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重歌》 重归 引子 黄昏中,山间小道上一男一女被璀璨的余辉拉长了身影,女的背负着一个长条状包裹,衣衫狼狈,头发凌乱,若不是女子生的白净亮丽,换作谁谁都会觉只要给她弄个破碗蹲在地上都能乞讨了。 而一旁男的穿的就有些过分了,青衫,青靴,黄玉带,光是那一只袖子怕是没个千八百两银子都下不来,更何况手中还提着一柄青铜古朴长剑,只是这样子嘛,却是一副懒洋洋的。 这二人站在一块,实在是令人猜想不出二者之间是个怎样的关系。 不过,看穿着倒像是哪个豪门贵族的少爷与婢女。 此时婢女模样的女子噔着疑惑的瞪着大眼睛望着对面满身透着金钱气味的年轻男人,道:“又是你?” 懒洋洋的年轻男人抬手将女子伸过来的脑袋推了回去,:“别用那一副很吃惊又很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我们不过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第一次见面?”女子一脸不屑的瞥了一眼年轻男人,“几日前我们才见过,当时我与你说话还不理我,本小姐记的很清楚。” 青年微微一笑:“姑娘那日所见到并非是我,而是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女子愣了愣,随后撇了撇嘴:“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我就说这个人奇怪,啊爹还不信我....哼!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位界?” “这个你无须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是你爹爹求我救你回去的。”说着,年轻男人手指轻轻一弹,那柄金银古朴长剑便夺鞘而出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后,径直插进了地面,“我从不喜欢杀人,所以你用这柄剑自行了断吧。” 作者有话说:欢迎大家发表意见。 《少年重歌》重归 引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归 第一章 雨落山庄 桃花山谷是一处与外世隔绝寻常人进不去的人间仙境,因为它四面环绕着四座足有两百丈之高的陡峭桃花山峰,这若不是什么江湖上成名已久武功绝顶之人,别说是进去知道这一个地方,怕是无论想登上哪一面的桃花山峰都难于登天。 但就是这么的一个外人不知的地方,却修建着一座难以用话语来形容的庞大山庄,其名‘雨落’,这光是正面便是有足以令人惊叹的三扇兽头大门,说是山庄,但要说成是一座城池也一点都不为过,这要是被茶馆酒楼那些唾沫性子直喷的说书的知道绝对会再添油加醋的吹捧一番。 雨落山庄。 风萧亭。 这里虽然没有如同一座城池一般的山庄正门如何的阔气,让人看上一眼心中便会生之震撼场景,但这里很美,山明水秀,锦绣春光,一眼望去正是那一幅江南踏春风情。可最美的还是比不过圆心湖最中间的那棵百年桃花树美。 而此刻,在那桃花树之下正坐着两道身影。 其中一名穿着青靴,青衫,黄玉带,浑身散发着浓浓金钱富家少年公子的气息,只是举手投足间却是懒洋洋的,姿势慵懒的靠在那张千金打造的红木椅上,倒不像是表面看上去才二十几岁的年纪的人才会有的姿态。 另一名则是胡须皆白,身穿白色长袍隐隐有着仙人正气。但奇怪的是,倒不像是神话怪本里讲的那般仙人都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虽是一头银发银须,可面容却是中年模样。 青衫青年名叫萧春秋,而银发中年人同样也姓萧,萧凌尘。 此时,二人相对而坐正在对弈。 忽然萧春秋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抬手指了指古蓝玉打造的玉制棋盘,道:“我说老爷子,这都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您老的这个棋到底是下还是不下?” 这盘棋,二人已经足足下了三个时辰,萧春秋执的是白子,他的棋艺高深绝对算的是高手,可以看出这盘棋,萧春秋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要远胜萧凌尘一筹,如今只需要再落一子,那么这局棋便一定会分出个输赢。 可执黑子面露难色的萧凌尘明知道这局棋输赢已分,就是偏偏不认这理儿,偏偏就要找出一丝的破绽反败为胜,以至于到如今耗了三个时辰僵持不下。 到最后,就连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的萧春秋都开口催了催。 见眼神交错在棋盘上忙的不可开交的萧凌尘未理会他的话,他却也不心急,伸手拿起一旁事先就倒好的一杯桑落酒就喝了下去。 随后,不紧不慢又倒上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很快,时间便又过去了一炷香,萧凌尘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的笑意,只看,他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向前那么一挥,一颗黑子便稳稳的飞落到古蓝玉制棋盘之上。 “臭小子,莫要着急,这棋还要一步一步下,才能显大家之气,哈哈哈……”萧凌尘望着棋盘满意的摸了摸胡须,忽然话音一转,指着萧春秋大骂,”不过,你这臭小子,这才数月未见,棋艺又是增进了不少,还要不要人活了。” 可对于中年人的的谩骂,萧春秋像是早就习惯一样,视若无睹,慢悠悠的喝了一杯桑落酒,然后道:“可方才我记得,这盘棋都让您两步了,这怎么就活不了了?” “好你个臭小子.....不行,今天已经连赢了老头子我七盘棋了,不能再赢了。”中年人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了,但忽然神情一转,有一些无赖的向萧春秋挑了挑眉:“再让一让,让一让,嘿嘿...” 见到这滑稽的一幕,青年依旧是不为所动,毫不客气道:“常话说,所谓战场无父子,更所谓只是一盘棋呢,哪来的让不让。” 说完,他随手拿起一颗白子就随意的丢了下去。 虽然说,他只是随意丢下的,但是也只是这么随意丢下的一颗棋子,却给苦苦哀求的萧凌尘黑子杀的七零八落,再也无力回天了。 最终只会有那么一个结果。 输! 随着一棋定胜负,萧凌尘脸上的表情瞬间愣在了那,就好像是被一道惊雷从他的身后劈过。 不久之后,他抬起头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萧春秋,心想,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带大的臭小子,如今竟然如此对我一个老人家,一盘棋都不让,唉,真的是...。 可是萧春秋可没什么兴趣理会,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自顾自的,不紧不慢的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桑落酒,似乎先前赢棋的不是他一般,倒像一个观棋的旁人。 萧凌尘见面前的臭小子仍然是那副爱答不理的神情,心中一横,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当下就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学起那三岁小童撒起了泼来,口中也在不停抱怨着:“唉,又输了,又输了,嗯嗯嗯....输了也就算了,偏偏还连着输了八盘,输了八盘也就算了,偏偏还……” 这幸好他们二人是盘坐于地上对弈,再加上风萧亭内比较宽阔,不然照着萧凌尘这般打滚,跌到湖中那是早晚的事。 不过,眼前的这有些煞风景的一幕,萧春秋似乎却也是见怪不怪。虽然有的时候也会令他很是无语,但也幸好这里没有其他人,若是有第三者在,他必然会尴尬想死,说不定连他这个人都会装作不认识。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萧春秋自然是有他独道见解。 那就是,装作视若无睹。 于是,萧春秋不缓不慢的饮下最后一杯桑落酒后,整理了一下衣袖起身便朝着垂花门行去,甚至连瞥一眼正在地上打滚撒泼的萧凌尘都懒的撇。 风萧亭这条通往湖外的路并不长,也就有三百步的距离,常人甚至不需要三百步便可以走出园心湖。 可萧春秋硬是走了两百余步才不过走了一半的距离,而在他的脸上也看不出有半点的急躁。 可下一刻,他忽然就止住了步,眉头微邹,眼神有些不耐烦的望向东边的天空。 因为在那片天空方向正有:“砰!砰!砰!”接连不断的声音传来,不是别的,正是有人在那开山。 此时,就连躺在地上打滚的萧凌尘的目光同样也被吸引了过来,脸上显然也有不耐烦,甚至相比萧春秋更胜。 似乎还没有从连输八盘棋的伤心中走出来,指着东边的天,便开口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人,烦不烦,天天来我这开什么山,不知道老头子我输了棋正伤心着呢吗?要不是出不去这桃花山谷,要不然早就收拾你们了。” 骂完,无意间又撇到了棋盘上输掉的棋,脸上渐渐的成了哭腔,便又倒地撒起泼来。 萧凌尘口中的“这群人”萧春秋自然是知道的。 据说,那是苍元城一处做地产生意的大商会派来的,主要在这一片的山野中开括,建一处浩大的府邸园林,恰巧不巧的是,桃花山谷东面的那座桃花树山峰,也在那个大商会的开括的计划之内。 这不,才有了一连开了三十多天,却连块石头都未曾没炸下来的残状光景。 一连用火药制成的爆开的事物开三十多天,哪怕是天生拥有玲珑之心的人,怕是也会烦。 而商会不知道的是,其实整个桃花山谷,包括东面桃花山,都被一个叫四方隐落阵法所保护着。虽然外人看不见,可却是能看见那座山峰。 同时那座山峰也是四方隐落阵法四个阵眼其一,如若想要炸开山峰,那么首先要破了阵才行。 外界之人看不见里面,可里面之人却知晓外面之事,这便是四方隐落阵的精妙之处。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够出去,不然他们二人也不会让外面的那群人肆无忌惮的炸了三十几天的山。 “砰!砰!砰!” 震天响的爆炸声不断东面传来,今天炸的似乎比前几日都要猛烈了些。桃花山谷内的百鸟们,野兽们都是被惊的到处乱窜,甚至有的直接撞到桃花树上昏死过去。 就连平时对任何事都不起兴趣的萧春秋,此时,懒洋洋的脸上也增添一丝烦意,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怎么每天都有炸山的这种破事儿。 说着,还轻轻拂了下衣袖。 随后,他便打不起任何的兴趣的多看上一眼,收回了目光,恢复了他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迈步径直的朝着垂花门行去。 可忽然,又有一道声音迫使着他再度止住了步。 那是一个很细,很脆的一个声音,像是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破裂一般,萧春秋微皱眉头思索:“这是...这是...阵..破了?” 只是“阵破了”这三个字,却是与另一道声音重合了,正是萧凌尘。 只看萧凌尘不知何时已经一步跃到了萧春秋身旁,不再是那副撒泼打滚的模样,而是一副严肃认真的姿态,却也带着几分的怒。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中年人,萧春秋并没感到很意外,而是同萧凌尘一同朝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看,笼罩住桃花山谷东面半边天的若隐若现的龟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着。一开始还很慢,可破裂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个呼吸间,大半个东边天都是冒着金光的裂痕。 二人静静的在那望了一会,发现显然是没有要停的趋势,还在不断向整个龟壳蔓延。 “你们这群鼠辈,莫要看人好欺负。”萧凌尘一声暴喝,足尖轻轻在地面一点,一道白影直冲半空,袖袍长挥,宛如溪流般的真气挥洒而出,万道真气直奔裂开的屏障注去。 他心中知道,四方隐落阵一旦破了,那不单单是雨落山庄重现于世那么简单,有很多事会接二连三的来,甚至还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阵不能破。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只听“砰”的一声清脆巨大的碎裂声,整个笼罩在桃花山谷的龟壳碎瞬间成了数万个的碎片,散落向地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状,中年人也在空中止住了身形,袖袍一震,溪流般真气散去,踏足于虚空,只是叹息了许久,许久之后才转身悠然然的落回了萧春秋身旁:“春秋,你出去看看,定是什么人在作祟,能破老头子我四方隐落阵的,必然不会是那会爆炸的火药。” “是,爷爷。”这一次,萧春秋倒是没有不理会面前这个怪老头,因为严肃认真状态下说的话,他还是要重视的。况且他也觉得一个小小的火药还做不到破阵,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萧春秋答了一声,便出了垂花门,只不过,这过程依旧是慢悠悠的。 直到萧春秋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萧凌尘才伸手拈过一片桃花瓣,仰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多年了,终于要来了吗?” 重归 第二章 冰冷杀气 (每五分钟上传一章,直到六章。) 一辆暗红木带有金丝花纹的马车停靠一条黄土大道上。大前面是府邸园林的筑地,后面不远处站着几名的持刀的黑衣护卫,旁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墓,上面刻着私人筑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此时,几名的黑衣护卫中的一名满脸胡茬中年模样的大叔,正一脸憨笑的望着这边的暗红木马车。 马车被四匹上好的赤色的南沙骏马拉着,虽然注留在原地没有动,但车身却是在一直晃来晃去的,似乎马车上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可描述的龌龊之事,使这位黑衣护卫大叔都没的心情看门了。 可就在黑衣护卫大叔看的正起劲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他侧头定睛一看,发现从府邸园林筑地的方向跑过来了一个人。 那人大概四十五,六左右模样,身形瘦高,穿着一件黑色长袍,头上带着插着一根木簪,正火急火燎的朝马车这边跑来。 黑衣护卫大叔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确认了一下,顿时吓的瞪大了眼睛。 因为,来人正是负责府邸园林整个建造的大管事,李钱唐。 黑衣护卫大叔虽说表面看上去有些憨,但脑子他又不傻,急忙收回了目光一板正经开始扫视四周起来。这要是被大管事逮住他不好好的看门,而在这里偷看那种事,搞不好他那点本就微乎其微的月钱又要没了。 这边,被叫做李钱唐的大管事,此时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那辆暗红木马车旁,简单调整了一下气息,抬手便敲了敲马车窗边:“颜掌家,西边的山……” 只是这话才说出去没几个字,察言观色还算不错的李钱唐便察觉到了马车中的异样,这都不用去仔细去琢磨猜想,光听动静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了,他急忙又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哪怕是他有再急的事宜,恐怕在这个时候也得往后放一放了。 据说,这个颜掌家的脾气可不好,年轻的时候曾跟着大哥张战天也混济过江湖帮派,虽说算不上入流,但现在却是水涨船高,脾气秉姓也越来越暴躁,什么打打杀杀的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 这要是惹到了这么一位的主,李钱唐自认为自己的后果不言而喻,伤筋动骨的先不说,要这份差事丢可不行。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大管事的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况且家里还有一个上了岁数老母亲等着养呢。 所以,李钱唐紧皱眉头想了想,便决定要禀告的事暂且放一放,等马车内的不好惹的主结束了再说。 就在这时,车内女人稚嫩的挣扎声忽然戛然而止,隐隐约约能听的见女人说话声,“哎呀颜掌事,等一下,好像....” 可女人的话还没完全说完,便听见一个粗厚猥琐的声音打断:“小美人,等什么等?老子这还没开始呢!” “哎呀...颜掌事,好像有人敲窗。”女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推搡的意思。 被叫做颜掌事的男子不依不饶,道:“哪里有人敲窗,小美人,你听错了....” 女人指了指窗外,“哎呀...马车外真有人....“ 男子终于有些不耐烦的转头通过车窗帘布的缝隙瞥了一眼外面,发现还真的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顿时就有些扫了他的兴致,对着窗外那人便喝道:“么的,谁啊?” 马车外李钱唐刚欲转身离去,便听见车内传出来的喝声,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寒蝉。 这个声音他最熟悉不过,那自然便是颜掌事颜卓的暴躁嗓音无疑,显然话语透露着不耐烦。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说法,李钱唐也只好壯了状胆向前迈了几步,小心道:“颜..颜掌事,是我,我是负责府邸园林筑地的大管事李钱唐啊,打扰到了您,还望见谅...哈哈哈....” “李钱唐?”车内被唤作颜掌事颜卓的男子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还真是李钱唐,但声音依旧宏亮暴躁:“李钱唐,你是不想活了吗?老子不是跟你说过,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来烦老子。当老子话是放屁吗?赶紧给老子滚,坏老子的好事。” 说完,颜卓似乎又变了一副油腻的笑容,对着马车内的女人笑道:“小美人,我们继续啊,手下不太懂事,哈哈哈....” 可颜卓刚想继续,却再度出马车外传来了李钱唐的声音:“不不不,颜掌事,您先消消气,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向您禀告。“ 男子这次是真的怒了,暴喝道:“有屁快放!少在这跟老子墨迹!” “是是是,”李钱唐知道这是真打扰到了颜掌事的兴致,当下也不再遮遮掩掩的,赶忙道:“颜掌事,西边那座奇异的山峰炸开了。” “什么?”马车中传出一声惊疑:“炸开了?” “是的!颜掌事。”李钱唐急忙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这还多亏了您前几日带来的那位小道士,是他将山峰给炸开的。要说那个小道士是真的神啊,在前面比划比划,山峰便给炸开了。啊,对了,颜掌柜,而且,那座山峰的后面还炸出了一个长满桃花的山谷,好像还有一座如城池般的巨大山庄。您看,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但是李钱唐的话落了好一会,他都没听到马车内颜掌事的任何回应,只觉得马车摇晃的更加厉害,离的近听了,似乎还有着窃窃私语的声音。 李钱唐向前凑了凑,想着能听清一些。 可就在这时,马车的前门猛然的开了,吓李钱唐浑身打了一个嘚瑟,他急忙跑到马车前。 只看,从马车内下了一个边穿外面那件蓝色外衫边望下走的体态肥硕的胖子,身形高大,约莫四十七,八岁的年纪,两只手腕分别带着一条金银链,而且胖子的半边脸有着大大小小七个刀痕,让人觉得气势汹汹的。 计都商会掌事,也是刚刚李钱唐口中的颜掌事,颜卓。 “颜掌事。”李钱唐急忙拱手行了一礼,可却无意间瞥了一眼马车内,他发现马车内坐着一位女子。 只看,这个女子不但生的美,就连肌肤都如雪一样嫩白,身形高挑,五官精致,抬手弄姿之间还有几分风骚,绝绝的一个美人坯子。 那名女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李钱唐的投过来的目光,但她却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整理着身上的衣衫。 在某一刻李钱唐的春心猛的跳动了一下,不轻易间便勾走了他的心。 不过,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只可惜!这样好的白菜让猪...给供了啊。 就在他正正出神的时候,一只有着明显的刀痕肥粗手忽然就拽住了他的衣领,李钱唐缓过神一看,发现气势汹汹的颜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李钱唐,你刚刚说什么?山炸开了,还是让那小道士给炸开的?” 李钱唐一脸的不明所以,要说这山炸开了难道不应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吗?可面前这个本就长的气势汹汹的颜掌事怎的却是一脸的怒气,就好像谁欠了他多大一笔的银子似的没个好脸。 可他李钱唐哪里会知道,这件事要是放在三天前,的确是一件能富态撗生的颜掌事开心上好一阵子,毕竟这种动不动就灰尘四起的筑地,他早就不想多待了。 但是就在三天前,计都商会忽然迎来的一老一少的两个道士,他们自称是出羽化门来的,老的名叫齐开原是羽化门外门执事长老,至于小的,是他的徒弟,也是先前李钱唐刚刚说过那个小道士,俞。 不请自来的两人目的很明确,一开口便表面了他们的来意,说是三天之内定能帮助计都商会炸开那传说于江湖的奇异的山峰。 羽化门那可是传说中的门派,与江湖上的传统门派不同,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据说那是一个仙人开创的门派,是仙人的传道者,是世间的拯救者。但这样的说法很多人都不相信,毕竟至今为止谁也没亲眼见过,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门派在什么地方。 但曾经有一个绝顶之人曾说过,羽化门只是不入世,一旦入世,什么云林,白马,这些大门派,都要靠边站,绝对可称的上天下第一门派。 可这个时候忽然有两个人冒出来说是羽化门的长老和弟子,自然会引来计都商会会长张战天的猜忌,不过也只是猜忌罢了。他行商三十年,什么人什么事他没见过,看人的眼力还是准的。 这两个一老一少的道士绝对不是什么招摇撞骗的骗子之类的,因为他们身体所散发出了道家气息可不比他曾经见过的天师府老道士差,要说他们是骗子,那江湖上的骗子也忒不好当了。 但即便是这样,张战天也只相信他们七分。至于剩下的三分吗?那还要看这一老一少的两个道士有没那个本事三天之内炸开山。 当时,颜掌事颜卓也在场,他可没有张战天那般擅于观察人,他就坚决认定一老一少是江湖上经常冒充羽化门弟子混吃混喝的骗子,而且态度还极其的恶劣,只不过两个道士骗人的行头好一些罢了。 两名道士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跟他定下了一个赌约,赌的是他们师徒二人到底能不能在三天之内炸那座山峰。 若是炸不开,齐开开原师徒二人毫无怨言,要杀要剐随便如何处置。 若是炸开了,做为交换条件,计都商会只需帮他们寻一处地方,和颜卓跪下向老道士齐开原道歉。 当然,这最后的一条是小道士加上去的,因为他觉得那颜卓对师傅太过无礼了。 颜卓听了也只是嘲笑一声,当时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他认为这几百号人都没炸开的山,就凭一老一少的两个道士? 但世事难料,山确实炸开了,而且还是按照赌约的三天之内,颜卓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的草率决定了。 见李钱唐闷声不说话,颜卓另一只手也拽住了他的衣领,颜卓的身高本就比李钱唐要高上一些,顺势就给李钱唐铃了起来,喝道:“李钱唐,老子问你话呢,你聋了?” 李钱唐顿感不舒服,立马回过了神,急忙道:“是..是的,颜掌事,山确实让那小道士炸开了。” 颜卓紧皱眉头,一把松开了李钱唐,“么的,还真给老子炸开了。” 李钱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他知道颜掌事此时正在气头上,也不再敢开口出声。 车内的那名女子只是粗略瞄了一眼颜卓,就转过头就继续擦摸着庸脂俗粉。那边的黑衣护卫们听见这边的动静,也不由的瞥了一眼。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好一会,颜卓心中的怒火才是渐渐的平复下来,转过头看向李钱唐:“走,带老子去看看。” “是,颜掌事。”李钱唐急忙答了一声。随后,抬起右手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颜卓朝着筑地方向走去。 但是,刚走出没几步,颜卓又走了回暗红马出前,一脸贱笑的对着车内的美人,道:“小美人,在马车上等着老子,老子马上就回来好好收拾你。” 美人小脸微微一红:“讨厌!” “不要着急啊?”说完,颜卓亲了一口美人肌肤如雪一样的手后,随着李钱唐离去。 但就在他们二人走后没多久,马车内的美人眼神的忽然就变了,不再是那般的妖娆抚媚,而是透露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重归 第三章 口舌之争 进入筑地,一座座阔气的府邸映入眼帘,每一座可以说气派非凡,无比豪气。 这些都是计都商会花了数以万计的重金建造的,待全部建成后打算售卖的。 如今就差炸开西边的山开括出地方,建造园林的最后主府邸便可以挂牌售卖了。 李钱唐和颜卓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穿过府邸园林,来到了一大片废墟前驻足。 他们眼前的这片废墟,正是用火药炸了三十多天才迟迟炸开的山峰。 原本这座山足有二百丈,而现在却硬生生成不到八十丈的废墟,足足变低了大半截的不说,就连这空气中都飘着难闻的火药味。 看见眼前的残裂场景,颜卓气的有些牙疼,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偌大的废墟前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幸好眼力见儿很好的李钱唐急忙解释道:“颜掌事,工匠们都跑废墟后面看宅子去了,那名小道士我估计也去了。” “宅子?”颜卓疑问了一句:“什么宅子?” 李钱唐抬起左手遥指那堆废墟的后面,笑道:“颜掌事,就…就在这废墟的后面,这山峰一炸开,山的后面就神奇般的凭空出现了一个山谷来,那山谷有一个很大宅子,比我们整个府邸园林还要大的多,小的还没来得及去看。颜掌事,先前在马车那会不是和您说过嘛,哈哈…” 颜卓皱了皱眉,顺着李钱唐所指的方向望了望,除了看见了一片废墟外,再有就是随风飘落的桃花了,其他也没看见什么。 “颜掌事,要不咱们翻过这座废墟也去看看。”李钱唐问道。 “嗯!”颜卓一脸的不耐烦点了点头:“带路。” 不多时,李钱唐和颜卓两人再次出发,选了废墟最低的一处翻了过来。其过程可以说是相当惊险了,有好几次颜卓差点踩空摔下去,李钱唐也不过如此。这毕竟是才炸成的一片废墟,上面零零散散大小很多,根本就没有一条能让通行的路。 不过,两人终究还是翻了过来,但也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尤其是颜卓那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钱唐简单调节了一下气息,走上前微微躬身说道:“颜掌事,要不咱们先在这休息一下?前面不远就到了。” 颜卓也没有反驳,只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你去.......去看看那小道士在哪,然后给.....给老子叫来,老子是走不动了。” “是,颜掌事。”李钱唐点了点头,笑道,“那您先在这休息,小的马上就回来。” 说完,便转身朝着宅子方向快步而去。 李钱唐走后不久,富态横生的颜卓气息终于是缓和了些。 这时,他这才发觉周围的环境,虽说四面的桃花山被炸毁了一面,可依旧阻挡不住这里的美,花瓣飞舞,百鸟齐鸣,一幅不似人间景象,似是仙人住的花海。 看到这副视觉场景,就连一向脾气暴躁著称的颜卓,心中也不由的震惊,今生罕见啊。 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由欣赏变成了愤怒,因为他看见了正前方一座巨大的宅子前,站着一大群人,足有百十号人之多。 都是负责府邸园林建造的匠人,但颜卓却不是看到这些人而愤怒,而是因为在那些匠人中看见了两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白色身影,虽然距离的很远,但站在匠人中那两道白色格外的显眼。 如果拉近看的话,你会发现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都穿着合宜的白色长袍,而且两个人的后背还写着一个大大的“撰”字。 撰笔使。 所谓撰笔使职责,是将当下发生的事件或者消息撰写在纸上,再以千机术的方式传回撰笔堂,最后由撰笔堂的人整理消息以至于快速传遍江湖。 这个组织,据说无处不在,无所不知,它接收整个天下的消息,没有他们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秘密。 而此时,其中长相平平的男撰笔使右手拿着一支黑色撰笔,正在望左手上的宣纸写着另一名女撰笔使口中的描述。 从一开始计都商会终于炸开了山,又到废墟后面凭空出现一个桃花山谷,再到山谷中的雨落山庄,每一个细结都描述的非常到位。 很快,便写满了一张宣纸,男撰笔使手中的撰笔在纸上轻轻一点,那张宣纸幻化成会飞的纸蝶,扇动翅膀飞走了。 女撰笔指了指前方的溪流,“于然我们去前...” “谁让你们撰笔使进到这里的?”女撰笔使打算去前面撰写溪流,可忽然一道质问又带有几分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名撰笔使回头一看,发现一个体态肥硕的胖子正晃动着浑身的摇摇欲坠的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而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正是计都商会的掌事,颜卓。 但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个人女撰笔使眼中绽放了令人难以寻味的光彩。 此时,不仅仅是两名的撰笔使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那些正在如何欣赏美景和感受着迎面花香的匠人,同样被颜卓这一嗓子给唤醒,就连在不远处寻找着小道士的李钱唐也看了过来。 一见是掌事颜卓,场面瞬间肃静了起来。 “撰笔使?”而李钱唐这时才看见那边的两名撰笔使,心中不免有些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李钱唐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但是还是被一旁年轻的匠人听见了,小声告诉道:“李管事,我听他们说,那两位撰笔使,好像从府邸下面的石渠爬进来的。” “石渠?”李钱唐一惊,想不到现在的撰笔使为消息,不惜爬污浊不堪石渠,也真够拼命的。 他也不再多想,急忙迈步跑了过去。他知道,颜掌事为何见到撰笔使会如此生气,那是因为前段时间有一个撰笔使恶意胡乱编撰山的事,说是计都商会得罪了天上的神灵,那炸了三十多天的山才炸不开。 总之撰写的是有多坏就有多坏,虽然后来撰笔堂的人出来澄清过那不是他们的撰笔使,但还是影响到了计都商会信誉。 商会损失了好大一笔的银子,所以为了防止这样撰笔使再次恶意撰写,就派了黑衣持刀护卫在府邸园林附近看着,闲杂人等一律不让进。 因为这件事,李钱唐也被扣了好几个月的月钱,而颜卓也是被罚的每天都得在工地门口前看着。 “颜卓?”女撰笔使看颜卓的眼神依旧冷冷的。 于然向前凑了凑,小声提醒道,“柳溪姐,颜掌事已经知道我们进来了,看这架势是来者不善啊。” “没事!你好好撰写,剩下的交给我。”被叫做柳溪的女撰笔使淡淡的说道。 很快颜卓走上前,怒道:“你们聋了,老子再问你们,谁让你们进来的?是不知道筑地不让闲杂人等入内吗?” 夏柳溪勉强挤出点笑容:“颜掌事,我知道前段时间有一个人冒充我们撰笔堂之人撰写假消息,让贵商会损失了些信誉。但颜掌事我们是真的撰笔堂的撰笔使,绝对会按我们看到的撰写,绝对不会做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您不用担心。” 说完,夏柳溪掏出了一块上面雕着一个‘撰’字的白色牌子递了过去。 可颜卓看也不看一把将其打落在地,“我不管你们是真是假,马上给我滚出去。” “你?”此话一出,一旁的于然忍不住道:“颜掌事,要我们走也可以,但是您的话说的未免也太没礼貌了吧?” 颜卓听了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拽住了于然的衣领,道:“小子,我听你这话是不服?知道我是谁吗?老子在刀尖舔血的时候,你连毛还没长齐呢,跟我在这讲礼貌,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颜卓那股狠劲特意加重了一些。 于然顿时被吓的脸色铁青。 这时李钱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才是把两人分开。但是颜卓还是放下了一句话:“赶紧滚,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话都到这份上了,作为府邸园林的管事李钱唐也不好不赶人了,但是依旧是和气有礼貌的道:“不好意思,两位撰笔使还请离开。” 夏柳溪和于然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没有要走的打算。 “李钱唐,你跟她们废什么话!”一旁的颜卓听的有些急了,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几名匠人,喝道:“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两个人给老子赶出去。” 被指的几名匠人先是愣了愣,随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心中也是困惑,我就是看个热闹,怎么还找到我们身上来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几个人很快便是行动起来,抓着,拽着的一个劲的朝着废墟方向而去,这毕竟是颜掌事的话他们也不得不听。 而此时的李钱唐,却是很清楚如今事态的严重性,但他又阻止不了,只能在旁边提醒着几名匠人:“慢点,小心”。 颜卓也是什么也不管,出口心中的闷气,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一心要赶走两名撰笔使,场面十分嘈杂混乱。 可就在这时,令在场所有人都很是好奇的雨落山庄的那三间兽头大门,忽然就开了。 重归 第四章 掌事大会 天下四城,北天安,东绕香,南凉云,西苍元。其中天安是皇城,汇聚天下气运之地。凉云则是茶叶之城,全天下的名茶都几乎都源自那里。绕香是酒城,城中之人个个酒量非凡,说是从小泡在酒罐子长大的也不为过。 而苍元则是不同,它自称美城。 当年这座城名叫做“大长河”,原本只是一处上百户人家的镇子罢了,可后来来了几个名绝世之人,眷恋此处风景独美,从而便留了下来,可这几人实在是太过有名,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这里便成了他们的地方,便改名为苍元,直至至今。 多年来,要说苍元城能位居天下四大名城行列,一半的功劳都是离不开苍原城中那些经商地产生意的商会们。 但是,如今的苍原城中只有两家商会各站半边天,分别是明珠商会与计都商会。 其中的明珠商会,底蕴是相当的厚实,可是先辈们一点点积攒下来的,才会有如今在商界纵横的一个庞大商会。据说,明珠商会存在的时间极长,最少有八百年的历史。 而计都商会却是不同,它是近些年才迅速崛起的一个商会,不出三十年的时间就能与当今明珠商会并肩,其原因很简单,只因为计都商会的前身是一个令人听了便会闻风丧胆的黑角帮。 但无论是明珠商会也好,计都商会也罢,不单单是沧元城顶尖的存在,哪怕是在整个京州,只要说上一句话也是要抖一抖的。 天宝阁是计都商会的总会所在,位于苍元城的中心,紧靠着大长河。 此时,天宝阁的六层聚义厅中,一块巨大的地形图板前,站着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指着图板的的地形图给下面在坐的计都商会的商股们讲解着什么! 一共二十三位的商会掌事,同是计都商会的商股,整个商会都由他们组成的也不为过。也都是苍元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都穿金戴银,好不奢侈。 这些人聚在这巨大的聚义厅中,自然是为了商议今年着重开括府邸园林的事宜。 上方的老者将木棍握在另一只手,望向在座的大掌事,“所以,诸位大掌事,府邸园林如今面临着一个巨大难事,便是已经没有多少的银两支撑府邸园林继续开括了。原本八百万两白银足以支撑整个府邸收官的,但近些天炸山花费的银两远远超过了计划之外,若再这般下去的话,不但主府邸不能建造,就连之前的事议更是无法进行下去。所以,老朽建议立即唤停炸山。” “唤停炸山?”忽然下方一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疑问道。 上方老者点了点头,“是的,刘掌事。” 话音刚落,下方不少的掌事皆是相视一眼,随后便开始互相议论了起来。 见状,上方老者赶忙道:“诸位掌事们,莫要担心什么。对此,老朽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 “哦?”被叫做刘掌事的中年男子急道:“什么办法,说说看?” 老者抬起手中木棍指了指图纸,继续道:“筑地南边这块是一片已经建好石林,我们只需要将主府邸的建地改至这里,两者做一下交换,同样不会影响到整座府邸园林最开始计划。” “改至石林?”一名园脸的胖掌事皱眉轻疑一声:“这样的话,时间上岂不是还要更久?” 老者笑道:“老朽算了一下,若是明日开始动工的话,也只会比原计划晚上七天,七天之后绝对建成。” “晚七天?交换位置?”刘掌事摸了摸胡须,皱眉思考了起来。 “以上便是老朽想的办法,请诸位掌事仪事。”说完,程掌柜便对着下方的掌事们微微领首,随后便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透过门窗照射进厅内,使整个聚义厅顿时亮堂了不少。 忽然刘掌声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嗯...我觉得可行。不知其他掌事有何见解?” 众掌事闻言,也是边点头边觉得这个想法可行,毕竟他们花进去的银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觉得不行。”但是,忽然一个长相扁长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了,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反对意味。 刘掌事质问道:“陈掌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掌事,你又是什么意思?”陈掌事嘴角轻轻冷笑一声,“为了炸这个山,我可是花进去了不少的银子,如今却要交换位置,那我之前花进去的钱岂不是打水了漂,要我说就接着炸。” “什么?”刘掌事大喝一声,“陈老扁,你是没有看见账本吗?若是接着炸,整个府邸园林售卖出去,你连银子都赚不到,这是在做生意,你以为是过家家吗?” 陈掌事双手往椅子上一拍,气的顿时就站起来了:“我告诉你刘老抠,少跟我在这拿银子说事。” 刘掌事也急了,也一拍椅子站了起来,“你懂个屁,这是及时止赔!” “行了。”就在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坐在首位之上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人,在这一刻忽然开口了。 只看,穿着一件白色大锦衣,身形壮硕满脸的络腮胡,右眼角边上有一个对折形刀疤,手中一杆烟枪,正腾腾的冒着白烟。 这个人,仅仅只坐在那,就给人一种无可逾越的高度,身上的气场很强,散发着无尽的霸气。 计都商会会长,张战天。 “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我还在这呢!”张战天晃着二郎腿,声音却是很平淡。 刘掌事和陈掌事皆是计都商会的大商股,当然是除了会长张战天以外,在商会他们两个人说的话那就是最有分量的。 两人本是在苍元成做着不大不小的陶瓷生意,后并入的计都商会。原本两人就因为生意上的事就是死对头,如今到了一家商会,看对方就更加是不顺眼了。 但是,奈何会长忽然开口了,两人也只好作罢,对着会长张战天表示了一下歉意后,互相不屑的瞥了一眼对方坐了下来。 “咚!咚!咚!” 两人才这刚刚坐下,聚义厅的大门便被人敲响了,众掌事的目光不由的望了过来。 不一会,门缓缓被推开,走进来了一位身穿红衣,面目冷峻的男子。男子对着在坐的掌事们微微行一礼:“诸位掌事,镜尘有事耽误了,还望见谅。” “行了镜尘,坐吧?”张战天微微侧首道。 张镜尘。 计都商会会长张战天会长的长子,如今计都商会的总掌事。 闻言,张境尘直起身来,却是没有要坐的意思,转身对着父亲道:“父...会长,山被炸开了。” 此话一出,聚义厅的空气都安静不少,但下一刻顿时一片哗然。甚至有的掌事都大喜过旺的站了起来。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大好奇事。 “哈哈哈,怎么样刘老秃,你输了。”陈掌事指着刘掌事嘲笑道。 刘掌事不理他,看向张境尘:“是前几日来我们计都商会,自称是羽化门弟子的道士帮着炸开的?” 张境尘点了点头:“没错!正是。” “哈哈哈,好。”张战天大声叫好,转过头看向在场的掌事:“各位掌事,山竟然已经炸开了,我看也没什么必要交换位置了,就按.....” “不过,会长,还有一件事。”还不待张战天的话说完,张境尘忽然出声打断道。 张战天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一起说出来。” 张境尘扫视一眼在场的掌事,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劲直走到了张战天的身边,弯下腰在其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只是几句话,张战天顿时大怒而起,聚义厅在这一刻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虽然在场的所有掌事不知道,总掌事张境尘对会长张战天说了什么,但知道那一定不是一个好消息,不然也不会惹的会长大怒。 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没人敢上前言语。 张战天将烟枪里的烟回灰敲出,然后沉声道:“行了,今天的议事就到这儿吧。” 说完,转身出了聚义厅,张境尘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场的掌事才是敢长呼了一口气,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刘老秃,你说,镜尘这孩子跟会长说了些什么,让会长如此生气?”陈掌事对刘掌事挤了挤眼睛。 但刘掌事却是不屑的转过了头,懒得搭理他。 重归 第五章 隐世高人 就当场面一片混乱的时候,令在场所有人都好奇的雨落山庄那三间兽头大门忽然开了,开的是最中间大的一扇。 一瞬间,嘈杂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就连暴躁的颜卓颜掌事,此时也闭了嘴,目光与其他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雨落山庄方向。 只看,从那扇兽头大门内缓缓走出了一个身穿着一袭青衫好看的青年,腰系着青边黄玉带,双手拢在袖中,只是样子却是一副懒洋洋的。 看到此人,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呆呆的愣住了,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样,只有那青年在缓缓的走着。 仙人? 隐世高人? 这是他们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青年不是别人,青年正是受爷爷萧凌尘之命,出来查看情况的萧春秋。 “柳溪姐,这是....”于然率先回过了神来,转头问向夏柳溪。 夏柳溪眼睛死死的望着从雨落山庄走出来的萧春秋,接着说了下去,“这是...这是能轰动江湖的大事啊。” 夏柳溪的心中虽然很激动,但表面上的语气却是很平淡。 随后,她看了身边的几名匠人,发现他们仍然望向那边怔怔出神,便与于然使了个眼色,于然顿时心领神会,挣脱几名匠人束缚,跟着夏柳溪快步朝着雨落山庄方向跑去。 “哎,你们....”反应过来的李钱唐想要伸手阻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夏柳溪两人就从他眼前闯了过去,还险些把他给撞倒。 见状,于然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可她们速度却是不减。 听到声音的颜卓,刚想回头查看,忽然两道身影便从他眼前划过,顿时吓的他一激灵,“么的,吓老子一跳。” 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那两名不知天高地撰笔使,他转头喝道:“李钱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人给老子追回来?” “是,颜掌事。”李钱唐急忙招呼了一声先前的几名匠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冲着夏柳溪两人就追了过去。 但是,夏柳溪两人实在是跑的太快,再加上几名匠人都是三十左右岁的样子,怎么能跟过小年轻相比,费尽全力愣是追不上,反而还被拉出很长的一段距离。 “柳溪姐,小心你的前面。”于然指着前方,提醒道。 夏柳溪抬头一看,发现前方正有着五名的匠人站在那,他们听见身后有动静便回过了头,看见夏柳溪两人直直的冲了过来,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颜卓的喝声传了过来:“前边那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拦住她们。” 声音很大,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再次被颜卓颜掌事的喝声吸引了过来。 而前面的几名匠人顿时被吓的慌忙伸手拦截,可他们的站位太过散,夏柳溪和于然几个躲闪,一个前冲,便越过了几名匠人。 见到这一幕,颜卓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群废物,五个拦不住两个,干什么吃的。” 其实也不能怪这几名匠人,他们又不是持刀的护卫,又没有武功底子,只是普普通通靠手艺吃饭的匠人罢了。 这边,夏柳溪和于然随势左闪右闪又躲过数名的 筑地匠人,直到雨落山庄前的那条护庄河才停下。 而颜卓和李钱唐,以及最初的那几名筑地匠人正边喊边努力的往这边追来。 “于然,准备开始撰笔。”夏柳溪有些急促提醒旁边有些气喘吁吁的于然于一句。 于然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放…放心吧,柳溪姐。” 此时,护庄河对岸的萧春秋仍然在缓缓的向前行着,对于山谷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就连刚刚发生追逐的一幕,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且,便打不起任何的兴趣来。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护庄河停下,脚轻轻一跺地面,河流之中,便有一个敦厚的石桥缓缓浮出了水面。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心中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不由自主的就朝着石桥围来。 不多时,便将石桥围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李钱唐与那几名匠人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李钱唐累的脸部都是有些狰狞,他长呼了一口气,调教了一下气息,这才说出了话,“两位撰笔使,实在是抱歉,还请两位能够出去,就不要等我们动手了。” 夏柳溪,于然相互对视一眼,夏柳溪上前道,“李管事,我们真的是撰笔使,绝对不会胡乱撰写的,更夸大虚词,这...” “行了行了,”李钱唐抬手打断,然后有些丧气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是筑地的小小活计管事,没有多少的话语权,所以两位撰笔使就莫要为难我了。” 同为活计,夏柳溪心中自然知道活计不容易,但就因为这个不容易,所以才要更加的努力。 如今眼前就有一个努力的机会,让她就此放弃,确实难以割舍。 见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李钱唐对一旁的几名匠人使了个眼色,几名匠人也明白其中的含义,迈步便欲上前。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石桥之上的青年忽然注足开口说话了,他站在半桥间,双手对着下面众人微微拱了拱手道,“诸位,我叫萧春秋,算是这桃花山谷与这雨落山庄的半个主人,所以还请诸位退出这里。” 众人闻言,都不由的开始议论起来,面前这个青年到底是不是这里的主人先不说,一开口就要请他们所有人出去,这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各种各样的话充满这一块空地。 “请我们出去?”就在场面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众人的后方传了过来,听声音似还有些恼火的意味。 正是颜卓。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颜卓晃着身上摇摇欲坠的肉,硬是从后面挤到了最前面,指着石桥上的萧春秋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要请我们出去?” 听了''东西''两字,萧春秋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我不算什么,只是隐居在这雨落山庄生活的人罢了。” “隐居?”颜卓嘲笑了一声:“这么说,你还真的是这宅子的主人了?” “不,是半个主人。”萧春秋摇了摇头:“所以,客人到主人家来,而主人却不想让他来,想请他出去,那么客人哪有不走的道理。” 颜卓冷哼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小子,老子不管你是主人还是半个主人。总之你小子得知道,这块地,包括你身后的那个宅子,都是我计都商会的。” 此话一出,场面一片安静。 这块山谷明明是凭空出现的,怎么就成了计都商会的了,不少匠人的心中都觉得这话有些不要脸了。 “哦?”萧春秋轻疑了一声:“何以证明?” “老子的话就是证明。”颜卓说的铿锵有力,只是样子多少有些蛮横无理的无赖。 但是萧春秋却也不在意,嘴角轻蔑一笑侧过了身,袖袍轻轻一挥,一副高人模样,淡淡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若诸位再不自行离开,要是惹到我们家老爷子,可就不像我这样好说话了。” 一说到爷爷萧凌尘,萧春秋直接用老爷子相称。 “么的,你小子是听不懂人话吗。”颜卓眼睛一瞪,怒喝一声,“都说了这是老子的地盘,想赶老子,我看你是欠收拾。” “哦?”萧春秋脸色一摆,怒目而视:“收拾我,你倒可以试一试。” “你小子……”颜卓顿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他今天就生了一肚子闷气,这又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青年又气上一下,他怒气是彻底收不住了。胡乱指了指旁边几名筑地匠人,大声呵斥道:“你们几个,给老子上,把那石桥上的那小子腿打断。” 几名筑地匠人看了看石桥上青年,却是不敢上去,他们只不过是最底下做体力的匠人,搬搬东西什么的他们在行,要是让他们把一个人的腿打断,却是不敢。 “一群的软蛋。”颜卓见那几名匠人不敢上去,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这要是放在以前,只要他一个眼神,身边的小弟们都跟疯狗似的望上冲。 可如今却是今非昔比了,自从被罚至筑地看门,张战天就没让他带护卫,主要是怕他再搞出麻烦来。 颜卓是越想越气,一把夺过身旁一名匠人手中的长柄锤便欲上前,李钱唐却忽然拦在他的身前:“颜掌事,您不要冲动,这要是让会长知道了,您....” “滚开!”还不待李钱唐说完,颜卓一把将他推开,双手持锤直奔石桥之上的青年而去。 作者有话说:欢迎大家发表意见。 重归 第六章 巨鳄威慑 望着气势汹汹冲自己而来的颜卓,萧春秋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只是口中却懒洋洋的喊了一声:“夯鱼!” 二字一出,在场众人的心中皆是不解。 莫非面前这青年还有个同伴? 也是一个隐居在这的? 可夯鱼这个名字,倒也不像是一个人会用的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纠结那夯鱼到底是谁的时候。 护庄河中忽然窜一个长着四只利爪的庞然大物,猛的落在了石桥之前,拦在萧春秋与颜卓之间。 颜卓身体一惊,瞬间止住了步,眼中不由的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 不仅仅他一个人,在场的所有人眼中皆是惊骇之色。 这边的夏柳溪与于然脸色也不太好,尤其是于然,整个人都是愣住了,手中的撰笔不由的脱手坠落向地面。幸亏夏柳溪反应及时一把给接住了,不然非摔在地上不可,要是摔坏了,她们可赔不起这银子。 她直起身再看向于然时,却发现于然已经害怕的摊在了地上,一边指着那庞然大物,一边声音颤抖的道:“好......好大的鳄鱼。” 只看,那从护庄河里蹿出的庞然大物身形竟然超过了五丈,这得活了多少年才能长到这个头。整个站在那足有一个成年的汉子还要高太多,凹凸不平的黑纹甲皮,加上灰白的巨齿,无处不让人不生畏惧。 此时,众人总算是明白过来,这‘夯鱼’它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条五丈长的巨鳄的名字。 谁会想到这种天生就凶猛异常鳄鱼,也能被人拿来当宠物来养,这要是换作常人,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而青年却可以毫不畏惧,气定神闲。 “夯鱼,请他们出去。”萧春秋抬步向石桥下方缓缓的走着,虽然说的是赶人的话,但语气中却显的十分礼貌。 巨鳄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仰天一吼,紧接着它那坚硬如铠甲般的长尾轻轻一摆,直奔颜卓轻轻甩去。颜卓想后退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整个身体直接就飞出数十米开外,重重摔在地面。 李钱唐急忙上前扶起颜卓:“颜掌事,您没事吧?” “起开。”颜卓边咳嗽边将好心扶他的李钱唐推开,便再欲上前,可还没走几步却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差点被抽爆,幸好被锤子铁杆格挡了一下,再加上鳄鱼所甩出来的力道似乎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不然这一尾巴不死也残废。 “打..打人了...”忽然场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众人这才缓过神来,头也不回的朝着废墟方向跑去。 “柳…柳溪姐,你看…看那些筑地的匠人都跑了,我们也快跑吧!额…这要是那鳄鱼发起飙来,搞不好我们都得死在这儿,太吓人了,柳溪姐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了。”