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未婚夫们抢着娶我》 第一章白将军又又又被退婚了 大庆国,兵马大将军白剑府中。 宽敞的后院中,一位英姿煞爽的女子正在练剑。 她身姿虽然清瘦,但是爆发力很强,一招一式,凌厉到了极致。 她便是兵马大将军唯一的女儿,白蕴。 说到白蕴,实在是大庆京中令人茶余饭后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一是五年前,她以女子之身,接过了她父亲白剑的兵马元帅印,带兵进击,平定了为患十年的北疆之乱,被当今陛下封为定安侯,乃是大庆国唯一一位女侯爷。 二是这位武功高强,智谋出众的定安侯的婚事,皇帝先后为她赐婚三次,都被拒婚了,最后,陛下不得不将自己的亲侄子赐婚于白蕴,以彰显圣心。 “女侯早饭都没吃,就开始练功了,整个京城,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是啊,可是这样,就更加没人敢娶女侯了。” “陛下刚赐婚的连承郡王,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也是皇族,还算可以,与我们女候也算是门当户对,希望这次的亲事能够顺利。” 白蕴的贴身侍女青竹和雪松,边叹气边讨论着。 这两人是白蕴从军中带回来的心腹,亲如姐妹,她们说话也没有避着白蕴。 白蕴素来耳聪目敏,自然是将她们的议论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她手腕一个发力,手中厉剑将练功用的木桩瞬间削断,无形无声。 白蕴长舒一口气,收起了剑,往青竹和雪松走过去。 “女侯喝水。”青竹急忙将温好的水递过去,“炖了雪燕和红米粥,趁热吃吧。” 白蕴一听这甜腻的食物,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道:“这东西太甜腻了,我不爱吃,还是做个肉夹馍或者大烧饼配肉吧。” 青竹额上瞬间浮起一连串的黑线,道:“我的女侯啊,京城的姑娘家都这么吃,吃了对皮肤好,养眼!这里不是北疆啊,你吃得这么粗糙,传出去,又是笑料一桩。” 雪松也附和道:“对啊,女侯,陛下刚刚赐婚,定亲在即,你暂且忍耐一下,出门也要举止有度,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等这婚事定下来,嫁过去了,咱们再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行吗?” 白蕴觉得相当憋屈,无语地睨了她们一眼,道:“不就是嫁个人嘛,至于吗?陛下赐婚时已经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过,这次绝对能成,那连承郡王不敢拒婚。” 话音未落,一个小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直奔到白蕴的跟前。 白蕴睨了他一眼:“有老虎赶你吗?” 小兵擦了擦汗,上气不接下气道:“白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你未婚夫,跳河了!跳护城河了!” 这话一出,青竹手里头捧着的茶杯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瞬间摔了个稀碎,就跟她的心一样! 刚才女侯说什么来着?人家不敢拒婚? 拒婚是不敢了,可是人家敢寻死啊! “女侯——”青竹正要开口,却发现白蕴已经一阵风般跃上了汗血马,瞬间消失在眼前了。 雪松看着白蕴的背影,呐呐自语道:“但愿女侯能将连承郡王救起,不然闹出人命,怕不是女侯还要担上一个克夫的名声。” *** 这边,白蕴骑着马风驰电掣赶到了护城河。 护城河边已经围满了人,熙熙攘攘的,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哎哟,真跳了,真跳了,连承郡王真的跳河了!” “好好一个郡王,锦衣玉食的,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事儿全因一道圣旨,连承郡王被赐婚给定安侯白蕴了!而且陛下还说了,若是他敢拒婚,就逐出皇家!” “又是她啊!这定安侯都被拒婚三次啊,怎么还没有死了嫁人的心思?” “就是,一个姑娘家,整日舞刀弄枪,还跟男人混在一起,谁敢娶这样的女子啊!” “没办法啊,人家有军功啊,陛下得拉拢啊。” “第一次,逼婚赐婚给了状元郎,状元郎当初摘下头上乌纱,宁愿不要当官,也要拒婚。毕竟状元郎那小身板,这定安侯一巴掌就能将他拍死了。” “听说第二次啊,赐婚给了镇国公世子,这倒是个练武的,很般配,不过真国公夫人怕这样的儿媳妇啊,寻死觅活的,还病了一个月,镇国公世子又拒婚了。” “第三次听说赐了个无父无母的京官,但是人家就一个人了,那女侯爷听说不好生孕,这不是断了人家的香火吗?所以也拒婚了!” “这是第四次了,这位连承郡王倒是没有拒婚,不过直接寻死了。” “哎哟,古话说得好啊,强扭的瓜不甜啊!” 这些话白蕴早已经听了千八遍了。不过再听一次,还是觉得不舒服。 白蕴见水中的人扑腾得差不多了,这才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然后直接踩着刚才说闲话的那几个的肩膀,几个走步,凌空到了河上。 然后,她伸手,像是拎小鸡似的,直接将水中的连承郡王一把提了起来,再上了岸。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足见她武功高强。 连承也不是真的想死,只不过是吓唬吓唬皇帝大伯,让他识趣点将这门亲事算了。 况且,在水中挣扎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他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哑声道:“多谢这位兄台救命之恩。” 白蕴拎着他,将他直接摔在了马背上,冷声道:“以身相许就行。” 这声音熟悉,连承郡王猛地睁开了眼,一见救自己的人居然是白蕴! 他气得一阵抽搐,两眼一翻,竟然生生地晕死了过去。 第二章 雪上加霜的白将军 他晕死过去了,白蕴救人救到底,只能将他送进宫中,请了太医。 陛下已经得知连承为了不成婚而跳河的事情了,再加上人也是奄奄一息被白蕴送进宫的。 他虽然钟爱白蕴这个臣子,但是连承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皇帝觉得自己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看着白蕴挺秀的脸庞,笔直的背影,他十分艰难地开口道:“白爱卿啊——是朕对不住你!” 这个退婚的开场白白蕴太过熟悉了,她识趣道:“陛下言重了,是臣没有夫妻当陛下的侄媳,臣与连承郡王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白蕴战功赫赫,忠心耿耿,又如此的懂事!皇帝觉得自己心里头越发过意不去了。 满朝文武,普天男儿,竟然要一个小姑娘去平定北疆。 这北疆是平定了,可是白蕴也过了成婚的年纪! 她都二十了,再拖下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他怎么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对社稷江山立过如此大功的臣子孤独终老? 这是他作为皇帝的失职!失职! “白爱卿,你放心,朕会让皇后继续为你物色夫婿的人选,挑到合适的,朕再赐婚——” 可别了吧!赐婚了四次,次次被拒绝,愣是白蕴这么厚的脸皮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她急忙行礼道:“皇恩浩荡,臣铭感五内。不过姻缘一事实在急不得,陛下和和皇后还是勿要太过费心了,容臣自己找找吧。” 皇帝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场面话。 你自己找?就连赐婚人家都不从,你自己能找得着吗? 不过这话说出来就伤了他们的君臣之情了,皇帝只好点头道:“那,那就依爱卿的意思吧,若是爱卿找不到合适的,一定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白蕴连连谢恩,这才离开了。 她堂堂一个大将军,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就是想嫁个人吗?怎么就这么难呢?比她带兵打仗,突围北疆还要难。 白蕴悠悠叹了一口气,在宫中巡守起来。 她如今担任宫中三大营之一的神机营训练,还要兼任宫中的御林军统领,所以也算是个忙人。 巡守到一角偏僻之处,白蕴走近了一处池塘。 池水清澈,还有隐约的鱼影在游荡。 微动的涟漪中,她身穿男式长袍,身披盔甲,腰佩长剑,粗一看英姿煞爽,细一看,眉目清隽,说不上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好歹也算是英气挺秀啊。 白蕴就搞不懂了,忍不住对着水塘喃喃自语道:“本将军长得也不算丑吧?而且身怀武功,家底丰厚,还有官职在身,薪俸不低,怎么就不比那些整日在家中绣花煮饭的姑娘家好了?怎么本将军就嫁不出去呢?” “啊??本将军文能提笔写诗作画,武能上马杀敌剿匪,自带嫁妆,自理日用,怎么就嫁不出去了呢?整个京中的男人都是眼瞎了吧?”白蕴越想越气,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发出了灵魂拷问! 本以为此处僻静,不会有人,然而,想不到,这话一出,屋顶之上竟然发出了一道忍俊不禁的嗤笑。 居然有人! 白蕴瞬间恼羞成怒,拔出剑就顺着声音跃上了屋顶。 屋顶中,一个戴着纱帽的男子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姿态慵懒。 无疑,刚才那道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了。 甚至,隔着纱帽,白蕴都能感觉到他眼底的讽刺和唇间的嘲弄。 “藏头露尾,鬼鬼祟祟,躲在此处,意欲何为?”白蕴拿着剑就怼了上去。 男子刚才发笑,并不是瞧不起白蕴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她的话十分有趣,这才笑了出声。 但是白蕴哪里会听他解释,一招冷厉的杀招迎面袭来,寒光闪烁的尖峰几乎是擦胸而过。 男子猛地翻了个身,躲开了剑锋,并且施展轻功,一跃到了另一个墙头。 他身上穿着一袭白衣,衣袂飘飘,气质出尘,颇有仙气。 白蕴才顾不上这些,持剑直追,招招都是杀招。 男子躲了几招,解释道:“我不是刺客!” “哪个贼的会说自己是贼?”白蕴一剑刺过去,要将他逼到地上。 见她出手狠辣,毫不留情,那男子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身上的气质也变了,仙气不再,只剩冷漠狠厉。 男子轻晃一下,避开白蕴的杀招,然后向白蕴攻来,他出手狠辣,气势骇人,眼底里杀气弥漫,竟像是在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似的。 白蕴顿时大惊,她乃是将军,身上有杀气不足为怪,可是这男子看着体弱,身上怎么有这么浓郁的杀气? 就在此时,那男子再次攻来,白蕴心里一凛,赶紧避开他的攻击,随即和他缠斗了起来。 两人打得惊天动地,却是个平手,白蕴渐渐没了耐心,想再出一凌厉杀招解决了这男子,可还没出手,就见那男子突然捂住了胸口,面露痛苦之色,紧接着就自己摔进了池塘里。 白蕴目瞪口呆,随即醒悟过来,这男子莫不是身有疾病? 他们打动之时,已经惊动了巡守的御林军。 白蕴收敛了神色,高贵而冷艳地缓缓落定,对着赶过来的御林军命令道:“将他捞出来,他武功不俗,小心些。” 虽然男子武功不低,但是架不住是个旱鸭子啊,他在水中扑腾了好几下,被御林军顺利拉上了岸。 挣扎中,他面上的纱帽也被弄掉了,露出了一张惊为天人的俊颜。 眉目清冷,双唇菲薄,整个人有种沐如月华,动如清雪的感觉。 正要将他扣押的御林军一见他的容貌,瞬间吓得大惊失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请罪道:“见过太子殿下,属下该死!” 这话一出,白蕴瞬间脸色僵滞,甚至有种隐隐崩裂的感觉。 “太子殿下?”白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男子。 “白将军,快跪下!”那个下属是亲眼看着白蕴将太子踹进水中的,白蕴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也不想看着白蕴去死。 白蕴硬着头皮,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膝盖和脸,都是从所未有的痛。 “臣白蕴,参见太子殿下,臣刚从北疆回来,未识殿下尊颜,望殿下恕罪。” 躺在地上的太子艰难地睁开了双眸,他菲薄的唇瓣颤了颤,血色全无。 好不容易抬起了一根手指头指着白蕴,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白蕴正愣神,旁边的下属推了他一把,道:“白将军,你闯祸了!还不叫太医!太子殿下从小体弱多病,平日很少在皇宫中,都是在佛堂静养的!他身子古怪,最是碰不得冷水,而且陛下和皇后娘娘,只有他一个儿子!!” 第三章 嫁不出的白将军 白蕴是抱着太子连飞带跑奔回承德殿的,因为她知道,那里有好几位太医,刚刚还在看诊跳水的连承郡王。 而且,从那里去承德殿比去太医院近多了。 连承郡王已经醒了过来,皇帝正要训斥他一顿,就见白蕴抱着自己昏迷的儿子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 “易儿?连易,你怎么了?连易?”这位太子殿下可是皇帝和皇后的心头肉,一见这状况,瞬间急地不行。 白蕴将连易放在了矮塌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刚才臣巡视的时候发现太子殿下戴着纱帽鬼鬼祟祟的,误将他当成了刺客,一脚将他踹到池塘里头了,望陛下恕罪。” 一脚踹进池塘? 这话一出,皇帝就是一个踉跄! 太子殿下身体虚弱,风吹就倒,戴纱帽也是怕吹风受冷,她,她居然一脚将人踹到池塘里头?? 白蕴的功夫,是整个大庆有口皆碑的,被她踹一脚,还落到池塘,太子还能有命吗? 皇帝气得失声:“你——你——你——” 虽然踹了他心爱的儿子,但是人家白蕴刚才北疆回来,确实不认识太子。 斥责的话说出来也不恰当,皇帝几乎将自己憋了个半死,最后只能脸色青紫道:“你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臣遵命。”白蕴听话地滚了。 见她果真离开了,皇帝气得更呛,连续咳了好几下。 就在此时,本来要挨训的连承见缝插针道:“皇伯伯,儿臣就说了,这种女人怎么能娶回家呢?您看看,太子哥哥被她踹的多惨,儿臣身子骨也不太好,要是娶回来,皇伯伯岂不是要少一个侄儿?” 皇帝见了他就来气,瞬间从旁边抽出了一枚戒尺,就往连承身上招呼下去。 “你还敢说话!你还敢说话!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敢说你身子骨不好?朕看你平日里头窑子没少逛!都敢跳河了,身子骨不好?要不是你弄出这档子事,白蕴怎么会进宫?她如果不进宫,怎么会误伤了朕的宝贝儿子??” 皇帝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如今更是火上浇油,手下完全没有留情,将连承打得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 连承自然不敢怨恨皇帝的,心里头又暗暗给白蕴记上了一笔! 这边白蕴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白家。 白家众人也听到了消息,正集聚一堂,在膳厅等着她。 见她回来,白父率先开口道:“蕴儿,如何?” 白蕴懒洋洋地坐到了凳子上,随手捧起了一杯茶,无奈道:“还能是哪样,退婚了。” 一听说她又被退婚,白家一家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微妙。 白家二婶率先出声,道:“又退婚了?上次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过,陛下不准再拒婚的吗?” 白蕴饮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倒是没有拒婚,就是跳河了,人都晕死过去了,难不成陛下还能摁着他的头让人家跟我拜堂不成?” 见白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白二婶愈发的窝火。 她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忽然哭天抢地道:“哎哟,老天爷真的是不开眼啊!我们白家到底是造了什么杀孽!竟然有这样的报应!眼见我几个孩子都过了成婚的年龄了,也暗中相了好几门亲事了,偏生大姑娘的婚事连连不成,这让我怎么活啊!人家跟我这般年纪的,都已经当奶奶了——” 白蕴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二婶,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人家很多人到了五十岁就死了,你是不是到了岁数就不活了?” 白二婶被她呛了这么一句,差点没有当场气晕过去。 一旁站着的白芷急忙扶住了白二婶,低声道:“娘亲,莫气了,姐姐是将军,是女侯爷,身份尊贵,大庆男子,能配得上姐姐的寥寥无几,我们再等等吧。” 这话听着像是夸赞白蕴,可是仔细一听,却不是那么回事。 白二婶拍了拍桌子,指着白芷道:“等等等,还要等到何时!你都十七岁了,是老姑娘了!你姐姐她有爵位,有俸禄,你有什么?耽误了你,难不成你姐姐还能养你一辈子不成?” 白芷搓了搓手上的帕子,眉目低垂,再不言语。 当然,谁也没有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 白二婶骂完了白芷,又转头看向了白剑。 “大伯哥,实在不是我说话不好听,蕴儿都二十岁了,就不要再挑拣了,这京中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哪里会愿意娶一个整日舞刀弄枪的姑娘家呢?更别说她现在还在神机营任职,别说男人了,便是恶鬼见了她都不敢近身!她不嫁人也就算了,她是有爵位,有薪俸的,可是我们白芷,白蕙,还有两个哥儿总得成亲吧?大伯哥,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蕴儿便是再怎么能干,再怎么出色,她总归是一个姑娘家,日后你的门户,还需要靠我们家两个哥儿挑起来的。若是再不成亲,咱们白家岂不是,岂不是绝户了??” 白剑的确有从二房过继一个孩子以作传承的打算。 虽然他疼爱白蕴,不过弟媳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拧了拧眉心,道:“那以弟妹之见,此事该怎么做才妥当。” 白二婶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白蕴,大言不惭道:“这样吧,我娘家有个堂侄儿,先前娶过一房,不过先夫人病死了,留有一儿一女,我回娘家说说,看能不能亲上加亲。” 这话一出,本来目光慵懒的白蕴瞬间迸发出冰寒冷色,目光凛冽,如经霜利刃。 她目光淡淡地扫向白二婶,道:“二婶说的,可是那一位将妻子虐待数月,让妻子受病而死的堂侄?” 这事儿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二婶还求着她将此事压下,白蕴自然是不允许的,按照律例,将他关押了两年。 想不到,居然才几个月,就被弄出来了? 白二婶听白蕴的语气相当不情愿,指着她道:“那件事就是个误会!是他媳妇自己不愿意吃药的,怎么就成了虐待她了?再说了,你自己什么名声,什么境况,你不清楚吗?还有挑三拣四的余地吗?” 第四章她的未婚夫们 白蕴实在不喜与内宅妇人论长短,不过此事二婶做得实在是过分了。 她冷眼看向白二婶:“我记得你那位堂侄明明是要下牢两年的,为何突然出来了?还说上亲事辣?” 白二婶有些心虚,故意拔高了嗓音,道:“这不是说了吗,误会!都是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了,她娘家人也不追究了,自然是可以出来了。” 误会?娘家人不追究?怕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胁迫了人家吧? 白蕴脸一板,招了招手,一直跟随在她左右的青竹和雪松急忙上前。 “青竹,你去京兆尹查查这个案子,看看里头是否有什么冤屈。” 青竹应了一声是,就要退下。 一见这状况,白二婶瞬间急眼了。 她急忙上前拉住了白蕴,道:“大姑娘,二婶知道你是将军,是侯爷,可是你这官威也用不着耍到二婶的头上吧?你一个统领,怎么管上京兆尹的事情了??” 白剑见状,也喝住了白蕴,道:“蕴儿,算了,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我也知道的。” 白蕴心里头虽然有些不忿,不过自家爹都劝自己不要插手,她只好叫住了青竹。 白二婶见青竹顿住了脚步,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稳稳落了下来。 好险,好险!本想替侄子捞一门亲事,还顺带可以将白蕴的功勋落到自己娘家,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也识趣,急忙道:“姻缘的事情十分玄妙,也许是缘分未到呢,再等等吧。” 白蕴见她改口,眼底不由得浮起了一抹冷嘲,道:“二婶不怕我耽误弟妹了?” 白二婶脸色有些讪讪的,连声道:“耽误都耽误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了。” 瞧瞧,这说得是人话吗?青竹和雪松在背后气得差点就要拔剑相向。 白蕴懒得跟她计较,冷哼了一声,看向白剑,道:“爹,我先回军营了。” 说罢,她背着手,大踏步离开。 背影肃冷,英姿勃发。 主角都走了,白家一行人也都各怀心思地散开了。 回到二房的院子,白二婶气得拍了拍桌子,冷哼道:“神气什么!不就是一个侯爷嘛!这爵位早晚落在我的儿孙手上!” 二房的长女白芷忧心仲仲,低声道:“娘亲,白蕴现在身强力壮,起码还能再活几十年,你想爵位的事情有些早了,只是眼下她又不答应嫁给表哥,也没有人愿意娶她,我的婚事一拖再拖,再拖下去,我真成老姑娘了。” 提到此事,白二婶却浮起了一丝得瑟的笑意。 “不怕,她已经被拒婚四次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厚的脸皮,还能被继续拒婚!届时,只要我们耍些手段,不愁她不答应。” *** 白蕴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落入了二婶的算计之中。 她今日经受了三连击,可谓是十分郁闷了。 所以在军营中,操练起士兵来毫不手软,一连打趴了十几个士兵。 出了一身汗,白蕴又约上了三五副将,去了京中最有名的羊肉锅馆子中。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正吃得畅快,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子瑜兄,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兄台误会了,虽然陛下有意指婚与我,但是我当堂拒婚了。” 这声音莫名有些耳熟,白蕴扭头一看,便见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了几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其中为首的一个,身穿青蓝交错的锦袍,面如冠玉,俊秀白净。 正是新科状元乔子瑜,她的第一任前未婚夫。 不过,这位状元郎身子骨不是太好,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当堂拒婚了。 白蕴懒得搭理他们,继续夹肉,然而筷子还没有伸出一半,那道阴阳怪气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想不到钟少卿也来了,今儿个,还真是有缘了。” 白蕴又扭头看去,见门口又有一个身穿淡紫色官服的男子走进。 面容肃穆,端整冷沉。 呃,很不巧,正是她的第三任前未婚夫,大理寺卿钟谨。 今儿怎么就那么凑巧呢?莫不是约好了要来寻她的晦气?? 白蕴这个念头还没有压下去,门口又一阵喧哗。 白蕴定睛一看,不得了。 她的第二任前未婚夫,御前带刀侍卫江桦,新鲜出炉的第四任前未婚夫连承郡王,竟然勾肩搭背,结伴而入。 一个俊朗英气,一个五官精致,都是美男子。 呃,陛下是她的亲陛下,挑的未婚夫都没有丑的,不仅不丑,除了连承郡王是个纨绔之位,其他三位都是有才有貌的国之栋梁。 起码比她二婶靠谱多了。 可惜,这么多个美男子,都不愿意娶她啊! 那几个人都呼朋引伴的,分三桌坐下了,当然,白蕴这一桌熙熙攘攘的十几个大老爷们,喝酒吃肉的,存在感这么强烈,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于是乎,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都有些尴尬。 为什么都这么赶巧在这个时间来这个馆子?别问,问就是大家下值的时间都一样!问就是天气冷,这羊肉馆子味道不错。 白蕴正纳闷着呢,门口忽然又一阵喧哗。 不多时,一个身批白色厚重大氅,姿态翩翩,容色清绝,气质出尘的年轻男子缓步而入。 那人眉似远山,目似清泓,悬臂朱唇,虽然脸色略有孱弱,不过丝毫不损他通神矜贵肆意的气质。 正是今天被白蕴一脚踹进了水塘的太子殿下,连易。 这位太子殿下的身子约莫是真的不好,手上还挽着一个精致的銮金手炉。 白蕴一看这阵仗,隐隐有些明白了。 敢情,这位太子殿下,是要让自己出丑?? 果然,连易看向了店家,财大气粗道:“店家,每桌都照着白将军那一桌上菜,我结账。” 店家连声应是,急忙下去准备了。 坐在白蕴旁边的副将们也都认出了这几个拒了他们将军婚的京官。 其中一个副将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的,道:“照着我们上?我们喝的可是北疆最烈的玉炙烧,你们一群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喝得下吗?” 第五章 小肚鸡肠太子爷 这话一出,现场本来就微妙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来。 连易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他旁边的侍从掏出了一枚洁白的帕子将一张凳子连续擦拭了三遍,他才满意地缓缓坐下。 将手炉放在怀中,他睨了一眼白蕴的一二三四任前未婚夫,轻声叹气道:“不会吧,那酒连白将军一个姑娘家都能喝,众位不会喝不下去吧?” “你说是不是?江侍卫?”连易将目光投到了江桦身上。 江桦顶着在座所有人炽热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道:“臣自然能喝。” 连易又淡淡睨了一眼大理寺少卿钟谨,新科状元乔子瑜,还有自己的堂弟连承:“那你们呢?” 其余三人各怀心思,却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臣等,自然也能喝。” 这话正中白蕴那边的副将下怀。 其中一个副将一把将手拍在桌子上,抱着一个酒坛就直接站了起来,大声喝道:“诸位大人既然都这么能喝,要不要比一场?” 乔子瑜身边一个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同僚忽然又嘴痒了,阴阳怪气道:“比试自然是要有彩头的,该不会是谁喝输了,谁就要娶白将军吧?” 这话一出,在座其他人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白蕴虽然从小混迹在军营之中,早已不同一般的姑娘家那般脸皮薄。 但是自己的婚事被当成笑话放在酒桌上赌,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白蕴眉心轻轻一皱。 跟随她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副将们瞬间明白,白将军这是不高兴了。 另一个副将将手里头的碗哗啦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其余几桌人破口大骂:“你们什么意思?瞧不上我们白将军!我们白将军能文能武,智谋双全,骑射剑枪无一不通,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将军?若不是我们白将军这么多年带着我们驻守北疆,能有你们这帮公子哥吟诗作对,花前月下的好生活?” 乔子瑜这就不服气了,他站了起来,道:“文臣稳定后方,武将定国安邦,本是各司其职,大家都是天子门生,分什么你我高低?难不成你们白将军有功劳,我们就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这话说得白蕴都忍不住在心里头赞叹一句,小子有胆识! 可是当日拒婚的时候,他不是说自己从小鼠胆,唯恐不敢与将军相伴吗?? “好了,张副将,他们这些文人就是会打几句嘴仗,纸上谈兵而已,连将军一个女子他们都不敢娶,真要将他们放到被北疆去,还没有开始杀敌,就被吓得尿裤子了!跟他们废什么话!干就完事了!有本事跟咱们真刀真枪来一场!输了的话,就跪在咱们白将军跟前说一句奶奶我错了!” “哈哈哈,这个主意不错!” 白蕴身后的将士起哄起来。 连易将这场热闹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还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睨向了江桦等人,道:“诸位以为如何?” 钟谨一直没有吭声,此时他缓缓启唇,声音冷静,道:“臣以为不公。武将擅战,文臣弄墨,若是我们要比试什么诗词歌赋,白将军想必也不会同意。” 连易一双漂亮至极的凤眸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终于将目光顿在了白蕴的脸上,一字一顿道:“白将军以为如何?” 白蕴今天的确是冒犯了他,还当着很多人的面将他一脚踹进了池塘,还一路将他抱到了承德殿。 她也深知储君尊颜矜贵,这个面子丢得实在窝囊。 不过,将她的婚事闹到台面上,实在有些小肚鸡肠了。 她白蕴也不是什么泥巴性格,她微微一笑,看向了连易:“末将觉得,钟大人说的不错。这样吧,大家都是同朝为官,打打杀杀未免伤了和气,写写画画又是在迂腐,这样吧,我方以我作代表,你方以太子殿下做代表,咱们比吃的如何?” 比吃的?这样的比试倒是闻所未闻。 白蕴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不疾不徐地接着道:“嘴巴大家都有,吃饭人人都会,太子殿下并没有欺我是女流之辈,我亦没有欺太子殿下身子骨弱,我们就每人写下一种食物,然后抽签,比大家谁吃得多。若是输了,就将今日饭钱结了,并在回去的路上一路连喊,我不会吃饭则可。如何?” 连易睨了白蕴一眼,他自小身子骨就不好,身边的人个个都将他当成了易碎的花瓶,即便长大后,他身子骨因为习武已经好了大半,他父皇母后仍然是将他当成瓷器娃娃。 好比今日,如果不是他父皇母后太过紧张,他被白蕴一脚踹到池塘的事情,也不会传到满皇宫都知道! 连易被白蕴激起了好胜之心,况且别的他不说,单说吃的,他还是有信心的。 任凭白蕴多么厉害,她终究是个姑娘家,而且他的探子探到,白蕴来此处已经有两柱香的时间了。 两柱香时间,她肯定吃了不少肉,喝了不少酒,而自己是空腹来的,这就占了优势。 连易思虑周全了,抬起眼,他的双眸潋滟生光,硬道:“孤以为可以。” 白蕴是实干派,当下耍耍写了两份愿赌服输的“生死状”当着众人的面摁了手印,以示自己不会反悔之意。 连易亦照做了。 接下来,有人将笔墨纸砚备下,到场的人员除了奴婢宫女,人手一份。 白蕴微微勾唇,对着自己的将士们露出了一丝笑意。 多年合作无间的生死之交,瞬间心领神会,纷纷都回给了白蕴一个收到了的眼神。 写的食物都是匿名的,而且不能看,写好之后,自己卷起来,投到一处箱子中。 不多时,众人都已经写罢。 双方请了店家来抓,并不公布是何食物,便下去准备了。 连易胜券在握,忍不住睨了气定神闲的白蕴一眼,悠悠开口道:“白将军若是从此处一路回到白家,高喊我不会吃饭,明日起来,怕不是整个京城,都以为白将军嫁不出去,憋疯了吧?” 第六章 愿赌服输太子爷 这话一出,太子这边的一派文人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哄笑。 白蕴这边的众将士磨刀霍霍,隐隐有干架的姿态。 白蕴缓缓倒了一杯酒,动作优雅而从容地凑到了唇边,小酌一口,对身后的将士作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姿势。 “你们继续喝酒,继续吃肉,今天有人付钱,不要客气,吃完了再给军营的兄弟弄些熟肉温酒。”白蕴淡淡开口。 那些将士点头,又咋咋呼呼地猜拳喝酒,大口吃肉起来。 这边的羊肉也都上了,酒都是清淡的花酿果酒。 “诸位也动筷啊,白将军受了父皇那么多封赏,家财万贯,不必替她省钱。”连易微微一笑,也顺着白蕴的话说道。 两伙人吃得热火朝天。 就在此时,店家将刚才抽出来的食物端了上来。 而且是一大盘。 这东西一端上来,本来吃得热火朝天的两伙人瞬间顿住了筷子。 不为什么,皆因端上来的那东西太臭了! 众人定睛一看,便见那大盘子上,是一大堆青灰色的发霉豆腐,不仅色泽毫无食欲可言,还散发着一种浓烈的臭味。 太子那边的几位公子哥俱都面面相觑,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神色。 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最后要比赛食用的东西,居然是这个臭东西! 他们刚才还绞尽脑汁写了什么牛肉,猪肘子,东坡肉,糕点,红薯等等令人容易饱腹的东西! 谁知道敌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连易本来信心满满,一闻到那个味道,他的脸色瞬间青了。 这特么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写的?? “殿下,请,为了照顾殿下,我先吃,我吃一块,殿下吃一块,谁先放下筷子吃不下去了,就算谁输了,如何?”白蕴微微一笑,动作利落地拿起了一双筷子,然后夹起了一块豆腐放进了嘴里头,一边嚼着,一边说道,“我先吃为敬。” 她很快将一块臭豆腐吃下肚,连易本来俊美清冷的脸色清白交错,煞是好看。 他拿起筷子,用尽所有勇气,夹起了一块。 然而,这东西一凑到鼻子前,那股熏人的臭气令连易脑壳发晕,神思崩溃。 即便是在佛堂精修,他吃的素食也是精细无比的。 他哪里吃过这种其臭无比的东西?? 连易心里挣扎了数十遍,最终,那股臭味熏得他眼泪直流,他放下了筷子,冷声道:“孤认输。” 认输了?这就认输了? 白蕴虽然料到他会输,但是料不到他这么不经臭。 她又伸出筷子往盆子里头夹了一块臭豆腐,当着连易的面吃得美滋滋的,道:“这就认输了?要不再努力尝试尝试??” 连易气得俊脸都要扭曲了,咬牙切齿道:“不用了!孤愿赌服输!” 白蕴微微一笑,挑眉看向连易,清亮的眸底下流光溢彩,故意道:“这里回到宫中,可比去白府远,殿下这一路嚷回去,怕是要吼坏了嗓子,末将知道有一良方可润嗓子的。” 连易紧紧攥起的双手隐隐颤抖,青筋暴起:“多谢白将军费心了,不过宫里头的太医也不是吃干饭的。” 白蕴长长噢了一声,然后转手将那盆子臭豆腐端到了自己那桌上,道:“各位兄弟,好东西,咱们吃肉喝酒,整起!” 众将士哄堂大笑,每人都伸出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那盆臭豆腐来,还时不时惋惜老板做的味道不够正宗,还不够臭。 本来就有丝丝臭味的小饭馆瞬间弥漫满了一大阵的臭豆腐味道。 那些个文臣也都吃不下去了,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很快,本来熙熙攘攘的饭馆又回到了最初的安静,只余下白蕴一众人吃得欢畅。 当然,这些文臣回家的路上,难免要吐槽白蕴几句。 “白将军实在叫人闻之色变,那么臭的东西都能面不改色吃不下去,怕不是在边疆都是茹毛饮血的?” “就是,一个女子如此,太过可怕,怪不得被退婚四次!” “谢天谢地,我在白将军回京前就娶亲了,这桩婚事无论如何落不到我头上。” 这边,连易一路回到了东宫,已经气得面沉如水,面色铁青。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大气都不敢喘,见连易连续喝了几杯茶,这才忍不住低声开口道:“殿下,要不让太医院开几副润嗓子的茶水?” 连易气得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还要太医开药?你是嫌孤丢脸丢得还不够吗?” 那侍从瞬间噤声! 连易气得连续倒抽了好几口凉气,还是越想越气。 “你说这么多人写食物,为什么偏偏就抽中了那个鬼东西?是不是白蕴作弊?”连易琢磨道。 侍从低头,轻声道:“属下查探过了,在座一共二十四人,白将军那边占了十四个,他们十四个人写的都是臭豆腐,抽中的概率自然就大了。” 连易纳闷:“他们明明没有交流,为什么大家都会写臭豆腐??” 臭豆腐三个字从他唇间溢出,他都觉得有一股臭味。 那侍从又答道:“这臭豆腐听说是军中一个掌勺的研究出来的,本来是做了豆腐打算吃的,但是打仗行军,时不时要变换营地,奔波劳碌中,就将豆腐给忘记了,拿出来的时候发现都发霉了,但是军中物资短缺,舍不得扔,所以就吃了,后来行军的人就沿用了这个法子,用这种发霉的豆腐来下饭,容易保存,成本也低廉。” 这话一出,连易本来怒气冲冲的脸上瞬间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神色。 静默了良久之后,他手边的茶水都凉透了,他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白将军一个姑娘家,实在是难为她了。”连易只觉得脸色滚烫,心中惭愧。 不过是因为白蕴让他在宫中丢了面子,他就做出如此不入流的事情,实非大丈夫所为。 那侍从见状,又绘声绘色地将白蕴回京之后连续被退婚四次的事情一并说了。 心声愧意的连易听了完整的版本,俊挺的眉头瞬间锁成了川字。 沉思良久,他忽然开口道:“这样,你去库房挑些好东西,送给白将军,然后传孤的旨意——” 第七章 太子殿下喜做媒 白蕴和将士们吃到大半夜,虽然她酒量十分好,但是起来后,仍然有些不适。 不过她今日休沐,所以打算多趟一会儿,等会起床用过早膳后,她打算带着青竹和雪松去郊外打猎,猎些野兔子野鸡等回来做腊味过年。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青竹就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女侯,起床了,东宫那边来人了,不仅给了赏赐,还说太子殿下让你进宫。” 太子殿下,让她进宫?怕不是鸿门宴吧? 白蕴觉得自己那一日实在不该冲动将他踹下池塘,更不应该将他抱到承德殿,以至于宫里头都说太子殿下弱不禁风,堪比姑娘,让白将军一只手就拎起来了。 若是知道这个小小的举动会让自己麻烦不断,她一定不会这么做!一定! 她昨晚赢了太子,那个小肚鸡肠的殿下肯定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法子来捉弄她了。 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心里头不爽快,白蕴还是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爬了起来。 因为休沐,她今日没有穿盔甲和男装,而是在青竹和雪松的威逼利诱之下穿上了女式的骑马装。 她肤色略黑,但是青竹一双巧手简直化腐朽为神奇,愣是在她脸上抹了好几层的粉,最后又是画眉,又是含香片,又是涂唇脂的。 侍弄完了,青竹很满意,感叹道:“若是女侯每日都愿意被我如此装扮,我的人生就有意思了。” 白蕴自觉自己是个好主子,平日里头比较纵容下人。 但是,她想不到,他们的胆子竟如此之大了。 她白了青竹一眼,道:“你还真敢想,若是天天被你这样侍弄,我的人生就没有意思了。” 雪松听罢,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折中道:“这样吧,休沐就穿女装,上值就穿男装,你们两个都有意思了。” 三人相视一笑,白蕴这才骑上了自己的追云往皇宫去。 白蕴本以为等待自己的应该是明枪暗箭,谁曾想,到了东宫,引领她的人十分的客气。 到了主殿,不仅有茶果点心,还有烧烤烈酒。 “白将军,殿下吩咐了,你爱吃什么尽管吃,就当自己家中一般。殿下稍后就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宫女轻声软语道。 白蕴实在是受宠若惊,看着跟前一堆珍馐美味,深深觉得里头都下了剧毒。 所以她什么都没敢吃,微微一笑,道:“客气了,我刚从家中用过早膳,并不饿。” 然而那小丫鬟却不罢休,又命人端来了十几种茶,道:“吃饱了,可以喝些茶水,这里头有君山银针,碧螺春,洞庭春,上好龙井,大红袍,极品乌龙等茶,不知道白将军喜好什么茶?对了北疆的牛乳茶也有。” 这么一说,白蕴更不敢喝了。 她不过是赢了太子殿下一个小赌局,罪不至死吧? 白蕴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道:“不必了,我也不渴。” 谁知道那小宫女人仍然不罢休,继续道:“那白将军爱听琴呢,还是爱观舞呢?殿下为了招待将军,特意从宫外招了一批男伶人进宫。” 还男伶人?这是连美人计都要用上了!可怕可怕! 就在白蕴诚惶诚恐的时候,连易回来了。 连易一改昨日针尖对麦芒的姿态,见了白蕴,一派温柔,如沐春风,道:“白将军来了?可吃好,喝好了?” 白蕴觉得自己心里头的想法此时真真是板上钉钉了! 阴谋!绝对有阴谋!太子殿下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是弥漫着阴谋的气息! 她勉强一笑,急忙道:“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一人做事一人当,万望殿下不要连累了白家和我营下的将士。” 连易脸上温润清雅的笑容瞬间僵滞。 气氛一时间略有尴尬。 良久后,连易才咳咳了两声,道:“白将军误会了,此次孤请白将军过来,并非是要责怪于白将军的。” 白蕴抬眼,直言不讳道:“还望太子明示。” 连易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道:“是这样的,白将军,孤听闻父皇为了白将军的婚事操碎了心,孤虽不才,也想为父皇出一份力,所以孤特意安排了东宫出众的羽林郎给白将军想看,希望能够帮助白将军缔结良缘。” 这话一出,白蕴就卧槽了。 这何止是责怪啊,这简直就是要诛心啊! 这要是传出去,太子让整个东宫的羽林郎都来给自己相看,然后自己还是嫁不出去—— 完蛋了完蛋了,她是要玩完了。 白蕴心里头哔哔哔,面上却还是嘻嘻嘻,奉承道:“实在是劳烦殿下和陛下费心了,不过臣声名狼藉,实在是不堪为妇,还是算了吧。” 这话一出,连易就不高兴了。 他皱了皱眉头,神色端正地看着白蕴,一本正经道:“白将军说的是哪里话?白将军英姿煞爽,有勇有谋,乃是我大庆的国之栋梁,是京中子弟的楷模,是我父皇的良臣名将。白将军万万不要妄自菲薄,东宫羽林郎,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将军还是用心相看吧。” 听过赶鸭子上架的,没有听说过上赶着要给人家做媒的。 陛下和太子的爱好——啧啧,真是一言难尽的特别啊。 白蕴也很无奈,可是白蕴也没有办法啊。还是那句话,谁叫人家是君,她是臣呢? 被迫相看的白蕴只好应了下来,并且随连易坐在了一边。 连易又命人上了茶水点心,传令下去,开始了。 很快,他身边的得力侍从就掏出了一本长长的花名册,捏着嗓子道:“一号,雷峻铭。” 应声而入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小伙子。 进了门,他脸色板正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白将军。白将军,属下雷峻铭,今年二十二岁,是京城本地人,家中父母健在,兄弟两个,宅子三处,我爹是——” 劈里啪啦一大堆,白蕴听得直头痛。 见白蕴神色波澜不惊,连易只好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侍从又掏出了册子,叫唤道:“二号,张云!” 很快,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应声而入,还是先行礼,然后自我介绍道:“白将军,属下叫张云,今年二十四岁,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一个妹妹,独门独院,薪俸二十两银子,年底双薪——” 第八章 她的前未婚夫都要娶她 白蕴直觉二脑袋瓜子嗡嗡嗡的,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这个阵仗,特么的也太大了吧?? 二号又下去了,侍从又要招三号进来,突然,殿外神色匆忙进来一个下属,对太子殿下道:“报!殿下,御前带刀侍卫江桦江副统领求见。” 江桦??又是她的前未婚夫?这太子殿下到底想出些什么幺蛾子啊!白蕴觉得十分头痛。 相看只好暂停一下,连易命人将江桦带了进来。 江桦今天仍要当值,他身穿一身明黄色的制服,英朗逼人。 “见过殿下,见过白将军。”江桦上前行礼。 连易自从对白蕴生出了不容易的感叹之后,连带着看白蕴几个前未婚夫都有些不顺眼了。 他皱了皱眉头,道:“江副统领有事吗?” 白蕴兴趣缺缺地短起旁边的茶水开始吹。 江桦忽然转过头,目光痴痴地落在了白蕴的身上。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火红的骑马装,烈焰如火,明媚张扬。 江桦忽然热烈盈眶,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对着连易道:“臣听说殿下张罗给白将军相看,臣厚颜求殿下,让臣插个队。” 这话一出,本来就懒洋洋地坐着的白蕴噗通一声,直接从凳子上栽了下来。 当日江桦退亲的话信誓旦旦,她还由犹言在耳。 白将军胆识过人武功高强,臣实在高攀不起,而且,臣母说了,除非她死了,否则白将军都不可能进江家的门,望陛下和白将军体谅属下忠孝难全。 江桦见白蕴摔倒了,急忙奔上去,恭敬十分地扶起了白蕴,又满含柔情道:“白将军,你没事吧?摔着没有?属下这里带了上好的金疮药——”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态度是对自己的恩人呢! 白蕴被这个反差吓得花容失色。 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江桦,开口道:“江副统领,令堂,令堂还好吗?” 不是说他娘亲不死,她都不可能踏进江家的大门吗? 江桦显然也想到了这段话,他俊朗的脸色瞬间通红,低声道:“此前多有冒犯,还望白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属下。属下这次来,是诚心诚意跟白将军表明心意的,白将军,属下愿意再续婚约,愿意三媒六聘,八台大桥,将白将军风光迎娶过门。希望白将军给属下一个机会。” 白蕴直接愣住。 这,这又是什么战术? 难不成是俗话说的,先打一巴掌,再给一口甜枣? 她愣神之际,门外却又冲进来一个莽莽撞撞的身影。 那人连看都不看旁人,直接就扑到了连易跟前,大声道:“太子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给白将军相看了,我愿意娶白将军!