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夫妻》 第一章 临时夫妻 懵懂的恋情,像刚刚绽放的花骨朵,美好,甜蜜。 初恋像玻璃,纯净无瑕,却容易碎。 我和陈小雨临时居住在一起,已经半年了,她喜欢我的勤劳幽默,我喜欢她的天真和娇嫩。 她是我的初恋,但我却不是她的初恋。 我们,只是工地上临时居住在一起“夫妻”中的一员。 我们认识俩月,就因为相互吸引,悄悄地住在了一起,从未恋爱过的我,第一次接触女人,显得很是急切,特别热衷于男女之间那点事儿,最开始,大家都住在只挂了一张床单隔断的工棚,每次都得小心翼翼,提前下班就为了感受一下她的温柔,一旦听见开门声,就好像做贼似的,草草了事。 再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就在工地外面,租了一间三百块一月的简陋单间,我俩就过上了“夫妻”的美好生活。 这天刚下班,我匆匆地跑回家中,并且还买了一条大草鱼,准备晚上打打牙祭。 等我一切准备就绪,她才迟迟到家,刚踏进家门,我就发现她不对劲。 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吓傻了一样。 我和她在一起半年,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却从未相互置气,所以一见她失神的样子,我就急了,问她怎么了,她摇头不语,我拉着她的胳膊猛摇了几下,猜测出了什么大事儿。 她坐在矮凳上,眼神空空地望着门外,沉默了许久,才嘴唇颤抖地告诉我:“家里,来人了。” 我脑袋嗡的一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我俩保持这种关系半年了,但她却是有准夫的人,家里给包办婚姻,聘礼都下了,就差拜堂成亲扯证了。 可陈小雨,不想一辈子生活在大山庆那个山卡卡里,过着看不见未来的生活,于是拼尽全力延缓了一年的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咱俩是工地“临时夫妻”,因为从乡俗上来说,她已经有了夫家,但从法律上来说,她依然是自由的,我俩的存在,也是允许的。 我站在桌子旁边,桌子上的大盆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水煮鱼,香辣的味道不断刺激着我的大脑,脑子迅速地转动,思考着,怎么把她留下来。 “我要回去。” 沉吟半晌后,她的一句话,顿时让我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一起生活半年的我,终究赶不上她同村那个汉子。 我身子一晃,差点撞倒桌子,点上一支烟,狠狠地裹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不回去,他也没招,法治社会,你是自由的,谁也强迫不了你。” 我看着她,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她转过头,眼珠子异常认真地看着我:“我爹妈生病,他一照顾就是一年多,你说,我能以怨报德么?” “我出来上班,家里全靠他,我要不回去,以后得被人戳脊梁骨,我爸妈也没脸活下去了。” 她低下头,叹息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半年时间,不长,你就当,没认识过我吧。”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走向床边,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我抽着烟,看着她那忙碌的样子,一言不发,脑子里一团浆糊。 很快,她将简单的行李收拾完毕,最后红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毅然迈步走向门口。 她还是爱我的! 看着她面颊上滚落的泪珠,我的心就像刀刮一样,一起生活了半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在我和家人之间,她选择了家人。 我不怪她,只觉得心里空闹闹的。 “吱嘎!”关门声传来,我抬起头,瞪着眼珠子,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喉结蠕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半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了,一时间我变得有些沉沦,工作也不是很上心了,每天下班回家就是无聊地玩儿着手机。 …… 本以为,这个女人,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走了就走了,却不料,三个月后,她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她的出现,让我始料未及。 下班回到通往出租屋的小巷,远远地就看见房门虚开,我皱着眉头,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砰!叮铃!”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孤疑之下,一把推开木门,那个熟悉的背影,让我顿时呆愣在原地。 陈小雨! 一身碎花的长裙,将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地罩了起来,她弯着腰,露出膝盖以下的白嫩小腿,此时的她,正哼着小曲宰着案板上的猪肉,我往前走了几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女人。 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一头长发剪成了短发,还染成了黄色,白净的俏脸上,画着淡淡的妆,侧头的刹那,她那墨绿的眼影看得我心乱如麻,特别是扭动的翘臀,浑圆紧致,无一不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这种刺激,在空寂了三个月后,再次如潮水般袭来,我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她抱在床上,就地挣法。 我轻轻垮进房门,准备给她一个惊喜,不料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明亮的白炽灯下,她那耳朵上白金的耳坠,手腕上碧绿的镯子,差点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看得出来,这两样价值不菲,更不是我俩这种人能享受得起的。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一看见是我,顿时眉眼带笑,仿若往常一样,小媳妇般地冲我吐着舌头:“马上就好了,别着急哦。” 笑容如以前一般清纯调皮,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看着她的胸前,眉头紧蹙。 以前的她,虽然爱美,但着装却从不夸张,但现在,她的打扮,和那些会所上班的靓女没啥区别,碎花长裙肚脐的地方,一片镂空,白皙平坦的小腹若隐若现,胸口处,黑色的雷丝下面,两个半球更是清晰无比,白白的,嫩嫩的,轻微跳动着。 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她一挑眉,扫了一眼已经挺拔的小兄弟,有些挑衅地说道:“怎么,三个月不见,就这么想我啊?”说着,她拿毛巾擦拭着小手,朝着我走来:“要不,哀家先从了你如何?” 不知怎地,我居然后退两步,有些害怕她的大方,结巴地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没和他结婚?” “嗨,结什么婚咯,我俩散了。”她说得大义凛然,我却听得万般无语,人家照顾你父母一年多,又当儿子又当女婿的,凭啥你一句话就散了啊? 可我问不出口,因为我的嘴,已经被她给堵上了。 “唔……恩!”她来势汹汹,抱着我,缓缓将我推向床沿,我想拒绝,双手却触碰上了她胸前的柔软,顿时大脑冲血,来不及思考,二人激烈地缠绵在了一起。 云收雨歇,一场春雨过后,我俩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我右手掐着香烟,左手搂着她的娇躯,手指在滑嫩的后背上划拉着。 良久,她推开我的胳膊,缓缓起身,拿起了内内,穿了起来。 我一愣,转头看着她,不明所以。 她盯着我看了足足十几秒,张嘴告诉我:“我怀孕了。” 我一惊,先是惊喜得不能自已,接着紧张地搓着手掌,想要上前拥抱她。 因为我觉得,这孩子,多半是我的。如果孩子是她和同村汉子的,没必要再回来找我,更不可能和我急情一炮。 她却侧身躲过我的大手,用手理了理罩罩,让那对白嫩看起来更加挺拔,随后起身套上了那件印着国外标示的碎花裙。 “孩子,不是你的。” 我愣在原地,香烟啪叽一下掉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本就泛红的脸颊显得有些狰狞,对着她低吼道:“陈小雨,戏谑我,好耍是么?” 看到我的愤怒,她没有慌张,反而淡淡一笑:“这是你第一次冲我发火。” 我呼呼地喘着粗气,盯着面前这具被别人睡过的躯体,心乱如麻,只觉得胸膛马上要炸裂一般。 “也不是他的。”她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有悔恨,纠结,甚至我还从她那漂亮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贪念。 “我回到大山庆,还是犹豫了,和他的家人争执了几天,家里父母更是指着我骂狼心狗肺,要撵我出去,那几天,我真的痛不欲生。”说到这儿,她看了我一眼,声音变得低沉:“他人不错,说上赶的不是婚姻,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既然没有实际的名分,好聚好散。” 听到这儿,我很想上前狠狠给她几耳光,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她的小腹,却是不忍心。 孩子既然不是我的,也不是同村汉子的,那么……我已经不敢想下去,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变化太大了。 “他是谁?” 我几乎咬碎了牙齿,嘴皮哆嗦地问了一句。 第二章 喜当爹 “你认识!” 看到她那有些理直气壮的样子,只感觉胸口轰的一下,愤怒的火焰瞬间席卷我全身。 陈小雨不但是工地最年轻,也是最漂亮的女人,对他垂涎三尺的不在少数。 我脱口而出:“是邓工头还是管材料的王主管?” “都不是。”她侧过头,眼眶有些红:“是成浩。” “草!” 我愤恨地骂了一句,成浩我知道,是项目组的经理,而且隶属于开发商,三十多岁,工地上被她占过便宜的女人不在少数。 我已经被愤怒烧坏了脑袋,不顾全身赤果果,站起身指着她大吼道:“他有家庭,你不知道么?闺女都特么上初中了,你这又算什么事儿?“ 她看着我,叹息一声,脸上没有一点的愧疚,甚至还有一些理直气壮:“我父母为了我的事儿,在村里已经抬不起头了,而他答应我,给我买房子。”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苦笑连连:“房子比什么都重要是么?那孩子呢?打了?还是悄悄生下来?” 我感觉这女人已经有些不可理喻,疯狂得让我不认识了。 为了一套房子,居然悄悄地跟别人睡了三个月,而且还怀孕了,我很是接受不了。 对于我的问话,她先是纠结一阵,随后尴尬地看着我说道:“孩子生下来,才买房。” 我已经完全凌乱了,头皮一阵发麻,这女人,真的疯了! 更让我暴走的是,明明和别人睡觉怀上了孩子,居然还来主动引诱我,这算什么?她又有什么目的? 我暴跳如雷,指着她质问,她却都有话说,而且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几分钟后,我呼呼喘着粗气地坐在床上,一把掀开被子,就这么赤摞相对。 她跪坐在床上,离我几十厘米的距离,我看得清楚,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狂,拉着我的胳膊,渴求到:“向南,我只希望,孩子生下来之前,你让我跟你住在一起。” 我惊愕地抬头,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让我喜当爹么?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不会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一把推开她,巨大的力道让她砰的一下倒在床上,她看了我一眼,跟着双手捂着小腹,面部肌肤挤在一起,相当痛苦地呻赢着。 “别跟我装,觉得我好说话,好欺负是不?”我根本不相信她难受,急赤白脸地骂了一句,穿着自己的衣服。 衣服穿好,才发现她依然躺在船上,面色苍白,脑门上的汗珠足有黄豆大小。 我跪过去,有些于心不忍:“你,不会真难受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毕竟在一起睡了半年,哪儿真能看着她难受。 她摇摇头,说不用,我立马给她倒了一杯温的糖开水,喝完水之后,她的脸色恢复了一点点红晕。 “向南,半年多,我没求过你一件事儿,这一次,就当帮帮我,好么?” 我咬着牙,一言不发,脑袋里正在天人交战。 “就当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肚子的孩子,好么?” 她还在挣扎着,我眼睛通红地看着她,呡了呡嘴皮,低头一叹:“你这又是何苦,你要一直跟着我,房子肯定努力买给你……” 她拉着我,没有说话,却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我知道她的意思,她等不了我发达给她买房的那天。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底一软,语气淡定了很多:“为什么是我?” “因为工地大部分人都知道我俩的事情,只有你,才最符合条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他?” 我惊愕莫名,拧着眉毛看着她,很想扒开她的脑皮,看看她脑子里装的是脑髓还是豆腐。 她不再顾忌我的感受,脑子里只有成浩那个人渣给她的美好承诺。 “向南,我求求你,求你了,就让我跟你呆一段,只要孩子一生下来,是个男孩儿,我马上就搬走,行么?” 她一遍遍的哀求触动了我的内心,曾经甜蜜的一幕幕像是黑胶影片一般在脑海过滤。 “……”我愣了愣,已经平静的心再次起了涟漪,失声叫到:“还必须是男孩儿?” 她无声地点着脑袋,我只感觉,这个世界太特么可怕了,难道说,陈小雨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她将被无情地抛弃? “草!成浩这个人渣!” 我狠狠地挥了挥拳头,表达心中的愤怒。 “可,可以么?” 我转过头,看了她很久,才发现,这个女孩儿的眼睛,再不复往日的纯净,变得势利,心里微微一叹,不知道说啥。 “我去医院检查了,孩子有了一个多月,医生说了,这是最脆弱的时期,咱们刚才那一次,很可能……流产。” 我一听,满脸的尴尬,随即醒悟,她这是情感绑架啊。 但我想不通,她为什么直接告诉我,如果想要留下来,就不会骗我一段时间么?难道说,她良心未泯? 我看着她的小腹,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吟许久,只得咬牙答应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答应她,是多么的傻逼和无知,既然孩子是她让成浩给买房的筹码,怎么可能轻易让其流产了呢,而且她亲自策划的这场情景剧,一回家我给我撂床上缠绵一番,目的不就是先让我养她十个月么? 我还是太天真了。 …… 第二天我就辞职了,因为我不想看见成浩那个人渣,更不想看见,那些知道内情的工友讥讽的眼神。 不过临走之前,我大闹了一番成浩的办公室,在三个工头的目光下,我抓起他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当场鲜血迸溅,我骂了他一句人渣,大笑而去。 可当回到家,迎面而来的却是陈小雨满腔的怒火和责备:“向南,你怎么跑他办公室去大闹?你知不知道,这会影响他在公司的前途,影响他在工人中的威信?” 我惊愕地站在原地,嘴里好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说不出话。 “如果说,你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那么,我只会更加看不起你。”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责备和质问,我竟无言以对。 几秒钟后,我摔门而出。 这娘们,是真的疯了。 当晚,我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便宜的旅社住了一晚,本以为第二天看见她的时候,还会冷脸相对,却不料,她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一个正常人的认知。 她坐在床沿,翘着二郎腿,白皙的大腿泛着诱人的肉光,白色的睡裙,朦朦胧胧的,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 我一阵口干舌燥,却不敢再去看她,不知道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在心里已经给这个女人下了定位,那就是为了房子,能够付出一切的势利女人。 “你要干啥,就说话。” 她没有回答,笑嘻嘻地走向我,不时还撩动一下裙摆,胸前颤颤巍巍的样子,顿时让我想到了那些刺激无比的画面。 “你别过来,要干啥,就明说!”我大吼一声,实在受不了这种诱惑。 见我脸色很不好看,她才尴尬地捋了捋耳发,冲我说道:“医生说,要开一些叶酸和补钙的药物,保证胎儿正常不畸形,你能先给我一万块钱么?” 听到这话,我顿感天雷滚滚。 见我没有答话,她呼呼喘了几口,好像豁出去一般,猛地往下一拽睡裙,露出蹦蹦跳跳的包子:“你给我买药,想干啥,随你。” 娇嫩的躯体,一如往常般,带有魔力,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随着她身体的靠近,一股女人特有的幽香,猛地蹿进鼻腔。 特别是面前那一对,欢跃挑动的白嫩,完美的竹笋,让我止不住地就要伸手去摸。 我看得有些呆愣,更多的却是因可笑带来的暴怒,仅仅一万块钱,就能让她变得如此野性,奔放? “南南……”似乎感觉砝码还不够,她一把搂过我的脖子,轻轻将我的脑袋按在了她姓感的锁骨上,距离越近,那种把持不住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身体紧绷,没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想要吧?”听着我剧烈的喘息声,她很是得意,自恋的用另一只府摸着那只白嫩竹笋,动作很慢,像是故意地引诱着我,目光跟着她的手指,划过汝韵,划过上面清晰的血管,我的瞳孔跟着放大,盯着她手指停顿的最高点位置,妩媚的动作瞬间让我的眼神聚焦,拔不出来。 她用手指轻轻一捏,俏皮的状态看得我眉毛不自主地跳了跳,身上的热血,加速流淌,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急躁声。 “嘻嘻……你还是喜欢她的”她笑得很自傲,她在为她的身材所自豪。 突然,她的脑袋靠近了我的耳朵,一股热浪喷在我的耳朵和脸颊上。 “来吧,这些,都是你的!” 魅惑的声音像是雷音,贴着我的耳朵,直接窜进大脑中枢。 紧接着,她双手抱着我的脖子,狠狠往她身上一压,刹那间,两具身体紧贴,滚烫的躯体和令人酥麻的柔软,让我忍不住地低吼出声。 “来吧,来吧……都是你的!” 一遍一遍的佑惑,让我的全身开始躁动不安,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的膝盖,划过大腿,顶到了我那里的呡感位置。 第三章 酒后销魂 她这一招,差点就让我没把持住,那种艳情画面挤爆大脑的感觉,让我眼睛开始冲血,双手下意识地拽成了拳头。 可一想到她突然为了钱如此奔放,心里就很不得劲儿,在她嘴巴啃向我脖子的瞬间,一把推开了那右人的躯体。 心里大骂疯子的同时,转身一把将房门关上。 冲上前去,对着她质问道:“你这是干啥啊?正是下班的时间,外面到处是人,你不嫌丢人啊?” “为了孩子,我什么都能做。” 一句话,咽得我无话可说。 为了孩子?是为了你那渴望已久的房子吧?这句话我没说,但心里却更加难受。 以前天真,对生活充满幻想的女孩儿,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急功近利,爱钱,是什么刺激了她的贪婪,难道真的家里那对老父母么? 为了一万块钱,能出卖自己的身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我,要是别人呢?她还会这样么? 我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异常疲惫地看着她,眼神中泛着浓浓的费解神色。 她看着我,也不整理睡裙,就让一对白嫩竹笋暴露在空气中,跟我说:“我需要保证胎儿健康发育,你给我一万块,只要度过了前三个月脆弱期,后面随时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我咬着牙齿,听着这荒唐的交易,面部肌肉颤抖个不停。 见我眼神不对,她再次加注:“哪怕以后你想要了,觉得我这副皮囊还有你留念的地方,一个电话,随时给你。” 这娘们,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她那云淡风轻地样子让我死死地拽着拳头,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她的瞳孔,想从那里寻找出以前那个陈小雨,最后却失望地发现,没有了,以前的陈小雨,已经死了。 要我喜当爹,行,因为我欠你的,要我背上骂名,行,因为我睡了你半年,但你特么怀上别人的孩子,还得我拿钱开药?我是傻逼么? 我怒不可止地盯着她,张嘴刚骂出一个字,却生生地咽了回来。 “钱在哪儿,你知道,不过没有一万,只有八千,那是我最后的钱。”说完,我转头就走,刚走两步,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好自为之吧。” 这句话,似乎是给她说的,但更多的好像说给自己听的。 看着她豁出去一切都要生下一个健康胎儿,我心软了,一个生命,只要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就有活下去的权利,而她作为一个母亲,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让他健康发育,有错么? 她没错!我背着喜当爹的屈辱,还给拿钱,我有错么? 我们都没错,只是这个社会,变得让我们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 最后一点资金交给了陈小雨,我身上就只剩下几百块的零用钱,而且还不知道这娘们下次会不会跟我开口,于是出了巷子,就直接去了市里的人才市场。 这年头,想找一个好的工作,不容易,何况还像我这种没有文凭的农村娃,更是难上加难,在人才市场转悠了几个小时,一直到中午,递出去的简历,都没哪个公司表现出招揽意向。 看着手中剩下的几张简历,我苦笑一声,揣进裤兜,买了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顺着市区就逛了起来。 我没有心灰意冷,因为如果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那只能等着饿死。 我以前在工地,干的就是大工的活儿,如果重新找个工地,也能生存下来,但我看惯了工棚内,那些身体与情感杂乱交融的临时夫妻,使得我对工棚有些反感,有些抗拒再回到那种让人迷失的地方。 …… 阳光普照,烈日高悬。 狠狠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我站在一幢高大的写字楼下面,昂头打量。 荣鼎房产,平远市排名前三的地产公司。 据说这里的员工,福利待遇在业内是首屈一指,如果能进入这里工作,那该多好啊。 “丁总,你看,这也到饭点了,要不就给我一个为美女效劳的机会?” 还没等我意淫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我一转头,便看见两个人走出旋转玻璃门,站在离我不足十米的台阶上。 一男一女,女的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身穿一身银灰色的制服短裙,三千青丝被一根绿色的头绳高高地系成马尾,干练之中带着俏皮。 黑色的丝袜,紧紧地包裹在纤细笔直的小腿上,侧面的翘臀,散发着抵挡不住的风情。 极品! 我咽了口唾沫,直接给这女人定了个满分。 “丁总,怎么,还是不给我面子啊?” 那男的一转头,我顿时看清了他的脸,成浩。 这个人渣,居然让我在这里碰到,立马一股邪火窜上脑门,额头上青筋暴跳,想都没想就快步走了过去。 一想起他对陈小雨说的那些混账话,可怜的胎儿,我就不由握紧了拳头,加速冲了过去。 他还在对着女孩儿絮絮叨叨,似乎他眼神中只有那个靓丽的女子,我加快脚步,脚尖蹬地,一下跃上台阶,紧握的拳头,直接砸向他的脑门。 “成浩,你个人渣!” 他唰的一下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瞪着眼珠子满脸惊讶,慌乱地侧了侧身子,拳头砸在他的肩膀上。 “砰!” 夹杂着愤怒的拳头砸得他踉跄后退几步,捂着肩膀,惊慌地对我吼道:“向南,你特么要干啥?” “我特么整死你,你个垃圾!” 看见仇人,我管不了其他,一个男人的血性正在升腾,握着拳头再次冲了上去。 这个男人,给我带了绿帽,这个男人,让陈小雨怀了孩子,威逼利诱让她生下来,依然是这个男人,利用资本让陈小雨迷失了自己。 “草!” 我脑子一热,伸手一把薅住他的脖子,砰砰两拳打在他的面部,只听见咔嚓一声,鼻梁骨断裂,鲜血飞洒在我的前胸,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啊……别打了!” 从震惊中缓过神的靓女,尖叫一声,声音空灵动听,上前就要拉架。 “砰!” “草,这是替陈小雨打的。” “砰!” “这是替那无辜的胎儿打的……”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发泄发泄这几天积攒的屈辱和愤怒。 几拳下去,成浩彻底萎了,刚开始还叫嚣两句,见我红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样子,害怕了,开始求饶,但我却怒火中烧,拳头不够,用脚踢。 “哎呀,你这人,怎么上来就打人啊?” 靓女见呼喊没用,上来就拉我的胳膊。 “你起开!” 我一推,瞬间就感觉掌心处传来一阵柔软,我惊愕地回头,就看见我的手掌推在她的胸上,靓女俏脸绯红,磨着小银牙,恨恨地瞪着我。 “那个……” “啪!” 还没等我道歉,一个巴掌扇了过来,顿时扇得我眼冒金星。 “……不可理喻!”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骂出来,毕竟摸了人家的苏胸,占了人家便宜,看着女孩儿,年纪应该不大,和我差不多,精致的脸颊此时一片红晕,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屈辱,胸口起伏不定地瞪着我,我不敢和她对视,转头对着地上的成浩呸了一口,转身快速地窜了出去。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已经看见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保安,那膀大腰圆的样子,我还真有点小怕怕。 连裤兜简历啥时候掉的,也不知道。 …… 教训了成浩,心中大爽,却又担心他报警,于是一路上都胆战心惊的。 回到家,就看见陈小雨坐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掉眼泪,我上去问她咋了,她说的一句话,顿时让我抓狂,暴走。 “他说了,房子没了,孩子生下来,最多给我付个首付,尾款还得我自己掏!”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丝责备,却没有直接斥责我。 我知道,成浩肯定是因为我打了他,于是变作法儿的施加在了陈小雨和孩子身上。 心中大骂人渣的同时,心里却升起无限的愧疚。 晚上,我郁闷地喝了两瓶酒,脑袋昏沉沉地早早睡下。 也不知道什么因素作祟,迷迷糊糊睡了个把小时,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滚烫,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了身边的美人儿,双手变得不老实起来,呼吸开始加重,小向南变得不安分,昂首挺胸。 摸着怀里摸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身躯,第一次感觉这么新鲜,好像第一次接触似的,动作越发地紧张用力,感受着温润如玉的肌肤,传来的次激和亢奋,脑海里全部闪现出各种乡艳的画面。 可下一秒,那火辣辣的身体突然变得主动起来,一双小手握住了我的小向南。 紧接着,一张小嘴,开始带着火热和湿润在我的胸口猛舔。 “呃……”一声压抑的低吼从我嘴里传来。 再也忍受不了挑抖的我,闭着眼睛,一把扯下了那薄如蝉丝的睡裙…… 第四章 冷艳美女 清晨,我坐在床沿,看着陈小雨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模样,再次陷入了愧疚当中。 她知道我压抑,却用身躯换来我的放松。 我双手捂脸,极度内疚地看着她:“要不,去医院看看去吧?”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摇了摇脑袋:“给我冲杯糖开水就好。” 我一听,顿时感觉无地自容,赶紧给她冲了糖开水,扶着她喝下,又轻轻地让她躺下。 看着她秀美紧蹙,我只觉得嘴唇发干:“真,真不用啊?” 她再次摇摇头,冲我摆摆手,表示没事儿。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门,总觉得自己太不是人,出了房门直接去了人民公园,坐在那里晒了晒太阳,平复了下心情,随后拿着简历去了人才市场。 再找一天,如果还没有合适的工作,就回工地,我心里这样想着,同时也下定决心,帮助陈小雨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 然,现实是残酷的,我在人才市场呆了一天,还是没被哪家公司录取。 蹲在外面的台阶上,看着陆续离去的招聘单位,心乱如麻地点燃一根烟,心情极差地抽了起来。 没有工作,就没有工资,拿什么帮助陈小雨生孩子呢? 正当我拿着手机,准备给以前工头打电话吃吃回头草的时候,一个座机号码,直接拨进了我的手机。 “我是荣鼎房产人事部的,请问你是向南么?”对方声音挺好听,也挺客气,温温和和的,让人感觉异常的温暖。 她一上来就表明身份,整得我有些迷茫了,挑眉问道:“荣鼎?我没给你们投简历啊。” “不会的,向南先生!我们已经接到了你的聘用通知,换句话说,你被录取了哦。” “录取了?” 我猛地站起,抓着短发,陷入了短暂的疑惑之中。 来不及纠结是哪位大神没睡醒照顾了我一下,张嘴问道:“什么部门啊?” “保安部。” 保安? 一听到这俩字,我顿时觉得对方肯定是在戏耍我,因为我从来没有干过保安,也没有退伍等流弊的经历,所以一听到她这么说,立马带着恼怒回了过去:“妹妹,咱能不污蔑诈骗这职业不?你把我当星期天,玩儿呢?” “……”显然,对方那妹妹,听我语气不对,呆愣了半晌,语调也变得不爽起来,公事公办地说:“我的任务,就是通知你,明天到荣鼎保安部报道。” “啪!” 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粗壮的眉毛挤在一起,心中万千个疑问。 站在原地,起码思量了一分多钟,才稍微想通一点,难道说,那天掉落的几份简历,被荣鼎房产某个大佬捡到,然后慧眼识英雄,准备当一把伯乐? 可即便这样,那任职的部门也不应该是保安部啊。 带着万般的孤疑,找了一个网吧,直接登入荣鼎的公司网页,鼠标直接点击了保安部福利那一栏。 荣鼎不愧为平远排名前三的公司,就连保安都分几级,最低等的保安,都有两千五的基本工资,公司还给解决五险一金,而最高级的内部安保,月薪居然最低的都是八千。 我快速地滑动鼠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将福利一栏看了一遍。 “呼呼……” 八千! 我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几次,眼睛盯着那八千的字样,一动不动。 如果我进入当的内部安保,岂不是每月都能拿这个数? 我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因为现在的我,迫切需要钱,也管不了那个电话,是不是诈骗犯在玩儿我,或者某人的恶作剧,我都准备去试一试。 回到家没有发现陈小雨,我有些慌张,给她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去妇幼检查了,回到家她跟我说医生说没事儿,但怀孕初期,尽量不同房,因为这个时候的胎儿正是健全各种脏器的关键时期,先别说两人缠绵时的剧烈震动,就连女性高朝时引起的子宫紧缩,都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 听完这些,我低着脑袋,面色通红地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拿出一张凉席,放在了地面上。 她看了我一眼,又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没有阻拦。 翌日清晨,临出门前,我思虑再三,还是舔着嘴唇跟她说了一句:“该买啥药就买,不舒服就去检查,我找到工作了,不差钱。” “呵呵……” 她躺在床上,对我笑了笑,听着银铃般的笑声,我突然发现,好像那个阳光可爱的陈小雨,又回来了。 但现实终究是现实,她为成浩怀了孩子,为了她自己的未来,她的房子,甘愿煎熬痛苦的十个月。 而我,还得为了生存,继续挣扎着。 …… 上午九点刚过,我便来到了市中心荣鼎的写字楼。 按照楼层指示,我直接坐电梯上了18楼,这一层全是荣鼎的办公区。 “先生,请问你找谁?” 刚出电梯,推开玻璃门,一个穿着包臀裙的妹子就客气地迎了上来。 香风扑鼻,整得我一愣,看着妹子一时间竟然忘记回话。 妹子身高不高,但胸前那对山峦却着实不小,外面银灰色制服短裙,里面白色紧身背心勒出两个罩罩的形状,露出姓感白皙的锁骨,我往办公区里面扫了几眼,发现所有的女性职员都是这等装扮,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在这里上班,岂不是要当皇上? “先生,你是来收件儿的么?” 可能是我的眼光带着某些侵略性,妹子的不由拔高了音量,眼神略显不善,整得我万分尴尬。 “那个,我来报道的……” 我理了理衣服,露出一个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 “报道?”妹子秀美紧蹙,再次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哪个部门啊?” “保安部。” 一听保安部三字,妹子兴趣明显失去了很多,但却带着大公司职员的素养,让我等等,转身拿起了内部电话。 “诶,你叫啥来着?” “向南。” 知道我的名字后,她又冲电话说了两句,接着放下电话,亲自带着我走进了荣鼎这个大公司办公区。 我跟在她的后面,又不好意思左顾右盼,只好盯着前方,但前方就是一扭一扭的大屁股,随着高跟鞋的踩动,左摇右摆,而且频率相当高,一颤一颤的,看得我心猿意马又不敢表露,心里好像猫抓一般难受。 足足五六分钟后,我才被带进一个挂着保安部牌子的办公室。 “你等下,领导马上就来。” 妹子冲我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妹子走后,我独自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个所谓的保安部办公室,实际上就是一处仓库和训练室。 两排长条服装架,上架挂着黑色背心,作训服,地上摆着高帮靴子,训练臂力的,腰力的,沙袋等等应有尽有,而且还摆放着不少甩棍和电棍,我眯着眼睛,打量了半晌,发现这里和普通的保安部有所不同。 站起身,拿起一个电棍看了看,一打开,顿时蓝光闪闪,绝对非桃宝上的普通货可比。 “这录取我的领导,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莫名其妙地给我整这儿来?” 我摸着下巴,嘀咕了两句,越想越不对劲,皱着眉头就朝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及地面的声音,我抬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透过玻璃,我清楚地看见,明亮的过道内,方才那个前台妹妹,正领着一个更加漂亮的女孩儿,朝着办公室走来。 女孩儿身穿银灰色制服,脸蛋白里透红,身材高挑,堪比模特,高高的马尾随着步伐左右晃悠,不时地和遇见的白领笑着点头,整个人的气质出众,优雅却不失庄重。 精致的脸颊,画着淡妆,但却更加凸显她的天生丽质,特别是她的身材黄金比例,让人看一眼,就不得不感叹,这是一个受上天宠爱的女孩儿。 随着她的走近,我的心就越紧张,小手也不听使唤,手掌心全是汗水。 因为这个女孩儿,赫然是那天在楼下,被我袭胸的女孩儿,那个被成浩,称之为丁总的领导。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女孩儿。 老天爷啊,你玩儿我呢吧?我就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女的,明显是报复来了。 有哪个女孩儿被人占了便宜,打一耳光就算了的。 