于然一把抓住夏柳溪的胳膊,声音极为颤抖,险些要哭出来。 夏柳溪看了看手中撰笔,有些犹豫:“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我们已经都到这了,要不你再……” “柳溪姐。”于然呵斥一声,但也转瞬即逝:“我求求你了柳溪姐,再晚就来不及了,不就是想写一个大事件想成为真正的撰笔使,但也不至于拿命来拼啊。” 可夏柳溪依旧没有要打算走的意思,于然怒了,他左手上的宣纸望地上一摔:“你不跑是吧,你不跑,我跑,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说完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随着其他的匠人逃也似的向着废墟跑去,夏柳溪伸手想要阻拦。但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看着于然颤颤巍巍的离去的背影,再想想他平时胆小的行为,她心中不由无奈。 萧春秋缓步走到巨鳄身旁,摸了摸它的头,被唤作夯鱼巨鳄再没了之前凶猛的样子,立刻就变的乖了起来。萧春秋看了一勉力站起来的颜卓,道:“刚刚的一下只不过用了不到一分力,若再不离开,我不介意让我们家夯鱼陪你多玩一会儿。” “你....”颜卓刚想开口,胸口忽然一阵作痛,终究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李钱唐见状,急忙伸手搀扶,才没有再次摔倒在地。 颜卓不服,他很不服,他自己好歹曾经也是在京洲响当当的人物,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弊。可是没成想今天却载在了一只鳄鱼的手中。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可是不是什么逞强的时候,面前的鳄鱼哪怕是一只幼仔,那也不是就凭他拿着一柄长锤与之抗衡的。 他心中虽说是不服,但眼下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从长技艺了。 “颜掌事,我们...” “不用说了,我们走。”颜卓狠狠的瞪了一眼萧春秋,随后在李钱唐的搀扶下心有不甘心的转身也向废墟走去。 此时,一百来号的筑地匠人也都跑出了废墟,可还有一人依旧没跑,那自然便是夏柳溪了。 夏柳溪看了看手中的撰笔和刚刚捡起来的宣纸,再看了看废墟的方向,她心中不由的有些犹豫。 这么大的事件她不想放弃上前寻问一番,可前面又有着一条巨鳄拦着,要想从那青年的口中知道点什么,怕是没那么容易,命都或许会留在这。 但是,她内心做了一个激烈的斗争后,还是打算拼一把,她拿好撰笔和宣白,径直的朝着萧春秋天奔去。 “额?”萧春秋眯了眯眼睛,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夏柳溪,但他有一些诧异。所有的筑地匠人都被吓的走了,就连态度恶劣的那个胖子也在他的威逼下灰着脸离去了。怎的,这小姑娘不但不跑,竟然还望相反的方向跑,似乎并不害怕五丈长的巨鳄。 萧春秋心想,这怎的老是有这种麻烦的破事。 夏柳溪边说着撰笔使那套寻问的说辞,边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向前跑着,完全一副似慌又不是很慌的样子。 但是,事事总非人愿的,夏柳溪还没接近萧春秋,巨鳄便一声怒吼,率先出现在夏柳溪身前,不待夏柳溪有任何的反应,巨鳄的头轻轻向上一顶,她整个人瞬间飞了起来,撰笔也没拿稳也飞了出去。夏柳溪想要反抗,但在空中的她也是无能为力,最后落进了巨鳄的口中。 “行了。”但就在巨鳄一口咬下的时候,萧春秋忽然淡淡开口道。 巨鳄这才没有咬下去,不然此时的夏柳溪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是一个比较残的死法,拦腰咬断。 萧春秋瞥了一眼巨鳄口中的夏柳溪,随后缓步的向前走去,挥了挥衣袖,“送她出去吧。” 夏柳溪闻言,似乎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可她却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或许先前就应该与其他人一起走掉的,也不至于差点没了命。 而现在又被巨鳄咬在嘴里,长长的牙齿顶在她的身体,让她一动不敢动。 巨鳄看着缓缓走过的萧春秋,虽然它有些不甘,但还是听了主人的话,刁着夏柳溪一路奔向废墟方向,它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将女孩送出了废墟外。 桃花山谷顿时清净了下来,萧春秋很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也是很久没有走出来过了。” 短暂的享受,他自然是没有忘了爷爷萧凌尘交代给他的事,只是还是一副懒洋洋的。 大概过了一刻钟,萧春秋才慢悠悠走到了废墟前,巨鳄同样也慢悠悠跟在他的身边。 其实萧春秋完全可以骑着巨鳄快速到达废墟的,但他实在觉得骑在巨鳄的背上太巅了,而且还不太雅观,况且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任可慢悠悠的步行,也不愿出丑。 虽然四周并没有其他人。 萧春秋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废墟,内心之中不免有些惊讶,好好的一座桃花山,如今却是被炸成一堆废墟,有些惨不忍睹了,现在就连阵的阵眼怕是都找不到了。 他随手拿一块小石头,仔细的看了看,除了有火药味附着在上面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还得问一问那些人。”萧春秋叹了一口气。 那些人指的自然是刚刚被他赶出去的那些人。 “早知先问,再赶人了,还真是麻烦。”萧春秋将石头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足尖轻轻一点地面,步伐轻盈,犹如仙人直奔废墟顶跃去。 巨鳄见状,四肢一蹬,一窜一跃的也跟了上去。 但是,就在萧春秋跃到半废墟腰的时候,前方忽然不知从哪飞来了一张长条黄纸,他急忙脚尖再一点,整个人旋转而起,右手伸出将抓长条黄纸,最后稳稳的落在了一块巨石之上。 萧春秋翻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符。 符上有“天符”两个字,只是上方却被火烧去了一小块,不然应该是三个字,字的周围满是奇怪的纹路。 “这是...撼天符!”虽然被烧出了一小块,可萧春秋还是一眼看出,这分明就是撼天符。 萧春秋眉头微皱,看向整座废墟,似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二爷爷?” 重归 第七章 不容乐观 天宝阁一共十五层,最高的也是十五层,计都商会商会长张战天的书房便在这一层。整个十五层都是他处理商会事宜的地方。 书房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喝茶看景的休息场所,另一部分是处理商会事宜的场所。 张战天和张镜尘两人一出聚义厅的大门,就急匆匆的上至了十五层,张战天紧皱着眉头坐到了檀木椅子上,沉声问道:“境尘,到底怎么回事?撰笔使是怎么进入的筑地?” 他就很纳闷了,自己明明已经在筑地的周围派了人看着了,怎么还会有自称是撰笔使大胆之人进去。 “刚刚有人来禀告说,应该是从筑地下的石渠爬进去的。”张镜尘正色道。 “石渠爬上来的?”张战天不由一惊,想不到是以为这种方式混进去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两名撰笔使很聪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事态不容乐观。”张镜尘又摇了摇头,“那两名撰笔使前面撰写的很不错,对我们计都商会不会有着怎样的影响。主要是后面,干爹强硬驱赶撰笔使同样也被撰写了下来,并且已经传回了撰笔堂,如今苍元城几乎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若是像这般蔓延相信不久后,整个京洲都会知道,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撰笔堂拦下了。” 一听到‘干爹’这两个字,张战天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自然知道是谁,便是曾经和他一起混帮派时结拜的兄弟,颜卓。 “这老二,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张战天气的狠狠的说了一声,“那两名撰笔使是苍元城撰笔堂的?” “是!”张镜尘点了点头,“但听说还不是真正的撰笔使。” “不是撰笔使?”张战天冷笑一声,然后道:“既然不是撰笔使,那就转告宋堂主好好管教一下。随便将对商会的影响你也一并处理了吧。” “是,父亲。”张镜尘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筑地后方突然出现的庞大的宅子呢?” “先不用管,先把为父说的这两件事解决了再仪。”张战天继续道:“啊对了,镜尘,派人去把你那个干爹也给我叫回来。” 近几年,京洲境内经常会出现一些怪异事件,他张战天也亲眼见过不少,所以一听对凭空出现的古宅,又并没有太过惊讶。况且目前主要任务是,要先将颜卓武力驱赶撰笔使的传闻打压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颜卓的脾气秉性都差的令人厌恶,但即便是这样,做为大哥的张战天也要站出擦屁股,毕竟是过过命的兄弟。 况且还有很多是事是他不方便露面的都会交给颜卓暗地里去做的。 “是,父亲,我这就去。”说完,张镜尘站起身便要离去,但却被张战天叫住了。 张镜尘转过身来,看向张战天:“父亲,您还有事?” “芊芊是不是明天游玩回来?”张战天看着张镜尘。 张镜尘点了点头,“是,苏叔叔说,明天亥时的商船。” “亥时?”张战天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了想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去接芊芊,这事可不能耽误了。” “父亲,那商会?”张镜尘急忙问道。 “商会有我,去吧。”张战天道。 张镜尘还想要说话,张战天这时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离去。张镜尘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转身走出了书房。 张镜尘走出没多久,张战天的贴身女管事肖云便走了进来,张战天把跟张镜尘说的话,又重新跟女管事肖云又说了一遍。 女管事听了之后,便急匆匆的跑出了书房。 张战天却是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美的像是一副画的大长河,喃喃了一句:“明珠商会。” .... 苍元城城西,府邸园林筑地。 李钱唐站在筑地的废墟外,放飞了左手中的信鸽,而右手赫然拿着一封从计都商会传来的信。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这个管事的位置要不保,吓的他冷汗直流,但打开一看发现,只不过会长叫颜掌事回计都商会罢了。 李钱唐转过头,看向再次被累倒在地坐的颜卓颜掌事,又看了看那撰笔使离开的方向,心中不由的庆幸,幸好自己机灵,一出来就把两名撰笔使送出了筑地,才给颜掌事心中的怒火浇灭了不少,不然遭殃还得是自己。 不过,面对面容依旧狰狞不成样子的颜卓,李钱唐依旧有些不敢上前,但商会传来的话他又不得不转达。 于是,李钱唐还是壯了状胆子走了上去:“颜.......颜掌事。” “什么事?”果然不出所料,颜卓很不耐烦。 李钱唐陪笑道:“,商会刚刚...刚刚传信来说,让您马上回去。” “回去?”颜卓怒疑一声:“李钱唐你是眼瞎吗?没看见老子受伤了吗?能回去?” 说完,还象征性的咳嗽了几下,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赶在了这个时候。 李钱唐为难道:“那,那颜掌事,要不我先给您找个大夫去,然后再回商会?” “么的!”颜卓抬腿就踢在了李钱唐的大腿上,“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要老子说几遍,不回去,不回去。” 李钱唐委屈的捂住腿,“可是颜掌事,这是会长的意思。” “什么?”颜卓一惊,“我大哥?” 李钱唐忍住腿上的疼痛点了点头:“是颜掌事,好像在山谷里发生的事儿,会长似乎已经都知道了,所以才叫您回去。” “我大哥是怎么知道的!”颜卓嘴里喃喃了一句,突然他想到了那两名一男一女的两名撰笔使,看来自己的行为已经全部撰写了出去。 想明白一切,颜卓急忙抬头,“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老子起来?” 闻言,李钱唐也顾不上自己的腿,急忙上前把颜卓扶了起来,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了,颜掌事总,您要找的那个小道士,在我们进山谷之前就已经走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子得赶紧回商会。”虽然颜卓的话语中带有“老子”二字,但明显其中有着害怕的意味。 颜卓混江湖各大帮派多年,能让害怕的也没几人,但是他大哥张战天却是其中的一个。 颜卓道,“走,你给我赶车。”。 李钱唐回了一声“是”,便扶着颜卓一步一步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重归 第八章 缺一根筋 雨落山庄。 书房。 白发苍苍面容却是一副中年模样的萧凌尘站在那,脸上露出笑嘻嘻的神情看着墙上的那副画,一副美人画。 画中之人长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面如芙蓉,身穿着淡绿水仙散花裙,肩披着金丝薄烟翠绿纱,仅仅是一副画就可以勾人心魂。 萧凌尘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口水都差一点都流了出来,这般模样,倒似与古代花花公子在青楼里看到花魁没有什么两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是有些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喝了一杯桑落酒,抬头又看向了那副美人画叹了一口气:“小绿啊,多天不见你又瘦了,唉,想当年我是多么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身的少年之气,可你怎么就偏偏不选我呢,选了那个臭小子,害的我们还打了一架,打了一架也就算了,偏偏还输了,输了也......” 萧凌尘看着美人画,嘴里就这么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只是语气从原来的豪气干云,变成了现在的哭腔,但是又忽然而止,眼神色眯眯看着美人画:“小绿啊,其实我现在也不错,不如....” “不如,把自己许配给小绿?”忽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凌尘身体一颤急忙转过头,发现萧春秋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臭小子,吓我一跳,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老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你第三百二十七次要把自己许配给一幅画了吧。”萧春秋缓缓走了过来。 萧凌尘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我记得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萧春秋慢悠悠的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桑落酒:“再说了,人家姑娘明明有名字,就看见人家穿了一身绿衣,就叫人家小绿,这名字也太过随意了。” “臭小子,你懂什么,这是爱称。”萧凌尘一副享受的表情,但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萧春秋问道:“怎么样?外面有什么古怪?” 萧春秋闻言却不答,端起刚刚倒好那杯桑落酒喝了下去。随后,袖袍轻轻一挥,一张黄纸自其中飞了出去,稳稳的落在了萧凌尘的手中。 萧凌尘翻开一看,心中不由的一惊,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这是...撼天符。” 只看,黄纸上面四四方方写着两个字,‘天符’,虽然上方被烧去了一小块,但他还是一看出,这分明是‘撼天符’。 “是,只有二爷爷才会有的符箓。”萧春秋放下酒杯:“我想应该是羽化门的弟子,用的这符箓设的撼天阵法,不会是二爷爷。不然以二爷爷性格早就打进庄内了。不过,这说来也巧,那名弟子想帮助外面的那群人炸山,山炸开了,我们这四方隐落阵也误打误被破了。” “天意啊!”萧凌尘看着手中的符箓,叹了一口气:“我想过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都八百年了,还快呢!”萧春秋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二爷爷这些年一定是在找你,刚刚出去并没有看见他的弟子,应该是回去报信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来找你了。” 闻言,萧凌尘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不行,我不想见。” “您这是怕了?”萧春秋没好气的问道。 “那个挨千刀的,我会怕他。”萧凌尘谩骂了一句,随后看向墙上的美人画:“当年就给我的小绿真人抢走了,我是怕他再抢走我的画,我就这一副了。” 萧春秋强调道:“人家姑娘叫柳如衣,不叫小绿。” 萧凌尘摆了摆手,一脸嫌弃:“不好听,还是小绿好听。” 萧春秋顿时捂住了脑门,对于面前这个一时严肃,一时又很调皮的怪老头,他也是拿着没办法。这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面前这个笑嘻嘻的怪老头的问题。 萧春秋叹了一口气,继续上一个话题问了下去,“可如今阵破了,您不想见又能如何。” “这个简单啊。”萧凌尘望前凑了凑,“你把当年我留在给人家的花剑取回来,然后当阵眼修复四方隐落阵,不就好了。” “花剑?”萧春秋仔细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的爷爷还有这么一把剑。 “当年我跟你二爷爷大战的时候,用的就是那把花剑,当时我们战的是,上天入地,天昏地暗....”萧凌尘一本正经的在这边说着他的光荣战绩,萧春秋这边顿时就翻了一个白眼,尤其是听见那‘花剑’两个字的时候。 因为那把剑分明叫‘紫烟’,却偏偏叫出了个这个名字。 这自己才是闭关几个月啊,怎的一出来面前这老爷子就多了一个乱起名的坏习惯,还是给有名字的起名字,而且起的还是那么的难听。 萧凌尘越说越起劲,手也在不停的比划着。但萧春秋却实在是不想听,因为刚刚这一段,他都能倒背如流的说下来,不知道听老爷子吹嘘了多少遍,萧春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重点。” “哦。”萧凌尘笑了笑,坐了下来,“那天大战之后啊,老爷子我就受了重伤,昏了过去,幸好被一户姓苏大户人家所救,在那里养伤养了半年,走之前把花剑留给那姓苏的人家,能保那户人家十世兴旺。再后来你就寻到我了,我们到了这隐居。所以,春秋你去如今苍元城那户人家把剑取来吧。” “可是凭什么又是我。”萧春秋一脸的不愿意。 萧凌尘摆了摆萧春秋的肩膀,苦着脸道:“春秋啊,这么重要的任务只能交给你了,总不能叫我这么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头子去吧,去吧,爷爷相信你。” “不去。”萧春秋毫不不给面子的一口回绝,“况且,这么多年了,你跟二爷爷之间的事也该面对面的聊一聊了。” 这多年,隐居在这雨落山庄,说的是隐居,但其实,就是一个爷爷带着一个孙子,躲他的二爷爷罢了。 萧凌尘一脸的委屈,像是谁家的小孩,受到别人欺负了,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委屈。 但萧春秋却依旧是一如既往,懒的理他,拿起桌上的桑落酒起身跃出了屋外。 这一次,他不是慢悠悠的走出去的,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怪老头很难缠,要是不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怕是摆脱不了的。 见状,萧凌尘也不装了,却也没也追的打算,一脸的怒气骂道:“你这个臭小子,白养你这么大了,走就走吧,偏偏还拿走了我的桑落酒。” 只是他的话刚落,却又从屋外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可明明都是我酿的。” 重归 第九章 有求于人 天宝阁。 会长书房。 张战天正坐在一张红琉楠木茶几旁沏着茶,随后倒了一杯,推至到了对面的人面前,笑道:“听说齐道长喜欢喝茶,不妨来尝一尝我这的茶。” 对面此人,是一名慈眉善目的老道士,身着白色道袍,手持拂尘,说真的是仙人下凡都是不为过。 而在老道士的身后,同样站着一名身穿白袍的道士,但不一样的是,这位是一个年轻的道士,相貌极为俊美,气质孤高脱尘,只是嘴角总是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而且两人的腰间都佩着一条,一个巴掌大小的羽毛形的玉牌,一看就是上等美玉,这也就意味着,这两人绝对不是何等的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毕竟,成本太高。 这两人,正是羽化门外门执事齐开原和他的弟子俞。 不久前,俞帮助计都商会炸开了山后,便回了师傅齐开元的住处,将炸开了山之后的事告知了师傅,师傅知道后,便带着他来到了计都商会。 羽化门从古至今,最注重礼仪,所谓长幼有序,长辈在前会谈,会宴,后辈不得同话,同坐,所以俞只站于身后。 齐开原看着推过来的茶,慈祥一笑,轻甩拂尘,端过一杯品了起来,只觉得这茶水默感清爽,甜而不苦,倒是与自己经常品的秋浓有些相似,他放下茶杯,赞道:“好茶,好茶啊,不知名何。” 张战天虽说他曾是混济于帮派的,书的读的也很少,对这些咬文嚼字自然是一知半解。但自从他的计都商会步入了正轨,他就有事没事的开始读起书来,现在自然是懂的一些的。他笑了笑,回道:“这茶叫田水,也算凉云的名茶了,如果齐道长喜欢的话,我可以送齐道长一些。” “田水!”齐开原摸了摸长长的胡须:“,嗯,好茶配好名字。不过,送便不必了,若是可以的话,老道可以出银子买些。” “哎,齐道长您这是说的就见外了。两位帮助我计都商会炸开了那困扰我们三十多天怪异的山峰,我不想着答谢,怎会还能收齐道长的钱呢,哈哈哈...”说着,张战天从袖袍中掏出一张上面写着‘金行商卷’四个大字的方形白张,放到了桌子上,再次推到了齐开原面前:“齐道长,这是我计都商会金行商卷,可兑换十万两银子,就当是这次的二位帮助我计都商会的答谢了,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此话一出,俞的神情微动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不过,心中却是不由的感叹,还真是阔达,一出手就是十万两,普通人家怕是几十年也未必能见到这么多的银子。 不过,齐开原却是极为的淡定,看着那价值十万两银子的金行商卷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过,“张会长,门内门规严厉,妄老道不能收,还请见谅。” 的确,羽化门确实一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收财,不敛财,帮助世人是他们的天则,即代表的是天道,替天道做事怎还会取人酬劳。 可这在张战天的眼中就是虚,不给他面子,他好歹也是当过江湖帮派的大当家的人,我这么客气的招待你,你却是不领情,这要是放在以前,早就上前教训慈眉善目老道士一顿了。 但是毕竟是帮助自己商会的羽化门长老,这点人情道义他还是懂的,还是压下了心中不愉快,刚想说话,齐开原却是开口继续道:“况且,我们司徒二人来此,并不是求取何多报酬的。而是另有所求。” “哦?”张战天有些喜出言开,他可不喜欢欠人人情,难得文邹邹忙问道:“不知道齐道长所求何事?” 亓开原笑着摊了摊手,“张道友可还记得三天前,我师徒二人与贤弟打的一个赌?” “自然记得。”张战天也笑了笑,他自然是记得的,当时打赌的时候他也在场,其赌约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若是开不了山,齐开原师徒毫无怨言,随便如何处置。 若是开了山,做为交换条件,计都商会只需帮他们羽化门寻一处地方,与赔礼道歉。 这里的赔礼道歉指自然是颜卓了。 张战天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此事而来,忙道:“齐道长,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弟还没有回来,等他一回来,我一定让他为先前对齐道长的不礼貌好好诚心道歉,这.....” “张会长,你误会了,并不是为此事。”还不待张战天话说完,齐开原便伸手打断笑道。 被打断张战天也不气,只是皱起了眉头不解,“那是....” “赌约中,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帮助我羽化门寻找一个地方。”齐开原道。 闻言,张战天才是反应了过来,怎么把这条忘了,然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您放心齐道长,既然是我们输了,自然要履行承诺。就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地方,我计都商会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找的。” “哈哈...竭尽全力便不用了,因为已经帮助寻到了。”齐开原摸了摸胡须笑了笑。 张战天不明所以的问道:“齐道长指的是....” 齐开原缓缓道:“桃花山谷。” 张战天一惊,急忙问道:“您是说,筑地废墟后的那个山谷?” “是。”齐开原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巧了。”张战天笑了笑,“齐道长,您是想要那块地?” “不。”亓开原笑着摇了摇头。 张战天紧皱疑问:“那是....” “老道只求张会长在短时间内莫要再动那里,更不要打扰到山谷内的隐居之人。”齐开原拱手诚恳道。 张战天迟疑道:“这是为什么?” 齐开原轻甩拂尘:“如果相信老道,就听老道一言,至于为何,时机到之时你自己会知晓。” 这么一听,张战天就更是糊涂了,虽然那山谷是凭空出现的,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好歹那一整片的地界,包括附近的连着的几座山可都是他计都商会的。 可怎听这意思,要是动了会有什么危险一样。 难道真像撰写出来的一样,那里住的是仙人? 惹不得? 不过,仔细想想或许还真是,据说那古宅里的人还养着一条巨型鳄鱼,这常人谁能做的到,说不定还真是个高人。 况且只求一段时间不动,又不是永远不让动。 张战天仔细思虑了一番后,最终点了点头,“好,齐道长我答应你,不过,得等多长时间可以动?” “一月,两月,半年都有可能,时机一到自然知,张会长莫要急。”齐开原摇头晃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的有着几分的道意,张战天听的是云里雾里的。 齐开原又道:“老道还有一事?” “哦?”张战天轻疑一声:“齐道长还有什么事?” 齐开原道:“明日老道会离开苍元城一段时日,老道的徒弟无人看管,还望张会长可以替老道看管一段时日。” 闻言,张战天看了看一直站在齐开原身后一步都未曾动的俞,俞礼貌的拱手对他行了一礼,张战天笑了笑,随后便毫不犹豫的说道:“行,哈哈哈...好,我一会就叫管事给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俞虽不知师傅何意,但竟然是师傅安排的他自然不得不从,于是便再次拱手:“俞在此谢过了。” “哈哈哈...”张战天笑了笑。 这边齐开原已经一甩衣袖站了起来,拱手道:“竟然张道友这么爽快同意了,老道就不多作叨扰了,就此告辞。” “这么快就要走了?吃个便饭再行离去。”张战天也起身挽留。 “还是不麻烦了,张会长的心意老道心领了。”齐开原推辞道。 话都既然都说到这了,张战天也不好强留。他大声招呼了一声将女管事肖云叫了进来。 “会长,您有什么吩咐?”肖云恭敬问道。 张战天嘱咐道:“肖云,帮我送一下这两位羽化门的道长,然后再给这两位安排一个好的住处。” “是,会长。”肖云点了点头,随后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依旧恭敬的道:“两位道长,这边请。” “告辞!”齐开原供手辞行。 张战天见状笑道:“二位慢走。” 话音一落,齐开原,俞两人便跟着女管事肖云走出了书房。 重归 第十章 吓破了胆 “师傅,您为何要将留于此处?”刚一出书房,俞便向齐开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只是他并不是像普通人那样,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而是使用了一种武功,一种同样会这门武功才能听得见他说什么的独特的武功。 嘴不动,便可知,声不出,便可闻,道门武功通心之术。 通心之术这门武功也是心法,是以心声与他人交流,普通人很难察觉。据说练至最高境界,哪怕是对面不会这门武功,同样也会听的见,但这仅限于传说。 之所以俞使用这门武功,自然是不想让一旁的女管事肖云听见。 齐开原慢慢的向走着,同样也用了通心之术这门武功道:“师傅要回一趟宗门,将寻到雨落山庄之事告知门内。把你留在这了,是要你事事多多留意一下计都商会,莫要让他们再去扰雨落山庄内之人清静,勉的今后不好收场。” 雨落山庄内住的是什么样的人物,俞的心中自然是清楚的,据说都是当时开创羽化门的始祖,论辈分,不知道比他师傅要高出多少,性格古怪,这要是扰了始祖们的清净,到时还真的是不好收场了。 而羽化门一向是以保护众生为宗旨,这样做也是不想让计都商会引火烧身。 想明白这些,俞语气十分恭敬的道:“是师傅,徒儿明白了。” “嗯!”齐开原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便也不在说话,紧跟着女管事肖云向前走着,显然两人先前的对话,肖云并没有听到半分,依旧是面带笑容的在前面带着路。 不过,她忽然转过头笑问道:“这两位道长,不知道您对住处有什么要求嘛?” “不必太过麻烦,姑娘随意便好。”齐开原笑道。 肖云道:“您客气了,您可是我们会长的贵客,一定不能怠慢了。要不您看这样,天宝阁的十二层是我们商会的专门为贵客提供休息的阁层,如果两位不嫌弃,我给您安排在那里如何?” 齐开原微笑道:“那多谢姑娘了。” “不用谢,不用谢。”说着,肖云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那就请两位跟我来,十二层要走这边的踏跺。” 齐开原,俞也没多说什么,迈步跟了上去。 但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一个半边脸都是有着刀疤的胖子,正是颜卓。 只看,他神情焦急万分,步伐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看见女管事肖云问道:“肖云?我大哥呢?” “颜掌事,会长正在书房。”肖云急忙回道。 “嗯!知道了。”颜卓随便答了一声,便要快步的朝书房方向而去,但是忽然一道白影拦在了他的面前,正是俞。 他才发现周围那两个前几天和自己打赌的来个道士,顿时心中莫名升起怒气:“是你们?” “颜叔叔,我们又见面了。”俞面带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颜卓道。 而颜卓却是脸色一摆,指着他们大声质问道:“道士,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俞嘴角上扬露出了一副邪笑:“颜叔叔,这是不想见到我师徒二人?” 颜卓一脸没好气:“你有事没事?没事给老子让开,没时间在这跟你废话,” 说完,便要从俞的右侧绕过去,但再次被俞伸手拦住,“颜叔叔可曾记得,三天前我们打的一个赌?” 颜卓一听,不由的冷笑,“小道士,原来你们是来嘲笑我的,不就是道歉吗?你们不找老子,老子也会找你们,老子输的起。” 说着颜卓转头看向齐开元,毫无诚意道:“那个老道士,前几天我说的话是不礼貌了,今天我颜卓给你道歉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听了颜卓的道歉,齐开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颜卓却认为他是默认接受了,于是转头向俞说了一句‘行了吧’接焦急迈步向书房走去,可再一次被俞拦在了身前,颜卓见状是又急又怒,喝道:“小道士,你又想干什么?老子已经道歉了,你不要得寸进尺,让开。” “颜叔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礼貌。”俞一脸的无奈,但也不生气,“所谓道歉,是要诚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叫道歉。而王兄这副样子似乎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 “所以,你能把我怎么?”颜卓冷笑道。 俞脸色一变,“所以跪下,重新道歉!” 说完,不待颜卓反应,俞的一只手已经瞬间搭在了颜卓的肩上,只是轻轻一压,颜卓就感觉那手掌有万千之力袭来,‘扑通’的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顿时一声残叫传来。 看女管家肖云都不由的捂住了嘴巴。 无论颜卓怎么的挣扎,都挣不脱俞的手掌。 “行了!”但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齐开原终于开口了:“竟然颜掌事已经向为师表示过了歉意了,便不要再为难了。” 既然师傅都不再追究了,他这个做徒弟的也不好说什么,俞答了一声“是师傅”便立马收了手,所有的力一泻千里,颜卓瞬间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齐开原和俞也不在停留,叫醒愣住的女管家肖云,然后跟着她朝着天宝阁十二层而去。 而场中只剩下了摊坐在地龇牙咧嘴喘着粗气的颜卓,刚刚那一下虽然看着只是他被轻轻的压了一下,但他却感觉自己整个肩膀都差点没了。 他终于相信那两个道士的实力了,可他心中依旧是不服。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得赶快去书房见大哥张战天才是当下最重要,不然就不是他在这说服不服的事了。 于是,颜卓急忙站起身极其狼狈的跑向书房。 敲了门,走了进来,发现大哥张战天此时正在泡着茶,只是身上的气息让人害怕的很,这种气息是齐开原师徒在一起时没有的。 看着这样的张战天,颜卓早就没先前的气焰了,甚至害怕的身体有些在打颤。忽然张战天一个眼神看更是把他吓的虚汗直流,他有些胆怯的问道:“大..大哥,您这么着急叫..叫我回来什么事啊?” 虽然颜卓心中已经清楚了大哥张战天叫他回来是因为什么事,但是还是不知说什么的问了一嘴。 可过去了好一会,张战天都没有回他,这段时间无疑是他最难熬的。直到张战天将茶泡好喝了一杯后,才是缓缓抬头开口道:“打撰笔使,骂撰笔使,可真是一条都没有给我落下。就算你脑子再不好使,也掂量不清楚打撰笔使会给商会带来麻烦?” 说完张战天站起身,拿起一旁的长刀,对着颜卓招了招手,“过来,过来。” 见到这一幕,颜卓吓的急忙解释:“大哥,我错了,我也不知道那两名撰笔使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也是因为上次那假撰笔使的事,所以一时冲动,没忍住脾气,大哥,大哥,大哥.....” 可张战天可不听他解释,一刀就劈了下去,吓的颜卓下意识的捂住了头。只听‘咔嚓’一声,颜卓一旁的椅子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颜卓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地上两半椅子,庆幸这一下没劈在自己身上,不然又得躺上个把月了。 张战天把刀望地上一扔,“老二,今天的事我就放你,这段时间你给我在家好好带着,别再出去给惹事,要是让我知道你再给我出去惹事,别怪我再打断你的腿!知道吗?” “是是是,大哥。”颜卓急忙点头,“我..我知道了。” “走吧!”张战天摆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见状,颜卓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要走,但是忽然张战天又把他叫住了,他一脸不解的小心问道:“大哥,您还有何事?” “筑地事也不用你管了,告诉你的人看好筑地,闲杂人等谁也不准入进,还有任何人也别进到废墟后。”张战天嘱咐道。 虽然颜卓不太理张战天说的话,但现在可不是细究的时候,急忙答应了一声‘好的,大哥’,便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 一出书房,颜卓就如获新生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忽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被吓的又是虚汗直流,定睛一看原来是赶马车的李钱唐,他张口就大骂:“么的,李钱唐,你在这干什么,吓老子一跳。” 李钱唐笑嘻嘻的走上前,“颜掌事,马车中的女子先行回府去了,她说让您快一些回去,她在府邸等您。让我来通告您一声。” “媚衣?”闻言,颜卓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一脸猥琐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说罢,颜卓迫不及待的迈步离去,完全忘了之前害怕的狼狈样。 重归 第十一章 两个约定 虽说表面上明珠商会和计都商会风平浪静,但事实上并不是如眼中看的那般。 它们私底下争夺生意也是激烈的很,尤其是在前些年时候,只是因为那么一小块儿的地界,两家明的里暗的里就争的不可开交,最后两家所损失的银子都能在天安最繁华的地方买下好几个铺子。 不过,近几年倒是平和了不少,因为上次的缘故,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底蕴以及实力都极其雄厚,要想搬倒对方当这京洲第一商会,没个十年八载的怕是不行的,继续僵持下去也只会搞的两败俱伤。 所以,两年前双方会长便见面碰谈,做了一个约定,一个强强联手的约定,合谋共赢。 并且在那条约上,又加了一条约定,那便是婚约。 而张境尘一大早的来到渡口,便是接他前不久出去游玩还未过门的妻子,也是明珠商会会长苏明河的掌上千金,苏芊芊。 张境尘站在渡口夹板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名的护从和一名女子,女子穿着一袭绿衫,漂亮的脸蛋俏鼻旁有着一颗芝麻大小的痣,笑起来极其的好看。 这女子便是张境尘的贴身侍女青鸟,一般管着张境尘出行与日常一些琐事之的事。 此时,已经临进的亥时,一艘雪松长船已经渐渐靠了岸,这时张境尘忽然侧头看向青鸟,“青鸟,都准备好了吗?” 被叫作青年的侍女点了点头,自然懂得主子张境尘问的是什么,“少爷,您放心吧,青鸟早为您准备好了,是您平时爱去的那家食肆。” “好。”张境尘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雪松长船。 此刻已经不少的商人,游客,百姓等人,从巨大的船板上走下了来。 但张境尘唯独没有看见最想看见的那道身影,直到这些游客被自己的家人,又或被朋友接走之后,那道身影才是缓缓从船上走了出来。 只看,那道身影穿着一身宽松黄橙衣,一张峭脸生的柔美,长长的黑发垂于双肩,浑身的气质是那些寻常女子不能比的。 女子正是明珠商会会长苏明河的掌上千金,苏芊芊。 见是苏芊芊,张境尘急忙迎了上去。 此时,苏芊芊边四处张望边跟一旁,背着大大行囊的侍女模样女子说着话,“香妮,信上不是说,韩玄来接我们,这人都快走光了,怎么还看不见他的人影?” 被唤作香妮的侍女噘着嘴想了想道,“小姐,那会不会是我们记错了?不是今天,而是明天。” “额?”苏芊芊瞪了一眼香妮,“什么叫我们记错了,本小姐又没看过那只信鸽脚上绑的信件。” “是是是,小姐。”香妮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苏芊芊的小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刚要教训一下香妮,但香妮忽然看见有着几行人朝着这边而来,她仔细的看了看,中间那人分明张境尘,“张公子?” “什么?”苏芊芊不明所以。 香妮指了指前方,“小姐,你快看。” 苏芊芊转头看了过去,微微一惊,“张境尘?他怎么来了?” “小姐,我看是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专程来接你的。”香妮笑嘻嘻的道。 “你闭嘴!”苏芊芊细声喝道。 这时,张境尘也已经来到她们跟前,冷俊的脸上有些生硬的露出了笑容:“芊芊,回来了。” 看着面前的未来的未婚夫,听着极烂的开场白,略显有些尴尬。 虽然她与张境尘认识有着两年的时间,但也不过是在双方家人介绍之下相识的,谈不上什么喜欢,可至少不讨厌,算的上一个朋友。 她笑了笑:“张境尘,你怎么在这儿啊?” “是苏叔叔告诉我的,说芊芊你今日回苍元,让我来接你。”张境尘回了一句,随后笑了笑问道:“怎样?在外游玩感觉如何?” 苏芊芊道:“外面好多好玩的。不过,就是吃的没有苍元城里好吃,不是甜的就是咸的,一点辣的都没有。” “那正好,我在苍元城找了一家很好的食肆,走吧,我们二人去尝一尝。”说完,张境尘侧过身让出一条通道来。 可过了好一会,苏芊芊却是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张境尘也看出她有些犹豫,便开口问道:“芊芊,怎么了?” “张境尘,一会本小姐会有个朋友过来,就不跟你去了啊。”苏芊芊果断拒绝道。 香妮一听,朝苏芊芊那凑了凑,小声问道:“小姐,哪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话。”苏芊芊一把香妮推到了一旁。 “朋友?”张境尘轻疑一声。 “嗯。”苏芊芊点了点头,“就是以前学宫的学第罢了。” “芊芊!”忽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人都是望了过去,只看一名身穿灰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正火急火燎的朝着这边跑来。 苏芊芊一惊,原来没记错,刚好也不必要胡编了,指了指那边的青年:“张境尘,你看本小姐的朋友来了,哈哈……吃饭的话,下次吧。” 张境尘只是瞥了一眼那青年,就将目光放回到了苏芊芊身上:“芊芊,是苏叔叔让我来接你的,你要跟你的朋友走了,我怎么跟苏叔叔交代?” “没事,你就实话实说就行,我啊爹不会说什么的。”苏芊芊道。 就在这时,那名青年已经跑到了几人跟前,一看就是跑了很长的一段路,累的都是直不起腰来:“不好...不好意思芊芊,路上..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 “出什么事了?”苏芊芊一惊,“那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马车撞到了人,不过已经解决了。”韩年直起腰来,长呼一口气:“芊芊,我可是一路跑过来的,累死我了,你....” 但是话还没说完,韩年就发现旁边还有人,他问向苏芊芊:“这位是?” “我是张境尘。”苏芊芊刚想介绍,张境尘客气的拱了拱手,脸上强行露出了点笑容,并没有直接说是她的未婚夫,因为他知道苏芊芊反感。 “哦。张公子幸会,我叫韩玄。”韩玄也拱了拱手。 不过,韩玄总是觉得张境尘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他皱了皱眉,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那张境尘,那我们就先走了。”苏芊芊道。 “啊!”忽然韩玄一声惊呼,指着张境尘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芊芊的未婚...” 只是那个“夫”字还没有说出来,韩玄就被苏芊芊一把拽了耳朵,也不管他疼不疼,就那么的朝着前面走去,“对了张境尘,麻烦你,把我的行囊和香妮,送回苏府,随便跟我啊爹啊娘说我晚些回去。” 说完,便加快了速度,一路渡口外而去。 香妮也没打算跟上前,似乎是早就约定好了的。只静静的站在那。一名侍从上前接过了她肩上的大大行囊。 而这边的张境尘也没在阻拦,只是眼神变有些深邃起来,他就那么看着苏芊芊两人的背影,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当中,她才转过身来,小声道:“青鸟,你去查一查刚刚那个叫韩玄的公子,与芊芊是何等的关系。” “是,少爷。”青鸟点了点头。 随即一行人也离去了。 重归 第十二章 绝顶算计 天下的撰笔堂数不胜数,遍布天下的每个角落,甚至戒备森严的皇城天安,也有着它的存在。 但要说这其中规制最大的撰笔堂,苍元城里的绝对能排上前三甲,虽说只是分堂。 此时,夏柳溪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步迈进了撰笔堂的大门,她的右边白衣破了一大片,样子极其的狼狈,眼神木讷,也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就那么先前走着。 当然,先前跟着她一起到筑地的于然,并没有跟在她身边,自从昨天被那天五丈长的鳄鱼送出山谷后,她就没见过于然。 于然一向胆子小,他猜想估摸昨天他一出山谷便害怕的回家找娘去了。 不过,昨天在山谷中发生的事,她现在想都有些头皮发麻,幸亏那只露着森白巨齿的鳄鱼听的懂主人的话,这才没有咬下去,不然她现在已经是一具上下身分离的身体了。 虽说及时阻止没有咬下去,但身体多处也受了点伤,些许的鲜血都浸红的她的衣衫,可这些对她来说不过都是一些小伤罢了。 不然大晚上的,她也不会为了赚银子出去给那些富的流油的豪商跑腿儿了。 夏柳溪使劲的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加快了些步伐。 很快,她便来走进了她位属还不是真正只是备用撰笔使的破屋子,这间屋子是在一层最最角落的处。不但破还有些阴暗,所以这里是撰笔堂里的撰笔使最不想来的地方。 虽然撰笔堂很大,但内部也是要分个大小王的,就比如夏柳溪所在的组织,说是真正撰笔使的备用,但实际上不过是在那些陈年旧事中找取有用的价值的拥人罢了。 拥人一共是八个人,这其中还要包括夏柳溪她自己。 要想从这个地方走出去,成为真正的撰笔使,那简直是犹如登天。这也是她为什么想拼了命也要撰写大消息的原因之一。 夏柳溪一走进破败的屋内,发现场中的气氛不对,屋里的几个的人正围在一起,偷偷的在议论着什么。 南面的房间里,也会时不时的传出公鸭嗓的谩骂声。 看到这一幕,夏柳溪不用去想,心中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那个老鸭子管事唐勇又在发疯了。 “柳溪姐姐?”忽然一个红通通鹅蛋脸的姑娘见夏柳溪走了进来。 其他人闻声,也转头看了过来,都是下意识的叫‘柳溪姐’,又或者柳溪丫头,紧接着就皆是一惊,因为他们都看见了她腰间一小块被鲜血染红的衣衫。 夏柳溪在这些人当中还是比较招人喜欢的,虽然她平时冷漠且很少说话,但面前的几个人还是关心的走了上来。 “柳溪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嗯,衣衫都破了。” “是啊,柳溪丫头,看样子伤的不轻啊,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听到这些话,夏柳溪心中暖了不少,她笑了笑,“我没事,只是一些小伤小碰罢了。”只是,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 “没事什么啊没事,柳溪姐姐你就知道逞强,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给那些豪商跑腿儿去了?”鹅蛋脸姑娘上前扶住了夏柳溪,慢慢的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夏柳溪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可这时从南边的房间中又传一句,不是很好听的公鸭嗓的谩骂,几人都是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 唯独夏柳溪没有看,忍着身上的痛问道:“老鸭子又在骂谁呢?” 老鸭子,指的自然是她们的管事,因为声音像鸭子,长的又老,所以就给起了个绰号,老鸭子,当然她们也只是在私底下这么叫罢了。 “柳溪姐姐,是于然。”鹅蛋脸姑娘小声说道,“都骂一个多时辰了,也不见累,可真能骂。” “是啊,小于小子这次是惨了。” 夏柳溪有些难于置信,这小子竟然第二天还敢来,胆子小的他们谁不知道,以前哪怕摔一跤,都要回家休息上几天,这怎的今天出息了? 鹅蛋脸姑娘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啊,对了,柳溪姐姐,老鸭子说,你一来就叫你去找他。” “叫我?”夏柳溪有些不解。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多少猜到了叫她什么事了,大概是因为昨天撰笔的事。 鹅蛋脸姑娘点点头,随即有些害怕的继续说道:“嗯,当时听老鸭子的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柳溪姐姐,你小心点。” 夏柳溪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随后,夏柳溪在鹅蛋脸姑娘的搀扶下忍住身上的疼痛来到了南房门前,之后那名鹅蛋脸姑娘小心翼翼又退了回去。 夏柳溪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让自己的脸色不再那么的难看。随即,便抬起手敲响了面前的门。 “铛!铛!铛!” “谁啊?”只是门声刚出,房内立马就传出一声巨大的公鸭吼声。吓的夏柳溪身后面几人一聚灵,鹅蛋脸姑娘刚刚站稳的身体,差点没吓的摔在地上。 可夏柳溪就跟没事人似的,眼神不再是木讷,反而多了一些冷漠,她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来,夏柳溪就看见长的一脸老相的管事,正坐在他那把虎头椅子上,看着门口这边。 而那个倒霉兮兮的于然自然是站在他的对面,低着头,整个身体都是在忍不住的再颤抖,一句话不敢说,仔细一看,一个男人好像再在哭。 “夏柳溪?”管事唐勇眯了眯眼睛,“夏柳溪,你还敢来啊。” 怕是管事此时正在气头上,眼见着夏柳溪身上狼狈不堪,有着鲜血却是视若不问,倒是于然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 夏柳溪也没理那唐勇的话,就那么缓步的先前走着,走到了与于然并齐才是停下:“唐管事,您叫我有何事?” 唐勇,整理陈年旧事这组织的管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了,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但心中早就不耐烦了。 所以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他就暴躁,逐渐的脾气就越来越不好,就练就了这一嘴骂人的功夫。 “夏柳溪,你还好意思问我?”唐勇指着夏柳溪质问,“我问你,你昨天的撰笔是哪来的?那东西是你能碰的吗?” “借的啊。”夏柳溪淡淡的回道。 听了这话,唐勇气的是直咬牙:“放屁!知道什么叫不问自取是为贼,你明明偷了别的撰笔使的撰笔,还在这跟我狡辩。再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撰写消息,你就是一个撰笔堂的佣人。” “唐管事,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什么时候偷拿他人撰笔使的撰笔了。再一个说话别这么难听。”夏柳溪神色一动,质疑问道。 唐勇双手叉腰,挤眉弄眼道:“好啊,夏柳溪你还在这给我装,于然刚刚都已经跟我说了,就是你偷拿的,还狡辩。” 夏柳溪难以置信的看向于然,于然似乎是做贼心虚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于然,你不是说那根撰笔是你与相熟的朋友借予的嘛?怎么就成我偷拿别人的了? 于然却是低着头依旧躲着她的目光没有说话。 唐勇不耐烦道:“行了,少废话了,那根撰笔在哪了,赶紧拿出来送回去,然后收拾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夏柳溪转过头看向唐勇:“唐主管,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你已经在撰笔堂除名了。”唐勇道。 “除名?”夏柳溪也急了,“唐主管,你凭什么将我除名?现在想卸磨杀驴了,你良心过的去嘛?” “良心?”唐勇冷笑一声,“良心这个东西它能当饭吃吗,它不能,你问我凭什么,就凭你不听话,如何?这个理由充分?” “你……” 夏柳溪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唐勇是一心要踢自己走啊,就连她最照顾的于然,如今也是合起伙来陷害她。 不过,这些说多了也无意义,该走还是得走。 “唐管事,你真是好算计啊。”夏柳溪笑了笑,“今天我夏柳溪见识到了。” 说完,很冷漠的瞟了二人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先门口走去。唐勇见状心中不由的暗喜,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道:“等等,夏柳溪,把撰笔留下再走。” 夏柳溪没有停下,继续先前走着,不过,倒是回了唐勇两个字:“扔了。” “什么,扔了?”唐勇大惊,“你给我站住,你知道那一根撰笔有多贵嘛?你说扔就……哎,哎……” 夏柳溪笑了笑,完全不理会他,一副跟我有什么关系的架势,直接就是开门走了出去。 不过,唐勇说的对,每一个撰笔那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寻找艰难,而且制造起来不易,一根撰笔下来最少要千两银子起。 唐勇见状,气的是直踹桌子,夏柳溪拍屁股走人了,那剩的一个烂摊子不还是得自己收拾,自己的那点月钱哪能够这么折腾,他都怀疑自己是造的什么孽啊! 唐勇转过身,发现于然还在愣在那,立马扯他那公鸭嗓子喊道:“臭小子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我追回来。” 于然被这一声喝声吓的一激灵,但也缓过了神来,磕磕巴巴的道:“是…是…唐管事。” 说完,便追了出去。 于然走后,唐勇才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夏柳溪,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谁叫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重归 第十三章 乘风而去 于然猛的推开门追了出来,却发现一直拿亲弟弟来照顾的柳溪姐还并未走,此时正与其他几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鹅蛋脸姑娘带着点哭腔,抓住夏柳溪的双手道,“柳溪姐姐,我舍不得你,你不走行吗?” 管事房墙体都是木制结构,所以膈音并不是很好,管事唐勇那公鸭嗓说的话,他们在外面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是啊!小夏丫头,我知道你性子强,不喜欢去求人,你是我们这里最有可能成为真正撰笔使的人,这么离开了多可惜啊。要不再回去跟唐管事好好说一说?。”一名四五十岁的邋遢大叔劝道。 夏柳溪笑了笑:“小西儿,达叔叔,我也舍不得你们,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是,唐鸭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清楚,叫我去求他便不必了,都算我在怎么努力,老鸭子也会打灭。