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植物人老公半夜往我怀里钻》 第1章 假千金坠楼陷害时商 一楼宴会厅内,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啊——”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打破大堂内和谐的氛围。 伴随着咕噜噜的声音,一个身穿公主裙的女生从楼梯滚落下来。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围了上去。 “贝贝!” 时烬冲在最前面,一张痞帅的脸在见到满脸是血的时贝贝时骤然变色,“你怎么样?” 时贝贝颤抖着声音哭了出来,“呜呜呜三哥,我好疼……我身上好疼。” “乖,别怕,三哥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时家父母听到动静匆匆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时贝贝泪眼朦胧朝他们看去,“爸妈,你们不要怪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 时烬目光冷如寒潭,“时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商站在二楼平台,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后退了几步。 “时商,抱错孩子不是我们的本意,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推贝贝下楼?” 面对母亲这愤恨的眼神,时商有些不寒而栗,“不,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时烬凶神恶煞,“那贝贝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来!” 时商四下望去,所有人都在谴责的看着她。 那些目光如一把把利剑几乎将她刺穿。 “我……我不知道。” 她下楼时,时贝贝突然拉住她的手,她不习惯别人的亲近,就抽回手。 她根本没推时贝贝! 然而面对所有人的指责,时商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她不小心推了时贝贝? 这时,人群中一个人指向了她,“就是她!我刚刚看到她把贝贝给推下楼的!” “我真的没有!” 时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漂亮又深邃,此刻她的眼神不屈又倔强。 “我有什么理由推时贝贝?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场合,我会傻到做这种蠢事吗?” “我说了姐姐没推我,你们别再怪她了……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 话刚说完时贝贝就晕了过去。 “爸妈,我先带贝贝去医院,至于伤害贝贝的人,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时烬说完就如一阵风冲了出去。 “爸妈,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你们去医院照顾贝贝,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话的是时家大哥时堰,他清冷低沉的嗓音让周遭都安静了下来。 家丑不可外扬。 这里的宾客也不能不管不顾。 时堰向来稳重,时家父母匆匆赶往医院,留下善后的时堰面对着时商也只有高高在上的一句话。 “回家跪到肯承认错误为止。” 把她从乡下接回来的人也有大哥,时商以为他会站在她这边的,可大哥连一点点信任都没有分给她。 时商想也没想就拉住要走的男人,“大哥,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 时堰眼神轻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去查监控!” 对,还有监控! 监控能证明她的清白! “查监控?”时堰黑眸冷气森森,“你不觉得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很虚伪吗?” “什么……” “你还装!你专门选了一个监控死角,你让我查监控?贝贝有什么理由诬陷你?反倒是你——” 时商愣住了,反倒是她什么? “总之,我不想听你狡辩,我还要送客,你回去老实跪下认错,我会让管家盯着你。” 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彻底宣判了时商死刑! 时商眼里的神采熄灭了。 时家别墅坐落在京城有名的富人区,往来的佣人对着跪在地上的时商落井下石。 “等先生夫人回来会不会把她赶出去?” “这样的人留在家里就是个祸害。” “怕什么,时家又不是她做主,她就算是亲生的也比不上贝贝小姐一根手指头!” “就是,贝贝小姐漂亮又有才华,她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哪里能比得上?” 佣人们的嘲笑声逐渐远去。 时商这一跪就从白天跪到了天黑。 两束车灯像电光一般划破暮色直逼时商视线。 黑色车头风驰电掣的朝她冲过来,时商出于本能要躲开,然而跪到麻木的双腿已经使不出半点力气。 就在她以为车子要撞上来时,车头在离她一厘米远的地方堪堪停下。 时商被吓得魂飞魄散,她大口呼吸着,好像活了过来。 车灯刺眼,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听到车门大力关上的声音。 “谁给你的胆子敢伤害贝贝?” 她的衣领被揪了起来,难以呼吸。 时商完全说不出话。 下一秒她又被毫不留情地掼到地上。 肩膀砰的一声撞到地面,疼得她发出短促的痛呼声。 来人根本不解气,捏着她两只肩膀用力摇晃着,“说话啊!”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贝贝也是你能动的?” “我们时家没有你这么恶毒的人,我今天就要替爸妈好好教训你!” 时商脑子昏沉,还没有缓过神来,小腹就被猛踹了一脚。 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似的,钻心的疼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时商额头上的冷汗当即掉了下来。 “疼吧?” 人影她面前蹲下,声音狂狷狠辣,“这还比不上贝贝万分之一疼!” 时商艰难发出声音,“你,是谁?” 来人一声冷笑,“你不配知道我是谁,我只认贝贝这一个妹妹!” “这样啊……” 时商近乎失语般的呢喃着。 “你到底认不认错?” “我说了,我没有推她!” 时商一字一顿。 她抬头,满脸倔强。 青年挺拔的身影拦在她面前,时商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年轻又陌生的一张脸,眉眼锐利,容貌拔尖,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左耳耳钉散发耀眼光芒,一脸的桀骜不驯,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时商咬着牙,“让我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我没有推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你配吗?你也从楼上滚下来试试!” 青年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脸,“你嫉妒贝贝,又恨她占了你的位置,所以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她出丑!她这会骨折只能躺在医院,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第2章 赶紧过来跟贝贝道歉 她的亲四哥,时野,就这么将一顶帽子扣在了她头上。 时商自嘲一笑,“既然你们已经给我定罪了,那我无话可说。” 在时野看来,时商就是嘴硬不肯承认,“是无话可说还是找不到借口?” 时野想到躺在医院里的时贝贝,她浑身是伤还在为时商开脱。 可怜她差点毁了容,还把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可时商呢? 伤害了贝贝还在嘴硬! 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怎么会是她妹妹? 只有贝贝这么大方善良的人才配当他妹妹! “你就是不肯承认错误是吧?” 时商睁着一双澄澈分明的眼睛,毫不避讳对上时野的目光,“我没有做过的事,怎么认?”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 “我让你嘴硬。” “我打死你!” 时野脾气本就暴躁,他怒不可遏地折下一根树条就往时商身上抽。 树条很细,又软,打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时商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只能抱着自己的脑袋。 