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的成长故事》 那个时代的青葱岁月 少年肩头,本该有的草长莺飞,我眼中也有,只是不曾落下笔墨,自然记不真切了。 小学没有太多波澜壮阔,玩着玩着,就过去了。父亲的教育影响着我,然而,影响我最多的,还是这个时代。 小升初,暑假没有功课,我跟死党f发小成功打通关很多电子游戏,也比拼过很多次算24点、象棋和五子期。因为老爸管得严,我看了不少书,有故事会,有哥哥姐姐的课本,还看了一本我老爸带回来的小说残本《大唐双龙传》。好像是不经意间就修炼了里面的秘籍,心智略微成熟。初一刚进校,分班摸底考试,只考语文和数学。入学第一天,在分班榜上第一行看到了我的名字,在一旁班级的名字里找到我发小f的名字。分班集合完毕,老师很有爱的安排每一排都是男女同学混坐。我个子一般,很巧的遇到l,一个快乐的蘑菇头女孩。l总有聊不完的八卦,内向不爱说话的我,正好是一个闷油瓶式的聆听者。也许正是这样,才能让l放心与我说很多,反正我不会说出去。承蒙不弃,由老师点名成了数学课代表。其实我没有主动举手,只是老师说我数学考了第一,所以由我来当数学课代表。在大家的掌声里,我紧张木讷的起身,坐下。没有拒绝,所以“数学课代表”的称号伴随了我三年。那时候有“希望书店”可以借书,很幸运的,我在书店里找到了《大唐双龙传》的全套书籍,然后一直沉迷。当然,沉迷的还有和发小f一起背上书包,奔向游戏厅的轻快脚步。学习最有效率的方法是去“教”,大脑越用越灵活。这个观点我深刻认同。 因为“提前”预习过课本,所以一元二次、二元一次、几何图形等规律都不难。但是让我学习效率一直很高的方法,就是回答同学的提问。一些题目,换汤不换药,相似类比推理论证,在别人眼里我似乎开挂,但是内向却使我不愿意展露心声,作文越写越散,不知所云。每天收发数学作业,让我慢慢的记住同学的名字,也让同学们记住了我的名字。课间操下楼时,有个外向的女生在身后不停地叫“数学课代表”,我回头脸红着问她“怎么了,有事吗?”她说“你真厉害,竟然考了第一名。” 我很奇怪“那么简单的数学题,考第一名不值得夸奖吧?” 她更奇怪:“我是恭喜你考了年纪第一名呢,你不知道吗?” “年级第一?怎么可能。” “分班的时候你名字不是在第一个吗?” “是啊,可是还有前面几个班级啊。” “我们班和后面两个班是快班,所以你就是第一名啊!” 我一脸懵,察觉到周围同学都看过来,赶快快步跑下楼。 回到教室后,我问同桌l这是不是真的。她一脸诧异盯着我:“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哈,把我分成你同桌,我很高兴呢,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笑死我了!哈哈哈……” 因为家离学校很近,午饭后我要么和f到游戏厅,要么就是到教室看书。一天中午到教室,看到有人在黑板上写字画画,就好奇的跟着练习写粉笔字。肚子里没有墨水,又想炫耀,就默写一首初二课本上才会有的杜甫的《春望》: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然后有个白头发的同学,写了一句:青山本无悔,为雪白头。很应景,也很诙谐,因为我前不久刚在一本厚厚的网络小说上看到过,所以走近攀谈:水面本无波,因风皱眉?他很高兴也很意外:你也看? “是啊!哈哈。”一翻攀谈下来,我们成了朋友。他就是h兄,一个天生掺杂白头发的小伙子。转校留级来到这里,我羡慕他会默写“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不得不说,小学中学真的是最单纯可爱的时光。如果你正值这段黄金岁月,请减少游戏的时间,把节省的时间用来学习和交友。因为上高中后得努力考大学,上大学后得努力脱单,考研、补考…… 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懵懵懂懂的就过去了。同桌l会在我上课偷看小说的时候突然给我的脚背上狠狠来一脚,然后勾着背,低着头,凑过来小声威胁我说:再不收起来,我可就告诉老师了啊!想着租借来的书,我可赔不起,我也只好乖乖听话。有时候正看到兴头上,上课了也不想停,她会在老师进门,大家起立喊老师好的时候给我一肘子,或者一脚。下课时,我看小说不离开座位,她拿个题问我,我抬眼一看:“太简单了,你自己想去。” 她也会生气:“哼,不说就不说。” 然后愁眉苦脸想了一阵,一巴掌拍在我的小说上,气势汹汹的质问我:“说,为啥你上课不听,题目一看就会,你是不是回家偷偷补课了?” 有时候我上课打瞌睡,后腰会突然一疼,然后吸着冷气向她求饶。她的书本上总有很多圈圈画画,和用正楷认认真真记录的笔记。而我写字总是随性,好几本字帖都被我哥写光了,我顶多写了半页。期中测试,数学满分。也许是不希望别人失望,所以我也的确认真的完成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最好笑的是同桌的她不会做课后作业,问我。我说按前面的知识点和公式,变换一下就算出结果了啊。她还是不懂,想直接看我作业本,我打死不给。“看答案是会让你退步的,你得自己想答案。” 我天生发音不准,所以不喜欢说话。明明我和l妹纸就是同桌,偏偏喜欢用小纸条对话。后来我一整本草稿纸,都成了和她的“聊天窗”。想想都觉得好玩。只是那些青涩的岁月,我们都已回不去了。 也许是良性循环,别人的夸奖和鼓励让我越来越自信。 遗憾那么美 我哥长我2岁半,小学1年级时,我由于没钱交学费,有一年没上学。正因这样,我差着哥哥三个年级,所以我总能遇到刚好教过他的老师。初中班主任的上一届学生,正是教的我哥。而其他老师从名字上知道我是他弟弟时,总是说:你就是pfn的弟弟吧? 我哥很优秀,所以我有总种活在他影子里的感觉,老师们对我比较“照顾”,所以我变得越来越活泼爱笑,当然,只局限于熟悉的人。 初一上学期末,老师要评选三好学生。成绩排前和同学举荐的人一起参与评选,每个同学有5票。我忘了我投了谁,反正没投自己。由班长、老师和几个自告奋勇的同学来统计。围观的人群里突然哗然,闹哄哄一片,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我,没去围观,有些小期待的忐忑。 那个告诉我“考了第一名”的姑娘,绕过人群小跑到我桌边,俯身小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想不想知道?” 我自然好奇:“说呗。” “有人投了你五票!” 我有些懵:“五票?” “就是那张投票纸条上写了你的5个名字!” “啊?还有这种操作!你投的?” “不是我,哼,我也不知道,我去打听一下。” 那天正好是我扫地。当我拿着拖帕走出教室,准备下楼清洗的时候,瞥见一抹黄色。我走到楼梯间,刚下了几节台阶。身后传来一声“嘿!” 我转头,干净的帆布鞋和白色的袜子,浅蓝色七分裤,黄色长袖t恤衫,抬眼,白色的领子,整齐的马尾,微红的脸蛋,可爱的大眼睛里印着太阳,长长的睫毛闪着点点光,让人失神。 是w妹纸,她似乎有些紧张,两手藏在身后:“刚才评选,我投了你五票哦。” 我回过神,一手拖着拖帕,有些紧张,大脑短路:“哦,谢谢你。” 有些怕看她那迷人的眼眸,我赶快地下眼帘,可那青涩凸起的黄色衣裳上的卡通图案也不是可以注视的地方呀。我脸红着视线一低再低,看着我们两之间的台阶:“谢谢你啊,没事我去洗拖帕了。” 她没有出声,我只好转身下楼,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停。 突然后腰的衣服被拉住。我回头,她站在身后一节台阶上,两根青葱手指夹着我衣服,拉成了一个尖尖的小山。 我顺着她的手看向她:“干嘛啊?” 她用小虎牙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俏皮的样子很是可爱。 我还是很木头,余光看到台阶顶上有几个女同学在围观,就更加脸红了。所以转身继续下楼。她没有松手,一路跟着我。走了一层楼梯,她还是没松手,拉扯着的衣服勒着脖子,很不舒服。我回头看她,她正低头躲避着拖帕从上一级台阶掉到下一级台阶溅起的脏水。我一下子有些冷静,她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我停步:“别拉我衣服了,我还要去拖地呢。” 