你们就莫要再劝我了,既然要走就走的干脆点儿。” “可是……” 小西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夏柳溪开口打断:“小西儿,以后可不要再熬夜看那些神话怪本,早些休息,知道嘛?达叔叔,您也别老经常喝黄酒,您的身子本就不好,老了再落下什么病根。还有你们两个别老天天吵,有什么事好好说。最后你啊,赶快改了你闷葫芦的性情,让你爹娘也高兴高兴,啊。” 听了夏柳溪的话,众人心中皆是一暖,几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夏柳溪说出这么暖的话,也说的最多的一次话,眼泪都是不由的在眼睛中不停的打转。 走的这么突然,他们甚至连一份送别礼物都没来得及准备。最后,还是小西儿把自己另一件白衣拿来给夏柳溪身上那件换下来,算是有了一份送别的礼物。 夏柳溪笑了笑:“好了,我走了,诸位多保重。” “柳…柳溪姐,我…”夏柳溪说完,便要走,忽然一个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夏柳溪不用回头去看,光是听声音便知道是谁,自然是于然。 但夏柳溪并没有打算理他,只是瞟了一眼后面,然后便一步迈出了这个破败的屋子。 看着夏柳溪离去的背影,于然心中极其的愧疚。 原本他也会一并清出撰笔堂的,奈何他及时甩锅与夏柳溪划清界限才已存留。 …… 自从桃花山谷的消息传出,这个消息就像是燎原之火一般,仅仅在一天的时间内便几乎传遍了整个京州。 有小道消息称,若是不是计都商会的人及时拦住撰笔堂这把火,相信不久之后便会传遍整个江湖。 按理来说这对计都商会只好处并无坏处,奈何那休息里掺杂着不可公之于众的有损商会糊涂行为。 但即便如此,如今的苍元城甚至乃至整个京州不少的客栈,茶铺里的说书的都在说桃花山谷这个件事。 都说那里是人间仙境,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得到这一消息,江湖上的各种人士都要来这一睹真容,沾一沾那所谓的仙气。 可桃花山谷的三面都高耸入云的巨山,哪怕是入了一品境的武功好手,也没有把握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因此,只有一面可以进入,但偏偏这一面又有一座巨型大府邸园林挡着,占地可不比那两百多丈的桃花山逊色多少。 所以,想要一睹仙人真容的人,全都被数十个持刀黑衣高手给拦在筑地的外面,大概有着几百来号人,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望这边来,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豪大哥,大哥走之前让我们看好门,不容许任何人进入筑地,这怎的忽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们这点人都快顶不住了。”一个消瘦的男子焦急道。 “慌什么慌,我不是也在想办法。”豪哥一脸的不耐烦,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你赶快骑一匹快马,回苍元城找大哥禀报,快去。” 消瘦男子点点头:“是,豪大哥。” 而此时热闹的不止这一处,雨落山庄内也热闹的不可开交。不过,与其说是热闹,不如说是躲猫猫。 只看,雨落山庄内两道身影在不断的飞跃着,一个一袭青衫,一个一身白袍,但不是在闲庭漫步,而真的是一个在追,一个在跑。 这两人自然便是萧凌尘和萧凌尘了。 其原因也很简单,萧凌尘想要修复桃花隐落阵就得需要紫烟剑来充当阵眼,可紫烟剑又在搭救过他的苏家人手中,不得以只能先取剑才能修复阵眼,但他又不想自己亲自去。 所以,萧凌尘就想让萧春秋去替自己走一趟,取回那紫烟剑,可没想的是萧春秋也懒的去。 之后就出现了一个在后面追,一个前面跑的一幕。 两人是从山庄北面,追到南面,又从南面东面,又从东面追到西面,整个雨落山庄没有没去过的。 其间有好几次萧春秋实在是烦的不行,就动用真气提速强行甩开萧凌尘,然后躲到他不经常去的地方,但也只能清净一会,最后还是逃不过被萧凌尘找到继续烦他。 只因萧凌尘本身的境界就比萧春秋高,再加会道家武功望气术,很难不被找到。 萧凌尘足尖用一点,跃到萧春秋身旁与其并肩而行,笑嘻嘻道:“臭小子,别在跑了,整个山庄都跑了个遍,还能望哪跑去。你就再帮爷爷跑这一趟,回来之后爷爷把真藏多年,连我都舍不得喝的秋露白给你怎么样?臭小子,这么大的诱惑你都不去?” 此时,萧春秋早就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脸上变的十分的烦躁,老是被这么烦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是因为这是他爷爷,就算他这般嫌麻烦的人,也会上去狠狠打他一顿。 “那要不…”萧凌尘见萧春秋没个反应,便要继续开口啰嗦,却发现萧春秋忽然止住了身形,他也急忙停了下来,两个人踩在湖面之上,宛如仙人。 “行了,不必再说了。”萧春秋无奈摇摇头,怎么老是遇见这种破事。随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出,又恢复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去。” 说完,萧春秋足尖轻点湖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将轻功身法踏云乘风步提升至扶摇,直冲九天御空而行,乘风而去。 “哈哈…臭小子,早先答应不就好了,害的我说的口干舌燥,我这把老骨头也差点……不好,我的秋露白……”萧凌尘看着萧春秋空中的背影不由抱怨,但忽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天上大骂:“好你个臭小子,偏偏在我说给秋露白的时候你答应,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可惜我的秋露白了。” 萧春秋虽也在百丈高空,但萧凌尘的谩骂之声依旧听的一清二楚,不耐烦的回道:“都说了都是我酿的!” “竟然送我这个老头子了,那就是我的。”萧凌尘一脸无赖。 闻言,萧春秋难得冷笑一下,也不在理会,足尖再度凌空一点,仅在一瞬间便飞出筑地之外,朝着苍元城的方向乘风而去。 筑地外的人,只觉得一阵急风从上空划过,抬头一看空中却是什么也看见,一个个都挠了挠头,心中不解。 重归 第十四章 青梅竹马 苍元城内的有名食肆数不胜数,但唯独其中一家的做的菜肴堪称一绝,那自然便是位于苍元城最繁华的大长街边上的一家名叫“东泉”的食肆。 据说这家的厨子能做出来的美食佳肴有上千样,每天做上两道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而且据说每一道菜肴都能吃出常人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奇妙味道。 因此这间食物肆在苍元城极奇受城里那些腰缠万贯的豪客光顾。 但今晚东泉食肆却是显的冷清了,店里除了几个跑堂的小二外,就有那么一名位客人。 倒也不是今天的生意不好,而是整间食肆都被这个客人给包了下来。 在苍元城能包下这间食肆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个人正是那屈指可数中的一个,计都商会总掌事,张镜尘。 一出渡口,张境尘便直接来到了这间食肆,他原本想着接上刚刚回城的苏芊芊来到这里品尝一番,随便聊一聊他们之间的婚约。 虽然他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谈下这桩婚约,但是他还是要试一试。可怎成想半路杀出个什么朋友,给截了胡。 张境尘面无表情坐在二层的紫枫木桌前,右手端着一杯酒,左手拿着一条洁白无瑕的珍珠项链,默默发呆。 但心里却是很生气,他好歹是苏芊芊名义上的未婚夫,就那么当着他这个未婚夫的面儿,跟着一个男的走了,走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 换作哪个男人会受的了这气,再一个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张境尘是越想来越气,抬手就把手上的那串准备送给苏芊芊的价值千金的画白珍珠项链顺着窗户就给扔了出去。 随后,他大喊了一声小二,让小二再送上来一盏上等的雕花酿,拿起那盏酒就开始猛喝。 这一幕,刚好被回来的青鸟看见,急忙上前劝止,张境尘这才停了下来,但盏里的酒已经见了低。 “少爷,您没事吧?”青鸟关心询问道。 张境尘咽下最后一口雕花酿,摆了摆手道:“我没事!青鸟,事情办的如何?。” 青鸟点了点头:“首先,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苏芊芊小姐的行囊与香妮的丫头安全送回了府上,并且还带去了几匹在尚仁庄挑的上好的布料,以及一些滋身养血营养之物一并送了过去。” “伯父伯母,有说些什么吗?”张境尘问道。 青鸟道:“青鸟去的时候,是家里的管家黄九平接去的,苏老爷和苏夫人并不在府内,管家说是出去了,晚些才会回来。” “嗯。”张境尘点了点头,又招呼小二上来一盏酒,不紧不慢的倒上一杯,“那你是怎么说的?” “按少爷你吩咐说的,实话实说。”青鸟赶忙道。 张境尘喝了一口酒,他已经恢复了原来那副冷俊模样,看不出有半点的醉意,道:“你接着说下去。” “是,少爷。”青鸟点了点头,继续道:“然后,少爷您今天让我查的事也已经有些眉目了。带走芊芊小姐的那位青年名叫韩玄,从小与芊芊小姐一同长大,也同在一个学宫严读,既是要好的朋友,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可以说是……” “青梅竹马!”张境尘接了下去。 “是的,少爷。”青鸟再次点了点头:“只是,近些年韩玄在外游历,所以很久未曾回苍元城,前些日子才回来。” 张境尘又吃了一口酒:“他父亲是做什么生意的?” “韩玄的父亲名叫韩士郎,现在做石材木料生意,生意不大只有几十间铺子,生意一般都是明珠商会再接济。不过,韩士郎与苏老爷的关系至交,据说也是同小玩到大的好友。” 张境尘问道:“还查到了什么了?” “没有了,以上就是青鸟能为少爷查到的全部了,如果再深一步查下去,可能会惊动苏老爷。”青鸟道。 张境尘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行,我知道了,青鸟,你先下去等我吧。” “是,少爷。”说完,青鸟转身就要走,但是刚刚走出几步,忽然有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走了回来,道:“对了少爷,青鸟还有一件事,得跟您说一下。” “额?”张境尘轻疑一声,看向青鸟,问道:“什么事?” 青鸟确定的道:“少爷,刚刚青鸟赶回来的路上看见了芊芊小姐。” “芊芊?”张境尘轻疑一声:“她的现在在哪?” 青鸟抬手指了指窗外,道:“就在大长街的另一头,似是在参与着百花会,少爷您要过去看看吗?” “百花会...”张境尘喃喃了一句,想了想,怪不得芊芊这么着急走,原来是来参加比赛。 不过,自己要不要去呢? 就在张境尘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名黑衣护卫忽然从楼下跑了上来,在青鸟面前小声说了些什么后,便转身离去了。 青鸟转过身急忙道:“少爷,不好了,筑出事了。” “出事了?”闻言,张境尘立马回过了神来:“出什么事了?” 青鸟道:“刚刚颜掌事派人来通报说,现在筑地门口处聚集了很多江湖人士,都嚷嚷着要见闯进废墟后的山庄见仙人,人数众多,颜掌事的那群手下已经快拦不住了。” “我干爹?”张镜尘皱了皱眉头“他人呢?” “这倒是没说,只是说有重要的事,让您替着解决!”青鸟道。“少爷,您看这么办?” 张镜尘想了想:“连我计都商会的也敢招惹,真当我们好欺负。青鸟,你赶快带楼下的几名护卫,然后到蓝号院叫上二百名武功好手前去筑地。另外再叫上几名府上的几名高手一同前去,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有用武之地了。” “是,少爷。”青鸟点了点头,“那少您呢?不去吗?” “我就不一同去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按我说的话去做吧,去吧。”张境尘道。 闻言,青鸟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朝着楼下走去。 青鸟刚走,张境尘便拿着一盏心灯酒缓步来到了窗前,抬头望着外面的风景若有所思。 重归 第十五章 寻气之术 农历十五,天色早便黑了下来,天空中也悬着一轮圆圆的满月,而在那一席冰冷的月光衬托之下,仿佛这世间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苍元城上空,一道身影漂浮于月光之下,那人穿着一袭青色长衫,样子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打着哈欠。风轻轻吹动着那人的长衫,风华绝代。 这个人便是自雨落山庄出发前往苍元城苏家寻剑的萧春秋。 他出发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按理来说他使用的乃是天下间第一的轻功身法“踏云乘风步”,应早就该到了的。 可偏偏从雨落山庄出来时太过于匆忙,以至于没来得及问那怪老头萧凌尘苏家如今的具体他方位,况且就算是问了,也告诉他了,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估摸着早就不在了的。 所以,萧春秋只好运起‘寻气之术’来寻找具体方位。 寻心之术是道门最普遍心法武功,经常用于寻人,或者寻物时用,是以前两者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来辨别。 紫烟剑是具有灵性的剑,所以其剑身上的气息也比较强,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萧春秋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它的准确方位。 可就在刚刚,他路过这片上空的时候,下方他也同样感受到了与紫烟剑剑身相似的一股气息,但这股气息极其的微弱。 若不是他的感知力强,或许就此错过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确定那气息到底是不是与他熟知的紫烟剑有关。于是便停在了这么片空中望了许久,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灯火阑珊的苍元城,萧春秋忽然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看来还得自己亲自下去确认一番。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已经向前迈了一步,再落脚之时却已是出现在了地面。一阵狂风袭过,周围之人都不由的捂住了眼睛,完全没有察觉到在他们面前凭空多出一个人。 风止! 所以人只是抱怨一下怎么突然刮风,然后就变成了没事人一样,各做各的。 萧春秋迈步向前走着,同时目光扫视着四周,寻找那一缕微弱的气息所在。 不过,他惊其的发现,这条大街格外的宽敞,五辆马车并列行去都是不成问题,街上的人也行去匆匆,好不热闹。街道两旁的铺摊商贩林立。 这般场景,破使萧春秋他想起了初入夜安城的少年心性,长剑仗梦,醉酒长歌,少年之气凌然,意气风发之感。 如今便是这种感觉。 但不一会他便打不起任何的回忆,毕竟这里相比少年时还少了那么几分的韵味。 很快,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衫女子身上,二十多岁的模样很漂亮。 此时,那名女子正跟着面前穿着黑色长衫男子说着话。 “韩玄,你为何也要走啊?”那女子双手抱于胸前。 韩玄在一旁边收拾东西边道:“芊芊,不是都跟你过说了嘛,出了些点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你能有什么急事!他们几人一个个的都走,你也要走,就剩下我一个弱女子,你好意思嘛?”苏芊芊踢了韩玄一脚。 “弱女子?”韩玄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过头上下打量着苏芊芊,摇摇头:“芊芊,你可真会说笑,我可没看出来,你哪是个弱女子...” 的确,哪怕是什么翩翩公子来了,见了苏芊芊这般模样,那绝对会说上一句大大咧咧蛮横不讲理的疯丫头。 “韩玄,你什么意思?”苏芊芊一听顿时就不开心,拔剑正欲上前。 见状,韩玄急忙收拾好最后一样东西,赶紧跑路。 跑时还不忘对苏芊芊摆摆手:“芊芊,别玩的太晚早点回府。” 苏芊芊还想上去追,但是韩玄跑的是比兔子还快,不一会的功夫就跑进了人群,消失不见了。 苏芊芊也只好做罢, 她们原本是一行四人的,另外几人是在韩玄的介绍相认的,想着痛痛快快来这玩上一遭,顺便参加个百花会夺个花首什么的。可后来一个接着一个的说有急事要先走,就连自己的最要好拿兄弟来处的韩玄,也在刚刚跑路了,到现在就剩下她苏芊芊一个人了,现在想去参加个百花会也没得那个心情。 苏芊芊是越想越没意思,干脆自己也回家算了。但是就在她没走出几步距离,一只五指修长的手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芊芊抬头看到了一张面目俊秀的青年,穿着一袭青色长衫,样子却是懒洋洋的,只是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 正是萧春秋。 苏芊芊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这位公子,你谁啊?拦我干什么?” 萧春秋却也不答,只是望着女子的右手若有所思,不久后点点头:“没错!” 虽说女子手上的气息极其的弱,但萧春秋很确定那就是紫烟剑才有气息。 “什么没错不没错的!”苏芊芊有一些懵,但她也看来出了,面前的这公子定不是来搭讪的,“我是在问你,你是谁,为什么拦我?” 萧春秋抬起头:“姑娘应该拿过一把名叫紫烟的剑吧?” “紫烟剑?”苏芊芊一脸的疑问。 “是。”萧春秋将双手拢进袖中,“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紫烟剑如今在何处?” 苏芊芊听了不由的一笑,“我说这位公子,你是来说笑的吗?还是骗我一些银两,本小姐可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剑,更不知道在哪,你还是问别人去吧,莫名其妙。” 说完,便绕过萧春秋向前而去。 萧春秋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原本他是想着找到了紫烟剑的一缕气息,就能轻松点,便不用自己费力运用“寻气之术”来寻了。 一是,他嫌麻烦,二是,觉得累。 可那这名女子明明说是没有拿过,也不知道在哪,看来应该也只是偶然间拿过一次,记不得名字,也怪不得气息那么般弱。 想明白这些,萧春秋不由的抱怨一句,“怎么老是遇见这种破事儿!” 说完,便脚尖轻点地面运起踏云乘风步乘风而去。 然而这一幕,在周围之人眼中萧春秋是凭空消失的,顿时引起了不小的噪动。 “哎~西儿西儿,你…你刚刚看见没有?” “看见什么?” “刚刚那站着的人消…消失了,我们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鬼你个头啊?都叫你少看那些鬼怪话本,哪来的鬼啊?” “不是,真的,我真看见了。” “是啊!我好像也看见了。” “你们看见没有?” “难道是仙人下凡?” … 一句接着一句不断的响起,仅是一刻间,一个人便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重归 第十六章 可恶嘴脸 此时,对于身后的噪动,苏芊芊却是毫不关心,只是迈步先前走着。 不过,她的心中倒是对刚刚那个好看的青年倒是有着几分好奇,眉目俊秀,青衫飞舞,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她看的都不由的有点出神了。 但又想想青年的举动,苏芊芊摊摊手顿感有些惋惜:“唉,只可惜是个骗子,白瞎生着那么好看的脸了。” “芊芊?”只是忽然一道熟悉声音传了过来。 苏芊芊转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冷峻的男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那人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袍,风度翩翩,右手之中还提着一把做工精细的长剑,一直走到了苏芊芊跟前停下。 也在这时苏芊芊才是看清来人。 张境尘,计都商会大掌事。 苏芊芊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境尘穿着的剑客才会穿的服饰,然后指着他的衣服笑道:“张境尘,你可以啊,想不到你个商人装起江湖上的剑客还有模有样的,还来了这里,哈哈哈…” “不…不好吗?”张境尘张开双手看了看自己,“我也是第一次穿。” “还不错,哈哈…”苏芊芊忽然脸色一摆,用一种威逼利诱的眼神看着张境尘:“张境尘,你该不会也是来参加百合花会的吧?” 张境尘一听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磕磕巴巴的点了点头“嗯…对。” “可我记得,你不是从来不喜欢参加这种事吗?怎么突然就来参加了呢!”苏芊芊转身向前走去,张境尘也迈步跟上。 “嗯…这个…”张境尘再次语塞,但忽然灵机一动,急忙转移话题:“芊芊,别说我了,对了,你那个朋友呢?怎么没看见他?” “别跟我提他,提他我就来气。”苏芊芊有些恼怒。 张境尘不解:“怎…怎么了,芊芊?” “他有急事先走了。”苏芊芊抱怨着,“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真是可恶。” 张境尘闻言,心中不由的暗喜:“走了啊...” “张境尘,你说什么?”苏芊芊回过头。 “没…没什么。”张境尘急忙摆手,“对了芊芊,刚刚过来之时发现那边好生热闹,不如我们一同去瞧瞧?” 苏芊芊想都没想,摇摇头:“不了,本小姐打算打道回府的,回去晚些,啊娘又该说我了。” “回府?”张境尘愣了愣,急忙又道:“那我马上去,叫辆马车送你回去。” 说完,他刚欲转身,却被苏芊芊叫住:“不用了张境尘,你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的嘛,你就在这好好感受感受一番吧,本小姐自己能回去。” “我其实…”张境尘开口想说什么,苏芊芊却是已经加快了脚步:“我先走了,玩的开心。” 话音一落,苏芊芊便转过身不再看张境尘,径直朝着街口行去。 张境尘看着苏芊芊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埋怨自己,张境尘你怎么就那么笨啊! 虽然他贵为计都商会的大掌事,深明思远,但唯独对这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 大长河上流,临河。 临河它不是一条河,而是一处占地足超出六十亩地的阔气府邸园林,它背靠着青山,面朝着大长河。据说当时取名字之时,就因为它临着大长河,所以起名为临河。 临河府邸园林便是计都商会出金建造的,也计都商会的第一个过二十万两黄金的大地产生意。园林内一共建了二十八座府邸,东,南,西,北各七栋,每一栋的富丽堂皇,高大气派,而且都能值的上数十框珍珠。 虽然极其的昂贵,但是在当年一经挂售,便被苍元城里的豪门旺族,以及迁来落脚的富甲一方之人一购而没。 此时,东处靠青山的颜府膳厅内,李媚衣穿着一件黑纱长衫,浓妆艳抹的坐在一处灯火比较暗的地方,眼神锐利,但却是优雅的晃动着长长玉腿,似乎坐在那已经很久了。 李媚衣的面前,是一张乌金木制的圆形餐桌,另配八把上等龙凤檀木枫椅,各四把,古人示意,龙吞八方,凤烧尽一切烦恼。 餐桌上摆着颇有几分奢侈美食佳肴,只是那桌上忽亮忽暗的烛火,却给这本就偌大的膳厅内的气氛增添的一种莫名的诡异。 就在这时,膳厅的大门忽然开了,李媚衣锐利的眼神望了过来,还不见其人,便听见迫不及待又有些猥琐的声音传了进来,“媚衣美人,我回来了,你的颜大哥回来了。” 紧接着,便见到了一个胖子走了进来,饭桌的位置距离门口并不远,再一个能直接进这间府邸的人,李媚衣不用去看,便是猜也能猜到是谁,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颜卓,还会是谁。 李媚衣放下了玉腿,锐利的神色也在顷刻间变的温柔,站身便迎了上去:“颜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啊?让人家等了你个晚上还不够,又让我等了你一天,您这是干嘛去了啊?” “颜哥回来的路上耽误了点事,都怪我那些兄弟不好,让媚衣美人久等了。”颜卓一把搂过李媚衣,道:“哈哈...怎么?是不是想颜大哥了?” “嗯!”李媚衣点了点头:“想了,想的我都喝了好几盏酒了呢,如今都有些醉了呢。” “是吗?媚衣美人!”颜卓摸了摸李媚衣的鼻子:“哈哈...颜大哥就喜欢醉的,昨天让李钱唐那老小子坏了我们之间的好事儿,今天就让颜大哥好好的补偿补偿你!哈哈...” “哎呀!颜大哥,你真坏。”李媚衣害羞的撇过了头。 “我坏?现在就让你看看你颜大哥有多坏,走..”颜卓一把将李媚衣抱了起来,抬步就要望卧室走去,别看他胖,但论抱女人的劲绝对足足的。 见状,李媚衣立马叫住了颜卓:“哎呀颜大哥,着什么急吗?等等,我们先去喝一些酒吗?” “喝什么酒喝酒,直接来就好。”颜卓也不管,继续向前走去。 李媚衣再次叫住:“哎呀颜大哥,我都为您准备好了,很辛苦的,到时候才有力气吗!才会更猛吗!颜哥....” “哦?”颜卓一听猥琐一笑:“啊媚衣美人,想不到原来你是好这口啊,哈哈哈....好,那颜大哥就满足你。” 说着,颜卓将李媚衣放了下来,随着李媚衣来到了饭桌前坐了下来。 看着饭桌上的各种佳肴,颜卓不由的称赞道:“媚衣娘子,真厉害,做了这么多。” “那当然了,这些可都是特别为颜大哥您准备的。”李媚衣夹起一块牛颈肉送到了颜卓嘴边:“来,颜大哥,您快尝一尝,啊!” 颜卓见状,急忙张开了嘴吃了进去。 重归 第十七章 古宅苏府 “颜大哥,媚衣的手艺怎么样?还不错吧。”李媚衣问道。 颜卓边咀嚼着嘴里的牛肉边嘟囔道:“好吃,媚衣美人做的都好吃。” “讨厌!”李媚衣轻轻锤了一下颜卓的肩膀。 颜卓也不管那么多,大口大口望嘴里塞着食物,狼吞虎咽,犹如是一只的饿疯了的狼,见到了食物那般怕也就是这般场景了。 也像是有着什么事,正等着要他去做一样,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而李媚衣见状,却是一笑,只是她这一笑却是有着几分的说不出来的意味,随后她转过头,伸手拿过了乌金木餐桌上最角落的一盏未动过的酒,不紧不慢将倒上一杯后推到了颜卓面前:“颜大哥,你慢点,别噎着了,来喝点酒,这可是媚衣特意命人从饶香城买来的好酒呢。” 颜卓二话不说,一手拿起那一杯酒,猛的喝了下去,打了一个嗝,大呼一声‘爽’后,便继续吃了起来。 但颜卓不知道的是,就当他将那杯酒喝下去的那一瞬间,李媚衣不知为何,嘴角忽然掀起一丝冷笑,眼神也变的有些狠厉,但一瞬间便又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原来模样。 李媚衣伸手拿起那一盏酒,又小心翼翼的给颜卓倒了一杯:“颜大哥,好吃就多吃一些,媚衣先回去洗一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颜卓闻言,却是没有说话,但连忙对着李媚衣摆了摆手,大概意思是,去吧!洗完澡就在床上等着老子。 李媚衣笑着点了点头,但转身的那一刻却立马变的冷漠,瞥了一眼依旧在狼吞虎咽的颜卓后,便走出了膳厅。 随后她便一路来至了后院的一处角落不起眼的房间里,关上门,便有一道温柔询问的声音传了过来,“媚衣,怎么样了?” 只看,房间之中竟然藏着一个人,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薄衫,风通过窗户轻轻吹起她的长衫,银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人莹白如玉,她就冲着刚刚走进来的李媚衣微微一笑,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清香,似乎更加温柔了。 见到此人,李媚衣并没有惊讶,反而走上前点了点头:“姬姐姐,放心吧,我已经亲眼看见颜卓喝下去了,整整一杯。” “嗯!”被唤作姬姐姐女子微笑也点点头:“那就好,这样一来那颜卓定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了。” 李媚衣拉过姬姐姐的双手:“嗯!姬姐姐,谢谢你能帮我报仇。” 姬姐姐声音温柔如香:“媚衣妹妹,莫要客气,三年前我身负重伤无意闯进了这个世界,若不是你救了我,或许我早就死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况且你叫我一声姐姐,那我就是不的姐姐,我不帮你谁帮你。” 李媚衣忽然想到了什么,眼泪瞬间已经在眼中打转,显些要哭出来,“可是,虽然那混蛋没有...没有那什么我,但是.姬姐姐那混蛋他...” 姬姐姐抚摸李媚衣脸颊安慰道:“媚衣,不要想太多,待会你亲手杀了他便是,一切便会了解了。你不说想亲自报仇吗!别哭了。” “嗯嗯!”李媚衣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泪,“那我去收拾一下换一身衣服,那个该杀的也差不多倒下了。” ...... 苍元城。 东庐街。 望望入了黄昏,东庐街都会非常的热闹的,有很多的外来的旅人,以及学识渊博书生都会来到这里,只因东庐街的尽头有着一座很大很大的年代久远的府邸,苏府。 据说那座府邸,至今已经有着八百年的历史,价值连城。 然而,来这里的旅人却只能在三十丈开外的位置观望,不得上前,因为那座苏府是私人地所,至今还有人居之。 但此时,在那苏府的牌匾之下却是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青衫的人,他的模样好看,只是样子却懒洋洋的。 这个人不是萧春秋,又会是谁。 自从萧春秋离开那条有着几分熟悉味道的长街后,便再次运起了‘寻气之术’寻那紫烟剑的气所在。 于是,就随着紫烟剑气息的牵引来到了这里。 但他并没有直接的落入府内,而是很礼貌的走正门。 萧春秋看了一眼门上那块岁月斑驳牌匾上‘苏府’两字,也是没想到,过去那么久了,这家人竟然还住这儿。 随后,他抬手扣响了大门。 等了片刻后,一个身穿朴素长衫管家模样的老者开门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萧春秋,问道:“你是...” 萧春秋却不答,则是将他身后别着的一个白色的剑鞘抽了出来,递到了那名管家模样老者手上,淡淡道:“你无需问我是谁,你只需要将这剑鞘交给这府上的主事之人便可。” 这个白色的剑鞘自然是紫烟剑的剑鞘了,是萧春秋出雨落山庄之前,追逐间萧凌尘硬塞给他的,说是怕人家误会他是个骗子,萧春秋当时就翻了一个白眼,字正腔圆的‘呸’了一声:“你以为我会像你啊!” 管家模样的老者看了一眼递过来的精美剑鞘,虽然不懂面前的青年这是何意,但能通过府邸外围看守的人,想必是老爷允许过的,应该是一位贵客。 他不敢怠慢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我叫黄九平,大家都叫我平叔,是苏府的管家,您先跟我进来吧。” 萧春秋也不推辞,慢悠悠的跟着自称黄九平的管家走进了苏府。 苏府,也是一个七进七出的府邸,虽然比不上雨落山庄十成之一成大,但府内的走廊也算是千回百转,四通八达了。 若是没个人带着,怕是一不小就会迷路。 两人不急不缓的穿过千回百转的走廊,来到了苏府正厅。 一进来,萧春秋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首位之上,老管家黄九平见了也没说什么,能直接坐上那个位置的,想必身份绝不一般。 管家黄九平招手唤来了一名佣人,示意她沏一壶好茶过来,招待贵客,随后看向坐于首位之上的萧春秋,笑道:“您先在这坐一会,我马上就去将这剑鞘转交给老爷。” “那就麻烦快一些了,一会我还有事呢。”萧春秋淡淡的回了一句。 “好的。”管家黄九平点了点头,转身便欲走,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问道:“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萧春秋懒洋洋的住着头:“萧春秋。” 重归 第十八章 祖传画卷 苏府。 书房内。 一张有着几分古朴的铁力红木的桌子前,坐着两道身影,一道是身穿白色长袍,神情有着些许憔悴,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男子。 另一道则是一个女人,相比之下她的面容倒是保养的很好,穿着一身橙色衣衫,端坐在中年人的对面。 而在两人的中间铁力红木的桌子上,却摆着几个与这间屋子气味相投的几个红木盒子,里面装的是几件昂贵的布匹,以及一些滋身养血大补品,两人就看着里面的东西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自然是不久前张境尘让他的侍女青鸟送来的。 中年男子收回目光,喝了一口茶,狠狠道:“这个死丫头,一回城就跟那个韩玄出去鬼混,把自己的未婚夫晾在一边,真是不像话。” “你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不是因为你总惯着的她,整天大大咧咧的没个正事。”对面的美妇也开口了,虽然话语中有几分怪责中年人的意思,但语气让人听了不生烦。 女人又叹了一口气:“这要是以后成了婚,也是苦了境尘这个孩子了。” “是啊!”中年人放下茶杯,靠在了椅子上。 这两人,正是若大苏府的主人,也是明珠商会的会长,会长夫人,苏明河与马素芬。 而她们口中的“女儿”指的自然是她们的女儿,苏芊芊。 “铛!铛!铛!”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苏明河淡淡喊了一声,“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名朴素衣衫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苏府的管家黄九平。 “啊!是平叔啊,有什么事吗?”苏明河笑道 “老爷,您贵客已经到了。”管家黄九平走上前,温和恭敬道。 “贵客?”苏明河想了想,“什么贵客?” “是一位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叫萧春秋。”黄九平回道。 “青年?”苏明河笑了笑:“平叔,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没邀请什么贵客到府里啊!前两天我看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呢。我有什么贵客来访不都要跟你说一声,让你提前准备的吗。” 黄九平恍然大悟:“老爷,你看我这老糊涂,我看那青年过了府外看守,便没多想,以为是老爷您安排好的,唉...人老了,有些不中用了。” 苏明河安慰道:“平叔,可别这么说,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操劳了一辈子,你也是辛苦了。” “哈哈哈...老爷,不辛苦,不辛苦。”黄九平喜开颜笑,又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哎!平叔。”苏明河有些不乐意了,“不是都跟您说过好多次了吗,叫我明河就好。” “老爷,这府里的规矩不能破。”黄九平有些为难。 苏明河摆了摆手:“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至于那个青年,应该又是那些顶冒贵客的书生,差人赶出去就是了。还有告诉外面的桑华,叫他的人给我看好了,没我的同意,别再随意放人进来了。” 话说到这,苏明河的语气终于是有了一些的威严,倒不像之前在跟黄九平拉家常。 黄九平点了点头:“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等等。”话音一落,黄九平转身便要走,苏明河忽然出声又叫住了他,因为苏明河看见了他手中拿着的白色剑鞘:“平叔,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黄九平急忙道:“这是,刚刚那名叫萧春秋的青年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老爷您看了之后便知道他是谁了。不过,按老爷您说的,既然不是贵客,我看也没必要劳烦您看了。” “不!拿来我看看。”苏明河微微皱起了眉头,伸手拿过了黄九平手中的白色剑鞘,拿在手中看了看。 这一开始看的时候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剑鞘,没有在意。可到后来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剑鞘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忽然一旁的美妇马素芬犹豫道:“这好像…是紫烟剑的剑鞘。” “紫烟剑剑鞘?” 苏明河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管家黄九平脸上也微微一变。 “素芬,快,你快去里面的密室,把祖上传下来的那副画拿出来。”苏明河边看着手中的白色剑鞘边急道。 “嗯。”马素芬点点头,转身朝着里室快步行去。 紫烟剑剑鞘代表着什么,她们三人心中很清楚,尤其是苏家这一辈的家主苏明河心中更是清楚。 因为苏家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在八百年前苏家家道中落的时候,当时的苏家家主苏墨宣曾救助过一名倒在苏家门口身负重伤的仙人。那仙人为了答谢苏家的救命之恩,临走之前便将自身的配剑紫烟剑留在了苏家,那仙人在紫烟剑施了法,说是可以护苏家十世兴旺。 自此家道中落的苏家不出一年的时间,便再度成为了大长河的豪门世家。 像这样不清不楚的传说,流传至于今,苏家从来都是很少人相信的,也很少人知道其实那柄传说中的紫烟剑是真的存在的。 因为这件事只有长子这一脉的人才有权利知道实情,其他二子以及其他是没有权利知道实情的,这也是苏家很少人相信仙人这么一说的原因之一。 而苏明河身为这一辈的长子住在苏府,为的就是守护那柄仙人留的紫烟剑。 不过,说是守护,但其实也是在等待着仙人再临。 如果这白色剑鞘真的是紫烟剑的剑鞘的话,那外面那个青年或许真的是苏家祖上传说的那位仙人。 “明河。”忽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苏明河转身,看见自己的夫人马素芬里室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副画,一个白色卷轴的画,看起来那副画存在的时间比较久远,但保存的还算完好。 “平叔!”苏明河看了一眼老管家黄九平。 仅仅是看了一眼黄九平的心中便已了然,他迈步上前接过了美妇马素芬手中的那白色卷轴的画,打开之后铺在了旁边的书桌之上。 只看,这画上画着一柄栩栩如生的长剑,剑身莹白如玉,修颀秀丽,周身似还有着隐隐飘然仙风,像是下一刻就是要从画中飞出来一般。 紫烟剑。 紫烟剑的旁边还画着一个白色剑鞘,仔细一看这剑鞘竟然跟此时苏明河手中拿着那个剑鞘一模一样,并且下面还写着八个字。 见此鞘者,如见仙人。 三人不由的一惊。 仙人! 真的是仙人! 苏明河猛的抬头,急忙问道:“平叔,那个青年...不是那位仙人现在在哪?” “在正厅。”老管家黄九平也忙回道。 “好,快带我去见仙人。”说完,苏明河急忙穿上外衣,随着管家黄九急匆匆的夺门而出,朝着正厅的方向赶去。 重归 第十九章 不堪往事 临河。 苏府。 此时,李媚衣已经换上了一袭蓝衫,脸上的妖艳的妆容也卸了去,披散而下的秀发也扎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自然。 手中提着了一柄蓝色长剑,随着一袭紫衫的姬紫墨一同走出了房门,来到了膳厅的饭桌之前。 然而,这里的场景却是有些惨不忍睹了,原本的乌金木餐桌已经被人掀翻在地,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和那些昂贵的酒混合在一起散落满地都是,乍一看上去让人不仅有些恶心。 用来装饰的翠绿白花瓶的也碎的不成样子,八把檀木枫椅也是倒的倒,歪的歪,甚至其中一个已经被什么人一气之下踹的稀碎。 这哪是一句惨不忍睹能够形容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过这些,李媚衣,姬紫墨两人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动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吱哇乱叫的颜卓身上。 此时,身体也是不停的再颤抖,但看样子神智还是比较清晰的,也自然看到她们两人。 “你们..是谁,在酒里下了什么?”颜卓咬着牙看着她们,说的话像是硬生生从嗓子眼挤出来的一样。 “我们是谁?”李媚衣冷笑一声,眼神变的有些可怕:“这个问题问的好啊,那你糟蹋我姐姐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是谁?” “那时我姐姐才刚成婚不到四月,平淡的生活也算是过的美好,而你却看我姐姐生的好看,就不分青红皂白叫你手下给绑了去,玷污了我的姐姐。你自己一个人糟蹋完了还不够,还叫你的手下继续糟蹋,凌辱,我姐姐性格善良却被你毁了一生。” 李媚衣越说越激动,猛的拔出了手中那柄长剑,剑指颜卓:“就因为你,我姐姐回来受尽姐夫的屈辱,不敢报官,怕传出去。可后还是让人知道了,就是你的那群手下经常来骚扰我的姐姐,才让外人知了去。最后我姐姐终于受不了,那天晚上含泪上吊自杀了。” “还有,就是因为你,我的爹娘也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出,一年也被你活生生的气死,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家人报仇,为我爹我娘还有我姐报仇。” “为了报仇,这几年我想过很多方法,但是都无法接进你,但唯独这种卑鄙,恶心的手段对你个混蛋管用。你不是问我,在酒里下了什么吗?我只不过下了点能要了你命的断肠散。” “你好狠毒。”颜卓这句说似乎有些刻意,倒是没上一句那么的艰难了。 “狠毒?”李媚衣冷笑一声,“对于你这种人,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都不狠毒。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李媚衣持剑便要上前,却是被一旁的姬紫墨拦了下来,李媚衣一脸疑问的看向后者,道:“姬姐姐,你拦我做什么?” “有些不对劲!”姬紫墨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李媚衣虽然是报仇心切,但也未被仇恨冲昏头脑,不解的问道:“姬姐姐,哪里不对劲了?” 姬紫墨解释道:“断肠散是一种十分离其可怕的毒药,常人哪怕是沾上一点,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五脏六腑尽断而亡。颜卓喝下去之后,一直到现在怕是早就不止一炷香的时间,再看看那些桌椅杯子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痕迹,所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装的。” “装的?”李媚衣一惊,急忙看向先前并没有在意过的一塌糊涂的地方,仔细看后,确实有着几分的刻意痕迹。 “这位漂亮的美人眼睛可真毒,这么快就发现老子是装的,还真挺厉害,本来还想陪你们多玩一会呢,看来是不行了,哈哈哈...”忽然膳厅内再次响起颜卓的声音。 李媚衣,姬紫墨急忙转过头,便看见颜卓很轻松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完全不是一副中毒马上就要一命呜呼的模样,反而精神抖擞,乐在其中。 “你果然没中毒。”姬紫墨微猝眉头,带着李媚衣向后撤去。 “是。”颜卓扶起一把看相比较好檀木枫椅坐下来,得意的大笑:“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嘛,老子也就陪你们演一演,怎么你们当真了,那看来老子演的还是不错,是不是啊媚衣美人?”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颜卓自然是对李媚衣说的,说完还不忘挑了挑他那眉头,一脸的猥琐之相。 李媚衣见了不由的直犯恶心,先前她利用自己的美色完全是为了接进颜卓,因为她想要报仇,只能出卖自己的色相。所以对于那副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恶心颜卓,她只能默默忍着。 但现在不同了,竟然事情已经暴露了,她就也不再需要掩饰了。李媚衣伸出一指,怒指着颜卓大骂:“你真卑鄙,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李媚衣的这一指,仿佛将这些天在颜卓那受的所有对不起自己身体的事都发泄了出去。 “我说你们两个人还真蠢,你们也不动一动脑子,这么大府邸我这只会有那几十个下人?这暗中早就被我安排了眼睛,你们那些的小伎俩,老子想不知道都难。” 眼睛? 李媚衣恍然大悟,这个颜卓还真是狡猾。不由的有些埋怨,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颜卓似乎是不怕面前来杀他的两人,勉强翘起二郎腿,道:“老子安排的眼睛,你们自然不容易察觉。不过,你们下毒想害老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说到下毒,颜卓特意加了点狠劲。 “所以,你趁着我们不注意,叫你的眼睛将那盏有毒的酒掉了包?”姬紫墨淡淡的说道。 “没错!要不是昨天晚上回来的路上,我安排的眼睛传来消息,或许老子还真就栽在你们手中了。”颜卓忽然脸色一摆,怒目而视:“再一个,你刚刚说老子什么,老子卑鄙,你们在老子酒里下毒就不卑鄙了吗?” 颜卓又开始恼火起来,随后看向李媚衣:“真可惜,这些日子老子没能把你吃到手。” “真恶心,要不是没有遇到好的时机杀了你,颜卓你认为你能活到现在?”李媚衣紧皱眉头气愤道。 “杀我?”颜卓冷笑一声,“你们可以试一试,老子就坐在这给你们杀。” 李媚衣,姬姐姐两人相视一眼,顿感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他们是来杀颜卓的,可颜卓的样子不但不怕,还挑衅叫他们赶快杀了自己,这个寻死也没这个寻死法啊。 反而让他们两人的心中产生了一点犹豫,但仔细想想无非就那么一点。颜卓再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或许府邸附近早就被他安排了不少的人手,就等着他颜卓一声令下冲进来。 一想到这儿,两人便开始环顾起了四周,警惕心大起。 这毕竟知道有人要杀他,而他却是自己送上门的,不怕死的人倒是真没有几个。 但关于这一点,也只是李媚衣和姬紫墨心中的猜侧而已,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其实她们也不是很确定。 见两人迟迟不动手,颜卓心中有些急了,开口挑衅道:“怎么?来杀我啊,不敢了吗?” “不敢?”姬紫墨轻轻一笑,脚尖一点,一跃而起,在空中薄衫飞舞,煞是好看。颜卓那色眯眯的眼睛看的不由的有些出神了,但再仔细一看却是被吓了一跳。 剑! 姬姐姐的腰间隐隐透出一丝的寒光,她右手放到腰间的腰带上轻轻的一抽,再伸开之时一柄紫色长剑已经握在了她的手中,她长剑挥舞,已冲着颜卓袭去。 眼看着一柄剑朝着自己袭来,可颜卓依旧是不怕。心想,反正老子早就安排好人了,武功高强又如何,想杀我,哼!... 但想到这,他就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那柄剑马上就要袭到他的跟前,可是那安排的人怎的还不出手? 颜卓有些慌了,顿时就从椅子上跌落在了地上,先前有多么的迷之自信,现在就有多么的慌张无措。 颜卓仰头对着上面怒喝:“么的,人呢?还不出来救老子。” 颜卓的话音刚落,两条锁链便砸破厅顶狠狠冲下,如乌黑蛟龙,气势十足。 锁链尽头牵引着两个无柄的巨锤,一个锤身漆黑如碳,一个明亮如雪。双锤重重砸到了地面,两根锁链挡住了姬紫墨手中那把马上就能插入颜卓胸膛的长剑。 紧接着,一个魁梧如蛮牛一般的壮汉,从厅顶的位置一跃而下,乌黑锁链一抡,带着一道弧线,漆黑巨锤砸向姬紫墨,锤势霸道绝伦,夹杂着呼啸风声。 姬紫墨稳住身形,单脚一踏地面,轻斥一声‘起’,击起数个石板,猛的向巨锤撞去。 石板被砸的粉碎,漆黑巨锤锤势不减,姬紫墨一舞手中长剑,试图想将拦下巨锤,但她却低估了巨锤上的力道。 只听“铛”的一声。 姬紫墨的身影倒飞而出,落在了李媚衣的身旁。 “姬姐姐,你没事吧?”李媚衣急忙上前询问。 姬紫墨一甩长剑,不再让手中束衣剑继续颤鸣,而眼睛却是看着那魁梧大汉:“自在地镜。” “自在地镜?”李媚衣听了不由的一惊。 姬姐姐口中的‘自在地镜’她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一个人武功的境界。自从她救了姬姐姐后,姬姐姐就一直在教她学习武功,以为报仇,而教的第一件事便是她的那个世界的武功境界。 天下武功共分九品,九品之上有四大境界,分别是金刚凡境,自在地镜,逍遥天境,神游玄镜四大境界。 “我只不过才能勉强入那自在地镜,面前这个人有些棘手。”姬紫墨道。 不过,这也应了她们两人的猜想,果然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也怪不得颜卓刚刚那么的嚣张。 重归 第二十章 参见仙人 苏府。 正厅。 首座之上,萧春秋正慢悠悠的品着刚刚仆人沏好送过来的茶水,茶香飘满了整个大堂,而他却觉得这茶远没有雨落山庄中苍山下产的清茗茶来的好喝。这茶虽然香,但是很苦,他从来不喜欢喝苦茶,如同他不喜欢喝便宜的酒一样。 萧春秋索性就不喝了,他将那一整壶茶推到了一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而就在此时,正厅的大门忽然被人猛的推开了,萧春秋天定睛望去,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他前不久才见过的苏府的老管家黄九平。 苏明河自然也看见了萧春秋慵懒的坐在那,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整个人愣住了,心中也是震惊的不得了。距上次仙人来到苏府,已经过去了八百多年的时间,眼前的这仙人竟然还是青年模样,甚至说是少年都不为过。一开始老管家黄九平说那仙人是个青年,本来是不信的,如今事实却展现在他的眼前,心中不由暗叹,都说仙人能齐天下共存,与日月同老,果然是真的。 苏明河和老管家黄九平两人不敢懈怠,急忙迈步上前单膝跪了下去,双手举着那个白色剑鞘,语气谦卑的道:“不知道是萧仙人临至,我苏家不胜荣幸,小辈苏明河,是苏家第十三代传人,有失远迎,还望萧仙人能见谅。” 这边,老管家黄九平同样也谦卑道:“不知道是仙人,刚刚多有怠慢,还请萧仙人不要计较。” 他虽然今年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但自知跟面前的仙人比终究是个小辈,况且不久前自称‘平叔’,他觉得确实是没有礼貌了,不懂长幼。 萧春秋手一轻轻挥,苏明河手上举着的那白色剑鞘便缓缓飞了起来,看的苏明河和黄九平两人都是一惊,他们就看着那白色剑鞘稳稳的落入了仙人的手中。 萧春秋只是看了一眼剑鞘,便将剑鞘插回了腰间,淡淡的开口道:“怠不怠慢就不说了,只是平叔,你安排给我沏的茶是一点都不好喝啊。” “仙..仙人...”只是一声‘平叔’叫的老管家黄九平是老汗直流,这他哪承受的起啊,头压的更低了:“仙人真是折煞小辈了,您还是直接叫小辈的名字吧,小辈叫黄九平。” “萧仙人,平叔他没见过紫烟剑剑鞘,所以不知道您是仙人,若是先前对您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还望您见谅啊。”一旁的苏明河急忙解释道,随后他看向管家黄九平:“平叔,你快去把我上等的龙耳茶拿出来,给仙人沏上。” 闻言,黄九平却是不敢起来,因为仙人还没叫他起来。 “行了。”萧春秋笑了笑,“你们也用不着这么的谦卑,我不习惯,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仙人。”苏明河和老管家黄九平喜出望外道了声谢站了起来。 黄九平又道:“仙人,小辈这就给您沏一壶好茶过来。” 萧春秋摆摆手,示意去吧。 见状,黄九平急忙退出了正厅。 萧春秋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右手轻轻敲着桌面,望向这边的苏明河:“你愣着干什么,坐吧。”只是这话,倒好像是他萧春秋才是这里的主人。 不过,苏明河却也不在意,能和仙人同坐在一个大堂内,回去可是能跟商会里的那些老家伙们吹嘘好一阵子的。 “谢仙人。”苏明河再次道了谢,抬步坐在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之上。 “不要叫我仙人,叫我萧公子。”萧春秋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我可不是你祖上曾救过的仙人。” “不是那位仙人?”苏明河一脸惊疑。“若您不是那位仙人,那怎么会有紫烟剑的剑鞘?” 萧春秋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腰间的白色剑鞘,懒洋洋道:“这剑鞘是我家老爷子的。” “老爷子?”苏明河皱眉试问道:“那您是....” 萧春秋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是他的孙子,我叫萧春秋。” “原来是那位仙人的后人,小辈眼拙竟然没看出来,不过,以仙...萧公子身上的气质,也绝对配的上那仙人二字。”苏明河恍然大悟,虽然面前的青年不是他心中所期待的,祖上曾救助过的那位仙人,但却是那位仙人的后人,单单一点,也注定着青年也是一个仙人。 “好了。”听了夸赞的话,萧春秋并没有觉得很开心,依旧是那懒洋洋的模样:“那些俗套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今天来到这儿,只有一个目的,是替我家老爷子来取留下的那柄剑的。” “紫烟剑?”苏明很一惊。 萧春秋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 “这....”苏明河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又问道:“那不知道萧公子前来替那位仙人取剑,那位仙人可是要急用?” “也不算太着急。”萧春秋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就是逃花山谷的阵法破了,要拿紫烟剑充当阵眼,修复阵法而已。行了,无用的话就不用在说了,一会我还有事情,快把剑拿来吧,再说这么多年了这剑也该物归原主了。” “是是是,萧公子您说的对,小辈也知道您的事耽搁不得。”苏明河话峰一转,神色有些为难:“只是...” “只是?”萧春秋眯了眯眼睛,方才他便察觉到了苏明河的表情就有些不对,莫不是贪得那紫烟剑的气运,不愿归还。萧春秋的语气难得了有些严肃:“怎么?你不愿归还?若不是我家老爷子不想失了礼数,派我告知你们一声,不然你认为就凭你们能守护那柄剑?” “不是,不是,萧公子,您千万不要误会。”眼看着仙人要动怒,苏明河吓的急忙站起身解释道:“其实小辈已经猜到了您是来取剑的,只是这前段时间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我这苏府年久失修,什么地方都比较老旧,那场大雨就把存放紫烟剑的地下密室给冲塌了。小辈的祖上有祖训,不容外人进入府邸,只能用一些府上家丁去挖,至今只是挖到了一半。真不是小辈不愿归还紫烟剑,只是现在小辈是真的归还不出啊。” “哦?”萧瑟淡淡地应了一声。 苏明河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是啊,若萧公子不着急用剑,不如给小辈两天的时间,我多派一些人,命他们加速挖,到时候一定归还。” 重归 第二十一章 思三件事 “不必了。”萧春秋慢悠悠的站起身,袖袍轻甩,“剑来。” 话音一落,苏明河却觉得似乎整个府邸都好像在那一刻颤抖了一下,心中不由的惊恐,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他的错觉。因为又传来了一阵颤抖,苏明猛的回头看向后方,虽然什么也没看见,但他能感觉的到让整个府邸都颤抖一下的源头,一定是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苏明河皱眉想了想,他忽然一惊,他从要就生活在这里,如今已经将近五十年,所以对府邸的格局布置他再清楚不过了,而那个方向分明是地下密室的方向。 正是坍塌了的地下密室。 此时,已经被人挖去一半了的深坑之中,里面似乎要有着什么东西冲出来一样,震动无比,一旁正在努力挥动铁铲的家丁见到此状,都以为是地动了,顾不得脚下的铁铲,逃也似的跑出了这里。 “起!”正厅之中萧春秋轻喝一声。 只见深坑里的石砖瞬间破裂,一柄莹白如玉的长剑从其中飞了出来,直冲高空,剑身长鸣。 正是紫烟剑。 紫烟剑在空中舞出一朵无比绝妙的剑花后,径直飞进了正厅之内,稳稳的落在萧春秋面前。 苏明河惊了一跳,被这突然其来的一剑惊到了。 天上有仙人,仙人能腾云驾鹤,御风而行,与世间万物相通。 而传说,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苏明河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神奇的一幕,不知道说些什么。 萧春秋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同样是一袭青衫,只不过那是还是一个稚气的少年。时不时就会偷拿着这柄紫烟剑跑去城外的柳树湖畔边练剑。虽然那时可以随意拿着这柄剑,但却每次都无法真正的驾驭这柄剑,因为紫烟剑是一柄认主之剑,非主人不能持。 然而此时,紫烟剑见到萧春秋却显的格外的亲切,完全没了那时的反抗之意,像是遇见了久违的熟人,剑身都在忍不住颤鸣着。 萧春秋一把握过紫烟剑,轻轻的抚摸着莹白如玉的紫烟剑的剑身,喃喃道:“紫烟剑,好久不见。” 只是话音刚刚落,他的眉头便突然微微的皱了起来,似乎在那剑上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究竟是什么不好的事,能让他这个一直都对任何事不打兴趣的人有些生气呢? 一旁的苏明河也回过了神来,自然也察觉到了萧春秋的神情,他有些不解的试问道:“萧公子,您这是...” 但他的话还没有问完,萧春秋便将那柄紫烟剑重重的插进了地面,半个剑身都砌进了地里。吓的苏明河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剑意! 萧春秋在紫烟剑上感觉到了一道很古久的剑意,虽不是杀人的剑意,但那道剑意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老爷子,这才是你非要我来的目的吧!”萧春秋看着插进地里的紫烟剑笑了笑,随后他转身看向苏明河:“既然老爷子许了你们三件事,想好三件事,便来雨落山庄寻我吧。” “雨落山庄?”苏明河听了又是一惊,没想到今天轰动半个京洲之地,原来是仙人的居所,怪不得都说是凭空出现的。 只是,那三件事...是什么? 正当苏明河想要开口一问究竟的时候,萧春秋却是已经迈步向前行去,紫烟剑却还稳稳的插在那,苏明河上前想要拔出去,可怎么也拔不动,于是他急忙道:“萧..萧公子,这柄紫烟剑您还没拿呢?” 萧春秋双手拢在袖中,慢悠悠的向前走着,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紫烟剑是有灵性的剑,你是拔不动的,等完成那三件事后,我再来取。” “地动了!地动了!”忽然就在这时,一个人大声喊着的冲进了正厅之中,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身穿着一袭白色长衫女子,只不过神情似有些慌张。 “芊芊?”苏明河定睛一看,不正是自己那大大咧咧的女儿苏芊芊吗?他急忙快步上前制止道:“芊芊,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哪来的地动,莫要胡说。” 苏芊芊一脸的无辜:“啊爹,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整个府邸都在晃动,不是地动又会是什么?难道是...”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慢悠悠走过来的萧春秋,想了想道:“额?是你,你不是前不久管本小姐要剑的那个人。” 萧春秋也自然认出了她,但只是眯了眯眼睛看了她一眼,便径直的向正厅外走去,甚至路过她的时候,似乎毫不想搭理的刻意的打了一个哈欠。 “哎你这个人,怎么不理人啊?”苏芊芊一脸气愤刚欲上前,却被爸爸苏明河拉了回来,“啊爹,你干嘛?” “老实在这站着,别给我惹事。”苏明河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这时老管家黄九平端着一壶龙耳茶走了进来,看仙人似是要走的意思,急忙询问道:“仙人您这是要走?小辈已经把龙耳茶给您沏好了。” “龙耳?”萧春秋瞥了一眼被唤作龙耳的茶,鼻子微微的在空中嗅了嗅,“嗯...是一壶好茶,至少沏出的味道很香,只可惜火候有些不够,还是下次吧。” 说完,萧春秋便一步迈出了正厅。 苏明河,黄九平两人急忙追了出来,却发现仙人早就一跃登空消失在了夜空之中,两人只好对着那片夜空恭敬的拱手道:“恭送仙人。” 片刻之后,两人才缓缓抬起头,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依旧仰头望着那片夜空。 但是苏明河心中却是一直在想着先前仙人许诺了三件事,可是哪三件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旁老管家黄九平察觉到了苏明河的神情,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萧公子临走之前跟我说,仙人许诺了我苏家三件事。”苏明河回道。 “三件事?”老管家黄九平轻疑道。 “嗯?”苏明河点了点头,“可还没来得及仔细问,萧仙人便离去了。三件...” 只话说到这儿,身后便忽然有一道声音传来,“阿爹!平叔!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你们干嘛要对他那么客气啊。” 满脸疑问的苏明河和眉头紧皱的老管家黄九平回头一看,只见苏芊芊也从正厅走了出来,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一脸好奇。 重归 第二十二章 一触即发 颜府。 持束衣剑的姬紫墨与要报深仇的李媚衣双剑齐出,想要强行取了颜卓的性命,可奈何那名拥有自在地镜的魁梧大汉实力果然恐怖,几十几招下来,她们两人始终突破不了魁梧大汉手中耍的出神入化的两个无柄巨锤。 魁梧状汉似是每挥下一锤都有着千钧之力,姬紫墨,李媚衣两人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被重重击飞出了膳厅来到了后院当中。 穿着粗布麻衣魁梧状汉也追了出来,他轻轻一拽,两个无柄巨锤顺势就收回了他的手中,乌黑锁链盘绕在手臂之上,他落至院落当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似乎并不着急马上杀了她们的打算。 而先前被吓倒在地的颜卓此刻也跟了出来,一扫脸上的慌张,走到那名魁梧大汉身旁,骂骂咧咧道:“我说你就不能早点出来,老子花钱银子请你来,是白请的嘛?刚刚差点以为老子要死了。” 魁梧大汉名叫许之象,是颜卓一个叫曾立的手下,应他的吩咐花了大把银子请来的,还没来得及了解,只知道是一名会武功极的高的高手。 竟然是高手,那魁梧如虎的许之象自然是对颜卓自称老子有些反感,但毕竟是他的雇主,许之象只是侧过脸用余光瞟了一眼颜卓,闷哼一声没有说话,然后就走一边去了。 大概意思是,不想的搭理他。 然而,外名埋伏的人可能是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应声一个个的都冲了进来,有的使出吃奶的劲从围墙爬进来的,有的是大大方方的从大门处冲进来的,还有的是从房顶一跃而下,一共十七人,每个人都穿着黑衣,而且手中还都握着一把如雪一样亮的钢刀。 十七人的目的很明确,一进来就将姬紫墨与李媚衣两人团团围住,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极有默契。 见自己的手下都已经应声进来了,颜卓的腰板终于是敢挺的直直的了,他一脸挑衅意味的看向姬紫墨,李媚衣两人:“,喂!我说,两位小娘子不是想杀老子吗?来杀啊,老子这么多人,还会怕你吗? “没想到啊,颜卓你也会有聪明的时候?”李媚衣持剑冷笑一声,“竟然暗地里安排了这么多人,怪不得你一夜没有回来。” “为了安排这些人,确实花了不少的时间。老子身子不比以前了,要是在老子廋的时候,会武功,老子一个人就能把你们治的服服帖帖,还用的着这么多人。”颜卓阴阳怪气的道。 姬紫墨,李媚衣二人一听,总是觉得颜卓刚刚说出来的话中,有着另一种意味在里面。 二人仔细想了想后,有些意识过来了,那个“治的服服帖帖”这句话不对,明显有着在其他方面的意思。 “无耻!”连平时比较喜欢笑的姬紫墨,也在此刻怒了起来,不由的骂了一句。 李媚衣也骂道:“不仅无耻,还是个不知廉耻的恶人。” “你们骂谁呢?”颜卓也怒了。 李媚衣依旧冷笑:“谁回了我们的话,我们就骂谁呢?” “你!”颜卓被气的脸色通红,但又忽然想到今天他大哥张战天与他说的话,勉强的压下了心中怒火,沉声道:“我告诉你们,老子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两个乖乖放下手中的剑,然后今天晚上再好好陪陪老子,老子就放了你们,也不追究你们要杀老子的事了,怎么样?” “你讲理?”李媚衣忽然就笑了,笑的残淡可怕,“你讲理,就因为我的姐姐生的漂亮,你就去强迫她不喜欢做的事?颜卓,你还真的不要脸,少望自己脸上贴金。” “好,我给你们机会你们却是不要,那就不要怪老子了。”颜卓是终于没有那个耐心了,也不管大哥说过什么,他对着自己的那群手持钢刀的黑衣手下喊道:“给老子上。” 随着颜卓的一声令下,那十七名持着钢刀的黑衣手下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这些人都颜卓的手下,前段日子颜卓不在,他们整天窝在屋里除了喝酒就是赌上几把,心中早就闷坏了。如今终于有一个能发泄心中的闷火的机会,那一个个是如狼似虎,怒喝一声,举起手中钢刀冲着姬紫墨,李媚衣冲了过去。 “媚衣妹妹,快回来。”姬紫墨轻斥一声。 三根钢刀已经同时朝着李媚衣的头打了下来。 姬紫墨一个闪身来到李媚衣面前,手中束衣剑向上一挥,竟一剑斩断了三根钢刀,随后又抬脚将那三人踢飞了出去。 “好锋利的剑。”众人大惊。 “媚衣妹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姬紫墨收了手中的束衣剑,拽着李媚衣跃过了其余持钢刀的黑衣手下朝着围墙跑去。 李媚衣倒也没有反抗不想走的意思,因为她心中也清楚现在处境不容乐观,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是没有想到过的。 十七名持钢刀的黑衣手下,外加一名拥有自在地境实力的高手,先不说那十七名持钢刀的黑衣手下的实力有多强,光是那名地在自境的武功高手就不是那么对付的。 说不定暗处还有着颜卓的手下埋伏,如果执意要杀颜卓,不留点什么怕是走不了的了。 不是她怕死,她只是不想连累到姬紫墨姬姐姐,况且为颜卓这种人赴死,绝非不是一件什么划算的事。 所以现在离去从长计议,是最明智的选择。 “想走?”颜卓冷笑一声,大声喝道:“拦住她们。” 其余持钢刀的黑手下再度拦在了她们面前。 “当老子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吗,今天不留下点什么,别想....。” 可颜卓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一幕却把他给惊到了。 只看,姬紫墨单足点地一跃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长剑挥舞直冲而下,如那旋转的花一样好看朝着再度拦着他们的黑衣手下袭去,势不可挡,那些黑衣手下被打的惨叫连连。 而这边的李媚衣却也不逊色多少,她跟着姬紫墨学习武功已有两年,虽然才有五重的功力,但对付面前这些不怎么通武功的黑衣手下那绝对是绰绰有余。 她手中长剑挥舞,如剑影穿花,翩翩而至。每一剑都是从那些黑衣手下的身上划过,鲜血直流。 不出片刻,那些看似如狼似虎颜卓的黑衣手下,就这样被两柄剑逼的无路可退,一个个被打的飞了出去,再落地之时却已是满身是伤,起也起不来。 颜卓仍然处于震惊之中,心中暗想,想不到人不但美,还是个武功好手,想想就有些兴奋。 不过,很快他便回过了神来,看着落在自己脚下的满身是剑伤,但尚有一丝气息留存的黑衣手下,由惊转怒:“你们这群废物,十七个人打不过两个女人?” 说完,还不解气的踹那名黑衣手下一脚。 姬紫墨悠然然地从空中落下。 李媚衣也将剑腹于身后。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没再多言,继续朝着围墙方向跑去。 见状,颜卓了急了,他看向许之象,“那个叫什么象的,还不给老子出手拦住她们,要是让他们跑了,别怪老子不给你们银子,你...” 只是颜卓的话还没说完,他便看见,许之象右手那个明亮如雪的巨锤便重重砸到了地面。随后,身体猛的向前奔跑而出,气势十足,那明亮如雪的巨锤擦着地面划出一道沟壑,猛的向上一抡,带起一道完美的弧线朝着姬紫墨,李媚衣两人重重砸去。 重归 第二十三章 杀人组合 颜卓心中暗骂,果然还是银子特么的好使。 可他哪知道,其实许之象不出手,只是不想以多欺少而已。 姬紫墨忽然感觉背后一阵疾风袭来,但她不用去想,便知道定是那名魁梧大汉再次出手了。 “媚衣妹妹,小心。”姬紫墨轻喝一声,将李媚衣一把推开,身体微微一闪,躲过霸道砸来的一锤,指尖在那个乌黑锁链轻轻一触,却借着锁链上的力道急急地退了出去。 许之象面色不改,左手那个漆黑巨锤横向抡出,依旧是气势十足,姬紫墨身形向后一仰看着那漆黑巨锤从她的眼前划过。 而许之象似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抡起双锤一跃而起再追,姬紫墨不敢硬接,急忙以剑低地翻了出去。 如此猛烈的进攻,饶是一旁颜卓看着都顿感心惊。 双锤砸下,那力道直接就把姬紫墨身下那面墙都是砸出一个大窟窿,姬紫墨提起真气打出一掌,万千花瓣倾斜而下,许之象也不敢硬接,收锤向后撤去。 颜卓一脸的心疼:“么的,我的府邸!” “好大个儿的两个锤子。”虽然远远看着就已经震人心魂了,但是离的近一看,李媚衣更是觉得惊讶,那何止还是两个锤子,分明就是两个超大个的铁球,寻常的三四个人也未必会抬的动一个,可是许之象却可以一手一个,挥洒自如。 然相比之下,姬紫墨的束衣剑又格外的细,且还很柔软,比平常的剑还要细,还要软,若没有着真气的加持,寻常人怕是也是用不得的。 “落花掌?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直没开口的许之象终于在此时开口了,只不过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嘶哑,像是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 姬紫墨悠悠从空中落下:“你用的武功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你是谁?” “许之象!”许之象毫不忌讳的报了自己的名号。 “许之象?”姬紫墨微微一笑:“我听过你的名字,江湖杀手榜上能排进前五的杀人王组合许之象,那竟然都是同一个世界来的,也算是半个同路人了,我们又何必相互为难呢?” “我是一名杀手,杀手只需要完成的任务,从不讲感情,一个杀手若是有了感情,便是在自杀,所以在我的眼中我们并不是同路之人。”许之象再次将乌黑锁链盘于双臂。 “你一定要帮那个恶人?”姬紫墨举剑指了指颜卓。 颜卓却是一脸的蒙,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听那大概的意思是,他们似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是!”许之象回的果断。 “姬姐姐!”李媚衣回过了神,跑到了姬紫墨身旁。 姬紫墨指了指身后的大窟窿:“媚衣妹妹,你先走,我来拖住他。” “姬紫墨,那你呢?”李媚衣焦急的问道。 姬紫墨看了一眼许之象:“他是一名杀手,杀手从来都是不罢不休的。放心,只要不拼命,还是能拖上一会的,我们老地方会和。” “可是....” 李媚衣还想说什么,姬紫墨却是提起一掌打在了她的身上,依旧是刚刚用过的落花掌,但这次确没有杀意,只是将李媚衣从那大窟窿送了出去。 姬紫墨目送着李媚衣离开,转过身望着静静站在那的许之象。 许之象却是没有要追的意思,倒是他身后的颜卓急了:“许之象,你还不给我去追。” 许之象依旧静静的站着,依旧没有要追的意思。不过,倒是破天荒看了颜卓一眼,只是一眼,颜卓便被吓的敢怒不敢言。 颜卓虽然不相信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种荒唐事,但许之象是江湖上的杀手这个身份,却已经在他心中坐实。 而且刚刚的打斗场面他也历历在目,惹着这么一位,他这个雇主会不会也会死呢? 毕竟他颜卓也怕死的。 “来吧。”姬紫墨再次抽出了腰间的那柄束衣剑 许之象转过头看向姬紫墨,“你不该让她一个人走,这样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你什么意思?”姬紫墨微微皱眉。 许之象提醒道:“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字,也知道我是江湖杀手榜上能排进前五的,可你似乎是忘了我是一对组和,你忘了一个人。” 姬紫墨一惊,她确实是忘了一个人,既然是个杀人组合,必定不会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并且那个人的名字,她也知道,她喃喃的说了那个人的名字:“黎烟树。” “额?谁叫我?”忽然从上方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听声音倒像是刚刚睡了一觉醒的模样。 姬紫墨先上望去,只看一道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从对面的阁楼的位置跃了下来,只不过跃下的方位有些不对,一名本处于昏厥状态的黑衣手下顿被他给踩醒了,那名黑衣手下惨叫一声看着他:“怎么我躺在这都能中一脚....” 黎烟树急忙笑着弯下身:“不好意思啊兄弟,刚刚只顾着摆姿势了,没看见,没看见,哈哈...你也当没看见啊,哈哈...” 说完,他伸出一指点在了黑衣手下的眉心,黑衣手下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刚刚是谁叫我啊?”随后,黎树笑容不减的站起身,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但似乎又看错了方向,他挠挠头转过身来,终于看见了叫她的那个人,:“哟...这么漂亮的姑娘啊,是你叫我?” “江湖传闻杀人王组合,一个性格古怪,一个性格刚硬,果然是这样。”姬紫墨道。 黎树急忙伸手向前跑了几步,笑道:“哎姑娘,不要听江湖上瞎说,我性格哪里古怪了,我这明明是潇洒。” “黎烟树,别说了。”许之象也开口了。 黎树有些不满的看向许之象:“我说你怎么自己先下来了,都不叫我,害我在上面都睡着了。”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许之象指了指远处大窟窿:“另一个蓝衣姑娘从那大窟窿处逃了,应该还没有跑远,黎烟树你去追。” 黎树顺着许之象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不由的一惊:“我的天啊,那么大的一个窟窿,看来我睡觉的这片刻,你们打的很激烈啊。” 他又转头看向许之象:“不是跟你说过了,这打姑娘的时候要温柔,尤其是打漂亮的姑娘。” 说完,也不等许之象回他的话,便笑嘻嘻的一个纵身朝着大窟窿跃去。 见状,姬紫墨急忙出剑想要拦住黎树,可却被黎树袖袍中的剑一剑逼了回来。瞬间黎树便跃出了大窟窿:“这么漂亮的姑娘,下辈子可不要生的这般好看了,就这么死了,我会觉得惋惜的。” 声音渐渐落下,黎树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姬紫墨挥剑欲追,但许之象忽然拦在了她的面前:“你的对手是我。” 重归 第二十四章 婚约临至 苏府,书房。 府主苏明河盘腿坐在一张只有半米高的大长古几前,不紧不慢的将今日突然来访的仙人一事与坐在长几对面的苏芊芊讲了一遍。 苏芊芊听了之后一惊,一脸质疑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啊爹苏明河,“啊爹!您是说,刚刚那青年是仙人的后人?” “怎么?是不是有些不太相信?”苏明河笑问道。 苏芊芊点了点头,“是有一些不太相信。” “唉!啊爹也不太相信。”苏明河苦笑。“但确实是仙人的后人无疑了。” 苏芊芊似乎还有一些不信,她看向一旁的站着的老管家黄九平:“平叔,我啊爹说都是真的?” 黄九平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苏芊芊瞪大了眼睛:“那....那个青年岂不是有八百多岁,却还是一副青年模样,人真的能活那么久而不会变老?一点都不像活了那么久的样子。” “芊芊,不得无礼,仙人的事可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说的。”苏明河呵斥道。 “是是是,啊爹您说的对,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说的。”苏芊芊站起了身,“那女儿回去睡觉了。” 说完,苏芊芊与面前两人摆了摆手,算是行了个礼,然后转身便朝着书房外行去。 “站住!给我回来。”可苏芊芊刚走没出几步,身后便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瞬间止住了步。心中也顿感有些不妙。 苏芊芊缓缓的转过身一看,看见了一个穿着橙色衣衫的美妇从后方走了出来,神情默然,正是马素芬,“啊娘?” 马素芬走到了一旁的园桌前坐了下来,看向苏芊芊:“芊芊,今天去哪了?” 苏芊芊的性格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在苏家也就她的啊娘马素芬能管的住她。所以,苏芊芊一见是自己的啊娘,便变的有些乖巧了起来,上前拉住了她啊娘的手:“啊娘,没去哪啊,无非是与韩玄去了大长街逛了逛。” “你啊就知道玩。”马素芬语气有些训教意味,“但玩归玩,怎么能不跟境尘一同回来,我与你啊爹今天有事,不得空去接你,就派人告知了镜尘去接你。你倒好,还没出渡口就把境尘一人丢在那,跟韩玄那小子走了,你让境尘他怎么想?”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苏芊芊撇了撇嘴。 “你说什么?”马素芬蹙了蹙眉头 苏芊芊连忙摆手,笑道:“啊娘没....没什么。我说我困了,哈哈...” 马素芬叹了一口气:“芊芊,你现在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别老是天天想着跟那个韩玄小子出去。下个月你就要跟境尘成亲了,莫要做什么出格之事让外人说闲话。” “成亲?”苏芊芊一惊,“什么叫下个月就要跟境尘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苏明河,也忽然站了起来走上前,开口道:“芊芊啊,是啊爹啊娘在前两天你外出游玩的时候,见了你的张叔叔。本来是谈一谈两家商会生意的事,后来谈着谈着就聊到了你与境尘的亲事,最后就给定了下来。这不今天我跟你啊娘就是给办嫁状去了,哈哈哈....” “什么?”听到这些话,苏芊芊眼中有些难于置信,这是自己不管什么事都宠着她的啊爹干的。心想,自己不过是外出几天罢了,怎么就给自己一直都很反感的亲事给定了。 苏芊芊有些难以接受,她一脸祈求的看着她们。“哎呀!啊爹啊娘,我还不想成亲。” “什么不想成亲。”马素芬叹了一口气,“芊芊,你都多大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苏芊芊急的直跺脚,“那我也不想成亲,况且啊爹啊娘,我不是与你们说过,我不喜欢那张境尘。” 苏明河,马素芬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苏明河道:“芊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东西以后都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你跟境尘还是相处的太少,以后多在一起聊聊天,谈谈心,慢慢就会好的。” “啊爹,喜欢一个人,如果一开始不喜欢,那么永远都不会喜欢。反正我不成亲。”苏芊芊气的瞥过了头。 “芊芊。”马素芬喝止一声,“现在不想着嫁人,再晚些怕是想嫁都嫁不出去,这成亲日子都已经定下,就听啊娘一句劝.....” 苏芊芊心直口快:“那就退亲。” “退亲?”苏明河和马素芬皆是一惊,就连她们身后的老管家黄九平脸色也不由的微微一变。 因为她们都知道这退亲后的后果是怎样的。 几年来,两家商会可是一直靠着这件亲事来衡持利害关系,才不至于在各个生意上争的头破血流。 如果要是没了这件亲事,那么之后的日子会不会弄的两败俱伤呢? 苏明河向前迈一步,安慰道:“芊芊,你想退亲的心情啊爹啊娘都能理解。可是你知道退亲意味着什么吗?那计都商会可是江湖上恶势力出身,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事态已经发酵到这一步,想要退亲那就相当于引火烧身。那是会给我们苏家带来麻烦的,我跟你啊娘啊爹倒是没关系,主要还是你啊,以后怎么办?芊芊啊你得为长远考虑。” “长远?你们整天就知道长远长远,有考虑过我的吗?我知道我现在去退亲会给家族带来麻烦,也知道我与张境尘的亲事是为了互相牵制两家的关系的。但我是你们的女儿,难道我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吗?你们不退,那我自己去退。”说完,苏芊芊哭着转身朝着书房外跑去。 “芊芊?”苏明河急忙唤了一声,可也是无济于事,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女儿伤心的跑出了书房。 场面一度陷入了几分安静。 苏明河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后,看向马素芬:“素芬,难道是我们考虑不周了?” …… 跑了书房,苏芊芊一刻也没有停,气哄哄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头就扎进了古朴的床榻上。 其实苏芊芊她倒也不是不想嫁人,她只是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罢了,更不想成为两家保持利害关系的工具。 如果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中间无论有着什么阻碍,她都会一如反顾的去追求。 可惜对方不是她喜欢的。 苏芊芊在床榻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是越想越来气。忽然她猛的从床榻坐了起来,将贴身丫鬟香妮叫了进来。 苏芊芊似是在香妮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香妮快步跑出了门。 重归 第二十五章 命悬一线 天空中微微下起了小雨,此时颜府后院中,姬紫墨已经是遍体鳞伤,每挥出一剑都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挡住许之象袭来的巨锤。而许之象的功势依旧凶猛异常,每论出一锤都是奔着取对方性命去的。 姬紫墨终于明白,当初说过能安全从武功比自己高的许之象的手中离去,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相比这边的激战,那边的颜卓早就已经看的目瞪口呆,面前这一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他也在江湖上打杀过,什么大世面也见过,但能打到这种激烈的程度的,剑花飞舞,锤上开花的,他却第一次见。 如果说之前颜卓是有些怕许之象,那么现在是彻彻底觉得许之象不是自己能惹的了的人。 “二哥!”忽然一道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颜卓回头一看,一个身穿布衣身形偏状男子走了过来,手中拎着一个方形黑匣子,神情严肃,似乎那匣子中装着什么了不得的事物。 这人便是替颜卓雇来杀人王组合许之象和黎烟树的曾立。 曾立只是望了一眼那边的激裂的战斗,便径直走到了颜卓的身前停下,恭身道:“二哥。” “曾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颜卓似乎看见自己得力的手下来了,心中莫名的又多了几分的底气,语气再度变得嚣张了不少。 曾立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很普通,长的也没有威慑力,但那一手的拳术打的是很有名头,曾在江湖一连击败了十二名拳术造诣极高的前辈。 据说他的师傅,也是当时名震江湖的号称''一拳即出,万人无阻''的拳神,迟天。 但就这么辉煌一时的曾立,却对颜卓恭恭敬敬的,他微微低头:“二哥,抱歉,您交与我办的事有些麻烦,废了不少的时间。” “行了,行了。少废话,老子交给的事办成了没有?”颜卓一脸的不想听其解释。 曾立点了点头:“办成了。” “在哪呢?快给老子拿来。”颜卓神情大喜,急忙道。 “是!”曾立再度点了点头,将手中匣子打了开来,里面骇然放这一把火铳,一把黑金色的火铳,只不过看上去有一些破损,周围还配着八发似弹珠一般火药球。 颜卓伸手拿出那把黑金火铳,左右打量了一番,随后一脸的怒意,“什么破东西,老子不是叫你给我弄一把好的火铳来。” “抱歉二哥!最近大哥那边管的严,确实不太好弄到好的火铳,这把火铳还是小的费了很大劲绕过大哥那边的人才弄到的。小的确实是没办法。”曾立解释道。 “哎行了行了。”颜卓摆了摆手,“有这么一破火铳也足够了,给我装弹。” 闻言,曾立立马接过火铳开始为其装弹。 “你还能坚持几剑?十剑?还是二十剑?”许之象双锤挥洒着,功势依旧霸道无比。 姬紫墨冷笑:“怎么?身为一名杀手,也会有仁慈的一面?” 许之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重重挥下一锤,将姬紫墨击飞了出去,然后身形向后退了几步,“你说的对,我不该有仁慈的一面。那竟然你已经没了想要生的希望,我也不必再留手了。现在我便杀了你。” 话音一落,许之象猛的跃起,手中的双锤同时朝着姬紫墨重重砸来。 锤名,撼千军! 姬紫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锤势,像是面前有着千军万马朝着你奔袭而来,带上无上的气势与霸道,似乎整个院子都会在那一锤后会轮为废墟。 姬紫墨也毫不怀疑,那一锤能把自己生生砸成肉泥,它不像先前那般的危险,而是很不讲道理的危险,很直接,让人无处躲,也无处防,唯一能破它的,只有更更猛烈的进攻。 但姬紫墨全身都气力已经耗尽接近八成,先前许之象说的她有十剑,二十剑,完全是高估了她,她最多不超过七剑。 然而七剑的威力显然是不够的,必须要用最强的一剑。虽然一剑过后,她便再无一战之力。到时必死无疑。 但姬紫墨几乎没有犹豫,还是选择了递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剑。 剑名!一阵春风! “砰!” 但就在锤势与剑势相撞的时候,一个姬紫墨和许之象她们两人有些熟悉声音率先响了。两人急忙朝着声响方向看去,却都是一惊。 她们看到了颜卓,不过,倒不是看见颜卓而一惊,而是看到了颜卓手中的那火铳。 火铳? 是她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东西,据说那是一种武器,与绝顶的暗器大同小异。 百十步之外取人首级轻而易举。 可以说相比暗器且只强不弱。 当颜卓扣动悬机的那一刻,姬紫墨心中已经了然自己的死期到了。因为那颗火弹正是朝着她打来的。 偷袭! 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君子所为的事,同样身为杀手的许之象也觉得偷袭是令人可耻的一件事,况且他杀人从来不需要他人的帮助。 忽然他身体就在空中一滞,那带着无上霸道气势的两个无柄巨锤在那一瞬间突然调转了码头,重重的朝着地面砸去。 没错,他想拦住那颗急速飞行的火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颗子就擦着他那条乌黑锁链而过,打中了姬紫墨的左肩。 姬紫墨瞬间瘫倒在地,鲜血直流。 而许之象却没有格挡姬紫墨挥来的一剑,被一剑斩落,身形退出了十几步才是停下。 姬紫墨强忍着左肩的疼痛,一脸解的看向许之象,“你为什么会出手救我?” 虽然许之象没有拦下那颗火弹,但她知道却让那颗子火弹偏了一寸,原本是能将一弹毙命的,可现在只是打中了她的左肩。 许之象目光紧缩,平复了一下气息:“我要杀的人,从来不需要他人的帮助。” 眼前的这一幕,只发生在一瞬间,待颜卓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些后知后觉,他指着瘫倒在地,已经没了半分气力的姬紫墨,质问许之象:“许之象是吧!花银子请你来不是跟老子对着干的,老子现在要杀了她,你眼瞎啊?” 许之象只是冷哼一声:“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需要你用这种偷袭的卑劣手段来杀她。” “许之象!”颜卓暴喝一声,怒指许之象:“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教老子做事?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许之象握紧了手中的巨锤,怒目而视:“颜卓,我警告你,我认你是我的雇主,我才对你百般忍让,若你再敢无礼。就算是你是我的雇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杀我?”颜卓忽然笑了,笑的猖狂:“你以为老子还怕你吗?老子手中可是有火铳,你的武功再高,能有老子手中火铳高?杀我,哼!你可以试一试。” 许之象不再说话,身形猛的跃出,手中那个漆黑巨锤朝着颜卓横劈砸去。 重归 第二十六章 杀你的人 颜卓的笑声忽然就止住了,举起那把令他嫌弃的手铳对准许之象正要再次开枪之时,一道身影率先冲了出去,挥拳挡住了那十步开外横劈而来的漆黑巨锤。 正是拥有铁拳之称的曾立。 曾立右拳向前一推,许之象的那漆黑巨锤随势飞了回去,而他却是丝毫未动。 “曾立?”许之象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人,微微皱了眉头,“你想要拦我?保护这么一个人值得吗?” 曾立侧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颜卓,没有回他的话,似乎有着什么样苦衷,“还望许兄消消气,我二哥的性子一向比较急。若是刚刚我二哥有什么对许兄有不礼貌的地方,我待我二哥给许兄赔个不是了。还望许兄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能否作罢?” “你的面子?”许之象轻疑了一声。 “是。”曾立继续道:“许兄,如今现在急需要银子,要是一意孤行的话,对我们双方都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哼!”许之象冷哼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许兄误会了。”曾立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曾立,你跟他废什么话?”颜卓冲上前一把将曾立推到了一旁,指着许之象喝道:“让他来杀老子,老子就不信,他手中那两个破锤子,能有老子的火弹快?” “姬姐姐!”就在这边气氛又是一副要打起来的景象的时候,忽然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看,不久前被姬紫墨一掌送出去的李媚衣,不何时竟然出现在了那大窟窿的下面。身上湿漉漉的。 见到这个人,许之象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黎烟树竟然失手了?” 他心中很清楚黎烟树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不可能追不上一个毛头小姑娘,更不可能让她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 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一进院中,李媚衣便急忙径直跑到了姬紫墨的身旁,小心翼翼搀着瘫倒在地姬紫墨:“姬姐姐,你怎么样了?” “媚衣妹妹,不是叫你先走吗?为何还要回来?。”姬紫墨的语气有些埋怨。 李媚衣看着姬紫墨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就知道一定是受了不小的伤,急忙道:“姬姐姐,我来晚了。” “都说了去老地方会和…”姬紫墨的情绪有些激动,不由的咳嗽几声,“媚衣妹妹,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用管我,快走,我不想我们都会死在这。” “放心吧,姬姐姐,我们不会死在这儿的。”李媚衣安抚道。 可姬紫墨哪能听的进去,提掌再欲将李媚衣推出去,但浑身的气力迫使她做不到,反而让她左肩的火铳的伤口更加疼痛了,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姬姐姐?”李媚衣急忙叫一声,可还是没有用,姬紫墨仅剩的一丝气力也用完了,彻底失去了意识昏厥了过去。捂住左肩的手掉落,露出了拇指大小的一个伤口。 “这是.....”李媚衣看了一惊,“火铳...” 她不用去想,就知道一定是那个无恶不作的颜卓干的。 李媚衣猛的转过头一看,那颜卓手中果然拿着一把火铳。此时正摸着那把火铳,一脸猥琐的看着这边。 “叙完旧了?”颜卓问道。 李媚衣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那把火铳,脸上莫名的多了几分担心。 见李媚衣没有回话,颜卓破天荒的没有气,反而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来,看来你们这对姐妹情很深啊,哈哈哈...不过,也好,老子就不会惋惜你们不能死在一块了。” “啊嗯…”一个懒洋洋的哈欠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许之象,颜卓以及曾立皆是一惊,因为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像是在他们的耳边响起的一般,极为的清晰可闻。 可这四周除了她们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谁?出来,少在那装神弄鬼。”颜卓朝着四周大喝一声。 并没有人回他,但他却看见一个人自那大窟窿走了进来,不仅仅是他一个看见了,在场的所以人都看见了。 那人是一个好看的青年,身穿着一袭青衫,双手拢在袖中,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每走几步都要打上一个哈欠,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觉了一样。青年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这个人不是萧春秋,又会是谁? .... 半炷香前。 临河后山之中,一道身穿着蓝色长衣的身影在林中向前奔行着,手中还拿着一柄剑,不像是在赶路,更像是在逃命。 这个人正是在临河颜府被姬紫墨一掌推出来的李媚衣。 此时,李媚衣一刻也不敢停歇,因为她心中清楚,只有自己足一些到了事先与姬姐姐约定好的地方,那么姬姐姐就会少一分危险,况且以自己的武功,也多少是一份累赘。 “下雨了。”穿梭在风雨中的李媚衣忽然伸出手,一串雨水穿过高高的树木摔在她的手上,她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姬姐姐,你一定要快点来与我会和啊。” “姑娘,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不如带上我一个可好啊?”只是李媚衣的话刚刚一落,她的耳边便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李媚衣急忙转头,却看见了一张充满笑嘻嘻的男人的笑脸,虽算不上有多好看,但离的很近,几乎都要帖在了她的脸上。李媚衣来不及做任何的考虑,手中的长剑夺鞘而出,一剑朝着那张笑嘻嘻的脸猛的刺了过去。 那张笑嘻嘻的脸微微一闪,身形向后退了出去。一剑刺空,李媚衣却也不追,收回长剑撤了回来。也在这时她才看清来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浑身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一名高手。 “你是谁?”李媚衣问道。 黑色长袍之人假惺惺的摸着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唉,姑娘刚刚你真是狠心啊,幸亏我躲的快,不然我这好看的一张脸可就被姑娘毁容了。” “我是在问你是谁?”李媚衣皱了皱眉头,挥起长剑呵斥道:“不想听你说这些无聊的话。” “我是谁?”黑色长袍之人忽然有些兴致全无,“我叫黎烟树,是来杀你的人。” 虽然他口中说的是杀人的话,可语气却是笑嘻嘻的,倒像是在开玩笑。 重归 第二十七章 连出三剑 李媚衣的神情一脸严肃,紧紧握住手中的蓝色长剑,质问道:“杀我的人!你也是颜卓那混蛋的人?” “不是。”黎烟树摇了摇头。 “不是?”李媚衣轻疑了一声,急忙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之间似乎并不认识?” “姑娘说的不错,我们是不认识,想要杀你也并不是我的本意。”黎烟树手指微微一捻,捻过一串雨水,在手中饶有趣味地把玩着,“不过,我说姑娘你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什么话?”李媚衣问道。 黎烟树笑道:“我虽不是你口中颜卓的人,但我是他花了银子雇来的杀手。如果姑娘非要说我是他的人,那也算是吧!” “花银子雇来的杀手?”李媚衣冷哼一声,“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去杀与自己不相关之人,值得?” “为了他?”黎烟树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姑娘,你可真可爱,都说了我是雇来的,竟然是雇来的那肯定是为了钱啊。姑娘,你可要小心了。” 说完,黎烟树将手中那串雨水向前一扔,袖中银光闪动,一把黑色细剑飞了出来,穿过那串雨水,一瞬间便刺到了李媚衣胸前。 “好快!”李媚衣一惊,急忙挥剑格挡却被一剑逼了回来,她心中来不及震惊,抬脚朝着黎烟树面门踢去,但也踢了个空。黎烟树一个转身又递出一剑。 这一剑很快,很稳。 李媚衣来不及做反应,连人带剑被击的飞了出去,再落地之时口中却吐出一口鲜血。 两剑! 自己只能撑两剑! 这是李媚衣内心中第一个想法。 当年她也是寻过死的,那是她在得知父母双双被逼死时候。 没想到自己忍辱负重好几年,好不容易得到了颜卓的信任,得到了为家人报仇的机会,并且还找了一位武功高手来帮助。可到头来依旧是输了。 别说是为自己家人报仇了,恐怕今天他自己也要死在这了。 她心中不甘。 可不甘又有什么用呢? 黎烟树看着李媚衣那不甘的眼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姑娘,你这么漂亮,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杀你。但没办法,雇主的话我不能不听,不然可就没有钱买酒喝了。” “我说你们杀手都这么多废话的吗?要杀便杀,不需要你的仁慈。”李媚衣倒是有些不耐烦了,像是接下来要死的不是她一样。 “有脾气。”黎烟树赞叹,笑着继续道:“是我喜欢的姑娘。不过,姑娘这么着急死,我也只好割爱。可我还要劝姑娘一句,下辈子可不要生的这般好看了。” 话音一落,黎烟树一跃而起,袖中细剑再度飞出,只见黑影一闪,黎烟树的剑已经刺到了李媚衣喉前。 看着那刺来的致命一剑,李媚衣忽然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因为她心中很清楚,面前的自称黎烟树的武功很高,完全不输于在颜卓府邸内所见的手持两个无柄巨锤的许之象,甚至还有高出几分。 就连姬紫墨都曾说过许象有些棘手,那么面前的黎烟树又是怎么的存在呢?她又能在这样的一个武功高手面前有几分话下去的希望呢? 不如给自己一个了解吧,就这样死去吧! 但是,李媚衣预想的死亡却并没有到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一个穿着青衫之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仅仅伸出一指便将黎烟树的细剑逼了回去。 那一指之强,硬生生将黎烟树震退数十步,袖中双剑同时出袖,以剑低地,在地上划出两条很长的沟壑才算是勉强停下。 “好强!”黎烟树心中一惊,神情严肃起来,能轻松将自己击退之人,那么其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 可抬头一看,却发现将自己击退之人,竟是比自己还要小上二十几岁的青年,看样子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生的很好看,比他还好看。那青年就站在那,周围的雨水都近不得其身,只是神情却是懒洋洋的。 “少年高手?”黎烟树站起身,表情开始变的严肃起来,“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阻我?” 青衫人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我不过只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哦?”黎烟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这么说,阁下并不与身后的姑娘相识了?” “是。”青衫人双手拢进袖中,瞟了一眼身后的李媚衣。 黎烟树急忙供手道:“那还请阁下让开,阁下身后的姑娘是……” “不过。”青衫人忽然打断黎烟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认识了。” 黎烟树沉声问道:“阁下的意思,是一定要救这位姑娘了?” 青衫人没有说话,但却也没有否认,只是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李媚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微微的有些回不过神来。虽然她不知道挡在自己面前的青衫人是谁,而且在她印象之中也未曾见过。但看青衫人的架势,相信是真的来救她的。 场面忽然就变的安静了起来,似乎只有那哗啦啦落下的雨水敲打着地面的声音。 “别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最后,还是青衫人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青衫人微微抬起头看向黎烟树,懒洋洋道。 黎烟树皱眉想了想,然后猛的抬头,“阁下,不如我们都各自退一步,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青衫人应了一声。 “是!”黎烟树点了点头,“我知道阁下的武功在我之上。我向阁下出三剑,三剑若我能伤到阁下,还望阁下不要再插手阻拦。若是我不能,我二话不说立马就走,如何?” 虽然他与青衫人仅仅不过是过了一招,但他能感觉到那一指之下的功力,最至少是一位逍遥天境的高手。 逍遥天境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那不是一般人能步入的境界,更何况还在那之上呢? 黎烟树的这个想法绝对很明智,至少不管输赢自己的命不会留下。 青衫人轻轻挥了挥衣袖,“好。出剑吧。” 黎烟树双袖一震,袖袍中细剑同时飞出,喝道:“第一剑,平地卷风云。” “云灭。”青衫人漫不经心地挥了一下青色衣袖,只见那刚刚卷起的风云被压了下去。 “什么?”黎烟树从来没有遇见过能这般轻描淡写的画去自己的一剑,心中不由一惊。 青衫人微微皱眉:“袖中剑,你这剑法我见过,只是,怎会出现在这里?” 黎烟树没有回话,劈出了自己的第二剑,锁长鸣。却依旧被青衫人轻描不能在轻描淡写的给化掉了。 黎烟树咬了咬牙,递出了自己的第三剑,这一剑,没有前两剑的杀意之强,有的只有暖意,暖意之盛,哗啦啦的雨水在那刻都忍不住蒸发掉了。 催花雨小,著柳风柔,都似去年时候好。 剑名,雨后春来。 重归 第二十八章 为剑而来 “好美的一剑。”李媚衣眼神顿时一亮。 剑气已经近身,可这一次青衫人似乎懒的动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是很美,只可惜,从一个男人手中用出来,那瞬间就不美了。” 剑气重重的击中了青衫人,可他却神情丝毫未变,黎烟树收起了剑,紧皱眉头:“竟然能硬生生吃了我最强一剑,而不伤分毫,你究竟是谁?” “我的名字或许早就被人遗忘了。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两次,我便告诉你吧。”青衫人双手再次拢进袖中,“如今我的名字叫做萧春秋。” “萧春秋?”黎烟树想了想,来到这个位界已有几年的时间,可萧春秋这个名字在似乎江湖并没有听说过。 “行了。”萧春秋转过身去,“都说了没人记得了。按照赌约,是你输了,这位姑娘我救下了,你可以走了。” “多谢。”黎烟树拱手道了一声谢后,不敢做停留,转身快速离去了。 因为心中很清楚,自己在怎么样的坚持也是毫无意义,他虽贵为杀手,但也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 看着那自称黎烟树的人走后,李媚衣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急忙走上前,看向萧春秋,“我叫李媚衣,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刚刚不是说过了,我叫萧春秋。”萧春秋挑了挑眉,“不过,你还是叫我萧公子吧,我喜欢别人这样叫我。” “啊,萧公子,感谢萧公子出手相救。”李媚衣拱手谢道。 萧春秋却没有回她,伸手一抓,李媚衣手中的那柄蓝色长剑便飞了过来,稳稳的落在了的手中。 “萧公子,你这是...”李媚衣一脸不解。 “春雨剑。”萧春秋抚摸着那柄剑,轻轻唤出了那柄剑的名字。 李媚衣听了一惊,急问道:“萧...萧公子怎么认识这是春雨剑?” “是我曾经的配剑。”萧春秋随口回了一句。虽然是随口回的一句,但这柄名唤作春雨的长剑确实是他年轻时的配剑。只不过那时他的武功已经大成,便觉得带着剑麻烦。后来就将自己的配剑赠给了他当时不怎么是高手的至交好友姬长风。 按理来说,这柄春雨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位界。 “什么?”李媚衣愣了愣,刚欲再说话,便看见萧春秋的目光投了过来,“姑娘,适才你说你姓李,而却不姓姬? “是!”李媚衣点点头。 萧春秋皱了皱眉头,“那姑娘是如何有这柄春雨剑的?” “是一个人借与我的。”李媚衣毫无避讳。 萧春秋急忙问道:“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那个人在....”话说到一半,李媚衣忽然想起了此时正处于危险之中的姬姐姐姬紫墨,她一脸请求的看向萧春秋,“萧公子,你能否帮我救一个人?” “救人?”萧春秋轻轻疑一声,随后问道:“什么人?” 李媚衣急道:“就是萧公子要问我借我这柄春雨剑的人,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跟上来,我想一定被困在颜府了。以萧公子的武功一定会救出姬姐姐的,还请萧公子帮帮忙。” .... 山林之中,黎烟树急速的向前奔跃着,忽然上空一阵飞袭过,他猛的抬头一看,发现两个人从上空飞了过去,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只是一眨眼功夫,但黎烟树也猜到了那两人是什么人,一定是先前连接了自己最强三剑后仍然毫发无损的萧春秋,和这次要杀的目标李媚衣了。 “这是什么轻功,竟能御空而行?”黎烟树停住了脚步,但是忽然大惊,暗道一声不好,便再度起步,因为那两人的方向是望临河去的。 .... “是你?”看着缓缓走进来的萧春秋,颜卓的不由的一惊。 “额?”萧春秋眯了眯眼睛,“你认识我?” “昨天老子被你的那只鳄鱼狠狠的抽了一尾巴,何止是认识,简直是记忆犹新啊。”颜卓咬牙切齿道。 萧春秋双手拢在袖中,懒洋洋的又看了一眼颜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说雨落山庄是你的那个人吧。奇怪!这才一日不见,怎么就干起了杀人的勾当了。” “老子要干什么,需要你个毛头小子来管吗?”颜卓怒指萧春秋,冷哼一声,“哼!老子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说你是雨落山庄的主人吗!不在那什么雨落山庄呆着,跑我这里做什么。难道你知道了老子不能找你去算账,自己想着送上门来了?” “错了。”萧春秋懒洋洋道。 颜卓问道:“什么错了?” “话说错了,不是主人,而是半个主人。”萧春秋似乎毫不在意颜卓说的其他的话,缓缓走到了李媚衣与姬紫墨身旁。 颜卓一听,顿时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臭小子你耍老子。” “耍你?”萧春秋轻疑一声,“之前我已经说过不下两遍,是你自己记不住,怎能怪他人耍你?适才你问我来做什么,我是带这两位姑娘走的。” “你是李媚衣找来的帮手?”颜卓冷笑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算是,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以。”萧春秋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 “想做英雄,可不是那么容易!”颜卓连连砸舌摇头,忽然他眼神充满了杀意,“臭小子今天你跟老子的账,正好算一算。你要带她们走,那么你的命便留下吧。” 说完,他手中的那把黑金火铳,已经指向萧春秋。 “萧公子,小心,那是火铳。”见到这一幕,李媚衣急忙出声提醒道。 萧春秋毫不在意的晃了晃手,示意不打紧。随后他看向颜卓,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还是一副对任何事不起兴趣的样子,“要我的命,你怕是还没有那个本事。” “怎么?”颜卓眯了眯眼睛,“你又想叫你的鳄鱼出来?” “不!”萧春秋淡淡的笑了笑,“这次就我一个人。” “一个人?”颜卓嘲笑道。 “是!”萧春秋回道。 “那小子,你今天死定了。”颜卓冷笑,一脸藐视,可忽然收起了手中的火铳,“不过,老子不会用火铳,用枪打死你太便宜了你了。曾立。” 曾立应声走了过来,“二哥。” “给老子先打断那小子的四肢。”颜卓指了指萧春秋咬牙切齿命令道。 “是!”曾立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过身,“阁下,得罪了。” 话音一落,曾立双拳紧握,身上猛然腾起一股热气。 “小子,这就是惹了老子的下场。”见到这一幕,颜卓得意的冷笑一声,顺手扶起一把凳子坐了下来,俨然是一副满心期待看接下来的好戏样子。 重归 第二十九章 一指破气 曾立猛的向前迈一步,铁拳挥舞,这一拳急快,急猛,只见黑影一闪拳头已至萧春秋胸前。萧春秋站立不动,袖袍随意一挥,挡住了曾立猛然砸来的一拳。 “哦?”颜卓挑了挑眉,“挡住了,看来你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嘛。” “拳术?”萧春秋袖口微微一震,将曾立的拳头震回,“也是许多年未曾见过有人使用过了。” 曾立一惊,眉头紧皱,另外一拳打出,可依然被挡回,他再一拳,又一拳,接连数十拳打出可依旧是无功而返。 “小子,你为什么只格挡,不出手?”曾立重重挥拳怒道。 萧春秋忽然叹了一口气,“拳术?虽算不上是武功,但也有几分它的相似之处。你的拳很猛,可我们之间的有着很大的一段距离,不是猛就可以弥补的。所以,我不出手,是不想伤你。” “不想伤我?”曾立冷哼一声,“这句话说的未免有些仁慈了吧。” “或许吧。”萧春秋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我只想带走我要带走的人。我若强行带着,你们谁也拦不住我的。何必要刀剑相向呢?” 虽然曾立觉得面前的青年的话说的有些自大了,但他不得不承认能在自己这样猛烈的攻击下,还能做到镇定自若,应对自如,绝对不是一个让人小觑的人。 “曾立,你在那废什么话,还不给老子废了他。”颜卓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看的有些不耐烦了。 曾立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颜卓,然后道:“有一句老话,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刚刚你说我们之间有很大的一段距离,那就让我来看看,有多大的一段距离。” 