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百万年》 第一章 车祸 这是一个杂物间。 周围凌乱的堆积着许多的老旧事物。 几个大箱子，还有凌乱摆放一些艺术品。 如果有懂行的看到了，一定会惊掉下颚骨。 这些散乱似乎毫不在意被堆积在角落的物件，大多数都曾在历史上留下过自己的传说。 三藏的袈裟，孔子的手记，达尔文的笔记本.. 谢林正坐在一把藤椅上，轻轻的抚摸着一张老旧的黑色旧照片。 .... 华阳医院，第一急诊科。 “谢医生，车祸！” 护士的大叫打断了正在看书的谢林。 谢林放下了手里的《脱氧核糖核酸深层解构》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双医用手套，迎了上去。 “21分钟前患者楚军遭遇车祸，在虎啸山岔路口被一辆小型城市越野撞击，车速70左右，冲击力将患者撞到后方岩壁。” 谢林听了随行护士的大致介绍，走到了病床前查看了起来。 “面色苍白，脉搏快，细弱，脉压变少，有可能是剧烈撞击引起的闭合性腹腔内出血。” “楚军，能听到我说话么？”谢林说着，拿出手电对着楚军照了照，挥舞了两下。 楚军却毫无反应。 “意识不清，呼吸表浅，四肢温度下降，心音低钝，脉细数而弱，不排除是腹腔内出血引起的出血性休克。” “肝脾破裂，肋骨断了三根，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先吸氧。”谢林冲着身旁的小护士说了一句。 小护士连忙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通知家属了么？” “家属在外面，是和患者一起来的，当时楚军和妻子走在一起，事故发生的时候，楚军将妻子推开，自己被却被撞了。” 谢林走到门口，看了一眼。 门口此时正坐了一位满眼泪水，哭的不行的孕妇。 孕妇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以谢林的眼光看，预产期也就是这一个月左右的事儿。 谢林叹了口气，就准备手术事宜了。 “谢医生，不用通知胸外科的会诊么？” “不用了...”谢林再次摇了摇头，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手术也只是尽力而已，给自己和别人一个交代。 这时，旁边一位同样白大褂的女孩子，也跟了上来。 这是华阳医院一周前才被安排来的实习生。 作为阳大学一朵花，莫雨是骄傲的。 从小出身自医学世家，从爷爷辈儿就开始从医，她在医学生也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尤其是在医学的实践上。 所以，本科过后的读研，她并没有选择学术型硕士，而是选择了更加注重实践的专业型硕士，虽然实习期将有漫长的33个月。 但是她有信心，自己能在33个月以内完成资格证的考取。 “你跟过来干什么。”谢林感受到了身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莫雨一个没刹住，一头撞在了谢林的后背。 “我！....”莫雨一脸的气愤，这个人会不会走路。 “谢老师，我准备参观这台手术。”莫雨还是说出了心理的想法。 “我在观察室就行，不进去打扰您。” 这是她来医院的第七天，但是却是来急诊的第一天。 作为一个女学霸，她并不准备白白的将自己的实习期浪费。 只有在急诊这种医院的第一线，才能接触到各种医学上的实际案例，在其他的单一科室，是不可能比急诊见识更多的疑难杂症的。 她也没想到这才来几个小时就碰到了需要立刻手术的情况，这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这个病患的急救手术你就不用去了，肝脾爆裂，右肾破损，内出血超过八百，手术只是走个过场，你该干嘛干嘛去。”谢林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瞎凑什么热闹，现在的大学生真是。 莫雨皱了皱眉，她突然对眼前的这个认识了不到几个小时的急诊医生有了种莫名的厌恶。 “谢老师，照您这么说，他岂不是必死无疑？您又是从何处得知他腹腔内部的情况的？” “您既没有做腹腔探查，也没有做ct彩超，就这样贸然诊断一个人的病情，不好吧！” “这里我说了算，你才来不久，等熟悉情况再说，现在，不要打扰我，这里是急诊，你每耽误我一分钟，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说着，谢林便不在理会这个热血上脑的实习生，转身离开。 莫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护士一把拉住。 “莫大夫，别去惹谢医生的眉头，听我一句劝，他说啥就是啥。”小护士一脸语重心长。 莫雨正在气头上，听了小护士的话，一下憋不住了。 “你说他这不是乱搞么！虽然我是实习生，但是我也知道，像是这样的患者，急诊接治，必须要通知胸外科联合会诊，确认患者伤情，然后在确定治疗方案手术什么的，虽说患者情况比较危急，但是他起码要通知其他科室的医生下来吧！” “而且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他就给患者下了这么些诊断，凭什么啊！怎么能胡乱给人下诊断啊！” “还手术只是走个过场，这不是就是说患者必死无疑了么！” 莫雨越说越气，原地跺了跺脚。 小护士耐心听莫雨把话说完，劝道。 “莫大夫，你才来可能不了解情况，刚才谢医生在病床前说的那些诊断，是个急诊大夫都能说出来，但是之后他告诉你的这些，可就是谢大夫真正的能力。” “你知道谢大夫在我们华阳有个外号叫啥不。” “阴阳眼。” “莫大夫在医院这么多年，看病从来不用仪器辅助检查，所有的病患，被他看过诊断出来的问题，从来都没有错误的。” “那些个别的大夫又是ct又是透镜开口验血什么的，看几天的诊断结果，还没人谢大夫看一眼的准确。” “怎么可能！”莫雨一脸的不信。 “这不可能，有些内部伤绝对不可能从外部看出来，没有详细的检查，怎么可能判断出患者的病情。” 莫雨看着小护士一脸崇拜的样子，莫不是个花痴吧？ 小护士暗恋谢林？ “莫大夫我不骗你，这是真的，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整个华阳谁不知道谢大夫的阴阳眼，说谁生谁生，说谁死谁死，能不能救谢大夫一眼就知道。” 小护士说着，望着谢林消失的方向一脸崇拜。 “对了，不说了，我还要去找病人家属签手术通知书和下病危，莫大夫我先走了。”小护士说着就准备离开。 莫雨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不让我看手术，我去一起见见家属总可以吧！ 至于小护士说的那些，她是一点儿不信的，哪儿有这么神的人，作为一个正经学医的，学术上的事情她很清楚。 至于什么阴阳眼，可能又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吧！ 毕竟自己的家庭接触过太多医生，这种吹的神乎其神的专家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第二章 楚军的手术 急诊作为医院最为忙碌的第一线，并没有因为莫雨这个小实习生的几句话而改变什么。 一切又恢复了忙碌。 在谢林准备急诊手术的时候，莫雨跟着小护士来到了病人家属旁。 这是一个年近四十左右的妇人，挺着大肚子，不用说也是个大龄产妇。 此时妇女的眼神有些捉摸，左手捏着右手拇指，不停地收放。 浑身上下透漏着焦急与不安。 “是楚军的家属么？”小护士拿着手里的手术同意书，冲着妇女问道。 “啊！对对对，楚军是俺男人。” 妇女看到小护士，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着小护士的手就开始哭哭啼啼。 “医生啊！俺男人怎么了，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他可是俺们家唯一的支柱啊！”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丝毫不顾及形象。 “女士您先冷静一下，你家丈夫正在抢救，我现在没法给你说什么。”护士内心默默的同情了这个女人一把，不过谢林已经认定楚军的病情，护士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是病危通知书，说句实话，您丈夫的病情并不乐观。”说着，小护士将手里的通知书递到了妇人的眼前。 “啊！！！怎么都下病危了！医生俺男人究竟怎么了！当初我爹爹就是下的病危就走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男人啊！”看着手里的病危通知，妇女一脸的绝望，哭的更欢了。 莫雨连忙上前安慰了起来。 比起小护士，虽然莫雨只是一名实习医生，但是白大褂给予妇人的安全感还是比小护士多些。 在妇人签订手术同意书期间，莫雨也大致了解了楚军的家庭情况。 楚军的老家是尧山的一座小山村，夫妻俩同村。 家里四亲健在，因为年纪大了，腿脚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还生了些老年病。 而且夫妻俩都没有兄弟姐妹，这一点在农村却是很少的。 两口子就商量将父母接在一起住，顺便照顾三岁的大儿子，夫妻俩便来城里打工。 就这样，两三年过去了，这次又怀上了，吃过孩子的苦，虽然两口子年级已经很大了，但是还是觉定将娃生下来。 说实话，莫雨心理很不好受。 四位村子里毫无劳动能力的老人，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大儿子，加上肚子里即将出生的新生命... 说实话如果真的如同谢林所说，楚军的生存机会可以说是十分渺茫。 这个艰难家庭的重担，七个人的生活压力，就将压在这么一个中年妇人身上... 莫雨的眼眶似乎有了些许通红。 小护士早已带着签好的手术同意书离开，去通知将要手术的谢林。 同样是女人，莫雨虽然没有结婚，甚至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但是如果楚军走了，她似乎能感受到妇人的绝望。 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为什么要将人逼入绝境啊！ 想了想，莫雨朝着消毒室走去。 小护士将手上的手术同意书递给了谢林，谢林看了几眼，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便进入消毒室准备做术前清洗。 莫雨气喘着跑了过来。 “谢医生，你等等！” 看着谢林推开了消毒室的们，莫雨连忙叫道。 谢林皱了皱眉头，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莫雨。 “谢医生，我不管你之前是怎么做出的那些判断，请你务必要尽全力，楚军是他们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在他们老家，还有四个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和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现在他的妻子还怀着孕，如果....”还未等莫雨说完，谢林挥了挥手。 “莫雨，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我的实习生，也就是说我是你的老师，我怎么做不用你费心。” “你也是学医的，急救手术争分夺秒，你在这儿耽误的不是我的时间，是患者的生命你知道么？” 谢林也不废话，说完便转身进入消毒室。 莫雨眼眶又红了起来。 小护士在旁边摇了摇头，这个实习生真是天真。 手术室里，谢林并没有因为莫雨的几句话而受到影响。 手术刀划下，病人体内的情况果然不容乐观。 一瞬间，从下刀处涌出大量鲜血，目测就这一刀涌出的血液就不下400. “腹腔内出血，瓣膜撕裂，肝脾破裂，积液严重，先输血，剥离受损组织。”谢林拿着医用海绵吸取着涌出的鲜血和积液。 楚军的腹腔内出血相当的严重，肝脾破裂超过一半，整个腹腔内都是血液和积液。 而谢林的这一刀却相当的精髓，恰好在积液处，只是第一刀的小口，便很好的释放了腹内的积液，又不影响腹腔内器官的内压，造成二次伤害。 这不是一般的医生能够做出的判断，然而，对比起楚军的伤势，一切还是未知。 一般的腹腔积液，大部分都需要做胸腔闭式引流。 等排除了腹腔内的液体，才会进行手术。 如果换一个医生，哪怕是院长级别的，也会这样做。 然而，谢林不一样，在他的眼里，楚军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 脏器受损，还在不断的漏液，闭式引流不一定能清干净不说，等做完引流人也没了。 这时候，谢林只能冒险，开口漏液，虽然这样很危险，毕竟腹腔内的液体太过复杂，如果肠道破损，还有可能造成肠道中的病菌感染伤口，形成术中感染。 但是此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开腹器。”吸取完漏液，用开腹器固定住切口，谢林拿起了手术刀。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将其余部位的内出血止住，并且将受损的脏器切除。 如果是单纯的肝脾也就罢了，可是楚军的右边肾脏已经受损严重，肝脏就算切了一半还勉强够用，右肾的情况是一定要切除的。 平时就算是单纯的切除一个器官，也属于大手术了，现在肝脏，脾脏，肾脏，三大器官全部受损，脾脏和右肾切除，这对以一个人来说，无疑于致命。 第三章 尴尬的莫雨 我们都知道肝脏就算是切除了一半，也能用，只是影响消化而已，多年后也是会长出来的。 脾脏也是，单一的切除脾脏影响的是免疫系统，并不致命。 然而两者加起来，全部切除，那就是很可怕的事情了。 1+1不等于2，并不是说说的。 更何况，这不是1+1，还要加上一个完整的右肾切除，还有这次其他细节上的小伤势。 谢林之前说手术只是个过场，是有道理的。 这场手术可以做，甚至于靠着谢林的技术，完美的将手术完成问题并不大。 然而，就算是楚军撑过了手术，又有什么用呢？ 多脏器受损，体内大出血，这还不考虑车祸时內腹震荡造成的其他脏器受损。 以谢林的经验，这样的伤势，术后的生存可能不到百分之一。 手术是需要恢复的，以楚军的伤势，同时失去了三个脏器，免疫系统受损，消化系统受损，内循环系统受损。 人身体是个精密的东西，多脏器切除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么多内系统受损，造成联合器官衰竭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尤其是这种手术，免疫系统受损，腹内细菌滋生，术后感染的可能性也高的可怕。 谢林不是一般人，战争年代他见过太多太多，这种情况的因外伤势，能活下来的可能基本没有，起码这么多年他是没见过。 除非...想到这儿，谢林摇了摇头。 生死有命，见惯了死亡，为了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花费那么大的代价，不值得。 ... 手术室外，妇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随着手术室的灯光熄灭，谢林带着口罩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但是你丈夫发生多器官衰竭和多系统紊乱的可能性很大。” “啊！医生，你的意思是？”妇人听不懂这些话，听了谢林的第一句手术很成功之后，她心里本来是放下了一截的，只不过后面的话让他有些心乱。 “意思是手术虽然成功的，但是你丈夫的危险期还没过，能不能恢复过来，只能看他自己了。”谢林一脸冷漠，死亡见得多了，也是一种平凡。 不在多说，谢林转身离开。 旁边的护士走上前同妇人交接。 换好衣服，谢林回到了办公室，看看表，这场手术维持了三个多小时，还有十几分钟自己就下班了。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推门的是莫雨。 谢林有些头大，这个实习生才来一天，怎么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谢医生，谢老师，我刚去看了病人，您的手术很成功。”莫雨放低了姿态。 病人现在在icu，莫雨前去看过病例，也问过和谢林同台手术的麻醉师，她发现，谢林似乎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术前谢林对病患的判断，开腹后全部证明，并没有丝毫差错，想想之前对谢林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谢老师，我收回之前对您说的话，您的判断是对的！我能问下您是怎么诊断出来的么？” 莫雨很是好奇，看完病历之后，莫雨的心里翻江倒海。 她发誓，术前谢林并没有将楚军送去检查过，谢林究竟如何判断出楚军的内部病情的？要知道这些都是腹内脏器受损，没有开腹或者是探查之前，谢林究竟是如何做出判断的？ “而且谢老师，您这次手术难度那么大，包括肝脾切除，肾摘除，內腹出血，而且是在患者大出血內腹积液的情况下，这样的难度就算是在胸外普外也需要联合手术，在保持患者生命体征情况下，没有六七个小时都未必能完成，您一个人三个半小时就搞定了。” 说起这个莫雨似乎有些激动，这种难度的手术她看过不少病例，仔细一琢磨，这个谢林似乎有些牛逼啊! 这种难度的手术就算是她的教授也不敢说能一个人做，而谢林在短短的三个半小时就全部解决了？ “您这么厉害，为啥不去胸外科或别的科室，在急诊是不是有些屈才了？”莫雨怀疑谢林是不是得罪人了才被发配到急诊来了，自己或许可以摆脱一下父亲，不能让这么厉害一个医生就这么埋没在急诊啊！ 谢林听着她说了一堆，摇了摇头。 “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是你在说，我能插一句么？” 莫雨连忙点了点头。 “老师您说。” 虽然在刚开始对谢林莫雨是有那么一点儿意见的，但是这场手术下来，莫雨觉得这个谢林是真的有些本事，自己似乎在他手下当实习也不亏。 “首先，你作为一个实习生，名义上是我的学生，你现在管得有些宽了，其次，我现在下班了，你要有什么问题再说吧。” 说着，谢林拿起桌子上的外套，一件灰色风衣，套在身上，推开门便离开了。 莫雨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一两分钟后，莫雨似乎反应过来了。 “他这是...走了？” 莫雨搞不懂，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说也是个美女，阳大第一女学霸，就算是比脸也丝毫不差，虽说是以实习生来到这里，谢林算是自己的老师，但是这算什么？ 为人师表得有吧？一副不屑的样子，自己的学生有什么问题理都不理。 这算什么？倚老卖老？ 你才多大，看起来也无非二十八九三十的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这样对我？ 从小到大莫雨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待遇。 “这是在生之前的气？”莫雨脸色都变了。 这么小家子气？怪不得窝在急诊这小地方。 你能装，行，算你厉害，今天这梁子我莫雨接下了，有点儿小能力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 莫雨怎么想，谢林并不在意。 走到地下车库，谢林掏出了钥匙，一辆黑色的越野。 底盘很高，看起来倒是和路虎有些相似，但是仔细看，这辆车的车标似乎有些奇怪。 一个x一个o，xo？除了谢林没人知道这车是啥牌子。 不过医院大部分人都见过谢林的这辆车，大家都认为这是什么国产小品牌也就没在意。 不过就算有人在意，去网上搜索，搜出来的也全部是xo的酒水。 第四章 谢林的小秘密 车子慢慢的行驶，最后开进了碧湖苑。 阳大在市中心，而碧海园在市郊。 不要以为越往市中心的房子越贵。 曾经的的城市化发展，都是农村包围城市，人人都往城里跑。 现在生活水平上来了，人们都想生活的更加安逸一些，有钱点儿的都喜欢朝郊区，甚至是村里住。 碧湖苑就是为了大多数有钱人的需求，开发的高档别墅区。 华阳市中心的住宅在3-4万左右一平米，碧湖苑的房子更贵，平均5万一平的房价和最小都是400平的面积让大多数人都望而兴叹。 谢林的房子在碧湖苑最里面。 小三层，室内面积580平，还有个大花园和泳池，花了多少钱谁都不知道。 不过谁都不知道谢林住在这儿。 平时谢林就是个孤僻的人，医院里也没谁关系不错的，至于邀请别人到家里做客，那是一次都没有。 将车停到了车库，谢林走到了门前。 也不见他拿出钥匙，门上射出一道红光，将谢林扫描了个遍。 “噗嗤”一声，门开了。 说实话，谢林有些饿了。 跑到了冰箱前面，拿出了一个金属保温瓶，开了盖子就喝了起来。 “咕嘟，咕嘟...”谢林一脸满足。 没有什么比嘴里的液体更能让人满足的东西了。 想了想，谢林走到了卧室，推开衣柜。 衣柜里挂着七八套衣服，和谢林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拨开衣服，有序的轻敲了三下衣柜后方的墙壁，从衣柜上方又一次扫下一片红光。 随着机械声响起，露出了一道暗门。 这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谢林穿着拖鞋的声音“吧嗒吧嗒”的回响。 走廊的四周全部都是银白色的金属，头顶的灯光将一切照的发亮。 尽头是一架电梯，随着谢林的进入，电梯瞬间下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二十秒，也许是一分钟，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各种设备将实验室摆放的满满当当。 