昨日是我任性,我不懂事,我混蛋,我不是人,从今之后,我一定要痛改前非,与白将军好好过日子!真的!”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跳河,以死退婚的连承郡王。 连易忍不住紧蹙起眉心,一脚踹开了连承,道:“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就你这个样子,能配得上白将军吗?” 连承这才看见白蕴也在此处,他急忙连滚带爬地奔过来,一把攥住了白蕴的手,含情脉脉,深情款款道:“白将军,我愿意娶你,咱们不退婚了,我现在就让皇伯伯下旨,咱们马上就大婚!” 白蕴直接懵了。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太子连易安排的,不由得转过头看向了太子,道:“殿下,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我不就让你吃块臭豆腐吗?你还没有吃到嘴里头呢?至于吗?” 连易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番变故,他一时间百口莫辩,外头却又急忙进来一个侍从,惊声道:“殿下,殿下,不好了,新科状元乔子瑜与大理寺少卿钟大人,在外头,在外头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难不成又是为了娶白蕴? 众人一听,急忙移步出去。 果然,门外,一个青衣俊秀,一个紫色肃穆的年轻男子正抱在地上滚成一团。 正是乔子瑜和钟谨。 连易头痛地命人讲人拉开。 两人一看白蕴,都忘记了自己嘴角上受的伤口,齐齐奔了过来,不约而同地执起了白蕴的手。 一个左手,一个右手。 “白将军,下官想清楚了,下官愿意娶你!” 这话算是异口同声了,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白将军,我家中父母双全,你嫁过去后仍然做你喜欢的事情,不会管束你,我还会全力帮助你。”乔子瑜抢先一步,开口道。 什么?什么?这乔子瑜不是说自己身子不好,怕招架不住自己吗? 钟谨也开口道:“白将军,下官家中父母双亡,下官一个人当家,将军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到将军府上入赘。日后生了孩子,跟你姓,若是生不出来,就过继一个!仍是跟你姓!” 什么?什么?这钟谨不是听说自己不好生孕,生怕自己断了他们钟家一脉今承的香火吗? 白蕴呆若木鸡。 四人见白蕴不说话,都挤到了她的身前努力地推销自己。 “白将军,我身子文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乔子瑜道。 “白将军,我父母双亡,家中你最大。”钟谨道。 “白将军,我家中兴旺,不担心子嗣问题,你若是觉得生孩子耽误事,就不生。”江桦道。 “白将军,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还有我是皇亲,皇亲啊!”连承也说 道。 四人面面相觑,然后目光都流露出不屑的杀起来。 “你们怎么好意思,拒婚的时候怎么不说??拒婚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们当白将军是什么?”钟谨指着其他三人骂道,“一个嫌弃白将军粗鲁,一个自己娘亲怕压不住白将军,一个还去跳河,好意思吗?” “钟谨你凭什么指责我们?你不是怕白将军生不出孩子,断了你们钟家的香火吗??” “乔子瑜你闭嘴,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连承郡王你跳河都做出来了,就别再跟我们争了,白将军是不会原谅你的!” “江副统领,你脸不痛吗?是谁家娘亲不吃不喝玩绝食,非要闹到陛下跟前退婚的?还到处败坏白将军的名声!” 第九章 全民偶像白将军 白蕴直接被吵懵了,最后还是连易站了出来,大吼了一声:“够了!你们给孤住嘴!” 毕竟是太子,其余争执不下的几人俱都闭上了嘴。 连易用冷沉的眸光扫了他们一眼,只觉得他们连看白蕴的神色都不对了! 昨日他见这几人看白蕴的神色分明不是这样的! 昨日,是轻视,漠视,甚至是鄙视。 今日,确实尊敬,恭敬,甚至是敬重。 “你们为何突然都改变主意,要娶白将军?你们当白将军是什么人?婚姻大事,难不成是儿戏吗?” “臣下回去后想了很久,觉得白将军守卫北疆,劳苦功高,实在是个奇女子,能与这样的奇女子结为夫妇,还怕什么夫弱妇强的议论,所以臣下深感羞愧,觉得之前折辱了白将军,所以求殿下给臣下一个机会,若是白将军愿意下嫁于臣,臣愿意辞去翰林院的职务,专心给白将军作文书。”乔子瑜一字一顿,诚心诚意。 “臣下回去后也想了很久,彻夜不眠,白将军有勇有谋,能文能武,何止是奇女子,简直是大庆的国之栋梁,能够与妻子同朝为官,各司其职,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之前是臣下被流言蜚语蒙蔽了神智,言语冲撞了白将军,实在是羞愧,所以臣下发誓,若是白将军愿意下嫁,臣下可入赘到白府,为白老将军养老送终,尽儿子的职责。”钟谨信誓旦旦,剖心之言。 “殿下,属下出身镇国公府,门第比乔大人和钟大人都要好,臣决定分家单过,绝不让白将军受一点委屈,求殿下成全属下。”江桦冷声到,“若是属下的母亲阻止,属下不惜断绝母子关系!” “皇兄,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说也应该给个机会你弟弟对不对?若是白将军真的嫁了臣弟,臣弟绝对痛改前非,跟白将军好好过日子,真的!皇兄,给个机会吧?”连承郡王拽了拽连易的衣摆,撒娇般哀求道。 连易看着眼前四人一脸恳切的神色,真诚无比的双眸—— 他眉心越拧越紧。 “他们说的话半真半假,需要审讯。”白蕴是审讯的高手,虽然钟谨也算是大理寺的得力干将,还刻意流露出真感情,但是白蕴还是看出来的。 连易想不通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来娶白蕴?难不成是要破坏自己第一次做媒? 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父皇没有做成的媒,就不许自己做成? 不对啊,一朝他父皇那个三十岁就像传位给自己的性子,他应该不会这般做的。 那是为何呢? 连易和白蕴相视一眼,最后决定对这四任分开关押,严刑逼供。 白蕴手段百出,扛了半天后,四个人开始断断续续招供了。 但是招供出来的内容却十分天荒夜谈! 首先是乔子瑜。 “臣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在几年后,北疆来犯,整个大庆乱成了一团,翰林院的文官全部被北疆人劫持,是白将军一马当先,救下了我们这些京官。虽然是梦,但梦中的感觉是如此清晰,就像是真的一样,醒过来后臣就大彻大悟,觉得女子如此,并非一无是处,真到了紧要关头,绣花作诗不能救命,白将军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豪杰!” 然后是钟谨。 “臣几年前去外地查案的时候,不慎被绑匪劫持,即将命丧黄泉的时候,被人救了,可当时臣半昏迷着,没记下恩公的容貌。事后,臣也一直在找恩公,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直到昨日,才终于有了消息,原来当初救臣的是白将军。臣一时既是羞愧,又是自责后悔,白将军乃是真的少年侠士,国之栋梁,臣竟然拒绝了白将军,实在是不知所谓!臣发誓,臣会用一辈子弥补白将军!” 连易和白蕴但是都目瞪口呆,连易问白蕴:“真有此事?” 白蕴点了点头:“臣确实救过钟大人,不过钟大人一直没提过,臣以为钟大人忘记了,就也没有提。” “白将军救人不图回报,实在是令下官羞愧啊!”钟谨激动的说道,看着白蕴的眼神满是崇敬。 连易和白蕴都被他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想搭理他,便去审问江烨。 江烨说的话和钟谨有相似之处:“白将军救过臣的命,两年前,京城中有反贼作乱,皇宫里混入了刺客,那些刺客手段阴狠,诡计多端,臣追击他们的时候,不慎受了伤,奄奄一息间,是白将军出现了,给臣上了金疮药,还把臣带回去交给了太医。只可惜,臣当时意识模糊,不知道救臣的是白将军,以为救臣的只是一个同僚,直到昨日才终于得知真相。唉!臣实在是没脸来见白将军了,但是又实在不想让白将军嫁给别人,所以就厚着脸皮过来了,希望白将军能原谅下官以前的不敬。” 江烨说着,对白蕴重重地行了一礼。 连易挑眉看向白蕴,用眼神询问他是否确有此事。 白蕴点了点头,和钟谨一样,江烨从来没有提过此事,她也就没有提。 最后,到了连承,连承叹了一口气,道:“我和白将军的缘分早就在小时候就已经定下了。皇兄,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玩得很好的玩伴?是一个粉雕玉琢,长得很好看,也很可爱的小姑娘。” “是你去冀州外祖父家的时候,遇到的隔壁邻居家的小姑娘?”连易回忆了一下,道,“这孤当然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孤耳边唠叨。” 连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她!我那时候在外祖父家待了半年,和那个小姑娘玩得很好,半年后我要回京城的时候,我对她承诺长大后要娶她,让她等着我。可是后来我去找她的时候,却发现那户人家搬家了,找不到了,为此,我难过了很久。” 说着,连承目光炯炯的看向白蕴,道:“白将军,你的外祖父家是不是也是在冀州?小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外祖父家住过半年?是不是和一个小男孩一起玩过?你外祖父家是不是后来搬离冀州了?” “你......你就是那个小男孩?”白蕴目瞪口呆,她小时候确实在冀州和小男孩玩过,没想到竟然是连承,这么多年过去了,小男孩成了美男子,根本认不出来。 连承点了点头,惋惜的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巧了,也是昨日才收到手下的消息,说白将军你就是我的那个玩伴,所以我今日就着急的赶过来了!” 这几人的话说完后,连易和白蕴面面相觑,都不敢置信。 虽然这几人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也太巧合了吧?他们的转变也如此突然,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能适应。 连易更是不怎么相信这些说法,他拧紧眉头,道:“简直是胡言乱语!我看你们是中蛊了!白蕴,说,是不是你为了嫁出去,给他施蛊毒?我听说北疆那边就盛行这个鬼东西。” 连易看向了自己身侧的白蕴。 白蕴直接甩给了他一个白眼,道:“我还觉得是你为了捉弄我弄出来的把戏呢!” 连承气得瞪眼,道:“皇兄!我不准你这么猜疑白将军!你知道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白将军了,我说了要娶她,就是真的要娶,我对她的感情日月可鉴!” 连易无语:“那你过了这么久才找到她?” 连承解释道:“小时候我们只是一起玩,并没有问过对方的身份嘛,小孩子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白蕴蹙紧了眉心,道:“连承郡王,你那时候六岁左右吧?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吗?” “那时候是不懂,但是分别后的每一日我都在想念你,想的时间久了,慢慢地就喜欢上了。”连承说道。 白蕴却摇了摇头,道:“不对啊,那你喜欢的应该是小时候的我,而不是现在我的,不然你当初也不会拒婚了。” 连承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道:“我那是不知道白将军你就是我小时候的玩伴,若是知道,我绝对不会拒绝的!” 说着,顿了顿,又深情的看着白蕴道:“不管是小时候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你,只要是你,我就很喜欢!” 第十章 未婚夫主动过来找 白蕴越觉得诡异,怎么会突然之间所有人都转变了性子,难不成他们为了耍自己? 瞧着几个人如此真诚的眼神,倒是不像啊! “太子殿下,本将军还有事,先走了。”白蕴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免得后患无穷,不知道他们肚子里再耍什么阴谋。 先走为上。 白蕴朝着太子拱了拱手,转身便朝着门口跑去,谁知这四任前未婚夫们站成一排,堵在门口,个个委屈的模样都能掐出水来。 “白将军,你到底要选择谁,总要给我们一个答案!”钟瑾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板一眼的样子,不像是骗人。 “白将军肯定选择我,我家境虽然贫寒,但我的心是只属于白将军一个人的。”乔子瑜一脸正气,好似已经得到答案了一般。 “谁说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虽然我推过婚,跳过河,但我之前不了解你,现在我愿意重新让你接纳我。”连承一改往日常态,眸中坚定决绝的目光,不容别人质疑。 “他们都不了解你十年风沙经历了什么,我愿意做你的贤内助。”江烨是第一个献殷勤的人。 白蕴嘴角扯出来一抹轻笑,无奈的看着四人,自己这是睡了一觉变成香饽饽了? 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蕴一副阴险狡诈的目光撇着他们几个人,“太子殿下,既然你要当这个媒人,就交给你了。” 说完后,白蕴找了个空隙,从旁边溜走了。 大步跑出了皇宫中,赶紧坐上马车,吩咐着车夫,快点走。 这皇宫真是可怕的很,这是蒙蔽了人的心智吗?怎么一个个都那么不正常。 白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坐在马车上躲一时的清净。 昨日在京中闹得那一出,已经让京城百姓对她怨声载道了,如今只能先回军营中躲两天。 这几日还算清闲,她的这几个前未婚夫还没有找到军营中,应该对自己没有兴趣了。 白蕴长舒一口气,正感叹之时,一个士兵火急火燎得跑过来。 “将军,外面有人找,说是您的.....您的......未婚夫。”士兵最后几个字几乎没有声音。 白蕴一听,脸色大变,直冲门外,只见连承一脸笑意得朝着她挥了挥手。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为了防止士兵们看热闹,白蕴把人拉到了一旁营帐中。 “白将军我找了你三天了,皇宫,白府,就连你常去的酒馆都找了,都没人,最后猜到你可能在这里,就跑过来了。”连承一副献媚的模样,双手支着头,没有半分阳刚之气。 白蕴看着有些窝火,余光撇了一眼外面操练的士兵,嘴角微微一勾,心生一计,轻咳两声,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的说道,“乖,既然你都找到我了,那就跟我一起操练士兵吧,也好了解了解我!” 连承是一个被皇宫宠大的孩子,上有皇帝遮着拦着,下有太子护着,像这种事情,自然如同看热闹一般,新鲜的很。 白蕴领着他来到操练场中,士兵们都纷纷回头看着自家将军身后跟着如同瘟鸡般的书生,不由得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别以为你们会的多,这些我也会!”连承害怕在白蕴面前丢面子,打肿脸充胖子的来到士兵中间。 “我给你露一手。”还不忘给白蕴献宝。 一个士兵拿起来长矛朝着连承扔过去,连承伸手一接,没有接住,直接掉下地上,惹的士兵们大笑起来。 白蕴捂嘴浅笑,还不忘指责士兵,“不许笑!” “失误失误。”连承再次捡起来长矛,却没成想,重的很,拿了几次,都没拿起来。 “郡王,要不你回去吧。”士兵们毫不客气的回怼着。 更让连承的面子尽失。 谁知他竟不服输,撸起袖子,擦着汗,继续拿。 长矛像是长在地上一般,就跟连承作对。 此时,士兵们围坐一团,看热闹。 “连承!”远处一声呼唤。 连易眉头紧皱缓缓走来,看着如此丢人的一幕,很是无奈的朝着白蕴作揖,“打扰白将军了。” 白蕴只是淡淡的笑着。 “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快来帮我拿起来,这长矛怎么那么沉啊!”连承招着手,喊着太子。 太子手抱手炉,给身后人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们把连承从里面拽出来。 “你堂堂郡王,竟然在军营中胡闹,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连易一阵呵斥,眉头紧皱,没有半分柔情。 连承还想解释一番,直接被侍卫们拖走了。 白蕴双手一拍,松了口气,这青天白日看了一出杂耍,也是十分有趣。 这军营已经被连承发现了,保不齐以后还会再来,为避免此类事情发生,白蕴准备回家住几天。 一个人躲在马车中,很是自在,怪不得这京城中的小姐们那么喜欢坐车。 “抓贼啊!抓贼啊!” 外面一阵吵闹啊的呼喊声,惊醒了快要昏睡的白蕴,猛地睁开眼睛,探出头来。 就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手中拿着刀,朝着毛贼跑过去。 马车停在路边,白蕴探出头来看热闹,并不像参与这等小事。 少年郎跑的很快,街上人多,毛贼跑了一会儿,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停下来,少年郎见状,一个箭步上去,刀直接横在毛贼的脖颈上。 少年郎押送着毛贼上了车子。 白蕴眉头紧皱,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这不是自己那前任未婚夫吗? 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前任。 而那个毛贼看着也如此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总觉得在哪见过。 白蕴催促着车夫,“快走,快走。” 不想有一丝停留,更不愿意和这些前任们扯上关系。 前脚刚进府门,后脚就被青竹拉到一旁,“女侯,家里出事了。” 白蕴眉头紧皱,眸中闪过一抹阴狠,“说。” 两个人边走边说,“白杜梁被大理寺少卿抓了。” 听着前面的名字有些耳熟,想起方才在街上的那一幕,原来那是白家的人,怪不得。 两个人走着就来到前厅中,白家二婶哭闹不止,抹着眼泪痛哭流涕。 第十一章 上门处关系 见白蕴过来了,立马抱着白蕴,继续摸着泪水。 “弟妹别哭了,蕴儿来了。”白剑好意在旁提醒着。 这才让白家二婶止住了哭泣,拉着白蕴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始诉衷肠,抱委屈。 “蕴儿啊!!如今只有你能救你表哥了啊!” 白蕴暗自冷笑,细数她的记忆,好似对这位表哥并没有任何印象,反而只有小时候欺负她的画面。 “二婶,这是怎么了?”白蕴故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大理寺少卿钟瑾对你有情,他现在抓着你表哥,你可是要帮忙的啊!”提到自己的儿子,白二婶更是一番抽泣,不能自已。 哪有找前任帮忙的道理? “不知表哥所犯何事?”白蕴继续问道。 “不好了,不好了,女侯,军营都打起来了。”白蕴话还没有问完,青竹带着人便冲进来了,一个劲的给白蕴眨眼睛。 “啊!我马上过去。”白蕴立马心领神会,反握着白二婶的手,宽慰道,“军营要紧,二婶我忙完就回来。” 说着和青竹一干人跑出去了。 白家二婶一个劲的在身后咒骂白蕴,却又不敢骂出声,只能化作悲痛,转成泪水,落下来。 走出门外,白蕴长舒一口气,朝着青竹树立一个大拇指,“干得好! “我就知道将军应付不来这种事,故意说的,将军打算怎么犒赏我?”青竹在白蕴身边待了十年了。 北疆那种兵荒马乱之地,多少次饥寒交迫的夜晚,都是她陪着她过来的。 对于他们二人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羊肉锅!” “羊肉锅!” 两个人异口同声,相对一笑,白蕴搭着他的肩膀,朝着馆子走去。 上次的臭豆腐事件还记着呢。 刚刚走到门口,白蕴却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不决。 “要不,我们买回去跟士兵们一块吃吧。” 白蕴怂了,生怕会碰到她的前任未婚夫们,只有军营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个人买了许多羊肉,和军营里的士兵们一起在营帐外面吃着肉,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哎呦,吃着呢,看来是我来晚了。”乔子瑜派人往下卸着东西,一副要常驻的模样。 白蕴手着拿着的羊腿瞬间不香了,狠狠的瞪着他,紧咬下来一口肉,直接大口吃进去,根本不管面前人的反应。 “白将军的豪爽我真是甘拜下风,光吃肉还不够,还要有酒啊!”乔子瑜从袖口中拿出来一个手帕细心的替白蕴擦拭嘴角的油渍,对着士兵们说道,“皇上有令,将士们驻守边疆辛苦了,特意送来了好酒好肉,让大家吃个畅快。” 士兵们高兴的举手欢呼。 只有白蕴默默低头啃肉,好不自在。 来了一个连承好不容易打发了,如今又来了一个乔子瑜,还奉着皇上的命令。 这是生怕被自己赶出去吗? 皇恩浩荡,借她两个胆她都不敢啊! “给你。”白蕴抄起来一直羊腿,直接递给乔子瑜。 就是让他们看看如此邋遢真实的自己,说不定就会乖乖走了。 乔子瑜接过就啃着,和这些士兵们打成一片,喝酒唱歌,吟诗作对,舞刀弄枪,好似样样精通。 白蕴都有些看傻眼了,这还是那个传闻中的乔子瑜吗?家境贫寒,老实巴交,善良可爱,这简直就是深藏不漏啊! 对比连承的反应,直接秒杀! 白蕴不禁为乔子瑜称赞。 一群人喝到半夜,这才散去,军营中是三班制度,三个班轮流看管休息。 今日喝酒的都不当值,自然不会坏了军中大忌。 乔子瑜早就喝的不省人事,倒在众多士兵中,白蕴扒开众多人,拖着他的两只手,把他拖进了自己营帐中。 拍着他的脸庞,“醒醒,你该回去了。” 如今的乔子瑜已经烂醉如泥,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白蕴双手一摊,很是无奈,朝着他的裤腿踢上一脚,乔子瑜翻个身子继续睡去。 见状,白蕴只能去另外一个营帐中休息。 一早,白蕴便醒来了,在军营中没有晚起的习惯,来到营帐中,地上早已经没有乔子瑜的身影,正当疑惑之时。 只见,乔子瑜端着醒酒汤,眉眼带笑,出现在她的面前,“酒醒了吗?快把汤喝了吧。” 白蕴轻笑,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谁喝多了。” “我已经喝过了,昨晚丢人了,你没有笑话我吧?”乔子瑜细心的问道。 白蕴摇了摇头,竟乖乖的喝完了醒酒汤,“你什么时候走?” “白将军,我这是奉皇上的命令过来和你接触的,你难道要抗旨不成?”其实,皇上是派他过来监督白蕴,顺便和白蕴接触。 一提到皇上,白蕴所有的怨言全部化作一个“好。”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军营和士兵吧,毕竟这是皇上的命令。” 乔子瑜处处拿着皇上的命令来压制着白蕴,让她有些无奈,却不敢说什么。 毕竟自己刚刚回京,不能得罪皇上了。 两个人一起参观了军营,又跟着这些士兵们操练了一番,而乔子瑜也朝着她展示出来一套拳法,看起来是毫无章法,但是乱中有序。 “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会的这么多。”白蕴本以为,乔子瑜也和连承一样,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没成想,倒是让她眼前一亮。 这几日,乔子瑜整天以各种理由来缠着白蕴,一会儿下棋,一会儿看射箭,一会儿搬出来皇上的命令。 惹得白蕴心力交瘁,无暇分身,至于白家二婶得事情,也顾不上了。 “蕴儿一直不出现,这可如何是好,我儿子还在里面关着呢。”白二婶只要一没有主意就跑过来朝着白剑哭诉着。 一会儿诉说自己得艰难,一会儿诉说儿子得辛苦。 “哥哥,你可要帮帮我啊!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要不你叫蕴儿回家吧。”白家二婶派人过去请了好几次,都被各种理由推辞了。 左不过是拿着皇上当挡箭牌,但白杜梁在里面关一天,她得心就一天不得安宁。 第十二章 坚持不懈的郡王 “你不是去过了吗?蕴儿太忙了,这些小事还是不要劳烦了。”白剑很是体贴自己得女儿。 “我就知道,只要一出事,家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的。”白家二婶越哭越厉害。 白剑无奈,只得拂袖而去。 白芷上前去擦拭着自己母亲眼角的泪水,很是心疼。 “娘亲,姐姐不肯帮忙,我们要怎么才能帮哥哥?” 如今朝中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白蕴,和钟瑾相识的人也只剩下白蕴,要是连白蕴都不帮忙的话,他们可真是无从下手了。 白家二婶满脸愁苦,唉声叹气坐在一旁。 白芷眉头紧皱,心生一计,娓娓道出,“我知道钟瑾的身份是不错的,可能他并不知道姐姐的事情,要不我们借着姐姐的名号去向他求情,你说如何?” 白家二婶眼前一亮,办法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问题又来了,“钟瑾会不会不答应?” “他敢,那他还想不想娶姐姐了!”白芷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挽着白家二婶的手臂,来到了大理寺门口。 外面当差的人直接把他们二人挡在门口。 “干什么的!” “没看到吗?我们是白将军的人,想见钟大人。” 当差的一听白将军的名字,立马进去通报着。 “你说什么?白将军?”钟瑾听着白蕴的名字,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门口的人是这样说的,还说要见大人。” 还没等当差的人说完,钟瑾立马跑出去,心里很是忐忑,还以为白蕴不理他了,已经选择了别人了。 没成想今日主动过来找自己,看样子自己已经比其他几个人略胜一筹了。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白家二婶和白芷的身影,并没有看到白蕴,他还特意往身后瞅着,也并没有白蕴的影子,瞬间脸色耷拉下来,整个人也变的严肃起来。 “你们是谁?为何擅自假传白将军的命令!”钟瑾对着就是一声呵斥。 白家二婶赶紧跪下来,解释着,“并非如此,我们都是白将军的家人,白将军太忙了,才让我们自己过来。” 钟瑾眉头紧皱,经过几次接触,他也了解了白蕴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参与不属于她的事情。 “你们找我来,何事?”这些都是白蕴的家人,钟瑾态度缓和了不少。 “我儿子白杜梁前两天被大人抓进去了,可否放了?”白家二婶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钟瑾两头为难,这个算盘打的真好。 不提白杜梁还好,他因着强抢民女被抓,好不容易抓着了,关进大牢中了,还还恶意辱骂他们,嘴里不干不净,还对白蕴大放厥词。 如此亲戚,不要也罢。 “白杜梁的罪行,可不是您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钟瑾向来严谨,秉公执法。 “求求你了大人,就看在白将军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 若是今日白蕴亲自前来,他可能会留有半分颜面,但这些人,绝对不可能! “你回去吧,白杜梁是接不回去了,还有,若是下去在假传白将军的命令,我立马至你们的罪!” 说着,吩咐当差的人,直接把他们母女二人轰出去。 回去书房中,钟瑾把今日之事写成书信,飞鸽传书,送去军营中。 连承经过上次的出丑,已经长进不少,早就知道乔子瑜一直在军营中,他可不能给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立马骑马飞奔到军营中,远远望去,白蕴和乔子瑜有说有笑,两人很是亲密。 直接冲到他们二人面前,“白将军,你这就不讲义气了,你不让我来,竟然让他一直呆在这里,你是不是心底已经有了选择?” 连承一副委屈的样子,惹得白蕴很是无奈,双手一摊,坐在椅子上,独自灌着茶。 “他是皇上派来得,不是我叫来的?再者郡王,你不是被太子叫走了?怎么回来了?” 好不容易摆脱一个,结果又来一个。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连承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郡王,你认清现实好不好?憋在这里影响了我们。”乔子瑜不服输,并没有因着他的身份而惧怕他。 “我和白将军的事,你参与什么?”连承毫不费力的怼回去。 “你们要吵出去吵,别再这里影响我!”白蕴起身就准备离开。 连承直接一个箭步挡在白蕴面前,“上次我长矛没有拿上来,这次我肯定拿上来。” 说罢,拉着白蕴就来操练场中,直接吩咐人把长矛扔在地上。 此时的白蕴已经失去了耐心,只觉得累的很,让人搬来了椅子,坐着看。 只见连承轻而易举拿起来地上的长矛,朝着白蕴高兴的挥舞。 乔子瑜见状,直接扔进去一把弩,朝着连承说道,“你要是能将它捡起来,我现在立马离开军营。” 有了这个保证,连承倍感自信,想着自己长矛都拿起来了,这弩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撑着手,捡起地上的弩,可这弩如同千斤重,不仅没有捡起来,还把自己摔在地上。 惹得士兵们哄然大笑。 连承丢尽了面子,乔子瑜再一旁倒是笑得欢快,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更多些嘲讽。 “郡王,你还是回宫吧,这里不适合你。”听到这话,连承直接跳上来,走到白蕴面前。 “我一定会拿起来的,把这里所有的兵器全部拿起来。” 说完,便扬长而去。 白蕴看着他的样子笑出了声,“你何必逗他呢?” 乔子瑜摸着头,感叹着,“这样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白蕴白了他一眼,“走吧,一起去皇宫复命吧!” 原本乔子瑜的任务就是看着白蕴,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借着这个机会,回去跟皇上说一下情况。 顺便把他们二人的进展告知皇上。 钟瑾的飞鸽传书刚刚送出去,就被连承给截胡了,他从军营中出来,就看到了。 一看上面的内容,直接撕成两半,嘴角微微一勾,露出来一抹笑意,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狠毒。 第十三章 见一次打一次 一连几天过去,都没有看到白蕴的回应,钟瑾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将涉案的一干人等全部压进内庭中,开始审问。 “你当街强抢民女,可认罪?”钟瑾很是威严。 白杜梁有些不认账,跪在台下,又是解释,又是辩驳,“我姐姐是白将军,女侯爷,你要是惹了我姐姐,吃不了兜着走。” 门外还有围观的百姓们,听闻这话,钟瑾立马辩驳着,“自己犯错,何必牵连家人,就算你是太子殿下,犯错也要受罚。” 钟瑾生怕这人在说下去回影响了白蕴的名声。 “你连白将军都不害怕,那你害怕皇上吗?”白杜梁咬定了白蕴会过来帮他,否则也没有这么大的精力和时间在这里耀武扬威。 “放肆,朝堂之上,秉公执法,你当众抢夺民女,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休得多言。”钟瑾狠狠拍着惊堂木,高声呵斥道,“来人呐,直接关进大牢中。 白杜梁被当差的人带走,周围的百姓们也都纷纷鼓掌称赞,钟瑾也终于长舒一口气。 只是没成想,他送出去的信,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难不成白蕴真的不管了? 还没等钟瑾走下堂,一位老妇人哭着喊着过来告状。 “大人,我家孩子上吊自杀了。”老妇人哭的很是伤心,止不住的泪水,钟瑾连忙上前去,扶着她起来了。 “老人家,你是说,强抢的民女,你的女儿,上吊了?” 看到老妇人的回应,钟瑾吓得踉跄的几步,连忙带着人来到了民女的家中,门口早已经围满了群众,纷纷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钟瑾一进门,赫然的看到,房梁上悬挂的女子,双手垂下,眼睛紧闭,忙的找人把女子放下来。 自己则立马上前去,用手轻轻触碰鼻尖,发现早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遇到死人的案子,本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案件而已,没成想还闹出来人命了。 方才在公堂上的话,众多百姓们都听到了,知道涉案的白杜梁和白将军有关系,而钟瑾又是白将军的前任未婚夫,都在窃窃私语。 “你说这钟大人会怎么判决?毕竟人都死了。” “想不到白将军家里的人做出来这等事,平日中白将军的风评可是很好的。” 他们这些人对于白将军没有一点意见,倒是对于白杜梁有很多的怨气。 老妇人看着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儿,哭的更厉害了,“我的可怜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钟瑾只能先安慰着老妇人,将她带进大理寺好好安顿着,至于已经上吊的民女,也只能先好好安葬了。 此事已经闹大,众人皆知,就算白蕴回自己的信了,也于事无补。 白蕴和乔子瑜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到了皇宫中,这几日的相处,并没有任何不愉快。 来到皇宫里面,白蕴主动走到书房中,上前去汇报军营情况。 “禀告皇上,北疆平息之后,将士们倍感信心,军营中纪律严明,士兵们严防死守,随时准备报效朝廷。” 白蕴言辞恳切,犀利有章法,这些士兵们事她最值得骄傲的事。 皇上摸着胡子,笑道,“朕自然放心,白爱卿,交给你,朕很放心啊!” 乔子瑜上前一步,将自己在军营中的情况也都一一做了汇报,皇上对于他们二人的禀告很是满意。 “白爱卿,听皇儿说,你想在这四个人中选择一个?”这几个都是皇上精心挑选出来的人。 每一个配白蕴都绰绰有余。 白蕴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拒绝太子本就是权宜之计,她可不知道这四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陛下啊!四个人都很优秀,至于臣的终身大事,陛下还是放过臣吧”白蕴欲哭无泪,她可不想再次被退婚了。 谁知,旁边的乔子瑜听到这话,很是不满,直接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朝着皇上表明决心,“陛下,臣愿意照顾白将军一生一世,以后绝不会辜负白将军。” 白蕴汗颜,怎么又来了?她现在只想找个理由赶紧离开。 皇上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叫好,“好,好,好,白爱卿意下如何啊!” 白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突然脑海中蹦出来太子的名字,立马说道,“臣已经将此事全权托给太子了,皇上就不必操心了。” 语毕,还不忘瞪了一眼乔子瑜。 皇上笑着和二人打成一片,白蕴跟着乔子瑜立马出去了。 刚出门,直接一掌拍在了乔子瑜身上,“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来我们俩的事啊!” 白蕴被这订婚退婚弄了四次,头疼的很,现在想想就一肚子火气,哪里还会顾得上他们的感受。 乔子瑜满脸笑嘻嘻,并未反驳,乐在其中。 “老远就看到你们二人在这里打情骂俏,白将军这是找到意中人了?”连易从一旁走过来。 又来了一个人,白蕴连忙上前去,欲要堵住他的嘴,连易反握着白蕴,将她钳制住。 整个人被压制再身下,白蕴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太子殿下,你用不着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吧。”女主有些恼了。 身旁的乔子瑜看着两个人打成一团,不好拉扯着,赶紧说道,“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太子殿下别打了。” 白蕴趁着他不注意,从他的手底下逃出来,扭动着手臂,轻哼道,“太子殿下,臣不敢跟您有太多的手脚争执,免得气病了您。” 都知道太子身子弱,平时已经很注意了,这是皇上最宝贝的儿子,她可不敢造次,免得皇上过来找她拼命。 白蕴这冷嘲热讽的本事还是和连易学的,乔子瑜见状,连忙把她拉到自己是身边,忙给太子赔礼,“太子殿下早些回去吧。” 连安是皇宫中的长公主,白蕴还从未见面,看着她朝着自己走过来,乔子瑜赶紧请安。 “参见长公主。” 白蕴也立马改了笑颜,一副冷言冷语的样子,“参见长公主。” 连安只是闷哼一声,站在了连易旁边。 白蕴见状,只能匆匆告别,走之前还瞪了一眼连易。 “长公主,我们先回去了。” 领着乔子瑜离开了皇宫。 第十四章 跪地求人 白杜梁之事越闹越大,若是一直没有判决,势必会影响了钟瑾的名声,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事情不能拖下去,他的判决是将白杜梁直接斩首,只不过并不容易,需要得到上面的认可,自己不能轻易作主,毕竟是一条人命。 京城中已经是流言四起,白家二婶和白芷早已经哭哭啼啼,日日守在白府中,就等着白蕴的出现。 她们就不相信,白蕴能这么心狠,放着自己的表兄弟不管。 终于,白蕴从军营里回来后,一路上就听到了这些谣言,而京城百姓们传的沸沸扬扬,倒是没有扯上自己。 白蕴前脚刚进家门,就被白芷拉着走进前厅中。 白家二婶又开始哭了,白蕴听着左不过是那几句话,翻来覆去,一直在念叨着。 “姐姐,你可是要帮帮我们啊!要不然弟弟可就死了。”白芷说的认真,晶莹的泪水不停往下落着。 白蕴一路上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是民女死了?钟大人准备处决白杜梁?”白蕴再次问道。 “弟弟在内廷里面说了,此事白将军来了之后,一定会有判决的,让他等一等,可是钟大人丝毫不听弟弟的话,直接就判处死刑,而民女说不定也是钟大人的阴谋。” 白芷越说越来劲,添油加醋把钟瑾说了一通。 “弟弟在大牢中,钟大人就滥用私刑,把弟弟打的不成样子,现在好不容易过审了,还不听弟弟的言辞,偏偏只相信那个民女一个人的话,姐姐,我知道弟弟此事做的不对,但是也罪不至死啊!钟大人这是以公谋私啊!” 白蕴虽说和钟瑾见面次数并不多,二人交情也并非深,但对于皇上挑选出来的人,必定是德才兼备,有过人之处,如今从白芷口中说出来的话,倒是差距很大。 “你等我问问钟瑾之后,在决断。”白蕴并非只相信一个人的话。 一听这话,白芷立马拦住了白蕴,“不用姐姐出面,我自己前去帮姐姐传达意见。” 由白芷出面去大理寺,将事情问个清楚。 白芷刚刚走出门口,就钻进了附近的茶楼中,点了一壶茶,坐在那里,让自己身边的人前去打听。 小斯立马跑过去,到钟瑾的面前。 “钟大人,我们白将军回来了,问一下钟大人是不是要将我家公子斩首了?” 小斯的话让钟瑾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反问道,“你家将军怎么说的?” “将军想听听钟大人的意见,毕竟这是白将军的弟弟,白将军还等着呢。”小斯奉着白芷的命令,每一句话都是经过白芷的调教,很是精巧。 钟瑾一时陷入犹豫中,有些难为情,“你先去告诉你们家将军,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和她说清楚。” 钟瑾生怕会影响了自己在白蕴心中的形象,毕竟四个人在竞争,他可不能掉链子。 小斯离开后,钟瑾写了一封长信,特意交给自己是身边的人,万分交代,“一定要亲自交到白将军的手中,一定记得!” 只希望白蕴看到信后,能够对他理解一点。 小斯去茶楼接了白芷,两个人一块回到白家。 前厅中坐满了人,白家的老老少少都来了,白剑坐在上堂,白蕴则悠闲的吃着花生,好似所有事和她无关。 还没到里面,哭声已经响起,白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姐姐啊!如今钟大人连你的颜面都不给了,直接说了必须斩首示众。” 此话一出,众人哭成一片。 白家二婶直接跪在白蕴面前,吓得白蕴立马起身,躲在白剑身后。 “弟妹,你这是做什么?”白剑眉头紧皱,拉着白家二婶。 “大哥,现在只有蕴儿能救了,求求蕴儿帮帮忙,就亲自去一趟吧。”白家二婶上嘴皮和下嘴皮一重合,就把话轻松说出来了。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白蕴面楼苦涩,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回家,就在军营里躲着也没有这档子事啊! “二婶,方才妹妹已经去问过了,我和钟大人真的没有关系,皇上虽说给我们指亲,但钟大人都拒绝了啊!” 白蕴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白家二婶却还是不依不饶,“若是连你也不帮我们了,那就没有人帮忙了!” “白杜梁犯的是命案,若是小事情我前去说两句也是有的,但如今已经有人死了,这我怎么去说?人命关天的事,岂是由我一句话了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吗?” 白蕴无奈的很,自己对于这种事一点意见都没有,白杜梁犯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能包庇着。 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家里人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去偏向呢? 白家二婶得不到希望,哭的更伤心了,而钟瑾的信也正好送到。 “白将军,这是我们大人要亲自交到你手中。” 白蕴谢过小斯,打开信封,所有人屏气凝神,都等着白蕴看完信的反应。 信中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写的很清楚,并且还把白杜梁在朝中的种种反应全部写的很清楚,白蕴这一次算是真正了解到事情的全部了。 “二婶,妹妹,你们也别伤心了,钟大人在信中已经写的很明白,白杜梁先犯事,还拿着我的名声去恐吓民女,这才使得民女上吊自杀,毕竟是一条人命,钟大人的决定,我赞同。” 白蕴此话一出,更让白家二婶心生埋怨了。 白芷更是哭闹不止。 钟瑾的做法她能够理解,若不是碍着自己的面子,恐怕他早已经上报了。 白蕴立马给他回信,表明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也给了钟瑾信心。 信是在白家二婶的注视下写的,眼瞧着已经成了定局,自己在怎么说都无法挽回的结果。 白家二婶气的晕过去,白芷扶着其母去休息。 片刻中,前厅只剩下白蕴和白剑父女二人。 “爹,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怪我吗?”白蕴询问道。 白剑摇摇头,“尽自己所能办事,尽力就好,但不能违背朝廷,违背律法。” 第十五章 白杜梁斩首 这么多年,她在北疆,人人都说她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只有她的将士们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那条心中的戒律。 若是没有信念支撑着,恐怕她早就死在寒风之中了。 白蕴长叹一口气,谁又能真正明白她呢? “女侯,我们去看看白家二婶吧?”青竹提意着。 白蕴点了点头,跟随着一起来到了后院中,白家二婶躺在床上一直喘着粗气,大夫在旁边看着。 “白将军。” “怎么样了?”白蕴连忙问道。 “并无大碍。” 原本守在白家二婶身边的白芷,听到声音立马回过头来,直直的跪在她的面前。 白蕴只觉得头疼的很,怎么又来这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改变不了白杜梁的结局。 “姐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白芷哭的伤心。 白蕴也不知该如何劝,最讨厌别人在她的面前哭哭啼啼了,却也无能为力。 “你也看到了,钟大人很为难,他的决定是对的,我们要给民女的家人一个交代。” “姐姐,我今年十七了,若是家里发生命案,还是自己的亲哥哥,恐怕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恳求姐姐为我想一想。”白芷一字一句的说着。 之前是因着白蕴一直被退亲,如今是为着自己的亲事,原来人人都是自私的。 “京城中名门望族多的是,她们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并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去影响你。” 白芷根本听不进去白蕴的话,还是一个劲的宣扬着,哭诉着。 连承站在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咂嘴,“啧啧” 白蕴猛然回头,就看到连承的身影,他朝着自己高兴的挥手,走进来。 “你来干什么?”白蕴一脸排斥。 白芷见有人过来了,哭的声音更大了。 “白将军,你这是又欺负别人了?”连承不了解事情真相,开口就是指责白蕴的过错。 白蕴不愿意搭理他。 “白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清秀的女子,你怎么能欺负呢?别看你在军营中待了这么长时间,怜香惜玉还是要有的吧。” 连承扶起跪在地上的人,白蕴轻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既然你那么关心她,那你娶了她吧。” 白芷心中一惊,瞧着眼前人非富即贵,心里暖意几分。 谁知,连承却立马松开她的手,一副献媚的模样来到白蕴面前,“白将军这是生气了啊!” 白蕴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白将军别生气啊!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还是最中意于你,我们四个人你到底选择好了吗?” 连承的话,让白芷尤为吃惊,不是说,外界传言,白蕴被四次退婚吗?怎么成了四个人都过来追她了? 到底哪个是真的? 这么说来,大理寺钟瑾也是爱慕她姐姐了? 白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再一次抱住白蕴大腿,眼泪直接落下来,“姐姐,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白蕴被惹得心烦。 “小妹妹,别哭了,白将军不帮你,我帮你。”连承话接的很快。 白蕴立马打断,“你知道什么啊!就乱接话?” 连承立马嘟囔着嘴,跟在白蕴后面,“白将军我错了,我错了,别不理我啊!” 白蕴撇了一眼地上得人,长叹道,“就算你一直跪在地上,跪上一天一夜,也没有办法改变白杜梁得命运。” 说完后,扬长而去。 连承追在后面,一个劲得喊着,“白将军等等我,等等我。” 白杜梁安排再三天之后行刑,钟瑾派人把消息传入了军营中,白蕴和乔子瑜都在旁边。 对于白杜梁得斩杀,白蕴倒是没有半分伤心。 “走,我们去看看。”拉着乔子瑜来到了斩首得地方。 白家二婶还在昏迷中,并没有过来,只有白蕴上前去凑着热闹,好似不是自己家人一般。 乔子瑜跟在后面。 只见,白杜梁被绑在柱子上,钟瑾坐在前面,一根竹签扔在地上,几个人抬着白杜梁放在了铡刀下面。 砍头得人动作很快,一下就已经人头落地。 