身上很疼。 时商紧咬着唇,愣是一声也不吭。 “你到底认不认错?” 时野打一下就问一句。 另一辆熄灭的车灯旁,时堰矗立在黑暗中冷眼旁观。 这个妹妹长歪了,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了,他们做哥哥的也是为了她好。 时野见她冥顽不灵,越打越狠。 “啪啪啪”的鞭打声不绝于耳。 直到时商瘫软在地,时堰才从暗处走出来,“阿野,好了,这些教训足够了。” 时商听出大哥的声音,喉咙发出悲戚一笑,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时野哼了一声把树条丢在地上,“大哥,让她继续跪着,不肯认错就让她跪到死!” 时堰不说话,算是默认。 “赶紧给我起来跪着,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时野根本没有消气,见时商一动一动的装死便抬脚踢她。 时堰蹙眉:“行了,她晕了。” 时野不信,“装的吧?” 看着是真晕了。 时堰冷静吩咐佣人把时商带回房间。 时商半夜发起了烧,浑身热得难受,爬也爬不起来,只能将自己蜷缩成虾米。 枕头湿了大半。 黑暗的房间里,时商抑制不住地抽噎起来,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养父母从小就对她动辄打骂,狐狸精赔钱货这样的话她每一天都能听到。 后来亲生父亲找上门,她知道自己不是养父母亲生的,她很高兴。 就这样,她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冀回到亲生家人身边。 直到今天,时商才发现一切跟她想象的有所出入。 她的家人并不相信她。 也没有爱。 如果爱她,怎么会不相信她呢? - 三天后。 时贝贝出院。 她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时烬和时野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到沙发坐下。 时贝贝摸摸额头上的伤,“三哥四哥对我真好!” “不对你好对谁好。” 时贝贝垂下眼睫,“我一直害怕姐姐回来你们就不爱我了,是我太小心眼了。” “对不起啊三哥四哥。” 时贝贝说完又调皮地笑了起来,吐了吐舌头,“你们不会怪我多心吧?” “怪你做什么?” 时烬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这一切皆因时商而起。 要不是她,贝贝怎么会害怕失去他们的爱? 时商还害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真是该死! 时野坐在时贝贝身旁,两条大长腿没有规矩地搭在茶几上。 他轻揉着时贝贝的发顶,动作十分温柔。 “别瞎想,我时野就你一个妹。” 至于时商? 她算个屁! “对了,时商呢?” 贝贝回来了她理应来道歉才是。 时母苏怀玉见他们说起时商头就疼,“去,把时商叫下来。” 时商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际,门外倏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 “五小姐,夫人叫你下楼。” 这几日,她的房间无人问津。 时商每天都是自己下楼找吃的,佣人瞧不起她,但也不敢明着为难她。 “知道了。” “快点儿吧,贝贝小姐出院了,别让夫人久等了。”佣人说完转身离开。 原来是时贝贝回来了。 时商听到佣人聊天,说家里人这几天都在医院陪着时贝贝。 而她发烧了,没一个人知道,还是自己给自己做针灸,现在才恢复过来。 时商低眸看着身上的鞭伤…… 眼眸一暗。 她也没穿上长袖遮掩,就这么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拐角处,时商就听到时烬说,“贝贝,你的脚伤还没好,之后必定要多加注意。” 温柔散漫的声音,跟面对她时完全不同。 时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时烬时,他阴阳怪气的说,“一百万,啧,时家还未进门的千金可真是金贵。” 她的亲生父亲时君给了她养父母一百万的赡养费。 明明知道对方狮子大开口,时君还是爽快的给了这笔钱,当时时商感动得不行。 所以这是三哥讨厌她的原因吗? “姐姐!” 时贝贝倒是眼尖,看到时商站在那儿不动,当即甜甜的叫了一声。 楼下几人顿时朝时商看去。 苏怀玉想到前几日的事便来气,声音骤然一冷,“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点下来!” 她身上装饰不多,给人一种豪门阔太的感觉。 带着一丝混血感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威严。 时商抬脚往下走。 “啊,姐姐!” 时贝贝看到她手臂上凌乱交错的鞭痕,惊叫了一声站起来,结果又因脚伤跌回了沙发。 “乱动干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不注意,你给我坐好!” 时烬严厉的话语里充满关心。 时野也紧张得不行。 时贝贝却担忧地看向时商,“姐姐,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啊?谁打你了?” 啧,都流血了呢,肯定很疼吧? 看到时商这样,时贝贝顿时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 时野冷哼,“犯错就该打。” 时贝贝捂着嘴,明显是被吓到了,“四哥,姐姐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打她呢?” 时野混不吝的嗤笑,“不打怎么会长记性,她这么害你,你就别管她了!” “贝贝,你四哥说得没错。”苏怀玉板着脸,“时商,你还不赶紧过来跟贝贝道歉?” 第3章 假千金设计绑架卖惨 像时商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就该关起门来教育,免得出去给时家丢人现眼! 时贝贝受之有愧,“妈,不用不用,姐姐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怎么能给我道歉?” 她愧疚的看了时商一眼。 然而这话如同火上浇油。 苏怀玉像是被激起了痛点,勃然大怒,“我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女儿!” 这话对于一直期待母爱的时商来说就像是灭顶之灾。 时商红着眼睛看向时贝贝,“你确定是我推了你吗?” 她眸子黑亮,如同烈阳一般灼人眼球。 时贝贝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跟她对视。 她咬着唇瓣,泫然欲泣,“我不知道,我当时也被吓到了,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 时贝贝抓住苏怀玉的手臂,“妈,我已经没事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吗?别再提了。” 苏怀玉发现她身体在颤抖,将她搂在怀中一顿安慰。 “没事的,妈妈给你撑腰。” 时野猛地从沙发蹦到时商面前,大力推着她肩膀,“你瞎了没看到贝贝额头上的伤吗?她都这样了你还想祸水东引,你一回到这个家她才会受伤!” 时烬邪佞的眼盯着时商,语气不善,“时商,没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贝贝从小善良,在外面碰到受伤的小动物都要带回来照顾。 她更是怕疼,不可能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诬陷时商。 时商被她那一双刁蛮无理又粗野的养父母养着,能是什么好心肠? 即使时商知道他们不信任她已经是个事实,但听到这样的话心口还是难免抽痛。 “可是我真的没有推她。” “你还在狡辩!” 苏怀玉怒不可遏地冲到时商面前扇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时商的脸当即就肿了起来。 “时商,这十九年我没能教养你导致你性格歪了,你今天要是不肯认错,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时商眼眶蓦的一红,“妈……” “别叫我妈,你到底认不认错?” 苏怀玉恨铁不成钢。 时商眸子弥漫上一层水雾,“妈,如果我……” “都在闹什么?” 时君知道时贝贝出院特地从公司赶回来,威严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 最后定在时商身上。 “爸爸。” 时商跟他对视,黑眸微亮,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苏怀玉却是扑到时君怀里哭诉起来,“你带回来的好女儿,这么久了还是死倔不肯承认推了贝贝下楼,我是教不了她了!” “时商。” 时君黑沉的眸子带着上位者才有的威严,他不容置喙的说,“知错就改才是时家的好孩子,爸爸对你寄予厚望,你肯认错,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时商蓄在眼中的泪水瞬间就滚落了下来。 她紧抿着唇。 难道要她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才不会失去她的亲生家人吗? “时商,听话!道歉!” 