谢林走到了一个实验台前面，拿出了其中一个培养皿，放到了显微镜下观察。 不一会儿，谢林狠狠地一拍桌子。 “boom！”实验台发出巨大的响声，台上的器械都被震的移动了些许。 隐约一个手掌痕迹印在了金属制的桌面上！ “唉...”谢林知道这次又失败了。 将培养皿扔到了一边，谢林对着电脑按下了录制键。 “第13684次细胞培养试验失败，事实证明高酸化合物对于y基因细胞毫无促进。”想了想，谢林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新建文档第13685次细胞培养。” 随着电脑的自动列档，谢林顿了顿。 “在尝试了所有可能性的常规物质，均已失败告终，本次细胞培养，我准备进行辐射试验。” 这个决定，谢林考虑了很久，真的很久，或许有一百年了。 但是谢林等不了了。 他知道辐射试验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不得不去做。 离开实验台，在实验室旁边的小房间，有一个类似于太空舱休眠仓一样的设备。 透过设备上方的透明玻璃，惊鸿一瞥一个美丽的女子。 这是一个冷冻装置。 谢林坐在冷冻仓旁的一个小板凳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经过处理过塑的黑白相片。 相片里一个美丽的女子笑的像花儿一样，亲密的挽着谢林的胳膊。 翻过照片，一行清秀的字体。 “唯一生只爱谢林一人。” 这是她们唯一的合照。 谢林伸出手，抚摸着冷冻仓唯一能看见里面的地方，那个透明玻璃。 似乎能触碰到他心爱的女人。 女人躺在仓里，一脸寒霜，低温甚至冻住了她的眉毛。 “婉如，我一定会救你...”谢林嘴里痴痴的念叨着。 .... 医院，急症值班室。 “张琳，你说谢医生是不是性格有缺陷，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的是莫雨，莫雨似乎气还没消。 张琳，也就是之前的那名小护士，此时一脸的无奈。 “谢医生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有些孤僻，不过天才一般都是有些脾气不好的，也没啥我觉得，我们都习惯了。” 张琳替谢林辩解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的名字都念林。 莫雨听到这儿，小嘴巴嘟了起来。 “天才？我承认他今天的手术却是漂亮，他的功底还是很棒的，就算在全华阳他也可以算的上前茅。” “但是世界那么大，一山更有一山高，我就不相信我以后会比他差，再说了，他不就比我多干几年么!装的一脸老气，二十几岁的人搞得和七老八十一样，怪不得窝在急诊这地方出不去。”莫雨说的也是气话。 其实今天她能去办公室找谢林，也是因为在内心已经对谢林的医术有了认可的，她觉得自己到谢林的年纪医术或者手术水平是一定没那么厉害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呛了谢林之后又去降低姿态。 张琳笑了笑：“我听说了，你是阳大的女学霸，不过谢医生也不差，他都已经是主任医师了，而且有不少科室都想挖他过去，他都不去，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一个美国的大医院来挖他他都没去呢！” 小护士们闲下来就喜欢聊些八卦，尤其是谢医生这样技术有号还单身的八卦，要知道谢林这样的优质男孩，可是抢手货啊。 “什么？”莫雨有些懵逼。 “主任医师？他才多大？怎么就成了主任医师了？”莫雨对着是完全不信的。 要知道医生的职称评定没有那么简单。 初级职称，就是一般毕业生的职称，工资低没地位。 之后就是中级职称，主治医生，具备门诊资格，大学毕业从医6年，本科4年硕士两年，如果莫雨硕士毕业，就可以参加中级职称考试，这也是她的目标。 之后就是副高职称了，副主任医师级别。获得中级职称后，本科五年，硕士三年，博士两年。如果人品爆发从本科毕业到评上副高职称，最少需要十二年，这时候人都三十四五岁了。 要知道医生不是别的行业，职称必须要资历，没有资历是不会有职称的，毕竟人命关天。 而到了主任医师，也就是谢林这个级别，起码要副高职称五年后或者在医学事业做出杰出贡献才有可能。 谢林？他才多大，怎么可能有主任医师的职称啊？ 第五章 历史 要知道到了主任医师这个级别，基本就是医科高富帅了，相当于医学院的教授，都是在一定范围内颇有建树的医学大拿了。 怎么会在急诊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方上班？ 要知道急诊是出了名的工资低又累。 像是胸外或者其他科室，一个手术几十万，这都是要给医生算工资的，急诊呢？ 跑急诊一趟几千块，你想要工资医院也没钱给你，都是成本啊！ “他难道参与了什么医院大项目，对医学有什么杰出贡献？”莫雨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才有可能在这个年纪成为主治医生了。 张琳摇了摇头：“也没听说谢医生参与了什么大研究，不过貌似到时有人说过他对基因细胞工程有些兴趣。” “莫医生，你也别想那么多，谢医生的职称就是一步步上来的，毕竟快四十岁的人了，技术又那么好，没有职称才说不过去吧！” 快四十岁的人了.... “你说谢医生快四十了？” “是呀！” 说起这个张琳似乎来了兴趣。 “都说谢医生保养得好呢，来医院十几年了，都没啥变化，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说着张琳似乎有些羡慕。 “你说我才26，都有些感觉皮肤不好了，也不知道谢医生怎么保养的，水嫩的不行。” 莫雨突然对谢林有些好奇了、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谢林都快四十了。 从头到尾他一直以为谢林也无非是二十来岁不到三十的样子。 医生毕竟是个比较累的行业，能这么显年轻的，莫雨也是第一次见。 要知道她父亲也是医生，今年五十一，看起来和六七十的老头没啥差别。 ...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 莫雨的急症生涯第一天，似乎并没有那么平常。 而谢林，正面色严肃的准备着他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辐射试验。 “我要的东西希望能尽快到手。”谢林拿着电话，语气有些急切。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老大啊，我也想快啊，可这都是违禁品啊！我就算给你搞过来，运输这一块我也得打点好啊！一个月已经很快了！”老者的语气有些僵硬，15天搞定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难，难的就是怎么运回来。 “20天吧，最迟20天...”谢林也松口了，他知道自己要的东西确实有些敏感了。 “行，20天把我这条老命搭上，东西给你搞来。”老者有些无奈，但是谢林的事儿他不敢怠慢。 “算了，我知道你不容易，是我着急了，你尽力而为吧。”谢林呼了口气，是自己着急了。 说来自己也不差这儿点儿时间，但是太多的失败，太久的等待，就算是以他的心理素质，也有些承受不起了。 毕竟，她已经在冰棺里等待了一百年了。 拿出手里的那张相片，谢林的思绪飘到了那一年... .... 1912年1月，dxal。 这是一场连绵一月的大雪，室外的温度低的可怕。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孩，眉清目秀，一副洋人打扮。 暴风雪却是抵挡不住他眼里的深沉。 生命是伟大的，但是生命却是脆弱又短暂的。 古往今来无数帝王将相，无论生前多么轰轰烈烈，死后依然只留下一堆黄土。 谢林却是羡慕的，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最早的回忆里，同伴之间甚至没有文字，没有语言。 如果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叫做石器时代。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死亡是何物。 只是周围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永远是那个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变化越来越大。 最开始，他发现自己似乎和部落里的人不一样，自己并不会老，也不会死。 虽然他不知道死是什么，但是他明白，同伴们似乎会变得越来越脆弱，行动也会越来越迟钝，直到某一天闭上眼睛，再也不会动弹。 后来，他明白，这种变化叫做老。 在不知道多少年后，他的力量越来越大，部落打猎得来一头大象，平时需要四五个人拖着走，他甚至能够一手将其举起。 他被神化了，人们称作他为神，永生不死力大无穷的神。 他的部落因为他，越来越壮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地，人们创造了文字，创造了语言。 他迷茫了，上千年的时间过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他决定去寻找传说中的神。 又是不知道多久，走遍了无数未曾有人到达过的地方。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甚至他一度以为自己就是神。 自己长生不老，无病无灾，这不就是神么？ 然而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倦了，他疲惫。 他想要寻死了。 然而死对他来说，却并不简单。 不管多重的伤势，他都能够恢复。 刀切火烧油煎，他都试过。 他甚至投身岩浆湖，将自己烧到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头颅。 但是，就是这么个头颅，在不知道多久后，竟然适应了岩浆的高温，慢慢的长出了新的身体。 这算什么？ 于是他当上了皇帝，别人都叫他秦始皇。 他统一了六国，集合天下之力寻找长生不老的解药。 然而，就算是一国之主，集合无数力量，他还是失败了。 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和他一样的人，更别提长生不老的解药了。 历史的真相永远的埋葬了下来。 世人都只秦皇要生，满天下寻仙丹，然而他只是想死。 寻药无望，他便发动天下建造陵墓，想要寻求一地将自己埋葬。 ....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他在地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傻了。 