说完,他的身再度縢起一股热气,双拳挥舞,对着萧春秋猛然打出。那股拳劲顿时将地面卷的粉碎,拳未到,气先行。 拳术,气境。 气境是拳术的最高境界,据说能达到此境界的人,若是想杀一个人,不需要近身,在百米之外就可以取人的首级。 这也曾立最引以为傲的一拳,每当他遇到强敌的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用出这一拳,一旦打中,那么对方不是伤就是死,这也曾立为什么能一连击败十几名用拳高手而不败的原因所在。 可是这一拳,在萧春秋的眼里,却显的有些不够看了,倒不如先前的那几拳来的实惠。 “你想要看我们之间的差距,可惜这些还不够。”萧春秋伸出一指,轻轻一点,那股猛然袭来的拳势,瞬间变的荡然无存。 “这青年的武功...”许之象紧皱眉头思索着。 “什么?”曾立瞪大了眼睛,他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气境一拳,在这个青年面前变的这么不堪一击,仅仅一指。先前他听青年所说过的,他要走,在场所有人都拦不住他,绝对不是夸大虚词的。 “这……这……”可接下来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更是震惊,就连颜卓此时也有些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因为萧春秋那凌空点出一指的余势还没有散,竟然将曾立震的飞了出去,在落地之时,却已经是口吐鲜血,身上的布衣也被震碎了一大片。 虽然只是一指的余势,但曾立可是寄起全身的气力才是勉强挡住了的。可想而知,要是正面接下那一指,他曾立会不会当场毙命呢? 曾立缓缓抬起头,看向仍然是一副懒洋洋模样的青年,“好..好强!” “还是重了些啊。”萧春秋双手拢进袖中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站在那里的许之象,“你的身上有我不久前在外面救这位姑娘时,遇见的杀手气息,他是你的同伴?” “阁下杀了他?”许象自知不是面前青年的对手,但心中依然不惧。 萧春秋微微笑了笑,“我跟你的同伴打了一个赌,他输了,但我却没有杀他。而现在同为杀手的你,还要打算出手吗?” 虽是劝说,但也仍是威胁。 许之象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含义。他看了看身负重伤的曾立,又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颜卓,心中没有犹豫,拱手道:“多谢阁下。在下自知不是阁下的对手。” “那就好!我也懒的动。”萧春秋懒洋洋的说着,然后转身走到了李媚衣两人的身边。他看向脸色苍白的李媚衣怀中的女子,“带上她,我们走。” 李媚衣闻言不敢犹豫,因为她知道姬紫墨姬姐姐若是再不得到医治的话,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要赶快离开这里才行。 可她刚刚背起姬紫墨准备离开的时候,这边的颜卓忽然回过了神来,那把黑金火铳颤颤巍巍对准了萧春秋。 李媚衣见状,急忙出声提醒,:“萧公子,小心后面的火铳!” “砰!....”面露狠色的颜卓便是扣动了悬机,嘴里还大喊着‘去死吧’这类的话,像发疯一样。 但颜卓的内心中是极度恐惧以及害怕的。 想当初他不清楚面前这青年的实力,才会出言不逊,处处威风。但如今却是随意的一指,就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也是自己最后的依靠曾立,打成了重伤。 另一方面,他总是有一种错觉,就是就算是自己用火铳也未必杀的死面前的青年。 可这不是他错觉,因为他看见自己刚刚打出那颗火弹,竟然神奇般停在了空中缓缓旋转着。不仅仅是他自己,就连许之象,李媚衣也看见了。那火弹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了一样,无法前进半分,虽然再前进半分就能取了萧春秋的性命。 “停...停住了...”李媚衣难于置信看着那颗火弹。 “这....这.....”颜卓难于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怎么可能....”。 “你叫颜卓是吧。”萧春秋缓缓转过身,袖袍一挥那颗火弹瞬间化为乌有,随后一个闪身便飘到了颜卓面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记住你了。所谓事不过三,若是想活命的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一次,就算我不喜欢杀人,你的下场,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说完,萧春秋不再理会那已经说不出来一句话的颜卓,瞥了一眼许之象,随后带着李媚衣和已经晕过去的姬紫墨两人离去。 重归 第三十章 一约即成 许之象望着萧春秋三人离去的背影,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随后转头看向曾立,“曾立老弟,你没事吧?” 虽然说的关心人的话,但语气是极奇的冷漠,毕竟他是一名杀手,杀手一般都毫无情感可言。 可曾立对于他来说是有着知遇之恩的,来到这个世界若不是有曾立的帮助,恐怕他与黎烟树也无法活到现在了。 “许兄,我没事!”曾立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也看了看青年三人离去的方向,“那青年留手了,不然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 许之象皱紧了眉头,若是换作他接下那一指,他自认为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那青年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堪称绝世高手的实力,这样的人,许之象与曾立都知道,只能与其交朋友,不能为敌。 就在这时,黎烟树也赶了回来,见到场中的狼狈不堪,深知自己还是回来晚了。但转眼一看发现许之象安然无恙的站在那,心中也就有些释然了,他迈步上前。 “黎兄。”曾立行了一礼。 “曾立老弟。”黎烟树一惊,看见了曾立碎了一大片的衣衫,“你这是...你该不会是跟一个叫萧春秋的青年打起来了吧。” “萧春秋是谁?”曾立问道。 “唉!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啊,刚刚应该来过的。”黎烟树拍了拍曾立肩膀,“不过,没事,我也吃亏了。” 许之象见是黎烟树,“那青年果真没杀了你。” “别提了,我跟那小子打了一个赌,我向他出三剑,可最后连动都没动就给我破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外有人啊,天外.....”说着说着,黎烟树意识想到了什么,“许之象,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呢?” “我们任务失败了。”许之象却不理他。 “是啊!”黎烟树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小子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就算我们两个人,啊不,我们三个加在一起也不会是对手。” 另外两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黎烟树,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许之象问道 黎烟树想了想,然后道:“我们走。” “走,走去哪儿?”许之象道。 黎烟树郑重道:“回北离。” “北离。”曾立的脸上有了些许波动。“黎兄,你这是要打算和许兄离开?” 因为他知道面前两位便是来自那个叫北离的地方,据说那是另一个位界。 所以,黎烟树说的回北离,那岂不是要离开这个位界。 “是。”黎烟树点了点头, 曾立又问:“难道是因为刚刚那叫做萧春秋的青年?” “不完全是。”黎烟树笑着摇摇头,“大多是因为我们还有些事情没有了结,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况且我们并不属于这个位界的人。” 曾立想了想,“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强留黎兄和许兄了,只希望能有再见的一日。” “好。”黎烟树笑了笑:“曾立老弟,这些日子还多亏你对我兄弟二人的照顾了,黎烟树在此谢过了。” “黎兄客气了!”曾立拱了拱手。 “告辞!”黎烟树拱手一礼,“许之象,我们走。” 许之象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那两个巨锤,跟在黎烟树的身后,几个起落便出了院庭,消失在夜色之中。 曾立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仍未从先前恐惧中走出的颜卓,他走上前,唤了几声,可颜卓的眼神依旧是木讷无神。 曾立顾不身上的剧痛,弯身想要扶起颜卓,但忽然颜卓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然惊醒,眉头紧皱的说了一句话,“怪不得大哥不让我去招惹那庄里的人,原来根本就不是人。” ...... 临河后山。 天空中还渐渐的落着小雨,萧春秋带着李媚衣和姬紫墨走到了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岩石下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淡淡道,“把她放下来吧,让我看看她的伤势。” “那就麻烦萧公子了。”李媚衣一听,毫无顾忌的将身上的姬紫墨放了下了,靠在了岩石旁。 萧春秋微微点了点头走上前,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姑娘受了极重的内伤,不是巨大的利器是无法造成的。再加上右肩中了一种与暗器相同手法的伤,若是再不赶快医治怕是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萧公子,姬姐姐她怎么样了?”李媚衣焦急的问道。 萧春秋没有说话,手指轻轻点在了姬紫墨的眉心之处,一缕真气顺着手指流进的她的体内,顷刻间,那颗不知名的暗器便被硬生生的逼了出来,脸色也渐渐的变的红润起来。 萧春秋收回手指,不一会,姬紫墨便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李媚衣见状,心中欣喜,“姬姐姐,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姬紫墨有有些迷茫的环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所谓的院庭中。 “姬姐姐,你放心,我们都没有死,我们逃出来了。”李媚衣语气激动,“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 闻言,姬紫墨急忙在李媚衣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拱手道,“多谢公子出手...” 可话还没说完,右肩上的枪伤剧烈疼痛起来。 萧春秋双手拢进袖中,“谢就不必了,刚刚我赐了你我的一缕真气,这缕真气会护住你的心脉,也可以助你快速恢复极重的内伤。但这外伤还得需要时间慢慢来恢复。这缕真气很珍贵,你可要好好珍惜。” “公子为何要如此救我?”姬紫墨低声问道。 “你姓姬?”萧春秋淡淡一笑。 “是!”姬紫墨一惊,“在下姬紫墨,公子认识我?” 萧春秋手轻轻一勾,握在李媚衣手中的那柄名为春雨的长剑,瞬间夺鞘而出再次落在了他的手中,“我不是认识你,我是认识这柄剑,这柄剑名为雨,你又姓姬,应该是姬长风的后人吧?” “公子怎会知道这些?公子是谁?”姬紫墨更是一惊,关于先祖姬长风的传说,她也是小的时候从父亲那里听过一些。但面前的青年仅是凭一柄剑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世,那么绝非不是一般人。 “看来他还是没有破境啊!”萧春秋叹了一口气,“想知道我是谁,待你养好了伤,到雨落山庄来找我吧,到时我会告诉你。” 话音一落,萧春秋便转身一跃而起,长衫飞舞,在月光之下宛如仙人,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这是什么轻功?”李媚衣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之前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但如今再次看到心中仍然忍不住吃惊。 “天下第一轻功身法,踏云乘风步。”姬紫墨缓缓说出了它的名字。 “踏云乘风步?”李媚衣再次瞪大了眼睛,“姬姐姐习的不也是这门轻功?” “嗯!”姬紫墨点了点头,“这门轻功早就在江湖失传了,据说踏云乘风步共有三重,一重踏云,二重乘风,三重扶摇,当初我也只是在家族藏书阁中残卷习得了一重境而已。” “失传了?”李媚衣想了想,“可那位叫萧春秋的公子怎么会这门轻功?而且看起来还不止是一重境。” “萧春秋,姓萧?”姬紫墨摇了摇头,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来有任何的波动起伏,可内心之中却对那青年是越来越好奇了。 她沉思了片刻,继续道:“看来只有去一趟那所谓的雨落山庄一探究竟了。只是雨落山庄,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是有些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说过,嗯....”李媚衣点了点头,但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啊姬姐姐,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计都商会筑地后面凭空出现的那个宅子。” 重归 第三十一章 马下之人 筑地门口。 此时,聚集在这里想要进到筑地后方宅子一看仙人的人,已经被赶来的蓝号院的人以及几名高手渐渐驱散。似乎他们蓝号院的院主对这件事很重视,整整派来了三百多名的刀客。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从下午一直到了傍晚,那不断涌来的江湖人士才暂时驱散出了这里。 一个满脸胡茬,有些邋遢的中年人,一脸气愤点燃了手中的烟枪,“老子屋里还有好几坛美酒没喝呢,却派老子来这给驱赶人群,浪费老子的时间。” “老林啊,你就别抱怨了,这是院主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咱蓝号院几乎全巢出动了,连我这个副院主不也都来了。”一旁的穿着紫色长袍一脸正直的中年人拍了拍老林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谁让这是计都商会的事呢!。” “老贺,少跟我在那说有的没的,要我说你跟院主一样怂,一个计都商会有什么可怕的。”老林一脸的不屑。 “老林!”老贺急忙出声,随后先前凑了凑小声道,“你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跑到那些计都商会的人面前说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贺副院主。”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两人转头一看,计都商会大管事青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身旁还带着几名穿黑衣的护卫。 “啊青鸟姑娘啊。”贺副院主立马笑盈盈向前迎了几步。 “贺副院主,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青鸟客气道。 贺副院主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青鸟姑娘才辛苦啊,这下雨天的,满是泥沼,实在是不适合青鸟姑娘待啊,哈哈...” 青鸟也笑了笑,“虽然那些人暂时被驱散走了,但明天,后天,大后天,或许这一段时间还会来的,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还要麻烦贺副院主了。” “什么?”一旁的老林一脸质疑。 “你闭嘴!”贺副院主急忙出声,他转头看向青鸟笑道,“青鸟姑娘他喝了点酒,还希望莫要见怪,这儿就交给我们蓝号院,青鸟姑娘尽管放心好了。” 青鸟瞥了一眼一旁的老林,“那就多谢贺副院主了。” 说完,青鸟转身便欲离去,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转了过来。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贺副院主见状急忙问道:“青鸟姑娘,可还有事儿?” “也不算什么事儿,瞧着大家都辛苦了,我们计都商会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些吃食。”青鸟指了指西边,在那里停着十多辆白色马车,“贺副院主,还希望你组织一下诸位,到那边的马车之上自取。” “好,多谢青鸟姑娘。”贺副院主笑道。 “嗯!”青鸟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带着那几名黑衣护卫离去了,这次是真的离去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贺副院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了起来,他转过身看向老林,“老林,你刚刚想干什么?你别老那么冲动给我惹事,计都商会不是我们小帮派惹的起的,再一个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霸道,这不是还给我们准备吃食了。” “少胡扯!”老林一脸的嫌弃,“老贺,我算是看明白了。” 贺副院主问道:“明白什么?” “你这个人不怂,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啊。”老林嘲笑道。 “老林你...”贺副院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阵狂风袭过,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从上空划过一样,仅仅是一瞬,使他与老林都挣不开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望上空一看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觉得那是错觉,便也没有在意。 老林磕了磕手中的烟枪,朝西边迈步而去。 见状,贺副院主问道,“老林,你去哪?” 老林没有回头,只是对他摆了摆手,“去吃饭。” 贺副院主无奈的笑了笑,“德行。” 其实刚刚那并不是他们的错觉,是真的有着什么事物从上空飞过,就像与今天白天发生的一样,只是速度太快,所以他们下意识以为是错觉罢了。 因为那正是从临河后山赶回来的萧春秋。 萧春秋径直的掠进了雨落山庄内,只是刚刚一落地他脸上的神情便变的不再是懒洋洋的了,他难得的喊了一声,“萧老头,你给我出来。” ..... 苍元城。 前东街是一条极其拥挤且鱼龙混杂之地,虽然没有城中那般繁华与干净,甚至有些不入流,但这里却是下三流之人的聚集之地,不少的小商小贩都会来此做生意。 这里无时无刻都很热闹,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虽然不繁盛,但至少它接地气。 此时,拖着疲惫身体的夏柳溪一步一步走在人群之中。 她就是刚刚结束了晚上的跑腿回来。 她除了每天要去撰笔堂外,晚上也会了几两银子的赏钱跑去给豪门商客跑腿。 按理来说此时,她应当是要去撰笔堂的路上,而不是回家。 但因为昨天撰写的事,她们的那个公鸭嗓管事唐勇给除了名,所以只能回家来。 其实对于成为真正的撰笔使,夏柳溪心中虽然有些不舍和不甘,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夏柳溪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想那么多,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想,也改变不了结果。她加快了些脚步,拐了几个弯,很快便来到一处昏暗的胡同中。 她的家便在最里面,只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简陋的小屋罢了,每个月的租钱不过才要十个铜板。 夏柳溪推门而入,她没有舍得点燃蜡烛,就那么退去了自己上身的衣服。 屋里佷黑,但仅仅能从门缝中渗进来的那一丝光亮来看,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腰部有着几处很明显的咬伤,伤口很大,不是什么牙齿大的生物是无法造成的。 没错,这伤她昨天不要命想要撰写人家,被人家的鳄鱼咬的。 夏柳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发现已经有些发炎了,必须得马上医治,不然可能会感染。 可夏柳溪却极其的淡定,她转身从西边的柜子里拿出了药箱,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其实像这样的伤,她的身上有很多处,大多数都是她的赌鬼老爹在外面欠了赌债,前来讨债的人打的。 没钱还,就打到你还。有钱还,你我相安无事。。 因为她老爹常年酗酒又染上了赌瘾,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庭就给败光了,如今落魄的只能租房来住。 而且因为这件事,她的奶奶也被气的神志不清,至今还在救济坊躺着呢。 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抱怨上天的不公,或许她知道,就算是抱怨了也没有用。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夏柳溪从药箱中掏出了一卷的纱布,将自己腰间的咬伤紧紧的包裹好。 “铛!铛!铛!”可是忽然房门被人敲响了。 重归 第三十二章 怒罚俸禄 夏柳溪急忙穿好了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包扎伤口留下的血腥场面,便忍着疼痛朝着透着一丝光亮的木门走去。 开门一看,发现竟然是昨天把她除名了的撰笔堂管事唐勇,身后还跟着那个一向胆子小的于然。 “唐管事?”夏柳溪看了一眼唐勇,随后望向于然,“于然,是你告诉他我住这儿的?” 这间屋子,是她为了躲那个赌鬼老爹,最近才搬过来的,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知道的就包括面前的于然。 “那个,柳溪姐姐那个...”见到夏柳溪,于然似乎心中存有几分的歉意,吞吞吐吐的有些不敢说。 但一旁的唐勇开口了,:“是于然告诉我的。不过,你这的地方是真的难找啊,七回八转的,要不是于然带着,我还真能走迷路啊。” “那还真的辛苦唐管事了。”夏柳溪冷笑一声,“您不都是将我赶出撰笔堂了嘛,来我这小地方有何贵干?” “哈哈……柳溪啊,我好歹以前也是你管事,就不请我进去聊一聊?”唐勇笑了笑,侧头向屋里看了看,“屋里这么黑,怎么都不点灯?省油水?” “唐管事。”夏柳溪眼神冷淡,“如此调侃他人不愧是你一向的作风。进屋便算了,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啊...也好。”唐勇尬笑了一下,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笑道,“其实吧,也没什么事,就是撰笔的事。昨天我承认是有些脾气不好,那时候我正在气头上,所以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呀在这给你说声抱歉了。” “不过,夏柳溪,这话又说回来,那根撰笔你得还回来,一根撰笔有多珍贵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弄丢了我们之间任何都赔不起。” 夏柳溪打断道:“唐管事,我想昨天已经和您说的很清楚了,让我扔了。” 唐勇忽然笑了,“哎,莫要在开玩笑了,我知道你那是说的是开玩....” “不是开玩笑。”夏柳溪一口否决,一字一顿的道,“我说扔了就是扔了。” 唐勇笑声戛然而止,和于然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们走吧。”说完,夏柳溪便要关门,却被唐勇的手拦住了。 “夏柳溪,软硬不吃是吧?好。”唐勇怒了,从袖中里掏出来了一个小本子,懒的打开就猛的拍在了夏柳溪的身上。 夏柳溪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小本子,发现上面写着罚俸录三个字。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最熟悉不过了,听字面上的意思也不难猜出,无疑是叫她赔钱。 “夏柳溪,这是你的罚俸录副本。”唐勇一脸高傲的仰着头,“这可是堂主新批的罚俸,便是你的。本想着你将撰笔还回来大家就会相安无事,可你偏偏要与我对着干,敬酒不吃罚酒。” “唐管事这是何意,难道要我来赔这罚奉上的银子?”夏柳溪质疑道。 “刚刚是你说将撰笔扔了的没错,你不赔难道让我侄子于然来赔吗?”唐勇有一些无语。 “侄子?”夏柳溪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于然,想不到隐藏的够深啊,怪不得把她从撰笔堂除名了,他却还在,原来是有这么一个舅舅后山。 唐勇继续道:“两条路,要不交齐罚俸上的银数,要么就把撰笔给我找回来。你自己选吧。不然的话,撰笔堂是什么做事风格你应该清楚,走。” 说完,他冲着于然大喊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了。 可于然却是有些不想走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看向夏柳溪,“那个柳溪姐,昨天我....” 但夏柳溪却完全不理会于然,拿起那张罚俸录副本,便猛的关上了门。 “柳溪姐,柳溪姐,你听我……”于然急忙的叫了几声,可还是无济于事,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门被关上了。 他叹了一口气,最终有些不甘也离去了。 此时,房间内,夏柳溪拿着那张上面写着足足五千两的罚银,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撰笔堂是什么样的做事风格她心中自然清楚的,若是两条路都不选,她坚信就不是将她除名那般简单,到时自己会不会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柳溪才渐渐收起罚俸,叹了一口气。 可忽然这个时候,小屋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这一次又是谁呢? 难道唐勇跟于然又回来了? 这是夏柳溪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但很快她就否定了,因为她想不到他们再回来的理由。 “铛!铛!铛!” 敲门声再度响起,紧接着一道询问的声音传了进来,“柳溪姐,你在家吗?” “这个声音....”夏柳溪微微一愣,总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她快步上前再次将门打了开来。 敲门的是一名穿着蓝衣的女子,右提了一把蓝色长剑,左手搀扶着一名身穿紫色薄衫女子,只是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似乎是受伤了。 看到这两个人,夏柳溪先是一惊,随即转为窃喜,“媚衣?姬姐姐?” 两名女子正是姬紫墨与李丹。 ..... 苏府。 家丁和婢女们早早就已经起来了,就连一向喜欢赖床的苏芊芊,此刻也已经洗好了漱,趁着丫鬟香妮的不注意又偷偷的溜出了府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了没多久,她的啊爹苏明河与啊娘马素芬同样走出了苏府。 苏明河忽然停下了脚步,问向旁边的妻子马素芬,“素芬,我们真的要去?” “这件事是昨天晚上你向我说的。”马素芬微微笑了笑,“后悔了?” “怎么会后悔。”苏明河叹了一口气,“那可是光乎着咱们女儿以后的幸福啊。” “是啊!”马素芬点了点头,“虽然我这个做啊娘的,平时里是管的芊芊严了点,但事关芊芊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啊娘可没那么狠心会看着芊芊以后过的不幸福。” 苏明河欣慰的笑了笑,表示认同。 随后两人也不再言语,踏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 东泉食肆。 此时,一身红衣的张境尘很早便坐在那了,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同样的包下了整间食肆,同样的位置,一切都跟昨天一样。但今天不一样的是。 但不一样的是今天张境尘的脸上露着笑容,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苏芊芊会主动邀请他出来。 今天是第一次,他也相信这是一个接下去的开始。 张境尘心中忍不欢喜,高声喊道,“小二。” 可食肆的小二却是很不开心,原本能在家舒舒服服睡上一个安稳觉的,可大晚上老板派人通知他早些来迎一位贵客,他心中很不解但老板的话他身为一个小二又不得不听。 虽然心中一阵叫苦,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叫苦的话他也只能在心中抱怨抱怨罢了,他提脸上的笑容走上前,“张公子,您说。” “给我来你们店里最好七盏星夜酒。”张星白语气中透露着喜悦。 小二笑着问道:“不知道张公子,还要些什么?。” “没了。”张星白毫不犹豫的道。 “好嘞!”小二点了点头,“张公子,那您稍等,七盏星夜酒马上给您送了过来。” 说完,小二便面带笑容的走开了。 “张境尘。”但就在这时,苏芊芊缓缓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重归 第三十三章 同时退婚 “芊芊,你来了。”张境尘见状,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引着苏芊芊坐了下来,随后他转身坐到了苏芊芊的对面。 “芊芊,这间食肆在苍元城算的上小有名气,什么美味佳肴这里都会做,想吃一些什么?”张境尘笑着问道。 可苏芊芊却是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开口道:“张境尘,我今天并不是来与你吃饭的。” “不是来吃饭的?”张境尘微微一愣,“那芊芊你叫我出来是...” 在刚刚进来的时候,张境尘便是察觉到苏芊芊今天哪里不对了。看现在的模样似乎是踹着事情来的。 “三天前,我啊爹啊娘趁着我不在时候,偷偷与张叔叔把我们的婚事定了,气死我了,而且就在下个月。”苏芊芊抱怨着,但听不出来哪里生气。 “这...父亲并没与我提到过。”张境尘想了想,随后笑道,“不过,芊芊这样不是更好,这样我们....” “但是我不喜欢。”苏芊芊一语打断,“我不喜欢的事,谁也强求不了。所以张境尘,我约你出来是想说,我想退婚吧。” “芊芊,你想退婚?”张境尘一惊。 距离这间食肆不远的一处风芸酒楼中,张战天刚刚端起酒杯忽然就停住了,望向对面的突然约他来吃饭的苏明河和马素芬两人,“退婚?” 苏芊芊和苏明河像约定好了一般,异口同声的回了对方一个:“是。” 瞬间,两边都陷入平静,张战天放下酒杯,拿起了紫硫烟枪,缓缓的抽了一口,“苏老哥,三天前我们还谈的好好的,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理由是什么?” “境尘这孩子很好,我也很喜欢。”苏明河叹了一口气,“但是,我问过我的女儿,她说她不喜欢。” “年轻人说的话,苏老哥没必要当回事吧?”张战天道。 苏明河摇头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事关我女儿的事,在我这个做啊爹的眼里那都是大事。” “好!好一个大事。”张战天冷笑一声,站了起来,“竟然苏会长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张战天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说完,便朝着门口走去。 苏明河和马素芬也站了起来,目送着张战天的离去,她们心中都知道。张战天一旦出了这个门,那么苏张两家以后的关系会变的越来越不好。 就在刚刚她们也都察觉到了,张战天的称呼变了。由原来的苏老哥变为了苏会长。 说明,不友好的关系已经开始了。 但苏明河总觉得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东泉食肆这边仍然陷入的平静当中,平静的可怕。苏芊芊和张境尘两人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打破那份安静。 直到那名端着七盏星夜酒的女小二出现,“张公子,您要的酒来了。” “不要了。”张境尘情绪低落。 小二微微一愣,““这……这……” 见小二没走,张境尘看向小二继续怒道“我说不要了,你听不见吗?” 小二被吓浑身一颤,呈盘之上的七盏星夜酒差点摔落在地。 这时,苏芊芊忽然淡淡开口道:“小二,你把酒放这了吧。” 闻言,小二立马将酒一盏一盏放到了苏芊芊与张境尘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急忙跑开了。 小二心中就很是不解,这刚刚还一副大喜过旺呢,怎么才过去了一会,脾气怎的就变这么大。 苏芊芊看了一眼跑走的小二,望向张境尘,哈哈笑了起来,“张境尘,在我记忆里,你还是第一次在发脾气啊。” “抱歉芊芊,刚刚我有些失态了。”张境尘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 苏芊芊微微一笑,“你不用说抱歉,该说抱歉应该是我,是我要退婚的。” “退婚?”张境尘重重的重复了一遍,抬起头,“芊芊,你知不知道退婚会给我两家带来多少的麻烦?” “当然知道了。”苏芊芊拖着自己的下巴,“因为我们之间的婚约,我们两家商会才不会挣斗下去,这我都知道。” 张境尘道,“那你知道,那你还...” “可却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你,我想你能感觉到。张境尘,这个世上比我好看女子数不胜数,何必执着于我呢不是。”苏芊芊心直口快的道。 “如果我就是执着呢?”张境尘郑重道。 苏芊芊却没打算理会张境尘,“张境尘,虽然我们不能成为夫妻,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啊。我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跟张叔叔说说,不要因为我们之间的事,导致我们两家的关系对立。” “芊芊?”张境尘想要打断。 “行了。”苏芊芊站起身,“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我走了啊。啊对了,酒钱我替你付了。” 说完,苏芊芊转身离去了。 张境尘起身欲追,可这时女管事青鸟走了过来:“少爷,会长派人来说,让少爷您回商会一趟。” 张境尘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倒是没说,只是说等叫少爷您回来。”青鸟躬身道。 张境尘眼神看着苏芊芊离去的方向,想了想道,“走,回商会。” “是,少爷。”青鸟微微侧身跟着张境尘一同迈步东泉食肆,架上马车一路朝计都商会方向驶去。 ..... 前东街。 夏柳溪舍得的点燃了蜡烛,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屋瞬间便亮堂了不少。而就走烛光望去她的眼中透露着一股久别重逢的感觉。 因为在她坐着两名绝美的女子,她都认识。 一个是她的儿时的玩伴,名叫李媚衣,她们之间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两家的关系也是很好,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的原因导致两家家道中落。 直到两年前,她们才有不得不分开的理由。不过,就算是两年没有见了,再次见面还是犹如亲姐妹般亲切。 另一人则是在她和李媚衣分开之前的一段时间内,经过李媚衣的介绍下认识的,名叫姬紫墨。 虽然她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每次相处给一种与生俱来的依赖感,甚至给她的亲切感都不比她儿时玩伴李媚衣少多少。 这三姐妹,终于在这一天重逢了,心中各种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刻毫无顾忌的的脱口而出,似乎是有着聊不完的话。 但是,就当李媚衣聊到自己昨天去找颜卓为家人寻仇的话时,夏柳溪便是有些坐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什么?媚衣,你去找颜卓寻仇了?” 重归 第三十四章 美酒十分 “柳溪姐姐。”李媚衣上前安抚夏柳溪坐了下来,“你先别这么激动嘛!” 夏柳溪一脸担心的看向姬紫墨,“那姬姐姐身上的伤....” “也是那时受的。”姬紫墨微微一笑,“不过,柳溪妹妹莫要太过担心了,我的伤已经无大碍了。” 李媚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跟姬姐姐都低估了那颜卓的警惕,没能把他给杀死。” “那颜卓虽然以前是混济帮派出身,但据我这几年的了解他的武功早就荒废了。”夏柳溪想了想,抬起头,“媚衣,两年前你便跟着姬姐姐上山习武,再加上武功高强的姬姐姐两人,怎么会杀不了一个废了武功的颜卓?” 姬紫墨和李媚衣相互对视了一眼,李媚衣解释道,“柳溪姐姐,你是不知道那颜卓有多狡猾,竟然在自己府邸中安插了眼睛,我与姬姐姐的计划,都被颜卓的眼睛看见听到。我派了人叫颜卓回来,没想到他竟然安排了不少的黑衣手下在府邸伺机而动,而且其中还有两名武功极高的杀手?” “杀手?”夏柳溪不解。 “嗯!”李媚衣点了点头,“姬姐姐说,那两名杀手是与她来自同一位界。不仅如此,而且那颜卓还准备了一把火铳,姬姐姐就不小心中了一铳,幸亏....” “什么?”夏柳溪再次猛的站了起来。“中了火铳?” 李媚衣一脸不解的看着夏柳溪,“柳溪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以前遇见如何事都会很很冷静的,怎么现在变的一惊一乍的了?” 可一旁的姬紫墨却知道,夏柳溪不是在一惊一乍,其实是在担心她而已。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冷静,很冷漠,但只有夏柳溪自己心中最清楚,那只不过是她表面强装出来的罢了。 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她才会卸下伪装,而面前的两人便是她认为是自己的为数不多亲人了。 姬紫墨微微一笑,道:“柳溪妹妹,放心吧!火铳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要是有事的话,我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了。” “是啊!”李媚衣似乎意识了过来,赶忙劝道:“姬姐姐说的对,伤口确实是已经处理好了,是被一个青衫的青年所医治的,要不是那名青年救了我们,我们可就真死在那了。” 虽然两人这么说,但夏柳溪心中还是不放心,还是上前检看了一遍姬紫墨中火铳的位置,确认确实是已经无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会相信了?”姬紫墨微微一笑,“我都说没事了,休息几日便会好了。” 夏柳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指头大小的伤口,心中不免生起了几分自责。如果当初也跟着媚衣一同去山上习武,而不得不留下来赚钱照顾生病的奶奶的话,那么今天的结果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但是,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晚,如今能做的,就是希望姬紫墨的伤快点好起来。 她帮着姬紫墨将紫衫穿好,随后坐回了位置之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李媚衣,“对了媚衣,刚刚你说,救你们的是一名穿着青衫的青年?” “是啊!确实穿着青衫。”李媚衣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敲了敲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继续道,“只是那个青年有些奇怪,让我叫他萧公子,而且还总是一副懒洋洋的。但是武功特别的高,火铳都伤不了他....” 李媚衣在那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夏柳溪已经陷入了沉思当中,姬紫墨察觉到了这一幕,出声问道:“柳溪妹妹,怎么了?难道你认识那青衫青年?” 话音一落,一直说的没完的李媚衣,此刻也停了下来望向夏柳溪。 “我昨天也曾见过一个穿青衫的.....”夏柳溪想起了昨天在雨落山庄同样见过一名青衫青年,似乎跟李媚衣口中说很像,但转念一想,天下应该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吧!便没有再说下去,她摇摇头,“不...不...应该不是...算了...没什么...” 可听的李媚衣是一脸的蒙,“柳溪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夏柳溪再次摇摇头。“马上就要到正午了,你们都想吃些什么?我出去买些菜回来。” 姬紫墨道:“柳溪妹妹,你随便买些什么就行了,不用太过繁琐。” “好!”夏柳溪点了点头,“那我去去就回。” “柳溪姐姐,要不要我跟一起去帮帮你?”李媚衣问道。 “不行!”夏柳溪一口回绝,“万一出去被颜卓的人看见就糟糕了,就是买些菜罢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说完,便走出了门去。 .... 雨落山庄。 风萧亭内。 萧春秋正懒洋洋坐在那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所喝的依旧是那桑落酒。这酒清香绵甜,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酒,但却是他平时最经常喝的酒。 他喜欢的酒那可都是美酒,比如:羊羔美酒汾洒酒,兰陵美酒剑南春,枣集美酒古井贡酒,西凤美酒状元红,绍兴美酒杜康酒,鸿茅美酒五加皮,杏花美酒同盛金,洋河大曲,泸州大曲,每种酒都大有千秋。 但这等美酒,无论拿出哪一种出来,都极其难酿造的,可桑落酒却是不同,因为它只需要一日。 萧春秋慢悠悠的又倒了一杯桑落酒,拿起酒杯正欲喝的时候,他忽然用余光瞥了一眼后方,懒洋洋的道,“我说老爷子,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当我没看见吗?” 只看,萧春秋后面的那块大石头的侧面,试探性的露出来了一个的脑袋,这个脑袋中年模样,不是那个整天搞怪的怪老头萧凌尘,又会是谁。 萧凌尘的脑袋越伸越长,努力的向亭内望着。发现自己确实是已经暴露了,那么干脆也就不躲,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笑嘻嘻的跑了过去,“春秋啊!怎么?还生爷爷气呢?昨晚不都是追了爷爷一夜了嘛,我这老腰都差一点闪着,哈哈...消消气,消消气..哈哈...” 说完,还像摸小孩子一样摸了摸萧春秋的胸膛。 萧春秋一把拨开他的手,“行了,少在那假惺惺的讨好我。我问你老爷子,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着要我替您去取剑?好让我帮您完成当年许诺给你苏家的三件事?” 重归 第三十五章 解开心劫 “你看春秋,将爷爷想成什么了,爷爷是那人吗?”萧凌尘一脸笑呵呵的,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萧春秋顿时就翻了一个白眼,“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但您认为我会信吗?” “这话不能这么说,我是你的爷爷,难道还能害你不成!”萧凌尘故装高深的站起身。 “哼!”萧春秋难得了冷哼一声,随后喝了一杯酒,道:“老爷子,以您的境界早就可以心剑相通,只要你轻轻唤一声剑的名字,哪怕是那剑在千里之外也能应声而来,又何必叫我去取呢!” 萧凌尘转身蹲了下来,一脸愁苦道,“唉...春秋啊,爷爷我也是为了苏家人考虑啊。毕竟苏家对我这个老爷子有救命之恩,要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把紫烟剑唤来,那苏家之人发现剑不见了不得急死。若是家中再有一个像我这样的老头,搞不好会出人命的。我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保险起见。” “说的倒好听,到头来还不是我替您完成那三件事!”萧春秋放下了酒杯。 萧凌尘嘿嘿一笑,向前凑了凑,小声问道:“那什么,那柄剑放哪了?像修复阵法这种小事就交给老爷子我就行了,哈哈哈....快拿来吧!” “您就这么不想见我二爷爷?”萧春秋刻意岔开话题。 萧凌尘呆呆的看着萧春秋,毅然决然的回了两个字,“不想。” “都这么多年过了,您跟二爷爷之间的那个坎有什么过不去的,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萧春秋少有的气急败坏。 “唉!”萧凌尘叹了一口气,一脸心伤的表情,“春秋啊,你不懂,那个坎可是我至爱的小绿啊。” “我不懂!”萧春秋冷冷的笑了一声,“那我就说一个懂的,那柄紫烟剑被我插在了苏家大厅内,没有拿回来。并且我还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完成了那三件事,什么时候取走这柄剑。” “什么?”萧凌尘大惊,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没拿回来?” “是!”萧春秋轻甩衣袖站了起来。 话音一落,萧凌尘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心想这下遭了,真的要跟那个不想见的二弟见面了嘛?臭小子,怪不得我感觉那紫烟剑的气息离我很远。 原本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萧春秋在生他的气,而把紫烟剑藏了起来,可现在看来是根本就没拿回来,也怪不得郁闷。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唤回紫烟剑,倒不是像他之前说的是怕给苏家带来麻烦,造成丢掉性命之事。而是因为刚刚萧春秋说的那句话“什么时候完成了那三件事,什么时候取走这柄剑”,仅仅是两句简单的话,就让苏家之人对他又多了几分的信任。 若是没有完成那三件事,却唤回了剑,那么苏家岂不是会以后他是一个失信之人。 他虽然有时候很不靠谱,但从来不是一个失信于人的人。 萧凌尘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仍然有些犹豫不决,似乎正在想着,自己能用什么办法才不会和二弟萧凌河相见呢? 这边,萧秋春已经慢悠悠的走到了风萧亭的边上,仰望着那满天飞舞桃花, 此时,他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但是眼神中莫名的多了几分的伤感,“老爷子,您还记得紫烟剑之前的名字吗?” 正在想着事的萧凌尘忽然回过神来,迈步走了过来,没有说话。 “紫烟剑之前的名字叫无忧,”萧春秋伸手拈过一朵桃花,“是年轻时奶奶的配剑。后来因为奶奶的离去,您为才将本名无忧改为紫烟。只是因为奶奶平日里喜爱穿着一袭的紫衣,和喜欢拿着一杆烟枪。” 萧凌尘就在一旁听着,仍然没有言语。 “虽然当时我觉得不好听,但也总算是一个念想。”萧春秋手轻轻一挥,那逃生随飞飘落而下,“昨天在拿那柄无忧剑的时候,有那么一刻让我记起了奶奶,可能是对其的想念吧!” “确实啊,是有些想念了。”萧凌尘也有些感叹,可这话说出来没多久,语气一转平时,“但是跟你二爷爷又有什么关系?” 那种伤感的气氛瞬间被打破。萧春秋身体也顿时就酥了一下,他的这个爷爷,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打断别人的臭屁。 “您老就别装了,装的一点都不像,您会不知道我话中的意思?”萧春秋转过身,懒洋洋道,“行了老爷子,如果真的不明白的话,那就在这慢慢想吧。” 说完,萧春秋便拿桌子上一盏新的桑落酒离去了。只留下萧凌尘一人站在那,其实他心中知道萧春秋话中的意思,无非是叫他该过去的时候就应该过去,莫要对死去的人有太多的留念,也是叫他放下心劫。 同样是在劝他,也是在劝千里之外的萧凌河。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萧凌尘望着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真是天意啊,是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 计都商会。 会长书房。。 张战天翘着二郎腿霸气的坐在宽椅之上,手中拿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紫硫烟枪,目光如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在他的侧面,颜卓正汗流浃背的坐那里,他并不是热,而是被吓的。 此时,场中极其的安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可越是这样颜卓的心里就越心惊胆战,连问上一句他都不敢开口。他不知道大哥张战天为什么会突然把他唤来,不是明明让他在家好好呆着的吗? 难道是因为昨晚之事? 毕竟昨晚的那事闹的很大,府邸附近的几家住户都被惊动,虽然最后他命手下连夜平息,但纸总归是包不住火,消息难免会走漏。 可颜卓看了看张战天脸上的神情,似乎是不知道这件事。 那究竟会是什么? 颜卓脑中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可就想明白是什么事!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吓的颜卓浑身一颤,转头一看,原来是敲门声。 “进。”张战天声音宏厚。 巨大的书房门被推开,一身红衣的张境尘走了进来。 重归 第三十六章 不讲情面 身穿着红衣的张境尘很快便来至张战天跟前,“父亲!干爹,?” 颜卓勉强笑了笑,也算是回答了。张战天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椅子,“先坐吧!” “是,父亲。”张境尘点了点头,走上前坐了下去,“父亲,您这么着急叫境尘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战天抬起紫硫烟枪抽了一口,缓缓道:“今天为父见了你苏叔叔。” “您..今天见了张叔叔!”张境尘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张叔叔跟您说什么了吗?” “我们谈了谈金武山的开括之事,但谈着谈便谈到了你与芊芊的婚事。”张战天转头看向张境尘,“大概的意思是要与我张家废除婚姻。” 话音一落,只看张境尘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因为在张战天说见了苏明河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便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毕竟在半个时辰前,苏芊芊寻他也说过同样的话,若不是事先商量好的,怕是不可能同一天同时说废除婚姻之事。 看来芊芊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他没有什么波动,但对面坐着他干爹颜卓却是大惊,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苏家人想要退婚?那大哥,那你答....” 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便是被张战天一个眼神压了下去,颜卓顿时心中一旋,不再敢继续说下去,擦了擦额头的上的汗水缓缓坐下去。 “境尘,退婚一事,为父已经替你答应了。”张战天转过头,“但为父也知道你喜欢芊芊那孩子,你现在是怎么想?” 张境尘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头说道:“我虽然喜欢芊芊,但既然父亲已经做好了决定,同意废除两家婚约,那么境尘也不多说什么。” “嗯...好。”张战天点了点头,磕了磕手中紫硫烟枪,“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计都商会与明珠商会不再是一条船之人,所有来往的生意立即终停,全京州商铺也要杜绝一切生意往来,境尘,这件事就交于你去办吧!” “父亲,您这样做的话,我们商会必然损失很大一笔银子,商股那边我们不太好交代啊。”张境尘紧皱眉头,劝道:“虽然我们张苏两家废除了婚约,但没必要把事情做至这一步,父亲况且,近些年....” “行了境尘。”张战天摆手打断了他,“为父明白你要说些什么,我也知道你在管理商会方面上有头脑,所以我做好了决定,你便不必再说了。颜卓。” 颜卓急忙应道:“哎大...大哥..您有事情。”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张战天优哉的闭上了眼睛,“只要不闹出人命,影响商会声誉,怎样都行。” “大哥的您意思是....大哥我明白了。”颜卓眉开眼笑,看来昨天的事大哥还不知道。 张境尘一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只见张战天已经对着他们两人摆了摆手,大概意思是,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按我说的去做吧! 见状,张境尘也只好叹了一口气,他也是没有想到,仅仅是在一天的时间里,两家就走到了如此的地步。仅仅只是因为他和芊芊的婚约而导致两家关系破裂。 不过,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跟父亲说,其实芊芊也来找他说过退婚的事,要是说了,被父亲知道,在一天之内被苏家退了两次婚,他相信其后果就不仅仅是这些了,或许还会更加的严重。 “大哥,那我等便先出来去了。”颜卓站了起身,然后看向张境尘,“境尘,我们走吧。” 张境尘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站起身跟着颜卓走出了书房。 “唉..好险。”颜卓就长呼出了一口气,随后拍了拍张境尘的肩膀,“那个境尘啊,你也别伤心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要是需要,跟干爹说,干爹这里要多少有多少,啊,干爹帮你。” 对于颜卓的话,张境尘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多谢干爹,但就不麻烦干爹了。” “哎……麻烦什么,要是有需要随时跟干爹说。”颜卓看了看天色,“行了,干爹也该去办事了,便先行一步了。” 张境尘伸手想要拦住颜卓,但已经来不及了,颜卓话一说完,便头也不回兴奋的离去了,似乎他口中要办的事是一件很刺激的事一样。 张境尘就站在那看着颜卓的背影,也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就算追上去了,也很难改变些什么。 但是,他出声唤来了不远处站着的青鸟,在青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青鸟点了点头转身急忙离去了。 张境尘叹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都来得及吧。” ...... 苏府。 书房内。 一身白袍的苏明河正端坐在那与对面的美妇马素芬聊着什么。老管家黄九平在一旁的茶桌上慢吞吞的沏着茶水。