时君声音粗沉,显得被气得不轻。 时商闭了闭眼,忍辱负重的开口道歉。 “对不起。” 亲情对她来说就像是世界上最华贵的宝石,曾经渴望的东西就近在咫尺。 再怎么样她都要牢牢抓住。 没关系的。 时商安慰着自己。 她拿不出证据,家人不相信她也是正常的。 她总有一天能改变家人的想法。 见她认错,时野依旧还是没有好脸色,“早认错不就行了,何必呢?” 还白遭了他一顿打。 “好了,这件事过去了,谁也别再提。”时君眼里一阵嫌弃,“时商,你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 时商低下头,“知道了。” 其他人都对她身上的伤视若无睹,爸爸还会关心她。 时商心中微微一暖。 这就够了。 - 一个月后。 傍晚。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残阳照射在洁白的墙面上。 走出教室的时商沐浴进一片残阳中。 黑色的发丝随风飘动,像是在发光。 时贝贝眼里闪过嫉妒,面上甜甜一笑。 “姐姐,我们一起回家啊。” 时商扫了她一眼,没回应,径直往前走。 时贝贝笑了一声,跟上去,语气轻轻柔柔的,“还有一星期我们就要高考了,姐姐成绩那么好,看来应该很有把握能拿到今年的高考状元吧?” 时商在高考三模拿到了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这让时贝贝怎么能不眼红嫉妒? 她简直对时商恨得不行。 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也妄想超过她? 真让时商在高考出风头,那时家还有她的地位吗? 时商,你也别怪我狠心! 时贝贝快步上前,跟时商并排着走。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还在讨厌我?” 时商睨了她一眼,眼里没有半分波动。 “时贝贝,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一个月前那件事,你我都心知肚明。” 见她这么笃定,这会又没有其他人在,时贝贝便也撕下了脸上的伪装。 “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那怎么不说服爸妈和哥哥相信你呢?他们为什么只相信我?时商,从这件事你就该看出来了。你跟我,是云泥之别。” 时商停下脚步,一双大眼睛冷到麻木,“烂掉的心再怎么掩饰,到了一定时间也会发臭。” 时贝贝咯咯一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是我先烂掉还是你先被抛弃。” 两人坐上车,车子朝时家驶去。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在维修,司机只能绕道。 时商争分夺秒的在看书,猛烈的撞击突然毫无预兆朝她袭来。 她脑袋重重撞在玻璃窗上,一阵头晕目眩。 车门被打开。 时商只听到陌生男人阴冷的声音,“这就是时家两位千金,把她们给带走!” 谁? 是谁? 时商还没缓过劲,就被人用一张毛巾捂住了嘴巴,彻底失去所有意识。 - 周围烈火焚烧。 时商瘫软在地,被刺鼻的浓烟呛醒。 环视一圈,发现这里是一座破旧的仓库。 她用力咳嗽着,喉咙干涩生疼,像一把刀子滚过一般,生理性泪水糊了一脸。 “哎呀,姐姐,你醒啦?” 时贝贝跨过地上的火堆走进来。 脸上皆是得意。 时商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她眼神骤然一冷,“时贝贝,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第4章 时商被逼嫁给植物人 时商心脏猛地一沉。 她知道时贝贝不喜欢她,甚至不怀好意,但没想到她心思会如此恶毒! 时贝贝在时商面前蹲下,拔出刀子,冰凉的刀面贴着她面颊。 脸上带着恶意的玩味。 “姐姐,不如你来猜一猜,爸妈他们是在意你多一点,还是在意我多一点呢?” 刀锋泛着凛凛的寒光。 时商紧咬牙关,一动都不敢动。 时贝贝凉笑了一声,“这一次,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家里人怎么选择的吧。” “你什么意思?” 时商头发凌乱,脸上也灰扑扑的,但依然掩饰不住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 时贝贝眼里泛起嫉妒。 时商紧紧拽着她的衣服,“时贝贝,你到底要做什么?” 时贝贝甩开她,站起身,睥睨着看向她,“别急,等会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几道声音模模糊糊的传进来。 “贝贝,你在哪儿?” “贝贝!” “贝贝!你说话啊!妈妈来了!” “好戏要开场了。”时贝贝弯着眼睛笑,“姐姐,你可要好好的看着哦。” 时贝贝忽然将刀尖对准了自己。 时商瞪大眼睛,“你……” 时贝贝眼里闪过一抹疯狂,刀尖划破手臂,血珠飞溅而出。 时贝贝“哐”的一声把刀子丢在地上,眼神惊恐的朝着外面大喊起来。 “爸妈!哥哥!我在这!爸妈,你们快来救我啊!” “砰——” 仓库门应声而开。 时家人冒着大火冲进来,着急的包围在时贝贝身边。 苏怀玉没见过那么多血,她一脸苍白,“贝贝,你怎么样?” “出去再说。” 时堰抱起时贝贝冲了出去。 时商眼睁睁看着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忽然明白了时贝贝的话。 等她艰难从仓库里爬出来。 时贝贝颤颤巍巍的指向她,泪水涟涟,“姐姐……姐姐她刚刚想趁机杀了我!” “什么?” 时君顿时气急败坏的扇了时商一个大耳刮子。 时商耳朵嗡嗡作响,只听到时君冷酷的声音给她定了罪。 “时商,你一次次伤害贝贝,到底是何居心?你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 “时商,你这个贱人真是屡教不改!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时野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浑身炸毛。 他扯着时商的头发,拳头招呼在她脸上、身上。 身上的疼非常人能忍。 时商只觉得骨头都在疼。 少女哀嚎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惊起一树休憩的鸟儿。 没有人上前阻止这一场单方面的暴打。 “贝贝流血太多了,我送她去医院。” 时堰简单处理了一下时贝贝的伤,小心翼翼把她放到车上。 其余人跟着上车离开。 时商像是一块破布一般,被他们给丢在了这荒郊野岭。 时商躺在地上,她身下都是血,睁着一双木木的眼睛,似是失去了意识。 时贝贝被送进医院。 伤口深,医生给缝了好几针。 时贝贝怕疼,哭个不停。 时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时野恨不得替时贝贝受苦,他一拳砸向墙面,“爸,时商这一次敢对贝贝用刀,我们必须要报警!” 时烬风流的面孔浮着料峭冷意,“我同意。” 时君眼眸深不可测,“时商人呢?” 时野偏过头,“谁知道。” 时堰皱着眉头,“没人带她回来?” 时贝贝大惊失色,“你们不会把姐姐丢下了吧?” 苏怀玉声音冷漠,“管她做什么?就该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省得再来祸害她的心肝宝贝! 时贝贝捂着包扎好的伤口,瘦弱得像是风一吹就倒,“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你们别怪姐姐,而且我霸占了姐姐那么多年的位置,她对我有怨气是正常的。” 她抓着时君的手,眼里泛出泪花,“爸爸,千万不能报警,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过几天我和姐姐就要高考了。” 时野很是不满,“贝贝,你怎么又替她说话?她都把你害得这么惨了!” 时贝贝敛了敛眸,柔柔弱弱的说,“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不怪她的。” 时君摸着时贝贝的脑袋,安抚道,“贝贝,你先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 时贝贝担忧的道,“爸爸,绑匪抓到了吗?” 时君眼眸沉了下来,“警察那边会调查的,你别担心。” 时贝贝乖乖点头,“好。” 时贝贝包扎好伤口其实就可以出院了,时家人要求她住院观察。 没什么病还占了一个床位,护士都悄悄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在时家人离开后。 警察也赶到了绑架现场,看到浑身是伤的时商,直接把人送进了医院。 时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像是被凌虐一般。 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时都颇为心疼。 “跟人打架了?” 时商扯动了一下嘴角,根本笑不出来,“是被家人单方面打的。” 医生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家人啊,把你打得这么重!小姑娘,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谢谢,不过不用了。” 时商睫毛轻颤了几下,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或许不该抱有奢望的。 