几十年的不吃不喝，却并没有将自己困死... 而且他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更年轻了。 本来四十岁的样子，变成了十八九岁的脸庞。 谢林知道，自己是真的死不了了。 于是他爬出墓穴，开始游历天下。 期间，时代在发展，人文在进步。 他似乎发现世界的运行似乎有着规律。 这些规律在大洋之外的西方，先驱者称之为科学。 他似乎发现了能触及世界本质的道路了。 ... 第六章 初见 到了十九世纪，谢林已经数不清自己活了多久了。 科技的发展已经走到了一个快速上升的地步，谢林觉得，自己离真理已经不远了。 1911年，他离开了英国，来到了dxal。 几个月前他曾经在英国的一个商人手里得到了一个尸体。 这个尸体被称之为野人。 谢林发现，这是一种神奇的种族。 人类的进化谢林还未诞生的时候，便走向了以大脑智力为主的阶段。 曾经同达尔文一起研究进化论的时候，谢林便有过猜想，人类最初的进化会不会发生过偏差，有那么一小部分朝着其他方向走去？ 这个猜想一直在脑海里不曾消散。 但是就算是以谢林这么多年的见识，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存在。 达尔文也告诉他，当时人类的进化方向是必须的。 在那种残酷的原始社会，人类的身体比起野兽并不占优，只有学会使用工具才有竞争力。 然而，在解剖了这具尸体之后，谢林发现，他当初的猜想有可能是真的。 野人浑身都是密实的毛发，对于度过冰河时代，这种毛发是相当的有作用的。 他的四肢发达，肌肉纤维的运动能力起码是一般成年男人的三到五倍。 身高在两米三左右，但是在开颅之后，谢林发现，他的大脑发育只有正常人的七分之一。 这是一个类人种族，却并不是人类。 他勾起了谢林的兴趣。 于是，不远万里，谢林决定来到dxal，自己寻找野人的栖息处。 经过了近一年的寻找，谢林什么都没发现，甚至连野人的活动踪迹都没见到。 此时，dxal已经大雪封山了，在找下去也找不到什么。 谢林决定等雪化了再来。 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座村庄，谢林的随从们便在那里扎营，等待谢林的归来。 然而还没有走到村庄，谢林就发现，不远处似乎正有一群村民围在一起。 村民中间竖起了一个木材搭积起的高台，高台下用干柴堆积。 之上有一名红色衣服的小女孩，被捆绑在柱子上。 女孩大约十一二岁，此时正一脸害怕的望着周围的村民。 “诸位，作为本村的村长，各位都是我的亲人。” “大家的安危在我看来就是一切，然而，我们现在的生活确有着巨大的隐患！” “就是她！这个妖孽！” 说着村长拿起手上的火把，指着被捆绑的女孩。 “她克死了自己父母，秦四和他的老婆，最可怕的是，秦四夫妇还未下葬之时，她竟然对着父母的尸体饮其血！” “这种妖孽，我们应该怎么办？” 村长说起这事儿一脸的激动，他发誓，当时他进到屋子里看见女孩在吸食父母的鲜血时，他都要吓尿了。 “妖孽！烧死这个妖孽！” “对！秦四夫妇平时那么老实，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女儿！” “我看她未必是秦四的女儿，说不定他们的女孩已经被这妖孽吃了！” “对对对！烧死她！” ... 村长看着大家的支持，满意的点了点头，年过半百的汉子嘴角有了一丝微笑。 一切威胁到村子的妖孽都要被消灭！村子心里狠狠地想到。 说着，就准备将手里的火把放到下方点燃。 “等等！” 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 谢林连忙跑来。 他并不是来管闲事儿的，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这样的事儿见了太多。 死亡，也是种平凡，从远处听来的话语，不难听出女孩的遭遇。 父母双亡，村里也对她颇有意见，就算救下来又能怎么样，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他也见了太多，他也不会将女孩儿带回英国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林隐隐有种冲动。 看着高台上的女孩儿，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同类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生命中的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 同类！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 “等一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谢林指着台上的小女孩，一脸怒气。 “外乡人，你不要多管闲事！” 村长是认得谢林的，一年前，谢林带着一队人在村里找了个房子住了下来，不过后来谢林消失了，只留下一队随从。 别看谢林长相不大的样子，但是看他的衣着打扮，还有随从，应该是个大人物。 但是你是大人物又如何，这可是我们村的内务啊！ “外乡人，我们现在正要处理我们村的妖孽，请你不要干涉。” 谢林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他嘴上说着，但是手里的动作并没有继续下去，应该是顾忌自己。 “一群几十岁的人了，没读过书我不怪你么。” “但是，你们这样肆意决定一个女孩儿的生死，这就是草菅人命！” “你胡说！” 村长急了。 “她是个妖孽！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还饮其尸血！这种妖孽不除，迟早会给我们村子带来灾祸的！” “对啊对啊！外乡人你别管我们村的事儿！” “就是，这种妖孽必须除掉。” 不理会村民们的叫喊，谢林走向高台。 “可否让我问这女孩儿一问？”谢林转身对着村长说道。 村长犹豫片刻，还是有些顾忌村子里这厮的随从，点了点头。 谢林靠近女孩，看着女孩儿的脸孔。 这是一张精致细嫩的脸。 一般这种北方农村的孩子，风吹日晒的，脸上都会有些粗糙，但是女孩不一样，看起来就和外面大户人家的千金一般娇嫩。 以谢林的眼光，此女长大必定又是一位祸国殃民的女子。 当初西施小时候也不过如此。 “小妹妹，不要怕，我问你几个问题可好？”谢林离着女孩越近，心中的那一份感应就越深。 女孩似乎有些害怕，但是此时她也明白，谢林是她唯一的救星。 她弱弱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啊？” “我叫秦宁...” “名字不错，很好听啊！”谢林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再问你啊，你可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谢林转头看向村长。 村长脸色非常不好。 “我们之前也以为她父母是病死的，后来我们想了想，一定是这个妖孽害死的！” “对！秦四俩夫妇身体多好啊！怎么说病就病，还不到两天全部撒手人寰了！” “就是就是，一定是妖孽害死的！” 村民们叫的谢林有些心烦。 “都闭嘴！” 第七章 说你最爱杜鹃花 “张口闭口一个妖孽，张开你们的大眼看清楚！” 谢林指着小女孩。 “这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她要真的是妖孽，还能让你们困在这儿说教？” “你觉得真正的妖孽会让你们这般侮辱？早就把你们一个个的杀的干干净净！” 谢林最后一句话出口，站在旁边的村长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谢林说出杀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气质从这个人的眼神透漏出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杀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个遥远的名词，文明建立后，杀人离普通老百姓越来越远。 然而谢林究竟杀过多少人？ 他没数过，也不敢数。 谢林顿了顿，转头问秦宁：“你为什么这么做？” 秦宁也是有慧根的，知道谢林在问什么。 “我当时觉得自己快死了，如果我不吃血，我觉得我会死的...”秦宁似乎有些绝望，眼角通红。 这段时间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先是父母暴毙，然后自己又不知道在身上发生了什么，喝了父母的血。 现在又被以前和善的村民叔叔阿姨们绑在这里准备烧死。 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她感觉有些承受不起了，真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秦宁想着，眼泪终于憋不住了，止不住的往下流。 然而谢林似乎像是触了电似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当时还是部落时期，一次突然发生疾病，他还有部落里的两位成年人同时病倒了。 那俩人一男一女，不到一天两人就死了。 同样病着的谢林看到了俩人的尸体，也有一种错觉...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如果不喝他们的血，自己真的会死的... 之后他就和秦宁一样了。 当时那个年代，还没有妻子丈夫一说，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现在看来，那俩莫名死亡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 这时的谢林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后来他才直到，或许这就是基因的变异。 但是并不影响他拯救此时正绑在柱子上的女孩。 谢林想了想，站在高台上。 “各位，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这个女孩当时只是饿了。” “父母双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又好几顿没有吃饭，饿极了产生了幻觉，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你们就这样剥夺她的生命是不对的！” “可是...”村长还想说什么。 下面的村民也议论纷纷。 “不用可是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个女孩儿以后在村子里也待不下去了。” “你们也不放心，她也不会过得如意。” “我带她走！” ... 