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猛然的被人推开,三人都望向门口,只见一袭黄衫的苏芊芊边喊着,边快步跑了进来,“啊爹啊娘不好了,出事了。” “你这孩子,别老一惊一乍的,能出什么事?”苏明河长呼一口气,“芊芊,你来的正好,正好啊爹啊娘有事情要跟....” “哎呀,啊爹!是真的出大事了。”苏芊芊急的直跺脚,“你先听我说...” 随后,便将张境尘要青鸟传与她的话,又一字不落的给在场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苏明河听了之后大惊,“芊芊,你是说计都商会要与我明珠商会终停一切生意往来?” “是啊,啊爹,青鸟就是这么与我说的。”苏芊芊点了点头,微微皱了皱眉头,“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小心点之类的话...我没听完就赶了进来。” 马素芬看向苏明河,:“明河,怎么办?” “这个张战天,还真是翻脸不认人,一点情面都不讲啊!”苏明河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看向老管家黄九平,急道:“平叔,赶快去派人通知各位商股掌事们到议事堂议事,加急。另外准备一辆马车,即刻出发。”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老管家黄九平应了一声后,便转身跑出了书房。 苏芊芊上前,拉住了苏明河的手,“对不起啊爹,都是因为我退婚才...” “行了!”苏明河摸了摸苏芊芊的头,安慰道:“啊爹不怪你,你是我的女儿,商会不会有事的。” 苏芊芊声音小的像是一个蚊子,轻轻‘嗯’了一声。 苏明河欣慰一笑,随后也快步出了书房。 重归 第三十七章 去除毒瘤 此时,书房内就剩下了苏芊芊与马素芬两个人。马素芬向苏芊芊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了下来。 苏芊芊有些自责看向她的啊娘,“啊娘,我是不是错了啊,不应该那么任性想退婚就退婚?我现在有一些后悔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对与错,竟然都做出决定了就要坚持下去。”马素芬欣慰一笑,她感觉自己的女儿瞬间长大了不少,“没事的,商会顶多损失一些的银子罢了。” “真的?”苏芊芊一脸质疑。 马素芬微微一笑,“真的,你别看你啊爹那么急,其实出不了什么事的,放心吧!” “谢谢啊娘。”苏芊芊一把抱住了她啊娘。 马素芬微微吓了一跳,“这孩子,谢我什么?” “谢谢啊娘安慰我啊,而不是骂我。”苏芊芊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马素芬也被逗笑了,“看把啊娘想的,就好像啊娘是什么坏人似的。” 趴在马素芬的怀中苏芊芊,忽然就闭上了眼睛,但脸上却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暗道:也谢谢你们能尊重我的选择同意退婚。 ..... 一个时辰后,明珠商会议事堂,所以的商股掌事无一人缺席全部到场,一个四十八人。其中除了苏明河这个最大的东家外,第二大东家苏明远,第三大东家苏明玉也同时到场了。 这两人,分别便是苏明河二弟和四妹,加在一起占可以掌管商会二成以上的生意,再加上苏明河五成掌事权,明珠商会完全可以说是一个世家产业。 当然,她们三人的做事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至少在苏家这两辈人里最拔尖儿的,不然,也不会在四十几岁的年纪就接任了上一辈人的位置。 而且出奇的是,除了她们三个大东家外,就连一直不怎么露面,同样占有明珠商会一成掌事权的将老将天也来了。 这位可是商会中的老人,从上一辈开始就已经是商会里资格最老的了,年近八十高龄将老仍然不选择归隐田园。 虽然平时不怎么掺和商会里的生意,但多少也会涉及一点。 剩下的,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商会中说上话,但每个人的手中在京洲都握着巨大的生意命脉。 明珠商会所有的掌事会聚一堂,苏明河便将为何匆匆将诸位叫来的原因说了出来。 无疑,便是因为他的宝贝千金女儿苏芊芊退婚一事隐来的一堆麻烦。 诸位掌事听了之后,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有人觉得会长这事做的太过鲁莽了,不能因为自己的女儿的幸福,从而影响到商会的害损,也影响了在坐诸位掌事们的饶益。 但说这些的人还是在少数,大多数人都认为会长做的对的。 这几年来,虽然苏张商会因为婚事变的和气了,井水不犯河水,但也只是表面上看到的罢了。实际背地里她们不知道受多少的来自计都商会打压,不但一年到头赚不到什么银子,反而还要看着别人的脸色,也确实受够了。 如今终停一切生意上的合作,早就是这些掌事们心中所想,一个个不由的叫好,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听着在坐掌事的众说纷纭,苏明河看向了这里资质最老的将天将老,语气平和的问道,“将老,不知您老是怎么想的?” 议事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众掌事都望向了将老将天,也想听听这个许久未曾参加过的将老会有什么意见。 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老爷子依旧拿着铁瓶喝着茶,也不知道是表示只是来走一个过场的,还是对于退婚才导致与计都商会终停生意往来表示认同。 直到过了许久,见将来还是沉默不语,苏明远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安静,“虽然与计都商会终停生意合作会对我们明珠商会造成很大流失,但能摆脱计都商会这个毒瘤,总归是好的,所以我苏明远觉得这件事早就该这般做了。” “没错!”美妇苏明玉点了点头,美眸流转,“而且这些年与计都商会合作,总是想着对我们明珠商会指指点点,京州的很多家铺子,酒楼,客栈,以及一些布行都曾向商会禀告过。虽然在商会里只是一些小生意,但一点一点的由着计都商会胡来,总有一天会搅乱我们商会。” 苏明河低头想了想,确实自从两家定下了婚约后,两家就开始了双赢计划。 可说是双赢,不过也只是表面上而已,大多的好处都让计都商会独占。 明珠商会根本就捞不到什么,似乎还没有定下婚约之前要来的好。 如果按照这般走势继续下去,明珠商会变的会越来越不好,所以现在终停所以合作是上上之选。 “其余的掌事,还有其他想法吗?”苏明河望在坐诸位掌事。 众掌事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至于先前表示不同意的掌事也只好跟着点了点头,虽有怨言,但却是敢怨不敢言。 “好!”见状,苏明河同样也点了点头,“那么各位掌事,今日开始我明珠商会与计都商会终停一切的生意合作,所以....”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明河重点说了一下事前和事后的解决之法。 大概一炷香之后,这场匆匆聚在议事堂的掌事议事便结束。 所有的掌事又都像来时一样匆匆的离去了,似乎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艰巨的任务离去的,要是走的慢了怕连热乎的都吃不上。 而如今场中只剩下了苏明河与一直拿着铁碗喝茶的将老将天两个人。 将老拿起巴掌大小的茶壶和那个大上一圈的铁碗,这两个加在一起属实有些奇怪。“当初老爷子我就不同意什么联姻,早就该解除了。” 说完,他便站起了身,苏明河急忙上去扶住,将老道,“明河啊,你做的很对,这苏家的商会以后就靠你了啊。” “多谢将老。”苏明河小心翼翼的扶着将天向前走去。 “嗯!”将老点了点头,“你父亲身体还好吗?” 苏明河答道:“我也好一阵子没去看了,不过,听明远说父亲的身体很好。” “嗯!”将老笑了笑,“那你告诉他,有时间到我这里喝一喝茶,聊聊天。这老小子也是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说话了,正好老爷子我在凉云买了两个新茶回来。” “好的将老,到时明河一定转告父亲。”两人有说有笑的拉着家常,就这么走出了会议堂。 退婚一事一经传出,顿时又满城轰动,苍元城各大茶馆酒楼里又多了一件人们饭后闲聊的话题。说什么的都有,当然少不了那些一说话就喷人满脸吐沫星子的说书人的夸大其词。 仅在半日之内,苏张两家商会在京州境内的所以生意往来彻底划清了界线,虽然那些底下的商铺,以及与其合作的豪商们不明所以,但这毕竟是大东家传下的决定,可不是他们能说的上话的。 ..... 夕阳西下,已是黄昏。 今天筑地的江湖访客依旧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仅仅有苍元城的人,连带着附近几座城的人也是慕名而来,都想到那筑地后面看一看那凭空出现的宅子,以及传说中的仙人。 可还没等进去,便被三百多名的蓝号院的人拦在了筑地外。 此时,筑地外混乱一团,可就在这些人顾及不到的角落,有一个人巧妙躲过了他们的眼睛,从地下石渠偷偷溜了进去。 这个人正是不久前也偷偷从石渠混进去筑地过的夏柳溪。 重归 第三十八章 神仙道士 夏柳溪来此的目的很简单,他是来拿撰笔堂的撰笔。因为那张罚奉录上所写的银子,对她现在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 整整五千两银子。 别说是五千两,哪怕是五百两对现在的她来说砸锅卖铁也凑不齐。 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选择唐勇说的第二条路,找回撰笔堂的撰笔。 但这条路仍然是不太好走,毕竟撰笔是掉落在了雨落山庄的护庄河外,而且河中有着一条鳄鱼在那威慑,要想无恙了拿回撰笔怕是有些难度。 之前差一点就被那条巨鳄一嘴咬断之事,至今为止她仍然心有余悸。 她只希望待会去拿撰笔的时候,那巨鳄最好是在水中,而不是在岸上。 经过那天走过一次这地下石渠的经验,夏柳溪明显是轻车熟路,很快便从筑地后方石渠中爬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翻过了那座被炸的不成样子废墟。 一落地,她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心急,而是先观察了一下雨落山庄的方向,仔细的张望了一番后,并没有发现那巨鳄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这才迈步朝着那边行去。 但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生怕弄出声响来惹的那鳄再次出现。 可就在她走的一半已经渐渐看见撰笔的位置的时候,一道白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顿时吓的她后退几步,“什么人?为何要拦我?” “还用问吗?看我这身打扮就知道了啊,我是一名道士啊。”白影语气中微微含笑。 “道士?”夏柳溪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道白影,还真一个道士。 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年轻相貌极为俊美的道士,气质孤高脱尘,腰间挂着一个羽毛形的玉牌,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只是这道士,夏柳溪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我好像...在哪看见过你,你是...昨天帮助计都商会炸山的那名道士?” “正是,我就那个很厉害的道士。”道士嘴角微微含笑,白色的道袍在风中飞扬。“我叫俞。” 夏柳溪只觉得那风忽然静止一瞬,她就没见过夸自己还能夸的那么的理所当然。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现在找回撰笔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于是便是随意搪塞了几句,“嗯..你好..是很厉害...” 说完,便要绕行过去。俞伸出一只五指修长的手再次拦住了她,“姑娘就走到这儿吧!前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为何?”夏柳溪顺着那只五指修长的手看向俞。 “因为...”俞缓缓放下了手,“我这是在救姑娘啊!难道不应该感谢吗?” “救我?”夏柳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眼中多了几分敌意识,“你是颜卓的人。” “姑娘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看姑娘是误会了,像我这般神仙道士,怎会是那什么颜卓的人。”俞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雨落山庄,“只是雨落山庄中的人,不得外人打扰而已。所以,姑娘还是趁早离开这里为好。” “不行!”夏柳溪摇摇头,“我来这里是有...”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她便看见前面有着一条庞然大物朝着这边奔袭而来,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她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出声提醒,“道士,小心后面!” 俞缓缓转过了身,发现竟是今日早上见到的那只体型巨大的鳄鱼,他无奈冲着夏柳溪笑了笑,“姑娘都说叫你走了,你还不听,这下想走都来不及了吧!” “少说风凉话,要不是你拦我,我早就拿着我的东西走了。”夏柳溪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鳄鱼主人的身影。 鳄鱼已经奔至她们十米开外,忽然它身体一转,那巨长的尾巴猛然朝着她们抽了过来。 “不过,幸亏有我在。”俞脸上满高傲,随后足尖轻点,身形向前掠出,白袍挥舞,径直的迎上了鳄鱼的尾巴。 ..... 雨落山庄内,苍山之巅。 一副黑白棋子。 棋桌前坐着两个人,一人是懒洋洋萧春秋,一人是皱眉思索的萧凌尘。 这一次,萧春秋似乎是让了他许多步,两人的棋势竟然平分秋色,看不出谁要输谁要赢。 萧春秋拿一颗白子,“老爷子,来客人了。” “那你就出去看看!”萧凌尘艰难的落下一颗黑子。 萧春秋大拇指轻轻一弹,手中的白子便被随意的弹到了棋盘上,“这次,该老爷子你去了吧?” “夯鱼又不是我这养的宠物,它不听我的。”萧凌尘又再加思索的落下一子。 萧春秋的刚要弹出的手顿了顿,“说的对。” 说完,他下了一步令萧凌尘很是头疼的棋,便消失在了原地。 .... 雨落山庄外 此时,俞袖袍已经与鳄鱼的尾巴相撞,俞被震飞出十几步之外,刚好落回了原地。而鳄鱼却是纹丝未动,似乎这样的攻击对它完全不起坐用。 夏柳溪微微一愣,一脸惊讶的看向俞,“道士,你会武功?” 会武功的人她见过不多,因为她从小生活在苍元城,而苍元城又被人们称之为商城,几乎都商人商户,锦衣玉食惯了,哪有人愿意吃苦去习武。 印象最深刻的也只见过姬紫墨使用过武功而已,可面前的自称是俞的道士分明也会武功。 “刚刚小道不是已经说过了,小道是很厉害的。”俞说的怡然自得,一副绝世高人的风范,“姑娘,你先走吧,小道可以勉为其难的替你挡一会儿。” 夏柳溪犹豫了一下,道:“不行,我还不能走,我的东西还没拿呢!” “东西?”俞微微侧过头。 “嗯!”夏柳溪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清晰可见的撰笔,“我是来拿那支笔的,是我之前走的急落在这儿的。那个道士,你竟然会武功,能否帮我个忙,帮我多拖一会儿那巨鳄,我拿完那支笔立刻就走绝不停留。” “好!”俞的语气中依旧是微微含笑,“那你可要快点,我可撑不了多久哦。” “多谢。”夏柳溪点了点头,转身便朝着掉落撰笔的方向奔去。 但就在同一时间,那只很凶的巨鳄它也动了,可它攻向的不是俞,而是不会武功的夏柳溪。 巨鳄似是知道,那名年轻的道士的实力也不弱,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其击杀,所以它选择了两人之中最弱的的一方率先解决。 看着攻来的巨鳄,夏柳溪瞪大了眼睛向后退去,几乎就要摔倒。 但就在这时,爽快答应帮她忙的俞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挥袖又挡下了巨鳄尾袭一击。俞回看了一眼夏柳溪,发现她仍在发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姑娘,别发呆了,还不赶快去。” “哦...”夏柳溪急忙回过神来,急忙向前跑去。 重归 第三十九章 事情缘故 俞转过头看见那巨鳄还要追上去,他急忙率先朝着那巨鳄挥袖打去,“小鳄鱼,你的对手可是我。” 巨鳄似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忽然就调转了码头,对着俞怒吼一声,似是在泄愤叫它“小鳄鱼”那三个字。 俞已经跃至巨鳄身边,一拳打在了它的头上,却听“砰”的一声,倒仿佛打在了岩石碧磊上一般。 鳄鱼倒是不痛不痒,反倒俞的手顿感有些生疼。 “还挺硬。”他愣了一下,随即他袖袍挥舞再度打去。 他用的武功是袖剑,虽不比真正的刀剑强大,但在他的手中挥出,似乎也没那么的弱。 别看只是软绵绵的袖子,可每次挥出似有千钧之力,那巨鳄都有些连连败退的迹象。 但是,巨鳄忽然就变幻了攻击方式,由尾巴改为了爪,猛的朝俞的胸口砸去。 俞毫不怀疑,要是挨上一下,绝对皮开肉绽。他不敢硬接,急忙微微一侧身,躲开那一击。随后一跃而起,足尖轻轻一点巨鳄的甲头,借助它的力量急退了出去。 巨鳄怒了,重重一拍地面再次追了上去。 另一边,夏柳溪已经来至撰笔掉落的地方,她急忙弯身将其捡了起来,粗略的看了看,转身便望回跑去。 可她刚刚转过身来,她便看见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小道士与巨鳄大斗的上方,在那黄昏的照射下有些看不清。 只能大体看见那一道穿着青衫的人。 只是这凭空出现却令夏柳溪有些害怕,不由的愣了愣,“难道是鬼?” 这一幕,正在与巨鳄打得难舍难分的小道士俞自然也是看到了的,能够做到凭空出现,而就连他都毫无察觉的,能做到这一点的,无疑是惊动了雨落山庄里的那位了。 想到这儿,俞急忙运起浑身的真气,袖袍猛的一挥,将巨鳄击退出数十步开外。 空中那道身影悠然然落至了他与巨鳄的之间,而那只巨鳄似乎也因为这道身影的出现收敛了杀气,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孩子,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那道身影的身旁停下,巨大的头鳄晃动着像是在撒娇。青衫人伸手摸了摸巨鳄的头,“夯鱼,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是很久没打架了吧!” 也就在这时,夏柳溪才认出那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正是那只巨鳄的主人,当初自称萧春秋的家伙。 俞急忙走上前,单膝跪了下去,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羽化门道派外门弟子俞,拜见始祖。” “始祖?”夏柳溪皱眉喃喃了一句,眼中满是不相信。 而且听的意思好像还是羽化门的始祖。 羽化门她怎么会不知道,虽然这个门派不入世,但相比入世的名门大派还要有名气。据说羽化门开创至今最少有着接近千之久。 虽然这个消息没有人能确定,但一旦属实的话,那么眼前的青年,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怎会是传承了上千年羽化门的始祖? 但又看那个道士对青年毕恭毕敬的样子,夏柳溪的心中又很不理解。 “道派外门弟子?”萧春秋微微转头,看了一眼俞,懒洋洋的说道,“以你逍遥天境的武功,不应该进不去内门啊!道派内门的老家伙们,招收弟子都这么严格了吗?” 羽化门其实不是什么传统的道门门派,他更像是一个联盟,是由当时的各大门派,各大世家武功绝顶之人组建而成的。它教的不仅有别的门派没有的武学,它也能教天下之术! 所以,为了区分门下弟子学习武艺,便以分门分派方式来规范,但它们的统称仍然叫羽化门。 “始祖您误会了。”俞仍然跪在那不敢起身,“只是我自己不想入内门而已,跟师叔祖们并无关系。” “哦?”萧春秋轻疑了一声。 俞急忙解释道,“因为我的师傅对我有着知遇之恩,就弟子这么一名关门弟子,弟子若是走了,师傅便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所以弟子...” “所以你留下来是为了陪你的师傅。”萧春秋双手拢进袖中。 俞微微点了点头,“是!” “不错,懂得知恩图报!”萧春秋懒洋洋飞俯视着他,“你起来吧!” 俞站起身刚想着答谢,萧春秋忽然神色一摆,伸一根手指,似乎要吃了他,“还有,不要叫我什么始祖,要叫我公子知道嘛?我看起来很老吗?” 俞微微一愣,师傅曾经跟他说过,雨落山庄里的两位始祖性格都很古怪,一开始他半信半疑,可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 就在这时,夏柳溪也走了过来,眼神迷惑的看着萧春秋,小声问向俞,“道士,他真的是羽化门的始祖?” “又是你?”萧春秋皱了皱眉,“没想到,经过上一次的事,你还敢来。” 夏柳溪看了一眼那巨鳄,无奈道:“我的确是不敢来,但是没办法,我必须得拿回这支笔,若是因为我打扰到了您,我夏柳溪在这说声抱歉了。” 俞急忙求情道,“是啊!始..公子,这一点弟子可以作证,这位姑娘确实是来拿这支笔的,还望...” “行了,不必说了。”萧春秋抬手打断,“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下次别再来就是了,你走吧。” “谢谢公子,不过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因为这个地方我一次也不想来。”夏柳溪拱手一礼,随后看向俞,“道士我走了,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去了,因为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俞也拱手道:“公子,那弟子也...” “等等,你留下。”萧春秋缓步朝前走去,俞虽然心中不解,但也自然而然让出了一条路,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废墟前,萧春秋望着那废墟,问道,“这山,是你帮着炸的吧?说说吧,怎么回事?” 俞听了之后心中一惊,赶忙说起事情的缘由。 据说八百年前,始祖萧凌河迎战神秘人,最终受了重伤而归,便一直在闭关疗伤,直到四百年前才出关,并且告知门内各派弟子寻找萧凌尘与萧春秋的下落。 但是寻了四百年之久,却始终没有发现二人的踪迹。直到得知这里有一个奇异的山,长老们说有可能便是两位始祖栖息的地方,羽化门便派了他们师徒二人前来帮助确认。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事。 这些事,羽化门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俞都能倒背如流。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不对,那就是不是迎战神秘人,而是为了一女子与兄弟反目。 当然像这样的事,萧春秋自然不会去纠正,毕竟这也是属于他的家里的事。 俞继续道:“如今,师傅已经回门内禀报了。” 重归 第四十章 慢慢长夜 “昨日我出去时,我便察觉到了你的气息,那你在这又做什么?”萧春秋缓缓转过身看向俞,“监视我跟老爷子会不会跑吗?” “弟子不敢!”俞急忙抱拳,“是弟子的师傅临走之前命我在此守候,莫要外人打扰到了两位始祖的清净。” “说的好听,那还不是看着我们。”萧春秋不屑道,“不过,正好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办。” 俞喜笑言开,急忙道,“公子请说。” “其实也很简单!”萧春秋迈步朝雨落山庄行去,“过几天或者过一段时间,会有两伙人来寻我,若是那两伙人进不来,你便帮着带进来吧!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是,公子。”俞躬身行礼。 萧春秋越行越远,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巨鳄朝着雨落山庄方向奔行的身影。 俞望着那巨鳄的背影,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妖异,完全没了刚刚的谦卑之姿。 但他心里却觉得,并没有师傅说的那般性格古怪,动不动就发脾气,不好相处那般,反而觉得很是亲切。 不过,可惜就是辈份太高了,做不了朋友。 俞苦笑了一声,也不再多想,转身一跃而起,几个纵身便也消失不见了。 .... 苍山之巅。 此时,萧春秋已经回到了这里,但他却发现老爷子仍然在愁眉苦脸,因为临走前落的一步子,老爷子始终都未想到应对之策,有好几次抬手想落子,可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无奈之下,萧春秋只好再让他一步,拿起那枚棋子,重新随便下了一个位置。 萧凌尘喜笑颜开,很快便也落下一子,他抬起头笑道,“这才对嘛,老是欺负我这个老头做什么...” 萧春秋却不理会他的话,懒洋洋落下一子后,道:“是外门道派弟子破了您的阵。” “道派?”萧凌尘像是一下子扫了兴致,“都说什么了?” “说了你当年的很丢脸的一件事!”萧春秋语气神秘,“只不过,与我知道的却是另一个意思。” 萧凌尘依旧不大任何的兴趣,模样倒是与懒洋洋的萧春秋如出一辙,他落下一子,道:“怎么说的?” 萧春秋刚刚在俞那里听到了另一个不同的说法,又一字不落的给萧凌尘叙述了一遍。随后腕关慵懒的椅在了椅边上,问道:“这样的说法是不是没有那么丢脸了?” 萧凌尘听出了萧春秋话语中的讥讽,却也不生气,只是长叹一口气,道:“唉..他这个人啊就是爱面子,比我还爱。四百年才出关命人寻我们。” “或许在二爷爷闭关之时,心中便已经想通了,只是不想面对。”萧春秋懒洋洋道。 “他那个固执的脾气会想通?”萧凌尘冷哼一声,随后想了想,猛猛落下一子,“不过,到时见上一见就知道了....” ... 计都商会。 商会会长张战天坐在书房之中整理着近些年来的生意账目。 这时,张境尘拿着一堆的折子走了进来,“父亲,按照您的吩咐,与明珠商会的所用的生意往来都已经终停,这些是详细事宜。” “放下吧!”张战天仍然忙着,头也不抬。 张境尘将那些折子放在了桌上,然后道,“父亲,您为什么一定要...” “境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再说了。”张战天打断了他。 张境尘急道:“可是父亲,我们计都赔出去的银子,可比明珠商会赔的还要多。”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干爹即可。”张战天终于抬起了头,“境尘,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父...”张境尘开口还欲说什么,但看到父亲毅然决然,最终还是苦着一张脸离去了。 张战天看着张境尘离去的背影,忽然就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上,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能吃进去我多少,那我就让你全盘吐出来....” .... 苏府。 房间里,马素芬正坐在那做着精巧的针线活,她绣是一朵宽叶的大黄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马上崩落出来。 她就一针一针的绣着,忽然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她转头一看,苏明河疲惫的走了进来,“回来了?” 苏明河却也不答,关上门走了过来。马素芬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上前为其解衣,问道:“商户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就比损失的预想的要大些。”苏明河叹了一口气,张开双臂,“素芬,咱女儿她怎么样了?回来的时候看她房间熄了灯。” 马素芬退下苏明河身上的长袍,挂在了衣架上,道:“你的女儿,你不知道啊!整天大大咧咧的,能有什么伤心事。” “哈哈...不也是你的女儿?”苏明河笑着坐了下来,可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今日将老也来了。” “将老?”马素芬将衣服挂好也坐了下来,“将老不是很少来参加商会事宜的嘛?这次怎么突然来了?” “不知道啊..”苏明河长呼一口气,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过,将老也同意解除婚约,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就让咱啊爹有时间去他那品品茶,聊聊天。估计也就是来商会走个过场。” 说完,一口将那一杯茶喝了下去。 “说到咱爹,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看看了。”马素望向苏明河。 “是啊!”苏明河点了点头,“是有段日子没去了。等我将手斗这件事解决完,我们便抽一些时间去看看爹吧?” “嗯!”马素芬想了想,“那到时仙人的事,我们要不是告诉爹?毕竟这件事在爹的心里期待了一辈子。” “仙人的事?”苏明河皱起了眉头,按理来说仙人临世,是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老爷子的,毕竟这是他们苏家每一任长子的期待。 但是,苏明河考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先不要告诉爹了,爹他有高血压,这一听仙人的事,一激动再出什么事。等以后有机会慢慢告诉爹。” 马素芬点了点头,她也表示认同,还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说为好。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苏明河站了起来,“睡觉吧!” 不久后,这间正房便也熄了灯。 重归 第四十一章 命乃天道 计都商会。 天宝阁。 二十三层贵客休息室大堂内,张境尘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美景喝着闷酒。 今天所发生的事,他只觉得仿佛像是在做梦一样,先是被苏芊芊强势退婚,后又到父亲张战天逼着他与苏家断绝关系。 一切变的都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事态就变成了如今这样,现在别说他和苏芊芊没有可能了,就算是做朋友也只会是陌生不能再陌生的朋友。 他现在难受的心如刀绞,只有喝酒才能缓解他心中的那份煎熬,他猛的拎起一坛烈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张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会一人在这里喝酒?”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张境尘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白色道袍的身影朝着他走了过来,正是前不久他曾见过一面的道士俞。 张境尘没有说话,只是招呼俞坐了下来。 “你有心事?”俞看向张境尘的目光变的妖艳起来。 “大师果然厉害,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张境尘苦笑一声,“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心事,估计现在整个苍元城乃至整个京州怕是都已经知道了吧。” “哦?”俞轻疑了一声,“小道听底下人说,张公子找小道,可是为的你心中之事?” “人们都说,羽化门的道士有通天之术,有着不少人的信服。”张境尘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不紧不慢的给俞倒了一杯红酒推了过去,然后道:“所以,我找大师也想算一算我的命。” “问命?”俞看了一眼那红酒,却没有拿起,“我们羽化门的卜术与其他门派卜术截然不同。命运乃是天道,通天之术有违天道。天道不可妄自算,一旦算了,那么你的命就会越算越薄,你确定要算?” 张境尘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确定,大师请开始吧!” 但俞却是有些犹豫了,所谓天道与普通的卦像两者差异甚大,不单单是被算者的命会越来越薄,帮问者的命也会有所牵连。 所以,没有几个人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替他人询问天道。 “其实你没必要非要去算自己的命。”俞嘴角含笑的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 张境尘见状,起身跟了上来,不解问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你无非是因为心中的那件心事,而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这才想问一问天道的吧!”俞没有回头,也看着窗外的风景。 张境尘点了点头,“是!” “小道可以用其他方法帮你挽回这一切。”俞自信道。 “挽回?”张境尘情绪有些激动,“什么办法?” 俞转过了身,笑道:“不过,前提是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哦?”张境尘轻疑了一声,“羽化门的弟子不是号称不求回报的吗?” 俞笑了笑,“仙人都欲求报答,更何况小道只不过是个凡人。小道与他们不一样。” “行,可以,只要大师能帮我挽回芊芊,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张境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好!”俞向前凑了凑,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隐隐约约能听到''奶奶''两字。 说完转身向前走去,“至于我帮你的,你只需要将那女孩带到我面前即可,到时我自然会帮你挽回她的心。” 俞的身影越行越远,可声音却依旧响彻整个大堂。张境尘转过身,再次望向看窗外,“想不到大师也有怜悯之心。” ..... 如今已经入了深夜,冷冷的月光倾撒而下,竟然有着一丝丝的寒意。 苍元城城南的一处偏僻破烂的寺庙中,颜卓正坐在与周围场景格格不入的宣木九桦椅子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吃着酱鸡腿儿。 宣木九桦椅子的周围站着一排人,竟然是清一色的黑衣,手中各配上一把无鞘钢刀,气势汹汹的站在那。 很快,一根香喷喷酱鸡腿就被满身横肉的颜卓吃进了肚,他意犹未尽了舔了舔手,把那吃剩酱鸡骨头望旁边一扔,指着面前桌上的美味佳肴,对右侧同样坐宣木九桦椅子上两名中年男人道:“两位掌事,别愣着了!赶紧吃啊!再不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完,他还好心的拿起两个酱鸡腿象征性的晃了晃。 但显然两名中年男子不买他的账,其中一名眉毛发白的中年男子,怒道:“颜卓,你将我们二人抓来这是何用意?” “抓?”颜卓一脸的不以为然,反而笑了起来,“那怎么能是抓呢?我一没绑你们,二没又打你们。我啊就是想请两位掌事吃个饭罢了,谈不上抓,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那些西装男们仰头高喊,气势十足。 颜卓赶紧附和,道:“听见没有,就是吃个饭,哈哈哈……” “颜卓,你少在这胡扯!”另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也急了,“请吃饭,有来这种破地方的吗?” “此言差矣,我颜卓就觉得这个地方好,多有气氛!不过,要是两位掌事实在是不喜欢那随时可以离开。”颜卓指了指前面那个破的不成样子的门,“门就在那,你们可以自行离开,没人拦着你们。” 白眉男和黝黑男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话,对他们而言能离开这里是最好的,站起身便欲朝门口走去,可那数十名的持刀还是拦住了他们。 白眉男转过身,喝道:“颜卓,你这是何意?” “两位走可以,不过我希望两位在走之前...”颜卓伸手从一旁黑衣手下手中接过了两份折子,“啪”的一声,扔在了那两名中年人的面前,“最好啊,把这两份契约画上押。” “什么契约?”黝黑男急切的问道。 颜卓咬了一口手中的那个酱鸡腿,“两位掌事可以自己看一看,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老段?”黝黑男叫了一声白眉男。 被叫成老段的中年人没有说话,率先上前拿起了其中一份契约。黝黑男愤怒的瞥了一眼颜卓,也拿了起来。 两人打开一看,均是一惊。 只看,上面四四方方的写着六个字‘商股权转让契约’。 大概内容是,明珠商会的某某某,自愿将自身所在明珠商会所持的所以商股转让到计都商会张战天名下。 商股,顾名思义,便是一同出银子做生意的钱,便是商股。 而这两人皆是明珠商会的掌事,白眉男名叫段松涛,黝黑男叫郑合,跟着明珠商会做生意也有几十载,家中也赚的盆满钵满。 可他们手中每个人都持有明珠商会的百分取二的商股,但要他们将明珠商会商股转卖与他人自然是没那么容易。 不过,看这架势计都商会要对明珠商会动手了。 重归 第四十二章 断你一臂 “颜卓,你这是什么意思?”郑合气愤的将那份契约折子撕成两半。 颜卓一脸的不耐烦,“怎么?郑掌事这是不识字,上面明明写的很清楚!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 “你...”郑合还想再说些什么,段松涛抬手打断了他,他倒是显然有些淡定,“老郑,你看看这四周的人,若是我们今天不把这份契约画上押怕是走不出这里啊。” “怎么?他还敢杀了我们不成?”郑合一脸的不屑。 “杀人的事,我颜卓很早之前便不干了,身为一个商人怎么会有一个杀人心,这里又不是江湖。”颜卓舔了舔手上酱鸡腿的汁液,“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两位掌事要是不愿意转卖,那么现在也可以走了,并没有人会去拦着你们。” 说完,他对那些黑衣手下们使了一个眼色,黑衣手下们顿时心领神会的退到了一边,让出来一条出去的路。 虽然是给他们让路了,但段松涛和郑合两人的心中总是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可偏偏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段松涛眉头紧皱的想了想,然后警告道,“颜卓,你最好不要跟我们二人耍什么花招。”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多的废话啊?”颜卓依旧是不耐烦,“都说了让你们走了,路都给你们让开了,还耍什么花招。” “好!”老段直视颜卓,“那我们就信你一次。老郑,我们走。” “嗯!”老郑点了点头,跟着老段朝着门口而去。 “救...救命啊...”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呼喊声响起。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逃也似的跑了过来,身后还有着一个提着三尺钢刀的魁梧状汉正气势汹汹的追他,“站住,别跑。” 年轻男子害怕的一边喊着救命,一边一个劲的向前跑着。 段松涛和郑合眼看就要迎面撞上,他们急忙闪到了一边,那个年轻男子就这么的从他们眼前划过,径直的朝着颜卓而去。 可年轻男子还没有近了颜卓的身,就被两名眼疾手快的黑衣手下拦住了,他拼了命的祈求着,“颜掌事,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 这时那那名持刀状汉也赶了上来,颜卓一脸不解的看向他问道,“大状,这小子是谁啊?” “大哥,这小子是冯海的儿子冯林,让我给抓来了。”持刀状汉笑道。 听到冯海的两个字,段松涛和郑合心中都是一惊,冯海他们自然是认识的,可以说是他们两人故交。虽然最近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喝茶,但是他们却知道,冯海的儿子从十岁就被送去计下学宫,几年也不会回来一次,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冯海的儿子?”颜卓皱了皱眉头,“你没事闲的把他儿子抓来做什么?” 大状挠了挠头,“大哥,不是您说他爹没有画押那份契约,所以就命我将冯海的儿子从计下学宫抓来的嘛?”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颜卓质问道。 大状反应了过来,“哦...大哥,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哈哈...不过,这小子也是赶巧,刚好出学宫办事,于是小的便给抓来了。” 段松涛和郑合相互对视一眼,难道真是冯海的儿子,冯林? 虽然他们二人与冯海相熟,可他的儿子却从十岁开始便被送进了学宫,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他们也不从得知。 一脸气愤的颜卓张口还想说什么,忽然觉得裤角一沉,发现那名叫冯林的小子已经挣脱了束缚,拼了命的跑过来抓住了他。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被黑衣人又给拉了回去,可嘴中依旧再祈求着,“颜大哥,我求求你饶了我吧,那是我爹他不愿画押契约那是他的事,跟我这个儿子可没关系,我可不想死啊颜大哥,只要您放了我,要我做什么都....”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持刀而来的大壮一脚给踩在了地上,“小子,我大哥的腿,也是你能碰的。” 说完,一刀将冯林的一整条左臂像是砍瓜切菜般的砍了下来,残叫声瞬间充斥了整间寺庙 段松涛和郑合也被这一幕吓的大惊失色,这种场景他们哪见过啊,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直到大壮将那条断臂扔到他们面前,才是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查看冯林的情况,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冯名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管他们怎么叫都无济于事。 郑合站了起来,指了指持刀而立的大壮,看向颜卓,“颜卓。你就这么纵容你的手下肆意妄为,伤人性命?” “哟?”颜卓扣了扣耳朵,“两位掌事还没走呢?” “颜卓你少在那跟我装。”老郑怒指颜卓,“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这人又不是我颜卓伤的,好像跟我没关系吧?。”颜卓不以为然。 “你...”老郑还想说什么,老段挥手打断了他,“颜卓,你到底什么目的?” 颜卓忽然就笑了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重新拿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折子走到了段松涛和郑合的身前停下,“我吧,就是想两位掌事把这契约画上押,我的这个手下确实是有些难管,没经过我的命令,就把那个冯什么的儿子抓来了,还废了一条胳膊。是不是,两位最好还是趁早画了押,要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的手下会对对二位掌事的家人做些什么。” “颜卓,你这是在威胁我二人?”老段沉声问道。 颜卓看了看手中契约折子,“这哪能是威胁啊,我就是好心给二位提个醒罢了。” 其实如今段松涛只会面临着两种的决择,一是画押,二是不画押。 如果画押的话,他又觉得对不起明珠商会,毕竟跟着做了几十年的生意,早就生了感情,可以说没有明珠商会就不是有他的家财万贯。 但若是不在什么画押的话,那么他的家人就会面临危险,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他不敢赌,因为那是自己的亲人。 然而无论是选择哪一个,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可看眼前这个情况,他是不得不选了。 最终段松涛还是咬了咬牙,“好!我画押。” “老段。”老郑不可至信看着他,“你不能画押啊,你不该相信颜卓说的话?他也就吓唬吓唬我们罢了,我就不信他敢动我们的家人。再一个,地上这个青年是不是冯海那老鬼的儿子还不好说,你就....” 段松涛打断道:“老郑,我不敢赌,那是我的家人,家要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完,抢过颜卓手上其中一个契约,毅然决然的画了押。 “郑掌事?”颜卓试问道。 郑合长呼一口气,他也不敢赌,谁会拿自己家人去赌呢。他犹豫再三后,也在另一契约画押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手中已经画押好的两份契约,颜卓的心中多了几分得意,他把契约递给了后方的黑衣人,然后望向段松涛与郑根两人,道:“既然两位掌事已经画押了,那老子也没必要再演了。” “你什么意思?”段松涛不解。 重归 第四十三章 增股份银 颜卓笑而不答,只是抬脚踢了踢地上已经断去一臂的年轻男子,“小子,起来吧!不用在演了。” 段松涛与郑合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些疑惑,难道刚刚所发生的都是演出来的?可是他们明明亲眼看见那年轻人被砍去一臂的啊。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看清了事实。 只看,那个被砍去一臂的年轻人忽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然而待退去身上的衣服后,惊奇的发现那条左臂还在,先前砍去不过是一条看似像人手臂,但实际上不过是唬人的假的罢了,只是假的有些逼真。 当时情况紧急,他们两人也没来得及仔细看,合着先前的所发生的一切还真是演的。 “颜卓,你真够卑鄙的啊,竟然演了一出好戏让我们看。”郑合冷讽道。 他没想到自己在商界精明一时,今天却载在了颜卓手中。 “对付你们这两个老东西,老子若是不用些手段之类的,你们怕是不会自愿画押吧!”颜卓冷笑一声,“要说你们要感谢我大哥,若不是他不让我杀人,你们两个老东西认为能活到现在?” “颜卓你……”郑合一时语塞。 段松涛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他看向那名年轻人,“小子,你真的不是冯海的儿子,冯名?” “大叔,我大哥都说了是演的了,我怎么会认识。”年轻人坦然道。 “行了,少废话,这几天你们就在这委屈几天吧。”颜卓不耐烦打断道。 郑根紧皱眉头,“颜卓,你什么意思,还要囚禁我二人?” “就是想请你们在我这住几天,别多想。”颜卓指了指旁边的几名黑衣手下,“你们几个带他们下去。” 就这样两位明珠商会的掌事段松涛和郑根一脸不情愿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几名黑衣人带了出来。 颜卓转过身拍了拍那名被斩去一臂事实毫发无损的青年的肩膀,“小子,刚刚演的不错!” “大哥过奖了。”青年立即露出一副阿谀奉承的表情,:“若不是大哥您的气场强,小的也不能在您面前献丑,哈哈哈……” “倒是会说话,行了,少拍老子的马屁。”颜卓踢青年人屁股一下,“去准备下一个吧!” 青年人被踢一下,却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好嘞,大哥。” 说完,便开始招呼附近的黑衣人,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准备下一场的好戏。 一连三天,这间寺庙中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把戏,那些被颜卓强制邀请而来吃饭的明珠商会的掌事商股们,都被这一幕所折服,纷纷都在契约上画了押。 可那之后,待得知一切只是演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将在明珠商会权股相转卖,皆是后悔不已,甚至其中几位年岁已高的,顿时就气晕厥了过去。 事后,他们被留在了这里,三天之后才渐渐的放他们离去。 如今,明珠商会所以小权股掌事都已经画了押,一共二十七人,百之取二十的权股全部转到了张战天的计都商会名下,而他俨然成为了明珠商会的第二大权股掌事。 ………… 计都商会。 书房。 张战天看着面前桌上整整齐齐放着的二十七个的契约折子,嘴角微微上扬,“百之取二十的权股。” “大哥,这些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坐在对面的颜卓指着桌上的折子,咧嘴一笑,“大的还在后面呢!” 张震扬抬起头,“后面还剩谁了?” “还剩...苏家兄妹苏明远和苏明玉,还有一个老头,叫...将...将天,对将天,除了苏明河外就剩他们三人,其他的都是没有股权的掌事。”颜卓想了想道。 “哼!”张震扬冷哼一声,喃喃道:“将天这个老家伙竟然还在?” 颜卓哈哈一笑继续道:“只是,大哥可能会需要点时间,苏家那两兄妹每次出行,或者去商会呢身边都要带上七八个人的护卫,不太好下手啊。那个叫将天的老家伙也是,整天躲在府邸里几乎就没看见出来过,呃...大哥你看这....” 张震扬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这几日你便先回去休息吧!” “好嘞!”颜卓笑着站起身向后退去,“大哥,那小弟就先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书房。 此时,一向马首是瞻的曾立正在书房门前等候着,看见颜卓笑嘻嘻的走出来,立马上前恭敬道:“二哥,您吩咐在下的事,如今有些进展了。” “哦?”颜卓轻疑了一声,“找到李媚衣和那紫衫女子了?” “暂时还没有。”曾立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倒是找到了那两名撰笔使的住处。” “撰笔使?”颜卓冷笑一声,眼神中露出凶狠的神色:“那就动手吧,把他们给我抓来。” 说完,颜卓便转身离去,曾立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 明珠商会仪事堂。 苏明河坐在那看着不久前计都商会送来的信,起初他看时脸上的神情还算平淡,可后来越看越是愤闷。 信中大概的意思是,从此刻开始你明珠商会的百中取二十的商股都归计都商会我张战天所有,从今往后便是明珠商会的第二大掌权者。 苏明河将信一把摔在了地上:“张战天,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看着大哥这般的气愤,一旁坐着的苏明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急切的问道,“大哥,信中说什么?” 苏明河默然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是张战天那厮。”苏明河猛的一拍桌子,“大哥,不如我们直接报官府吧!” “报官?”苏明河摇了摇头,“我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张战天做的,光凭商会商股们他们的口供怕还是定不了他的罪。”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坐视不管吧?”苏明远怒道。 苏明河叹了一口气,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苏明玉,“四妹,你怎么看?” 三人中,苏明玉是最淡定的那一个,他想了想道:“我觉得大哥说的对,报官确实没有用,相反我们搞不好还会给我们安一个污蔑的罪名。” “那怎么办?”苏明远道。 苏明玉继续道,“虽然张战天收购去了我们明珠商会百中取二十的商股,但终究的大商股是大哥您,算上你二哥与我共能掌握全京州七成的产业,若要再加上将老,足有八成。就算他张战天再怎么兴风作浪,只要我们没有不撒手,相信也起不了什么势头。” “话是这么说,可若是一直这样耗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制止才好。”苏明河紧皱眉头。 “制止?”苏明玉想了想又道:“大哥,或者我们还可以增股份银。” “增股份银?”苏明远一惊。 “对,增股份银。”苏明玉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利用我们八成的掌事权,决定增股份银,也就是说我们再投些银子进入商会,如此一来我与两位兄长的商股自然便会上去,而张战天的不择手段强行购去的商股便会降下去,到时可一点一点将张战天挤出去明珠商会。” “嗯!”苏明河点了点头,“明玉,你这个法子不错,就这么办吧。” 苏明远挠了挠头,“大哥,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这账还要跟张战天一笔一笔好好算。”苏明河眼中多了一分的狠厉,但也转瞬即逝,“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明远,你赶快去将老那里一趟,告知这里的事。明玉,增股份银的事便交与你了,你们快去吧!” “是,大哥。”苏明远和苏明玉同时站起身应了一声。 重归 第四十四章 一个朋友 撰笔堂不知为何忽然闭门谢客好几天,不接待撰笔堂以为不相关人等。这其中自然就包括已经被公鸭嗓的唐勇除去名字的夏柳溪。 直到今天才开门迎收各处传来以及拖撰笔堂传信的贵客消息。不过,这些早就与夏柳溪没了半点关系,她今天来是为了还前几日在雨落山庄差点丢了性命找回的撰笔。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今天唐勇竟然难得的没有对她落井下石,反倒是说了几句以后夸人的好话。 但她哪有什么心情听这些,转身就欲走,然而这时,长着一张红通通鹅蛋脸的姑娘海青忽然叫住了她。 告知几日前城南的救济仿的人曾来撰笔堂找过她,说是她的奶奶左安氏病通又欲严重。 一听到这个消息,夏柳溪不敢再多停留,也来不及于其他人真正的告别,便一脸担心的跑出了撰笔堂,朝城南的救济仿急匆匆跑去。 可出乎意料的她来至救济仿奶奶左安氏病榻前的时候,却发现并不像其说的不久于世了,还是原本疯疯癫癫的模样,笑着时依然笑着,自言自语时依然自言自语着,神志不清时依旧还是一副什么都不认得的样子。 夏柳溪松了一口气,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灰衣男子,质问道:“陈医师,人命关天,你们怎么能拿这等事开玩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被叫做陈医师的男子笑了笑,“夏姑娘,我们若不用这等下策,夏姑娘你的的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出现在这儿吧。我们救济仿可是一直再派人在苍元城各处寻夏小姐,每次你要么换居所,要么以其他事由搪塞过去,你已经拖欠救济仿四个月的月银,若今天再不交上一些银子,那我们救济仿也只好将床榻上的老人请出去了。” 陈医师说的话夏柳溪心中自然是清楚,救济仿虽然不比官府为那些没银子治病的平民百姓开立安济仿,但也比只有豪商爽客大把银子花出去才能住进去的寿安院来的实惠。 这里也需要银子。 夏柳溪皱眉想了想道:“陈医师,我能知道救济仿的仁慈,可若让我忽然拿出四个月的月银,怕是真的拿不出,陈医师,能否再宽限我一些时日?” “宽限一些时日?”陈医师轻疑了一声。 夏柳溪伸出双手比了一个“十”字,“十日,就十日,十日之后我一定凑好银子送过来,如何?” “十日?”陈医师低头考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夏姑娘,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也不为难你,最多三日,三日之后若是再交不上银子,到时烦请夏姑娘带着老人离开我们救济坊。”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虽然她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绝情了,但她也是没办法,毕竟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望了一眼陈医师离去的背影,夏柳溪转过身看着床上的奶奶左安氏叹了一口气。 