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星辰》 第1章 狐妖 听雪山庄。 “都用心点,这次仙法大会努力表现。”路知站在在院中修炼的弟子们面前,啃着苹果嘱咐道。 “是,少庄主!”众弟子齐声道。 路知满意的坐在身后的栏杆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听雪山庄的弟子们修炼,苹果已经啃了半个,一只脚踏在栏上,一只脚垂着随意摇摆,好生惬意。 “少爷。”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入眼的是一个眼眸清亮的女孩,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圆圆的脸型,樱桃小嘴上沾满了点心碎屑,真是一个可人儿,可爱的人儿。 “小花骨,你又在吃!”路知惊叹又嫌弃道。 “嗯…我看它长得这么好看肯定很好吃,我尝了尝真的很好吃,少爷你尝尝。”花骨说着不舍得的拿起一块递给路知。 “你留着吃吧啊。啧啧啧,得亏山庄有钱,不然都要被你吃的去挖野菜了。”路知看花骨不舍得的样子道。 “嘿嘿,谢谢少爷。”花骨天真的笑着收好手里的点心。 “走,带你出去玩。”路知跳起来道。 “好,这次去哪玩啊?”花骨兴奋的跟上去问道。 “好地方。” 临渊宫。 “宫主,小祭司已经连夜赶回,现已经与二祭司汇合。属下需不需要前往?”大祭司泠崖礼道。 “不必,她们可以解决,你只管办你的事。”雪行舟坐在长椅上闭目凝神冷声道。 “是。” 泠崖退去后,雪行舟缓缓睁开眼睛,面色凝重,心想:无痕现世,当年的是又要浮出水面,这次,定要让他们也尝尝当年的滋味! 梧桐镇。 “少爷,庄主说了这次仙法大会青衫门会展示无痕,无痕一直在等一个它承认的主人。之前我们都没有认真对待,但这次我们要加紧准备,我们这样跑出来会被骂吧?”花骨手里抱着一包刚买的糕点边吃边问道。 不久之前,青衫门发出消息,在一个岩洞中发现了十几年前消失的踏雪无痕中的无痕剑。而青衫门将在仙法大会献出无痕,谁能让它认主便可拿走。 说是这么说,当初风月二人死了之后,踏雪无痕也绝迹,如此神剑突然被青衫门得到,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献出来,定是整个青衫门都试过,然而谁也没能让它认主罢了。 “无痕那可是神剑,不是谁都可能让他认主的,准备再多也没用。最重要的还是要赚钱!”路知提着手里的麻袋笑着,眼里透着金钱的光芒。 “可山庄也不缺钱啊。”花骨看着那一袋子路知特意去听雪山庄后山上挖来的次等灵芝问道。 听雪山庄,修仙界的人听见听雪山庄这四个字,第一反应肯定不是路家的修术,而是钱! 是真有钱!若他听雪山庄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富到可以给整个硕大地听雪山庄里里外外镀上三层金剩下的钱还能养几十口人的祖宗十八代的程度。 “钱嘛!当然越多越好。来,带你去一个最好赚钱的地方。”路家少庄主路知可不是嫌钱多的主,闲的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带着花骨去后山挖点灵芝啊,珍贵草药啊什么的去卖钱。 花骨蹦蹦跳跳的跟着路知来到茱萸苑,门口站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看着过路的男子就上去热情的招呼。那小腰扭得,都快断了,那是个风情万种。 “少爷,这不是青楼吗?”花骨惊讶地等着茱萸苑三个大字道。 “没错!这个地方就是最容易卖灵芝的地方,你不懂!来看看~上好的雪灵芝~”路知走到茱萸苑旁边,那么随地一坐,撑开袋子口,摆好灵芝开始吆喝。 “上好的雪灵芝~”花骨站在旁边帮忙吆喝道。 卖的正起劲儿,一个白衣飘飘的公子走来,停在了茱萸苑门口,若有所思的望着里面。 有匪君子,身姿挺拔,一举一动连从他身边过的风都是温柔的,唯恐伤到那白皙的皮肤。 “少爷你看,这个公子好俊美啊!”花骨看着那位公子眼睛已经无法从他身上离开,只是看个侧脸都这么迷人,她激动的摆手示意路知。 “是挺俊美的。”路知仔细审视着那人,一眼过去,心下忍不住感叹,生的这么白嫩出来招摇,害人不浅! 上下打量了那人一遍后,路知注意到他的发带,金线刺绣的花纹,路知轻笑一声道:“怪不得!是他啊!他来这干什么?” “啊?少爷你认得他啊?”花骨听着路知像是认识那人,才回过头歪头好奇道。 “金线鸟纹束发,温润如玉,气质非凡,除了初尘楼的白祁不会有其他人了。”路知一脸玩味的看着那人,心下一直感叹,和传说中一样,这皮肤是真白!和发光一样,大晚上的可以照明了。 “白祁!?初尘公子白祁~”花骨托着下巴花痴道。 “他来这青楼干什么?他不是出名的洁身自好吗?”路知嫌弃的看了眼花骨思考道。 此时的茱萸苑内,出现一些行动快速的黑衣人,凡人的肉眼都看不清他们的行踪。地上还有一些影子穿行在人间向着楼上去。 影子里出来两个穿的花花绿绿的戴面纱的女子相互示意之后分开行动。 腰间戴着一个玉佩的女子看了看周围,走进了一个房间,地上的那些影子跟着她进了房间。 她进房间的动静很大,像是故意让房间里的人听见她进来了。她透过纱幔能隐约看到床上春光乍泄。 她也丝毫没有避讳,只是眯起了眼,眼里的凶光随时可以射出一把利剑。 “谁?看不见这里有人了吗?”房间里的风情女子听见声音,没好气的草草裹了件衣服,冲出来厌恶的看着闯进来的这女子。 “唉~美人儿嘛,当然越多越好。来来来。”房内的男子衣衫褴褛色眯眯的走出来道。 那男子色欲熏心刚要伸手去触碰这女子,便被打晕过去。 “你是谁?要干什么?啊!”风情女子被吓到了,顿了一下质问道。 没等人再做反应,这戴着面纱的女子便双手放出两根极细的弦丝。 一瞬间那风情女子脖子上便出现一道细细的痕迹倒在地上,随后便化作了狐狸的样子。 “冰蚕弦丝!临渊…”没等狐狸说完,面纱女子手轻轻一拉,狐狸便没了气息。 面纱女子利落的取出狐狸内丹后离开房间,跟着她的影子将狐狸的尸体包裹起来带走。 “啊~妖怪!” 路知好奇之际,茱萸苑里便开始尖叫声四起。陆续有人跌跌撞撞的惊恐的跑出来。 闻声方才还在犹豫的白祁径直冲进了茱萸苑。 “少爷!” “去看看!” 路知和花骨随后冲进茱萸苑,刚进门就看到满屋子的妖气,还能闻到很重的骚味,那味道重的路知和花骨差点就呕了出来。 “狐妖!”花骨拿出一个小瓶子闻了闻,又递给路知闻了闻,看着楼上四处逃窜的狐狸,它们身后都有几个黑衣人在追杀他们。 “去救人。”路知看到还有没有离开的凡人道,不过那些人的目标好像只是狐妖。 路知和花骨从楼梯往上走保护凡人逃走,护着凡人跌跌撞撞的走到楼梯半截,迎面撞上来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子。路知最先看见的是他腰上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那小生抬眼对上路知的眼睛,小生挡着口鼻看不清样貌,兴许是被这骚味熏的。 路知只看到他眼神十分清澈,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路知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不知怎么形容的感觉。 此时路知只有一个想法,没想到这弱不禁风的书生也是酒后思淫欲之人。 路知还未说话,那小生便推开他跟随人群逃走,路知也没有在意把他当作一个吓坏的凡人。 待凡人都逃走之后,路知站在楼上看着场面。没想到这一屋子的都是狐妖。那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疯狂的斩杀狐妖。 “少爷,这都是狐妖,那些也不知什么人,我们该怎么办?”花骨和路知汇合问道。 “唉!打算帮谁啊?”路知转身对同样站在那的白祁道。 “他们取了大量狐妖内丹。”白祁看着混乱的场面平静道。 “帮狐妖!”路知听后便明白。 大量取妖的内丹必定是要炼丹或者修邪功快速提升修为。 仙法大会在即,青衫门又说明若有人能够让无痕认主,便可带走,这般行动定是为了无痕剑。 狐妖虽然魅惑人吸人精气,但茱萸苑已经开了这么久也没听说有人被吸干精气死掉。相比之下,阻止不轨之人的计谋比较重要。 路知和白祁分散开阻止那些黑衣人屠杀狐妖,花骨从小挎包里掏出什么东西朝黑衣人撒去。 “哼!试试本神医新制的毒粉。”花骨指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得意道。 见三人在阻止他们,他们也没有反击,只是在闪躲,听到一声哨声之后,屋外飞来一大堆影子,将那些黑衣人包括倒地的包住,遁入地下之后全部消失了。 “跑的够快!”路知甩了下手不甘道。 “那是影卫。”白祁依然平静掸掉身上的褶皱道。 “影卫是什么啊?”花骨开心的跑到白祁身边星星眼问道。 “据我所知,影卫无身,穿梭自如,隶属于临渊宫的小祭司。”白祁笑着看着花骨道。 “临渊宫?是他们的作风。”路知点点头道。 临渊宫在修仙界一直被称为魔教。 要说临渊宫具体做了什么事,可真的不好说,因为他们不与其他仙门多交流,行事也是隐隐藏藏的,传闻宫主雪行舟为人极其狠厉,想要称霸仙门。 “可是听雪山庄少庄主路知?”白祁拱手问道。 “正是,初尘楼的白祁怎么来这烟酒之地?” “路过梧桐镇,发现一群黑影急匆匆的往这赶,就跟了过来。” “哦~啧!”路知环顾四周咂声道。 “怎么了少爷?”花骨不解的问道。 “很难办!”路知摇头道。 “啊?” “早就听说过临渊宫小祭司行事果断,做事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小祭司之前一直在外,此次行事雪行舟将她召回,定是不会让人知晓是他临渊宫做的此事。”白祁同样看着乱七八糟的茱萸苑道,语气里还有些敬佩之意。 整个屋子没有任何修仙人打斗的痕迹,这破坏的东西怎么看也只是普通的打架闹事造成的。 “这小祭司还真是有点聪明…到时候再说吧。走了小花骨!”路知泄气道,“幸会,仙法大会见了初尘公子。” “再会。” “再见白公子~”花骨害羞的和白祁摆手道别。 “再见花骨姑娘。”白祁礼貌的微笑回道。 花骨花痴的笑着跟上路知,虽然路知也是十分俊朗的人,但白祁的样貌可是人尽皆知的,翩翩君子,待人又礼貌温柔,谁见了一面做梦都会笑醒的。 第2章 仙法大会 仙法大会。 青衫门门主闻人兰迦带着几个弟子在迎接来参加仙法大会的仙门。 青衫门都是着青色纱衣的女弟子,门主闻人兰迦是位德高望重的师太,圣女言婉儿是指定的门主继承人。 或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青衫门的弟子个个都长得白净娟秀,圣女言婉儿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般的女子。 “闻人门主。” “哦,万馆主,请入座。” 此时到的是童闻馆一众,馆主万封,大弟子盛誉。童闻馆专门收一些有资质的小孩子教导,他们的弟子大多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七星阁的北斗七宿,风畔,闻柳,江奉之,重凛,池暝,慕容柏随后赶到。七宿只到了六位,第七位静尘…因为一些往事早就不能被人提及了。他们身边的年轻男子是他们十分看中的弟子上官轶。 “娘,您先去入座吧,我来看着。”言婉儿迈着轻盈的脚步走来,对闻人兰迦道。 “也好。”闻人兰迦同意道。 言婉儿看看到了的人露出期待的笑容看着外面。能称得上圣女不止她是闻人兰迦的女儿,而是她天资聪颖,为人处世都是柔情似水模样,是不少仙门弟子的梦中情人呢! 言婉儿从没有在意过那些垂涎她的弟子,因为她的心早就放下了一个人,注意不到别人了。她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心想:听雪山庄应该快到了。 “乐楼主,白祁公子。”言婉儿还在低头害羞的笑着,初尘楼便到了。 “圣女。”白祁礼貌的回了一句。 白祁出现的那一刻,本来就不算安静的仙法大会,现下是真的不安静了。 若言婉儿是众仙门男子的梦中情人,那白祁就是众女子的梦中情人,受欢迎程度远远盛言婉儿。 熙熙攘攘的围在一起的女弟子,忍不住的被吸引尖叫,那尖叫声堪比鸡鸣,甚过半夜醒来看见一群鬼在你旁边推牌九的惊吓声。 “初尘公子到了!” “好温柔啊!” “白祁公子越来越俊朗了~” “他看这边了!” 听着周围花痴的女弟子讲话,乐清浅看着白祁无奈的摇摇头,她这个儿子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白祁看着乐清浅同样无奈的笑着,看着周围花痴的女子笑着点头示意。 “啊~”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沉稳,笑容让人如沐春风,风吹过发丝飘起的弧度都是那么完美。 “圣女,听雪山庄到了。”来通报的女弟子嘴像是借来的,快速的说完话,等言婉儿应了她之后满面春风的跑去看初尘公子。 “好,我知道了。”言婉儿听到后立刻整理自己的衣服,温柔的笑着看着走过来的路知。 “今年好多人啊!”花骨感叹道。 “都是为了无痕剑来的。闻人门主竟然愿意放过无痕剑,不能让它认主放起来收藏也好啊!”路知絮叨道。 “莫要胡言!”路湘君在一旁听到后训斥道。 “庄主,夫人,小花骨…路知哥哥~”言婉儿恭敬的像庄主和庄主夫人行礼道。 “婉儿,好久不见又漂亮了。”路知挑逗的笑着应道。 “哪有,路知哥哥就知道笑话我。”言婉儿害羞道。 “婉儿姐姐就是很漂亮啊!”花骨甜甜的笑着道。 “别再逗我了,庄主,夫人入座吧,请。”言婉儿扭捏的笑着,将听雪山庄的人引进门。 当路知踏进擂台周边准备入座时,封在水晶石里的无痕剑突然发起了微光,只是光太微弱没有人注意到。 “又见了,初尘公子。”路知吊儿郎当的坐到白祁旁边道。 “幸会,少庄主叫我白祁就好。”白祁礼貌点头道。 “白祁公子~”小花骨在路知旁边兴奋的同白祁打招呼。 “花骨姑娘。”白祁冲着花骨微微一笑应道。 言婉儿也入了座,临渊宫还未到,但每个仙门都没有希望临渊宫参加仙法大会的,自然就是忽略了他们。 “好,诸位都到了,那我宣布今年的仙法大会立即开始…”闻人兰迦现在中央大声宣布道。 “闻人门主是年纪大了不记得我临渊宫了吗?”外面传来浑厚带着些怒气的男声。 众人眼光汇聚过去,雪行舟带着他的三个祭司和一众弟子走了进来。 这也是第一次三个祭司一同跟着雪行舟出现在仙法大会。 “看来我临渊宫还是要努力,才能让各位记住啊!”雪行舟站定怒声道。 “啊,没有没有。有失远迎,见谅见谅。雪行舟宫主请入座。”闻人兰迦礼貌性的笑脸相迎请雪行舟入座。 “哼!”雪行舟不屑的哼了一声在旁边落座。 “你看,那是不是临渊宫的小祭司?” “和大祭司和二祭司站一块,应该就是没错了。这次把他也召回来了,看来临渊宫势要夺无痕剑啊!” “没想到这素未谋面的小祭司竟然是个软弱的白面书生样子。” “若不是他这装扮,说他是女的我都信!” 临渊宫的小祭司一直被雪行舟派在外面,从未在各仙门中露面。这次仙法大会众人是第一次见到小祭司,安静的站在雪行舟身后的小祭司瞬间引起了人的好奇心。 他站在那里,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脸上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意,眼神确是凌厉的,再加上传闻,看着他还有些胆寒。 “之前听闻这小祭司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行事风格也是十分狠毒,用的那冰蚕弦丝更是不知杀了多少人” “是啊!现今见到,虽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但这神情看着就不是好对付之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尽是狡邪。临渊宫尽是些奇怪的人。” 各仙门的弟子看着坐在雪行舟身后的小祭司议论纷纷,自然有些声音也传到了他们耳朵里,但雪行舟只是不屑他们的没见识,泠崖和玄裳和小祭司也没有什么反应。 “少爷你看,那就是小祭司,竟然长得白白净净的。”花骨小声同路知道。 “这双眼睛…我好像在哪见过。”路知摸着下巴皱着眉努力回想。 “在哪见过?”花骨问道。 路知皱着眉微眯着眼想再看仔细些,虽然离得有些远,但路知看清楚了,那小祭司转过了眼神也在看着他。 路知清清楚楚的看见小祭司看着他,一边嘴角上扬冲他笑了笑,那是在挑衅他。 “茱萸苑!”路知没有深想他为什么那么冲他笑,他只是看着小祭司的眼睛,脑中闪过一双近几日见过的一双眼睛,突然精神道。 “果然没错,狐妖一事和临渊宫有关,没想到小祭司当日也在。”白祁听路知说完肯定道。 路知收回视线,摸着下巴思考,那天碰到的那个书生竟然就是小祭司。那收取妖丹的就是临渊宫没错,看他方才胸有成竹的表情,定是确信了我们没有证据。 “各位久等,接下来仙法大会正式开始,两两对决,点到为止。胜者便可尝试拔出这无痕剑,若它肯认主,便可带走。谁第一个先来?”闻人兰迦见众人都归位站起来道。 “童闻馆盛誉请赐教!”盛誉率先登上擂台。 “七星阁战非请赐教!” 盛誉修的是刚猛剑术,每一招式都力气极大,七星阁主修的是轻柔剑气,以柔克刚是个好办法,但是奈何盛誉的修为更胜一筹。 “承让!”盛誉抱拳道。 “本场童闻馆盛誉胜,盛公子可尝试拔出无痕。”言婉儿上前道。 “好!” 盛誉走到无痕面前本想要握住无痕,但刚要握住便被它弹开了。 “盛公子你没事吧?”言婉儿上前担心道。 “没事,看来是我无缘了。”盛誉捂着胸口可惜道。 见盛誉被无痕弹开,众人松了一口气。 “比试继续。”言婉儿道。 几轮比试后,每一轮的胜者不是直接被弹开,就是根本无法靠近。 “七星阁上官轶请赐教!” “少爷!”花骨在旁边示意路知。 “去吧。” “听雪山庄花骨请赐教。” “花骨姑娘并未修炼精通仙法,这…”上官轶看花骨站上擂台,担心道。 “你可别小瞧我!”花骨不服气道。 “好,那请花骨姑娘赐教了!” 花骨虽没修炼什么精通仙法,但她是蛊毒医的后代,小时候爹娘去世被送养在了听雪山庄。 她的蛊术和毒用的可是十分精通的。上官轶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明显看出他对花骨没有用出全力,这样花骨也是没有斗过他。 “花骨姑娘蛊术果然名不虚传,领教了。”上官轶道。 “你也不错嘛!”花骨输了也没有泄气,她就是这好玩的性子。 上官轶慢慢走向无痕,他吃力的握住了无痕,但是任凭他怎么拔都拔不动,最后还是被无痕弹开了。 第3章 无痕认主 “唉,就这么看着啊?不去试试?”路知看着擂台的比试实在无聊,转头看着正襟危坐的白祁道。 “初尘楼无意争夺无痕,神剑认主怎能凭修为高低来评判。”白祁淡淡回道。 “嗯~高见识!佩服!”路知冲白祁竖起大拇指道。 旁观了许久的雪行舟一直轻蔑的看着一个个尝试拔出无痕的人,眼神如翱翔天际地雄鹰,时刻准备伸出利爪扑向猎物。 雪行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难以接近,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如芒刺背。也是因为当年的事,各仙门的人对雪行舟都是满到溢出来的意见。 而雪行舟对他们也是这种想法,当年之事历历在目,他们忘了,他从未忘! 无痕现世,一切都将卷土重来,而他绝不会让那结婚再发生第二次。这一次,他必定让当年涉事之人付出代价! “瓷儿~”雪行舟微微转头,语气阴沉道。 “是,宫主。”闻声小祭司飞上擂台。 “临渊宫小祭司赐教!” 小祭司听令站在擂台上,双手背在身后,带着不可一世自信的笑意,他话音已落,却没有人敢上去应战。 毕竟在此之前没有人见过小祭司,也不了解他,俗话说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知己不知彼,况且传闻中这小祭司的作风,更是让人有些胆怯。 “怎么?诸位平时自视修为高深,如今却是无人了吗!?”小祭司见没人上去应战耻笑道。 “嘁~”路知见没有人敢应战,他挑眉一笑飞上擂台,近处看小祭司的全貌,真是清秀的白面书生,路知尊重的抱拳道:“听雪山庄路知请赐教!” “哼~”小祭司可没有那么尊重他,冷哼一声直接冲向路知。 二人动起手来,果不其然,小祭司的每一招一式都在置人于死地。幸好路知的修为不浅,能够躲过小祭司的攻击。 “路少庄主果然厉害!”钳制间隙,小祭司笑意盈盈的挑衅路知。 “多谢夸奖!”路知才不吃他这阿谀奉承的一套。 二人一直在近距离打斗,长时间的近身搏斗小祭司有些不是路知的对手,路知抓住机会抓住小祭司的胳膊,两人之间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让路知看到了小祭司耳朵上的耳洞。 路知一瞬间瞳孔地震,看着小祭司满脸不可思议。 “原是个女子,茱萸苑碰到的就是你!”路知靠近小祭司低声道。 “少庄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小祭司依然带着狡猾的笑意,试图挣脱路知的牵制。 奈何路知不给她机会,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见周围人都狐疑地看着互相牵制在原地的他们,道:“处理再干净,这么多内丹,总会露出马脚的。” “哦?拭目以待。”小祭司得意洋洋的看着路知。 就是这双眼睛,那天在茱萸苑撞上他的那人的眼睛,清澈的表面下隐藏着狡邪。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近处看她的脸,这眉眼间的情绪,让他记起了他好不容易放下的过去。 趁路知分神小祭司挣脱开路知,后退两步后抛出冰蚕弦丝缠住了路知的双臂,小祭司双手拉着弦丝,那弦丝慢慢收紧,勒的路知的手出了几道血印子。 “路少庄主,打架时不要分神哦~”小祭司看着路知笑道,那精明又挑衅的神情实在让人生气。 “少爷!”花骨见路知的手流血了,担心站起身喊道。 路知见小祭司胜券在握的笑着,他混乱了,经过一番试探,小祭司没有任何炼妖丹增长修为的痕迹。 论修为他清楚的知道他是高于小祭司的,但她现在的样子,是她本身就是这么自信还是装的? 不管是什么,路知都不会让她如此嚣张,更不会让她戏耍。他一个腾飞向小祭司冲去,小祭司反应十分迅速拉进弦丝控制住路知的双手。 “啊~”路知疼的咧嘴。他心想,竟然着了她的道!徒手搏斗他不可能打不过她,只是这冰蚕弦丝韧性太强,挣脱开它有些困难。 “专心路少庄主。”小祭司看出路知还在自己脑中盘算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路知这个态度激起了小祭司的怒火,同她打架竟然还有闲心想别的,这是对她的侮辱。她左手一挥弦丝绕在了路知的脖子上两圈。 “你!”路知可是有一心二用的本事的,在想着事情时还分了一些注意力在对抗小祭司上,小祭司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逼着他集中了所有的精神,路知猛然一惊,她竟然有杀心。 路知以为她那日没有对他们出手是因为他们没有证据,空口白牙说了也不会有说服力。可他想错了,这小祭司竟然丝毫不遮掩,想借着比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他。 “住手!仙法大会点到为止,临渊宫想要违背仙门规则吗?”闻人兰迦见状急忙站起来喊道。 “怎么?是怕我日后调查出证据拆穿你要灭口吗?”路知哑着嗓子面色憋红道。 “你就当做是喽~”小祭司的笑容令人发毛,当真像一个笑面虎。 小祭司仿佛听不到擂台下的警告声,手上不断的拉紧弦丝,路湘君见路知被控制着愤然起身准备去阻止。 突然石中的无痕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越来亮越来越热,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滚烫,这剧烈地震动以至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快看无痕有反应了!” “怎么回事?” “无痕要认主了。”闻人兰迦见势往前走了一步确认道。 在众人惊讶之时,无痕用剑气冲碎水晶石,带着升腾的热气直冲路知飞去,砍断了弦丝停在了路知面前。灼热的剑气震得小祭司退后了几步。 “无痕?” 路知看着眼前的无痕,像是有什么共鸣一般,滚烫地的热气把他包围起来,但路知却丝毫感觉不到烫。他试探的握住无痕,握住的那一刻无痕没有任何排斥,就那么被路知握在手里。 刷白的大片热气慢慢消散,众人皆起身,瞪着眼睛想第一个看到热气散去之后的情况。 热气消退,只见路知现在那,手里牢牢的握着无痕,而那无痕发着火红的光,似是在回应路知。 “这…”众人惊讶到说不话。 路知感觉到无痕认自己为主,仔细的看着无痕。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瓷儿!”雪行舟见状愤怒的喊了一声。 闻声小祭司便冲向路知要抢无痕,路知用无痕挡住了小祭司,他用剑刺向小祭司时无痕竟然自己躲开了。 路知心下惊道:无痕竟不想伤她! 路知用力的握着剑柄,就刚才他挥出去的这一下,剑气划过擂台留下火热的一道痕迹,但他真切地感觉到了,他控制不住无痕。 而小祭司躲过路知胡乱砍过来的无痕时被挑掉了发冠,头发散落下来。 今年的仙法大会可是真有看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这!” “是女的!” “竟然是个女子!” 在此起彼伏的惊呼中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小祭司身上,她站定后,才看清她的模样。 面若含冰,眸若星河,发丝飞扬,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冷峻的杀气。称她冰霜美人也不为过。 别人可能是沉浸在小祭司的样貌中,但路知和花骨,言婉儿不同,路庄主和路夫人也很是惊讶。 “扶笙!”花骨握紧双手,瞳孔放大了数倍不禁说出了声音。 同样很是讶异的还有初尘楼楼主乐清浅,她看到女儿身的小祭司之后,瞳孔都在颤抖,她心想:她这样貌为何与她有几分相似?难道她是… 路知整个人都顿住了,那段让他伤痛的记忆,那个他好不容易放下的人。他颤抖着后退两步,悲伤的望着小祭司,面前小祭司的神情让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扶笙~ 小祭司奇怪的看着路知,她不知道为什么路知会这样看着她。 雪行舟突然冲向路知,路知来不及走出突如其来的痛苦硬生生接了雪行舟一掌跪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 “知儿!雪行舟!”路湘君见路知跪倒在地,气愤的与雪行舟打了起来。 “无痕竟然认你为主!”雪行舟没有和路湘君纠缠,生气的瞪着路知。 “它就是认我为主,你羡慕吗?”路知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笑道。 “就算这样,早晚我会拿回我临渊宫的东西!哼!走。”雪行舟甩了下袖子道。 随后泠崖便从他们丢了几个烟雾弹,烟雾过后临渊宫的人全部消失在原地。 “少爷,怎么样?”花骨冲上擂台扶着路知道。 “没事。”路知捂着胸口道,幸好方才无痕用剑气帮他挡了一些,不然接下雪行舟这一掌他可能不死也残了。 “快扶少庄主去房间。婉儿,给庄主带路。”闻人门主命令道。 “是!”言婉儿走过去扶着路知,“走吧,路知哥哥。” “方才发生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惊扰诸位了。青衫门有许多房间供诸位歇息,诸位可留下休息一晚在回仙门。”闻人门主对众人赔礼道。 “多谢门主!” “闻人门主,初尘楼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等就先告辞了。”乐清浅走上前道。 “既然乐楼主有事,那我就不再留了,楼主还请自便。”闻人兰迦道。 临渊宫。 雪行舟进门就气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三个祭司守在门前也不敢进去,小祭司看了看另外两个祭司。 “大哥二姐,你们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此刻的小祭司全然不是仙法大会上的那笑面虎模样,满眼担忧,语气轻柔。 “宫主现在正在气头上,你…”泠崖犹豫道。 “没事,我能应付。”小祭司柔柔地笑着道。 “宫主平时就很疼小妹,应该不会冲她发脾气的,我们就先走吧。”玄裳拍拍泠崖道。 第4章 再相遇 虽说她和泠崖也是被雪行舟救了收进临渊宫,但他们来之前,小祭司就一直跟在雪行舟身边,他们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很小的一个孩子。 开始以为小祭司是宫主的孩子,后来知道小祭司和她们一样也是被宫主救了的人。 也许是小祭司未懂事就没了亲人,宫主自小对小祭司都是很疼爱。 “也好,瓷儿你别说什么刺激宫主的话知道吗?”泠崖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 待泠崖和玄裳离开后,小祭司走进房间,雪行舟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宫主。” “瓷儿啊~”直到小祭司叫他他才抬起头来应了一句。 “宫主,是我能力不够,没有拿到无痕,请宫主责罚!”小祭司请罪道。 “这怪不得你,无痕是神剑,有自身的灵性。”雪行舟叹了口气站起来看着小祭司语重心长道,“瓷儿,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起这个名字吗?” “不是您随意取的吗?”小祭司不解的楞了一下道,她鲜少见雪行舟有这样的神情。 “非也,你的爹本名姓温,后与你娘相识,见到你娘的第一眼你爹就喜欢上了你母亲。修行之人不懂表达,你爹就按照你娘的模样做了一个白瓷送给她。”雪行舟望着窗外,似是想起了往事。 “白瓷娃娃?” “不错,上面写着一句诗:休言半纸无多重,万斛离愁尽耐担。” 她心下想着:纸短情长,痴迷修行的人,能想出这个方法,这不挺有情趣的嘛! “你爹和你娘便是如此定了情,之后有了你。但未来得及给你取名便去了。”雪行舟又是一声叹息。 “所以您便给我取名温瓷?” “嗯,对你爹娘来说你是你爹娘唯一的珍宝。” “之前从未听您提起过我爹娘,为何今天要提起?难道他们和无痕有什么关系吗?”温瓷上前一步问道。 “唉~那都是往事了。”雪行舟并没有回答温瓷,他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的样子道,“瓷儿!” “怎么了宫主!” “事已至此,你就去办一件事。” “宫主请吩咐。” “仙法大会之后各仙门弟子都会出去历练,你趁此机会去接近路知,想办法拿到无痕剑!” “是!宫主。可是宫主,瓷儿有一事不明。无痕已经认主,便不会为别人所用,除非主人死了,否则谁拿到也没有用。宫主何不让我杀了那个路知,这样无痕便可重新认主。”温瓷不解道。 “瓷儿啊,你虽一直在外奔波,整日打打杀杀,但你毕竟是个女子,不要戾气那么重。无痕认可路知,便会时刻保护他,无痕的力量不是谁都能抵抗的,同样无痕的威力也不是谁都能驾驭的,路知初得无痕定是无法掌控,你只想办法拿回无痕,自然有人可以使用它。”雪行舟耐心嘱咐道。 温瓷是他从小带大的,他一直希望温瓷能够像普通女子一样平凡快乐过完一生。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瓷儿知道了。”温瓷没有再问下去,作揖道。 “听闻那个路知圆滑的很,你要万事小心,切记!除非危及你的性命,否则我教你的那套功法绝不可用。” “是!” “去吧,万事小心。” 温瓷给了雪行舟一个放心的眼神,召进影卫将她带走。 初尘楼 乐清浅从仙法大会回家之后就一个人坐在湖边小筑看着湖面,貌似陷入了沉思。 她望着平静的湖面想:为何会那么像?她跟着雪行舟,难道传闻是真的?当年… “母亲~”白祁见乐清浅闷闷不乐的道,“从回来就见你不是很高兴,是发生了什么吗?” “祁儿,需要你去办一件事!”乐清浅突然站起来蹙着眉严肃道。 “好。”白祁应道。 听雪山庄 “少爷,你的伤怎么样了?”花骨见路知在院中走动跑过去问道。 “放心吧,你少爷我可没那么弱!”路知展示着自己的肌肉道。 “那就好,临渊宫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无痕明明就认你为主他们还想抢!怪不得都叫他们魔教!”花骨叉腰咒骂道。 “你少爷的运气可是天下第一好!”路知抚摸着无痕道,他其实也没有想到这神剑无痕竟然会选择他。 花骨替路知高兴,但她突然想起温瓷当时的神情,虽然定睛看她们并不像,但那么一瞬间她恍惚了,她都这样,路知肯定也会看出来。那个少爷好不容易放下的人。 少爷~你肯定又想起了她了吧?你这是告诉少爷不要忘记你吗?扶笙姐姐~ “少爷,历练的时间要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就出发,正好找机会试试无痕。”路知兴奋的挥动了几下无痕道。 “好,那我去收拾东西,要多拿些吃的!还要多拿点银两,再拿点药粉,万一遇到危险…嗯~还是多拿点吃的吧,打架太累了容易饿!”花骨自己嘟嘟囔囔的离开。 花骨离开后,路知变了神情,眼神涣散,尽是悲伤,尽是相思。 两日后,路知和花骨出发历练。 花骨要带的东西太多了,庄主夫人给了她一个手环,可以容纳万千,就像一个乾坤囊一样。 历练主要是练心性,斩妖除魔,培养修仙者心系苍生,慈悲为怀的品性。 路知和花骨赶路行至乞巧城外,二人不急不慢的朝城中走去。 “大侠!饶了我们吧,再也不敢了,求求大侠~”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跪在地上求情,二人脖子上被冰蚕弦丝紧紧缠住。 照常穿着男装的温瓷一手握着两根弦丝,只要她轻轻一拉,两人就一命呜呼了。 “饶了你们?给我一个可以放过你们的理由~”温瓷不屑的笑着道,手上拉紧弦丝。 “额~饶命~”两人脸色都泛紫了。 “放心~我还没玩够呢!想尝尝哪种折磨啊?”温瓷玩味的笑着看着那两个男人道。 “别别别!求大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那两人听到后浑身瑟瑟发抖道。 “饶命!原来你们也知道惜命啊?”温瓷笑的更开心,眼中带着阴狠,手上把松开的弦丝又拉紧然后又松开一些。 “啊~” 二人挣扎间,弦丝被一股剑气斩断了,这世间目前能斩断温瓷的弦丝的只有无痕。 “路少庄主!”温瓷转身便看见路知手里拿着无痕皱着眉看着她。 “妖女!休想滥杀无辜!”路知被无痕带的站不稳,他从拿到无痕开始就觉得有时候自己控制不住无痕,他双手握住无痕收起来走近训道。 “无辜?路少庄主不过刚到,就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人了?”温瓷看了眼无痕道。路知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果然如雪行舟所说他无法控制无痕。 “我…那你说他们干了什么?”路知问道。 “我要杀的人,为什么杀人,干嘛要告诉你啊?”温瓷故作单纯的模样道。 “你…”路知生气的指着温瓷道,“不可理喻!” “谢谢夸奖!”温瓷看路知生气的样子得意的笑道。 趁温瓷在和路知说话,那两人打算偷偷摸摸的逃跑,但被温瓷察觉。 “站住!”温瓷作势要抓住那俩人,被路知一把拉住,她甩开路知的手道,“你干什么!?” “人都跑了~”路知奸笑道。 “路少庄主!如果你不抓着我他们能跑吗?”温瓷看着路知道。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一副要和路知辩论的样子。 “少主不拉着你,你就要杀了他们了。”花骨在旁边打抱不平道。 “你觉得你家少主这次拦住我,下次他还能拦住我吗?”温瓷淡淡一笑手背在身后道。 “唔…”花骨吃瘪,她看温瓷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一身冷汗,不敢再回走到一边。 “你的修为在我之下,打不过我的,之前是我大意被你的弦丝控制住,不然你早就被我打下擂台了。”路知见温瓷看了眼他背着的无痕,同样淡淡一笑道。 “我也不一定要打过你才能拿到。”温瓷微微靠近路知威胁道。 “哦?果然你是要抢无痕。那你大可以来试试。”路知毫不惧怕温瓷的威胁语气,自信道。 “好~”温瓷诡秘的笑了笑。 路知心里还是有点发毛的,传闻中的小祭司和站在眼前的小祭司一模一样,古灵精怪,诡计多端,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一张笑脸。方才她对那两个人也是狠毒,对于温瓷说的话他还是有点胆怯的。 “好巧,诸位。”敌对间,白祁突然出现,面带微笑的走过来道。 “白祁公子!”花骨看到白祁兴奋道。 “花骨姑娘。”白祁礼貌应道。 “你也来这历练啊?”路知叉腰笑道。 “正是。”白祁意味深长的看着温瓷行礼道,“小祭司。” “这位就是初尘公子吧,今日一见公子气质比传闻中更盛,久仰久仰。”温瓷审视着白祁奉承道。 “谬赞谬赞。”白祁回应道。 “啧~你们俩要在这寒暄多久?喂白祁,有缘相遇,要不要一起走?”路知嫌弃道。 “对啊对啊,一个人多孤单啊,白祁公子和我们结伴同行吧!”花骨兴奋道。 “也好。”白祁转身面向温瓷道,“小祭司可也要同行?” “她…”路知刚要反驳便被温瓷抢先。 “我想有人是会不愿与我这个妖女同行吧!”温瓷斜眼看着路知,白了他一眼又转向白祁,道:“告辞!” “告辞!”白祁一直看着离开的温瓷。 “喂!你不会喜欢这诡计多端的妖女吧!?”路知同样极不高兴的看着离开的温瓷,双手环胸用手肘碰碰白祁道。 “路兄莫要胡言,我只是觉得小祭司身上有一种神秘感。”白祁解释道。 “神秘感没看出来,讨厌感倒是很旺盛。她这种伶牙俐齿,心狠手辣的人。谁喜欢她谁倒霉!走了。”路知咧着嘴故作打寒颤的模样,边说边走。 白祁无奈的摇摇头,跟上去之前又看了温瓷离开的方向。 第5章 乞巧城历练 “少爷,要下雨了。”花骨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道。 “前面是乞巧城,我们快些走应该可以天黑前赶到。”白祁道。 “行,那快走吧!”路知同样看着天道。 “哇!” 话音刚落,黑云聚集,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三人快步寻找避雨的地方。 “前面有个宗祠!”白祁趁着闪电照亮看到前面一个荒废的宗祠。 “我这什么运气!出来第一天就遇见不想见的人还碰上这鬼天气!”路知拍着身上的雨水气道。 “就是,出来时还晴着天,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花骨擦着脸附和道。 “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避一避了。”白祁说完,拿出他的武器迷迭灯往上空一抛,瞬间整个屋子里都明亮起来了。 “哇~你好厉害啊白祁公子。”花骨兴奋的看着迷迭灯,蹦蹦跳跳的拍手叫绝。 “你这迷迭灯不是施玄术的吗?没想到还挺实用哈。”路知走到白祁身边指着迷迭灯道。 “过奖。”白祁微笑淡淡道,“早些休息吧。” “啊!”花骨突然传来一声惊吓声。 “是他们。”路知和白祁闻声过去,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路知看着两具尸体的样貌不可思议道。 “路兄认得他们?”白祁疑惑道。 “不算认得,就见过一面。”路知上前查看尸体,看清他们脖子上的致命伤之后皱着眉头,道:“是她!” “这伤口…”白祁蹲下看了看伤口,确定道,“纤细整齐,一击致命。能留下这样的伤口的…是小祭司。” “她还是杀了他们,好狠毒啊!”花骨心中有些害怕道。 “小祭司为什么要杀他们?”白祁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白祁公子你来之前我和少爷看到小祭司抓着他们两个要杀了他们。少爷救了他们,什么原因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她这样的人杀人应该不用什么理由吧。”花骨打着寒颤道。 日后真希望不要遇见小祭司,她虽然长得漂亮,但这杀人不眨眼的手段,真是不敢惹上她。 “素素…辛府。”路知捡起尸体旁边一个荷包,上边写着辛府素素。 “是女子的随身物,出现在这里,不合时宜。”白祁接过荷包道。 “这里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路知仔细看着周围道。 “等雨停了去探探究竟。”白祁道。 三人在宗祠里歇脚,雷声慢慢远去,雨也渐渐小了,雷雨来的极快,走的也极快。雷雨过后,晴朗的夜空,竟然还有明月。 天亮。 辛府。 “温瓷姑娘。” “素素小姐,有什么事吗?”温瓷刚穿好衣服,辛素素便来了。 “哦,昨日你的衣衫被淋湿了,我拿了一件新做的衣服给你,你快些换上吧。”素素将衣服递给温瓷道。 “也好。”温瓷闻闻身上穿的衣服道。 辛素素坐在外面等温瓷换衣服,待温瓷出来她一个女子都看呆了。 肌如白雪,一双灵动的眸子,如入世的仙子一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未施粉黛的嫣然一笑都如此让人难以忘怀,精心打扮后定是会让人魂牵梦绕。 “怎么了?不行吗?”温瓷看辛素素呆愣的表情,低头审视了自己一番问道。 “不不不!温瓷姑娘,你真的太美了。我身为女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辛素素抓着温瓷的手激动道。 温瓷有些害羞的笑着摆弄着自己的衣摆。欣赏了一会好奇道:“原来这轻纱罗裙穿起来还是挺轻巧的嘛。” “当然,而且还很漂亮。温瓷姑娘平时都不穿女装吗?”辛素素问道。 “平时奔走各处,男装比较方便。” “哦~那你可是也未施过粉黛?” “粉黛?” “来,温瓷姑娘,你坐在这。”辛素素拉着温瓷让她坐在铜镜前。 “要做什么?唉!这是什么?”温瓷见辛素素拿起个什么东西就要往她脸上蹭,反应快速的往后仰警惕道。 “这是胭脂,涂在脸上会很有气色,会让你更漂亮。”辛素素解释道。 “胭脂?”温瓷半信半疑的任由辛素素往她脸上涂涂画画。 “好啦!”辛素素最后给温瓷戴上坠着一颗白玉的耳环,满意道。 “哇~”温瓷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惊叹道,“真的变了,这些东西是挺神奇的。” “你要喜欢我让人去买些新的送给你。”辛素素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道。 “不用了,我也不会用。”温瓷摆摆手道,她平时四处奔走,哪有时间涂涂抹抹。再加上雪行舟叮嘱过她最好不要以女子身份示人,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可以教你啊,温瓷姑娘,你这么漂亮就该好好装扮装扮,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心情也会变好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下人去买。” “唉…”辛素素十分满意的离开,温瓷拉都拉不住。温瓷无奈的笑笑,也就不知道她什么身份的人,才不会防备她,而愿意和她交朋友。 温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依然觉得好神奇,就这么涂涂抹抹竟然就能让人变漂亮。 路知三人进了乞巧城,乞巧城一看就是一个富裕的地方。铺着青石板的可以两架马车并行的长街,白墙黑瓦,绿树成荫,清澈河流贯通整个城,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一眼望去,就像是进了水墨画中。 很奇怪的一点是,街上的女子都戴着面纱。 “这里好漂亮啊!”花骨眼珠溜溜的转着欣赏着乞巧城道。 “是啊,鸟语花香,人人眉眼带笑,定是十分康乐。”白祁同意道。 “唉兄弟,麻烦问一下,辛府怎么走?”路知抓住路过的一个人问道。 “辛府啊,前边第二个路口左转直走就到了。你们也是除妖师?”青年上下打量了下几人问道。 “除妖师?”路知反问道。 “你们不是啊!那还是不要去辛府的好。”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祁问道。 “前些日开始,我们这里经常雷雨天。邪门的是每次雷雨天都会有一家人的女儿被掳走。我们找了好几个除妖师都有去无回,那些姑娘现在都已经丢了七个了,前天晚上被掳走的就是辛府小姐,不过啊,昨天她被救回来了。”青年压低声音道。 “被谁救回来的?”路知问道。 “据说是一个年轻的小生。之前那几个姑娘就没这好运气了。总之太邪门了,这个小姑娘可要小心了,丢的可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青年看着花骨提醒道。 “啊~”花骨听到立刻用刚才买的好吃的挡住脸,站到路知身后。 “多谢兄弟。”路知和白祁谢过青年,按照刚才青年指的路往辛府走去。 “少爷,我会不会有危险?”花骨用吃的挡着脸担忧的问道。 “放心,有我们呢!”路知安慰道。 “所以这街上的女子才都戴着面纱。”白祁看着路过的女子道。 “昨夜也是雷雨天,刚才那人也没说又丢了人,难道失手了?”路知思虑道。 “还是先去辛府问一问情况。”白祁道。 “白祁公子说得对,我们快走吧,走在街上怪危险的。”花骨道。 路知和白祁被花骨这可爱模样逗笑了。 第6章 惊鸿一面 辛府。 “就按我上次买的那些和掌柜说就行。” “是。” “快去吧。” “小姐~” 辛素素正吩咐丫鬟事情,院外就走进来一个丫鬟道。 “怎么了?” “有几位说是除妖师的人,说捡到了小姐的东西,还有些事想问一下小姐。”丫鬟道。 “除妖师,请他们进来吧。”辛素素道。 “是。” 辛素素准备了一下茶点,在院中凉亭中等待。不一会丫鬟便引着几人进来了。 辛素素几人走来,被眼前的美色惊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走来的白祁和路知道,“今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见了这么多美如画的人。” “辛小姐。”三人问候后辛素素才回过神来。 “哦,几位请坐。” 待所有人坐定,辛素素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辛小姐,城中传闻我们听说了,我们也是除妖师,麻烦辛小姐和我们说明一下你见到了什么?”路知开门见山问道。 “好,城中近来总是有女子被掳走,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那日我因为害怕找个两个丫鬟同我一起睡,正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电闪雷鸣,然后一阵风吹进来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之后我就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就感觉被两个男人抬着到了什么地方。”辛素素讲述道。 讲起她被掳走的事情她丝毫没有慌乱,可能就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来得及看到什么,也可能是因为眼前的人秀色可餐实在无法慌乱吧。 “辛小姐没有见到什么妖?”白祁问道。 “没有,当时昏昏沉沉的,但我知道我被带到了城外的一个破宗祠里。模糊的看见有个人进来了,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温瓷姑娘应该知道。”辛素素突然想到道。 “温瓷姑娘?”几人疑惑道。 “对,温瓷姑娘就是救我的人。” “不知那位温瓷姑娘可还辛府?”白祁问道。 “在,去把温瓷姑娘请来。”辛素素吩咐身后犯了花痴的丫鬟道。 “是。” 丫鬟走后,辛素素继续欣赏美色,路知和白祁礼貌又无奈的笑着,花骨自坐下就看上了桌上的点心,话说完点心又快要吃完了。 几人正在闲聊着,丫鬟便带着温瓷走过来。 他们看过去,全都愣在了原地。温瓷不急不慢的走过来,穿着青色纱衣,耳朵上的长长银线坠着的玉随她的脚步摇晃,头上只戴了简单的发饰,系着一条飘带,盈盈一握的腰肢,略施粉黛微微一笑的面容。 说她是天仙也不为过吧。 “辛小姐,听说找我有事?”温瓷站定忽略惊呆的三人对辛素素道。 “哦,温瓷姑娘,这几位是除妖师,想了解一下当时你救我的情况。”辛素素解释道。 “温瓷是你!?”路知回过神站起来惊道。 “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吗?”温瓷打趣道。 “你救的她?”