她没有松手,抬头与我对视,可爱的眸子里藏着太阳:“我看到你去游戏厅了。” 我很奇怪:“我经常去啊,怎么了?” “经常去,那为什么你还能考那么好?” 我不是第一次被这样问,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没好气的回她:“我也不知道。” 她好像没找到要说的。于是我转身继续下楼,走了几级台阶,身后一轻,我转弯时回头看她,她似乎不能忍受溅起的污水,正抬着脚擦拭着脚。我有些不好意思,逃也似的跑掉了。 回来时,楼梯间已没有那抹黄色身影。我拖完地后打蓝球,末了拖着一身疲惫,背着包,搭在死党身上走出校门。 一出门就看到那熟悉的黄色,她身边还有其他女同学,好似在等人。我没敢正眼看她,挂在死党身上往左转。突然她跳到我们面前,我和死党停步,抬眼看她。她有些扭捏,双手握拳,有些卡顿的说道:“pfx,我……喜欢你。” 大庭广众之下,我感觉心跳加速,脸和耳朵都红透了。“还好刚打完球,一身热汗,应该不会被发现”我心里偷偷想。身边死党手肘敲了敲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很紧张:“嗯,谢谢你。” 她好像看着鞋尖“嗯,不用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自己一身汗臭,都不敢靠近她一点,怕她嫌弃。 学校正门口驻足似乎不好,我想着往边上挪些,避免挡着出来的人,所以往左边挤了挤。左边的死党以为我要撤,所以就直接拖着我走掉了…… 我回头看她,金黄色夕阳下鲜艳的黄色,好不可爱。想着不急于一时,开日方长,便与她挥挥手,跟着死党走掉了。 可是我忘了那天是期末,再见已是很久之后了。 生命里藏着这些小美好,尽管遗憾,却也让回顾的人,感到温暖,谢谢你,在我最美的年纪,说的每一句鼓励的话。 再见时,是一个月后了,寒假,我正跟发小在学校游戏厅挑战某关卡,身后一群小屁孩咋咋呼呼。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我正专注,没在意。又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生气的回头,一身雪白的羽绒服,吴姑娘正双手抱在胸前,嚼着棒棒糖,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大眼睛里含着笑意,好像在说:“瞧你小样儿,被我抓正着了吧。” 被打断的我原本还想发火,见到是她,只好尴尬的笑笑:“嘿,你怎么来这里了?”吴姑娘似乎很有气场,也许小屁孩们都被她的靓丽给惊到了,自动散开给她让路。她走到我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斜撑在游戏机上,目光盯着我:“我来找我哥,没想到你也在。你是天天泡在这里吗,我难得来一次还能碰到你。”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边一个帅气的高中生,正潇洒的玩着游戏。“哦,你亲哥?” “不是,认的。” “哦。”我有些吃味,回头继续跟发小征战。眼角余光看到她单手撑着脸蛋,始终盯着我,所以我脸越来越红。也有可能是闷的。 见我玩游戏没有理她,也许她说了话,我没有听到。她有些生气,突然伸手胡乱按了按我面前的按钮。我有些生气,大声道:“你干嘛!”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撇着嘴,嚼着棒棒糖的腮帮子鼓鼓的,可爱又惹人怜。经她这么一搅和,我已经扑街。生气也没用,我只好轻声问她:“怎么了?” “这里太闷,跟我出去,我有话给你说。” 我回头看向发小,他盯着屏幕,手肘推了我一下“去呗,你游戏都挂了,有美女邀请还不去啊?” 我跟她到了门外,她突然一个180°回身站定,双手插在衣兜里,寒冬的阳光照在她刘海上,呼出的热气好像仙气:“这里是坏孩子才来的地方,你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我很奇怪:“不是啊,我从小学三年级就会打游戏了,再说了,你哥不是也在里面吗?” 她莫名有些生气:“你们不一样!”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她没话,只好顺着说到:“里面是不太好,有人抽烟挺闷的,外面空气好多了,只是有点冷。” 她突然邀请我:“要不跟我们去我家那边玩儿吧?” 我有些疑惑:“你家住哪儿?” “西街那边。” 我一脸懵,长这么大,我只记得三条路,一条是从家到小学和老家,一条是从家到水库,最后一条,就是从家到学校,然后到再远一些的游戏厅和希望书店。其他地方,去过也忘了,不记得路。所以我回答:“没去过,不认识啊。” “没事,跟着我们走就好了。” 我有些犹豫,发小还在里面,他一般得按时回家,不然他父母下班回到家没找到人,就得屁股开花。我皱着眉头,我自个儿跟她去?那把扔发小一个人在这好像不好吧。 视线往下,她雪白的羽绒服很好看,冒檐的绒毛随风轻舞。而我呢,高领的毛衣,破旧单薄的外套,手插在兜里还是冷。那么一瞬间,只觉我不配。 我应到:“我发小也在呢,我问问他去不去吧,他去我就去。” 回到游戏厅,发小果然要回家,不能去。我只好歉意的给她说不能去了。她没有说话,坐到她哥旁边去了。隔着太多人,我也看不见她了,只觉游戏也没了激情。偶然间抬头,她和她哥已经走了,没有道别。 开学后再见,我还是内向的活在各种虚拟世界里,吴姑娘也好像有意疏远我,所以我们几乎没再有过对话。班上还有传言她跟某个小个子处对象了。我听说后心里挺不是滋味,却也没资格说些什么,听说她有企鹅,就加了,不过也常年没有消息。几年后,我逛空间时被她的艺术照惊艳到了,不过也没联系过,从同学口中得知她已没上学,已经过早的进入社会;再过了几年,同学聚会,才听说她孩子都好大了。 同桌的她 听说今年的冬天会很冷,记得那一年的冬天,不太冷。 腊月寒冬。市场经济不好,建筑业被地方地痞弄得乌烟瘴气,不得已,父亲外出打工,留了唯一的手机在家里。那时候家里烧着蜂窝火,因为我家在大院子里最出口处,屋子很简陋,没窗,所以长开着门透气。再加上没有大人管束,院子里的小伙伴们都喜欢到我家里玩耍,一群人蹲着围着小小的蜂窝火侃大山。哥哥因为贪玩,没考上重点高中,所以复读一年,为了中考提前一个月上课。 我就宅在家里翻翻故事会和各种青少年杂志。突然手机响起,陌生的号码。很意外,是同桌l妹纸。她从班主任那里问到的我家的电话,特意打来嘘寒问暖。我还以为她有啥事,她也不问课业题目,就聊一堆八卦,就像课间时候,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有说某某某给某某某表白被拒了,有说她跟班长知道的某个秘密,预定好了不能说出去,所以我也不能说给别人听。还说某位同学家明明不和她们同路,偏偏每天放学还跟着她们走一段,然后坐公交回家,还厚着脸皮说是顺路。l同桌总有奇奇怪怪的八卦总是聊不完,我才发觉原来故事书外的现实世界也很精彩,好像对于感情我是真的七窍通了六窍,还差一窍不通。每次要挂电话她总是阻止,最后我说我手机得拆下电池才能充电啊。 她说:“好吧,那充好电后你要打给我呀!” 我嘴里应着好的好的,挂了电话。其他烤火的小伙伴们都说我是一头撞进了春天,踩了狗屎还捡了桃花运,“你们看他笑得满面春风。” 我有些尴尬:“都是火烤的。” 小伙伴们更起哄了:“切,还不认。” 下午我没给l同桌打电话,l打电话过来质问我。我不好意思的解释:“没事就不用打电话了吧,八卦见面再聊呗。” “不行,我无聊你得陪我聊天!” “你为啥无聊啊,可以出去逛街啊。” “不行,我生病了,大人不让我出门。” 感觉l同桌挺可怜,所以常常陪她聊很久,然后是几乎每天不间断的电话粥。渐渐地我们无话不谈,才了解到她父母离异,跟婆婆关系最亲。她跟着婆婆住在老工业区附近,没有同龄的小伙伴,所以才喜欢跟我唠嗑。那时候电话费还得到营业厅,几块十几块的交。电话费花多了,我哥没说啥,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直到多年后再见面,l同桌才告诉我真相:其实她那时候就看出我性格太孤僻、太内向,所以才主动找我聊天。