《锁春深》 第一章 羞辱 洞房中红烛摇曳,九月的风从窗口中钻入,吹起床榻上的帷幔却没能惊动床榻上的两人。 贺雾沉穿着大红喜服,手脚皆被大红绸缎绑在床榻的四角,但确显得莫名清逸。 慎晚立于一旁,指尖磨搓着手中的酒杯,外面的婆子唤了一声:“公主,吉时已到,还是尽早行事,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好。” 尽早行事,行的什么事二人心中都有数。 慎晚嗤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坐到了床榻旁,目光在贺雾沉身上流转:“驸马可有经验?” 不等贺雾沉回答,她是想到了什么般轻笑了一声:“忘了,驸马家风甚严,如今怕是一点荤腥都没沾呢。” 她的声音清婉,可说的却是上不得台面的闺房话。 慎晚给自己倒了一杯本该二人一起交盏的合卺酒,猛灌了下去,伸手在旁边抽出了本嬷嬷塞来的图册子。 上面的姿势毫无新意,她有些无聊地动了几页,随即手臂一抬伸到贺雾沉面前,指尖点了点画中二人:“今夜就先试试这个,日后再试其他的罢。” 说着,她将画册子放在枕头旁,离他清俊的脸很近。 话说的顺嘴,可她到底没什么经验,她眉头紧锁,即便如今是她掌握全局,但滋味并不好受。 一直没说话的贺雾沉终于开口,他嗓音有些哑:“公主,何必如此……” 闻言,慎晚面上露出嘲讽之意:“怎么,觉得屈辱了?” 眼见着贺雾沉眼底的深邃,她道:“父债子偿,驸马,今日你从了我也不亏。” 感受到他一瞬的僵硬,她更加满意,心底升起一抹报复的快乐。 贺雾沉不愿张口,她则空出一只手来钳住他的下颚:“你应该也同他们一样讨厌我罢?皇帝赐的这酒可是怡情的宝贝,我偏不让你喝,我要让你记得如今这副模样,亲眼看着自己在厌恶的人面前沉沦。” 说罢这话,她唇角含着一抹嘲讽的笑,观察着他的反应。 贺雾沉有些恍惚,一句也没为自己辩白。 一切归于平静,慎晚扶床帏下榻,她上衣完好,宽大的喜服遮住空荡的下摆,好似方才的亲密与她无关。 身上分明累的不行,但她依旧一副高傲模样:“驸马身子弱,这些日子多调理身子,方能让我早些怀上子嗣。” 她声音冷的让人心底都被沾染了寒意,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贺雾沉苦笑一声,紧接着手腕用力,缠着他的绸带顿时撕裂。 这些东西,原本也不可能绑住他。 随之服侍他的小厮进了来,看到床榻上的一片狼藉当即红了眼眶,脑中也不敢想象方才发生了什么。 小厮上前想去清理他身上床笫之事后的痕迹却又羞于下手,贺雾沉温声说了一句:“罢了,我自己来罢。” 小厮在心底骂了这公主两句,随即为自家公子抱不平:“什么东西,捡回来的野鸡还真当自己成了凤凰——” “住口。”贺雾沉严厉地呵斥他一句。 小厮从未见过自家公子这副模样,刚想再说两句,便听公子那双似寒潭般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我倒是从未发现,你口中这般不干不净,日后便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 语罢,他也没心情去惯小厮如何想,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脏污,一种难以言说的异样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脑中回想起公主方才所言,又想起上一世他临终前,牢房中狱友同他道:“公主早就瞧上你了!” 他瞧了瞧身上的狼藉,这便是公主对他的……喜欢? 第二章 选驸马 “人家成了亲,都恨不得整日里粘在床上,你怎么大早上起来看铺子?贺家郎君生的那般貌美你居然还能舍得出来,我要是有你这份定力,早能把五石散戒了。” 酒楼上层隔间里,华服女子边吃橘子边打趣道。 慎晚手抵着下颚,神色懒懒看着账本:“五石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戒了。” 荀千宁瞧着面前人容色不对,煞有介事道:“不是罢,莫不是贺郎君——” 她啧啧两声:“也能看得出来,小贺郎君没趣的紧,你没瞧着他平日里冷淡的跟个冰块似的,昨日你俩在床榻上,你抱着他睡觉,他可有冻着你?” 慎晚顺着她的话品咂一番:“一般罢,吭叽两声都不会,确实没有你府中的郎君们贴心。” 荀千宁手中的帕子一摔:“去你的!” 慎晚轻笑两声,没再说话。 荀千宁当初也是官宦人家教出来的好姑娘,小时候眼高于顶,没少同她斗嘴打闹,后来家道中落沦落教坊司,她花了三年时间才将其赎出来。 自那以后她性子就变了,慎晚给了她田产铺子,本想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不成想她竟然自己拼出了些名堂,如今更是收了许多郎君养在府中,过的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说到底,也比她这个当公主的自在。 荀千宁手中搅着帕子,实在无聊:“话说你好端端的怎么挑了贺家郎君了,你不是最瞧不上他爹吗?” 慎晚叹息着摇头:“你是没看见备选的那些人,一个个生的像是脸被榔头锤过一样,能看的除了小贺郎君外也就三个。” 她伸出如葱白的柔荑,掰着指头道:“赵家郎君口吃,李家郎君看着一脸花花肠子,那张家郎君倒是不错,生的仪表堂堂。” “那你怎么不选张家郎君?” 慎晚冷哼一声,随即开口打趣道:“贺家家风严谨,成婚前连个通房都不会有,可不像别的大户人家那般,公子侍女不清不楚的,脏了、烂了的黄瓜,我才不会要!” 说到此,慎晚翻动账本的手停了下来,从窗子外看地上的跑的欢实的野狗,险些将手中那张账薄撕毁。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底里的恨意压下,嘲讽一笑:“若非是他爹,我当初也不会被宫中的人找回来,我在宫中这八年活的都没那狗开心自在。” 荀千宁看着慎晚,心中泛起些许心疼。 这些年慎晚怎么过的她都看着眼里,宫中那些自视清高的皇子公主们,谁见了她都要踩上一脚,笑话她生母不过是个商妇,没成亲便勾搭着皇上苟合,怀了孩子。 但却没一个人说,如今皇宫能起死回生,还是靠着当初慎晚回宫带回来的大半家财。 慎晚收回方才的情绪,似开玩笑道:“贺丞相死了,可如今他儿子回京述职,我偏要选他做驸马,我这辈子同宫中这些人分不开了,他儿子凭什么好过?我偏要让他同我一起受磋磨,谁也别好过!” 荀千宁莫名觉得背后一凉,她知道慎晚身上压着这些东西,心疼之余赶紧替她斟一杯热茶。 慎晚神色阴郁地盯着手中茶杯。 贺雾沉不算什么,日后皇后,太子,乃至于罪魁祸首皇上,谁也别想好过。 第三章 败败火 贺雾沉原本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公主,虽说昨夜做的那种亲密的事情,但实际上,他们两辈子加起来说过的话都没能超过十句。 他更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公主,却是三日后的重阳宫宴上。 慎晚一身红衣,坐在公主席位之上,明艳不可方物,犹如久居黑夜乍现刹那烟火般冲击着他的双眸,让在场众人都不能忽视。 屋内尽是些公主驸马,以及带着些姻亲关系的同辈官员之子,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见到他来,皆是一愣,一双双眼睛直往他身上落。 可唯有他的妻子慎晚,眸光仅落在他身上一瞬便挪了开,好似多看一眼能脏了她一样。 磐阳长公主倒是打破沉默率先开口:“贺郎君来了?快些入座。” 贺郎君?已做人夫的郎君,倒是稀奇。 慎晚原本不耐烦的神色突然闪过几抹玩味:“我的驸马来了,长公主瞧着倒是比我还要高兴些。” 她这话一说,众人脸色各异。 贺雾沉少时也曾做过太子伴读,而太子与磐阳长公主乃是双生子,故而磐阳与贺雾沉也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情谊。 旁人也许不知晓,但慎晚多少还是知道些的,磐阳曾经明里暗里说着日后贺家郎君会是她的驸马,可奈何人家乃国之栋梁,太子哪舍得让这么个好苗子。 本朝驸马不许官职,磐阳求了许久无果,最后被许给国公府那个不需要官职便能继承爵位的长子。 如今一个已嫁做人妇,一个尚了公主,二人再见面,也就只能称一句妹夫,当真可怜。 想到此处,慎晚险些乐出了声音,她冲着贺雾沉招招手,似唤小猫小狗般:“你过来我身边坐。” 贺雾沉视线扫过众人,面上亦没什么过多的神情,倒是十分听话地行至慎晚身边坐下。 接着,他在众人的视线之下,伸手拿过慎晚手中的橘子,用他一贯清润的嗓音道:“少用些,容易起肝火。” 慎晚被他的动作弄的一愣,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本是十分抗拒他这般亲昵的举动,但她突然看到磐阳那张窘迫到涨红的脸,心下突然有了主意。 她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挑起贺雾沉的下颚,似个青楼恩客看着卖身姑娘般,开口调笑到:“无妨,晚上你来为我败败火便好了。” 说着,她指尖在贺雾沉唇角刮过:“这几日铺子忙,冷落了你,今晚都补上。” 贺雾沉呼吸一滞,实在没想到慎晚能说出这么句话来。 她说的话极为暧昧轻浮,听到此言的人都弄了个红脸,其中磐阳更甚。 “裴慎晚,你,你知不知羞!” 清脆的女生陡然响起,是坐在磐阳身边的七公主茯阳,她如今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脾气性子根本不如磐阳沉稳,向来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她已经忍了许久了,一直被磐阳压着,如今已然是忍无可忍才开口。 “不就是成了亲嘛,谁家已为人妇的女子能像你这般口无遮拦?真是丢了我们东氿皇室的脸!” 第四章 撑腰 茯阳本看不上她,此前没少因为拿着身份而羞辱慎晚。 今日宫宴,磐阳拉着她说了许久的小话,叫她不要在众人面前让慎晚下不来台,就当作是给贺郎君些面子。 思及此,茯阳看着慎晚的眸子里更加厌恶。 大皇姐那般温婉贤良,与贺郎君青梅竹马,竟然被这个乡下来的贱人把贺郎君抢了去,父皇当真偏心! “你如今同贺郎君成亲了又如何?一时的威风有什么好炫耀的!” 茯阳在心里骂了好几句乡下来的野种,强压着自己不将心里的话吐出来。 太子皇兄说了,待他日后登基掌权,就许贺郎君与那个野种和离,再许给大皇姐。 “七妹有时间还是多读些书罢,写五个字能错三个,若说丢脸我还真比不上七妹。” 慎晚随口揭了她的短,唇角浅笑似在回味什么:“裴慎晚,许久没人敢唤我名字了。” 闻言,茯阳面色一变。 裴慎晚的身份是皇宫之中的禁忌,当初裴慎晚被接回宫里之时,本该改给名字认祖归宗,但后来却被特准承母姓。 其中内情无人知晓,但若是谁敢再提起她的姓,定是少不了受责罚。 茯阳好似个犯了错的孩子色厉内荏,梗着脖子不服输,但却一个劲地往磐阳身后躲。 蠢东西! 磐阳暗骂了一声,但依旧端着一副好姐姐的模样轻声安抚:“没事,没人会告诉父皇的。” 她声音柔柔,像是轻声细语,但毕竟其身份在那摆着,当今长公主发了话谁敢多嘴? 这话无疑是告诫厅堂内众人。 说罢,她又对着慎晚,面上似带着几分怯,就像被慎晚欺负了一样:“三妹,你往日里极少入宫,怎么一来便如此。” 慎晚眉头皱了皱,暗道一句没劲儿,磐阳就是这样,自己什么都不说,偏引着别人替她出头,最后见说不过,干脆直接装的像被人欺负的模样。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贺雾沉眉头皱了皱,他此前对磐阳也多少有些了解,怎么觉得她今日好似同往日不一样了。 至于何处,他说不上来。 慎晚不去理她,直接站起身来,十分不屑道:“真没意思。” 今日的宫宴是磐阳特意回宫帮着皇后来办的,在场之人谁不得捧她两句,慎晚如今提前离席无异于在打她的脸。 磐阳呼吸重了两分,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茯阳便要上前去拉她:“皇姐让你走了吗——” 慎晚袖子甩了甩,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死死掐了一下茯阳的肘腕。 她七岁便已经跟着姨母上街收账,见过的无赖多了去了,有想对她这个孩子动手的也不在少数,她连那些人都对付的了,何况茯阳这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茯阳手腕吃痛,刚要叫出声来,慎晚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你喊罢,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手背上的伤,听说妹妹前几日伤了手腕,正好,两病加起来一同让父皇也看看。” 茯阳的声音瞬间憋了回去。 她诗书不精,父皇总因为如此牵连到她并不受宠的母妃,她便想了个装病的笨办法。 可不能叫,若是真把太医招来,父皇若是知晓她装病,更要责罚她了。 待红衣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之中,茯阳硬生生压着怒气回了位置。 “呸,什么东西!”她气不过,“皇姐,她算是什么东西,抢了你的驸马,如今还这般下你面子。” 磐阳搅着手中的帕子,轻轻咬着唇角。 是啊,她一个从乡野中接回来的所谓公主,若非她家中有点钱,父皇怎么会认她? 这贱人一回来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抢了去,从前的父皇的宠爱,如今,竟将她自小心悦的郎君也抢了去。 她看向人群中的那个男子,凑巧那人也回眸看她。 她心似乎停跳了一拍,方才茯阳的说话声并不小,是不是他也听见了? 磐阳有些紧张,她缓缓开口,端着自己的身份顺便给慎晚身上扣了个不好的名声:“贺郎君,三妹向来如此,我们这些做姐妹的都习惯了,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闻言,他皱了皱眉头。 这种话其中的深意,他岂能听不明白。 贺雾沉有了打算,起身对磐阳拱了拱手,顺着她的话道:“臣多年未归,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良。”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屏气凝神。 贺家清流,世代皆出君子,贺雾沉父亲虽去了,但生前官至丞相,如今家底殷实,他本人也是个有才学品行的,无论立在谁面前,都得称上一句君子世无双。 当初他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宫中也多有传言,如今众人心中难免猜测,贺郎君如今已经尚了三公主,还如此夸赞长公主,难不成私情有真? 磐阳面上不自觉有些发烫,心中的礼教告诉自己要有分寸,可心底的情动催促着她想向贺雾沉靠近几分。 她面上神色的变换贺雾沉瞧在眼里,他眸中闪过几分冷意,随即又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 他像没听懂方才几人间的微妙氛围般:“三公主能有两位殿下这般的姐妹,当真是有福气。” 他声音清朗,似山间清泉,这话虽说的极有讽刺,但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接。 贺雾沉又说了几句:“七公主性子恣意洒脱,着实令人倾佩,想来也免不了大公主往日里的教导。” 磐阳听到这句话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只是——”贺雾沉话锋一转,“三公主乃七公主长姐,七公主今日着实有些出格,言语诋毁,动作无状,在下定回如实禀报太傅。” 明夸暗讽,磐阳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瞧着自己心尖上的郎君,话里话外都是在偏着那个贱人,心头与滴血无疑。 茯阳怕了,瑟缩在磐阳身后:“皇姐,别,别告诉太傅。” 她想反驳,她哪里动作无状,她还被那贱人掐了一下呢,可如今这话她是更不敢说出口了。 磐阳咬着牙,如今只觉得面上像是被狠打了一下,她强撑着笑:“贺郎君,茯阳她——” “公主慎言。” 贺雾沉眸色明亮,嘴角浸着的笑意犹如少时磐阳第一次见他那般。 可口中却说出极冷的话:“如今臣已为人夫,殿下实在不宜唤臣郎君,若殿下不介意,可唤臣一声三妹夫。” 第五章 心意相通 这话无异于一盆冷水兜头浇在磐阳身上,彻骨的凉意攀上磐阳的背脊。 贺郎君,竟然当众驳她的面子?! 贺雾沉深深看了磐阳一眼,那眼神不含意思情绪,冰冷的就好似在看陌生人。 他这般,直接将方才茯阳所说有关二人之间“私情”的话推翻了过去。 今日的事就算传了出去,也没人会说三公主横刀夺爱,怕是只会说大公主自作多情。 场面上瞬间冷了下来,有识相的贵女郎君出言打岔,赶紧将此事转圜了过去,推杯换盏间,好似刚才的热闹不曾发生。 另一边的慎晚并不知道席中情况,她心中的烦躁在看着御花园中的菊花时,稍微消散了些。 “三公主。” 忽听有人唤她,慎晚皱着眉头回身,瞧见来人之时,她眉心稍稍舒展两分,面上却仍旧疏离:“张郎君?” 张疏淮在看见慎晚的面容时,心跳都要露了一拍,可听到她清冷的语调,他又觉得着心情重新跌落寒潭。 三日前是她的新婚夜,如今看着,她确实比之前更加娇媚。 他满心满肺的委屈不解,分明之前她同自己两心相许,怎么选驸马之时,竟选了那个突然闯进来的贺雾沉? 他半天不说话,慎晚微侧脖子:“郎君有话对我说?” 张疏淮一副被负心人伤害了,要前来要说法的模样:“公主,此前咱们二人互通心意,你为何要在选驸马当场临时变卦?” 这个张疏淮是皇后本家不知道哪个旁支出来的少年郎,皇后一直有心思撮合她,见她不从,便拿着她的年纪压她,逼着皇帝给她选驸马。 她心中知道皇后的算盘,无非是想借着姻亲将她的钱都套到张家,最后在用在太子头上罢了。 原本她想着,左右皇帝发了话,只要她有了孩子,届时便可同未来驸马分居别院互不相干。 她是有意想选张疏淮的,她倒是很乐意看见皇后见自己的算盘落空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可是,她可从没与他有过什么心意相通! 慎晚眉头紧皱,刚想说话,却见张疏淮一甩袖子。 他想要说法,但却觉得自己如今执着于一个女子,丢失了文人风骨。 张疏淮失望道:“从前我便听人说,公主你与教坊司女子私交过甚,又抛头露面见过不少外男,我之前并不在乎这些,可没想到,你勾引我在前,居然又背弃我在后,实在……实在不堪!” 慎晚原本想温言将他打发走的,毕竟他不过是被皇后掌控的可怜棋子罢了,可听他说了这话,她眉头皱的更紧。 教坊司女子,那不就是荀千宁? 说她可以,说千宁,他算个什么东西! 慎晚嘲讽一笑:“你赶紧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你也配和我心意相通?” —— 贺雾沉并没有在席上多做停留,干脆直接出来寻慎晚,没走上几步便有个提着宫灯的宫女凑到他身边:“贺驸马,您可是要去寻三公主?” 贺雾沉眉头动了动,并没有将心底的情绪表现出来,只上下扫了她一眼:“你是大公主身边的人。” 他的记性向来好,以过目不忘来形容都不为过,他精通画意,记人像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可那宫女并没想过自己会被认出来,她眼神有些躲闪,却也只能依照大公主教的那样道:“奴婢自小便在宫中服侍,曾受过三公主恩惠,如今既然瞧见了那些,便不能不估计三公主脸面,这才来寻的驸马您——” “这些没用的话不必说了。”贺雾沉压抑着心中的烦躁,眼底都是冷意。 宫女从未想过贺家郎君会如此骇人,她硬着头皮道:“奴婢瞧见三公主在菊园中同张家郎君拉拉扯扯——” 第六章 中用 贺雾沉从中听出来了重点——菊园。 他调转方向,不再理会宫女所说,左右说的都是挑拨的话。 “驸马,您千万别动怒,三公主向来就是那样不守规矩的……” 小宫女本想硬着头皮依照大公主的安排去抹黑三公主,可话没说完,她便觉得身上止不住的发凉,一抬头,便对上了贺雾沉那阴恻恻的目光。 她忙住了口,脖子都控制不住的往回缩。 贺家郎君自打做了太子伴读后,宫中便说他性子冷不易亲近,如今出门游历数年,竟还多了那么几分可怖。 她安慰了自己几句,贺郎君是读书人,不可能打杀她的,勉强让自己安心下来后,也没再敢去触霉头。 “郎君不妨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别是姑娘家看你一眼,你便觉得是对你情根深种,你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贺雾沉还没等靠近,刚隐约瞧见人影,便听到慎晚说了这么一可以算得上的粗俗的话。 他一愣,脚步不自觉顿了下来,只见远处慎晚下颚微微扬起,说话之时极尽高傲,就同新婚夜那日,她乘骑在他身上之时一样。 似对什么都不屑于放在眼里,无论是那日的他,还是如今的张家郎君。 张郎君倒是与他不同,听了慎晚的话,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公主说话放干净些——” “不是我说的话不干净,分明是你的心不干净。”慎晚冷哼一声,“我同你之间清清白白,你偏说我对你情根深种,我友人如今靠自己自食其力你听不到,偏听说她曾没入教坊司,不干净的分明是你!” 张疏淮自诩清贵,除了憋出一句“粗鄙”外,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将脸涨的青红。 