白蕴站在前排,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笑了笑。 “你不伤心吗?这毕竟是你得家人。”身后得乔子瑜问道,他看着这副样子,已经吓得一身冷汗,没成想白蕴倒是坦然得很。 “有什么可怕的,像这种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白蕴习以为常的态度,让乔子瑜有些不快。 “你后悔吗?没有帮他?” 白蕴嗤笑,摇了摇头,“此事原本就是他的错,犯错就要受罚,有什么可帮的,再者我和他本就不相识。” “听说你二婶求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松口,都不愿意帮她。”乔子瑜似乎是在试探着白蕴。 “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有谁后悔了,把我顶替下来的吗?不还是我自己扛着吗?” 白蕴本身对白杜梁就没有感情,若不是白家二婶一直求着,闹着,她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是谁。 钟瑾这件事做的的确很好,她从心底中敬佩。 乔子瑜听着这话,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曾经想找一个贤良淑德的温柔女子,这才拒绝白蕴,自从经过那个梦境后,得知白蕴上站杀敌,如此辛苦,这才改变态度,想要对白蕴好。 只是此事看来,似乎他还过不去心中那道坎,那个贤良淑德的影子一直刻在他的脑海中。 “你要把尸首领回去吗?”乔子瑜再次问道。 白蕴更是摇头,“你今天怎么了?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着尸首自然由白家的人领回去,我还要去军营,不参与这些。” 乔子瑜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对眼前的白蕴有些不快。 钟瑾老远就看到了白蕴,等着人散去后,这才来到白蕴身边,出了这事后,他要避嫌,很少接近白蕴。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怎么你们所有人对于我的到来,好像很诧异?难道我不应该凑这个热闹吗?” 白蕴有些想不明白。 “没有,有些意外而已。” 第十六章 找人玷污清白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便回军营了。 白杜梁被砍头的消息传入了白府中,白家二婶昏迷了两天,也在哭哭啼啼中醒过来了。 “你哥哥真的?没了?”白家二婶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反复问道。 白芷重重的点头,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嘴里还在埋怨着白蕴,“姐姐明明就和钟大人交好,四个被拒婚的人都过来找姐姐了,我就不相信,这件事姐姐会摆平不了。” 一听这话,白家二婶再也躺不下去了,直接起身,指着门外,质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都在追她?” 白芷的话,让白家二婶陷入了沉思中。 白杜梁的去世,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派人把尸首领回来了,连灵堂都没有,仅仅只有一个排位放在白家祠堂中。 白家二婶看着自己儿子的排位,心中很是痛心,把女儿叫进了房中。 “你哥已经没了,原本想着,白蕴嫁人之后,侯爵之位肯定会落在你哥的头上,如今看来,你哥没有了希望,只剩下你了。” 白芷有些困惑,侯爵之位不是只能传男不传女的吗? “娘,这爵位,能给我吗?” 白家二婶眸底闪过一抹算计,“若是白蕴安然无恙嫁入高门,侯爵之位肯定轮不到你头上,若是她被人玷污了....那么就只剩下你了。” 这一计策很是冒险,却也是上上之选,白蕴害了她儿子,她绝不会放过白蕴。 如今,白家兄弟三个,唯一的男丁还被害死了,论大小也该轮到她的女儿了。 “娘,你要怎么做?我帮你。”白芷早就惦记着白蕴的身份地位,那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白家二婶拳头握得很紧,拿出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得写着,“一会儿,你亲自去把这封信交给我侄子,也就是你表哥,他看到信之后就明白了。” 看着白芷离开得身影,白家二婶双眼猩红,手中拿着白杜梁的遗物,握得很紧,很紧。 白蕴这几日一直都在军营中,连家都没有回,若不是白剑这次叫她回来,恐怕她还是不愿意回家。 白芷早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对白蕴十分热情的迎接着,叫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姐姐,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不应该把责任全部怪罪在你的头上,是我的不对。” 听到这话,白蕴有些意外,拍了拍她的肩膀,并没有在意什么,从军营中拿着几件小物件送给了白芷。 饭桌上,这是白蕴回来后,第一次跟白家的人一块坐着吃饭,谁都没有先开口。 倒是白家二婶先挑起了头,“我看蕴儿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整日都穿着军服也是不太好,不像个女孩子,不如让白芷带着你去置办几件衣服。” 对于她的提意,白剑和白芷两个人都十分赞同,白蕴倒是觉得无所谓,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 “都可以....” “怎么能都可以呢,这要是郡王和钟大人上门了,你穿成这样像话吗?”白家二婶话语中提起来他们两个。 “他们不在乎。”白蕴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原本就是最真实的一面,让她装着大小姐的样子,贤良淑德她也装不出来。 白蕴拗不过白家二婶,午饭过后,白芷就带着白蕴出门了。 两个人来到街上的一家裁缝店中,这是白芷经常做衣服的地方,还算有名,白蕴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自然有些生疏。 白芷拉着白蕴走进了店中,“姐姐,你看看喜欢什么花样和料子,我让他们都拿过来。” 白蕴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布料,看着这些莺莺燕燕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穿的粗布衣衫实在是差距太大。 上前摸着料子也光滑如丝。 白芷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嘴角勾起来一抹笑意,“姐姐,你去试试这个。” 白蕴撇了一眼,直接拿进去了。 白芷站在外面等着,眸底的算计遮挡不住。 “这个太小了,换一个吧。”白蕴把衣服伸出去递给了白芷。 “姐姐,要不你把旧衣服也给我吧,我正好让人家那一个适合你的。”白芷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白蕴会怀疑什么。 只见,递过来的衣服,白芷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下你可是躲不掉了。 白蕴在里面等着,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白芷的身影,冲着外面喊着,“白芷,衣服拿来了吗?” 自己如今是光着身子在里面站着,一件遮面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等着。 外面似乎安静的很,并没有一个人回应。 白蕴无奈的叹口气,继续等着。 忽地,白蕴听着外面似乎有男人的声音,立马提高警惕,多年的带兵打仗经验,让她早已经对声音敏感的很,即使是细小的声音,也难逃她的耳朵。 听着外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白蕴屏住呼吸,不敢吭声,免得被人发现,自己的清誉不保。 白蕴听着声音一点一点朝着自己靠近,慌乱之中,拿起地上的凳子,朝着声音的方向狠狠的砸过去。 只听到倒地的声音,白蕴这才输了一口气。 外面的人扔进来一件衣服,白蕴连忙传上去,打开房门,看到躺在地上蒙着面的男人和站在一旁手中拿着剑的太子。 “白家的人要害你!“太子眉头紧皱,狠狠的说道。 白蕴轻哼一声,蹲在地上,掀开男人的面纱,轻笑一声,“我知道是谁了。” 白蕴拖着地上的人直接拖进了换衣服的地方,顺便拿过来几条丝巾递给太子随身带进来的几个人手中。 “走,我们看看大鱼上钩了没有。” 说着,白蕴让这些人赶紧跑了出去,而她和太子两个人躲在了柜台下面,等着即将进来的人。 里面乱成一团,外面也好不到那里去,白芷一看此情此景,忙哭着喊着跑进来,“姐姐,姐姐,你在哪啊!” 白蕴和太子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轻蔑一笑,已经有了答案。 第十七章 姐妹情深 “你别动,我自己出来。”白蕴悄悄在他的耳边说道。 自己则慢慢从下面走出来,看到白芷虽喊着哭着,却没有半分伤心的模样,连装模做样的姿态都没有。 “你连装一下都不愿意?”白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看着她被吓了一跳已经知道实情。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人。 白芷慌张中捏着手绢,不知该如何开口。 “用这种下三烂的招数对对付自己的家人,你该是多么恨我?”白蕴厉声喝斥着。 面前的白芷立马跪下来,扯着白蕴的裤腿,一把被白蕴踢开了,“你别碰我,让我觉得恶心,小小年纪,竟然做出来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你看我回家之后怎么收拾你。” 一听这话,白芷立马求饶,“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是本意啊!” “谁指使你的?”能想到这么周全的招数和联系到这些人,应该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够做出来的。 她了解白芷,不会想的这么全面。 白芷有些犹豫,眼泪依旧没有停止,哭的白蕴心烦。 “是我娘,是我娘要这么做的,姐姐,我也是害怕我真的成了老姑娘了,就嫁不出去了。”边说眼泪边往下落着,“姐姐,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娘会打死我的,哥哥已经死了,我娘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我也是为了自己的一辈子啊!” 白蕴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听着吵得很,看着白芷实在是可怜,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些心软。 “行了,你起来吧。” 白蕴随口一句,白芷一动不动,不敢起身。 “让你起来你就起来。”男主缓缓现身,厉声呵斥一声,吓得白芷一激灵,往后躲了几步。 “这.....太子殿下?”白芷认识眼前的人,在画像上见过。 “这件事我决不轻饶!”太子满脸怒气,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白芷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白蕴被吵得头疼得很,对着她摆了摆手,“你真的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白芷猛烈得点头。 白蕴把太子拉到一旁,“此事毕竟关系到我们家女子得清白,所以还是大事化小吧。” 太子气恼,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你真的要放了他们?” 白蕴余光撇了一眼白芷,看着她也意识到错了,更坚定自己的看法,“压下去吧。” 太子一句话都没有,带着人直接离开了。 白芷跟在白蕴的后面,离开了店里,坐上马车,回到了白家,白蕴对于所有人只字未提。 “怎么样?成功了吗?”白家二婶一来就把白芷叫进了房间中。 看着白芷支支吾吾的样子,很是着急,“你到底说啊!” “没....没有.....被发现了。”白芷小声的说道,头埋得很低,不敢抬头。 一听这话,白家二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来桌子上的鸡毛掸子,朝着白芷狠狠的抽着,“跪下!” “让你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什么?”一下一下的打在白芷的身上,她疼的不敢出声,只得躲在门口。 门外的小丫鬟们听着揪心的很,也不敢进去劝着,自从公子去世之后,他们夫人的脾气变得很暴躁。 白蕴从书房中走出来,听着一声一声得咒骂,眉头紧皱,走近了后才听清楚,这是从白家二婶房中传出来的。 “女侯,你快劝劝吧,二夫人快把小姐打死了。”小丫鬟们看到白蕴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很是激动。 白蕴轻叹一声,推开门,白家二婶的鞭子正好落在白芷身上,她吓得蹲在地上,浑身发抖。 “二婶这是做什么呢?”白蕴扶起来地上的白芷,掀开衣服,看着浑身血迹斑斑,心疼的紧。 “我打我自己的女儿,你少管。”白家二婶原本就记恨白蕴,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她是我们白家的人,你要是在动一下,我让士兵把你绑起来!”白蕴怒斥道,搂着白芷走出了房中。 白家二婶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白蕴把白芷带到自己的院子中,还让青竹拿来了膏药,掀开她的衣服,看着浑身都是被抽的印记,有些触目惊心。 突然理解了在衣服店中,白芷的所作所为,她真的是被逼无奈。 “姐姐,我都不敢面对你,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说着说着,白芷就哭起来了,手帕捂着面容,生生抽泣。 “别动!”白蕴轻轻的将她全身的伤疤全部涂抹了一遍,“她经常这么打你吗?” “哥哥走了之后,娘亲就有些精神恍惚,一点不如她的意思,就拳脚相加,姐姐,我真的.....”白芷哽咽的说不出来话,趴在白蕴身上,止不住的哭泣。 白蕴心疼的直安慰,旁边的青竹也动容了几分。 “你去把小姐的东西搬到我这里来,以后她跟我住!” 此话一出,青竹愣住了,“真的要?” 白蕴闷哼一声。 白芷哭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哭的眼睛都肿了,“姐姐,谢谢你,谢谢你。” 自从经过这件事后,白蕴不管去哪都带着白芷,生怕她在家里受委屈,而白家二婶倒是闭门不出。 两个人的关系更走近了几分。 白蕴从军营里刚回来,就看到白芷在收拾着东西,都是一些香火之类的。 “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芷反握着她的手,把门关紧了之后,这才道出,“姐姐,虽然哥哥去世的很惨烈,但是他的百日祭快到了,我想去庙里给他烧香祈福。” 听着这话,更让白芷在白蕴心中的善良躲了几分。 “好孩子,我跟你一起。” 当初没有出面救他,希望他不会怪罪自己。 白芷眸底闪过一抹算计,嘴角勾起来一抹迷人的笑意,挽着白蕴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出了府。 寺庙在山顶上,马车只停在山脚下,两个人只能走路上去。 青竹有些不放心的跟着。 “青竹,你先回去吧,庙里人多不好,我和姐姐很快就回来了。”白芷止住了青竹的脚步。 第十八章 白芷下药,太子英雄救美 “在下面等我。”白蕴的命令这才让青竹放松了警惕。 两个人一路边走边说话,倒也自在,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顶上。 白蕴看着寺庙门前的几个大字,并不明白这里的意思,她对于这些烧香拜佛并不感兴趣,只是陪着白芷而已。 “姐姐,你在外面等我吧。” 只见白芷提着篮子,走进里面,对着菩萨虔诚的跪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看到这一幕,白蕴有些想不明白,二婶有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儿,怎么还忍心打她呢? 果然大家族中的琐碎还没有她军营中来的直接。 白芷在里面又是三跪九拜,又是烧香祈祷,作了好一会儿功夫。 等她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 “姐姐,等时间长了吧?我们去旁边喝盏茶吧。”明显白芷出来之后心情好了不少,白蕴也不好博她的兴致。 两个人来到了偏房中。 白芷亲自给白蕴倒茶,还从篮子里掏出来一包白色粉末,准备放到茶里。 白蕴觉得奇怪,握住她的手,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方才在寺庙中,这是大师特意给我的,说是能去除身上的戾气。” “戾气?”白蕴反问道,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这个东西。 “我们一进来,大师就知道姐姐你常年在外打战,佛门乃清净之地,故而才会给我药,让姐姐喝下。” 白芷编瞎话的本事一套一套,哄得白蕴一愣一愣,相信了她的话。 当着白蕴的面,正大光明的把药下进去了。 白蕴端着茶杯,想都没想直接喝下去了,看着眼前的白芷只觉得头晕的很,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白芷话中带笑,“我扶你去里面休息。” 说着,扶着白蕴走进了里面偏殿中,把白蕴放在了床上。 “姐姐,我先出去一下,去去就回。” 白芷丢下白蕴就出去了。 前脚白芷刚出去,后脚白二婶的娘家侄子,李修便走了进来,白蕴恍惚中看着他的身影,一下子明白了。 “小美人,上次你放了我鸽子,这次终于等到你了。”李修说着话解开自己的衣服。 白蕴浑身软的很,心生一计,却怎么都使不出来,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想起来那包白色粉末,只怪自己太蠢,相信了鬼话。 眼瞧着李修一点一点的靠近白蕴,脸上露出猥琐的模样,很是恶心。 白蕴半天说不出来话,手脚像是被人绑住了一下,喊都喊不出声,只能僵硬的躺在床上,急得她眼泪都憋出来了。 “别哭,别哭,一会儿哥哥好好疼你。” 李修一个箭步上去,整个人倒在白蕴身上。 正当此事,门被踹开了,白蕴迎来了希望,拼命得喊着,晃动着身体,却无济于事。 “妈的,谁坏老子得好事。”李修疯得一般,朝着门口冲过去,太子一脚把他踢在地上。 李修站起来伸出拳头就想打过去,谁知太子直接掏出来匕首,朝着他的胳膊刺了过去。 冲着外面的人喊道,“把他给我捆起来。” 白蕴看着他的模样,露出了笑意,太子一个箭步跑到她的身边,掏出来一颗丹药放在她嘴里。 “吞下去,就好了。” 白蕴猛的吞咽,没过一会儿,身上便恢复过来了,也觉得有力气了。 “你又救了我!”白蕴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他。 自己踢他进水里一次,他救了自己两次,这份人情,怎么还? “上次提醒过你一次,你都当耳旁风了吗?”太子脸上的怒气未消,吓得白蕴不敢吭声,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太子。 “我太蠢。” 白蕴低头反省着自己,又一次被白芷的眼泪骗了。 女人呐女人..... 太子一声不吭,拿起自己的披风,顺手披在她的身上,搂着他走出去。 外面的白芷和李修都被绑着。 “带走!” 白蕴就这样被太子一路护着,反抗也反抗不了,来到了白家,全程她一声不吭,总觉得有些怪异,说不出的感觉。 “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回去吧。”白蕴把披风往他身上一扔,扭头就走。 太子跳下车子,带着自己的人,直接进去白家,将人带进前厅。 家丁丫鬟们连忙去通知白家的长辈们,一时间白家的人全来了,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吭。 “白剑!这就是你们白家的风气?”太子直呼白蕴父亲大名,白剑走上前去,忙着询问,“烦请太子告知,发生了什么!” “白芷几次三番找人想毁了白蕴清白,上次在衣服店中,这次在寺庙里给白蕴下药,招数很好啊!”太子一字一句的说着,旁边的白家人早已经吓得浑身是汗。 “上次是你母亲指使你做的,这次又是谁?”太子冷眸紧盯着白芷,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似乎要掐碎。 白芷吓得浑身哆嗦,余光撇了一眼白蕴,连忙求饶,“姐姐,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姐姐求求你,放了我吧。” 若是之前,白蕴可能还会心软,但这次她不会相信这廉价得眼泪。 “你的话还能信吗?说不定你这浑身得伤也都是假的吧?苦肉计演给我看吗?”白蕴怒斥道。 最痛恨旁人用这种下三滥得招数,没想到自己身边得人用到了自己身上。 白芷跪着爬到了白蕴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太子一脚踹到一旁。 “白家二婶,你可之罪?” 白家二婶着急跪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拼命想着对策。 太子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等着他们,朝着打手们摆了摆手,直接开始打。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手上的鞭子也知道轻重。 太子双眸紧闭,嘴里吐露出来一个字,“打!” 只见,打手们开始一鞭子一鞭子的往他们身上抽着,白芷疼的直往白家二婶身上躲。 母女二人抱成一团,哭声响彻整个前厅中。 白蕴听着头疼的很,叫人拿毛巾塞住了他们的嘴。 “什么时候承认了,什么时候停!” 第十九章 他好像没有那么讨厌 两个人抱在一起,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都混合在一起,疼的他们不敢动弹,太子的人围成一圈,把他们团团围住。 白家的人站在旁边看着,吓得直冒冷汗,白家老二去世很多年了,一直都是白剑照顾着老二家的母女三人,如今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看着老二家的人在挨打,他也束手无策。 白蕴倒是平静的很,给她下药的劲儿还在呢,总觉得骨头里软软的。 “蕴儿,我们不敢了,放过二婶吧,二婶错了。”白二婶撕心裂肺的喊着,白蕴不为所动。 眼瞧着,在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太子扬手叫停,“行了。” “太子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白二婶爬到太子脚边,还不敢触动,只能拽着白蕴的脚。 “蕴儿,二婶真的不敢了,已经知错了。” 白蕴长舒一口气,想着这两件事都是涉足于自己的清白,要小心一点。 “太子,他们认错了。”白蕴轻声开口,揉着自己的肩膀,总觉得软绵绵的。 此事毕竟涉及着自己的名声,不能闹大。 太子余光撇了一眼白蕴,端起茶抿了一口,想起女子清白最重要,清了清嗓子,便道,“此事,是白家的私事,既然白将军都不追究了,那么本太子自然听着。” 底下的两个人听到这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忙着磕头感谢,“多谢太子,多谢白将军。” 白蕴对于底下的两个人提不起半分喜欢。 “白家的私事可以听白将军的,那么谋害朝廷命官,又该当何罪?”太子重重的摔下茶杯。 白二婶吓的直哆嗦,心底害怕的很。 随从们把李修抬上来,仍在前厅中。 白蕴看到此人,起身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身上,拿起手下人的鞭子,朝着他的身上狠狠的抽着,都不解气。 这种侮辱自己清白的人,自然不能放过。 “白将军,稍安勿躁。”太子把白蕴叫回来了。 白剑一头雾水的看着此人,“这不是老二媳妇家的侄子吗?怎么在这里?” 白二婶把头埋得很低,一直小声抽泣着,连同着白芷都不敢抬头了。 “李修谋害朝廷命官,给白将军下软筋散,意图谋害白将军。”太子把白芷下药得事全部推到李修身上,保住了白家得清白,并没有提起侮辱白蕴的事,留住了她的颜面。 白蕴眸中一阵感谢的眼神投过去。 “这....这.....”白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质问着,“我们白家对你不薄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李修上来就想解释,“都是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子手下的人一巴掌打回去了。 等他再准备开口之时,又打了一巴掌,李修彻底不敢说话了,低头捂着红肿的脸。 “李修,多次作恶多端,这次还要害白将军,数罪并罚,直接压入大牢。”太子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拉扯着李修带走了此人。 而白二婶跪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伯父,我今日来就是给白将军作主的,我希望以后此类事情可以杜绝,免得让朝廷知道,白家的人心术不正。” 一番警告过后,白剑连连点头,白家二婶更是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躲在自己屋中,大门不出。 前厅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蕴突然笑出声来,“谢谢你,两次救我。” 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从前有多么厌恶这个病病殃殃的太子,如今就有多么尊敬他。 太子也笑了,两个人相对坐着,“你说你一个人在外征战这么多年,连自己的家人都分不清楚吗?怎么还傻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白蕴,让他怎么放心,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她差点被人侮辱的场面,如果自己晚来一步..... 会不会...... “原本觉得你只是一个恃宠而骄,病怏怏的太子,没什么用处,而皇上也是一味的宠着.....”白蕴轻叹一声,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庞,还想着保护自己的样子,有点傻乎乎。 “白蕴,我可是救过你命呢,怎么是病怏怏呢。”太子听着就要反驳,一咳嗽直接咳出血来了。 白蕴一阵慌张,“是不是太累了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她一下子就慌了,着急的喊着。 要是因为自己让太子累着了,自己该多愧疚啊! 太子抿嘴浅笑,摸了摸她的秀发,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看你的傻样,不碍事的,死不了。” 白蕴扑哧的笑出声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笑着,很难得她们能平静下来好好谈谈。 皇宫中 “太子,御医来了。”太监说道。 太子一记冷眸闪过去,太监马上跪下来。 “我什么说过请御医了?” “您都吐血了啊!”太监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要是皇上和皇后知道了,肯定灭了他了。 太子大手一挥,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扔在地上,“我不需要太医。”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太监连连应声,转头就走。 “等等”太子叫住了眼前的人,便道,“告诉黑羽,对待李修无需客气。” 黑羽是大牢里的总领,也是太子的人。 太监点头便离开了。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太子扶着桌角坐下来,看着手帕上的血迹,突然嗤笑,闭上眼睛,都是白蕴快被人欺负的无助磨样,握着的拳头更紧了。 大牢中。 从李修被关押进来到现在为止,嘴里就没有停止过,一直在骂着,全是侮辱白蕴的话。 黑羽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人,一件一件的刑具摆在桌子上,“太子亲自把你送来,还嘴巴不干净呢?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领着两个狱卒把所有的刑具一一在他的身上过了一遍,整个大牢中都响彻他的喊叫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让大牢中的其他人都堵住了耳朵。 “太子,人疯了。”半夜,太监慌张的过来禀告着。 太子嘴角勾起来一抹笑意,“疯了好啊!明日一早,告诉白家。” 第二十章 勾引太子 “你说什么?疯了?谁干的?”白二婶刚刚起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说着,“来的人是太子的人。” 一听到“太子”两个字,白二婶吓得腿都软了,整个人都瘫软得倒在地上,她可怎么像娘家交代啊! “都是那个贱人干的,。都是她!”白二婶把所有得责任全部推到白蕴的身上,好像所有的罪责全部都是白蕴做的,和旁人没有关系。 小丫鬟扶着白二婶走进屋子里。 经过这两件事,白蕴也明白白芷是包藏祸心,对自己从来不是真心的,心如蛇蝎一般。 这几天她都在军营里呆着,不想回白家,更不想看到她们母女两人。 “白将军,他疯了。” 李修疯的消息同样传入了军营中,还是由乔子瑜告诉她的。 “知道了。”白蕴并没有半分怜悯,对于这种人,她不上手就是好的了。 回到家中,白蕴过来拿日常穿的衣服,准备收拾收拾,这段时间直接住在军营中。 白芷掐着时间过来,看着她在房间中收拾东西,立马迎上去,“姐姐,求你,原谅我。” 又一次跪在她的面前,又是一哭二闹,就差上吊威胁了。 一次两次白蕴可能还觉得新鲜,招数用的多了,就没有那么管用了。 “你要是想跪着,那你继续跪着。”白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知道她满嘴谎话。 “姐姐,我已经受过罚了,我也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白芷拉着她的裤腿一个劲的哭诉着,眼泪和鼻涕一块流出来。 白蕴一阵恶心,往后退了几步。 “白芷,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嫌丢人,你就继续跪着,我是不会拉你的。”说罢,白蕴拿着衣服就往外走,丝毫不管地上的白芷。 太子打的伤还在身上,如今她再次向白蕴低头,竟焕然这样的结果,她心里好恨啊! “小姐,你起来吧,女侯已经走了。”青竹没有要扶的意思,走到门口,准备关门。 白芷脸上一红,只能起身,冷眸紧盯着白蕴的背影,悄悄的跟上去。 白蕴拿着衣服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太子的身影,在外面等着,两个人相对一笑。 “病秧子过来了?”白蕴打趣的说道。 太子也不生气,眉眼带笑,“这是去哪啊!” “军营,最近操练士兵任务太多了,不适合在家里住。”其实,白蕴是故意躲着,不愿意住在家里,杂乱不堪。 太子微微点头,“走吧,我跟你一起。” 白蕴轻哼一声,“太子大驾光临,我可是要好好招待你!”说着就把衣服全部放在了太子身上。 太监们伸手就要拿走,太子摇了摇头,“我倒是看看你会怎么招待我啊!”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上了马车。 这一幕被身后的白芷看了个所有,满腔的恨意难以发泄。 凭什么白蕴就可以得到一切?凭什么自己等成了老姑娘都没有人来娶? 心中暗叹:“既然你跟太子走的进,那么就别怪我了。” 白蕴领着太子来到军营中,乔子瑜亲自过来接驾,倒是让太子有些诧异。 “你怎么在这里?” 乔子瑜拱手行礼,“我奉皇上的命令,过来和白将军一块操持。” 太子轻哼一声,满是不屑,“一个文官能干什么....” 这倒是让她们二人有机会一块培养感情了,父皇真的准备在这四个人中挑选一个给白蕴吗? 不知为何,看到乔子瑜和白蕴说笑的场面,心里隐隐作痛? 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吗? 晚上,白蕴特意让士兵们准备了很多吃食,过来招待太子。 乔子瑜和太子喝了很多,两个人都有些微醉,白蕴支着头,看着她们两个人,很是搞笑。 “太子,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说着,白蕴就往外走着,太子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嘴里嘟囔着,“白将军不亲自送我?” 白蕴满脸鄙夷,一股酒气,有些让她反胃,表面答应着,“好,送你,你要去哪?” “去别院。” 这是太子在宫外的住所。 白蕴给外面的士兵使了一个眼神,他们接过太子,一块扛到马车上去了。 “务必亲自把太子送进别院,不得出差错。”白蕴万般叮嘱着,不敢有丝毫差池。 毕竟是当朝太子!她可赔不起。 “是,白将军。” 回到营帐中,乔子瑜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白蕴拖着他拖到了旁边的营帐中去了。 刚上马车的太子就已经醒了,那点酒还不算什么,掀开帘子,冷眸望着亮灯的军营,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白芷已经在草丛中躲了一天了,终于等到太子出来了,立马悄悄跟上去,马车走的很慢,她躲在草丛中跟着,也没有人发现。 白芷平日中就是养尊处优,这种苦她怎么受过,刚走了几步,脚疼的厉害,看着马车已经走远,也顾不上疼痛,跑着跟上去。 好不容易跟着来到别院中,趁着太子下车,悄悄溜进里面,直接躲进了正堂中。 那是太子的房间。 太子的酒劲早已经没有了,自己独自走进房间中,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别样的味道。 他一向敏感,这种味道不应该是房间中有的,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在床边发现一抹粉红色的裙摆。 走到砚台前,冷哼一声,坐下来,怒斥道,“出来” 白芷听到动静,只能默默探出头,干净的裙子早已经污迹斑斑,但还好上身干净。 太子余光撇了她一眼,叱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白芷不答,悄悄扒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太子看都不看一眼,她继续脱着外衣,一层一层的解开。 只有今天成功的爬上了太子的床,才能对付白蕴! 白芷心中坚定这一点,就不信太子不动容! 可惜,太子全程连看都不看一眼,又是一声呵斥,“拿着你的衣服滚出去!” 白芷不甘心,直接跑到了太子面前,坐在他的腿上,太子吓得忙往后躲,让她摔倒在地上,扇着扇子。 第二十一章 心软是病 “我念你是白将军得妹妹,给你留三分面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管太子说什么,她还是往前走着。 “太子殿下,你真的不想要我吗?”言语轻薄,绝非一个良家女子该有的尊分。 太子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只不过白芷不知道而已。 “来人呐。”太子也不管她的衣服剩下多少,直接冲着门口喊道。 一时间冲进来一群带刀侍卫,把她团团围住,吓得白芷连忙裹着衣服。 “勾引太子,私闯别院,打!” 太子一声令下,侍卫们直接拿着棍开始打,也不顾她是否女儿身。 白芷蒙了,顾不得疼痛,咬着牙不肯让眼泪落下来,凭什么她和白蕴的待遇不一样? 究竟是为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哪一点不如白蕴。 侍卫们可不会怜香惜玉,只顾着一味的执行命令。 白芷被打的吐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打晕后泼了盐水,醒来继续打,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到后半夜,人也打了个半死。 连半分力气都没有。 “停!” 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白芷,撇着外面的天色也快亮了,命令道,“带着人,去白府。” 路上又是一顿打,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早就让人通报过了,白剑已经在门口等着,看到太子的马车,立马迎上去。 太子冷哼一声,吩咐人抬着白芷扔进前厅中。 “太子,我们知错了,这不懂事的孩子,你就放过她吧。”白剑一个劲的求饶着。 他们白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原本此人是准备打断腿扔进衙门的,特意送过来告诉伯父一声。”太子扇着扇子,冷哼一声,说道。 白剑看着满身是血的白芷,又心疼又生气,“求太子不要告知官府,白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只是通知伯父一声,来人,给我打!”太子没有半分留情,命人朝着白芷的腿开始打。 一个小姑娘身体本来就娇弱,又抗了一夜的打,如今肯定吃不消了,刚一棍子下去,晕倒在地上。 “继续!” 太子停留,侍卫们继续拿盐水泼。 “腿什么时候断了,什么时候扔进官府中。” 白剑看着人已经不成样子了,再次祈求着,“太子殿下,别打了,人已经快不行了。” “停!”太子这才叫停。 “等她醒过来,在扔进衙门,好好审问。 白家已经丢过一次人了,可不能在丢人了,瞧着太子冷面无情的模样,白剑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只能快马加鞭来到军营中,找白蕴。 白蕴正在操练士兵,远远的看着白剑的身影,连忙跑过去,”怎么了父亲,出什么事了?” 白剑把来龙去脉告知白蕴,“太子不听我的,你快去求求太子吧,这毕竟关系着我们白家的声誉,要是传入衙门中,以后白家的女儿们还怎么嫁人啊!” 白蕴一听事白芷的事情,直呼:“活该!”一点都不待见白芷。 “蕴儿,就算再怎么有仇恨,也要顾及着整个白家,毕竟你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 提到这点,白蕴长叹一声,毕竟这是白家的丑闻,要是真闹出去,别人只会觉得白家管教不严,并不是说其他人的过错。 毕竟白家除了白芷之外,还有老三家的女儿,白兰秋还未出阁。 她要为妹妹们考虑。 “我跟你去。” 白蕴和白剑一起回到家中,这次白剑没有出面,直接让白蕴去前厅中。 太子悠闲的喝着茶,等候着白芷清醒过来,准备继续打。 听到有脚步声,暗笑着,“伯父,这是搬救兵去了?” 没有人回应。 太子一抬头,就看到白蕴的身影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口茶差点吐出来,轻笑着,“我就知道你爹会去找你!” 白蕴苦笑,“既然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 “白将军这是要求我?”太子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了这个多次陷害你清白的人,去求我吗?” 白蕴再次苦笑,嘴角扯出来一抹痕迹,“不为她,为了白家,毕竟这关系到白家的声誉,我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我不能这么自私。” 听到这话,太子嗤笑,“放了她,把她丢出去吧。” 太子还是选择了妥协,让人把白芷抬进白二婶的房间了。 白剑站在外面,看着没说两句话的女儿就搞定了此事,立马走进去了,“多谢太子宽宏大量。” “看在白将军的面子上放了你们,并不代表以后可以为所欲为,白芷的事,若是还有下一次,我定不轻饶。”太子警告一番,白剑连连点头,带着人出去了。 太子看着如此心软的白蕴,有些生气,“他们这么对待你,你就不生气吗?还过来给他们求饶,你这么心软,怎么领兵打仗?” 白蕴倒是觉得自己已经领兵打仗了,已经是一个将军了,家里人的事,她不想参与太多,只要大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打仗和家里的事,并不是一回事。” 太子摇头,很是无奈,“对待仇人一定不能心软,否则他们就会变本加厉的报复过来,一次两次,你能饶过他们多少次?” 白蕴有些不太理解,自己已经是一个将军了,他们只是一个普通人,能跟他们计较什么呢?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我劝你早点处置了白二婶和白芷,否则后患无穷。”太子好心提醒着。 “他们二人虽然坏,却没有到本质上去,我身为一个将军,上战场是未了保护家人,而在家中是为了保护家里人,这是我身为将军的职责。”白蕴有些不理解他的赶尽杀绝。 “你的职责就是一味的包庇他们的过错吗?就是一味的忍让吗?这就是你的目的?” 太子急了,好像跟她说不通一样。 “今天的事,并没有包庇他们,你打了她,已经得到教训了,我也让他们收到惩罚了。”白蕴觉得身为将军,保护自己的家人无可厚非。 “你保护他们,他们感恩了?念你的好了吗?” 第二十二章 白兰秋要参军 太子连声质问,白蕴一下子哑口无言,抬头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子拂袖而去。 两个人的观念不一样,没有谁对谁错,只是身处的坏境不同。 白芷得到了这次教训,一直在白二婶的房间中养着,而太子走了之后,再也没有登门过。 白蕴觉得白芷已经得到教训了,没有理会她,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只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是错的。 皇宫 边关发生战乱,所有朝臣都在大殿中。 “各位爱卿,都是朝中的肱骨之臣,此次边关战乱,倭寇横行,为保证边关平息,特此要派一位大臣去平息战乱。“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白蕴的身上,就连太子的第一反应也是她,心里一咯噔。 白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生来就是领兵打仗的料,直接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皇上,臣愿意自告奋勇。“ 皇上却摆了摆手,“白爱卿刚从北疆回来,好好休息,这次不让你去了,就让护国大将军去吧。” 太子听到换人了,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了。 白蕴坦然的耸耸肩,并没有丝毫的怨言,正好她休息休息。 皇上派着护国大将军带着兵马直接去前往边关中,白蕴等人来送行,太子也在其中。 白蕴远远的撇见太子的身影,二人对视一眼,便匆匆离开。 回到家中,白兰秋便跑到白蕴身边,“姐姐,我想去参军。” 一听这话,白蕴愣住了,反复摸着她的额头,“你没有生病吧?参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白家老三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中虽宠着,却不骄矜,很识大体,相对而言,白蕴还是喜欢白兰秋。 白兰秋满脸坚定,“真的,姐姐,我想去参军,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我也想领兵打仗。” 边关战乱的消息,百姓们都知道,现在四处都在招兵买马,家里有些年轻力壮的男人都去当兵了,只是没有在白蕴的军营中。 “算了吧,你不适合。”白蕴一口拒绝了。 谁知,白兰秋却并不死心,“姐姐,我真的可以,不用担心家里人,你就带我去吧。” 领着一个还未出阁的小丫头,她的到来说不定光顾着添乱了,白蕴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好好上私塾,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回去吧。” 白兰秋嘟着嘴,很不乐意的走了。 青竹在身后笑着。 “你笑什么?”白蕴反问着。 “三小姐的个性好强,跟女侯很像。” 白蕴也发现了,但,参军不比别的,她一个女孩子,还是算了。 一家人坐在一块吃饭,白兰秋再次提起来参军的事情。 “大伯,爹爹,娘亲,我想要参军。” 众人都没有说话,纷纷看着白蕴。 “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不同意。”白蕴连忙解释着。 这下白三叔长舒一口气,也算是放心了,“蕴儿,我们虽然宠着秋儿,但是参军这事还是要看天分,秋儿不适合。” 白蕴的想法和他的一样,觉得白兰秋并不适合。 随后,白蕴就准备回军营中,白兰秋在身后跟着她。 “秋儿,你跟我也没用啊!”白蕴有些无奈,像是哄小孩一般。 “姐姐,咱们去看杂技吧?”白兰秋突然提起来这个,白蕴也不好反驳。 被她拉着来到了集市中,看着人来人往的样子,热闹的很。 她成天除了军营就是家,要么皇宫,三点一线,从未变过,倒是没有见识过这种东西,有些新奇。 白兰秋拉着她站在一个喷火的前面。 “好,好!”白兰秋边看边拍手叫好,很是激动。 白蕴跟着她也开始拍手叫好。 倒是不太清楚他们的火从哪里来的,竟然不上身,说喷出来就喷出来了。 杂耍的人朝着白蕴这边喷过去,白兰秋直接挡住白蕴面前,拉着她到一旁,火光并没有靠近她。 白蕴有些错愕,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她的小妹妹竟然这么灵敏,可见一斑。 “姐姐,你小心一点。”白兰秋还不忘嘱咐着。 两个人在这里把所有的项目都看了一遍,随后白兰秋又领着白蕴来到了戏班子。 “姐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白蕴点了点头,坐在台下。 不一会儿功夫,白兰秋一身戏服装扮登台了,让白蕴很是惊艳,她这个小妹妹倒是深藏不漏啊! 白兰秋站在台上,先是表演了一段武打,又表演了一段射箭。 白蕴看着她各方面都有天赋,的确是一个参军的好苗子,有些意外,忍不住拍手叫好。 等白兰秋表演完后,满脸雀跃的来到台下,“姐姐,怎么样?我演的好吗?” 白蕴重重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秋儿,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各个方面都有天赋,我想三叔说说,让你参军。” 这话把白兰秋惊呆了,蹦着跳着欢呼着,“我可以参军了,我可以参军了。” 两个人回到家中,一起找了白三叔。 “蕴儿,你真的要带着她去参军吗?”白三叔有些犹豫,不知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白蕴上前拍着胸脯保证,“秋儿加入的是我的军营,以后我会保护她!” 