一整晚,时商都是在医院里度过。 时家没有一个人来关心问候她。 翌日,太阳升至当空,时君和时堰来到了医院。 她的父亲和大哥正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这样的眼神过于冰冷陌生,时商在他们身上体会不到一点爱意。 她喉间溢出一声自嘲的笑。 时商慢条斯理开口,“你们又认定我伤害了时贝贝,是吧?” 时堰声音沉冷,“你伤害贝贝本就是不争的事实,还在狡辩什么?时商,你持刀伤人,触犯了法律,是贝贝给你求情,所以我们才没有报警!” 时商居然很平静,只是眼底很冷,“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吗?时野打了我,我也可以报警。” 时君气势威严,“那也是你做错事在先,时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 时商面无表情,“什么选择?” “霍家需要一个媳妇,只要你嫁进霍家,我们就不会计较你伤害贝贝的事。” 时商紧皱着眉头,她双眸其实很清澈,眼睛大而明亮,只是此刻没有一点神采。 空洞的眼神麻木又冰冷。 “你让我嫁人?” 第5章 她的户口要迁到霍家 时商仿佛听到了笑话,她笑着笑着,眼里闪出了泪光,“哈哈哈,你还是我父亲吗?” 原来,他们将她解救于水火,目的是为了让她去联姻啊? 她怎么能那么天真的以为亲生的就会对她好? 时商笑自己可笑,笑自己愚蠢! 时君冷着声音道,“时商,你不想嫁也得嫁,霍家高门大户,你嫁进去不亏。” 霍家。 京城顶级豪门。 可惜,那唯一的继承人是个睡了两年的植物人。 时君高高在上地看着她,说,“时商,身为时家的女儿,这是你该尽的责任!” “责任?”时商讥讽一笑,一双黑眸古井无波地看着他们,“你们没养过我,让我刚出生就被拐卖到乡下,我该尽什么责任?你们养了别人的女儿那么多年,怎么不让时贝贝来尽这个责任?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 时商歇斯底里。 她渴望亲情。 可亲情却变成一把利刃,将她剜得遍体鳞伤,以至于让她夜不能寐。 她以为亲生血脉胜过一切,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是靠血脉来维持的。 感情这种东西,呵,谁能说得准呢? 有的人就是没有心的。 时商垂下眼帘,眼睫像是小扇子般轻轻扫了扫,眼底闪过一抹悲哀。 心死原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反正,我是不会嫁的。” 时君在外纵横商场,在内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还没人敢这么跟他顶嘴。 沉稳的中年男人眸光凛冽如刀光,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了一般。 “你也可以不嫁,除非你不想去高考了,或者是被我送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到时候就不会比嫁进霍家舒服了。时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时君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他就不信还拿捏不住一个丫头。 时商瞪大了眼珠,不敢相信这是时君会说的话。 这哪里是亲爹啊,分明是仇人! 时堰缓了缓语气,拿出做大哥的架势,语重心长的说,“时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你嫁进霍家,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贝贝有更好的良缘,断然不能嫁给没有希望的植物人。 只能让时商去嫁了,说不定霍家那位死了,她还能得到一笔遗产。 怎么都不亏。 时商都要笑了。 一家人? 谁稀罕他们这样的家人? 转而一想。 时家在这京城还是有实力和地位的。 时君这么狠,肯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她呢,就像捕网里的蝴蝶,就算是把翅膀扇断了也飞不出去。 现在无依无靠,或许嫁进霍家是一个好去处。 她不会再奢求什么亲情了!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会再紧紧抓着不放。 没必要了。 时堰循循善诱的说,“我们也会给你一笔一百万的陪嫁,这些钱够你花一辈子了。” 时商抬起眸,眼里划过一道幽暗的冷光,“我可以嫁,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到时候再告诉你们,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走吧。”时商下逐客令。 时君起身,眼里的愧疚一闪而逝,“你好好养伤,别忘了高考的时间。” 霍家那位需要新娘子冲喜,他也没办法。 病房门关上,时商刚刚伪装出的坚强全都稀碎,她埋在枕头里,呜咽着哭了出来。 晚些时候,警察来到病房。 时商着急的询问,“警察叔叔,你们有查到什么了吗?” 警察说,“绑架你们的那群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拿了钱就跑了,我们会尽力追查,一有消息就会跟你说的。” 时商不由得失望起来,但也明白警察的艰辛。 在警察打算离开时,时商说,“我不知道这件事和时贝贝有没有关系,就是跟我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女生,或许你们可以从她身上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带头的警察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闻言慎重起来,“好,我会调查的,你也养好身体。” “谢谢。” 时商这几天都住在医院,她没去学校,就在医院里复习。 高考前,她住进学校附近的小旅馆。 因为好的酒店都被占满了,她能订到小旅馆已经是奇迹了。 时商带伤赴考。 三天高考结束。 时堰电话打给了她,“考完试了就回家。” 时商没说一句话,挂了电话。 回到家时,发现时家所有人都在。 “都在呢。”她说。 时君发现她跟之前那唯唯诺诺又小心谨慎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微皱眉头,“坐。” 时商,“有话直说吧。” 时君说,“明天霍家会安排人过来,到时候你跟着霍家的人走就行了。” 她就像是一件物品,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 时商笑了声,漆黑的眸子定在苏怀玉身上,“妈妈,你也是希望我嫁出去的对吗?” 哪有做母亲的不疼自己的孩子。 虽然时商这些年没有养在她身边,但到底是她亲生的血脉。 或许是想到时商即将要离开了,苏怀玉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霍家是顶级豪门,你自小养乡下来,能嫁进霍家,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时商心里抽痛了一下,她抚着心口,柔美的面容泛起甜甜淡笑,“既然霍家这么好,怎么不让时贝贝去嫁?” 苏怀玉眼神巨变,“你说什么呢,贝贝还小!怎么能让她嫁?你做姐姐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时商梗着脖子怼回去,“难道我就不小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够了!” 时君重重拍着茶几,“霍家算了你的八字,是最适合嫁进去的,他们也只点名要时家千金。时商,既然你之前已经答应,就不要说那么多话!” 也是。 时商轻吐了一口气,似笑非笑。 她都决定嫁了,跟他们扯那么多皮干什么? 难道还指望他们找回良心,对她回心转意? 她还没傻够吗? 时堰眉眼高贵,“时商,说一说你的条件吧。” “跟霍家的人说,我嫁进去可以,但我的户口要迁到霍家,否则我不会嫁。” 第6章 孝敬长辈,伺候丈夫 她说的毅然决然。 时君微怔。 时商竟然主动说要迁出户口? 虽然本来就该这样,但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多少让时君不高兴。 时君这时也没有深想,“当然要迁户口,要不然你以为霍家这么好进?” 她嫁进霍家的作用是去冲喜,又不是让她去享福。 这事没有阻碍,这多少让时商松了口气。 转而想到她的亲生家人就这么轻易把她给抛弃了,她心里仍是会感到疼。 这种疼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再一点一滴渗透进骨髓中,令她痛苦不堪! 人心如此凉薄。 时商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她站起身,漆黑的眸光扫过时家众人,“希望你们将来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一番话意味深长。 时野嗤了一声,不屑的笑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脸啊。” 时商这个祸害离开时家,他们高兴都来不及,甚至还想放几个响炮庆祝。 他们会后悔? 笑话! 时野精致的面容倏然浮现起一抹担忧,“爸,你说时商去了霍家那边会不会私自逃跑?” 