自小奶奶左安氏就对她这个独孙格外宠爱,夏柳溪心中明朗如镜,可如今奶奶病了却连救济坊治病吃药的银子都拿不出。 三天? 别说是三天,哪怕是三十天她也未必凑的齐四个月的月银,一个月是八两银子,四个月那便是十六两银子。 别看只有区区十几两银子,但只是这区区十几两银子她拿不出,当时在撰笔堂时每个月的月俸才不过三两银子。 况且奶奶还要一直住在这救济坊,那无疑需要的银子还要更多。 或许,真的像陈医师说的那样,带着奶奶离开救济坊,可又能到哪里去呢? “您好!您是夏柳溪小姐吧?”就在夏柳溪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她的背后响起,她转过身一看,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身后,已经站了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长长的眉毛约莫三十左右岁的样子,身旁还跟着两名白纱女子,正看着她。 夏柳溪愣了愣,“我是,不知你们是....” “夏小姐,在下是苍元城寿安院的扑待何台子。”说着,自称何台子的男子对着夏柳溪恭敬的行了一礼。 “兴善堂?”夏柳溪有些困惑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三个人,三人的胸口都大大写着一个“善”字。 兴善堂,是由众多苍元城日进斗金的豪商们开创的一处专门救济贫穷者的一个组织,多年来,有着不少的活不下去的人因为这个组织的出现活了下去。 前段时间夏柳溪走头无路之时也曾到兴善堂寻求过他们的帮衬,但像这样的一个愿意不求任何回报的只做善事的一个组织,前去寻求兴善堂帮衬的人怎会少。 要想排到她这个落魄至此的世家女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可今天兴善堂的人怎的主动找上门来了? 夏柳溪抬起头看向那名自称叫何台子的男子,“不知兴善堂寻我是为了……” “夏小姐,你不必太过紧张,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帮衬夏小姐的。经过我们兴善堂暗中调查,夏小姐自身状况完全有资格得到我们兴善堂的帮衬。所以若是夏小姐愿意的话,兴善堂可立即帮助夏小姐解决一切问题。” 夏柳溪微微有些呆住了,“立即帮...帮助我,可据我所知,要论到我最少也需要两年,为何。” 何台子笑了笑:“夏小姐说的不错,不过,您有一个好朋友,所以可以率先对夏小姐进行帮助。” “朋友?”夏柳溪轻疑了一声。 “是的!”何台子点了点头,随后他从一旁的女子手中接过来了一个大小适中的折子,递给了夏柳溪,“这是帮衬契约,一旦在上画夏小姐的名字,帮衬银会在立马送到夏小姐的手中,另外您的奶奶也会被我们兴善堂送去城南的一家寿安院进行休养。” 夏柳溪看着手中的帮衬契约,微微有一些回不过神来,感觉眼前的一切仿佛有些不太真实,刚刚还在绞尽脑汁想她和奶奶左安氏的去留难题。可下一刻,那些只有在神怪话本里的才会出现桥段竟然神奇的在她的眼前上演,总觉得有些突然,又有一些莫名其妙。 而且,朋友这两个字对于她这个过惯了粗茶淡饭的日子的她显的有些陌生,因为早在几年前她家到中落之时那些所谓的朋友便不存在了。 可如今这个朋友? 夏柳溪微微蹙眉想了起来。 何台子看着夏柳溪蹙眉犹豫神情说道:“夏小姐,若是你还没想好的话,那么这份契约就先.....” “不不不,何扑待我已经想好了,”夏柳溪立马回过神来伸手打断道。 按照如今她们奶孙俩贫穷惨烈的现状来看,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夏柳溪不再犹豫很果断在那份正正方方写着契约二字的折子上画押了夏柳溪之名,随后合上折子又原路递了回去。 何台子接过契约粗略的看了一眼,随后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金灿灿的票据递了过去,道:“夏小姐,这是商会的发行的金卷,凭此卷夏小姐可以到任意商行换取一万两百银。” “一万两?”夏柳溪一惊。 “是的。”何台子点了点头,“至于夏小姐的奶奶,我们兴善堂会在两日之内派人送去寿安院休养,若是夏小姐再无其他事,我等便告辞了。” 说完,何台子供手一礼转身刚欲走,却被夏柳溪叫住了,“那个,何扑待等一下,我有一事不明?” “夏小姐,请说。”何台子依旧很客气。 夏柳溪想了想然后道:“刚刚你说是我有一个好朋友,那不知能否告知那个朋友是何人?” “抱歉夏小姐,这个我兴善堂不能透露。”何台子笑着回了一句,便也再多做停留,带着身旁两名资色尚佳的女子走出了这间十多个人同住的病室。 刚一出来,一旁左边比右边还要好看上几分的女子眨了眨大眼睛,忍不住心中好奇看向何台子,道:“何大哥,您为何要对里面那姓夏的小姐那般客气,又不是我等惹不起的达官显贵,平时也没见何大哥你对谁这般客气过。” “是啊!”另一边逊色几分的白沙女子也点了点头,“按照我们兴善堂的规矩,要轮到那位夏小姐最起码要等上二到三年。我就好奇,是什么样的朋友,说几句话就能让她直接插队走后门。” 何台子微微低头叹了一口气,随后用一种你们什么都不懂的眼神瞥了一眼她们,“你们不懂就莫要乱说了,夏小姐的那个朋友,可不是我们兴善堂能惹得起的主啊。” 病房内。 夏柳溪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一万两金卷怔怔出神,一万两,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不过,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什么朋友能与兴善堂说上话,哪怕是她夏家兴旺之时也未必会有那本事,有这样本事的人那绝对是苍元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在她的印象中,完全想不起自己有还有这么一个本事大的朋友。 究竟是在帮自己呢? 还是另有目的! 夏柳溪心中也同样想不明白。 那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无论对事还是对人那都没坏处,况且也解开了如今的燃眉之急,何乐而不为呢! 重归 第四十五章 绣花枕头 大华王朝以东,乃是一处一望无际的大海,被人们称之为东海。 东海辽阔看不到边际,但据说海的对面有有着一个王朝,大夏王朝,要想去这大下王朝那必须要坐船才能去得,哪怕是坐船亦要三个月。 可东海之上虽然经常有着商船官船,以及一些出海捕鱼的鱼船来来往往,却都没发现东海中心位置的那座巨岛,因为没有人能看的见它的存在。 这岛名莱心岛,岛上树木参天,鸟兽齐鸣,数百山峰之上隐隐有着方千楼阁,这里便是令人心之神望的,又让寻不到一点踪迹的羽化门所在。 之所以没有人能看的见这座仙岛,那是因为整个仙岛同样也被一个阵法所隐藏着,这个阵法与当日雨落山庄前的四方隐落阵很是相似,但也有所不同,它名为孤隐之阵,有着四方隐阵没有的生门,所谓生门便是能进能出。 不像是四方隐落阵,阵法一旦开启后,就只能像是乌龟一样躲在里面出不来,外人也进不去。但也不是一无是处,那也是有着优点的,就是很难让人发现,不然这羽化门的弟子也不至于含辛茹苦找了四百年。 此时,慈眉善目的老道士齐开原,已经从万里之外的苍元城赶回了羽化门,这一路上的行程共用了五天,在这五天里他除了吃饭睡觉和拉屎发屁这样的人之常情外,那剩余时间都在一刻不停的赶着路,只为将寻觅四百年之久的羽化门另外两名始祖寻到的消息通报回门内。 虽然在那之前,他已经让门内轻功卓绝的弟子先他一步回去通报了,但那些道派的长老们若没能在他的口中亲耳听到确认此事,那么长老们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将这大消息上报给内门的,毕竟这可是大事,容不得马虎。 齐开原穿过岛外了孤隐之阵进入羽化门,便看了一名外门道派男弟子正站在那,那名弟子转身之时也看见了他,急忙上前拱手道,“齐长老,您回来了?” “嗯...”齐开原看了一眼那名弟子点了点头。 那名弟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继续道:“那个..齐长老,大长老派我在这里接您,要是您回来了,就让我马上带去议事阁。” “这还真的一刻也不让人停歇。”齐开原叹了一口气,“行吧,你前面带路!” 大长老,是羽化门各个派中的掌事者,没有掌门,所有派中之事都由这个大长老来管,但却不能称之为掌门,因为掌门只有一个,只有羽化门一个掌门。 不出多时,慈眉善目的齐开原便在那名弟子带领来到了议事阁,外门道派的二十几名长老已经在这里等候着了,似乎是等了很久,一看齐开原进来了,每个长老的脸上都写着求知若渴。 齐开原朝着坐在首位之上的,比他还要老上几岁的大长老叶昌离拱手一礼,“外门道派执事长老齐开原,参见首席大长老。” “开原啊,你就少说这些俗的了。”大长老叶昌离皱起苍白的眉头苦笑一声,“你派回来的弟子已经把消息告诉我们了,那山的后面确定是我们羽化门开门的两位始祖没错?” 其他长老的们也忍不住心中的迫切,一个个都眼神撤热的看着慈眉善目的老道士齐开原,可他却显的淡定,似乎并不太着急的样子,他直起身轻甩拂尘,走到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喝起了孵起桌上的田水茶。 虽然众长老们来都知道齐开原一向是这样,从不急燥,相处几十年早就习以为常了,可还是有那么一位消瘦如柴的长老心急如焚道:“齐师兄,你就别在那卖官司了,快说吧,要是真的是,那我们外门道派可是为宗门立了一大功啊,也没必要听其他派的老家伙们嘲笑我们是绣花枕头了。” 多年来,外门道派一向不被门内其他门派所认同,每年一到年末完成门内交予的任务,那都比不上其他门派一个弟子的一个月的量。所以,暗地里都在嘲笑他们是一群只能看,实际上干不成什么大事的绣花枕头。 “是啊!齐师兄。”另一个长老也附和道。 齐开原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喝下了一杯茶香四溢的茶后,缓缓开口道,“那名弟子传回来的消息并没有错。” “当真?”大长老叶昌离还些不信。 齐开原放下茶杯,“我的徒弟俞,虽然只是在远处望上一眼,但其所散发出的气息绝对是羽化门开门始祖无疑。” 场中一片哗然,二十几位长老们脸上顿时眉开眼笑,众说纷纭,就连有些严肃的大长老叶昌离也喜极的站了起来,吩咐几名弟子赶紧将这一消息上报去内门。 四百多年都没人能完成任务,如今完成了,而且还是他们这个绣花枕头完成的,这足以让他们外门道派弟子吹嘘好一阵子,其中的好处也自然会不少。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很快便传遍了羽化门上下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传到了这一任掌门宋燕行的耳中。 宋燕行一听到这等消息,已经有着几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 前来通报的这一代大弟子邹耀白见了师傅如此的神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还第一次见师傅能为一件什么事激动成这个样子。 但也情有可原,据说每一任掌门都为操劳一辈子,那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在自己这一任找到两位已经失踪多年始祖。 做为未来掌门的候选人,他也为之高兴不已。 宋燕行此时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看向邹耀白,“耀白,快....你分别去一趟朝夕阁与听清阁,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慕瑶和凌风两位始祖师,快去。” “是,师傅!”邹耀白不敢犹豫,立马拱手行了一礼,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但是,却又被宋燕行招手给叫了回来,“耀白,还是为师跟你一起去吧!” 这么大的一个事,总不能派一个辈份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辈去吧!宋燕行想来想去,确实是有些不太妥当了,更何况也有失礼数,还是他这个掌门亲自去为好。 “燕行,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便不用来了。而且师傅要闭关几天不容外人打扰,便由我来告诉他吧!”可他们二人刚刚迈步子,便听到一道很柔,很美,又让人听了有一些冷意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进来,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响起的一般。。 但宋燕行师徒二人一听,心中就已经知道声音的来向,自然是从朝夕阁的方向传来的。 而如今朝夕阁只住着一人,那便是以自己名字为称的,慕瑶始祖萧慕瑶。至于她刚刚口中的说的师傅,必然就是凌风始祖,萧凌河。 宋燕行师徒二人不敢犹豫,急忙对着朝夕阁方向躬身拱手,“是,慕瑶始祖。” 重归 第四十六章 父债女偿 “夏丰年,这便是你女儿夏柳溪的住所?”昏暗的小巷子里,一名膘肥体壮的胖子正眯起一只眼睛趴在一户人家的门缝处,丰满圆润的大屁股晃来晃去调整位置试图看清楚里面。这话自然是对后面的人说的。 只看,在这名胖子身后还跟着四名壮硕如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的汉子,而且他们还都带着一把如雪一样亮的弯刀。 其中两名持刀的汉子另一只手还押着一名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应该是没少挨了他们的打,脸上淤青发紫的地方大大小小有十几处。 此时,男人埋着头看地,似乎再假装没听见那膘肥体壮胖子的问话般一言不发。 这个中年人自然便是令夏柳溪憎恨至极嗜赌如命的老爹夏丰年了,夏丰年虽然是一个赌棍,把家中的万贯家财输的精光,害的好好的一个家庭沦落到街头,但心中也是有着几分惭愧,也很后悔,可手上就是忍不住每天想赌上几把,如今又欠了几千两银子出去。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女儿夏柳溪替着还钱,可他却不知道收敛,总想着父债子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最终他女儿终于受不了连着搬好几次家,但他却不依不饶到处打听女儿的住所追着让其替着还钱。 这不,夏丰年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女儿现在的住所,来替他还那几千两银子了不是。然而到了女儿的门口却有些犹豫了。 之前女儿不管再怎么穷,那住的也会是一间小院子,哪会住这种犄角旮旯偏僻昏暗的小地方,心中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了,这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 可旁边一名汉子哪知道这些,上去就是给他小腹重重来上一拳,“夏丰年,洪二爷问你话呢!你聋了?” 夏丰年捂住腹部一阵吃痛,口中依旧不想言语。 “行了!别给我打死了,打死了谁还那七千两银子?”那名状汉见了脸上瞬间就怒了,顿时就想拳打脚踢的招呼了起来。幸亏趴在门缝偷看的膘肥体壮洪二爷出声制止了他,不然再打几拳下去绝对能给夏丰年打个半死。 那名壮硕如虎状汉终归是停了手,识趣的退到了一边,“是!洪二爷。” “嗯....这什么也看不见啊。”膘肥体壮的洪二爷挠了挠自己丰满圆润的大屁股,在他的眼中面前的屋子里是漆黑一片,别说是人影,就算是有人影他也未必能看见。 洪二爷渐渐地收回了目光,转过了身走上前在夏丰年那张狰狞吃痛的脸上拍了拍,“夏丰年,怎么?现在想起保护女儿了,晚了。你们几个把门给我踹开。” 另外两名持刀的状汉闻言,抬起巨石般的大脚就要把面前的两扇木门给暴力的踹开。可这大脚刚刚抬起来,两扇木门忽然自己就开了,不,按理来说是被两名漂亮女子推开的,一个紫衫,一个蓝衣。 “等等!”洪二爷见状叫了一声,两名持刀的状汉急忙退回了原位。 这个两名女子,自然是前段时间为了躲避颜卓追杀而躲在夏柳溪家养伤的姬紫墨和李媚衣, 其实她们两人早就察觉到了外面这些人的动静,只是不太确定是不是平生作恶多端的颜卓带着手下找来的,毕竟趴在门缝膘肥体壮的胖子确实跟那颜卓有几分相似。 可后来发现却不是,尤其是在李媚衣听到‘夏丰年’三个字的时候,她们就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毕竟因为她们两家交好的缘故,也从小就跟夏丰年也就是夏柳溪的父亲相熟,虽然也有两年多没见,但也深知宁叔叔不可能认识那满脸猥琐的颜卓。 膘肥体壮的胖子瞧着从漆黑的屋子中走出两个如同美人般的姑娘,眼神顿时就绽放了光彩,这两个姑娘的资色,恐怕都能跟金月楼上余花魁不相上下,绝对能卖一个好价钱。 想到了这儿,他肥瘦相间的大脸上堆起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夏丰年,“夏丰年,想不到你长的不咋地,生的女儿倒是好看,妥妥的两个美人坯子啊!哈哈哈....” 面孔狰狞吃痛的夏丰年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从屋里走出来的两位姑娘,“媚衣?你怎么会在这儿?” 夏柳溪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夏叔叔?” “夏叔叔?”赏秋花色的洪二爷脸上顿时就失了笑容,抬步自那两名状汉中间走了出来:“这么说,姑娘你不是这夏丰年这老家伙的女儿了?” 李媚衣眼神微微一冷,“你是谁?” “姑娘,倒是机灵。”洪二爷笑了笑,“不过,我是谁,你竟然不知道?” 这几年,李媚衣一直在城外的双牙山上跟着姬紫墨潜心钻研剑术,对城中之事从来都两耳不闻窗外事,很少有进城的想法,哪怕是进城那也是来买一些山中没有的跌打损伤的药物之类的,什么这个人物了,那个帮派,她从来都是漠不关心。更别说面前这膘肥体壮的胖子是谁了。 李媚衣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好!”洪二爷轻声笑了笑,却也不恼,“姑娘听好了,我叫洪汁福,是这条前东街最大的赌坊天机赌坊的管事,受人的爱戴,都称呼我一声洪二爷。这下可知道了?” “天机赌坊?”李媚衣微微蹙眉想了想,这个叫什么洪汁福的洪二爷虽然没有听过,但这天机赌坊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多半是一群下三流的人混济的消遣场所,虽不比那一掷千金真真切切的大赌场,可在苍元城也有一些名气。 不过,这样的赌坊最盛行的便是黑吃黑,不管你今天带着多少银两进来,又赢了多少银两出去,那么你第二天保准让你输的精光,定力不足的搞不好还要向赌坊借钱拿来赌,最后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想到这儿,李媚衣不由的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夏丰年,难道宁叔叔他也.... 洪二爷似乎是看穿了李媚衣的心思,“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夏丰年前段时间去了我天机赌坊小玩了几把,他的运气算是不错,一开始就赢了不下几百两的银子,可他不知道见好就收,又连着豪赌了几天几夜,到最后不但没赢钱还欠了我赌坊好大一笔的银子。” 重归 第四十七章 共七千两 李媚衣难于置信的看向夏丰年,后者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眼神中满是心酸的泪水,似乎对洪二爷说的话并无异议。 李媚衣大声指责道:“夏叔叔,你怎么还出去赌啊!现在的柳溪姐姐过的有多难,有多苦你知道嘛?夏叔叔,你不想着帮着点也就算了,还整天赌钱,你对的起柳溪姐姐吗? 夏丰年唉声叹气到:“媚衣啊,夏叔叔现在是真后悔啊,要不是因为我这嗜赌的习性,好好的一个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柳溪是我的女儿,看着他受苦,我这个当爹的也...也...总之后今往后我一定改,哪怕是把我夏丰年的手跺去,也要戒了这个赌。” “得得得,这些话以后再说去吧!”洪二爷从锦衣袖子中掏出了张按了红手印的欠条,展开在李媚衣和姬紫墨眼前。 “七千两银子?”李媚衣一惊, “没错!吃住加起来共计七千两。”洪二爷收了的欠据,轻笑一声,“适才姑娘叫夏丰年为叔叔,那想必应该不是他的女儿,我天机赌坊不是什么不讲理的地方,所以这钱不需要你还。但是,旁边这位一直不说话紫衫姑娘,便是夏丰年的女儿了吧!看你住的这个地方也不像是能还的起七千两的样子。不过,倒也没关系,你的美貌尚佳,要是卖到金月楼最起码是个顶级花魁的价,能还上一部分的银子,至于另一部分,可要你多勤奋勤奋慢慢来还了。” “你敢?”李媚衣怒斥一声,手中春雨剑瞬间夺鞘而出,剑尖指在了洪二爷的脑门。 两名持刀的汉子子正欲上前,却被洪二爷抬手拦住,随后移开了指在他面门的长剑,“还钱这种事,本就跟媚衣姑娘无关,何必要为自己找不自在呢?我劝姑娘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洪二爷,是吧!”这时,一直不曾说的姬紫墨忽然开了口,“要把我卖进金月楼抵债,那要看看你也没有那个本事。” 语气依旧温柔含笑,只是最后一句隐隐有杀气显露。话音一落,她手指在腰间一抹,束衣剑已经握在了她的手中。 场面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似乎只有墙角年轻小老鼠在那滋滋的叫着。 洪二爷能感觉的到那柄紫色长剑的不凡,但他依旧是不畏惧,只是忽然笑了,“想不到还是个高手,不过,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父债子偿,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 “她们不是我的女儿。”这时,沉默了许久了的夏丰年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声音小的像一只蚊子。 洪二爷没听清,转过身问道:“夏丰年,你说什么?” “洪二爷!”夏丰年缓缓抬起头,“我是说,这两位姑娘都不是我女儿,只是我女儿的朋友罢了,还请洪二爷不要为难她们。” 洪二爷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他自认自己还是讲道理的,无论遇到什么样子的事从来都是笑脸相迎,而且也从来不跟天机赌坊其他管事一样,为了追回钱不择手段,要多残忍有多残忍。 但这一刻洪二爷的脸上明显是真的怒了,他上前一把摁住夏丰年的咽喉,“都不是你的女儿,这么说你是在耍洪二爷我了?真以为我不敢马上杀了你吗?” “洪二爷!”李媚衣急忙出声,“我们可从来没说我们是夏叔叔的女儿,只是你自己那么认为的,欠你天机赌坊的七千两银子我们会还,但前提是你先放了夏叔叔。” “跟我谈条件!”洪二爷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想替夏丰年的女儿还钱,好啊,那么就拿着七千两的银子明天到我天机赌坊赎人吧。要是晚一天我就跺去夏丰年的一根手指,给我记好了,我们走。” 说完,洪二爷一挥衣袖,招呼了一声那四名持弯刀的汉子,转身便要离去,却发现那名紫衫女子几个纵身下便跃至到了前方持剑而立拦住了他们。 “洪二爷,你们走可以,但这位大叔你们必须要留下,至于银子我们如数凑齐之后送到天机赌坊。”姬紫墨冷声道。 “留下?”洪二爷冷笑一声,“七千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了保险起见,夏丰年还是放在我天机赌坊为好。清路。” “是,洪二爷。”前面两名的壮汉顿时心领神会,手中如雪一样的弯刀已经同时朝着姬紫墨劈砍而下。 姬紫墨向后微微一闪,束衣剑挥舞与两名壮汉手中那柄弯刀碰撞,紧接着她侧身粘剑下滑,递出一剑瞬间斩断了两柄弯刀,不等两名壮汉如何吃惊,姬紫墨顺势又递出了一掌,便震两名壮汉倒退出十米。 这几天,姬紫墨在宁夏和李媚衣两人的精心照顾下,身上的伤势早就已经痊愈。再加上那天晚上神秘青年赐给她的一缕真气,自己的武功隐隐稳固在了自在地镜,对付面前几个笨拙的不出彩的状汉绝对绰绰有余。 只看她转身脚丝毫不停歇,手中束衣剑翻滚,将冲上来的押着夏丰年的第三名壮汉也击落在地。 如今就剩下最后一名壮汉了,那名壮汉此时也想放开夏丰年持刀而上,但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柄颤鸣着的紫色长剑已经抵在了洪二爷的咽喉。 “洪二爷?你....”手中押着夏丰年的那名壮汉急忙喊了一声,转头就要怒斥姬紫墨一句‘你不想活命了’,可这话还没说出去两个字,洪二爷便伸手拦住了他,大概的意思是‘没事’。 其他三名持刀的壮汉也赶了回来,将姬紫墨围在了中间。 洪二爷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平常,笑着望向姬紫墨,“姑娘好武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姬紫墨。”姬紫墨毫不犹豫的道。 “姬紫墨?”洪二爷轻声笑了笑:“哈哈..是一个好名字。不过,我天机赌坊的规矩,从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姬紫墨姑娘想让我把夏丰年这个赌徒留下,那岂不是为难我洪二爷坏了赌坊的规矩?况且,我能感觉的出姬紫墨姑娘跟夏丰年并不熟,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跟我天机赌坊作对呢?我不喜欢什么打打杀杀的,趁着我还有些耐心,姬紫墨姑娘还是让开的好。” 姬紫墨面带微笑道:“洪二爷,不管你们天机赌坊有着什么样的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什么事都可以变通的。而且夏叔叔还是柳溪妹妹的父亲,就凭这一点,我就不能眼睁睁的让你将人带走。” “好,希望姑娘不要后悔!”一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洪三爷最后一点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他袖袍一挥,身上的那股气势瞬间暴涨,散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气,而且在那袖中似还有银光乍现。 姬紫墨能感受到自称是天机赌坊的洪二爷衣袍下的实力,绝对也是一名武功好手,似也入了一品境界,当下不敢轻敌后撤几步捂紧手中束衣剑。仅仅是一名天机赌坊的管事能有如此的实力,看来这里面的水不简单啊。 但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这个气氛,那个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多少的喜怒哀乐,“姬姐姐,让他们走吧!” 重归 第四十八章 千金被绑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看,昏暗的巷子口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道颇有几分风姿的身影,那个人背对着光,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声音却被夏丰年,姬紫墨,李媚衣三人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姑娘,是谁?”洪二爷却是一头雾水的问道。 那道身影没回话,只是迈步缓缓朝着这边走来,直至迈出背光地界露出阴沉的面孔才再次说话,“我的名字叫夏柳溪,正是你要找的夏丰年的女儿。” 其实早在不久前,夏柳溪安顿好了奶奶便从养病坊回到了这里,只是听见巷子里的动静,不用去想定又是还钱的这档子的事,还完一次又一次,这次她是真的对她这个父亲失望了。 夏柳溪走至状汉不远处注足,看着父亲夏丰年遍布全身的伤痕,眼中竟不起一丝的波动,或许对她来说心早就已经麻痹了。 夏丰年也正看着她,但相比夏柳溪眼中那份的绝绝,夏丰年的眼中更多的是思念与自责,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声,“女儿...” 可夏柳溪却是瞥过了头,明显是不想搭理他这个父亲,若是重新来一次的话,真希望这个赌徒不是自己的父亲。 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众人,“姬姐姐,媚衣,还有...洪二爷,方才你们之间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哦?”洪二爷又恢复了脸上的笑容,“竟然都听到了,你不想着躲起来,却还敢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看来你们父女的情分很深啊。” “父亲欠下的赌债由我这个女儿来还本就不用多说什么,这是我的命,我夏柳溪认。”夏柳溪的语气坚硬,到不像是一个女孩子能用出的语气。 夏丰年听了顿时就愧疚的老泪纵横,默默低下了头。 “人你们带走吧,我们不会阻拦。”夏柳溪拦着姬紫墨退到了一边,让出一条通往巷子口的路来。 姬紫墨开口正欲说什么,却被夏柳溪一语打断,“姬姐姐,你用劝我了,我意已决。” 洪二爷哈哈大笑了几声,“还是夏柳溪姑娘懂得其中的道理啊,好,那我洪二爷就等着你拿那七千两来赎父亲。” 说完,洪二爷便带着四名状汉和已经有些麻木的夏丰年扬长而去。 身影渐渐淡出了夏柳溪的视野,她终于有些无力的摊在了地上,姬紫墨急忙伸手扶起了她,“柳溪妹妹,你没事吧?” 夏柳溪眼神呆滞目视前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姬紫墨唉声叹了一口气,“柳溪妹妹,你不该让天机赌坊的人把夏大叔带走,夏大叔身上本就受了很多的伤,天机赌坊的人肯定没少琢磨,万一再对夏大叔做些什么,最后有个三长两短的后悔就来不及了。” “是啊,柳溪姐。”李媚衣又快步跑了过来,劝道:“现在我们就追出去,我相信凭姬姐姐的武功,再加上我绝对能把夏叔叔从天机赌坊的手中救回来的。” “不用救!”夏柳溪眼中闪过狠厉,“死在那些人的手中最好。” 这是大不孝,哪有女儿咒着自己的血溶于水的亲生父亲去死的,但这就是她内心此时的想法。从母亲被找上门的债主打死的那一刻,想让父亲宁丰年不存于世的想法就已经萌生,只是一直没有那么强烈罢了。 姬紫墨与李媚衣两人面面相觑,能说出如此狠话的诅咒自己父亲死的,说明夏柳溪对她的这个父亲最后一丝的情感也消耗殆尽了,剩下的就只会是憎恨。 至于其中的缘由她们二人也不太清楚,夏柳溪也不肯多说她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但唯一清楚的一点是,夏柳溪有这个父亲比没有这个父亲时要过的好。 可做为姐姐的姬紫墨还是开口劝道:“柳溪妹妹,我看的出来你很不待见夏大叔,可再怎么说他是你的父亲,所谓见死不救非君子,更何况夏大叔是你的至亲,千万不要做一个不孝的人。银子的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那个叫洪二爷的不是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吗,到时我们一起想办法。” “好,我知道了。”夏柳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对了,姬姐姐你不是和媚衣要去那什么雨落山庄吗?你们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姬紫墨与李媚衣两人对视一眼,李媚衣问道:“柳溪姐,这个时候,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夏柳溪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似乎在告诉她们,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姬紫墨微微蹙眉想了想,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只信鸽,“那好!柳溪妹妹,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用那只信鸽传书给我们,我们看到后马上赶回来。” 说完,看见夏柳溪微微点了头,姬紫墨这才有些放心的带着李媚衣离去。 ..... 苏府。 有些疲惫的府主苏明河正和妻室马素芬坐在膳厅中吃饭,桌上摆了一大堆的美食佳肴,光热腾腾汤就有好几种,什么炒沙鱼衬汤,鹅肫掌汤齑,虾鱼汤齑,那都用昂贵的食材熬制的,其他的菜系也不过如此。 这样要是换作寻常人家,怕是一年的钱都不够吃上这么一顿。 忽然,苏明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妻室马素芬:“素芬啊,芊芊那丫头呢?怎么没看见出来吃饭?” 马素芬平淡道:“芊芊那个死丫头,在你回来之前就偷偷的跑出去了。”。 苏明河轻笑了一声:“哈哈……这是又生女儿的气了啊?” 马素芬放下檀木筷子,抱怨道:“你还有心情笑?也不知道好好管管女儿,整天的都是我这个做阿娘的在管,坏人都我来做,你倒好就知道宠着她,做那烂好人。” 苏明河也放下了手中檀木筷子,上前安抚道:“是是是,夫人说的对,咱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平时大大咧咧了点,倒是跟我年轻的时候的性子很像,我这就派人把咱女儿找回来,我这个做啊爹是时候好好管管了。” 马素芬的脸露出点笑容:“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已经派了人去找了。” “哦?”苏明河愣了愣,“已经派了人了?” 马素芬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苏明河,“等你想到你的宝贝女儿,那东院的猫都会倒爬树了。” 苏明河刚要失声笑起来,可这时府上的老管家黄九平大声喊着跑冲进了膳厅,“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因为跑的太过慌张,险些摔倒在地,幸亏苏明河眼急手快扶住了他,“平叔,你不要着急,出什么大事了?” 重归 第四十九章 这是江湖 苍元城以西的一条山间小道之上,两道身影正在急速的向前奔袭着,两人的头上都顶着一个白纱斗笠,看不清其两人的容貌。 但可以看到其中一名身着一袭紫衫,而另一名则身穿蓝衣,手中拿着一柄蓝色长剑,而且隐隐约约那看出似乎都是很漂亮漂亮的姑娘。 这时,左边提剑的蓝衣姑娘用剑柄指了指前方,道:“再往前五里便会到计都商会开括的府邸筑地,雨落山庄便在那建筑的后方,可是三面都是陡峭的桃花山峰,以我们的轻功根本就翻跃不过去,唯独要从筑地这面才能过去,只是听说那筑地的门口,有着上百个蓝号院高手守着,要想从那里进去怕也是比登天还难。” 紫衫姑娘想了想,道:“无妨,到了之后,我们先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再想对策,若是实在不行,我们便用柳溪妹妹与我们说的办法,走园林底下的石渠。” “嗯!好!”蓝衣姑娘点了点头。 两人也不再说话,加快了脚下的前进速度,一路朝着府邸园林纵身而去。 这两人,正是从夏柳溪昏暗小屋出发,要去雨落山庄赴约的姬紫墨与李媚衣两人人,因为颜卓的那些手下在城内拿着她们画像满城的到处找她们,以至于她们带上白纱斗笠,小心翼翼又躲又藏的走了四个时辰,才侥幸的混出了苍元城。 二人一出城,便脚不停歇的一路朝着城西三十里外的雨落山庄而去。 那个姓萧的为何会认识她祖传的春雨剑? 又为何知道自己的先祖姬长风? 一切的一切都会在今天全部知晓。 很开,不出半个时辰,姬紫墨和李媚衣二人便来到了大轩山附近,再往前走不足百丈便是计都商会开括的府邸园林,两人刻意不靠近,主要是为了观察一下那边的情况。 只看,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想要前往雨落山庄一睹仙人的江湖人士依旧是络绎不绝,将筑地门口围的水泄不通,似乎都听说了看上仙人一眼便能人延年益寿,境界的大升传言。 所以,这几天总是有相信那些不知道道听途说而来不知死活的家伙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传言去硬闯。可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不是被筑地外的蓝号院的人拦下,就是被高手当场斩杀于枪下。 但即便是这般,仍然挡不住这些人想要见仙人的想法。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李媚衣不由替那些去的人感到不值:“那些人也太傻了吧!,为了见所谓的仙人连性命都不要了?” “这就是江湖,一旦江湖上出现的什么新鲜事物,很多人都会撕破脑袋去挣去抢的,仙人也一样。不过,看筑地门口的情况,从这里是进去怕是不可能了,看来我们只能走石渠这一条路了。” “石渠?”李媚衣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南面,“姬姐姐那边,夏姐说在南边的一处角落的地方,应该就在那边。” “嗯!”姬紫墨点了点头,“那我们从后方绕过去。” “好!”李媚衣应了一声。 说罢,两人转身便要走,可忽然发现在她们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悄声无息的,就连姬紫墨都不曾察觉,心中不由瞬间大惊,她伸手急忙带着李媚衣后退几步。 只看,那是一名道士,准确来说是一名俊美非凡的年轻道士,身穿白色道袍在风中飞舞,只是嘴角隐隐透露着点邪魅的笑容,他微微躬身,道:“两位姑娘好啊!” 李媚衣瞬间拔出了手中春雨剑指面前的年轻道士,沉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 年轻道士嘴角含笑,笑而不答:“刚刚小道在山上朝下望之时,看见两位姑娘在这里向筑地的方向望了许久,小道猜两位姑娘也是要去雨落山庄的吧。” “是又如何?”姬紫墨毫不掩饰,只是手按在了腰间的束衣剑上,随时准备出剑。 年轻道士微微一笑,道:“小道不才,可以帮助两位姑娘?” “帮我们?”姬紫墨质疑一声:“你凭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我会望气啊!望到了姑娘身上有一道真气。”年轻道士语气中带几分炫耀! “真气?”姬紫墨仔细回想了一下,难道是那时救了她命的青年…… 但是她还没有想的明朗,却发现那名脸山似笑非笑的年轻道士已瞬间出现在到她们身前:“这位姑娘便不用再想了,小道不会看错,就是你们。” “什么?”姬紫墨心中一惊,李媚衣心中更惊,春雨剑正欲挥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年轻的道士的双手已分别搭在了她们的肩上,身上的真气内力在那一刻瞬间一泻千里,别说是挥剑,就连整条手臂都软趴趴抬不起来。 无论她们怎么去挣脱,也始终挣脱不掉年轻道士看似绵绵无力的手掌,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脚脱离地面,跃入空中。 而这一幕,刚好被筑地门口看守的蓝号院人以及那些一心想要闯进去的江湖人士所看到,场面一下子就更加热闹了起来。 一名年轻的黑衣人刚想招呼几名黑衣高手去拦,却被前方站着的貌似首领的人挥手拦了下来,年轻黑衣人走上前问道:“崔首领,怎么了?空中那三人我们不拦吗?” “那是会长的贵客,那天的小道士!”崔首领眯着眼睛望着天,那三道身影就那么从他眼中划过,如同飞一般跃进了筑地方向,他皱眉想了想,“我们不拦!” “可是……” 年轻黑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崔首领打断:“没什么可是的,这几人我们拦不住,告诉兄弟们也不要拦她们,她们想进去就进去。另外找一个麻利点的兄弟,快速回去将这里的事禀告给会长,就说那个小道士带着两个人朝筑地后的雨落山庄去了,快去。” 年轻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着崔首领的话去做了。 …… 桃花山谷护庄河前,年轻的小道士已将姬紫墨和李媚衣两人放下,那一泻千里的真气内力瞬间回流,李媚衣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挥起春雨剑一剑朝着年轻的道士劈下,但却劈了个空。 只见年轻的道士身形微微一侧,翻出了十步开外,然后有些不解的看向李媚衣,道:“姑娘这是何意?小道刚刚可是帮了姑娘进到了这里,你不想着答谢也就算了,却想着挥剑劈我,唉……真是亏了小道的一片好心啊!” “谁要你好心?”李媚衣依旧不领情,“不用你这个道士的帮忙我,跟姬姐姐一样能进来,只是……只是……” “只是有些脏罢了?”年轻道士接了下去。 “你……”李媚衣脸被气的涨红,挥起春雨剑还欲上前,姬紫墨却忽然伸手拦住了她:“姬姐姐?” “算了,媚衣,我们自己进来也是个麻烦,既然我们平安无事的进来了,再计较什么也豪无意义。”姬紫墨拍了拍李媚衣的肩膀,然后看向年轻的道士,“这位道士,多谢你的出手相助,还不知道尊姓大名?” “小道的名字很好记,单字一个俞。”年轻道士道。 “俞?”李媚衣红唇微微冷笑一下,“人奇怪,这名字也奇怪。” 忽然这时,雨落山庄三扇兽头大门忽然敞开,紧接着一阵风狂自里面袭来,三人都忍不住侧了侧身,可她们身上的衣衫被那股突然而来的狂风吹的狂舞,就连姬紫墨和李媚衣头上顶的白纱斗笠也一不小心便被吹了起来,在空中翩翩起舞,随风而去。 狂风虽然来的突然,但也转瞬即逝。 三人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被狂风吹过的痕迹,随后转过身看向雨落山庄方向,就在不明所以之时,她们发现在那扇最大的那间兽头大门下蹦蹦跳跳的浮现出了一道影子。 那影子似不是人的影子,身形不大,相比六岁小童的身形还要小上几分。一身金毛在阳光照射下格外的耀眼,而且出奇的是竟然长着一张蓝色面孔。 李媚衣定睛看了看,随即瞪大了眼睛,“是……一只猴子?” 说完,李媚衣与姬紫墨相互对视了一眼,很显然后者的眼中也有着几分的意想不到。 不过,相比她们二人,一旁嘴角仍然含笑的小道士俞倒是淡定的多,他说道:“金毛蓝脸的小猴子,在猴类似种群中可的贵族,也是难得一见的。” 只见,那只被称之为猴中贵族的金毛蓝脸小猴子这时忽然就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挠了挠脖颈,随后对着护庄河对岸的三人招了招手,似乎在说“待会你们跟我来”。 姬紫墨和李媚衣微微愣了愣,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眼发生这一幕。 “能在此地居住的小动物都会通一些灵性。”俞微微侧过头看向两位姑娘,“两位姑……不,两位漂亮姑娘,你们不必太过惊讶,小道就送到这了,接下来便由那小猴子与你们带路了。” 重归 第五十章 武功平平 雨落山庄。 风萧亭。 一身慵懒气的萧春秋坐在园心湖那颗曲径优美的桃花树下轻轻抚着琴,曲子温婉凄凉,似给人一种如临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前行不见一人的孤寂之感。 可他弹奏起来完全不受其中的孤寂所影响,倒是有那么几分说不出来的享受。 听着这般曲掉,自然少不了一直有一颗少年心的萧凌尘,此刻正半坐半躺的在风萧亭中醉酒。他晃动着手中呈酒的宣花杯,相比弹奏曲掉的萧春秋还要更加的享受。 直到那孤寂的曲子终了,怪老头的脸上悠闲自在的神情才渐渐迂回,随后将手中前不久才刚刚酿好的新安酒一饮而尽,道:“这么多年来,老头子我这个雨落山庄倒还是第一次来客人啊。” “这个客人是熟人。”萧春秋缓缓站起身,手指轻轻一弹紫檀木桌上的那把琴便朝着风萧亭外飞去,如同一柄被神人驾驭的飞剑去寻找它的剑鞘一般,“跟老爷子你有一定的关系。” “哦?”萧凌尘拿着宣花杯的手微微一怔,“是谁?” 萧春秋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并不着急回怪老头的话,慢悠悠的走到了风萧亭坐下倒了一杯酒,“准确来说是相熟之人的后人,是我替老爷子你取紫烟剑回来之时相救的,她持有我当年未破镜时的春雨剑,而且她姓姬。” 姓姬? 春雨剑? “姬长风?”向来嬉闹的萧凌尘的脸上微微一惊,他之所以能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其中有两个原因。 一是,自己的孙子萧春秋当年破境入神游后赠剑之时,他便在场。 二是,这么多年来姓姬之人他也没相知几位,更别说是相熟的了。 但姬长风不同,姬长风是他徒弟中唯一一个以姬为姓的弟子,也是他印象深刻的一名小弟子。 但看中的不是他的武学天赋,而是看中了他脑中的博学。 但很快,破天荒认真思考的萧凌尘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臭小子,又想忽悠老头子我,姬长风那小崽子几斤几两我这个做师傅的还不知道,以他的武功天赋,莫说是破境入鬼仙层次,哪怕是武功的尽头玄游神镜穷极一生也触及不到,更别说来到其他位界,臭小子忽悠人也事先打一个草稿。” 说完,他便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正在品酒的萧春秋,似乎有些生气了,很熟练的翻了一个身用他的大屁股对付这个满脸写着不在乎的孙子。 不过,他的话说的也不错,武功确实平平,勉强能入一个逍遥天境,虽说要在万全的准备下,不然让人笑掉大牙晕倒这种糗事又该要上演了。 可武功虽没有萧春秋那般极好的天赋,但文韬谋策上却是学富五车,可以说是一个博学不可多得的学子,不然也不会在鹿野之战中出谋划策连连取胜,最终帮助他们萧家夺得了一个帝位。 萧春秋看了一眼背过身正在挠屁股的萧凌尘,缓缓放下酒杯,道:“信与不信,待会客人来了,你开口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不多时,在众多宠物中萧春秋最宠爱的金毛蓝脸,又名狨的小猴子带着一名紫衫女子和一名蓝衣女子蹦蹦跶跶的迈入了垂花门。 这二人正是前不久接受萧春秋邀约应约而来的姬紫墨与李媚衣。 刚入这垂花门二人便被眼前浮现的场景惊骇到,流水穿行,雾气萦绕,锦绣春光,犹如哪个绝世高人笔下的创世之作。 虽然一路走来二人心中已经为如城池般大的雨落山庄中事物生了不少的震撼光景,但看到眼前的罕见一幕,还是忍不住赞道:“好……好……美!” 就这样二人便边欣赏着沿途的美景边随着前面蹦蹦跶跶的小猴子来至了风萧亭台几前注足。 小猴子像是完成了主人交予的任务,高兴的发出喔喔喔尖锐的声响跑到主人身旁讨了一杯酒喝,然后才很满足的跑开了。 姬紫墨和李媚衣二人整理了一下思绪,知道现在可不是欣赏美景之时,急忙躬身对着风萧亭内那日施以援手相救于她们的慵懒公子行了一礼:“萧公子。” 对于这些的繁文缛节萧春秋只是挥了一下手,大概是示意她们不用多理。 随后,不待姬紫墨再次说话,萧春秋便看向拿屁股对付他的爷爷萧凌尘,懒洋洋问道:“老爷子,客人已经来了,您老不睁眼瞧一瞧?” 萧凌尘一听,不情愿的将屁股翻了一个面瞥了一眼亭下站着的两位女子,可不看不要紧一看瞬间就来了精神,身形微微一动,便瞬间便出现在了两位女子身前,仔细打量起了面前两位容貌不逊色于小绿漂亮女子。 姬紫墨和李媚衣两人都愣了愣,但心中知道面前这个一头银发却与实际面容不符的中年人绝非不是一般人物,姬紫墨当下再度躬身问道:“不知前辈是……”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在李媚衣身上探索什么的银发中年人伸手打断了她:“紫衫丫头,你先等会。” 说完,他看向面前的蓝衣姑娘道:“小丫头,你是姬小子的后人?” 李媚衣虽然还是有些愣神,但却本能的摇了摇头。 萧凌尘见状皱了皱眉,可忽然手指轻轻一挑,李媚衣手中紧紧握着的春雨剑瞬间夺鞘而出,在空中舞了一个绝美剑花后,又稳稳的飞回了鞘中。 好快! 这是姬紫墨和李媚衣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因为刚刚那一刻发生的很短暂,仅仅一息间,她们二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而反应过来时春雨剑却已经归入鞘中,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两人更好奇面前的银发中年人是谁了。 但这些在萧凌尘眼中却很慢,仿佛过去了数百个春秋,因此他看的很清楚,是当年他与剑冢李素玄打造的春雨剑无疑。他再次问道:“小姑娘,可莫要骗老头子我,你不是姬小子的后人,怎会有这柄春雨剑?” 同样的问题,当初萧春秋在林中也曾问她,可她正要回话的时候,一旁的姬紫墨率先开口道:“前辈,这柄剑是晚辈的,是晚辈祖上代代相承传于晚辈手上的,如今只是暂时借于媚衣妹妹使用。” “哦?”萧凌尘微微侧过头,“你是姬小子的后人?” “晚辈姬紫墨。”姬紫墨恭敬供手道,“不知前辈口中的姬小子是……” “姬长风。“慵懒椅在那的萧春秋放下酒杯,忽然开口道。 闻言,姬紫墨瞬间大惊失色,姬长风,她何曾没听说过,那可是族中最圣行流传的一位祖先,据说当年在世时仅仅凭着谋略便助人登得九五之尊之位,后被封为开朝国师,功勋赫赫。 曾也是姬家老一辈人口中经常引以为傲的说头,姬紫墨从小耳闻目染,心中的印象自然深刻,“晚辈正是姬长风祖先的后人,不知前辈您是?” 萧凌尘一副世外高人的嘴脸点了点头,笑道:“嗯……不过,仔细一看倒是与我那小徒弟姬长风确实有些相似。” “徒弟?”姬紫墨一向冷漠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惊讶,急忙问道,“莫非是曾一剑断昆兰江两千丈的逍遥剑仙前辈?” 萧凌尘一脸得意的笑道,“丫头你说没错,那正是老爷子我,哈哈哈……” 此话一出,萧春秋登时就无奈捂了捂脸,果然这个成天搞怪的老爷子正经不过几息。 但姬紫墨却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当下便单膝跪了下来:“姬长风祖先后人姬紫墨,拜见祖师爷。” 本来听到久伟的称呼享受感正足的萧凌尘,一听见祖师爷这三个字,脸上的那份得意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开心,他看向地上的跪着的姬紫墨,质问道:“姬丫头,你叫那臭小子萧公子,却叫老头子我祖师爷,不好,不好听,换一个,换一个称呼。” 极其激动的姬紫墨瞬间呆住,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一旁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李媚衣同样也呆住了,但却明白面前这个看似仙风道骨可实际上却是一个顽童前辈吃醋了。 正当姬紫墨不知如何回答时,萧春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行了,老爷子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再一个你就不能有一点高人的风范?” “高人风范?”萧凌尘嘿嘿一笑,转身向风萧亭走去,“老爷子一向自由自在惯了,什么高人风范,哼!姬丫头,起来吧!” “多谢祖…前辈。”姬紫墨站了起来。 萧春秋看向姬紫墨,“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不过一开始不是很确定。“姬紫墨看了一眼逍遥前辈,道:”但既然逍遥剑仙前辈在,那晚辈猜,萧公子,便是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绝顶天才,九个岁便入剑仙境,以青字单称的青剑仙,萧青秋前辈。” 萧春秋转过身:“你说的不错!不过,我现在的名字叫做萧春秋。好了,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位界的吧。” 重归 第五十一章 纷争再起 苏府。 正厅。 本就憔悴些许老态的苏明河在那里闲不住脚走来走去,心急如焚便是形容他此刻的状态。 而这惹人烦的一幕,却尽收一旁同样脸色难看马素芬眼底:“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晃的我头晕。” 女儿被绑,自小就对其宠爱有加的苏明河来说,那完全就是被哪个胆大包天疯狗咬去一块心头肉。别说是心头肉被绑,哪怕是平时小磕小碰的他这个宠女狂都要心疼上好一阵子。 更何况如今已经快过去三个时辰,他派出府全城搜查的人至今也不见任何人回来通报,这叫他怎会不心急。 苏明河紧皱眉头开口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又给咽了回去,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坐了下来。 “老爷,夫人。”忽然这时从正厅外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二人闻言,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只看,勤勤恳恳的老管家黄九平迈着年迈的步伐急匆匆的跑进了正厅。 还不待老管家传口气,苏明河急忙上前问道:“平叔,如何了,找到小姐了嘛?” “没...没有。”老管家黄九平摇了摇头。 苏明河一惊:“什么?” 黄九平继续道:“老爷,府上派出去的人已经把苍元城每一处能够藏身之地都找了个遍,甚至青楼,万花阁这种污秽之地也都翻了个遍,就是没有发现大小姐的踪迹。我想应该怕是早就逃出了城去。” 听到这一消息,苏明河踉跄了一下显些摔倒在地,幸好年迈的老管家及时扶住。 此时的他感觉整个天都踏了,究竟是什么能这么不动声色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无处寻起..... “都怪你,不好好管教自己女儿,这下好了,女儿被绑,不但不知道是何人所为,现在就连行踪也找不到。”一向强硬的马素芬此刻也担心落下了眼泪,渐渐成了哭腔,“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多派些人出城去找。”。 可紧皱眉头的苏明河似是在想着什么并没有回答。 老管家见状,急忙道:“夫人,你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出城去找,一定将大小姐救回来。” 说完,老管家黄九平转身便要走,可这时苏明河似是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等等!平叔,不用派人了,去把派出去的人都给我叫回来。” 老管家一听瞬间就有些蒙了,苏夫人马素芬也蒙了。 老管家试问道;“老爷,您这是...” “跟我去要人。”说完,不待二人继续追问,苏明河快步迈出了正厅。 入了夜的苍元城才是最为人声鼎沸。此刻,五辆马车并排行驶都绰绰有余的临河主轴道上的行人百姓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笑脸。 但是这时,一辆四匹状马拉着的马车从东边疾驶而来,热闹的主轴道瞬间便成了一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的景象。 能在这百万人口的城中如此胆大包天疾驶马车的屈指可数,哪怕是汗流浃背的马夫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喊着让他们避让,虽然也会有怨气,但也敢怒不敢言,只能眼急脚快的让开。算是有怨言,那后方两匹骏马上的一个持银黑色长枪的瘦须男子和手握巨斧的状汉两个主怕也是不好惹,更何况还有四十几名着持剑护卫。 “这是苏家的马车吧!”有个眼尖的旁观者认了出来。 在这苍元城能连想的那个苏家,那么只会有一个,明珠商会的那个苏。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马车从那位旁观者面行驶而过,带起一阵烟尘,“那个反向是...” “张家方向。”另一个旁观者接了下去。 一旁刚刚回过神来的众人一听,立即就朝苏家马车疾驶而去的望去,因为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张家,而且还是最不好惹的那个张家。 计都商会会长,张战天的府邸。 早就听说,最近两家在整个京州都名声赫赫的两家商会因为退婚一事闹了很多的不愉快。据说计都商会会长张战天,还派他那个无恶不作的二弟颜卓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获得了明珠商会的百中取二十的掌控权。 本以为又是哪个吐沫星子直喷的说书先生胡编乱造的,但现在看来并非子虚乌有。 如今看这架势,明珠商会是要撕破脸皮光明正大的反击了啊。 好奇心的屈使下,已经有很多的人很想充当旁观者跟了上去。 对于跟上来的人,马车内并没有任何的动静,速度不减,一直到一座不比苏府逊色多少,牌匾之上大大写着张府的府邸前停下,额头尽是汗水的马夫勒好缰绳,急忙掀开秀一只腾飞沐浴的玄鸟锦帘,道:“老爷,我们到了。” 闻言,马车内脸拉的老长的苏明河这才睁开气汹汹的眼睛起身下了车,一旁的一口大黄牙的老管家黄九平也随即跟下了车。 持银黑色长枪的瘦须男子以及手握巨斧的状汉也一同下了马,跟随他们老爷苏明河二人来到了张府正门台阶前。 苏明河抬头看着上方被突如其来的状况下的瑟瑟发抖的两位门丁,“去,将你们老爷张战天叫出来。” 其中一名脸上的神情还算正常的门丁,扫视了一圈下方的人马,声音颤抖道:“苏...