有了这句话,白三叔这才放心。 白蕴领着白兰秋来到军营中,护国大将军的兵马早已经走了。 士兵们正在有条不紊的操练着,乔子瑜迎面走过来,撇了一眼她身边的女子,啧啧道,“你妹妹跟你很像啊!” 不止一个人这样说过了。 “白兰秋以后就参军了,跟着先操练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带着她去.....” 乔子瑜吃惊的嘴巴都合不住了,“白将军,有你这么坑家里人的吗?带兵打仗可不是过家家啊!你要负责任的。” 他是害怕会给白蕴添很多麻烦,到时候影响了整个军队进程。 白兰秋直接上前保证着,“乔大哥,你放心,我绝不拖后腿。” 看着如此坚定的人,乔子瑜倒是来了兴趣,打趣道,“你先表演一段我看看!” 白兰秋伸手就要开始,白蕴忙拦着她,瞪了一眼乔子瑜,径直往前走着。 “别生气啊!白将军,我逗她呢,闹着玩呢。” 第二十三章 带着白兰秋出征 皇宫中 “边关急报,边关急报!”早朝刚刚开始,边关的消息就传来了,所有人的心悬成一条线,就等着结果。 自从护国大将军走了之后,边关的消息就没有停止过。 皇上打开信,看完后,眉头紧皱,很是恼怒,“这个护国大将军怎么回事?去边关不过一个月而已,送回来的都是坏消息!” 边关连接着京城,要是把边关破了,京城也守不住了,站着的大臣们都知道这个危机和重要性。 白蕴心头紧锁。 “皇上,如今最重要的,要赶紧让护国大将军回来,找一个人顶替他,否则照这样下去,边关就守不住了。”丞相上前提议着。 皇上把目光放在了白蕴的身上,有些难为情的开口,“白爱卿,看来还是需要你去了。” 白蕴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自己是将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就是自己的使命,儿女情长原本就不属于自己。 白蕴拱了拱手,很是沉稳,“皇上放心,臣一定荣盛归来。” 皇上欣慰的点了点头,“爱卿回家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白蕴长舒一口气,回到军营中,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将士们。 “将军,跟着你,我们不怕,我们要打胜仗。” 将士们的信任让白蕴很是欣慰,人群中撇了一眼白兰秋,对着她招了招手,“秋儿,你跟我一起去吧?” 白兰秋双眸瞪的很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姐姐,我可以吗?” 这次是一个机会,白蕴也想带着她历练历练。 “当然可以,我保护你!”白蕴搂住她的肩膀,给她信心。 “乔子瑜,你就别去了,刀剑无眼,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他是一个文官,去了战场也没有用处,只会增添麻烦。 乔子瑜却不乐意了,撇了撇嘴,“白将军,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能带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兰秋,为何不能带我这个军师?” 再者,皇上的命令就是让他看着白蕴,培养感情,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白蕴拗不过他,只能同意。 回到家中,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白家人,白老三大手一拍桌子,怒斥道,“不行,秋儿不能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蕴儿,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不能带她。”白三婶更是心疼,把白兰秋招呼到自己面前,很是心疼的看着。 白蕴余光撇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问道,“爹爹觉得呢?” “历练历练也是好的。”白剑知道白蕴的心思,白家总要有一个能接替白蕴的人。 白兰秋上去就朝着几个长辈跪下来,“爹,娘,大伯,我真的想去,参军是我自己的想法,跟姐姐无关,去边关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希望爹爹能够答应。” 白三婶眼眶中掉着泪水,忙把女儿搀着扶起来,“乖女儿,别这样。” 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肯定心疼的很,不愿意她受委屈。 白蕴坚定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三叔,三婶,我一定怎么带走的,怎么带回来。” 她的心意已决,已经不容争辩,众人拗不过只能答应了。 晚上 白蕴把白兰秋叫到自己房中,从小匣子里拿出来一封封信,“这些都是我在北疆十年中,皇上写的,敌方写的,你可以看看。” 每一封信都是一个命令,每一封信都是一次战争。 白兰秋拿着信,眼眶却湿润了,不敢想象这十年中,白蕴经历了多少。 白蕴掀开自己的胳膊和外衣,露出来里面的一条又一条的疤痕,她没有让任何人看过。 “每一条伤疤都是我受伤的印记,现在也消除不了了。”白蕴笑得淡然,好似在诉说别人得故事一样。 白兰秋摸着她得伤疤,有些触目惊心,胳膊上,腿上,胸口上,所有能看得见得地方,都有伤疤,每一条都是那么狰狞,那么明显。 “姐姐.....” 白蕴叹了口气,抚摸着她的头发,意味深长得说道,“姐姐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边关凶险,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看着白三叔那样心疼得眼神,白蕴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冲动,毕竟她还小。 白兰秋收起来信封,反握着白蕴得手,替她穿好衣服,“姐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让你受委屈,更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白蕴嘴角微微一勾,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好孩子。” 收拾好行李,就要走了,白三叔拉着白蕴的手交代个不停,白蕴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着。 “蕴儿,秋儿,你们一定平安回来。” 白蕴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骑上马,“回去吧。” 自己这条命本就属于朝廷。 跟随着将士们朝着边关出发。 皇宫中 “太子,太子,最新消息。”黑羽跑着来到他的寝宫中,一进来就直接关闭门窗。 “出什么事了?”太子眉头紧锁,很是着急。 “边关消息,出现细作,才会连连败退。”太子一直关注着边关的消息,这几日称病没有上朝,就是为了躲避。 “细作?你确定?”太子有些不敢相信,护国大将军身边的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才送过去的,怎么可能会呢? “千真万确,细作就在护国大将军的身边。”他们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也知道败退的原因了。 太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想,“白将军是不是去边关了?” 他心底一紧,细作不除,白蕴还去了,这恐怕凶多吉少,太子一拳头打在柱子上。 “白将军已经出发两天了。” 太子眸中猩红,冰冷的如同一把刀子一般,朝着门口冲出去,黑羽忙挡在他的面前,堵住了他的路。 “让开!”太子怒斥道。 “殿下,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更何况你还生病呢,这样太张扬了,更容易引起怀疑。”黑羽的话让太子陷入沉思中。 他身为太子有太多的束缚和局限,一闭上眼就是白蕴打仗的情景,那样兵荒马乱的场面,该如何是好? 第二十四章 纸上谈兵乔子瑜 夜晚,黑羽已经回去了,太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只要一想到白蕴的处境,心如针扎一般,隐隐作痛。 起身来到窗边,抬头仰望星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蔓延,招呼过来自己是很扁的太监,“从明日开始,我要专心养病,任何人不允许探望。” 太监离开后,太子换了身平民百姓的衣服,偷偷从侧门溜出去,和那些侍卫们站在一起,更看不出分毫。 整个皇宫他比谁都清楚,于是直接跑到后门处,扒开草丛,露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太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直接钻出去了。 白蕴的兵马很快就来到边关中,护国大将军在外面迎接着,面露苦涩,才一个月未见,好似苍老了不少。 “大将军辛苦了。” 大将军迎着他们来到里面的营帐中,里面站满了人,他一一介绍着,“这是副指挥使,这是军师,这是给敌方送信的。” 白蕴冷眸撇了一眼这些人,倒是齐全的很,“大将军,皇上让你赶快回京复命,这里留给我就好,还有军师和送信的你带走吧,副指挥使留下。” 白蕴向来雷厉风行,不留情面,护国大将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先是一愣,忙点头着,“好。” 随后把地方腾给了白蕴等人。 众人站成一排,白蕴悄悄在乔子瑜的耳边交代着,“让护国大将军把他想带走的人带走。” 既然已经交给她了,那么这里只能是她的人。 白蕴扫了一眼众人,都纷纷低着头,一副打了败仗的模样,“大家不要气馁,我们一定回打赢这场战役,我和大家共同进退。” 有了这句鼓舞气势的话后,他们这些人也安稳了不少,倒是能分得清楚主次了。 “副指挥使,先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只见副指挥使打开边关图,放在墙上,指着了上面绿色的地方,侃侃而谈,“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如见面临的问题是倭寇的人多,力量大,而我们,粮草已经不充足,将士们受伤的受伤,只剩下一些残兵。” 白蕴掀开帘子,扫了一眼外面的人,一声叹气,“我们带来了粮草,解决了第一个问题,也带来了军医,解决了第二次问题,现在就是如何对付倭寇。” 乔子瑜看着防护图,指着上面的地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烧了他们的粮草,偷袭他们,这样是不是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 白蕴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果真是文官外行人啊! 副指挥使首先反驳了他的意见,“乔公子,就算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离京城那么近,快马加鞭送过来,都比我们快,要是偷袭的话,更是难上加难,倭寇的人手多,每日有专门的人把手,我们抽不出来一丝的空隙。” 边关打仗必须依照着实际经验,不能操之过急。 “就算他们在守的严实,也是有空隙的地方,只要好好找,肯定能找出来。”乔子瑜坚定自己的看法,和他争辩着。 副指挥使一脸无奈,“将军怎么看?” 白蕴盯着防护图一直没有说话。 “白将军,我饱读诗书,有丰富的知识可以用上去,绝不会出错的。”乔子瑜急于表现自己,让副指挥使有些厌恶。 直接甩手,扔下一句话,“白将军要是听信他人的意见,那我无话可说。” 白蕴心中暗暗抱怨,这哪是副指挥使啊!自己一句话还没有说呢,就下了决断了。 乔子瑜继续诉说着自己的看法,“将军,听我的准没错。” “你先冷静一会儿,怎么这么冲动呢,先去安顿一下士兵们吧。”白蕴有些疑惑,之前的乔子瑜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一个人啊! 乔子瑜带着白兰秋走出了营帐中,看着外面的士兵都在有条不紊的守着,把白兰秋叫到一旁。 “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下去,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乔子瑜拉拢着她。 白兰秋有些犹豫,“将军不是说了,不能冲动。” 乔子瑜拍着她的肩膀,长叹一声,“你想不想早点打赢这场仗?” 白兰秋重重的点了点头,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从前的想法是这么可笑,一想起姐姐身上的刀疤,心里就疼的很。 “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有了这句话,乔子瑜很是高兴,拍着胸脯保证着,“打仗有时候也要靠小聪明,我们让你姐姐看看,到底谁说的对。” 乔子瑜在她的耳边悄悄部署着。 白蕴一直研究着边关图,终于看出了端倪,已经想到了办法,那些倭寇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攻打北疆的时候,也是倭寇盛行,去支援北疆,才会让他们打了将近十年的光阴。 如今,再次遇到他们,作战方法和出兵套路她已经摸清了。 白蕴扭动着脖子,酸疼的很,一转身,营帐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走出营帐,看到副指挥使正在和士兵们讨论着什么。 白蕴走上前去问道,“说什么呢?” “将军。” “我还是觉得让乔子瑜回去吧,他是一个文官,不适合军营中。”副指挥使的意见得到了军中更多将士们的认可。 白蕴陷入了沉思中,“这样,先观察两天。” 她不好直接反驳乔子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好了,不好了。”巡逻的士兵跑着过来禀告着。 “怎么了?”白蕴忙问道。 ”乔公子带着一个士兵去烧敌人的粮草,被敌人发现了,现在正带着人过来了。“ 此话一出,让白蕴更为难,拍着胳膊,心里把乔子瑜骂了八百遍。 ”副指挥使,你马上集合所有的士兵,准备迎战。” 不一会儿,对面的倭寇压着乔子瑜和白兰秋,出现再交界处,白蕴带着人也来到这里。 “想不到,竟然是你。”对面的首领认识白蕴,北疆的时候见过。 白蕴轻笑一声,余光撇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和乔子瑜被打的不成样子,心底揪着疼,“多日不见,你又来支援边关了。” 第二十五章 乔子瑜生事 “这原本就是我们的地盘,等着老子打到你们京城。”首领张狂的话语让白蕴厌恶,“不过,白将军,你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是不是不太光明?” 首领很了解白蕴,也知道她的脾性。 白蕴朝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 谁知道,首领大手一挥,倭寇直接把他们二人扔过来。 “白将军,这次放过你,如果有下次,我绝不轻饶!”说着,带着人离开了。 白蕴眉头紧皱,愣在原地,怕是阴谋,等着人走远之后,这才吩咐着人抬着他们二人。 “快叫军医。” 二人被抬进了营帐中,浑身的伤让他们已经动弹不得。 白蕴心疼的看着自己妹妹,怒斥乔子瑜,“你把我的话都忘记了?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将军放在眼中。” 乔子瑜一言不发,躺在床上。 副指挥使原本就看不上他,如今他又闹出来这样的丑闻,更是怨恨的很,“要我说啊,文官就不适合再军营中。” 白蕴冷眸扫过他的脸,一声呵斥,“闭嘴,出去。” 副指挥使拱了拱手,很不耐烦的离开了。 军医已经把他们的伤口处理好,“将军请放心,就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白蕴摆了摆手,让军医离开了。 “乔子瑜,军营中谁当家?”白蕴怒吼道。 “你.....” “擅自决定,擅自行动,该当何罪?”白蕴再次质问道。 “军法处置。” “好,记住你这句话。” 她并不反对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只是如今情况不明,就贸然行动,肯定回影响所有人的,更何况他们是从护国大将军手中接过来的任务。 里面有多少人对他们不满,白蕴都数不清楚。 才短短一天,就惹出来这种祸事。 “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想为你分担一点。”床上的白兰秋哽咽的喊着。 白蕴瞪了他们一眼,“白兰秋,你若是不知道再军营中该听谁的,那就别怪我把你送回家!” 白蕴没有丝毫的怜悯,更不会上前去安慰他们,打仗中刀剑无眼,一味的心软不是好事。 若是出一点差错,她怎么向家里人交代。 “来人拿,把白兰秋抬走。”白蕴朝着门口怒吼道,两个士兵把白兰秋抬到另外一个营帐中休息。 “白将军,我知道错了,你就别骂我了。”乔子瑜一脸无辜的样子,让白蕴更加生气。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就带着秋儿走?”她可以相信他们是太心急,急于打赢这场帐,但也要讲究方法。 乔子瑜低着头不说话。 “你要是再这样擅自做决定,擅自行动,我直接把你送到皇上面前。” 白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乔子瑜和白兰秋这几日一直再养伤,都是一些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了。 倒是军营中,因为这件事,引起不小的轰动,乔子瑜不管走到哪,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白蕴把众人招呼到军营中,跟他们商量着下一步的部署。 “我们已经处于劣势,如今他们并没有要攻打的意思,我们必须趁着这个时机,把他们的情况摸清楚,如果可以,我们要主动迎战,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蕴的意见得到了副指挥使的赞同,“敌方人马有两三万人,粮草更是充足,如果不智取的话,很难打赢。”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乔子瑜此话一出,就引起众多人的不满。 “乔公子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副指挥使原本就看不上他,如今更是有诸多不满。 “商量一下,今晚就开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白蕴认真打算着,晚上的兵力毕竟弱他们,他们也处于熟睡中。 这次乔子瑜再次反驳着,“白将军,这样不妥。” 不管白蕴说什么,乔子瑜都是反驳,处处压制着白蕴。 让她心里很不爽,直接扔掉作战图,把他请出去了。 乔子瑜再军中的种种言行已经惹恼了这些士兵们,白蕴看着作战图,悄悄叫过来了副指挥使。 “就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乔子瑜这个文官让白蕴头疼的很。 现在离出兵只剩下几个时辰了,白蕴让士兵们修养好身体,自己则四处走动着,看看士兵的情况。 刚刚走到一个营帐前面,就听到里面的人抱怨着。 “走了一个护国大将军,来了一个白将军,还是个女的,能领着我们打仗吗?” “是啊,你悄悄他身边带着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人啊!照这样下去,我都想投降了。” 白蕴听着这话心寒的很,士兵们对自己不信任,情有可原,而他们如今军心涣散,这才是大问题。 随后又来到几个军营中,都听到同样的问题,都是一样的答案。 看着他们个个苍白的脸上,让她有些怀疑,晚上能不能攻打,照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白蕴陷入了沉思中。 “白将军,大事不好了。”副指挥使忙的跑过来,满脸着急。 “怎么了?” “军营中的将士们腹泻不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白蕴赶紧跑出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看到这些士兵们都纷纷捂着肚子,有些疼的厉害的,躺在地上打滚。 “马上叫军医过来。” 这晚上就要打仗了,突然出现这种紧急情况,让白蕴更加怀疑。 “晚上的作战,取消!”为了士兵的安全着想,她只能这么做。 副指挥使一听这话,有些高兴,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这让白蕴更加疑惑不解。 “怎么样了军医?”白蕴看着这些士兵,个个痛苦的样子,心里就着急。 “将军别担心,已经用药了,一会儿就好。” 白蕴陪着这些士兵再外面等着,亲自给他们熬药,煎药,甚至亲自给他们喂药。 几个时辰后,看着他们的情况好了不少。 “军医,这到底是什么引起的?”白蕴把军医叫到一旁,着急的问道。 第二十六章 军心涣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食物的问题,吃的东西不太对,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产生。” 听到这话,白蕴眉头紧皱,自己吃的东西和他们吃的都是一样的,自己怎么没事? 这时,一个士兵疯了一般的跑出来,捂着肚子再次倒在地上,军医和白蕴连忙上前查看。 “将军,又复发了。” 白蕴更是心中又一百个疑问,得不到解决。 白蕴上前去查看情况,发现还是跟之前一样,根本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把军医招到自己的军营中,看着士兵的情况有些气馁。 原本自己满满的信心,但是这些士兵就算好了,精神状态也没法达到打仗的标准啊! “军医,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白蕴急得直挠头。 “白将军,这段时间还是先让士兵们休息休息吧,应该是吃坏东西了,前段时间高强度得任务让他们有些吃不消。” 军医得解释,白蕴并不认同,“这些都是训练有素得士兵,怎么会才刚刚一个多月,就变成这样了?” 她总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心里烦闷得很。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一个军队中士兵都倒下了,就算再能干得将军也不能一个人扛起整个队伍啊! 副指挥使再旁边劝着白蕴,“将军,以我来看,还是投降吧,可能将军会觉得我这个提议很不好,之前护国大将军再得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一次了,我们和那些倭寇根本不是对手,打不赢的。” 白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现在还没有到投降的时候,不能出现这种动摇军心的想法。” 副指挥使马上闭紧了嘴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军医,你好好照顾他们。” 白蕴细心交代着,让士兵们好起来才是上上之选。 一晚上,白蕴都在想这件事,一直得不到解决,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直接起身,穿了一件单衣,走到山坡上,仰头看着满天星空,陷入了沉思中。 “将军,敌方派人过来了。” 白蕴眉头紧皱,心中忐忑,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过来了? “请!” 敌方来的人是一个年长的老者,看起来一副威严的模样,走进营帐后,丝毫没有把白蕴放在眼中,直接坐了下来。 “白将军,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们谈谈条件,知道你们军营已经人心涣散了。” 此话一出,倒是让白蕴把目光落在了副指挥使身上,士兵生病的消息,从一开始她就封锁了,怎么会让敌方知晓? “不知你们的条件是?”于其和他们硬碰硬,不如听听他们的意见。 老者掏出来一张单子,扔到副指挥使的手中,“麻烦,念一下。” “每年向倭寇进攻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珍宝古玩百件。” 白蕴大手拍着桌子,“不可能,想都不要想,这根本就是不平等条约。”每一条都不利于他们国家,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老者立马起身,冷哼一声,“既然白将军不同意,那我们就战场上见。” 说罢,便离开了营帐。 白蕴越想越生气,他们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副指挥使把人送走后,来到白蕴这里,苦口婆心继续劝着,“白将军,你就从了吧,想想我们的士兵还有多少力气能够撑得住,就算你有心,他们也没有力气啊!” 白蕴冷眸撇了一眼他,眸底闪过一抹怀疑,“指挥使,你好好看清楚他们的条件,黄金千两,他们一个小小的边关,怎么可能会给那么多?当初攻打北疆的时候,同样提过条件,最后不也是赢了?” 白蕴对他的用心深表怀疑。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将军,你好好想想,我们已经等不了了,所有的将士们都在硬撑着,护国大将军走的时候,留下一群病残,如今你带来的士兵也都发生了腹泻,这还怎么打?” 副指挥使分析着局面,继续劝说着,不管白蕴同不同意,他都要说。 白蕴沉思良久,想着那些士兵们,情况却是不容乐观,只是这种条件,自己怎么可能答应。 “若是,他们能宽容一些条件,也许会有商量的余地,你让我在好好想想。”白蕴故意说道,瞅着副指挥使离开了。 白蕴前往营帐中,查看自己的士兵,看到他们一个个可怜人的样子,心里着急。 走到他们身边,询问道,“大家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相信大家都清楚我的为人,我想问问大家,你们愿意投降吗?” 他们这些人都是白蕴亲自培养出来的人,都是心腹,自然信任。 几个人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疼痛,表明决心,“将军,我们不投降,一定会打赢的。” 听到这话,白蕴心中备感安慰。 走出营帐,远远的看到副指挥使带着敌方的老者再次来到了他们这里。 白蕴将人挡在了营帐前面。 “怎么?改变条件了?”白蕴轻哼一声,冷冷的问道。 “方才我们回去和首领商量了一下,觉得条件确实有所不妥,特意改了一下,将军你听听。” 旁边站着的人开始念着条件,“黄金白银一共白两,珠宝古玩两百个,绫罗绸缎百匹,另迎娶迎娶皇上亲女为夫人。” 白蕴嗤笑,这个条件和方才的有什么区别?处处都在压榨着他们,好似已经把他们捏透了一般。 “若是我们不同意呢?” “白将军,所有的条件我们都更改过了,唯一附加的要求就是迎娶公主,这区区的公主和千万银两比起来,应该不算什么吧?”老者耐心的解释着。 “做梦!”白蕴怒斥道。 “白将军,你别不识抬举!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还能打仗吗?等着我们把你们一网打尽吧。”老者朝着白蕴耍了一通嘴皮子,洋洋得意的离开了。 白蕴余光瞥见副指挥使的方向,看着他的双眸一直紧盯着老者,若是自己没有猜错,下一步,应该又来劝自己投降了。 “将军,我们还是投降吧。” 第二十七章 太子病倒路中,白蕴欲投降 果不其然,让白蕴说中了。 “指挥使,若是你再敢提投降的事,我现在立马以动摇军心为由处置了你!”白蕴愤恨的说道。 副指挥使只能闭紧了嘴巴。 白蕴回去之后,思来想去,觉得事情蹊跷的很,为何副指挥使一个劲的劝自己投降,而敌方的人怎么这么快知道自己的想法? 从他们北疆打仗的经验来看,若是自己的士兵养好身体,他们根本不在话下。 她太了解敌方的士兵了,根本就不是对手。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白蕴脑海中浮现出来:难道,军队中有奸细? 太子拖着病身,一路上紧赶慢赶,根本没有停歇,随身就带了两三个心腹的人。 “公子,休息一会儿,您脸色很不好。”自从出了皇宫之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就改了称呼。 太子摆了摆手,掏出来水壶,往自己脸上倒着,清凉冰冷的水让他一下子清醒不少,“继续走!” 几个人也不敢阻拦,只能继续往前赶路。 太子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越走越觉得头疼的很,脑袋也是晕晕的,暗暗掐着自己的手心,还是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整个人从马上摔下来。 “公子,公子。”几个人抬着太子连忙赶去了最近的医馆中。 “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不能长时间赶路,需要静养。”医者的话,让迷迷糊糊的太子心里着急,用手支撑着做起来,“老人家,你就给我开几副吊命的汤药就好。” 他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去帮她。 几个随从哭丧着脸跪下来,“公子,身体要紧啊!您不能赶路了。” 要是太子出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的小命也赔不起啊! “依我看,公子还是多休息休息吧,原本就有咳疾,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会不好啊。”老者也是劝着。 太子猛地咳嗽,拿着手帕捂着嘴,伸出手帕一看,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公子,你就听老朽一句吧,身体重要。” 太子无奈的躺在床上,痛恨自己这副身体,“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听到这话,几个人从地上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等着老人家走后,太子才开口,“你去给白蕴传信,告诉他我这里的情况。” 只要太子好好养病,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皇宫中。 “皇上,最近百姓中流言四起,都在说,白将军准备投降了。”丞相接到消息,忙过来汇报着。 皇上冷眸一瞥,很是痛心,“你说什么?什么投降了?” “谣言事从白家传出来的,如果不是白将军告诉白家人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丞相也不愿意相信,在他的心底同样相信白蕴。 可惜,留言已经起来了。 “放肆,都是假的。”皇上最看重白蕴,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消息。 “你马上去调查,一定要一个结果。” 皇上狠狠的吩咐着,拿在手中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以白蕴的性子,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百姓们当中流言四起,白剑出门就被堵在门口,朝着他身上扔菜叶子。 “听说白将军准备投降了,说不定是已经战败了,那我们京城就保不住了啊!” “早就说了,一个姑娘家,不适合领兵打战,现在好了,我们的小命都没了。” 百姓们把白剑团团围住,争吵着要个说法。 “各位,大家不要听信谗言,要相信白将军。” 这种安抚的话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白剑双手一摊,无奈的躲回了家中。 白家老三也急的团团转,“早就说了,不让秋儿去参军,更不让她去打仗,现在好了,秋儿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 白剑长叹一声,所有人都在传着这个消息,他也有些相信了。 丞相走到大街上,将方才百姓们的行为看了个真真切切。 早朝上 白剑也被受邀来到朝堂上。 “最近百姓口中的白将军打了败仗想要投降的流言,大家可有听到,有什么想法?”皇上厉声问道。 众人纷纷议论着,不知该如何示好。 丞相首先站出来,“皇上,此事从白家传出来,应该让白家给一个交代。” 三两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白剑的身上。 “回皇上的话,小女并未给家中来信,还望皇上不要听信流言。” 一时间朝堂上纷争不断,都在围着白剑说个不停,皇上坐在高堂之上,支撑着头,暗暗的听着。 “长公主,不好了,白将军战败了。”来人过来给长公主汇报着。 连安一听这话,倒是笑出了声,“走,我们去看看我那个弟弟。” 长公主带着人来到了男主寝宫门口,看到大门紧锁,而内室太监却站在门口。 “太子呢?”连安朝着里面望去。 太监低着头,恭敬的说,“太子去寺庙中烧香祈福了,并不在宫中。”太子已经出去好几日了,这个借口还是黑羽交给太监的。 连安若有所思的应声着,心中暗想,他这个弟弟保不齐也去边关了,说不定现在就跟白蕴在一块。 脑海中闪过一个计划,脚步飞快的来到大殿上,看着众多大臣们争吵不休。 连安直接冲了进来,“父皇,我有事禀告。” 大臣们听到声音,都纷纷停下来,行礼着,“参见长公主。” 皇上撇了一眼她,冷冷的问道,“什么事?” “如今百姓们都在传扬着白将军已经战败想要投降的消息,而我朝太子竟然出宫去寺庙祈福了,父皇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京城危机,百姓有危险,当朝太子竟然沉迷于神灵一事,说出去都不怕有人嗤笑。 皇上心里明镜一般,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身体不好,常年都在寺庙中,也是自己的意思,只要保住他的身体,他做什么都行。 “父皇,我朝皆是文武之臣,太子的首要指责就是将百姓们安抚好,为父皇排忧解难,并不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神灵,这不是让天下人嗤笑吗? 第二十八章 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听到这话,国师站出来维护太子,“长公主,大庆国崇尚神灵,尊敬神灵,正是有了神灵的庇佑,我朝才会得以康泰,太子此举实在是为天下百姓祈福,为整个大庆国在祈福,不知长公主用意何为?” 长公主一句接着一句,没有丝毫退让,句句直指太子,国师得话也从不放在眼中。 皇上大手拂袖,冷哼一声,坐在高堂之上,扫了一眼众人,厉声道,“放肆,给我跪下!” 长公主拗着性子,一双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皇上,脚底下却没有动作,“父皇,您不能这般偏袒弟弟啊!” “朕让你跪下。”皇上再次抬高了音量,冲着她吼道。 这一吼,让众多大臣们都打了一个寒颤,从未见皇上发如此大的脾气。 长公主愤愤不平,只能跪下来,脊背却挺的很直。 “我朝向来崇尚神灵,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有大型祭祀,以来告慰神灵,太子从出生开始身体不太好,得神灵庇佑,才活以至今,你身为姐姐,口口声声指责着他,埋怨着他,还把罪责怪在神灵身上,你还是我大庆国得长公主吗?” 皇上言辞凿凿,句句真理,字字恳切,皆是无奈。 长公主愣在原地,木讷得盯着皇上,她从不相信神灵,却没想到正是立国之本。 “皇上,长公主此言实属不妥,实在是让神灵得以不安啊!”国师再次站出来,拱了拱手,叹息道。 要怪就怪,长公主平日对大庆国毫不关心,毫不在乎,只顾于太子争斗,大殿之上,口出狂言,就算是皇上得亲女儿,也保不住。 皇上雷神微怒,将台子上的奏折一扫再地,怒斥道,“长公主,殿前失仪,即刻起,闭门思过,无照不得外出。” 长公主从未想过是这个局面,慌张中拼命解释着,“父皇,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表达的意思不准确。” 皇上摆了摆手,公公们拉着长公主出了大殿,直接送到郊外府上。 两个太监毕恭毕敬,对着她拱手作揖,“长公主,您好好歇着吧。” 随后两个人直接把府上门锁住了,还派了两个人在外面把手着。 长公主瘫软的跪在地上,拳头握得很紧,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眸中的点点猩红更是凶狠无比。 这笔帐,她记在了他的头上。 军营中 各个营房中的士兵都被疾病缠身,白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独只有白兰秋从头至尾都未得过这种病。 白兰秋急慌慌的跑到白蕴这里,眼瞧着这里只有她一人,放松下来警惕。 “你这是怎么了?”白蕴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上,“慢点喝。” “姐姐,我发现,自从士兵开始生病,他们的心也跟着散了,好几次我都听到了他们想要撤退的话。”白兰秋还有一个秘密任务,也就是当好白蕴和士兵中间的桥梁。 也只有在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她才敢明目张胆的喊“姐姐” 白蕴双眸全在作战图上,长叹一口气,“我何尝不知....” 军营中最忌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总觉得一切来的太过于巧合。 护国大将军的士兵从不娇滴滴如同女子一般,而今看,这些言论全部出在于那边的士兵,这不由得让她怀疑起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白兰秋急的额头光冒汗。 白蕴嘴角微微一勾,把她招呼到自己面前,暗暗对她说了几句话,只见白兰秋高兴对的离开了。 白兰秋前脚刚走,后脚送信的人就来了。 “谁送来的?”白蕴看着面前的人有些面生,根本不像他们的送信人。 随从赶紧掏出来信封,双手放在桌子上,十分恭敬的鞠了一躬,“白将军,你看了就明白。” 白蕴眉头紧皱,满脸疑惑,拆开信封,上面的字迹她倒是能认出来,都是连易写的。 信中写道:副指挥使是内奸,切记小心。 短短的几个字,的确是连易亲笔所写,白蕴看完后,马上烧了这封信,不动声色的问道,“写信的人在哪?” “他病了,过几日才能到,将军不必担心。” 白蕴这才放心,悄悄从后山坡送他离开。 回到营帐中,远远的看着副指挥使在自己其他营帐前面走来走去,像是找什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白蕴从后面绕过去,直接出现在他的身后。 “找什么呢?”忽地一声,吓得副指挥使哆嗦了几下,连忙往后退。 “白将军啊!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白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只有作恶之人才害怕背后有人吧。” 副指挥使连忙解释着,“我这是在想其他事情,白将军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白蕴不答,继续往前面走着,而他就在身后跟着解释,一直跟到了营帐里面。 所有人都到齐了,白蕴扫了众人一眼,摆了摆手,“都坐下吧。” 副指挥使一头雾水,“这是发生什么了?” 白蕴大手一挥,进来两个士兵,直接上前去暗住了他,并且拿着绳子绑着。 众人惊呼,纷纷起身,乔子瑜更是反应热烈,“这是干什么?怎么把他绑起来了?” “白将军,你做人要有证据,不能平白无故绑人啊!”副指挥使挣脱着解释。 白蕴拍了拍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之前我就一直纳闷,怎么军营里面的情况,倭寇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原来是有内奸啊!”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诧异。 “我不是内奸,绝对不是内奸。”副指挥使慌了,手心都是汗,忙着解释。 “任何解释,等回宫之后,直接跟皇上解释,即刻起,革去副指挥使一切职务。”白蕴快刀斩乱麻。 两个士兵押送着他准备出去,乔子瑜大步跑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了去路。 “乔子瑜,你干什么?敢公然违抗我得命令吗?”这是白蕴第一次当众斥责他。 “白将军,一定是搞错了,副指挥使怎么可能是内奸呢,这是我们最高的首领啊!”乔子瑜的话让白蕴寒心,想不到才短短几天他们就勾结在一起了。 第二十九章 绑了他 “怎么,我的命令需要跟你汇报吗?”白蕴以官职相压,并未解释此事。 “你......你如此作为,会伤了士兵的心。”乔子瑜冲着白蕴吼道。 白蕴慢悠悠的走下来,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等你做到了我的位置上,再来评判我的决定。”她冷眸撇了一眼副指挥使,“带走!” 众人原本对乔子瑜就有看法,从他进军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意见就已经产生了,如今查出来副指挥使是内奸,而乔子瑜又公然维护,岂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众人相看两眼,心照不宣,纷纷离开。 只留下白兰秋在营帐中,等着众人都离开后,这才敢开口,“姐姐,乔公子和副指挥使之间,是不是?” “你也看出来了?”白蕴反问道。 白兰秋点了点头,”第一次看到乔公子这么帮一个人。” “他们两家是世家,帮是早晚的事。”早在来边疆之前,就已经查到了乔子瑜和副指挥使之间的关系,他们两家的长辈早已经通过气了。 白蕴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只是没有想到,乔子瑜竟然这么容易就听信家里人的话。 白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着她的肩膀,“交代你的事情,一定要办好。”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连这个都破灭的话,那么她就很难翻身了。 白兰秋知道轻重,暗暗点头。 忽地,白蕴觉得肚子疼得厉害,眉头紧皱,捂着肚子,难受得很。 “姐姐,你怎么了?” 白蕴挥了挥手,来不及解释,直接跑了出去。 白兰秋在军营里等着,一会儿功夫,白蕴已经跑出去两三回了,每一次都疼的十分厉害。 “姐姐,你是不是也....”白兰秋有些怀疑,看着白蕴的动作和那些生病的士兵很像。 白蕴有些恍惚,紧咬着牙,“去找军医,记得保密,把安丰大将军也找过来。” 白兰秋不敢怠慢,应声着去了。 片刻后,军医来到营帐,先是给白蕴把了脉,安丰大将军在门口等着。 军医有些犹豫,看着白蕴的样子,反复问道,“将军,你除了肚子不舒服,还有什么?” 听到这话,白蕴有些明白了,盯着她的眼睛,“我和那些士兵的症状一样?” 军医无奈的点头。 白蕴轻哼一声,眼角有些泛红,愤愤的锤着床边,三分无奈,三分讥讽,三分荒凉,一分苦笑。 “把安丰大将军叫来。”白蕴冲着门口喊道。 “白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安丰大将军一直是个实诚的人,对白蕴一直很好,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军营当中的内奸已经查到了,但士兵们人心涣散,这正是进攻的好时候,我生病的消息不允许告诉任何人,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还有,在这个时候,一定要严防死守。”白蕴眸中划过一抹算计,忍着疼痛,细心安排着。 安丰大将军连连点头,“我知道,我都明白,你放心吧。” 如今军营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她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白蕴这几天一直闭门不出,躲在营帐里面,外面的情况全部交给安丰大将军。 果不其然,和她料想的没有错,敌人已经开始准备了。 “将军,和你想的没错,敌方已经开始筹备了,我们要该怎么做?” 安丰大将军得到情报,第一时间过来汇报。 白蕴嘴角微微一勾,忍着疼痛,做起来,“按照原计划行进行,另外,切记打草惊蛇。” 敌方已经开始进攻,他们的士兵又是个个状态不佳,只能智取。 白蕴早早就和安丰大将军商量了对策,如今正是迎战的时候。 随后,她穿上战袍,脸色苍白的走出营帐,看到外面的士兵都已经蓄势待发,努了全部的力气,对着他们喊道,“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我们要迎战!” 士兵们个个热情高涨,回应着她。 整支军队的人直接冲出了外面,远远的看着敌方朝着他们过来,人手兵马都比他们的多。 白蕴停住脚步,喊着前面的士兵,“全部隐蔽。” 一行人直接躲进了树林中,分散着把军营团团围住,外面来看,整个军营空无一人。 安丰大将军面露难色,眼神盯着前方,“能行吗?” 白蕴双眸坚定,“一定可以。” 只见,敌方朝着他们军营冲进去,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肆意搜刮他们的粮食,还奉命直接点燃了他们的草垛。 “将军,我们还不冲进去吗?” 白蕴摆了摆手,“再等一等。” 士兵们的精力有限,再加之生病在身,已经有些累了。 敌方肆无忌惮的在他们军营中作威作福,眼瞧着他们已经放松了警惕。 白蕴大手一挥,“出发!” 一群士兵们从四面八方朝着军营冲进来,个个拿着火把和尖刀,军营四周都有燃油,火把直接点燃了燃油,把他们困在里面。 为首的人在火光中看到了白蕴的身影,大骂道,“上一次就中了你的奸计,这一次,还要重蹈覆辙?” 白蕴轻哼一声,朝着为首人身上扔了一个把火,瞬间点燃了他。 人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活活烧死了。 看着敌方的士兵个个下破了胆,白蕴命人熄灭了火把,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安丰大将军,你收拾一下残局。”白蕴交代着,朝着营帐里面走,乔子瑜跟在身后。 “别跟着我,你去帮安丰大将军吧。”如今,她对乔子瑜充满了芥蒂,却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军营的士兵和副指挥使出事,更加加重了白蕴猜测,军营中的确又内奸。 而调查的白兰秋却没有任何消息。 皇宫中 “皇上,太子已经为国祈福,若是有人受到惩罚却不思悔改,该如何?”云灵从小和长公主一起长大,关系却不怎么好。 长公主经常拿着他的名字去嗤笑他,这次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云灵岂会放弃。 皇上摆了摆手,眉头紧皱,“谁的事?” 云灵拱手作揖,“长公主在别院中大骂太子,口出狂言,侮辱神灵,该当何罪?” 第三十章 你把我放弃了 皇上大怒,扯着一个奏折扔出去,“此事当真?” 长公主的性子他事最清楚不过了,就算不去找人看着别院,也会出事。 云灵重重的点头,”千真万确” 皇上面露苦涩,毕竟事自己的亲女儿,闭门思过已是受罚,如今再受双重罪责,恐怕.... 皇上撇了一眼众多大臣,好似都在等一个结果。 “来人呐,每日午时,长公主罚跪再门前两个时辰。” 给了大臣们一个交代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皇上心底暗暗叹息,这个女儿,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 传令的人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公公,来到别院中,将皇上的意思传达给她。 “这是谁提的?”长公主本就心存不快。 “是国师。”公公不敢隐瞒,恭敬的回答。 听完这话,长公主闷哼一声,对着公公摆了摆手,早就想到会有人落井下石,这个云灵,一个女子名字男儿身的无用东西。 无奈的长公主只能每日受罚,这笔帐她记在了云灵的头上。 军营中 “将军,敌方的残余部落已经收拾干净,我带几个人去对面看看。”安丰大将军对于这次大胜仗一直很敬佩白蕴。 “注意安全。”白蕴简单交代了两句,肚子里就开始翻滚起来,赶紧找来了军医。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用过药了吗?”白蕴疼的直冒冷汗,似乎比从前更厉害了。 军医更是急得团团转,“士兵们也是这个情况,药只能解一时。” 白蕴愤愤得敲打着床边,要是被她抓住下毒的人,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将军,还有一事,我觉得蹊跷的很。”军营有些犹豫。 “说!”白蕴怒吼道。 “士兵们都是吃了食物之后,才会有病痛,而炊事部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生病。” 这话倒是引起了白蕴的怀疑,炊事部的几个人都是自己精心挑选选出来的,也都是自己的人,不会有内奸出现。 白蕴心中的疑问得不到解决,“走,我们去看看。”忍着疼痛,来到了后面的炊事部。 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精神百倍,个个好得很。 “白将军好。” “白将军好” 白蕴被军医扶着,他们几个人都来给她行礼。 白蕴看着已经做好的食物,往外端着,拦住了他们,站在旁边就能闻到食物里面有一种味道,说不清事什么。 “这是给士兵们吃的?”白蕴赶紧问道。 炊事部的人回应着,“是啊,士兵们最近神色不佳,用饭也早了。” “里面有一股味,为什么没人来汇报过?”白蕴厉声呵斥道。 这些人倒是坦荡的很,“将军,早就去汇报过了。” 白蕴眉头紧皱,自己从未听过这样的消息,想来之前的事情大多都是副指挥使全全拦住了,估计消息没有传到自己这里,就已经被人消化掉了。 怪不得士兵们会一直处于疼痛之中。 “好,我知道了。”白蕴草草的回应着,带着军医重新回到了营帐中。 正好药已经煎好,她也顾不上热,端起来就喝,烫的半天说不出来话,灌了好多冷水才缓和过来。 “军医,你去好好查查几个做饭的人。” 白蕴总觉得事情太过于蹊跷,来到军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太过于蹊跷。 若说有内奸在,却抓不出来,副指挥使也只是猜测,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能妄下结论。 白蕴想的头疼,趴在桌子上。 片刻后,军医带着一包东西来到了她面前。 “将军,果然有发现。” 白蕴打起精神,嘴角微微一勾,“说吧。” “我去查看了炊事部的几个人,发现他们和士兵们吃的食物一样,用的东西也一样,唯一不同的事,他们参与了做饭的过程,而这些食材我也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只不过在临走的时候,看到炊事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落着灰。” “而这些灰都是烧火的时候印上去的,我擦看了这些灰烬,发现了问题。” 白蕴听着解释和找来的灰烬,闻起来跟平常无意,却也想不出来到底有哪些不同。 “继续说。” “我把这些灰烬和药渣放在一起,重新煎药之后发现,正好能解除士兵身上的毒。” 听完这话,白蕴大惊,双眸紧盯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言 ?” 军医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蕴拍手叫好,这一发现可算是解决了现在军营中最大的难题。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另外灰烬药悄悄的加加入药渣中,也不能让别人发现。” 白蕴细心的叮嘱,生怕漏过每一个细节,此时军营中,个个都不是真心实意的人,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有了这一发现,白蕴更有信心了,如今敌军吃了上一次的亏,恐怕不会那么善罢甘休,一定会卷土重来,她必须提前做好打算。 “去把大将军和乔公子叫进来。”白蕴盯着作战图,拿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将军。” “将军” 两个人一块过来行礼。 白蕴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一本正经起来,“现在有一个重要任务需要你们来完成。” 两个人互相看着,反问,“什么任务?” “押送副指挥使回京,你们二人一起押送。”起初白蕴只想让安丰大将军去,但是碍于乔子瑜和副指挥使之间的那层看不见的关系,直接让他们都去了。 “这军营中岂不是就剩将军一个人了?”安丰大将军有些不安。 白蕴嘴角扯出来一抹笑意,“敌方已经打退了一半,我一人足以。” 安丰大将军还想说什么,都被白蕴的一记冷眸给止回去了。 乔子瑜等着他走了之后,这才敢开口,“白将军,是不是因为我和副指挥使之间的关系,你不信任我?” 他来到军营的确有皇上的诏令,但副指挥使却是没罪。 白蕴一声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我是想着你已经离家这么长时间了,你家中还有七旬老母,总不能让老人家一直看不到儿子啊!” 听到这话,乔子瑜放松了一些,“那我们这四个人中,是不是已经把我放弃了?” 第三十一章 谁是卧底 他心底的这个疑问终于问出口了,从前对白蕴的冷漠无情心生厌倦。 如今看她迟迟不开口,却想知道一个答案。 “我亲自送你们吧。”白蕴避重就轻,从不正面回答,对她来说这四个未婚夫们好像都不适合自己。 她现在一门心思查出事情真相。 乔子瑜不再多问,嘴角咧出来一抹苦笑,朝着她点了点头。 押送副指挥使的队伍是由乔子瑜和安丰大将军两个人,随后跟着几个随行的士兵,但此次前行也是凶多吉少。 白蕴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长叹一声,暗道:能走一个是一个。 一路上安丰大将军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顾着往前赶路,一直走着,乔子瑜倒是时不时的来到后面,对着副指挥使嘘寒问暖。 这一幕都落在安丰的眼中。 上了马后,乔子瑜还时不时的往后看着,安丰故作疑问,“乔公子和副指挥使很熟吗?” 乔子瑜笑着,没有防备,“我们两家是世交。” 此话一出,安丰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白蕴会不放心。 路上走了十几天,这才回到了京城,他们二人不敢耽搁,立马带着人回京面圣。 皇上那边早已经收到白蕴的亲笔信,早早就在书房等着。 安丰和乔子瑜一同走进书房中,两个人相对一眼。 安丰上前一步,朝着皇上作揖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面带笑意,点了点头,“这次爱卿辛苦了。” 乔子瑜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被安丰抢先一步,“皇上,针对此次军营事件,臣有事汇报。” 皇上闷哼一声,“请说。” “这次边疆之战,臣跟着白将军一路上打打杀杀的,白将军将军营分成了两大类,一类是护国大将军留下来的人,一类就是她自己带来的人,白将军比较偏向他们的人。” 此话一出,乔子瑜眉头紧皱,有些诧异的望着安丰大将军,怎么和军营中有些不太一样,他并没有直接指出来,静静的听着。 “爱卿好好跟朕说说,到底军营是个什么情况。”皇上听着一头雾水,眸中闪过一抹清透。 “白将军刚开始很照顾他们自己的人,还把她自己的亲妹妹,留在军营中,甚至还让她和将士们同吃同睡,白将军这么不拘小节让我佩服啊!”安丰大将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士兵们生病之后,白将军不顾士兵的安危,贸然去打仗冲锋,损坏了很多营帐,导致士兵们晚上露宿在外面。”安丰得意洋洋的说完这些,还不忘冲着乔子瑜瞪了一眼,以示权威。 乔子瑜越听越不对劲,这怎么和军营的情况不一样,抬头望了一眼皇上,看着他饶有兴趣的模样,止住了自己的话。 “爱卿很好,一路上辛苦了,早早回去休息吧。”皇上面带笑意,很是体贴。 安丰大将军和乔子瑜一块走出书房,两个人对着彼此作揖行礼,算是告别。 乔子瑜越想越觉得别扭,害怕皇上会误会白蕴,等着安丰走远之后,这才小心翼翼从书房的后门悄悄溜进去。 此时里面只有皇上一个人,乔子瑜不敢发出声音,动作很轻柔。 “出来吧。”皇上冷哼一声,高声喊道。 乔子瑜摸着脑袋,尴尬的走出去,朝着皇上恭敬行礼,“参见皇上。” “看你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你有话要说。”皇上手中的笔没有停,落笔快又稳,写下了一个狠字。 “皇上,刚才安丰大将军的话不能信啊,在军营中,白将军跟我们同吃同睡,分为两类是因为白将军刚进军营,护国大将军留下来的人并不服从白将军,故而分成两类。” “至于白将军的妹妹,虽说是女儿身,但打仗射击比男儿都厉害,她是单独一个营帐,离士兵们很远,并不会影响。” “还有,士兵们生病是因为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一直治不好,影响士兵的志气,白将军为了鼓舞气势,才会出此下策,并未伤及一分一毫。” 乔子瑜将方才安丰大将军的话重新做了解释。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行了,你下去吧。” “皇上,你可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啊!” 乔子瑜有些心急,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局面,不能一下子全破坏了。 走上前的公公朝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乔子瑜只能闷闷的离开。 回到别院中,他立马把今日种种的事情全部写信告知了白蕴。 自从他们走了之后,白蕴就命人开始用草木灰加入药材中进行排毒。 士兵们已经喝了十几天了,白蕴每天都在士兵的营帐周围转悠,亲眼盯着他们喝下解药。 好巧不巧,喝了十几天后,白蕴明显发现,士兵们肚子痛得刺痛越来越少,而精神越来越充足。 白蕴坐在石凳上,脸上露出了久违得笑容。 “军医,这次多亏你了,回去之后,我给你记一功。”白蕴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军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白将军说笑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军医走了之后,白蕴坐在营帐中,看着地图上面的内容。 如今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剩下的这些人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白蕴长叹一口气,坚定的双眸闪过一抹算计,走到门外,士兵们早已经整装待发。 她冷眸扫了一眼众人,高声呼喊“士兵们,那么严重的病痛我们都挺过去了,如今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倭寇没有摧毁我们的身心,让我们更加强大!” 底下的士兵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我们誓死追随!” 看着他们热情高涨的样子,白蕴嘴角漏出一抹笑意,更多了一份感动。 “出发!” 随后,白蕴一声令下,带着众多士兵们,直接杀到地方军营中。 等他们到来的时候,地方军营所有的士兵都好似在等着他们一样,没有一丝反击之力。 士兵们站在原地,不敢向前,有些犹豫,害怕是地方陷阱。 第三十二章 一网打尽 白兰秋走到面前,有些看不懂“将军,这冲不冲!” “冲”白蕴冷眸一扫,直接怒吼。 她了解地方的士兵,若不是真正没有了权力之后,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脑海中闪过两个人,嘴角微微一勾,已经有了判断。 士兵们接到她的命令,直接朝着里面冲,看到倭寇就厮杀。 这些倭寇一点反击都没有,任凭随处厮杀! 不一会儿时间整个敌方的人,都被他们全部捆绑押在空地上。 白兰秋很是高兴,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满脸血迹,对着她笑。 “我们赢了!” 白蕴看着此局此景,重重的点了点头。 士兵们带着所有地方的人进行扫荡,将他们这些人进行关押。 “姐姐,我总觉得有些蹊跷。赢的太顺利了。”白兰秋走到白蕴面前,趁着他们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才敢说。 白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预料之中,说明里面已经没有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是什么?”白兰秋追问着看着她这个姐姐好似更看不透了。总觉得这中间有一些隐情,却又说不出来。 白蕴轻笑一声,不答,径直往前走。 别院中 长公主已经在别院中呆了几个月了,外面有人把守,里面倒是轻松。 长公主罚跪之后,直接回到书房中,一脸怒气,看着满桌子的宣纸,抓起来撕个粉碎。 “公主,不可啊,外面有人看着。”侍女上前阻拦,拉着她的手。 长公主一把甩开了,把侍女推倒在地上“这种生活,我一天都不想过了!”双眼猩红,露出一抹凶狠。 “公主,你要干什么?” 侍女拦不住她。 长公主走到里面,从柜子里拿出来一身衣服,是一件夜行衣,换上后,走出门外。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的事!” “公主,皇上不让你离开啊!”侍女上前挡住门。 “皇宫都困不住我,你觉得这个地方能够困住我了?”长公主轻哼一声,朝着门口走去,直接来到了后院的一间房子中。 她的手下全部藏在这里面。 一开门,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人,低声吼道“参见长公主!” 长公主冷哼一声,“出发,边关!” 随后,自己推开里面的柜子,露出来一个小门,这个小门是她在买这个别院的时候,专门找人建造的,以备不时之需。 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一行人从暗道中悄悄离开。 连易已经修养了一段时间,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跟他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不知前方战士如何。 “公子您怎么出来了。”随从走到面前,满脸着急。 连易摆了摆手,面露难色“是时候出发了!” 他们已经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帮白蕴了。 连易随行的几个人开始出发,原本离边关的路程不算远,走的话大概七天左右。 “太子,您生病的这段时间中,除了边关之外,还有一处地方有暴乱!” 随从回报着。 连易大声吼道“这种事怎么能瞒着!” 随后,驾着马,直接转道,前往赛洛城。 刚刚走到赛洛城,就看到街道荒芜,一片荒凉,百姓们也都纷纷逃窜。 看到他们几个生人,就像如同大敌一般,边吼边跑。 “快跑啊,又来了!” 连易一跃下马,上前去抓着一个百姓,连忙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百姓看到连易吓得浑身发抖,一直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老人家,我们是从外面来的,这里到底怎么了?”连易话语轻柔。 百姓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眼他们几个人,看着面色白白净净,和暴乱的几个人完全不是一类人。 百姓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双手拍着大腿“你们赶紧跑吧,赶紧走吧,这里已经乱了,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群人,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啊!已经侮辱了多个良家女子!” 说要这话,百姓就挣脱男友,四处跑去。 连易眉头紧皱,长叹一声,想不到在京城之外还有这种人,看来他这次要替天行道了。 几个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说是客栈,还不如说这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你们几个人……”连易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马蹄声和惨叫声。 连易透过窗户看到一群人骑着马个个手中拿着尖刀,看到百姓就杀,看到女子就抢! 连易一拳头打在了窗户上,怒吼一声“走!” 几个人直接冲到楼下,连易培养的几个人全部都是以一当十的人才,对付几个暴乱的人,绝对游刃有余。 连易在房间中,并没有下来,从袖口中拿出来几根银针,身长尖细,瞄准为首的贼人,直接刺上去。 针扎在他的脖子上,当场毙命,为首的人摔下马,剩下的几个人朝着四处逃窜。 随从几个人赶紧上前去,拿出来尖刀纷纷围住。 连易又一个暗器上去,又倒下去一个人,随从真乱直接刺上去。 把几个人团团抓住。 连易嘴角微微一勾,露出来一抹笑意,拍了拍手,走到楼下。 随从已经把他们几个人绑着押在他面前。 “太子!” “带走!” 连易大手一挥,他们几个人上马,无意中,余光撇了一眼这几个人,看着他们身上都带着玉佩。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玉佩是长公主府中手底下的人。 那么这次赛洛城的暴乱也就是长公主整出来的! 大胆的想法在连易的脑海中蔓延着,手底下的拳头握的更紧,眸子里的凶狠和怒气表漏无疑。 百姓们看着暴乱的人已经被抓住了,纷纷跑出来,跪在地上,高声呼喊感谢“多谢壮士,多谢壮士!” 军营中 敌军上次被白蕴打了一番后还剩下一些人马,为首的人一直等待暗线的消息。 每天都现在山头等着,若是长久没有消息的话,他们就真的败了。 首领比谁都着急。 “不好了,不好了,又冲进来了,又冲进来了。”将士慌张的跑过来,大声喊道。 首领心底着急,远远的瞧着,白蕴趁着天黑带着一群人,手拿火把,直接冲进来。 第三十三章 战胜归来 他们的人原本就没剩多少个,现在又弄成这样,只能求和了。 首领带着人冲进来,看着白蕴已经把剩下的人绑起来了,直接冲到前面。 “白将军,我们求和!” 白蕴骑在马上,轻哼一声“带走这些人!” 随后下马,走到首领的面前“既然求和,那就谈谈吧!” 首领低头,等着白蕴把他们唯一的几个人带走后,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这次胜仗士兵们很是高兴,士气大增。 “将军,我们这次要好好宰宰他们!”白兰秋更高兴,好不容易打了胜仗。 白蕴轻哼一声,看了一眼墙上的图,心底已经有了打算。 “军师,走,谈判去!” 白蕴只带着军师和自己的一些亲信准备出发,刚到门口,就看到送信人过来了。 “将军京城来的信。” 白蕴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几个字,就知道这封信是乔子瑜写的。 打开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让人烧了。 敌方已经溃不成军,几个人早就等着白蕴的到来。 “首领,上次在北疆中,你我已经交手过,这次还要继续交手,还真是有缘份啊” 上次首领就败在白蕴手上,这次又是同样,无一不是一种讽刺! 首领低着头,一声接着一声叹气。 “既然要谈判,白将军提条件吧!”首领这次倒是大方的很。 白蕴冷眸扫了一眼他,心里早已经盘算清楚了。 “北疆已经被收复,如今只剩下边关,我想要的是你们的五个洲。” 此话一出,敌方的几个人大惊失色,都知道对于边关来说,五个洲就是他们的保-护-伞,若是丢失了五个洲,恐怕他们更难! “白将军有些狮子大开口啊!”首领面露难色。 白蕴打开地图,指着上面的地方,说道“北疆已经回属于我们,边关你们也失手了,不如好好守着自己那款地方,要是五个洲在落入你们的手中,恐怕到时候还要损失惨重,得不偿失,不如这次和京城友好,主动让出,也让京城看到你们的诚信,往后友好相处!” 白蕴的一番话,让旁边站着的白兰秋更是佩服。 短短的几句话,就让地方哑口无言,还真是只有自己姐姐能干得出来。 心里对白蕴更加佩服,并暗暗学习这些东西。 首领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在继续僵持下去,恐怕连最后的地方都没有了。 只能同意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愿意受到京城的庇护!” 白蕴这边的人鼓掌叫好,由白蕴出面和首领签下了求和书。 白蕴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首领,你应该高兴,两次对手都是我一人!” 说完,带着人就离开了! 这次白蕴彻底打败了边关的人,大获全胜,并带回了五个洲,更是让士兵们容光焕发! 收拾完这里的残局后,白蕴带着人准备回京城中。 “将军,你看,那边有一个人!”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出了边关,就看到一个女子朝着他们扑过来。 白蕴大手一挥“绑了她,带着走!” 生怕是倭寇那边的人,毕竟倭寇一直败,害怕会给他们一个暗击。 几个士兵直接上前去,还没等女子靠近,就直接绑了。 “我是长公主,你们敢绑我,去把白蕴叫过来!” 长公主一边挣扎一边喊着,自己和手底下的那些人走散了,好不容易来到边关了,却被人绑了,这种委屈她怎么能受得了! 士兵们没有见过长公主,像这种跑到军营中的女子,一律都当成了刺客,直接堵住了嘴。 “我还是皇上呢!” 几个人并没有把这个人带到白蕴面前,直接和那些投降的人放在一起。 白蕴一行人继续向前赶路。 这场战役也打了几个月,走的时候,还是春暖花开,如今看着满地落叶,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十几天了。 “将军,休息一下吧。后面的士兵有些受不住了!”白兰秋瞅了一眼后面的将士。 白蕴大手一挥,“停,原地休息。” 所有的将士们全部原地休息,白蕴也从马上跳下来。 拿着一个水壶,一个劲的灌水。 “姐姐,我觉得你这次仗打的太漂亮了,底下有很多士兵,他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这种恭维的话,白蕴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好好学,我保不了你一世平安,但是能保证你你在我这里学到更多东西。” 白蕴眼神落在远处,有些感慨。 白兰秋默默的点头,记下了所有的话。 连易带着人刚刚走到这个地方,就听到前面的吵闹声,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又不敢确定。 于是,走上前去,便看到一些士兵坐在那里休息着。 看着士兵的穿着有些熟悉,继续往前走着,便看到前面一抹熟悉的身影,虽穿着战袍却也身材轻盈。 连易心里很是激动,直接上前去,拍着白蕴的肩膀。 旁边的白兰秋立马警觉起来,拿着尖刀,对准连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白蕴回过头来,下意识的喊着,“太子殿下?”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边关了,没想到已经成功了。”连易止不住的喜悦。 白兰秋连忙道歉,“对不起,太子殿下。” 不由得心底佩服自家姐姐,连太子都和她称兄道弟。 “已经获胜了,敌方主动求和,我们准备班师回朝。”白蕴撇了一眼他身后的这些人,疑惑的问道,“这些是?” “走,一起回京,路上说。” 就这样,连易和白蕴两拨人马终于相遇,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回到了京城。 而白蕴战胜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京城中,百姓们对白蕴更加赞叹不已,更是把白蕴当成神灵一般。 回到京城,白蕴直接带着人去面圣。 皇上早就在门口迎接着,脸上止不住的喜悦,看到白蕴的身影后,跑着迎着。 “爱卿回来了,爱卿此行凶险无比,真是辛苦了。” 白蕴摇了摇头,跟随着大部队人马来到了大殿中,战袍还在身上,对着皇上,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礼。 “参见皇上,臣白蕴战胜归来。” 第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 皇上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众多大臣们全部在场,都纷纷对着白蕴鼓掌祝贺。 “不愧是白将军啊!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来到各方的赞赏接踵而来。 白蕴脸上沉稳看不出一丝喜悦,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皇上重新坐回龙椅上,大手一挥,对着众多大臣便道,“白将军,虽说是女儿身,却也为我朝立下战马功劳,朕决定赏她白银千两,特此宝刀一个。” 宝刀是从先皇手中传下来的,从未有人有过这种殊荣。 底下对的人听到这话,并没有一丝埋怨之意,都为白蕴感到高兴。 白蕴走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宝刀,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多谢皇上隆恩。” “快快请起。” 白蕴并没有直接起身,反而从袖口中掏出来一个信封,交给旁边的公公,递给皇上。 “这封信上面写明了副指挥使和城中的细作们来往通信的信件。”白蕴之所以把副指挥使绑起来,并不单单因为连易的提醒,她自己也有了警惕之心。 皇上看着信封里面厚厚的一沓,里面全是书信,上面的字迹也都是副指挥使亲笔。 因为副指挥使和别人的字体不同,偏幼体,朝中重臣,并没有任何人和他字迹相同,也没有人能够模仿出来。所以皇上一眼断定,这就是他的亲笔。 皇上大手拍了一下桌子,面色严肃,一双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喜怒,“带上来。” 护国大将军站在一旁,会想起自己作战时候的情况,站出来补充着,“怪不得我们什么计划,敌方就直接能够知道,原来是有内奸啊!” 副指挥使刚刚到门口,就听到内奸二字,疯的一般,朝着里面跑去,冲着白蕴就是一阵怒骂,“你凭什么诬陷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军中做的那些好事。” 白蕴冷眸骚乱一眼他,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冰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皇上将信封摔在他的身上,怒斥一声,“压下去,即可处死!” 听到这话,乔子瑜刚想上前一步,被白蕴瞪了一眼,站在正中间,退也不是,近也不是,一时尴尬的很。 “乔子瑜,你想替他求情吗?”皇上撇了一眼他,逼问道。 乔子瑜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眼神时不时往白蕴这边飘着,想求助于她。 白蕴拱了拱手,上前去,“皇上,乔子瑜和副指挥使两家是世交,关系很好,在军营中,只要是副指挥使的话,乔子瑜皆是听的,我绑副指挥使的时候,乔公子还求情来着,这次是不是也想要求情?” 她最痛恨被人背叛,和乔子瑜和副指挥使的那些勾当她早就了如指掌,只是不愿意撕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听到这话,乔子瑜紧紧的闭上眼睛,心底悔恨不已,当初他只是接到家里的书信,要和副指挥使搞好关系,并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个内奸,还连累了自己,扰了白蕴。 “可有此事?”毕竟是皇上亲自派他去的军营,他的家事,皇上再清楚不过了。 乔子瑜不敢有隐瞒,只能点头。 皇上突然大笑起来,“怪不得朕的边关迟迟都收不回来,原来内奸就在身边。” 内奸这两个字安插在乔子瑜身上,他是万般的委屈,忙着解释,“皇上,我并不知道副指挥使和倭寇有联系,只是家中书信让他关照关照,这才会替他求情。” 此时此刻,乔子瑜的话,已经没有人相信了。 皇上心痛的闭上眼睛,“罚40大棍。” 这40棍下去,人不死也就剩半条命了。 乔子瑜满脸歉意的望着白蕴,只见她从袖口中掏出来一封信,开始宣读。 而这封信的内容就是当初安丰大将军向皇上汇报过后,乔子瑜给白蕴的书信。 信中提到安丰大将军,他一脸坦然和淡定,并没有一丝害怕和紧张。 白蕴读完之后,指着安丰大将军,轻哼一声,“安丰大将军,你还不承认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是做给谁看?” 她身边的跟着的三个人,都是有问题的人,连易眉头紧皱,心底咯噔一下,这场仗,可见她打的有多艰难。 安丰大将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里挂着泪珠,“冤枉啊,我是最老实的人了,军中的将士们都知道,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们啊!” 白蕴轻笑一声,走到他的面前,低声说道,“老实这个面具是时候该撕下来了吧?” 朝着门口拍了拍手,外面的一个太监端上来一盘稀世珍宝,呈现在众人面前。 白蕴把玩着里面的珍珠项链,然有兴趣的问道,“这些都是进贡的东西,皆来自边关和北疆,皇上从未赏赐过任何人,不知从安丰大将军府中搜刮出来的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安丰大将军通敌了,且罪名不小。 “这,这些都是诬陷,诬陷啊!”安丰大将军抵死不认。 皇上无奈的叹口气,看着底下跪着的三三两两的人,连一丝问下去的兴趣都没有,只得心疼白蕴的不容易。 “安丰大将军,你有什么解释?”白蕴反问道,嘴角勾起来一抹笑意,脸上的酒窝跟着笑。 “是,是副指挥使绑架了我的妻儿,非要让我跟他合作,否则就要杀了我的孩子。”安丰大将军苦想出来的一个理由,并没有被众人信服。 “那就是说,你是被逼的?”白蕴继续反问。 “是,是,是”安丰大将军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点头。 “我记得,从你进军营开始,你的妻儿就搬进京城中了,买铺子的买铺子,买宅子的买宅子,过的悠闲自在,还为你的儿子请了私塾先生,若是以你现在的军饷来看,你应该不够买这些东西,不然,钱是谁给的?”白蕴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然是副指挥使逼着你们买的?反正他现在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任凭你们怎么说,对不对?” 第三十五章 惊喜一个接着一个 白蕴的话,让安丰大将军哑口无言,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只得低着头,抽泣着。 “我,认错.....”良久后,安丰大将军终于说出了这话。 白蕴长舒一口气,余光瞥向了乔子瑜,他的眼神一直闪躲着。 “既然大将军和副指挥使通敌了,那么他什么罪责,你也是什么罪责,至于你的妻子和孩子,和你一样吧。”皇上淡淡的说出这种杀人的命令。 安丰大将军被人带下去了,短短的半个时辰,白蕴就解决了自己身边的三个内奸,还都是证据确凿。 众多大臣们不得不敬佩白蕴。 “皇上,若不是乔公子及时跟我通风报信,我还不会怀疑到安丰大将军的身上。”白蕴大声喊道。 乔子瑜心中一阵感激,对白蕴没有爱意,只有钦佩。 “乔子瑜揭发有功,40大棍就免了吧,我看你只是一个状元郎,从即日开始,朕特次你可以上朝听训。” 要知道一个状元郎是没有资格上朝的,就连翰林大学士如今都没有资格直接上朝,都需要层层上报之后,通过后才能面见皇上。 而乔子瑜这因祸得福,算是一种殊荣。 乔子瑜愣在原地,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久才缓和过来,“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多谢白将军。” 他升了一级,众多大臣们,心底不痛快的很,都觉得他是依靠着白蕴。 白蕴等着大家都安静下来后,继续从袖口中掏出来一张名单,亲自放在了皇上的面前。 “这是京城中,百分之50的细作名单,请皇上过目。” 京城中有细作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大家都知道,就是没有一个人提起来过。 皇上更是心里明镜一般,想不到这次白蕴竟然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白爱卿,你真是朕的左膀右臂啊!”皇上忍不住的赞赏着。 名单中,清晰的标注出来了所有信息。 “皇上,边关之所以去了两个大将军都要历经几个月才能赢,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细作的存在,才会假传口信,欲盖弥彰。” 这让众人想起前段时间,白蕴想要投降的传闻,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皇上高兴的合不拢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夸赞白蕴了。 “白爱卿,朕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不管你说什么,朕都同意。” 白蕴只是淡淡的谢过。 紧接着,外面的将士们押送着一个人走到了大殿中。 此人披头散发,还有几个倭寇,全部被押送上来。 “皇上,这些是倭寇,任由皇上处置。” 里面有一个女子,面色憔悴,披头散发,样子狰狞的很,一双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白蕴。 白蕴一下子被人点醒了一样,走到那人旁边,掀开她的头发,发现竟然是长公主。 连同皇上和众大臣们都愣住了。 “长公主.....” “父皇,救命啊!”长公主脸上挂着泪水,娇滴滴的望着皇上。 “这,怎么一回事?”皇上眉头紧皱,他的女儿不应该在别院中呆着吗? 白蕴解释着,“臣等准备班师回朝的时候,长公主突然扑过来,臣以为是敌方的倭寇,直接抓起来了,不知是长公主,实在是有罪。”白蕴嘴上说着有罪,心底一点都不认同自己的罪过。 堂堂的长公主,在京城里待的好好的,没事跑边关干什么。 “这长公主不是在别院中禁足罚跪吗?怎么跑到边关了,有人看着还能跑了。”云灵在旁边幽幽的说着,一阵冷嘲热讽。 白蕴这才知道,长公主是偷跑出来了,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听到这话,皇上更恼怒了,“长公主如此不听话,直接压入大牢中。” 听到这话,长公主吓的赶紧跪在地上,“父皇,开嗯啊,父皇。” 皇上连听都不愿意听,直接摆了摆手,让人带下去了。 白蕴嘴角微微勾起来一抹笑意,余光撇了一眼连易,对着他眨巴着眼睛。 连易立刻会意。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就退....”皇上都没有了兴趣,只觉得心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连易打断了。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上最疼爱这个太子,眼里尽是温柔和爱意,“太子,你说,怎么了?” “父皇,儿臣得知赛洛城中暴乱横行,特此带着一队人马,前往赛洛城,把暴乱的人全部抓回来了。” 连易对着门口招了招手,让他们带进来了。 “你....去赛洛城了?有没有受伤啊!”皇上一向最心疼自己的这个儿子,连忙跑下来,上下查看这连易。 连易咧嘴微笑,“没有,儿臣一切都好。” 这些暴徒被押进来,皇上大为赞赏,“真是朕的好儿子。” “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旁边的云灵问道。 他们几个人都捂住了眼睛,根本看不清楚前面,连易上前去,一把扯掉了他们身上的玉佩,亮给众人看,”这是长公主身边的人。” 此话一出,皇上吓得大惊失色,连白蕴都被震惊到了,怪不得一路上连易一句话都不说。 “长公主的人竟然去制造暴乱,皇上,这可是闻所未闻啊!”只要有关于长公主的事情,云灵都十分操心。 皇上怒拍桌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连易重重的点头。 随后一个大臣走上前去看着这枚玉佩,有些犹豫,“皇上,臣看着玉佩倒是觉得在林丞相府中见过,他家的小斯好像也戴过。” 众人目光都看向林丞相,他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着反驳,眼角似是藏着一把刀。 “这人怎么会是我的人呢,真是说笑了。” 大臣更拿着玉佩在手中,仔细查看着,“绝对是林丞相的,皇上我真的见过。” 白蕴飘了玉佩一眼,这玉佩看起来普通,做工却非常精细,是林丞相的倒也说得过去。 皇上招了招手,玉佩被人送到他的手中,看了半天之后,直接摔在地上。 众人纷纷跪下来,低着头。 “林丞相,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上,冤枉啊!”林丞相刚说完这话,就听到蒙眼的几个人喊道,“皇上,我们是林丞相送到长公主府中的人啊!” 第三十六章 锅从天上来 几个人也为自己开脱。 人证物证都在,这下林丞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父皇,这些人在赛洛城中无恶不作,欺诈良家女子,肆意抢夺,烧杀,种种罪行,吓得百姓们流离失所,四处逃窜。” 连易狠狠的说道,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对于这种残暴的行为,他忍无可忍。 “太子殿下不是在寺庙中祈福吗?怎么去赛洛城了?”云灵突然问道。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连易的身上。 只见,连易拱了拱手,朝着皇上作揖行礼,“儿臣的确在寺庙中祈福,收到消息得知长公主逃跑了,想要派人跟踪,但害怕跟踪的人被长公主收买,故而才会亲自上去,没有跟父皇汇报,是儿臣的错。” 连易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再次把长公主推向了风口浪尖之上。 皇上心疼儿子大过于心疼女儿,“你受苦了,易儿。” 白蕴站在旁边,听着这番话,对这个病病殃殃的太子更加刮目相看,有谋划,有胆识,有见地。 “太子连易,捉拿暴徒有功,从今往后,入住书房,批阅奏折。”此话一出,无疑就是告诉所有人,连易就是未来的皇帝。 连易脸上并没有笑容,依旧是一张冰块般的脸庞。 白蕴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在后面对他竖起来一个大拇指,连易这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 “事情处理到此,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补充的?”皇上声音沙哑,对着众人问道。 毕竟自己的女儿犯下了滔天大错,怎么能不让他心痛。 “还有一事。”连易淡淡的说道。 “军营中将士们曾经重病不起,腹泻不止,经查证之后,发现是贼人向边疆提供的一种药物。”连易此话一出,这让旁边的白蕴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腹泻的那段时间。 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立马上前补充着,“臣在军营中,也受过这种药物的折磨。” 听到这话,皇上更加恼怒,“去查,去给朕好好的查,把炊事班的几个人全部叫上来!” 利用这种手段来残害将士们,简直就是可耻。 片刻后,将士们来到大殿上,恭敬的行礼,“参见皇上。” “说,谁让你们下的毒。”皇上直接逼问。 几个人一点害怕的念头都没有,纷纷看向彼此,有些犹豫的说道,“是,白兰秋。”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话,让白蕴大惊失色,连忙反驳,“不可能,这不可能。” 皇上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白爱卿,白兰秋是谁?” 云灵轻笑一声,“皇上,这您都不知道啊,白兰秋是京城四美,同时也是我们白将军的亲妹妹。” “皇上,我妹妹绝对不可能会下毒的,她没有这个胆子。”白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怎么凭空诬陷人,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她妹妹得名声怎么办。 皇上轻咳一声,扫了一眼白蕴,“你得妹妹为何在军中?” 白蕴将事情得原委全部告知了众人,“皇上,我妹妹一直跟在我身边,是我让他去调查副指挥使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会下毒的,也没有这个机会啊皇上。” 白蕴哭着喊着解释着。 炊事班的几个人都开始辩驳,“白将军,白兰秋是您的妹妹,所以她能够随意出入军营中的任何地方,她也可以违抗军令,去敌方偷袭不成被倭寇打个半死,您也不会责备一句,如今她犯下这种罪,您肯定不会责备了。” 这话让白蕴不知如何解释,跪在地上,拿着宝刀,高高举起来,“皇上,臣愿意拿宝刀发誓,若是有一句假话,一定让臣死无葬身之地。” 连易立马挡在她的面前,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臣也愿意给白将军的妹妹作证。” 太子和白蕴一块跪在地上,皇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云灵在人群中轻笑一声,“还真是热闹啊,一个官宦人家的妹妹,竟然连太子都惊动了。” 这话无疑让众人猜测白蕴和太子只见的关系。 “事实如此,白将军为人坦荡,自然不会包庇。”连易义正言辞。 白蕴朝着他投向一个感谢的目光。 “皇上,当时白兰秋下毒的时候,还警告过我,并且说明了所有的情况,还让我替她保密,说是可以让白将军面前替我美言两句,却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诬陷我,洗清自己。” 炊事班的人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不相信都难。 皇上陷入了沉思中。 “把白兰秋带上来。”皇上高声喊道。 贼人还在殿上,听到这话,直接指认,“皇上,当初就是白兰秋从我手中拿走的药物,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继续给他提供。” 贼人被五花大绑着,唯独嘴没有堵住,还说出来诬陷人的话,白蕴气的直想上前去撕烂她的嘴。 “皇上,不如好好审一审。”云灵从小跟着长公主在皇上身边长大,和众多皇子的待遇一样,受到皇上的疼爱,故而才会在大殿上口无遮拦。 他也是京城中最年轻的丞相。 “皇儿,你先起来,朕要好好审一审。”皇上心疼自己儿子,对白蕴却没有半分留情。 “皇上,我袖口中还有一包药,你可以看看。”贼人冲着前面喊道。 白蕴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在多说一个字,我一刀杀了你!” 当众之下,白蕴的动作更加重了众人对白兰秋的怀疑。 连易眉头紧皱,心底疚得紧,越是遇到自己家里人的事情,白蕴越是无法淡定面对。 “皇上,白将军已经想灭口了。”炊事班的人马上接过话,好似跟商量好的一样,打的白蕴一个措手不及。 话语中,白兰秋被人带上来,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走到前面,拍了拍白蕴的肩膀,“姐姐,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白蕴呆呆的望着她。 “既然都说事情是我做的,那么我想问炊事班的人,记得你是安丰大将军的亲侄子,我说的可没错?” 第三十七章 推脏水保女儿 众人满眼震惊,望着白兰秋吃惊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白蕴满脸泪水,望着白兰秋,有些不认识她了,短短几个月的历练,脱胎换骨都没有这么快,只能是她骨子里就有这一股劲。 炊事班的人慌了一般立马反驳,“你....” 话还没有说清楚,就已经被白兰秋打断了,她大步走到大殿中间,扭头撇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朝着皇上拱了拱手,双眸的坚定和不容置疑让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力量。 “皇上,炊事班的人是副指挥使的亲侄子,他的话不能相信,当初军营中所有人都腹泻不止,唯有他好的很,这件事整个军营中的人都知道。”白兰秋转身,一双冰冷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他,伸手指着他说道,“那么,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诬陷,我和副指挥使的确有关系,但是,这件事不是我做的。”炊事班的人不停的为自己开脱解释,好似只有说话才能洗刷他们的冤屈。 此时,军医站出来,直接指着他,怒斥道,“皇上,我能作证,军营中的所有战士们都能作证。” 士兵们都在外面站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喊着,“我能作证!” 白兰秋微微一笑,对着白蕴眨了眨眼。 “若不是所有人都知晓的话,不能引起这么重大的轰动。”连易愤愤说道。 就连众多大臣们都有些震惊,而炊事班人的话,更是不攻自破。 皇上震怒,当众斥责几个人,“副指挥使受什么罪责,你们就受什么罪责,立马拉下去。” 白兰秋赶忙去扶起来白蕴,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姐姐,一切都结束了。” 白蕴欣慰的点了点头。 “太子,马上就调查安丰大将军和副指挥使之间所有的勾当,彻查清楚!”皇上恼羞成怒,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扯出来这些祸事。 “是,父皇。”