时商要是跑了,霍家把目光盯到贝贝身上怎么办? 时野一下子攥紧了时贝贝的手。 “四哥,怎么了?” “没什么。” 时贝贝一阵莫名。 时野指腹轻轻摩挲着时贝贝的手背,他一定会保护好贝贝的! 时堰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阿野,你太杞人忧天了,时商不敢这么做的,就算她真的逃了,霍家也会把她给抓回去,你完全不用担心出现意外。” 时野冷哼了一声,“霍家不抓我也会抓!” 时商必须要跟霍家永远绑定在一块! 时商刚洗澡出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时堰站在门外。 时商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有事?” 之前的时商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是讨好他们就是在他们面前极尽卑微,丝毫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势,如今时堰在她脸上只看到了陌生。 时堰不知道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时晏浓眉大眼微蹙,“我有话跟你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时商转过身,窝进单人沙发里懒洋洋地坐着。 房间没有其他坐着的地方,也不好坐到妹妹的床上,时堰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时商,希望你到了霍家能好好的过日子……” “行了。”时商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别来我面前说这些假惺惺的话了,我不想听,有事直说,要不然请你出去。” 时堰语气冷了几分,“时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商听完冷笑了一声。 是他们把她变成了这样,还来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时堰脾气也上来了,他拿出一张银行卡直接丢到时商身上,声音毫无温度。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现在都是你的了,我们时家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时商阖着眸,长睫盖下来,眼睑处投下一圈漂亮的暗影。 她粉唇勾着玩味的笑,“行,我知道了。” 时堰眸光沉沉地盯着她,几秒后,他重重摔上门离开。 时商把卡收了起来,一百万,这钱不要白不要。 她现在可是缺钱得很。 - 天空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云层,强烈的阳光穿云而出,照亮人间遍地。 时商还在睡梦中,佣人就来叫她了。 说是霍家已经来了人,让她赶紧洗漱好下楼。 时商起来后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打扮了一番。 毕竟是要结婚,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但这一次也不能太寒酸了。 “久等了吧。” 霍家管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女子走进视线。 对方有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鼻尖精巧,下颚收尖,整张脸十分的精致。 优越的脸骨让她的颜值看起来既有张力又有侵略性。 时商遗传了苏怀玉的混血感,容颜看起来精致又明艳。 好看的人总是格外让人赏心悦目。 赵管家温厚一笑,“您是时商时小姐吧?” 时商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一袭修身黑裙,风华闪耀,将那股世家千金的风范拿捏得死死的。 不愧是姑奶奶看上的人。 时商点了下头,轻轻一笑,“是的,我就是时商。” “我是霍家的管家,姓赵,少夫人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请随我们离开吧。” “哦,那就走吧。” “时商。”时君叫住她。 “有话跟我说?” 时君语重心长的叮嘱,“时商,去了霍家要好好过日子,孝敬长辈,伺候丈夫,尽到身为儿媳、妻子该尽的责任,可别丢了我们时家的脸。” 时商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好的呢。” 俨然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 “赵管家。” 玉树临风的时君陪着笑脸。 赵管家回以一笑,“时董且稍等,等少夫人的事情办妥,霍家会派人过来和您交涉。” 时君颇有几分春风满面,“那我静候佳音。” 坐在林肯车上,时商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霍家?” “是的,少夫人。” 时商翘起了腿,脸上笑意盈盈,“赵管家啊,我有个疑问,我嫁去你们霍家,你们答应许了时家什么好处?” 这是一张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蛋,是一眼望去就会被吸引的美人脸。 她小巧的五官给人的感觉是属于柔弱那一类型的,看着更是人畜无害。 她一双大眼睛十分澄澈,不像是有城府的人,赵管家却觉得自己看错这位少夫人了。 “这是两家的联合,哪会有什么好处之说呢?少夫人不要多想。” “得了,你也别把我当什么傻子了,你不跟我说,我也能去问其他人,倒不如你先跟我说了。” “少夫人请便。” 时商,“……” 难啃的骨头。 半个多小时后。 车子驶进霍家气派的庄园大门,又过了十几分钟,车子才在主别墅前停了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赵管家出声提醒,“少夫人,我们到了。” “哦。” 时商先跳下了车。 第7章 老公叫什么名字来着 眼前的别墅富丽堂皇,极尽奢侈,比时家高出了要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客厅中央,巨大的琉璃灯垂直垂下,在白日里仍散发流光般的光采。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时商抬头看去,两位打扮很贵气的女士从楼上下来。 脸颊圆润饱满,一身富态的那一位快步冲到时商面前,热情地抓起她的手。 “你就是商商呀,果然真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说着还捏了捏时商没几两肉的脸蛋,“你这小丫头怎么长得这么美哦?让我好喜欢。” “???” 时商一边躲开那只咸猪手一边抽回自己的手,颇为尴尬,“你是?” 商商这称呼还真是奇怪。 而且她们也没见过面吧? 霍婉跺脚,“我是你姑姑啊!” 见时商困惑的样子,霍婉又重新拉起她的手,眼珠子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可见是十分喜欢时商的。 时商只感觉到如芒在背。 所以眼前这位就是她那素未谋面的丈夫的姑姑? 时商呵呵尬笑,“您好您好。” 霍婉故意板起脸,“商商,你该叫我一声姑姑!” “好的……姑姑。” “哎呦,这声姑姑可真好听。”霍婉开怀一笑,拉着时商来到沙发前,向她介绍起宋华章,“商商,这位是你老公的妈,也就是你婆婆,长得跟你一样好看。” 时商,“……” 啊这,为什么要拿她们来比? 时商看向坐在沙发上,刚接过佣人递过来一杯热茶的美丽贵妇。 时商轻唤了一声,“婆婆,您好。” 宋华章缓慢地放下茶杯,抬起美眸,“别来跟我套近乎,你跟我儿结了婚,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这是叮嘱。 也是警告。 警告她别在老公还没清醒的时候出去胡作非为,霍家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婆媳关系自古以来就是难解之题。 时商心里摇头,这婆婆看着不太好相处啊。 她的脑袋却是老实巴交地点了一下,“我知道的,既然已经嫁给……” 嗯? 她老公叫什么名字来着? 时商急中生智的找补,“——霍家!我自然就会做好分内之事。” 宋华章‘嗯’了一声。 要不是她儿子出了意外昏睡不醒,这时商还真不配当她儿媳妇。 不过反正是来冲喜的,是谁都无所谓了。 宋华章抬起那一只保养得宜的手,“赵管家,做事吧。” “是,夫人。” 赵管家喊了人进来,在时商还处在懵圈的时候就让她摆出笑容,端正姿势,然后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 接着那几个奇怪的人又继续捣鼓着什么,没过多久,两本结婚证就新鲜出炉了。 时商,“……” 嚯! 不愧是霍家。 把民政局给搬到她面前来了。 一位精英男士又拿出了几份合同摆在时商面前。 宋华章,“打开看看吧。” 时商拿起来翻了翻,有她落户霍家的文件,还有婚前协议、婚前财产公证,以及给时商的报酬合约。 时商看完啧啧了两声。 再次感叹,不愧是顶级豪门霍家。 “看完了就签吧。” 见她没动,宋华章淡淡冷冷的开口,“我们霍家开给你的报酬,你不亏。” 还是挺亏的。 她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嫁给一个植物人守活寡,她能不亏吗? 