在行往英国的轮船上，谢林和秦宁靠着甲板看风景。 “林哥哥，英国是什么样子的啊！有杜鹃花么？”青宁吹着海风一脸的憧憬。 “你喜欢杜鹃花么？” “我妈妈喜欢，我也喜欢，每年花开爹爹都去采一些回来，可香了。” 说到这儿，秦宁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垂下了头，情绪低落。 谢林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轻轻地摸了摸秦宁的头。 “以后我会照顾你的，相信我，会很久。”谢林意味深长。 “林哥哥你真好！”秦宁开心的笑了笑。 能在经历那么多后遇见一个能托付的人，这是种幸运，也是一种幸福。 ... 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 回到现实，不知不觉天色已经蒙蒙亮，谢林看了看表，是到上班的时间了。 这份急诊的工作，不知不觉也已经做了十几年了。 为什么来华阳医院的急诊，一呆就是十几年，这件事儿，却是另一个故事了。 “莫雨！”医院楼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刚到楼门口的莫雨回头一看，是熟人。 陈辉是和莫雨同一批的实习生。 他们的家里都是医生，从小认识，也算是世交了。 对于莫雨的学霸地位，陈辉是自愧不如的。 不过也差不到哪儿去。 每年阳大医学院几百上千的毕业生，能来到华阳实习的，也就那么几十个人，成绩太差的也来不了不是。 “听说你莫大学霸去急诊第一天就把急诊的谢医生你的顶头上司给呛了一顿？”陈辉一脸坏笑。 莫雨黑着个脸，这一大清早的净破坏人心情。 “我说陈大炮，你怎么那么八卦？你才来华阳几天，怎么，你的情报网络都发展到我们急诊了？” 陈辉一脸高深的样子。 “本已为之，何畏墙耳？” “你莫雨的不愧是我们阳大一朵带刺的玫瑰啊！你这第一天就搞事儿，不怕人谢医生给你小鞋穿?你可是要在人手下待不少日子呢。” 要知道作为实习生，能不能结业实习单位的评价很是重要，而填写实习情况的可就是莫雨医院的老师，也就是谢林啊。 “陈大炮你就别操那闲心嘞，管好你自己吧！我怎么听说某人家里托关系准备给搞到加州医学院实习来着，然后因为某人不雅的私生活，给跑了果子了?” 说起来，这是陈辉的一大痛处。 当初家里本来准备给陈辉安排出国了，申请都递交过去了。 只不过关键时候陈辉的小女友怀孕了，俩人找了个医院偷偷地把孩子做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这事儿突然传出来了。 最后传到了陈辉父母耳里。 这还了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给人搞大了，要是出国了岂不是要日天啊。 陈辉的爹妈也是个痛快人，果断给陈辉的出国计划上了个大大的x。 还是在国内待着吧臭小子，还能看着点儿，毕竟华阳医院也不算太差，某些可是在国内也是榜上有名的。 “那又怎么了，我这叫爱国爱党，出国那种崇洋媚外的事儿我从来不做。”陈辉歪了歪嘴，强行解释一把。 莫雨刚想反驳两句，从身边突然走过一名男子。 正是刚赶来上班的谢林。 谢林并没有理会莫雨，也没有注意到她，走到旁边侧了下身子便走进了大门。 “莫雨他谁啊？”看着莫雨突然不言不语，盯着谢林的背影，陈辉有些好奇。 “他就是谢林...” 第八章 他就是谢林 “他就是谢林？”陈辉有些惊讶。 “我怎么听说谢林医生是个快四十的中年教授了，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 “你听说过他？”莫雨有些好奇，陈辉一向喜欢瞎打听，难道知道谢林？ “怎么没听说过，来华阳之前我可是把华阳所有的教授专家都给研究了一个遍，毕竟出不了国勉强来华阳怎么也得找个好老师学点儿东西不是。” 莫雨白了一眼陈辉。 “要说这谢林在华阳也是个传奇人物了。” “人可是正儿八经的牛津医学院双硕士，主修基因工程和心肺移植，十几年前突然应聘到华阳。” “谁都不知道他为啥好好地国外不待，拿着这么出彩的简历跑到华阳来，最关键的是，那些好的科室他都没去，在急诊一呆就是十几年。” “不过要说他还是牛逼呢，从业至今，急诊手术，无一失败，最出名的还是那双眼睛，听说他...” “阴阳眼是么？”莫雨接过话茬。 “对，阴阳眼，诊断从不用仪器...” 莫雨看着陈辉。 “陈辉，你也是学医的，你觉得这些传说你信么...” 陈辉摆了摆手：“我觉得我信不信并不重要，一个医生技术到位之后，运营的不就是名气么。” “我看谢林运营的就很成功么！不过也不知道他图个啥，死活待在急诊不走，不过...具体细节谁知道呢！” 陈辉说着，朝着大楼的方向晃了下头。 “走吧，我们科室的老鼻子可是凶的一匹，我怀疑我要是迟到了可没好果子吃。” 俩人结伴走进了大楼。 更衣室，莫雨刚穿好白大褂，小护士张琳正好也走了进来。 “莫大夫来了啊！” “早啊！”莫雨同张琳打了声招呼，今天是来急诊的第二天，张琳也算是莫雨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人了。 “你这是准备走了么？”她看张琳换上了便装。 “是啊，昨天我值班，你们走了以后我一直待到现在，可是累死我了，回家一定要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说着，张琳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 莫雨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对了，昨天那个患者，车祸的那个楚军，现在怎么样了？” “楚军啊，四个小时前器官衰竭，icu的大夫判定脑死亡，已经送去太平间了。”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张琳叹了口气，冲着莫雨说道。 “莫大夫，别想那么多，急诊每天...习惯就好了。” 莫雨点了点头，也没说话，看着张琳离开了更衣室。 张琳走后，莫雨有些呆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牌。 华阳医院急诊科莫雨。 这是即将陪伴自己很久的东西。 ... “开会！” 11点，急诊会议室，几十号人穿着齐刷刷的白大褂围坐在一起。 坐在首席的是一个带着眼睛的老者，大约50岁左右的样子，胸牌上写着华阳医院急诊科主任甄和安。 他推了推眼镜，拿起了手里的本子。 “今天的周例会，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有些小细节要和大家讨论一下。” 老者的声音有些嘶哑。 “今年华阳大学一共43名实习生，我们科室分配了三名，分别是周龙，莫雨，林念蓉，你们三人来，不要羞涩。起来介绍一下自己。” 甄和安指了指角落，莫雨和其他两名实习生。 看着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这里，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坐在莫雨旁边的一名男子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各位老师好，我是周龙，来自sx，华阳大学应用临床专业，以后的时间里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各位前辈的经验，做一个优秀的好医生。” 说着，周龙冲着大家鞠了一躬。 也没有多余的话，周龙似乎有些脸薄，说完就立马坐下拿起笔记本装了下样子看着下一位。 “我叫林念蓉，应用临床系的，能来到华阳医院实习我真的很荣幸，很高兴！”这个女孩似乎有些激动。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往医院跑，每次最难受的时候，都是在医院得到救治，我就想，医生真是个伟大的职业，所以我长大准备学医。 现在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真的很兴奋！华阳医院是一个很棒的医院，能够来到这里尤其是急诊科，我觉得这是我的幸运，我会成为一个以治病救人为一生追求的好医生的！” 说完坐下，林念蓉都是一脸激动的望着...谢林？ 谢林坐在甄和安的旁边一言不发，此时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 莫雨注意到了林念蓉的目光。看了看谢林，还是站了起来。 “各位老师好，我叫莫雨，也是应用临床系的，希望能在各位老师身上学到好东西，学到真正的医学。”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莫雨也望了望谢林。 谢林还是继续玩着手机。 甄和安听着三个实习生说完，接过了话茬。 “三位同学都是我们华阳大学优秀的学生，我们在座的大部分都是从华阳大学过来的，希望你们在急诊的实习能够学到东西，不要浪费青春。” “对了，除了莫雨是昨天到的，周龙和林念蓉都是今天早上才来的，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说着，甄和安指了指坐在他手边的谢林。 “这位是谢林医生，也是我们急诊科的副主任，你们的实习期就由谢医生带着你们。” 说道这，林念蓉激动的点着头，而周龙一脸迷茫，反正他谁都不认识，谁带都一样，也跟着点了点头。 莫雨虽然和谢林有过冲突，但是根据昨天的事儿，他发现谢林却是是有真本事的，她也并没有意见。 其实他们就算有意见也没用，分配实习老师这事儿，他们说了也不算。 “甄主任，我有点儿想法。” 说话的是谢林。 看着谢林张口，甄和安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 “谢医生啊，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这是院长安排的，我也没办法啊！”甄和安一脸的无奈。 “老甄，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带实习生，你这突然给我安排三个实习生，这是在为难我啊！”谢林摇了摇头，这件事儿他是知道的，他昨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到下班都没找到甄和安人。 “要不我们下来再谈吧？先开会？”甄和安很无奈，他实在不想参与院长和谢林之间的心思，但是谁叫他是急诊科主任呢。 “那就先说说早上查房的情况吧....” “13床有些呼吸道感染，建议送到呼吸科接诊...18床....” 第九章 刘一手 “院长在办公室么？”六楼，谢林拉住了一个刚才走廊尽头走出的男医生问道。 “哦，是谢医生啊！