慎晚看着他,眉头皱的紧:“日后你提起我的时候把嘴巴放干净些,别说什么我同你两心相许,不知道的以为我眼瞎,放着我家俊俏驸马不去宠幸,竟看上你这么个花架子。” 贺雾沉自动忽略了她话中用到的“宠幸”一词,听到她说话间提起自己,说的还是自己的容貌,他倒是有些说不明白自己如今心中的感觉。 慎晚想离张淮疏远一些,一回头,便瞧见站在远处长身玉立的贺雾沉。 九月的风牵动他云白色的衣角,让本就清逸的他俊俏的不似凡人,慎晚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张疏淮。 她撇了撇嘴,得了,贺家人向来古板的不行,贺雾沉定然得误会她了。 不过误会了她又如何?以为自己的新婚妻子同外男纠缠不清,对于守旧的贺家人来说,不是更能让他觉得屈辱吗? 思及此,慎晚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她盯着贺雾沉,缓步走到他面前:“你是专门来寻我的?啧,我们家驸马竟然如此耐不住寂寞。” 她说的露骨,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贺雾沉鼻尖,他心头不受控制的一动,异样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幸而他比慎晚身量高上不少,稍稍抬头就能将自己从这暧昧的气氛中抽离。 可慎晚却认为他这动作是嫌弃。 她心中舒服了几分,嫌弃最好了,她最喜欢他嫌弃却又不能抗拒的模样了。 “回府,今日我心情好,便宣你侍寝罢。”慎晚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前摸上一把。 手感极好,一点不似他看上去的那般清瘦,慎晚伸手钳制他的下颚,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这三日我冷落了你,今夜便弄上三次,都给你补上,就是不知道你……中不中用?” 第七章 避子 慎晚语出惊人,宫女虽未经人事但也听得懂这其中意思,当即羞了一张大红脸。 三公主,竟是比传言之中还要更加荒唐,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同驸马说房中事。 贺雾沉也是没想到慎晚能说出这种话来,他眉心一跳,可慎晚那双含着戏谑的明亮眼眸紧锁着他,似有股说不清的气息胸膛之间游走,最后他道了一句:“尚可。” 慎晚一愣,尚可什么? 一夜三次对他来说尚可?虽说他这身子骨没那么瘦弱,但奇了怪了,他居然没像其他人那般自诩风骨在指点她的做派。 慎晚挑了挑眉:“有点意思,等下看你表现。” 她将钳制他下颚的手松开,收回时还顺便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滑滑嫩嫩手感极好。 她走在前面,身姿窈窕,贺雾沉却在她视线挪开时又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他对着宫女道:“有劳回禀长公主,臣身子不适,公主体恤,恩准同臣一起回府,还请长公主恕罪。” 宫女当即明白了他话中意思,他担忧长公主抓着三公主提前离席的把柄,特意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宫女赶忙应承下来。 回府的回府,复命的复命,独余下张疏淮在原地,孤零零看着几人的背影,好似他不存在一般。 分明在看见贺雾沉之时,他心里顿时紧张,他原本还想着,贺雾沉就算是才华人人称赞又如何,三公主的心不是在他张疏淮身上? 可如今他这点儿在贺雾沉面前的骄傲都没有了,甚至看到他出现在三公主面前,贺雾沉居然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心中的恼意逐渐升起,张疏淮不由得想起姑姨母对他说的话。 “老三性子野,拿住她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不如在选驸马之前先占去她的身子,初时她定然会反抗,次数多了也就顺从了,女子天生就是对要了自己身子的第一个男人软弱顺从的,日后生儿育女,你若是不喜欢她,介时弃了便是。” 起初他听到这话时还不以为意,可如今瞧着三公主同贺家郎君离开的身影,他倒是觉得姑母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什么从未跟他两心相许?分明是看那个姓贺的颜色好,新婚夜又被他鼓弄的爽快了,这才翻脸不认人的罢! 慎晚并不知道张疏淮的心思,她如今在马车之中,看着坐在她旁边的贺雾沉,思绪翻转了起来。 半响,她得出来个结论,贺雾沉表面装出来的顺从,定然是为了让她善待他。 她唇角勾起,倒是想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慎晚将自己的鞋袜蹬下去,以足尖轻轻蹭着他的腿:“驸马倒是识相,知道自己如今是谁的男人。” 贺雾沉本想稍稍挪动躲开她,但慎晚的话本就是在警告他,如今他是驸马,侍奉公主才是首要。 他眉头动了动,随即修长的指尖便搭上了慎晚的脚腕。 “你做什么?” 贺雾沉将鞋子给她套了上去:“秋夜寒凉,公主身子要紧。” 慎晚:…… “吃橘子你说上火,不穿鞋你又说寒凉,照你这样谁也别活了!”慎晚对他的耐心本就不多,说完后直接对着他腿揣上一脚,“没意思!” 贺雾沉不怒不恼,反而挑了挑眉,十分正经道:“公主方才说臣有意思,如今又说没意思,公主评价时就事论事,臣也一样。” 慎晚被他气到了,刚想说什么,马车便停了下来。 贺雾沉倒是执意要将她的鞋袜穿上,即便是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依旧动作流畅舒展十分养眼。 慎晚轻哼一声:“你抱我下去。” 贺雾沉一怔,抬眼便瞧见慎晚挑衅的笑,旋即垂眸。 他如今是驸马,驸马将公主抱回府邸又如何? 他默念两声,这是他的新婚妻子,然后身子向前,直接将慎晚打横抱起。 慎晚毫不客气地圈住他的脖子,在公主府众人的眼前命他将自己抱回寝殿,贺雾沉照做了,可到了屋子,慎晚依旧揪着他的衣领。 “驸马,侍寝罢。” 贺雾沉身子微动,慎晚眉眼含笑,心道,装不下去了吧? 等了一等,贺雾沉只觉的自己口干舌燥,他缓缓开口,:“容臣去准备一下。” 慎晚一愣,准备什么? 难不成侍寝还要沐浴焚香,斋戒三日不成? 她嗤笑一声,心底断定贺雾沉不过是故意拖延时间罢了。 “行,你准备去罢。”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来拖延。 猫捉到老鼠时,从来不会一口吃掉,都会拽着老鼠的尾巴,看着它在自己爪子下挣扎逃跑,待玩腻了才会吃上一口,不过也只吃一口,老鼠多的情况下,猫只会挑喜欢的地方吃一口。 如今老鼠只有一个,那便多放几次,跑走了再抓,岂不是更有意思? 慎晚给他跑的时间,她倚靠在床榻上,指尖轻轻敲击床上的褥子,可没过多久,贺雾沉回来了。 她唇角刚要勾起,鼻尖便闻到了一股极为腥膻的味道。 只见贺雾沉手中端着一个碗,其中也不知道是羊奶还是牛奶,好像还泡着什么。 慎晚惊讶的瞪着眼睛:“你就算是不想侍寝,也不能拿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恶心我罢!” 贺雾沉身形微动,面上有些尴尬:“这是羊肠……避子用的。” 慎晚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确实听说,夫妻之间避子,要么靠女子吃药,要么准备些羊肠来带着,关键时候将子孙都接了去。 只是羊肠本就贵,用前还得准备着奶来泡着,故而在百姓之间并不常用,而达官贵族都嫌弃带着羊肠滋味不够,故而在百姓之间并不常用。 慎晚被气笑了,猛地上前几步直接将那东西打翻在地。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准你能有子嗣,那是你的福气!” 第八章 交粮 装着羊肠的瓷碗掉在地上碎裂开来,内里的羊奶迸溅到慎晚昂贵衣料做的衣角上。 贺雾沉呼吸一滞,还没等开口解释,便见慎晚气的在他面前踱步,她怒极反笑,而后猛地上前捏住了他的下颚,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怎么,要给磐阳守身如玉不成?” “公主误会了。” 贺雾沉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垂下眼眸:“臣与大公主之间清清白白,绝无男女私情。” 慎晚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贺雾沉感受到疼痛皱了皱眉头,但没挣脱也没躲,任由慎晚钳制。 “既无私情,为何不愿意与我有子嗣?”慎晚紧盯着他,将他的神色皆揽入眼底。 虽说她当初选了他做驸马没存什么与他共白首的心思,但不代表她愿意让一个担着自己驸马名声的男人,去为了别的女人跟她玩贞洁烈男那一套。 可贺雾沉脑中想的却与她完全不同,他的心绪不受控制的去想上一世他对三公主的一些了解。 那时她的驸马并不是他,而是方才菊园中纠缠她的张疏淮,且成婚第三个月便被诊出了喜脉。 只是那时三公主年纪不过刚及笄不到一年,初有身孕又不多加注意,没多久便滑了胎,听说自那以后,三公主便染上了些妇人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她的名声本就不好,更有人随意编排她德行有失,可真正德行有失的张疏淮,背地里混迹女人堆里,可是惹了不少风流债,如今细想想,上一世三公主的妇人病,大抵是张疏淮染上去的。 思及此,贺雾沉面色不自觉阴沉了些。 “你皱什么眉?还给我甩上脸子了?!” 慎晚瞧他这副样子,不知缘由,可心中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推了他一把。 贺雾沉原本身形并未动,但他刹那间便反应了过来,随即顺着慎晚的力道跌在了床榻上。 “不说话是吧?好!”慎晚的耐心被耗尽,直接伸手上去扯他的下裳:“侍寝这事儿,你愿也得行,不愿也得行!若是不成事,我便去给你寻点儿助兴的酒水来,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贺雾沉根本没想过她如此大胆,虽说新婚夜早就见识过她的手段,但如今重来一次,贺雾沉倒是有些纠结。 是从了她,还是反抗? 如今他是驸马,怎能违抗公主命令?可若他不反抗,当真有了子嗣,他不是同张疏淮一样不爱惜公主身子了吗? 慎晚的动作很快,贺雾沉那几下因为怕弄伤她而放轻的挣扎,就好似欲拒还迎一般。 下裳被扯了开,里头早已蓄势待发,慎晚瞧了一眼:“呦,我当你是多抗拒呢,不过如此。” 她尾音上扬,贺雾沉只觉得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这样丢人过。 有了新婚夜那次,慎晚骑乘起来驾轻就熟,只是那日她喝了些加了料的合卺酒,而今日他们二人皆脑中清醒,自然身上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数倍。 “叫我。” 贺雾沉声音低哑:“三公主……” “记住我是谁,你若是敢在这种时候把我想成旁人,我定会阉了你!” 床头的烛火燃尽,慎晚起身,命人传水清洗,她嗤笑一声:“我当你不要子嗣的想法多坚持呢,不还是没忍住交了这么多粮?” 第九章 避火图 昨夜鏖战,甚是疲惫,好在慎晚身体底子好,完事儿后泡了一会儿热水,又睡了一觉,清晨起来时身体也算是恢复了大半。 可是在酒楼之中,荀千宁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呼出了声音:“哎呦,你这是怎么了,面色差的跟被妖怪吸了精气一样?” 慎晚想了想昨夜,有些发愁的轻叹了一声,没说话。 荀千宁倒是来了兴趣,给她斟了杯茶:“啧啧,看着贺郎君一脸正人君子模样,没想到这般缠你啊?这点儿账又不急于一时看,你新婚燕尔的初尝那事儿的乐子,不如在家多歇一歇。” 慎晚拨算盘的手一顿,略一思忖,而后一脸认真地看着荀千宁:“你说,这事儿真那么舒服?” 荀千宁手上一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贺郎君他……是个不成事的?” “不算吧,时辰也挺长的。” 慎晚喃喃道了一声,却眉头微蹙,十分不解:“我也看了许多避火图,可却怎么也体会不到其中的舒爽,总觉得……不得要领。” 她说的直白,饶是经历多了的荀千宁,如今也难免觉得面上发烫。 她忍着自己探究夫妻间床帏事的不好意思,听着慎晚说了些细节,而后轻咳两声:“是不是姿势不对?你看避火图也不能看一本,有些都是读书的读不出什么名头的人画出来的,模模糊糊的,画技也不行,本身娶不到媳妇,自己是没试过都不知道呢,画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慎晚八岁前是在民风开发的西氿长大的,而她现在所在的东氿民风守旧,最喜爱那些所谓的名士风骨,避火图的画师恨不得隐姓埋名,藏在深山老林里面作画。 慎晚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我打算开个铺子,就开书画铺子卖避火图,嗯……开在青楼旁边。” 荀千宁一顿:“你怎么又说到开铺子这事儿上去了——” 还没等她说完,慎晚直接拉起了她的袖子往出走:“避火图可是个大缺口,谁家成亲前不得给新娘子塞一个?花样多,画的好的本就少,咱们到时候从西氿进画来,必定大卖,晚上我就给我姨母写信去!” 慎晚既决定好了,那便是说干就干,带着荀千宁走了许多书画铺子,两个女子正大光明的在书画店买避火图本就很惹眼,更别说汴京中遍地是贵人,难免有人把慎晚认了出来。 不过那又如何?慎晚又不在乎。 当初慎晚被找回来,可是带来了首富裴家的大半家财,通通入了内库供皇帝使用。 东氿之中排挤商人,抑商便国穷,若非有她暗地里调动经商,东氿皇宫早就亏空了,现在那些瞧不上她的皇室,吃穿用度花的可都是她挣出来的钱。 如今她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也是皇帝默许,只是这些事外人都不知道罢了。 一圈走下来收获颇丰,荀千宁约了旁的老板谈生意先离开了,慎晚便带着一堆看着还凑合的避火图去了她名下的酒楼之中。 “公主,您常去那屋中,被人占去了。” 小二面色有些不对,慎晚隐隐觉得其中有事儿,摆摆手道:“有话快说。” “大公主和七公主带着一些朝中大臣,小的叫不出名字,还有……您的驸马也在。” 磐阳和茯阳?贺雾沉也出来了? 慎晚眉头一皱,莫名觉得自己头上粘了些绿色,她步子迈的大,就往那间屋子走去。 此处虽说的酒楼,可在东氿办酒楼生意可做不起来,得将此处装扮的如同诗书雅集,亦或是茶楼一般,还得请人念诗谈曲。 不过刚刚靠近屏风,便听到磐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升清,屈居驸马之位,委身于我那三妹,岂不是毁了你这一身才华?” 升清? 慎晚没听过这个名字,她稍稍探头向里面看,接着便听到贺雾沉道:“多谢公主好意,此事需得同三公主商议才是。” 慎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贺雾沉的字。 好啊,这是想背着她,把贺雾沉往朝堂上推?升清升清,唤的亲密的很! 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众人一脸惊恐皆回头,只见慎晚从其中出来,她不慌不忙,声音朗朗:“原是遇到熟人了,驸马昨夜侍寝累坏了,怎得出来见人,是能动弹了?” 众人神色各异,磐阳面上更是难看,指尖掐这手心,力道之大都泛了白。 慎晚目光扫向四周,最后落在贺雾沉手中的书上,她直接从身后侍女手中随便拿出来卷避火图:“驸马,我今日可是寻了不少好东西。” 她大步靠近,直接将贺雾沉手中书本抽走,随之手一扬,书本划出一道弧线竟正好砸到磐阳头上。 慎晚将避火图展开冲着贺雾沉,强迫他非看不可:“驸马瞧瞧,可还喜欢?” 第十章 去父留子 慎晚的出现将屋中原本的氛围全部打破,贺雾沉看到她时心底还闪过一瞬的惊喜,可在看到那避火图之中两个忘乎所以、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交颈鸳鸯,他只觉得脑中轰鸣。 想也没想,他伸手将图接过,接着一脸漠然将其卷了回去,面上一派正经模样。 这屋中大臣在朝中多多少少都能在朝中说上几句话,若是被他们看到,弹劾定然少不了。 慎晚瞧他这副模样,心底闪过一丝烦闷。 她最讨厌看他这处事不惊的模样了。 “驸马喜欢这副?别急嘛,我这还有很多呢。”慎晚回头,视线扫向众人。 大臣面色各异,有嫌恶的有尴尬的,甚至还有挪过眼装作自己不存在的。 慎晚最后将视线落在磐阳身上:“大姐七妹也在啊,正好了,这些好东西也给大家都看一看。” 她略一摆手,身后的侍女当即会意,把手中的图册给屋中的人挨个发过去,慎晚毕竟顶着个公主的名头,接到画册的人就算再不喜也得打开去看。 这些可都是慎晚亲自挑的,无论是画中人的动作,还是做画的技巧,甚至是整体的氛围,虽说不是多精炼,但已经是矬子里面拔高个儿了。 不过也不耽误把荀千宁都看的心头痒痒,说要回府找她最近新纳的小馆解解痒。 “荒唐,简直荒唐!” 一个留着长胡须的官员面色气的通红,连连咳嗽。 磐阳面色也极为难看:“三妹,你到底在闹什么?这屋中可都是肱骨之臣,升清儿时父皇便说过日后会是是将帅宰辅之才,姐姐我也是好心才来此处引荐,你……你为何要如此?!” 慎晚嗤笑一声:“是真引荐,还是因为你的私心,你自己分得清吗?” 她又转身,对上那个长胡须的官员:“我没记错,这位可是吴老大人?要说荒唐谁有大人您荒唐,您今年得是知天命的年纪了罢,听说半年前还纳了一房小妾,好像才十四岁,都没及笄呢,你也真下得去口,听说她前些日子同你家儿媳妇前后脚诊出身孕来,吴大人可是共享齐人之福啊。” 她说的虽都是事实,但吴家的事情轻易也没人敢打听,如今被她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其他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慎晚瞧着这些花架子冷哼一声:“今日我就把这话放这儿,我的驸马,谁也别想去越过我安排他!” “你也太霸道了些。”磐阳毕竟是长公主,在场之中,也唯有她可以仗着身份来压一压慎晚。 吴老大人是太子一党的人,今日是她磐阳将其请出来的,又怎能放任旁人去辱了他? “我朝驸马虽不入朝堂,但也没说不能做旁人幕僚,升清他的才学谁人不知?你选他做驸马已经是断了他一半的青云路,为何连这另一半也要给他毁了?” 一直没说话的贺雾沉,彼时心绪发沉,他也想听一听,慎晚为何如此? 上一世他位极人臣,却因人陷害引得上位者猜忌,被打入大牢之时,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包括如今这个似乎是处处为他着想的磐阳长公主,可唯有慎晚替他求情。 狱友同他说,慎晚是看上了他的容色,求情也不过是为了日后纳他入府做面首罢了,可这些日子看来,慎晚似乎只把他当作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打算去父留子,甚至在房事上,喜欢他隐忍而不能发的模样。 “为何?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同你解释了。”慎晚笑着靠近她,殷红的唇贴近磐阳的耳朵,“因为你喜欢他啊,你喜欢的,我都毁掉,你不是说日后太子会把他赏给你吗?你既然那么喜欢我用过的,我送你又如何?” 她声音不大,但贺雾沉听的清清楚楚。 一颗心犹如坠入冰窖,连带着身上都僵硬了些,贺雾沉站起身来:“大公主多虑了,成为三公主的驸马,臣心甘情愿。” 他长睫羽遮住眼底的光芒,却如高天冷月般让人不敢靠近:“方才三公主进来的凑巧,臣还没有回答大公主,臣自愿日后不入朝堂,还请大公主成全。” 慎晚一愣,没想到贺雾沉会说出这种话,但她随即换上了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听见没?大姐姐,你自作多情了。” 说罢,她冲着贺雾沉招了招手:“跟我回去。” 磐阳身子气的发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贺雾沉心中居然是这样想的。 罔她为他铺路安排,为他冒着后宫干政的风险替他联络群臣,不成想他竟然甘心做那贱人的驸马? 凭什么?明明是她自小同他青梅竹马,明明唯有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看着贺雾沉跟在慎晚的身后,对她向来是冷漠孤傲的人,在慎晚面前居然有那么几分……乖顺? 一直以来的公主威仪有一瞬被她抛之脑后,她不管不顾追了上去:“裴慎晚,为何我的一切你都要抢走。” 她用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慎晚丝毫不怵她:“你哪来的脸跟我说这些,我跟你抢什么了?” 她唇畔勾起笑意:“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是你故意让张疏淮来纠缠我的罢?怎么,想让贺雾沉误会我,与我离心?” 慎晚嗤笑一声:“我可巴不得他误会我,你不妨问问他,被迫承欢的滋味可还好受?” 第十一章 作画 慎晚面上的笑挑衅又张扬,瞧着她转身上了马车,磐石觉得好似有人给了她一巴掌般,将她的脸打的火辣辣的疼。 