连易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幸好白兰秋够机灵,也终于明白为何白蕴要把自己的亲妹妹留在身边了。 云灵止不住的咳嗽,脸色苍白,上前一步,“皇上,臣体力不支,先告退了。” 这个国师和连易一样,病怏怏的身体撑着。 皇上摆了摆手,自然心疼的很。 林丞相见事情已经败露的差不多了,马上跪下来,磕头认罪,“皇上,臣有罪啊!臣不应该和长公主有牵扯,臣更不应该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制造暴乱。” 林丞相不说还好,一说就牵扯出来长公主,让众人又想起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公主。 皇上高声怒喊,“去把长公主带过来!” 他这个女儿,平时中就是嚣张跋扈,却也练就一身本领,只是心气太高,傲气太重,不安现状,不满于此。 皇上对他的孩子们了解的很透彻。 片刻后,长公主被人拖上来了,一双猩红的眸子狠狠的瞪着连易,像是要将他抽筋扒皮一般。 白蕴往旁边走了几步,下意识的和她躲避距离。 林丞相见状,慌了神一般,喊道,“皇上,一切都是我的错,和长公主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自作主张,把人送到长公主府中去的。” 长公主瘫软在趴在地上,一句话都没有,安静的有些可怕。 皇上毕竟心疼自己的女儿,想着把罪责全部扔到林丞相身上,“你说是你把人送到长公主府中的?别院门口,有重兵把守,你是怎么进去的?” 林丞相连忙解释,“是....别院是臣修建的,里面有一条密道,只有臣自己知道,这些人就是从这条密道进去的。” 皇上大拍桌子,高声呵斥,“你竟然在别院中修建密道,于意何为?” 皇上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为的就是让林丞相跳进自己已经设置好的全套中。 连易和白蕴四目相对,不言而喻,都明白了皇上的用意,静静的听着。 “不是的,皇上,是我把人送进去,而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就去制造暴乱了。”林丞相越描越黑,把自己绕进去,全然未提长公主。 “朕记得赛洛城的地形你比谁都熟悉,你的人口口声声说是去保护长公主,最后借着长公主的名号去制造暴乱,可有此事?” 林丞相心中着急的很,他是命令人去保护长公主了,却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就去赛洛城了。 “不是的.....是.....”林丞相的话已经不可信了,话语颠倒,没有半分逻辑。 皇上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阴笑,“白爱卿。” “臣在。”白蕴被惊喊,立马回应。 “你是在边关发现的长公主,只身一人?”皇上继续确认道。 白蕴双眸坚定,早已经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只有顺水推舟一把,”臣发现长公主的时候,已经是这副样子了,一个人跑到边关,应该是来帮忙的,不小心被臣抓住了。”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林丞相,你所说保护长公主的那些人去哪了?还是说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保护长公主的,而是去欺负她的?” “这种罪责,臣万万不敢当啊!”林丞相痛哭流涕,把长公主摘干净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林丞相派人去殴打长公主,故意制造暴乱,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皇上一口定罪,林丞相想解释也没有用了。 “长公主无罪,但禁足私自跑出去,打三十大板。”皇上处理了林丞相,长公主这边自然就无罪释放了。 久久趴在地上没有动静的长公主,听到这话,立马起身,满脸泪水,高声喊道,“父皇,我不认识林丞相,也不认识这些人,我去边关,只是担心国师,担心边关啊!” 身为皇家儿女,担心江山如果有错的话,那么世上就没有任何罪责可言了。 被绑住的那些人,听到这话,纷纷指责着,“我这里有长公主和林丞相来往的书信,绝对是他们二人谋和的,否则我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想给自己开脱,都想为自己争夺机会。 白蕴长叹一声,有些无奈。 第三十八章 处处是陷阱 他们的书信被公公准备呈上去,长公主身边的婢女立马站出来,对着他们几个人说道,“先前,长公主派一个人出门买胭脂,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刚才仔细看,正是这个人。” 婢女晓薇走到几个人面前,指认着其中的一个人。 皇上原本就没有打算处理长公主,如今有了证人,直接顺着说道,“还有证人吗?” 但凭着一个人肯定不能确定,只能再次找人。 晓薇想了一会儿,“管家也可以证明,当初管家也听到了此事。” 公公立马前往别院中,将管家带回来了。 管家来到大殿中,直接跪下来说清事情,“皇上,长公主一直在禁足,从没有出过门,要不是听说白将军想要投降的消息,是绝对不可能出门的,至于这个人,帮公主买胭脂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两个证人的一块指认,就算现在他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听到这话,长公主满意的笑了。 “林丞相,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皇上威严震怒,逼问道。 林丞相低着头,一声抽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丞相诬陷长公主,罪加一等。” 而被指认的人却不买账,继续诉说着,“这就是长公主亲笔所写的,我绝对没有说谎,这个东西已经再我身上放了好长时间了,我肯定没有诬陷别人。” 好不容易定了罪,如今这个人又开始了,皇上是个仁君,不会把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加以认罪。 白蕴在旁边看着,总觉得哪里蹊跷的很,上前请命,“皇上,请允许臣好好询问一下此事。” 皇上闷哼一声,算是同意了。 白蕴走到那人面前,看他被打的浑身是伤,嘴里依旧硬的很,不像是能够诬陷别人的。 “你是什么时间去买的胭脂,又是什么时候拿到的书信。”白蕴单独询问这个人,用他们两个人能到听到的声音。 那人十分坚定,“是一个月之前午后,长公主让我去买的。” 白蕴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随后来到晓薇的面前,将她拉到了角落中。 “长公主什么时候让你传的命令,什么时候买的胭脂。”同样的问题继续问着。 晓薇眼神闪躲着,“是半个月之前,用过早膳后,长公主的胭脂没有了,所以让我们去买的。” 白蕴轻笑一声,他们二人的答案竟然不相同,时间和地点都对不上。 又接着来到管家这里,悄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他,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管家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是个十天之前,快天黑的时候,他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白蕴心底嗤笑,问了三个人,结果三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紧接着,来到那些被绑人的面前,把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发现他们几个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白蕴心底清晰了不少,走上前去,朝着皇上拱了拱手,“臣,已经询问清楚了。” “爱卿快说。”皇上着急的很。 “方才同样的问题询问了他们这几个人,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不一样的,晓薇口口声声说和管家是一起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他们二人的答案不同,时间和地上都对不上。”白蕴顿了顿,继续说,“而晓薇和那个人口中的时间也不一样,这就有些奇怪了,你们做的是同一件事,却得到的结果不同。” 听到这话,连易上前一步,轻笑一声,“父皇,这就说明了中间有人撒谎。” 白蕴走到长公主的面前,轻轻拂过她脸上的头发,动作温柔,”公主,你还记得那个买胭脂的人是谁吗?” 事情过了这么久,她当然不记得了,摇了摇头。 白蕴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笑意,”那就说明,晓薇和管家在说谎,他们二人试图加重长公主的罪名,故意说假话,做假证。” “把书信呈上来。”皇上说道,拿起来这些书信,看着上面的字迹,仔细想了一遍这些事情的经过,这才断定,“有人模仿长公主的字迹,这根本就不是长公主写的。” 此话一出,长公主长舒了一口气。 白蕴虽有些疑问,却也忍下来了,并没有直接发作起来。 “把这些人带下来,务必好好审问,一定要问出来一个结果。”皇上怒斥道。 而林丞相同时也被带走了。 白蕴连忙上前去扶起来长公主,“公主受委屈了。” 长公主只是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暗卫拿着细作名单,早就去抓人了,此时也回来了。 带上了一小部分人来到大殿中。 “回禀皇上,我们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准备走了,我们立马拿下,而里面有用的东西早已经被人摧毁的一干二净。” 白蕴眉头紧皱,她应该早早让人去调查的,如今又让别人跑了。 “只有这几个人?”皇上反问道。 “我们来的时候,遇到江诗礼,他也在场,应该是比我们早已不调查。” 暗卫这话,算是点醒了皇上,这皇宫和细作之间又联系,皇宫中也有没有发现的细作。 白蕴嘴角微微一勾,都知道江诗礼是大内侍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同时他也是江烨的表弟。 提起来这个江烨,白蕴脸上撇过一抹不快,这是他的第二任前未婚夫。 炊事班的人趁乱,准备悄悄从后面溜走,白蕴直接上前一步,挡住了那几个人的脚步。 “去哪啊!”白蕴冷哼一声问道。 连易带着人直接冲到前面,“绑了他们!” 皇上眉头紧皱,长叹一声,眸中复杂的很,对着众人说道,“林家除林丞相其他所有人被斩首示众,凡是和副指挥使,安丰大将军等和此案有联系并且确定嫌疑的,通通被押入了大牢。”皇上下达的命令唯独没有说清楚林丞相的去留。 “至于长公主,打十大板,闭门思过一个月。” 这些人都被带了下去,一场案子,审了整整一天,牵扯出来不少的人。 第三十九章 白家长女战死 皇上也累了,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白蕴带着白兰秋准备离开,走到连易的面前,对着他莞尔一笑,脸上挂着两个梨涡好看的紧。 连易嘴角跟着咧出了一抹弧度。 “白爱卿和太子留下。” 皇上等着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 从高堂上走下来,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长叹一声,来到书房中。 外面是暗卫把手,连贴身的公公都没有靠近半步。 “暗卫抓住了两个细作,经他们招供,供出了申玉安。” 这个名字,白蕴倒是陌生的很,她常年都在打仗,连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自然不懂得朝堂上的人脉。 “申玉安是谁?” 皇上看了一眼连易,让他解释。 “申玉安是庄丞相的私生子,从他出生之后,一直借养在申翰林院院士名下,也就是对外来说,他是申翰林的孩子。” “朝中一共有三个丞相,一个是林丞相,一个是庄丞相,另外一个就是安丞相,这三个人各有各的势力,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人。” “而这三个人中,庄丞相和林丞相一直不对付,二人谁都看不上谁,但他们二人如今都和北疆细作有联系,若是他们二人联起手来,和北疆的余孽一起,想威胁朝廷也是有胜算的。” “至于安丞相,倘若他一人在朝中独大,势必会威胁朝廷,影响百姓,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庄丞相,他是一个文官,手底下的人脉更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为何父皇敢杀了林家所有人,却唯独不敢动林丞相的原因。” 皇上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朝中的局面,连易很清楚,也很明白。 “这才是朕的太子!”皇上忍不住赞叹道。 白蕴一下子清晰了不少,怪不得放在在大殿上,不管林丞相说什么,皇上都不直接对他动手,这朝廷上的恩恩怨怨,真比打仗要麻烦多了。 心底不由得替皇上担心。 “北疆留下来的细作应该不会有多少人,至于我给的细作名单,应该只是一些小喽啰,不牵扯大局。”白蕴想到这里,突然明白,皇上不当众宣读细作名单的原因了。 深谋远虑,人心隔肚皮,即使所有人都在大殿上,也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是真心。 “如今林丞相已经下狱了,那么庄丞相趁着这个机会,肯定会拉拢他那边人的势力,为了字迹独大,至于安丞相他最近应该不会有动作,他是一个谨慎的人,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 三个人在书房商量着,一直到深夜白蕴和连易这才从里面走出来。 白蕴有些感叹,想不到这次汇报情况,竟然经历了这么久,伸手揉了揉脖子,酸痛的很。 “白将军,不如今晚住在皇宫吧,你得罪了这么多人,恐怕想要出宫,没有那么容易。”现在夜色都深了,她自己一个人出宫,实在是不放心。 白蕴嗤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太子殿下,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说完,白蕴朝着大门外等待的白兰秋招了招手。 她武功高强,一般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当众揭发了那么多人,就算谁看不上她,也该趁乱收手了。 连易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嘴角勾起来的笑意渐渐消失。 马车回到车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她们二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从后门偷偷回到了家中。 白兰秋并没有回自己房间,直接跑到了白蕴这里。 ”姐姐,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有理有据,有条不紊,头头是道,步步为营....” “停....”白蕴立马止住了她的话,白了她一眼,“后面是不是想说我心狠手辣,残忍无比啊!” 白兰秋偷偷笑着,捂在被子里。 “你睡吧。” 白蕴坐在铜镜前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卸下这些厚重的战袍,挂在杆子上,细细的摸着,上面凸凹不平的痕迹,都是她历经的沧桑岁月。 轻叹一声,走到床边,看到白兰秋已经睡熟了,轻轻摸着她的脸庞,这一次带着她出来,总算是平安了。 翌日 白家人都知道他们回来了,白剑立马命人把家中的大红灯笼挂上去,还命人把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白剑带着白家老小,站在门口,远远的观望着,等着他们回来,个个探头探脑。 白蕴迷迷糊糊醒来,觉得浑身酸疼的手,走出门外,看到偌大的院子一个人都没有,心生奇怪。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人,拉着就问,“人呢?” “都去迎接大小姐了。” 白蕴愣在原地,轻笑一声,自己不就是大小姐吗? 家丁竟然也没有认出来,于是跟着人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围着一圈人,好似迎接功臣一般。 白蕴清了清嗓子,众人纷纷回头,看到她之后,大喊大叫起来,“大小姐,白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竹青也赶紧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女侯,我都要吓死了。” 这次去边关并没有带上自己的贴身丫鬟,只是带了白兰秋一个女子而已。 众人都将她团团围住,个个满脸泪水。 人群中,白剑走出来,才几个月没见,好似老了很多,鬓边都多了很多白发。 “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白蕴有些困惑,自己之前十年没有回家,也没有过这种情况啊,立马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三叔立马上前去,抓着白蕴的手,问个不停,“秋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秋儿在我房间睡着呢。” 白三叔和白三婶疯了一般,一边喊着一边哭着,跑出去了。 “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剑遣散了这些下人,拉着白蕴的手,泪水不停往下落着,“女儿,以后我们别去打仗了,好不好,答应爹,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白蕴眉头紧皱,自己从来报喜不报忧,军营中更是书信不断,到底怎么回事。 “爹,你们到底怎么了啊!” “前几天有人给我们来信,还是一封信插着一把匕首在门上,上面写着,白家长女战死。” 第四十章 杀鸡取卵 白蕴震惊的望着他,”信在哪了?” 白剑领着白蕴去了书房中。 白三叔来到白蕴房中,看到床上熟睡的女儿,悬着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咱们的女儿终于平安了。” 两个人趴在床边一直掉眼泪。 白兰秋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看到他们二人的模样,沙哑的喊了一声,“爹爹,娘亲。” “乖女儿,你醒来了,以后别离开我们了,会把我们两个吓死了。”白三婶一把把白兰秋搂在了怀中。 “我跟着姐姐一块出去的,怎么会有事呢,你们真是多想了,我跟姐姐好的很啊!”白兰秋环顾一圈,都没有看到白蕴的身影,直接跑下床,寻找白蕴。 白三叔在身后喊着,“小心冻着。” 几个人都来到了书房中,白剑掏出来书信放在桌子上,还有那把匕首。 白三叔终于跑着赶到,忙把披风披在白兰秋的身上,“别冻着。” 白蕴打开看着这封信,上面赫然写了几个大字,“白家长女战死。” 但凭着字迹,她看不出来是谁写的,又拿起来匕首,这字迹她不认识,兵器她倒是不陌生。 看了半天,发现兵器的下面有一个“乔”字,像是被人故意写上去的。 又想起,乔子瑜是一介文官,平常连个兵器都不认识,故而这个东西只可能是副指挥使找人做的,不过是借着乔子瑜的名罢离。 白蕴收起来信封,宽慰着几个家里人,”没事,别担心,我们这不好好回来了,还立功了呢,秋儿也立功了。” 看到白蕴都释然了,他们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了,只能作罢,只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平安就好。 皇宫中 皇上看着这些奏折,故意从里面找出来一本,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用朱砂笔往上面圈圈划划,余光撇了一眼门口的人,直接把奏折摔在地上,“这是谁写的,里面写的是说什么,都是大不敬的言语。” 公公慌了神,立马捡起来,看到圈起来的几个字的确是大不敬,看了一眼名字,便道,“这是王民先生的。” 之所以称呼为先生,是因为这个王民是负责国子监学的,身上的担子重。 “皇上,太子来了。” 外面的公公汇报着。 连易从外面走进来,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既然国子监学都会出错,那还留着有什么用!” 皇上顺着这话,怒气道,“传朕的命令,国子监学意图不轨,革职查办!” 公公拿着奏折战战兢兢出去了。 连易特意把门关严实了,这才说道,“这王民似乎跟庄丞相并没有关系。” 皇上冷哼一声,“何止没有关系,王民看着只是一个国子监学而已,平日中和庄丞相的来往也不是很密切,据线报,庄丞相故意把此人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迷惑众人,万一日后自己出了事,好在还有一个重要的人。” 连易这下一目了然,看来盘根错节中还不能动这些了,只有一根一根剪下他们的锋芒和羽翼。 命令传到了庄丞相这里。 “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庄丞相有些不敢相信,昨日在朝堂上,那么动荡不安,他都能安然无事,为何此事一出,倒是让他有些后怕。 身边的侍卫说道,“我亲耳听到的,估计王先生已经被革职了。” 庄丞相端着茶杯的手都颤抖着掉在了地上,心底一抹慌张,维持着面子上的平静。 王民一直以来都勤勤恳恳,根本没有出错过,皇上这次亲自拿捏了他,那就说明,在向自己示威呢,也是为了暗示自己。 看来,皇上已经怀疑到他的头上了,而白蕴的那份细作名单里面到底有没有他? 为了保险起见,庄丞相特意找来了自己身边的人,“去告诉皇上,我近日有些头疼,明天请假。” 这个时候,他要保住自己。 与此同时,白蕴悄悄收到皇上的口谕,来的是连易身边的公公,传的是皇上的口谕。 “白将军,请你去一趟皇宫,有要事商量。” 白蕴应声一句,顾不上跟家里人说,上了马车,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书房中,皇上和连易早已经等着了。 “参见皇上。” 白蕴恭敬的请安,又朝着连易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啊!处置了王民,让庄丞相害怕了,直接不上朝了。” 经过昨日的一番细谈,白蕴对于宫中的这些人脉处理的差不多了。 “皇上,臣倒是觉得庄丞相像是一种试探。”白蕴的话引起他们二人的共鸣。 “继续说。” “王民既然是庄丞相心中的人,那么势必会位置很重,既然处理了他,庄丞相又有反应,就直接说明了庄丞相是在试探皇上会不会处置他。” 白蕴虽不懂得这些关系的缘由,倒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连易为她伸出大拇指,“果然是白将军,一点就透。” “既然他想试探,那就继续试探吧。” 皇上淡淡的说道,眸中划过一抹算计。 ”白爱卿,那四个前任未婚夫们,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到底要谁?”连易幽幽的试探。 白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着皇上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连易在身后跟着。 “太子要是没什么可说的,就不要说了,白白浪费口舌。”白蕴心中一抹不快,她对于这四个人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一个字“吊着” “抽个时间,找他们四个去拜访拜访白家,钟大人倒是很思念你呢。”连易说的越发自在,就是想看白蕴的笑话。 白蕴理都不理,直接坐上马车离开了。 自从她回来之后,倒是没有见过白芷的身影,不知道她伤势好的怎么样了。 “你也别整天躲在房间中,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早就没有人知道,这么大的年龄,也应该出去找找。”白二婶恨铁不成钢,一直数落着她。 白芷自己何尝不着急,只是这着急有什么用呢,外面自家姐姐的名声这么大,她又和白蕴之间有隔阂,又能怎么办? 第四十一章 丢人现眼 “行了,行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白芷最讨厌别人唠叨自己了,一气之下,直接出来了。 走到白蕴的门前,转来转去,不敢进来。 远远的白兰秋看到了她,直接上前问道,“二姐,你怎么不进来?” 于是,拉着白芷就进来了。 白蕴撇了一眼白芷,从前的那些事,在她的心中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你的伤好了吗?”气氛有些尴尬,不知道该问什么。 “已经都好了,谢谢姐姐关心。”这声姐姐喊得她有些为难。 “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事吧?”白蕴撇了一眼问道。 白兰秋坐在她的床上,看着这些布料,仔细挑选着。 “姐姐,咱们家里除了你,就是我最大了,你是战功赫赫得大将军,但是我这个年龄还没有嫁人,都成了老姑娘了。” 白芷有些难以启齿。 这一点,白蕴倒是也意识到了。 “有看上的人吗?”白蕴试探性的问道。 “我整日在家闭门不出,也不会遇到合适的人,只是想着让姐姐带我去皇宫参加宫宴,也好见见世面啊!” 白蕴有些犹豫,她明知道这次宫宴是皇上为了联络臣子之间的感情,她们只不过是陪同而已,虽说可以带家眷,但她并不想带白芷。 “姐姐,你离开家之后,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是大将军,都不敢上门来了,生怕会被拒绝,加之我的年龄越拖越大,再拖下去,恐怕根本就嫁不出去了。” 女子及笄之后嫁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看着白芷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着,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都是白家的人。 “行吧。”白蕴勉强同意了。 白芷立马露出了笑容,她终于有机会攀上高官了,这些京城凡夫俗子,她根本就看不上,否则也不会一直拖着。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白蕴余光撇了一眼白兰秋,嘴角一咧,笑道,“秋儿也去。” 白兰秋露出一抹笑意,望着白蕴眨了眨眼睛,“姐姐真好!快来看看布料,我爹说给我们一人做一身衣服呢。” 白芷看着自己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他们二人如此热络的样子,便悄悄离开了。 “你自己选吧,我相信你。” 宴会是在傍晚举办,白家的三个姑娘换好衣服后,纷纷来到了门口。 白蕴倒是平常的很,长袍在身,头上素净,并没有诸多的钗环,相比之下,白芷这次算得上是盛装出席。 一身紫色流砂在身,好似轻盈的很,倒像是比过了白蕴的风头。 白剑不放心的站在门口。交代,“你们一定要一起回来,千万要小心。” 这深宫之中,若不是情非得已,谁愿意去啊? 经过这次军营历练,白三叔更放心的把自家孩子交到白蕴手上。 三个人同程一辆马车,白蕴撇了一眼白芷,忍不住交代着,“虽说这是宫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记住大家的身份,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皇宫比不上家中,每走一步都要小心为上。 她很放心白兰秋,至于这个白芷,心底多少有些犯嘀咕。 宴会再后厅中,马车只停在了大门口,就让他们几个人下车走过去了。 白芷这是第一次来到皇宫中,看着偌大皇宫灯火通明,琉璃花灯笼罩下,一片灰暗却又不失华丽。 “哇....太美了。” 白芷忍不住发出感叹。 白蕴眉头紧皱,被白兰秋挽着手搀扶着,二人相望一眼,心照不宣。 “二姐,你一会儿可别给大姐丢人了。”这话,白蕴不能说,她能。 白芷立马止住了嘴,笑着解释,“姐姐,我就是没有来过,所以欣喜。” 白蕴闷哼一声,并未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来到后厅,每一个位置上面都标注有名字,这是连易特意让人安排的。 白蕴再众多位置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带着两个妹妹坐下来。 刚坐稳,迎面走来了云灵国师,朝着白蕴笑了笑,“白将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云灵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白兰秋的身上,“这位妹妹清新脱俗,想必就是秋儿妹妹了吧。” 白兰秋礼貌的俯身行礼,“见过国师。” 白蕴眼瞧着这个国师全身心都在白兰秋身上,想必是看上了,身后的白芷扯了扯他的衣角。 白蕴无奈的上前去,介绍着,“国师,这是我家三妹妹,白芷。” 谁知,云灵看都不看一眼她,一直跟白兰秋交谈着。 白芷气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随着公公的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皇上恭敬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一身黄袍,坐在龙椅上,对着众人服了扶手,“平身吧。” 众人都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扫了一眼众人,和白蕴对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 “今天让大家前来,就是一个家宴,无需多礼。” 这话一出,庄丞相立马接过去,“近日,白将军立了大功,皇上这才设宴款待,我等都是陪同之人啊!” 安丞相立马笑着接话,“都说白将军是一介女儿身,我倒是觉得,女子比男子还要强悍,先是平息了北疆,紧接着平息了边关,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好不热闹,把白蕴推向了众矢之的中。 白蕴站起来也不是,回应也不是,两头为难,“多谢丞相的夸赞,多谢皇上的爱戴,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才是重要的。” 白蕴特意话中暗指。 “白将军自然是我朝的肱骨之臣,离了白将军的确没法作为,但众多爱卿更是朕的心腹之臣。”皇上举办这场宴会就是为了拉拢臣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让他们攀高踩低。 “皇上说的是,我等都应该像白将军学习,成为皇上心尖上的人,更能为皇上分忧解难。”庄丞相的花一句接着一句,故意捧着白蕴。 而安丞相也顺着她的花,“如今,朝廷中,最吃香的要是白将军了,我等都应该仰仗着白将军,日后有用得上的敌方,白将军尽管开口,我等义不容辞。” 第四十二章 捧杀我 两个丞相都比白蕴的地位高,反而过来捧着白蕴,于意何为? 皇上清了清嗓子,面露不快,“白将军,虽说你是立了大功,也应该懂得谦卑,不可居功自傲,目无尊长。” 皇上故意生气,当众斥责白蕴。 白蕴低着头,暗暗听着,这些个丞相,都是拿着她当猴耍。 “臣明白。” 连易一口接着一口喝着,眼神迷离却温柔,朝着白蕴那边望过去,嘴角扯出来一抹笑意,挂在脸上。 “父皇,臣酒喝多了,出去醒醒酒。” 连易借着酒劲离开宴会,其实也不愿意听着这些丞相拉拢。 好不容易停歇了一会儿,众多大臣们,都没有再说些什么,白蕴终于放松了一下。 刚坐下来,自己身边的两个妹妹都没了踪影,这白兰秋她知道被国师喊去了,和他谈天说地,好不热闹,而白芷呢? 白蕴悬着一颗心,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前去寻找白芷。 连易离开后,白芷就跟着离开了,远远望着他的身影朝着御花园走过来。 白芷心跳的很快,长舒一口气,特意整理着自己的妆发,躲在小树林中。 等着脚步走进了之后,白芷从树林中钻出来,低着头,不偏不倚朝着连易身上撞过去。 “哎呦....” 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娇嫩的肌肤露出来一抹雪白,“好疼啊!”白芷故意娇媚的喊着。 连易紧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 白蕴刚刚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心底一紧,赶紧上前去,谁知被江诗礼拦下来。 “参见白将军。”江诗礼很有礼貌。 白蕴随意摆了摆手,让他起来了,“本将军还有事,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吧。” “将军,之前的事情,我想给你解释一下。”江诗礼并没有想让她离开。 白蕴心急如焚,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赶紧说。” “暗卫过来找细作的时候,我也是接到消息,这才会去那个地方,并不是故意扰乱将军的计划。”江诗礼胡乱解释一通。 白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颗心全在白芷身上。 “我相信你,那件事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需要解释什么。” 白芷倒在地上,连易也没有扶起来她,她自己只能拍了拍土,自己站起来。 “太子,其实我早已经芳心暗许你了,自从你来到白府的第一眼,我就心属于你,一直再等着你,今天终于等到机会了。” 白芷表明自己的心意,满脸娇羞和妩媚,本身她的样貌是极好的,生的俊俏,皮肤白皙。 见连易并未搭理,白芷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轻咬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终于等到你了。” 白芷一把动作中扯下自己的披肩,一层薄纱,落在地上,散发着香气,十分诱人,胸前的一抹雪白崭露无遗。 连易直接把头扭到一旁,一把推开了白芷,厌恶的拍了拍身上,“我念你是白将军的妹妹,为了你们白家的名声,已经饶过你一次,如今你还要继续勾三搭四,毁了自己的声誉不成,还想侮辱本太子,简直是痴人说梦。”随后太子朝着远处招了招手,一群侍卫冲着他们跑过来。 “太子殿下。” “打,五大板。” 白芷吓得惊慌知错,上次打的疼痛还历历在目,如今又是一通打。 “太子,饶命啊!”白芷哭丧着脸,求饶着。 不提还好,一提连易更生气,直接下令,“现在打!” 御花园中来往人颇多,又是行刑之事,自然引人注目。 “打!”连易再次怒吼。 侍卫们将白芷按在地上,拿着大棍,朝着她身上重重的敲打着。 白芷吃痛的喊着,余光不经意间瞥向了白蕴那里,看到她和别人有说有笑,却不过来救自己,气的牙根痒痒。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整整五下。 白蕴远远的看着,只是看到打板子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疑惑,想要上前说个清楚。 江诗礼再次拦住他的去路,“将军是找太子吧?” 白蕴点了点头。 “你看,就是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过来招惹太子,还脱光衣服,意图毁了太子,将军可是要离远一点,免得引火上身。” 白蕴站在位置看不清楚白芷的情况吗,只能看个大概,而江诗礼却能完完整整看个清楚。 听完这话,白蕴心声感谢,“多谢,多谢,我记住你的帮住。” 江诗礼并不认识白芷,也不清楚她和白蕴之间的关系,单纯的认为她是来找太子的。 白蕴一番道谢之后朝着连易方向走去。 白芷被狠狠打了五大板,疼的站不起来,这些侍卫一把扯着她起来。 “若是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别怪我心狠手辣,亲手灭了你!”连易绝非说说而已。 白芷吓得往旁边跑去,眼泪不争气得往下落着,将所有得责任都推到了白蕴得身上,认为她没有及时来救自己,才会害她受伤。 白蕴赶到得时候,人已经走了,连易坐在凉亭中吹着风,醒着酒,好不热闹。 “方才得事,我都听说了,看来你之前对我的警告是对的,是我太纵容他们了。” 早在几个月钱,连易就警告过她,不可太过于心软,会出大事。 白蕴不以为然,认为一家人而已,不分那么多,谁知今日,若是白芷遇到其他人,他们白家的脸就要丢尽了。 “从前误会你了,今天之事,是白家的错,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惩罚,绝不姑息。” 连易想看的就是她的这个态度而已,欣赏她做事利索且牢靠。 “你今日就不该带他们过来,这不是胡闹?”连易一猜就知道她又心软了。 白蕴笑着点头,“什么都瞒不过太子呢。” “听说我的几个前任未婚夫们都来参加宴会了,不知他们看到太子之后,会是什么想法?”白蕴打趣的说道,余光撇了一眼前方热闹的场面。 朝着前面走路,连易笑着跟在后面,面带笑意。 第四十三章 挖墙脚 “你们三个悄悄去跟着这三个丞相。”皇上眸中闪过一抹凶狠,命令着暗卫。 他只有找到更多的证据,才会把他们几个人一网打尽,否则后患无穷。 江诗礼和江烨原本就是表兄弟,这种场面,二人自然会相遇。 “哥,你看到白将军了吗?”都知道前任几个未婚夫都在追求白蕴,想要获得青睐。 江烨眼神飘渺,一直盯着白蕴的方向,时不时看着他身边的连易,“好像,她和太子走的挺近。” 江烨知道自己的能耐,能够陪在她身边已经足以,不敢要求她的答案。 江诗礼敲打着他的胸膛,笑道,“没想到,表哥也有退缩的时候啊!” 话音刚落,眼神落在了台上的那个跳舞姑娘的身上,不禁嗤笑。 “怎么,你认识?”江烨顺势问道。 “不认识,偶然问道而已。”江诗礼只是觉得她刚挨过打,竟有经历去台上大放异彩的跳舞,还跳的如此之好。 这个姑娘当真与众不同。 “这是白将军的庶出妹妹,叫白芷,貌美如花,白将军还有一个妹妹,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叫白兰秋,跟着白将军进了军营,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啊!”江烨对于白蕴家中的情况很清楚,望着台上的人,长叹一声,一番感慨。 江诗礼余光撇了一眼树林处打着亮光的地方,眉头紧皱,和江烨寒暄两句,便悄悄走过去了。 “这种地方,你也敢过来?”江诗礼一脸怒火,深知面前这个太监装扮的人是谁。 “首领有令,扰乱白蕴,从她下手。”说话的人是北疆细作,偷偷潜入皇宫中,特意穿上太监衣服,前来和江诗礼会话。 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个人是,白芷,嘴角微微一勾,一个可怕的计划再脑海中蔓延开。 白芷好不容易得到这次上台的机会,一支舞毕,底下掌声雷动,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雀跃的新请难以阻止,蹦跳着来到更衣室中。 同在更衣室的人,还有申梅露,提起这个申梅露,别人不熟悉,白芷太熟悉了,她就是京城有名的美人,申翰林唯一的亲生女儿。 白芷飘了她一眼,越过她前去放衣服。 身后,白兰秋也跟着过来了,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梅露,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呢?” 白兰秋和她属于朋友一类,不是很熟,却都见过面,毕竟彼此都是京城中有名的人物。 “我这是跟随我父亲过来的,我父亲为人低调,你也知道,白将军呢,怎么没有看到。”申梅露起身,拉着她的双手,两个人看似亲密无间。 “姐姐在宴会上,我带你过去吧。” 说着就想拉着她离开,申梅露却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嘴角一勾,摆了摆手,“你先帮我跟她说一声,我一会儿过来拜访。” 白兰秋也并未怀疑,跑着离开了。 白芷一直再身后借着搭衣服,暗自听着话。 申梅露轻哼一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听就大大方方的听,躲在后面干什么?” 白芷左右看了看旁边,整个屋子里就她一个人,申梅露的话,肯定对自己说的。 “谁偷听了,我在放衣服。” 申梅露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道,“你姐姐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你三妹妹如今也是功名在身,整个白家怎么就你什么都没有呢?莫不是你家姐姐偏心,故意带你三妹妹不带你?” 提起此事,白芷的心就像是被人扎了千万跟刺一样难受,堵在胸口中,上下不来。 “你不要挑拨离间。”白芷轻喊道,语气却没有任何威胁。 申梅露转过身来,一双丹凤杏眉眼,眨巴着,“你去外面听听,都不想想,为何没有人来你们家中向你提亲呢?按照你姐姐的地位,估计早就挤破门了,若不是白将军从中拦着,恐怕你早就嫁出去了。”申梅露白了她一眼,冷言冷语道,说完便离开了。 白芷双手捏着衣服,似是能掐出痕迹来,紧咬着牙,满脸恨意,“白蕴,我不会放过你!” 宴会结束后,白蕴带着三个妹妹回家,一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各有各的小心思。 翌日。 白蕴来到军营中,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白兰秋的身影,心里直犯嘀咕。 直接骑马跑回了家中,并没有看到白兰秋的影子,前后左右都找了个遍,她心底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迎面撞上了白三婶,白蕴吃痛的揉了揉额头。 “白将军,下次走路当心一些啊,快让我看看,摔疼了没有。”白三婶嘴上总是不饶人,心底却是极其善良之人。 白蕴揉了一会儿,摇摇头,“三婶,秋儿去哪了?” “跟白芷出门了啊,她没有跟你说吗?”白三婶满脸困惑的望着她。 “说了,说了,我忘记了。”白蕴打着马虎眼,大步跑出了府中。 白芷和白兰秋二人走在街上,很是和谐。 “妹妹,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家吧。”白兰秋原本没想出门,是白芷一直拉着她,说是申梅露邀请他们了。 这让她心中更是不解,申梅露一直傲气的很,从来都看不上小家子气的人,又怎么会主动邀请她呢? 白芷满脸笑意,挽着他的胳膊,很是高兴。 “二姐,别人都邀请我们了,现在不去,岂不是丢人吗?” 白兰秋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望着她,“妹妹,申梅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么体贴的,她一向自视清高,怎么会邀请你呢?” 此话一出,她就有些后悔了,公然看不上白芷。 “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白芷瞬间脸色大变,甩开了她的胳膊。“整个白家中,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们,不就因为我是庶出吗?你也是庶出,怎么差距怎么大呢?” 白兰秋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拼命道歉,“是我不好,言辞不当。” 白芷根本不听,径直往前走去,也不管身后的人。 第四十四章 前任未婚夫们打上门 白兰秋长叹一声,站在街道中央,望着越来越小的白芷,心中有苦说不清。 白蕴骑着马四处找他们两个人,终于人群中,看到了落单的白兰秋。 “你怎么一个人,白芷呢?”白蕴着急的问道。 白兰秋指了指前面已经消失的人,“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个人来到一家茶馆中,白兰秋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她。 白蕴虽不了解申梅露的为人,却也知道申翰林和申玉安之间的关系,恐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朝中各方势力动荡不安,暗潮汹涌,她不想把家里人牵扯进来。 “我现在派人去跟着白芷。” 白蕴带着白兰秋回家了。 白芷走到一个死胡同里面,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她往外探着脑袋,确认清楚身后空无一人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站在胡同旁边,朝着坐在街边乞讨的小乞丐招了招手。 几个孩子个个脏兮兮的,只有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望着她。 白芷从袖口中掏出来几张银票,放在他们口中,“帮我一个忙。” 随后再他们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几个孩子高高兴兴的拿着银票离开了。 白芷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轻笑,“这次看你怎么跑!” 这几个孩子拿着银票装进自己袖口中就抛开了,根本不管白芷的事,全都望再脑后。 偷偷在暗中观察的北疆细作见状,把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人召集起来,掏出来几张选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东西。 “务必在一天之内,传遍京城的每个角落中。 白蕴和白兰秋在家中等待着白芷,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急得她绕着前厅走了一圈又一圈,好不自在。 “她真的去找申梅露了吗?”白兰秋担心得问道。 白蕴摇了摇头,面楼苦涩,她也不清楚。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时,白芷从门外回来了。 白兰秋立马迎上去,白蕴则坐在椅子上,坦然的喝着茶水,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怎么样,你去了吗?”白兰秋追问着。 白芷余光朝着里面探了一眼,摇摇头,“姐姐都不跟我去了,我自己去有什么一丝,申梅露我也不认识。” 听到这话,他们二人终于放松下来。 军营中。 白蕴和乔子瑜围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我们士兵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据我了解,他们中间上过私塾的人很少。”乔子瑜自从上次事情过后,一心只想要为白蕴排忧解难。 “说说你的意见?”白蕴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听着,有时候,乔子瑜总能给她惊喜。 “我们的基层战士,是不是可以学习一些文化知识,这样在作战过程中,就不用盲目的打仗,反而不好。” 