院长在的，我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谢林点了点头，也没说谢谢，便直冲冲的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男医生有些发愣，轻轻的摇了摇头，这谢医生真是够冷淡的。 “刘一手，说说吧，那三个实习医生什么情况？”谢林走进办公室，也没敲门，直直的坐在了刘一手对面的椅子上。 “欧呦~这不是我的谢大神医么！你辛苦了，龙井还是普洱？”刘一手也不介意谢林的态度，一张老脸上满是讨好。 “刘一手，别在这儿演了，你这给我搞来仨小崽子是给我找不痛快呢？”谢林一脸的不耐烦。 刘一手尴尬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迟早要来找我。”刘一手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袋茶叶，当着谢林的面泡了起来。 “十四年了，明年就是十五年了。”刘一手叹着气，一脸的惆怅。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快走了吧！” 谢林点了点头。 “待在这儿太久了，我要换一处容身之地，最迟半年，我就该走了。”谢林说道。 “唉...”刘一手一脸的惆怅。 “我们华阳这些年来，胸外，神经，骨科等都颇有建树，研究成果一年比一年多，华阳在我们华国也算是顶尖的医院了。” “但是，其实我们华阳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急诊啊，也就是你。”刘一手指了指谢林。 “你在我们华阳这些年，急症科重症患者死亡率只有百分之11，其他的，哪怕是国外的hsd医学院，急诊重症也只有百分之28啊。” “你走了，急诊的摊子，谁接，谁能接！”刘一手盯着谢林，一脸的不知所措。 “不是还有甄和安么？”谢林道。 “老甄他我知道，说医术也不差，但是，他距离你还是太远了，他老了，也没几年好干了。”刘一手摇了摇头。 “老谢啊，你说这在华阳这些年，我是要器材给器材，要药品给你药品，尽心尽力的给你掩盖你的信息，说句凭良心的话，我刘一手从来没有对你的事儿怠慢过吧！”刘一手似乎是在诉苦，又像是在诉功。 谢林不可置否，刘一手却是帮了自己不少，毕竟一个十几年不会老的人，医术如此高超却如此低调，甄和安是出了不少力的。 “你看能不能在你走之前给我们华阳留下几个好苗子，总得之后有人接你的班不是么。”刘一手耸了耸肩。 看到谢林还不说话，刘一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而且...当年华阳可是你亲手成立的你忘了么，我现在可是在为你打江山啊！”说着，刘一手笑了笑，一脸的神秘。 谢林抿了抿嘴...他知道刘一手说的没错。 华阳大学，华阳医院，其实都是当年谢林为了医治秦宁而创办的。 只不过知道这个的人大部分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老去，死去了。 连文献都没有记载过这段故事。 毕竟华阳创建至今，已经八十年了。 现在华阳知道这个秘密的，也许就只剩下刘一手了吧。 谢林沉思片刻，还是同意了。 或许也是不希望自己的急诊科后继无人，或许是因为刘一手那个神秘的笑容。 就这么莫名奇妙的，谢林十五年未曾打破的不收学生的惯例，就这样破了。 谢林知道，刘一手实在套路他，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 望着眼前的三个学生，谢林仔细的观察着。 林念蓉，此时正拿着个小本子，笔尖按在本子上，一脸期望的看着谢林，看架势是谢林说的什么她都会记下来。 周龙，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大男孩，此时双手抓在一起放在腿上，大拇指不停地转圈圈。 莫雨，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但是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此时正和俩人一起坐在一起等谢林说些什么。 “走，查房。”没有多余的话，谢林一挥手，便带着三人朝住院部走去。 路上。 “首先，作为一个医生，你要充分了解你的病人。” “我们急诊，不是其他科室，我们是医院的第一线，属于初接触，而且急诊二字，一个急字足以说明患者送来时已经病发。或内伤或外伤。” 停到了一个病房前，谢林继续说道。 “我们急诊的观留室比起别的科室，病情的变化也要快上很多。” “在临床上，很容易发生急性的病情变化，有时候给不了你太多的检查时间，你需要第一时间判断病人的病情，给予急救。”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虽然现在是西医的天下，但是，医术是通的，讲究的都是治病救人。” “今天，你们要学习的第一课，就是初步通过望闻问切观察病人的病情。” “阴阳眼...”莫雨的心里喃喃自语。 不由得，莫雨想到了医院里关于谢林的传说，这是真的么？ 推开病房的门，四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只不过一个病床是空的，只有一名女子躺在床上。 莫雨偷偷的看了女子一眼。 女子长相较好，只不过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子妩媚。 “达琳？今天感觉怎么样？”谢林冲着达琳问道。 “啊~谢医生啊~你又来了！”达琳看着谢林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可真是有爱呢~这么关心人家，人家好感动的啦！” 达琳扭了扭身子，嗲嗲的说道。 林念蓉手里的笔都停了下来，身上一股鸡皮疙瘩不停地泛起。 连周龙都有些浑身不对劲。 莫雨的心里更是一顿痛骂。 “达琳？你怎么不叫亲爱的，这女的打的点滴不是葡萄糖是春药吧！”莫雨心中一顿难受，作为女人的她实在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语气。 “谢医生，你说我们俩名字里都有个林，是不是很有缘分的说~~”达琳又冲谢林挤了挤眼睛。 这个帅气的男医生人家真的是好喜欢的啦。 谢林扭了扭眉毛。 “是啊，挺有缘分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谢林还是把话题拉回正道。 “人家感觉不是很舒服了啦~”达琳撅了噘嘴，装作难受的样子。 “不过要是谢医生愿意和我回家照顾我一下，说不定我就会好了呢~” 第十章 你会喷水么 “呸！不要脸！”听着这赤果果的勾引，莫雨心里一阵猝骂。 谢林也没想到这第一课的第一个病人就这么扯淡，他之前虽然接触过这个达琳，不过之前达琳伤势未愈，有气无力的。现在看来，是好多了，都有力气调戏人了。 “好啊~你会喷水么？”谢林反问道。 莫雨三人一愣。 林念蓉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毫无所觉。 这就是我多方打听华阳医术最高超的医生么？他怎么是这样的，以后不会仗着老师之便占我便宜吧！ 林念蓉不由的想到，心里一阵后悔，早知道不来急诊了，传说害死人啊！ 达琳也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谢林这么直接。 不过... “当然可以啊~没想到谢医生你好坏坏的！”达琳一脸的娇羞。 谢林淡定的看了达琳一眼。 “那就好，你会喷水，我会喷火，咱们去救爷爷吧！” “噗！”莫雨不由地笑出声，林念蓉也没忍住，同莫雨一起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只有周龙一脸的呆滞，这些人再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看来谢老师的医术真是高超呢，我要好好看，好好学！ 达琳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 “你...神经病啊！”突然，她有些恼羞成怒。 谢林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蛇精抓走了爷爷。” 说罢，便带头朝外走去，三人连忙跟上。 .... “当时谢医生就说道''你会喷水，我会喷火，咱们去救爷爷吧！''”林念蓉在护士台同几个小护士聊着天。 一群小姑娘小的前仰后合。 “哈哈，谢医生还有幽默细菌啊！”张琳偷偷地捂着嘴。 “平时可看不出来，这有学生了就是不一样啊~” 就在这时，医院广播系统响了起来。 “特大安全事故，预计患者16人，五分钟抵达医院，请急诊做好准备，各科室做好分诊准备。” 一瞬间，所有小护士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特大安全事故！ 没时间在玩笑了，小护士们连忙急匆匆的从护士站小炮了出去。 腾床位，备药品，联系各科分诊医生。 在特大医疗事故面前，不只是急诊，全院所有的科室都将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老甄，来吃饭了~”甄和安家，一名中年妇人正开心的端着两盘菜小心的在桌上摆好。 甄和安已经三个月没有在家吃过饭了，每次到家之后，两人聊不到几句便上床休息了。 是真的上床休息，闭眼就睡的那种。 她实在有些气急，和甄和安大吵了一架。这个家算什么？ 甄和安明白，自己对家里的关心还是太少了，不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那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子。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甄和安还是向医院请了一天的假，准备好好在家陪陪她。 “好嘞~”甄和安连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朝着餐桌走去。 老甄媳妇儿一脸笑意，她和隔壁的邻居老太新学了一个菜，老甄吃了绝对赞不绝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老甄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我先接个电话啊！”老甄回头冲媳妇儿说了一下。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这顿饭，似乎是悬了。 “我是甄和安。”老甄拿起手机，说道。 “甄主任，特大安全事故，你快回来吧！” “什么！”甄和安脸色一变。 “我马上到！”老甄拿着手机就朝着门口走去。 “站住！”她大声叫到。 “媳妇儿，特大安全事故，我必须回去。”甄和安也明白媳妇儿所想，但是... “偌大个华阳医院，没你就不转了？别人是干什么的？”她语气尖锐。 “媳妇儿啊！我是急诊科主任，这种时候我不去谁去啊！