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胸膛剧烈起伏着,可她偏生不能发作表现,这屋中大臣都是她聚过来的,她需得一直挂着得体的笑,给每个人表示歉意,再一个个送上马车。 所有人走后,一直没说话的茯阳凑到她身边来:“大姐姐,你别跟她一样的。” 磐阳一把甩开她的手,只想将方才憋着的气都撒在她身上,可即便是撒气,她也得保持着温婉却委屈的模样:“你方才为何都不帮我说上一句话?往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真遇到人辱我,你连一声都不吭。” 茯阳有些急,她连忙摆手否认,面上却泛起些不自然的红晕:“吴老大人在此处……” 磐阳看着她有些羞涩的模样,又想到方才她看到那些避火图的时候,面上虽羞,但眼眸之中却闪烁着好奇和向往。 一个没及笄的姑娘,居然思起春来了。 磐阳心底闪过一个念头,她险些忘了,茯阳可对吴老大人家的嫡五子倾心不已。 她眸光微凛,转头看着慎晚马车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她定要将今日的耻辱全还回去! 马车驶过街道,顺利到了公主府的正门,慎晚独自下了马车就往里面走,根本没管身后跟着的贺雾沉。 她心中有气,气贺雾沉竟然背着她出去见磐阳,气磐阳居然还敢装的一脸无辜在她面前问为什么,更气果真没有人会在意她一个小小公主屈辱与否,居然质问她为何要断了贺雾沉日后的官路。 能为了什么?难不成她吃饱了饭闲的没事儿干吗! 她生气,自然要将这些气都撒在贺雾沉身上,她刚一进寝殿,便将手上的避火图直接仍在贺雾沉身上:“你还知道你是我驸马?怎么跟一条哈巴狗一样,旁人一唤你,你便跟着走?!” 这话说的难听,可贺雾沉依旧一副淡漠自持的模样,好似如今他面前的慎晚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般。 可他越是不在意,慎晚便越生气,她嗤笑一声:“怎么,你是觉得做我驸马委屈你了?想跟别人走官途去?我告诉你,既娶了我,你便死了这条心罢,谁让你出现在那日的殿上,你活该!” 贺雾沉俯下身子拾地上的避火图,闻言,他手上一顿,不过下一瞬他便恢复了自然。 上一世慎晚选驸马也是在殿堂之中,当着皇帝的面,她选了谁便是谁。 今世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只想着不要让她像上一世那般嫁给张疏淮,却没想到自己一出现,便被慎晚选了去。 疑惑之余,他想,若是用他这一世的姻缘,换取她断了张疏淮的孽缘,是不是也算是报了上一世她替他求情的恩情? 贺雾沉声音清冷,他背脊挺的很直,就好似那朵不可被亵渎的高岭之花:“公主误会了,臣既为驸马,便唯公主马首是瞻,即便今日公主没有出现,臣也不会以幕僚的身份借他们的手入仕。” 他不屑同那群人一起共事,自然也不会接他们的橄榄枝。 他的话算是取悦了慎晚,她面色稍微松动了些,回身倚靠在桌案之上:“你说的好听,你当真舍得我那个大姐姐?升清升清,她唤你可是亲热的紧!” “公主若是愿意,也可以如此唤臣。” 贺雾沉心绪动了动,他不知怎的,一想到自己的字被慎晚唤出,他竟觉得心下莫名悸动。 可他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慎晚瞧在眼里,十分不屑:“光是想到你那个字被磐阳唤着,我便觉得恶心。” 慎晚侧了侧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我便赐你个名字可好?就叫生财,生升同音,你觉得可好?” 贺雾沉:…… “谢公主赐名。” 瞧着他向来平静的脸上多了那么几分无奈神情,慎晚心情缓和了许多,她饶有兴致地问他:“这些避火图你觉得如何?” 贺雾沉抬眸看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如今自己手上这避火图有些烫手。 昨日他们二人同房,他在紧要关头就没能忍住,若是今日依旧同房,慎晚若当真有了身孕,他岂不是在害她? 他觉得自己唇角有些发干,喉咙滚动一下:“尚可。” 慎晚嗤笑一声:“我倒是觉得这些册子都没什么意思,听说驸马极擅画艺,不如,你为我画上一副避火图如何?” 她说话时无意识带着那么几分勾人:“就画你我二人同房之景罢,驸马可需要我宽衣解带,配合你一番?” 第十二章 驸马的本分 贺雾沉闻言,心头猛跳了几下。 瞧他不动,慎晚侧身拿过墨块:“磨叽什么?还得我亲自给你磨墨吗?” 似有石头落在心底砸出一圈圈涟漪,贺雾沉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此事不可,公主千金之躯,怎可随意亵渎入画。” 慎晚有些恼了:“无趣,让你画你就画,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转身侧卧在床榻之上,又催促了一声,她便开始肆意欣赏起贺雾沉的窘态。 虽然她当初入宫之时贺雾沉便已经在太子身边做太子伴读,但她同他也没什么交情,只因她一看到贺家人,便觉得从内心往外的恶心。 贺家世代出君子,更是世代为忠臣,当初他爹贺丞相在世之时便以“忠”字闻名于天下,只是世间事事都讲究一个过满则亏,他因为太过忠君忠国,出了一件荒唐事。 他娶了妻子,有了嫡子贺雾沉,便想着专心思考国策,再到后来却发现自己那处小肉很是碍事,总让他动“凡心”,便大刀一挥,将其剁了下去。 他被送进宫中医治之时,太医院有头有脸的太医围在一起,愣是研究了三天也没能救回来,白白丢了性命,此事后来被皇帝压了下去,可惜她本想着自己长大后好好磋磨贺相,却不想他自己找死。 慎晚看着垂眸作画的贺雾沉,侧颜清越、如玉如仙,当真是个容貌无双的好儿郎,只是无人知晓他笔下所画,有多香艳。 “方才让你画,你磨磨唧唧不肯动手,如今一画上倒是下笔如落雨,心中有丘壑啊。” 贺雾沉手上一顿,心中明白慎晚这几句是在讽刺他假装清高,嘴上说着拒绝,实际上心中连画什么姿势都想好了。 他调整思绪随意夸上一句:“公主容貌绮丽,自然在臣心中。” 慎晚嫌恶嗤笑:“你能说会道,倒是不像贺家人的种。” 贺雾沉抬眸,直接便对上了慎晚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好像铁了心要让他难堪:“听说贺相当初自宫而死,皇帝下令封锁,只言他旧疾复发,可后来却传出贺相乃是觉得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断去孽根,这真真假假包了好几层,其中缘由,莫不是因为自己不能人道,这才了断的罢?” 她先是辱了一下贺相,又话里话外说他并非贺家亲子,贺雾沉握着笔的手用了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 他念在上一世求情之恩,本就多加忍让,可却不曾想慎晚说话愈发过分。 “臣越矩道一句,亡父乃是公主公爹,公主确实不该如此宣之于口。” 他面色如常,却开始思考起来,为何慎晚会如此,究竟是为了羞辱他,还是同他爹有过结怨? 两相比较之下,他想不明白,但能确定的是,慎晚身上定然有许多秘密。 “公爹?他也配!”慎晚面色一变,“你若是再敢这么说,我便拔了你的舌头!” 贺雾沉眉心轻挑,能确定了,这大抵是同他爹结怨,只是……他从前怎么没听说过此事? 他没再说话,只是专心手上的动作,图画的很快,慎晚不耐烦的拿来一瞧,画上女子只有背影,莹润的肩头露出来一个,可身上的衣物却可以称得上是完好。 再往下看,衣服长长,遮住鞋袜,这哪里算是避火图?仕女图都比这个有看头! “你就拿这个糊弄我?”她声音里含着微怒。 贺雾沉却是伸出他修长的指尖,轻点了一下画中人,小小一处露出的膝盖,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慎晚被气笑了,贺雾沉还真没糊弄,这不就是他们二人行房之时从背后看去的情景吗? 她衣服完好,鞋袜完好,只能透过一处腿弯看出来下裳是空的,画的当真传神。 慎晚看着他,冲他招了招手,待贺雾沉缓步过来之时,直接用足尖点在他那处:“我对行此道没什么研究,莫不是在下面委屈到你了?今日我便给你个机会——” 她腿直接搭上贺雾沉的肩膀,一用力,他那张清冷俊俏的脸便直接凑到了她面前来。 慎晚轻嗅了一下他鼻尖,下一瞬便看到他从脖子开始往上攀红。 她唇角微勾:“今日给你看的避火图可还记得?好生学着,服侍我才是你做驸马的本分。” 他眸光深邃了两分,周身血液涌动着喧嚣沸腾。 睡去之前,贺雾沉见她眼神迷离中发着冷意:“驸马,你这辈子都只能被困在我的府邸,像小倌一样依附我而活。” 第十三章 定规矩 昨夜自己的腰被压着下沉,慎晚倒是能逐渐能品出来一些荀千宁从前所说的那些滋味来,可即便如此,身子与头脑之间还是分得开的,既然为了要孩子早晚都要行此事,若是能从中品出些乐子,倒是再好不过。 今晨一睁开眼睛,身体上传来的滋味只剩下酸痛,慎晚怎么想都觉得吃亏。 如今贺雾沉是住在她府中的,可每次结束后,都得她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去自己的寝殿,倒是他可以清洗过后倒头就睡,这是什么道理? 思及此,慎晚从床榻上爬起来,唤侍女来梳洗打扮,同贺雾沉成亲快十日了,这是她第一次不行房的时候来见他。 昨夜她累的不行,想来贺雾沉也不一定好受,她本想着进去看见他若是还在床榻之上,那她便直接治个懒怠的罪名,罚他去扫院子,岂料一进去却瞧着贺雾沉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院中,手拿着一本书看的正起劲,慎晚瞳孔微睁,紧接着眉头跟着皱起:“你干嘛呢?” 贺雾沉略一抬眸,随即唇角勾起,扬起的笑容洁净的好似三月初雪,接着用他不同于昨夜那般低沉沙哑的声音唤她:“公主。” 慎晚心头莫名荡漾一瞬,但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 她面上换成不耐烦的神色:“你很闲?大早上起来看书,我公主府什么时候养闲人了?” 贺雾沉眉锋微微一挑,用十分寻常的口吻道:“公主昨夜方还说,驸马的职责便是臣的职责,怎得如今又说臣是闲人。” 慎晚手攥的紧了两分,她倒是发现了,贺雾沉还真就喜欢用她说过的话来还到她身上。 真是愈发让人讨厌! 她气的咬着唇在他面前踱步:“你当驸马本分只是在床榻上伺候人?笑话,你当我是冤大头?养个驸马要给你开俸禄,有一个月的钱,我都能养三个小倌了!” 贺雾沉面色一凝,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第二次拿小倌同她做比。 慎晚招了招手,身后侍女将昨夜她买回来的避火图都堆在贺雾沉旁边的桌子上:“这个供你参考,日头落山之前,我要看到你画出来的,画是是我也好不是我也罢,我要的,是好看的、刺激的、能勾人念想的。” 贺雾沉被她一连串的要求砸的有些猛,他原本以为慎晚如此是为了羞辱他,亦或者闺房之乐,如今看来,他怎么有种让画师交稿,且还要求质量的感觉。 不容他多问一句,慎晚似乎是嫌弃他不愿同他在一起,又似乎是着急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扔下一句:“日后同房你来我的屋子,别想清洗完倒头就睡!” 她说话之时毫不避讳,周围的侍女太监皆听了个全,贺雾沉只觉得有数双眸子不顾规矩地落在他身上,而慎晚却潇洒走人,独留他一人自此,不对……还有一堆避火图。 慎晚的铺子多,接近年尾生意也多了不少,年底拢账也是个大困难,她已经做了快一个月了,如今连一半都没能看完。 事情多本就心烦,正当她忙着算账之时,只听一声尖利的女声传来:“三姐姐,您怎么在这?” 第十四章 和稀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果不其然慎晚一回头便看见了茯阳正绕过屏风向她这里走来。 她面上带着些得意,探头探脑走过来,甚至还看一眼慎晚桌子上摆着的账本,毫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三姐姐,你整日里翻腾这些账本有什么意思,女儿家还是多读些女则女训的好。” “你很闲?”慎晚不耐烦地向后面的椅背靠了靠,“你说那两本书你自己都没看明白罢?我如今已经有了驸马,你还是待嫁之身,女则女训你还是自己看去罢。” 慎晚暗道今日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遇上她了? 茯阳自小同她便不对付,她回宫那年,茯阳才六岁,那般小的孩子就能派人去抢她每月的分例,纵容宫女太监明里暗里编排她的身世。 她们都说她母亲是勾搭的皇帝,就连贺丞相也如此,但却没人在乎是皇帝当时迷晕了母亲,可怜母亲一直以为要了自己身子的人是进京赶考的青梅竹马。 往日若是她这般呛声,茯阳早气的跳脚,可是茯阳今日心情似还不错的模样:“你瞧你,不过是说你两句你便如此不饶人,哪里有个当姐姐的样子,说到底咱们也是管同一个人叫父皇。” “那是你的父皇,不是我的。”慎晚声音更加发冷,皇帝哪里配当她的父亲? 她光是想想身体里流着皇帝一半血,她就觉得恶心! 茯阳撇了撇嘴没搭话,却从怀中掏出个镜子来照了照,慎晚见她如此,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说怎么今日觉得茯阳处处透着不对劲,先是同她搭话,如今又是在她面前整理上妆,她心中蹦出个猜想来,莫不是她今日约了人? 想法还没得到验证,便听一楼传来阵阵喧闹。 慎晚手中拨动的算盘停了下来,便见茯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三姐姐,堂下有人吵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慎晚没理她,将自己的外袍披上便下了楼,堂下不止在争吵,有一个壮年男子竟倒地抽搐不起,而他旁边站着两个争吵闹事之人。 她一现身,便有人唤了一声:“三公主来了——” 汴京之中的人都知道这间酒楼的东家是她,瞧她下来,都自觉给她让了条路来。 慎晚略一扫视,直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叫大夫来?” 话说完,慎晚对着旁边站着的两个壮汉略一俯身:“劳烦两位说一下方才发生何时,无论是不是我们酒楼的责任,在下都会一并承担。” 开酒楼最忌讳的便是吃食上出问题,她做生意这么久,也是极看重这一点,方才被抬出去的那个壮汉似乎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不管根本缘由是不是出在她的酒楼,如今她这番说辞都是极为公道。 岂料那两个壮汉却是不领情:“你就会说那些漂亮话!我大哥若是出事了,你就算是公主又如何?我们哥俩也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若当真让他们去告御状,无论是不是酒楼的问题,这生意也铁定是做不下去了。 慎晚脑中转的很快,刚想说上两句话,便见茯阳带着帷帽从后面走上来。 “三姐姐,你这酒楼给人家吃出问题便认了罢,闹到父皇那里谁都不好看。” 认什么认?事情还没有定论呢,认什么? 茯阳一番和稀泥的话,成功让众人是视线都落到她身上,因为带着帷帽,此间百姓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位公主,但皆反应迅速地跪了下来,齐刷刷地喊“公主万安”。 茯阳略微得意道:“都起来罢。” 慎晚早就习惯了如此,她的身份不被东氿百姓承认,一个公主在外面抛头露面更是无人尊重她,待她同待茯阳的差距也是明显的很。 方才还戾气十足的两位壮汉见了茯阳的面当即跪了下来:“劳公主为草民做主!” 茯阳端着公主架子:“都起来罢,本宫的姐姐自然会给你们补偿——”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慎晚直接开口将她的话打断。 茯阳一愣,帷帽下的笑意僵在脸上。 “此事尚未定论,你便给我扣这么个帽子?”她瞪了茯阳一眼,随即上前一步站在那两个壮汉面前,“方才你说,被抬下去的那位是你们大哥?” 其中一个壮汉到:“是又如何?” “你们同你大哥关系可好?” “当然!我们是拜过关公的兄弟!” 慎晚眉峰一挑:“你们兄弟二人,既然这么关心你们大哥,为何不一个人留下来讨说法,另一个去看你们大哥可否能医治的回来?如今你们二人都在此,是觉得你们大哥救不回来了,还是觉得他定然不会出事,嗯?” 第十五章 分忧 闻言,两个壮汉脸色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戳穿的羞愤,还是因为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做法的不妥。 慎晚也没有罔下定论,倒是给这两个人留了点儿面子:“你既知道我是本朝公主,也知晓这酒楼是在我名下,既如此我自然也跑不掉。” 她目光扫向周围所有看热闹的人道:“各位如今都是见证,二位不妨先去看看你们大哥如何了,若此事当真是我们酒楼的问题,二位再来要说法也不迟。” 如此一说,即便是旁边瞧热闹的人也觉得有道理,悄悄点了点头。 那两个壮汉许是也意识到若是强留于此说不过去,但却是想走又不愿走,其中一个急道:“你是公主,财大权大的,要是把证据都毁了咋办!” “那便报官。”慎晚神色未变,“今日这事,我妹妹也在场,算得上是涉及皇家,那便去请大理寺侦察如何?” 茯阳一噎,当初慎晚做生意之时可是说了生意场上无公主,如今为了能求个公正让大理寺的人出手督办,竟然搭上她的名头? 她狠咬了咬嘴唇,赶着上前了几步:“这跟我又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路过——” “路过什么?路过你为何在我看账的时候跟我没话找话的闲聊?”慎晚声音不大,仅有茯阳一个人能听到。 茯阳急的跺了一下脚,刚想继续说什么,她身边的侍女便轻唤了她一声:“公主,皇家一损俱损,您既在此,那便没有当着外人的面驳三公主面子的道理。” 那侍女眸子瞟了慎晚一眼,声音压的更低:“公主您忘了,咱们出来的时候嬷嬷说……” 早往后,慎晚便听不清了,不过茯阳听过那侍女话后倒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一甩衣袖转头上了二楼的隔间。 这意思明显,是要留下来一起等着大理寺的人来了。 那侍女倒是对着慎晚俯身一礼:“我家公主身子不适,还请三公主见谅。” 看似是道歉,但她又声音放大了一些:“我家公主虽对此事不了解,但既在此处,便做个见证,无论最终结果如何,皆不会对有违王法之人徇私。” 三两句话便将茯阳从此事之中摘了个干净,若是此事问题当真出现在酒楼,茯阳若是不“徇私”,没准还能留下个帮理不帮亲的公正名声。 慎晚暗道一声,难怪茯阳这样没脑子的,还能在母妃早亡的情况下在宫中衣食无忧活到今日,甚至养出了这样一个急躁且藏不住事的性子,原来是有身边这些聪明的下人在撑着。 大理寺的人动作极快,不消片刻便将这酒楼里里外外封了起来,慎晚也被请回了公主府。 她在书房之中愁的眉头紧皱,怎么也想不明白今日之事问题究竟出现在哪了,她手上随便翻了一本书,因着力道过大竟将那一页撕了下来。 贺雾沉一进来便瞧见了这一幕,他脚步一顿,到底还说站在门口先唤一声:“公主。” 慎晚抬眸看他一眼,随即又低了下来:“你有事儿?没事儿你就走远点,该干嘛干嘛去。” 她又轻声嘀咕了一句:“看见你我就更心烦。” 贺雾沉倒是毫不客气地进来走到慎晚旁边:“臣如今该做的,自然是替公主分忧。” 慎晚心情本就不爽,她把手中的书往桌面上一甩:“说分忧就分忧,你当王法律例是你写的?非得让我把气撒你身上你好受?” 贺雾沉却是抿了抿嘴角,他毫不避讳地走了进去:“臣不才,三年前律例更订,臣也略尽绵薄之力。” 慎晚:…… 他直接将慎晚手中的书抽了出来,随即将自己手中的画册递了上去:“这是依照今晨公主的要求所画,请公主过目。” 说罢,他顿了一顿:“今日之事臣也听说了一些,公主既被大理寺要求留于府邸,却没说臣不可出去,若公主信得过臣,不如让臣去查探一番,三日之内定还公主清白——” 第十六章 歪路 乘兴来、败兴归,茯阳回宫后拿剪子把今日穿的华贵新衣剪了个大窟窿,还是不解气,她干脆把衣服扔在地上猛踩了几脚。 “我起那么早,收拾了两个时辰才出门,居然遇到这么晦气的事情,真是气死我了!” 茯阳仿佛能看见吴家五郎在雅集处等她的模样,她心中便觉得憋屈的很,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两滴。 原本她同五郎约好了一同逛雅集,她昨夜都没能怎么睡好,今晨也是早早出门,若不是还未到约定时间,她才不会去同裴慎晚说什么话。 真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也能被那个扫把星连累毁了同五郎的见面。 她身旁的孙嬷嬷瞧着她这副模样,又舍不得责怪,只能叹气一声心疼道:“公主,您又是何苦呢?您贵为公主,配吴家那个儿子绰绰有余,您何必冒着失了名声的风险与他私下相会?” 今日的事情孙嬷嬷都听陪同茯阳一起出去的宫女妙流说过了,妙流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处事圆滑场面话说的也周到。 只是同样是她教养出来的,茯阳这个性子却怎么也改不了,她家姑娘早亡,就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她这个当奴才的只能紧跟着点儿,多提点些,等明年开春茯阳及笄便好了,毕竟是个公主,无论嫁到哪户人家里面,都不会让茯阳吃苦头。 