他的这个问题,白蕴从前的确想到了,在打仗中,这些士兵只会用蛮力,长此以往下来,恐怕会出大事。 “可以学习,但教的人是谁?” 乔子瑜故意卖着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蕴左右反复的看着,这才发现,乔子瑜指的是自己,撇了撇嘴,打趣道,“你能教好吗?” 乔子瑜拍着胸脯保证着,“我本就是状元郎,如今又一直协助着你,自然可以为你所用。” 他如今对白蕴只有佩服,没有嫉妒。 “好。”白蕴大手拍着桌子,“那就交给你了。” 两个人都是热情高涨,商量完后,就直接前去军营中。 把大致想法和意见全部告诉了士兵,他们的结果倒是出乎自己所料,都十分支持。 白蕴高兴的合不拢嘴,撇了一眼众多将士们,欣慰的笑了。 “这次做成之后,我重重有赏。”白蕴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高兴。 乔子瑜眉眼带笑,更是眯成了一条线,他终于能帮上她了。 白蕴兴奋的脚下不稳,直直的朝着前面摔过去,正好乔子瑜在旁,伸手接住了她,二人搂在一起,底下的士兵们立马起哄着,“白将军,白将军。” 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白蕴慌乱中站起身来,脸上一片晕红,朝着营帐走去了,乔子瑜心跳的很快,跟在后面,脚步都跟着混乱起来。 刚来到营帐门口,迎面走来了三位前任未婚夫们,白蕴低着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再一次撞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 三个人一块伸手,拉扯着白蕴的衣服,乔子瑜大步跑过去,伸手拖着白蕴,不让她摔下来。 这一幕,恰巧被刚来的连易看个正着,眸中带血,拳头也跟着紧握,怒瞪几个人一眼。 只见,几个人一块扶起来白蕴后,有说有笑的走进里面了。 连易心跳的很快,直想立马冲进来问个明白,忍着心头怒火,转身离去。 他今日过来是想问一问,流言蜚语之事,看来已经不需要再继多问了,答案早已经清楚的摆在自己的面前。 钟瑾,连承,江烨,乔子瑜,四大前任未婚夫们坐成一排,紧紧的盯着白蕴。 如同审问犯人一般。 这每一个人单拎出来都是绝美的容颜,尤其是小郡王连承,长着一张妖孽的脸,不止女子见了会倾心,据白蕴所知,男子也会青睐。 白蕴捂着胸口,咽了咽口水,她今天是倒了什么霉,竟然这四个人一块过来了。 “你们....你们....”一向邻牙利齿的白蕴,一时间哑口无言,她真想一掌拍死自己。 “你们来干什么?”缓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说出这几个字。 四个人异口同声,“你难道不知道吗?” 白蕴木讷的摇了摇头,自己真是清白的很,冤枉的很啊! “你到底选择我们几个人谁了?”江烨大声询问道,又怕吓到了白蕴,后面几个字温柔了许多。 白蕴眉头紧皱,一脸无奈,“我.....”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肯定是选择我了,白将军打了胜仗回来,就连皇上都让她三分,怎么可能会选择你们呢?”连承一张同受无害的脸,冲着白蕴眨着眼。 第四十五章 亲妹妹要杀我 白蕴脑子已经不听使唤的点了点头。 “你不是选择我了吗?你忘记曾经你给我写的信了吗?”钟瑾突然暴怒起来,质问着白蕴。 白蕴再次点了点头。 “不对啊,宴会上,你和我又说又笑的,不就是选择我了吗?”江烨从中插着话。 白蕴又点头了。 “我在军营中陪着你这么长时间,你难道就不感动吗?”乔子瑜也从中凑热闹。 白蕴手支着头,脑袋疼的很,一团乱麻,心底暗暗说道,“要是有机会,我可以娶四个,都是大房。” 这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肯定是选我了,你们不要跟我争了,我是小郡王,你们争不过我的。” 连承急了,扯着嗓子吼道。 剩下的三个人也不是吃素了,就连平日中一本正经的钟瑾这次也开始主动出击。 “够了!”白蕴大手一拍桌子,不知为何,看着他们四个人,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连易的身影。 难不成他是第五个? 白蕴立马摇头,放弃了这种猜想。 “你们费力来军营,就是为了吵架吗?”白蕴无奈的询问道,扫了一眼他们几个人。 “还要问你呢,白将军,你看看外面的流言都成什么了,我们不知道你选择了谁,流言中,你和我们四个人都有关系,这才找你找个清楚。” 乔子瑜一头雾水,他一直呆在军营中,根本没有时间出门,自然不清楚。 白蕴更是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记得没有流言啊! 怎么把四个人都招过来了? 看着四个人,突然脑海中蹦出来一个名字,立马找外面的士兵,叫进来了一个人。 也就是她一直让跟着白芷的人。 “说。” “将军,我只是听到外面有人在传你和四个前任未婚夫们都牵扯不清,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听到这话,白蕴并没有动怒,继续问道,“谁传的?” 那人摇摇头,白蕴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 她不用猜想就知道整个事情都是白芷做的,原来她还心软了几分,还派人保护着她。 现在看来,她一点都配不上。 “到底怎么回事?”四个人如狼似虎,着急等一个答案。 白蕴无奈的两手一摊,对着他们说道,“有人造谣,我会处理清楚这件事的,你们放心就是。” 谁知,四个人都有些不太高兴。 “我们多希望这是真的.....” 嘴里都嘟囔着,在白蕴的一再催促下,都纷纷离开了。 白蕴重新把那个人叫进来,“去把传播谣言的人找出来,一个就好。” 钟瑾住在城南,江烨住在城北,连承在皇宫中,别院在城东,能够把京城这么大的地方都传播,也需要很多人和钱。 不足一刻,就已经把那个人带过来了,白蕴看着他穿着破破烂烂的样子,于心不忍,扔出去几个银锭子,“好好把自己收拾收拾,去找你该找的人。” 白蕴只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人聪明的很,浓眉大眼,锋利无比,若是好好用,定会是个有用的人。 那人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后,重新回到小胡同中,等待着白芷,果不其然,白芷出现了。 “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那人伸手就要钱。 白芷轻哼一声,银票放在手中,却紧握着。“还有一件事,你要是帮我办好了,会比现在的银子多出来很多,很多。” 她故意引诱着,那人点头答应。 白芷掏出来一包白色粉末,递给他,“一会儿,你跟我去白家,给姐姐熬粥,顺便把这个东西加上去吧。” 那人捏着东西,似懂非懂。 被白芷带进了白府中,正巧白蕴刚刚回来。 那人从厨房端出来一锅粥,上面撒了一层白色粉末,白芷双手环抱着,倚在门口处。 盯着那人把粥送进了白蕴房间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可是五筋散,吃了之后,会让人全身虚麻,半个时辰无药可救,定会七窍流血,不治而亡。 她的目的,是想要她死。 “白将军,我是来送饭的。”那人在门口喊着,白蕴听着声音让来进来了。 想着这个时辰不应该用膳,问了一句,“怎么这个时候送来了?” “老爷感念白将军太过于辛苦,让我早早就准备下了白粥,特意给将军送来。” 白蕴心底一阵暖意,在军营中忙活了半天,着实也累了,揉了揉脖子,坐在桌子前面。 那人打开盖子,细细的盛着。 “好香啊!这是我爹亲自做的?”白蕴追问道。 “是,老爷早早就坐上了。” 整个府中,对自己最好的人,只有自己的父亲,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和父亲相依为命,她从不后悔,替父从军,若是重来一次,她一定还是同样的选择。 这么多年,父亲一个人从未另娶她人,这是对她母亲最大的尊重。 白蕴拿起勺子,轻轻的吹着,舀起来一勺,轻轻的放在嘴边。 那人手心都是汗,不知道这么难做对不对,想起白蕴对他的好处。 眼瞧着白蕴要喝下去了,立马上前去,打掉了她的汤勺,跪在地上,“请将军原谅,请将军原谅。” “怎么回事?”白蕴天生的嗅觉,察觉到异样。 “这,粥里面,有.....”那人支支吾吾不敢说。 “说,有什么。” “有毒,是五筋散,千万不能喝,会没命的。”那人哭着喊出来,趴在地上抽泣。 白蕴一下子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竹青立马上前去扶着她。 “女侯,我们把此事告诉老爷,一定要让整个白家都知道。” 白蕴嗤笑一声,原来在这个家中真的有人想要害她,处处想要要她的性命。 自己的庶出妹妹,竟然下刺狠手,如此不留情面,该是多么恨自己啊! “女侯,你说句话啊!别吓我啊!”竹青搂着白蕴,不听的喊着,而地上跪着的人也不敢说话,颤颤巍巍的低着头。 “竹青,去收拾一下地上的东西。”白蕴倒吸一口气,“你也起来吧。” “将军,真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信他们的话。” “把此事咽在肚子里。” 第四十六章 护她周全 竹青气的青筋爆出,直接跪在地上,哀求的眼神望着白蕴,“女侯,真的要咽下去?” 白蕴眸中坚定,撇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那人,淡淡的说道,“该怎么说,自己知道。” 那人早就吓的魂不守舍,连连点头,走之前还磕了好几个头,这才端着剩下的碗,离开房间中。 白蕴等他走后,一拳头锤在桌子上,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整件事情,你知我知,若是泄露出去,我饶不了你!” 此事不仅关系到白家的声誉,更让她悍然。 竹青跟着白蕴已经十几年了,两个人如同亲姐妹一般,很是照顾彼此,她知道分寸,“女侯放心,我会盯着那个人,同时盯着二小姐。” 白蕴闷哼一声,“饭菜都凉了,重新让厨房做一顿吧。”随后摆了摆手,竹青将桌子上收拾干净。 白蕴只觉得双腿僵硬,打仗都没有这般心惊肉跳过,被自己的亲妹妹陷害,她不禁嗤笑,说起来倒是可笑的很。 躺在床上,闭上双眸,她不敢去想,若是自己喝下去了那碗粥,那么现在她又在哪里? 白芷躲在暗处,眼瞧着那人端着碗出来了,立马紧跟上去询问,“喝了吗?” “粥太凉了,白将军不喜凉的,让重新做一份。”那人早就被竹青警告过,话语自然按照白蕴的吩咐去说。 白芷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一勾,心里暗道:毛病倒不少。 “你去吧。” 走到园子里,远远的瞧着白剑正在练剑,白芷唇角微微一勾,眸中闪过一抹算计。 皇宫 连易被传召悄悄进入皇上书房中,经过上次大殿之事后,整个书房外面全是侍卫在把手,比原来多了三倍,言外之意,应该很明了了。 “刚刚接到暗卫报信,发现最近有细做活动。”皇上面露苦涩,长叹一声,上次白蕴给的细作名单,按照上面已经抓住了不少人,她是担心..... “父皇,儿臣想要多加人手去保护白将军。”白蕴不顾自己安危,毅然决然说出来那么多卧底的名单,要是他们联起手来报复,她一个小小女子,何尝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连易越想心就揪着疼,浑身憋着喘不过气。 “易儿放心,白将军的安危我是知道的,我朝能有白将军这样的肱骨之臣,也是朝中的荣幸啊!”皇上提起白蕴满脸笑意,更多了几分忧虑。 说话间,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连易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直接打断了皇上的话。 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皇上,白将军和乔公子来了。”太监恭敬的站在门外说道。 两个人都长舒一口气。 “请进来。” 白蕴一身常服,看起来随性了不少,乔子瑜跟在身边。 连易越看越觉得这个乔子瑜整天跟着白蕴不太妥当,得找个机会把他调走。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不管什么时候,他们的礼数从未变过。 “皇上,乔公子想让将士们学习一些文上的知识,等来日也不单单只是一介武官。”白蕴就是来汇报工作的,看着连易和皇上两个人面色凝重的模样,心中暗暗犯嘀咕。 “此事,从来说来?”皇上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乔子瑜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皇上,我朝将士们一般军龄时间都是十年左右,过了这个时间,都要回家养老去了,而他们只有一身空本事,在家难免受排挤,恐不安,故而臣打算,在不影响军队操练的前提下,帮住他们学习文上知识,一来可以开阔视野,而来也不至于靠着朝廷养老。” 乔子瑜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果然是文官吧,说话一套一套的,让旁边的连易看着自愧不如。 “不错,不错,着实可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办吧,太子好好打点着。”皇上一口答应,把整件事情交给了连易处理。 门外的江诗礼一直在书房门口守着,余光时不时往里面探着,算着时间,白蕴已经进去好久了,怎么也不见人出来? 如今白蕴的存在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江诗礼撇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借着肚子痛,悄悄溜出去了。 直接跑到上次和北疆细作见面的地方,听着几声布谷鸟叫,立马回应几声。 “白蕴已经进去了,我怕他们会商量对策,来对付我们,此事不宜耽搁,必须在皇宫中弄出来点事情。” 来的人并不是上次的细作,而是宫中给他们二人传话的人。 “只要您说话,我们一定照办。” 江诗礼悄悄在他的耳朵边说了一通,随后又按照原位回到了自己把守的位置上。 书房内, “乔子瑜,你先回去准备准备。”皇上找了个理由让他离开。 江诗礼眼瞧着只出来了乔子瑜一个人,又挪动着步子,往里面凑了凑,耳边紧贴着窗户。 “刚刚发现细作的活动,白爱卿,以后你出门一定要有人陪同,小心谨慎。” 皇上的话让白蕴暗中记着。 门外的江诗礼也听到了,“细作”二字,大概能猜到皇上的话,暗暗在心中盘算着。 “白将军,千万不要逞能,一定要小心提防。”连易不放心的再次交代一遍。 白蕴倒是并没有那么害怕,她做事向来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我会小心的。”看着他们二人如此担忧的目光,只能应声下来。 “太晚了,你就住在皇宫吧,我会派人给白伯父说一声的。”还没等皇上开口,连易就直接抢先一步。 看着夜色已经笼罩,这个时候出宫,着实不放心,皇上也跟着点头,“太子说的是。” “这.....” “这是圣旨。” 皇上拿着圣旨来压着,白蕴也不敢违抗,只能答应。 默默从书房中退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江诗礼,上次宴会对他的印象很好。 “江护卫也在啊,真是辛苦啊!”白蕴话音刚落,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江烨。 一想到在军营中的尴尬场面,白蕴直想躲。 第四十七章 表亲而已 “白将军也来了?” 江诗礼看着来的几个人都是皇上比较信任的人,看来今日的密探是商量大事。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表哥也过来了?”江诗礼望着他们二人回应道。 白蕴撇了一眼江烨,满脸通红,扭头就进书房去了。 江烨却被江诗礼拉着,“表哥,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你跟白将军还有乔公子都过来了?” 江烨素来疑心重,原本和江诗礼就没有那么多得亲戚关系,左不过就是,自己得父母从前被他的父母救过而已,加之二人都在宫中为官,自然亲近了一些。 江烨却对江诗礼并没有什么兄弟只见的情谊。 “你问这个干什么?”江烨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江诗礼立马挠头,尴尬的笑着,“我这不是怕太晚了,你回不去嘛,我婶子又该担心了。” 这个理由说起来坦然的很,让江烨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宫中有事,你不必担心我,好好当差。” 于是,扭头进了书房中。 “正好江烨也过来了,顺便给你说一下,朕怀疑宫中出现北疆细作,你要严加防守,另外,你们几个人一定要保证白将军的安全。” 连易和江烨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白蕴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蕴被安排在太子宫中,因着已经很晚,不会有人怀疑,直接住在了太子的偏殿中。 太子寝宫周围的侍卫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强手。 白蕴在这里住着,他也放心。 次日 江诗礼回到家中,父母亲都在等着,见着他就忙问道,“你跟你表哥的关系好处好,我们能作到这个位置不容易。” 同为江家的后代,江烨是嫡出,而江诗礼是庶出还分了一支,自然关系远了一些,若不是进宫为官,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江烨有接触的机会。 “行了,我知道了,别问了。”江诗礼一脸不耐烦,转身回房。 同样,江烨回家后,也去询问了此事。 “母亲,江诗礼和我们到底有没有关系?”他总觉得江诗礼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江家原本生了两个儿子,你父亲是嫡出,你叔叔是庶出,而江诗礼是叔叔庶出外室的孩子,当年还跟你爷爷闹的不可开交,断绝了关系,我们和江诗礼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听着母亲的解释,江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叔叔这么多年怎么不来家里住?”平常江烨对于家中的事情从不过问,今日倒是有了兴趣。 “那件事之后,你叔叔就被赶出去了,顶着姓江的名声,在外面谋生,你爷爷去世的时候,都没有让他看一眼,你最好和江诗礼不要太亲近。” 母亲好心提醒着他。 江烨这才了解了江诗礼的出身,怪不得江诗礼会处处小心翼翼。 “你怎么问起来他的事情了?”母亲怀疑道。 “没什么,只是在宫中撞见了。”江烨没有明说。 “那就好,千万不要跟他扯上关系,我们家不需要那样的分支。”母亲的一番交代,江烨只是明着点头。 白蕴早早醒来后,就被安排在了太子宫中用膳,不一会儿功夫,乔子瑜和钟瑾都过来了。 白蕴远远的撇了一眼,怎么跟自己一块做事的都是她的前任未婚夫们,来一个不行,还来两句,不由得瞪了一眼连易。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连易安排的。 钟瑾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有些挂念,望着她的脸庞,久久挪不开眼。 “我安排一下。”连易对着他们几个人说道,余光撇了一眼钟瑾,敲了敲桌子。 钟瑾立马回过神来。 “白将军和钟大人负责武官,我和乔公子负责文官,我们分头行动。” 连易的目的就是把乔子瑜和白蕴分开,但是目前来看,怎么还多了一个钟瑾。 看来要一个一个打消了。 “好,我们没有任何疑问。” 几个人都赞同这种安排,纷纷点头。 白蕴和钟瑾两个人先离开,在路上商量着,“我们指定这个学习,只针对四品一下的官员,其他人我们都不需要管。” 四品以上都有知识了,自然不需要他们来教。 “白将军,你还....好吗?”钟瑾半天吐露出来这句话。 “我很好,钟大人不必担心,这场战役虽说打的艰难,却也胜利了。” 白蕴客套的人。 钟瑾不知不觉中白蕴微微露出来一抹笑意,很是好看。 他们来到四品一下官员集合的地方,来之前已经通知过他们几个人了。 这次只是简单交代。 钟瑾是个老实人,这种事还是白蕴出头。 她站在台子上,底下的人三五人群的站着,白蕴原本的地位就比他们高,众人看到站上来之后,纷纷站好。 “各位,今日是传达皇上的命令,要求四品一下的官员,学习文上知识,关于兵法知识和其他知识,大家习武一个时辰后,开始学习。” 原本每日的习武已经很劳心劳累了,还要学习文邹邹的知识,他们这些人抱怨个不停。 抱怨归抱怨,但个个都十分配合,按照白蕴的吩咐,开始习武。 白蕴和钟瑾下来督促着。 一个时辰后,他们习武结束,个个累的筋疲力尽,汗流浃背。 “现在请大家回到房间中,我们开始学习知识。”白蕴把时间安排的很紧凑,除了正常活动时间,其余都沾满了。 这些人进去房间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来,就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瞌睡。 白蕴眉头紧皱,冲着他们吼道,“大家,打起精神来,要坚持住,日后说起来我们也是受过专业培训的人。” 这些人似乎并不买账,看都不看一眼白蕴,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 白蕴随手拿着一根竹条,走到睡觉人的面前,朝着他桌子上狠狠的抽着,“起来,站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光趴在桌子上的都有十几个,这还不包括眼神迷离的。 他们被白蕴一声吓得有些恼火,纷纷上前抗议。 “我们是武官,平时管好我们士兵就足够了,怎么还安排这种学习,耽误我们的时间。” 第四十八章 杀鸡给猴看 底下人也都跟着复议,“平常的训练已经够劳心劳神了,如今还要我们向个文官一样,在里面读书,我大字都不认识一个,怎么学?” 能够当武官的人绝对看不起文官的人,觉得他们文邹邹的不成气候。 如今要武官学习文官的东西,自然心有不甘,怨气发泄出来。 白蕴拍了拍手,适宜大家安静下来,“大家稍安勿躁,这也是皇上的意见,目的是为了让大家学习到更多的东西。” 他们这些人,领兵打仗还行,学习书本上的字,还不如让他们去死。 钟瑾慢吞吞的说道,“皇上既然已经要求做了,那么一定有其中的道理,我们按照皇上的意见做吧,肯定会得到好处的。” 这些对于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用。 一群人围上去,叽叽喳喳的话都能够把他们两个人淹没了。 白蕴有些无奈,却也不能直接发作出来。 申翰林轻咳了一声,他们这些人立马止住了话,倒是比白蕴说多少都有用。 原本他是不用过来学习的,也是为了督促众人,这才请命。 “白将军,皇上的意思,我们明白,这些人的意思,我也明白,就是为了让你好好跟皇上商量商量,让这些人别再学习了。” 四品一下的官员学习了也没什么用处,左不过也上不了早朝罢了。 底下的人纷纷附和,“我们听从翰林院士的。” 白蕴这次可算是见到这位申翰林的真面目了,看着慈眉善目的模样,实际肚子里一肚子坏水。 “若是大家想抗旨的话,任由大家闹下去。”白蕴威严震怒,扔下一句话,带着钟瑾离开。 申翰林一脸鄙夷,朝着他的背后吐口水。 “这可怎么是好啊,翰林大人,你想想办法啊!” 底下人的都围着申翰林,想要他出头。 “白将军,这样做不是得罪了申翰林吗?”钟瑾有些不太理解。 “钟大人,若是此事皇上让你去学习,你做吗?”白蕴反问道。 “自然是做的,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圣意哪里能够违抗的。” 白蕴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钟瑾,还真是个老实头。 白蕴刚到书房复命,申翰林的奏折都上来了。 皇上大手扔给白蕴,“你瞧瞧,这就是底下的人,怪不得朕怎么觉得人心不齐!” 仅仅一个小事就能看出来,如今朝中的局面动荡,各方势力猖狂,要想一网打尽,必须一个一个收拾。 奏折中,口口声声写着白蕴的罪过,还表明了他们四品一下官员的决心,等等,尽是一些托词。 “申翰林是四品以上的官员,文官出身,他怎么都不懂这个道理!”皇上满脸怒气。 “皇上,他们接受还需要时间。” 皇上撇了她一眼,又扔过来一个奏折。 这是装成想的告病请假,上面写着,庄丞相咳疾未愈,未免感染风寒,这才告病。 庄丞相是连易那边负责的人,也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却拉拢着四品一下的人,公然藐视朝廷。 “皇上,此事交给臣来处理,定会让他们心服口服。”白蕴脑海中已经有计策了。 直接对着皇上请命。 “白爱卿,一切朕就交给你了。” 次日 白蕴把所有四品一下的官员全部聚集在一起,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乌泱泱的沾满了一院子,而连易和乔公子站在旁边看着,钟瑾则在旁边帮衬着。 “白将军,又有何事啊,申翰林和庄丞相都不在,你让我们这些人来干什么?” 有了两员大将撑腰,他们这些人说话更是无法无天。 白蕴也不生气,找人搬来了椅子,静静的坐着。 片刻过后,申翰林慢慢悠悠的过来了。 “快给申翰林搬把椅子,好好歇歇,免得累坏了。”白蕴冲着下人喊道。 连易偷笑着看着这一幕。 钟瑾始终看不明白她葫芦籽里卖的什么药。 申翰林有些受宠若惊的坐下来。 “今日,我们继续学习。”白蕴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还怎么学啊!我们又不认字。” “正是因为不认字,所以才要教。”白蕴回应着,武官这边的意见更大一些,文官倒是并没有多少意见。 “白将军,心疼心疼我们吧2,平常的习武已经很累了,还要让我们继续学习,岂不是要了我们的小命吗?” 底下的怨气声越来越多。 白蕴也不生气,问什么她回什么,“正是因为大家习武很累了,这才要换换内容,学习学习,我也是跟大家一样走过来的,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怎么领兵打仗?” “这跟领兵打仗不一样。” 底下为首着一个人开始针对白蕴,申翰林在旁边帮腔着,“白将军,要不你在考虑考虑。” 昨日的奏折皇上还没有回应,不知前朝是何种态度。 白蕴大手一挥,自己手底下的士兵,直接上前去,从人群中抓住那个挑事的人,狠狠的踢上一脚,让他跪在地上。 众人都纷纷吓得不敢出声。 “昨日告诫过大家,这是圣旨,不能违抗,大家却从未把我得话听进去,那么也好....那就先打他十大棍吧。” 白蕴云淡风轻得说着。 随后,就有人拿着又长又粗得棍子朝着那个人后背上打着,一棍子下去,一条命就剩半条了。 白蕴安静得看着。 连易不禁为她伸出大拇指,想不到她还有这种本事。 乔公子和钟瑾这才看明白,这是要杀鸡给猴看。 申翰林早就吓得不敢出声了,一直默默得看着。 旁边的人一下一下的数着。 “白将军,你也太狠了吧。”底下人群中,有人开始不满。 白蕴撇了一眼,继续有士兵上前抓人,谁敢反抗打谁,一律十大棍,打死是自己的事。 左左右右抓了十几个人,武官还好,铁打的身子,十大棍还是能经受起的,倒是文官,这十大棍下去,起来都是困难。 “还有没有反抗的?”白蕴高声询问道。 底下的人一片安静。 随后,白蕴又换了一副笑脸,对着申翰林,“翰林大人,您说呢?” 第四十九章 准备寿宴 申翰林早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面对白蕴的疑问,赶紧摇头。 白蕴听到这话很满意,对着众人笑道,“大家都是懂事的人,既然如此,那就由钟大人和乔公子分别带走学习吧。” 众人跟着他们二人纷纷离开,而底下挨打的人,已经站不起来了,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我不敢了,白将军我真的不敢了。” 白蕴摆手,让士兵把这几个人抬回他们该去的地方了,就算是站不起来,也要爬着学习。 “高,实在是高,白将军真是少有的人才。”连易忍不住的夸赞。 “太子殿下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在骂人呢?”白蕴轻笑一声,朝着连易做了个鬼脸,跟着众人离开了。 这次下去,再也没有人敢对学习这件事产生任何的怀疑了。 包括底下的人,每日勤勤恳恳,更是规矩的人。 有时候不用白蕴过来,他们就自觉开始了。 皇上对此很是赞扬,并扬言要所有人都像白蕴学习。 武官这边,白蕴和钟瑾整的得心应手,很少有人有意见,就算是他们二人中间有不合2的地方,也会很快统一。 至于乔子瑜那边,因着,连易的身份,众人都不敢对连易耀武扬威,毕竟都是文官,在学习上难免有些知识会和乔子瑜产生冲击,争吵总是有的。 一段时间下来,钟瑾的风评倒是比乔子瑜要好很多。 连易和白蕴两个人一块来向皇上汇报成果。 都来到了书房中。 皇上听着他们二人的汇报和底下人的反馈,十分满意,对着他们二人大加赞扬。 “看来以后朕可以把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二人了。” 白蕴听着这话,涵义太深了,她只是笑了笑。 两个人出来后,白蕴就朝着连易辞行,“这段时间叨扰太子殿下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段时间就是白剑的生辰,这十几年中,她都没有尽到一个做女儿的职责,这次她要好好办。 连易略有不舍,忙追问道,“白将军,我....” “太子殿下,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白蕴朝着他抱拳,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连易长叹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蕴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房间早就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床上摆着很多女儿装的衣服,她不用想就知道这些是白兰秋准备的。 “姐姐,你回来了?还以为你还要再皇宫多住一段时间呢。” 白兰秋又抱着一堆衣服,直接扔在了床上。 “我穿不了这么多。”白蕴看着颜色淡雅素净,都是自己平常喜欢的。 “姐姐,你这在家待的时间还长着呢,肯定能穿上。”白兰秋才不管这些直接叠起来衣服,都放到她的柜子中。 “对了,过段时间是我父亲的大寿,我好好好跟他办一下。”白蕴主动和她商量着,在这个家中,能够和她说上话的,就只有白兰秋一个人了。 “姐姐放心,我在家的时间长,大伯的生辰肯定办的风风光光的。” 有了白兰秋这句话,白蕴也放心了不少。 两个人从准备酒席开始,原本想着在家中小厨房自己做点,但白蕴想要体面一点,就想去外面请专门的厨师过来。 她和白兰秋来到了大酒楼中,说明了自己的目的,整个大庆朝的人都认识白蕴,一见她就赶紧迎到里面去了,还是掌柜的亲自迎接。 “白将军看看,我们这些厨师,所有的菜系都会做,你挑选哪个,直接送到府上就是了。” 白蕴左右看了一圈,相中了一个面向敦厚老实的人,“就这个人了,让他下个月初八来白府一趟,工钱我会另外给。” 掌柜的好不容易看到白蕴,又是如今的红人,能不巴结巴结嘛,连忙赶着说,“哪能让白将军讨工钱呢,我们给就是了,白将军好好用。” 白蕴轻笑一声,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两个人走了出去。 “姐姐,你为什么不拒绝。”白兰秋满脸困惑。 “这家掌柜的,明摆着就是想克扣厨师的工钱,到时候我们不给,掌柜不给,亏得就是厨师自己,不如我们私下给,厨师也不会蠢到什么都说,至于掌柜的给不给,就是她的良心了。” 白蕴得一番话,让白榄球细细回味着。 两个人又来到了衣服店中,白蕴想着给白剑重新做一身衣服,特意拿了尺寸。 自己倒是没有出面,只是坐在车子里,让白兰秋出面进行交谈。 片刻会儿,白兰秋高高兴兴得从里面出来了。 白蕴就知道办好了。 两个人满载而归,回到家中,发现前厅中堆满了礼品,各式各样得都有。 “这是谁送的?”管家看着白蕴过来,连忙说道,“京城中得大部分人家都知道老爷要过生辰,这部特意送来得贺礼。 白剑从里面走出来,满脸忧愁。 “爹” “大伯” “蕴儿,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白剑知道自己女儿给她过生辰,别提多高兴了,只是这满屋子得贺礼,让他提不起来高兴。 “管家,你找几个人,东西从哪里来得,就全部送走,告诉他们,若是想来贺寿,我随时欢迎,若是有人带东西来得,一律赶出去。”白蕴面色沉稳,这些人不过就是看着最近她在皇上面前得脸得机会多了,这才会这样。 否则,谁会想起来她啊! “爹,这样做,可否?”白蕴转头询问着白剑。 “如此,甚好。” 白剑两手背后,长叹一声离开了。 “姐姐,我去准备准备。”白蕴默默点头。 白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得身后,温柔得喊着,“姐姐。” “有事就说。”经过上次得事,白蕴对于白芷没有半分温柔和留情。 “你看都是在帮大伯办生辰,我能否也帮忙?”白芷想要横插一手。 谁知,白蕴直接拒绝,“我和秋儿两个人就好,你的伤没有好,好好休息吧。” 她才不愿意让白芷参与,丢人不说,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说他们呢。 “姐姐....”白芷再次喊道。 第五十章 太子贺寿送头猪 白蕴直接起身离开,不给她任何机会。 下个月初八很快就到了,白蕴一早就开始准备,又是挂彩带,又是挂灯笼,忙得不亦乐乎。 白兰秋则在迎接着厨师和唱戏的人,他们还请的戏班子的过来。 “去叫大小姐过来迎客。”白兰秋对着下人喊道。 竹青马上去喊了白蕴,看着她又爬上了梯子,忙喊着,“大小姐,这些让下人做吧,老爷和三小姐让你去迎客呢。” 白蕴应声一句,从梯子上跳下来,稳稳的落下来。 来到门口,这才是大早上,都有人过来贺寿了。 “爹,你去里面休息吧,这里我来!”本就是生辰之日,要休息,白蕴给竹青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带着白剑回去休息。 不一会儿,钟瑾带着礼品过来了,朝着白蕴作揖,“白将军,多日不见,更漂亮了。” 白蕴瞪了他一眼,“钟大人,你这口齿越发灵巧了。” 两个人打趣着迎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乔子瑜,白蕴只是淡淡的寒暄了几句。 紧接着,江烨和连易一块过来了。 江烨手上倒是空空如也,而连易足足让人带了一马车的礼品,白蕴眉头紧皱,忙迎上去。 “太子殿下,不是说了吗,不让带礼品,你怎么还....” 话音刚落,连易就掀开帘子,里面装着一头猪,吓了白蕴一跳,”这不是礼品,让你家厨师去煮了吧。” 白蕴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将两个人迎到了里面。 白剑的多年好友也来了,看到白蕴忍不住的赞叹着,白蕴对于他们的印象并不深,只是淡淡笑着。 随后,申翰林带着他的女儿申梅露过来了。 “白将军,祝令尊大人,生辰快乐。”申翰林笑着说着,白蕴也陪着笑脸。 看到申梅露的那一刻有些担忧。 里面有一个白芷,恐怕两个人会.... 白蕴在心中盘算着。 随后,四品一下的几个官员也都来了。 乌乌泱泱坐满了一院子,都在听着唱戏。 “秋儿,你先去帮我招呼着,我在门口再等等。” 白兰秋应声着离开了。 白芷一直躲在自己的房中,看着手中的信封,交给了身边的人。 婢女刚刚出门,就碰到了竹青,竹青看着她神色慌张,故意撞了她一下,将她拿着的信封掉了个包。 赶紧拿给了白蕴。 “大小姐,这是三小姐的婢女拿着的。” 白蕴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有些像自己的,但自己并没有写过这封信。 在仔细一看,白蕴发现漏洞。 “女侯,这不是你的字迹吗?”竹青都被他们骗了。 “想要模仿我的字迹,还没那么容易,去悄悄把信重新还回去。”白蕴嘴角勾起来一抹笑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待着竹青一走,婢女立马上前去,“大小姐,我们家小姐让你来趟。” 白蕴认识这个婢女是白芷身边的人,故意推辞着,“告诉你们家小姐,我在迎接客人呢,没有功夫。让她直接去院子里等我吧。” 婢女有些为难,“大小姐,你就去吧,我们家小姐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找你,特别重要。” 听到这话,白蕴半信半疑的跟着她走过去。 走到后面院子里,看着众人都在里面坐着,特意停下来,拿出来自己手中的信封,特意拆开给众人看。 “各位可能有所不知,前几天关于我的流言太多了,原本想着不管不顾,谁成想,已经影响了正常生活,这是写信人的字迹,和我本人的字迹,根本不同,他们就是靠着这封信来蒙骗的众人,故意让你们觉得我和这几位大人只见有关系。” 众人都传阅着看着,白蕴看着他们笑着。 众人一看都明白了,纷纷开始为白蕴洗刷骂名,底下坐着的申梅露见状,撕扯着手帕。 她好不容易利用白芷才整出来的事情,这下可好了,白芷也利用不上了。 白蕴不用任何手段,就在这里,简单的几句话,就解决了这场闹剧。 白蕴对着跟着自己的婢女摆了摆手,“让你家小姐自己过来吧。” 白芷听闻此事,也跟着来到了院子中,看到申梅露一个人坐着,赶紧跟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白家二小姐,这是你们家的事,你怎么跟我坐在一起?”申梅露略显不快,知道自己利用不了白芷了,也不想跟她有那么多的牵扯。 “申小姐这话说的,你我事一条船的人,我自然是你的人,申小姐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以后申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了。” 白芷粘着申梅露,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树,怎么能轻易放手。 “我和你没有关系,更不是一路人,白家二小姐,你离我远点。” 白蕴暗中观察着两个人。 白芷一直拉扯着申梅露,旁边的婢女也跟着拽着她。 “放手白芷。”申梅露有些恼怒了。 婢女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一双脏手摸了一下白芷的裙子,“你干什么。” 白芷一巴掌上去,众人都在听信,没有人往他们那边看过去。 “申小姐,跟我一起去换衣服吧。” 白芷已经提出来请求,申梅露一直拒绝也不太好,索性就答应下来了。 两个人一块来到后面的换衣室中,刚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两个人同时朝着前面倒了下去。 白芷整个人都没有了意识,申梅露靠着仅有的意识,艰难的朝着门口挪步。 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过去,终于打开房门后,申梅露这才清醒了不少,回头瞅了一眼,已经躺在地上的白芷,狠狠的关上了房门。 随后,白芷的婢女找不到人,忙着过来找白蕴。 “大小姐,二小姐不见了。” 白蕴故意紧皱着眉头,抬高了音量,“不见了?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去换衣服了,就没有再回来了。” 白蕴听后,震惊的很,也惊扰了众人。 “白将军,我们都陪你找找吧。”众人齐齐的说道。 听到这话,白蕴连忙感激,“大恩不言谢。” 第五十一章 白芷送尼姑庵 随后,带着人开始满院子找白芷。 白蕴跟随着众人的脚步,“白芷,白芷。” 也没有人回应。 白蕴故意把众人往换衣室领着,“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众人跟着白蕴来到了换衣室中。 “只有这一间房间没有找过了,看看二小姐是不是再里面。”白蕴对着众人喊道。 众人都在等着看,而申梅露躲在人群中,不敢出来。 婢女前去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眼睛。 众人都看到,一个小斯衣衫不整的和白芷躺在一起,小斯的脸上还盖着白芷的肚兜。 “弄醒他们。”白蕴也顾不上周围的人了,立马叫人泼醒了他们两个人。 白芷迷糊的醒过来,看到这一幕,大喊大叫,“你是谁,你怎么在这,你对我干什么了!” 小斯也吓得往后躲,“二小姐,我不是故意得,我不是故意得。” 听闻这话,众人一阵稀嘘短叹,议论纷纷。 “这白家得二小姐怎么是这副德行。” “这不是我做得,是有人陷害我得,姐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白芷人群中飘了一眼申梅露,忙指着,“都是申.....”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蕴接过了话,“好妹妹,你别怕,先穿上衣服。” 众人对白蕴又是一番赞叹。 白蕴心生怀疑,看着白芷坚定得眼神望着申梅露,好似已经知道了答案。 白剑赶到,看到这一幕,很是生气。 “白老爷,这种事,你怎么解释?”众人都在讨要一个结果。 白芷更是辩解着,“大伯,不是得,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白蕴忙堵住了她的嘴,悄悄再她的耳边说道。 “现在最好的结果是不说话,装可怜,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白芷瞪圆了眼睛,忙着点头。 “白老爷,这是你们家自己发生的事情,如此家门不幸,白老爷又该怎么处置啊!” 众人都纷纷说道,乱作一团。 白剑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是我对不起众人,没有教养好家中的女儿,各位放心,我定会把白芷送进尼姑庵中,从此白家没有这个女儿。” 有了这句话,才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白二婶也哭着跑过来。 “各位都去前厅用膳吧。”白蕴推着白剑往外面走,而白兰秋也赶紧上前去。 领着众人,说笑解闷,让他们好忘记了白芷的事。 “白将军,你可不能把你亲妹妹送尼姑庵啊!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走了我怎么办啊!”白二婶过来哭丧着。 母女两人抱成一团。 白蕴冷哼一声,“她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再我父亲的寿宴上,不是我饶不了她,是白家饶不了她。” 白蕴才不会心疼她半分,从前的教训还在眼前呢。 “整个白家都是你作主的,你要你发话,绝对可以的,要不我把她关在我房间中,不让她外出。”白二婶想尽了一切办法,挽留这女儿。 “娘亲,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别人诬陷我的。”白芷满脸泪水的喊道。 “不管是不是诬陷,今日那么多人都在场,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了,白芷日后的名声就毁了,她就嫁不出去了,还不如再尼姑庵中。”白蕴懒得跟他们解释那么多。 找了两个人看着他们,自己则去前院中,看着众人吃着开心,好似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这才放松下来。 临走时,还特意每人都送了一份小礼物,用来堵住众人的口。 先送走了女宾,再过来送男宾2们,白蕴刚到男宾席中,就看到小斯朝着自己跑过来。 “大小姐,分发礼物的时候,男宾席上少了一个人。” 这些礼物都是够数的,而且所有的男宾每个人都有。 “可能去茅房了,再等一等吧。”白蕴嘴上是这么说的,还是带着婢女去找了,免得偌大的院子迷了路就不好了。 刚带着婢女来到后院中,就看到江诗礼和申梅露两个人举止亲昵,勾肩搭背。 “还以为你们去哪了呢,准备的礼物也没有人来拿。”白蕴笑脸盈盈的走上前去,什么都没有说。 “白将军,这次寿宴准备的很用心啊,平常打仗是不是很辛苦啊!”江诗礼满脸关切的眼神。 白蕴轻哼一声,笑道,“哪里哪里,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你辛苦,我也辛苦,你不辛苦,我也不辛苦。” 江诗礼不在多说什么,走到前面拿着礼物离开了,申梅露也跟着自己父亲走了。 送走了众人后,白芷被人带到了前厅中。 白剑一脸怒气,大手拍着桌子,“白芷,身为白家子孙,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直接送到尼姑庵中,好好反省反省,认识认识自己的错。” 自己身为白家的长子,又是一家之主,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操心呢。 “大哥,求你,别送走我的女儿,要送就把我们二人一块送走吧。”白二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白剑丝毫不理睬,吩咐着家丁,“马上带着白芷送到尼姑庵中,一刻都不能停留,若是谁敢阻拦,直接赶出白家大门。” 这是白蕴第一次看到白剑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也不敢吭声了。 白二婶忍着挡着,被小斯直接一脚踢开了,白芷哭着喊着,一时间吵闹成一团。 白剑催促着,“快点,快点!” 他们白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随后几个人抬着白芷抬进了马车中,而驾车的人是白蕴手底下的士兵们,她自然放心。 白二婶心灰意冷,刚站起来又晕倒了,被人送回了房中。 “爹,对不起,本该给你好好过生辰,却闹出来这等笑话。”白蕴准备好了一切,却没想到白芷从中出了洋相,惹出来这么大的乱子,丢了白家的人。 白剑轻轻拍着她的头,“别担心,没事的,爹已经很高兴了,你能回来,能时常陪伴着,爹比什么都高兴。” 白兰秋也在旁边打趣着,“大伯,姐姐是心里愧疚的很,害怕你生气。” “我很高兴,怎么会生气呢。” 第五十二章 白将军,我们要追你 马车上。 申梅露和申翰林同乘一辆。 一想起白家的种种乱事,申梅露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女儿,你怎么了?”申翰林在旁询问道。 “爹,白芷并没有把脏水泼到白蕴的身上,反而让她洗刷了骂名。”申梅露提起来白芷,就是一肚子火气。 “那你高兴什么?”申翰林继续问道。 “爹,一个棋子没有了,那就废了她,而不是把她留在棋盘上,毁了整个局面。”申梅露已经在心中谋算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白蕴上钩。 白芷自从被送进尼姑庵中,连承就整天找人去看着她,又是干活,又是跳水,一天到晚都没有清闲的时候。 “小郡王,今日还去吗?”他已经连续去了十几天了,连承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先休息几天。” 白芷所在的尼姑庵就在钟瑾管辖范围内,他自是知道从前白芷所作的点点滴滴,整日让道士去诵经,又是抄写经文,又是三跪九拜,几天下来,白芷的膝盖都黑紫了一片。 白芷趁着去茅房的空袭,立马钻出来,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 谁知,外面却喊着,“白芷,时间到了。” 白芷一脸无奈,怎么去个茅房还要规定时间,想想就不痛快,只能提上裤子,走出去。 钟瑾那边刚刚结束,江烨借着封锁尼姑庵,特意把白芷关在房中,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乔子瑜也过来凑热闹,拿着太子的口谕,逼着主持对白芷晨昏定性。 总之,白蕴的这几个前任未婚夫们,没有让白芷过上一天好日子,就是为了给她出气。 只要白芷在尼姑庵中,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身体上不会伤害她,却也不会让她好过。 “你说的是真的?”