路知不相信的质问道。 温瓷没有说话,冲他挑挑眉,好似在炫耀。 “你…”路知看见温瓷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每次她都是一副挑衅他的模样。 “温瓷姑娘,可否告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何要杀了那两个凡人?”白祁礼貌问道。 “你没告诉他们吗?”温瓷问辛素素道。 “哦,那两个男人的事我记得。当时我浑身无力的被放在宗祠,那两个男人进来不知嘀咕了些什么,然后竟然想…欺负我。幸好温瓷姑娘及时赶到救了我,现在想想那两个人的声音,就是前晚掳走我的人没错。”辛素素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样,所以在城外…”花骨听完后想起被他们救下的那两个男人,不好意思的看着温瓷,尴尬道。 “咳咳…就这些?”路知也有些尴尬,吸了吸鼻子较方才的语气平和了些问道。 “当然不止这些。”温瓷笑道,“不过你要是想知道…路少庄主不是十分聪颖吗?自己去查呀。” “你个妖女!”路知咬牙切齿道。 刚才还想着误会了她对她客气点,她这性格真是没有让他失望。 “刚才就像问,几位认识吗?”辛素素好奇问道。 “不认识!”路知恶狠狠的看着温瓷道。 “哦~”辛素素看着路知看温瓷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不认识的样子。 “自己查就自己查,怕你啊!”路知怒声道。 “辛小姐,打扰了。”白祁叹了一口气道。 “不打扰,几位可有住处?如果没有可以先住在我家。”辛素素礼貌问道。 “那就叨扰辛小姐了。”路知眼中闪过一计,开心的感谢道。 “不用客气,快带几位去房间。”辛素素吩咐道。 “多谢辛小姐。” “谢谢辛小姐。”花骨又拿了两块糕点谢道。 白祁和花骨谢过辛素素跟上去。 “温瓷姑娘,你们真的不认识吗?”待他们走远些,辛素素还是不信又问了温瓷一遍。 “萍水相逢。”温瓷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笑的意味深长道。 夜。 温瓷在院中召来了影卫,吩咐了几句手一挥影卫四散而去。 “初尘公子。”温瓷早就察觉白祁现在她身后,他没有出声温瓷也就没有在意他。直到影卫散去温瓷才笑着转身道。 “小祭司。”白祁同样对温瓷笑笑向温瓷走近些道。 “初尘公子怎会在这?” “小祭司又为何在这?”白祁没有回答,微笑着反问道。 “哼…初尘公子觉得我为什么在这?”温瓷挑了下一边眉毛,向白祁迈了一步道。 “无痕。”白祁轻笑一声斩钉截铁道。 “…”温瓷同意的点点头,接着道,“初尘楼素来不关心仙门权利之事。” “楼主密令,碰巧遇见,同路。” “你为何不避而远之?”温瓷奇怪的看着一脸微笑,有问必答的白祁问道。 “未识全貌,不论是非。”白祁抿了下嘴淡淡道。 聪明人的对话就是不一样,不必明说就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白祁对无痕没有兴趣,他又怀揣君子之心,定不会不了解温瓷,就听信传言妄断。 “初尘公子气节,温瓷佩服!”温瓷抱拳敬佩道。 “过奖,我姓白名祁,你我年纪相仿,小祭司唤我名讳便可。”白祁道。 “既然如此,白祁公子也不必与我客气。”温瓷坦荡的笑道。 “方才姑娘散去影卫,可是要查雷雨天被掳走少女之事?”白祁问道。 “姑娘不愿回答便可不答,我也并非是来套姑娘话的。”白祁见温瓷笑而不语,她定是想到了他可能会是来套话的,解释道。 “告诉你也无妨,不错,我命影卫去四方城边守着,若城外有什么动静我立刻就会知道。”温瓷没有避讳,承认道。 “你为何发笑?”见白祁听完她的解释就笑了,而且不出所料的表情,温瓷问道。 “我笑传言并非全是真的。” “但也可能确是真的。”温瓷笑道。能这么平静的和其他仙门的人聊天还是第一次,虽然她之前不在这里。但之前那些人都说她是妖女,几乎她出现的地方都是人人喊打。 “什么真的假的?”路知跑了过来打断二人对话,“聊什么呢?” “闲聊。”白祁道。 “闲聊是聊什么?”路知头伸向白祁,语气十分八卦道。 温瓷嘲讽的笑了下,背着手闲散的离开了。路知看着温瓷的背影,撇着嘴张牙舞爪。 “路兄好像对温瓷姑娘颇有成见。”白祁看路知嫌弃的样子问道。 “成见算不上,只是这个女人太狡猾!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阴险!狠毒!”路知气愤道。 “她并非你所想的那种人,不然她就不会救了辛小姐,也不会管被掳走女子的事。”白祁劝解道。 “她那么好心?唉!你不过见过她两面,怎么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路知怀疑道。 “一个人的动作或许会迷惑人,但眼睛不会。” “眼睛?她眼里有星星闪亮亮吗?”路知继续怀疑道。 “温瓷姑娘的眼神虽凌厉,但仔细看去,她的眼底藏着清澈。”白祁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是吗?我们看的不是一个人吗?难道她会分裂?”路知不相信的反问道。 白祁实在不知怎么解释了,看傻子一样摇摇头,转身离开。 “唉别走啊!跟我说说你们聊了什么?她有没有告诉你辛小姐被掳走的事?”路知追上白祁,一路追问跟着白祁回房间。 翌日。 路知昨晚一直很警惕,防着辛小姐再被掳走,结果守了半夜都没有动静便回屋睡了。 大清早他起来四处溜达,可能他起的太早了,院中都没有人,他闭着眼感受清晨的味道。 “妖女?”他伸完懒腰就看见温瓷急匆匆的离开了辛府,他悄悄的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城外,又是那座破宗祠。他偷偷的看着温瓷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在环顾着宗祠,随即双手环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路少庄主,既然到了为何不出来相见?” 原是发现了他跟着她了,路知有些尴尬的走出来。 “你别多想…我只是看你是不是又要害无辜的人。”路知不正视温瓷,看向别处,理不直气壮道。 “现在少庄主依然觉得他们两个无辜?”温瓷依然环胸看着那两个人的尸体方向问道。 “自然不是,他们…”路知顺着温瓷的眼神看去,那两具尸体竟然成了白骨,路知惊道,“他们怎么…” 路知走近看着那两具白骨,他们只是普通凡人,死了不过一夜怎会突然变成白骨! 第7章 与她一点也不像 路知突然站起来严肃的审视温瓷。 “怎么?少庄主怀疑我?”温瓷趾高气昂的问道。 “你想多了!我就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早来这?”路知问道。 “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才来的。”温瓷转身朝门外摆了摆手,似是在招呼谁。 “喂!事情不尽快解决就会有更多人遇难,既然目标相同为何不合作呢?”路知见门外来了几个影卫,温瓷应是要走了,他拉住温瓷的胳膊留道。 “…”温瓷看着被路知拉着的胳膊,又看向路知,没有说话。 “哦,唐突了。”路知尴尬的放开手道。 “少庄主不是觉得我是妖女,只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吗?怎么突然和我合作,不怕我害你啊!”温瓷机灵的笑着挑起一边的眉毛道。 “我…”路知语塞,想了下道,“我并没有相信你,只是我们目标相同,暂时合作而已。” “哦~那我要感谢路少庄主不计前嫌,愿意和我这个妖女合作喽。”温瓷奉承道。 “别和我说这些客套话,你快说你知道些什么?”路知不吃她这一套,问道。 “路少庄主想知道?”温瓷抬眼看向路知背着的无痕道。 “休想打无痕的主意!”路知微微侧身警惕道。 “我要想打无痕主意定是不会让你发觉,我只是要告诉你。你这样太招摇,一会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要现身就好。”温瓷见路知警惕的样子笑道。算是同意和路知一起合作了。 “你要干什么?”路知疑惑道。 “那妖道行很高,还有红喙雷鸟帮他,你带着无痕他怕是不会轻易现身。”温瓷挥手让影卫退去道。 “红喙雷鸟?这种玄级灵兽怎会帮妖?” “据我所知,红喙雷鸟虽是玄级灵兽,灵力极高,但脑子不太好用。”温瓷解释道。 “你打算用你自己引出那妖?”路知上下打量了下温瓷,他已经猜到了温瓷为什么来这了,肯定道。 “路少庄主还是很聪明的嘛!”温瓷崇拜的看着路知道。 “行了,收起你的阿谀奉承!你确定他会出现?”路知怀疑道。 “前几个被掳走的姑娘都是貌美如花,其他再无共同点,他定是喜欢貌美女子,路少庄主~是觉得我不貌美吗?”温瓷走近路知微微睁大她眼睛问道。 “…”路知急忙后退一步,要说样貌,温瓷定是比被掳走的那几个更漂亮,此刻看去,她的眼神竟十分清澈,不似那日盛气凌人。 可惜这天仙是的美貌,却是难以捉摸的蛇蝎心肠。 “走吧!”路知没有回答温瓷的问题,略过温瓷快步走出宗祠。 温瓷得逞的笑着跟上去。树林中,温瓷慢慢的走着,路知在温瓷不远处留意着周边的动静。 周围都很安静,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温瓷纤细的身姿慢步走在林中。路知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走了神。 路知盯着温瓷的背影心想:她温柔似水,这妖女性情难以捉摸,又总是咄咄逼人。虽然神情很像,但也只是恍惚间,仔细一看根本就不像! 走了一段路,路知还在走神,温瓷突然停下脚步,她沉着呼吸。路知回神躲在树后,仔细听着,远处有雷声往这边来。 眨眼间,天瞬间黑了下来,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了过来,温瓷前方一团黑紫色的烟冲了过来。 那团烟直冲温瓷而去,就在要碰到温瓷时路知跑了出来,用无痕向那团烟劈去。 “啊~”只听见烟里传出一声嚎叫后迅速逃走。 路知和温瓷刚要追上去,一只体型庞大的红喙雷鸟挡住了他们去路,是一只成年的红喙雷鸟。 “先走!”路知拉着温瓷往树林深处跑。 灵兽从高到低分天地玄黄等级,现在这只是成年的玄级灵兽,还是红喙雷鸟这种没脑子的猛兽。他们根本没有把握能降服它。 “白祁公子!”花骨醒来到处找不到路知,本想去外面找找,没想到突然电闪雷鸣的,她正好看到白祁也出来了,道,“白祁公子,有没有看到少爷?” “没有,辛小姐没事,小祭司也不在,看这情形,路兄或许和小祭司一起去了那里。”白祁看着城外黑云压城的天道。 “那我们也去看看吧!”花骨着急道。 “好。” 树林之外,童闻馆的成年弟子看到树林里妖气冲天,带头的师兄带着弟子们前去查看。 临渊宫的大祭司和二祭司也在往这边赶来,如此妖气,定是有大妖。 路知和温瓷躲避红喙雷鸟的追击,跑进一个山洞。 “快进去!”路知急促道。 红喙雷鸟飞行速度极快,二人就要迈进山洞,红喙雷鸟便追上用它的爪子扑向二人。 路知出于他救人的本能,挡在温瓷身后护着她躲进山洞。 红喙雷鸟并没有罢休,扑腾着快要把山洞洞口抓开。路知和温瓷快速的往洞里面跑,刚进去洞中,里面便飞来一个黑影,冲着路知过去就是一掌。 幸好路知反应够迅速,用无痕挡了一下,但还是被震晕过去。 “路知!”温瓷蹲下晃着路知冷静道。 “快走~”路知用最后的意识嘱咐温瓷,他心想,真是倒霉,刚出来历练就碰到这么棘手的妖,他实在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多美的脸蛋儿啊~”那黑影停在温瓷面前,听声音是个女人,她猖狂的笑道,“你的脸,是我的了~” 那女人现了身,她戴着面具,身穿黑色纱衣,腰肢纤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妩媚。 那女人要对温瓷动手时,山洞突然剧烈震动,这震动阻止了她的动作。 “这该死的笨鸟!”她看着洞口还在抓着洞口的红喙雷鸟骂道。 温瓷趁着震动,扶起昏迷的路知向另一个方向逃开。 “别跑!”女妖站稳之后,看到温瓷逃走吼道。 洞外 “这是什么?”花骨看到发狂的红喙雷鸟怕道。 白祁把花骨挡在身后道:“这是红喙雷鸟,应是已经玄级。有些难对付。” “它…少爷不会在洞里吧!”花骨看向并不能看见什么的洞口道。 “先控制住它再说。退后!”白祁认真道,他把花骨往后带了带,拿出迷迭灯,施展玄术吸引红喙雷鸟的注意力。 果然,红喙雷鸟的注意力被瞬间吸引,它似乎把刚才的火气都转移到了白祁和花骨身上。 白祁和红喙雷鸟缠斗,脱身之隙他在想:红喙雷鸟是灵兽,性格温顺不会轻易攻击人,这里妖气冲天,难道是有妖控制了红喙雷鸟?能控制住玄级灵兽,定是道行很深的大妖。 第8章 美救英雄 温瓷把路知依靠在墙边试图叫醒他,“路知!路知!” 路知痛苦的皱眉,他还有意识但是就是睁不开眼睛。 女妖很快追了上来,周身包围着的妖气瘆人,让人能瞬间感觉到她的修为的压力。 此时无痕剑有了反应,没等温瓷站起来接招便率先飞出去,冲着女妖砍去。 不亏是神剑,没有人驾驭它砍出去都能镇住女妖。击退女妖之后无痕又飞回路知手中。 “可恶~”女妖恶狠狠的瞪着温瓷道。 “如此深的修为不好好修炼,来人间残害人命,你要我的脸定是因为你的脸丑陋不堪吧!!”温瓷试图稳住女妖,寻找她的弱点。 “给我闭嘴!”女妖迅速反击,温瓷似乎说中了她的要害。 “你前几次抓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是想要她们的脸,那两个男人就是你魅惑之后替你搬运女子的吧!你还控制了红喙雷鸟,这般大费周章,你是有多么丑陋才会这般行事!?”温瓷继续刺激女妖道。 “闭嘴!给我闭嘴!” “我偏要说!你里面穿的是嫁衣,我猜你是新婚燕尔被夫君看见,嫌你不是貌美如花把你抛弃了。又或者他发现你是妖之后丢下你一个人吓跑了。” “你!”女妖越来越生气,看来温瓷是猜的大差不差了。 女妖像是想起了什么,捂着自己的脸脸狂叫。 温瓷看着疯了的女妖,又看了看晕倒的路知。 这女妖道行很深,以我一人之力怕是打不过她,影卫又被我派出去暂时来不了。我又不能用无痕,这个路知油嘴滑舌令人讨厌,为何要管他死活! 温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想起方才路知还护着她,她现在丢下路知一个人走好吗? 可现在无人能助她,她自己解决不了这个女妖,除非… 温瓷犹豫的看向路知,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又看向发疯的女妖。她终是做了决定。 “你残害人命,那就不要怪我了!”温瓷严肃的站到女妖面前,手上施着某种法术道。 “不!我不丑!肖郎,我不丑!”女妖疯狂的嘶喊道,“把你的脸给我!” 女妖气急败坏的冲向温瓷,只见温瓷额头逐渐显现出一个像羽毛的印记。 温瓷运转体内的灵气,她仿佛变了个人,周身围绕的气息比方才强了许多。女妖没有靠近便被温瓷一掌击退。 女妖没有放弃,站起来继续疯了一样像温瓷冲去,她的执念过深,连自己受伤了都感觉不到了。 温瓷觉得她太可怜,活在自己的执念里。与其这样,不如就给她个痛快!温瓷没有一点心软,冰蚕弦丝将女妖困住,再加上她的灵力,只是一招面前这将近千年修为的妖便魂飞魄散了。 “肖郎~”女妖死前还不甘的喊了一声一个人,想必这就是让她陷入执念的人了。 女妖现出原形,原是一条蟒蛇,温瓷取了女妖的内丹之后她的化作一抹灰飘散了。 蛇妖死了,温瓷将内丹收好,额头上的印记也隐去了,她回头看着昏迷的路知。审视着他,看他平时很讨厌她的样子,没想到还会救她。 温瓷蹲在路知身边看着路知没有醒舒了口气,她发现红喙雷鸟没了动静,走到洞口看见正在和红喙雷鸟缠斗的白祁和花骨。 温瓷回到洞中,路知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温瓷看了看洞外,又看看路知。面色为难,顿了顿道,“你的小跟班和朋友就在外面,他们会来救你的,我也不欠你了!” 温瓷看看周围,确定没有危险,才起身悄悄离开山洞。 温瓷离开后,蛇妖魂飞魄散的地方凝聚了一团黑气,那黑气飞出山洞飞出了树林,不知去了何处。 “白祁公子让开!”花骨见白祁对付红喙雷鸟有些棘手,在自己的小包里掏了掏喊道。 白祁闻声闪到一旁,花骨握着毒粉要撒向红喙雷鸟,没想到红喙雷鸟突然摔到地上,安静了下来。 “唉?我还没用毒呢,怎么…”花骨不解道。 “它似乎摆脱了控制。”白祁看了看红喙雷鸟的状态道。 “啊?这么突然?” “退后!”二人说话间,红喙雷鸟挣扎着站了起来,白祁迅速护着花骨退后几步,拿着迷迭灯警惕的看着红喙雷鸟。 红喙雷鸟摇头晃脑的,低声叫着,眨了眨它呆呆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白祁和花骨,它那表情好像一脸疑问。 “它这是怎么了?”花骨蹲在白祁身后露出一个脑袋问道。 “估计是摆脱了控制,记不得自己为什么在这了。”白祁看红喙雷鸟的样子,这呆傻的模样是红喙雷鸟没错了,他收起迷迭灯,对红喙雷鸟道,“回你的地方去吧。莫要再四处乱走。” 红喙雷鸟听懂了白祁的话,扇动着它的大翅膀飞向天际。 “终于走了!”花骨舒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道,“少爷,我得去找少爷!少爷!” 白祁跟着花骨进了山洞寻找,花骨跑进山洞就看见路知倒在墙边。 “少爷!”花骨扶起路知,把了把脉,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路知的鼻子上。白祁闻到了一点味道,扭曲着五官捂着鼻子背对着花骨。 “哇!”路知闻到味道立马惊醒,嫌弃道,“小花骨,你这药比吃坏肚子拉的屎还难闻,你想恶心死我啊!” “少爷你醒了!我这不是…为了让你醒过来嘛!”花骨又兴奋又委屈道。 “快收好。”路知捂着鼻子道,“你们怎么来了?红喙雷鸟呢?” “红喙雷鸟恢复意识走了,我们在城中就看到此处妖气冲天,你和小祭司又不见了,应是来了这里,便前来查看。路兄为何晕倒在这里?小祭司呢?”白祁解释道。 “我和她躲进洞里,刚进来就有个东西冲了过来,然后我就晕了,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路知摊手道。 “小祭司…不会被抓走了吧?”花骨害怕道。 “不会!她那么心狠手辣又那么多阴谋诡计的,怎么会有事!”路知安慰道。 他刚才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无痕好像保护了温瓷,温瓷好像和一个人在打斗,还把那人给杀了。 “我们先出去吧。”白祁道。 树林中,待童闻馆的弟子赶到,妖气都已经散去了。 “唉?怎么消失了?”一弟子疑惑道。 “就是,看那妖气道行起码也有千年,怎么突然就没了?” “不会让人给收了吧?” “怎么可能?千年大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收了,各掌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没人有这么大能耐。” “那怎么回事?难道有我们不知道的修为高的人在这?” 童闻馆的弟子议论纷纷的时候,树林中飞来一群乌鸦。乌鸦满身黑气,飞近的时候化成了人形冲童闻馆弟子飞去。 “有妖,大家小心。” 童闻馆和乌鸦小妖打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乌鸦飞过来,看那方向应是蛇妖死了,她镇压的小妖都敢出来了。 七星阁的一众弟子突然出现,童闻馆的人以为他们是来帮他们的,没想到七星阁的弟子无差别攻击,除了穿着七星阁衣服的,其他的都杀了。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是童闻馆的人!” 七星阁的人根本不听他们说话,童闻馆的人不能白白被他们杀,双方都不分敌我的打斗起来。 大祭司和二祭司听到声音赶到,在一旁看戏。 “这招式不像是七星阁的。”玄裳看着七星阁的人的招式道。 “看来有人在私下搞动作,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这些妖丹收了带回去给宫主。”泠崖漠不关心道。 “嗯。” 玄裳和泠崖不管童闻馆和七星阁的人,只取妖丹。 “你们竟收集妖丹?你们要用妖丹升修为!这是修仙大忌,临渊宫果然如传闻中那样是魔教!” “竟然被你发现了,但你没命告诉别人了。”玄裳无所谓的笑道。 玄裳给了泠崖一个眼神,他们收好妖丹,收好自己的武器,抢过他们手中的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童闻馆的弟子和七星阁的弟子全部斩杀。 “大哥,二姐。” “小妹?你怎么在这?”玄裳看着温瓷问道。 “路知在这。”温瓷回道。 “你怎么穿成这样!?”泠崖看着温瓷的穿着质问道。 “我…”温瓷慌道,“说来话长,先不说这些,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看见了我们收集妖丹。”玄裳解释道。 “哦,这是千年蛇妖的妖丹,你们带回去吧。你们怎么也来这?我们不是不用历练吗?”温瓷问道。 “我们执行别的任务路过这里,看到这里妖气很重来看看,这就要走了。”玄裳收好温瓷给的妖丹道。 “你留在这里要万事小心,宫主叮嘱你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儿身,你不要忘了!”泠崖训斥道。 “知道了大哥,我记得,我也不是愿意穿的,这不情况需要嘛!不过我想到一计,也许可以快些拿到无痕。”温瓷灵机一动道。 “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玄裳宠溺的笑着道。 “美人计!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路知不是什么英雄,但他起码是个男人。”温瓷自信道。 “你确定?此计攻心是快,但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泠崖怀疑道。 “放心吧大哥,我有分寸,路知那讨厌的家伙,谁会真的喜欢他!”温瓷想起路知气道。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会向宫主汇报。”泠崖迟疑道。 “好!” “走了。”玄裳道。 “嗯,你们也要小心!” 待玄裳和泠崖走后,温瓷好奇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她突然瞥见有一个七星阁弟子的左边胳膊上有一个图腾。 她又看了几个七星阁的弟子,他们左边胳膊上都有这么一个图腾,但这不是七星阁的图腾。 温瓷看地上的尸体身上的伤痕都是抓痕和剑伤,便知道玄裳和泠崖没有用他们的武器。 温瓷计上心头,唤来刚回来的影卫,道:“既然有人要挑起仙门斗争,我不如帮你们一把。” 温瓷将一个七星阁的令牌放在童闻馆的弟子手中,将一个中了童闻馆剑气的七星阁弟子的图腾抹去,道:“把他们放到童闻馆和七星阁,注意不要让人看到你们。” 影卫将尸体包了起来,沉入地下消失了。 第9章 对不起 温瓷起身将所有七星阁弟子胳膊上的图腾都抹了去。 “你在干什么?”路知突然出现在身后,问道。 “干我该干的事喽。”温瓷不惊讶路知突然出现,对路知的质问也是轻松的回道。 “你杀了他们!?”花骨指着尸体道。 “姑娘好眼力啊!”温瓷皱了下眉面不改色的嬉皮笑脸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身上的抓痕…”白祁看到尸体上的抓痕,尸体上没有冰蚕弦丝的痕迹。 “碰到妖了呗。”温瓷闲散的靠在旁边的树上道。 路知走近那些尸体,看了看他们身上的伤痕,看着样子不是温瓷杀的,但是她这人捉摸不定的,或许她是借人之手,又或者她抢了他们的剑杀的。 温瓷面带微笑,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这让路知难以捉摸。 “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路知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他知道小祭司的传闻,但他修正道,自然也守正道。 对于传闻他只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但这套说法用在情绪都隐忍起来的温瓷身上似乎不起作用。 温瓷嗤笑一声,站到路知面前道:“如果我说不是路少庄主会信我吗?” 路知无言,他确实多此一问了,就算温瓷说不是她干的,他也是不会完全相信她的。 “哼~”温瓷看透了路知的想法,冷哼一声道:“这些人身上都是抓伤和剑伤,看上去和我无关,但或许是我借人之手,又或者我抢了他们兵器杀的他们。路少庄主张口闭口说我是妖女,那么这些人是不是我杀的,少庄主定是会认为和我脱不了关系,我说的不错吧?” 路知有些惊讶,她竟然完全猜到他在想什么,他微微扬起下巴给自己底气,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阴险狡诈啊!不通人情,玩弄别人,心狠手辣,不知道至情至性,罔顾人命的冷血的人,是谁都不会认为你会有善心!” “路兄。”白祁皱眉喊住路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就算这些人和你没关系,就之前的事迹来看,临渊宫的小祭司就是个杀人如麻的妖女!”路知越说越激动。 虽然那两个男人确实不是好人,但凡人的命自有凡人处理,修仙之人心存杀念,再加上通过炼妖丹提升修为,总有一天会被反噬。 “少庄主说的很对!”终于在温瓷脸上看见了别的表情,她皱着眉头,瞪着路知,语气很强硬,但能感觉出一点难过。 “小祭司。”白祁看温瓷像是伤心了,本想说着话阻止他们再说下去,却被温瓷拦住。 “真可惜,我自小便在弱肉强食中长大,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自然不知人命多可贵,也不知何为善!”温瓷压着声音怒视着路知道。 温瓷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树林在走去。 “你…” “路兄,方才的话有些重了。”白祁拦着路知有些责怪的意思道。 “她好像生气了,好可怕~”花骨浑身打了个冷颤道。 “我…我也没说这些人是她杀的,其他的我也没说错啊。”路知吸了吸鼻子道。 “我有听闻,临渊宫的弟子大多都是雪行舟捡的孤儿,他严格训练他们。”白祁解释道。 “是雪行舟的风格,这我也知道。”路知点头道。 “那你可知道他们如何训练?” 路知和花骨摇摇头,等待着白祁解惑。 “雪行舟将他们关在地下,手脚戴着锁链。先饿上他们几天,之后会告诉他们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拥有食物。他们互相残杀之后活下来的人,还要经历炼狱般的折磨才配活下来。小祭司应该也没有例外,她从小便要杀掉阻碍她活下来的人,长此以往,性格如此也是正常。”白祁想象了那种场景,有些不忍心道。 “啊~那她定是受了不少苦吧?”花骨可怜道。 “她觉得人如蝼蚁,对人多有防备,因为弱肉强食就是她的半生。但我觉得她并非如此,黑暗的炼狱没有磨灭她的本性,路兄还是因为对她有所成见,才会看不清。我想路兄也没有说服自己这些人是她杀的吧?”白祁看着沉默的路知问道。 “我~”路知有些放不下脸面,吞吞吐吐道:“我说重了吗?” “可是刚才她不是承认是她杀的了吗?”花骨道。 “你仔细想想,其实有别的意思。”白祁耐心解释道。 “嗯…”花骨又仔细品了品方才温瓷说的那句话,突然明白道:“她难道是在嘲讽我?” 白祁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听白祁说完,路知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临渊宫是行事诡秘,不受人待见。但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临渊宫做过多少恶事,也可以说仙门之间莫名地都很讨厌临渊宫,貌似与雪行舟有多大的仇恨一般。 就因为不确定的一件事就否定了她所有,是有些过了。 “还是先回辛府吧,小祭司应该会回去。”白祁道。 “走吧。”路知挠了挠下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 从山洞里飞出去的黑影,一路飞到了一个偏僻的洞中,它飞进去落到了一个人的手中随即消失。 那人穿着斗篷,看不清样子,他慢慢的走到里面,看着石台上放着的一个脸大的珠子。 仔细看去,那珠子里面有一个东西在游走。 那人把手放在珠子上,放肆的笑了几声,道:“杦羽心决,终于找到你了!” 辛府。 辛小姐在和辛夫人聊天,看见路知他们回来,起身迎上去。 “辛夫人,辛小姐。”路知道。 “你们回来了,有没有受伤?”辛夫人关心道。 “无碍,多谢夫人关心。”路知回道。 “那就好,几位帮我们除了妖邪,是我们乞巧城的恩人,谢谢。”辛夫人屈身感激道。 “夫人不必多礼,这是我们该做的。”路知忙扶住辛夫人道。 “辛小姐,温瓷姑娘可否回来了?”白祁问道。 “哦,回来了,她说有些累了回房间休息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温瓷姑娘好像不是很高兴。”辛小姐问道。 白祁和花骨看向路知,路知冲辛小姐笑笑,不知怎么说出口。 “额…没什么事。”路知尴尬道。 “哦。”辛素素半信半疑道。怎么看他们神情怪异,不像是没有发生什么的样子。 “几位快些进屋吧,我吩咐厨房做了晚宴。”辛夫人热情道。 “好,多谢辛夫人。” 晚宴上,路知一直等着温瓷,可下人来传温瓷太累了,不吃了。 院中,温瓷无聊的坐在院中。天空无星无月,昏昏沉沉,四下寂静,偶尔会有凉风吹过,树叶摆动的声音。 路知吃饭吃到一半,打算去找温瓷,他可是个有错就改的正人君子,正好看见温瓷坐在院中。 他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脑后,装作闲逛的样子向温瓷走过去。 “哎~今天天儿真不…”路知本想打破寂静,抬头一看这鬼天气,道:“真的不是太好啊!” 温瓷依然坐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见温瓷不理他,他就在身后晃来晃去,看看这看看那,搞出乱七八糟的声音。时不时的看看温瓷。 “少庄主有话直说,不必折磨花草树木。”温瓷背对着路知不耐烦道。 “额…嘶~”路知不知如何开口,他走过去坐在温瓷旁边,望着天含糊的道:“嗯嗯嗯” “什么?”温瓷不解道。 “我…”路知看着温瓷皱着眉,她好像还在生气,路知才认真的道:“我今天说的话有些重了,对不起。” “少庄主竟然向我道歉?”温瓷不可思议笑道。 “我行的端做得正,是我的错,当然会道歉。” “话已经说出去,伤害已经造成,你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温瓷很生气的样子道。 “你!那…你想怎样?别想打无痕的主意!”路知防备道。 “如果我就要无痕呢?”温瓷挑眉笑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给你道歉了,其他我能做到的事都可以,无痕,你休想!”路知站起来气道。 “少庄主这道歉,可真是道的理直气壮,好似我错了一样!”温瓷步步紧逼,靠到离路知很近的位置,已经超过了男女之间的礼貌距离。 因为路知比她高一些,温瓷抬头看着路知,路知能淡淡闻到温瓷身上的清香味道,他也能看清楚温瓷眼中的计谋。 “有话就说,不要靠我这么近。”路知心跳的厉害,慌忙的退后几步道。 “怎么?少庄主是害羞了?”温瓷看路知的反应取笑道。 “谁害羞了!你这妖女诡计多端,我这是谨慎!”路知狡辩道,先不说她人怎么样,就这么一张脸近在咫尺,哪个男人能够轻易稳住自己。 “哦~”温瓷笑着点点头,明亮的眼眸中闪过得逞的光,道:“我可以接受道歉,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先说说。” “我要和你们一起历练。” “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路知眯眼怀疑道。 “当然找机会拿无痕啊!不然少庄主还有什么我图谋的吗?”温瓷纯真的眨眼道。 “我…”路知哑口无言,温瓷竟然瞧不起他,路知气道:“好,但你不要暗地里干什么小动作,我会盯着你的。” “好,一言为定。明天见了,路少庄主。”温瓷干脆的回道。 路知又怀疑又生气的注视着温瓷高高兴兴的离开。总有种被骗了的感觉,他又不傻,堂堂临渊宫小祭司怎会有闲心和他四处历练,定是为了无痕没错。 天亮之后,温瓷又换回她穿习惯了的男装,和路知,白祁,花骨一同离开。 “温瓷姑娘,不再多住几日了吗?”辛素素不舍道。 “不了辛小姐,我还有事要处理。”温瓷道。 “素素,恩人们有事要处理,就等日后有时间再见吧。”辛夫人道。 “嗯,那温瓷姑娘你把这带上吧。”辛素素拿出一个很好看的木盒子递给温瓷道。 “这是什么?” “这是我答应送你的。” 温瓷打开一看,里面放的都是胭脂水粉,想起那日辛素素说过要送给她的,她根本不会用这些东西,送给她也是浪费,但她看辛素素很期待的样子。 “谢谢你辛小姐。” “不客气,你那么漂亮不要总是穿着男装,女子最好的年华就要漂漂亮亮的。”辛素素拉着温瓷的手道。 “嗯,辛小姐多保重。” “你也是。” “恩公们,多谢你们,路上要小心。”辛夫人道。 “好,告辞了。”路知拱手道。 四人上路,继续前行历练。路知噘着嘴狐疑的瞥了温瓷一眼,她竟然还能这么和气的和人说话!温瓷将手中的盒子递给花骨收起来之后看了路知一眼,神秘一笑。白祁看向温瓷,也是神秘一笑。 第10章 一出好戏 童闻馆。 “快来!”几个守门弟子看到门口躺着一个人上前查看。 “快带进去,告诉馆主。” 馆主正在看新收的一些孩子练功,一个弟子急匆匆的走过来在万封耳边说了什么,万封便跟着弟子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万封看着地上的尸体气道。 “今天去守门,便看见这位师兄倒在那里已经没了气息。” “馆主,这是从师兄手中握着的。”一个弟子将七星阁的令牌递给万封。 “七星阁!?”万封紧握着令牌道。 七星阁。 他们也收到了尸体,满身伤痕,冰冷僵硬。 “大长老,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致命伤伤口是童闻馆的功法。”弟子道。 “…”风畔坐在凳子上看着尸体,道:“把其他几位长老去找来。” “是。” 风铃镇。 “这里每家门口都挂着风铃唉,好漂亮啊!”花骨看着每家门口挂着的各式各样的风铃道。 “怪不得叫风铃镇。”路知道。 “风吹过风铃的声音如同音律,甚是美妙。”白祁道。 “少爷,前面有家客栈。” “走,去看看。” 待路知和花骨跑去前面,温瓷才走到白祁身边淡淡道:“白祁公子好像对我很好奇。” “姑娘突然被召回,确实满身是迷。”白祁同样看向前方淡淡回道,仿佛在自言自语。 “初尘楼不争不抢,洁身自好,不会想要无痕吧。”温瓷肯定道。 “不错,且无痕已认主,别人用不得。”白祁丝毫不回避的应道:“我与路兄同行只因路兄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哼,难道不是你肯定我会跟着他吗?”温瓷轻笑道:“我这里有你初尘楼想要的东西。” 白祁只是对温瓷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跟上路知和花骨。温瓷审视着白祁,她始终觉得白祁也是有什么目的的。 “哇~这个好看。”说着要去客栈,结果路上遇到一家裁缝店,花骨就被屋里放的衣服吸引了去。 “不是去客栈吗?”路知无奈道。 “先买几件衣服吧,好看吗?白祁公子。”花骨把衣服比在自己身上问道。 “嗯。”白祁笑着点点头。 路知见温瓷靠在门口根本不关心这些五颜六色的罗裳。 路知过去把温瓷拉过来,推向花骨道:“小花骨,帮她也挑一挑。” “我不需要。”温瓷抗拒道。 “你就带了这一身衣服吧?历练还有挺久的,你打算就穿这一身?”路知嫌弃道。 “温姑娘,这里衣裳做工精细,你也选上几件,路兄别的不多,唯独钱财多如繁星数不尽。”白祁帮衬道。 “你这么好心?”温瓷怀疑的看着路知道。 “本少爷大方的很,不会和你计较,这就算是我说那些话的补偿。”路知趾高气昂道:“快,小花骨。” “好。”花骨还是有些害怕温瓷,小心翼翼的给温瓷比对衣服。 温瓷根本穿不惯这些女装,看路知那洋洋得意阔气的样子,邪魅一笑,计上心头,道:“掌柜。” “唉,客官怎么了?”掌柜高高兴兴的迎上来道。 “把你们店最贵的衣服都拿来。” “唉,好嘞。”掌柜一听更高兴了,屁颠屁颠的去拿衣服。 “挺会得寸进尺啊,我没在怕的,你把整个店买了本少爷也有的是钱。”路知丝毫不慌道。 “那多谢少庄主了。”温瓷灵机一动。 “来,这是本店新上的。”掌柜拿来一套白色烫金里衣,正红双层轻纱的衣裳,道:“这里衣都是金线刺绣的花纹,外面的纱啊…” “掌柜,麻烦把店里所有的衣服每件两套全部拿过来,我都买了,这位公子付钱。”温瓷指了指路知道。 “什么!你这个妖女…”路知惊道,指着温瓷要骂她,温瓷根本不理他接过掌柜拿的衣服走进去换衣服。 “公子,这…”掌柜试探的问道。 “按她说的做。”路知握紧拳头恶狠狠道。 “好嘞!快来人。”掌柜可是高兴坏了,跑进里面吩咐工人帮忙。 白祁在一旁看了出好戏,低着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笑了!”路知打了下白祁气道。 “少爷~你没事吧?”花骨疼惜着钱问道。 “没事,去收起来。”路知已经不想再说话,他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就不该说那些话。没想到温瓷是给根藤就顺着爬。 温瓷换好衣服出来,她的头发也散了下来,带了点简单的发饰。 未施粉黛,灵动的眼睛。血红色的罗裳,里面金线刺绣隐隐发着光,衬得她更加白皙。 “原来是个姑娘啊,姑娘真是倾城佳人啊。”掌柜看到温瓷惊到了,这也许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吧。 “多谢掌柜,衣服都拿出来了吗?”温瓷问道。 “都拿出来了,一件不差,都被这位姑娘收起来了。”掌柜指着花骨道。 “好。”温瓷看着被拿空的架子,花骨正在把衣服收进手环里,满意道。 “走了!”路知白了温瓷一眼转身走出裁缝铺。 “多谢几位,欢迎再来啊!” 温瓷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前面,路知在后面噘着嘴环着胸,白祁在旁边笑的很开心。一起历练这段时间,肯定会有很多趣事。 “几位要住店吗?”店小二跑过来问道。 “嗯,四间。”路知丢给小二一袋银子道。 路知放下钱袋之后,小二呆在原地,还以为中了邪,原是看见了温瓷。这换回女子模样的温瓷确实走到哪了都很亮眼,几人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结果就因为温瓷成了瞩目的焦点。 “唉!四间房!”路知敲着桌子大声道。 “唉好嘞!几位请。”店小二被路知唤回神,掂着银袋殷勤的引着他们上楼,上楼时还时不时的看一看温瓷。 荒山山洞。 那穿着斗篷的人一直守着那个大珠子,看着里面游走的一个生命。 “山荼大人~”身后出现一个矮小的灵体,他说话的声音有双重,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和一个女人同时说话一样。 “这个人去了你的领地,找机会把这个人和无痕一起带回来,要活的。”山荼扔给他一个画像,吩咐道。 “是。” 路知等人落脚客栈。 温瓷坐在二楼露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她看到几个小孩子在一起玩耍,笑的很开心。 温瓷眼里满是羡慕,在她记事起,她的身边也有很多和她差不多的的孩子,但是他们不能笑。因为他们之所以站在一起,是为了活命。 雪行舟收留了很多孤儿,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他对他们很严格。 温瓷至今记得当初雪行舟说的话。 “我只给你们三次濒死的机会,第四次我不会再救你们,若不想曝尸荒野,就用你们的手去战斗。走出这个门的人才配生存!” 他们一群孩子在阴森的地下城里,徒手搏斗,即使满身伤痕倒在地上也要为了一丝活命的机会站起来。 那时的他们,没有情感,不知怜悯,视人命如蝼蚁,鲜血和污泥糊在脸上,身上因为一次次的倒在浑水里又臭又湿,再累再饿也必须挺下去,一心想着怎样才能打倒阻止自己前进的人,他们想的只有活着。 苟延残喘的经过了近七年黑暗的生活,才有了这些无所谓生死的弟子,才有了临渊宫,而她也成了临渊宫的小祭司。 她也曾幻想着,如果她的父母还在,也许她也会像这些小孩子一样玩耍,有小伙伴一起打闹欢笑,有个美好的童年吧! 想到这,温瓷心情很沉闷,本来做什么事都笑脸相迎的她,现在垂着眼眸,满脸落寞。这一幕被路知看在眼里,他不能否认他能答应让温瓷跟着他,是因为他对温瓷也很好奇。她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在她的眼神里看不到她的想法。 现在看去,记起白祁说的话,她也只是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脆弱。 温瓷有些恍惚,她捏了捏眉心站起来往屋内走。站起来的一刹那,她的眼前一黑,头疼欲裂,她扶住旁边的柱子勉强站住。 此刻温瓷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模糊的看不清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画面中的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喂!” 恍惚间温瓷听见一个声音,她抬头看去,努力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你怎么了?”路知好奇的问道。 温瓷头疼渐渐的好了,眼睛也能看清楚了,她现在没有心思再说话,随口道:“没事。” 见温瓷简单回了他一句就走出房间,本想来喊她吃饭的。 “她怎么了?”花骨问道。 “不知道,阴晴不定的,脑子有问题。”路知吐槽道。 白祁看了眼门口没有说话,坐在桌前准备吃饭。路知特地要了客栈最好的单间,点了最火热的菜品。 听到吃饭花骨来了兴趣,一路小跑过去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慢点吃,都是你的。”白祁宠溺道。 “谢谢白祁公子。”花骨嘴里塞满东西高兴道。 “唉?这是你少爷我花的钱!”路知不服道。 “也谢谢少爷!”花骨含糊道。 “这还差不多,吃饭!”路知道。 温瓷回到房间,谨慎的关好门,她坐在床边,屏气凝神的运功。 “谁!?”温瓷警惕的站起来道。 窗户打开,玄裳从外面跳进来,道:“是我。” “二姐?你怎么来了?”温瓷高兴的走到玄裳身边。 玄裳和泠崖是和她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炼狱的,外界传闻他们三个祭司私下争斗,就为了在临渊宫的地位。可事实上,在这举目无亲的环境下,他们早就都把彼此看成了家人。 “我来传令,顺便看看你。我们小妹真漂亮。”玄裳上下打量着温瓷,她很少见温瓷穿女装,因为小时候温瓷就很漂亮,因此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玄裳第一次见温瓷好好的女儿身模样,她让温瓷转了一圈道:“之前宫主不让你穿女装就因为你这张脸蛋太漂亮惹了好多麻烦。现在我们小妹可以保护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恢复女儿身了。” “别转我了二姐,快说有什么命令?”温瓷拉住玄裳道。 “你上次和我们说的美人计,我禀告给宫主了,宫主说你可以这么做,但要小心路知,千万不要把自己陷进去!” “放心吧二姐,不会的。路知那小子我讨厌还来不及呢!”温瓷信誓旦旦道。 “最好是这样,总之你要万事小心。”玄裳叮嘱道。 “知道了,有什么消息我会传信的。” “还有,你是不是给童闻馆和七星阁送了尸体?” “对啊,二姐怎么知道?既然有人想扰乱仙门和平,我就帮他一把,我们就看看热闹。”温瓷得意道。 “我就知道是你,我在来的路上遇到童闻馆的一队人抬着尸体,他们气哄哄的往七星阁去了,嘴里还说着要讨个说法。”玄裳点了温瓷一下额头道。 “无痕现世,平静了许久的仙门又要热闹起来了。”温瓷期待道。 “是啊,已经有人在搞小动作了。行,话我已带到,你要注意分寸,我走了。” “知道了。” 玄裳从窗户离开,温瓷坐在窗边看着黄昏,暖色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轮廓分明的脸上并没有喜色。也许,真的没有人了解她。 路知吃完饭路过温瓷的房间,见屋内已经没了亮光,他回到房间匪夷所思的看着无痕。 为何无痕会保护那妖女?也不愿让我伤她?在山洞里模糊的感觉到她突然功力大增,难道是因为那些妖丹?看来她身上确实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路知想了很久,毫无头绪,把无痕往床上一扔人泄气的一趟,合眼睡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总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发生在无尽的黑夜。 风铃镇旁的山上,夜晚被浓浓地大雾包围,一团东西从雾中飞了出来,潜进了风铃镇。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屋内,路知,白祁和花骨都醒来,坐在单间里吃着饭,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这烟火气着实让人舒心。”白祁感叹道。 “我闻到了烧饼的味道。”花骨囧着鼻子道。 “少吃点吧你!小心吃成猪头!”路知嫌弃道。 “啊?我胖了吗?”花骨捏着自己的脸问道:“白祁公子,我胖吗?” “并不胖,路兄那是说笑的。”白祁笑道。 “哼!”花骨冲路知哼了声,继续安心的吃饭。 第11章 她委屈了吗 路知看了看门外,正想取笑温瓷,温瓷便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 明明有好几个座位空着,可温瓷偏偏坐在了路知旁边。她杵着脸一脸微笑的看着路知。 路知被看的直发毛,道:“干什么?” “吃饭啊!”温瓷依然看着路知,丝毫没有动筷的意思。 “吃饭就吃饭,我看起来很像饭吗?” 温瓷杵着脸向路知那挪了一点,道:“少庄主的样貌,确实秀色可餐!” 温瓷说完,白祁和花骨被惊到了,花骨都停下了一直在吃的嘴,虽说路知是很俊朗,但没想到温瓷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被样貌折服,而且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你有病啊!?”路知撇着嘴诧异的身体微微向后仰,道:“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我没有搞花样,我说的句句发自肺腑。”温瓷发誓道。 “切~你觉得我会信吗?”路知坚定的怀疑道。 “随你。”温瓷嫣然一笑,拿起筷子自顾自吃饭。 白祁和花骨满头雾水,路知审视着温瓷,心想:不对劲儿!她又在想什么幺蛾子? “路知哥哥!” 路知想的出神时,楼下传来一声很熟悉的声音。 “婉儿?”路知站起来招呼道。 言婉儿和几个青衫门的弟子走近屋内,几个师姐师妹坐下后,言婉儿独自上楼来到路知的房间。 “婉儿姐姐。”花骨兴奋的迎上去牵住言婉儿的手道。 “路知哥哥,小花骨,白祁公子。”言婉儿温柔的看向他们,再看到温瓷时她的脸僵住了,道:“小祭司也在啊?” “青衫门的圣女啊?久仰久仰,上次见面没有仔细看,现在看起来确实明媚动人。”温瓷没有站起来,笔直地坐在桌旁笑脸相迎道。 “小祭司谬赞,今日一见,小祭司也是容貌过人。”言婉儿有些不高兴的沉沉地语气道。 “婉儿,来一起坐。”路知走到言婉儿面前把言婉儿请过去坐下。 温瓷见路知要把言婉儿请过来,她迅速端起路知的茶杯,把茶水泼在了路知另一边凳子的坐垫上。然后一条腿放在路知的座位上,满意一笑。 言婉儿走过去就看见凳子上都是水,路知见状瞪着眼看向温瓷,她在那悠然自得的吃着饭,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婉儿姐姐,来坐这吧。”花骨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几人,招呼道。 “好啊!”