但这话可不兴说。 时商拿起一件文件,笑问,“那答应给我的报酬,是不是在我签完字就能拿到了?” 宋华章眼神一凉,像是淬了冰渣子进去,“可以给你!只要你老实,否则我有权利把给你的那些报酬收回来。” 时家的人,果然贪钱! 宋华章心里冷哼。 时商信誓旦旦的保证,“结婚证都领了,我当然会一心一意,婆婆,请您放心。” 霍婉“啪啪啪”的鼓起掌,十分高兴,“哎呀,嫂子呀,你别把气氛搞这么僵嘛,现在这一切皆大欢喜。我就跟你说了,商商是个好女孩的,她肯定会对温庭好。” 时商,“……” 这位姑姑怕不是有点傻白甜哦? 时商没有一丝犹豫,刷刷刷的在文件上签下名字。 她也拿到了一张银行卡。 她的报酬,也不多,就一千万。 赔上她的一辈子。 呵呵。 时商露齿一笑,笑容清甜靓丽,“谢谢婆婆,那我现在去看看我老公吧。” 也该见见她那素未谋面的丈夫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华章看着她那娇艳的笑,再想到躺在床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的儿子,没好气的说,“别整天把老公老公的挂在嘴上。” 时商,“好的呢~” 宋华章,“……” 别以为声音甜就能在我面前装傻充楞! 她才不吃这一套! “姑姑。”时商朝霍婉展演一笑,“你能带我上楼吗?” “那当然行啦。” 霍婉十分享受时商的这一声‘姑姑’,她愉快地拉着时商的手上楼,“商商,再叫我一声姑姑,姑姑给你个大红包。” 时商,“……” 这人为什么对她这样好? 莫名其妙。 时商,“姑姑。” 红包不要白不要。 霍婉当即甩出一个大红包,这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时商用手指捻了捻,红包很薄,霍家人这么阔绰,塞的应该不是毛爷爷,而是支票。 时商甜甜一笑,“谢谢姑姑。” “跟姑姑客气啥!咱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咱们霍家钱多,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时商,“……” 骗谁呢? 她已经签了财产公证! 霍家的钱可不属于她。 两人的声音传到楼下,宋华章都听在耳中。 她那傻傻的小姑子哦,不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吧? 赵管家看出宋华章的忧虑,宽慰说,“夫人,姑奶奶很喜欢少夫人,证明少夫人为人还是可以的。” 霍婉傻人有傻福,她啊,不喜欢和坏人玩。 宋华章扶着脑袋,“就怕她心机深沉,阿婉也看不出来。” “少夫人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赵管家倒是觉得时商比那假千金时贝贝要好许多。 时家给时商举办欢迎宴,在认回真千金的同时,还对外宣称时贝贝也是时家真千金。 搞笑呢? 第8章 主要是还不想守活寡 时贝贝的长相只能算得上是清秀,跟拥有出众样貌的时家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也就时家拼命遮羞。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做到这个地步,鱼目混珠,完全是乱了套。 赵管家也只当做个笑话看。 宋华章轻叹一声,“要真如那位高人所说的一致,时商能给温庭带来好运,我日后必会把时商当成祖宗供起来!” 赵管家,“……” 夫人一定是太过伤心才会说胡话。 也是,丈夫和儿子遭遇车祸,丈夫当场殒命,只留下个变成植物人的儿子。 任谁都受不了这个打击。 二楼处。 霍婉推开一扇象牙白的门,拉着时商走进去。 一进到房间,时商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凉的气息。 环视一圈,房间内的门窗都紧闭着。 一股药味萦绕在空气中挥之不散。 时商眼神稍稍变了味。 “商商,这就是温庭。” 霍婉将她拉到床头,“我们家温庭长得很好看吧?这么好看的人现在是你老公了。” 时商算是发现了,这位姑姑有些肤浅,钟情于好看的皮囊,不论男女。 时商垂下眸,看着躺在奢华大床上的男人。 大抵是久不见阳光的关系,男人一身肌肤胜雪,几乎能看到他皮肤底下的血管。 他闭着眼睛,浓密的长睫像是一把小刷子阖着。 男人剑眉星目,鼻子俊俏笔挺,俊美又英气。 即便身形瘦削,是个妥妥的病秧子,但也是一位令人惊艳的美男子。 霍婉瞧着时商,咯咯的笑着,“看来你很喜欢你老公啊,都把温庭给看呆了。” 时商不能否认这病秧子长了一张惊艳绝伦的面孔。 可霍婉又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了? 美色能当饭吃吗? “我只是看他还有没有机会能醒过来。” “绝对行的,绝对行的!” 时商睨了霍婉一眼,“你这么笃定?” 冲喜要真有用,还用医生干嘛? 霍婉兴致勃勃的说,“那当然,你可是温庭的福星。” 她这话不带半点犹豫的。 时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位富婆拥有那么多钱不相信金钱的力量,却是信这些神神叨叨? 霍家的人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时商指着男人,“他这样多久了?” “两年了。” 霍婉摇着头,唉声叹气的说,“也不知道温庭还能不能醒过来。”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不过我相信商商你一定能让温庭醒过来的!” 时商挽唇一笑,“姑姑,我是无神论者。” 话刚说完,就被霍婉给捂住了嘴巴,“呸呸呸!咱们不能对诸天神佛大不敬的!” 她力气还挺大。 时商差点憋不过气,拨开霍婉的手,说,“相信这些还不如找个名医来给他看病。” “霍家都不知道给温庭看过多少个医生了,中医西医都有试过,可惜……” 都是一群庸医! 霍婉紧锁着眉头,“不过有一个人倒是能给温庭带来希望。” “谁?” “京城有位妙手神医。” “那就请来啊。” 霍婉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时商,“商商你个傻子哦,能找当然找啊,可惜凤老周游世界去了,连凤家人都不知道凤老的行踪,我们霍家也找不到。” 凤老…… 凤老??? 时商脑海里突然窜进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爷爷,“……凤老全名叫什么?” “凤奉。” 时商,“……” 她好像认识这么一个人来着。 不会就是同一个吧? 时商走到窗边,扒拉着紧闭的窗户,正要推开,霍婉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这窗可不能开!” “为什么?” “彦青说温庭身体虚弱,抵抗力和身体机能都在下降,要关好门窗,否则会受空气病毒的影响。”霍婉绷着和气的富态脸,神情十分严肃。 时商轻啧了一声,“从他病开始,房间的窗户都是一直这么关着的?” “是的啊。” 时商拧起秀气的弯眉,“房间不通风,新鲜空气无法流通,房内的二氧化碳会增加三倍,细菌在这样的环境更容易滋生,对病人没有任何好处。” 时商说得一套一套的,霍婉也跟着一愣一愣的,“商商,你怎么懂这么多?” 时商顿了顿,谦虚的说,“我在乡下学过一点医学方面的知识,略懂一些。” “那我信你!” 霍婉眼睛亮晶晶的。 时商真的很莫名其妙,“你为什么这么信我?” 霍婉撅了下嘴巴,捧着脸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商商,你果然是忘记我了。” 时商,“……” 这话像是把她当成了负心汉似的。 可她在这之前真的不认识霍婉。 霍婉正要叙述一番前尘往事,宋华章推门进来了。 “温庭怎么样?” 霍婉眼底一暗,“还是老样子。” 姑嫂俩都在等待着一个奇迹。 这两年,她们就是这样互相扶持着走过来的。 宋华章看向时商,“虽说温庭昏迷不醒,但医生说他还是有醒来的希望,身为温庭的妻子,以后就由你来照顾温庭。” 时商乖顺的点头,“这是应该的。” 收了钱就要办事嘛。 这道理谁都懂的。 “我还有一些事和你要交代,跟我来。” “好的。” 霍婉想跟上,被宋华章打发,“阿婉,你去看看午餐准备得怎么样了,时商肚子饿了。” 时商,“……” 好霸道的婆婆! “商商那么瘦,可不能饿肚子,我这就去厨房看看。”霍婉火急火燎的下楼。 时商悄悄扫了宋华章一眼,跟着她来到书房。 宋华章事无巨细的跟她交代关于照顾霍温庭的注意事项。 时商表现出认真听讲的模样。 宋华章看她顺眼了一些,“如果温庭能够醒来,时商,你就是我们霍家的大功臣。” 大功臣? 那是不是代表她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 师傅跟她说过,医者仁心。 她要遵从师德。 看来她有必要帮助霍温庭醒来。 时商诚心十足的说,“我每天晚上都会为温庭祈祷祝福,希望他赶紧醒来。” 宋华章瞥了她一眼,“你有这个心就行。” 时商微微一笑,“那是当然的,我是温庭的妻子。” 主要是她还不想守活寡。 霍温庭醒了,他们才能谈以后不是? 第9章 豪门儿媳果然不好当 时商中午便在霍家吃了饭。 顾不上休息,霍婉拉着她兴冲冲地出门了。 时商也旁敲侧击的从霍婉那儿打听到时家在这场联姻中得到的好处。 ——一个亿。 霍氏答应跟时家合作,投资一个亿给时家。 时家给她的那一百万,还够不上一个亿的零头呢。 时商心里冷笑了一声。 霍婉见她表情不对,关心道,“商商,你怎么了?” 时商摇头,冲她若无其事的一笑,“没什么,我们去哪儿?” 霍婉心疼地拉着她的手,“你嫁进我们霍家来什么也没有,姑姑带你去置办行头,等温庭醒来了,再给你补上一场世纪大婚礼,你说好不好啊?” 