她相信一个不喜欢开口的人,一定会保守秘密。她还夸我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让我很欣慰,觉得至少自己有些作用。 很多时候,我们成为了谁,身上的标签都是别人给的,我们被动接受着,为了不让别人失望,就努力活成了别人眼中的样子,然后忘了自己本来想要成为怎样的人。 过年后再开学,老师还是很民主的让大家自愿更换座位,好多暗生情愫的人都借机坐到一块。我懒得动,同桌l妹纸也没换座位。一个多学期,大家都混熟了。我跟她对学习方法起了争执,因为我们成绩排名靠前,我们就打赌,各自去选一个排名靠后的同学辅导,所以我们的小圈子里多了小巧的唐妹纸和高大威武的毛兄。 每个星期二下午老师开会,只有2节课,我们常常会一起打球,然后到我家里聚餐。那时候只觉书中言语也不差,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后来是很搞笑的暗恋关系,莫名其妙的,我偷偷的喜欢活泼的l,l则喜欢上辅导对象、篮球打的好、个头很高大的毛兄。毛兄和我,发小等等是包夜打cs的小伙伴;然后呢,毛兄喜欢的却是大大方方的李班长……像不像言情小说里的复杂关系?李班长喜欢谁我不知道,只知道后来她答应了毛兄的表白,两人腻歪在一起;而那时候,我最喜欢的还是各式各样的故事书。 多年后再见,才从同桌l妹纸口中得知,她那时候很是糟心,李班长是她闺蜜,早就知道她喜欢毛兄,还跟毛兄在一起了,而她每天还得装的大方不在意,其实醋坛子早就打碎了好多坛。 初中两年,很多故事,l同桌还喜欢过h兄,不过表白失败了。因为上学放学同路,小学时李班长还和c兄恋爱过,不过不长久。还有其他好多人,像唐妹纸一样,早已走散在人海。 记得08年凝冻,我们一起到毛家蹭饭,一路滑着走。不打篮球的妹纸老是大惊小怪的,有的还摔了。下坡时,我走在前面,后面l妹纸大声喊我名字,我回头,她张牙舞爪踩着滑步,我顺手搭住她一根手指,她安然着路。第一次牵女生手,虽然只是一根手指,我还悄悄地激动了一会儿。 记得最经典的是l妹纸下定决心给毛兄表白的那次。同一年,相约湖边散步,她带上闺蜜李班长,我约上毛兄。还有一位游妹纸,家住附近,我们一起穿梭在接冰的树林。 走着走着,我和李班长,拉着游妹纸故意放慢脚步,l妹纸和毛兄两人走在前面。看着他们一个高大,一个披散着蘑菇头的背影,我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游妹纸好像有些内向,不怎么说话,我也心情复杂无话可说。游妹纸走到我旁边,打破寂静,叫了我名字。我有些疑惑扭头看她:“怎么了?” 她犹犹豫豫,说得慢慢吞吞:“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我更奇怪:“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我们都一块在外面游玩了,还不是朋友吗?” 她低头看路:“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游妹纸声音越说越小,戴着帽子的我都听不清了。 我好奇:“你说啥,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想说啥就说啥,别拘束。” 她只是轻轻的回到:“哦。”好像她脸蛋和耳朵有些红,估计天冷冻的吧。 我的思绪似乎牵挂在前面的人身上,又要注意脚下的路,就没多看她了。好像聊的最多的就是“今年冬天真冷啊”“你们看那节树枝和松树冻的冰雕真好看呀”…… 最后,走着走着,变成了毛兄与李班长并肩,l妹纸一个人生着闷气,我和游妹纸始终尬聊着…… 那个年代,是一个万花齐放的年代,计算机的普及,渐渐流行起企鹅和空间,游戏也从单机变成各式各样的网游。我跟随着大流,也开始各种踩空间,为此特别研究了各种繁琐的规则,也第一次知道规则在游戏中的运用。可惜我们往往只是受规则的约束,而不是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记得有一次老爸突然问我:“你有“博客”吗?”我一脸懵,那是哪个年代的产物,只在报纸上偶尔看到过,我的确没在意过,所以老实回答说“没有。”老爸莫名其妙的生气:“那你一天天的跑网吧净干些啥,不学习新事物,不接纳新知识,只会玩游戏,你能把那游戏玩出花来?”我没法给他解释除了博客,还有很多类似衍生物,而网络,最大的便利是信息沟通和“百度”等平台知识和信息的传播。网络很大,博客不过冰山一角。 初中时,我也犯过不少错。一次是同桌l生病住院,同学们约着一起去医院看望她。忘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我不想去所以没去,只写了一封信,想鼓励她乐观坚强,不要担心学业等等,结果因为我不通人情世故,文字用词不对,有一句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别悲观,不死就是小事。还好,信被毛兄读出来时,他跳过了这一句。 有一次是l同学要转校到省外,去往很远的地方了,她特意设宴邀请关系不错的同学们。听到消息后我很难过,所以当她邀请我一起赴宴时,我拒绝了,也许那时我就怕自己忍不住当众流泪,太失态了吧。少年不识愁滋味,只道那离别不过寻常。 记得她转学前写了同学录,所以两年后,我们偶然间从企鹅取得联系,她正在学习韩语,是我不曾接触过的新事物,而我正在沉迷游戏。阔别的时间长河是无法用言语填补的空白。我们联系也渐渐少了,多是她通过聊天和空间鼓励我要学会微笑、要注意形象、要少玩游戏、要好好学习。 初中有太多故事可说,记得我和h兄、c兄一起去参加竞赛,是到另一个没去过的学校,考完试后,回程路上,我竟然不记得来的时候从哪儿来的,跟着他们才走回家,不过数学竞赛俺勉强拿了个第三名,而英语竞赛,只有英语课代表有所斩获,其余的我们都是一样没有翻完试卷就考试结束了,所以至今我一直没明白英语竞赛到底在比拼啥? 学校要举行写“诗”比赛,我们一起去参加培训课,学习了平仄和韵脚。然后模仿,我们在那个年纪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写出来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懵懂情思,哪有什么家国情怀,一改再改之后,最后的作品交上去,被老师按照他们的标准和思维一番修改,好像除了标题和作者,我们都已不认识内容,结果还拿了奖,被印刷在学校升旗台后的围墙上,自己都不好意思去认领。 有篮球比赛,各种被虐和出丑,有跑道上,大伙呐喊的“加油”,有互相传阅的漫画书,有窗前外面山上,绿树阴阴硕果累累,我曾几万次想象着化身飞人,在山间与飞鸟嬉戏…… 还有好多人,像小学升中学那样,辍学去往更广阔世界,初中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又有那么一部分人,走完了九年义务教育的道路,开始了更加精彩的人生。我们从此散去,去往各自的人生道路中,默默前行。 自负的代价 目标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人心都是善变的,变好还是变坏,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那么,我这一路走来,究竟经历了什么? 初一下学期期末领成绩单那天,有两个不好的消息,一个是平时跟我们cs的好基友转学了。另一个坏消息是那个可爱的w妹纸,要被调到其他班级去了。那时候我不明白为啥我们班就她一个人被调走。我记得那天也是我打扫卫生,我拿着拖帕下楼时,在楼道转弯处遇到她。w妹纸还是干净的衣着,哭得梨花带雨。我们四目相对了一秒,我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她没理我冲上楼找班主任理论去了,我驻足看着她孤身一人跑上楼,消失在拐角。我想要跟上去,走了几节台阶,又停下了。多年后,每当我回忆到这里,总觉得错过了什么。如果当时我跟上她,为她仗义出言,不论结局如何,或者我们就能成为朋友。如果我失去理智一些,为她和班主任,和学校领导吵上一架,再拉上同学扯上大义,把事情闹大,也许她就不会离开,或许我就不至于单身好多年…… 为何有此想,又为何会深有同感呢?