言婉儿心里不知咒骂了温瓷多少次,她暗地里暼了温瓷一眼,这些都被温瓷看在眼里。 言婉儿坐在花骨旁边,温瓷的对面,路知气愤的把温瓷的腿打掉,白了一眼温瓷坐下来。 温瓷洋洋得意的夹着菜,挑衅的看了言婉儿一眼,心下嘲讽:青衫门纯洁的圣女,也没有人想的那么圣洁嘛! “路知哥哥,上次你受伤了没机会说,这次婉儿以茶代酒祝贺路知哥哥喜得神剑。”言婉儿倒了一杯茶举起来道。 “谢谢婉儿。”路知举杯同饮。 白祁微微抿嘴笑着看了一圈,从刚才他就一言不发,方才是在看戏,现在是身处修罗场看一场大戏。 言婉儿瞧了一眼温瓷,刻意提亮了些声音道:“无痕认主就绝不会为他人所用,那些痴心妄想的人可是没有机会了,还好无痕是认了路知哥哥你,否则落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不一定要怎么祸乱仙门呢!” “对啊对啊!少爷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器,这下可好了。”花骨附和道。 “花骨,听说这家客栈的包子很好吃,你多吃点。”白祁夹起一个包子递给花骨道。 “真的吗?谢谢白祁公子。”花骨见白祁主动给她夹包子,高兴的不得了,接过包子就放嘴里塞,边吃边花痴的看着白祁。 “听到没?别痴心妄想了!”路知碰碰温瓷的胳膊警告道。 “好啊~”温瓷乖巧的笑着看着路知,这个前几天的温瓷判若两人。 路知咧着嘴奇怪的看着温瓷,推搡着温瓷道:“咦~你干什么?有病就去治,钱我给你出。” “谢少庄主关心,我没病。”温瓷推开路知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路知道。 这从不会从温瓷的口中发出的酥软的声音,这柔柔弱弱的语气,听得路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自作多情,谁关心你!你能不能正常点?这路数不适合你!你再抽风我可是会反悔的!”路知嫌弃的咬着牙威胁道。 温瓷给了路知一个大白眼,扭头瞅了眼满眼杀气的言婉儿继续吃饭。 白祁看了看场面,低头忍笑,心下感叹:真是精彩! 女人的战场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进行,外面街上一些人吵吵闹闹的跑过去。 “怎么了?”花骨跑过去往下看了看道。 “小二!”路知把看热闹的小二叫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几位不知道,昨晚西街果子铺被盗了,里面所有的吃的都被拿走了。西南街死了个人,那人身边撒了一地的果子。那死相太瘆人了,根本不像人干的!”小二声情并茂道。 “多谢。”白祁谢道。 “看来我们走的路线是真巧,走到哪里哪里有妖。”路知不可思议道。 “路知哥哥,我们要去看看吗?”言婉儿道。 “走!”路知拿上无痕起身道。 西南街。 人乌泱泱的围着尸体,有当地的府衙在查看尸体。 “好惨啊!”花骨看着满脸抓痕的尸体道。 “确实不是人为。”白祁道。 “这是什么?”路知捡起地上的一个荷包道,等他打开荷包一堆飞絮飞了出来。 “这是柳絮。”言婉儿接住一个飞絮道。 “柳絮!” “是柳絮!她又回来了!” “谁啊?”听围观的人看见柳絮吓破胆的样子,路知问道。 “这…这是…”府衙的一个人在尸体身上发现一个铃铛,上面刻着一个于生。 “于…于生!”另一个衙役看了眼铃铛惊恐道。 “于生!” “是她!她又回来了!” “快跑啊!” “啊~” 瞬间所有人都一哄而散,留下路知等人原地不动,一脸懵的看着四散逃开的人。 “喂!你们跑什么?”路知喊道。 “他们好像很怕柳絮啊!”花骨道。 “或许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白祁蹲下捡起被扔掉的铃铛道。 几个人围在一起看尸体的时候,温瓷很警觉的看了身后的转角。方才来的路上她就感觉有什么在盯着她,站在这里以后身后那个转角一直有东西在看着她。 看其他人的样子,是没有察觉到,或许是只想让她感觉到。 温瓷看几个人围着尸体,她看了眼转角,朝那边走去。 路知感觉一直站在身边的一抹红衣突然不见,扭头正好看见温瓷走进了转角。 “那边好像有东西,你们看着尸体,我去看看。”路知边走边说道。 “路知哥哥,我和你一起去。”言婉儿见温瓷也不见了,路知肯定是去追温瓷,她急忙起身追上去。 温瓷走在小巷里,果然那东西的目标是她。她谨慎的走到人少的地方,手里暗暗捏着冰蚕弦丝。 “唉?” 温瓷走到小巷深处,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看那样子是个痞子。 “去哪啊小娘子?”温瓷不想理会他,转身离开,身后又出现一个摩拳擦掌的痞子堵住她的去路。 温瓷不耐烦的看着二人,她依然能感觉到跟着她的东西的存在。 “我劝你们,想活命就赶紧让开!”温瓷冷声道。 “呦!还挺横!” “这脸蛋儿生气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跟我们回去吧,爷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那两人根本不听,温瓷厌恶的看着他们,既然他们不知好歹,她也没必要和他们废话。 温瓷抛出弦丝,缠在那两人脖子上,用力勒紧。 “额!”那两人动弹不得,脸色慢慢变红。 “温瓷!”路知跟上就看到这个场面,跑过去抓住温瓷握着弦丝的手,道:“你干嘛呀?” “你该问他们要干嘛?”温瓷气道。 路知出现后,她感觉不到那东西的存在了,她看了下路知背后的无痕,看来是惧怕无痕所以走了。 “你先放开他们。”路知无奈道。 “他们这种人活着也是祸害!”温瓷用力拉了一下弦丝道,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你有没有搞错?你以为你是谁?能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路知质问又不敢太生气,不然她一激动直接把人杀了。 “现在我确实可以。”温瓷轻蔑的笑道。 “你…”路知心里骂道:这个妖女! “路知哥哥!”言婉儿饶了饶终于跟上路知。 “婉儿?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帮你。”言婉儿看脸色已经铁青的两个人,又气冲冲的看向温瓷,道:“小祭司,他们可做错了什么?” “哼!招惹我就是他们的错!”温瓷道。 “路知哥哥,你快救救他们,问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们误会了小祭司也不知道。”言婉儿抓着路知胳膊道。 温瓷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塞满了对言婉儿的唾弃。 路知拔出无痕砍断弦丝,那两个人瞬间倒在地上大口呼吸。温瓷不服气的双手环胸背对着路知。 “你们干了什么?”路知问道。 “你们做了什么事让这位姑娘生气?告诉我们,我们还可以给你求求情。”言婉儿走上前柔声道。 “我们…”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刚要解释,看见温瓷凶狠的眼神立马怂了。 “没事,你实话实说。”言婉儿看了眼温瓷道。 那个男人缩写脖子,低着头道:“我们…见这个姑娘长得漂亮,又一个人走进小巷,我们就跟上来,想把她带回家。是我们混蛋,再也不敢了,求求饶了我们一命吧!” 那两个男人跪在地上求着言婉儿,言婉儿有些为难的看向路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行恶!你们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吗?你们这样让我怎么…”言婉儿为难道。 听言婉儿这暗戳戳的语气温瓷更生气,既然跟着她的东西不在了她也没心情看言婉儿在这展现她那圣女的纯洁善良。 “唉!把他交给府衙,府衙自会处理的。”路知拉住要走的温瓷无奈道。 温瓷扭头生气又委屈的看着路知,路知愣了一下,温瓷甩开路知的手离开。 路知楞在那里,她这是委屈了? “路知哥哥,怎么办?”言婉儿问道。 路知走过去把那两人拉起来,道:“你们是风铃镇的人?” “是!” “跟我走,有事问你们。”路知示意他们又在前面。 那两个男人畏首畏尾的走在前面。 “温瓷呢?”路知回到尸体那,你看到温瓷,问道。 “温瓷?小祭司?”言婉儿问道。 “嗯,她没回来吗?”路知应道。 “刚才我看到她往客栈走了,好像很生气,少爷,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个人是谁?”花骨问道。 “哦,两个混蛋,正好有事问他们。怎么样?”路知看着还在看尸体的白祁道。 “这伤痕是被挠的,瞳孔放大,惊吓过度,致死的是颈部的五个洞。应是死后被取了心脏。”白祁解释道。 “行,先回客栈。”路知道。 七星阁 “大长老,童闻馆馆主求见。”一弟子前来禀告道。 “哼!我们没去找他,他倒是先找来了!”四长老重凛拍桌道。 “重凛。”大长老风畔喊住重凛,道:“请进来。” “长老,万封馆主说让长老们出去,他们抬了一个尸体来。”弟子道。 “尸体?”二长老闻柳问道。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风畔道。 第12章 风月遗孤 大长老风畔,二长老闻柳,四长老重凛一同走到门外,万封正在广场上的等着。 “万封馆主。” “几位长老,今日是有急事就不和你们客套了。”万封语气愤怒道。 “不知馆主有何事?”风畔问道。 万封示意弟子揭开白布,露出童闻馆弟子的尸体,道:“几位长老一看便知。” “这…”三位长老看了看尸体,这死状和之前发现的七星阁弟子一样,那弟子手中还握着七星阁的令牌。 “我童闻馆虽说没有和七星阁多么交好,但也能问心无愧的说,从未得罪过七星阁,不知七星阁为何杀我弟子?”万封质问道。 “馆主切莫着急,这其中定是有误会。还请劳驾后庭,我们一起讨论。”风畔道。 “去就去,看你们还能给个什么说法!” 风畔引领童闻馆一众来到后庭,七长老慕容柏正在那里对着一个尸体看来看去。 “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万封馆主。”慕容柏起身请礼道。 “七长老,可有其他什么发现?”闻柳问道。 慕容柏沉闷的摇摇头,将白布掀开,道:“没有,身上除了抓伤以外,就是这致命的一击。” “这…”万封看了看那伤口,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童闻馆的内功所致。 “前几日这个尸体突然出现在门口,没人看见是谁送来的,我已派出去人查探,想着也要回来了。”风畔道。 “大长老这是什么意思?”万封不明白道。 “你我两派未有冲突,突然出现这两具尸体,还有明显的伤痕,我派弟子众多未必每个都能记得面孔。若不是有特殊情况,我想我们两派弟子也不会有争端。近日传回来的信中并没有人提及与贵派的事。”风畔解释道。 “所以你是在怀疑什么?”万封问道。 “我们怀疑是有人想挑起仙门争斗,无痕现世,当年之事定会被人记起,恐有人从中作梗,让各仙门互相伤害,坐收渔翁之利。”闻柳道。 万封思考了一下,道:“那诸位可有怀疑之人?” “为表诚意,我们愿意与馆主共享我们的消息。”风畔客气道。 “看时间也该到了,馆主先请坐吧。”重凛吩咐人上茶,命人将尸体放到别处。 风畔见都坐下,继续道:“当年之事我们都在,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风月二人已死,踏雪无痕不知散落何处,杦羽心决和他们的孩子销声匿迹。如今无痕现世,一切也许会卷土重来。” “当年最后我们都没看到那个孩子去了哪里,若他还活着不能保证他不会找我们寻仇。”闻柳忧虑道。 “师兄师姐。” 正说着话,外面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走了进来。 “五长老回来了。”慕容柏起身道。 “嗯,万封馆主也在。”池暝礼道。 “五长老。”万封回道。 “怎么样?”风畔着急的问道。 池暝看了看童闻馆的人,似是他们在场不方便说。 风畔看出了他的意思,道:“没关系,我已答应和馆主共享信息,但说无妨。” 池暝领会到了风畔意味深长的眼神,道:“我找到了当年在场的一些人,有人看到风无忧和月倾城死了,但他们的孩子被一个人抱走了,被谁抱走的确实没有看清楚。” “风月二人的孩子还活着!?”万封惊道。 “不错。” “若是这样,那他很有可能会回来复仇,此次之事也是蹊跷,馆主,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声张,待查清之后再做打算。”风畔道。 万封犹豫了一下,他不信池暝只查到了这些,但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强迫池暝告诉他,只能再做打算,道:“好,就依大长老所言!告辞!” “馆主慢走。”风畔示意重凛和闻柳送万封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池暝才放松警惕,道:“我还查到当时花意浓和雪行舟也在,风无忧和月倾城死后,花意浓离开时没有拿任何东西,抱走那个孩子的应该就是雪行舟。” “那就有些难办了,雪行舟做事谨慎的很,他若是抱走了那个孩子,必定不会让我们知道是谁。临渊宫大部分都是孤儿,所要找也是大海捞针。”风畔泄气道。 “那只能一步步来,让他露出马脚了。”池暝道。 客栈中,温瓷早就回来了,一个人坐在单间中。 路知和白祁,花骨带着那两个男人走进来,紧接着言婉儿和她的师姐师妹也进来了。 “临渊宫的小祭司?”师姐看到温瓷坐在那诧异道。 “她怎么会在这?”师妹警惕问道。 温瓷看了她们一眼就别过身去不想理她们。言婉儿给了她们一个眼色,告诉她们先不要问了她们才没有追问。 路知两三步迈到温瓷身边坐下,瞥了眼温瓷翘着二郎腿,道:“问你们,于生是谁?怎么看到柳絮,听到于生这个名字你们都那么害怕?” “这…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于生去从军以后再也没有回来,留下妻子和妹妹。后来不知怎么于生的媳妇和儿子都消失了。”其中一个男人畏畏缩缩道。 “消失?”路知道。 “是,突然就消失了。” “我听说当时于生的妹妹昏死在院中,醒来之后于生的媳妇和儿子就没了。”另一个人道。 路知看了白祁一眼,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白祁想了想,道:“可知道是怎么消失的?或者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 “不知道,官府封锁了消息,但有人说曾看到萧家的人去过于生家。” “哪个萧家?”白祁继续问道。 “之前的富贵人家,于生妻子失踪后不久,萧家就突然起了大火,整个萧家都被灭门了。我们就知道这么多,再仔细点只有官府有记录了。大侠们,饶了我们吧。”两个地痞就在地上求饶。 “小花骨。”路知笑着看了眼花骨,道:“我可以饶了你们,但是你们犯的错会有你们的规矩来惩罚。” 花骨从一个小木筒里挑出两个小虫子,飞去的甩进了那两个地痞体内。 “好了少爷!” 路知冲花骨竖起大拇指,道:“刚才这是蛊虫,如果你们没有按照我说的做,一天之内必会穿肠破肚。” “不要啊!求求大侠,饶命啊!” “大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饶命!” “听我说,现在你们俩就去官府,把你们之前做的龌龊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官府确认之后这蛊虫自然就会出来了。”路知说完看了看温瓷,冲她挑挑眉,温瓷别过头去不看他。 “啊?”地痞犹豫道。 “啊什么啊!赶紧去,不然立刻死!”路知训斥道。 “是是是,这就去!”两个地痞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小花骨,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听没听话。”路知道。 “好。”花骨应道。 “我同你一起。”白祁走到花骨身边道。 “好。”花骨笑成了花道。 “发生了什么事?”紫虚师姐问道。 “师姐,昨天死了一个人,我们去看了像是妖所做,这两个人…是想要轻薄小祭司的流氓,路知哥哥把他们带回来问一下之前这里发生的事。”言婉儿看了看温瓷不情愿的提及道。 “原是这样,照他们刚才说的,现在也只能去府衙查查了。”紫虚道。 “没错,我们分两路,麻烦几位去问一下这里的居民,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路知拜托道。 “好。”紫虚应道。 “我们去府衙!”路知碰了下温瓷的肩膀道。 “路知哥哥,我和你一起。”言婉儿见温瓷起身,立刻跑过去拉住路知的胳膊,挡在温瓷面前。 “好。”路知笑道。 “师姐,师妹,你们要小心。”言婉儿开心道。 “嗯,你们也是。” “走吧。”紫虚和几个师妹走了后,路知示意温瓷道。 “快走!”花骨见那两个人慢吞吞的走,催促道。 “唉。”那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前走。 “听路兄说,花骨姑娘是蛊毒医,饲养的蛊虫十分厉害,今日还是第一次见。”白祁道。 “这是爹娘教我的,他们可厉害了。”花骨自豪道。 “你爹娘也在听雪山庄?” “…他们死了。”花骨顿了顿道,说着悲伤的事,她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悲伤情绪。 “哦,是我唐突了。”白祁赔礼道。 “没有没有,没关系的,爹娘一生致力于蛊毒和医术,因为研制一种蛊毒被反噬而死,虽然没有成功,但他们选择为了喜欢的事付出生命,我很爱他们也很敬佩他们,他们留下的遗憾,我一定会替他们完成的。”花骨自信满满道。 白祁看花骨给自己打气的模样,她稚嫩的外表下有坚强的内心,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可真实的她独自承担了很多。白祁眼含欣赏的看着花骨笑。 “白祁公子笑什么?”花骨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花骨姑娘一定会做到的。” “嘿嘿,谢谢白祁公子,我会努力的。哦,白祁公子和少爷是朋友,就是和我也是朋友,白祁公子和少爷一样喊我名字就好。”花骨吃了一个糖葫芦道。 “好,那你也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嗯…白祁公子和少爷一样大我几岁,我不能直呼你名字的。”花骨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啊,那我就叫你白大哥吧。” “随你。”白祁温柔笑道。 花骨开心的蹦蹦跳跳,看着前面两个人不走了,抬头看去道:“到了!快进去!” “好,女侠,我们的毒…” “把你们做的事都交代了我自然会把蛊虫引出来的。快去!”花骨嘴里塞着糖葫芦喊道。 “是。”那两人犹犹豫豫的走进府衙。 “路知哥哥,现在又像之前一样一起行侠仗义了。”言婉儿道。 “是啊,怀念吧?” “当然,想当初我们联手打跑了好多坏人呢。”言婉儿提声道,似是在炫耀。 路知看了眼走在旁边的温瓷,她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应是没听到他们两个说话,路知感觉不对劲。 这妖女不言不语,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又在憋什么阴招呢吧? 温瓷根本没在乎他们说什么,自顾自的想着:那跟着我的是什么?专门只是让我感觉到,而且…总感觉那气息很熟悉,像是在哪遇到过。 府衙。 那两个地痞交代了自己的恶行,花骨拿着一瓶香放在那两人耳边,一会蛊虫就从耳朵里爬了出来。 “带下去!”府尹气愤的吩咐道:“多谢两位帮忙抓住歹人。” “举手之劳。”白祁礼貌道。 “怎么样?交代了吗?”路知三人从门外走进来问道。 “都交代了,他们真的太坏了!”花骨道。 “嗯,凡人的罪就要用凡人的规则来制裁。”路知看着温瓷道。 温瓷冲路知假笑一声,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 “你们是…”府尹问道。 “我们一起的,来这呢是有事请教府尹大人。”路知道。 “什么事?” “于生是谁?当年萧家为什么突然被灭门了?”路知开门见山道。 “这…”府尹听了之后吓得快要瘫在地上,怕到嘴角都在发抖。 路知过去把府尹拉起来按到椅子上坐下,道:“我们是除妖师,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你,以免你后顾之忧!” 第13章 红颜薄命 府尹听路知说是除妖师,环视了一圈他们,看上去确实不像普通人。 府尹坐直身子,擦擦额角的汗,声音还有些颤抖,道:“几位有所不知,之前这里叫祈愿镇,于生是这里的居民,之后战乱时期招兵,于生被招走了,不久后就传回来了死讯。他家只剩一个妹妹和妻子儿子,后来好像是于生妻子林安安和儿子于安生失踪了。” “你确定是失踪了?”路知质问道。 “是这么流传的,因为我是新上任不久的府尹,之前的府尹被人杀害了。”府尹后怕道。 “那你可知道萧家?”白祁问道。 “萧家?不知道,只是听过被灭门了。” “你这个府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路知气愤道。 “这实在是没办法,这件事太邪乎,人人听了都心惊胆战的,没人敢提及,我这刚上任没多久也知道不了多少啊。”府尹为难道。 “有卷宗吗?”路知问道。 府尹深深叹了口气,道:“上任府尹就是在查卷宗时死的,被挖了眼睛,割了舌头,切了手指,被挂在门上,之前的卷宗也在上任府尹死的那晚上烧了大半。” 路知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到头来说了和没说一样,这说的还不如那两个地痞知道的多。 “不过,于生的妹妹于三娘还活着,就住在西街巷,你们可以去问一问她。” “你怎么不早说。”路知倏地站起来道:“我去于三娘家看看,你们看看剩下的卷宗有没有记录。” “我和你一起去。”言婉儿走到路知身旁道。 “我就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看卷宗人多看的比较快,你留在这里吧。”路知正经道。 “可…” “婉儿姐姐,少爷说得对,你就留下来帮我们吧。”花骨拉着言婉儿的胳膊道。 “好吧。”言婉儿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同意。 “那我们客栈汇合。”白祁道。 “好。”路知应了声便往外走,一直没有说话的温瓷站起来跟在路知身后,路知见温瓷跟着他,道:“你干嘛?” “和你去于三娘家啊。” “不是说我自己去就行吗?” “我想去哪去哪!”温瓷骄傲的笑道。 路知生气的看着温瓷,他和她并不熟悉,也不知怎么说她,一时无语,只好默许她跟着。 温瓷见路知没有反驳,得意的笑着跟上去。言婉儿的眼神那么一瞬间变得都是恨意。 “你不会是趁就我们两个的时候谋害我吧!?”路知审视着开开心心走路的温瓷道。 “也不是不可以。”温瓷玩味道。 路知鄙夷的看了温瓷一眼,她脸上带笑,丝毫看不出她是否有阴谋。路知防备的悄悄离温瓷远了一步。 二人找到于三娘家,看着她的家,应是生活的很拮据。走进去,有几个小孩子在她院中玩耍。 温瓷跟在路知身后,路知往里走去看看有没有人。 “啊!”一个小孩子奔跑中撞上了温瓷,小孩手上的泥巴蹭到了温瓷的红衣上,很明显的一个小巴掌印。 温瓷看着一脸做错事惊恐的看着她的小孩,蹲下来平视着那个小孩。 “姐姐,对不起。”小孩子奶声奶气的愧疚道。 温瓷微微一笑,抬手想要去捏小孩子的脸。路知听到声音,转身就看见满手泥巴的小孩子和温瓷衣服上的泥巴印。再看温瓷蹲在小孩面前的抬手动作。 路知以为温瓷会生气,然后教训一下小孩子,他赶紧跑过去要阻止他想的一切发生。 “没关系,以后跑的时候要看清前面的路。”只见温瓷只是轻轻的捏了捏小孩子肉肉的脸蛋,十分温柔道。 “知道了。”小孩子见温瓷并没有怪他的意思,才展开了笑脸。 “这家的主人在哪你知道吗?”温瓷边给小孩子擦掉脸上的泥点边柔声问道。 小孩子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院子,道:“大娘在帮我阿娘织布,姐姐要找大娘吗?我帮你去叫她。” “好啊,那麻烦你了。”温瓷拍拍小孩子的头道。 几个小孩子一同跑了出去,嘻嘻哈哈的很是欢快,温瓷看了很是羡慕,他们的童年可以这么天真无邪。 温瓷转身看向路知,走近几步,道:“看来在路少庄主眼中,我就只会阴谋诡计,蛮横无理的人呢。” 路知被看透了心思,尴尬道:“你…平日的作风很难让人不这么想。” “那是你不了解我。”温瓷又向路知靠近一步,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我。” “谁想了解你!我只答应你历练期间你可以跟着,历练结束后我们不会再见了。”路知退后几步道。 温瓷的靠近让他有些慌乱,他用觉得温瓷不怀好意,那动作和眼神就像是在勾引他一样。 “你们是谁啊?” 二人对质中,门口进来一个人,来人体态消瘦,脸面泛黄,穿着粗布麻衣,看上去也是平易近人。 “您可是于三娘?”温瓷问道。 “我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如不嫌弃,先请屋里坐下吧。”于三娘将二人引进屋内。 路知看于三娘心态平和,道:“大娘,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您的哥哥和嫂子的事。” 于三娘听到瞬间变色,眼神回避,道:“你们问这做什么?” “我们…”路知见于三娘突然变得情绪不稳定,有些犹豫。 温瓷见路知犹犹豫豫的,看向于三娘,道:“想必您也听说了风铃镇出现妖的事了吧?听人说近日加上之前已经失了数条人命,人人口中都在念叨于生,这个名字您应该不陌生,不知您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 路知瞪了温瓷一眼,她可真是不顾及别人感受,他示意温瓷不要说得这么直接。 见于三娘低下了头不看他们,温瓷也不理会路知的示意,道:“据我所了解,当年之事您心中必定有恨。所以你要用全城的人命来陪葬你的仇恨吗?那妖取了那么多人命,之后会更多,方才在您家玩的那群小孩子也不会幸免。如果您想这样,不如我来帮你消了仇恨,屠了全城,条件是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怎么样?” “不!不!”于三娘终于抬头,急忙否认道。 “大娘,您别听她乱说,那妖害人不浅,如果真和您哥哥有关,您也不希望他落下骂名吧?”路知安慰道。 “…”于三娘还是不肯说,只是低着头一直在摇头。 “还是您不信我能做到?那这样我先让你看着全镇的人死在你面前,然后你再告诉我,如何?”温瓷说着便要拉着于三娘的胳膊往外走。 “不要!”于三娘甩开温瓷的手,抽泣道:“我不恨他们,我恨的人已经都死了。” “来,您坐下慢慢说。”路知扶着于三娘坐下,看了眼温瓷道。 “我哥哥于生被征兵的征了去,便一去不回。只剩我和嫂子林安安过日子,嫂子生下安生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加上传回来了哥哥死讯,嫂子一病不起。”于三娘说着便哭了起来。 温瓷从腰间拿出一块手绢递给于三娘,问道:“这个萧家有什么关系?” 于三娘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道:“我用了哥哥送回来的一大半的钱才给嫂子调理好身子,我和嫂子为了维持生技都会找一些零活。安生四岁的时候,嫂子上街买菜,这萧家独子萧楚看上了,萧楚道貌岸然,出了名的纨绔。” 七年前,春末夏初,柳絮纷飞时节。萧夫人溺爱独子,对萧楚是唯命是从,萧楚说他看上了林安安执意要娶她,萧家夫人打听了林安安没了丈夫,还有一个儿子。本嫌弃林安安的出身,奈何萧楚在家中疯了一般的闹腾,最后萧夫人只好同意。 五月初十,萧家命人将林安安和于安生绑了去,于三娘拼命阻止却无济于事。萧家给林安安换上了嫁衣,绑上了花轿。 林安安誓死不从,洞房之夜失手杀了萧楚。 萧夫人知道后勃然大怒,命人把人质于安生和林安安绑在一起,二人被堵上了嘴塞进花轿中,夜深人静,林安安和于安生被带到了山脚下的湖边,林安安挣扎间身上于生留下的刻着他名字的风铃掉在了地上,伴着风铃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林安安和马上就要五岁的于安生被沉了湖,萧家夫人把地上的铃铛扔进湖里,柳絮纷飞,没人在意林安安的绝望和孩子的哭啼,一切归于平静。 事后于三娘多次向官府报案,但官府都不予理睬,后来才得知府尹早就被萧家买通,将此事压了下去,林安安和于安生的消失只是当做失踪待查草草了事。 于三娘讲完早已泣不成声,温瓷和路知沉默无言,人心难测,天道炎凉。人间处处都是权衡利弊之处,贫苦人家只能任人践踏,如同蝼蚁一般。 “那萧家灭门你可知道?”温瓷问道。 “知道,那是嫂子和安生死了的当年冬天,萧家全家都死了,整个萧府都盖了一层柳絮,门上还挂着刻着哥哥名字的风铃。没过几日当时的府尹也死了,死状和场景和萧家一模一样,我就知道是嫂子回来了。”于三娘说着,眼中是报仇的快感,又突然疑惑道:“之后镇上接二连三的死人,死的都是名声不好的男人,我就知道嫂子的仇恨还没有消。有一次来了几个捉妖人,在捉妖过程中被嫂子打伤了,机缘巧合下发现嫂子竟然惧怕风铃的声音。因此,在那以后这里便叫了风铃镇,每家每户门前都会挂着风铃。” “她已经不是林安安了,成了妖尤其是因为仇恨成的妖,不会有人性,只会困在自己的执念中嗜血成性。你可知她在哪?”路知问道。 “她消失了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又出现了。但听说她一直待在山上。”于三娘道。 “好,多谢您告知。”路知起身谢道。 “你们…是要除掉她吗?”于三娘站起来激动道。 “大娘,林安安和于安生早已不在了。还请您节哀。”路知安慰道。 路知和温瓷离开,只剩于三娘在屋里感伤,她瘫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温瓷走出于三娘家,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就只是跟着她,一路快到客栈之时才消失。 客栈中。 几个人和青衫门的人坐在一起,除了路知和温瓷都苦着脸,看来是没有任何收获。 路知叹了一口气,同他们讲述于三娘告知他们的话。 “好好的一个女子,那孩子才四岁,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人性!”言婉儿生气道。 “太可恨了!怎能这么罔顾人命!”言婉儿师姐不平道。 “人心难测,天下尽是如此之人。”白祁感叹道。 “那少爷,现在怎么办?”花骨问道。 路知摸着下巴想了下,道:“我倒是有一计。” “路知哥哥什么办法?我们可以帮你。”言婉儿道。 “唉~此事本就是我们一同遇见,谈不上谁帮谁。”路知招招手,待所有人向他靠拢之后,道:“林安安定是心中怨恨难消,所以杀了当年有关之人还不能解气,所以才会把仇恨转到风铃镇的人身上。” “所以你想从她记在心中的执念下手?”白祁道。 “不错,她因被强迫而死,若她再见到有人像她一样,定会出现阻止。”路知笃定道。 “我觉得可行,路知哥哥,我来扮成新娘吧。”言婉儿道。 “不行,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那成了精的林安安嫉妒你,你可就有危险了。你就和我们当做送嫁的人,一起抓妖吧。”路知立马阻止道。 “好,我听你的。”言婉儿被夸的有些害羞,语气软软的道。 “那谁来扮新娘啊?”花骨问道。 路知不怀好意的转头看向一旁的温瓷,温瓷接收到路知的目光,果然不出她所料,自路知开始说他的方法时她就知道路知肯定憋着什么坏点子。 “小祭司经验丰富,修为深厚,又经历过大风大浪,肯定可以保护好自己。”路知客气道。 “你想让我扮成新娘啊?”温瓷一点也不生气的笑道。 “若小祭司有何难…” “好啊。”没等路知说完,温瓷便高高兴兴的同意了。 “好!小祭司果然爽快!”路知作敬佩状道:“来。” 众人附耳过去,听路知说具体的事情。 第14章 有个老说法 夜里。 除了温瓷,其他人女的扮成丫鬟和夫人,从府衙借了几个人扮成家丁抬花轿,路知和白祁扮成护卫。 花轿抬到林安安被沉湖的地方,温瓷穿着嫁衣,盖着盖头,被绑着手脚。 花轿放在湖边,路知和白祁正要去把温瓷拉出来,突然柳絮狂飞,迷了众人眼睛,一阵急促的风铃响之后,花轿和在花轿旁边的花骨一起腾空而起朝山上林中飞去。 “少爷!” “追!”路知喊道。 除了官府的几个人被吓趴,其余人追着花轿进了林中。 众人追到林深处,花轿被劈成了两半,花骨被红绳牵着的铃铛绑着挂在树上。温瓷也被绑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少爷!”花骨见路知等人到了叫道。 那妖正在从花骨的袋子里掏东西,都以为他是掏毒药,结果掏出来的都是吃的,拿着东西便往嘴里塞。 “不是林安安。”路知疑惑道。 可以明显的看到,那妖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模样,疯狂的往嘴里塞吃的。饿了几百年一样,连咀嚼都懒得嚼了。 “这应是林安安的儿子于安生。”白祁道。 “不管是谁,都要除掉!”紫虚拔剑道。 妖注意到了他们,丢掉手里的吃的,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手里扔出好多红线铃铛。 “小心!”众人闪躲,边躲闪边进攻。 一打多妖占了下风,他气急败坏,又扔出许多红线铃铛,众人刚要躲闪那红线却从他们身侧穿过去,当他们以为妖失手了时,那妖竟然分了身,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在另一边接住了红线。 二人合力一拉,红线收紧,将众人困在了一起。 “林安安,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你仇恨的人都已经死了,现在风铃镇中的人没有对不起你。”言婉儿喊道。 “都该死!都给我死!”林安安疯了一样嘶吼道。 路知趁林安安发疯,把无痕扔了出去,无痕飞向温瓷割断了绑在她身上的线。 铃铛落地,林安安听到声音,愤怒的冲向温瓷,冲过去的气风吹掉了温瓷的红盖头。 温瓷抬眼看着冲她飞去的林安安,那眼神,三分不屑,七分凉薄。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和林安安对视了一眼,林安安就突然翻了个身退后了几步,惊恐的看着温瓷。 “我说这气息为何如此熟悉,当初放你离开,没想到来到这里成了怨灵四处作恶啊!”温瓷步步紧逼道。 “怎么是你!?”林安安气势瞬间弱了许多道。 “就是我,真是好巧。”温瓷表情变得严肃,说完便抛出冰蚕弦丝。 林安安瞬间将于安生唤过来,二人合为一体,与温瓷打了起来。温瓷抽空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割断了吊着花骨的红线。 “快走!”温瓷站在花骨面前道。 花骨捡起地上的匕首快速跑开,去救路知他们。 怨灵根本打不过温瓷,看样子温瓷的弦丝好似克制她。怨灵变成了于安生的模样,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娘~娘~” 路知等人被解开,跑过去将于安生围住。 言婉儿见于安生哭得实在可怜,心软道:“他是于安生?难道他和林安安还有自己的意识?” “若是这样,只能他们怨念极深才能保留一丝自己的意识。”白祁分析道。 “娘~安生害怕,你在哪?娘~”于安生捂着眼睛坐在地上大声哭嚎。 众人看于安生一个小孩子,死的时候才四岁多,实在可怜。 在他们迟钝之际,温瓷却不曾被于安生迷惑,冰蚕弦丝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你!”紫虚厌恶的看着温瓷道。 “啊!”一声惨叫,怨气从于安生口中,眼中发散出来。 怨气散出,只剩一个半透明的灵体,幽灵一旦没有污秽之气,就没有实体没有任何攻击力。 “温瓷!早晚你和无痕都会落到我们手里,来日方长!灭族之仇我一定会加倍奉还!”幽灵化作一团,留下这么一句话就逃的无影无踪。 “唉,别追了。他受了大挫,应是不会再回来了。”路知阻止要去追的青衫门的人。 林安安和于安生的魂魄站在众人面前,一点点的开始消散。 “谢谢你们,我和安生终于可以解脱了。为解仇恨滥杀无辜是我的错,但我不后悔。一切罪孽我会承担。”林安安抱着于安生道。 “你本也是苦主,奈何执念。世间对错本就难定,害你之人已去,执念已散,那些无辜人的罪孽终会扰乱你后世。”路知垂首道。 林安安慈爱的看着于安生,道:“下一世我只愿安生可以平安喜乐,我不在乎我如何。今世仇怨今世消,来世罪孽我无悔。” 二人的魂魄散去,最后隐约看见林安安抱着于安生,她笑的很温柔,于安生也很开心的样子。 大仇得报,她本善良,奈何无常。心有怨恨,执念难消。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阿生~我们来找你了。” 空中回荡着林安安释怀的声音,看着林安安和于安生的灵魂消散,幽灵逃走,一切都烟消云散。 没想到出门历练,头一次碰上的还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只是,人间苦事难预料,人修仙就是希望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谁又知道,修仙的人也有许多不可做。 “也是可怜人。”白祁望着飘散的灵魂惋惜道。 “就是,还是那么小的孩子,那萧家的人太坏了!但他们杀了无辜的人也不对!”花骨道。 路知叹了一口气,世道炎凉,人心难测。他看温瓷有心事的样子,想到肯定在想方才那幽灵说的话。 “小祭司好似同那妖认识!”紫虚敌视着温瓷问道。 “不过是把他们都杀了,算是认得吧。”温瓷很好的掩藏了她的情绪,随口道。 “妖也分好坏,临渊宫竟如此滥杀!”青衫门师妹紫竹责备道。 “唉?这位姑娘莫要胡言,杀他们是我一人决定。”温瓷毫无波动道。 “你就是临渊宫的,你如此行事,临渊宫必定也是如此作风!”紫竹嘴下不留情继续斥道。 “我奉劝小姑娘想清楚再说话,我既能杀尽他幽灵一族,自是也能灭你青衫门!”温瓷语气平淡道,似是在说笑,但眼神早已暗藏利剑。 “你…” “紫竹!”紫虚喊住紫竹,向温瓷赔了礼,道:“小祭司,紫竹年纪小不懂事,口无遮拦,还清小祭司莫要同她计较。” “是啊,方才温瓷姑娘还救了我们,我们该谢谢温瓷姑娘的。”言婉儿说着便想向温瓷道谢。 “不必了!我这个滥杀的妖女可受不起你这尊贵圣女的道谢。”温瓷别过身去道。 “行了!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在这休息一晚再回去吧,都休息吧。”路知深知吵起架来的女人是什么威力,见势上前打断二人对话道。 路知说了话,这才都安静下来,找了处地方歇脚。夜里风凉,白祁将迷迭灯停在空中,众人围着迷迭灯坐下来休息。 温瓷走到一旁,拿出一个小巧的笛子,吹了短短的旋律后,一个影卫从远处赶来。她将折好的一封信递给影卫后影卫遁地离开。 温瓷转身看到白祁站在她身后,白祁冲她笑了下,一只白耳画眉落在白祁手上,他把纸条放在白耳画眉腿上放飞了它。 温瓷同样冲白祁笑了下,没打算同他说话,径直往大家那边走,擦肩而过时停了下来。 白祁转身面向温瓷,他知道温瓷猜到他有话要说,道:“我有一事不明,小祭司为何塑造自己,让人觉得你无恶不作?还是说临渊宫戒训弟子都是如此?” 温瓷不明白的轻轻一笑:“塑造?我本就无恶不作。” “小祭司行事一向神秘莫测,我猜不透。但在下肯定的是小祭司并非表面之像。”白祁摇摇头道。 “在干嘛呀?”路知看二人一前一后的神神秘秘的看着对方,走过去问道。 “例行公事,传信。”白祁回道。 “哦,那我也传一个吧。”路知用手写了几行字:吃饱喝足,钱财充足,历练顺利,勿念。 路知品了品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合十双手,将信息传了出去。 路知看向温瓷,她穿着嫁衣,涂着红妆,凤冠轻轻摇曳,都说女子成婚那天是最美的,虽然温瓷不是成婚,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怎么?怀疑我传回去什么不该传的吗?”温瓷问道。 “哼!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路知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认得那个幽灵?他好似看到你很害怕。” “我不是说了吗?我杀了他们一族。”温瓷再次重申道。 “你说真的?”路知惊讶道。 “自然是千真万确。”温瓷轻描淡写的语气,还好似很骄傲。 “你一个人?”路知不相信道。 “是啊。”温瓷非常肯定道。 路知怀疑的看着温瓷,白祁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路知。 白祁如老父亲一般欣慰,虽相识不久,但觉得路知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以他这些日对路知的了解,路知这么问再加上他那半信半疑的神情,就足以说明路知对温瓷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成见。 “那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想杀就杀喽。”温瓷随口道,语气里完全不在乎对方有没有罪过,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我说你一个正直芳华的女子,还穿着嫁衣,怎么满身杀戮之气!”路知指责道。 “少庄主,你这是在对我说教吗?”温瓷环胸质问道。 “你可是临渊宫的小祭司,哪轮到我说教!我这不过是建议,穿着嫁衣还是不要那么暴躁。有个老说法,穿着嫁衣乱说话以后的夫君会遭报应的!”路知说鬼故事般低声恐吓道。 白祁在一旁笑出了声,幼稚如路知,只有他能想出这么荒谬幼稚的说法。 “你笑什么?你没听过这个吗?”路知瞪着白祁问道。 “今日算是领教了。”白祁笑着恭敬的抱了个拳。 “那就要怪少庄主了。”温瓷道。 “关我什么事!” “方才是你先问我为什么要杀幽灵一族我才如实回答你的。”温瓷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路知道。 “这…”路知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么个理。 “确实如此。”白祁还补了一刀道。 “唉你!”路知指着白祁气急败坏。 一个影卫赶过来打断了他们,影卫不知说了什么,只有温瓷能听懂,路知和白祁只能看到温瓷有一瞬间的神情很是落寞。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温瓷说话的语气也沉闷了些。 待影卫离开之后,路知咧嘴笑着问道:“怎么?是叫你回去吗?” “少庄主白高兴了,这段时间啊你是摆脱不了我的。”温瓷拍拍路知肩膀,走开两步又退回来道:“如果以后我的夫君遭到报应我一定会告知是少庄主告诉我的这个传说。” 温瓷提着嫁衣裙摆大步走开,白祁幸灾乐祸随后离开。路知眯着眼攥着拳头冲温瓷舞了几下泄气的跟上去。 第15章 封印的剑 待天亮之后,路知一行人准备回风铃镇。 临渊宫。 “宫主,近日十二宫接连发生震荡,这些收集来的妖丹的妖力怕是快要镇不住封印了。”泠崖道。 雪行舟紧皱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玄裳及时扶住雪行舟,担忧道:“宫主近日已经耗费了大量真气修补封印,身体快要支撑不住,现在我和泠崖带回来的妖丹也无法镇压。宫主,这一切可是都和无痕认主有关系” 雪行舟勉强的站起身,让玄裳和泠崖搀扶着走到门边,他看着天空道:“不完全是。” “宫主,现在都在传无痕认主,踏雪必将现世,当年风月二人后裔还在人世,杦羽心决必将重现人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杦羽心决真的那么厉害吗?”泠崖问道。 “当年之事。。。强者总会招来嫉妒。”玄裳和泠崖,温瓷问过雪行舟很多次当年的事,毕竟当年的事一直都在人口中传播,但是雪行舟每次都会一声叹息,也没有回答他们,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问过。 “现在肯定有很多人想要抢夺无痕,无痕认了路知,想要得到无痕就必须杀了路知,那现在小妹在路知身边会不会有危险?”玄裳见雪行舟还是不愿意说起当年的事便没有再问下去。 “她的危险可能不止因为路知了,我不该把她召回来。”雪行舟后悔道。 “那要不要把小妹叫回来?”泠崖问道。 “现在不行,以免打草惊蛇,通知她要多小心身边。”雪行舟道。 “是。” 雪行舟见玄裳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他放开手面向玄裳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玄裳思量了片刻道:“我和大哥也和您去过十二宫加固封印,我能感觉到封印里的东西十分骇人,灵力旺盛绝非我等可以掌控,所以才会用妖丹化力这种邪气的封印。” “你说的不错。”雪行舟没有避讳的应道。 “我也感觉到了,而且这几次封印松动都会牵动整个临渊宫。靠近封印时还有被压制的感觉。”泠崖道。 “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宫主,那封印里是不是。。。踏雪。”玄裳小心翼翼的问道,唯恐雪行舟生气。 泠崖被玄裳的话惊到了,雪行舟似乎没有惊讶之意,他只是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一段沉寂之后,玄裳以为雪行舟对她试探他的事情而生气了,没想到雪行舟非但没有生气,而是摇摇头,道:“不错!” “什么!真是。。。那为何它今日的躁动是因为无痕认主?可是之前无痕未出现它也曾要冲破封印,为何?”泠崖惊道。 “踏雪无痕,相生相惜。一方现世,一方必为之所动。双剑认主,必将牵引天结。之前几次轻微震动是因召唤无痕出现,无痕认主,双剑相惜,现在踏雪冲破封印便是要归主,引天结。如此下去怕是再也封不住它了。”雪行舟看向十二宫的方向,沉闷道。 “踏雪早已认主?相生相惜,归主,难道踏雪认的主是。。。”玄裳和泠崖分析雪行舟的话之后,同时反应过来,相视惊道。 “那宫主所说自有可以用无痕的人就是。。。”泠崖当时也问过和温瓷同样的问题,雪行舟告诉他自然有人可以用无痕,如今听了雪行舟的解释,他便明白了。 “不错,此事万不可声张,也暂时不要告知瓷儿。你们两个还要尽快收集妖丹,封印能压制一时是一时。”雪行舟吩咐道。 “是。” 玄裳和泠崖退下去之后,雪行舟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到外面。 临渊宫还是灼华宫时建在一座没有名字的山群上,之后因为一次火流星砸毁了几座山,除灼华宫所在的山周围的山群就像是蜂巢一样。 现在的临渊宫所在的山对面就是被火流星留下最明显痕迹的山,名叫裂空山。 裂空山因火流星灼热的火焰灼烧,形成了一个个洞窟深入山中心,这样的洞窟一共十二个,雪行舟之后派弟子将它修建成了十二宫,存放临渊宫的秘术和重要物品。 其中十二宫最为深邃,火流星消失后形成了岩浆是的墙壁,洞内墙壁如炭火一样不可触碰。 十几年前,雪行舟便看中了第十二宫内墙壁腾腾的热气来克制寒气,用粉碎妖丹化为妖力的邪术法阵才封印了冰寒之剑踏雪。 站在山顶的临渊宫上正好可以看见十二宫的位置,雪行舟心事重重的凝望着十二宫。烈焰之剑无痕认主,冰寒之剑踏雪也早已认主,只要踏雪突破封印就会双剑相吸引起天结。双剑若合璧必然会在如同当年一样引起争抢。 风铃镇。 青衫门的师姐师妹们回客栈收拾行囊,言婉儿跟着路知等人去了于三娘家。 “大娘。”路知喊道。 “你们回来了。”于三娘见是路知他们,立刻放下手上的活去迎他们,道:“快进屋里坐。” “不必了大娘,我们只是来告知您一声,马上就要走了。”路知拉住于三娘道。 “哦,怎。。。怎么样?”于三娘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但她仍然想要知道他们的下落。 几人相视,虽然他们是苦主,但毕竟因为执念被妖邪附身,害了人性命,魂飞魄散是他们唯一的结果,只是他们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让于三娘好受些。 