霍婉也给了她一千万的支票。 这还叫什么都没有?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是她这个从乡下来的孩子体会不到的。 时商连忙拒绝,“不用了,我有衣服穿,你和婆婆给我的钱也够我花了。” “姑姑就喜欢给你买,我一直希望有个侄女,你现在满足姑姑的愿望了!” “……” 霍家人都是有点霸道在身上的。 时商拦不住霍碗给她买买买。 恨不得把整个商场的衣服都搬回家。 宋华章在家插花的时候,就看到商场的人不断送着一堆堆衣服来到家里。 宋女士脸黑了。 商场里,时商阻止霍婉继续腐败下去。 霍婉不听,拉着时商又进了一家包包店。 “商商,这个包你看喜不喜欢?黑色的适合你今天这身打扮,粉色粉嫩,你这年龄也适合。” 时商,“……” 好家伙,别人都是傍土豪,她这是妥妥的傍富婆。 时商接过两个包包,正要放回原位,手上的包突然被夺走了。 一抬头,就看到时贝贝像只花孔雀似的,小人得志地看着她。 “这两个包包我要了。” 霍婉从震惊中回过神,还有人敢和她侄媳妇抢包包? 她一把把时商拉到身后,“你谁啊?” 时贝贝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都是不屑,“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时贝贝叫来sa,神色骄矜,“帮我结账买单吧。” sa觉得这小姑娘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理时贝贝,而是转头问霍婉。 “霍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霍婉大手一挥,阔气的说,“店里所有包包都给我打包起来,我全买回去给我侄媳妇,就是不给她。” 时商,“……” 又粗又金的大腿。 没必要,真没必要。 “姑姑,我只有两只手,背不了那么多包,够了。”时商劝说。 时贝贝脸色已经变了。 她不傻,单从几句话,她就知道了霍婉的身份。 听说霍家有位年过三十五的姑奶奶,至今没嫁人,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不够!”霍婉气场全开,“姑姑让你每天背一个包包,一年都不重样,也不能让包包被抢走!” 时商,“……” 这哪里是什么傻白甜啊,分明是女霸总! 时贝贝搓了搓脸,立马换上了一副单纯无害的笑脸,“姑姑,别生气,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 霍婉眉梢轻轻往上一抬,“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为什么要叫我姑姑?” “时商是我姐姐,我是她妹妹时贝贝,你当然也是我姑姑啦。” 时贝贝嘴巴自小就甜,这张小嘴叭叭叭的最会哄时家的人了。 可惜霍婉跟时家人不一样。 “商商啊,这婊里婊气的人,是你妹妹?” 听到霍婉这话,时贝贝脸都绿了。 时商没想到她嘴巴还挺毒,‘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是的,姑姑,我没有妹妹,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 时贝贝咬牙,眼眶莫名红了,一副受到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也是妈妈的女儿,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该这么诋毁我啊。” 爸妈都对外宣称她是时家真千金了,时商还故意这么说,是想毁了她吗? 时商简直是坏透了! 时商走近一步,脸上带着冷笑,扬起手就打了时贝贝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时贝贝都懵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打我?” “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时商捏着她的下颚,眸中迸发出森森冷意,“时贝贝,你就这么喜欢抢我的东西?” “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是很开心?” 时商附到她耳边,声音幽幽,宛如恶魔低语,“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因为我全都会拿回来。” 时贝贝傻愣愣地看向时商,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时商深邃的双眸似乎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时贝贝莫名有些胆寒。 她脸色一阵惨白,色厉内荏的道,“你动手打了我,妈妈和哥哥不会放过你!” 时商无所谓耸肩,“哦,随便。” “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时贝贝恨恨地盯着时商,转身跑开。 时商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轻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到霍婉震惊地看着她。 “……” 时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霍婉却是一脸崇拜的说,“商商,你刚刚太帅了!” “啊?” “对付坏人就该这样!”霍婉义愤填膺的握拳。 时商怀疑这姑姑可能对她有什么滤镜吧。 两人回到霍家庄园时,太阳已经沉下西山了。 宋华章皱着眉头看着她俩,“你们去哪了?” 霍婉开心的说,“带商商买衣服去了,我们霍家可不能委屈了孩子不是。哎?嫂子,难道衣服还没送到家?” “哦,送到了,统共花了多少钱?” 她看了,都是时商的衣服。 没一件是属于她的。 小姑子只记得侄媳妇,不记得她这个嫂子! 没等霍婉说什么,时商立马表明态度,“婆婆,姑姑花在我身上的钱,我全都会一分不少还给姑姑的。” 她什么时候说要她钱了? 宋华章哼了一声,“我们缺你这点钱吗?既然阿婉帮你买你收下就行了。” “……是。” 豪门儿媳果然不好当。 时商打开一个盒子,笑说,“我给温庭买了一串药香佛珠,集了沉香、檀香等二十多种天然名贵药材,对温庭身体有好处的,我等会去给温庭戴上。” 宋华章轻咳了一声,“有心了。” 第10章 时商谦虚的道,“这是应该的。” 霍婉一副了然的样子,“商商,原来你去凤家名下那中药店,就是为了给温庭买这药香佛珠啊?” 时商点头,“对的。” 霍婉对时商开启了夸夸模式,“商商,你这孩子果然善良,姑姑没有看错你!温庭能有你这样的妻子啊,是他的福气,他醒来一定会爱上你的!” 时商,“……” 霍婉拉着时商的手,眼眶突然就红了,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嫂子,你也看到了吧,我们给温庭找的媳妇多么懂事啊。我们之前都没想到过要给温庭准备这些,佛珠这东西养人,还带有药香,对温庭身体是最好的了。” 宋华章,“……” 霍婉眼里盈满了热泪,不断抚摸着时商的手背,嗓音都哽咽了,“商商,你果然是把温庭放在心里的,有你照顾温庭,我们就放心了!” 时商,“……” 啊,她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千万不要把她说得这么高大上。 宋华章,“……” 这话说的,难道还是她不懂事了? 宋华章板起脸,“开饭!” “我先把佛珠给温庭戴上,婆婆,姑姑,你们先吃。” 时商朝她们笑了笑,往楼上走去。 霍婉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眼睛亮亮的,“嫂子,商商肯定就是我们家温庭的福星。” 宋华章冷哼了一声,“就怕她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阿婉,你……” “嫂子!”霍婉鼓起脸,不悦的道,“你可不兴这么说,商商救了我一命,大师又说商商是温庭命定的良人,商商不可能是你口中的那种人的!” 宋华章,“……” 小姑子是被时商灌了什么迷魂汤? 宋华章语气酸溜溜的,“所以在你心里,时商是最好的?” “那当然了!” 宋华章,“……” 时商从檀木盒里拿出佛珠,给戴到了霍温庭的手上。 他皮肤白,一颗颗圆润黑色的佛珠仿佛是烙印上去的一般。 时商看着他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唉声叹气,“为了在这个家混下去可不容易啊。” 宋华章等时商来到餐厅才开饭。 就在这时,时商的手机响了。 宋华章立马找到挑刺的地方,“吃饭不要三心二意,还让我和阿婉等你?” 是时家人打来的电话,时商也并不想接,她挂了电话,接着把手机关机。 时商甜甜一笑,“我听婆婆的,多谢婆婆等我到了才吃饭。” 宋华章傲娇的哼了一声,“我才不是专门等你,只是家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时商微笑点头,“好的婆婆。” 霍婉打圆场,“来,吃饭吃饭,一家人,不要客气。商商,你多吃点肉。” “好的~” 宋华章又是一哼。 总的来说,来到霍家的第一顿饭,比时商预料的还要和谐。 吃完饭,时商才知道她今晚就要住在这里。 时商,“可是我行李还没带过来呢。” 宋华章,“我让佣人把商场送来的衣服都挂进衣帽间里去了,还怕没衣服换吗?” “可是……” “你不在,今晚谁照顾温庭?明天你再去时家拿行李也不迟。” 