我在屋内急得团团转,快速地扫了一眼屋内,准备找个地儿先躲起来。 “吱嘎!”可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开门声,我一下愣在原地,不敢去看,心一下却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五章 制服佑惑 “向南。” 那种带着冰冷的语气,瞬间让我的心肝破碎,我仿佛,听到了自己蛋碎的声音。 看来我没猜错,她认出我来了,而且她让我来公司,就是为了报复我来的。 我转过身,很想闷头就走,可她挡在门口,让我无处可逃。 尴尬地看着女孩儿,对上她那喷火却又带着戏谑的眼神,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不顾一切地离去。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突然脸色一变,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好像不认识我一般,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我擦,这是玩儿啥呢?一时间我有些蒙圈,即将被坑的感觉,越发强烈。 等前台小妹,扭着大屁股,放下两杯茶离开之后,这个被我吃过豆腐的女孩儿,满身带着黑暗气息地坐在椅子上。 我站在她面前,脑袋低得很低,不敢去对视她的眼睛。 她穿着制服短裙,而我的角度,正好看见她那白嫩的大腿,她没有穿丝袜,两条雪白光滑的大腿露在外面,定睛一看,居然能看清上面的青筋和血管。 值得一提的是,她大腿的肌肤,好像脸蛋儿一样,犹如嫩豆腐般吹弹可破。 第二次近距离接触这样的极品,不由让我带着希冀地将脑袋稍微往上提了提,她身子只要一动,我俩的距离就成了百分百的完美角度,正好能让我看清那一条深深的沟壑,白嫩深邃得不像话,偶尔的一侧身子,就能看见完美的半球,只看一眼,好像就会陷进去拔不出来。 咕噜! 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使劲儿地压制着内心的躁动,迫使自己不去看她,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小向南的不安分。 女孩儿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地搁在大腿上面的文件夹上,细心地打量着我,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似乎对我这个人很好奇,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对我上下扫了好几遍,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不甘和愤怒。 “坐吧。”最终,她声音清冷地让我坐下。 “恩。”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的表情为啥变化这么大,只得乖乖得坐在她的对面。 “你的简历,已经通过了人事部的审核,并且直接调往保安部,明天正式上班。” 人事部审核,怕是你安排的吧?这些话我不敢说,却心里明白。 她又补充说道:“按照保安分配等级,你属于二级保安,月薪四千五,加全勤五百,满一个月后,公司负责五险一金。” 福利不错,我点点头,暗想这女孩儿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嘛。 “我的工作地点和具体事务呢?”我好奇地看着她,因为内心还是觉得,她不会对我这么好心,她这么做,肯定想在其他地方打压我。 我鼓足勇气和她对视了一眼,不到一秒,又飞快低下了脑袋,那眼睛真是太好看了,水汪汪的,黑黝黝的,带着灵气,让人不能自拔。 “一楼,大门。”果不其然,我一抬头,她的眼神又变回了冰冷。 我昂起头,皱眉看着她:“我可以不要这工作么?” “行啊。”她突然笑了,体态轻松地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样子,看得我心底发麻。 “你在公司楼下,打了我们公司的经理,只要我报案,处理你一个寻性滋事不为过吧?” “你……这是报复。”我生气了,对着她吼了起来。 “对,我这就是报复。”她冷冷地起身,平视着我的眼睛:“你要不想进看守所,就给我好好看大门。” 她走了,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办公室,留给我一句好似威胁的警告。 我很想不要这工作,但却不能不要,我打成浩那事儿,很多目击者,我想以成浩的心胸,不可能不报警的,直到现在也没人找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在中间拉了我一把。 加上陈小雨生孩子需要大笔钱,纵有万般不干,也只能咬牙应了下来。 好在,每月有五千的高薪,算是给我一个安慰。 因为我以前在工地,每天累死累活也才一百八一天。 从第二天报道上班开始,我就和另外一个保安何大壮搭班,开始了看大门的生涯。 这栋写字楼是荣鼎开发的,但却只留了一层自己办公,其他的全部租赁出去,所以看大门这个工作,不仅枯燥,还繁杂。 每天要面多众多的推销员,办卡员,以及不知真假的收件员,一旦不小心把推销员放了上去,没二话,直接扣钱。 我一上班,家里的陈小雨就变得和以前一样,买菜做饭,我一到家,总是能吃到刚出锅的饭菜,好像这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般美好,甜蜜。 可我再也不敢肆意妄为,每天晚上独自睡在冰凉的地铺上,嗅着空气中的淡淡香味,难以入眠。 随着时间的增长,陈小雨那平坦的小腹,也开始微微隆起,整个人变得更加丰腴,下班后,她会偶尔邀请我出去散步,据说这样有利于顺产,没有阵痛,最开始我有些抗拒她挽着我的胳膊,因为每当看见她的小肚子,就感觉仿若吃了苍蝇般难受,成浩那个人渣也从未过问过她和孩子,可久而久之,我也顺其自然了。 她怀孕了,不能去上班,各种检查还得花钱,所以我上班就特别用心,害怕被扣工资,可一个半月后领工资那一天,我却被告知,被扣了两千块钱,工资的大幅度缩水让我火冒三丈,当时就找到了保安部的部长,他却告诉我说,扣我钱的事儿,找丁总。 在项目部经理办公室,我再次见到了丁总,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丁佳一。 她年纪不大,仅仅22岁,却毕业于浙大,更是荣鼎创始人的千金,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大小姐,如今掌管着公司的项目部。 我来的时候,她正在忙,可我管不了这些,心里只想着那惨死的两千块钱。 两千呐,能给孩子买好几罐奶粉了。 我心疼无比,站在办公桌面前,气呼呼地瞪着丁佳一。 “有事儿?”她抬起头,云淡风轻地扫了我一眼,这种眼神,让我更加的愤怒。 “为什么扣我工资?” “啪!”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文件版就扔了过来。 “你自己看看。” 我孤疑地看了她一眼,惊愕地拿起文件版。 “进公司第一天,你放进来一个收件的,两个推销的,每人扣两百一共六百,第六天,你放进来一个办卡的,又扣两百,第十三天……” 她如数家珍,我却越看越心惊,这上面居然清楚地记录了我每天的工作量,而且奇怪的是,这上面只有我的,没有何大壮的。 这明明是故意找茬!我气得不轻。 “为什么只扣我的钱?”我双手拄在桌面上,恶狠狠地看着她,还是不能接受。 “你们有分管任务和楼层。”她解释了一句,低头看着自己的电脑,而我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戏谑。 “推销的,我认,办卡的,我也认,但收件的快递员,也不行?”虽然她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据理力争,一个就是两百啊。 “自己回去看员工守则,快递员只能滞留在一楼大厅,不能上电梯。” 她盯着电脑,看都没看我一眼,说完便低头忙碌。 “呼呼……” 我胸口起伏不定,深呼吸几次,才稍微缓解情绪,低头看了她几眼,愤恨不甘地离开了办公室,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刚一出门,她便看着我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敢占姑奶奶便宜,姑奶奶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一出办公室,我就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她是领导,而我只是一个可怜的保安。 地位差距之大,让我在她面前,没有一丝话语权。 下班后,我拿着三千块钱的工资,徘徊在巷子口,久久没有进家门。 一周前,陈小雨跟我说,孩子满三月后,还得检查,还得开一些补钙的。 在外面抽了一根烟后,这才挪着脚步回到了家。 “回来了?吃饭吧。” 我一看,桌子上放着猪头肉,炒青菜,蛋花汤,甚至还给我买了两瓶啤酒,顿时有些诧异地上前问了一句:“今天啥日子啊,就打牙祭?” “呵呵,嘴里没什么味儿,你多吃点就好。”她笑了笑,将碗筷递给我,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没发现什么异样,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饭吃完,酒也就喝完,脸色微微有些红,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 我站在外面抽烟,等着她一起像往常一样出去散步,可左等右等没见她出来,于是又走了回去。 走回去的时候,见她坐在床沿上,见我进屋,她摸着小腹,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我。 “需要钱啊?”我皱眉问。 “我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胎儿发育很好……”说着,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但需要开一些补钙的,而且不能停。” 她说完,就盯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复,我走过去,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刚到手的工资,全部给了她,她高兴地接过,脸上的笑容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可等她数了钱之后,脸色就不对了。 “你不说,每月五千么?” 听着那微微责备的语气,我有些惊愕地看着她,手掌居然有些轻微地颤抖。 “呵呵,第一个月,少点就少点吧。”可能是发现自己语气不是很好,她收起钱,勉强地笑了笑。 而我站在原地,瞪着眼珠子,面色尴尬,起码愣了十几秒。 因为钱的关系,我俩没有了去散步的心情,看了会儿电视,早早睡下。 可刚躺下不到十分钟,一个火热的躯体就躺在了我的边上,双手环上我的脖子,一张小嘴,在我脖子边,吐气如兰,弄得我面红耳赤。 “别……小心胎儿……”我轻微推了推她的身体,却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没事儿,医生说了,胎儿脏器完全了,就可以适当地同房。” 我啪的一下打开点灯,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雪白,加上最近生活质量挺好,她那娇嫩的身躯变得更加丰腴,充满了诱惑姓。 特别是那两坨,似乎变得更大了…… 第六章 女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千块钱的缘故,她的回应很是热烈。 憋了一个多月,要说我不想,那是假的,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所以一直轻推着她。 而且,让我自己都奇怪的是,面对如此次激的冲击,小向南居然没有一丝抬头的迹象。 我郁闷了:“你还是尚床去睡。” 她没有回答我,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脖子,纤细的手指,在我的肚皮上来回划拉,一时间,热血直冲脑门。 充满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不想要么?” 我瞪着赤红的眼珠子,望着天花板,呼呼地喘着粗气,可怎么也提不起兴趣,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她刚才,那质问的语气,和责怪的眼神,让我如刺在喉。 