孙嬷嬷与茯阳分析利弊,将今日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可茯阳却不往心里去,脑子里只念着泡汤的那场相会。 “公主,长公主邀您前去小聚。” 内侍来通传的声音对茯阳来说就像是将她解救了一般,她面露喜色提着裙子就要走,可孙嬷嬷警觉的很,一把将茯阳拉住。 找不邀晚不邀,偏偏在这个时候邀,定然是同今日酒楼一事脱不了干系! 今日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大理寺和两位公主都牵扯其中,长公主此人看着温软,可心里同她那母亲一样被一肚子的毒水泡烂了心窝。 孙嬷嬷一脸担忧地对着茯阳道:“好公主,您就听嬷嬷一句劝,无论长公主让你做什么,您可千万不要答应。” 茯阳不以为意,心里甚至升起了些许不耐烦:“嬷嬷想多了,那可是同我留着一半相同血脉的姐姐,她还能害我不成?” 茯阳的心思实在顽固,这话说出来后她又怕嬷嬷做主替她回绝了,不让她出寝殿,茯阳干脆直接道:“好了好了,我答应您就是了。” 话音刚落,茯阳便拎着裙子跑了出去。 她心中可是有一堆委屈呢,嬷嬷从来不心疼她,不在乎她心中到底怎么想,还是皇长姐好。 到了磐阳寝殿,还没等人家问什么,茯阳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长姐你说,那人怎么不直接当场吃死呢?直接给裴慎晚定个罪下来,哪里还有后面这些破事儿!” 她说的理直气壮,磐阳喝茶的手却一顿,一双眸子上下打量着茯阳。 听她说了那么久,磐阳心底倒是升起来的想法,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随即端起往常温温柔柔的模样:“你何必同她志气,平白无故倒是跌了自己的身份。” 她眉头似蹙非蹙:“听你说来,那人大抵就是吃坏了东西,也伤不了性命,如今大理寺的人经手此事,想来定会将其保护的好好的,若是——” 她眸光转了转,笑道:“罢了,不说了不说了。” 茯阳的心思却是被她勾了起来:“长姐你说嘛,若是怎么?” 磐阳一副无奈模样:“若是那人真的死了,老三的什么酒楼便是再也开不下去了。” 这话犹如一颗种子在茯阳心中埋下,甚至渐渐冒出一颗小芽来。 她怎么没想到?那人即便是没当场死,现在死也是可以的! 她看着自小待她亲厚的长姐,心中暗暗决定,定然要将此事做好了,好好整治一下裴慎晚,顺便也帮长姐出出气! 至于临出来时孙嬷嬷对她的嘱咐,早便被她抛弃至九宵云外。 三公主府中,慎晚瞧着贺雾沉面色如常,一点没有说过大话后的忐忑,亦或者胜券在握的自大模样,她手支撑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 “你过来,离我近点儿。” 贺雾沉眉心跳了一下,随即上前几步,可即便如此慎晚还是有些不满意:“再近一点儿。” 贺雾沉喉结滚动,慎晚做事向来不同常理,他如今心中也没底,可既然她吩咐了,他便只能弯下腰,让自己离她再近一些。 下一瞬,慎晚直接伸手钳制住了他的下颚,接着用了些力道带着他小幅度左右晃了晃,那张矜贵的面容毫不遮掩地冲击着她的双眸。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慎晚似笑非笑,“你当我手下无人?居然要由你这个无一官半职在身上的驸马来替我做事,你也未免太小看我!” 说罢她猛地带动他的下颚向旁边一甩,贺雾沉随着她的力道侧头,墨色的发随之有一绺落到前面来,更衬的他俊俏的不似凡人。 慎晚倒是很满意他如今的这副任她磋磨的模样:“瞧瞧这漂亮的脸蛋,你且记住了,以色示人才是你该走的路,靠能力才华都是邪门歪道,你?沾不得。” 第十七章 赏罚 慎晚在公主府中静待了三日,这几日她除了算账,便是唤贺雾沉前来画避火图,再挑出其中不满意的地方修改。 贺雾沉的画技没得说,就是避火图这种东西画技排第二,姿势神态才是第一。 慎晚都想好了,待此事解决了,过年开春她便开一家书画铺子卖避火图,就把贺雾沉画的那副做镇铺之宝,那些心悦贺雾沉的官家小姐也不少,若是哪个出嫁了,便打着贺雾沉亲手所画的名头,让那些官家小姐竞拍,价高者得,不仅能大赚一笔,还能将铺子的名号给打出去。 这三日贺雾沉倒是过的很好,因着每日都在慎晚的书房之中,府内下人都觉得他这个驸马很是受宠,吃穿用度上更是上了一个档次,就连慎晚也因着他图画的好而待他多了几分好颜色,他倒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居然靠画避火图得自己妻子的青眼。 就是……画图画的他有些口干舌燥,夜里睡不踏实。 直到第四日,荀千宁火急火燎赶过来,十月里的天气竟生生给她跑出了一头汗来。 她来自然也不需要什么下人通报,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慎晚的书房之中,岂料一进来便瞧着二人看着同一幅画有说有笑,荀千宁气笑了:“我在外面忙前忙后,连口水都没时间喝,结果你这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慎晚闻言一愣,侧头瞧了一眼离自己站的委实有些近的贺雾沉,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你离我这么紧作甚?有没有眼力价儿,还不赶紧给荀老板倒杯茶!” 荀千宁饶有兴致地看着贺雾沉,只见他眉眼依旧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听了慎晚的话后敛了眸子,竟真的转身去内室要倒茶去。 这下换荀千宁不解震惊了,她快走几步到慎晚身边,冲着贺雾沉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我从前倒是没看出来,你驯夫有一手啊,贺雾沉都能让你拿下,磐阳要是知道还不得气死?” 荀千宁掩唇偷笑,说话间甚至用手中的帕子挥动两下打趣她。 磐阳心悦贺郎君那是宫中人人都知道的,只是贺郎君日后注定要做官的,大家都觉得这二人生不逢时,鸳鸯难相守,甚至在磐阳出嫁那日还曾哭上天不垂怜,竟要让有情人分离。 “我管她生不生气呢,不过她若是当真气死了,我也不在乎给她出一套极好的棺材。”慎晚拉着她坐下,“你那边如何了?” 贺雾沉端着茶出来,正好听到荀千宁说这三日来的情况。 如今大理寺卿告病,案子落到了大理寺丞曹清砚身上,查来查去,原是那闹事的三人是出了名的无赖,前些日子从临乡拐来三个极为漂亮的姑娘卖到花楼之中得了一大笔钱,这才打算去酒楼挥霍一把。 原本那两人都要招供了,分明是听说那酒楼是公主开的,打算讹上一笔,根本没想到会牵扯到大理寺,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马上画押的时候听说了他们大哥的死讯,这几个人非死咬着是在酒楼之中吃出来的毛病,说什么也不认了。 慎晚听着直皱眉头,她呸了一声:“这几个都是恶人,死了活该!那三个姑娘如何了?” “你还是先想想此事接下来如何罢,那三个姑娘早被救出来了。” 荀千宁面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来:“曹大人生的白净周正,可却是个极为风流会玩儿的,他说他阅女无数,是不是良家姑娘他一眼便能看出来,前些日子春满楼填了几个新姑娘,他去采新,直接就把那三个姑娘救下来了,还自己填了些银子让她们回家去呢。” 所谓采新,便是去青楼见新上的姑娘。 慎晚心情有些复杂,这曹大人虽说风流了些,但办事却没什么毛病,方才千宁也说了,曹大人知晓此事同两位公主有关,生怕动用私刑引人口舌,愣是没用一点私刑便查了出来。 她拇指摩搓着指尖,当即道:“不是说那两个人不认?我亲自去看!” 公主府外并没有什么官兵守着她,只是为了遵循大理寺办案的规矩她才没有出门,如今出去了,贺雾沉却要跟在她身边。 慎晚只想着要跟着便随他去,自己如今没心情去管他。 待见到大理寺丞之时,慎晚倒是觉得荀千宁说他样貌“白净周正”实在是说低了,此人生了一双极为勾人的桃花眸,嘴角带笑,看你一眼好似能暖到心里去,好一个风流公子! 贺雾沉眼见着慎晚的眼神落在曹大人身上转了好几个弯,自己也跟着将曹大人看了好几眼。 慎晚说明来意,曹大人倒是通融的很,甚至亲自为几人带路。 牢狱之中,那两个壮汉正蜷缩着躺在地上,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其中一个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来人,随后有闭了回去。 “把门打开。”慎晚冷声道。 曹大人有些犹豫,却是依旧笑着:“殿下,这不合规矩,您也别为难下官了。” 慎晚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杀人灭口,还说觉得我会折磨犯人?还不赶紧开门!” 荀千宁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软:“大人,您就放我家公主进去罢,不会出事的。” 曹大人眸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两圈,随即摆了摆手。 慎晚进狱中之时,那两个壮汉全醒了,眸光之中丝毫没有方才的底气,瞧着慎晚缓步靠近,其中一人磕磕巴巴道:“你是公主,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他说的便是方才慎晚的那两句不会杀人灭口、折磨犯人。 岂料慎晚唇角勾起,直接一脚踹在了说话之人的胸脯上:“我是公主你是贱民,赏及罚、罚及赏,我如今是在赏你,你还不谢恩?” 第十八章 迁怒 《锁春深》第十八章 迁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受宠 贺雾沉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之中闪烁了一瞬,随即一把扣住了盛怒之下的慎晚的腕子。 慎晚看着他立于自己身侧,后背挺直,头顶的日光洒在他身上似给他渡了一层金光一般,孤冷清减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含着坚毅倔强,这让慎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似一个故意闹事的孩子。 “松手!” “公主可是要去宫中寻七公主兴师问罪?”贺雾沉声音清朗,若是细品,甚至能听出来其中藏着些许无奈。 他比慎晚高些,她仰着头压抑下心中的怒意:“是又如何?” 她心中下意识的觉得,贺雾沉定然同他那个死了的爹一样,讲究什么身为姐姐的容人之度、皇家一损俱损的虚伪规矩。 甚至用这些规矩套住所有人,若是谁做不到,那便是不配在皇家,不配做姐姐。 她咬着唇,另一只自由的手攥成拳头,她在心中决定,若是贺雾沉当真站着说话不腰疼来劝她宽容大度,她定要一拳打在他那张殷红的嘴唇上! “公主可有想过,大理寺牢狱之中,七公主又是如何能把手伸进来的?方才那人说话,又是为何能这般轻易炸出来是七公主所为?” 慎晚略一愣神,随即面色恢复如常:“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是与不是直接去问问茯阳便知。” 她还要走,贺雾沉心一横,手上用力接着长臂一挥,正好把被拉回来的慎晚接了个满怀,他温热的气息直接扑在慎晚耳尖,声音裹挟着勾人的暗哑:“公主如今并不冷静,臣便不能纵着公主去自投罗网。” 不等慎晚反应,他手上用力,直接打横将慎晚抱起,两步登上马车并吩咐道:“回公主府。” 慎晚在他怀中反抗着,她心头除了气,更是多了几分脱离掌控的发慌。 贺雾沉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此前侍寝的时候,不是怎么折腾他,他都反抗不了的吗?! “我数三个数,你快放开我!” 她话音刚落,贺雾沉直接凑近了些,慎晚的唇角略蹭到他的下颚。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她身上一抖,下意识僵在原处,倒是贺雾沉羽睫微颤,曜石般的眸子紧盯着她,他的身子毫不客气地将她笼罩,口中却说一句:“得罪了。” 慎晚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可还没等张口说什么,下一瞬贺雾沉便掀开车窗,对着外面跟上来的曹清砚道:“有劳大人多费心,此事尚未定论,切记不可让任何闲杂人等接触他们二人。” 曹清砚心中原本还觉得贺雾沉尚了三公主后,会被一直压在下面,毕竟汴京之中都是这般说的,听说三公主曾经放言,绝对不可能让贺雾沉有任何一点儿权力。 可如今他看了看贺雾沉,在看了看马车之中被他搂在怀中的三公主。 看来这个贺家郎君……还是挺受宠的嘛! “驸马且放心,下官等当尽心竭力!” 贺雾沉敛了眸子,回身对车夫道:“回公主府。” 车夫也有些犹豫,可是想着驸马这三日一直跟着公主近前伺候,如今就连大理寺的官都对他点头哈腰,他这个小小车夫还是别得罪,赶紧回公主府的了! 缰绳一挥,长街的石路上连车辙印子都不曾留下。 曹清砚理了理自己的官服,又正了正官帽,长身玉立的模样更是俊朗,他回身,荀千宁就在不远处看着。 他唇角挂着笑,一副风流君子的俏模样:“荀姑娘,此事有三驸马在,是不是姑娘便不必如此操劳?”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簪子来,上面刻的海棠花十分漂亮:“在下瞧着这簪子十分衬姑娘,不知姑娘可否笑纳?” 荀千宁眸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随后落在他手中的簪子上,嗤笑一声接过:“大人在大理寺任职,想来是知晓妾的身份,如今也拿这簪子送妾了,就说那春满楼,大人就送了不止一样了罢?玫瑰、木兰、百合,给妾的这是……海棠?” 荀千宁把这簪子又拍回了他的胸膛:“妾是曾待过教坊司,可接客都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儿,大理寺丞不过区区正六品,还不够上妾的榻——” 第二十章 兴师问罪 “贺雾沉,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慎晚声音压抑着怒意,但被他搂在怀中,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贺雾沉声音和缓:“此事蹊跷,公主需得冷静后再议。” 慎晚眯着眼睛,她稍微动了动身子,见真的挣脱不开后,她被气笑了。 深吸两口气,她道:“你说我不冷静,是不是觉得,我要去宫中找茯阳兴师问罪白白留人话柄?” 贺雾沉一愣,瞳孔震缩一瞬。 他心中确是这样想,以这段时间他对慎晚的了解,她急怒且做事不遵章法,甚至根本不在乎后果。 他原以为慎晚是没想到后果,可如今看来,她是想到了却还要这么做。 慎晚将他的疑惑尽收眼底,唇角牵扯出一抹冷笑:“我在宫中这八年多,什么手段没见识过?小时候没摸清其中的弯弯绕绕是吃了不少亏,可如今我不是小时候了,茯阳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的很,名声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真正攥在手中的钱才最重要,为了我的酒楼,我一定要去找她!” 贺雾沉手上的力道松懈了两分,慎晚一个用力挣脱开来,手直接反钳住他的下颚。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最后落在他的双唇上,随后用指尖用力摩擦。 唇更红了,配上他那张俊俏的面容,显得好似被欺负蹂躏过一般:“仅此一次,日后若是再擅自替我来做决定,我定不饶你!” 说罢,她推了贺雾沉一把,随之伸手敲了敲马车车壁,高声对外面的车夫道:“入宫!” 贺雾沉眼见着慎晚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安静坐着双目微阖,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真正的在了解她。 她并非是传言中跋扈,若当真如此,她在大理寺狱时就不会只空口说白话。 可她对他的厌恶的敌意的存在的,似乎不只是她当时同长公主说的那样,也有可能同他姓贺有关系。 贺雾沉的沉默被慎晚看在眼里,却仅换了她一句:“说你两句便蔫儿了,真没用!” 没用吗? 贺雾沉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上一世他位极人臣,朝堂之中的尔虞我诈他见得多了,可他却不能像旁人一般玩弄心机手段,只因为他是贺家子孙,贺家家规便是做清正廉洁的君子。 他用着一脉正派在朝中做清流,可是最终依旧不得善终,却不曾想如今的慎晚竟比上一世的他更加稳得住。 尽管是他,还会不受控制地被旁人的心机诡计所影响,可如今的慎晚却能做到将其视之无物。 心底不受控制地像她靠近了几分,马车行至宫中,他紧跟着她入宫,眼见着她畅通无阻地闯入公主所居的重阳宫,直逼茯阳寝宫。 “茯阳,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如今手居然往大理寺伸!” 慎晚还未出现,她的声音便先一步传入了茯阳耳中。 茯阳往头上比划簪子的手一抖,随之便见慎晚沉这脸闯了进来,再往后看,贺家郎君居然也跟来了。 茯阳面上一黑,贺家郎君居然同裴慎晚搞妇唱夫随那一套? “乡下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你在宫中也学了多年规矩,怎得如今还这般?” 茯阳白了慎晚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落在贺雾沉身上,面上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样:“贺郎君,你怎得也同她胡闹起来?你这么多年来同皇姐的感情,如今是被这村妇蒙蔽,全然忘了吗?” 第二十一章 落水 茯阳说的话实在有些难听,贺雾沉眉头皱的有些紧,可慎晚却摆了摆手:“你去外面等我。” 贺雾沉有些不放心她,可慎晚已有些不耐烦,他便也不好再强留。 屋中独余茯阳和慎晚,茯阳面色有些尴尬。 她站起身就向后走,边走边道:“你来找我做什么?那日我只是路过,你们酒楼的事情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慎晚冷哼一声:“别装了,那两个恶徒都招了。” 茯阳紧张地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心腹孙嬷嬷去内务府去炭火了,她心里不安想去寻孙嬷嬷,便避开慎晚的话:“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别在这闹了,母后等下要来看我呢。” 说话间她摆了摆帕子,脚下生风就往殿中的侧门去走,此处正好能通向御花园的后湖。 慎晚跟了上去:“你若不心虚你跑什么?今日我来,我便不怕你不承认,是与不是,干脆去找皇帝平平理!” 一提起自己父皇,茯阳心中更是没底,她脚下加快了几步,只想赶紧去寻孙嬷嬷,好让她替自己想想办法。 慎晚怎么能放任她离开,伸手就要去拉她,推搡之间,便已经出了茯阳的居所,走到了御花园后湖。 茯阳心慌,眼见远处的皇后向这边而来,她脑中空白一片,随后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跳到了湖里去—— 十月的湖水本就凉意彻骨,如今从四面八方涌入过来,茯阳在跳进来的一瞬间便害怕了。 她在湖水之中翻腾挣扎,即便原本跳下去是故意的,但此刻的求生挣扎却是打心底里的真。 彼时什么其他的全部抛在脑后,茯阳眼底都是惊恐,她看着岸上的慎晚,也顾不得方才的争执,拼了命的喊:“三姐姐救我,三姐姐!” 慎晚完全没能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宫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但到底有几个会水的谁也不知道,若是不跳那便是袖手旁观,待公主被救上来后,第一个问责的便是她们。 这边的动静自然是传入了皇后耳中,她拖着繁重的宫服过来,即便是如此,发间的步摇依旧稳稳。 慎晚瞧着众人手忙脚乱,人命关天她实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她一咬牙,直接褪去身上的外衣跳入湖中。 湖水刺骨的凉,她闭气游到茯阳身边,想从后面圈住她,岂料茯阳挣扎的太猛,溅起的水花混乱着慎晚的视线,甚至还被茯阳挣扎间的动作打伤。 自己的手上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可慎晚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用力把茯阳往岸上拖。 眼见着两人浑身湿透,趴在地上猛喘气,皇后眉头皱的紧,她也没管二人如何了,直接伸手指着慎晚:“老三,怎得你一回宫便将这宫中搞的乌烟瘴气?” 慎晚正看着手上被茯阳挠出来的血痕,闻言身子一僵。 皇后被身侧的嬷嬷搀扶着,她本就体弱,身子晃了两下,摇摇欲坠,但却是用极为温柔的声音道:“快给老七披上衣服,这天气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茯阳浑身发抖,一张脸惨白的不行,方才她挣扎之间猛灌了好几口水,她觉得自己差点就死了。 