宋华章眯着眼睛打量她,“还是你不想照顾温庭?” 宋女士美眸犀利。 时商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那就按我说的办。” 宋女士一锤定音。 时商只能答应下来。 回到霍温庭的房间里,时商把房间里的窗户全都开了出来。 她现在还不明白霍家到底是什么状况,但那负责霍温庭的医生肯定有问题。 可惜她没有证据,也不能靠着一点怀疑就把这事捅到宋华章的面前。 宋华章还以为她是来挑拨离间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时商走回床边,伸手在霍温庭脸上摸了一把,“这么看来我的确是你的福星。” 床上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要不是还有呼吸,都以为他是个死人。 时商撑开他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又放平他的手,给他把了下脉。 时商表情轻松,“遇到我,你算是捡回一条命了,要是我师傅在这的话,你会醒来得更快。” 宋华章推门走了进来,见时商刚把霍温庭的手放回被子里去。 时商站了起来,“婆婆。” 宋华章看着儿子,眼睛微微发红,转过头,“我叮嘱你的你没忘吧?” “放心吧,婆婆,我记着呢。” “嗯,照顾好温庭。” 宋华章转过身。 时商叫住她,“婆婆。” 宋华章没转过身,“还有事?” 时商诚挚的说,“温庭一定能够醒来的。” 这是一种好话,甚至能给深陷黑暗的人带来希望。 宋华章听过不少这样的话,但两年了,她却一直没有看到希望。 可这样的话还是能给人带来温暖的。 “希望你能有点用!” 宋华章关上门离开。 时商立马反锁,她转过身,无奈叹了一口气。 时商倏然一顿。 怎么照顾霍温庭来着? 哦,先这样,再那样…… 时商去浴室里端出了一盆热水出来,看着床上穿戴整齐的男人却是泛起了难。 她连男性的手都没牵过,现在就要让她剥男人的衣服? 这跨度会不会太大了啊?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师傅是凤奉啊! 她怎么能害怕剥男人的衣服? 在救人的问题上,怎么能在意这些小细节呢? 男人的身体结构在她眼里就是一堆肉! 是的! 没错! 时商一闭眼,伸出双手,哆哆嗦嗦的给霍温庭解开了身上的衣服扣子。 还得亏她在乡下过了不少苦日子,要不然还真不会伺候人的活。 时商用毛巾湿了水,拧干,然后在霍温庭身上轻轻擦拭起来。 他身上没几两肉,都是骨头,但皮肤却是该死的好! 让时商都有些羡慕。 擦完上半身,时商往霍温庭的下半身看去。 要命了…… 时商轻呼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时商,没关系的,他现在是你老公啊,你看他身体是受法律保护的。” “你把他当个工具人就是了,他现在就是个植物人,你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那就没什么可尴尬的。” 时商给自己做了会心理建设,成功把自己说服! 反正不就几两肉么,有什么的。 第11章 等擦拭完身体,时商又费了好一番力气帮霍温庭穿上衣服。 她累得出了一身汗,走进浴室去直接洗澡,连浴室的门也懒得关。 反正植物人不可能突然醒来。 洗完澡出来,时商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还是从橱柜里拿出了一床被子在地上打地铺。 时商第二天一早醒来,把东西全部归位。 她给霍温庭做了会身体按摩,又帮他翻身,做完这一切才下楼。 宋华章,“你几点回时家?” 时商,“晚些时候再回去,我看今天太阳不错,等会带他出去晒点太阳?” “晒太阳?” “是啊,婆婆,温庭一直不见阳光,身体严重缺钙,要多晒点太阳对身体好。” 霍婉刚下楼来,一听到这话,立马夸时商懂事。 “商商这简直太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时商,“……” 宋华章,“……” 把霍温庭带到后院晒了会太阳,时商就回了时家。 出门前,她跟宋华章要了一个保镖。 宋华章当时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你只是回个娘家,要保镖做什么?” 时商垂下眸,她天生皮肤白,回到时家这几个月,更是把皮肤养回来了。 白皙漂亮的一张脸上,带着些受伤的表情,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霍碗看不得时商这样子,她拉过宋华章,小声的说,“商商在时家肯定是被欺负了。” 又说起昨天遇到时贝贝的事。 宋华章这两年鲜少参加宴会,但时家为时商举办欢迎宴的事,她还是听说了一些。 都说时商狠毒,把妹妹推下楼梯。 因为听过这事,霍婉说让时商来冲喜的时候,宋华章还是十分不情愿的。 但现在看来,真真假假,也只有时家人才知道了。 宋华章当即拧起眉头,“胆敢欺负我霍家的人?岂有此理!” 她看着时商,“时商,一个保镖不够,你带十个保镖回去,霍家给你撑腰!” 时商粉唇抿出了一丝笑意,“谢谢婆婆。” 她发现宋女士外冷内热,也还挺护犊子的嘛。 这个婆婆嘴硬心软,好可爱啊。 三辆豪车在时家别墅门口停下。 这阵仗就跟当初时家人去乡下接时商回来的一样。 佣人一看到时商,脸色微微一变,“五小姐,你怎么来了?” 这佣人当好是带头嘲讽时商的那一个。 时商勾着唇,似笑非笑,“怎么?我回自己家来还用跟你说?” “不,不是……我去禀告夫人。” 佣人一溜烟跑了。 时商对着一个保镖说,“你跟我进来就行了。” “好的少夫人。” 看到时家熟悉的一切,时商露出嘲讽的笑。 苏怀玉和时贝贝这时也刚好从楼上下来。 一看到时商,苏怀玉面容顿时扭曲了几分,“时商,你还敢回来?” 时商,“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苏怀玉拉着时贝贝冲到了时商面前,抬起手臂就要一巴掌打到时商脸上。 身后的保镖一把攥住苏怀玉的手。 苏怀玉神情一变,“痛!” 时贝贝嚷了起来,“放开我妈妈,这是时家,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这个时商是真的疯了不成? 她之前那胆小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吧? 保镖人高马大,一脸肃穆,“不能对我们上夫人动手!” 苏怀玉脸色惨白,“时商,你就是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你妈妈的?” 时商抬了一下手,保镖松开手,又站到了时商身后。 苏怀玉眼神不善,“你到底来干什么?” 时商懒洋洋一笑,“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收拾东西的,难不成还是回来看你们过得好不好啊?” 她这话夹枪带棒,苏怀玉听着更是勃然大怒。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时商嘲弄的一笑,“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的确挺好的。” “时商!”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到。” 时商笑了笑,黑眸中裹挟着冷意,“拿到了霍家给的一个亿,你们是不是很开心啊?” 苏怀玉,“你怎么知道?” “我婆婆喜欢我,当然是我婆婆对我说的啊。” 保镖都看了时商一眼。 他没看出来夫人对少夫人哪儿好了。 时商慢悠悠的说,“毕竟是卖女儿的钱呢,希望这钱你们能拿得安心。” 在苏怀玉和时贝贝脸如菜色的时候,时商带着保镖上了二楼,来到她的房间。 “你在外面等我。” “是,少夫人。” 就一天晚上不在而已,她的房间就变得乱糟糟起来。 时商眼睛一眯,眼里闪过了冷意。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杰作。 时商把地上的画稿一张张捡了起来放进行李箱,一件衣服也没拿,只收了她从乡下带来的东西。 推着行李箱出门,保镖正要接过,时商阻止了他,说,“你跟我来。” 走到一间房间门口,时商推门进去,吩咐保镖,“把这里都给我砸了。” 保镖,“……” 您认真的? 时商面无表情,保镖试探一问,“全都砸了?” “是,能砸的地方都砸了。” “好的,少夫人。” 保镖走进房间,环视一圈,把床头灯和柜子上的东西全都砸到了地上。 声音传到楼下。 苏怀玉和时贝贝都听到了。 时贝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妈,楼上是怎么了?” “跟我去看看。” 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母女俩来到楼上的时候,就看到时贝贝房间里的东西都被丢了出来。 时贝贝尖叫了一声,“啊!妈妈!” 时商竟然敢动她的东西? 时贝贝直接朝着时商冲了上去,像是一头牛似的,苏怀玉拉都拉不到。 房间一片凌乱,就连她最喜欢的摆件也被摔碎了。 时贝贝红着眼睛,扬起手臂就要朝着时商打去。 时商在半空中截住了她的手,眼神冷冽,“打我一下信不信我打你十下?” “贝贝!” 苏怀玉跑上前,把时商给重重一推。 将时贝贝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时商,你发的什么疯了?” 时商身体一踉跄,扶着栏杆,才没有往后摔。 迎上苏怀玉那充满怨恨的目光,时商轻轻一笑,“这就疯了?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