没想到三年后,我也被调到了普通班。因为我也经历了和她一样的艰难岁月,多年后,我依然难以释怀,直到现在,把心结说出来,我才勉强走出那个阴影。 (如果有当老师的人看到这里,或者您以后当了老师,遇到调剂学生从快班到慢班的事,请深思。您的一个简单决定,影响的何止是一个人的一生?!) 初中时的迷之自信,都被现实一点点摧毁。我本来就不是学霸,还不努力,自然泯然众人矣。我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每个月不定时打些生活费,我和我哥属于放养状态。我哥总是很照顾我,中考后的暑假有2个月,他就跟邻居的小伙伴一起到酒吧打工补贴家用。在他的羽翼下我“长得很慢”,记得中考那天早上,在家躺尸一个周的我,还是睡到很晚,他叫醒我,原来他已经早起蒸好了鸡蛋羹,还叮嘱我要检查好要带的东西,好好考…… (也许他当年第一次中考时,没吃早饭所以发挥不好,才考砸了吧。) 中考之后的假期,哥哥没有让我去打工,我还能宅着看看小说,打打游戏……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哥哥也因为晚上到酒吧打工,学业一落千丈。很多次早上,我起床读书时候,实在是叫不醒他,就算叫醒了,也是说“我再睡会。”见过不少悲惨故事的现在的我,才意识到,如果那时候,父亲外出后就不再回来,会是怎样?要开学了,我父亲在外地打工,没挣到钱,没有钱交学费。 记得上一次是五年级,因为没有交书学费,没有课本。我厚着脸上了几天课,被老师说了两次,就没去教室,逃课坐在学校后面的山上,胡思乱想。后来几天,就跑游戏厅玩一会,然后又到湖边玩水,学老人打太极,或者是坐着发呆。直到有一次,我没有时间,跟着其他放学的人一起回家,已经中学的哥哥姐姐回到家,一脸诧异的看着学校比他们远很多的我,逃课的事露馅了。第二天,当我突然出现在教室,同学们都很惊讶。班主任讲习题,我没有习题本,班主任很诧异我的不打招呼就走,不打招呼又来。带着我一起去办公室拿一本习题。那时候我矮矮的,跟在她后面。上楼时,她故意慢下一步,和我并排走,告诉我说,先来上课吧,课本可以先给你,但是后面你得通家里把学费补上。很感动,谢谢你,邹老师。不久后我父亲领了工资,凑足了学费。 老师有好有坏。同一个学校里,还记得小学2年级,一个带了我们一个学期的班主任,坑了班上不少同学的“预交书学费60元”,第二年就没在学校了。我记得她姓杨,性别女,苗族,家就在小学一旁的村子柴家院,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不超过45岁。父亲带着我去找学校报名的老师理论,新老师不承认有这回事,没有收据,死无对证。我深深记得那时候父亲回头看我的眼神,充满责怪、失望和不信任。当然,老师里面有恶人,我遇到的不多,更多的是值得感激一生的好老师,和校长。 我中考与全校第七的名次被对面的高级中学录取。同班同学有h兄,c兄更高一些,第三名,进了快班。初中同学里,c兄很厉害,他总是很稳重的努力学习,从普通排名,一步步考进好大学。 而我,半路夭折。 记得报名那天,木有钱,哥哥带着我,拿着户口和录取通知书去学校。找到党支部,说了情况,又到报名处旁边的办公室里,找到了秦校长。那时候我宅习惯了,很紧张。一路都是哥哥在和别人交谈。最后秦校长问了我分数,叮嘱我:记得要好好读书。这么多年,我始终铭记,是秦校长帮忙延续了我求学的路。不然,我也只能像父亲一样,半路辍学打工吧。懂事后,我写了感谢信,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传到秦校长手里。在这我只能说秦校长,谢谢您!秦老师是像齐静春先生一样的人,帮助千万人。嗯,如果再见,我应该称呼秦老师为先生吧。 第一个学期,我当然很努力,再加上暑假看了不少我哥的教材,特别是地理和历史,是我闲暇最喜欢翻的故事书。(我哥通过努力也考上了这所市重点高中。很巧的,教我的老师也同时教他。)所以第一次期中考试,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排名年级前50,我很狂妄的诧异为啥我会分在普通班。功夫不负有心人,学期末成绩出来后,年级上调整,我成功到了快班,很巧的,跟c兄又成了同班同学。 这样的成功让我自负了,其实那时候,坚持努力和不努力的人,已经拉开了差距。寒假里我无聊又去把《大唐双龙传》从头看起,故事太长,开学了还没看完,就导致各种晚上翻书,上课打瞌睡。各科作业都是抄c兄的,应付差事。一个学期里,有一次因为没写作业,被老师叫混出去罚站,有一次数学题到讲台上去解答,因为记错cos/sin,用错误的步骤,解出正确的答案。有语文课上,在讲台上紧张到语无伦次。 期中考试出来后,有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搞笑的是和我一起去的是年级第一和第二名,老师先表扬了他们,让他们再接再厉。然后突然一个转折:“至于你,你是想怎么着?”我如实告诉了老师,老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想着都快到结尾了,不如一口气看完吧。然后我因为落下太多功课,成绩直线下滑。 结果期末考砸了,就被班主任踢出了她的班级。 记得出成绩那天,知道我被淘汰的消息后,c兄和h兄陪我一起坐在教室外院子里感慨世道复杂,h兄认为我不应该这样的,我苦笑着回他,这样才对。班主任余老师路过,还假惺惺的问:“你怎么考那么糟糕,要不要去查一下试卷?”我坐着瑶瑶头,回她道:“不用了,应该不会错的。”其实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吃这个苦果,虽然的确难以下咽。 记得有一次,老师要求,每个人自费去书店买练习题册,我晚了几天给父亲要了十几块钱,结果到书店挑花了眼,买错了。老师要求必须买他指定的那款,没办法,午饭时我硬着头皮告诉父亲,需要重新买。父亲很生气,当着几个他朋友的面吼道:“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把整个书店买下来?” 那时候,我没有哭。只是在去上学的路上,觉得天很暗很暗,突然就觉得学习没甚意思。 余老师用现实狠狠地打了我的耳光。我表面不在意,心里当然不服输。二年级上学期,我在普通班里考了班级第一,年级前五十,可惜有黑底,没有重新分班,下学期,迷上电子书,考了56,还是没能进快班。新同学都惊讶我为啥成绩挺好,还被调剂到普通班。班级上评选学习委员,因为我走读不用上晚自习,所以被弃权了。其实我住得近,只是晚上都贪玩,没去上自习。三年级,由于贪玩,晚自习老师讲题,我大都没去。记得有遇到一位物理老师,由于我不喜欢去上晚自习,她在白天上课时问了我几次为啥又缺席,我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后来她特意送了我一本模拟试卷,让我受宠若惊。 记得有个女同学,喜欢问我物理题,而有些实验题,我自己能够凭直觉判断,却很难说清为什么。我们约好放学后在学校食堂给她讲题,几次过后,天冷了。她放学时拉着老师问题目,我在食堂门口吹了十多分钟冷风,坚持不住,就撤了。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同学大多住校,放寒假时,有个好学上进的男同学特意联系我,到我家里来问寒假作业题,我耐心的给他解答,并鼓励他去思考解题方式,实际那些寒假作业,我自己都还没做,所以效率并不高。还记得混熟了后,他带上两份午饭来问题,然后我们一起聊着未来,他说他想参军,所以想考相关的大学,只是近视是个问题,需要做矫正手术。而我,我不知道我的梦想在哪,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没有目标。后来大三时,偶然我参加比赛到了南京,爬到普陀山顶,刚好遇到雨后初晴的玄武湖,所以晒图,他看到后联系我,原来他就在南京一所警官学校,只是距离有些远。而我一个人下山都差点迷路,所以没敢去找他,所以高中一别,至今未曾再见面。 记得有一次上学时,有个胖嘟嘟的妹纸走近我:“hi,xxx。” 