闻言,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慌乱之间她眼神飘忽看向慎晚,又瞧着站在不远处的皇后,她心一横直接道:“求母后为儿臣做主!慎晚残害手足,先是诬赖儿臣贿赂大理寺人员,诬赖不成又想至儿臣于死地!” 她这一声声喊的声嘶力竭,好似真像一个性命被威胁可怜妹妹。 慎晚身子僵的更厉害,她甚至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茯阳,你有种再说一遍!” 方才她们二人之间确实有些推搡,可究竟说了什么也没有宫人听到,慎晚名声一向不好,今日她气势汹汹闯入重华宫又是众人皆看见的。 茯阳被她呵斥一身,身子不都的抖了一下,但却没说话,皇后又是如看戏一般瞧着慎晚:“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老七冤枉了你,母后亦可替你做主。” 皇后向来会把自己装的敦厚贤良,磐阳也跟她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曾经年少时慎晚信过她,可到头来什么有的没的全往她头上去扣。 十月的风吹过,慎晚身上那仅有的温热退去,从心底往外的寒意将她一点点侵蚀。 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手上的伤口还在淅淅沥沥泛着疼,她坐在地上,皇后、茯阳,甚至的宫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怜悯的、厌恶的,甚至是闪躲的、得意的。 她好似一只被戏耍了的野猴子,孤零零的在众人眼下哗众取宠。 亦如她当初被接到宫中之时,众目睽睽之下,倒恭桶的太监居然出现在人前,泼了她半腿的夜香,连带着脏了娘亲生前给她做的最后一双鞋。 茯阳被人披上了华贵厚实的狐皮披风,被贴身伺候的嬷嬷缓缓扶起,紧接着手上被塞上汤婆子,嬷嬷又将她的鞋袜褪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哈着气。 茯阳眼神躲闪着看着她,声音清脆地给她最后一击:“三姐姐定然不是有意推我的,念在她把我救上来的份上,母后,还是别苛责她了罢。” 慎晚自嘲一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冷眼看着周围一切。 皇后对着茯阳缓声道:“你啊,就是心善。” 罢了,是不是她推的重要吗?不重要。 就像那个倒恭桶的小太监,第二日死在恭桶里,究竟是不是她杀一样,都不重要。 慎晚闭上了眼睛,可就在下一刻,身上突然一暖,紧接着她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之中—— 第二十二章 气竭 “皇后娘娘,臣以贺家做担保,三公主绝不会做出残骸手足之事。” 贺雾沉的声音从自己身侧传来,慎晚恍惚间抬头,便瞧见他清俊的侧颜。 似乎感受到了怀中人在看自己,贺雾沉揽着她的手收紧了两分。 以贺家做担保,这话分量很重,皇后都没...... 《锁春深》第二十二章 气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葵水 慎晚再次醒来,睁眼看见的便是自己寝殿床榻的床顶。 脑袋因为刚晕过去还有些发昏,每一次眨眼都冒着金星,耳畔突然响起低沉的男声:“公主醒了?可有觉得身子不适?” 慎晚侧眸循声看去,入眼便是贺雾沉那张白皙俊俏的脸,只是因着担心着急,这张脸上原本...... 《锁春深》第二十三章 葵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好脸色 荀千宁看了看慎晚,又看了看贺雾沉,心中明白了些,当即摆了摆手:“驸马今日也累坏了,先回去歇着,这有我呢。” 说着,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贺雾沉当即会意,对着二人拱了拱手,动作之间颇有风度,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慎晚见人...... 《锁春深》第二十四章 好脸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吃亏 慎晚的面色黑了一度,可瞧着贺雾沉,心中方才念叨的要给他些好脸色,如今全部抛之脑后。 把她当成什么人了,难不成她来寻他只能是为了要同房吗?! 她手上原本在给他斟茶,如今她一用力,直接将茶壶摔在桌子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 《锁春深》第二十五章 吃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茶水 什么心思? 贺雾沉眉心动了动,有些没跟上慎晚话中的意思。 他娶她,跟他是不是贺家子孙有什么关系?他父亲贺相虽说死的突然,但生前也未曾说过贺家子孙不得尚主,更没说过不得尚三公主。 贺雾沉思绪有些乱,但如今慎晚看他的眼神奇怪的很,总不能跟她说他是临时...... 《锁春深》第二十六章 茶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蠢笨 “你说什么?” 慎晚皱着眉头起身,透过床帏的纱帐外,她看见侍女跪在地上有些发抖。 侍女声音都是哭腔:“驸马院里的侍女今日一早瞧见驸马头埋在桌案上,靠近却发现驸马气息微弱,快不行了!” 慎晚眉头皱的更...... 《锁春深》第二十七章 蠢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不知轻重 慎晚面上臊的有些发红,但依旧把色厉内荏做的十乘十,她嘴硬道:“娇气!压一下怎么了?” 话虽如此,但慎晚还是稍稍挪动了一下腰身,换了个地方坐。 贺雾沉面上笑意更深了,但他却没有打趣:“对那人的处置不宜操之过急,既然是宫中来帮忙的...... 《锁春深》第二十八章 不知轻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厚脸皮 慎晚原来都没瞧见他,他说的话莫名奇妙,她疑惑抬头,正好对上了张疏淮略带嫌恶的目光。 她微皱了皱眉头,却见面前之人稍稍退后了几步,似要与她划清界限一般:“臣敢问公主,是如何知道臣今日会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他说话间语气里透着那么几分孤傲,好...... 《锁春深》第二十九章 厚脸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替身 慎晚看着突然出声的花生挑了挑眉,这小妮子终于是忍不住了。 这两日她一直派人好吃好喝的给她送着,多一句都没问过她,如今直接要给她送到慎刑司去,毕竟是真的冤枉了她,她怎么样都得为自己辩解几句。 花生跪在地上以头砸地,她将脸垂的很低,额头上也渗出些细汗来:...... 《锁春深》第三十章 替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练技术 张嬷嬷若是不提,皇后都要把张疏淮给忘了。 想到他,张皇后又暗暗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张氏后生也就他生的容色最佳,本宫不在乎他身份低贱将他带到汴京来,他竟还以为能搭上太子日后平步青云?简直妄想!连一个小丫头都诱不住,还有什么用!” 她想着...... 《锁春深》第三十一章 练技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美救英雄 此人话中带刺,说话语气也很是不屑,张疏淮回头便瞧见了一张挂着挑衅笑意的脸。 面前是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头带玉冠,腰环玉佩,就连手上的扳指都好似闪烁着价值不菲的光。 张疏淮原本心头带着些被当众下面子的烦郁,可见到这人的打扮后,却提不起来气焰:“这位郎君,...... 《锁春深》第三十二章 美救英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歌姬 郁含妗被她一句话气的,把脸上的那些许娇羞全气的消失不见,可还没等她继续说些什么,申易舟大摇大摆地从她旁边走了过去,甚至恶劣地踩了一脚她的白色衣摆。 “你——” “呦,抱歉啊郁姑娘。”申易舟十...... 《锁春深》第三十三章 歌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断子绝孙 慎晚的话让在场的气氛顿时凝结,屋中的歌姬舞姬似乎第一次遇见这种正主找上门来的,互相之间都慌了神,左顾右看的对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贺雾沉当然不是在外面寻欢作乐的那种人,他有些急,想要去拉慎晚的手,但却被她躲了开。 “公主,臣方才并没有同那位姑娘接...... 《锁春深》第三十四章 断子绝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咬一口 曹清砚顿时觉得胯下一凉,他倒吸一口气后紧紧闭上双腿。 慎晚冷哼一声,对付这种人,让他官运路断未必能让他掉几颗泪珠子,但若是威胁到他那处小肉,可是比要了他命还要厉害。 慎晚路过贺雾沉身边后道了一句:“等回府再同你算账!” 贺...... 《锁春深》第三十五章 咬一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黔印 《锁春深》第三十六章 黔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慎晚独有 云歇雨收,慎晚终于不用在自己回寝宫,而是将贺雾沉赶出去,只是在赶出去之前,她坐在椅子上,对着清洗后的贺雾沉招了招手:“过来。” 贺雾沉要离开的身形顿了顿,但还是十分顺从地走到慎晚身侧,用他低沉暗哑的声音道:“公主吩咐。” ...... 《锁春深》第三十七章 慎晚独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春意楼 慎晚错愕抬头,只见贺雾沉面色冰冷地看着前方,拉着她手臂的力道也有些收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闹事的壮汉之一正目露凶光,眼珠子布满红丝,不过几日他的面颊已经消瘦的不行,眼下青黑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饿鬼。 然后,他嘴唇努了努——朝着慎晚吐了一口唾沫。 ...... 《锁春深》第三十八章 春意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买卖 燕红当然面熟,昨日她差点死在这人的刀下。 她夸张地用手中的帕子顺了顺胸口:“呦,原来是他啊,公主您当真是菩萨心肠,还亲自将这恶徒带过来认罪?” 大理寺昨夜抓人之时并没有惊动外面的宾客,故而没人知道昨夜的变故。 慎晚瞧着她...... 《锁春深》第三十九章 买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 传宗接代 耳边清晰地传来一声咒骂:“他娘的,春意楼这就查封了?老子攒了半个月的银子,还没去爽一把,这句黄了?” “你小点声,公主听到了别扒了你的皮。” “他娘的公主,她是不是想借着这股劲儿把春意楼搞垮自己开青楼...... 《锁春深》第四十章 传宗接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为了姑娘 慎晚的一番话,将在场那些糙汉子都弄了个大红脸,就连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曹清砚,彼时都没能忍住以手为拳,掩唇轻咳。 倒是贺雾沉,早就习惯了慎晚说话时的毫不顾忌,彼时面上风轻云淡,甚至还还在细细思量其中道理,最后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曹清砚瞧在眼里,只觉得自己眼花...... 《锁春深》第四十一章 为了姑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亲近 曹清砚眼见着农夫的暴怒即将演变成疯狂,他发了疯一般用力拍打着牢车的栏杆,脖颈处架着的长剑划破他的血肉,淋漓的血顺着剑面流淌下来。 他连忙摆手:“都退下。” 曹清砚上前几步:“本官乃大理寺丞,岂会骗你一个升斗小民?你的女儿生了...... 《锁春深》第四十二章 亲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医者 车停的突然,慎晚难以稳住身形,手上胡乱地撑在旁边,面前贺雾沉的脸不断放大,自己腰上也被他的手臂环住。 待马车停稳后,慎晚将自己的唇同他拉扯开距离,紧接着便瞧见贺雾沉从脖颈红到了耳根,她声音略带沙哑:“公主,你手……” ...... 《锁春深》第四十三章 医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差了些 老农夫面露苦笑,好似天下最大的悲痛落在他身上,怎是一个惨字得了。 “你现在说要帮我,还不是因为影响到你做生意了?我家秀儿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帮我伸冤?” 慎晚咬了咬唇,她最不爱看人这副模样,好似自己受了些苦难全天下的人都欠他的一般。 ...... 《锁春深》第四十四章 差了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不介意 她从前在教坊司的时候,也接待过所谓的“翩翩公子”,自大又无趣,汴京人喜欢君子,她可不喜欢。 曹清砚没想到她会说的如此露骨,他手上摇曳着的折扇停了下来,双腿竟然下意识的合上了些。 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后,曹清砚倒是自嘲轻笑,他纵横女子间这么长...... 《锁春深》第四十五章 不介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药方 面前人身上的松木香充斥在她周身,将她包裹在其中,荀千宁也不知是看错了还是怎的,竟在他这双常含着玩味的眼底之中看出来些许认真的神态。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后,荀千宁旋即一笑,拿着帕子的手搭在他胸膛之上,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大人还是收起了您的神通罢,若说小倌妾府中可不缺...... 《锁春深》第四十六章 药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面相 贺雾沉手上一顿:“这是?” 陈老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郎君你也不必害羞,老夫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初尝此事难免有些不加控制,导致肾虚体亏,你且放心,一副药灌下去那就是八十岁老翁都能再度辉煌。” 大抵是因为都是...... 《锁春深》第四十七章 面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蓝颜知己 张疏淮今日穿的倒是很符合他周身的气度,浓浓的书卷气即便是离着大老远都能感受的到。 因着下元节的习俗,宫中廊亭周围架起篝火,即有祈福之意又可取暖,内里也藏着些节省的巧思。 就是这篝火容易生烟,皇室众人穿的可是一个比一个繁贵,华贵的衣料上沾染那烟熏火燎的气味可实在是...... 《锁春深》第四十八章 蓝颜知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九章 欲拒还迎 慎晚险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疯了你?这世间对咱们女子本就苛刻,你若是将此事闹大,到头来还得长宁侯来费心替你找补。” 郁含妗似乎有些不服气,她垂着头,两手指尖卷动着手帕:“那话本子里面都是这般说的,男女之前的情爱能将所有困难都跨过去,说...... 《锁春深》第四十九章 欲拒还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挑衅 清俊的公子站在回廊之下,饱含情谊的眼眸注释着自己,郁含妗哪里受得住,脸羞的红了。 她脑中不禁想起了当初在酒肆的初见,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漏跳了一拍,慌忙将眼神回避了开。 “公主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先用些糕点罢。” 贺雾沉的声音...... 《锁春深》第五十章 挑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一章 争风吃醋 慎晚跟着小太监往殿内走的路上,贺雾沉已经寻上了她,她斜看了他一眼:“你跟过来做什么,我心中早想好了办法。” “上次入宫公主,也是怀揣万全之策。”贺雾沉仍旧跟在她旁边,轻声道了这么一句。 慎晚知道,他是再说上次她...... 《锁春深》第五十一章 争风吃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 讨罚 慎晚眼神眯起,露出些许危险的光来。 她恨皇帝,更是平等地讨厌这宫中的每一个人,如今能留在宫中也不过是因为皇帝用姑母的性命为要挟罢了,她抛头露面赚着钱,还要逼他认贼作父,哪里来的道理? 只是如今的慎晚可不像小时候那般莽撞,她心中早已有了盘算,这些道貌岸然的东氿皇室...... 《锁春深》第五十二章 讨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全尸 磐阳气的身上不自觉的颤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当然,最让她觉得生气震惊的竟然是,那支笔是慎晚赏给贺雾沉的? 她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贺雾沉不是在慎晚处过的并不好吗,为何他还如此珍视那支笔,而她竟然还…… 想想自己...... 《锁春深》第五十三章 全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四章 心肝疼 做娘亲的,哪能容忍旁人说自己女儿的不是? 但如今皇帝在场,张皇后也只能将心下不悦生生忍了下去,心中只想快些把这件事情揭过去,她盘算着,慎晚如此做无非是求名或求利,当即道:“老三此次几番奔走也是十分辛苦,可有什么想要的?陛下定然不会吝啬赏赐。” ...... 《锁春深》第五十四章 心肝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 “罚” 慎晚稍微伸了伸头去看磐阳面色,只有一个字,白,白到血色褪去,好似一朵独自摇曳在淤泥中的莲花,孤立无援却又要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唯有扒开她的内里才能看出来,是个肮脏的黑心肝。 此事断到如今这份上,自然是没什么可再说的了,皇帝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随即摆了摆手:“一...... 《锁春深》第五十五章 “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 酒有问题 慎晚略微感到诧异,转身看向他后唇角动了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偏偏贺雾沉亮着眸子看她,好似山林中的星星萤火,瞧的慎晚心里没底。 贺雾沉倒是心中坦荡,最差不过身上受些皮肉之苦罢了,慎晚每每都是嘴上说的厉害,但却不会下死手。 慎晚心绪却莫名...... 《锁春深》第五十六章 酒有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七章 成事 慎晚觉得手上死后被酒水溅到,皱着眉头将酒杯搁在一旁,从怀中掏出袖子擦了擦手。 看见她的动作,张疏淮瞳孔怔缩一瞬,却又瞧见慎晚在擦过手后,将酒杯又拿回在手中。 张疏淮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眼皮直跳,总觉得心里不安,虽然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最好的机会,但今日定然是最快的机会...... 《锁春深》第五十七章 成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八章 不检点 屋子安静的可怕,只余萤火烧着烛心发出悄声脆响。 “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贺雾沉心中莫名升起一阵不安,磐阳端坐在椅子上,方才在堂间惨白的面色已经退了下去,如今换上了她常用来示人的温婉端庄。 磐阳被贺雾沉瞧着,手上的帕子不自觉...... 《锁春深》第五十八章 不检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九章 捆绑 贺雾沉眼看着她冲自己而来,立即翻身一躲,倒叫磐阳扑了个空。 磐阳踉跄了两下,眼底又重新蓄满了泪水,眼前是贺雾沉冷冽的眸子,脑子里是他待慎晚的亲厚温柔。 磐阳如今的心神已然不稳,她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让他们之间变成现在这个生疏的样子,他们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 《锁春深》第五十九章 捆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 耐不住 厢房的门开了又关,冷风裹挟着张疏淮,随着他进屋的动作吹桑到慎晚的脖颈处,倒是让慎晚胡思乱想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下来。 可在回头看见张疏淮的身影毫不避讳地出现在自己身后时,慎晚倒吸一口凉气—— “啊——” ...... 《锁春深》第六十章 耐不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发发汗 厢房的门被推开,慎晚大口吸着外面清凉如水的空气,但却怎么也压不下来心中燥热,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去找贺雾沉。 慎晚虽然走的跌跌撞撞,但每个转弯口的选择都不曾犹豫,关键时候的直觉总是稳妥的,竟真的在假山处看见了贺雾沉高挺的身影,她直接扑了上去,将他撞在假山上! ...... 《锁春深》第六十一章 发发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 叫人疼惜 也不知道这宫里的假山是谁建的,往深处去,好像每个凹陷都有它的作用,每一处容人的空隙都是绝妙的地方。 慎晚双手撑着假山的一处凹陷,将身子弯下来全身心地接受狂风暴雨。 避火图她看过不少,最不喜欢这个姿势了,她觉若是如此自己就好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时不时唤上一两声好...... 《锁春深》第六十二章 叫人疼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把持不住 至于,怎么就不至于了? 若是调换过来试一试,看谁能看着住这番诱惑? 慎晚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极少又不好意思的时候,撩拨的话张口就来,她想说上瘾又如何?馋自己驸马的身子又犯了那条律例? 可贺雾沉却不想听,将她手放下来的同时,直接将她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 《锁春深》第六十三章 把持不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四章 助孕 慎晚看着陈老先生同贺雾沉咬耳朵,面上分明是不好一起,可眼神里却莫名待着隐隐期待的意味。 “你们说什么呢?” 贺雾沉闻言抬头,眉宇间含着些为难与震惊,他没去先回答慎晚的问题,反倒是看着陈老先生:“您医术高明,就没点儿别的法子?” ...... 《锁春深》第六十四章 助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自甘下贱 今夜的宫中并不安分,先是磐阳在偏殿险些被烧,被人救下来时还在昏迷着,另一边张疏淮满头血地被人发现,吓的打扫的公主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气去。 张皇后气的焦心,这都叫什么事儿? 磐阳醒的早,张皇后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宫殿走水的事情闹的比较大,连皇帝都跟着惊动了,毕...... 《锁春深》第六十五章 自甘下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六章 暗中“来往” 皇后的脸上写满了不甘,更是恨铁不成钢道:“妄本宫聪明一世,怎么能生出你这个猪脑子来?你若是有你皇兄半分聪明,今日被王槐泉警告的就是那个贱蹄子!” 原本磐阳垂着头默默听着,但一提起她那个已位于太子之位的哥哥,她眸中却升起了几分水气:“若不是为了...... 《锁春深》第六十六章 暗中“来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七章 拒绝 皇后眼底的恼意逐渐褪去,看着自小陪着自己的张嬷嬷:“还得是你个老东西脑子灵光。” “娘娘谬赞。”张嬷嬷垂眸含笑,半响她复又提到,“那下人房的小张郎君该如何?” “从哪来的送哪去便...... 《锁春深》第六十七章 拒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八章 暗门子 一提到假山,贺雾沉心猛地跳动一下,脑中冒出来的细碎画面好似要将他再次带回那个上面一般,就下裳盖着的地方都好似要起火一般。 慎晚面上怒意不减,她也不受控制地想到,在假山后面之时,贺雾沉可是把欲拒还迎做了个十成十,她脑中好似能直接将自己代换成磐阳,是不是贺雾沉在面对磐阳的时候,也是那般? ...... 《锁春深》第六十八章 暗门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披着人皮的畜生 慎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去的暗门子?” 这汴京的文人,即便是上青楼寻乐子,也得打着个附庸风雅的名头,那些个暗门子都是贩夫走卒去消遣的地方,价格便宜,里面的姑娘都是自愿卖身,大多都为寡妇亦或者未成婚便有了孩子的女子。 荀千宁瞧出来了她面...... 《锁春深》第六十九章 披着人皮的畜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 杀人 张疏淮主动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如今脸面什么的全然不顾,自己如今这场笑话一定要有人瞧,他宁可嘲弄他的人是面前这个没根的太监,也不想要他那几个庶弟捡乐子! 赶车太监被他磨的实在是心烦,他使劲甩了一下袖子,将张疏淮拉着他的胳膊甩了下去,十分嫌弃道:“郎君有时间在这里磨小...... 《锁春深》第七十章 杀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砍准了吗 张疏淮闻声,身子猛地颤抖一下。 他缓缓起身,脑子里设想了无数可能以及自己最后的结果,直到回头那一瞬,他只觉得脑中嗡鸣一瞬。 “三,三公主。”他说话磕磕巴巴,会头看了一眼地上刚被埋起来的地方。 如今天色这般黑沉,慎晚应该什么也没看到罢? ...... 《锁春深》第七十一章 砍准了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二章 悸动 慎晚的手止不住地颤了颤,她脑中回想从前同张疏淮之间那为数不多的交流。 初次见面,在皇后有意促成见面的御花园之中,他即便面上恭敬,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他瞧不起她。 后来她成亲后,他没想过是否会影响她的名声,就直接在菊园之中凑到她面前来,用着质问的语气问她,为何对...... 《锁春深》第七十二章 悸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三章 垂怜 似乎有一阵酥麻之感从小腿处往上蔓延,慎晚还想往回缩,贺雾沉却是一脸正经道:“又不是没碰过,公主为何要躲?” 他一脸严肃正经地说并不算多正经的话,慎晚倒是觉得自己连心跳都快了一些,这种感觉根本不受控制,在她意识到的时候,心中却开始抵触烦躁起来。 ...... 《锁春深》第七十三章 垂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四章 吃苦 慎晚闻言,只道抱歉:“今日事出紧急,确实扰了先生,下次不会了。” “哪有什么下次,日后公主定然平平安安的。”裴叔接过她的话。 瞧见裴叔跟着一起出来,慎晚没在同贺雾沉置气,她到底的不想裴叔担心她。 ...... 《锁春深》第七十四章 吃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受欺负 “驸马何出此言?” “在下听闻,公主自小在商贾之家,原以为首富之家锦衣玉食也吃不得什么苦,却没成想竟然要小小年记同商贾打交道。” 说到此处,他脑中忍不住去想慎晚收租时的模样,小小年纪不过半人高,仰着头同商贾纠缠,大抵是受了不少欺负吧。 ...... 《锁春深》第七十五章 受欺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六章 迷昏头 但裴叔到底不似慎晚那般外露,若是要父债子偿对贺雾沉来说终究是不公平的,他到底是将心中的不爽压了下来。 他看着贺雾沉,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家二小姐,才不稀罕去宫中做娘娘。” 裴叔说这话时,语气丝毫不见方才的和煦,倒是平...... 《锁春深》第七十六章 迷昏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七章 情深 荀千宁倒是想到了自己:“当初我不也是整日里想着情情爱爱的?后来去了那地方,多接几个薄情寡义的男子便成长了。” 她说的自然是在教坊司那段时间,慎晚停罢,有些心疼。 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倒是荀千宁率先道:“所以说,这郎君还是越多...... 《锁春深》第七十七章 情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八章 亵渎 慎晚听罢,顿觉心中升起一抹异样,似有什么不痛快的东西在胸口处撞击,闷闷的上不来气。 只听屋中,曹清砚似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声音中的兴奋不加隐藏:“贺兄这是话里有话啊,难不成你对公主不是如此?平日里瞧着你对公主处处维护,你若是心中没有公主,难不成这还能是旁人逼...... 《锁春深》第七十八章 亵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九章 要脸 贺雾沉被她略微待着呵斥语气的话震的稍稍发懵,他唇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选择了跪下来再说。 他上前靠近了慎晚一步,接着拂过下裳直接跪在慎晚面前。 动作之间,他周身好似没有俗世的烟火气,细碎的光笼罩在他身后,即便是跪着,也丝毫不掩他半分风骨。 ...... 《锁春深》第七十九章 要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 随便玩玩 “什么名分?” 眼看着慎晚眼神中的凛冽,贺雾沉意识到自己话中许是有问题,但却有些摸不清问题出在何处。 难道慎晚并不希望给她生母名分吗? 对于东氿女子,大抵不会希望自己无名无分跟着一个男子,连带着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能认祖归宗,...... 《锁春深》第八十章 随便玩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天赐姻缘 随便玩玩? 慎晚啧啧两声:“我倒是瞧见你出来的时候曹大人看着你那双含情眼,你亲这一口,好悬没给人家魂吸走。” 荀千宁拿着手帕在她面前挥动一下:“去你的!” “你从前不是说曹大人久经欢场,...... 《锁春深》第八十一章 天赐姻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亲自来 郁含妗面上本就有些羞涩,她垂着眸子含羞带怯地抬眸看他,却发现张疏淮在瞧着自己,眸光意味不明,她心跳骤然加快几分,连带着耳根脖颈都红了个通透。 “郎君为何如此看我?”郁含妗声音很轻,“昨夜郎君你上了我的马车,我……我...... 《锁春深》第八十二章 亲自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小声些 今日的贺雾臣确实同往常不一样了,他虽然眸光认真,但却似蛰伏的猛兽,说出的话依旧是恭顺的,但慎晚却觉得,如今的自己并不占上风。 为什么会如此呢?慎晚说不明白,但她却觉得,如今的自己好像下一瞬便会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她心一狠,直接咬在了他的指尖,随之他闷哼一声,...... 《锁春深》第八十三章 小声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撑腰 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似乎是一个男子,中气十足还带着些许蛮横的少年音,听着慎晚皱了皱眉。 贺雾沉感受到了她变化的情绪,伸手抚了抚她光洁的后背:“公主知道是何人?” 这声音慎晚当然熟悉,能不叫人通传便直接进来,定然是郁含妗的四哥郁沧追无疑。 ...... 《锁春深》第八十四章 撑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转了性子 慎晚说话毫不客气,便是直接将他同采花贼作比。 她自小便不喜欢郁沧追,除了因为他总因着自己同含妗在一起而故意诋毁她,还因为他对旁人都谦和有理,偏偏对她蛮横。 方才若不是贺雾沉动作快,她身子险些被瞧了去,心中火气不散,她说话自然是难听。 若是依照往常...... 《锁春深》第八十五章 转了性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侍奉妥帖 他这话说的实在刺耳了紧,慎晚原本准备去换一身厚衣服,好跟着去郁府看看情况,闻言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只见郁沧追看着她,眼底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最后都化作厌恶与嫌弃,好似慎晚方才做的是什么恶心至极的事情一样。 慎晚心中委实不爽,想来他应该也猜到自己方才同贺雾沉在屋中...... 《锁春深》第八十六章 侍奉妥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庄子 慎晚皱了皱眉头,虽然极为看不惯郁沧追这一副被旁人欠了二五八万贯铜钱的模样,但到底还是找人要紧没能发作。 她示意银耳带路,小姑娘伸手用袖子摸了一把泪,小挪着步子在前面带路。 直到进了含妗的房间,慎晚随便扫了一圈心里便有了些大概。 她回头看向银耳:...... 《锁春深》第八十七章 庄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嘲弄 慎晚心中一喜:“哪处庄子?” 在门口的郁沧追也急了,三步并作两步直冲上前来,银耳激动的瞳孔发颤:“奴婢不知,但那处庄子好像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亲手交给姑娘的,昨夜姑娘同莲心也好像在屋中絮絮叨叨说着,奴婢一靠近她们便噤了声,奴婢只听到了一句什么...... 《锁春深》第八十八章 嘲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祸害 郁沧追思绪骤然从回忆里拉回,他清了清嗓子,但说出的话语气并不好:“何时轮到你来指使我了?” 慎晚一愣,当即嗤笑出声:“你是抢尖儿抢的脑子都出问题了?这时候居然还争抢这一口气,我就指使你怎么了!含妗有你这个意气用事的哥哥也是够倒霉的。” ...... 《锁春深》第八十九章 祸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分量 贺雾沉有此一问,原本并不带什么其他意思,只是话一出口却变了味儿。 为何他有种后宅女子捻酸吃醋的试探之感?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但似乎慎晚并没有察觉,反而是顺着他话中意思冷哼一声:“我同他过节可深了去了!” 慎晚想起了方...... 《锁春深》第九十章 分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全吃了去 贺雾沉扬起眉梢,没有直接问,反倒是先回答了慎晚的话:“世人常觉,生子乃是女子一生要紧事,七出之条便有无子一说,倒是公主身为女子,方能体会出女子不宜。” 慎晚眉心动了动,一时间没听明白他这话中意思,总不至于单纯是在夸她推己及人? 贺雾沉一手...... 《锁春深》第九十一章 全吃了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不是滋味 比郁含妗消息更早到的,是在驿馆那尸体的消息。 三日来,贺雾沉往大理寺跑的很勤,旁人都下职了,他偏偏要待到很晚才回公主府,若非是因为他当真带回来了那尸体的消息,慎晚还以为他是因为过于羞涩而故意躲着她呢。 三日前那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什么助兴的药了,翻来覆去没个头...... 《锁春深》第九十二章 不是滋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假清高 慎晚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还真就没见过她给过谁好脸色。 可如今贺雾沉在他面前对着慎晚温柔妥帖的模样,却根本没瞧出来慎晚有什么反感。 郁沧追原本还在心中鄙夷贺雾沉的做派,分明是文人,旁的文人皆自视清高,可偏偏贺雾沉表里不一,待旁人倒是清高了,待慎晚怎么不拿出来...... 《锁春深》第九十三章 假清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打断腿 贺雾沉的脚步一顿,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他,倒是转变了脚步,直接走回了圆桌旁坐了下来。 他一晚上一直沉默,如今倒是给自己斟了杯酒,指尖捻起酒杯,自成潇洒之态:“郎君不必用此话来激在下,郁郎君心中有气,在下自然明了,郎君担忧令妹,自然也不比公主少,只是在下有几句话想问问郎...... 《锁春深》第九十四章 打断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这辈子认准他了 不出所料,线人当真回禀郁含妗就在那处庄子藏身,本就同预料的相同,头天备下来接人的东西直接用马车拉着,慎晚夫妇外加郁四银耳,两辆马车直接拉了过去。 线人道含妗身量似乎比先前瘦了不少,慎晚原本心中还想着郁含妗是个不能吃苦的,定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却没想到她瘦的竟然能让线人远远一瞧便能看出来。 ...... 《锁春深》第九十五章 这辈子认准他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享不到的乐子 郁含妗口中所说,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她的眼底缠绕上红线,许是因为说的迫切又冲动,呼吸有些急促,又许是因为有些害怕,她手臂虽张开但拳头攥的紧紧的,身子甚至有些发抖。 她抖,慎晚比她更抖,只不过她是被气的,以至于贺雾沉都要拉不住她了。 “郁含妗,你知不...... 《锁春深》第九十六章 享不到的乐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情治百病 郁含妗一睁眼便觉得周围在轻轻摇晃,本就被挨了一下打在脖子上,如今更加觉得头晕,但她只是略微反应了一下,当即明白自己是在马车上。 为何在马车上?自然是要把她带回长宁侯府! 她登时慌了神,眼见着银耳拉着她唤她,她直接抓住银耳的手臂:“快!快扶我起来,我不...... 《锁春深》第九十七章 情治百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口条灵活 郁沧追力气之大,震的自己手掌都泛着麻,郁含妗哪里受的住他这个力道,头顺着偏到一侧去,脸上火辣辣的疼,连带着耳朵都跟着轰鸣。