竹青把尼姑庵的情况悉数报给了白蕴。 “女侯,就是真的,整个尼姑庵中的活都被二小姐干了,还不敢反抗,整天不是钟大人派人来看着,就是江公子过来了,对了,乔公子也派人过来了,小郡王更狠。”竹青提起来这些人高兴的很,总算有人治治她了。 白蕴只是闷哼一声,并未搭话,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 “女侯,四位前姑爷,青你去如意馆听戏。”竹青这才说出真实目的。 白蕴瞪了她一眼,换了身衣服,这才去往如意馆中。 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就看到一路上都挂着横幅,上面写着“白将军日理万机,多去大理寺看看钟大人。” 白蕴眉头紧皱,就掀开昨天的帘子上面同样也写着,“白将军答应小郡王吧。” 白蕴一下子蒙了,心底一慌,冲着车夫大声喊道,“回家,回家,掉头回家。” 竹青一脸疑惑的问道,“女侯,不去如意馆了?他们还等着呢。” 白蕴冷眸一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回家再跟你算账。” 竹青在一旁偷笑着。 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看来这四个人早就把自己身边的人收买了。 车夫一路上被催促的很快,猛的一个停车,差点把白蕴从车里颠簸出来。 白蕴忍着怒气,刚掀开帘子,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四个人。 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前任未婚夫们。 白蕴长舒一口气,捏着脾气下车,站在他们面前,怒斥道,“你们想干什么?” 小郡王连承一改平日的嬉笑,一脸严肃,“白将军,我要追你。” 此话一出,让剩下的三个人赶紧抢着说,“白将军,我钟瑾绝对忠心不二。” 白蕴白了他们一眼,看着剩下两个人,“你们也是一样的?” “白将军,这次,我们不会逼你做出选择,也不会争吵不休,只是告诉你,我的心意。” 四个人异常和谐和淡定,似乎早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一样。 白蕴有些木讷,看着他们四个人,长叹一声,“你们的想法我都知道,我很感动,你们可以这样对我,但是,我不接受。” 对于这四个人,都很优秀,都是皇上亲自挑选出来的人,但,她不是水性杨花的人,不想在他们四个人中间盘旋着,惹出来更多的争议。 “白将军,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江烨一脸正气。 旁边还慰着一些百姓们,纷纷议论着。 “这么多美男子都围着白将军,她竟然都不心动。要是有一个围着我,恐怕我在就乐开了花。” “就你的模样,长的跟个老太婆一样,怎么跟白将军比。” 围着的人议论声不断。 白蕴冲着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直接越过他们,回到了自己家中,把门紧紧的关住。 回到房间中,白蕴指了指竹青,她立马狗腿版的上前来,“女侯,你就饶了我吧,我是看着这四个人挺可怜的。” “你和他们一起谋划多久了?”白蕴满脸严肃,看不出任何喜怒。 “也就是这两天,我看着他们对女侯你的事情挺上心的,这才会.....想帮帮女侯,我真的错了。” 白蕴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下不为例。” 竹青立马换了一副笑脸,上前去帮她又是捶腿又是揉肩,“女侯,我觉得小郡王挺好的,但又觉得钟大人也不错。” 白蕴一记冷眸扫过去,竹青立马闭紧了嘴巴。 皇宫中 皇上刚刚坐在龙椅上,暗卫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对着他直接下跪,慌张的说道,“不好了,皇上。” “说!”皇威胁震怒。 “细作和庄丞相来往密切,他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听不太清楚,只不过惊发现,安丞相和庄丞相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暗卫的话让皇上大吃一惊,直接怒拍桌子,原本宫中的三个丞相,解决了一个林丞相,想着庄丞相和安丞相不会搅和到一起。 没成想,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现在马上去庄丞相府中,传我的口谕,立即召集回宫。”皇上已经不能在等了,若是在放虎归山下去,恐怕日后的麻烦会更多。 暗卫连连点头,将身上的夜行衣换下后,这才带着人来到庄丞相府中。 第五十三章 分家就分家 带的都是平常在皇宫中面熟的人。 一到府上,庄丞相就借着生病不见人,暗卫直接来到房间中,在门口大喊着,“庄丞相,皇上担心你的病情,特意找了游行多年的大夫想要为你治病,还请庄丞相能够移步。” 话都说道这了,里面的庄丞相也不能再次推脱着,免得显得自己不懂事,两个侍女伺候着穿衣服,这才来到了外面。 暗卫立马招呼着,“快,将披风给庄丞相披上,皇上特意交代了,一定不能冻着。” 暗卫是皇上培养多年的人,自然都说话办事都让皇上放心。 一来二去的两句话,惹得庄丞相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是多谢皇上的好意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在家休养休养就好,不麻烦皇上了。” 说着,就要进去。 暗卫立马上前去,亲自扶着庄丞相,“皇上的一番心意,丞相总不能不领情不是?这不是让皇上伤心嘛,毕竟丞相是肱骨之臣,皇上的左膀右臂,少了您也不行啊!” 这几句话,说道庄丞相的心坎中了,听着心里舒服的很,只是这连夜进宫,倒是让他惶恐不安,也不能在推脱了。 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暗卫上了马车。 自从白芷离开白家之后,白二婶每天都坐在前厅门口哭着喊着,没有一日是清净的,是空闲的。 白蕴每每路过,都要皱着眉头走过去,白二婶看到她就是一阵乱骂。 白剑忍不住了直接来到前厅中,看着白二婶这副泼妇模样,直接怒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二婶哭声更大了,“都是白蕴害的我家女儿成了这副模样,我原本就这一个女儿,以后谁给我养老送终啊!你们家女儿断送了我们家孩子的前程啊!” 白剑一听这话,当即就恼了,“是白芷自己做了侮辱家门之事,去尼姑庵也是她应该受得,怎么跟我家蕴儿有何关系?” 白三叔也闻声赶过来。 “二嫂,你就别闹了,要不是大哥作主的话,白芷就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了,你也不想想到时候丢的是谁的人。” 白三叔一直都很向着白剑,自从她的女儿跟着白蕴后,更是把白蕴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疼爱有加。 白二婶看着众人都向这白蕴,反而针对自己,直接站起身来,对着他们指着骂道,“既然你们都不想要我们孤儿寡母的,那就分家好了,我们也不在一块住,死了活了,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白家有祖训,所有家里人都住在一起,为了防止兄弟不和,这才会三个兄弟都住在同一个院子中。 白蕴饶有兴趣的在一旁听着,她断定白二婶不敢分家,就是说说而已。 白剑和白三叔沉默不语,有些为难。 “二嫂,为了这件事,你真的要分开?连祖上的话都不顾及了吗?”白三叔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白蕴轻笑一声。 被白二婶看到,立马怒吼,“白蕴,你就等着看我们娘俩的笑话,先是把你妹妹弄走了,现在又过来嘲笑我了。” “够了,别侮辱我女儿。”白剑从始至终都不愿意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女儿。 白三叔感同身受,他们两家都只有一个女儿,把这唯一的女儿当成手心的掌上明珠,怕碰了怕摔了。 白蕴听后欣慰的很,心底一阵暖意划过。 白兰秋一直陪着白蕴在旁边,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从不插手。 “你们现在一家人,一家人,热乎的很,都不把我当成家里人,那直接分家好了,也不用让我们在这里碍眼了。” 白二婶就一口咬定了分家的事,知道白剑心软,肯定不会同意。 “好,分家就分家,今天就算清楚了,免得日后说我们欠了你们的。”白蕴直接接过话来。 白剑有些犹豫,想要上前阻拦话已经说出来了,白兰秋立马上前去,扶着白剑和白三叔坐下来,轻轻拍着他们的肩膀,小声的说道,“爹,大伯,你们放心,交给姐姐。” 白兰秋对白蕴既是喜欢又是欣赏,更多了几分敬重。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参与大人的事。”白二婶原本就看不上白蕴,如今其他人都美说话,白蕴直接作主,更是惹恼了她。 “他是我的女儿,白家的大小姐,大庆国唯一的女侯爷,战功赫赫的白将军,你说她算个什么东西。”白剑直接回绝,语气强硬。 白蕴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这般维护这自己。 白二婶吓得不敢吭声。 “二婶,你不是说我们白家耽误了你,我耽误了白芷,那么现在既然想分家,那就分吧,免得耽误了。”白蕴对着外面得管家招了招手。 “去把账本拿来,在把军营中得先生请过来,立个字据,免得日后说不清。” 事已至此,就算白二婶无心分家,也下不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分家。 片刻过后,管家拿着账本带着先生都过来了,白蕴翻看这账本,细细查阅着。 “二婶,自从二叔去世之后,你们在白家就是白吃白住,如今白家得所有来源都是靠皇上得恩赐和我打仗得来的,这么说,如果白家离开了我,将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白蕴把话挑明了,省的日后落人口舌。 白二婶紧吞口水,她在白家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操心过银子,不够了就去大房那里拿,而白剑从未亏待过家中的任何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就分吧。”白二婶铁了心要分家。 白蕴嘴角微微一勾,“那就好,白二婶,你房间中的任何东西都归你所有,剩下的银子,钱财和你都没有关系,你不能沾惹一分一毫。” 白蕴冷眸撇了一眼她,转头对着先生说道,“都记上。” “这不公平!”白二婶气急了,直接吼道。 白兰秋抢先一步,接着话,“二婶,家里的钱都是姐姐拿命换来的,怎么不公平?” 这句话正戳中白剑的心。 他们白家都是她的女儿战场杀敌,一刀一枪厮杀过来的! 第五十四章 白将军带着未婚夫们喝酒了 白二婶彻底傻眼,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你没什么话可说的,那就同意吧,省的日后说我们欺负你了,签字画押,正好大家都在做个见证。”白蕴话圆的很快,不给白二婶任何机会。 先生那边也快的很,直接把字据写的清清楚楚,上面写得很详细,立马拿给白蕴,顺便说道,“军中得印章也拿过来了。” 白蕴心底暗暗偷笑,这下看白二婶还有什么话说,拿着印章在上面重重得盖上去。 “爹,你看如何?” 白剑已经对白二婶彻底失望了,自然听信自己女儿的,没有任何犹豫在上面签署了姓名,白三叔更是如此。 下人把字据拿到白二婶面前。 ”二婶,你不会是反悔了吧?”白蕴故意讥讽这她。 白二婶深知已经没有后路,她这次闹来闹去,竟然把自己也闹进去了。 “签就签,谁怕谁,都是没儿子得人!”白二婶嘴里嘟囔着,又拿着白剑没有儿子说事。 其实在白蕴得上面是有一个哥哥得,只可惜,哥哥养到了三岁,在一次意外中,不幸淹死了,两年后才有了白蕴,这事是白家得禁忌,更是白剑心中得隐痛。 “你说谁没儿子?” 远处传来高声呼喊,白蕴仔细瞧着,只见她的四位前任未婚夫们齐齐出现在前厅中。 四个人模样端正,个个都是一表人才,皇上亲自挑选得人。 白二婶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白蕴得前任未婚夫们都来了。 白剑满意的笑了。 白三叔也发自内心的高兴,白兰秋则是看着几个人开始挑选着,哪个更适合她姐姐。 模样来看,小郡王最适合,性情来看,钟大人更合适,乔公子陪伴姐姐时间长,江公子家境好。 白蕴也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们几个人。 小郡王连承朝着白蕴眨了眨眼,上前去,对着白剑,很是尊敬,“伯父,白将军若是答应嫁给我,我愿意入赘在白家。” 堂堂小郡王,竟然不顾皇宫的荣华富贵,甘愿入赘。 钟瑾更是表明真心,“我从小被家里长辈带大,父母双亲已经年老,我愿意带着父母双亲,一同入赘在白家,以后生了孩子,跟白家姓,决不让白将军受任何委屈。” 一个大理寺少卿,带着自己爹娘入赘,还甘愿为妻子洗衣挑水,让自己孩子归母姓,这换做是谁,都是没法作到的。 乔子瑜更是一脸真诚,“我一直跟着白将军,知道一路行军受了多少苦,愿意照顾伯父,照顾白家的妹妹们,更愿意入赘在白家。” 江烨一直以来都对白蕴倾心的很,“伯父,我和白将军接触不多,但已经表明过父母亲,他们皆是同意我入赘白家,为白家绵延子嗣,望伯父,把我当成您的亲儿子,让我改姓白也可以。” 这四个前任未婚夫们个个表明自己的决心,都愿意入赘白家,更愿意照顾白蕴。 这让白二婶看傻眼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剑更是如此,“好孩子,快都起来,快起来,你们都是好孩子。” 白蕴更是感动不已,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甜到了他们心底。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白二婶更没有退路可言,只能乖乖的签署分家协议,从白家的院子搬到乡下老家去住。 那里偏僻的很,也没有人照顾。 这都是白二婶自作孽。 白蕴让身边的侍女去帮白二婶收拾东西,实则是看着她,不能乱拿。 这几个高个子的未婚夫们占城一排,吓得白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白剑清了清嗓子,被白兰秋扶着离开了前厅,白三叔似笑非笑的拍了拍白蕴肩膀,“好好选。” 白蕴吓得吞咽口水,“谢谢你们....不过,你们不用这样做。” “白将军,我堂堂一个小郡王说出来得话,怎么能反悔,我那个皇帝舅舅早就同意了,更何况我才不愿意呆在皇宫呢。”连承每次认真只能一会儿,不过他的话句句真心。 白蕴长叹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几个人。 “白将军,我早就跟你表明过心意,家中院子,随时改成你的名字,我的就是你的。”钟瑾这次也大胆了不少。 “虽然我经常惹你生气,但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孝敬你们的。”乔子瑜挠着头,有些尴尬。 江烨更是如此,“白将军,日后来长,我们来日方长。” 他们几个人都在等着白蕴表明心意和态度,白蕴手撑着头,有些无奈的望着他们几个人。 “我先说的,你不要跟我抢钟大人!”小郡王直接恼了,对着钟瑾开始指责。 钟瑾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真心自己知道,哪有先来后到。” “我陪白将军的时间最长,应该是我当白将军的夫婿。”乔子瑜不甘示弱。 “我家里都安排好了,父母等着娶白将军过门呢。” 几个人又吵成一团,白蕴长叹一声,悄悄的捂住耳朵,静静的望着他们,看着他们扭打成一团得的样子,既好笑又无奈。 他们争吵了许久,白蕴终于忍受不住了,朝着喊道,“停!” 几个人纷纷望着白蕴。 “走,喝酒去。” 于是,领头走到前面,后面的几个人又争抢着谁先走谁后走,在门槛处,都绊倒了。 皇宫中 连易接到消息,听着白蕴家中的事情,生气的很,尤其是知道这四个前任未婚夫们都去追白蕴了,心底更是乱个不停。 “你去给我好好盯着,尤其是小郡王,把他给我叫过来!” “还有钟瑾,告诉他,皇上要把他发配到山上去。” “告诉乔子瑜,若是在不老实,小心灭了他们全家。” “江烨也是,跟着凑什么热闹。” 连易心如乱麻,他们几个人一出动,万一白蕴点头,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他胡乱说了一通,太监也听的迷迷糊糊。 他们太子这是看上白将军了? 连易气的一拳头打在石柱上,“他们从白家走了没有?” “太子,白将军带着她的未婚夫们喝酒去了。” 第五十五章 未婚夫们好威武 白二婶收拾着东西,嘴里也在嘟囔着,白兰秋站在旁边,依靠着门,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二婶,你这又是何必呢?整件事情谁的错,你心里跟明镜一样。”白兰秋这是气不过,才过来看着她。 白二婶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把值钱的古玩金器往包裹里面塞着,“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等白蕴抛弃你了,不要你了,看你到哪里哭着。” 白兰秋听着这话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有些感谢白二婶,正是因为她闹了一场,白家更消停了,更安静了。 “二婶,该是你的东西,你可以收拾了,不该你的东西,可不要乱收拾。” 白兰秋好心提醒着,随后转身而去。 白二婶朝着她的背影怪呸了一声,把能装的全部装走,整整装了两个大皮箱子,还有一个包裹,手里提着,脚下拖着,很是狼狈的来到大门口。 只见家丁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要出去,你挡我做什么?”白二婶心里一横,眼神四处乱瞅着,只想要赶紧离开。 家丁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恭敬的退了一步行礼,“三小姐好。” 白兰秋慢悠悠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这些东西,伸手抹了抹,白二婶赶紧拿着东西往后退了几步。 “白兰秋,你拦着我干什么?分家的事,是白蕴说好的,你现在后悔可晚了。” 白兰秋轻笑两声,“二婶,您说笑呢,我怎么会后悔呢。”说话间,朝着后面招了招手,上来三个壮汉,站成一排,吓的白二婶踉跄了几步,下点摔倒,握着包裹的手更紧了。 “你要干什么?”白二婶慌了一般,忙问道。 “既然您都不是白家的人了,那么这些东西,我自然我检查检查,若是白家丢了东西,谁都说不清楚。” 说着,就让三个壮汉直接上前去,将两个皮箱子全部打开,发现都是古玩首饰和壁画,还有一些玉器。 “二婶,这些东西,不是你的吧?” 白兰秋拿出来一个玉镯子套在自己手上,冷眸撇了一眼白二婶,继续说道,“分家就是拿走属于你的东西,这地上的东西,可都是白家花钱买来的,不属于你,自然要留下。” 白二婶一听怒了,上前就要和白兰秋撕扯在一起,幸好家丁上前一步,钳制住了她,“白蕴说过,我房间中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过问。” 白兰秋也不生气,掏出来分家契约,“上面写着白家二房自愿和白家分家,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切勿动白家的一分一毫,白纸黑字,签上的可是你的名字。” 白兰秋将契约亮在她的面前。 白二婶彻底傻眼了,怪她当时没有看清楚,还以为白蕴不会耍花招,没成想在这里等着她呢。 “把地上的东西都拿走,放在库房中,好好清点清点。”这一招还是跟白蕴学的,白兰秋用的很好。 “卑鄙,无耻!” 白二婶只能过过嘴瘾了,现在什么都做不好,眼瞧着皮箱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只剩下一些衣物,心底凉了几分。 “三小姐,各院子都没有少东西。” 白兰秋默默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二婶,好走不送。” 白二婶大力甩开了家丁的手,拖着两个皮箱子离开了。 白兰秋静静的站在大门口,看着白二婶狼狈不堪的背影,轻叹着,“可怜人啊!” 身旁的婢女小君倒是有些看不透她的三小姐了。 “小姐,你和白将军越来越像了,可就不那么像,总觉得你不太像自己了。” 听着这话,白兰秋扑哧的笑出声来,敲了敲她的脑袋,转身回去。 白二婶离开白家,没有地方可去,来到娘家门口,更是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差点被门口的家丁打一顿。 而白芷还在尼姑庵中自身难保,白二婶只能拖着行礼来到乡下老家中。 这里是一座破旧的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四周的窗户,每一块好地方。 她把行礼放在地上,从包裹中掏出来两个玉钗,幸好当时把东西分开放了,否则现在都成白蕴的了。 拿着两个钗子,白二婶四处找当铺,人家一看是白家的东西,都不敢收了。 原来白兰秋早就贴出告示,白家丢东西了,若是发现,告知官府,为的就是堵住白二婶的后路,为白蕴报仇。 白二婶转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收她的东西,来到乡下,还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有。 瞬间,她有些后悔了,不该如此,更不该那么心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作孽自己受啊! 在乡下待了几天的白二婶彻底受不了了,直接拿着行礼,离开了这个地方,来到京城中,用着自己仅剩的几个镯子,在白家附近的驿站中,开了一间房,好好休息了一番。 每天时不时就坐在白家门口。 四任未婚夫门,自从上次和白蕴喝酒之后,都认为和她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整日一到饭点就过来白家报道。 小郡王连承拿来宫中上好的茶叶,特意过来孝敬白剑,“伯父,你快尝尝,这是我舅舅给我的,说是特意让给伯父送过来。” 小郡王连茶都在皇宫中沏好了,直接端上来。 把白剑整的惶恐不安,“小郡王,这,太麻烦了,太麻烦了。” 连承是个实心眼的人,直接上前去,亲自伺候白剑喝茶,“伯父,哪里的话啊!” “伯父,伯父。”话语间,门口传来了喊叫声,小郡王眉头紧皱,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们三个来了。 “小郡王,好早啊!”江烨上前打着招呼,越过连承上来献礼,“这是家母亲自做的衣服,知道伯父节省,日后我和白将军成家之后,家母说了,伯父的衣服就就由她做了。” 乔子瑜站在旁边,也连忙掏出来一张地图,“伯父,知道您没有出门过,这是京城中好玩的地方,我准备带着你和三小姐都出去玩玩,好好看看。” 第五十六章 搞定岳父没烦恼 更夸张的是钟瑾,把自己的房契拿过来,上面已经改好了名字,写的是“白剑。” “伯父,你是白将军的最珍贵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我愿意把你接到大理寺中,好好照顾你。” 说着,就开始吩咐人收拾着东西。 这四个人的热情,让白剑有些目不暇接,两只手落在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管家走过来,恭敬的说着,“老爷,白家二婶,又在门口坐着了,嘴里还有些不干不净。” 此话一出,白剑越过他们四人,大步来到门口,四个人在身后跟着,而白三叔也闻声赶过来。 只见,白二婶坐在石阶上,周围围着很多百姓们,对着她指指点点,好不热闹的场面。 白剑上前一步,指着她怒斥道,“你和白家已经分家,又何必再白家继续呆下去?何必毁坏白家的名声。” 白二婶一转身,就看到一群人,都是白蕴的好追求者,自己受了这么多天的委屈,自然要发泄出来,“还说呢,虽说是分家,我在白家辛辛苦苦也有几十年了,什么东西都没有落下来,还要被赶到乡下中,你们白家还真是心狠手辣。” 说着,白二婶的眼泪现成的很,跟着落下来,周围的人纷纷开始心疼起来。 白剑嫌着丢人,想要小事化了,谁知,四个未婚夫直接拍了拍白剑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 “伯父,交给我们!” 四个人跑到白二婶的前面,连承和江烨上前去一把拽住白二婶的肩膀,而剩下两个人抓着她的脚,连人带东西全部扔进了马车中,随后白三叔站在后面掏出契约,展示给众人看。 这下也堵住了众人的嘴,都纷纷散去了。 “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白二婶嘶吼着,冲着外面喊道,车夫一个箭步上前去,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马车是连承带来的,朝着她怒斥一声,“在喊一句,直接把你丢进内狱去。 吓得白二婶连连点头,闭上了嘴巴,她的侄子再内狱出事了,内狱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事情了结后,四个前任未婚夫,搀扶着白剑重新回到了家中,而白三叔走到马车前面,撇了一眼白二婶,不禁感叹着,“二嫂,你这是何苦啊!” 白二婶早就被人拿掉了毛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竟然连一点危险都不知道吗?” 白三叔一头雾水,“这是何话啊!” “白蕴的四个追求者都来了,你们家秋儿还一个都没有呢,天天跟在白蕴后面,连一点女儿样子都没有,大好的时光都浪费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白二婶看到这四个未婚夫的时候,心底羡慕的很,要是分一个给她的芷儿,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了。 白三叔轻哼一声,“不要挑拨我和大哥只见的关系,好好管好自己。” “马车直接拉着人离开京城吧,她不是我们白家的人。” 此话一出,车夫连连点头,上去就堵住白二婶的嘴巴,牵着绳子离开了京城。 别院中 长公主已经被关在这里将近一月有余,还没人过来看望过,气的她天天对着这些花瓶撒气。 “去给我再买一些回来。”她对着身边的婢女吼道。 门口的这些侍卫们,根本不让她出门,只有身边的婢女能够出去。 这个婢女云蝶,是再别院中养着的人,一出门后,就开始肆意宣扬长公主的各种过错,买花瓶的时候,又是借着长公主的名声,不给钱,不算账。 前前后后赊了很多店家的账,现在街上的商户门,听到长公主三个字都纷纷想躲。 “皇上,这长公主的名声可算是臭了,现在京城中的人,只要提到长公主,无一不恨呐。”云灵只要一有机会,就过来说长公主的不是,唯有这样,才能使他高兴。 不仅仅是云灵这么说,这几天大臣们的奏折上都是写着长公主蛮横欺凌之事。 包括他去找人调查,也是同样的结果。 皇上有些惋惜,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毕竟这个女儿他是很疼爱的,“国师啊,这件事,让朕好好调查一番吧。”皇上知道云灵和长公主之间的矛盾,只能忍着。 云灵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事,怎么能放过,于是,上前一步,朝着皇上拱了拱手,“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啊,当初长公主可是对大庆朝的神灵从不在乎,如今,接二连三,大庆国出事,且都是大事。” 整个大庆朝的人都信奉神灵,尤其是皇上,而最近朝中动荡不安,且长公主也惹出来不少祸事,自然对她的看法更多一些。 皇上陷入沉思中,有些无奈,听着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皇上,听说,太子最近的身体又不好了,为了太子,为了百姓们,皇上可是要三思啊!” 云灵清楚的知道,太子是皇上的命脉,只有抓着太子了,长公主才没有翻身的机会。 果不其然,皇上听后,大拍桌子,“放肆,不允许造谣。” “皇上,臣并没有造谣,你想想看,若不是长公主大殿上,诉说过神灵种种不好,又怎么会接二连三出事,况且每件事都是危机到朝廷上的,皇上可不能为一时蒙蔽了双眼啊! 这话,着实让皇上沉思,“这么说来,长公主不详?” 云灵点了点头,皇上又有些不太相信,立马叫来了星官。 只见,星官来了之后,和云灵的意见是一样的,“皇上,如今长公主的品行大改,恐怕已经惹怒了神灵,且别院上空,星宿一直不紊,皆有大乱。” 此话一出,皇上果真信了,眉头紧皱,立马命令道,“马上去,把长公主从别院带出来,直接关入大牢中。” “只有困住了此人,这才能使国家平安。”星官的话,皇上一直都很听从。 云灵达到了目的,自然就离开了。 皇上更不放心的去连易宫中,他最心疼的就是自己这个小儿子。 林丞相的全家都被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守着整个院子,他竟然一点惋惜都没有,更没有半分痛处。 第五十七章 为自打算谋出路 一个人呆在院子里,竟然还有几分自在,虽说家丁都没有了,院子也如同空了一般,但他一个人更多了几分逍遥。 没有人看着他了,更不会有流言蜚语了,他乐的自在。 皇上并没有派人把手着林丞相的院子,彷佛就是让他去逍遥,就是让他去自在。 林丞相刚从院子里散步回来,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而里面也使一个字都没有。 林丞相心一横,嘴角微微一勾,倒了一杯茶再上面,信上立马就显露出来字体了。 信上写道。 “我在你后面。” 林丞相猛然回头,就看到北疆的人,直直的站在他的身后,把他吓了一跳,直捂着胸口。 “这么突然来,干什么?” 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自然不敢生出事端,但北疆方面的力量,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也从来没有惹怒过。 “你再这里逍遥了,北疆那边还等着结果呢。” 这段时间,北疆的首领病了,已经躺在床上数月,现在北疆上下一团乱,都在等着看立谁为新一任的首领,他们的意见不一,且他们中间有些都是京城的人,自然要过来问个清楚。 “皇宫的态度,你们清楚了,如今我的想法是立最小的。”在整个北疆中,没有人立最小的皇子,而林丞相此话一出,让他们有些木讷。 “为何?一个小的,还是个奶娃子,能成什么气候。” 林丞相轻笑一声,“如今我的身份已经暴漏了,他们势必会顺势查过去,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过,也没有任何言语,恐怕,他们已经没有把柄了,或者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林丞相自知,在京城已经没法呆下去了,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北疆,他若是以一个逃兵的身份进去北疆,恐怕会人人喊打,只有把自己吹嘘的更厉害,这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反正北疆并不知京城的情况。 “别小看一个奶娃子,我们当今皇上也是一个奶娃子,如今呢?不也是成就一番大业吗?奶娃子不可怕,要是有一个贤明的人带领着,恐日后也能干出一番作为。” 林丞相嘴角一勾,心里盘算着,这个奶娃子应该是自己能够返回去的一个棋子,在北疆若是得到话语权了,日后重杀回来,还有谁敢造次? 北疆的人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只能如数去禀告了。 而林丞相一个人在院子里细细盘算着,早就将北疆的那群人悉数算个明白。 白蕴最近都在家中休息,上次白二婶的事情,这四个人处理的不错,让白剑好一通的夸赞,时常过来白蕴这里,讨要出来一个结果。 这天,白蕴还在睡梦中,就被白兰秋一把抓起来了,“姐姐,不好了,你猜猜谁来了?” 白蕴迷糊的睁开眼睛,又撇了一眼她,怒斥道,“白兰秋,你再打扰我睡觉,小心我给你扔进军营中。” 军营如今安静的很,每天都有人负责,只要给她通报一下当天的情况就行了,而白蕴最近打仗打的她身体累的很,已经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了。 白兰秋也不生气,继续掀开她的被子,悄悄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小郡王在你房中。” 一下子把白蕴激灵起来,猛的环顾了一圈,只见小郡主连承就在椅子上坐着,悠闲的喝着茶,惬意的很。 白蕴怒指着他,“谁让你进来的?”赶紧拉着帘子,免得被他们看到,传出去,自己的清白就没了。 “你爹啊!我那心疼我站在寒风中等着你得岳父。”小郡王脸上都没个正形,只要是关于白蕴得事情,他就过分在意得很。 “白将军,你就不用拉着帘子,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只要你点头,我分分钟给你娶进门。或者,我,入赘。”小郡王一脸嬉笑,惹得白蕴一阵厌烦。 打发着白兰秋上前去,“小郡王,姐姐要换衣服,你还是先出去吧。” 小郡王点了点头,拿着茶杯就出去了。 白蕴换好衣服后,来到门外,看到自家父亲和他聊得正欢,有些生气。 “爹爹,下次不要让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进家门。”白蕴指桑骂槐。 小郡王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这是什么话,这是小郡王,哪里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白剑故作生气。 小郡王赶紧拦着,“伯父,不打紧,我就喜欢白将军这么直爽。” 白蕴轻咳一声,差点没把刚才的一口水都吐出来,白剑见状,拍了拍自家女儿的肩膀,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把我爹收买了?”白蕴看着他们两个人,最近她一直都在休养,根本不关心前厅的事情,尤其是他们四个人。 “白将军不应该感到高兴吗?我这么快就和你们家人达成一致,方便以后处理关系啊!” 白蕴再前面走着,一脸不悦,小郡王就当没有看到,再后面跟着,好生自在。 “另外,我能不能不喊你白将军啊!太生分了,这样,你爹叫你蕴儿,我也叫你蕴儿,以后我们成亲了,更是一家人。” 小郡王越说越高兴,一口一个的喊着,“蕴儿,蕴儿,蕴儿。” 叫的白蕴心生厌恶,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好不舒服。 “停!他们四个怎么喊,你就怎么喊!”白蕴对于他们四个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皇上派过来的,不忍心伤了面子,恐怕这几个人早就被她扔出去了。 “那好吧,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在喊你,免得让他们都叫你,我该生气了。”小郡王就是有一点好,脾气好,尤其是关于白蕴的事,更是有耐心。 “蕴儿,你要去干嘛?” 白蕴捂着耳朵,继续再前面走着。 “吃早饭。” “我也没吃呢,要不一起啊!听说伯父可会做吃的了,我也想尝尝。” “交钱!” 小郡王从袖口中掏出来一定白银,放在她的手里,“够不够啊!” 第五十八章 她骗我! 白蕴白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走进里面,饭菜早已经做好了,正在等待着他们。 白剑看到他们二人后,正是热情的很,直接把小郡王连承请到了上座。 “小郡王快坐,快请坐。”白剑是不愿意得罪任何人,这几个人对他的女儿都很好,他也在比较,也在考量,重要的是听取白蕴的意见和看法。 小郡王倒是不客气,直接朝着上面坐下来,白蕴站在椅子旁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是我爹的位置。” 小郡王立马起身,笑眯眯的顺手擦着椅子,“伯父,快坐,我已经帮你擦干净了。” 白蕴并不理睬他,只是自顾自的坐下来,小郡王挨着白蕴身边。 白兰秋再旁边看热闹,偷笑着。 白三叔和白三婶对着小郡王很是打量了一番,看的白蕴真想把头埋起来,看不到他们众人。 “小郡王,都是一些家常便饭,你不要嫌弃就好。”白三叔热情的招待着。 白蕴自顾自的吃着,小郡王一点架子都没有,摆了摆手,跟着白蕴吃着,很是自在。 一顿饭下来,桌子上的一圈人都在打量着他们两个,白蕴像是一只令人四处观赏的猴子,好生不自在,还没吃完饭,直接推了碗筷,离开了饭桌。 小郡王紧追再身后,白蕴毕竟有轻功在身,且脚步很快,对白家又十分熟悉,三步两步就把小郡王甩开了。 躲在一个破旧的房子中,撇了一眼这里,看到外面竹青慢慢的走过来,朝着她招了招手。 再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竹青立马会意,朝着小郡王的方向走过去。 “你看到你们家小姐了吗?”小郡王拉着竹青问个不停,他知道竹青是白蕴贴身的人。 “我们小姐进宫了啊!说是找江公子有点急事,从后门走了。”竹青撒起慌来,别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果真,小郡王相信了,朝着竹青拱了拱手,直奔门口方向。 白蕴躲在暗处,见状,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手,从房间中走出来,“以后,他要是再过来找我,直接说我不在,随便编个理由!” 白蕴真真是要烦死小郡王了,这几个人中只有他追的紧,连一点自由空间都没有。 整天睁开眼睛就要看到他的样子,白蕴想想就可怕的很。 其他几个人,好歹还有事情要忙,自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竹青撇了一眼白蕴,偷笑着。 小郡王驾着快马,直奔皇宫,江烨正在当差,他也是皇宫中的一个侍卫,只不过比江诗礼的地位稍微高一些,更受到众人称赞而已。 小郡王过来之时,正巧赶到江烨准备换班,他直接上来把江烨拽到一旁。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逼问道,“白蕴呢?” 江烨一头雾水,望着他,“白将军?不是在自己院子中休养吗?” 一听这话,小郡王大拍脑门,回过神来,被白蕴戏弄了。 “到底怎么回事?白将军出什么事了?”江烨也着急的扯着他的衣袖问道。 小郡王一脸不耐烦,“白将军耍了我,不行,我要找她算账去。” 想不到,他堂堂的小郡王,还能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江烨心底着急,眼瞧着就快休沐了,立马跟前面的人打了个招呼,准备跟小郡王一块走。 “江烨,你去哪?”身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江烨回头一看,竟然是皇上,立马低头请安,“参见皇上。” 小郡王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看到皇上也并不行礼,“舅舅,我要去找蕴儿,她耍我!” 小郡王一脸怒火,转身就要走。 “站住!”皇上出口拦住了他。 “干什么啊!舅舅!”小郡王一脸不耐烦。 “江烨,你去保护着小郡王。”美其名曰是让江烨去保护,实际上是为了让他们和白蕴培养培养感情,看看到底会选择谁。 这话,正中了江烨的下怀,朝着小郡王拱了拱手,跟着他就出宫了。 皇上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来一抹笑意。 连易一直派人盯着他们的消息,主要是为了看看和白蕴的接触,谁成想,这才刚刚一晌午,前前后后都是关于白蕴和四个未婚夫们的。 “太子殿下,小郡王和江公子已经出发了,我们还要继续跟着吗?” 自从他进宫之后,就没有机会再出宫了,也不能和白蕴保持太亲近的关系,以免会给她带来麻烦。 “跟,跟,跟,都给我跟着,另外让他们分别跟着他们四个人,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会翻出来什么花浪。” 连易气的直喘气,手都是抖的,若不是被困在着四方的皇宫中,他现在早就出门了。 白蕴也是,怎么跟他们几个人都是纠缠不清呢? “太子殿下,咱们厨房的醋好像倒了?”太监幽幽的飘过来一句话。 连易一记冷眸扫过去,吓得太监赶紧低头跪在地上,“厨房离宫殿那么远,怎么可能会飘过来!” 话刚说完,连易就意识到,自己这是对白蕴心生醋意,难不成? 连易眉头紧皱,无奈得冲着太监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殿下,还跟着吗?” 连易抄起来桌子上得书,朝着太监砸过去,“本太子说得话,你们听不懂?” 太监捂嘴浅笑着离开了。 小郡王和江烨刚刚来到白家门口,就看到竹青再门口站着,好似专门等着他们一般。 “竹青,你在这里干什么?”小郡王上前问道。 “小郡王,江公子,我家小姐去军营了,并不在府上,让我在这里等着,告诉你们一声。” 这次竹青满脸真诚。 小郡王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说什么都不想相信了,直接朝着里面准备冲进来。 家丁们站成一排,挡住了他们得去路。 “小郡王,还是算了吧,白将军不在这里,我们硬闯也让伯父心生厌烦。” 听到这话,小郡王停下手头上得动作,愤愤离开了。 竹青看着马车离开,朝着家丁们伸出来两只手指头,故意正经得说道,“白将军有赏!” 随后,匆匆走进院子中。 第五十九章 原来他就是申玉安 这几天,白蕴算是安生了不少,有了小郡王得前车之鉴,剩下的两个人想过来,都要三思而后行。 白蕴躲在院子中,乐的清闲,乐的自在,躺在藤椅上,背靠着长廊,很是逍遥。 “女侯,为何你要把他们四个人都赶走啊!”竹青把剥好的葡萄放在白蕴手中。 “竹青啊,你家侯爷,不喜欢他们几个人,就算他们整日住在这里,我也不喜欢,懂吗?” 白蕴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奈何他们几个人根本听不懂,她也只能躲着。 “女侯,那你喜欢谁啊?”竹青继续问道,手中的葡萄再次播着。 “我喜欢.....”白蕴刚反应过来,直接把葡萄扔在了他的身上,狠狠的瞪着,“好啊你,竹青,你敢套我的话!” 竹青捡起来葡萄,幽幽的放在桌子上,继续问道,“女侯,你看,他们也追了这么长时间了,总要给出来一个结论,否则他们一直跟着也不是办法啊!” 听到这话,白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连易的音容笑貌,会想起他们在边关遇到的时候,连易冒着生死给他送信的时候,还有连易在朝堂上维护他的时候...... 这些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好似已经成为一个定局,不知为何,看到他们四个人,总是想起连易。 总觉得,对不起他..... 白蕴嘴角微微勾起来一抹弧度,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竹青静静的看着他们家侯爷,好似在端详着一幅画一般,静谧美好。 “大小姐,外面申小姐的侍女求见。” 白蕴眉头紧皱,眼睛并没有睁开,脑海中回顾着申小姐,她依稀记得,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谁是申小姐?” 来的侍女有些骄横,直接冲着白蕴答道,“申翰林家的小姐,申梅露啊!” 白蕴这才恍然大悟,反过来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申小姐邀请了京城四美,念在三小姐和大小姐都在白家,就请大小姐一同前去。” 白蕴轻哼一声,所谓京城四美,就是:一是申梅露,二是白兰秋,三是杜竹画,四是孙菊月。 他们这四个人在京城中颇有名气,若不是白兰秋跟着自己参军,恐怕,这京城第一美的位置,就会落在他的头上了。 这几个人看似美艳,实则暗中攀比,白兰秋不屑于跟他们同流合污,每每遇到这种宴会,直接拒绝。 这次,怕是退不了了。 “告诉你们家小姐,我会和秋儿如约出席。” 侍女离开后,竹青这才紧张的问道,“女侯,真的要出席吗?这种场合,并不适合你啊!” 白蕴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下子清晰不少,撇了一眼竹青,笑道,“你不懂,等着看好戏吧。” 白蕴在京城待的时间并不长,知道这京城四美还是白兰秋在军营的路上告诉她的。 这四个人的美貌依次为:杜竹画,白兰秋,申梅露,孙菊月,因此申梅露不待见杜竹画,两个人暗通汹涌。 白蕴来到白兰秋门前,看到她已经收拾好,脸色凝重,走上前去,拉着他的衣服,“别担心,姐姐在!” 白兰秋一个人,她定是不放心的,这次有自己跟着也能方便一些,况且,申梅露那边不仅仅事她一个人,很有可能还会有江诗礼出现。 两个人一块上了马车上,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白蕴先开口,“一会儿到了之后,你做好你自己,剩下的姐姐来!” 白蕴深知,这次申梅露让他们都过来,肯定没好事,上次她联系白芷,害的白家丢人的事,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这次若是敢造次,新账旧账一起算。 申翰林家住在京郊,离京城虽有些距离,却也乐的清闲和自在,看起来也亮堂的很。 马车停在门口,两座石狮子彰显了这家人的气势和雄伟,赫然的几个大字“翰林府” 想到,还是皇上亲笔提上去的字。 看到申翰林,她就想起了申玉安,那个私生子。 门口的家丁,把他们二人应到院子里,边走边解释着,“我们家小姐在里面等着,正等着白小姐过来呢。” 白蕴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家丁,直接向前走去。 “白兰秋,三小姐?”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声音有些尖细,他们二人回头一看,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他们二人面前。看样子温润如玉,倒是一番翩翩公子的模样。 “你是申公子,申玉安?”白蕴脑海中浮现出来关于他的影子。 “你怎么知道?”申玉安很是惊叹,见过他的人并没有几个。 “能够在申翰林这里出入自由,且不是女子的,除了申小姐,那就是申公子了。”白蕴轻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着面向倒是挺好。 只不过,他的出身,注定了一切。 “我家妹妹和三小姐事闺中好友。”申玉安解释着。 这话,白蕴当然知道,京城中的四美抱团取暖,这几个人他在清楚不过了。 “姐姐,我先过去了。”白兰秋有些激动,跟着申玉安来到一旁,两个人相交甚欢。 白蕴给她使了一个眼神,于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你姐姐倒是和平常人有些不同,不曾想,若是你也参军了,会不会变成她这个样子?”申玉安对白兰秋很是仰慕和欣赏,一双眼睛都在她的身上。 白兰秋倒是没有半分想法,左不过事吊着。 “变成什么样子” ”那么的英姿飒爽。”申玉安随意找出一个形容词,听起来就像是胡编乱造。 白兰秋捂嘴浅笑着,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可爱,“你是想说,我姐姐白将军,没有半分女子气息,一股男人只见的豪迈,日后恐怕不会有人会娶她吧?” 申玉安赶紧解释着,“不,不,不,京城中谁不知道,小郡王连承在追白将军,就连大理寺钟大人也拜倒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着,申玉安倒是谈天说笑,白兰秋只是在旁符合着,对他很是追捧,让他心里异常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