你理解下，过几天，我请两天假，好好地陪陪你行么？”甄和安求道。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要是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你也别回来了。”她坐在餐椅上，双手有些颤抖。 甄和安双手捏着自己的外套，看着她。 “我必须去！”坚定又无奈，这是甄和安的回答。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房间里只留下一桌散发着热气与香味的菜肴，和一个满眼通红的女人。 医院的齿轮疯狂的转了起来。 这一刻，无论是护士，医生，全部都在为大战做着准备。 急症科一共六名医生加上新来的三名实习生，也就是九名。 远远不够。 而且，谢林此时正在手术室为一名病人做着手术。 周龙一脸的紧张，他此时正推着一个病床，在救护车入口处和几名医生护士一同等待着。 等待第一名伤员的到来。 手上的本子是这次事故的大致信息。 “环山路段部分坍塌，客车从山腰滚落，53人满载大客，当场死亡13人，其余人不同程度伤。 参与现场抢救的事故附近的明仁医院急症接诊力不够，十六名伤患将陆陆续续送往华阳进行救治。” 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事故。 十三人当场死亡，剩下的还会死多少谁也说不准。 然而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介绍，正在开车往医院赶的甄和安脑子里全是疑问。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华阳进行现场抢险？还有为什么没有成立事故医疗站在第一线进行一手抢救？你们救出人就直接送到医院来？老陈，你也是老兵了，急救黄金期你不会不知道吧？” 电话里也传来一声无奈的语气：“老甄啊！你说的我都懂，但是这里的情况你可能不了解，客车滚落山崖，现场条件不允许啊~” “什么允不允许的，明明可以在事故附近的区域建立现场医疗站，你们这样是违反救援规则的！” 电话突然沉默了下来。 “老甄，我和你说实话吧，你们华阳距离太远了，这次现场救援只有明仁医院能赶来，但是当时我通知他们的时候，你猜怎么。” “怎么了？”甄和安一脸疑惑。 “明仁医院十一辆救护车，只有一辆还在院里，其余的十辆，被一个电影剧组租走，拍电影去了，现场医疗站的设备，药品和人员，明仁医院根本派不过来！” “什么！”甄和安大惊！ “这次的伤员，都是我们消防车运回来的。 “胡闹！！！” “简直是草菅人命！”甄和安只觉得一股子怒气从后脑直涌而出！ 第十三章 谁信 甄和安看着眼前这些字眼，嘴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明仁医院，明仁医院他们怎么能！”甄和安双手颤抖，拿着的手机都掉在了被子上，眼睛直发黑。 “老甄啊~冷静点儿。”谢林轻轻地在甄和安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仿佛有神奇的魔力一般，甄和安的血压一下降了下来，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然而，那一股怒气，还是徘徊在胸口挥之不去。 “老谢啊！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我甄和安在华阳三十余年，从没有对任何一个患者消极对待，如今，被这般议论，我这老脸何在啊！！”甄和安摇着头，双手拍着自己的侧脸。 谢林笑了笑，又是拍了拍甄和安的肩膀。 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 “我知道病房不能抽烟，不过，要不来一根？”谢林指了指周围，示意这是他的休息室，只有两个人。 两人点着了手里的烟，谢林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这件事，老甄你看明白没有？”谢林转动着手里散发着光热的烟，一脸笑意的看着甄和安。 甄和安不说话，等着谢林的下文。 “这件事儿，明仁推波助澜的力度不小啊~” 谢林摇了摇头。 “华景山山下，只有我们俩家医院，还都是甲级资质，除了我们两家，连个诊所都没有。” “明仁的救护车去哪儿了，救援队的队长应该告诉你了吧，你俩关系不差。” 甄和安点了点头：“说是给借去拍电影了。” “那就对了。” “你说，我们救护车从医院出发，上山下山，要多久？” 甄和安脱口而出：“两个小时左右。” 谢林摇了摇头：“环山路难走，又发生塌方，单行道，这一来一回，起码两个半小时。” “明仁医院知道这一点。” “他们虽然离得近，但是他们没车。” “救护车没在，再近也没用。” “而我们华阳的车去救人，该怎么死还是怎么死，死亡率下不来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责任谁担？” 甄和安仿佛明白了什么。 “明仁医院一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他们院长周红树，上个月才到任，不过看来他的能量不小啊，连事故通知都能给我们截下，等到伤员都到医院了我们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甄和安一脸疑惑。 “明仁自从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我们背锅了。” “你想想，我们的救护车接回来时间久，但是我们可以先把车开过去，在送到他们明仁急救啊！” “为什么他们还是直接让消防车送到我们华阳来？还是重伤员？” “群众可不管你伤势有多重，人，是在我们华阳死的，而且，现场，我们华阳的医生也确实没去。” 甄和安脸色大变。 “他们为了推卸责任，宁可耽误抢救时间，多死这么些人！” 谢林点了点头。 “对，说道关键了，然而对于明仁来说，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责任是已经出了的，在多死三四个对于他们来说，也差不了多少。” “而这多出来的几个亡者，可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们华阳身上啊！”谢林意味深长的看着甄和安。 “老甄，这次你可是替明仁挡了一枪。” “畜生！！！真的是畜生啊！！”甄和安的语气瞬间变得急切起来。 “为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少伤员啊！！！起码多死了五个人！！” 听着甄和安悲痛的声音，谢林缓缓将手里的烟头掐灭，眼里闪烁出一道精光。 与此同时，刘一手正和副院长，正在办公室愁眉苦脸。 “刘院长，现在舆论大势已成，对我们华阳很不利啊。” 说话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虽然岁月的痕迹已经变得越来越明显，但是眉宇之间的气质却显得愈发的成熟。 “老婆，我觉着...“ “停！”妇人挥了挥手，伸出一只手掌停在刘一手面前。 “刘院长，在工作地点请称呼我的职业或者职位。” 刘一手一脸无奈。 “韩秋副院长，您觉得我们该如何？” 刘一手语调有些昂长。 不过韩秋韩式满意的点了点头。 “开发布会，澄清真相，华阳不能平白无故背这个锅。”韩秋一脸气愤。 刘一手摇了摇头。 “韩秋副院长！”刘一手一字一眼的说出了这五个字。 “你觉得，我们现在开发布会，说这件事儿和我们华阳无关，我们事先不知情，都是明仁的问题。” “你信么？公众信么?舆论信么？” “你要是个普通民众，你是愿意相信新闻上所谓的专家，还是一个已经被灌了第一印象的不负责任的医院开的一个记者会？” 刘一手反问道。 “但是，但是这些都是真的啊！他们可以来查的，我们急救压根就没接到过电话！这都是明仁自导自演！” “是啊，我们知道，但是大众知道么？这次可是电视台播出的新闻，而且，718这么大的事件，你知道现在网上有多少人在关注么？” 韩秋只觉得很是委屈，华阳招谁惹谁了。 “这电视台怎么会无缘无故在还没有调查取证的情况下就这般污蔑我们华阳！” 刘一手摇了摇头。 “人家可没有污蔑你，没听那个所谓的专家说么，''没有没有，我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华阳医院是负有一定责任的，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能肯定''，看看人家，专门强调过不是华阳的主要责任。” 刘一手略带嘲讽的说出了这段话。 “老刘，你说为什av的人会这样？” 韩秋有些疑惑，按理说作为国家级媒体，这种明显带有舆论导向的事儿是不会做的。 刘一手冷笑。 “周红树，看来他的能量不小啊！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过山虎。” 韩秋突然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在不行，我只能去找谢林帮忙了，现在大势已成，没有点儿手段是不行的。” “谢林？急诊的那个副主任？” “没错，这次急诊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也无法脱身，正好也让他在走之前为我们华阳出出力。” 第十二章 舆论 “根据现场传来的消息，此次事件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23人，还有十数名重伤患者正在手术室进行抢救。” “而且根据消防队传来的消息，此次事故，除了明仁医院派来了救护车以外，急诊实力最为强势的华阳医院竟然没有外派任何的医疗人员，在明仁医院的急诊人满为患之后，被消防车送去华阳医院的患者已经死亡五人。” 这是一个新闻访谈节目。 “我av很荣幸的请到了在急救急诊方面颇有建树的方教授来帮我们分析分析。” “有请方教授。” 视角一转，在众人面前出现了一名白头发的老人。 “主持人你好。” “方教授您好，您是医疗急救行业最为德高望重的老专家了，您帮我们分析下这次事故造成那么多人伤亡的原因好么？” “好的，没问题。”方教授把目光转向镜头。 “事故发生所在的路段，山路崎岖，多年来事故高发不断。” “然而此次如此多的人员伤亡就算是我见得也不多。” “首先我们先来分析下救治的难点。” “首先，抢救人员在此处并不能抢救及时。” “根据急救处理条例，在接到事故发生的消息后，会出动距离最近的消防救援队，然后是最近的甲级医院，我们称之为一线，和稍远第二距离的甲级医院。我们称之为二线。” “这种事故产生的重伤员，乙级医院是无法很好的救治的。” “一般来说救援队和一线医院到达现场后，会根据现场患者的情况进行现场救治。” “稍后，二线医院的医疗人员将会抵达。” “在此次事故中，因为一线医院明仁的急救车和急救人员正好都在外派，所以接治能力并不是很足。” “所以就需要二线和一线的配合进行接治。” “但是此次事故属于重大事故，大部分伤员都属于重伤员，在一线医院急症能力不够的时候，二线就尤为重要了。” 