温瓷见他们犹犹豫豫的想着直截了当的告诉于三娘,但被路知拉住了。只好放弃,不想再理会此事,走到门口等他们。 “大娘,还请您节哀,斯人已逝。”言婉儿上前拉着于三娘的手道。 见于三娘没有说话,只是感伤,便知道她能明白。 白祁见场面很是沉闷,又看了下于三娘家拮据的生活。他跟旁边的花骨说了句什么,花骨点点头便从手环中拿出一些钱递给了白祁。而路知正好目睹了这一切。 “大娘,这些还请您收下。”白祁将一袋钱递给于三娘。 “这。。。我的。。。”路知瞪着眼睛指着钱袋,看到于三娘又把话憋了回去。 “公子,这钱我不能收。”于三娘把钱推开道。 温瓷见他们在那客客气气的你来我往,表示不理解。那天在于三娘家玩的小孩子又跑了过来。 “漂亮姐姐!”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开心的站在温瓷面前道。 “又是你们。”温瓷蹲下身看着小女孩,今天她头上戴着花环,手上还拿着一些花草和铃铛。 “这个给你。”小女孩扒拉开温瓷的手,放在她手上一个用红线穿着的铃铛,看温瓷穿着一身喜服,问道:“姐姐要成亲了吗?” 温瓷看了看手上的铃铛,道:“姐姐不会成亲的,为什么给我这个?” “因为姐姐很漂亮,还是好人。”旁边稍微大一些的小男孩道。 温瓷被他逗笑了,她还第一次听人说她是好人,她捏了下小男孩的脸道:“小朋友,记得一句话,长得漂亮的人不一定是好人哦,也可能越是漂亮的人就越危险。” “嗯嗯~姐姐不仅漂亮,还是好人。上次弄脏你的衣裳姐姐都没有生气,还和我们玩,姐姐一定是个大好人!”小孩子摇摇头道。 “姐姐,阿娘告诉我,风铃不仅可以驱邪,还是寄托思念,期待美好的象征。所以我送给姐姐,希望姐姐天天开心。”小女孩道。 温瓷看着铃铛,不过就是一个普通铃铛罢了。奈何凡人生命数十载,人生处处埋着未知,也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说服自己的心了。 “那姐姐就谢谢你们了。”温瓷将铃铛收好道。 “大娘,您就收下吧,您一个人生活也是需要贴补家用的。也算是我们一些祝愿。”路知把钱放到于三娘手中道。 “这。。。那多谢各位,此番恩情莫不敢忘。”于三娘见他们坚决也没有在推脱,收下了钱袋。 “算不上什么恩情的大娘,行了,我们还要准备赶路,就不逗留了。”路知示意道。 “唉,几位路上小心。” “好,大娘不用送了。”言婉儿留道。 “唉,好。” 走到门口,温瓷正蹲在那里和一些小孩子玩的起劲,手里编好了草环给那些小孩子带上。 “想不到小祭司还挺有童心呐!”路知打趣道。 “处理完了?”温瓷没有回答他,起身问道。 “完了。”路知回道。 “路知哥哥,接下来你要去哪?”言婉儿问道。 温瓷一脸嫌弃的别过身去,明明年龄相同却叫的感觉小了多少岁是的。 “继续往东走。”路知回道。 “那我和师姐说一声和你同行,可以吗?”言婉儿腼腆道。 “当然可以。”路知想都没想回答道。 “那我去告诉师姐。”言婉儿高兴地就要跳起来道。 “唉,我们一起去吧,正好要走。”路知叫住言婉儿道。 “姐姐,你们要走了吗?”小女孩不舍的问道。 “是啊。”温瓷回道。 “那姐姐不要忘了我们啊,姐姐再见。” “好,再见。” 辞别之后,路知看着白祁,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他搭着白祁的肩膀,道:“行啊你初尘公子,你们初尘楼很穷吗?为什么拿我的钱?” 第16章 云渡 “路兄不是说过与你不必见外。”白祁不慌不忙道。 “我是说过,但你这用的也太得心应手了吧!”路知抱怨道。 “你我既然已兄弟相称,路兄又何必如此苛责?”白祁有理有据道。 “你这说的还是我小气了呗!” “路兄多虑了” 路知一路上和白祁吵吵闹闹,不管路知怎么逗白祁,白祁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回答他。温瓷还时不时的嘲笑他几句。 客栈。 “路知哥哥,你等等我,我去和师姐说。”言婉儿道。 “好。” 言婉儿跑去找她的师姐,一封传信飞了进来,路知接住之后看了一遍,道:“看来不能往东走了。” “怎么了少爷?” “是花娘。”路知将信递给花骨道。 “啊!洗尘宴!花娘邀请我们去洗尘宴!”花骨看到信的内容开心要跳起来。 “何为洗尘宴?”白祁问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路知笑道。 路知刚要解释,言婉儿便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道:“路知哥哥,我都交代好了,我们走吧!” “来的正好,花娘邀请我们去洗尘宴。”路知说道。 “是啊,算算日子也是到了洗尘宴了,那我们就去找花娘吧,我也好久没见她了。”言婉儿期待道。 “洗尘宴是花娘的是非小筑的特色,白玉兰花全部盛开的时候,花娘就会办洗尘宴,可能是寓意洗清污秽,生意兴隆吧!而且洗尘宴上酒水免费,有歌有舞,还有花娘亲手做的糕点。”花骨越说越兴奋,口水都要流出来。 “这位花娘怎会知道你在这?”白祁接着问。 “花娘的眼线存在于你无法想象的地方。”路知神神秘秘道。 “那我们现在出发恐怕要赶夜路了,不如在留一晚明早出发吧。”言婉儿道。 “嗯,那就。。。”路知准备叫小二,转身看着几人。 “我要和婉儿姐姐住。”花骨揽住言婉儿的胳膊道。 “小二,来四间房。” “好嘞。” “走吧。”言婉儿笑盈盈的拉着花骨走上楼,边走边说道:“好久没一起谈心了。” 路知转身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温瓷,她还穿着嫁衣,一路上惹来很多目光,但看她也根本不在乎。也不能一直穿着嫁衣四处走来走去的,喊住上楼的小花骨道:“小花骨,记得给她一身衣服。” “知道啦!” 温瓷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上楼。路知看着温瓷,从昨晚那个影卫离开后她就像有心事一样,一路上没人理她她就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他时不时的瞥见过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悲伤。 他也没有去问她,本来就是她要求让她跟着的,他对她虽不会那么痛恨,但相处了将近两个月了,还是不认同她的一些行事作风,与她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没有什么交情,也不会在意她的心情...吧。 七星阁。 “大长老。”一弟子拿着一个卷轴走进来。 “可是密信?” “是。”弟子将卷轴递给风畔之后退了出去。 风畔打开卷轴,里面夹着一份记录了很多人的名字和生辰的纸。 “大长老。”重凛站在门道。 “老四,来。” “这是...”重凛看了风畔递给他的密信惊道。 “这是我派去的暗信传回来的临渊宫的所有符合那个孩子年纪的消息。” “这些人要一一排查,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唉?这二祭司也符合。” “当初风花雪月四人情同手足,若是雪行舟抱走了那个孩子,肯定会把她保护的很好,我们能想到按照年纪来排查,雪行舟肯定也能想到。”风畔道。 “但是万一他反其道而行之呢?”重凛谨慎道。 “也是,还是先按照这上面的一一排查,然后在查其他人。” “嗯。” 重凛和风畔在谈话时,门外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趴在窗口偷听,待二人商议完之后,那个身影静悄悄的离开了七星阁。 天一亮,路知等人就启程了。他们转道往南走,前往是非小筑。 赶了一天的路才到了目的地,他们站在城门口,看着城门上刻着——云渡。 进了云渡城,路知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到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别院,园内亭台楼阁,池馆水榭,花坛盆景;走到里面,有一个小池塘,通向池塘中心小岛的路看去,中心有一棵很大的白玉兰树。 满树绽放的白玉兰花,第一次来的人肯定会惊讶,因为他们肯定第一次见到白玉兰树能长得这么壮,枝丫能伸展的这么完美,花团锦簇,树枝都快承受不住花的重量,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白色的花瓣。 怎么看这是非小筑都是一个享乐的风水宝地。 “花娘~”路知看见不远处正在招呼客人的花娘道。 花娘见是路知,乐呵呵的从远处快步走过来。 “到的还挺快的。” “花娘,好久不见。”花骨上前抱住花娘,道:“花糕做好了吗?” “你这个贪吃鬼,做好了,一会就给你端上来。”花娘点了下花骨的鼻子道。 可见他们的到来花娘很高兴,她开心的看着他们,道:“哎呦,婉儿都又漂亮了。” “花娘也是越来越年轻了。”言婉儿害羞的捂着脸道。 花娘本来开心的笑着看看和路知一起来的人,当她看到站在路知身后的温瓷和白祁时,准确的说是温瓷。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随即渐渐消失,满眼的惊讶。 花娘看着温瓷,一动不动,温瓷也奇怪的看着花娘,她不知为何她会用这种眼光看她,但她看见她眼里的那神情,是那种阔别已久的思念。 “花娘,怎么了?”路知见花娘没有说话,楞在那里,问道。 “啊,没事。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真是如同人间美景,都给我看痴了。”花娘回过神解释道。 “这是白祁,她是温瓷。”路知介绍道。 “花娘。”白祁拱手温文尔雅的作揖。 “小公子真是俊朗啊。”花娘夸赞了一句白祁之后,又转向看着温瓷。 温瓷觉得很不自在,往远处走了几步,道:“果然是个闲情雅致的地方!” “你还懂得欣赏这些?”路知笑道:“花娘,有没有吃的,这走了一路都饿坏了。” “有有有,既然来了就多待几日,我给你们准备房间,来。”花娘这才收回目光,引着他们进了内阁。 安顿好了之后,温瓷闲来没事四处逛逛,之前四处奔波,都没有时间停下来欣赏风景。她站在楼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这里很漂亮,也很有烟火气,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地花香。 这里的氛围让她愿意放下思考来好好欣赏周身的风景和人世,平日里无论走在哪里她都绷着一根弦,要时刻警惕着周围,现在虽然不能完全放松,但这短暂的闲暇,感觉也不错。 她本能的警惕告诉她,有人在小心的接近她,她转头看去,道:“花娘?” “哦,温瓷姑娘。”花娘还是那么看着她,只是应了她一声又不再说话。 “花娘可是觉得我有什么不对?”温瓷的直觉告诉她花娘的表情很不一般。 “没有,只是觉得姑娘很熟悉,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温瓷审视着她的目光,不像是在说谎。她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私事,便只是点了点头。 “温瓷姑娘~”花娘的声音又响起。 “何事?” “不知姑娘可否愿意随我去一趟房间,我有件衣裳不和我尺寸,看着姑娘的身姿应是正合身。” “花娘是要送我衣服?” “我看姑娘和路知是朋友,而且姑娘让我感觉很是亲切。姑娘第一次来我这是非小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不是。”花娘客套道,看她那样子是十分希望温瓷答应。 “依花娘所言,盛情难却。但是,我和路少庄主算不上朋友。”温瓷纠正道。 “朋友可以交的嘛,说不定以后就是了。随我来吧姑娘。” 温瓷跟着花娘去了她房间,花娘给了她一套雪白的衣服,确实,她穿上正合身。花娘还给她戴上了与衣服相配的首饰。 “太像了!”花娘站在温瓷面前感叹道。 “您的故人?”温瓷道。 “啊,不好意思温瓷姑娘。”花娘注意到自己失态了,抹掉了眼角的眼泪道。 “没关系,人之常情。”温瓷看着自己,一身雪白轻裳,她从来没穿过白色的衣服,本以为她不适合穿这纯洁的白色。 “姑娘穿着很好看。” “这衣裳像是对您很重要,花娘确定要送予我?” “故人已不再,这些只是空念想。姑娘就收下吧。” “那多谢花娘。” 花娘还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温瓷突然感觉到有影卫在唤她,道:“花娘,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便陪您了。” “好,姑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院中,影卫带来了一封玄裳送来的信,信上催促她加快取得无痕。 影卫并没有离去,犹犹豫豫的待在那。温瓷见影卫没有走,只有她能读懂影卫,这次就算影卫没有说什么她也猜到了。 温瓷舒了一口气,道:“是时候了,去把他们都叫来吧。” 第17章 表白 影卫离去,温瓷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短笛,握在手中,散步在是非小筑里,她见那棵玉兰树十分好看,便顺着花香走过去仔细欣赏。 路知也是闲来没事乱晃,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了,不仅熟悉,而且存着他的许多回忆。 路知走到堂中,如同往常一样,每每洗尘宴都会更加热闹。他想去看看那棵玉兰树,因为在是非小筑能给他最深回忆的就是那棵玉兰树了。 他刚走上小廊,便看见树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了。之前,也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来到是非小筑就喜欢站在那棵树下闻着花香,接着掉落的花瓣。 回忆涌上心头,路知慢慢的踱步上前,他多么希望那个身影转身之后是他想的那张脸。走到半路,那个身影侧转了身子,路知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是那个初见让他想起她,但又与她一点也不相像的人——温瓷。 他收了收心情,他看着温瓷。眼前的温瓷是他从没见过的温瓷,她满眼惆怅,一身白衣衬的她有些苍凉。别人都是掌心或者手背朝着上方,想要接住凋落的花瓣,而她却把一只手竖着伸起来,花瓣落在她纤细的手上根本停留不住。 他不得不承认,她很神秘,神秘到让人想去探索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日里的温瓷给他的感觉就是刁蛮又任性,仗势欺人,胡搅蛮缠的人。但是在风铃镇时,他又感觉温瓷又有不可言说的悲伤,不像是传闻中的样子。 路知没有再往前走,站在半截路上看着温瓷,她从昨日开始就出奇的安静,现在站在树下,一眼望去,真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美景。以致于引来不少的窃窃私语,夸赞她如同仙女一般,可能因为她现在清冷的神情看着不是很好说话,所以都不敢上前搭讪。 如同路知想的那样,温瓷现在的心情确实很差,若是那些人现在来同她说些有的没的的话,肯定会被她打到死不了也要丢上半条命。 温瓷和路知同时看到屋顶上出现了很多的影卫,他们都往内阁飞去,随即温瓷直接飞上房顶跟了上去。路知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等影卫。路知悄默默的跟了上去。 内阁无人在的小院里,所有的影卫围成一个圈站在那里。温瓷站在房顶看着他们,手中一直拿着的短笛变成了一个长的金纹白玉笛。温瓷垂着眼眸吹响笛子,是一首很悠扬又很苦涩的曲子,听着曲子的调子像是边塞的曲子。 路知没有跟上,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笛声,他听着笛声找了过去。 他躲在柱子后面,看着那些影卫围着一个大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像是一些人手牵着手转圈。温瓷站在屋顶上吹着笛子,路知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打算静观其变。 渐渐地,那些影卫显现出了人形,男女老少都有,看他们的穿着不像是这里的人,他们跳的舞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是在祭拜什么,但看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应该不是什么祭祀的舞。 紧接着他们像是在邀请温瓷,温瓷施法将笛子抛在空中,那笛子竟然自己还在继续吹奏,温瓷从屋顶飞下来,裙裾飞扬,面色清冷却带着笑。 她站在他们中间同他们一起跳舞,越跳她的表情却是不舍,眼眶都有些红了。这场面,像个悲伤的仙子在用舞蹈诉说她的苦楚。 那些人跳着跳着便开始消散,路知惊讶的差点发出声音,他看到空中的笛子。他听说过有种灵器可以保存人的一丝灵魂,若心愿得成,再度开启灵器之时就是灵魂消尽之时。难道这个笛子就是? 路知想着若是他没有猜错,温瓷是收留了他们的灵魂帮他们还愿吗?她会这么好心? 那些人的灵魂都已经消散,星星点点围绕着温瓷,笛声没有停止,温瓷也没有停下跳舞。那些消散的灵魂绕着温瓷,像是在与她告别,温瓷的眼睛也不知何时被眼泪淹没了。 灵魂散去,笛声消失,温瓷也跳完了舞。路知看到温瓷抬着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快速地调整了自己,接住变回短笛的笛子。 路知心下感慨:她竟然还会流泪?想哭就哭呗,还非要憋着! 温瓷释怀般的叹了口气,道:“少庄主竟还有趴墙角的喜好。” 路知一点也不慌,原来是被发现了,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也是,他知道凭温瓷的警觉性不可能察觉不到他。是不想让人看见她哭才憋着的吧。 “没想到还真有这灵器。”路知看着温瓷手中的短笛道。 “少庄主真是见多识广啊。”温瓷笑盈盈的道。 路知是真的佩服温瓷,明明刚才那么伤心一人,转眼间又恢复成那咄咄逼人的模样。路知走近温瓷,她眼中还能看到一点泪的痕迹。 “多谢夸奖。”路知本想取笑她,但看温瓷眼底含泪的样子,方才又自顾坚强地阻止眼泪流下来的样子,属实有些可怜,便只轻轻说了一句。 没错!一定是觉得她太可怜,绝对不是心软。 温瓷没有和他斗嘴,举起手中的短笛,抛到空中便要施法毁了它。 路知见状立马施法抢了过去,道:“你干嘛!?” “金纹已灭,它已经无用,留着干什么?”温瓷不以为然道。 “那些影卫跟了你这么久,你就不留个念想?” “斯人已逝,空留念想只会徒增烦恼,我留它作甚?”温瓷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道。 “真是冷血。”路知撇着嘴吐槽道。 “少庄主若是喜欢那就拿去吧。”温瓷见路知紧紧攥着那短笛,无所谓道。 “日后可别向我讨!”路知将短笛收入怀中,又想起什么道。 “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讨回的,放心吧!路少庄主!”温瓷嬉笑道。 “那就好!”路知这才放心,越过温瓷往前院走去。 待路知走了之后,温瓷想起玄裳的信,又意味深长的看向路知离开的方向。 路知没有再去乱逛,走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在屋里待了一会,困意来袭准备脱衣服睡觉。 衣服刚脱掉一半门就被“嘣”的一声用力推开了,吓得路知都忘了穿好衣服。门外进来一人,是温瓷。见是温瓷进来,路知着急忙慌的捂好衣服。 “你干什么?进门都不敲门的吗?”路知气道。 “我敲了。”温瓷看了眼门道。 “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吗?我又不是聋子,你什么时候敲了!?”路知质问道。 “舟车劳顿,我怕少庄主睡得太快,睡着了又像死了一样听不见我敲门,所以我就用力的敲了一下。”温瓷有理有据道。 “然后呢!”路知咬着后槽牙道。 “然后门就开了。” “歪理!你那是敲门吗?你是直接把门踹开了!”路知看温瓷又说些歪道理,更加生气道。 “我发誓我是用手敲的门。”温瓷竖起三个手指发誓道。 “你!我不给你讲这些乱七八糟的,找我干什么?”路知知道他无论说什么温瓷都会有话堵他,便放弃和她争论。穿好自己的衣服,坐在桌边倒了杯水问道。 “方才有件事忘了同你说。”温瓷坐在路知对面,托着自己的脸道。 “什么?” “我喜欢你。” 一瞬间路知以为自己幻听了,刚送到嘴边的茶杯戛然而止,幸好他没有喝水,不然非得吐出来不可。 “你再说一遍!”路知不可思议道。 “我喜欢你。”温瓷按他的意思又笑着说了一遍,仿佛在她嘴里喜欢是可以随意说出口的话一样。 “呵!呵呵呵。”路知嘴角抽搐的笑了起来,突然袭来的困意全都消散了。 “你笑什么?我可是认真的。”温瓷强调道。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好看。”温瓷迟疑了一下,然后羡慕的看着路知说道。 “我长得...您这理由真是简单粗暴又现实啊!那白祁长得不更好看吗?”路知震惊又无语道。 “他说话慢吞吞,满嘴大道理,白白净净,弱不禁风;他这种人,耄耋之年极有可能是老顽固,实属无趣。”温瓷一顿嫌弃的吐槽道,路知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特别一个女人这么形容白祁。 “我不喜欢你!” “现在不喜欢,之后未必。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我只答应你历练的时候你可以跟着,等洗尘宴结束历练也差不多结束了,以后我和你就不会有交情了,所以我们不会培养出感情的!”路知拍桌自信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少庄主不喜欢的我都可以为你改变。”温瓷丝毫不气馁道。 “你的所有我都不喜欢,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那么有自信,少庄主可敢与我打赌?” “大可不必!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你怕了!?”温瓷挑衅道。 “哼!谁怕了!我只是见你女流之辈,给你留点颜面!不与你计较。” “颜面于我不重要,少庄主不必在意。少庄主,敢不敢赌?” “赌就赌,怕你不成!”路知那男人该死的胜负欲战胜了他的理性,想都没想顺着温瓷的话就说了出来。 “爽快!就这么说定了,少庄主好好休息。”温瓷得逞的笑道,起身离开路知房间还给轻轻地带上了门。 路知呆楞楞的坐在那里,脑子里快速地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用力的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这个妖女!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路知气愤的甩了下手道,话已经说出口也不好收回,只好认命的接受了。 第18章 审判开始 自从出门历练开始,走到哪里哪有有妖怪作恶,导致他们一刻都没有好好休息。幸好是花娘的洗尘宴到了,这才有了好好休息的时间。 路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闲来无事就想出门逛逛,毕竟是充满回忆的地方,自从她离开之后就没有好好看看云渡城了。 路知起床之后就想起昨天晚上温瓷说的话,一回想起来就头大,使劲的晃晃自己的头不再想。谁知出门就看见温瓷从对面楼梯上走下来。 “少庄主起的可真是早。”温瓷看见路知,满眼笑意的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在埋汰他。 “路知哥哥。”路知刚要回话,身后就传来言婉儿的声音。 言婉儿看起来心情很好,跑过来挽住路知的胳膊,道:“路知哥哥你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你也没吃?”路知问道。 “没呢,好不容易来趟云渡,怎么能不去...”言婉儿话说半截便笑着看着路知。 路知瞬间明白了言婉儿说的去哪里,心有灵犀的笑起来。 “温姑娘要不要一起?”言婉儿看似笑着的邀请道。 “好啊!”温瓷自然看明白了言婉儿眼底的不乐意,她偏偏就是不想称了她的意。 “走吧。”路知打头阵往前走,到了前庭就看见花骨痴痴地看着白祁弹琴,路知喊道:“唉!小白!别闲情雅致了,带你去见识见识云渡城。” “也好。”白祁不急不慢的走过来道。 云渡城外竹林。 穿着黑斗篷看不清脸的人背对着上次逃跑的幽灵,一言不发便让人感觉到压制力,盛气凌人。幽灵畏畏缩缩的站在身后,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黄衫松松垮垮的穿着,也没有腰带束腰。女的穿着外域装束,露着纤细的腰肢,依偎在黄衫男子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幽灵。 “废物!”那人终是说了句话,满是怒气,震得身边人的身体不觉抖了一抖。 幽灵一句话不敢说,唯恐说错了什么。 “大人消气,这幽灵吸了怨气才能法力,本就无用。这次只是试试他们,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那女人上前一步请示道。说话慢吞吞,每一个字都魅气十足。 “滚!”那位所谓的那人又吼了一声,幽灵连滚带爬的消失在眼前。 “山荼大人,路知身边那个叫花骨的会解蛊毒,我们得找个法子把她解决才行。”黄衫男子道。 “漆兰说的不错,当初竟然让她逃过一劫,这次必须解决掉她!”妖娆女人玩着头发上系着的绒球咬牙切齿道。 “当下重要的是无痕和那个女人,你的私事先放一放,你们尽管去,我自有办法支开他身边人。” “是。” 路知和花骨,言婉儿跑到一个包子摊旁边,兴奋地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来六个包子。” “好嘞,呦!几位好久不来了。”卖包子的小哥见是他们招呼道。 “是啊,这不是想念您的包子就来了嘛。”言婉儿接过包子道。 “姑娘真会说话,下次再来啊。” “好。” 他们三个人一人拿着一个包子,一边吹去热气一边吃。 “来一个?”路知拿过包子问道。 白祁和温瓷摇摇头,路知只好把剩下的包子都给了花骨。 “还是那个味道,真好吃。”花骨边吃边夸赞道。 “看来你们很熟悉云渡。”白祁看着吃的正香的路知道。 “之前经常我们经常来这玩的,不过扶...”花骨刚想说出口,言婉儿在旁边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瞬间憋住嘴,道:“不过因为忙着刻苦修炼好久没来了。” 白祁和温瓷都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花骨说的半截话,怎会看不到路知咬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白大哥和温瓷姑娘应该没有来过吧?”花骨问道。 “来过几次,家母远亲的阑风阁正好在这里。”白祁道。 “阑风阁?就喜欢捣腾机关的那个沈家?”路知回忆了一下问道。 “不错。” “没想到初尘楼和阑风阁竟有这层关系。”温瓷道。 “温姑娘也知道?”白祁问道。 “听过。” 路知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道:“唉,带我们去看看这机关大家。” “也好,也有段时间没来了,走吧。”白祁前面带路。 路知见温瓷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看手上的油,狡猾一笑走到温瓷面前。 “哇!”路知举起油手伸向温瓷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温瓷机敏的躲了过去。 “少庄主未免太过幼稚!”温瓷一脸嫌弃道。 路知抿着嘴看着嫌弃的走开的温瓷,这态度一点也不像昨天要死要活说喜欢他的人。路知没劲的跟上去,丝毫没注意到言婉儿看到他的举动是黑着的脸。 青衫门。 闻人兰迦正在练着剑,一个弟子走过来递给她一封信。 “乐楼主邀我去初尘楼一趟?”闻人兰迦看完信道:“来人,带着两个弟子和我去趟初尘楼。” “是。” 阑风阁。 “白祁公子,好久不来了。”正好在阑风阁门口的管家看到白祁上前迎道。 “管家,沈畔可在府上?”白祁礼貌道。 “在,公子请跟我来。”管家请道。 进入院中,装潢富丽堂皇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唉,你这远亲看起来富甲一方啊!”路知靠近白祁小声道。 “沈家长辈都走得早,后辈们很少有机关术精通入神,有能力足以撑起沈家的,沈畔是唯一一个。长辈们都很看中沈畔,他还小的时候便把沈家的一切交给了他。不过论起富甲一方,与路兄比还是有些逊色的。”白祁没有避讳身旁的管家道。旁边的管家还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年少掌权,是个人物!”温瓷敬佩道。 “你也有敬佩的人!?”路知扭头怀疑道。 “自然,少庄主也是我敬佩的人,哦!不止敬佩。”温瓷敬佩的看着路知笑道。 路知被她笑得浑身不自在,又想起昨晚她说的话,砸着嘴摇摇头。 “唉?这里之前不是这个名字。”路过一间房子,白祁正好看见门上的牌匾,问道。 “哦,不久前少爷吩咐换成这个名字,说这个名字比较适合这里。”管家有些避讳的看了眼牌匾道。 “云与海,天差地别。莫非你家少爷经历了一段辛酸往事?”路知分析道。 “这...在下就不清楚了,只是按着少爷的要求更换的。”管家虽然笑着说不知道,但明显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管家带他们又往院中走了一段,便看见一个人挽着衣袖在那...锄地。 “少爷,白祁公子和他的朋友来了。”管家走到那人身后道。 “知道了。”那人直起腰将锄头递给管家,转身看着白祁道:“好久不来了,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兄弟了。” 白祁温柔一笑,道:“不总说家事繁忙,专心机关吗?怎么有这闲情雅致了?” “怎么!我就不能休息休息了。”沈畔抱怨道。 “许久不见看你沧桑了许多。”待沈畔走近白祁仔细看了看他,之前见他虽然总是在忙里忙外,但精神很好,肆意洒脱的样子,现在再见却是有些变了,眼神没有那么自信了,整个人都不想从前那么风气了。 “别诅咒我!”沈畔推了一下白祁道:“不给我介绍介绍?” “听雪山庄的少庄主路知,花骨;青衫门的圣女言婉儿;临渊宫的...”白祁依次介绍道。 “小祭司!”沈畔突然打算道。 “沈公子认得我?”温瓷问道。 “不算认得,只是在仙法大会时传回来一张小祭司的画像,今日一见确实比画像美上许多。”沈畔赞道。 路知撇着嘴暗暗道:美人皮,蛇蝎心! “沈公子谬赞,在下温瓷。”温瓷笑礼道。 “在下沈畔,久仰久仰。诸位请跟我去前庭小坐,沈叔准备些茶点。”沈畔吩咐道。 第19章 阑风阁 初尘楼。 乐清浅正在湖边品茶。 “楼主,闻人师太来了。”侍女道。 “请进来。”乐清浅优哉游哉起身道。 待侍女将闻人师太请进来,乐清浅拿出一个新的茶杯放在对面。 “乐楼主。” “闻人师太请坐。”乐清浅给闻人兰迦倒了杯茶,道:“不知闻人师太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闻人兰迦坐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奇怪道:“不是乐楼主传信说有事相商的吗?” 乐清浅倒茶的手停在空中,道:“我从未写信与师太。” “这是初尘楼才有的信笺,乐楼主请看。”闻人兰迦诧异道,拿出收到的信笺递给乐清浅。 乐清浅看了看信笺,道:“确实是我初尘楼的信笺不错,但我从未给师太传过信。” “那便奇怪了,为何我会收到这信,为何是你我?”闻人兰迦苦想道。 凭他们处世年头,所有的经验,本能的机警起来,她们瞬间同时起身,安静的审视着周围。 四下寂静,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忽地从湖面上飞来数个飞镖,乐清浅和闻人兰迦拦下弟子冲上前打掉冲她们飞来的暗器,被打掉的暗器插在旁边的木桩上。 “飞鸟!”闻人兰迦看着那暗器的样子道:“临渊宫的人!” “二位祭司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乐清浅对着湖面道。 飞鸟,临渊宫二祭司玄裳的独门武器,临渊宫三位祭司都使用的冷兵器,小祭司使用的冰蚕弦丝,坚韧锋利;二祭司使用暗器飞鸟,红色的鸟的形状,鸟身小巧,鸟喙有一根手指般如针细长,加上玄裳法力加持,足以穿透人的身体;大祭司使用五刃十方刀,抛出时五个刀刃展开,锋利无比,可直接枭首。 乐清浅说完之后,对面再也没有动静,只觉得不经意间每个人的脖子都被人勒了一下一样,瞬间在场的人都嘴唇泛紫,四肢无力瘫倒在地。 一个侍女听到动静跑了过来,见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喊道:“快来人!” 阑风阁。 前庭里众人围坐在曲水流觞边,品着茶点寒暄。 “怎么今日来云渡了?”沈畔道。 “本是出门历练,路兄朋友也就是是非小筑的老板娘,在办洗尘宴,路兄收到邀请我们便一同来了。”白祁道。 “是非小筑不谈是非,是个好地方。改天我也去瞧瞧这洗尘宴。”沈畔道。 “沈少爷,听白祁说机关术大家阑风阁在云渡,我们慕名而来,不知可否赏脸给我们看看闻名的沈家机关术?”路知请求道。 “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两天正好是机关城修缮的时候,诸位想看的话要的赶到后天了。待修缮完成我亲自带着几位去参观,今天几位可以先看看这些小的物件。”沈畔指着周围摆放的一些大大小小的机关物件道。 “不急,若是不便不看也没有关系,反正沈家机关术我们这些不懂的看了也看不懂。”路知客气道。 “路兄言重了,我沈家机关术虽然难懂,但也有一些供人观赏的。”沈畔道,无论他们以什么语气同他说话,沈畔总是保持着相敬又自成一派的语气,并非与人生疏,而是这就是少年当家的气魄。 只能听出沈畔与白祁说话时有一些亲近的语气,而与旁人总是有一丝距离。这也难免,白祁说他少不知事的年纪便一个人撑起了沈家,沈家也是家大业大的家族,其他同龄兄弟姐妹虽然能力不如他,但是想要权利的心远超过他。 在这个家里,自小就要强迫自己,去知事,处事,学会应对尔虞我诈,在明枪暗箭的大家中活下来。养成这种不易与人接近的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沈家留了一段时间,看了看摆放的小玩意儿,和院中的一些机关,他们看沈畔还有事处理,便没有再打扰他。 路知带着几个人转遍了云渡,没有妖邪作怪的日子确实安逸,一路上路知和花骨,言婉儿嘻嘻哈哈的和白祁和温瓷讲述他们的回忆。 走着走着在桥边出现一只黑猫,脖子上带着一个很好看的铃铛,它坐在桥边舔着自己湿漉漉的爪子。 “唉,有只猫。”言婉儿慢慢的走过去想要摸一下那个猫,谁知那猫抬头看见她撒腿就跑了。 “怎么跑了?”花骨后来跟上问道。 “估计是害怕生人吧,挺可爱的还想抱抱它呢。”言婉儿可惜道。 “算了,走吧。”路知道。 没想到,走过了桥之后一段路,那只猫又出现了,只是脖子上没有了那个铃铛。 第20章 一只猫的杀气 “婉儿姐姐你看,那只猫又出现了。”花骨拉着言婉儿道。 “原来跑这里来了。”言婉儿开心的走过去,这次那只猫没有跑掉,而是任由她抚摸,言婉儿轻轻地抚摸着猫,道:“好可爱,怎么东西都跑没了?” 路知和白祁先温瓷一步往猫那走去,那只猫的眼神突然转向路知,准确的是看的是路知背着的无痕。 温瓷出现在它面前时它又目不转睛的看着温瓷,温瓷对上猫的眼睛的那刻,定在了原地,她感觉到了杀气,来自那只猫的杀气。 路知和白祁也感觉到了那只猫不对劲,路知顺着猫的视线看去,看见温瓷早已做好了防御状态。白祁与路知相视一眼,都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温瓷觉得那只猫在敌视着她,手上做好了抛出弦丝的准备,突然路知退到她面前一只手将她拦到身后,挡住了猫的视线。 对于路知的举动温瓷有些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护在身后。 “小妖女,你和猫都有仇啊!”路知偏着头低声问道。 “它好像不止与我有仇,拔一下剑试试。”温瓷回道。 路知虽不明白为什么让他拔剑,但还是应了温瓷拔了一下剑,没想到剑刚出鞘那只猫便疯了般的逃走了。 “唉,怎么又走了。”花骨不甘心道。 “路知哥哥,你们怎么了?”言婉儿回头便看见三个人警惕的看着猫跑走的方向,问道。 “没事,逛太久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路知收回剑道。刚才的杀气以婉儿的修为不可能感觉不到,但是看她样子确实没有感觉到,这是为什么? “好。” 是非小筑。 回来的路上温瓷沉思了一路,回来之后也是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往前走,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桌子旁。 “温瓷姑娘...怎么了?”花骨看温瓷独自思考的样子问道。 “不用管她,她每天有很多事要想,神神秘秘的。”路知马虎道。 说话间,白祁收到一封信,他看完信时很是惊讶和担忧。 “怎么了?”路知上前问道。 “出事了,母亲和闻人师太中了埋伏,中了蛊毒昏迷了!”白祁着急道。 “我娘!?她在哪?”言婉儿震惊道。 “在初尘楼,信上还说暗算他们的暗器...是飞鸟。”白祁看向温瓷道。 温瓷听到皱着眉看向白祁,她最近一次和玄裳联系,知道玄裳和泠崖去了远处搜集妖丹,怎么可能现在出现在初尘楼! “飞鸟?临渊宫二祭司的暗器。”言婉儿愤怒又恨意的看着温瓷道。 “是,但她们中的蛊毒并不是因为飞鸟。还是要回去查看情况才知道,路兄,花骨需要跟我走,需要她看一下中的是什么蛊毒。”白祁道。 “好,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路知点头道。 “我也跟你一起去。”言婉儿道。 “好。” “少爷,手环留给你。”花骨将手环留给路知,检查了自己的包里东西是否齐全。 “你们小心。”白祁扶着路知的肩膀慎重道。 路知拍拍白祁的手,放心的点点头。 “走吧。”又看了路知和温瓷一眼之后,三人急匆匆的离开了是非小筑。 “唉?他们三个干什么去了?”花娘看三个人匆忙离开问道。 “家中有点事。” “哦~看起来挺急的,唉?”花娘转头间路知就不在她面前了,就看见他拉着温瓷往里走去,道:“年轻人,毛毛躁躁的。” 第21章 一定知无不言 路知拉着温瓷到了之前她跳舞的地方,温瓷一脸无辜的看着路知。 “你不要给我装无辜!”路知掐着腰指责道。 “我没有装,我本就很无辜。”温瓷环胸不愠不火道。 “行!你无辜!”路知来回走了几步,指着温瓷道:“你说喜欢我是吧!” “是啊。”温瓷回答的十分轻快。 “好,我告诉你,我不喜欢欺骗我的人!” “这容易,少庄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保证知无不言,句句属实。”温瓷笑道。 路知狐疑的看着温瓷,他不知怎么说服自己该不该相信温瓷,但现在既然有机会不问白不问。 “你跟着我是因为无痕?”路知缓了缓语气问道。 “是。”温瓷十分迅速不带一丝犹豫的答道。 “是人都知道无痕认我为主,别人拿了也没用你为什么还要抢?” “旧主死了,便有新主。”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用这么平静的表情,轻佻的语气说出这么骇人的话。 “所以你要杀我?”路知向后退了一步道。 “本要杀你,但宫主拒绝了。”温瓷手背到身后回道。 “为什么?这不像临渊宫的作风。” 温瓷莞尔,道:“听雪山庄的实力不容小觑,没必要大动干戈,而且按宫主所说,无痕乃神剑,你不可能那么快就驾驭。所以只要夺剑就好。” 路知松了一口气,倚在旁边栏杆上,继续问道:“那个幽灵逃走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也在想。” “那只猫为什么针对你?” “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要搜集妖丹?” “不知道。” “你亲自收集的你会不知道?”路知气急败坏道。 “宫主命令,只管执行,作为下属,无权过问。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温瓷无辜的眨着扑闪扑闪地眼睛举着手发誓道。 看着温瓷回答的滴水不漏,又丝毫没有犹豫,眼神真挚虔诚,路知姑且信了她说的话。 “少庄主还有要问的吗?”温瓷向路知靠近一步道。 “你...为什么杀了幽灵一族?”路知心底里还是想问一些关于温瓷的事情,为难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幽灵食人怨念,害人性命,导致很多无辜人丧命,乃至灭国。” 路知愣了,没想到这次再问温瓷没有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而是直接的回答了他,是不是真的另当别论,他狐疑道:“那那些影卫是什么人?为何甘心化作影子保护你?” “十年前凡人外域曼沙灭国少庄主可听说过?” “嗯,他们是曼沙人!?” “不错!十年前,曼沙太子听信谗言,引幽灵入国,导致曼沙怨气横行,除了曼沙太子下落不明之外,整个曼沙被幽灵吞噬,淹没在黄沙中。” “所以你救了他们?”路知难以置信道。 “大部分人灵魂早就湮灭,救下来的只有那一些。” “十年前,那时你才几岁?”温瓷说的头头是道的,路知更是难以相信。 “八岁。” “八岁!”路知惊掉了下巴,八岁他在干什么? 温瓷八岁那年他九岁,当时他还在和狐朋狗友四处玩耍,去偷别人家种的菜呢。她竟然八岁就开始打打杀杀,屠幽灵了。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想起白祁说临渊宫的生存之道,确实应该是这样,八岁本是童真的时候,她就开始面对这些,听起来有点可怜了。 “对啊!”温瓷确说的轻描淡写,像是这是每个人都应该经历的一样,见路知没有再问什么,温瓷笑道:“我可是认认真真,毫无保留的真实的全部回答你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可以再问些私人的问题,可以增进感情啊!” “谁要和你增进感情啊!”路知离开栏杆打算离开。 “路知!” 路知停在原地,这是温瓷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从未想过她叫他的名字是什么样的,突然间听到了,这心里感觉有些不适应,路知呆呆的转过头,没有应她但是眼睛却看着她。 她突然变得很认真,很严肃,她等了一下,像是有些话不知该怎么说出口,该不该说出口。 她双手像刚才一样背在身后,表情却不似方才那么放松,她用很正经的语气启齿:“目标不只是我,护好你的无痕。” 说完没等到路知回应,便快步越过路知自顾自的回房间去。 路知本想也回房去,就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息,那顺着看过去,一个黑影从房顶窜过,“那只猫!小妖女!” 第22章 偷吃的小猫 路知快速地向温瓷的方向奔去,快到房间的时候,温瓷刚到。 路知及时喊住:“小妖女!” “怎么了?还要问什么吗?”温瓷问道。 路知走到温瓷身边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很奇怪,到了这里就没有那股气息了,那只猫没有过来? “你怎么了?”温瓷见路知奇奇怪怪的问道。 “我刚才...” 话未说完就听见温瓷屋里有盘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温瓷和路知瞬间警惕起来,准备破门而入。路知示意温瓷,准备好之后一脚踢开了门。 门刚打开就看见桌子上有一只白色的猫正在吃着盘子里的糕点,见他们冲进房间,那只白猫冲着温瓷扑了过去。 温瓷已经做好了出掌的准备,谁知路知一下把她拉过去,那只猫扑了个空,它落地又跳起来扑过来,路知挡了一下只是被挠伤了手,等那只猫想逃走时,温瓷用弦丝困住了猫拉了回来一掌拍到了地上。 一套动作如此利落路知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路知心下感叹:不愧是八岁就屠族的人,真狠! “哎呦~别打了,我投降!”那只白猫被打趴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捂着肚子求饶道。 温瓷将弦丝缠住猫妖的脖子审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什么谁派来的!我只是想拿点东西吃!至于下这么重手吗!?”那个女孩转过头来委屈道。 “小妖,我劝你不要装无辜,我可不会问第三遍!说!”温瓷收紧了一点弦丝不耐烦道。 “啊啊啊!我叫云舞云彩的云跳舞的舞我真的只是想偷点吃的不是谁派来的饶了我吧大侠!”猫妖吓得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了一大串话。 “哎哎哎,先松开点,我来问。”路知看不下去了,好声好气的拍拍温瓷的胳膊道。 温瓷看了路知一眼,手上力道松了些,云舞见温瓷不再追问她才心惊胆战的站起身。 云舞起身之后他们才看到,她的脖子上带着半片玉。 “你脖子上的玉是你的?”路知问道。 “当然是我的,这是我一直戴在身上的!”云舞把玉攥在掌心道。 “没丢过?” “当然没有,我丢了它都不能丢!” 路知看了温瓷一眼,他们之前在回是非小筑的路上见过两次白猫,第二次碰见的脖子上没有戴着玉,确实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猫为看清他们就跑了,也没有感觉到杀气。 温瓷依然不放松警惕,她放开云舞坐在桌子旁,桌子上的糕点被吃了几块,还有一块被咬了一口。 “坐这。”路知坐在温瓷旁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 云舞低声下气的坐在那里,看看温瓷又看看路知,就见他们眉来眼去的还时不时的审视一下她,也不说话。 她实在是有些饿了,忍无可忍喊道:“我说你们!我只是想拿你们点吃的,你们至于这么不放过我吗?你们要是让我赔的话我只能把我自己抵给你们,但是你们休想打这块玉的注意!” “吃吧。”路知见云舞盯着那盘糕点咽口水,实在不忍心,把一盘糕点推到云舞面前道。 “都给我?”云舞兴奋道。 “给你吃可以,但你要把这个带上,还有你要留在我们身边。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能去。”路知在手环中拿出一对银质的手环递给云舞。 “行。”云舞想都没想就戴上手环,拿起糕点不顾形象的往嘴里塞,又道:“这是什么啊?” “这叫子午锁,戴上之后你就无法用法术了。” “什么?那我有危险怎么办?”云舞塞了一嘴含含糊糊道。 “只要你呆在我们身边就不会有危险。” “那好吧,还有吗?”云舞道。 “你的原则还真是随便,等着。”路知嫌弃道。 路知起身准备去给云舞拿吃的,刚走两步想起什么又退回来,指着温瓷道:“小妖女,不许取她妖丹。” “好。”温瓷人畜无害的笑道。 第23章 会算卦的猫 路知这句话在奋力嚼东西的云舞呆住了,她惊恐的看着温瓷。看温瓷没有什么动作又继续吃起来。 “小猫。” “嗯?” “云渡你可有其他同伴?” “我们不算喜欢群居,我知道的就我一个人。” “这块玉...”温瓷没说完,刚提及她的玉云舞就立刻停下扒拉吃的的动作捂着她的玉,看得出来这块玉对她很重要,温瓷轻笑一声道:“我对你的玉没有兴趣。” 虽然温瓷这么说,但是云舞还是把玉藏了进了衣服里。 “这玉似乎还有另一半,不会是你的情郎吧?”温瓷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对啊,我失忆了,之前的事不记得了,但我觉得这块玉对我很重要。” 路知拿了吃的回来,看见温瓷好好的坐在那里看着云舞吃掉了最后一块糕点,很是欣慰,竟然这么听话。 “给。”路知拿来一直烧鸡和两个大猪蹄子。 “哇!肉!”云舞迫不及待的一手拿着一个大猪蹄子一手掰下来一个鸡腿往嘴里塞,模糊不清道:“谢谢你。” “没人跟你抢!”路知看着狼吞虎咽的云舞道:“你们当猫的都这么单纯吗?心也是够大的!” 