最后,我还是推开了那具胴体,转过身,蜷缩在凉席上:“睡去吧,要是钱不够,我来想办法。”、 …… 她昨晚的撩拨,并没有激发我的玉望,而我把持住了,在我自己看来,是多么的明智。 第二天下班到家的时候,就发现桌面上摆着一大盆酸菜鱼,还有小菜,啤酒,看似比较丰盛,而在我的饭碗旁边,摆着一张医生开的保健药单。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药单,又看了看对面双手抓着裙摆,满脸纠结欲言又止的陈小雨,心里叹息一声,默默地从兜里取出两千块钱来,放在桌面上,缓缓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我上午找发小借的,因为从昨天她的表现看来,那三千,肯定不够。 我没当过父亲,更没生过孩子,所以不知道现在生一个孩子下来,会花多少钱,但我既然答应帮忙,就得实现诺言。 “让你,为难了。” 她接过钱,脸上虽然平淡,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喜色。 “一切为了孩子。”我疲惫地回了一句。 等她飞快地将钱收好,立马就变了一个人,哼着小曲起身又是给我夹菜,又是给我倒酒。 我拿着筷子,呆愣地看着对面忙碌的女人,面对这样的饭食,居然食之无味。 “哎……”心底再次叹息一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上班一个多月,不仅被扣钱,还拉了饥荒,成天面对已经钻钱眼子里的陈小雨,内心实在压抑,吃完饭,连招呼都没打,独自出了出租屋,来到了人民公园,准备自我放空一下。 “啪!” 点上一支烟,叼在嘴上,狠狠地裹上两口,让沸腾的烟雾在肺部旅游一圈,再缓缓吐出,透过层层薄雾,眼光一一扫过那些甜蜜恩爱的情侣,内心突然翻江倒海,刚喝的啤酒,随着胸口往上一提,全部化成泡沫,喷薄在了人工湖里。 在众多散步的男女面前出了丑,压抑的情绪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擦了擦嘴,昂首挺胸地走在绿荫小道上,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妖娆的身影。 丁佳一。 和陈小雨比起来,她更加完美,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有能力,都不是陈小雨能望其项背的。 丁佳一在我上班后,就只见过她一次,就是那次扣工资的时候,听何大壮说,这个公司最努力的,就是她了,最早来,最晚走,相当的拼命。 长相如此完美,身材如此姓感,家世如此富有,她还如此拼命,这让我感到惭愧的同时又心生佩服。 也就是在此时,我开始刻意关注这个女孩儿,没事儿就上楼溜达溜达,总希望看到她,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会很满足。 突然觉得,找媳妇儿,就该找这样的吧,女神,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 由于小雨的种种表现,让郁闷的情绪,一直压在我心头,连上班都少了些许笑容。 可你越担心出事儿,事儿就越找你,似乎,我遇上了传说中的墨菲定律。 一连两个月,我都小心翼翼,可每次拿工资的时候,总是会被扣掉几百块钱,我知道这是丁佳一对我袭胸的惩罚,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扣掉几百块钱,我也懒得跟她理会,自认倒霉,回到家,这些钱,自然就进了陈小雨的腰包,只要一到发工资的日子,她都会在家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然后殷勤地伺候我吃完饭,然后,这些钱,就在她欲言又止的状态中,被我心甘情愿地揣进了她的兜里。 她拿钱拿得顺其自然,甚至有些理所当然。因为每次拿钱后,她都会挺着已经显怀的肚皮,穿着薄薄的睡裙,在我的凉席上搔首弄姿,对着我咬耳朵吐热气,似乎把我的好心,看成一场场脏脏的交易。 也似乎在她心里,我成了一个无耻的嫖客。 而她这些表情动作,让我除了叹气,更提不起一丝兴趣。 最多也就还有五个月时间,忍了就忍了。 可没想到,就在第三个月发工资后的第二天,中午吃盒饭的时候,我被陈小雨一个急促的电话叫回了家。 电话里,她慌慌张张地叫我回家,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都不说,只是着急地叫我回家,我以为肚子里孩子出了什么事儿,跟领导请假后就疯狂地跑回了家。 刚回到家,站在门口还没等气喘匀乎,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屋内指着陈小雨破口大骂。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是吧?行昂……那房子你别要了,草泥马的,就你这样的娘们,孩子是不是我的,还难说!” 一听这话,我连忙冲了进去,拉了一把男子的胳膊,成浩那张讨人厌的脸颊顿时引入眼帘。 “成浩?你特么来干啥?” 对于这个人渣,我没有丝毫好脸色,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见到是我,他猛地挣扎着后退,脸色有些忐忑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又看了一眼陈小雨,冷笑地翘起嘴皮,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孩子可能不是我的,你还狡辩,你俩都住一起了,我特么是瞎子么?” “你说啥?”我眯着双眼,上前一步。 他再次后退,心有余悸地伸出右手指着我:“向南,你还真别跟我玩流氓那一套,你告诉我,陈小雨成天和你睡一起,你没碰她?” “……”我愣了愣,有些理亏,指着他吼道:“你这个人渣,她一个女人,没结婚就为你怀了孩子,你这样说?”我不敢纠结睡不睡的问题,只能从道德层面上找补,看陈小雨凄凄惨惨的样子,多半早就被成浩套出一些话来了。 “那她也是为了我的钱!为了房子!” 成浩毫不留情地撕开了陈小雨的面具,瞬间让她死死地抱住了要冲上去的我。 她抱着我,冲成浩哀求道:“孩子是你的,相信我,真的,这都五个多月了,你看看我肚子,都这么大了……” “那特么也可能不是我的。”成浩双手叉腰,转过了头。 “你特么再说一遍?你个垃圾!”我吼了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他再次后退,大腿直接撞在床沿,疼得他呲牙咧嘴。 “向南……别,别。”陈小雨安抚着我,眼睛却盯着成浩,瞳孔里泛着浓浓的渴望,哀求。 “真是你的,真的。”说到这儿,她眼珠子一亮,突然拔高音量:“可以做亲子鉴定,要不是你,首付款我不要了。” 可说完没一秒钟,又疯狂的吼道:“要真是男孩儿,你得给我拿全款!” 成浩脸色铁青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随时准备出手的我,站在原地喘息了几息,最终留下一句“车上等你,去医院”的话,离开了出租屋。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他不敢赌,赌这为他传宗接代,继承家产的儿子希望。 而我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陈小雨,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悲凉。 房子,钱,真的这么重要么?让你如此下贱地哀求?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多说,因为路是她自己选的,谁说都没这个资格,默默地扶起她,跟上了成浩的步伐。 到了医院,采集了标本,被医生告知,一周后拿结果,可刚走出医院没两步,就被成浩拉住了。 “先别急。” 我扶着陈小雨顿时一愣。 “反正结果还得等,你说五个月了,咱就先做个唐氏筛查,看看胎儿是否健康。” “你说的这是人话么?”听到这话,我不顾及形象地在医院门口大骂了起来:“亲子鉴定你做了,是男是女你要鉴定,我们认了,现在你还要求唐氏筛查,草泥马的,你的钱就那么好花啊?” “呵呵,咱早就说好了,是儿子,并且健康,我给买房。”成浩夹着手包,笑得人畜无害。 “咱做!” 陈小雨红着眼珠子,死死地掐了我手腕一把,愤懑出声,似乎对房子志在必得。 可两个半小时后,我俩在成浩的大笑声中,失神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此一个让人难以接受且尴尬的结果,摆在了我们面前。 第七章 女神金光闪耀 成浩那嚣张的笑声还没飘远,,一出大门,陈小雨就像疯了似的,双手抓着我的胳膊,披头散发地冲我吼道:“畸形!怎么可能畸形?怎么可能?!” 她不甘心,更不敢相信,怀了五个月的孩子,怎么检查出来是畸形,不管是四维彩超还是唐氏筛查,都是同样结果。 这让她的房产梦瞬间破灭,在医院大门口,疯狂大闹。 成浩走了,得意地走了,没有丝毫的内疚和心痛,孩子检查出来是畸形,亲子鉴定的结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必要。 我面无表情地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陈小雨,无声地安慰着她,拉着她往家走。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可令我不明白的是,叶酸吃了,补钙的也开了,我给她拿钱做定期检查,为什么,直到五个月后,才知道孩子是畸形? 我想不通,也不想去问她那些钱她都做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已经变得我不认识的女人,暂时还会住在我的出租屋。 三个月,五个月,甚至,更久…… 畸形的检查报告,沉底粉碎了陈小雨的城里人梦,一点没有意识地被我带回了出租屋。 被人白睡,给人怀孩子,最终却落得个打掉的命运,这不得不说这是种巨大的讽刺。 我不知道成浩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把他弄上的床,我只知道,这个女人,在吃晚饭的时候,对着我说,要求我,养她。 我端着饭碗,看着那红肿的脸颊,突然感觉,胸口埋了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蠕动了几下嘴唇,不忍心地咬牙回了一句:“行,没工作之前,你就住我这儿吧。” 可不料,我的好心,她直接收了,还说出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来。 “孩子畸形,你有责任,估计就是弄我的那两次埋下的祸根,养我,你是应当应份。” 狭窄的出租屋内,昏暗的灯光,照着她那似乎一下子就消瘦落寞的脸蛋,突然感觉有些渗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好像不认识一般,久久无语。 一想起她说的话,突然感觉身子发冷,这个女人,在失去成浩承诺之后,似乎立马变成了一块狗皮膏药。 我很想争辩两句,但看她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房子没了,她精于心机算计的几个月,没了成果,我怎还能落井下石,只能低头扒拉碗里的米饭。 “孩子畸形,肯定要不了了,明天你陪我去打掉孩子,这个月给我准备点钱,我得好好恢复身子。” “啪!” 听到这话,我再也忍受不了,重重地将碗筷拍在桌面上,盯着她质问道:“小雨,你说这话之前,难道就没考虑过我的处境?”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打工攒的这点钱,全给你拿去了不说,这几月工资加上,两万多全给你了,我身上留一分钱了么?连吃个早餐都舍不得,你咋还好意思找我拿钱呢?”我十分不解,张嘴还想说,却被她冷冷地打断。 “我跟你睡了半年多,这点钱,多么?我问你!多么?” 她的表情有些疯狂,双拳紧握一个劲儿地砸在桌面上,震得碗筷砰砰作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成浩那儿受了刺激,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恐怖电影里即将钻出来的贞子,脸颊苍白得可怕。 “我能挣,就能拿,但这些钱,你拿去检查了么?你当我傻子啊,你说开药,行,我特么钱不够,借钱都给你买,但为什么,孩子还是畸形呢?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直检查吃药,即便胎儿不健康,会一直等到五个月之后才知道么?” 我瞪着眼珠子,重重地喘息着。 “小雨,咱都是成年人,你在成浩那儿受了刺激,能不能不在我这儿找平衡?我不欠你的,真的。” 