主持人突然打断了方教授的发言。 “但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华阳医院并没有排除任何的救治人员，唯一接诊的几名患者还是被消防车运送回去的？” 方教授点了点头。 “对，问题就出在这儿，作为二线，华阳医院竟然没有排出任何一名医疗人员参与现场救治，导致现场的重伤员处理不及。” 主持人又接上话茬。 “也就是说，这件事都是因为在一线的医护人员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二线又没有准时到达，才造成了如此重大的人员伤亡了？” 方教授摆摆手。 “没有没有，我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华阳医院是负有一定责任的，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能肯定。” “好的，谢谢方教授。”主持人朝方教授点了点头。 镜头又转回主持人。 “这次718重大安全事故，市委和省委都做出了重大批示，这条事故高发路段，未来也将迎来一次全面的维修和升级，而且...” 电视里说了什么，中年男子完全听不进去了，他手里的电话轻轻的滑到了地上，双眼通红。 电话里隐隐出来刚才发出的话语。 “您好，这里是华阳医院，很遗憾的通知您....” .... 事情还在发酵。 而华阳急诊却已经忙得底朝天了。 第一批送来的十名重伤员，已经有五名宣布抢救无效死亡了。 第二批伤势较轻的患者也已经送来接受治疗。 莫雨，周龙，林念蓉三名实习生也参与到了抢救中。 此时周龙正在给一名手臂被划出一道巨大伤口的女子清创缝合。 虽然是一名实习生，但是周龙在校期间也有近两年的临床经验。 清创的手法和冷静充分体现了他作为华阳娇子的骄傲。 周龙一脸专注的缝合着伤口，丝毫没有注意到默默走到他身后的谢林。 “出针的时候针口不要挑那么高，向下压。”谢林突然开口。 周龙听见声音，连忙转头。 “谢老师，您忙完了？” 谢林点了点头。 在第一批伤患到来时，谢林正好完成了他的手术。 刚从手术台下来还未休息，便又带着一名重伤患进入了手术室。 短短一小时，他已经完成了三台手术，所有的患者都已经摆脱了危险。 他也可以小小休息片刻，毕竟现在这第二批患者都属于轻伤患，急诊的其他医生足以处理。 “别看我，认真点儿。”谢林说道。 “好的，谢老师。”周龙点了点头，继续认真的缝合起来。 看着周龙的手法明显好了很多，谢林嘴角翘了一下。 这孩子还挺有天分的，一点就通。 “谢医生，甄主任醒了。”张琳突然跑了过来，拉开帘子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林回复道，也不和周龙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老甄啊，你这是何必呢。”谢林端来一杯热水递到了甄和安面前。 甄和安的脸色苍白，眉宇之间却透露着煞气。 “老毛病了。”甄和安喝了口水。 “谢医生你说这算什么回事儿啊！” 谢林撇了撇嘴，默默不语。 “唉...”甄和安叹了口气。 突然，谢林想起了什么，对甄和安说道。 “我刚去接线处问了，事故发生前，我们并没有收到二线的接诊电话。” 甄和安冷笑:“我早就猜到了，坑定是明仁搞的鬼。” “但是你觉得别人信么？”谢林冷笑。 “什么意思？”甄和安有种不妙的预感。 谢林起身拍了拍甄和安的肩膀。 “时代在变化，多接触点儿科技没什么坏处。”说着，谢林撇了撇甄和安的老式诺基亚。 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 “现在网上都传疯了。” 甄和安接过手机。 “718重大事故死亡人数一高达23人。” “车祸？还是医疗事故？谁为那些没有及时接受治疗的人买单？” “明仁医院官方确认：华阳医院并没有排出一辆救护车。” “华阳医院第一批十名重伤员死亡五人。” “华阳急诊科主任甄和安并未参与救治，是装病还是躲避责任？” “23条人命，是华国的医疗体系混乱还是华阳的人心涣散？” 第十三章 谁信 甄和安看着眼前这些字眼，嘴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明仁医院，明仁医院他们怎么能！”甄和安双手颤抖，拿着的手机都掉在了被子上，眼睛直发黑。 “老甄啊~冷静点儿。”谢林轻轻地在甄和安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仿佛有神奇的魔力一般，甄和安的血压一下降了下来，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然而，那一股怒气，还是徘徊在胸口挥之不去。 “老谢啊！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我甄和安在华阳三十余年，从没有对任何一个患者消极对待，如今，被这般议论，我这老脸何在啊！！”甄和安摇着头，双手拍着自己的侧脸。 谢林笑了笑，又是拍了拍甄和安的肩膀。 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 “我知道病房不能抽烟，不过，要不来一根？”谢林指了指周围，示意这是他的休息室，只有两个人。 两人点着了手里的烟，谢林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这件事，老甄你看明白没有？”谢林转动着手里散发着光热的烟，一脸笑意的看着甄和安。 甄和安不说话，等着谢林的下文。 “这件事儿，明仁推波助澜的力度不小啊~” 谢林摇了摇头。 “华景山山下，只有我们俩家医院，还都是甲级资质，除了我们两家，连个诊所都没有。” “明仁的救护车去哪儿了，救援队的队长应该告诉你了吧，你俩关系不差。” 甄和安点了点头：“说是给借去拍电影了。” “那就对了。” “你说，我们救护车从医院出发，上山下山，要多久？” 甄和安脱口而出：“两个小时左右。” 谢林摇了摇头：“环山路难走，又发生塌方，单行道，这一来一回，起码两个半小时。” “明仁医院知道这一点。” “他们虽然离得近，但是他们没车。” “救护车没在，再近也没用。” “而我们华阳的车去救人，该怎么死还是怎么死，死亡率下不来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责任谁担？” 甄和安仿佛明白了什么。 “明仁医院一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他们院长周红树，上个月才到任，不过看来他的能量不小啊，连事故通知都能给我们截下，等到伤员都到医院了我们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甄和安一脸疑惑。 “明仁自从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我们背锅了。” “你想想，我们的救护车接回来时间久，但是我们可以先把车开过去，在送到他们明仁急救啊！” “为什么他们还是直接让消防车送到我们华阳来？还是重伤员？” “群众可不管你伤势有多重，人，是在我们华阳死的，而且，现场，我们华阳的医生也确实没去。” 甄和安脸色大变。 “他们为了推卸责任，宁可耽误抢救时间，多死这么些人！” 谢林点了点头。 “对，说道关键了，然而对于明仁来说，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责任是已经出了的，在多死三四个对于他们来说，也差不了多少。” “而这多出来的几个亡者，可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们华阳身上啊！”谢林意味深长的看着甄和安。 “老甄，这次你可是替明仁挡了一枪。” “畜生！！！真的是畜生啊！！”甄和安的语气瞬间变得急切起来。 “为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少伤员啊！！！起码多死了五个人！！” 听着甄和安悲痛的声音，谢林缓缓将手里的烟头掐灭，眼里闪烁出一道精光。 与此同时，刘一手正和副院长，正在办公室愁眉苦脸。 “刘院长，现在舆论大势已成，对我们华阳很不利啊。” 说话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虽然岁月的痕迹已经变得越来越明显，但是眉宇之间的气质却显得愈发的成熟。 “老婆，我觉着...“ “停！”妇人挥了挥手，伸出一只手掌停在刘一手面前。 “刘院长，在工作地点请称呼我的职业或者职位。” 刘一手一脸无奈。 “韩秋副院长，您觉得我们该如何？” 刘一手语调有些昂长。 不过韩秋韩式满意的点了点头。 “开发布会，澄清真相，华阳不能平白无故背这个锅。”韩秋一脸气愤。 刘一手摇了摇头。 “韩秋副院长！”刘一手一字一眼的说出了这五个字。 “你觉得，我们现在开发布会，说这件事儿和我们华阳无关，我们事先不知情，都是明仁的问题。” “你信么？公众信么?舆论信么？” “你要是个普通民众，你是愿意相信新闻上所谓的专家，还是一个已经被灌了第一印象的不负责任的医院开的一个记者会？” 刘一手反问道。 “但是，但是这些都是真的啊！他们可以来查的，我们急救压根就没接到过电话！这都是明仁自导自演！” “是啊，我们知道，但是大众知道么？这次可是电视台播出的新闻，而且，718这么大的事件，你知道现在网上有多少人在关注么？” 韩秋只觉得很是委屈，华阳招谁惹谁了。 “这电视台怎么会无缘无故在还没有调查取证的情况下就这般污蔑我们华阳！” 刘一手摇了摇头。 “人家可没有污蔑你，没听那个所谓的专家说么，''没有没有，我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华阳医院是负有一定责任的，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能肯定''，看看人家，专门强调过不是华阳的主要责任。” 刘一手略带嘲讽的说出了这段话。 “老刘，你说为什av的人会这样？” 韩秋有些疑惑，按理说作为国家级媒体，这种明显带有舆论导向的事儿是不会做的。 刘一手冷笑。 “周红树，看来他的能量不小啊！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过山虎。” 韩秋突然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在不行，我只能去找谢林帮忙了，现在大势已成，没有点儿手段是不行的。” “谢林？急诊的那个副主任？” “没错，这次急诊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也无法脱身，正好也让他在走之前为我们华阳出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