我回头礼貌的回应:“你好呀,不好意思,你叫啥名字?” “我叫谢wn。” 然后第二天进学校那段又碰到她,她主动打招呼:“hi,xxx,又遇到你了。” 我正啃着糯米饭团,扭头看她着她的小酒窝,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没记住你名字,可以再说一遍吗?” ……(活该单身) 高中,好像大家都忙着念书,却忘了怎么快乐的生活。哥哥高四后没能考上本科,只好将就去混日子了。而我,没人管了。不懂自律,管不住自己,还一直没想明白为啥白天上课,晚上也要上课。所以干脆晚上的课都去了网吧,或者某个小说世界。 高中三年我呆过三个班,却没有一个像初中h兄和c兄一样的朋友。一堆臭事记忆深刻:有一次打完篮球后结果男同学递来纸巾时,被静电“电”了一下;有一次,某地“疫情”时期,中午打球体温过高被拦着不能进教室,后来虽然被老师允许进了教室,却戴着口罩一下午都紧张不已,满头虚汗的在想万一我真传染了别人就罪过了,还把担忧写纸条问女同桌,让她哭笑不得。还有尴尬事:因为不想掏钱剪头发,所以头发长到遮挡眼睛,又因不懂事剪了某处不能剪的毛发,结果一身恶臭,臭得自己都恶心,同桌女同学直接臭晕了,然后我只好主动申请调换座位到最后一排。很尴尬对不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还有更尴尬的事呢! 因为只有一双鞋,所以很少换洗,突然下暴雨一路积水浸湿了鞋,上课脚臭太猛,周围同学都抱怨不已,最后自己哭着请假回家换洗,因为自己“太臭”所以我的“绰号”和名声自然新奇。我主动给班主任申请到最后一排特殊固定专座,我还想单独一张桌子的,奈何班级人数是双数,所以还是有同桌,然后同桌教会我用每天用百度贴吧追更小说。后来也有和同学一起去泡网吧,却各自玩着不同游戏。 囧事还有很多:高中时,我有靠“金秋”助学金缴纳过学费,捐助人来校,我却因为起晚了,刚好又洗了鞋子,没好意思穿拖鞋去,所以没去。周一上课后,我作为唯一一个没到场的受捐助人,收到由语文老师转交给我的那位先生的平生事迹影册,我受之有愧,所以故事图册后面成了同学喜欢借阅的故事书,变相充了公。 那时候,青春正茂,却叛逆无知,懒惰、贪玩、再加上一连串接踵而至的打击,让我成了“遗世独立”的人;没有什么好友,没有什么圈子,没有什么好书,所以我只能在虚拟世界里虚度光阴。自然考砸了。在网吧打工时,老板和老板娘都劝我考虑再战一年,我不明白普通大学和好大学的区别,也没想清为何要那么辛苦的去努力考好,又鉴于我哥再战高考失败,所以我没有选择再战,随便填了志愿就糊里糊涂的到了所谓大学。 好阴暗的三年高中岁月,我只能从很多游戏战绩截图中,回忆当时一点点快乐和更多的遗憾和自责。 为什么学习,建议先想好了,再去学习。 高中三年,我遇到太多茫茫然不知方向而颓废的人,包括我。也遇到了很多兢兢业业,一点点积累直至成功的案例。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学而时习之,思而不学则殆。这些传世经典篇章,一代代的流传到现在,就是因为他们阐述了客观真理。 所以,请想清楚自己的目标,然后锲而不舍的努力。 你一定要悄悄的努力,不是要在某一天突然跳将出来,一鸣惊人;而是要让过去的你和未来的你,心生感激。 ————致未来的自己。 童趣 蚂蚁搬家,蜘蛛纺织,玩水挖沙洞,堆雪人打雪仗,排兵布阵,算盘,流行贴画,弹珠,花纸,挑小棒,纸飞机,纸枪,纸船…… 五子棋,象棋,跳棋,九宫格,飞行棋,斗鸡草,彩绳编,大小石子一挑一夹,执石子一把抓,丢沙包,跳大海,放牛骑牛。 数码宝贝,干脆面水浒传英雄卡,地面乒乓球,不用拍的篮球,游泳,钓鱼,打水漂,滚铁圈,滚轮胎,跳皮筋,跳绳,抽陀螺,羽毛球。溜溜球,溜冰鞋,凤凰牌老单车(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哪儿都在响)。 踩高跷,爬树揣鸟窝,捅马蜂窝,野杨梅,苦毛桃,漫山遍野的打野果…… 扑克牌拖拉机,七王五二三,算二十四点,弹弓打鸟,打皂角,钓螃蟹,捉蚂蚱,捉鱼,捉蜜蜂,捉田鸡养蝌蚪,追野鸡赶兔子。 花瓣风车,浆糊宣纸竹签做风筝,放风筝,丢沙包,丢手巾,老鹰捉小鸡,踢毽子,跳大海,跳拱背,翻跟斗,斗公鸡,滑滑梯,跷跷板,荡秋千,搭房子…… 小时候有恶狗挡道,就赶快找石子握在手里才敢远远贴墙路过,那时候恨不得飞檐走壁;现在环境好了,路边没了石子砖头,再遇恶犬,还是贴墙走。 还有可凶可凶的大白鹅,明明没去挑衅,还是被追得屁滚尿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见大白鹅,我们都只敢小心翼翼,做贼心虚似的绕路走。 好多儿时收藏,都像小时候“继承”(拾取)别人扔的一样,长大后,就被扔掉了。 越长大越孤独,好像的确是这样。只是偶尔想起小时候的各种玩伴,不觉得幼稚,只觉得温暖,因为那时候,有人陪伴。 那么多童年的游戏,你的孩子,还能经历哪些呢? 还有很多“武功”,学会(废)了的很多招式: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猴子捞月,倒挂金钩,小李飞刀,葵花点穴手,轻功水上漂,天马流星拳,龟派气功波…… 还有不得不提的是传内功,以及费尽心思用木板劈砍“修”成的各种有名武器:绝世好剑,血饮狂刀,打架没成,反而成了小伙伴的父母用来“教训”人的神兵利器,最后大伙一合计,咬咬牙一狠心,就都用来生火取暖了。 童年总在各种荒诞可笑的矛盾中悄然而逝,还好,有那么几个玩伴,一起长大了,也没有离开。 有的人,也许从名字就能看出是好朋友吧,比如我和发小,我叫“发祥”,他叫“顺发”。 童年有各种玩具,花样百出,所以总在更替,有的人可以玩口琴笛子钢琴,我们可以玩石子,后来有了游戏机,发小家就有一台,所以我常去蹭,有时候一个假期都去,然后都在他父母下班归家前收拾好游戏机,拿出作业本。只是有时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旧电视机的显像管散热太慢,尝尝露出马脚,然后就是一顿饱揍。 坦克大战,魂斗罗,踩蘑菇,大力水手,阿拉丁,双代龙,打网球,俄罗斯方块…… 游戏这东西,能锻炼人的注意力,判断力,反应力,这是好的一面,坏的一面,当然是沉迷之后侵占了太多时间,导致作业没完成,课本没预习…… —————— 游戏和规则的认知 游戏都有规则,而我们常常只是接受规则,遵守规则,而不是创造规则。 同样的,我们没有能创造游戏,除了把一扑扑克牌的规则,运用到n扑牌共用。 可惜,我们习惯去钻研别人设计的游戏规则,去接纳,去熟练,去突破,却没有想着自己去做设计者和创造者。 所以我们打心底里佩服那些创始人,“从零到一”多么伟大。 而游戏,很多时候,并不是游戏真的有多好玩,只是大家都在玩,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异类,所以我们也加入进去。 玩游戏,重要的,不是玩什么,而是和谁一起…… 乡村蒙学与童年 以前我家住在很偏远的农村,所以小学在乡村小学,小学同学大都是附近几个村里的孩子,另外就是几个“外来户”,在城里报不了名,就把孩子送到偏远的小学念书。 好像那时候,念书大多只是为了响应国家“小学六年义务教育”,所以很多大人和小孩,都没把读书当回事,是“被”读书。耳融目染之下,我也尝尝把“被读书”挂在嘴边;所幸,我明理的父亲不那么想,严厉的批评了我,让我好好想想,“是要我读书,还是我要读书”。 二十世纪初,那时候就有“幼儿园”,我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而且哥哥姐姐都在读书,所以我没有读“幼儿园”,直接上的一年级。 记得第一次背着小书包进学校,再跟着老师进教室,挤到小小的凳子上,我是紧张到麻木的。课堂上老师说得再天花乱坠,吸引力也比不上书页上某朵小花,某个小人…… 小时候挨揍,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贪玩迟到逃课,挨揍,下雨天玩水一身湿,挨揍,跑到油菜花地里打滚一身花瓣,挨揍,作业写错了,老师竹条打手心,还不能躲;与同学打架了,考试成绩不好,还是挨揍。 挨揍那么多,效果还是有的,至少把一批一批像我一样顽劣的孩童,驯化成了不会危害社会的人。 