说完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气,瘫坐在矮凳上,手肘拄在桌面,唉声叹气地看着木门。 “呵……”她冷笑一声,冲我挑了挑眉毛,脸上带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嘲讽:“向南,以前在工地,多少人对我垂涎三尺,条件比你好的不在少数,可我谁也没搭理,心甘情愿被你睡了半年,现在找你要点钱,好像要你命似的,还能像个爷们儿么?” “你看不上我?”我火了,冲她大吼:“你看不上我,你找我干啥?啊?” “半年,哪怕你是上洗浴,也不止这点钱吧。” 她转换了话题,见我彻底被激怒,缓了缓口气说道:“孩子打了,我身子不养好,怎么出去找工作,放心,只要我找到工作了,就离开这儿。” 她起身,出气似的的用手掌拍了拍隆起的肚皮,我刚想伸手阻拦,她却用手指挨着指了屋内一圈,脸上的表情,我看懂了,那是不屑,轻视,我悻悻地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她看不上,但却跟我睡了我半年,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但心里却很不好受。 我坐在原地,双手抱着脑袋,满脸痛苦地将脑袋插在了大腿中央。 就好像她说的,哪怕上洗浴,半年时间,花这点钱也不冤。 男人,就得有担当,为自己做过的事儿承担责任。 第二天,一上班,刚在部门开完晨会,我理了理保安服,脸色有些紧张地敲开了丁佳一的办公室。 “有事儿啊?”进屋的时候,她正在忙碌,抬头扫了我一眼,又低头整理巴掌后的一叠文件。 “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站在门口踟蹰着不敢进门。 等了半天,见我没进屋,她有些奇怪地放下手中的工作,转头看着我,妖娆的身子,颇显慵懒地靠在大班台旁边,上下打量了我两眼,问道:“工作的事儿啊?” 或许是因为已经惩罚我几次的缘故,她对我的成见小了不少,态度还算温和。 我又恩了一声,张了两次嘴,还是没说出口,找一个女孩儿借钱,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而且还是女领导,这让我更加地难为情。 见我如此不干脆,像个大姑娘般的扭扭咧咧,她提高了音调:“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了么?” “没有。” “……” 我说完,她突然沉默了。 草,这是个精明的女孩儿。 我无奈,只能昂首和她对视,语气诚恳地对她说:“丁总,我来公司也几个月了,现在遇到点麻烦,能不能先预支点工资?” “预支工资?”她秀美紧蹙,又声音极小地叹道:“公司没这个先例啊。” 我看了看她,放在大腿边上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咬牙,张嘴说道:“公司有五险一金,这次预支给我的话,以后这些我可以不要。” “这是公司给员工的福利保障,不能说不要。”她直接怼了回来,又问:“麻烦大么?” 我撇了她一眼,无声地点了点脑袋,她哦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看来,她是不打算帮我这个忙了。 “丁总……”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十几秒后,起身就准备离去,可她的一句话,实打实地让我感觉,这个女孩儿,似乎并不坏,甚至很暖心。 “我帮你问问看吧,多的没有,但几千,问题不大。” 我看了看她,突然发现,这个一向与我为敌的女孩儿,此时却如圣母玛利亚般,全身发着金光。 “谢谢。”我诚恳地到了谢,转身离去。 她的效率很快,不到一小时,我就去财务室拿到了五千块钱,但签的却不是预支单,而是借条。 没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我要请假带着陈小雨去打掉那个可怜的胎儿。 …… 孩子没了,陈小雨脸上除了有些苍白之外,看不出一丝丝的心痛,内疚,哪怕是一丝,都没有。 甚至走出医院的时候,站在台阶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她还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什么负担。 她还搂着我的肩膀,开玩笑似的说:“向南,这下,我干净了,你还是得养我,我还是给你做饭。” 我勉强地咧了咧嘴巴,搀扶着她离开:“其他先别想,养好身子再说。” 可谁知,这句话一下触到了她的痛点,一把甩开我的手,吼道:“向南,你是不想我早点养好,早点离开你?你烦我了?” 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赶紧上前抓着她,安抚道:“没有的事儿。” “哼……” 她对着我昂了昂脑袋,好像以前那股阳光的劲儿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回去的路上,一直跟我聊着我们以前的趣事儿,还跟我撒娇,搂着我的胳膊坐在出租车上,她将小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甜蜜的样子,面对她的种种,我竟无言以对。 这女人,太善变了。 她刚打掉孩子,确实需要养,我也很细心地照顾她,可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亲近感觉。 变成了一种任务。 心里总希望,她早点养好早点走,因为我感觉,这女人现在已经变得我不认识了,甚至有些可怕。生怕一下子踩进烂摊子,不能自拔。 对她如此,我已经仁至义尽。 预支来的钱,全花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只不过,依旧丰满,臀部比怀孕前丰满了不止一倍。 身子好了以后,她不出去找工作,我找理由问了几次,她都很生气,觉得我在赶她走,可每次吵完以后,又罕见地主动哄我,而且还撩拨我,撩得我全身发痒,热血滚烫,却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又过了几天,我看明白了,这女人是懒了,习惯了别人养着,我彻底没招了,又不能真的撵她走。 下班回家,就成了我的噩梦,已经入秋的季节,她总是穿着一条真丝吊带裙,落露后背,胸扑,以及白花花的大腿,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来回晃悠,偶尔还触碰一下我的呡感地带,让我全身燥热,恨得牙直痒痒。 这天下午下班,我有意等到天黑之后再回家,因为温度低了很多,就是想回去再也不想看见那佑惑的一幕幕,当了几个月和尚,实在有些受不了。 可当房门打开的瞬间,一个白嫩嫩的人影直接冲进了我的怀里。 “向南,吻我。” 她踩着高跟鞋,一脚勾上了房门,身上暗红色的吊带裙,散发着无尽的魅惑,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拉着我就往床上走。 她的动作很大,越发挺翘的屁屁,在我的皮带下方,来回摩挲,只是一刹那,小向南就吹响了冲锋号。 第八章 滚烫的躯体 略显昏暗的简陋出租屋里,两条身影纠缠在一起。 “小雨……” 我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奔放,刚张嘴,姓感的红唇直接怼了上来,我双目圆瞪,双手伸在空中,不知所措。 “呼呼……吻我……” 一股股热气,喷在脸上,一条软蛇在我脖子上来回游走,一阵阵苏麻传遍全身,脑袋顿时一片轰鸣。 她热烈地引又着,我的身躯像是被浇了汽油快要燃烧,脖子上血管凸出,青筋暴起,嘴里发出咯咯的亢奋声。 “南……南南……” 一声声带着魔力的呼喊,好像在远方,又好像在耳边,整得我皮肤发烫,小腿颤颤。 “嗡!” 那香蛇突然像是水柱般射进了我的嘴里,软软的,糯糯的,轰鸣的脑袋,刹那间出现一丝清明。 三秒钟后。 我一把推开火红滚烫的身体,逃也似的跑出了家门。 …… 自那次终极魅惑之后,陈小雨就成了少奶奶,也不找工作,成天拿着手机玩儿,连饭都很少煮了,也不再引又我了。 因为我答应了,等她找着男友,才让她离开,好像找到了长期的饭票,她对我又失去了兴趣。 在这件事儿上,我妥协了,可总觉得不稳妥,想暂时离开这个女人。 太有心机了! 她用一次身体的威逼,让我无声地,答应了一直养她的要求,这个应答,让我无力又无奈。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变了,隔三差五地开始找我要钱,不多,每次也就三五百,钱给了,我无所谓,只要她不再纠缠我就行。 有了钱,她不再成天呆在家里,一到下午,就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消失,并且等到凌晨左右才到家,全身带着烟酒夹杂的难闻味道,到了第二天,依旧如此。 我劝了她几次,她都不听,甚至和我大吵了一架,认为我心疼钱,我一气之下,一分钱没给她留,直接住到了公司安排的宿舍。 没了陈小雨的纠缠,我的心思就开始飞扬,激荡,全部放在了女神丁佳一的身上,期盼和她的再一次近距离接触。 可一个陌生的电话,让我的期盼,瞬间夭折。 电话,是一个自称为张强的男人,打来的。 “是,是向南兄弟么?”男人的声音很微弱,似乎害怕再大一点,就会得罪别人。 “啊,我是。”我有些疑惑,这个声音,明显不熟悉,但很快,他就给我了答案。 “那个……我叫张强,是……是小雨……那个,我们住一个村子。” 一句话,结结巴巴,显得很不好意思,但我听清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张强,就是和陈小雨有婚约的那个大山庆汉子。 可以想象,他冲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多么的难为情。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找上我了,正要说话,就听见他着急的声音传来:“你能马上回家么,我就在你家门口。” “出了什么事儿?”我再次一愣。 “小雨,联系不上了。”汉子一叹,听得我心一下就提了上来。 陈小雨联系不上了?我离家才三天啊,我惊讶莫名,有些着急地一边往家赶,一边不停的拨打她的电话,可就是拨打不通,而且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 等我赶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的一幕,让我有些动容。 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蹲在家门口,手上掐着自家卷出来的烟叶,不停地吞吐着烟雾,他的身上,挎着一个九十年代人造革老款皮包,身边,放着一个泛黄的蛇皮袋。 走近两步,他给我的印象更深,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黝黑的脸颊上,雕刻着岁月的皱纹,深秋的天气,就穿着一件衣领泛黄磨皮的短袖衬衣,下身是黄色的军装裤,挽着裤腿,脚上穿着一双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黄胶鞋。 特别是他的一双大手,粗壮有力,手腕上血管纤毫毕现,皮肤很黑,指甲里带着一条条的污垢,手指上,有多处皲裂的血口,却只是用胶布简单贴了贴。 一靠近,就有一股浓烈的烟味儿直窜鼻腔。 发现我的到来,汉子有些紧张地起身,丢掉卷烟,又用脚踩了踩,黝黑憨厚的脸颊上,带着诚恳的笑意:“你就是向南兄弟吧?” 他伸出手想要跟我握手,但看了看我身上崭新的制服西装,就尴尬地要收回,我却一把用力地握住了他的大手,眼眶不知何时,有些湿润。 这样的汉子,值得敬佩。 “张哥,我是向南。”我笑了笑,握着他的大手猛摇了几下,盯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眶,皱眉问道:“昨晚没睡啊?”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有些不以为意地摆手说:“我昨天就来了,但小雨电话打不通,就在火车站对付了一宿。” 一夜未眠,在他这里,却说得如此轻松。 我看着他低身拿起蛇皮袋,心情很是压抑。 等我打开门进屋,俩人坐定,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听到一半,我感觉我的胸膛就快要炸开一般。 我出差的前一天,陈小雨给他打电话,说是要在平远给老父母买套房,接他们来享享清福,但首付款还差点,找张强帮帮忙,张强闻言,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攒着娶媳妇儿的五万块钱打了过来, 因为张强是个木匠,所以有点积蓄,加上他已经26岁了,喜欢上仅仅十九岁的陈小雨,纵然二人婚约已经解除,但心爱的人,有困难,他感觉义不容辞。 