苏老爷,您...您稍等,小的...小的这就.....” 但可怜兮兮的门丁的话还有说完,府邸大门便忽然开了,并且从里面传出了一道令苏明河无比熟悉的声音:“大老远便听见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这边而来,原来是明珠商会的苏会长,不知这么晚了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只见话音刚落,便见右手拿着一杆烟枪吞云吐雾的张战天走出了府门,身后跟着一名管家模样的灰袍中年大叔。 被吓的不轻的两个门丁见自家老爷出来了,总算是能喘过气退到了一边儿。 “张战天。”苏明河怒指上方张战天,“何必要明知故问,赶快将我的女儿放了。” “女儿?”张战天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不解,“苏会长的千金被绑,我也有所耳闻,也听说了苏会长在满城搜捕绑者。但苏会长带着这么多人到我这要人是何意,难不成苏会长以为我张战天是那个绑走了令千金之人?” ps:纵横中文网,少年重歌,求收藏,求推荐。 重归 第五十二章 空口无凭 “好你一个张战天,装蒜本事倒是不错。”苏明河眯了眯眼睛,话语中带着些讥讽,“我苏家一向堂堂正正为人何善,并没有什么冤家仇人之类的,更没招惹过江湖上的什么势力门派。可唯独你计都商会除外,若不是你张战天,那又会是何人?” 苏明河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几乎在场的所以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就连张战天身旁的灰袍中年大叔听了之后也陷入回想。 原来苏家搞这么大的阵仗并不是为了夺回百之取二十明珠掌控权而来的,而是为了自己的千金女儿,这件事如今石锤出满城风雨,在场众人也自然是知道。 况且苏会长的话也不错,从商这么多年来,明珠商会确实每做过什么损人利己的坏事,在整个京州的名声以及声望一向都受人信任。光是每年都会时不时接济城中贫困百姓这一条足以坐实苏家绝对是人品兼得。 如果按照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件来看的话,绑走苏家千金的还真有可能是张家,因为任何人都知道凡是跟张家有关系的七成以上都不是善茬。 “苏会长,这凡是要讲究一个证据,你空口无凭就认定是我张战天所绑了令千金,是不是有失常理?”张战天似乎也有一些动了怒,“我张战天做事一向都敢作敢当,但是这没做过的事束我不能揽下。” “你...”苏明河被气的哑口无言。 忽然手握巨斧的状汉道:“老爷,要我说就让小的干脆带人闯进去搜查一番,就不相信发现不了大小姐的下落。” 苏明河闻言却是不答,似乎他的内心中在犹豫着什么。无凭无据的确实不能一杆子打死,难道就凭张战天用卑鄙手段夺走了明珠商会的百之取二十的掌控权?显然自己有些独断了。 但是仔细想想,除了张家他是真的想不出是什么人敢如此明目张胆。 见苏明河不说话,张战天抽了一口烟枪:“若是没其它的事宜,还请苏会长带着你的人离开吧。” 说完,张战天转身便要走,但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等等!”持银黑色长枪的瘦须男子上前一步道:“张会长既然不是你所为,可否让我带着几名人进去搜查一番,也好还张会长一个清白?” 张战天转过身不屑一顾的瞟了一眼持枪男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持枪男子却也不恼,供手道:“在下桑华,不过是老爷府外的一名护府队长。” “桑华?”张战天微微笑了笑,“我听过你的名字,只是你认为我会同意你们搜查我的府邸?” “我就说他做贼心虚吧,不.....” 握斧男子还未说完,便被自称桑华的持长枪男子抬手打断,道:“在下猜会,方才张会长说过从来都是敢作敢当,说明张会长也是一位光明磊落之人。如若没有做过又为何怕我等搜查!” 张战天忽然狂笑起来,“你话说的没错,但是可惜你猜错了。” “哦?”桑华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看来是在下看走眼了,那张会长不要怪我等硬闯了。” 张战天磕掉烟枪里的灰,拔出了身旁管家手中的长剑:“那你大可试一试,我倒要看一看,曾经江湖上成过名的武功好手,遇上我手中的长剑会是谁胜谁弱。” 心思缜密的桑华并没有因为张战天的话而冲昏头脑,而是转头摔先询问了一下自家老爷的意见,毕竟在场的四人中他算是第三个能做的了这个主的,第一第二不言而喻,至于第四个自然指的是那个手握巨斧的壮硕男子冥程。 “张战天,我最后说一遍,若是绑了我的女儿,那还请现在归还,我们便可相安无事,至于从我明珠商会的购去的二十掌控权,权当我苏家的退婚赔礼了,如何?” “苏明河,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如今已经是我的了,何来的什么送不送。”张战天挥了挥手中长剑,“想要进府,那就先过了我的剑。” 见和平解决无果,苏明河也只好不在心软,少一炷香救回女儿,那么就会多一炷香受苦,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于是他对一旁请命的桑华使了眼色,桑华顿时心领神会,他看向一旁的握着巨斧的冥程,小声道:“我来拖住他,你带着剩下的进去搜,务必将大小姐救出来。” “好,大哥。”冥程点了点头。 桑华也不在多废话,单脚踏地一跃而起,手中的银黑色长枪在空中舞出一道枪花,顺势就朝着上方的张战天砸去:“张会长,得罪了。” “来的好,也是好久没有活动活动胫骨了。”张战天身形微微一闪,躲过那霸道砸来的一枪,随即长剑在手中一旋,竟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刺向桑华。 桑华不敢硬接,身形急忙向后退去,“都说张会长生意做的好,想不到这剑法也是一绝。” “怕了?”张战天转守为攻,剑劲不减直劈而来。 桑华舞枪格挡,“自然不是,剑法再高超也抵不过我手中长枪。” 说完,桑华也不再保留,一枪再次挥出,夹杂着呼啸风声,仿佛这一片的风都要静止了。而张战天的剑也不弱,桑华有好几剑都是猝不及防,巧妙异常。 两人的武功境界差不多不分上下,想要分出胜负怕是要上一番功夫。 这边打的激烈,那边的冥程也看准了时机带上剩下的人马冲了上去。 如今能拦住他们的只会有三个人,一个是管家,两个是门丁。但是看见这么多人一股脑的冲上来,两个门丁早就被吓的腿软摊到在地了,不说是拦,怕是站起来都是个事。 剩下的一个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管家自然也拦不住,若是一个人他自认为使出吃奶的力气有信心能拦住,但这何止是一个人啊,整整的四十人,那是什么概念,如果他是一只羊,拎出去杀四十次还要多一次,双方的实力差距属实是悬殊。 管家模样的中年大叔想要出声唤自家老爷回去,却发现那个手中握着巨斧的状汉不知何时已经来至他身前不足五步,他想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持巨斧的冥程可没那么多的话要说,直截了当轮起巨斧便劈下,霸道无比,一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架势。 重归 第五十三章 皮卷老头 但就当管家要死在这一斧之下千钧一发之际时,一柄火红长剑破空而来,挡回了气势十足斜劈而下的巨斧,连冥王也那剑上的剑势震的连退四步,他能感觉的到是一名高手,“谁?” 话音一落,只看一名身穿黑袍红带的男子自府内掠出接回火红长剑稳稳落在了管家大叔面前,四十几岁的年纪,但正当冥王看清面目那人的面目时,顿时一惊,“二哥,你....你还活着?” 可被叫做二哥的男子并没有理会冥王的话,而是侧过头看向管家:“赵管家,你没事吧?” 赵管家长呼出一口气,摇摇头:“我没事,幸亏你赶来的及时。” 随着冥王被拦下,其余的护卫也紧跟其后被张府及时赶出来的护卫拦下,两个门丁瞬间又有了底气。 “二哥。”见不理会,冥王大喊了一声。 可持火红剑的男子还是不理会,似乎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仇恨一般,:“赵管家,这边便交给你了,我去帮助老爷。” 与赵管家交代一声,便转身提起火红长剑迎了上去,张战天的武功本就在九重镜,再加上一个接进金刚凡镜的持火红长剑男子,就算桑华的长大开大合很是霸道,但也不出几个回合便败下了阵来。 而桑华也是一脸的震惊,“二弟,你不是在那日死....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还怎么....” “怎么?我没能死你这个做大哥的很失望?”黑袍男打断道。 桑华道:“二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曾经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三行客重聚于此,却是以仇人的身份。”张战天收了长剑笑了笑,“倒是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三行客,这个名号曾经的确很有名,当年三人闯荡江湖时便以形影不离著称,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只不过,两年前这三人组合忽然间便销声匿迹了,很多人都传言,三人是得罪了何等的绝等高手,最后被一剑格杀了。 但如今再次出现在场的听过他们三人名号的旁观者皆是一惊,可令他们不理解的是,计都商会的张会长为何要说是仇人呢?难道当年忽然销声匿迹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连苏明河也皱了皱眉头不从而知。 火红剑男子对着张天拱了拱手,道:“抱歉老爷,是属下赶来晚了,才让您亲自动手。” “不妨!”张战天拍了拍火红剑男子肩膀,“叶云疾,如今你们三兄弟相见,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聊吧?” “是”被唤作叶云疾持火红长剑的男子点了点头,“的确有很多话要好好聊上一聊。” 说完,他再转头看向这边的昔日的大哥桑华和只会蛮力的三弟冥王时眼中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但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大晚上的不睡觉都聚在这儿作甚?” 在场众人望去,只看张府门前的巨大石龟之上不知何时趟着一个穿着破虎皮卷老头,胡须花白,此刻正拿着一个愚木古香葫芦喝着酒。 见到这个有一些邋遢的老头,在场的旁观者就包括苏明河以及张战天在内也都是一惊。 苍元城老城主,李素真。 虽然此刻看上去倒是像一个弄个破碗就能跑出去乞讨的乞丐,但在城中的地位声望,甚至在江湖上掰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的人物,况且能够成为天下四大名城城主之人,怎会是一介普通人物。 据说老城主的武功已经达到了逍遥天镜的顶峰,试问这天下间能出几个逍遥天镜的绝顶高手。 “老城主。”在场众人皆是对着邋遢老头行礼。 可这一举动似是惹的老城主不开心了,“行了,少整这些的繁文缛节的,老夫可不喜欢这一套。” 闻言,在场所有人立马收了手,生怕再惹到老城主不高兴。 苏明河向前迈了几步,试问道:“老城主,您怎么也来了?” “怎么?”老城主李素真一个翻身从龟背上翻了下来,“老夫就不能来凑一凑热闹?明河小子,老夫听说你的宝贝千金被人绑了去?” 苏明河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想不知道这件事也惊动了您。” “嗯....”老城主小酌了一口酒,“所以明河小子你怀疑是战天小子因被退了婚姻失去了面子,才绑的你的宝贝千金?” “明河从未得罪过什么人,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不排除不是张战天所为。”苏明河供手请求道:“请老城主一定要给明河主持公道啊。” “苏会长,这饭可以乱吃,但这话可不能乱说,莫要在那血口喷人。”张战天不慌不忙,只是语气带着几分怒。 “行了,都别吵了,容老夫想一想。”说着便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又小喝了一口酒,“嗯....一个说绑了,一个又说没绑,嗯.....这就有些难办了。” “不难办!”忽然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众人转头一看发现苏府的屋顶之上站着一个身穿朴素衣衫的老者,年纪倒是与老城主相仿。 苏府老管家黄九平。 “这个老家伙,终于舍得用武功了。”老城主望着上方欣慰一笑。 黄九平对着下方的苏明河摆了摆手,“老爷,我趁着刚刚的间隙,偷偷溜进去将府内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个遍,确实没有大小姐的痕迹。” 说完,便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苏明河的身边。 而这边的张战天一听,差点没把手中的剑捏成两节,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溜进了府内,还将自己的府邸搜了个遍,想不到苏明河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一点了。 “竟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都回去吧,老夫也该回去了。”老城主缓缓站起身,转身向后方走去,“对了,老家伙,也空到老夫那小喝上几杯,记得带上你的剑。” 话音一落,便消失在人群。当然,这老城主的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黄九平说的。 随事情的水落石出,旁观者们也渐渐的散去,张战天也狠狠的瞟了一眼苏明河,便与叶云疾等人回到了府内,如今场中只剩下了苏明河一行人等。 此刻,苏明河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不是张战天绑了自己宝贝女儿还能是谁呢? 正他愁眉苦脸的时候,老管家黄九平开口了:“老爷,您不必想了,我知道是谁绑了大小姐。” 苏明河猛的抬头,急忙问道:“是谁?” 黄九平从怀中掏出一块圆形雕空蓝色玉佩递了过去,苏明河拿在手中一看顿时一惊,“这是....” 他一眼便认出那是前不久自己宝贝女儿吵着嚷着让买给她的蓝玄玉佩。 老管家解释道:“老爷,这是我在张战天的府邸后院一处角落找到的,当时买这玉佩时我也在场,所以自然认得这是大小姐的那块,但只找到了这个,张战天应该早就会料到我们会来,所以将小姐转到别处了,我想应该是带出城了。” “好你个张战天。”苏明河紧皱眉头想了想,随后招手唤来了一旁桑华和冥王二人,“你们两人立马带着人给我出城去找,不要放过一个角落,务必将小姐找回来。” 虽然二人还在为三兄弟重逢而高兴,但此刻可不是高兴的时候,立马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匆忙离去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不见,黄九平开口道:“老爷,这里便交给我吧,夫人还在家等着呢,若是张府一旦有什么动静我会立马派人回去禀告,至于老奴会武功的事以后再跟老爷细说。” 重归 第五十四章 重振北离 雨落山庄。 风萧亭。 毫无醉意的萧春秋慵懒的坐在那,手中晃着一杯新酿好的新新酒,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你说你是遭人追杀,无意间触动了某种阵法,醒来之后便来到了这个位界。” “是的,萧公子。”站立在一旁的姬紫墨点了点头。 萧春秋慢悠悠喝了一杯酒,懒洋洋道:“那个阵法应该是三元阵。” “前辈您知道那阵法?”姬紫墨一惊。 萧春秋不紧不慢解释道:“所谓的三元,便是天元,地元和人元,三元和一便是为三元。是远古精通阵法之人留下的,我与老爷子也同样是利用三元阵来到了这个位界。” 姬紫墨微微一愣,“可世人都说两位前辈早就得道升仙了,难道成了仙人也不能来去自如嘛?” “得道升仙?”萧凌尘笑了笑,“姬丫头,你以为成为仙人就像砍瓜切菜那么简单,都是世人的愚昧,听不得,听不得。” 说着,萧凌尘忽然坐起身,对着姬紫墨招了招手,示意她离的进一些,然后有一些神秘兮兮的问道:“姬丫头,你刚刚说的北离被一个什么西楚灭了的话是真的吗?” 北离被西楚所灭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虽然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可此刻姬紫墨脸上还是不由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她默默点了点头:“当年北离战败,西楚新皇登基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诛杀旧官文武百将,甚至皇室宗亲也没能逃过那次诛九族浩劫,逍遥祖师爷,如此大的事晚辈自然不敢说瞎话。” 确认了最不想听的那个答案,一向嘻嘻哈哈平时像一个老顽童的萧凌尘,脸上竟然也多了几分的苦闷,再加上面前姬丫头的一番言语,他却很难受的趟在地板上登起腿来,嘴里也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见到一副不太符合姬紫墨心中仙风道骨的高人完美形象一幕,瞬间便楞了一下,随即与身旁的同样被这一画面惊的怔怔出神的李媚衣对视一眼,皆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想不到绝世高人竟然是这样的。 不过,很快姬便缓过神来,当初建立北离王朝的不正是面前这两位传说中的人物嘛?当年若不是这两位人物带领着四十万大军接连战败南决,大凉,如今也不会有北离王朝。 姬紫墨总算是明白过来,逍遥祖师爷为何像个孩子一般哭闹,试问天下间谁会受的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更何况还是不知道小了多少辈的曾曾曾孙。 “逍遥祖师爷,您的心情晚辈能理解,只您这个....”姬紫的安慰人的话还要没有说完,便被萧凌尘打断。 萧凌尘再次坐起身,“你能理解,你个小丫头能理解什么,那可是老爷子我带领着四十万大军足足打了五年的仗才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改名换姓了,” 听了这一席话,姬紫墨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合着是自己表错情了。 “一个王朝的灭亡本就是情理之中。”萧春秋放下酒杯,“有始就有终,有盛便会衰,老爷子,后人能将你留下的江山维持八百多年,也算能称的上古往今来的第一王朝了。” “臭小子,你懂个屁,五年的时间,你知道老爷子我能喝多少的美酒嘛?最起码...呃最少要....”萧凌尘绞尽脑汁琢磨五年自己到底嫩喝多少的酒,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月好,天染酒。” 说完,萧凌尘便猛然站起身便欲走,姬紫墨伸手想要叫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转眼的功夫萧凌尘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姬紫墨转过头看向萧春秋:“萧公子,逍遥祖师他....” 萧春秋一脸无奈的捂了捂脸“老爷子性情一向如此,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姬紫墨点了点头,这样的性情倒是比一些装腔作势又脾气固执的高手们好的太多。 不过,如果逍遥祖师爷真的看重北离江山的话. 想到这儿,姬紫墨忽然单膝跪了下来,“萧公子,晚辈斗胆想请您与逍遥祖师爷回到北离重掌大局。” “哦?”萧春秋轻疑了一声,“你想请我跟老爷子出山?” “是!”姬紫墨回的很干脆。 安静,场面忽然变的安静去啦,似乎只有圆心湖水的声音在流动。 沉默了片刻后,萧春秋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风萧亭的边上才再次开口:“世上很多的事,不是你想讨回来就能如你意的讨回来,既然最后注定是失去,那便失去好了,没什么可留恋的。” “可是....” 姬紫墨还想再说些什么,确实被萧春秋打断,他转身道:“更何况,我和老爷子非人非仙,不想参与太多的这世间之事。今晚你们二人便住下吧。” 说完,萧春秋一招手,不一会儿先前为姬紫墨二人带路的金毛蓝脸的下小猴子出现在了她们眼前。 “带她们去西边的院落吧。”萧春秋对着金毛蓝脸小猴子摆了摆手,随即便又慵懒的坐了下来,“一个要重振北离,一个想要复仇,可惜你们找错人了。如果想完成你们心中的想法,还要靠你们自己,到时我会将你们送进羽化门,能学成什么样子就要看你们的天赋了,走吧。” “多谢萧公子。”姬紫墨与李媚衣道谢了一声,便转身跟随金毛蓝脸的小猴子离去了。 二人一出垂花门,一直不敢开口的李媚衣在这一刻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姬姐姐,萧公子是怎么知道我要找请他来帮忙的,我记得好像没说过啊。” 可姬紫墨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嘴里似乎在喃喃着什么:“要靠我们自己?”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鸽子忽然出天而降落在了她们二人的正前方,李媚衣急忙叫醒一旁有些出神的姬紫墨,“姬姐姐,你快看,那不是我们留柳溪姐姐的新鸽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媚衣,快去看看有没有写信。”姬紫墨道。 “嗯!”李点了点头,上前一把抓住了信鸽,却发现鸽子的脚上信筒并没有信件:“姬姐姐是空的。” “什么?”姬紫墨一听急忙上前来,一看确实是空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心中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 “媚衣,我们得尽快回去一趟。”姬紫墨对着李媚衣急忙道。 话音一落,二人便不顾及小猴子的感受,匆忙离去。 重归 第五十五章 佛门禁术 张府。 正厅。 一身怒气的张战天正坐在那,忽然猛的一拍桌子:“赵管家,你刚刚说什么?” 正在沏茶的赵管家顿时被吓的胆怯起来,磕磕绊绊道:“老...老爷,前几日,我经过少爷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听...听到就几句少爷与二爷爷的对话,里面貌似提到了芊芊小姐之类的话,您说会...会不会是少爷.....” 还不等赵管家的话说完,张战天便打断道:“为何刚刚不说?” “对...对不起老爷。”赵管家被吓的立马就跪了下来,“当时我也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说了。” “废物!”张战天想了想,“少爷,二老爷现在在哪?” “今天一早,二老爷派人将少爷叫出去了。”赵管家的头压的更低了。 “我是在问你他们人在哪儿?”张战天喝道。 赵管家急忙回道:“应....应该在城外的寺庙。” “派人给我找回来,要是绑了苏家千金就一同给我带回来。”张战天道。 赵管家一听,不敢耽搁,立马起身便急忙退出了正厅。 ........ 筑地以北二十里处,一身白色道袍脸上总是露着一副似笑非笑表情的小道士俞的向前奔袭着,步伐轻盈,不见他脚掌如何的去发力,身形便已飞出数丈开外,足以证明他的轻功身法非凡。 而在的小道士的上空有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似是在给他引路,小道士俞就随着那老鹰一路奔袭,速度竟然不比它慢多少,直到一处极奇隐秘的山谷前停下。 出奇的是,在这廖无人烟的山谷入口竟然停靠着一辆风情雅致琼顶马车,马车用南江四匹强壮的上好裂马拉着,无处不彰显它的迅疾威猛,琼顶之处还有一颗闪耀发光的夜明珠,乍一看就知道又富贵人家才会有的手笔。 马车的一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身穿一身红衣,眉目冷俊,一身的正义凛然之气。女的则是拥有一副七钱容貌的持刀侍卫,那只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的雄鹰便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别看她的胳膊纤细,可却臂力惊人,若是没个武功底子怕是还真拖不起那几十斤重的雄鹰。 她拖着呢一只雄鹰关进了金钱味极浓的马车特制的笼子中。 计都商会总掌事张镜尘,与他不管去哪都要带上的贴身女管事,兼侍卫的丫鬟青鸟。 张镜尘见小道士俞如约而至,急忙露出了有些僵硬的笑脸,但又不失去几分兴奋的迈步迎了上去:“道长真是轻功非凡啊,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赶来了这里。” 对于张镜尘的称赞小道士只微微一笑,“张道友这么着急唤小道前来,小道猜是为了那件事。” “道长猜的不错。”张镜尘也跟着笑了笑,“前几日道长交予的事,我已经依序办妥当了,她也同意了,而且我好额外追加两千两的银子。如今只差道长许诺给我的事了。” “放心好了。”小道士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小道自然要帮。” 张镜尘想了想,然后问道:“那不知道道长如何帮助我。?” 小道士也不遮遮掩掩的直接回答道:“羽化门佛门有一门武功,名叫,漏尽通,仅需看对方一眼便可以让人大彻大悟,从而忘却红尘往事。虽是武功但也是秘术,是佛门的禁术,禁止弟子学习,小道有幸习得这门禁术。” “禁术?”张镜尘一惊,“那会不会伤到人的心智或者....” “或许吧!”小道士笑意不减,“小道也是第一次将这门武功用在人的身上,会不会伤到人,小道自然不得而知。” “那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嘛?”张镜尘急切的问道。 小道士摇摇头,“世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闻言,张镜尘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的确世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有的只会是虚假美好的谎言罢了。 他也不在想那么多,咬了咬牙道:“那就有劳道长了,请。” 说完,张镜尘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二人很快便朝着山谷入口行去,当然张镜尘这次没有让青鸟丫鬟跟上,而是让她留下来看守马车,毕竟这么豪气的马车万一遇上个什么胆大包天的人给顺了去,多少银子的先不说,光是没了回苍元城的代步工具这一条就亏的不能再亏。 走进山谷,起初山谷的地势宽度足够他们二人并肩而行,可后来前行的路是越来越窄,到最后张镜尘和小道士两人只一前一后才能勉强通过这狭窄的壁道,哪怕是胖上一点怕是都过不去。 而来到壁道的尽头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场景,不仅视野开阔,而且在这个天然形成的圆柱天坑中竟然还建着一座寺庙,一座很破很破的寺庙,仿佛已经荒废了很多个年头,只不过却是多了几分人气。 此刻,破败寺庙的台阶上,脸上似乎又多了几分坠肉的颜卓站在那,对面是他唯命是从的曾立,这会儿正跟他禀报着什么:“二哥,那个得罪您的名叫夏柳溪的女撰笔使,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抓来了,如今就在地牢。苏家千金小姐也绑来刚刚送望地牢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颜卓沉声问道。 曾立眉头紧皱道:“只不过,那名叫于然的男撰笔使属下没能带来。” “什么?”颜卓一怒,一把抓住了曾立的衣领,“为什么没有带来?” 曾立却也不恼,急忙解释道:“倒不是属下办事不力,只是那于然的叔叔跟撰笔堂以及苍元城官府都有一些关系,您也知道大哥如今最忌讳的便是官府,要是让大哥知道了,那二哥您....” “官府?”颜卓一惊。 曾立点了点头,“是的,二哥。” 颜卓便放开了他的衣领,确实大哥张战天最忌讳官府,这撰笔堂倒是还好说,毕竟大哥跟堂主的关系还算不错。 可这苍元城的官府可不简单,毕竟是天下的四大名城之一,那可是直属天安皇城的,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犯事,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光是他大哥张战天这一关就够他吃一壶的了,颜卓不由开始谨慎的斟酌起来。 “干爹!”可就在时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颜卓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前不久派人唤来的干儿子张境尘,此刻正朝着这边走了。可眨了眨眼睛再仔细一看,那日在天宝阁差点一掌将他肩膀压垮的小道士也在一旁,脸上的神情瞬间变的更加不好了,“曾立,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带人进去吧!” “是!”曾立供手答到,随后招呼两侧的人马走进了寺庙。 这边,张镜尘和小道士二人已经来到了颜卓身前,其中张镜尘拱了拱手,“干爹!” “嗯!来了,镜尘。”颜卓勉强在脸上挤出了点笑容,虽然看起有着几分的狰狞,只是话音一转,看向一旁小道士的时候却是又变成了另一副面孔:“不过,小道士,你跟来做什么?” “小道为何不能来?”小道士笑着摊了摊手,“另外,颜叔叔,小只是一名神功盖世的小道士罢了,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凶猛野兽,不要用一副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小道。” “神功盖世?”颜卓冷哼一声,“不得不承认那日一掌确实有那么的两下子。” “不是两下子,应该是很厉害。”小道士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忽然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颜卓:“不过....” “不过什么?”颜卓紧皱眉头问道。 小道士故装作一脸好奇:“小道在想,那边壁道如此狭窄,不知颜叔叔是用了何等的缩骨的武功过来的,可否教一教小道。” 颜卓怎么会听不出这话语中的另一侧含义,学武功是假,实际上不过是调侃他胖的事实是真,一时间他竟然无话可说。 但熟不熟小道士只不过是真的好奇罢了。 “道长,是这样,除了那边的狭窄壁道外,另外还有一条密度同样也通这里。”一旁的张镜尘向小道士解释了一句,随后看向干爹颜卓,“干爹,芊芊她人呢?” “绑进地牢了。”颜卓随口说道。 “绑?”张镜尘一惊,“您是绑来的?” 颜卓道:“请太过麻烦,况且也不是你干爹我的作风,干脆就命手下绑来了。” 张镜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怪不得会将自己叫来这隐密之地,自己父亲那里先不说,光是自己未来老丈人那一关便过不去,要让其知道是他绑了令千金定然大怒。 颜卓似乎看出了张镜尘心中的顾虑,道:“放心吧,镜尘,手下的手脚干净利落,苏家的人不会知道是我们绑的,你就安心的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她就是你小子的女人了.....” 话虽说如此,可哪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哪怕如今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那回去之后不是同样会知道是张镜尘绑去了令千金,他可不认为苏叔叔会爱其面子会忍痛将女儿嫁给他,就算是会,那么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芊芊也不会就从。 不过,仔细想想,反正小道士会用佛门秘术抹去芊芊的记忆,不如自己就破罐子破摔,张镜尘咬了咬牙:“好了,干爹你不必再说了,快带我们进去吧!” 重归 第五十六章 坏事做尽 昏暗潮湿的地下石室中,干枯的血痕遍地,处处都散发着一股让人难闻的恶心恶臭,各种行刑的残忍刑具高挂在半空铁链之上,仿佛这里是处罚什么罪大恶极之人的刑房。 但就在这不见天日的刑房中一根巨大的石柱上却五花大绑着一名妙龄的女子,白静亮丽,秀丝轻柔,身穿一袭白衫极其的狼狈,乍一看便知道定被什么人强行绑来这里的。 此刻,妙龄女子已经无心再喊什么救命类的话了,因为回应她总是那无情的寂静和水流声,如今能做的,便是等待接受自己的命运。 她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我竟然是这样死的。”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只看刑房上方的门忽然开了,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一名手提着三尺钢刀的魁梧状汉,宽粗的肩膀上扛着一名同样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皮肤白嫩的漂亮女子。 女子身穿黄衫,蓝披肩,冒似哪家的富家千金小姐。不过,这性格就火辣了些,虽然手脚都被牢牢绑着,可依旧蠕动的身体想要拳打脚踢提刀的壮汉,并且嘴里还不断嘀咕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本小姐,赶紧放了本小姐,如若不然要是让我啊爹知道了,到时候把你们一个个抓去官府,一个也别想跑,本小姐再说一遍,快放了我。” 可顺着阶梯大步向下走的提刀状汉却理也不理自称本小姐的女子,虽然他也想随便找一个什么东西把她嘴堵上。 见不理自己,脾气火爆的女子更急了:“喂!我说你是聋子嘛?本小姐跟你说话呢,快把本小姐放.....” 但是还不等黄衫女子把最后‘了’字说出口,便被毫无怜香惜玉魁梧壮汉无情的扔在石地上,紧接着便传出了一声无辜痛叫。 “在这别动。”干净简洁的放下一句话后,魁梧壮汉转身便迈上石阶朝上方刑房门行去。 见状,黄衫女子急忙喊道:“喂!大个子,赶快放了本小姐。” 可被唤作大个子的魁梧状汉依旧一副气汹汹的表情,权当没听见。 “站住!给本小姐站住。”黄衫女子拼了命边挣脱身上绳锁边气急败坏的怒喊道。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被绑在巨大石柱上的白衫女子开口了:“别喊了。” “谁?”黄衫女子被吓了一跳,警惕的迅速的翻过身朝声音方向看过去,但看到绑在那的白衫女子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与自己有着同样遭遇的人。 “你……” 黄衫女子刚想要问些什么,埋着头的看不清面容的白衫女子继续道:“你喊再大声也没有用的,那个人是不会听你的话的。” 闻言,黄衫女子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白衫女子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自从自己从昏迷中醒来,并且发现自己被绑,大喊大叫的要魁梧大汉放了自己,可她不管怎么喊怎么叫魁梧壮汉都不理会。 虽然魁梧壮汉表面上凶神恶煞,但除了不能放了她这一条外,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反倒是那边石柱上绑着的白衫女子却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似乎受了很大酷刑,身上的白衫也渐渐染上了血,她心中顿时生了几分怜悯。 白衫女子缓缓抬起头,“你是怎么得罪了他们的?” “他们?”黄衫女子疑问一声,急忙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 白衫女子无奈的摇摇头,“在这苍元城内能这般嚣张做事,而不怕官府管制的,除了那些坏事做尽的恶人还会是谁。” “坏事做尽恶人?”黄衫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黑角帮?” 白衫女子微微笑了笑,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算不傻。” 从小便生于苍元城的黄衫女子,对于黑角帮这个名字自然是耳濡目染。据说计都商会便是由这个闻风丧胆的组织转变而来的,虽然现在便成了一家商会,但黑角帮这个帮派却依旧存在,如今的掌控者是…… “颜卓!”黄衫女子一惊,“难道是因为本小姐退婚一事?” “退婚?”白衫女子再次过来了,“这么说,你是苏家千金小姐,苏芊芊?” “你知道我的名字?”苏芊芊一脸诧异。 白衫女子勉强的笑了笑:“你的名头苍元城怕是没人不知道。况且我也生苍元城,虽然没见你过面,但名头还是听过的。这么看来,颜卓会派人将人把你绑来想必便是因为你空中的退婚了。” “我想也是。”苏芊芊情绪低落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怪不得这几日啊爹啊娘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准她出门,和着就是怕计都商会掌控黑角帮的颜卓有什么奸计。 她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听啊爹啊娘的话,不应该偷偷跑出去逛什么夜市,不然此时也不会轮落到如今这幅五花大绑被人随意扔在地上的情景。 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不过,她相信啊爹要是知道了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想尽任何办法来寻找自己的。 “嗯...对了。”苏芊芊用力翻了个身,“那边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刚刚说你也生在苍元城?你叫什么啊?看你的穿着打扮想必也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为什么也会被抓来这儿,难道也是哪里得罪了她们?” 苏芊芊就像是遇见了什么新鲜事物,开口便是问个不停。 “问题还真多。”白衫女子无奈了摇了摇头,真搞不明白都到如今这个时候了还有那么多话说。 苏芊芊向蠕动了一下:“你说什么?” 白衫女子头也不抬,微喊道:“没什么,我确实生在苍元城,只是已经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了,至于为什么被绑来这里,只因为一点小事罢了。” “一点小事?”苏芊芊一脸惊疑,“那他们也欺人太甚了吧,早晚本小姐让他们进去吃官府的牢饭,不过姑娘,你放心,要是我啊爹来救我,到时我叫我啊爹一定把你也救出来的。” 白沙女子似乎并没有多么的开心,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谢.....” “救你出去?”忽然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声传来,苏芊芊咬着咬再次翻过身来,发现颜卓不知何时从上方阶梯处走了下来,“苏家小姐,你就别做白日梦了,这里可不是苍元城,这里是在深山,所以很隐秘没人知道,只有我黑角帮的人知道,就算你父亲苏明河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找的到。” …… 苍元城。 姬紫墨与李媚衣从雨落山庄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夏柳溪的住处,一进屋她们便发现这里早就变成了一片狼藉,明显有着什么人来过,而且屋子空空如也,没有见到夏柳溪的身影。 姬紫墨捡起地上被一脚踩烂的鸟笼,道:“柳溪妹妹果真出事了。” “姬姐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媚衣急切的问道。 姬紫墨想了想道:“能带走柳衣妹妹也会是两个人,一个是黑角帮颜卓,一个是天机赌坊的洪汁福。媚衣,你我分头行动,你去颜府,那里你比较熟悉,若是发现是颜卓所为,莫要单独行动,打草惊蛇。我会去天机赌坊,若是没有发现柳溪妹妹会立马赶去你那里,到时再想办法营救。” 虽然再也不想去那个曾经让她恶心的地方,但为救夏姐姐,李媚衣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好,姬姐姐,放心吧。” “快,我们走。” 说完,二人夺门而出,奔向了不同方向。 ....... 地牢中苏芊芊怒目而视:“颜卓,果然是....”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从地牢的门口又进来了几个人,一个是脸上露着似笑非笑表情的道士,一个是身穿黑衫似乎在哪里见过的男子。 这前两人倒是还好,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见过,完全就不相识。 可当最后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她气都想立马拿起旁边那杆长枪敲爆那人的脑袋,因为那个人正是张镜尘。 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背后的指使者竟不是颜卓,而且是她一直都以朋友身份相待的张镜尘,这一点是她属实没想到的,亏的她还在那日投来口信时心中存有感激。 此刻,苏芊芊是无比的愤怒,她巴不得张镜尘一个不小心摔进下方的河中淹死,“张镜尘,你是不是疯了,绑本小姐做什么,快把本小姐放了。” 张镜尘走上前来一脸的歉意,“芊芊,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本来是想请你来的,但是....” 苏芊芊打断道,“有你这么请本小姐的吗?快点放开我,弄痛本小姐了。” 张镜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芊芊,总之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更好的在一起,你再忍一忍。”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正在拼了命想要挣脱绳锁的苏芊芊,而是转过头小道士俞,道:“道长,我们可以开.....” 可话还没说完,他却发现小道士的脸是的表情变了,不再是似笑非笑,倒是像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而且他目光也在望着另一个方向。 于是,张镜尘也随着目光望了过去,却看见了一个白衫妙龄女子被绑在那,不要的一惊,抬手指了指问向颜卓:“干爹!那白衫女子是?” 颜卓转头看了一眼道:“她啊,是那日在筑地得罪我的假撰笔使,叫什么夏柳溪?哈哈.....就是抓来好好收拾.....” 可他的话没说完,他便看见面前闪过一道白影,来不及看清来人 自己的腹部便被白影重重挨了一拳,紧接着又是一脚将其踹飞出去,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重归 第五十七章 光芒万丈 在场众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颜卓却也被打的满地找牙,惨叫连连。 “干爹!” “二哥!” 张镜尘和曾立一脸震惊,唯独苏芊芊不合时宜的大声叫‘打的好’她心中顿时就舒畅多了,而那个替她出气那道白影此刻却是已经稳稳落在那边白衫女子身前。 俞。 仔细一看那道白影竟然是小道士俞。 张镜尘一脸不解看向小道士:“道长,你这是何意?” 可小道士并没打算回他的话,而是看向前几日才见过如今却被绑在这的夏柳溪,“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小道士?”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夏柳溪娇终于舍得抬起了头,惊喜的发现竟然是曾在鳄鱼嘴里救过她一命的道士,先前这边发生的动静她自然是听到了的,只是她以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便也没在意。 不过,她又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小道士,你怎么在这儿?”夏柳溪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喜悦, 可小道士却是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要小道来救,或许小道便是那传说中救人于危难之中光芒万丈的存在吧!” 夏柳溪惊了,惊的是世间上竟然有这样不要脸的道士,光芒万丈的存在,明明是一个道士,却将自己比成佛陀。 不过,她又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自己的命还要等着面前这个不要脸的小道士来救。 夏柳溪笑了笑:“能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去嘛?“ “自然可以。”小道士以掌为刀,一掌切断了捆绑着夏柳溪的绳锁,随后一把搀扶住即将瘫软在地的夏柳溪转身道:“这位夏姑娘,小道便带走了,至于刚刚打你的一拳一脚算是小道给你惩戒。” 说完,便要带着夏柳溪一个纵身便跃至台阶前,正当他再欲纵身时一直提防着他的曾立先一步拦在了身前:“站住!” 而此刻被一脚踹点几颗门牙的颜卓也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说话确有些漏风,“么的,小道士,打了老子,还想带人走,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来人。” 颜卓大喊了一声,虽然外面的持刀的黑衣护卫没有听清大哥喊的是什么,但还是一股脑的冲了进来,一共十三名,将这一片地方围的水泄不通。 “小道士,老子知道你几分的本事,但终究就你一个人,况且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她,就算想飞走,那也是插翅难飞。”颜卓冷笑一声,“兄弟们,谁要是能把被小道士给老子杀了,那旁边那个叫夏柳溪的小美人就是谁的了。” 夏柳溪? 张镜尘不由的一惊,怪不得刚刚干爹说的时候总觉得耳熟,原来是那个夏柳溪,也难怪小道士会将干爹打成那副模样。 不过,偶尔让他吃一次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小道士本来是来帮助自己的,可被干爹这么茹莽行事,关系瞬间便成了对立面,事态似乎已经不是他能主持的局面了。 持刀的黑衣护卫们一听,这眼睛顿时开始不安分起来,不停在那小美人的身段上打量了起来,觉着入的了眼,当下便有两个奈不住寂寞的挥刀便冲上去。 “夏姑娘,先去一旁等候,待小道先解决这些杂鱼。”说完,小道士一手松开将夏柳溪稳稳送至一旁,另一只手白色袖袍一卷迎刀而上,震断那两柄钢刀数截,不等那两人来得及震惊,袖袍顺势一撩,两人便狼狈的落入水中。 步伐不停歇,袖袍挥舞,刚要冲入人群,便看见一股霸道的拳风袭来,小道士急忙侧身躲过,随后袖袍再挥,将曾立打飞数十米。 这边,夏柳溪趁着所有的不注意偷偷将捆绑随意扔在地的苏芊芊松了绑,小声讯问道:“芊芊姑娘,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苏芊芊摇了摇头,“谢谢你救我,刚刚我以为那小道士要直接走了呢,幸好你还记得我。” 夏柳溪尴尬笑了笑,如果颜卓的手下不拦住小道士,或许自己还会真会忘了这块还有一位曾说过要救她的千金小姐。 不过,她相信自己记起来一定会想办法来救的,哪怕是用最笨的方法通知她家人。 “你的名字叫夏柳溪是吧,我记住你了,等我回到苍元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苏芊芊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仍然没有人注意这边,“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欲转身走,却被夏柳溪一把拉了回来,“出口处正打的热闹,你如何走?” “跳入水中走水路。”苏芊芊指了指旁边的河水,“你看这里的水不是静止,是流动的,而且流的很急,说明出口处很大,所以...” “芊芊?”话说的多了,总是会被人发现,这不张镜尘便看见苏芊芊被松绑的一幕。 发现被发现,苏芊芊急忙站了起来,“不跟你说了,放心本小姐水性很好的,总之谢谢你了。” 见状,张镜尘急忙迈步赶了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苏芊芊转身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水中,深吸一口长气潜入水底,顺着水流流动方向展臂游去。 张镜尘只能另寻他路,因为他可是一只出了名旱鸭子,这要是跳进去那就是与自寻死路没啥的两样,虽然他此刻想与苏千金共度良宵,但总归是没被冲昏头脑,还是选择了旱路,磕磕绊绊横穿过正打的激烈场面便朝着地牢外跑去。 他心中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他倒不是担心苏芊芊水性不好从而会被淹死,毕竟也算是从小河边长大,这下水摸鱼闭气一炷香的本事绝对拿的出手。 他担心的是,如果苏芊芊回到了苏府将她被绑一事说出,那么事态会变的更加的严重,两家的关系算是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虽说现在也一样是,但总比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的好。 必须要带回苏芊芊,寻求小道士的帮助,即便他不太确定因为那白衫女子会不会再次出手帮他,但机会只有这一次,他自然要拼死一搏。 出了地牢门,张镜尘带上了几名听见动静的匆忙而来的手下便追了出来。 重归 第五十八章 坠入山崖 山谷中的细风微凉,月光柔美明亮。 此时,山涧的一处长满绿油油草木的深潭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好好看的脑袋,仔细一看竟是一名女子,一出水面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在水下闭气闭了很久。 这名女子正是从地牢河水一路游到此的苏芊芊。 此刻,她内心是庆幸的,庆幸自己从小就喜欢像男孩子一样下河摸鱼捉虾之类的,否则也不会哭着嚷着让自己啊爹寻一本闭气的武功给她,如今却在自己逃命时派上用场,她怎能不庆幸。 不然,几刻钟的时间她必然会憋死当水。 爬上岸,苏芊芊虽有大小姐脾气,但也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得赶快离开回府去,到时再让他们知道绑本小姐的代价。 可刚迈出几步,却发现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地方,四周乌漆嘛黑的,幸好有月光照射才知道这一处山涧,两边是高达几十仗的高山,这别说是回府了,就连苍元城的方向她都没法辨别。 没办法她只能用小时出城贪玩不小心迷路的老办法,那就是登上最高的山头去看山川走势来辨别苍元城的方向,因为她啊爹做地产生意的熏陶,城外这些山川走势图也看过一些,即便天黑不能辨别准确的方向,但大概的方向总会的有的吧。 这样想着,苏芊芊的脚的已经动了,顺着旁边一处有着几分像路的地方就望山上而去。 但苏芊芊绝对想不到,她前脚刚走不出半刻钟的时间,苦大仇深的张镜尘便带一众人等准给确的赶到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说是准确,那是因为他曾听干爹颜卓提起过,地牢里的河水只通向一个地方,便是寺庙山谷外的一处山涧,也就是这里了。 “少爷,您看。”忽然,护卫青鸟指了指地上岩石上的水迹道。 张境尘看着那明显是什么人出深潭中爬出造成的 水迹,心中明朗自己还是来晚了。不过,仔细看看那摊水迹风干程度,只是干了一个边,证明芊芊还没有走远。 正当他想招呼手下搜查这一片的时候,突然前方的一名黑衣持刀护卫大喊道:“少爷,这边有上山的痕迹。” 张境尘一听,急忙跑了过去,发现真如黑衣持刀护卫所说有着什么人上山的痕迹,而且鞋印带起的泥土都是湿的,说明人刚刚上去不久。 “芊芊,应该是上了山,你们跟我上去,记住不能千万伤到芊芊,把人带回来便好,明白吗?”张境尘嘱咐道。 “明白,少爷。”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话音一落,张境尘率先顺着那痕迹走上去,紧接着青鸟,最后是七名的黑衣持刀护卫。 很快,张境尘一行人便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山顶。 而此刻,山顶之上确实有在一人站在山崖边上眺望着什么,一袭黄衫在月光之下狂舞,虽然只能看见背影,但张境尘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黄衫之便是苏芊芊。 “怎么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啊,月亮姐姐你就不能再亮一些吗?”苏芊芊一手做着眺望动作,一瞬手指着天上的月亮抱怨,完全是一副没有意识到后面来人了,直到她打算换一个位置眺望,才瞥到了后方的人,吓的她险些一个没站稳摔下几十丈的山崖。 远处张境尘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住,“芊芊。” “你别过来。”苏芊芊急忙稳住身形,一脸吃惊的望向张境尘:“张境尘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干嘛非要对本小姐穷追不舍的。” “芊芊,你知道我只对你一个人动了情,这辈子也非你不娶。”张境尘道。 苏芊芊字正腔圆道:“可本小姐不愿意,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明白。”张境尘急道。 “明白?”苏芊芊气直跺脚,“明白你还叫你干爹来绑我。” 绑架这种不是君子的所为的事,本就不是他张境尘的本意,就是单纯的把苏芊芊请来,然后让小道士抹记忆这么简单罢了。 对此张境尘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事情已经到如今这一步了,就算解释了,那么以苏芊芊的性格也未必会相信他的说法。 张境尘埃求道,“芊芊,别闹了,快跟我回去吧。” “跟你回去?”苏芊芊冷笑一声,“跟你回去还要把本小姐绑起来?” “不。”张境尘急忙摇头,“绝对不会,芊芊你相信我。” 苏芊芊有些不耐烦了,“张境尘,本小姐又不是傻子,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赶紧把路让开,放我回去,不然....不然....本小姐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着,还向崖边上凑了凑作势就要跳下去。 张境尘看见这心寒一幕,立马便胆怯了,“芊芊,别跳,从这跳下去一定会没命的。” 苏芊芊又望崖边上了一步,“那你带上你的人去那......” 可的话还没说完,她刚刚踏下的一步竟然踩到了崖边上,身形瞬间向后仰去,张境尘急忙上前想要帮忙稳住身形,可他不来倒好,一来本就害怕的苏芊芊更是慌张,身形摇晃的更厉害,几个踉跄后便摔进了下去。 “芊芊?”张境尘来到崖边大喊,可苏芊芊已经末入的白雾当中,朝着崖低坠去,只留给他一个不甘的眼神。 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张境尘无比的后悔,要不是自己太渴望得到,芊芊也不会跟自己退婚,也不会被绑来这里,更不会从几十丈的山崖摔下去,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才明白过来这一点。 不过,张境尘知道现在可不是纠结时候,他立即起身发了疯一样的朝着山下跑去。 其余人反应过来,也不敢懈怠的跟了上去。 可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急匆匆来到崖低却没有看见苏芊芊的身影,只看见地上的一摊尚有余温的血痕。 见状,张境尘开始慌了起来:“人...人呢?” 青鸟向前凑了凑,“少爷,那么高山崖摔下来肯定是活不成了。这山中有老虎,您说会不会是被老虎....” “不可能!”张境尘一口回绝,“芊芊,不可能死的。” “少爷,您....” 青鸟还想说什么,张境尘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怒道:“少跟我在这废话,给我在这附近找,一定要找到芊芊,快去,快去。” 青鸟还是第一次见大少爷发脾气,当下也不再敢懈怠,立马带人搜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