同时磨灭的有什么,我们都已看不见记不清识不得…… 还记得加入少先队员时,要系着红领巾跟着主席台上的老师宣誓,那是第一次宣誓,手势应该怎样都记不清了,誓词是啥也已经忘了,只记得红领巾经常掉,挺难找。那时候要背的三个代表,让一个小孩就去记社会主义,是真的有点难为小孩了吧。 那时候老宅屋顶是瓦片,外面大雨家里小雨,家里照明是用煤油灯,所以大多时候我们都很早睡,天黑了就回家睡觉;除非天气好,月亮和星星很明亮,小伙伴们就会在大草地上嬉戏玩闹。有一次,扔瓦片当飞镖,结果邻居家亮哥一个手误,黑影飞来,我紧张的闭眼手护头,结果被砸掉了一瓣门牙。 小时候换牙,下牙要扔房顶,上牙要扔床底,据说是这样牙齿才会继续长,我至今没弄明白没什么。还有很多没弄明白的事,比如为什么有的树为什么开花没结果,有的树不开花也会结果。 小学时光很长,有六年,记住的人和事却很少,也许是光阴的河流把记忆都冲刷掉了,也许是因为人生本就这样,太多人走散,就再也不见。 忘了是我几岁元旦还是什么节日时,母亲去世,从此游手好闲的父亲独自承担起抚养三个孩子的重任。父亲每天到城里打工,夜里走很远的路才回到家。后来大伯家在自家附近找了个废弃库房,父亲为了离开这处伤心地,也为了上下工方便些,就带着我们搬迁到了城里。从此我就有了“故乡”。 说不上好坏,因为学籍还在以前的学校,所以哥哥姐姐还得在原来的小学上学,而我,由于家里没钱交学费,就辍学在家一年。父亲忙于奔波谋生,自然没时间教导我们,我们的学习基本靠自觉。我还好,可以翻看哥哥姐姐的书,我有不懂的,可以问哥哥姐姐,哥哥有不懂的,可以问姐姐,而姐姐最大,没人教导,所以学习最糟。我能理解那时候为了一家生计,父亲的不容易,所以我从不因为贫穷怨过谁。 一年时间里有跟着邻居到他们的小学玩耍,只觉得各种玩耍的课间活动和课间操什么的,都挺新鲜。 新的邻居很多,大家年岁相近,还有两个与我哥哥同岁,小伙伴们每天吵吵闹闹,时光飞逝,就成了发小。 我是赶着“计划生育”的红线躲藏着出生的,一直没户口,所以“休学”一年后,我还是回到了那所故乡附近的小学,一个年级就一个班,很巧,这一届人特多,记得有七八十人,所以三年级后,我们的教室就没再换过,是一间独栋的教室,因为其他教室容纳不下那么多人。 这间教室,也像故乡老宅一样,无数次跑到我的梦里,还有老宅院子里四方形的天空、挂满果子的桑葚树、院子外茅厕旁的桃树、不远处领居家的樱桃树,无花果树,以及那条通往老宅的崎岖的路。 可惜,老宅和老教室,都在几年后被拆掉了。很黑暗的,老宅没给赔款,穷人就是吃亏。写到这,让我想起前不久某公交事件…… 还好,我没偏激,我家里人也是,选择了沉默。 小学有啥好说的呢,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玩,课本没记住啥,记得玩的花样百出:执石子,下棋,跳大海,垮大步,弹弓,弹珠,纸牌,花纸,数算用的高粱棍,贴画,水浒传小人书等等。 由于在农村,所以玩的还有很多,蚂蚁、蜘蛛、蚂蚱、蝌蚪、青蛙、小蛇,野果,小鱼,螃蟹,放牛,和牛在同一个池塘里洗澡…… 也由于在农村,所以很多同学志不在学习,每天各种调皮捣蛋,也有的家里管的严,每天只有学习,各种玩乐都很少参与;因为上学放学同路,大家都很聊得来,可是也只是聊得来而已。 有的同学聊以后的梦想,我听得云里雾里,也有的同学聊进山下篓子捉野鸡野兔,我听得心痒痒,羡慕不已。 记得二年级时报名时,坑了不少同学预交书学费60元的班主任老师跑路了,没有收据学校不认,父亲争论不过,回头看我的眼神满是不信任。也记得有一次开家长会时,出发得晚,我催了几次,父亲说不急,骑着摩托车带我到学校,一路风驰电擎,跑得飞快。 记得有一次数学期中测试,我考了97分,差一点满分,我很高兴,拿试卷给父亲看。当时在叔叔家里,父亲一只手抽着烟,一只手拿着试卷,颤颤巍巍,父亲没有表扬我,只是找到那两处错题,批评我说:“这么简单的题目还写错了,好意思给我看,下次不许做错了啊。” 那时的我有些失落,后来却要感谢那时候的批评,避免了我骄傲自满,才会在后来的考试中拿到更好的成绩。 记得好些漂亮的同学,有的只一起读了一两个学期,就转学了,有的小学毕业后就没再读书,多年后再见面时,老同学背着小孩,和我打招呼说:“嘿,好久不见,你还在读书呀,不错嘛。” 我看着她背后的小孩和灿烂的笑脸,随风飘舞的刘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我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 记得老邻居的亮哥,长我五岁,和其他很多同学一样,小学之后就没读书了,他是个军事迷,会用黄泥木头做各种坦克大炮,还用四驱车马达做成了军舰,放到湖里去泡,然后回不来,就跳下湖去捞。我和哥哥由于学校离家远,常常会偷懒跑到老宅邻居家去蹭饭。次数多了,亲叔叔家阿姨都挺烦了,亮哥自己打工谋生,反而不烦我们。他下班晚,我就和他聊到下班,那时的我大多听他说些长见识的故事,比如伊拉克战争,国际形式等等,反正听不太懂,然后一起去地里挖些土豆什么的做饭吃,饭后一起玩各种自制模型,或是用遥控手柄打插卡的游戏。 他工资不多,却经常带着我们去旧书摊买故事会,漫画书等等小书,他也看各种名著,最多的是军事杂志和小说书。他接触新事物较多,也就传递给了我们,让我在同学里面可以炫耀。乡下村子里人越走越少,同龄人没有几个了,他就常到城里,带着我和哥哥走好远的路去游戏厅,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我哥,还记得他走路很快,我得走走跑跑才跟得上。后来他有了mp3,然后是mp4,然后游戏厅变成了小“黑”网吧,游戏也换成了红警和cs,不用问,我们自然是被一个军事迷各种虐。 记得二年级,在小伙伴的拾掇下,我和哥哥一起把书本都当废纸卖了,打算离家出走,结果夜深无处可去,又悄悄的回家,然后父亲很生气,差点崩溃,狠狠地揍了我们…… 结果没有书本,邻居也不同岁,暑假作业没法做,开学时候空着手去,老师一旁煽风点火,我又挨了父亲一顿饱揍,打得我怀疑人生…… 记得有一次下大雨,鞋子都湿了,姐姐一路背着我到家。我三年级后,哥哥六年级,姐姐初一,由于没有户口,只能到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上中学,盘缠路费各种费用无以支付,所以那段日子过得挺艰难,好几次没米下锅,都是邻居救济,小卖部里也是各种赊欠,还好邻居大多心好,父亲发了工钱也盖了账。 记得有一年,没钱交学费,学校不给书本。我厚着脸皮蹭了几天课,不好意思就逃课了大概一个星期,各种游山玩水,后来“放学”回家时间太早,被哥哥姐姐发现,就不得不回到教室如坐针毡。老师体谅的先给了我书本,后来才交的钱,我明白了学习机会的来之不易,才开始用心学习。 结果当上了“组长”,负责收发作业,有一次陆斌同学没交作业,上课铃声已经响起,我去第一排他座位面前催,他拿不出来,他同村的另外一个组长李康过来开解说,“他的作业交给我了。” 我不信,让李康拿出来看,李康没拿出来,走过来拍我的后背说,“老p,算了吧。”我一听就来气,感情你还骗我啊,所以我侧身推了他一把,结果他正站在门边,没啦住门框,我也没啦住人,他从两级台阶上“啊——”的一声直挺挺摔了下去,右手肘脱臼了。我赶快扶起他,送他去往他家,一路上我们都很紧张,我不停抱歉,说不是故意的,他不停问“哎呦,老p,你看怎么办。” 到了学校对面村子,有大人把他接走,让我回教室去上课,我走到村子口,茫然失措,想逃避又无处可去,承担责任,我又没那能力,只觉艳阳天里突然天昏地暗,我嚎啕大哭。 一旁村口的老伯一边收菜,一边问我,你哭啥,有不是什么大事,你老爸是谁? 我报上我老爸名字,他:哦,你是p老四家崽啊,你老爸我认识,快去上课吧,别哭了。 我回到学校后,班主任来做了笔录,我如实回答。世界就是这么小,李康的父亲和我父亲是同学,后来在学校协调见证下,他家要求赔偿医疗费花了1800,我老爸坚持说我没错,所以赔偿了六百。 那时候一个学期学费就不到700块,所以我闯的祸,让本就拮据的家庭更艰难了,很是愧疚。 还有些愧疚是对李康同学,站在我的立场,我是没错。可是意外来临,不论对错。他右手受到伤害,对他的人生和求学路,都有影响。后来他也上了和我一样的初中,只是那件事后,我和他就很少来往了。 小学囧事也有不少,有因为个子矮,所以在地面打乒乓球,自觉打得挺好,结果上了桌,就各种不行。