可这钱刚到陈小雨手里仅仅一天,张强又接到了她的电话,还是那个意思,首付款不够,还差一点,张强这就犯难了,因为他以前照顾陈小雨的父母已经花掉了一些,这五万,是他最后的积蓄。 但他是个憨厚真诚的汉子,陈小雨在电话里楚楚可怜的抽噎声,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当即表态,说是自己给她凑凑,让她别着急。 就这样,为了帮陈小雨完成所谓的购房梦,他毫不犹豫地卖掉了今年新打的苞米和稻谷,以及家里的三头架子猪,再找邻居凑了凑,带着三万块钱来到了平远。 可到了平远,陈小雨就联系不上了,张强无奈,只得找到陈小雨以前留下的出租屋地址。 他之所以知道我的号码,是因为陈小雨上次回家的时候,告诉他,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表情僵硬地附和着张强,内心却是怒火滔天。 骗我不成,居然还骗这个老实的汉子! 要知道,这个张强,心甘情愿地照顾她父母一年多,不仅没要回报,还无私地撒手让陈小雨远走高飞,这种人,说是她的再世恩人也不为过。 “向南兄弟,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把这些钱交给她,我就回去。”他似乎发现到了我的怒气,怕我误解,连忙拉开那个人造革皮包,摸出一叠用旧报纸包着的钱来。 “哒!”一叠钱塞进我的手里,报纸散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纸币。 一看到这些钱,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连忙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五十的,一百的,还有二十十块的零钱,上面沾着农民的汗味儿和辛劳,好像在嘲讽我,嘲讽陈小雨。 这些钱,他得攒多久啊,得卖多少苞米,得给人做多少木匠活儿啊。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了无数次,千疮百孔。 “大兄弟,这些,都是给你们带的。”他没有看我,而是拉开那个蛇皮袋子,指着里面的腊肉香肠,还有两只宰杀完毕的鲜活鸡鸭,站起身,很郑重地对我说道:“你别多想,既然你俩走到了一起,我只有祝贺你们,小雨这孩子,心气儿高,遇事儿,你得多担待。” “农家的东西,不值两个钱,但营养价值高,你给小雨,多补补……补补!”说完这一句,他有些留念地看了看床上挂着的女士睡衣,转过了身体。 “张哥!” 我眼睛通红地抬起了头,他身子一顿,没有转身。 “留下吃口饭吧……” 我嘴皮有些颤抖,我不知道,该不该把陈小雨的真实情况告诉他,我害怕,害怕一句话,就伤害到了这个顶天立地,却又很是卑微的汉子。 听到我这句话,他高兴地转过身,手掌在裤子上搓了搓,脸上带着希冀地问道:“小雨会回来么?” 我看了看电磁炉上已经几天没洗过的锅碗,再看看凉席上那薄薄的灰尘,对陈小雨,已经不报任何希望。 “她会回来的,呵呵,张哥,咱第一次见,我请你喝酒。”我故作轻松地上前搂着他的脖子,将钱塞进他的皮包,他推开手就要再拿出来,却被我死死地压住:“张哥,如果她想买房,我……我们会想办法的。” 他没懂我的意思,皱了皱眉头,突然咧嘴一笑:“哎呀,这些钱不算啥,你们结婚,就当我随礼了。” “一码是一码!”我感觉无地自容,推着他出了房门,他的这些话,明显是在照顾我的面子。 前往饭馆的路上,我给陈小雨发了短信,微信,企鹅号全部留言。 张强,绝对是真心爱陈小雨,愿意为他付出一些,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朴实的外表和真诚的语言狠狠地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感觉,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但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单恋者,在陈小雨内心,没有丝毫的位置。 我找了一个中档的饭馆,请他吃饭喝酒,酒到酣处,他告诉我,如果购房款还不够,他回去就把地给卖了,希望我俩好好过,更希望,陈小雨那对年迈的父母,也跟着享享福。 我听着很不是滋味,更震惊他的大爱无私。 又多喝了几杯,我有些微醉,看着张强那黝黑的面堂,好奇地问了一句:“张哥,你为啥这么帮她啊?”我是为他的好心,感到不值。 对于我的好奇,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两声,拿起酒杯和我碰杯,看来,他并不准备告诉我原因。 但我这人,对于好奇的事务,就会想方设法为自己找到答案,所以又问了两句,张强被问得有些尴尬。 “砰”他将酒杯放在桌面上,一张黑脸居然罕见的有些害羞表情,低头一叹:“我欠她的。” 这句话,听得我莫名其妙,伸着脖子问道:“你欠她的?你帮她照顾父母就是一年多,不求任何回报,你怎么可能还欠她的?” 他抬头看了我两眼,表情很是局促,说话也结巴起来:“因为,因为……” 第九章 水姓杨花 纠结,惭愧的表情跃然在张强粗狂的脸上,让我看得一愣,而且心脏,跟着一紧。 他再次看了我两眼,脸上的羞愧更加明显,一抹头发,垂着脑袋,双手在大腿上使劲儿地搓了搓,很是难为情的样子,等他抬头的时候,额头上露出三条很深的抬头纹,泛红的眼眶,让我的心,猛地往上一提。 “张哥,你倒是说啊,你怎么欠她的了?” 我急了,他越是这种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我越是想立马知道答案。 他看着我,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牙齿死死地咬住嘴皮,突然伸出那双大手,起身狠狠地握着我的肩膀,声音沙哑地冲我说道:“向南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我懵了,双目圆瞪着他,他的眼眶开始湿润,再次愧疚地说道:“哥对不起你啊,向南兄弟……” 我的脑袋顿时一团浆糊,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难道这是陈小雨给他灌输的什么套路? 见我呆愣的样子,他认为我被吓住了,连忙拍着我的肩膀,着急地解释了起来:“大兄弟啊,我不是来要孩子的,我看得出来,你这人心不错,孩子跟着你,肯定会当亲生孩子对待的,我,我……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孩子……” “孩子?什么,什么孩子?”这下,我彻底懵逼。 见我孤疑的样子,不似作假,这下,轮到他蒙圈了,皱眉看着我:“她不是说,孩子都六个月了,要提前拿钱买学区房么?” 轰的一下,我的脑袋,顿时好像被重型卡车砰的撞击上了,瞬间撕裂开来。 我抓着头发,有些抓狂,脑袋里联想到刚才他的愧疚状态,直接问:“她告诉你,她怀了你的孩子啊?” “恩。”张强面色羞愧,眼神中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欣喜,双手激动得不知道往哪儿放,连语音都有些颤抖:“我也不知道,就那么一次,怎么可能就怀上了……” 孩子!是他的! 我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满脸的不敢相信,因为我的脑海,依旧能回想起,我带着陈小雨,跟成浩去医院之前,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 她还亲口告诉过我,孩子不是张强的。 可现在,张强居然告诉我,孩子是他的,而这个老实敦厚的汉子,绝对不会说谎。 我彻底凌乱了,我搞不清楚,陈小雨到底跟谁还能说真话,那个已经重新投胎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或者说,都不是他们的,脑袋一冒出这个想法,立马把我自己都吓住了。 如果孩子,既不是成浩的,也不是张强的,那么孩子,到底是谁的? 陈小雨跟我们说的话全是骗人的,他玩弄了我们三个男人? 我不敢相信,仅仅十九岁的陈小雨,能把我们三个成年男人玩弄于掌间,呆愣地坐在凳子上,回想着她以前的纯真可爱,一下子感觉,这个女人,有些可怕。 “大兄弟……大兄弟!”见我眼神发直,张强狠狠地推了我两把,我立马从心塞中回过神,他依旧沉浸在他的愧疚中,无法自拔:“向南兄弟,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她临走那天晚上……” “你别说了。” 我有些粗暴地打断,无语地叹息一声,想都不用想,张强照顾陈小雨父母一年多,还大方地放她远走高飞,无以为报的陈小雨,再一次用自己的身体,当做了谢礼。 而如今,在外面已经玩儿疯的陈小雨,用已经打掉的孩子当筹码,道德绑架了张强的金钱和所有。 这种手段,和她逼迫我喜当爹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死寂。 张强还以为我在生气,慌张地解释了几次,我盯着他的眼珠子,很是低沉地说道:“孩子,打掉了。” “打掉了?”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问我为啥打掉孩子,问急了,已经有些责备的意思,我不好明说,只是一边快速地给陈小雨留言,让她马上回家,一边告诉张强:“我会给你答案。” 是的,我想给张强一个答案,更是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猜测,还有第四个男人,让陈小雨献出了身体。 回去的路上,我俩都很沉默,各有所思。 …… “诶,大兄弟,你看,那是小雨么?” 刚到巷子口对面的马路上,张强那欣喜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路,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些昏暗的巷子口站着一个妖娆的身影,正是陈小雨。 “嘿,真是小雨,大兄弟,咱们过去吧。”见到自己所谓孩子的母亲,张强本能地兴奋起来,拉着我就要往过走。 “别动!”我一把扯着他的胳膊,看着乌黑巷子口窜出来的一个男子,上前推搡了一把陈小雨,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张强伸了伸手,可一想到我说的话,低头一叹,跟我站在了原地。 那个推搡陈小雨的男子,很帅气,拥有着一张棒子国明星的脸蛋,染着黄发,穿着时尚,身上的饰品,格外的多,异常的显眼。 他推得很用力,陈小雨一下子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张强急了,想要冲过去,却被我死死地拉住,因为我想知道,这个男子,是不是那第四个男人。 “你不说还有钱的么?钱呢?”男子的声音很大,对着跌坐在地上的陈小雨怒吼连连:“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钱没到位,今天请九哥吃饭的事情就泡汤了,得罪了他,我还怎么拿工程,还怎么赚钱?”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本以为以现在陈小雨的性格,肯定会奋起反抗,但让人愕然的一幕,发生了。 她一点没犹豫地爬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冲过去拉着男子的胳膊,像是哄孩子似的:“老公,你别着急,钱很快到了,真的,不骗你,有了钱,你就可以找九哥拿工程,有了工程,咱就可以挣钱,有了钱,咱就能自己买房子了。” 得到了陈小雨的承诺,男子很快释然,抹了一把她的脑袋,笑道:“我不是责备你,只是,今天没请到九哥,我心里很不舒服,你知道的。” “恩恩,我明白。”陈小雨飞快地点着脑袋,用手在男子后背帮他顺气:“你别太着急了,只要我钱一到,就立马给你,你就拿去找关系包工程。” 男子再次笑了,那笑容,让我感觉到异常的恶心。 原来,我们的钱,全让她拿去包了小白脸,在我们面前使尽手段骗钱,却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这让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把扯掉嘴上的烟头,握紧拳头就往对面走。 可刚走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因为他们的又一次对话,让我感觉到,陈小雨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心机婊。 “孩子打掉了,你得多注意身体,以后要不是我安排的客户,你尽量不喝。” “恩恩,老公,你对我真好,你放心吧,我会养好身体,再给你生一个宝宝的。” 果然,这个男子,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我们全被她耍了,怒火彻底被点燃,心里发誓,今天一定好好教训这对狗男女,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嗖!”