温瓷看了眼路知起身走到门口,路知知道温瓷有话要说便跟了出去。 “她不是。”温瓷低声道。 “嗯,气息不同。猫长得一样也不奇怪。”路知看着吃的正开心的云舞,又看向温瓷道:“唉,白祁收到的信上说袭击乐楼主和闻人师太的人用的是飞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说了你会信吗?”温瓷微微笑着问道。 “你先说说看。” “二祭司确实使用飞鸟,但我临渊宫无人会用蛊毒,而且我们若要取人性命不会用这些阴招,光明正大的直接杀了毁尸灭迹。只会杀人,不会伤人。你不是见过吗?”温瓷坏笑道。 “你承认狐妖的事就是你干的!”路知一点就通,想起茱萸苑猎杀狐妖之事,气道。 “是啊,我早就承认了。敢问少庄主可有找到什么证据?”温瓷笑着挑衅道。 “证据...不跟你计较这事,照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设计之人定是看中临渊宫的作风所以嫁祸给你们肯定没问题。”路知道。 “少庄主甚是聪慧。”温瓷奉承道。 “不要奉承我,看好她,有什么事喊我。”路知不放心道。 “等一下。”温瓷拦道。 “干嘛?”路知以为温瓷还有事要说,但见温瓷拿出自己的手绢,拉起路知的手给他包扎起伤口来。 其实这点小伤他根本没在意,也不是很疼,他都快忘记受伤了。没想到温瓷还记得他受伤了,他本可以自己处理,但是也没有阻止温瓷给他包扎。 温瓷回到房间云舞已经把猪蹄子啃得只剩几根骨头,烧鸡也只剩半只。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吸着手指上的油。 “可吃饱了?”温瓷看云舞舔着自己的手指的模样,一副猫给自己梳理毛发的样子,问道。 “饱了。”云舞拍拍肚皮道。 “解开子午锁之前你就和我一起住。” “好。”云舞爽快的应道,见温瓷往床边走,她也跟着过去。 “你干什么?”温瓷用食指抵住云舞的头问道。 “睡觉啊。” “你睡那。”温瓷指着一旁的软塌道。 “那是坐的地方,我怎么睡得开?”云舞憋屈道。 “你不是猫吗?变成猫不就睡得开了。” “好吧。”云舞噘着嘴不情不愿道。 温瓷刚坐到床边就见云舞又跑了过来,笑问道:“又干什么?” “漂亮姑娘,你又不是妖,为什么那个公子叫你小妖女啊?”云舞刚才听见路知叫温瓷小妖女时还偷偷闻了闻温瓷的气息,她很肯定温瓷是人。见温瓷不像刚才那么凶,忍不住好奇问道。 “因为我是坏人啊。”温瓷笑了声答道。 “我觉得你不怎么坏啊。”云舞反对道。 “你不过才见我,怎知我不坏?”温瓷被逗笑了,果然是太单纯了。 “你别笑我,我的直觉很准的!你要是真的坏的话,怎会听那位公子的话不杀我?” “因为他不喜欢我杀了你。” “他不喜欢你就不做啊!为什么?”云舞不明白道。 “因为我喜欢他啊。” “不不不!你不喜欢他,我知道。”云舞十分肯定道,见温瓷笑而不语,她又道:“但是!我觉得他会喜欢你的,你也会喜欢上他的。” “呦,你还是个会算卦的猫啊!?”温瓷嗤笑一声道。 “我不会,我的直觉!我直觉很准的!”云舞又肯定的说了一遍。 她现在的架势活活就是个算卦的骗子样子,不过有一点云舞没有说错,她只是觉着路知有趣,但她不喜欢路知。至少她的脑子是这么觉着的。 第24章 折骨海棠 白祁,花骨和言婉儿不停歇的赶了了一夜又半晌才到了初尘楼。进了门就直冲乐清浅和闻人兰迦休息的地方去。 “少主,圣女。”守着晕倒的乐清浅和闻人兰迦的侍女迎道。 “花骨。”白祁没时间说太多话,直接让花骨上前查看。 花骨坐在床前,先是简单的看了看二人的状况,随后从她的包里掏出一卷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将一根细长的银针抽出扎进了乐清浅的手臂中,拔出之后又放在鼻子近处嗅了嗅。 随即一声清脆的银针落地的声音,花骨施针时从未失误,更别说拿不住银针,而此刻的她手上无力,确实拿不住银针。 “怎么了?”白祁以为事情很严重,担忧的问道。 花骨没有回答,又拿出一把刀刃十分薄的小刀,在乐清浅的手上划出一小道口子,白祁和言婉儿相视一眼,他们不明所以的看着花骨有些惊慌地动作。 血流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突然有一股花香,越来越浓的花香,闻着似乎是...海棠。 “这血为什么有海棠花的味道?”言婉儿道。 听言婉儿这么说完花骨更激动了,她似是想要证明什么,撸起乐清浅和闻人兰迦的袖子,还扒拉开一点衣襟,直到看到她要找的东西才心死的停下来。 “花骨,到底怎么了?”白祁见花骨慌张的样子,强忍着自己不要那么慌张问道。 “她们中了折骨海棠。”花骨紧紧攥着手中的银针包声音颤抖回道。 “折骨海棠?没法解吗?”言婉儿问道。 “不,能解。”花骨听到言婉儿着急的语气才缓住了自己的情绪回道。 “你方才是怎么了?面色那么难看。”言婉儿看花骨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 “没事婉儿姐姐,我只是好久没见到这种蛊毒了。那个白大哥,我写一下需要的药材,你能帮我快些准备吗?要快!”花骨起身道。 “好。”白祁回道。 花骨把需要的药材写好交给旁边的侍女,道:“可能需要很多,麻烦要快些,把这些药材的药汤倒进澡盆里,药汤要是水的两倍。” “好。”那侍女听见急用便拿着药房急冲冲的跑出去。 花骨给乐清浅和闻人兰迦服下一个药丸,道:“这药丸是能暂时压制一下蛊毒的痛苦,药汤要尽快熬好才行。”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言婉儿道。 “婉儿姐姐,麻烦你看着乐楼主和师太,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好。” “白大哥,我有话和你说。”花骨低着头,像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跟我来。”白祁点头道,带着花骨离开房间。 院中。 未等花骨开口,白祁率先问道:“可是有棘手的?” “...折骨海棠是一种慢性剧毒,中毒者的血会有海棠花的香味,身体上会出现一些红晕,红晕颜色每深一点骨头便会膨胀一寸,等红晕变成黑色,中毒者就会在一瞬间感受到骨头折断的痛苦,之后...随着骨头胀开爆体而亡。师太中毒略浅按照正规的解毒方法便能解毒,而乐楼主中毒颇深,需要一套针法辅助解毒。可是这套针法我只记得爹娘教我怎么用,但是从来没有真的用过,如果施针不当,乐楼主就会...”花骨犹豫道。 “不必慌张,如你所说,若是不救便没有希望,救便有希望。你放心施针,我相信你的能力。”白祁打断花骨,方才见她看他的眼神就很奇怪,原是因为这个,他扶着花骨肩膀,投以信任的目光,希望可以给到她信心。 第25章 毒册下落 花骨很感动白祁给她信心,她才学了爹娘的几分本是爹娘就走了,只留给她半卷毒册,再之后的本是都是她自己研究的了。 “那我会尽最大努力,不会犯错的!”花骨给自己打气道。 白祁宠溺的看着花骨笑了笑,道:“方才看你心神不宁的,不只是因为这个吧?” “你发现了白大哥。”花骨有些不好意思道:“折骨海棠是我爹娘研制的,爹娘从未在外人面前用过折骨海棠,现在有人会用折骨海棠就说明那人肯定有毒册上卷。” “毒册?” “嗯,毒册上记录着爹娘研制的所有的毒药,分上下两卷,上卷记录用毒,下卷记录解毒。但是在爹娘去世的那天我还看过毒册,当时我拿着下卷去屋里看,等再出来的时候爹娘就死在了我面前,之后我再找上卷的时候就怎么也找不到了。”花骨仔细回想着她不想再回想的那一幕道。 “所以你认为你爹娘是被人所害的不是炼毒遭到反噬?而这次下毒的人就有可能是害了你爹娘的人?”白祁明白花骨想的什么,他听了花骨这么说也在怀疑。 “嗯。”花骨赞同道。 “那就需要快点医治我娘和师太,然后去和路兄和小祭司汇合了。”白祁严肃道。 “为什么?”花骨好奇问道。 “我初尘楼不喜参与仙门纷争,少有树敌。青衫门虽然处于仙门乱像之中,但也是其中最为中立的门派。那下毒之人为何伪造信件让闻人师太和母亲在一起?而且用的是蛊毒。我想是因为我和圣女都在路兄身边,而你又会解蛊毒。若我娘和闻人师太中了蛊毒,我必定会带着你回来解毒。如此我们便离开了路兄身边。”白祁分析道。 “那为什么要留下温姑娘?她的修为也是很高而且又足智多谋的。”花骨问道。 “因为她也是目标。”白祁十分肯定道。 “什么!?那少爷和温姑娘岂不是很危险!”花骨担心道。 “他们肯定也会想到。”白祁看了看花骨道:“此时不该同你讲这些。” 花骨抬头看向白祁摇摇头,道:“不!我知道少爷可能随时都有危险,便会更加集中手中的事,好尽快去和少爷集合。白大哥,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一定可以救乐楼主的。” “好,我信你。” 二人相视一笑,白祁心中对花骨的定义又有所改变,起初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很童真的女孩,大大咧咧,爱吃东西的女孩。 在风铃镇的时候,他又觉得她会用微笑掩饰着悲伤,会自己安慰自己,有自己的主见,很干净却也有自己一方沉寂之地的人。现在他对花骨的敬佩之意之外,多了些心疼和怜爱。 是非小筑。 路知醒了之后就去找温瓷,到了温瓷房间敲了两次门没有人应,慌忙的打开门之后发现屋内没有人,路知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冲出去寻找。 没想到刚下楼就看见温瓷和云舞在靠窗边的地方吃着东西,路知瞬间觉得自己好白痴,她温瓷是什么人?临渊宫的小祭司!她害别人还差不多,谁能害得了她!? “小公子你起了?”云舞见路知走过来坐下笑道。 “嗯。”路知应了一声有看向温瓷,眼神是在问昨天夜里有什么异常。 温瓷会了意摇摇头,昨夜她睡得很浅,时刻警惕着云舞,可云舞一晚上动都没动的趴在软榻上一觉到天亮。 温瓷觉得没问题那就真的没问题了,路知自顾自的拿了一双筷子吃东西,温瓷选的位置正好很是安静,正好能看见窗外的湖和远处的山,天上的云。 第26章 拥抱吹来的风 一阵徐徐的清风吹过来,云舞张开双手面向窗外迎着风微笑,这一动作让温瓷和路知很是不解。 “唉,干嘛呢你?”路知问道。 “我在拥抱吹来的风。”云舞闭上眼睛闻着风道。 “风肆意飘洒,流失指缝,有什么可以拥抱的?”路知好笑道。 “当然可以,年轻人目光不要太短浅。”云舞终于回过身坐下反驳道。 “哼,你们妖活的是久了点,但你这个年纪以我们来说和我差不多。你能多么目光久远?”路知嘲弄道。 云舞没有再理会路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又转身看着外面。 “那你说的可以拥抱到了什么?”温瓷看着云舞的侧脸道。 “你思念的人。”云舞淡淡地吐出一句话,目光没有收回来。 “思念的人?你不是说你失忆了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温瓷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论你在哪,只要你存在过,就一定会有思念的人。吹来的风也许也经过了他那里,所以拥抱吹来的风就是隔空拥抱了。”云舞拍桌说理道。 “嘁,无稽之谈!”路知夹了一口菜嫌弃道,他才不信这些没有理的迷信。 “哼!你太无趣了!木头!”云舞骂道。 “说话就说话,不带人身攻击的!就许你喜欢,还不许别人不喜欢啊!”路知反驳道。 “不想和你说话!漂亮姐姐不要喜欢他,他不是好东西!”云舞噘着嘴向在一旁笑看的温瓷道。 路知听着这话像是在给温瓷打抱不平,果然妖女就是和妖比较亲近,才一起待了一晚上就和多亲的人是的。 温瓷看见路知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又瞪着云舞,忍不住笑道:“不管他是不是好东西,我都喜欢他。” 听温瓷认真的说出这句话之后路知浑身不自在,什么是不是好东西?明明玉树临风,正气凛然。 不过在抱怨之余,温瓷不解思索的认真语气,有种被人在心上挠痒痒一样的酥麻感。 “可他这么木讷又无趣,虽然有副好皮囊,但姑娘你也是倾城之色,必定有很多人追随,何必纠结在这种呆瓜身上呢?”云舞嘴下丝毫不留情道。 “你这小妖,当着我的面嚼我口舌啊!信不信我...”路知说着便作势拔出无痕,威胁道。 “你...你欺负弱小,算什么男人!?”云舞吓得抱着头往后倾,低着头喊道。 “本事不大,嘴倒挺厉害啊!”路知气的点点头,拔出一点无痕道。 温瓷见状拦住路知,按着他靠近自己的胳膊,待路知看向她时才说道:“少庄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这种散漫的小妖计较嘛!” 路知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真的听了她的话,收起了剑不再和云舞计较。 温瓷也没想到路知真的听了她的劝,她本来只是试一试的,她想起昨晚云舞和她说的话,难道路知真的对她动心了不成?如果是这样,那计谋便要成了。 温瓷心下暗喜,十分欣喜的看着云舞道:“小猫,这你就不懂了,喜欢的人在自己眼中和在别人眼中是不一样的,他在我眼中并不无趣。” 云舞看了眼路知,路知这个很骄傲的看着她,云舞心下取笑:现在这么高兴干什么!就知道你对漂亮姑娘见色起意,可漂亮姑娘不喜欢你,哼! “等你遇到你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云舞正在心里诅咒路知,就又听见温瓷说了一句。 她的心情被她藏得很好,这是她早就练就的一项技能,所以温瓷和路知并未察觉她有些不高兴。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我曾经真的遇见过喜欢的人,但是就像天上的云和面前的湖水,天差地别,或是隔着不能跨越的山海,永远不能在一起。”云舞突然说了一段伤感的话,让人听了怎么也不信是她说出来的。 “这世上不能跨越的,是人心。”温瓷看了眼天又看了眼湖道。 温瓷的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云舞的心弦,久久不能平复,她只望着湖面不敢再直视温瓷和路知。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是啊!她应该是忘记了,可她就是心里很难受。 第27章 该如何定义她 童闻馆。 一个弟子谨慎的从万封房间的密室出来。 “馆主。” “如何?”万封似是早就在这等着这人的出现,密室的门有声张他就看了看门外之后走进里屋。 “果然不出馆主所料,他们有所隐瞒。”那人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万封道。 “果然…”万封看了看小册子嘲笑一声。 册子上是风畔看的卷轴上的内容,自那日离开七星阁之后万封就派人暗中观察七星阁。 果然如他所想,风畔不会那么干脆的和他共享信息,更何况这是关于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派一些人悄悄跟着七星阁的人,若有线索就杀了他们,做的干净点。”万封收好册子狠厉道。 “是!”那人应了声又从密道离开。 “雪行舟!看你还能隐瞒多久!”万封攥着拳恶狠狠道,一点也不是平时那和善的馆主。 是非小筑。 “唉!你去旁处玩儿或者回房间睡觉。”路知示意云舞道。 “凭什么听…”云舞刚要反驳,就见路知又举起手去摸无痕,云舞立马识相的跑开。 “嘁。”路知见云舞头也不回的逃走笑了声,又转身面向温瓷,道:“你也猜到了吧?” “该支走的都支走了,现在只要我们出去招摇过市必定会出现。”温瓷自然明白路知说的是什么,身边的人突然一下子都走了,只剩下她和路知,怎么想都很奇怪。 “那走吧。”路知理了下衣服准备起身。 温瓷抬手拦住路知,凑近一些道:“那人目标是我和无痕不是你,不然少庄主把无痕给我,我自己去就好了。” “收起你的小心思!你也说过,我死了无痕才能重新认主,我怎么不是目标了?快走。”路知打掉温瓷的手道。 温瓷耸了下肩跟上去,现在路知越来越适应她的小计谋了。 路知和温瓷刻意走进了人少的地方,走了一段时间没有动静。 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途中都没有说话。 路知看了一旁的温瓷,她看上去丝毫不在意,整个人都很轻松,还真是当做闲逛了。 他看着温瓷,想着那晚温瓷的表白,他不知道该不该信温瓷说的话,相处了这么久,他始终没有摸清楚温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有时觉得她牙尖嘴利,说话一点不给人面子,就喜欢看别人出丑;有时觉得她只是表面不饶人的模样,其实心也挺好的,从她和小孩子相处的时候就如此;又有时觉得她太过刻薄,只要看不顺眼就直接杀了,人的性命好似根本就是浮沉一般;可昨晚听她说她八岁便身处杀伐之境,白祁也说过她从小就经历着这些,又觉得她很让人心疼。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温瓷,也不知道该如何想温瓷说的喜欢他,是计谋?还是真心? “少庄主看路。”温瓷依然看着前面轻声道。她早就感觉到了路知盯着她的目光,本以为就只是看她一眼,没想到竟然一直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她就算不在乎,也受不了一个人一直盯着她。 “咳咳…”路知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神了,尴尬的干咳几声,道:“那个…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没有什么仇人啊~招惹的~看不顺眼的人或者啥的没有解决掉。” “本来有一个,但是现在不想解决了。”温瓷闻言想了想道。 “谁啊?”路知一激灵,以为终于有些头绪了,但是… “你啊。”温瓷笑着看着路知道。 “嘶~和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快想想!”路知无语道。 “除了你,其他的应该就只剩下上次逃走的那个幽灵了。”温瓷正色也不再和路知闹,她想了下道。 “幽灵~我记得那个幽灵逃跑的时候说你和无痕都会属于他们,他们?”路知突然记起那幽灵的话,道。 “当初幽灵一族尽灭,它也许是逃过一劫。它说的他们应该是别的人。”温瓷肯定道。 “幽灵食怨而生,算是最弱的,应该没人会跟他合作吧。”路知分析道。 温瓷同意路知说的话,八岁的温瓷不过初学没多久,而且还是小孩子,都能把幽灵灭族,它能强到哪里去。 “他们似乎是要活捉我。”温瓷重新思考了那个幽灵的话道。 “莫不是看上你了吧!?”路知突发奇想道。 温瓷嫌弃的看着路知,被温瓷一看路知也尴尬的笑了笑,找个话题道:“怎么不穿花娘送你的衣服了?” “纯净的白色不适合我。”温瓷随口一说。 “嗯,是不适合。”路知点头道,其实他没有觉得不适合,温瓷这样貌和身材穿什么不好看。不过看她就穿了那么一会就换了套墨绿色的衣服,想想她平时也不怎么穿粉粉嫩嫩的颜色,看来是真的不喜欢。 说话间他们都快要走出城了,正好这条街上没有人,就看见路中间一只白猫在那舔着自己的爪子。 路知和温瓷注意到它的时候,它目露凶光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往城外跑去。 “要引我们出城。”路知道。 “那就去会会。”温瓷率先追过去。 “唉,太草率了吧你!等等我!”路知没拦住温瓷,无奈的追上去。 第28章 白猫与黄沙 一路追出城,追到了竹林深处那白猫停住了。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女人,摇曳的身姿,魅惑的眼神,身上的布料都快衣不蔽体了。 “咦~”路知见状嫌弃的摇摇头别过头去不看她。 “哈哈哈哈,竟然还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稀奇。”那女人大笑道。 “你是谁?”温瓷不理会她问道。 “夕媚。”那人答道。 “既然我们来了就直接开门见山吧。”温瓷道。 “呦~小丫头长得漂亮人也爽快,我喜欢。”夕媚捂嘴笑道。 “什么癖好啊你!”路知骂道。 “怎么?莫不是你的心上人?”夕媚取笑道。 “少废话!这丫头是杀了你什么人还是炸了你祖坟?”路知拔出无痕,还是有点拿不稳无痕,指了下旁边的温瓷道。 “小公子真会说话,我与这位姑娘初次见面。”夕媚道。 “那就是为了无痕呗!” “非也,这姑娘实在漂亮,带回去留下副好皮囊也不错。”夕媚妖娆一笑道。 “那你大可试试。”温瓷上前一步道,手中已经捏起弦丝。 温瓷没等夕媚再说话便冲上去,数根弦丝直直的冲过去,二人缠斗起来,路知在旁边看着,温瓷并没有下死手,看来是想活捉之后问话。 他本想上去帮忙,奈何无痕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很重,然后拉着他的手指向另一边。 “你发什么疯?”路知用力握着无痕道。 然后无痕又带着路知冲着温瓷去了,路知急道:“小妖女!” 温瓷打架的同时还要分神看向路知,就看见路知举着无痕冲她刺过来,她一个旋转腾空而起,待路知刺过来之后她再落下一只脚站在了无痕上。 “你…”温瓷刚想问怎么了夕媚就攻了过来,然后就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路知极力的控制住无痕,奈何无痕还是想要冲温瓷刺过去。他之前想用无痕刺温瓷的时候无痕刻意的闪开不想伤害她,如今竟然成精一样直冲温瓷去。 “给我停下!”路知用力拉回无痕,他在看向温瓷的时候,竟然看见温瓷身上撒下来一些东西。 他奋力把无痕插入地里,看见刚才温瓷站的地方也有一些东西,他一看,是沙粒。 他凝神看向和夕媚打斗的温瓷,她的后背有一团沙子在游走,有一缕就要缠绕上她的脖子。 路知注意到那些沙子之后无痕突然变轻了,他拔出无痕冲向温瓷。 “温瓷!” 身后路知的喊声传来,她用弦丝扯住夕媚想回头看下路知,突然感觉脖子上有东西在缠绕她。 温瓷往脖子上一抓抓下来一把沙子,等她可以回头看的时候路知已经到了她身边,挥起无痕冲她砍了一剑。 温瓷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就只听见一声男声的闷哼。她再睁开眼时,就看见从她身上撒下去很多沙粒,滚到了夕媚面前,然后变成了一个黄衫男子。 “漆兰!”远远的听见夕媚喊了声什么,抛开弦丝过去扶着那个男人。 “你怎么样?”路知走过来看着温瓷脖子上浅浅的红印问道。 “没事,怪不得她没有要动手的样子,原来是在拖时间。”温瓷道。 “怎么回事?”突然间又出现两个男人。 这路知认识,是七星阁的大弟子上官轶和童闻馆的盛誉。 “路少庄主,这怎么回事?”盛誉走上前问候路知,没认出旁边的温瓷,看对面的一男一女问道。 “两个小妖图谋不轨。”路知回道。 “我们帮你们。”上官轶拔出剑对着那两个人道。 一瞬间二对二成了四对二,本来路知有无痕傍身就很难搞,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就更麻烦了。 漆兰起身不知在做什么法,四人见状只能做好防备,夕媚突然冲他们撒来一些粉。 温瓷见状用弦丝化作一张极密的网把那些粉挡住。 路知闻了闻味道,这味道他太熟悉了,道:“竟然还会用蛊毒!乐楼主和闻人师太的事是你们干的!” “不,是临渊宫。”夕媚拒不承认。 “哼,信口雌黄。”路知看了眼身边的温瓷道。 “不管是不是信口雌黄,你们几个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临渊宫。那些仙门老顽固会不会听你们几个小辈的话呢?更何况是临渊宫。哈哈哈哈”夕媚放肆的大笑起来。 “就算是临渊宫,不是临渊宫所为我们自是不会找临渊宫麻烦,休想挑拨离间!”盛誉道。 “哼。”夕媚冷哼一声向漆兰示意之后冲过去和盛誉,上官轶打了起来。 漆兰又成了一堆散沙,围着温瓷和路知转,一瞬间温瓷和路知脚下便成了沙海,他们想腾空都腾不了,直接陷了进去。 “路少庄主!”盛誉见状喊道。 温瓷和路知都没来得及挣扎,那沙海迅速把他们淹没,待沙海消失之后,愣在原地的不只是盛誉和上官轶,连夕媚和漆兰都愣住了。 “人呢?”漆兰惊道。 漆兰的沙海并没有吞噬人的本事,怎会沙海消失人就不见了。 上官轶率先反应过来,冲过去给了夕媚一掌,漆兰接住被打退的夕媚。 “怎么回事?”夕媚问道。 “不知道,先走!”漆兰竖起一道沙墙之后二人便消失了。 第29章 金针解毒 盛誉本想追过去被上官轶拉住了,他示意盛誉往地上看。 盛誉走过去蹲下,原来地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路少庄主,姑娘。”盛誉冲洞里喊道。 “我们在这。” 果然洞里传来路知的声音。 “你们怎么下去的?”盛誉问道。 “刚才我们被沙海淹没,然后踩到什么东西就掉下来了。你们怎么样?”路知从洞里看着盛誉的半张脸道。 “他们逃走了。”盛誉回道。 “少庄主,你们下面怎么样?”上官轶同样蹲下来问道。 “我们这…”路知看了下四周,看到墙上的灯座上有个图腾,道:“呵,我们没事,下边挺宽敞的,不过这个出口应该坏了,麻烦你们去一趟云渡城的阑风阁找一个叫沈畔的人,说我的名字和地方他会跟你们来的。” “阑风阁,好,那你们在这等着。”盛誉记下道。 “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麻烦盛兄跑一趟了。”上官轶道。 “好。” 盛誉和上官轶分头行动,路知和温瓷巡视了下他们在的地方。 “这是阑风阁的机关城,不过应该很久没用了。”路知摸了一把尘土道。 “没想到沈家主竟然因缘巧合的救了我们。”温瓷点头道。 “这可就麻烦了,他沈家的机关术坚不可摧,又变化莫测的,我们现在只有前面一条路可以走,危险重重哦。”路知咂嘴摇头道,又看向温瓷,道:“现在真希望你那些影卫晚走一会。” “最可靠的只有自己,往前走走试试喽。”温瓷说完便往前走。 路知拉住温瓷,从手环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在手上一点便要往温瓷脖子上抹。温瓷本能的躲闪开,鄙夷的看着路知。 “药,小花骨特制,不留疤痕。我的手就是涂了这个。”路知把瓶子递到温瓷面前让温瓷闻闻味道。 “她不是蛊毒医吗?还会治这种药?”温瓷看路知被云舞挠伤的地方确实没了疤痕,但依然不相信的问道。 “毒医也是医,怎么就不能救人了,站着别动!”路知命令的口吻道。 温瓷不习惯别人碰她,尤其是脖子,但想着路知也是好意,自己来也看不见伤在哪,便没有拒绝别扭的侧过头去。 路知见温瓷转过头去没在反抗才轻轻的给她抹了一层小花骨特制药。 且不说,这药抹上确实不仅不疼,还很清凉。 “好了。”路知把药瓶收起来道。 “嗯,走吧。”温瓷不想转头看路知,因为她觉得自己脸有些烫,可能脸已经红了,这可不能让路知看到,不然定会被取笑一番。 路知感觉温瓷很抗拒,毕竟是女子,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定是害羞了,歪嘴笑了笑跟上去。 初尘楼。 “婉儿姐姐,帮忙把楼主和师太扶进去。”花骨伸手探了探桶里的药温道。 “好。” 二人把乐清浅和闻人兰迦扶进浴桶,二人昏迷着被药水浸湿之后瞬间有了反应,额头冒着汗,痛苦的挣扎,但眼睛从未睁开。 “快来人按住她们。”花骨喊道。 闻声进来几个初尘楼女弟子帮忙按住挣扎的二人。 花骨拿出银针刺在二人颈后才不再挣扎。 “麻烦几位继续熬药,这次只要一半水一半药就可以。”花骨道。 “好。” “婉儿姐姐,我要给乐楼主驱毒,如果我撑不住还需要你帮我。”花骨拿出银针紧张道。 “好。”言婉儿安排好闻人兰迦后站在花骨身后,时刻准备护法。 花骨把针放在旁边,夹起六根银针,稳住自己的心态:白大哥相信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坐在浴桶中被脱掉上衣的乐清浅身上的红印已经开始变色,花骨催动内力将银针扎在乐清浅背上,随后拿出一根比较粗的金针,将其全部逼进了乐清浅体内,用内力推着金针不让它弹出来。随后便开始变换银针的位置。 越是变换,花骨就越是有些吃力,慢慢的那根金针一点一点的露出来,金针变成了黑色。金针拣毒之后会自行拔出体外,若银针游移失误,金针便会不受控制,乐清浅可能会立即毒发身亡。 最后关头,花骨已经满头大汗,言婉儿收到示意,把握着分寸向花骨施加法力。 尽管如此,花骨体力即将耗尽,她用最后的意识撑着自己,终是把全部金针拔了出来,然后一根根的去掉银针。金针和所有的银针都变成了黑色。 “没事吧花骨。”言婉儿上前扶住花骨道。 “不要碰那些针,乐楼主和师太泡同样时辰的药浴,婉儿姐姐,麻烦你看着了。”花骨虚弱的说完便晕了过去。 “花骨。”言婉儿喊道:“快来人!” 门口听见屋内喊叫,白祁在门口也不能进来,只能几个女弟子进来查看。 “怎么了圣女?” “快把花骨扶下去。”言婉儿急道。 “是。” “小心点。”看弟子把花骨扶出去,言婉儿还不忘叮嘱一句。 “她怎么了?”白祁见花骨被抬出来,焦急的问道。 “花骨姑娘晕倒了。”弟子回道。 “母亲和师太呢?” “圣女说花骨姑娘都已处理妥当了。” “好。”白祁松了口气,从弟子手中接过花骨横抱起来,道:“你们在这守着看还需要什么。” “是。” 白祁抱着花骨刚走了几步,就觉得衣襟被轻轻的拉住了。 只见花骨微微睁开眼,不知道看不看得清,软弱无力的气音道:“白大哥~我…做到了。” “我知道,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吧。”白祁疼惜的看着苍白的花骨道。 花骨这才安了心闭上眼睛靠在白祁身上,抓着衣领的手无力的放下,像是证明了什么终于放下心一般的睡了过去。 第30章 心可真大啊 地下机关城。 这机关道只有一条路,他们现在是在一间石室里面,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石门。 整个石室的墙壁都被他俩摸遍了也没找到机关。 “这不会是地牢吧?”路知拍了拍墙泄气道。 “看来机关定是在门上了。”温瓷上下仔细的看着石门。 路知也走过去看着石门,仔细的看,能看见石门上有一处颜色不太一样的纹路。 “这是什么?”路知伸手摸了摸那个纹路道。 温瓷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眼前,发现这边也有一个相同的纹路,她伸手去摸。就在她手放上去的一刻,突然响起机关的声音,然后石门慢慢打开了。 “喔!这开门方法真别致!”路知被搞笑了,他俩在这摸了半天的墙,看了半天的门,没想到要看的那么仔细才能看见的纹路竟然是机关! “走吧。”温瓷也是有些无语,沈家机关术真是稀奇古怪。 温瓷先一步踏进去,迎面就飞来一个东西,她没看清是什么,只是抬手去挡,结果根本什么都没触碰到。 而后来的路知亲眼看见一个透明的东西穿过了温瓷的身体,然后笑呵呵的消失了。 温瓷见没有东西,但是她瞬间感觉身体很轻,心跳停滞了一瞬,她捂着心的位置,这一瞬间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很清爽,很轻松,好像所有的烦恼都离她而去。 “怎么了?伤哪了?”路知迅速跑上前关切道。 温瓷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只是摇了摇头,道:“什么事都没有。” “你确定?”路知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温瓷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刚才的门又关死了。然后他们两个就感觉到一阵压迫力,随后便恢复正常。 “这里竟然隔绝法术!”路知深切的感受到他没法使用法术了,又摸了摸无痕,道:“竟然连无痕都有些被压制。” “那要小心了。”温瓷像在开玩笑一样,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你心可真是大啊!”路知不得不佩服,这种未知的情况下温瓷竟然丝毫没有心态变化。 “也不是很大,正好装下一个你罢了。”温瓷又是那轻松调皮的模样道。 “这种时候你还...你不怕沈畔没到我们就折在这里啊?”路知吐槽道。见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就没再问她方才的事,但心里还是默默记下了那东西的模样。 “能跟少庄主死在一起,也是值得。”温瓷笑的很开心,似是生死与她无关一般。 “行,你开心就好。”路知放弃抵抗了,在这里听她说些有的没的的话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挺好的。 “这是华容道。”温瓷看着地下一个巨大的华容道,要想继续往前走只能解开这华容道了。 “这么大,不用法力确定可以推得动?”路知上前看着巨大的华容道盘子道。 温瓷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华容道,接近华容道时上空出现一个和华容道一样的星盘。 “看来是要操纵星盘来控制了。”温瓷看了看星盘道。 路知跳上去想要看看怎么解,可刚站上去围在华容道周围的机关甲人就动了,冲着他们攻击。 “你解决星盘,我解决甲人。”温瓷没有丝毫犹豫,说完便去阻止甲人。 路知也来不及说什么,只好开始研究星盘。星盘比他高出去很多,要想推动只有跳起来。路知一脚踏在了华容道盘上想要起跳。突然四周的墙露出箭孔朝华容道盘射过去。 路知灵活的几个空翻躲了过去,可是箭接连不断的射出来,只到了他踩在华容道边缘时箭孔才关闭。 “原来还不能踩。”路知无奈笑一声,又看向温瓷,这些甲人她应该能对付得过来。 华容道盘不能踩,路知只能站在边缘翻起触碰星盘然后落在另一边,这样来回的跳跃实在是累人。 “你可以吗少庄主?”温瓷找个空隙看跳来跳去的路知有些看不起道。 “瞧好吧你!”路知落在一边为自己辩解道。 弦丝对这些甲人没多大限制,加上现在没了法力,更难斩断甲人。 温瓷只能赤手空拳的与甲人搏斗,但这些甲人好像不被打的七零八碎的根本不会停下攻击。 路知也看到了形势,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华容道。 在又落到边缘时,路知自信的看着星盘,那星盘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解开了。 他下意识瞥了眼温瓷,发现那些甲人越来越亢奋,似乎是他越临近解开华容道甲人的进攻越激烈,此刻那些甲人全部围在一起冲向温瓷。 路知见状拔出无痕抛向离温瓷最近的一个甲人,无痕直直的插进了甲人身体,然后那甲人就瘫痪在原地,其他的甲人也有一瞬间的停顿,继而又开始进攻。 路知抓住空隙去推动最后一块华容道,与此同时温瓷几乎是不受大脑控制的,为了自保的去握住无痕。 无痕除了主人其他人碰都会被反弹和灼伤,但所有的甲人都围过来温瓷根本没在意这些,便轻松的拔出无痕,朝眼前的几个甲人砍去。 路知也正好把最后一块华容道推进去,落地正好看见温瓷拿着无痕把甲人砍成了两半。 随后就看见温瓷单膝跪地,用无痕撑着身体。 温瓷在握着无痕的那一刻并没有被灼伤的感觉,而是感到了头疼欲裂,就像上次那样,又模糊的看见了那个场景,像是一把剑。 路知跳下来飞速的把无痕拿开,然后握着温瓷的手看,以为她被无痕灼伤才会难受,可是她的手完好无损,没有一点伤痕。 “小妖女。”路知惊讶之际还不忘关心温瓷有没有事。 温瓷的头疼慢慢减缓然后消失,她抬起头看见拿着机关甲人不再动了,旁边路知担忧的看着她,而她想起自己刚才拿的可是无痕,抬手看去却没有见灼伤。 路知看温瓷望着自己的手,眉头紧锁又很是惊讶,难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用无痕而毫发无损? 第31章 双人闯关游戏 “你没事吗?”路知试探性的问道。 温瓷好像还没缓过来,陷入了沉思一般没有听见路知的话。 她想起了雪行舟给她说的话,雪行舟只是让她把无痕带回去,自然有人可以用它。 就刚才的事情,雪行舟说的那个人…是她?为什么? “为什么?”温瓷自顾自的满脸问号的说了一句。 “什么为什么?喂!”路知轻轻晃了下温瓷道。 这么一晃温瓷才回过神来,道:“我没事,门开了快走吧。” 路知本想问她,但现在情况不允许,谁知道这沈畔的甲人会不会再突然动起来,他扶起温瓷从刚刚打开的门跑出去。 和刚才一样,他们刚踏进去门就自动关死了。 迎面扑来的就是刺鼻的臭味,墙上灯自己亮了起来,室内有了光线才看清,整个室内除了进门和对面出口处有一块可以站人的地方之外,都是臭气熏天的冒着泡泡的臭水。 温瓷刚缓过神来又被这通天的臭味熏得头都要炸开。 “等出去我一定要讨伐一下沈畔,搞机关就搞机关,弄这么臭的东西恶心人!”路知捂着鼻子咒骂道。 温瓷同样捂着鼻子,看着臭水冒着泡泡像开水一样,她把旁边的一个石子踢进去,石子刚落到水面瞬间被腐蚀了,一缕白烟升起。 二人见状瞳孔都放大了几倍,沈家机关术竟然还有这么危险的东西,让他们更难确定这是干什么的地方了。 水下一阵震动,在臭水里升起来一个只能站住一只脚的独木桥。神奇的是这独木桥竟然不会被腐蚀。 “这是让我们走独木桥啊。”路知不屑道。 温瓷看了路知一眼打算先行走过去,路知突然拉住她把她往后拉了一步,道:“我先来。” “担心我啊?”温瓷会意笑道。 “少自作多情,殿后的更危险。”路知白了温瓷一眼道。 温瓷明白了的样子笑着点点头,路知先踩上独木桥,修行这么久,基本功还是有的,稳稳妥妥的刚走两步,两边的墙又打开了。 “不是吧!又是什么!?”路知没好气道。 只见一边出来两个大摆锤,交错着摆了过来,路知见状迅速找空隙躲,三步做两步的跳过去。 “少庄主好身手!”温瓷鼓掌夸赞道。 “承让!”路知骄傲的抱拳道。 温瓷准备过去,但她没有直接走上去,而是先用弦丝一端拉住大摆锤,而另一端被深深的扎进了墙里,活活把摆锤停住了。 路知心下不得不服气,没有施加法力就能把这么细的弦丝扎进墙里,可见她不仅修为精深,本身的能力也不容小觑,这应该就是从小磨炼的结果吧。 摆锤停住之后,弦丝好像不能控制住多久,因为摆锤已经在剧烈震动要摆脱弦丝了,温瓷不急不忙的跳上独木桥,身轻如燕似在跳舞一般,轻盈的跳了过来。 路知学着温瓷鼓掌,道:“不愧是小祭司!” “承让。”温瓷笑道。 二人没有继续斗嘴,现在还是尽快出去为关键。幸好这次门上的机关十分显眼,路知走上前按下去门就开了。 云渡。 盛誉终于找到了阑风阁,阑风阁今日大门紧锁,门口也没有守卫。盛誉去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应了一声,一会才打开了门。 “你是?”管家沈千打开半边门问道。 “在下盛誉,有急事找沈家主。”盛誉礼貌道。 “家主昨日出门了,不知找家主何事?” 沈千没有打开门让他进去的样子,盛誉认为深千不信任他,道:“哦,听雪山庄的少庄主路知和一个姑娘掉进了城外竹林中沈家的机关城里,我是受路少庄主所托来请沈家主前去的。” “他们怎会去了那里?”沈千慌张问道。 “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我见到时他和那位姑娘正在和两个妖缠斗,然后打斗过程中就掉下去了。怎么,那里面很危险吗?” “倒也不是。”沈千这才把门彻底打开,道:“那不过是个陈旧的训练场,已经很久不用了,但里面的机关还可以运行,昨日家主还说等他回来就去消掉那里呢。” “那沈家主何时能回来?”盛誉急道。 “估计要傍晚了,若他们从竹林入口掉进去的话,那出来的口只有一个,但出口的钥匙是由家主保管的,公子稍安勿躁,那里面的机关伤不到他们的,还请公子随我进去,等家主回来一同前往。”沈千请道。 “也好。”盛誉犹豫了下回道。 地下机关城。 路知和温瓷谨慎的进入下一道门,可是再小心也无济于事,这沈家设计的机关可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 刚一进门路知就踩到了机关,眨眼间密密麻麻的铁剑四面八方的飞过来。 二人慌忙躲避,一个失误就会被扎成马蜂窝。还好二人身手极好,配合着走了过去。 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到了对面机关又动了,二人身后地面下沉,出现一个巨长的斜坡,然后二人猝不及防的就滚了下去。 滚到了底,没等站起来墙壁就伸出来一些竹管往外撒浓稠的液体。 “是火油!”路知闻了闻道。 他们滚下来,门关上,撒火油,地面震动,简直是一气呵成,不给人歇息的时间。 整个地面开始慢慢上升,也不知那里掉下来的火折子,“哄”的一声火油着了起来,二人被火包围。 “有炸药,快走!”路知抬头看,整个屋顶都是火药,拉着温瓷喊道。 地面一直在上升,只要燃起来的火碰到火线就会立刻爆炸。 清明节番外 清明时节雨纷纷,昨日下了一天的细雨,应是上天对已故之人的哀叹。 昨夜不可描述,本该每年清明都早起做糕点的温瓷无奈地起晚了。 她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腰肢,慢吞吞的走进厨房,果然路知正在有条不紊的笑得相当荡漾的做糕点。 见到温瓷来了,停下手上动作,道:“起了。” 温瓷看着路知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就来气,带着怨恨的眼神走到路知身边“嗯”了一声。 “我来弄吧,你坐着歇着。” 见温瓷一脸怨恨,也不正眼看他,话也不愿说,就拿着菜板上的面团出气。 看着实在是可爱,忍不住想去捏她的脸,可他现在可不敢,还生着气不得好好哄着吗? “不用。” 得,出师不利。 “腰疼对吧?我帮你揉揉。” 献殷勤的手刚抬起来,就看见温瓷转过头看着他,杀气腾腾,手上拿着刀把面团切成了两半。 那眼神和动作,路知深刻领悟到了什么意思。 再敢说一句下场就和这面团一样! 路知怂的收回手,摸了下鼻子手上的面都沾在了鼻子上,尴尬的笑笑,能怪谁呢,都是自己作的。 温瓷不想理他,他也不敢说话,害怕再说什么话让人更生气了,家门都不让进了。 颤颤巍巍的给打下手,小心翼翼的找机会哄人。 糕点一个个的成了型,一个个的摆在一起,每年清明他们都会做些糕点去祭奠温瓷的爹娘。 “花骨来信说...” 听到温瓷率先开口,路知屁颠屁颠的走到温瓷面前认真的听着。 看着路知鼻子上的面粉,像长了白胡子,温瓷憋着笑。道:“她和白祁要去花骨爹娘以前住的地方祭奠,就不和我们一起了。” “好。” “...与他们也有段时间不见了,花骨还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你怎么这么漠不关心的?” “嗨!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有白祁照顾她我操什么心啊!?”路知插着腰说的理所当然。 “将来对你的女儿也这样吗!?”温瓷环胸凝视着路知,挑眉等着他回答。 路知现在只想抽自己一巴掌,聪明女人不好惹,生气的聪明女人更不好惹,生气还敏感的聪明女人就更别说了,惹了要哄好比登天还难。 别的聪明女人他给惹生气了就算气死他也不会管,可眼前这个不行啊!这可是放在心尖尖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唉!” 呵,笑死!根本不听解释,扭头就走。 “你听我解释。”见温瓷在洗手,有眼力见的给拿着脸帕在旁边候着,“我的女儿我当然得好好疼着,她就算嫁出去我也得时刻盯着不能让哪个臭小子欺负了。花骨嘛,白祁的为人你我都知道,他...” 本以为温瓷擦干净手抬手要打他,他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是在睁开眼时,温瓷正给他擦鼻子上的面粉。 一双美丽的眸子看着他的脸轻柔的给他擦拭,路知乖乖的站着,嘴上的笑止不住。 每次温瓷虽然生气,但她只会不正眼看路知,说话也阴沉沉的,不让路知抱她,连搭个肩膀也不行。 其余的,路知和她说话她都会应,哪怕再生气,虽然很多时候都不是真的生气。 毕竟,都知道路知是出了名的宠着温瓷。 哪怕再生气,温瓷都不会不理路知,只是让他在地上打个地铺,半夜还起来看看路知睡得舒不舒服。 有几次,半夜醒来下床给路知盖盖被子,被路知发现后死气白咧的蹭到床上她也没有阻止。 “去生火。” 擦干净之后,温瓷指着炉灶和糕点,吩咐又在荡漾的路知。 “好嘞。” 看路知听话的跳着去生火,温瓷在背后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得何等幸福。 ...... 温瓷爹娘的坟前,路知把酒和做好的糕点摆在墓碑前,温瓷在烧纸钱,一年一年过去,温瓷慢慢释怀了,她烧着纸钱,嘴上带着浅浅的苦涩的笑。 待纸钱烧完,路知扶着温瓷起身,为爹娘的坟培上新土,再将路上折的嫩绿地新枝插在上面。 最后,二人跪在坟前叩头行礼祭拜。 祭拜完之后,路知牵着温瓷的手走到他们每年都会放纸鸢的湖边,湖边有一片木头搭起来的台子。 之前每年清明,祭拜完之后温瓷都会在这里跳祭祀舞,来祭奠爹娘和所有亡魂。 今年,嗯...因为身体不适就省去了这一环节。 他们拿着一个纸鸢,上面挂着一串小灯,今天没有风,他们只能用灵力让纸鸢飞起来。 这个纸鸢,代表着他们的对已逝亲人和天下同脉相连的故人的思念和祈愿。 路知和温瓷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对着飞走的纸鸢闭着眼虔诚地祈愿。 思念无声,无论我们是否相识,我相信耳边吹过的风会化为信使,把我的思念带给你,站在当今的我想告诉遥远的你。 山川万里,如今盛世,如你所愿。 第32章 他急了他急了 一番震动路知和温瓷被迫分开,路知率先从升起的地面上跳下去,身后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火燃烧产生大量的烟,路知努力的想要看清温瓷,但始终看不清楚。 “妖女…小祭司…温瓷!”路知朝着他跳下来的方向喊了几声,他想着以温瓷的头脑定有办法逃开的。 想是这么想,但心还是揪在了一起,这种担心她过不来的担心,早已超过了朋友的担心,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路知握着双拳,手指都要嵌进肉里,他的眼神是无比期待,期待有一个人能从烟中出现。 而且,他的期待没有白费。 浓浓的烟雾中,一个身影正向他扑过来,他几乎想都没想的伸出双手将跳下来的温瓷接了个满怀。温瓷也好似断定路知会接住她一般,将全身的力气都扑在了路知身上。 路知接住温瓷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直接转身跑进下一层机关室。 火药引爆,整个地下城都剧烈的摇晃了一段时间,门及时的关死,二人没有受到多大冲击。 路知把温瓷护在身下,摇晃停止路知抬头看温瓷有没有事,就看见温瓷瞪着眼睛呆呆的望着他。 温瓷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方才她怎么会毫无顾忌的相信路知一定会接住她,而现在路知又把她护在身下。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有了从未有过的心跳,就连看眼前的路知都顺眼了很多。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是乱的,她从未被人这么保护过,她一个人冲在前面习惯了,因为她有把握保护自己,还是第一次有人要走在她前面。 如果这就是玄裳说起的初尝爱果的悸动,那么她可以肯定,她感受到了。 温瓷初次感受到这种感觉,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种感觉很新奇,很想去触碰,她抬起手去碰了碰路知的脸。 “你干嘛?”路知不明所以的问道。 被路知这么一问温瓷突然缓过来了,太烦躁了,自从被关在这机关城里,温瓷失神了好几次,这让她很不舒服,她之前不会这么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 “有灰。”温瓷推开路知迅速站起身道。 路知可懵了,明明他刚救了她,还着急的关心她,谁知她一副不领情的样子,还突然把自己推倒。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路知站起身打掉身上的灰,见温瓷很苦恼的模样,道:“你有没有伤到?” “没有。”温瓷需要自己冷静一下,她不能让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扰乱自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冷。 路知被温瓷冷冰冰的语气搞得莫名其妙,他看温瓷也不看他,他便走到温瓷面前让她正视她,有些生气的问道:“我说你怎么了?怎么老是阴阳怪气的!不会这机关城压制法力顺便把你的脑袋也压制了吧?” 温瓷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自己就往前走,路知烦躁的挠了挠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的是烦到五官扭曲。 “唉!别随便走,谁知道又在哪冒出来机关。”路知追上去拉住温瓷的手道。 