桌球也是,我习惯用左手撑杆,技术也在小伙伴中垫底。 记得李安同学,平时聊天挺正常的人,结果老是喜欢起哄捉弄人,我作为一个和他“聊得来”的伙伴,也不能幸免。有一次课间,我爬教室房顶去捡羽毛球,他来到我身后,我以为他给我“护法”,结果我刚爬到一半,他一把把我的裤子拽到底,嗯,还是连内裤那种,我羞赧不已,跳下来提上裤子就去追他打,他一边跑还大嚷“xxx看到xxx的马电筒”…… 整个操场都跑个遍,直到跑累了,他才停下来,我拽住他,也没了力气打人,只得叮嘱他别开这样的玩笑!他笑着道歉,说不敢了不敢了。 结果没过几天,在预备铃之后,上课铃想起时,大家一起涌进教室,正走在讲台上,刚过了讲桌,好些同学都已经落座。他突然又给我来一下,把裤子都扒到膝盖,正前方的女同学都捂眼睛扭头不好意思看了,我是那个气啊,不管拥挤,反身把他按到地上,右手拳头轮起老高,差一点就要不管不顾砸下去。只是突然间,想起李康同学的医药费还没赔偿完呢,所以冷静了一下,没砸下去。他还笑着道歉说没想到把内裤一起扒了,我气得满脸涨红,很久没有理他。 后来,他小学毕业后,就去了昆明,也就断了联系。 记得邻居家的单车被我们摔了又摔,姐姐摔掉了一边刹车,我又撞掉了另外一边,有一次,一群人争着玩单车,结果就同时玩,一辆老旧凤凰单车上,一群人各式各样挂在上面,有的直接骑在在方向盘上,我和另外的小伙伴在后面使劲儿推,跑着跑着,人仰马翻,最搞笑的是,我没看路,整个人直挺挺掉到排水孔里去了,只剩一个脑袋冒在外面,一脸茫然…… 记得有一次,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水马龙,胆小不敢过马路,等了许久,鼓起勇气一下子跑向对面,如有神助,我都已经跑到边了,结果一辆刚刚下客的出租车启步没看到矮小的我,把我撞飞了。我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路边餐馆的老板打电话通知了我大伯,而出租车跑路了。老爸和大伯赶来,把我抱去医院检查,没啥事,擦伤而已。回家后,老爸很生气,怪我乱跑,所以罚我洗碗。我一边哭哭啼啼的,一边洗碗,哥哥姐姐想来帮忙,老爸还阻止了。 记得有一次,那年哥哥六年级,伴晚,我们和小伙伴们在家门口不远的马路上玩耍时,哥哥让我先回家,免得父亲一会儿会责怪我们贪玩,可能挨揍,我不愿,哥哥就凶我,我觉得委屈,就哇哇哭了。父亲问声而来,以为我被欺负了,就问我:是谁欺负你。我哭着含糊不清的说:哥哥。那时候父亲脾气很暴躁,踢了哥哥屁股一脚。吓得我都不敢哭了。结果不久后,哥哥尿道出血,没钱进医院,只在小诊所输液打针吃药,没几天,哥哥脚浮肿得走不动路,还是同路的同学把他背回家,记得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因为辍学留级,个子很高大了还在读六年级,一个很胖,一个很瘦。后来哥哥输液几天,总算恢复。 只是,这件事却成了我的心结。难解。 贫穷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种种生活不如意,而性格变得偏激,可怕的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行事,可怕的是病了没钱医,小病拖成大病…… 哥哥住院的几天,我和双胞胎兄弟一起步行上学,也认识了同行的伙伴,是那两个双胞胎堂妹,叫马仕敏,我们一起同路,一起因为没交作业被罚蹲着写,一起吃一份炸土豆……双胞胎兄弟还安慰我说我哥没事的,因为他们曾因为疾病辍学,所以才留级,现在好了,身体反而好的很。 哥哥毕业了,双胞胎兄弟也毕业了,马仕敏同学也随他们一起转学了。所幸有人帮忙登记了户口,所以哥哥得以在家附近的中学念书。姐姐因为住校,很少见,女孩子比较早熟,所以姐姐好像有了喜欢的人,性格也变得叛逆而陌生,渐渐地感觉有些疏远了,再见时只觉得她变化好大,还是我姐吗? 后来我独自步行上学,也越玩越野,同行的小伙伴有好学的刘明同学,有贪玩但是弹珠技术很溜的放牛郎张建同学,也有很调皮的差点吃我拳头的李安同学,还有同行路程最远的小个子邓思源同学。还有让我去蹭饭陆斌和罗陆同学…… 我住在城里,成了同学眼中的“城里人”,打过游戏机,会用他们没见过的电脑,差不多就成了偶像。再加上好奇用了老爸的刮胡刀,结果就早熟,个子长得快,而且开始长大胡子,俨然一副野人的样子。 有一次天亮很早,朝霞满天红,一路风景都很美。有时候,夏天太热,我就中午上学会在半途小溪里洗个头,后来,洗个澡,再后来,干脆穿着衣服跳到水里,然后穿着湿哒哒的衣服一路滴着水去学校。到了学校还没干,就坐在外面花台上“晾衣服”。小学嘛,我心智还是小屁孩,一样喜欢爬山打野食,爬树游泳抓螃蟹…… 还有打架,我并不喜欢打架,打架我是被动的,身手不好,一个打不过两个,再加上边上围观的一群都是他们同村人,气势上就输了。所以吃了些小亏。 打架挨揍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没哭的,只是觉得下巴骨挨了一拳,有些疼。准备撤退,可是常一起走的罗陆同学觉得我一打二不公平,用少数民族语言和他们十几号人吵架差点动手时,我没忍住哭了…… 初中时,罗陆同学同校,不同班,有一次我追逐打闹崴了脚,肿老高,走不动路,还是他扶我回家。有一次,他因为举报同学考试作弊,被一群同学拦住围殴,我上去劝住,收效甚微,差点想捡起石头轮上去,只是他们扭打在一团,怕误伤,没冲动。一起离开的时候,我很尴尬,说对不起,没帮上忙。他说没事,打架习惯了,反正他没吃亏。 后来他高中念的另外一所挺远的学校,每天骑单车上下学,所以很少遇到,就疏远了…… 好些同学和我一样没有目标,性格懒散。小学毕业后,有接近半数同学没有念中学,念了初中的,又有些同学没能上高中,就继承父业,娶妻生子,柴米油盐,奶粉尿布…… 好些的同学,家里管的严的,自然学习好一些,后来大多继续读初中和高中、大学,也有的,高中之后没有考上好大学,就开始了工作。 人生百态,各种人生路,不过如此。 读书成了一个方式,区别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象牙塔,进入社会承担一个除了“学生”之外的角色。 读书是一条路,是穷人一条出路,一条孤独枯燥而又丰富多彩的路。我三生有幸,能够一路蹒跚,跌跌撞撞,摸索至此。虽然我还是穷人,但我至少学会了“要”学习。 感觉所谓小学,重要的不是考试和课业,而是怎么“玩”,玩得好了,大脑锻炼得好,再去学习和理解,自然事半功倍;死记硬背不理解的方式,当真应了那句老话“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毕竟小小的脑袋里装不下太多之乎者也,只会记住那些让人愉悦的游戏,让人有成就感,被夸赞,被表扬,被褒奖的一幕幕。 人性天生趋利避害,如何培养一个孩子去学会有效的学习方法,带他认识世界之大,让他明白学习和实践才是解决成长矛盾和疑惑的最佳途径,如此才是王道。 如果玩伴多了,还可以锻炼其领导力,凝聚力,统筹规划,发现,判断,自主,沟通等等能力。表现好了,说不定娃娃亲都有了,咳咳,小屁孩并不懂啥爱情的,只有模糊的好感罢了。 当然,基础得有,在怎么糟糕,也不至于像我五年级的堂弟,还背不出乘法口诀。 给他辅导寒假作业时,我简直心疼以前教他的老师,没被气死当真是命大! 打工与生活 自跨出校园大门,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工作与生活的天秤关系。(飘了飘了,打工就是打工,不叫工作的,小时候不懂事,大家见谅。) 后来不知不觉中变得麻木了,只得出一个答案:因人而异。 而对我自己,还是没有固定答案,答案总会随着经历不断变化。 “我与我周旋久”,也许三观的建立就是在自我博弈,自己和自己打架,像本我和超我打架,有一个胜出,另一个也不是灭亡,只是退居幕后,就像我们战胜懒惰和拖延症,总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又像自己与自己下棋,偶然间看到一招胜负手,却犹豫要不要落子,落了,游戏结束,不落,还可以再“玩一会”。