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这个自小到大都颇为疼爱自己的哥哥,笑:“四哥竟然打我?” 郁沧追头脑一热之下才如此,如今后悔...... 《锁春深》第九十八章 口条灵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夫妻之实 郁沧追当即就要拒绝,可贺雾沉将他拦了下来:“姑娘如今已经是有了退步,先顺她的意,一切不可操之过急。” 贺雾沉面上冷静,如今郁含妗的变换对众人皆是不小的打击,他竟成了唯一的主心骨。 郁沧追即便是心中再担忧挂怀,却也依旧是听从他的劝慰,自己回了马车之中。 ...... 《锁春深》第九十九章 夫妻之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有旧情 慎晚略一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今日跟着走了这么一趟,想来也是有话要问她。 这半个月来她帮着寻人,长宁侯与夫人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就好似当她不存在一般,就连那夜她进府中查看情况之时,长宁侯与夫人虽默许了,但也没有依照规矩来向公主身份的她前来请安。 她略一颔首,...... 《锁春深》第一百章 有旧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要找大郎 慎晚眸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最后嗤笑一声。 这长宁侯府本就是高门,从她小时候便看不起她,还记得当时她在宫宴上同郁含妗第一次见面,她撺掇着宫女太监一起设赌,赌皇帝会不会在宴席上给太子定亲,若是会,会定哪家。 裴家产业做最大的便是赌坊,她对于赌场手段自小便是耳濡目染,做的赌盘很大。 ...... 《锁春深》第一百零一章 要找大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把我驸马给你 周氏眉头皱起,瞧着擅自闯进来的侍女,心中觉得甚是没规矩,分明有外人在,身为姑娘身边的丫鬟,来主母屋中回话哪能不经过禀告擅自闯进来? 她瞧了一眼慎晚,心中只觉得在她面前跌了身份,方才自己还说慎晚不讲规矩,如今自己御下不严,竟直接被她瞧了个全。 慎晚心中可没有那些弯...... 《锁春深》第一百零二章 把我驸马给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夫妻相 门外的三个男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只静静听着屋中,不知道慎晚还会说什么离经叛道的话。 屋中亦是震惊,原本还哭着的郁含妗眼泪挂在脸上,周氏的面色逐渐变的铁青:“如今乃是妾身家务事,想必公主也不该在此处久留罢?妾身还有事情,恕不远送。” 关嬷嬷当...... 《锁春深》第一百零三章 夫妻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廉价 这眼神明亮的让慎晚一晃神,心中竟生了几分迟疑与好奇。 周氏似乎想要说话,她伸手压上周氏的手腕,抢先问道:“你就那般喜欢他?” 郁含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红晕,连带着被郁沧追打出来的巴掌印都更红了:“大郎他谦逊有理,知书识句,...... 《锁春深》第一百零四章 廉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当玩物 贺雾沉原本带着温和笑意的俊俏脸,如今成了含着欲言又止的无奈脸,慎晚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 贺雾沉只觉得从心中生气一种无力感,只觉得对慎晚说什么,就像力打在老棉花上一样。 他长出一口气:“臣在公主心中,算...... 《锁春深》第一百零五章 当玩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郁含妗倚靠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一走一过的小厮丫鬟,昨夜她把这群下人们可吓坏了,往日她待下人都极为宽厚,这次回来又发脾气又动手的,如今倒是让下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了什么事情再惹自家姑娘不快。 慎晚一进屋子便瞧见含妗眸光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直接上前去:...... 《锁春深》第一百零六章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坏好事 慎晚只觉得一股无力感将她笼罩,溺死人般的窒息让她喘不上气来。 彼时是郁含妗让她觉得陌生,面前的人好像不是当初那个雪夜之中,守在她床前哭泣的心软姑娘,可笑的是让她变得如此偏激,竟只是因为一个畜生。 “你如今头脑不清醒,我同你说什么都是白搭。” ...... 《锁春深》第一百零七章 坏好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越矩了 他这话说的明里暗里一股说不出来的酸味,慎晚即便是再不敏感,但也能感受到他是在说郁沧追。 可在慎晚心中,却是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至于吗?” 不过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处罢了,又不是共处一室,更没有关上门窗回避外人,连这都不行? ...... 《锁春深》第一百零八章 越矩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能说会演 贺雾沉眉心一跳,看着她:“抽风?” 这下换成慎晚不去理他,自己坐直了身子,同贺雾沉拉开了些距离。 上首曹清砚继续问:“你且说说是哪家赌坊,欠了多少两银子?” “草民不知,若是草民知晓...... 《锁春深》第一百零九章 能说会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讨厌他 慎晚看着他的眼神之中隐隐透着失望,她本不想将一切怪在贺雾沉身上,但加上从昨天开始贺雾沉待她的态度就不对,倒是让她如今说话的语气收不住。 贺雾沉眼眸稍垂:“此事并不在我计划之内,但我已经——” “你已经什......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章 讨厌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以色示人的感觉如何 慎晚一直以为,世人行事公道自在人心,贺雾沉从来不曾提起过贺相所为,她原以为是贺雾沉认为其做的对,根本不值一提,可如今她竟才明了,原来是人家根本不觉得这算个事儿。 她咬了咬牙:“你既不知晓是因为什么,那你又为何觉得我与贺相有过节?” ......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一章 以色示人的感觉如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让我满意 慎晚看着他,自己说了这么多,眼见他的眼底之中从惊讶意外,慢慢转变成了深思,最后竟然会有那么一些……期待? 她有些发懵,那声音依旧拿捏着怨毒:“怎么驸马,你不服?” 不服吗?还真算不上,但就此顺从吗?这却又并非是他所为。 ......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二章 让我满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红痕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三章 红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事发 周氏因着她突然的闯入停了自己的训斥,白绫正被她自己拿在手上。 慎晚的目光被郁含妗手腕上的红印子所吸引,怔怔难以回神,周氏强撑着怒瞪一眼郁沧追:“是谁让你把公主带过来的?” 她声音压抑且含着怒意,可背脊依旧挺的笔直十分,似乎在维持她仅剩的高傲。 ......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四章 事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本该如此 慎晚一声,直接将事情推到了郁沧追的头上来,他一愣,张口就道:“女子家的事情,我一个男子能说什么?” 他甚至说的是疑问,好像当真不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 慎晚冷眼看着周氏与郁沧追,最后将含妗从地上扶起来:“我算知道含妗为何在这件事......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五章 本该如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吃不消 慎晚被她气的说不出来话,她咬了咬牙,尽可能将自己的情绪归于平缓:“你身子如何,可吃得消?” 郁含妗微一愣神,在意识到慎晚话中的深意后,她脸略微红了红。 慎晚自己的洞房花烛,贺雾沉没出什么力,故而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累的感觉,但当初荀千宁的头次......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六章 吃不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没皮没脸 慎晚呵斥一声:“你把你嘴巴放干净些!” 张疏淮笑了,笑容甚是开怀,他一手虚扶着起身来,缓步走向慎晚,状似要给她倒杯茶水,但实际上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公主这可就是错怪草民了,原本草民想着,草草结束也就罢了,但含儿不依不饶,那一双腿......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七章 没皮没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退亲 慎晚心中愤懑难消,她还想动手,但刚有一个动势,张疏淮便又向后退了一步正巧避开。 见状,她冷嗤一声:“妹夫,凭你也配?” 张疏淮倒也不在乎她的反应,只是志在必得的笑:“左右草民都不亏,即便是事事皆不能得偿所愿,有一个真心待草......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八章 退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说客 邹氏本就是个人精,说了这话还不够,偏偏又对着身后立着的嬷嬷道:“你去把大公主请来。” 一提到磐阳,长宁侯瞳孔怔缩了一下,但面色不变:“听闻公主自打下元节宫宴后一直在为天下百姓祈福,如今是回来了?” 邹氏笑着点了点...... 《锁春深》第一百一十九章 说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不自重 磐阳身子到底比不过申易舟,往日里保养得宜的手指如今被冻的白里透红,她心中暗暗啐了一口,再一抬头,竟瞧见慎晚远远站在庭院深处,而那目光分明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知怎得她心头下意识缩了一下,紧接着她便瞧见了站在慎晚身侧的郁四郎君。 “你看什么呢?” ......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章 不自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逗弄 慎晚听罢她这一串话,直接笑出了声来:“我倒是不知道,我同哪个外男走的近了?” 磐阳瞧她还不认,眉头皱了皱:“三妹,我身为姐姐,自然有管束你的职责,今日我便不必在乎什么旁的,同你说上一说。” 她正了正身子:......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一章 逗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别碰我 磐阳这大半天,说什么被人呛什么,从前哪里有这种待遇?如今面上早就挂不住了,她阴沉着脸:“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这门婚事乃是当初父皇在宫宴上定下来的,当初在场的臣子皆有耳闻,与圣旨又有何异?” 许是因为磐阳的语气实在是不好,郁含妗心上生气又有些发怵,她作势要......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二章 别碰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见婆母 慎晚心中还记得同贺雾沉的不欢而散,见不到他也就算了,可一瞧见他这张脸,她便能想起来贺相,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好脾气。 贺雾沉的手僵在了原处,最后只能收了回来,显得极为落寞。 这一幕被磐阳瞧在了眼里,心当时就抽疼的起来,也不顾申易舟就在她身侧,直接开口:“......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三章 见婆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嘴脸 慎晚扬了扬下颚:“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气不顺了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会管那人是不是你的娘亲。” 贺雾沉思绪回转,旋即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极为温和的笑意来:“公主放心,母亲断然不会惹公主不快。” 虽然慎晚没真正经历......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四章 嘴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奸情 子时过半,磐阳依旧睡不下,国公府同长宁侯府的婚事这般轻易便退了,那母后之前废了那么多力气从中调和,又使了那么多手段逼着父皇在宫宴上说出许诺定亲的话来。 这样就退了,岂不是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她咽不下这口气,想着最起码也应该尽快入宫同母后商议一番对策,但国公府......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五章 奸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念想(打赏加更) 慎晚意外于荀千宁对这种事情保持的理智,自己在西氿长大,那边是女子还能娶多个丈夫呢,她自然不觉得女子应该保留处子身,男子应该万花丛中过。 但含妗是在东氿生活,她的身份,她所在的环境,她家中亲人,都不能接受她失身给一个野男人,但即便是知晓如今的含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却还是忍不住为......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六章 念想(打赏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伤寒 荀千宁虽用帕子掩唇偷笑,但却认真道:“是啊,我就是看热闹,只是除了看热闹这一方面,我也想知道你家驸马是怎么处理婆媳矛盾的,你不是说对他狠不下心来吗,若他做的不好,你便直接按照原来的打算去父留子就是了。” 她说的轻松,但也确实不无道理,慎晚垂眸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七章 伤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哄睡 慎晚忍着头痛,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你什么毛病?瞧着我不舒服偏生还要气我?” “臣没这个意思,公主如今养好病最为要紧。” 贺雾沉正色道:“公主是伤寒,寒风入体,如今该是好好发汗才对。” ......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八章 哄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认错 贺雾沉眸色深了深:“公主如今病着头脑不清醒,但臣绝非是那种愚孝之人,同母亲也不会越界。” 饶是慎晚如今脑子再沉,也能听得明白贺雾沉有些生气了。 彼时下人的动作很快,驱风寒的药很快便煎好了送了上来,慎晚将其一饮而尽丝毫不怵,而后眉峰挑了挑:...... 《锁春深》第一百二十九章 认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 穿鞋袜 慎晚心中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了贺相。 贺相是出了名的愚忠,但他与贺母倒是有些许不同,他觉得身为臣子首要便是听从君主安排,其次才是依照自己认为对的方向,规劝君主的言行。 可笑的便是贺相心中觉得君主做什么都是对的,又何来规劝一说?他只会在心中给君主做下的恶行找出一堆接口......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章 穿鞋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暖被窝 贺雾沉急道:“怎么会,臣确实没想到母亲瞧见了公主你会如此激动,竟毫不顾忌地痛骂臣没能照顾好公主,否则臣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你当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你方才怎么不说这些话?”慎晚反问,“你母亲方才说了那么多,又当着我......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一章 暖被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同榻 贺雾沉已经知道自己父亲做的事情有失公允,如今听慎晚这般说,到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可他这个态度在慎晚看来便是不喜欢她说这种话,可她哪里会考虑贺雾沉喜不喜欢? 她用手肘碰一碰他:“真是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忍受的。” ......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二章 同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表姑娘 慎晚虽是给不让人的性子,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对旁人发脾气。 这拦着她的侍女一来知道她的身份,二来还在这处必经之路拦着她,分明同那位弹琴的姑娘在这里故意等着她的。 一个弹琴引人,一个负责带路,她在宫中吃这种亏吃的可多了,如今即便是再好奇那姑娘是什么人,也不会就如此顺着她们的意。 ......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三章 表姑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 面首 这下倒是换成白柔岚震惊不已,她眉眼舒尔睁大:“这……大表哥他!” 她咬了咬唇:“大表哥为人向来守礼,他怎么能如此放纵,竟将公主的身子放之不顾!” 慎晚忍着笑意,瞧着面前的小姑娘眸色认真,......