碰到温瓷手的那一刻路知怔了一下,从未碰过她的手,她的手…好冷。 “你…你的手。”路知看温瓷脸色还不是很好,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的手怎么了?”温瓷抽开被握着的手问道。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不会是死人了吧?”路知打算调节一下气氛,假意退后一步道。 温瓷闻言叹了口气,有模有样的把了自己的脉,道:“应该还是活着的。” “那你是不是快死了?”路知头往温瓷那探探道。 “少庄主好似时刻盼着我快点死。”温瓷嗤笑道。 “怎么会?你想多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路知赶紧摆手反驳道。 “少庄主关心人的方式可真是别致啊。”可能知道路知是在开玩笑,温瓷的表情明显有了好转,语气也和往常一样,咄咄逼人。 “那个…你真的没事?”路知见温瓷终于放松的笑了笑,才认真的问道。 “少庄主不必大惊小怪,你不是说过吗?我这般冷血,又怎会有温度。”温瓷不怀好意的看着路知笑道。 温瓷这么一说,路知便记起来之前说过她冷血,她竟然还记仇。 “我那就随口一说。”路知愧疚道。 “少庄主说的每一句话我都铭记于心,可是都当真的了。”温瓷抓住话柄便逼近路知,调戏道。 “那我谢谢你那么尊重我。” “不客气。” 路知无言以对,至少温瓷恢复了正常,他先往前走走在温瓷前面。温瓷笑着跟在他身后,看着路知的背影,温瓷突然觉得很安心,仿佛前面有什么危险她都不用害怕一样。 二人走到了一个很窄的甬道,甬道里暗沉沉的看不怎么清楚。 走进甬道一段路,身后的路突然两边并在了一起,完完全全的封死了后路,紧接着他们现在站的甬道两边的墙也开始合死。 “快走!”路知立马抓住温瓷往前跑。 哪知前面的一段甬道非常快速的的合死,前路也被封死,就给他们的只有仅仅能站下一个人的空隙,路知和温瓷侧着身将将能站开,但是行动完全被限制。 很快中间的一段墙也合死了,二人被封在中间的小缝隙中。 二人的距离,路知的呼气声从温瓷头顶传来,温瓷抬头看着路知,他正在找打开机关的方法。 而温瓷的心思完全没在解机关上,她的思想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和路知的身高差,她踮起一点脚就正好是鼻子在路知的嘴边。 路知感觉有一股热风吹进他的颈间,他扭头看向温瓷,正好吻在了温瓷的鼻尖上。 第33章 反正你会保护我 路知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迅速把头往后退了一下,温瓷则放下踮起的脚,难以控制内心那突如其来的兴奋笑着看着路知。 “都这个时候了,别闹了!”路知说的话虽然是责怪的话,语气却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反正你会保护我的。”温瓷难掩内心的欢喜,尽量让自己用放松的语气道。 “这么肯定?”路知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瓷,她现在仰着头笑着看着他,眼神也是很是温柔,再加上这张脸,很难不让他心跳加速。 “你不是已经保护我好几次了吗?”温瓷理所当然道。 “你就不怕我是耍你的,突然把你推到机关里。” 温瓷轻笑一声摇摇头,道:“这里应该是沈家建的什么训练场,这些机关伤不到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路知疑问道。 “方才火油那,我看见屋顶上有个机关,可以把顶上的炸药收起来,之前的机关虽然挺险恶的,但是都很有规律。就像现在,如果这机关是用来防人的,没必要留这个空间给人藏身。”温瓷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有机关?那为什么刚才还是炸了?”路知听着言之有理道。 “这里应该已经很久没用了,机关有些老化了,所以我又把炸药放出来了,既然报废了炸了就炸了呗。免得再伤到了别人。”温瓷无所谓道。 “你会这么好心?什么恶趣味!?”路知嫌弃道。 “我都救了与我不相关的曼沙人还让他们圆了愿,少庄主还觉得我没好心吗?”温瓷不服气的委屈道。 路知竟然无言以对,确实她救了那些曼沙人,还收留了他们的魂魄,助他们圆了最后的心愿。 他说的话本就不是他本意,他自己早就相信温瓷其实也是善良的了。 见温瓷似是在等他回答,他自己说服自己,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道:“话都是你说的,没人能证明真相。”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温瓷没有被他的话气到,只看了看合起来的墙,道:“这机关应该会自己恢复,我们等等吧。” 温瓷依然抬头笑眼看着路知,路知被她盯着浑身不自在,干脆扭过头去不看她。 有些心的跳动早已在双向奔赴,只是都在迷途踌躇,没有一方敢踏出一步罢了。 初尘楼。 花骨昏昏沉沉的睡着,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在白祁的怀里,精神集中疲乏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也是白祁。 天知道她现在是多么欣喜,她竟然可以被初尘公子抱着回房间,现在还坐在床边守着她。 “醒了。”白祁的声音把思绪飞出天外的花骨喊了回来,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 花骨都痴痴的说不出话,只是含羞的点了点头。 “可还有哪里不适?”白祁见花骨脸红扑扑的以为还有哪里不舒服,问道。 “没!”花骨终于脱离了跳脱的思想,急忙起身,道:“乐楼主和师太怎么样了?” 白祁慌忙扶着花骨让她靠在床边,道:“她们泡好了药浴,现在正在休息,毒已经解了,只是一直未醒过来。” “还需要喝几服药清一下余毒,毒清了就会慢慢苏醒的。”花骨点点头道。 “好,我一会吩咐下去。” “还好我记住了那套针法,不然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花骨愧疚道。 “你做的很好。”白祁鼓励道。 “谢谢你相信我白大哥!”花骨甜甜的笑道:“哦对了,少爷和温姑娘有消息吗?” “我给他们传了信,但还没有回复。怕是有了变故。”白祁皱眉道。 “那他们会不会遇到了危险?我得快点医好楼主和师太。”花骨担心的坐直身子道。 “路兄和温姑娘的能力,一般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他们可能被什么困住了,不过他们都是很精明谨慎的人,你不必太过担心。”白祁安抚道。 “嗯,还是要尽快回去才行。”花骨应了声,依然担忧道。 第34章 看不清楚的剑 临渊宫。 “宫主!” 十二宫又开始震动,雪行舟去十二宫查看,封印又减弱了一些,以他现在的修为,若封印再被冲破一点他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雪行舟正在愁闷之际,十二宫外一个弟子有事禀报。 “何事?”雪行舟关好十二宫,一筹莫展的问道。 “宫主,近几日总有弟子被背后袭击,醒来之后发现手被割破了,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对劲。” “手被割破?” “是。” 雪行舟低着头思虑片刻,突然惊醒道:“把这些弟子的信息统计一份交给我,要快!” “是。” 待弟子退去,雪行舟又看了眼十二宫,比方才更加愁闷。 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阑风阁。 “管家,家主来信。”一小厮从外面拿着一封信进来。 沈千看了看沈畔的来信,叹了口气道:“家主有事耽搁了,说要明日才能回来。” “明日!?”盛誉着急道。 “是,公子莫急。那个机关道只是一些简单的机关,而且都有阻止机关的标记,他们不会有事的。”沈千安慰道。 盛誉泄了一口气,那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等沈畔回来,路知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现在唯一能期待的就是上官轶能找到出口。 地下机关城。 路知和温瓷这么近距离的等了好一会,腿都有些酸了,但是谁也没有说话。好似都有自己要思考的事情,默契的谁也没有打扰谁,就那么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站着。 又等了一会,机关终于又启动了,墙壁开始向两边分开,但是又紧接着开始快速的开合。 路知缓了缓酸酸的手腕,把无痕拿出来卡在墙壁中间。 “快走!”路知把温瓷推出甬道,自己随后借着无痕卡住的缝隙低身穿过去。 终于摆脱这个甬道,没想到甬道的另一端是个很宽阔的地方,自从走进这里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气。 路知走到墙边摸了一下墙,手被冰刺痛迅速收回手。 “冰墙。呵!刚被火烤,现在又要被冰冻。”路知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吐槽沈畔了。 温瓷自进了这个冰室就感觉很不好,寒气逼人。她小时候为了锻炼自己,曾掉进一个寒潭,导致寒气入体,手脚四季都是冰凉的温度。 以至于雪行舟让她偷偷修炼的功法一直难以精进,那功法运行周身十分灼热,尽管在体内可以消退她的寒气,但仍然难以驱散,功法也一直停滞不前。 所以她变得比平常人更排斥冰冷,更不耐寒。再加上这里压制她的修为,所以她踏进冰室时就有一阵的恍惚。 但她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破绽,这也是她自小经受的磨炼。她瞥了眼路知,见他没有在意自己,便趁此机会强忍着难受。 “呐。” 温瓷睁开眼就看见路知把无痕横在了她面前。 温瓷没有接过路知递过来的无痕,只是看了一眼便打趣道:“呦~少庄主这是要将无痕给我吗?”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路知正经的看着温瓷道。 温瓷看着无痕,路知看着温瓷,等着她接过无痕,温瓷也想知道为什么她用无痕没有事。 看了路知一眼,抬手接过无痕耍了几招。 果然,她真的可以用无痕,而且完好无损。只是只要温瓷握着无痕,脑子里就会出现那个画面。 路知走到温瓷身边,想着询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结果温瓷像是在和自己搏斗一样,紧紧的握着无痕。 温瓷的头要炸开,但是她的头越疼她看到的画面越清晰。她决定强忍着疼痛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你在干什么?”路知见温瓷痛苦的样子,她的手都用力用的失去了血色,路知和温瓷一块握着无痕,想把无痕抽出来。 “别碰我!”温瓷一手抱着头,一手紧紧握着无痕,痛苦的吼道。 “你到底怎么了?都这样了快把无痕松开!”路知扶着温瓷半跪在地上道。 “啊~我看到…”温瓷尽力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 “看到什么?”路知看着痛苦又坚决不放开的温瓷,像是同她感受到了同样的痛苦。 温瓷都疼到出了一身冷汗,她还是不愿放开无痕,她下定决心一定要看清楚,在她脑中出现了好几次的画面。 作为烈焰之剑的无痕,像是感应到了温瓷的坚决,开始发烫,但那温度却没有烫到路知和温瓷。 路知感觉到被他握着的温瓷的手开始有了温度,不似方才那般冰冷。 “喂小妖女!坚持不住就放开!”路知又担心又着急道。 可温瓷根本已经听不见他说话,她的头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黑暗,体内热血沸腾。那画面伴随着致命的疼痛终于如雾气一般散开,变得无比清晰。 “是…一把剑。”温瓷声音虚弱的颤抖道。 “剑?” “看不清名字…”温瓷极力地要看清楚那剑上刻着的名字,她只能凭借模糊的感觉,道:“踏…” 没有看清楚,温瓷就突然浑身无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妖女。”路知任由无痕被扔在地上,双手抱着晕过去的温瓷。 在临渊宫的第十二宫里,那把剑正用它的极寒之气对抗着封印和岩壁,只要她的主人念出它的名字,它便可以破洞而出。 它等待了许久,它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念出它的名字,等待着她的召唤。 第35章 梦魇 温瓷晕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她只能感觉到她眼前的人她都不认识,而好像有一个抱着她的人很熟悉。 她奋力的凝聚自己的意识,想要看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都看不清楚,只能听到很吵的声音,场景看起来像是临渊宫,又好像不是。 有两个人影在离她越来越远,在远处倒在了地上。 随后她便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痛,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此生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阵痛楚使温瓷的身体打了个冷颤,她拧在一起的眉头,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出了一行泪。 路知捡起无痕,来路已经被封死,那机关等了好久也没有再打开,看来是进了下一关之后前一关就自动关死了。 寒气渗透的越来越快,路知握着温瓷的愈发的冰凉,脸却烫的像烧起来一样,额头一直在冒汗。时不时的挣扎一下如同陷入梦魇一般。 “温瓷。”路知试着唤醒她,把她抱到了合起来的甬道边上,整个冰室也就这里寒气稍微轻一点。 这种折磨持续了很久,路知算着时间现在外面已经是晚上了。 温瓷从起初的偶尔挣扎一下,到现在直接是昏死过去,没有再挣扎。头上的汗消下去许多,只是浑身冰凉。 路知犹豫了一会,孤男寡女的,但是救人性命比较重要,虽然温瓷可能在别人眼中不是好人,但是至少对于路知来说,温瓷不算坏人。 此刻他也不能顾及礼节,如果在这么下去,温瓷可能会被自己冻死。 和自己的内心斗争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定,他把温瓷搂在自己怀中,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帮她温暖一点。 温瓷整个人被锁在了那个地方,她不明白,既然不让她看清,为何又要困着她?她做了所有她能做的,还是无法看清,她失去了求知欲。 现在她只想摆脱这里的困境,她想醒过来,这种被压制的迷糊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静下心来,无尽的黑暗中,她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喊她。 “小妖女!温瓷!”路知感觉到怀中的人貌似有了些反应,他试图让她恢复意识。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让她发散的意识慢慢的聚和。这个声音很熟悉,那么让人讨厌,又让人安心。 “温瓷。”路知见温瓷有苏醒的迹象唤道。 这一声像一个石头掷地有声,狠狠地撞在了温瓷的心上。 是那个她很熟悉的声音,那个让她错乱了的声音。她在渴望着他再叫她一声,只要再叫她一声,她一定就会醒过来了。 果然,她如愿的听到了。 “温瓷!” 她缓缓的抬起疲惫的眼皮,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一张担心又着急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怀中的人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涣散的望着他,他终于舒了一口气。醒过来就好。 “少庄主~”温瓷看清那人脸的时候,已经不见方才的担心和着急,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你终于醒了。”路知适时的收起了他的着急,以平静的语气道。 “嗯~”温瓷虚弱的把靠着路知肩膀的自己支起来,极小声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路知听没听到。 路知虚掩着举着手,怕温瓷再没有力气了倒下来。 温瓷支撑着自己坐在地上,她环顾四周,他们还待在冰室里。冰室的温度越来越冷,冷到说话都有些颤抖。 见温瓷脸色比方才好了那么一丢丢,他又自尊心作祟,不想让温瓷看到他担心她的样子,就在温瓷没注意他的时候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 “喂,拿着无痕的时候你说看见一把剑,你看清楚了吗?”路知审问的语气道。 温瓷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只能看见是一把剑…被封印的剑。” “封印?” “嗯” “那你看清楚在什么地方了吗?” 温瓷依然摇摇头,她没有看路知,但他猜想路知现在肯定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但他没有问她,她也懒得狡辩了。 “现在外面是什么时辰?”温瓷问道。 “应该已经过了子时了。”路知想了想道。 “哦。”温瓷无声的应了声,冰室实在是太冷了,她本来就寒气重,现在待在冰室里,她的体力越来越撑不住。 “唉!别睡!睡着会更冷的。”路知见温瓷半阖着眼,用力抓着温瓷的肩膀道。 “我没睡~”温瓷抬头看着路知吐了口寒气道,这次她没有错过路知眼里的担心,心下温暖了许多。 路知见温瓷长长的睫毛上都快结冰霜了,实在不忍心,打算再把温瓷抱过来。 第36章 我的夫君 温瓷见路知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后仰躲了一下,她见路知有些怔,咽了口唾沫道:“路少庄主是想趁人之危吗?” “放心,趁谁之危也不会趁你之危的。这里这么冷,我们挨在一起相互取暖,还能坚持的久一点。你也能恢复的快点。”路知冷笑一声道。 “我自己可以!”温瓷执拗的不想路知靠近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往后挪自己。 “啧,我说你怎么这么倔呢?”路知见温瓷急忙的逃离自己的样子,有些生气。 他确实只是想相互取暖,这样她也许能恢复点体力,天亮了可以找一找出口。 他没时间和温瓷的吵嘴,这鬼地方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路知用力把温瓷拉进自己怀里,无奈道:“有时候适当的示弱,也能保护自己。” 温瓷想挣脱开路知,可她现在刚从黑暗中醒来,没有一点力气,心想确实这样会比自己坐着暖和一点。 而且这个怀抱让她萌生了依赖的冲动,她不想挣脱。 温瓷没再反抗,整个人软趴趴的靠在路知的怀里,用自己坚强的意志撑着让自己清醒。靠在路知身上,能清楚的听到路知的心跳,每跳动一下都在拨动着她的心。 后半夜,他们二人都在与意识做斗争。终于是撑到了天亮,路知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以至于现在手脚都没了知觉。 “别乱动!”路知闷声说了一句。 “怎么了?”温瓷倒是还好,也许是本身的寒气很重,让她逐渐适应了寒冷。 或者是因为在路知怀中,她现在感觉比昨天轻松了许多,她本想起身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藏起来的机关。 但刚动了一下,就被路知叫停住了,看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她都已经坐起来了路知的胳膊还保持着抱着她的样子没动。 “我说温姑娘,你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一整夜不会僵硬吗?”路知像被定住了一样,迟缓的试探性的活动着他的双手道。 温瓷被路知的动作逗笑了,她轻咳两声收起笑容,原来是手麻了,现在他的胳膊定是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温瓷的心眼就动了起来,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路知慢慢收起的胳膊上,道:“哦~原来是手麻了!” “啊~”一声惨烈的叫声回荡在冰室里,那种胳膊像被数万根针扎了的感觉,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反正就是钻心窝子的难受。 路知缓过被温瓷拍了一巴掌之后酥麻的感觉,咧着嘴没好气道:“小妖女!你恩将仇报!” “恩情我自不会忘,但你于我的恩情和我想报复你可以不沦为一谈。”温瓷笑着看着路知难受的样子道。 “这世间的歪理邪说都让你说去了!”路知不服气道。 “歪理我可以,但这邪说我可不敢与少庄主抢。”温瓷眯了下眼,好似想起什么道。 “别污蔑人,我什么时候给你讲过邪说?”路知听了就不乐意了,说他有时候说话可能是很让人不高兴,但他可从不会传播什么邪说。 “我怎敢污蔑听雪山庄的少庄主!” “哼,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吗?”路知冷笑一声道。 “有啊!比如不敢欺骗你啊。”温瓷看路知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信了你的鬼话’,她看路知依然艰难的活动着自己的胳膊,道:“我去找机关,少庄主你先缓缓。” “唉你…”见温瓷起身,路知本想说‘你的身体行不行’的,但又觉得无端的担心会滋生没必要的牵扯,就随便找了个话问道:“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给你讲过邪说?” 温瓷突然低下身,近距离的看着路知,眼中透着狡邪,道:“我的夫君。” 说完温瓷便双手环抱着自己去找机关,路知不明所以的看着温瓷,麻痹的胳膊终于缓过劲来。 他在自己的脑海中迅速的搜索着,什么她的夫君?她哪有夫君?难道她背着所有人偷偷成亲了?那他夫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夫君…路知想了想最近他没有说过什么关于夫君的话,他又往前想了去。 路知突然猛的一激灵,她的夫君嘛! 在风铃镇抓幽灵那晚上,他问温瓷为什么屠了幽灵一族,温瓷说她想杀就杀。说的时候还穿着嫁衣,所以他就说穿着嫁衣说这些以后的夫君会遭报应。 路知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温瓷,他不过随口一说,她竟然还给记住了。不过温瓷说的没错,那的确是他胡编的。 现在想想,他突然后悔自己说的话了。不只是因为被温瓷落下了话柄,还有个原因就是,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早,因为说不定哪天可能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路知尴尬的晃了晃他的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同温瓷一同寻找机关。他知道温瓷和他一样,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只是一直在强撑着。 是非小筑。 云舞在温瓷的房间睡了一天,起床之后发现温瓷不在,她用她的鼻子嗅了嗅,房间里温瓷的味道很稀少了。 “怎么没回来?” 云舞找去路知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只好踢开门闯进去。 嗅觉灵敏的她,闻遍了路知的房间,房间里没有温瓷的味道,路知的味道也很淡了。 “怎么都不在?”云舞疑惑道。 她看了看手上戴的子午锁,叹了口气,准备去找他们,万一他们丢下自己跑了,那她就一辈子打不开这锁了。 第37章 她不是会分裂吧 云舞边走边闻着路知和温瓷的味道,她找了好多个地方才闻到了一点他们的味道。 她顺着味道寻了过去,寻着就出了城。 冰室里路知和温瓷还在艰难的找机关,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温瓷转头正好看见路知的侧脸。 一时间出了神,他的侧脸也是正气凛然,鼻梁高挺,眉毛浓密,睫毛也很长,轮廓姣好。 这一刻,温瓷像是重新打通了任督二脉,她的思路不同常人。此刻的她在想,路知平时有时会吊儿郎当的,但是确是十分讲义气,为人也是很平和很好相处。 他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喜欢打抱不平,各仙门的人见了他都是很尊重的感觉,确实是个满身正义之道的人。 同她这个闻名的无恶不作的妖女可以说是真正的对立面,永远不会站在同一条线上被谈论的人。 他这样的人定是不会与她这种人为伍,更别说会喜欢上她了。突然就觉得她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在路知的感情里她应该是卑微的存在,或者根本不存在。 她当初说要让他喜欢上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太荒谬了。 想到这温瓷不觉低头苦笑了一声,笑自己的过于自信。 头一次有了挫败感。 她不是一个没有计划的人,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她仔细谨慎的斟酌的,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她都有绝对的自信,而现在她对她的决定不自信了。 感情不是人能随意揣摩的,这次是她唐突了。临渊宫的小祭司不会轻易的下一个荒唐的决定。若她的决定有失败的可能,她必须及时止损! “唉!” 温瓷在默默纠正自己的思绪被路知打破,路知听着旁边没有声音了,便扭头去看,就发现温瓷一只手抵在冰墙上,低着头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从侧面看去就觉得她十分懊恼的样子。 温瓷倏地抬头看向路知,那眼神让路知似曾相识,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温瓷时她的眼神。没有过多的感情,让人体感很不好的防备和冷冽。 路知走近温瓷,见她视线随着高她一些的自己走近而抬起,他疑惑问道:“你想什么呢?被冻傻了?” 温瓷没有回答路知,只是防备又坚决的看着路知,她发现自己做了错误的事情,她要及时弥补。 路知伸手在温瓷眼前摆摆,道:“真的冻傻了!你的手不冷吗?” “我没事,继续找吧。”温瓷抽回思绪,她看着近在迟尺的路知的脸,冷声道。 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有坚决。说要便自顾自的找起机关,没有再理会路知。 路知现在更加迷惑了,他也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这突然的怎么了他也不清楚,他清楚的是自从他们掉进了这机关城里,温瓷就阴晴不定的。 说好是她,说不好也是她。路知自以为自己没有得罪她,本来就已经冻得脑子没法思考了,还被情绪难以捉摸的温瓷弄得一塌糊涂。 “她不会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随时分裂吧!?”路知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小声的嘀咕道。 阑风阁。 “管家。” “家主。”沈千在院中来回踱步,听见沈畔的声音焦急的跑过去。 “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沈畔问道。 “沈家主。”盛誉闻声跑出来道。 “这位是…”沈畔见盛誉同样着急的样子问道。 “在下童闻馆盛誉,有急事找沈家主。”盛誉顾不上寒暄的话,直接越过繁文缛节拱手道。 “何事如此着急?” “家主,前几日同白祁公子来府上的路知公子和他的朋友误入了城外竹林的机关道。需要家主的钥匙。”沈千解释道。 “什么?怎会去了那里?快去找他们。”听完解释沈畔也是急了,门都没进就喊着盛誉和管家出了门。 云舞顺着微弱的气味找到了竹林,最后气味停留的地方就是和那个猫妖打斗的地方。 云舞看着地上的一个小洞突然很惊讶,急忙的往竹林中跑去。 冰室里,二人四处摸索着,在上一次对话结束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氛围和这冰室一样冰冷。 温瓷全神贯注的找机关,顺着墙壁摸过去,突然觉得摸过的地方有风。 “在这!”温瓷趴的近了些,果然墙上很隐蔽的一条缝,仔细的看过去是个门的形状。 路知闻言跑过去,看看温瓷摸的缝隙,道:“确实是个门,但这机关在哪?” “在这周围找找。”温瓷摸着缝隙的周围道。 “嗯。”路知瞥了眼温瓷,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冷着脸,她从未冷着脸过,都是眉眼带笑看不出情绪的。 现在这样子,好像是在生气。 生他的气吗?没道理啊?他刚不是还救了她吗?难道因为那个夫君的事?应该不会吧,她不像是会在意这个的人。 满满的求知欲促使路知忍不下去了,他走近温瓷和她一个方向找机关,找了个合适的语气问道:“小妖女,你这是…在生谁的气吗?” 温瓷皱起眉看了路知一眼,道:“少庄主是在察言观色吗?” 这语气又是平时的语气了,没有那么冷,挑衅又不饶人,但是总让人感觉带着攻击性和疏离感。 “你就当是吧。”路知没有心思纠结这些了,也没心思思考自己为什么突然在乎起温瓷的心情了,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第38 似是阔别已久 温瓷看路知的表情,以为他是觉得哪里惹她生气了所以想搞清楚。 温瓷淡淡的笑了声道:“少庄主不必在意,我是在气我自己。” “你自己?”路知诧异道:“因为掉进了这里?” “算是吧。”温瓷随意的回了他一句。 温瓷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路知就信了她是因为掉进了机关城,还让自己成了这个样子,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谨慎。 路知心下感叹,这个女人也太过于强求自己了,人非圣贤,谁都会有分神失误的时候,何必这么要求自己呢? 温瓷自顾自的寻找机关,简单的两句对话结束,就又没有下文了。安静的冰室,上方传来一阵声音。 路知和温瓷听见声音抬头望去,冰室中心的上方突然照进来一束光。一束驱散冰寒的暖光。 二人跑过去,顶上被打开了一个洞,出现了一张人脸,期待的想看见什么的眼睛。 那双眼睛看见路知和温瓷在下面抬头看着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漂亮姑娘,呆木头!” “云舞?”温瓷听声,能这么叫他们的只有被他们困在身边的小猫。 “是我,你们还好吗?”听见温瓷喊她,终于露出笑容担心道。 “我们没事,你怎么在这?”路知问道。 “我闻着你们一直没回来,就顺着你们的味道找来了。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来话长,小猫,你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这里面的门。”路知叹了口气道。 “出口在假山下面,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云舞看了眼旁边的假山道。 “有人去找有钥匙的人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还没到。你在外面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路知想道。 “好。”云舞不知怎么了,听到路知说有人去找有钥匙的人之后,神色有了些变化。 云舞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假山,似是想起什么事情,表情很悲伤。 她走近假山,驻足在假山通往地下的入口。凝望了许久,始终没有踏进去。 路知和温瓷看上去很虚弱,只要她进去,她就一定可以救他们,因为不需要钥匙的开门方法……她知道。 可是她的心告诉她,她不敢踏进去,为什么呢? 云舞在感伤的时候,背后嗦嗦的脚步声传来。她转身看去,对上来人的眼睛时,她如同被封印了身体一般,一动不敢动。瞳孔在剧烈的扩大,描绘着来人的轮廓。 这样的神态,来人同她一样。表情就像在照镜子一般,只是来人的眼中震惊之余还有阔别已久的不舍。 就连身边的沈千见了云舞也甚是惊讶,他慌张的看着愣在原地的沈畔。 “沈家主,怎么了?”盛誉不明所以的问道。 “啊?”沈畔恍惚的看着盛誉,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盛誉。 “是谁?”地下传来路知的声音。 “路少庄主,是我,我找到你说的人了。”盛誉走到洞口看着洞中脸色都不太好的人道。 “那麻烦快些打开门,我们要被冻成尸体了。”路知双手抱着自己抱怨道。 “好,沈家主,还请快打开门吧。”盛誉又回到发呆的沈畔身边道。 “哦,好。”沈畔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掏出钥匙,往假山走去。 在走到云舞身边时,云舞快速闪到一边让出路来。 “你是?”盛誉见云舞站在假山旁边问道。 “我是路知的朋友。你就是他说去找人的人啊?怎么这么久?”云舞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很不高兴的数落道。 “这…沈家主外出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盛誉不好意思道。 “哼!”云舞白了他一眼跟着进了洞里。 路知和温瓷摇摇晃晃走到石门前靠着墙壁等着,路知看面前温瓷脸色苍白,昏昏沉沉的怕是要晕倒了。 “小妖女,坚持住!我们这也算是共患难了,你别突然就死了。”路知虚弱的气声说笑道。 温瓷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刚才那一番寻找和思考已经用尽了她的气力。她知道路知这是在想办法让她清醒,便附和的笑了一声。 被冻了这么久,石门终于打开了。门开了的一瞬间,他们身体的灵力压制消失了。修为慢慢恢复稍微弥补了身体的虚弱。 但是温瓷还是撑不住,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了。 “唉,漂亮姑娘!”云舞见温瓷倒下来迅速跑过去接住温瓷。 “快把他们带回去治疗!”盛誉上前扶住路知道。 正要把他们带出去,上官轶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沈畔和沈千见上官轶跑进来防备的看着他。 “上官兄?沈家主,这是我认识的人。”盛誉立马解释道。 “我去找有没有别的出口,才找到这里,怎么样?”上官轶关心道。 “这位姑娘晕过去了,我们要快点把他们带回去。”盛誉道。 “好,我来。”上官轶从云舞那里接过温瓷背了起来。 云舞眯着眼睛看着上官轶,眼神在说:你们很熟吗?把温瓷交给你能放心吗? 上官轶应该是理会到了云舞的意思,道:“姑娘放心,我们都是仙门,都是认识的朋友。这位姑娘晕着需要尽快治疗,这样快些。” “快走吧。”云舞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路知看了她一眼示意让上官轶背着没关系,她也没再说什么。 第39章 好似认识了许久 沈畔本想把路知和温瓷带回阑风阁休养,应了路知的要求,还是把他们送回了是非小筑。 是非小筑的人见到温瓷昏迷着被人背着,路知也虚弱的让人搀扶。迅速去人群中找来忙碌的花娘。 “这是怎么了?”花娘心疼的看了眼路知,又去摸了摸温瓷的头。 “花娘,快带他们进去。”云舞道。 “快跟我来!”花娘也没有功夫细问,赶紧开了路引着他们进了院中。 上官轶把温瓷放在她的房间床上,路知虽然没有晕,但还是柔弱不能自理的虚弱。 花娘让他回房间休息,路知就是不肯,花娘也会些医术,她也拗不过路知,只好让路知靠在软榻上。 温瓷的屋里里瞬间堆满了人,都围坐在一起盯着花娘给温瓷检查情况。 “温姑娘身上寒气过重,而且被封禁了法力许久,冰寒之下又经历了些许刺激,身体很是虚弱。”花娘给温瓷把了把脉,很不乐观道。 “这么严重?”盛誉惊道。 “地下机关道是可以压制法力的,之前是用来训练弟子的,本是要废弃的,真不巧路兄和温姑娘竟然掉进去了。”沈畔有些难为情道。 “你们沈家的机关真是抗造啊。”路知无奈的笑了笑,即使浑身无力也要吐槽一下。 “惭愧惭愧,不过里面只是些普通的机关,就算压制了法力以路兄和温姑娘的修为,温姑娘怎么会这般虚弱?”沈畔奇怪道。 “方才一直见温姑娘有些眼熟。路兄,她可是那日出现在仙法大会上的临渊宫的小祭司?”上官轶仔细的审视了躺在床上的温瓷,怎么看怎么觉得在哪见过。 “额…不错。”路知迟疑了一下应道,温瓷毕竟是小祭司,被称为妖女的存在,与各仙门都势不两立的,本以为他们都没认出来他就不说明她的身份的。 “什么!?她是那个妖女!”盛誉惊讶道。 “什么妖女,人家明明是人好吗?”云舞听完就不乐意了,给了盛誉一个大白眼斥道。 “你又是谁?她是不是妖我不知道,但你可是个纯纯正正的妖,你怎么出现在路兄被困的地方!?”盛誉指着云舞审问道。 “盛兄,莫要激动。她是我朋友,她手上戴着子午锁也伤不了人,她是去救我们的。”路知见剑拔弩张的盛誉阻拦道。 盛誉瞄了一眼云舞手上戴着的子午锁,瞪了云舞一眼才收回了剑。 沈畔在路知说云舞戴着子午锁之后一直盯着子午锁,似是在想什么。 “沈家主,你这机关道里除了机关可有别的东西?”路知看了眼沈畔,又顺着沈畔的眼神看向子午锁,以为沈畔对子午锁感兴趣,收回眼神问道。 “为何这么问?”沈畔转过眼神,摇头道。 “刚掉进去的时候,有个魂魄一样的东西,像是攻击又不像攻击,只是穿过了温瓷的身体,她说没有事,但是在机关道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奇奇怪怪的,脾气也是阴晴不定。”路知想起才开始遇见的那个东西,他自认为温瓷性情的变化都是因为那个东西。再然后就是他让温瓷拿着无痕的时候,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他怕说出来会有人找她麻烦,对于温瓷,他已经有了本能的保护意识。 “这…我沈家只专心机关,也只会用机关来训练弟子,不会用其他的。”沈畔道。 “那东西长什么样?”花娘坐在床边问道。 “它跑的太快我没看清楚,花娘,你不是有一本记录了很多奇异妖兽的册子吗?”路知挠头苦想道。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花娘恍然大悟,起身急匆匆的去给路知拿册子。 “诸位,我要带些弟子去封禁机关道,免得再有人掉进去,就先告辞了。”沈畔起身礼道。 “你可给封好了。”路知嘱托道。 “自然,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阑风阁找我或者沈叔。”沈畔指了指身后的沈千道。 “好,那小猫,替我送送沈家主。”路知示意在一旁自顾自的玩的云舞道。 云舞听到路知让她送沈畔,瞬间浑身的神经都绷直了,全身想被电了一般汗毛竖起。 她不想动,但是现在她又受路知的控制,只好硬着头皮送。 沈畔和沈千听到也面色有些难看,沈千本要说什么,但沈畔给拦了下来。 云舞僵直的迈着步子,不敢看沈畔的眼睛,领着沈畔和沈千走了出去。 沈畔和沈千背对着路知看不见表情,但云舞的这些反常的动作和眼神全被路知看在眼里,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离开的三人。 是非小筑门口。 “沈家主慢走。”云舞站在离沈畔四五步远的地方道别。 “多谢姑娘。”沈畔看着眼神躲闪的云舞谢道。 “不用谢。”云舞低着头小声道。 云舞低着头看不见沈畔的脸,但她能看见沈畔的脚,明明说完走的人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云舞两个手攥在一起,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同样看着她的沈畔,看着他莫名深情的眼神,云舞的话突然堵在了喉咙。 “沈…沈家主可是还有事?” “敢问姑娘芳名?”沈畔深情的望着云舞,柔声道。 “……”明明如此简单的问题,云舞却被问住了,她突然鼻子好酸,眼泪都快生出来了,这个问题之前有人问过她,只是她不记得了,她对上那双深情的眼睛,道:“云舞。” “在下与云舞姑娘…好似认识了许久。”沈畔看着云舞的眼睛不曾移开,眼中的深情更甚。 第40章 试探 沈千在一旁皱着眉看着两个人,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就像是他的手要打断他们,但是他的思想不想。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失忆了,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云舞淡淡的笑着,眼中也是淡淡的忧伤。 “真巧,我也失去了之前的一些记忆。或许之前我们真的见过。”沈畔也笑了,笑的很是无奈。 “是吗?真巧啊!嗯…沈家主不是还有事要处理吗?”云舞还以一个苦涩的笑,或是突然有些伤感让她不自在,便找了个借口扯开话题。 “哦,是…云舞姑娘,告辞。”沈畔收起笑意,但眼中的情未曾收起。 “告辞。” 云舞看着离开的沈畔,像是在目送一个舍不得的人,一位远行且不会再归来的故人。 初尘楼。 “白大哥。”花骨给闻人兰迦和乐清浅清除了余毒,把所有的事情都嘱咐好了。 她心里挂念着路知和温瓷,但是也不能丢下闻人兰迦和乐清浅。只能隔一段时间便找白祁问有没有路知的消息。 “花骨。”白祁放飞了手中的画眉,转身看着花骨道。 “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我方才又传了信给路兄,如果依然没有回信我就先回去找他们。”白祁道。 “…好。”花骨知道白祁再想办法不让她担心,她也不愿让人因为她有麻烦,担心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白祁看花骨担心着急又不想太麻烦他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 但他又有些心酸,在初尘楼的这几日花骨肉眼可见的担忧,除了驱毒的时候全神贯注的,其他时候都是皱着眉。 开始认识的时候他只当因为路知家收留了花骨,所以花骨对于恩人的情意定是很深的。路知于她是生存下来的恩人。 但现在,不知从何时起,他生出了别的感觉,他会因为花骨过度担心路知而多想,路知于她是不是不只是恩人,而是还有其他的感情。 他开始踌躇,开始不安,他变得异乎寻常的多疑了。 就如同现在他看着眼前满脸担忧,迫切想见到路知的花骨。 “花骨~”白祁握着扇子的手紧张的攥得失去血色。 “怎么了白大哥?”花骨从担忧中抽回思绪,抬眸看着白祁。心下觉得,白祁的眼神好奇怪。 “你…”白祁犹豫要不要问出口,毕竟花骨这么单纯,如果问的太直白的话… “啊?”花骨一脸茫然的歪着头看着白祁。 “路兄…”白祁刚启齿,由于他说的有些犹豫,花骨误以为是路知出了什么事急忙打断了他。 “少爷出什么事了吗!?” 白祁看脸色刚好些的花骨听见他说路知瞬间又大惊失色的模样。果然,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就反应这么大。 “不是。”白祁垂了垂眼眸,失望道。 “不是,那是怎么了?白大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花骨看白祁的样子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拉着白祁的胳膊声音都颤抖了。 “路兄没有事,我就是有些问题想问你。”白祁抬眼看着快急哭的花骨安抚道。 “嗨~”花骨从未见白祁这个样子过,她给自己一瞬间反应,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怎么了呢!可是白大哥你问我问题和少爷有什么关系呀?” “…哦…”白祁看花骨等待着他问的样子,沉了口气,道:“对你来说,路兄于你是什么人?” “少爷?”花骨听了白祁突然的问题,一只手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起来,道:“爹娘离开的早,是庄主收留了我,小时候总有人取笑我没有爹娘,就少爷和扶笙姐姐对我好,陪着我长大。少爷对我来说,就是最疼我的哥哥。” “只是哥哥?” “嗯…” 花骨这一停顿,白祁的心立马停止了跳动般,好怕下一刻花骨就说出了让他彻底心崩的话。 “嗯!是哥哥,是我的家人。”花骨用力的点了下头,肯定的答道。 听着回答,白祁突然心情舒畅,被囚禁起来的金丝雀被放逐,可以放肆的振翅天空。脸上的笑容如雨后彩虹,绚烂多彩。 “你笑什么白大哥?”花骨的手在白祁面前摆了摆,白祁才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没什么,只是心中有了一个答案。”白祁笑得无比轻松开心道。 “什么答案啊?”言婉儿听见白祁说的最后一句话,走过来问道。 “婉儿姐姐。”花骨挽住言婉儿笑道:“对,婉儿姐姐也是陪我长大的人。” “怎么突然说这个?”言婉儿莫名其妙问道。 “哦,刚才…” “没什么,就是圣女和花骨,路兄的感情,在下很是羡慕。”白祁立马打断了花骨的话道。 “哦~”言婉儿看了眼花骨,花骨冲她点点头她也没多想,便随着笑了笑。 “我又传了信给路兄,若等不到回信我便先回云渡查探情况。夜已深,早些歇息吧。”白祁扯开话题,说完也没有等人回答就礼貌性的请了个礼离开了。 言婉儿一头雾水的看向花骨,花骨同样的一头雾水,耸了耸肩摇摇头,看着白祁离开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着白祁离开的脚步很是轻盈。 第41章 梦哕 路知接过花娘拿来布满尘土的册子,嫌弃的打掉上面的尘土,道:“花娘,你这多久没打扫了?” “别污蔑我!我这每天都打扫的好吧,就是这书我也没什么用就放在角落里给忘了。”花娘没好气的澄清道。 路知也没和花娘斗嘴,两根手指慢慢的翻来快烂掉的书皮,翻了几页,突然被吓了一跳,道:“咦~这么丑!吞鍪,吞食人苦果为长,容貌略丑,常以偷窃别人面貌示人。略丑?简直惨绝人寰!” 路知说着还把书给在场的人看了一眼,上官轶看了只是微微一笑,花娘和盛誉看了直接别过头去,因为实在太丑了。 “哇!”回来的云舞刚进来就看见路知举着的东西,也是吓了一跳,道:“这…吞~鍪~容貌略丑!明明惨绝人寰好不好!” “英雄所见略同。”路知认同的点了个赞道。 “你在机关道里看见的就是这东西吗?”花娘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貌,如果我见了怎么可能记不住。”路知否认道。 他又翻了几页,上面记录了很多少见的妖兽灵兽什么的,终于在快把书翻完了才找到。 “就是这个。”路知太过激动胸口有些疼。 “路兄淡定,我来。”盛誉扶了把路知,接过书,道:“梦哕,低阶灵兽,没有杀伤力,常居阴凉之处,喜敛收悲苦。从高至低苦色为赤橙黄绿青蓝紫,越是伤痛梦哕颜色越高。” “这么说梦哕是敛收走了漂亮姑娘的悲苦?”云舞道。 “不错,书上还说,被敛收悲苦的人会心情舒畅,没有任何伤害,按说这是对人有益的灵兽,小祭司怎会这样?路兄,可是还经历了其他事?”盛誉把书还给路知问道。 路知接过书又仔细的读了一遍关于梦哕的记载,难怪当时他看到的温瓷的神情有片刻很放松。 书上对苦色的记载,紫色便是寿终魂灭苦,最低的苦色就是死,还有什么再深的苦。 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 路知记得梦哕消失的时候的颜色,是橙色。他看向床上躺着的温瓷,竟鼻子猛然的酸了。 