最终选择不落,继续对弈,结果又在偶然间,发现了白子黑子两个“我”都没有察觉的“盲点”,落子顺序已记不清,难复盘,然后棋局就在中盘“和棋”,不了了之…… 突发奇想,以后了却了所有牵挂,挣了钱,就寻一处临水的山,建一座道观,就挂牌命名为“三观”。观内主殿就雕一座打坐或“卍”poss的无面佛像,不需衣着,就雕刻一身腱子肉,某个关键处,就不雕刻了罢…… 现在想法方案已经有了,当务之急不是寻山,而是挣钱,然后了却所以俗愿,这很难啊。如果挣不够钱,也建不起道观,说不定,连土地使用权的批文的办不下来! 嘿,我也有办法,就在深山找一处宅院,没有水,就自己造个假山和溪水,挂个牌了事,道观雕塑等等也缩小几百倍,弄成模型好了,省事。主营业务也有,可以入内参观需门票,博古架上就摆放各种小设计手办模型什么的可以售卖,然后顺带稍点特产,还顺道租赁陪聊陪喝茶陪下棋陪打游戏陪吃斋饭陪撸串服务……喝酒?不好意思酒精过敏陪不了。如果房子够大,还可以准备一间客房,弄成民宿。 好想法啊,好项目啊,有木有人众筹融资一下,让这个项目早点落地呀? 我知道没有吧,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挣钱。 挣钱无非两种方式,合法与不合法。不合法的没研究过,介绍不了,就不多做解释。 合法也分三种形式,一种是创业,一种是上班,还有一种叫打工。上班就一种,简单说是叫“为人民服务”。 创业,可以分为“从零到一”和“从一到无穷大”,难度都不小。说起来三百六十行,行行能出状元。可惜我不是走在这条路上,没资格说什么。 所以咱们今天就详细聊一聊“打工”。 打工,可以是动词也可以是名词。名词意思是指一类人,不是前两类人的第三类谋生者。 动词意思是指干活,具体干啥活?老板叫干啥就干啥,哪里需要干啥就干啥,俗话说就是: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当然,作为一个资深“打工人”,我有很多想说的,比如遇到很多老板和单位都是坑,同事也是坑,你一个打工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做不了什么,改变不了什么,那就早点脱离苦海。 然后,换一个苦海继续沉浮…… 打工无非从一个坑到另一个坑,从一片苦海到另一片苦海。你也许会问:为啥明明都是海,海都连城一片,为啥还分开来说呢?废话啊,渤海黄海和太平洋不是连在一起吗,不同样是分了名字?而实际上,海水温度是不同的,里面生活的动物也不一样,有的有企鹅,有的有虎鲸,有草食动物也有肉食动物。 所以啊,很多人就把从打工人进化成上班人的过程称为“上岸”。 ———— 打工好几载,踩过很多坑,更多精彩,且听下回讲解。 挡登档灯等灯…… 打工人之初入坑 《归去来兮辞》是陶渊明所著的经典名篇,中学课本里有,还有一部分是必背的内容,那些工整的对句也是高频考点。只是不知为何不要求学生们全文背诵。我中学时,懵懵懂懂,像现在的中学生一样,学习只知道要学习,不明白为什么学习,又应该学习什么? 这几天辅导中学生学习时,仔细一读全文,才发现这一篇文章《归去来兮辞》里,不只是朗朗上口的韵脚,对仗工整的词句,引人入胜的描绘,更有引发人深省的淡泊明志、真情流露。其中,最让我感动的,不是后文的华丽词藻,而是开篇。 文章开篇: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瓶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亲故多劝余为长吏,脱然有怀,求之靡途。 呵,好熟悉啊,我也曾有一样的遭遇。刚毕业那会,没有人脉,技术不硬,海投简历也难有回音。有了回音,也在面试时被直接拒绝。家里也天天给我洗脑要去考公职,好像公职就是世上最好的工作一样。其实不是这样,只是家人见我没能凭借自身能力在市场上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看我也愁眉苦脸,所以给我介绍一条他们所认为的对我来说最好的路罢了,这点我理解。 我也认为公职是比较稳定的工作,所以也报考了几次,可惜都落榜。 其实我愁眉苦脸不是因为工作,而且自责,辜负了家人的期盼,让家人为自己操心,没能力照顾好自己,没能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怪自己在学校里过的太过安逸,没考到什么有意义的证书。比如英语四级考试,我没合格。所以在人才市场,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行业正缺人,双手递交了简历,那大腹便便一身正装也藏不住肚子的人事经理看了一眼简历,估计是看了学院和专业,抬头问我:“英语怎样?”我老实回答:“没考过四级”。然后经理把简历递回给我:“我们要求要会英语。”我灰溜溜的跑开。 而让我那段时间很沉闷的一点,不是各种不顺,也不是认识到自己很糟。而是我突然意识到一点——我不懂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在社会上要怎样去生存,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该在哪里,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从事什么行业、承担什么职位、实现什么目标,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不焦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没看错,这些我都不知道。可能因为我自身的懒惰,可能是因为从前从没有人与我说过,学校里的老师和课本,也没有强调过这个问题。可能也有,比如中学课本里这篇《归去来兮辞》和当时老师整理出来的“中心思想”。只是可惜我都忘了,有就等于没有。 所以当我再次看到这篇文章,我感触良多。作者也曾误入歧途,像我一样,随便选了一个单位的一个不起眼的打杂职位,就把自己以极低的价格出卖给了用人单位。陶渊明选的一百里外的“县令”,也算是公职了吧,而那时候我也天真的选了一家国企专制单位,俗称“半国企”。 “是金子终究会发光的。”我想起这句谚语,也是我心中潜藏的小小希望。“时得俸禄几量,果腹而已”,是我当时的真时写照,对应陶渊明则是:“公田只利,足以为酒。”之后的好多岁月,都是浑浑噩噩,因为之前的那些不知道,所以得过且过,因为一次“将就”,所以处处将就。 既来之则安之是吗?那别人不愿意干的事,你干不干?别人不愿意出的差,你去不去?别人偷懒推卸责任甩锅给你,你背不背? 答案都是肯定的,因为我选择了将就,就对自己没了要求,对工作没了要求,不要求好,也就不在意各种不好。 这种另类的“打工”,无异于做奴隶。老板一声令下,火车晚点我熬夜也等了,雾再大,路面都看不清,多危险的路,我们也得开着车子过了,多累的活,是不是节假日,加多少班,都得在要求时间内干完,而且薪资是固定的,绩效得看老板心情。没有业务了,老板说,你给我当业务员发掘业务吧,一单给你5个点提成。我也得把号码部上的电话打完。 这样一份打杂的工作,我做了两年。当然,因为业务少,所以我们忙的时间不是太多,大多数时间都很闲。没有外出的时候,每天也不用打卡,大多数时间,比领导先到办公室,下班比领导后走就行了。 直到后来,老板半年没有谈下新的业务,所以人事走了,团队就不用这个职位了。老板托同事给我说:现在没业务,我还年轻,不应该这样闲着,可以去找找其他公司事情做了。 我如梦初醒,一边更新简历,一边想:这两年来,我做了啥,学到了啥,有了什么成长?技术,学了一些浅显的硬件安装,都不能称之为“技术”。处理问题的能力,只能说有了一些经验和锻炼,而没有新东西。看过的书,很少,接触的核心软件技术,都没掌握。 随着年纪成长的,除了体重,就是明白了公司的账务合同关系,个人与公司的关系:打工就是打工,别把自己当成了老板。没有所有权和股权,你只是“二八定律”中外围八成随时可舍去的部分。 陶渊明辞官回家,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悠然现南山”。而我,还在打工的路上挣扎求存,只是更加明确了自身的定位,看到了自己的路,也正寻找着自己的“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