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四章 面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毛病 慎晚说的是气话,她就算是再不喜白柔岚这番言论,却也做不出把女子当礼物送人的事情来,更何况这目的还是为难另一个女子。 她只希望瞧见白柔岚生气,最后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中的可笑,岂料白柔岚一脸正色:“若是公主亲自赏赐,民女替未来夫君谢过公主。” ......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毛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护短 贺雾沉身上还穿着厚外氅,闻言,他正解自己系带的手一顿。 彼时慎晚坐在窗前,坐姿也恣意,一点也没顾及自己的仪态,她回过头来,面色并不好看:“你可知我今日遇到了谁?” 贺雾沉心上猛地一跳,但面上并没有先露出来,而是几步上前来坐在慎晚的对面:......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六章 护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五处错 这次与上一次不同,慎晚并没有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而是因为白日就开始,反倒是没睡多久,还是深更半夜的时候便被饿醒了。 贺雾沉依旧是睡在她身侧,只是他呼吸平缓且沉,睡姿也极为周正。 慎晚没有夜食的习惯,她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没有准备,慎晚原本想挺一挺明早再说,但又......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七章 五处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八章 滚出去 她将罚这个字咬的极重,眉眼之间嘲讽又挑衅。 她就端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贺母瞬间变化的脸色,还有她起伏的胸膛。 “公主,你,你——” 慎晚眉眼一挑:“贺夫人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听着呢。” ......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八章 滚出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讲理 贺雾沉脚步一顿,心中当即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又给慎晚气受了。 他心中反思着,是不是自己确实不该让慎晚同母亲她们见面,本就是处处不相同的两人,为何要因为他被迫相互磨合。 但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顺理成章解决张疏淮,这一面便不得不见。 他深吸一口...... 《锁春深》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讲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章 跪下 慎晚存了心让贺雾沉难堪,特意选了个让他最抹不开面子的事情来说。 果不其然,眼见着贺雾沉的面色震惊中透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尴尬,慎晚心中倒是觉得稍稍报复过来一些。 她唇角勾起,笑意不达眼底:“驸马,你可要为我做主?” 慎晚心中不......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章 跪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认错 祠堂立在背阴处,原本有些冷的屋子里面烧了许多烛台着凉,倒是显得屋中没那么冷。 只是贺雾沉越过了蒲团直接跪在地上,刺骨的凉意从膝盖上席卷而来,他面上却毫无表情:“儿子有错。” 说是有错,但实际上他声音里并没有带一点情绪。 贺......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一章 认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二表哥 突然一个闭门羹砸过来,贺雾沉举起来敲门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屋外的风刮的急,屋内烛火通明,贺雾沉觉得如今局面有些力不从心,但转念一想既然慎晚如今不愿意见到他,他能做的也就让她眼不见心静罢了。 次日一早,贺雾沉没歇在自己院子里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府中人都是懂规矩的,即......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二章 二表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解系带 慎晚口中的花生差点没卡在喉咙上,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不禁叨咕。 她原本也不是扭捏之人,本想依照方才所说的那般直接放人进来,岂料心头突然有些烦躁。 贺家人没一个脑筋正常的,若是这个贺二郎也是如此该怎么办? 她不过犹豫一瞬,屋外便又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三章 解系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四章 撞破 慎晚闻言惊的眼睛都瞪圆了些:“等会儿!” 她将手伸了出来以掌抵挡:“你说什么玩乐?”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贺雾沿本就不多的勇气消散了大半,他又重新低下头来,有些无措道:“草知公主来此处多有憋闷,特意前来伺......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四章 撞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选谁 慎晚循声看过去,这才发现侍女担心屋中烧着地龙时间久了会上身子,特意留了一点缝隙,就这一点缝隙,正好让赶过来的贺雾沉瞧见了屋中情况。 慎晚略一皱眉:“你怎么来了?” 她很是意外,她之前分明说了要同贺雾沉分屋睡,更是不想见到他,他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选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六章逼迫 贺雾沉的气息扑在慎晚的脖颈处,带起阵阵痒意,慎晚难耐地缩了缩肩膀。 她眼眸略带迷离,瞧着贺雾沉之时倒是生出了几分操控他情绪的意思来:“我自然是选你。” 闻言,心中压抑了许久的贺雾沉这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一些,腰身才开始用了些力道。 ......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六章逼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赔罪 贺雾沿看着自己桌面上的书,心中止不住的后怕。 他为何会因为表妹的几句话而觉得,应该放弃读书去勾引公主呢? 他自开蒙起便一直读书,这是他极为喜欢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会想要随随便便放弃? “二表哥可在里面?” 门......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七章 赔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还不够吗 慎晚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合着她若是不见,还不走了是吗? “见见见,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欠好道的,偏生等着风来见我。” 银票服侍慎晚换了身衣服,便出门将贺雾沿唤了进来。 来人低垂着头,好似害怕被慎晚生吞了一般,待走至跟前才怯生......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八章 还不够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臣善妒 昨夜的记忆接踵而来,慎晚觉得腰上的酸疼又找了上来,当即怒道:“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便派人割了你的耳朵!” 贺雾沉闻言也不害怕,只轻笑了一声:“公主心善,自然不会如此。” 话音刚落,他倒是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倒是松开了...... 《锁春深》第一百四十九章 臣善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章 事发 也不知道是这地方的人身体都不错,还是这家医馆本来就生意不好,彼时门口只有一个穿的很厚实的小伙计在柜台后面碾要,除此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慎晚坐在马车之中,命银票上周围问一问这家医术怎么样,虽然她着急就近寻医,可不代表能随便被一个庸医糊弄过去。 银票倒是很快就回来了......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章 事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算什么东西 慎晚最后一句话说的及冷,走时与来时面色上的变化极为明显,饶恕只匆匆见到一面的伙计也瞧了出来,待她走后,连忙凑到自家掌柜的身侧。 “师父,您莫不是又直接说实话了?” 伙计瞧着桌面上的五十两银票,却仍旧是苦着一张脸:“这位夫人的夫......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一章 算什么东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分行 贺雾沉眼尾微微有些泛红,他眉心微微蹙起,瞧着慎晚是满眼地心疼,他想上前去拉慎晚,但却被她侧身躲了过去。 慎晚瞧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如今装的这副样子给谁看呢,瞒着我吃避子药之时,你莫不是还以为自己做的多大义凛然呢?” 贺雾沉只......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二章 分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少年郎君 走了月末三四日,慎晚带着人在小镇中的客栈歇息一番。 倒是瞧着外面热闹的紧,她倒是有几分好奇,派人向前打探一番,不够是一个小郎君跪在地上卖身葬父罢了。 这事情本就不少见,左右慎晚也不差那几个钱,便派人去给那小郎君些银子救急,却不成想过去的人刚一靠近,便被一人猛踹......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三章 少年郎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四章 留台阶 慎晚说的直白,倒是少年郎君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耳根有些泛红,但面上仍旧一副认真神态:“父亲自小便教导我,得人恩情自当要还恩,您愿意给在下钱财是您心善,但在下真毫无戒备地收下了,那便是在下不识抬举。” 倒是慎晚面上故意装作为难的模样:“可我已经有......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四章 留台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心比心 慎晚垂下眸子,摇了摇头。 荀千宁倒是给她说了些经验:“你说你直接自己回来,心里生的这些闷气,不还是路上自己消化了吗,你倒不如把他带在路路上,生气了还能大大骂骂呢。” 她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这天下男子虽多,但能入眼的可真是没几......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心比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沾喜气 慎晚心绪复杂,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屋内之人轻声应了一下。 门刚一被打开,郁含妗瞧见了慎晚,面露惊喜之色:“晚晚,你居然来了?” 慎晚能看得出来,她没有不欢迎的意思,反而亲昵上前拉过她的手,眼眸之中竟也又了那么几分慈爱:“晚晚,......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六章 沾喜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七章 撒气 从前郁沧追还觉得郁含妗身为女子,能为郁家做的事情本就不多,自然要将大局凌驾在含妗自己的喜乐得失之上。 但彼时他不止是变了,甚至还有几分补偿的意思,好像只要郁含妗高兴,做什么都可以一样。 郁沧追听了她的话却是一愣:“什么变得快?” ......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七章 撒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野郎君 慎晚的突然出声让屋子里面的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直接大步跨进去,一眼边瞧见了人群中央的那个衣衫褴褛的郎君。 那人生的同张疏淮当真有几分相似,只是似形而不似神,头大了些,把本来就小的个子显得更小了。 彼时慎晚才意识到,为什么皇后当初会选张疏淮这样一个远房的亲戚来勾......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八章 野郎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赘婿 张疏河最想张疏淮的地方可能只有一个,那便是咬到了什么,一定要得偿所愿,且将这东西的血喝干,肉吃掉,骨头都得敲碎了磨成渣待在身上当佐料。 他既然认定了自己要抱哥哥这条大腿,那便不会放弃,被守卫的动作吓坏了后,不过刚走开两步,心中的害怕便成了戾气,他想着,待见到了兄长,定要将那个守...... 《锁春深》第一百五十九章 赘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章 嫂嫂 在张疏河心中,自己这个嫡出的兄长在汴京混的是如鱼得水,自己过来投奔,定然会比在家中过的好,哪里会想到他就是个小小赘婿? 被欺骗的怒意在他胸膛之中游走,他手上攥的紧紧的,身子也跟着颤抖。 慎晚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故意道:“瞧着你这副模样竟是当真一点儿都...... 《锁春深》第一百六十章 嫂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伤人 郁含妗正从蒲团上起身,听见他的话面色一白,险些跌坐回去,好在张疏淮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张疏河瞧着二人的亲密,眸子闪过很厉之色:“这一副情深模样,果真是自己瞧对眼的野鸳鸯,难怪兄长会说你故意往上贴。” 看着郁含妗苍白的脸,张疏淮原本就有的怒...... 《锁春深》第一百六十一章 伤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找上门 慎晚的人只能跟到寺庙外面,手下将里面人的话传了出来,慎晚气的险些捏碎手中的杯子。 “她连亲弟弟的话都不信,她还想怎么样子,就当真跟张疏淮稀里糊涂将这一辈子过下去?” 银票在她身后站着,原本缩着脖子不敢出声,但慎晚说这话,倒是让她想忍者害怕说上两句。 ...... 《锁春深》第一百六十二章 找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三章 对视不移 闻言,贺雾沉回府的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车父一脸的可惜,小郎君当然没有正头驸马玩的花样多,若日后公主当真更宠那小郎君,他还哪有领赏赐的机会? “驸马别问小的了,还是赶紧进去瞧上一瞧公主罢。” 贺...... 《锁春深》第一百六十三章 对视不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说开 慎晚原本的思绪被贺雾沉突然拉到了方简身上,她稍一愣神。 抬眸对上贺雾沉炙热的眼神,她这才渐渐回过味来。 他是不是误会方简了? 慎晚微微蹙眉道:“方简不过是我买回来的小厮罢了,你若说喜欢,我便把他拨你房中伺候去。” ...... 《锁春深》第一百六十四章 说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的骨肉 贺雾沉瞧着少年那双明亮的眸子,轻咳一声:“令尊谬赞,不止你今年……多大年岁?” 方简笑着达:“十又五。” 贺雾沉确实稍稍惊讶了一瞬,方简瞧着虽年轻,但个子已经生的快同他差不多高,但他当真...... 《锁春深》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的骨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完结感言 这本书写到这就完结啦,感谢宝子们能看到这里~(ps:听说完结了都要写个感言,我也来碎碎念一把) 这本书是我第一次写了这么长的文,其实还是比较遗憾的,我的写文功底,并不能支撑我把脑子里想表达的剧情、想表达的情绪,顺利传出来,并叫你们顺利接收,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的!(ps:打个广告,新文开啦,《臣妻》感兴趣的宝子们一定要去看呀~) 写的过程我也发现了好多人提到的问题,所以统一说一下: 一、女主人设 我看有的人说,女主就是个会发脾气的主儿,且冲动没脑子。 答:其实我写的时候,一直把自己代入女主,开文的时候过的憋屈,我就想写一本女主随便玩弄男主的文,慎晚确实不聪明,但她确实没受到过好的教育,也没有一个让她能散发善意的环境,对她来说,活着就已经很憋屈怨气冲天,那是恨不得创死皇城所有人哈哈哈哈哈。 二、男主人设 有人说,男主太完美了,倒是给女主强行降智。 答:确实,硬件配置上,慎晚就是没贺雾沉聪明,慎晚做事凭心情,贺雾沉做事凭脑子,慎晚都没到二十岁,贺雾沉却是活了两辈子,俩人根本也不是一个等级的。 再有就是很重要的一点,慎晚可是我亲生女儿,我就是想给我女儿嫁给一个最好的,女儿无忧无虑撒泼打滚,女婿来费心思,收拾烂摊子,要是跟我女儿势均力敌的,根本配不上我女儿! 三、配角戏份太多 答:其实我一直想写群像,也一直想把每个人都有血有肉,比如随便叫一个名字出来,看过这本书的人,脑子里就自动给这个人评价。 比如说含妗,恋爱脑,看似团宠,但父母骨子里就是重男轻女的小可怜;白柔岚,一开始古板死旧,但最后被慎晚影响发生转变…… 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慎晚冲动,感性总大过理智;贺雾沉沉闷,如果不是遇到慎晚,又会走上父亲的老路……人本身就是不可能完美 ———— 最后,还是一个广告,我总结了写本时候的不足,并且我越写越觉得,荀千宁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新文跟千宁是相同人设,背景也很大程度相同,但是在不同环境下,对上不同的人,发生了不同的故事,感兴趣的点主页下方《臣妻》就可以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