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我背后蹿了出去,速度令人咋舌,等他跑到马路对面,我才看清,人影居然是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张强。 “畜生!” 一声咆哮,张强身形猛地跃起,硕大的拳头,居高临下地朝着男子砸去。 “砰!” 拳头正中男子面门,巨大的力道,让男子轰然倒地,鼻血狂飙,还没等他起身,张强的拳头再次落下,疾风骤雨般的拳头,让他抬不起头,只能本能地双手抱着脑袋,蜷缩着在地面,剩下一声声哀嚎。 我有些震惊老实人的突然发飙,而比我更震惊的却是陈小雨,这个水姓杨花的女人。 她看着暴怒中的张强,起码呆愕了十几秒,直到男子开始求饶,才猛然醒悟,想冲过去拉开。 “啪!” 我冲上去,一把将她推开,指着她怒吼道:“你还有脸拉架?” 她看着突然出现的我,再看看张强,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神中带着惊慌,踌躇着再次上前拉架,又被我无情地推开。 她不敢上前了,因为她也从没想到,发怒的张强,如此的吓人,知道实情的我,变得如此不近人情。 眼看地上的血点越来越多,男子的哀嚎也变得有气无力,她有些恐惧地捂着小脸,眼睛透过指缝看着我,声音带着哭腔:“他会被打死的。” “打死活该!” 我没有丝毫的同情,上前挡住了陈小雨,冷眼旁观。 半分钟后,张强微微有些气喘,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转身走过来,伸手想拉陈小雨的小手,却被她一下子躲过,陈小雨的真怕了,感觉他就是恶魔。 “小雨,你告诉我,你是被他骗了,对不对?你告诉,我肯定相信你的……” 那种带着希冀,怜惜的眼神,看得我心中一疼,扯着脖子对他吼道:“你现在,还对她抱有幻想么?” 张强没有理会我的愤怒,依然深情款款地看着陈小雨:“小雨,你告诉我,孩子是我的,对不对?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陈小雨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不敢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抽噎。 眼见着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开始拿手机照相,我连忙上前拉着张强,一手拉着一个,将他们带回了出租屋。 一到出租屋,她就害怕地蜷缩在了木门角落,对于我和张强的逼问,她都刻意回避不予回答,等到我们问急了,话说得难听了,她又开始耍赖,满口胡言乱语,直到,张强说了一句:“小雨,你对我说,哪怕咱俩没结成婚,你也会养大咱的孩子,我答应你,给你父母养老送终,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编造的谎言么?” 或许是父母二字,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抬头看着张强,突然咧嘴嚎啕大哭,脑袋撞击在门框上,声音带着抓狂:“你们别逼我了,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成浩的,更不是他的……别逼我了,别逼我,行么?” 孩子不是他们三个人的? 我顿时目瞪口呆。 那孩子,究竟又是谁的呢? 第十章 农民对爱情的执着解读 陈小雨依旧在惨嚎,哭得痛彻心扉。 她许是感觉到在我俩面前无地自容,跪坐在地面上,一直不敢面对我俩,哭的声音很大,甚至算是凄厉,还不断地用脑袋撞击门框。 她这种自残的行为,在我这儿,得不到一丝的怜悯,一个连自己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知道的女人,值得同情么? 我不知道,但老实巴交的张强,却愿意相信她,可怜她,爱护她。 眼见着他上前安慰陈小雨,铁打的汉子,居然声音小得像蚊子,生怕刺激到了悲痛中的女人,我点燃一根香烟,转过了身体,不忍去看。 “小雨,别哭了,大不了,咱们回大山庆,纵然富贵不了,起码一家人在一起,图个安稳。” “别去想那些豪宅,豪车,那不属于咱,咱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属于朴实,归于无华,这就是命……” 张强木讷的解释,换来的却是她一句冷冰冰的反问:“让我跟你一起回去,每天面对土房菜地,喂猪带娃么?” 我听到这话,转头看了她一眼,很想过去一把拉开手足无措的张强,但我忍住了,陈小雨冰冷的眼神,脸上挂着泪珠,表情却强势得不像话,或许,只有在张强面前,她能如此的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因为,也只有张强,能如此包容她。 果然,她的一句话,瞬间让张强哑火,不知道怎么回答,嘴巴聂诺了几次,说出一句:“小雨,我不要你干活儿,我能干,你呆在家就好,我有力气,我会木匠,能养活你。” 陈小雨冷笑了两声,很看不起。 张强再一次受到了轻视和打击,可依旧在劝她,不管陈小雨如何冷面相向,他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 陈小雨被她劝得烦了,一把推开张强,站起身,用手擦了擦眼泪,异常认真地看着他说了一句:“人都是会变的,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得,我已经迷恋上了现在的生活,回不去了。” 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张强一把拉住,她挣扎了两下,见挣扎不开,立马吼了起来:“你能不能不管我?我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我老公,你凭什么管我?放开!” “……”张强面色通红地看着她,说不出话,却死死地拉着她的小手,不让她走。 我走了过去,冲她说:“你知点好,拉着你,是因为他爱你。” 她朝我冷笑一声,随即看着张强,戏谑地翘着嘴角:“是不是觉得,你睡了我一次,就有义务管我了?” 张强没有回答,额头上青筋暴起,红晕爬满脸颊,手掌轻微颤抖着。 陈小雨一把甩开他的手,道:“别傻了行么?我让你睡了一次,是感谢你照顾我父母,你多想了。” 说完,她就拉开了房门,这次,张强没有去拦她,而是像个木偶似的站在原地,眼神呆滞。 “你就这样走了?”我冲她吼道。 她转过身,看着我:“不然呢?问我要那些花掉的钱啊?” “钱,我不要,我就想要个答案。”我面色如常地回应着。 “咯咯……”她捂嘴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了一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之后,咬牙看着我:“你不就是想知道孩子是谁的么?行,那我告诉你。” 听到这话,我眉毛下意识的往上一挑。 她面色异常的平静,说:“我回了老家之后,跟张强睡了一次,报答了他的恩情,就回到了平远,但又不好意思来找你,就找了个酒吧随便放松放松,可能是上天都看我可怜吧,让我遇到了贝贝,哦,就是你们打的那个,他对我很好,请我喝酒,唱歌,那一晚上,我觉得,是我这十九年来,最放松开心的一次……” 我听得很认真,只见她话锋一转,冰冷的眼眶里喷出两条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我哪儿能想到,他们这群人,请我喝酒就是为了我的身体,我喝醉了,那一晚上,五个人吧……呵呵”她笑得有些疯癫,手掌抚着门框,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一连几天,我都跟他们在一起玩儿,没多久,我身上的钱,就花光了,但我却发现,我居然爱上了贝贝,更爱上了这种生活,没有了钱,贝贝对我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经常对我发脾气,我不忍心看他难受,为钱懊恼,我就主动说,钱,我去找,于是……” “你就找上了成浩?”我接过了话头。 她凄然一笑,反问我:“我还认识其他的有钱人么?” 我皱着眉头,听到这里,终于想通了整个事件的脉络,心里却更加难受,就好像塞进去一百斤石子儿是的,闷得慌。 一次偶然的相遇,让这个处世未深的女孩儿,一步步地走向了深渊,而为了那些奢华的生活,糜烂的夜晚,她不惜一切地欺骗周围的人,至此,已经深陷,不能自拔。 她的傻,她的天真,她的无知,让她成了别人的工具。 “我走了,你也安心了,呵呵,我早知道,你想赶我走。”她捋了捋耳发,冲我摆摆手,转身离去。 我下意识地抬手,那个妖娆的身影,已经被黑暗所淹没,我看了两眼床沿上挂着的两件睡裙,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说实在的,她的这些经历,让我很痛心。 “她,她走了?”回过神里的张强,慌张地张望着门外的黑暗巷口,整个人异常的憔悴,见我点头,他跟着就要冲出去,我双手拉着他的胳膊,面色狰狞地冲他大吼:“别追了,她变了!变了,知道么?” “不……她是小雨,永远都是我的小雨……”他掰着我的手指,脑袋无力地晃悠着,嘴里喊着小雨小雨,看得我心里一疼,自然地放开抓着他的手。 张强追出去了,而我,却独自坐在矮凳上,回忆着,我们以前的种种,苦笑不已。 不知多久之后,我突然发现,脸颊上一阵滚烫,用手一抹,才知道,那是泪水。 再次打量起空荡的房间,才猛地觉得,这次,她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里有些空,更多的,却是释然,也为她感到不值,更觉得,张强的可怜。 十分钟后,我在巷口的石墩旁边,看见了他,他脑袋深深地插进大腿,肩膀耸动着。 我连忙上前扶起他的脑袋,一张满是泪痕的粗狂脸颊引入脑海,这个铁打的汉子,此时居然哭得像个孩子。 “张哥,回家吧,明天太阳升起时,你依然拥有追逐幸福的权利。” 我扶起了他,他的身子软弱无力,一下子又跌坐在地。 “张哥,世界上不止她一个女人,你又是何苦呢?” 他看着我,双手抱着脑袋,声音沙哑地吼道:“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啊!” 他舍不得,他心痛,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陈小雨都是我们的第一个女人,但我们,却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更不是唯一。 我叹息一声,无声地拉着他往回走。 …… 第二天,天不亮张强就走了,留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曲曲地写着几行字,大概意思是,他要去找陈小雨,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回家,只要她愿意,张强就娶她,养她一辈子。 我再一次被震惊,震惊于他的大爱无私,震惊于他那对爱情水晶般的美好憧憬。 而我能做的,就是收拾好陈小雨以前的生活物品,一起打包,邮寄回大山庆。 陈小雨一离开,我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心情变得舒爽起来。 回到公司,第一时间就被叫到了丁佳一的办公室。 当她对我说了三分钟之后,我皱眉抬起了头:“你说什么?你让我去当监理副经理?” “升你的职,你还不乐意?”她白了我一眼,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继续说道:“盛世印象那个楼盘,马上就要竣工,你过去,多看,多学就行,其他的不要管。” 她递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我莫名其妙。 我搞不懂为啥她突然升我职,难道说压榨折磨我几个月之后,良心发现?觉得我是可造之材? 还是说,她已经厌倦了折磨我的方式,准备来个狠点的? 我不相信这样的蛋糕会落在我身上,还没等发问,就被她无情地撵了出来。 出来后,我心不甘地找到了她的秘书,高雪,一个27岁,身材丰腴,却冰冷得好像千年寒冰的知性美女。 “高秘书,丁总为啥让我去工地啊?” 高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得了,问那么多干嘛?” “不是,我这心里不托底啊。” 她懒得解释,说我去了就知道了,直接扭着屁股就走了。 “擦,不告诉我?老子总有一天要融化你这块千年寒冰!” 心底有气,发不出,只能在嘴上占便宜。 当我下午抵达盛世印象项目部办公室的时候,一个让我愤怒的人影,正坐在大班台后面,对着我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