若死亡的苦是紫色,那她到底是有多悲伤才能让梦哕变成橙色? 平日里看温瓷都是嬉皮笑脸的,从不见她因为什么而感到过难过。 此刻她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是在梦中仍然不得安宁吗? “路兄?路兄!”路知的神识被盛誉摇晃了回来,盛誉看着路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 “哦…没有,她自从掉进机关道之后就神经兮兮的,整个人都阴阳怪气的,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路知搪塞道。 “路兄怎会和临渊宫的小祭司在一起?”上官轶突然问道。 “额…这就说来话长了,怪我一时冲动,答应让她跟我一起历练。”路知怪不好意思的回道,想起当初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温瓷的要求,现在还有些无地自容。 “可是为了无痕?”上官轶看着在路知旁边放着的无痕道。 “哼,当初仙法大会上雪行舟就要抢夺无痕,抢不成肯定不会罢休,派这妖女来定是为了无痕,路兄你可要小心些。”盛誉没好气的咒骂道。 “好了!”花娘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不高兴,有些回避这些话,说话都带着点怒气,见众人奇怪的看着她,道:“额…哈哈哈,几位也累了吧?温姑娘和路知也需要休息,我带你们去客房歇息。” “有劳了。”盛誉和上官轶起身礼道。 “不用客气。”花娘赔笑道:“那个…云舞姑娘是吧?麻烦你把路知送回他房间。” “好。”云舞应道。 花娘带着上官轶和盛誉离开,云舞奸笑着走进路知。 “你干什么?”路知看着不怀好意的云舞问道。 “…你喜欢漂亮姑娘。”云舞看透你了的表情靠近路知,用肯定的语气道。 “瞎说什么呢你!”路知像被说中心事一样,反应十分激烈。 “我有没有瞎说你心知肚明!”云舞点着路知的心道:“方才我看你眼睛都不带动的看着漂亮姑娘,怎么?梦哕收了漂亮姑娘的悲痛之后颜色很吓人吗?” “……”路知一时之间竟没了话反驳云舞。 “被我说中啦?当时梦哕是什么颜色?”云舞不依不挠的追问道。 “哎呀!关你什么事儿!你怎么问题这么多!你不是猫吗?出去找个鱼吃或者找个球儿玩儿去!别在这烦我!”路知恼羞成怒推开云舞把无痕当拐杖慢吞吞的站起来。 “唉你!死要面子!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回屋吧!”云舞气得跺脚,走到温瓷床边坐下道。 “切!”路知看了眼鄙视他的云舞,同样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拄着无痕逃似的回自己的房间。 临渊宫。 黑夜中,有两拨人穿着夜行衣潜进了临渊宫,一拨四五个人,一拨七八个人。 他们各自为营,穿梭在临渊宫里却没有遇见,而且临渊宫今夜守夜的人也是只有几个人,还懒懒散散的。 第42章 无人生还 “等一下!”带头的一个黑衣人靠在墙角警惕的看着前方道。 “怎么了?”身后的黑衣人低声问道。 “奇怪,临渊宫守卫怎么这么松散?” 身后的黑衣人侧身探出头,看了看月光下的临渊宫,四周寂静无声,偶尔会有风穿过树叶的声音。 守夜的人靠在墙上,柱子上。神情迷迷糊糊,下一刻就要睡着了的样子,临渊宫少于其他仙门来往,他们也不了解临渊宫的弟子,没想到竟然如此懈怠。 “他们临渊宫这种歪门邪教,平日里也无人来往,守卫松散点不足为奇。”那黑衣人给领头的黑衣人道。 领头的黑衣人觉得那人说的有些道理,挥手示意继续往前走。 与他们不同的另一拨人直接从屋顶穿行,看那轻盈的脚步,是七星阁的修术了。 两拨人各自行动,越过守卫,在临渊宫里四处奔波,领头的都拿着一个册子。看着和册子上一样的人就打晕,然后取了他一些血收集起来。 从始至终没有相遇的两拨人,最后的目标似是同样的,都在玄裳的住处前停下了。 两拨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看见对方手中拿着的东西,原来他们的目的相同。 “既然目的相同,便各自完成,互不相干如何?”走房顶的领头人率先发话。 另一拨领头人没立刻回应,他思考了一下,对方人多且不知修为深浅,若打斗可能会暴露自己,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不要搞事情了。 领头人冲着那人拱手,点点头,示意同意他的说法。 “诸位可是找我啊?” 协商间,一个清脆的女生从身后响起。两拨黑衣人警惕地转过身,原是玄裳。她身后还有泠崖和雪行舟。 “你们来得太慢了,我可等了你们许久呢。”玄裳不满意地嚣张道。 “是圈套!”一个黑衣人惊醒道。 “你好聪明哦!”玄裳笑着刻意地鼓掌,转而恶狠狠的瞪着他们道:“可是…我最讨厌聪明的人!” “猖狂!”那群黑衣人被激怒了,势要和玄裳分个高下。 “哼!”玄裳蔑视的看着冲她来的一群人,冷笑一声。 泠崖挡在雪行舟面前,看着玄裳解决那些人。对付这些人,对于玄裳来说是小意思。 玄裳与两拨人周旋,她也没有下狠手,就像在玩玩具一般。 临渊宫的修术都是千奇百怪的,玄裳的路数让他们难以捉摸,但是他们知道玄裳在玩他们,即使这样他们依然碰不到她一根头发。 可以想象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走!”屋顶上来的黑衣人领头人道。 另一拨人见他们要撤退自是不会留下来吃亏,他们打算往身后的房上逃。 可既然设了圈套,又怎么会让他们轻易逃走。玄裳轻笑一声道:“既拿了我东西,怎能不懂礼尚往来呢?” 说罢几支飞鸟从袖中飞出,那速度若非修为深厚之人,根本看不见从哪飞过来。尖细地鸟喙承着力道往前冲,过程中‘嗖嗖’地割裂风的声音。 每一支飞鸟都精准地扎进了逃跑人的心脏位置,一指长的鸟喙完全地插进了人的身体。 由于他们两拨人分别往两个方向逃走,玄裳放出的飞鸟掉下了一个人。那人已经飞上了房顶,当那人以为自己要逃脱时,身后一个闪光的东西朝他飞来。 没等他看清那东西已经来到他身后,刹那间人便被那东西枭首,身体顺着房檐滚落下来,头颅正好落在了房顶上。 五刃十方刀在空中旋转,展开的五刃甩着穿过脖颈后沾上的血,还温热的鲜红地血四溅,一个旋转飞回泠崖的手中时,血已经甩干净了。 来时多少人便留下了多少魂,无人生还。他们取到的存放血的小瓶子,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宫主想的果然没错。”泠崖看着地上碎了的瓶子道。 “宫主,属下不明。若他们知道踏雪在我们这,只管想方设法取剑,为何要取血?”玄裳不明问道。 雪行舟闭上眼睛冥想片刻,再睁开眼睛便是老谋深算,道:“有些事,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次踏雪动静比以往更大,你们先随我守住封印,随后去找瓷儿,若是她的办法还拿不到无痕,就直接动手,即便杀了路知也要带回无痕!” “是!” “那件事准备好了吗?”雪行舟看向玄裳问道。 玄裳低头拱手道:“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小妹回来。” “嗯,让人把这收拾了。”雪行舟冷漠地瞥了眼地上的尸体道。 “是。” 玄裳和泠崖跟在雪行舟身后,雪行舟的命令他们从来都是只管执行,若是有什么疑问雪行舟也会告诉他们,如果雪行舟明确告知他们不能知道,他们便不会再问。 但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雪行舟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冷冽,杀气外漏了。 第43章 逗猫 初尘楼。 白祁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信是打开的,他已经看完了。 言婉儿见他进来本想同他说话,但是白祁示意她不要说话,因为花骨正在专心致志地检查乐清浅和闻人兰迦的身体。 白祁将手中的信递给言婉儿,言婉儿接过去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着面色很是欣喜。 是路知的来信,信上简短的说明了他没事,只是被关进了沈畔的机关道,现在已经出来在是非小筑休养了。 言婉儿开心之余又仔细地读了一遍信的内容,上面对温瓷的情况只字未提,她很是不安。路知未提及温瓷是觉得她无关重要懒得提吗?她可是还在路知身边? “白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花骨检查完二人松了口气起身正好看见白祁在身后看着她。 “刚到,看你那么认真没打扰你。”白祁温柔地看着花骨道。 “花骨,你家少爷来信了。”言婉儿将信递给花骨道。 “真的!?”花骨激动地接过信,认真地读了信的内容,恐怕掉下一个字。确认路知说的是他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下放心了吧?”言婉儿轻轻捏了花骨脸打趣道。 在言婉儿眼里,花骨也是普通亲妹妹一般。从小经常在一起玩,她也是把花骨当做普通人的少数人。 “嗯。”花骨开心的用力的点头。 是非小筑。 自从机关道出来已经过去了四五天,路知的身体早就好的不能再好了,反正历练马上就要结束了,白祁他们也没回来,他也不想再四处乱跑了,正好在云渡过段闲散惬意的日子。 只是已经过去四五天了,温瓷一直没有醒来。花娘请了她能请的所有医者,都说她身体除了寒气过重之外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她就是一直没有醒。 云舞每天见了路知都要骂他一顿,说他心存歹意,欺负温瓷一个女子,枉为名门正派。他实在是冤枉,有苦说不清,给云舞解开了子午锁让她有多远走多远。 谁知她偏偏就不走了,说要等温瓷醒过来,免得她一离开路知就挖个坑把温瓷埋了都没人知道。 路知实在不想和她理论,就随她去了。 他想了能想的方法,只能等花骨回来看了。眼下他也只能去问问沈畔有什么方法了。 “你干嘛去?”云舞张开手挡在路知面前昂着头问道。 “去找沈畔。” 说到去找沈畔云舞突然就没了气势,让开了路一句话也不说。 这次路知没有扔下云舞直接走开,因为这几日他不止一次去找过沈畔,云舞是他走到哪都要‘我盯着你呢很小心了!’的样子跟着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唯独他要去阑风阁的时候她不见踪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路知眯着眼审视着云舞,道:“怎么?不跟我了?” “您请!我去守着漂亮姑娘,这几天那个盛什么和上官什么的经常来,我怀疑他们对漂亮姑娘图谋不轨!”云舞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侧着身打算从路知旁边溜走。 “回来!”路知扯着云舞的后衣领就把她拎回面前,双手环胸道:“每次我去阑风阁你就跑没影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云舞理不直气也壮的叉着腰反驳道。 “别拿什么都不记得搪塞我,就你!年轻人,我劝你老实交代,和阑风阁有什么关系?”路知指着云舞威胁道。 “谁年轻人?我都几百岁了好吗臭小子!”云舞气急败坏伸头去咬路知指着她的手。 路知反应迅速的收回手,道:“急了是不是!还说没有关系!信不信我砍你啊?” 说着路知就摸着无痕,云舞见状撒腿就跑,正好看见走过来的花娘。 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花娘躲在花娘身后,委屈道:“花娘,那呆木头欺负我!” “你给我过来!”路知看着躲在花娘身后的云舞道。 “哎呀,路知!你整天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花娘拦住路知,护着云舞道。 “小姑娘?花娘,你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吗?”路知不可置信道。 “猫嘛,多可爱啊。”花娘回头看了眼云舞道。 云舞还十分认同的点点头,还冲着路知吐舌头。 “行!我有事先放过你。”路知见云舞拿花娘做挡箭牌就没在为难他,既然在云舞这问不到,去沈畔那问也一样。 七星阁。 “大长老,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也联系不上,恐怕已经出了意外。”重凛同风畔坐在房间里密谋。 派出去的一队人没有一个人回来,连一点消息也查探不到了。风畔和重凛担心是被发现了之后灭口了。 “看来被雪行舟察觉了,可告知他们莫要暴露身份?”风畔谨慎道。 “嘱咐了,绝对不会发现是我们的人。” “那就好,恐怕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要另寻方法了。”风畔坐在椅子上气馁道。 二人密谋之际,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 第44章 解锁的云与海 “谁!”重凛迅速起身,警惕道。 “大长老,四长老是我和五长老。”一个低沉的女生传来。 重凛确定是二长老闻柳的声音才上前给打开门,他还小心的看看周围,闻柳和池暝快速的侧身进了门。 “怎么了这么急?”风畔正身坐在原处问道。 “方才我和五长老,七长老在一起论事。突然一支箭从外面射进来,箭上有个字条。”闻柳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卷好的纸条递给风畔。 “可看见是谁?”重凛问道。 “不知,七长老去追了。”池暝摇头回道。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凑在一起,等着风畔打开那个纸条。 “赠七星阁:极寒踏雪,麒麟杦羽,诡煞谷。”风畔一字一字读出纸条上的内容。 “这是说极寒之剑踏雪和杦羽心决!诡煞谷是什么?”重凛不明道。 “长老,是我慕容柏。” 分析间就听见七长老慕容柏在外面敲门,重凛走到门边从缝隙里看清确实是慕容柏之后才打开门。 “怎样?可追上了?”闻柳急切的问道。 慕容柏叹息的摇头,道:“那人轻功极快,跟丢了。信上写了什么?” 风畔将纸条递给慕容柏,慕容柏看完也是只明白前面两句,这最后一句的诡煞谷,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几人面面相觑,上面写着赠七星阁,定不是仙门弟子送回来的消息,他们知道其他仙门虽然表面不说,其实私底下一直在调查当年活下来的遗孤。 现在怕是不止他们知道是雪行舟带走了那个孩子,但为何要传信给他们,难道是想找他们合作? 七星阁收到箭信的同时,其他门派同时收到了同样的信,信上是同样的内容,只是仙门名字不同。 初尘楼。 白祁正拿着刚收到的箭信看,正好言婉儿也拿着一封信,但看见白祁在就收了起来。 言婉儿本无意窥探别人信件,但白祁却没有避讳她,她走到了身边也没有把信收起来,只是仔细的审着手中的信。 如此不避讳,言婉儿也正好看见了信上的内容,除了赠初尘楼之外,其他的内容与她刚收到的信上一模一样。 “你也收到了这信?”言婉儿讶异道。 “也?”白祁奇怪的问了句。 言婉儿确定了下信的内容之后,拿出她刚收到的信展开给白祁看。 “内容一样?”白祁看了自己的信又看了眼言婉儿的信不可置信道。 “嗯,方才我正往这来想看看我娘,途中就有支箭射过来,上面就是这封信。”言婉儿把自己的信收起来道。 “极寒踏雪是踏雪剑,后面的麒麟杦羽和诡煞谷圣女可曾听过?”白祁问道。 言婉儿沉思了片刻,她听闻人兰迦说过,踏雪剑的主人必须修炼杦羽心决来压制冰寒,这是前任踏雪剑的主人研究出来的,但是要修炼杦羽心决还必须有珍兽麒麟的血。 但闻人兰迦吩咐过她,此事不可与外人说,所以她只摇摇头,道:“未曾听过,诡煞谷应该是个地方,可我从未听过有这个地方。” “如果我们收到了,那其他仙门定是也收到了同样的信。如此,怕是有人在背后谋划些什么,要引起仙门纷争。”白祁收起信背着手思虑道。 他有些愁闷,他初尘楼从不参与仙门纷争,也无意得到什么神剑,那人给初尘楼也送了信,是硬要把初尘楼也拉下水?这修仙界怕是再也和平不了了。 阑风阁。 “路公子来了。”沈千在院中迎上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路知。 “沈叔,沈畔呢?”白祁不在,路知近日也只能来找沈畔谈心,来习惯了门口守卫连通报都省了,直接让他进来了。 “在院中。”沈千指了指院中的方向道。 “行,你忙吧沈叔,我自己去找他。” “好。” 沈畔吩咐过,路知是他朋友,他再来时让他自便不必守着他。沈千应了他,毕竟沈畔自小就在尔虞我诈中长大,能让他信任的人不多,能和他平平静静的谈心而不在意他的家产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现在能有路知得空就来陪沈畔聊聊天他也很是欣慰。 路知早已摸清了阑风阁的构造,也熟悉了沈畔经常在的地方。 可今日不巧,他四处找了沈畔都没有找到。最后在他第一次来阑风阁走的路上,那个换了牌匾的房间里看见了沈畔。 路知走上台阶,他第一次看清这个一直锁着的房间,里面装饰很粉嫩,一看就是个女子住的地方。路知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就看见沈畔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在那看的出神。 “沈兄。” 听见路知的声音沈畔猛然回过神,手上的东西极快速的被他收不起来,但是路知是谁啊!自小对于值钱的东西他比谁都看的仔细,沈畔收的再快也没逃过路知的眼睛。 路知恍然看见,那应该是一块玉佩,只是上面的花纹没看太清楚,但材质定是上好,而且那形状他好似在哪里看见过。 “路兄。”沈畔踉跄的站起身,许是坐了太久腿麻了。 路知看着沈畔好似没有从上一刻的情绪中完全走出来,眼角有些泛红,应是刚才哭过。 但他再怎么好奇也不能直接问他,否则万一说起人家伤心往事那岂不是罪过。 “额…你这房间装饰的挺漂亮的哈,看着像女子的,是留给你日后的娘子的吗?”路知说完这话明显的看出沈畔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心想完蛋了!还是说到人家伤心事了。 第45章 口是心非 沈畔自顾自的冥想了片刻,再抬眼,依然是黯然神伤,道:“路兄说笑了,沈叔说这间房子早就有了,不是我成亲用的。” “这不是你家吗?还用沈叔说?”路知奇怪的看着沈畔,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点什么,结果是不如他意的。 “不瞒路兄,我曾失去了一些记忆,有些事情不记得了。”沈畔惭愧地笑了声,做了个手势请路知一起出去。 “你也失忆了?”听着失去记忆路知突然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为什么要说也?”沈畔带路知走到门外,转身又给门上了锁,转头问道。 “哦,就在花娘那你见过的那个猫妖,她也失忆了。”路知像是说着家常的语气随口道,而沈畔锁门的手不明显的停顿了一下,那隐藏的动作被眼尖的路知收进了眼里。 沈畔动作快速的锁上了那个机关锁,抬头对上路知的眼睛,好奇道:“哦?这么巧,那位姑娘为何失去记忆?” “她说不记得了,你为什么失忆的?”路知以好奇的语气问道。 “我啊~沈叔说他发现我的时候我就倒在院中,再醒来我就失去了一些记忆。”沈畔回想自己昏迷时的事情,脚步迈的有些迟钝。 “我之前听白祁说过你的过往,过得十分艰辛,不是我想干涉你家事,只是一个怀疑,是不是你家同胞想让你忘掉,然后…”路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想沈畔身所经历必然能明白他所指。 沈畔无奈地笑了声,否认道:“看来沈家局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我并没有失去机关术的记忆,只是忘记了一些琐事和那个房间的事。我对他们都有防备,他们近不了我身的。” “那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谁想让你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路知摸着下巴琢磨道。 “别说我了,温瓷姑娘还未醒吗?” 路知摇头,听见说起温瓷,他瞬间就没有思考别的事情的心思了,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眉头也不自觉的微微皱起来。 “温瓷姑娘对于路兄很重要。”沈畔侧脸看了看路知,心里明镜儿似的笑道。 “当然不是!”路知都没有过脑子本能的否认,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出沈畔说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呵呵呵,我只是随口一说路兄倒也不必反应如此大。”沈畔一脸我看透你了的表情,他明白有些事当局者迷,路知也许没有发现,这几日只要说起温瓷他都是一副担忧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他不对劲儿。 “我有吗?”路知捏着自己的脸问道。 “路兄和温瓷姑娘不是朋友吗?关心一下可以理解。” “不算朋友,我没关心她,就是被困在你那机关道里,身为七尺男儿让她伤重过意不去而已。”路知这绞尽脑汁找借口的样子让人看了真想取笑一番。 此时沈畔只想问路知一句,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但是沈畔还是忍住了。 堂堂七尺男儿,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不是。 “沈兄,你那机关城修缮完了没,但我去观赏观赏。”路知见沈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道。 “好,路兄请。” 是非小筑。 温瓷躺在床上,面色红润,表情平静,就像是平常的在睡觉。 她的潜意识一直都是活跃的,周围发生的事情她都有感知到,但她就是觉得好累,眼睛就像千斤的重石,怎么也抬不起来。 昏睡的这几天她在梦中总是能看见一把剑,一把被封印着急切的呼唤她的剑。她好想看清楚,但是一层雾气遮住了她的眼帘,那剑上刻着的两个字,她越想看清楚就越看不清楚,她反其道而行之不想看清时,那把剑便完全的消失了。 每次她用尽全力去探知时,剑的方向都会迎面扑来渗人的寒气,而她的体内又有一股热烈的气息在和那寒气对抗。结果是寒气吞噬了她体内的气息。 漫天的寒气冲她扑来,她惊的猛然睁开眼睛。 眼睛突然接触光明有些接受不了,她抬起手遮住照进来的光慢慢坐起身。 她环顾了房间,确定是是非小筑才放下心来。她缓缓地挪动,还好她身体恢复的很好,可以自由行动。 路知心不在焉的跟着沈畔看了一遍机关城,整个过程,他看见了什么他不知道,沈畔给他说了什么他也不记得。连自己是怎么离开阑风阁的都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是非小筑门口。 然后魂不守舍的进了门,上了楼,愁眉苦脸的走在走廊上,还好从小到大修炼没有懈怠过,就算魂不守舍他的警惕性还在的。 走着走着就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那人很小心,脚步很小心,而且他也感觉不到杀气。 顷刻间,身后那人见他停下,迅速向他冲过来。 路知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挡住了那人攻过来的手臂,然后握住那人的胳膊,他侧眼看了那手是女人的手,手腕上带着一个用红线串着铃铛的手串,路知一个转身空着的另一只手向那人劈过去。 待看清那人之后,劈过去的手掌及时的停在了那人面前一指的地方。 “路少庄主好身手。” 第46章 杀了算了 熟悉的挑逗的语气,熟悉的说笑不笑的表情,熟悉的深藏不露的眼睛。 面前的人将手抽回去,手指在划过路知的手时,还是那冰凉的温度。 路知楞楞的看着面前的温瓷,他心里万分欣喜她终于醒过来了,但他的表情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又反应过来,他出去的时候温瓷还是昏迷的状态,他回来她就醒过来了,这么说她才刚刚苏醒。才醒过来就出来乱跑,还和他动手,真是不把身体放在心上。 想到这路知这心中欣喜瞬间转为怒火,道:“你干什么?” 温瓷被突然生气的路知吼的莫名其妙,路知突然提高声音来了这么一句把她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醒了之后就第一个来找你了吗。”温瓷根本没看出来路知有些生气,以为他生气的是她在背后偷袭他。 “…谁担心你,少自作多情。”路知又是否认沈畔一样否认了温瓷。 路知有些反常的状态弄得温瓷一头雾水,此刻路知所有的反应在她眼里,就是理解为他很讨厌自己,心下还失落着自己的办法真的头一次失败了。 温瓷没在理会站在面前的路知,自顾自的思考起来。 既然宫主是让她来抢无痕,她想的的方法又不见成效,那只能想别的方法,尽快拿到无痕回临渊宫。 温瓷环胸看着路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警惕性如此高,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不如直接找机会杀了算了。 “喂!你想什么呢?又想干什么!?”路知见温瓷不说话以为他刚才语气太冲她不高兴了,想着给解释解释,然后就看见温瓷突然看向他。 好似在谋划什么,看着他就像看砧板上的肉,被思考着怎么个吃法。 “啊?没事。”温瓷回神,干笑道:“白祁和你家小丫头还没回来吗?” “没有,你找他们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关心一下。” “哼,关心!你会吗?”路知讪笑道。 “唉~”温瓷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路少庄主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温瓷说完表示不想再继续现在的对话,转身离开。路知怕她四处乱跑再遇到那天那两个人,于是默默地跟在温瓷身后。 温瓷也没有出门,就遇见花娘寒暄了几句,花娘要照顾客人便走开了,云舞见温瓷醒了兴奋的拉着温瓷说话,在看见身后路知跟上来之后见了鬼一样的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然后温瓷又在径直往外面走,边走边想用什么方法拿到无痕。 现在他能慢慢地控制无痕了,若再拖下去恐怕就更难抢了。昏睡了几日也没有和二姐联系,现在最快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了。 杀了他… 杀了…还是先放一放。 可是… 现在暂时也没有别的方法,宫主说要尽快拿到无痕,莫要逗留。 杀…不杀… 温瓷被自己的想法搅得头疼,从前她都是雷厉风行,怎么现在杀个路知都要犹犹豫豫下不去手呢? 她被自己不同以往的态度搞得心烦气躁。 路知远远的跟着温瓷,就看她时而低着头时而抬头老天,心想莫不是因为让她拿了下无痕给弄得精神不太正常了吧?她拿着无痕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路兄。” 路知跟踪的正起劲,半路杀出个盛誉拦住了他。 “唉?盛兄。”路知敷衍的回了声,眼睛看着温瓷走的方向。 “路兄你身体好些了吗?这是去哪?” “哦,闲逛。” 盛誉顺着路知看去的方向,谁也没有看到,看路知挺着急的样子也不好耽误,道:“我派弟子已经汇合,准备回仙门了,路兄貌似有急事,我等就不打扰了。” “客气了,盛兄和诸位路上小心。”路知本着他的素质修养,礼貌的与盛誉道别。 “告辞。” “告辞。” 目送盛誉带着童闻馆的弟子们走远,路知才又回身跟上温瓷去的方向。 温瓷烦躁的四处乱逛,抽空传了信回临渊宫。心下十分烦躁,心中一团火憋着。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杀了路知她下不去手。 烦闷之际她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里掺杂进了不该有的东西。 随后便听见低微的‘嗦嗦’声,温瓷感觉到有东西把她环绕起来了,她低头看着地上就看见一些沙粒在随着她的脚步移动。 “喵~” 旁边的屋顶上一只白猫舔着爪子冲着她叫,温瓷心下暗笑一声,正好心情不好,竟然有送上门的沙包。 她看了眼脚下的沙粒又看了眼猫,脚下生风飞上屋顶。 第47章 竹林打斗 路知跟丢了温瓷,正四下寻找,就见屋顶上飞过去一个人,定睛看去正是温瓷,他正想叫住她就看见她身后跟着那天那只白猫和一团沙子。 “是他们!”路知抬脚便追了上去。 温瓷将他们引到了云渡城外,这里比较好施展拳脚也不会伤到别人。 她知道那个男人可以化土为沙把人陷进去,随着往前飞随着将弦丝绕在竹子上,弦丝相互交缠给了温瓷落脚的地方。 “哼,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见温瓷不在跑而是落在弦丝上,那猫妖化了人形,那团沙也显现出人形。 “多谢夸奖。”温瓷稳稳地现在弦丝上笑道。 “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还能少受着苦。这细皮嫩肉的美娇娥,伤了多可惜啊。”夕媚翘起兰花指抚摸着自己的手背,哄骗道。 “哦?我看你也细皮嫩肉的,我可不会怜香惜玉。”温瓷还以同样的戏谑的笑声道。 “你这么说,就是非要不知好歹了!”夕媚伸出爪子敌视着温瓷道。 温瓷没有回答她,只是冲她轻蔑的笑,手上的弦丝蓄势待发,她用行动告诉他们不想和他们废话,直接动手就行。 夕媚和漆兰自然领会了温瓷的意思,相视一眼分散两面夹击温瓷。 漆兰一把沙子扬了过去,温瓷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沙粒稀稀拉拉的落到地上,漆兰和夕媚已经冲到了温瓷面前。 温瓷脚上用力借了弦丝的弹性弹起,飞到二人上空,夕媚和漆兰抓了个空,在撞到一起之前一个翻身退到两边。 温瓷知道这两个人不好对付,她见周围没有什么人,这两个人来路不明只想活捉她。 即便对她没有杀意,但是她有! 自她成为临渊宫的小祭司以来,所有阻挡她前路的人,都已被她解决,无人生还。 所有对她造成威胁的人,都得死! 或许现在才是她的真面目,或许这只是她的一面。她脸上没有平时有事无事都带着的笑,而是像杀意四起的疯子。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快速,每一个招式都十分强劲。她抛出去的弦丝就像自她身体长出来的,与她的意识同根生长一般,灵活地游荡,缠绕。 竹叶因为他们的打斗大片大片的飘落,飘到他们打斗的空间,有的被弦丝割成两半,有的被灵气震碎。 漫天的黄沙伴着竹叶,中间还穿插的数根弦丝。温瓷始终没有落到地上,漆兰的沙也无法将温瓷陷住。 打架打的温瓷心情舒畅了许多,她的杀意只曾未减,那两人相互配合有些难对付,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她的体力可能斗不过那两个人。 温瓷打退二人,转身站到高一些的弦丝上,再转身面对他们时她的额头上多了个羽毛印记。 温瓷盛气凌人的冲向二人,再过招时她的气息比方才强势了很多,手掌打出来的风变得十分滚烫。 现在温瓷的招式夕媚和漆兰竟接不住了,强势的灵力冲击和灼热的气息让他们不得不后退。 温瓷哪能放过他们,一个闪身抓住漆兰的一个胳膊然后一掌实实在在的打在了漆兰身上,这一掌一下子把漆兰打出去十几米。 “漆兰!”夕媚见状扑过去挡着漆兰,漆兰跪在夕媚身后吐了口血。 “漆兰?”温瓷听见夕媚喊的名字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在原地眯着眼看着口吐鲜血的那个漆兰。 方才温瓷从弦丝上冲下来打了漆兰一掌这一幕正好被终于找到她的路知看到。 路知惊呆了,他感觉到的灵力,远比温瓷平时的修为。 难道她在可以隐藏自己的修为?她额头的印记是什么? 路知见温瓷一个人能应付,决定先观察一下。 一个穿黑斗篷的人从温瓷背后突然出现,温瓷很警觉的感觉到了,她转身对上那人冲过来的掌。 那人修为颇为高深,一掌对上温瓷被打退好远,一瞬间温瓷体内的气息开始乱窜,浑身寒气和灼热相互搏斗,那股相互撞击的气息使温瓷的内息紊乱,控制不住那沸腾的气势。 那黑斗篷人锲而不舍的朝温瓷攻击,没想到因为温瓷并未突破雪行舟教给她的功法,此时内息成了一锅粥急需要打出去。而这人正好成了她的活靶子。 黑斗篷未接近温瓷便被一根弦丝拉住了腰拽向温瓷,然后温瓷把堵在丹田的乱气全都用来打黑斗篷。 周围的竹子都被那股气息震得裂开了,又是大片的竹叶落下来,每片竹叶上都是一半寒霜一半烧痕。 “走!”黑斗篷见情况不妙,喊着夕媚和漆兰逃走。 路知见温瓷好像不对劲儿,刚想走过去看看,只往前迈了一步就被温瓷发现,迎面扑来火热的空气。 温瓷闪身过来,路知根本没看清她是怎么过来的,就只看见由远及近一个影子,快如闪电。 刹那间路知的脖子就落在了温瓷手中,力道之大如同一把铁锁捆住了他。 “温瓷!” 路知沙哑的嗓子的一声温瓷,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温瓷的脑海中清晰地知道,她额头上的印记明晃晃地暴露在路知眼中,路知发现了他不该知道的事。她的大脑在告诉她杀了路知,但她的心却在阻止她,告诉她快放手。 纠结挣扎的她内息更加乱了,强烈的冲击血涌入口中,掐着路知的手终是松开,侧身吐了一大口血。 第48章 走火入魔 路知见温瓷灵力外泄,他一手扶住温瓷一手阻止灵力外泄,给温瓷调理内息。 温瓷只觉得身子好重,昏昏沉沉的向后倒去,随后跌进了一个怀抱,这个怀抱莫名地让她想去依赖。 “你是瘟神吗?每次遇到你都会受伤。”温瓷虚弱的靠在路知怀中逞强的笑道。 “我要真的是瘟神,你就不止受伤了。”路知生气的看着温瓷,她额头的羽毛印记已经消失了,路知没好气的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把温瓷抱在怀里,温瓷倒也听话,自觉的环住路知的脖子。 抱着温瓷回到云渡,刚进了城门就看见几个七星阁的弟子架着受伤晕倒的上官轶。 “他怎么了?”路知把温瓷的脸往自己脖颈藏了藏,问道。 “路少庄主,大师兄与我们汇合时遇到三个人,其中有个猫妖,便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受了伤。”扶着上官轶的弟子回道。 “这么严重!那你们快些带他去医治吧。”路知看上官轶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应该是给伤的挺严重的。 “好,告辞路少庄主。”那弟子辞行道,临走还好奇的看了眼被藏着脸的温瓷。 是非小筑。 花娘看见路知抱着温瓷进门,而且温瓷还受伤了,就急匆匆的迎上去。 “怎么回事?怎么一出门不就是背回来就是抱回来的。”花娘比划着手想看能不能帮上忙,见路知抱着挺稳当的就放弃了。 “这等会再解释。”路知没时间给花娘解释,径直抱着温瓷走向院内。 云舞正待在温瓷屋里的窗边晒太阳,‘嘭’地一声门就被踹开了,吓得云舞从软榻上跳了下来。 “怎么又受伤了?”云舞看着路知把温瓷放在床上,紧跟着花娘坐在床边给温瓷查看。 这场景好熟悉,这些天她看见了两次温瓷被这么放在床上,每次都虚弱的气息奄奄的。 “呆木头你怎么回事?不是跟着一块出去的吗?怎么她伤成这样你完好无损的!”云舞跺脚指着路知询问道。 “她遇见了上次那个猫妖和会沙化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完了,她应该是太急内息岔了走火入魔了。”路知推开云舞的手坐在桌边倒了杯水喝。 云舞听了他的解释没在埋汰他,一屁股坐在旁边,路知瞅了眼不乐意的云舞,他至今不明白她怎么那么关心温瓷。 转眼间,路知看见了云舞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佩,然后他脑子中闪过了一个画面,是沈畔拿着的那个东西。 他记得样子是块玉佩,色泽也一样。路知若有所思的看着云舞。 这两人都失忆了,但一个失了忆还把一块来路不明的玉佩看的比命还重要,一个坐在记忆中没有的房间里发呆。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这两个人肯定有猫腻。 初尘楼。 乐清浅和闻人兰迦终于苏醒,花骨给二人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事情了才舒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闻人兰迦醒来就看见一堆人围着她们,问道。 “娘,你和乐楼主中了蛊毒,我们收到信就来了,花骨已经帮您和乐楼主解了毒了。”言婉儿给闻人兰迦递了一杯水道。 “蛊毒?哦,多谢花骨姑娘。”闻人兰迦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天和乐清浅遭到了伏击,见花骨在旁边先是给花骨道了谢。 “不用谢师太,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花骨连忙摆摆手,身为学医的人,救济苍生本就是本职,可不是为了别人一句感恩的话。 “花骨姑娘,敢问我与师太种的是什么蛊毒?”乐清浅记得那日她们看见了临渊宫二祭司的飞鸟,但以她的了解临渊宫并不擅用蛊毒。 “嗯…是我爹娘研制出的一种毒,叫折骨海棠。”花骨咬着嘴唇满是歉意的低着头道。 “你爹娘?我听说你爹娘早就…怎会…”乐清浅也不想说起人家伤心事,便只是微微一提。 “是,但是爹娘的毒册丢了上卷,那上面记着所有爹娘研制的毒,给您和师太下毒的人应是拿到了毒册。”花骨畏畏缩缩的声音越说越低。 白祁拍拍花骨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娘,师太。那毒册上卷应是让人得了去,我与路兄同行,一路上总遇到要强无痕的人。这次怕是有人有意将我们支开,所以特意用了蛊毒。这样路兄身边就没有人了,方便暗处的人下手。” “小公子说的有理,那这几日你们在这里,路家少庄主可有事?”闻人兰迦点头同意白祁的分析,问道。 “路兄来信说是遇到了抢无痕的人,但未得逞,他没有大碍。”白祁回道。 “听说当时攻击乐楼主和娘的人用的是飞鸟,那人把我们都支开了,就留下了小祭司在路知哥哥身边,会不会是临渊宫…”言婉儿见白祁没有提及温瓷留在了路知身边,也没有说起临渊宫,便知道他不想让人知道。可她想,温瓷留在路知身边她心里不安稳。 “小祭司在路少庄主身边!?”闻人兰迦听见果然反应很强烈。 听了言婉儿这话,花骨和白祁互相看了一眼。花骨只是单纯了些,但她不傻,她听见白祁说了很多但就是闭口不提温瓷和飞鸟,便知道白祁相信温瓷,她也没有补充温瓷在路知身边的事情。 白祁看了言婉儿一眼,她如此清水出芙蓉般的女子,眼睛却不是那么清净。当她说出这些话时,白祁便知道,无论以后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事,他与言婉儿都不会是同路人。 第49章 赠云浅 “路兄信中说明,当时他与小祭司全程在一起,后来也是一起被救,小祭司未伤他分毫。而且就我所知临渊宫并没有擅长炼毒之人,此事或许另有蹊跷。”白祁解释道。 白祁一番解释说的都在理,言婉儿也不好反驳,闻人兰迦是个明事理的人,纵使她也对温瓷有敌意,但没有证据说温瓷做害人之事她也不会胡乱揣测。 而乐清浅没有参与讨论,自是有她不参与的原因。 屋内突然一片寂静,乐清浅喝了口茶,打破寂静,道:“这睡了几天,突然醒了肚子有些饿了。祁儿,命人准备着膳食,切勿怠慢了客人和小恩人。” “是。”白祁应声往外走去准备。 “我…”见白祁要走了,花骨见这场面发怵,时时刻刻想找个缝钻进去,想跟着白祁赶紧离开房间。 “那就叨扰楼主了。”闻人兰迦礼貌道。 “不叨扰,花骨姑娘,麻烦你…”乐清浅见花骨在那左右摇摆,就想她是在长辈面前面生了,便抬手喊了一声,示意花骨扶她一下。 “不…不麻烦。”花骨紧张地三步做两步走到乐清浅身旁,轻轻的搭上手。 乐清浅看着花骨,就像娘亲看着自己的女儿慈母般的笑,这姑娘倒是挺讨喜的。 花骨扶着乐清浅,言婉儿扶着闻人兰迦,慢慢地往外赶。 饭桌上,花骨早就饿得不行了,上了菜也不管不顾的大口大口的吃饭。 “花骨姑娘吃的这么多倒是人这么消瘦。”乐清浅看着一心扒饭的花骨笑道。 “花骨小时候还吃的很少,现在越长大吃的越多了。可她一点也不胖,很让人羡慕。”言婉儿看着塞满嘴的花骨,投以羡慕的目光。 花骨见都看着她,眼神躲避,她心想,她也不想啊,但是…嘴里塞满了也不好说话,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 白祁还怕花骨不够吃,又给花骨夹了一些菜。每次看她吃饭都把嘴里塞满,像兔子一样,甚是可爱。 饭后,闻人兰迦拉着言婉儿要回青衫门,但言婉儿执意要回去找路知。 “娘~”言婉儿一脸不情愿喊道。 “不行!路知现在带着无痕四处招摇,身边定是有很多人觊觎,况且那小祭司还跟在他身边,那妖女心狠手辣的,你跟在他身边万一有危险你让娘怎么办?”闻人兰迦习惯了言婉儿跟她撒娇,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由着她。 “我的修为也不低,再说路知哥哥会保护我的。”言婉儿依然不放弃,缠着闻人兰迦。 “他初得无痕,现在连剑都拿不稳还怎么保护你。这次不能依你,跟我回去!”闻人兰迦甩开言婉儿的手,语气强硬道。 见闻人兰迦头也不回的走开,她知道这次闻人兰迦不会随她了,不服气的握紧拳头跟上去。 “花骨。”白祁那些一个木盒子找到收拾东西的花骨。 “白大哥。”花骨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起身道。 白祁没有说明,只是把手中的木盒子递给花骨。 “给我的?”花骨接过木盒子问道。 “嗯,打开看看。” 花骨期待的打开木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两把短刃。看上去历史悠久,但被悉心的保存着,上面的刻纹和玛瑙石都闪着光,刀刃虽不算新但没有划痕,刀锋也很锋利。 “它的名字叫云浅。”白祁见花骨眼中闪烁的光温柔笑道。 “云浅~”花骨念了一遍,很好听的名字,随后又问道:“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呀?” “你擅用毒,但有时候毒也未必立刻见效,有个武器防身总归是好。”云浅是白祁的父亲留下的,云是他父亲的名字,浅是乐清浅。 他父亲生前很喜欢这双刃,去世的时候就把这双刃留给了他,说是如果他此生有认定之人,就把云浅送予她,就当做是他作为父亲的一点薄礼。 白祁不敢告诉花骨,如果花骨知道肯定吓得不敢收。 “还是白大哥想的周到,谢谢白大哥。”花骨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云浅别在腰上,笑得十分开心。 …… “乐楼主,多谢款待。我也不叨扰楼主了,就回青衫门了。”闻人兰迦在门口客气道,身后的言婉儿不情不愿的和他们道别。 “师太,圣女慢走。”乐清浅回礼道。 待闻人兰迦和言婉儿走远了,白祁和花骨也要道别了。 “这么急着走啊?”乐清浅一眼就看见了花骨腰上别着的云浅,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白祁示意她不要说看来是没有告诉花骨。 “嗯,少爷说有事需要我,所以就不久留了。”花骨道。 “那好吧,以后有时间常来啊。”乐清浅拉住花骨的手不舍道。 这一拉手花骨浑身打了个哆嗦,乐清浅不知道为什么笑的很开心,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吞了一样。 “好~” “我们走了母亲。”白祁拉住乐清浅的手强制让她放开花骨。 “一切小心。”白祁要走了,她让白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再听他说的路知身边危险重重,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能不担心呢。 “嗯,您也保重。走吧。” “嗯,乐楼主再见。” 是非小筑。 云舞在跟花娘学做糕点,两人面对面坐着往模子里装面。 云舞似跟那面有仇一般,带着气往模子里塞面。 “做糕点要有耐心,你这样往里塞糕点会很硬的。”花娘看着拿面撒气的云舞笑道。 “路知个呆木头!温瓷姑娘那么好他竟然看不上,还整天说温瓷姑娘心思深沉都是坏水!”云舞气道。 花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因为路知,她叹口气道:“那是你不了解他,他才不呆呢,他只是心里住了一个人而已。” “一…” “一个人?” 第50章 曼沙太子 云舞刚要问一个什么人,这话就被人拦了去。 “温瓷姑娘,怎么起来了不再休息下。”云舞见状麻溜的把温瓷扶着坐下来,问道。 “躺了好多天了,再躺下去就不会走路了。”温瓷浅笑道。 “听路知说你遇见了三个奇怪的人,你可知是什么人?”花娘不想回答方才问题,撇开话题问道。 温瓷见过许多人,能看透别人的眼神,也会审时度势,花娘不想说她也不再问,反正也和她没关系。 她摇了摇头,道:“那个猫妖和漆兰上次见过,那个黑斗篷的人看不清样貌,身形是个男人。”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啊?几次都失败了还这么坚持不懈的。”云舞嘟囔道。 “几次?我只遇到过他们两次。”温瓷奇怪道。 “哦,忘了和你说,你昏睡那几天里那个猫妖和叫漆兰的男人来过两次。”花娘解释道。 “对,他们想偷无痕还想把你带走。我和花娘还有呆木头把他们打跑了。”云舞说起来还骄傲的仰起头,求夸奖的模样。 “花娘也是修仙之人?”温瓷惊讶的看着花娘,她平时从来没有感觉到花娘有修仙的气息,除非她能做到隐藏自己的气息。 “修了那么些年,放不下红尘就放弃了。还是这凡世快活。”花娘苦涩地笑着。 温瓷看花娘的神色,又想起她曾经说的故人,她落入凡尘应该和那位故人有些关系吧。 “又在做糕点啊?”路知迎面走过来坐在了温瓷对面,皱着眉道:“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温瓷反问道,她用觉得这几天路知很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你会做糕点吗?”路知不知怎么回答,看了眼桌上的面道。 “会啊,怎么?你要吃我做的糕点啊?”温瓷扶着脸笑着挑逗道。 “别!受不起您的糕点!”路知抬手拒绝道。 “有何受不起?我又不会下毒。”温瓷故作委屈道。 “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斗来斗去的,我和云舞还在呢!”花娘抬起沾满了面粉的手挡在两人中间阻止道。 两人停止斗嘴,路知坐正身子,严肃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 “他叫漆兰。”温瓷同样严肃,似是想起什么事。 “他是谁?”路知问道。 “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失踪的曼沙太子?” “他是曼沙太子!?”路知惊道。 “这我听说过,曼沙太子听信谗言,导致曼沙被幽灵吞噬,曼沙太子生死未卜,后来幽灵也被灭族了。”花娘道。 说到幽灵灭族路知就看了温瓷,温瓷接收到他的眼神耸了下肩膀。 “不错,曼沙太子名叫赫狄漆兰,我曾见过他一面,若我没记错他就是曼沙太子没错。只是没想到成了如今的模样。”温瓷在脑中过了一遍当时她看见的赫狄漆兰,仔细对比和这个漆兰正好可以对上。 “曼沙离这挺远的吧?我见那漆兰年龄应该二十多岁,你那么小就去过曼沙啊?”云舞十分好奇道。 “嗯。” “那你看到曼沙灭国的场景了吗?”云舞继续问道。 “她看的可清楚呢。”路知笑了声懒散道。 云舞瞪了眼路知又转头期待的看着温瓷,温瓷冲她点了点头,云舞又问道:“那你知道幽灵怎么被灭族了吗?” “呵~她当然知道,那就是她干的。”路知又啼笑一声道。 “嘶~”云舞又瞪了路知一眼,明明问的温瓷,他在这抢话,是想表达他很了解温瓷吗?她再看温瓷时同样收到的是一个点头。 云舞和花娘同时震惊,云舞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路知看见云舞的样子,白了她一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花娘算了算年龄,问道:“现在你也年纪不大,当时你才几岁?” “八岁~”路知又一次替温瓷回答,无聊的扣着模子道。 “臭小子,你这是在炫耀你比我们了解温瓷姑娘吗?”花娘用力的打了路知的胳膊道。 “哇!”路知揉着吃痛的胳膊,道:“什么啊!这是她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花娘鄙了路知一眼,又看向温瓷,握着她的手道:“你那么小就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每天都很难过吧?你的手这么凉,是落下的病根吗?” 温瓷不习惯被人这么握着手,但看花娘那疼惜的模样,像和她受了同样的伤一样,她也不好拿来手,道:“一个人也可以活,习惯就好了。之前修炼的时候掉进了寒潭里,受了些寒气,没什么大碍。” 她对自己的经历都是轻描淡写,好似在叙说别人的故事。 路知看温瓷无所谓的笑着说她的事情,心就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知道温瓷手的温度,握着她的手就像握着一块不会融化的寒冰,凉意顺着手上的经脉直接通向心脏。 还有吞鍪,还有在机关道里惯性的自己往前冲,是因为从小到大能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吧。 她轻松自在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受尽苦楚孤独的人。他每次都叫她妖女,她也从未为自己辩解,看来是早就习惯了别人对她的排挤态度。 路知此刻深刻地知道,他从未真的了解她。一个看似身处黑暗,却努力面向阳光的她。 第51章 撬锁工具人 “怎么没有大碍!女孩子要注意身体,我有秘方,改天给你熬上一副祛除寒气。”花娘用自己的手把温瓷的手包起来,手上的面粉抹到了温瓷手上一些。 被一个不了解的人这么关心温瓷有些不自在,但也很温暖。就像花娘说的,人间虽然生老病死,但也是最有人情味的地方。 “多谢花娘,他们没有得手定会再回来,若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必须主动出击。”温瓷脱离片刻的温存,现在最关键的是夕媚和漆兰,还有那黑斗篷,为什么要带走她。 “你又想把自己当诱饵!”路知猜到温瓷会这么说,拍桌表达他的反对之意,这一拍引来三个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他尴尬的收起手,道:“那个…你不是有伤吗?他们修为也不低,我们四个可能胜算不大,额…等白祁和花骨回来再说。” 温瓷用力的看着路知,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觉得路知说的也在理,再说路知知道她太多秘密,现在最好不要招惹他,于是她点了点头道:“那就依路少庄主所言。” 温瓷起身离开后,花娘转头意味深长的审视着路知。 路知被看的浑身发毛,道:“看我干什么?” “你不对劲儿。”花娘指着路知,靠近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道。 “我…我怎么了?”路知身体往后仰,避开花娘审视的目光,也不知道害怕被看出什么,猛的起身往楼上走,走时还不忘瞥了眼云舞的玉佩,道:“我又困了,去睡会儿。” “臭小子!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这么久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花娘朝着路知的背影喊道。 路知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挥了挥,逃也似的上了楼。 见花娘叹了口气,云舞问道:“什么放下啊?” “唉~没事没事,来做糕点。”花娘敷衍道,她又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吧。 回到房间温瓷收到了玄裳的信,上面说有件事需要温瓷去做,如果历练结束之前拿不到无痕,那就只能公开与听雪山庄作对,只能公开与听雪山庄作对,她和泠崖就会来帮她强取无痕。 温瓷销毁了信,坐在桌边苦想。历练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最后这几天她必须拿到无痕,无论用什么办法。 敲门声突然响起,温瓷慢吞吞的去打开门。 “路少庄主?”温瓷见路知似是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你的伤怎么样?” “无碍,少庄主不会来找我打架的吧?”温瓷打趣道。 “没有那闲工夫,今晚你跟我溜进阑风阁。”路知靠近温瓷低声道。 “好。” “你不问为什么?”温瓷答应的如此爽快路知还没反应过来。 “去了不就知道了。”温瓷机智的笑道。 “行,此事只有你我知道记住没?” 温瓷不明所以的点头,待路知走后,温瓷也猜出来他想干什么,神经兮兮的,去阑风阁为什么要溜进去? 入夜。 温瓷按时找到路知,同他一起潜入阑风阁。阑风阁到处是机关,幸好路知来过很多次,可以轻车熟路的找到安全的路。 “云与海?来这干什么?”温瓷借着月色看清楚牌匾上的字,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阑风阁时看到的那个上锁的房间吗? “来。”路知拉着温瓷的胳膊把她带到门前,指了指机关锁道:“用你的弦丝试试能不能打开它。” “你让我来是为了撬锁?”温瓷讶异道,温瓷来之前想了很多可能,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让她来当贼撬锁。 “等会再给你解释,你试试能不能打开。”路知随时小心着周围,催促道。 温瓷现在完全把路知看做一个傻子,在路知的催促下试着把弦丝放进机关锁中。只要找到机关就可以打开锁,但沈家的机关怎能这么容易破解,半柱香的功夫才终于把机关锁给解开。 路知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溜进屋,目标明确的冲着那天沈畔坐着的地方去。 但他似乎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像个窃贼一样弯着腰在屋内搜索。温瓷现在屋中间关爱的看着路知。 “找到了。”最终,路知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温瓷好奇的走过去,定睛一看是块玉佩,特别熟悉,道:“这是…” 路知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一般,道:“果然不简单。” 求知欲得到满足,路知和温瓷悄摸的离开了阑风阁。 “路少庄主这么喜欢探寻别人的秘密啊。”温瓷侧头打量着路知吐槽道。 “唉,我可没那爱好,既然是秘密怎能侵犯别人隐私呢,只是最近那只小猫很奇怪,经常躲角落里哭,还伸出爪子挠自己。”路知连忙否认道。 “为何?” 第52章 禁忌之恋 “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巧不巧沈畔也说他失忆了。而且每次她跟着我到我去阑风阁她就不跟着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路知问道。 温瓷挑眉,其实别的意思,道:“是很奇怪。但是少庄主有没有想过,沈家机关术精巧绝伦,各仙门都会忌惮几分。沈畔身世处境你我都清楚,他这样的人定是对周围谨慎小心,怎会让你我安然无恙的进出阑风阁。” 路知经过温瓷这番话点拨,不得不认同,道:“确实,他院中的机关我并未都见过,而且竟然连守卫都没有。” “自小便身处阴谋算计中,定是深知如何算计,一个可以独自撑起沈家的人,应是何等聪明。”温瓷笑着看着前面,语气里竟还有些敬佩之意。 见温瓷故弄玄虚的说了些不沾边的话,路知狐疑地看着温瓷,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温瓷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路知,那笑容和眼神就是在告诉路知,你还算是聪明。 “那个机关锁并没有锁。” “没锁?”路知惊道:“没锁你用了那么长时间?” “沈家机关术,好奇就探了下那锁的构造。”温瓷说着手上扬起一根弦丝,用弦丝勾勒出机关锁里面的结构。 路知看温瓷描绘出的机关说,属实无语,他在那心惊担颤的怕被发现,她竟然在那满足她的好奇心。 “他是猜到你会去,在暗处未现身,看来是希望你解开疑惑。”温瓷收了弦丝道。 “他是想让我帮他找回记忆却不能明说?”路知思考道。 “他未明面上说要找回失去的记忆。要么他知道那段记忆对他或对别人有威胁,但他又如何知道有人不希望他找回那段记忆?要么就是他暗度陈仓,根本没有失忆,借你之手让不能明说的事再浮上水面。”温瓷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想。 这几天她一直昏睡,按照路知说的,再加上方才他们潜入阑风阁,她一直奇怪就算路知来过几次,也不至于堂堂沈家防卫如此松懈。在路知先行进屋时,她刻意地留意了周围,果然不如她所料,在暗处的那个身影默许了他们这么做。 “算你有点见解。”路知拍了拍温瓷的肩膀夸奖道:“他和你一样心思都很缜密,心里盘算什么都不让人知道。但他没有你狡诈,意图表示得太明显。既然不能明说,那我就发挥我乐于助人的品格帮帮他。” “呵~我就当是少庄主在夸我了。” 二人相视一笑,现在他们的相处比之前改变了许多,那种剑拔弩张的战火气息早就销声匿迹,两个人的气场不知不觉中在慢慢靠近。 或许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到,又或者是都不想承认罢了。 “少庄主觉得他们经历过什么?” 两人肩并肩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夜已深,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借着夜色赶路。四下寂静,偶尔会有飞虫和蟋蟀的声音。 “玉佩应是一对,你觉得他们经历过什么才会一人一半玉佩还珍视如命?” “…”温瓷想了一下,在她脑海里的第一感觉,道:“恩情。” “恩情?” “不然是什么?”温瓷很奇怪路知的反应是疑问,因为她能想到的确实只有恩情。 路知怪异地看了温瓷一眼,又道:“记不记得第一次去阑风阁时管家说沈畔给那间房子换了牌匾。” “记得。”温瓷一脸求知的点点头。 “他都失忆了突然换什么牌匾啊!换牌匾就算了,偏偏换了这么个名字。”路知激动的拍拍手,看向温瓷,眼神在问她,我说的这么明显,你懂了吗? “云与海~”温瓷想起那天云舞说起的话,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道:“天差地别?” “不错!”路知欣慰道:“云与海这名字用他们文人的话来解释就是上抵苍穹,下至深海,天差地别,云和海永远不可能相拥。” 路知说完温瓷有不明白了,道:“云为何要和海相拥?” “你是受伤伤到脑子了吗?你平时那些小聪明呢?”路知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他都说这么明白了她想不明白,气道:“云舞是妖,沈畔是人。他们两个就好比云和海,不可能在一起。” “你是说,爱情?”温瓷一脸不可置信道。 路知仰天长叹,她终于明白了!双手给温瓷点了个很认同的赞。 “若是你所说,皮肉之下皆白骨,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温瓷不认同道。 “人妖相恋本就是禁忌,如果真的相爱,必然不会让彼此为难。沈畔的身份…就算是想打破禁忌,他们无法跨越的,是世俗。”路知无奈地叹气,情绪也突然的低落了许多,他也曾拼尽全力地想打破世俗… 温瓷极度不认同路知说的这段话,虽然她不懂爱情,但她懂得道理,道:“人死黄土埋骨,妖死魂飞魄散,终究都会化为虚无。若说不同,便是妖比人活得久,明知相守不过人生几十年,还顾虑什么世俗!是喜是悲,祸福因果皆由自己,关他人何事?” 第53章 她不懂 “云舞呢?”路知等花娘坐定问道。 “出去玩了,找她有事啊?”花娘惬意地闻了闻茶香道。 “她的事一会再说。你们怎么回事?”路知冲白祁道。 “有人假借初尘楼身份引闻人师太到初尘楼,给她们下了叫折骨海棠的蛊毒。”白祁解释道。 “折骨海棠是爹娘毒册上的毒。”花骨补充道。 花骨这么一说路知便明白了,道:“设计之人可能有你爹娘的毒册上册?这么说你爹娘当年并非死于意外。” 花骨同意的点点头,委屈的看着路知。 路知摸摸花骨的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又疼爱道:“放心,若真是这样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相的。” 自那晚上花骨自己亲口说清楚之后,白祁现在看路知对花骨的感情也不会胡思乱想了,以他这些日对路知的了解,他是个重情义的人。白祁又看了眼温瓷,而且他的心里应该早就有了另一个人。 白祁拿出收到的那封剑信展开铺在桌面上,道:“近日收到了一封剑信,圣女也收到了,内容相同,想必其他仙门也收到了同样的信。” 路知,温瓷和花娘都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读完信的花娘异常的皱起眉,只一瞬间又展开了眉头。 “极寒之剑踏雪,麒麟杦羽?诡煞谷…”路知半明白半糊涂道。 “这第一句是指的踏雪剑都知道,这后两句是什么意思?”温瓷同样疑惑道。 “这…这都是什么啊?你们修仙的人都这么喜欢打哑谜啊?真是!”花娘突然站起来,扇子团扇嫌弃地坐到一边去。 看着麒麟,又看了看身后的无痕,路知突然想起仙法大会前,他和花骨去梧桐镇卖灵芝时听到的话,道:“仙法大会前我听说过,传言踏雪无痕的原主人风无忧和月倾城曾经救过圣兽麒麟,之后本不能操纵的踏雪就可以任由月倾城驱使。从字面关系看,第二句应该说的是麒麟给了风月二人的好处是这个叫杦羽的东西。” “这传言有几分可信?”白祁问道。 “不确定。”路知撇嘴摇头道,都是道听途说,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 “若传言是真,既然前两句都是和踏雪无痕还有风月相关,那最后定也是。”温瓷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道。 “诡煞谷~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这是表示诡煞谷有关于踏雪和麒麟杦羽的线索吗?但为什么要给所有的仙门都传信呢?”路知想不透,总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白祁拿过信看着落款,道:“最后的落款的形状是个铜钱,应该是传信之人的标志。” “我看未必,内方外圆的不只是铜钱。”温瓷反对道,手沾了水在桌面上画了一遍那个落款,道:“铜钱上有开元通宝四字,拓印自然也会印上字迹。这个落款只是内方外圆其他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它还像一样东西吗?” 听了温瓷的话,几人又看了那个标记,白祁和路知最先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纸钱!” “聪明。”温瓷鼓掌赞叹道。 “不愧是你,想到是丧事纸钱。”路知意有所指的看着温瓷道。 “过奖,不过是比少庄主想的全面些罢了。”温瓷自豪笑道。 路知‘啧’声道:“真是给你根竿儿你就顺着爬啊!” “好了,你们…”白祁及时的打断即将来临的唇舌大战,他其实想说你们打情骂俏先放一放,但他怕说出来他们又不乐意直接打起来,就转了口道:“那三个人被打伤应该不会这么快再回来,确定那人是曼沙太子吗?” “不太确定。”温瓷摇头道。 “如果真是曼沙太子那就能解释你为什么是他们的目标了,当时曼沙太子被迷惑不知是非,而你阻止了他,事后他定是对你怀恨在心。”白祁分析道。 温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知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她的事她习惯了自己解决,不喜欢他人插手。 “先不说这个。白祁,你对沈畔有多熟悉?”路知摆手认真问道。 “经常来往,算是熟知,为何突然这么问?”白祁不明所以道。 “他失忆了你知道吗?”路知翘起二郎腿道。 “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他忘记了一些事情。连自己怎么失忆的也不清楚。” “你和他这么熟他没和你说过他的什么特别的熟人?”路知一脸期待地看着白祁问道。 路知神秘兮兮的姿态让白祁更是一头雾水,他看了眼温瓷,温瓷同样在等着他能给出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 “怎么了?难道他失忆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花娘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迅速又坐回了桌子旁问道。 “并未听他提起过什么特别的熟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祁冥思苦想,确实沈畔从来没给他提过什么他不认识的人。 “就那猫妖云舞,她也失忆了,她都失忆了还知道死命的护着脖子上的玉佩。那块玉佩我在沈畔那里看到了另一半。”路知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上面有他画下来的那半玉佩。 白祁把那玉佩样子拿近仔细审了审,突然瞪大眼睛道:“这玉佩我似乎见过。” “啊?你快说说白大哥。”花骨迫不及待的摇晃着白祁的胳膊道。 白祁看四个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仔细的回想了他记忆中的玉佩,随后肯定道:“这对龙凤玉佩,曾经是沈家机关密室的钥匙,由沈畔的爹娘分别保管,他爹娘死后机关密室也毁了,只给当时未知事的沈畔留下了这对玉佩。” “小猫的玉佩上是个腾飞的东西。”温瓷想起当时匆忙一眼看到的那块玉佩样子。 “我昨日特意留意过,火羽金冠,是凤凰!”路知十分笃定道。 第54章 诡异的落款 “云舞呢?”路知等花娘坐定问道。 “出去玩了,找她有事啊?”花娘惬意地闻了闻茶香道。 “她的事一会再说。你们怎么回事?”路知冲白祁道。 “有人假借初尘楼身份引闻人师太到初尘楼,给她们下了叫折骨海棠的蛊毒。”白祁解释道。 “折骨海棠是爹娘毒册上的毒。”花骨补充道。 花骨这么一说路知便明白了,道:“设计之人可能有你爹娘的毒册上册?这么说你爹娘当年并非死于意外。” 花骨同意的点点头,委屈的看着路知。 路知摸摸花骨的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又疼爱道:“放心,若真是这样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相的。” 自那晚上花骨自己亲口说清楚之后,白祁现在看路知对花骨的感情也不会胡思乱想了,以他这些日对路知的了解,他是个重情义的人。白祁又看了眼温瓷,而且他的心里应该早就有了另一个人。 白祁拿出收到的那封剑信展开铺在桌面上,道:“近日收到了一封剑信,圣女也收到了,内容相同,想必其他仙门也收到了同样的信。” 路知,温瓷和花娘都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读完信的花娘异常的皱起眉,只一瞬间又展开了眉头。 “极寒之剑踏雪,麒麟杦羽?诡煞谷…”路知半明白半糊涂道。 “这第一句是指的踏雪剑都知道,这后两句是什么意思?”温瓷同样疑惑道。 “这…这都是什么啊?你们修仙的人都这么喜欢打哑谜啊?真是!”花娘突然站起来,扇子团扇嫌弃地坐到一边去。 看着麒麟,又看了看身后的无痕,路知突然想起仙法大会前,他和花骨去梧桐镇卖灵芝时听到的话,道:“仙法大会前我听说过,传言踏雪无痕的原主人风无忧和月倾城曾经救过圣兽麒麟,之后本不能操纵的踏雪就可以任由月倾城驱使。从字面关系看,第二句应该说的是麒麟给了风月二人的好处是这个叫杦羽的东西。” “这传言有几分可信?”白祁问道。 “不确定。”路知撇嘴摇头道,都是道听途说,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 “若传言是真,既然前两句都是和踏雪无痕还有风月相关,那最后定也是。”温瓷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道。 “诡煞谷~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这是表示诡煞谷有关于踏雪和麒麟杦羽的线索吗?但为什么要给所有的仙门都传信呢?”路知想不透,总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白祁拿过信看着落款,道:“最后的落款的形状是个铜钱,应该是传信之人的标志。” “我看未必,内方外圆的不只是铜钱。”温瓷反对道,手沾了水在桌面上画了一遍那个落款,道:“铜钱上有开元通宝四字,拓印自然也会印上字迹。这个落款只是内方外圆其他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它还像一样东西吗?” 听了温瓷的话,几人又看了那个标记,白祁和路知最先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纸钱!” “聪明。”温瓷鼓掌赞叹道。 “不愧是你,想到是丧事纸钱。”路知意有所指的看着温瓷道。 “过奖,不过是比少庄主想的全面些罢了。”温瓷自豪笑道。 路知‘啧’声道:“真是给你根竿儿你就顺着爬啊!” “好了,你们…”白祁及时的打断即将来临的唇舌大战,他其实想说你们打情骂俏先放一放,但他怕说出来他们又不乐意直接打起来,就转了口道:“那三个人被打伤应该不会这么快再回来,确定那人是曼沙太子吗?” “不太确定。”温瓷摇头道。 “如果真是曼沙太子那就能解释你为什么是他们的目标了,当时曼沙太子被迷惑不知是非,而你阻止了他,事后他定是对你怀恨在心。”白祁分析道。 温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知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她的事她习惯了自己解决,不喜欢他人插手。 “先不说这个。白祁,你对沈畔有多熟悉?”路知摆手认真问道。 “经常来往,算是熟知,为何突然这么问?”白祁不明所以道。 “他失忆了你知道吗?”路知翘起二郎腿道。 “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他忘记了一些事情。连自己怎么失忆的也不清楚。” “你和他这么熟他没和你说过他的什么特别的熟人?”路知一脸期待地看着白祁问道。 路知神秘兮兮的姿态让白祁更是一头雾水,他看了眼温瓷,温瓷同样在等着他能给出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 “怎么了?难道他失忆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花娘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迅速又坐回了桌子旁问道。 “并未听他提起过什么特别的熟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祁冥思苦想,确实沈畔从来没给他提过什么他不认识的人。 “就那猫妖云舞,她也失忆了,她都失忆了还知道死命的护着脖子上的玉佩。那块玉佩我在沈畔那里看到了另一半。”路知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上面有他画下来的那半玉佩。 白祁把那玉佩样子拿近仔细审了审,突然瞪大眼睛道:“这玉佩我似乎见过。” “啊?你快说说白大哥。”花骨迫不及待的摇晃着白祁的胳膊道。 白祁看四个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仔细的回想了他记忆中的玉佩,随后肯定道:“这对龙凤玉佩,曾经是沈家机关密室的钥匙,由沈畔的爹娘分别保管,他爹娘死后机关密室也毁了,只给当时未知事的沈畔留下了这对玉佩。” “小猫的玉佩上是个腾飞的东西。”温瓷想起当时匆忙一眼看到的那块玉佩样子。 “我昨日特意留意过,火羽金冠,是凤凰!”路知十分笃定道。 第55章 你们不懂 “这么说,他们两个真的有关系?”花骨眼睛瞪得像铜铃八卦。 “这玉佩对沈畔那么重要,竟然把一半给了云舞,任谁都不可能不怀疑他们的关系。”路知兴奋的抖腿,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的兴奋。 “你怎么看到沈畔的玉佩的?”白祁突然想起一点,问道。 “去他家看的啊!”路知自豪道。 “他给你看的?”白祁平静的问道,他怎会不知道沈畔家防御多强,他都不知道沈畔怎么会轻易告诉路知。 “…我和她自己去看的。”路知眼神飘忽指了下温瓷道。 “没有被发现?” “当然没有,小瞧我!”路知拍桌不服气道。 “沈畔有意让我们知道,收了家中的机关。”温瓷实在看不下去打破了路知要飞起来的势头。 路知被戳破尴尬的挠挠头别过身去。 “有意?难道这段记忆有关他的家族,家中有人不想让他记起来?”白祁同样想到了这一面。 沈畔的事白祁很清楚,自小他算是沈畔少有的信任的兄弟。沈畔未知事时父母双双离去,整个家族都在逼迫着他,他不得不在七岁时执掌沈家,其他族亲都明里暗里的想要篡夺沈家机关术。 偌大的家族里,沈畔孤身一人,面对尔虞我诈,时间久了他就不相信身边人,人也变得孤僻了许多,他深知沈家没有人会站在他一个稚子这边,他必须褪去年少轻狂,让自己能够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一个人撑起沈家。 他不能让人看到他的弱点,哪怕再苦再痛他都要咬着牙独自咽下去。幸好,这么多年有沈千一直陪着他,帮他度过一个个黑暗的夜,饱经风霜的沈畔现在已经能够从容自如的处理沈家的勾心斗角,沈家其他人也不敢轻易招惹沈畔。 忍下无数痛苦的沈畔现在表面看起来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其实是没有人真的懂他而已。 “想起他的遭遇了?”路知见白祁微微垂着头想什么,道:“放心,本少爷乐于助人,他既然有意让我帮他我一定帮他如愿。” 白祁叹了口气,道:“云舞姑娘何时回来?我想看一下她的玉佩。” 议论间温瓷抬头间看见玄裳在远处的屋顶出现,给了她一个眼神便消失了。 温瓷立刻收回眼神看他们正讨论的尽兴没有注意到,起身道:“我累了,回房间了,你们继续讨论。” 路知目不转睛的看着温瓷离开,人都看不见了目光还是没有收回,脸上的担心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影子都看不见了。”白祁故意的用扇子敲了两下桌子,打趣道。 “少爷在担心温瓷姑娘的身体吗?”花骨一脸单纯地问道。 “谁担心她!”路知坐直身子反驳道。 “呦呦呦!不担心眼睛都快跳出来跟人家跑了!”花娘笑着指着路知的眼睛道。 “啧!”路知气急败坏好似有些难言之隐,道:“你们不懂!” 说完慌乱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边送,花娘都来不及阻止,路知已经送到嘴边。 “呸呸呸!”路知立马弹开,被烫的嘶溜着舌头更加烦闷的起身走开。留下三个人相视一笑。 “二姐。” “小妹。”玄裳见温瓷找过来高兴地拉住温瓷上下打量一番。 “怎么突然来找我,可有什么急事?信上说的有事需要我做是什么事?” “事呢宫主说等你回去亲自告诉你,我来是受宫主命令,历练马上就要结束,你如果拿不到无痕我们只能强取,大哥有事随后就会赶到。”玄裳优雅的坐下摆弄着头发道。 温瓷就知道是这件事,她沉着眼神,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玄裳,她对路知产生了奇怪的情感,而自己控制不住。是那种她担心抢了无痕路知就会不高兴的奇怪情感。 玄裳也注意到了温瓷的反常,歪头看着温瓷沉闷的表情,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我知道了。等大哥来了再说吧。”温瓷扭捏的搪塞道。 “不对,你很奇怪,是不是路知对你做什么了?”玄裳一个激灵起身抓着温瓷问道。 那气势,温瓷下一刻点个头她就能冲到路知面前把他大卸八块。 温瓷立马摇头,道:“不是!二姐你且等大哥来,这两天你不要出现,最近路知对我没有防备,我看能不能找机会。” “好吧,你万事小心。”玄裳半信半疑地被温瓷推走。 “好。” 把玄裳打发走后,温瓷松了口气,转而又皱起眉头。 她可以知道那是什么感情,但她也知道雪行舟对她来说多重要,自从听说当年仙门战乱之事,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雪行舟那么执着无痕了。 雪行舟和风月二人曾经一起共事,定是有着兄弟家人的感情,她不信当年四大护法会决裂,不然雪行舟不会每每说起当年之事都痛心疾首。 温瓷在心中做了一个选择,她用指甲陷进肉里的痛来缓解心中的难受。 …… “云舞!” 云舞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回来还蹦蹦跳跳的拿着个烤鱼。 “干嘛!?”看见路知就来气,没好气的应道。 扭头看见路知身边站着的白祁,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手里的烤鱼瞬间就不香了。 云舞快步跑过去随手把鱼塞给路知,上下打量了一遍白祁,顺带着打量了一遍噘着嘴看着她的花骨。 眨巴着星星眼,道:“你们修仙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的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没文化真可怕,那叫秀色可餐!”路知嫌弃的看了要烤鱼,取笑云舞,说起秀色可餐他突然想起了温瓷,之前她也说过他秀色可餐来着。 第56章 逼供 “就你懂!”云舞白了路知一眼,转而嬉皮笑脸的过去揉捏花骨的脸,道:“小丫头这么可爱,也很好吃的样子。” “嗯~”花骨推开云舞捂着被蹂躏的脸,躲到白祁身后,道:“你不是猫吗?猫不吃人的。” “别搁那吓唬人,找你有事。”路知举着鱼招呼道。 “什么事?”云舞不自觉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路知,路知找她定没有好事。 “看看你的玉佩。”路知抬抬下巴示意道。 “凭什么给你看!”云舞瞬间警心大做,捂着脖子就要跑。 迎面碰见了突然出现的温瓷,几根弦丝飞速的冲她飞来,没等她反应就把她包得蚕蛹一般动弹不得。 “你们以多欺少不公平!”云舞用她仅仅露出来的头反抗道。 “呵!除了她我们动手了吗?”路知把鱼塞在云舞嘴里阻止她再叭叭的讲话。 “唔~唔唔…”说不了话云舞只能唔唔的出声表示她的反抗。 温瓷走到云舞面前,不管云舞愿不愿意,直接把她脖子里戴的玉佩拉了出来。 白祁走上前谦逊的表了个礼,随后靠近些看清楚那块玉佩。 “是另一半不错。” “问你就老实交代,否则我可有的是手段。”路知正色威胁的瞪着云舞,随后拿开堵着嘴的鱼。 “你们想干什么?”云舞委委屈屈的喊道。 “你这玉佩到底怎么来的?”路知拿起玉佩问道。 “都说了我不记得了!”云舞丝毫不畏惧,低头便要咬路知的手。 “行!走!”路知表面佩服云舞的志气,屋里来来往往的人做什么都不方便,遂拉着云舞往房间去。 路上云舞吵吵嚷嚷的叫喊,路知又把烤鱼给塞回云舞嘴中。 回到路知的房间,把云舞绑在椅子上,把鱼扔到一边, “你们修仙的人都是坏人!狼狈为奸!”得了空的云舞就开始破口大骂。 路知被吵烦了看了眼花骨,花骨早就习惯路知的眼神,她应了路知的意,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趁着云舞大喊大叫没注意喂云舞吃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云舞瞪大眼睛问道。 “蛊虫。”花骨回道:“云舞姐姐,你还是告诉我们吧,不然蛊虫发作你会很难受的。” “你!长得这么可爱怎么这么恶毒!我都说了我都不记得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云舞用力挣扎弦丝,用力的青筋暴起,急的跺脚。 “不记得没关系,我们帮你回忆。我问你,你认不认识沈畔?”路知坐在云舞身边严声问道。 听到沈畔的名字云舞突然镇静了些许,许是挣扎累了,喘着粗气道:“不就是上次把你们就救的那个人吗?” “再之前你认不认识?”路知紧盯着云舞的表情,但并未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不认识。”云舞几乎是立刻回答了路知。 “行,那我再问你,为什么每次我去阑风阁你都不跟着我了?” “...谁都知道阑风阁是机关术大家,家里到处都是机关,万一我去了碰上个什么机关怎么办?我还没活够呢!”云舞抬头生气的瞪着路知,说的理直气壮。 “云舞姑娘见谅,并非为难你。”白祁起身礼道:“只是你这玉佩是沈家珍贵之物,沈畔不会轻易把它交给别人,之前他也曾失忆,或许他想找回记忆,所以才暗中提示我们帮他。若云舞姑娘有什么记得的事情,还请告知。” “他要找回记忆?”白祁一番话,云舞脸上才有了讶异的表情,发现自己失态又变回生气的表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最后说一遍,我不记得了,这玉佩我醒过来之后就在我身上。其他我什么都不记得。” 温瓷坐在桌子的另一面,正对着云舞,她神秘的笑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面前看着云舞。 以她这些年所见所经历,她对别人的闪烁的眼神看得尤为清楚。 “小猫,看着我的眼睛。” 云舞应声抬起头正对上温瓷的眼睛,那一瞬间身上的弦丝像是穿透她的身体,在她的心上肆意缠绕,温瓷的眼神犀利如刃,有一股致命的威慑力,她若是火,被她看着的人便是不顾生死扑向她臣服她的飞蛾。 云舞知道如果她这时躲避温瓷的眼神,就是告诉他们她所言非实,她只能被钉在木架上,赴死般的直视着温瓷。 就只听温瓷轻笑一声,缓缓启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第57章 因为是你想帮他 云舞感觉浑身都在发颤,用还在打架的牙齿,气声道:“不记得。” “好,我信你。”温瓷见云舞松了神经,又道:“但我不信沈畔。” 云舞放松的神经突然又紧绷起来,满眼血丝的看着温瓷,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假笑的温瓷,她第一次觉得温瓷这么可怕,望着她就像在凝望无尽的深渊。 温瓷睨了路知一眼,道:“他说的没错,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白祁公子,麻烦明日把沈家主请来,就说临渊宫的小祭司又要事相商。” “你想干什么?”云舞激动地看着温瓷,声音都已经沙哑,仔细看去,眼中还渗着泪。 “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要请教一下沈家主。”温瓷玩弄着手中的弦丝,侧面看过去,她就像深渊里逃出来的恶魔,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最后她还玩味地看了一眼云舞。 也没有再等云舞说话,温瓷双手摆弄着弦丝将云舞整个的包了起来,这下真的成了蚕蛹了。 “你把她包成这样,死了怎么办?”路知从刚才看见温瓷变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 “能呼吸,死不了。这么晚了等明日再说吧,路少庄主,我有话要对你说。”温瓷没管路知愿不愿意听,自顾自的出门去。 路知回身看了眼白祁和花骨,无奈的跟了出去。 “什么事?” “路少庄主就没有想过,把事说开之后的后果?”温瓷双手环胸倚在身后的柱子上。 路知也学着温瓷环胸靠在身后的墙上,道:“自然想过,但这是沈畔自己的选择。” “你只想到沈畔,可也想过云舞?若她并非不记得,而是不能说呢?” “......”这话路知被问住了,他确实疏忽了,忽略了云舞的想法,若她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说出口,他们逼着她说出之后,无论沈畔还是云舞,都会受到伤害。 “真是少庄主说的他们曾经相爱,人妖相恋是禁忌,他们为了什么选择忘记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少庄主足智多谋,明日沈畔来了就交给少庄主解决了。” “你既不认同,刚才为什么还威逼利诱的?”路知听明白了,温瓷就只是把人都给他凑起来,然后这难事让他来解决,坏人也让他来做。 “因为是你想帮沈畔啊。”温瓷一脸无辜道。 “我想...我想你就也不顾云舞的感受,逆着自己的看法选择帮我?” “对啊。” “......”温瓷回答的干脆,再加上她那表情,一时间真的让他错乱了,好在他在感情方面经历的温瓷多,比温瓷看得清楚,才稳住了自己。 温瓷突然站直身子,往路知靠近几步,踮起脚笑着看着路知,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就像在机关城那次。 路知尽量的往后躲,奈何身后是墙,他便试着推开温瓷,没想到温瓷听话的随着他的力气往后退开一步,然后她笑的弯弯的眼睛一脸期待道:“少庄主可喜欢我了?” 路知怔了怔,想起那日与温瓷打的赌,道:“不喜欢。” “为何?因为你心里那个人吗?”温瓷说着又上前迈近一步抬眼看着路知。 看来温瓷势必要把这事说个明白,路知又把温瓷推开,这次他没在靠着墙,而是站在路中间,正色道:“没有为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其他没有关系,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你说真的?”温瓷猜到路知会这么说,只是她没猜到路知说出这些时她的心真的疼了一下,她自以为这是因为第一次自己赌输了不服气才会这样。 眼看着温瓷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连语气都没有了力气,路知也不敢说什么伤人的话了。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你放弃吧。”路知在心里阻止语言,尽量不要说出太伤人的话。 “好。”路知惊讶的看向温瓷,没想到她很爽快的无所谓道:“我输了,愿赌服输,以后不会纠缠你了。” 温瓷给了路知一个清爽的笑容便转身离开了,路知在原地愣了片刻,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吗?随后也释怀的笑了笑,回到房间时白祁和花骨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被弦丝包着的云舞。 路知在云舞面前愁眉不展的坐在一会,然后灭了灯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历练只剩两天,再等两次日升日落,他们便要分别,短短几个月,总有事与愿违。 倒数第二个日出,黄金色的光洒满大地,万物似是镀上了一层金,街巷在静谧中被照亮,打破了黑夜的无措。 沈畔应了邀请早早的到了是非小筑,今日是非小筑门口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店内修整,闭门一日。 他们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沈畔只身赴约,进门沈畔就看见路知现在中间,花娘和花骨,温瓷坐在一旁。温瓷旁边还有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白祁将沈畔引进来之后站在他旁边,他看几个人都看着他,问道:“不是温姑娘有事相商?怎么都在?” “我只是个传信人。”温瓷看向路知,浅笑道。 “哦,沈兄请坐。”路知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请沈畔坐下。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关起门来说的?”沈畔转头看了紧闭的门,整个是非小筑平时忙来忙去的下人也没有了。 路知把从云舞脖子上取下来的玉佩递给沈畔看。 沈畔接过玉佩,只看了一眼便惊的站起来,急切道:“这玉佩怎会在你这?” 第58章 赫狄漆兰 “不然它本该在哪?”路知品着沈畔的神情,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它…”沈畔握紧玉佩,抿着嘴迟迟不肯说话。 “沈兄,我一个外人本不想掺和你家事,但你既然放我看了你的东西不就是希望我能干涉吗?”路知走过去拍着沈畔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为何要偷偷找回记忆?你可也知道找回记忆,有人会受伤?” 沈畔闻言惊讶的看着路知,看来路知说的没有错。 “若有难处,我们可以帮你。可是因为沈家其他人?”白祁算是这里面最了解沈畔的人,他从未见过沈畔这么为难过,这世间能让他这般的也只有沈家的事了。 “他们?自我管理沈家开始,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沈畔看了一遍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担心他的眼神,他不是冷暖不知的人,怎会看不出谁对他是不是真情。 “你若不便告知我们,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可以离开让你们自己解决。”路知也猜的差不多了,毕竟是人家私事,自己给搭个桥就行了,没必要刨根问底。 “她在哪?”沈畔听着路知的意思是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抓着路知的手激动道。 路知看着紧紧握着他的手,心下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能让人什么都不顾。 沈畔说着路知的目光看去,见温瓷收起了旁边的弦丝,云舞就站在那里,脸已经被泪打湿。 两人相视无言,其他人见情况不太对,都默契的离开了房间,把时间留给他们。 院中,花娘因为吃到了天大的八卦兴奋的来回踱步。 边走边念叨:“没想到啊,他们两个竟然还有段过去。我看那沈畔挺正经一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个风月往事。” “哎呀!花娘你别晃了,我头晕。”路知拉住花娘把她按到一边坐下。 “我这不兴奋吗!” “云舞姑娘开朗活泼,方才看着她真的好伤心啊。”花骨共情了云舞的情绪,同样心情变得沉甸甸的。 “他们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失忆。”白祁道。 “他既然要个明白,我们已经给了他机会,剩下的全靠他自己了。”路知看着温瓷说,温瓷并没有注意他。 从昨晚把话说明白之后,温瓷不像往常那样缠着他,也不会刻意地向他靠近冲着他没好意的笑了。说是不会再纠缠就真的断的彻彻底底。 其实温瓷是因为没睡好,昨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起来修炼也静不下心,躺下她的身体告诉她该睡觉了,她的脑子却跳脱的如狂风骤雨。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里很堵,脑袋里嗡嗡的响,一口气憋着怎么也放不出来。一晚上都在床上翻来覆去,导致今日没有什么精神。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等着沈畔和云舞出来,他们没等出来,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无心听他们闲聊的温瓷单手托着头小憩,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睁开眼眼前被一个黑影挡住。 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句带着怒气的话:“发什么呆!” 温瓷从路知身后探出头来,原是夕媚和漆兰又来了。看路知拿着无痕挡在她面前,突然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不喜欢就不要再靠我这么近!让人多想! 她推开路知站到前面,白祁和花娘正和他们缠斗。没想到花娘修为竟如此高深。 “你伤还没好,在这等着。”路知拉住往上冲的温瓷训斥道,心里暗骂,这个人就不能把自己照顾好吗!? “我没少庄主想的那么脆弱。”温瓷不耐烦的甩开路知的手,真是来得巧,每次他们出现都是温瓷心情不好的时候。 温瓷用弦丝把飞在空中的漆兰拉下来,近距离看清楚他的脸,道:“赫狄漆兰!” 漆兰愣了,这个名字许久没人叫他了,本以为这世间没有人记得他了。 他狂笑一声,道:“竟然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 “苟且偷生这么些年,过得倒是快活。”温瓷高傲的看着漆兰道。 旁边打斗的夕媚也停了手站在漆兰身边。 “你认得我?”漆兰确定他从来没见过温瓷。 温瓷邪佞的笑着,对着漆兰抬起左胳膊,手作拿着一个东西的样子,冷声道:“可惜了,娇艳欲滴的曼陀花,再也见不到了。” 漆兰浑身一震,这句话和这个身影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第59章 当年的她 当年那个小女孩,坐在一根弦丝上,手中捏着一朵曼陀花欣赏,面前是数不清的幽灵被纵横交错的弦丝绞杀。 她一人站在那里,就如同千军万马,没有丝毫胆怯,清纯可人的笑脸,深邃的眼睛,乱舞的滚烫黄沙中,稚嫩的声音愣是道出了十里寒霜。 她起身站在弦丝上,举着曼陀花又欣赏了一番,随后手一松,那多花坠落在下面的弦丝上,被切割成了数段。 漆兰被一个幽灵包裹着逃走,只远远的听到,那个小女孩奶声惋惜道:“可惜了,娇嫩欲滴的曼陀花,再也见不到了。” 回忆里的身影和面前的温瓷完美的重叠,漆兰再看向温瓷时她已经站在了一根弦丝上,和那日一样,孤傲地望着他。 “你认得她?”夕媚侧身小声问道。 “她就是坏我计划的那个臭丫头!”漆兰咬牙切齿道。 “看来是记起我了,太子殿下。”温瓷笑道。 “哼,臭丫头坏我好事,正好今日新仇旧账一起算!”漆兰气红了眼,化作一堆沙冲向温瓷。 路知看着躲闪的温瓷,她自己也知道伤没好,非要自己逞强! 但他们谁上去帮忙温瓷都会给个眼神,不要帮我的意思。 路知只能说她太倔了,又怕她像上次那样急火攻心,只好和白祁和花娘对付夕媚,但还是分神去注意着温瓷。 花骨见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多的远点观战。 夕媚一打三怎么可能是对手,而且还有花娘这个修为高深的人。不过几招就败下阵来,见敌不过就化为猫身抽了空隙掳走了躲在远处的花骨。 “小花骨!”路知冲着屋顶道。 白祁见形式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路知回身见温瓷还和漆兰纠缠。 “小妖女,接着。”路知顾不得想别的,将无痕抛向温瓷。 温瓷闻声用一根弦丝拉住了无痕的剑柄,拽向自己然后稳稳的握住无痕。 花娘看到温瓷握着无痕,没有任何排斥反应,她心中更确定了某些事。 温瓷反应十分迅速,握着无痕劈向漆兰,无痕就像握在路知手中一样,劈出去一道剑锋,把一团沙的漆兰劈了出来。 倒在地上的漆兰被弦丝紧紧束缚住,落地温瓷将无痕扔给路知。 路知看漆兰伤的严重,有花娘看着应该没有事,道:“花娘,看好他。” “好,你们小心。”花娘不放心的嘱咐道。 温瓷感觉她的五脏六腑在打架,整个人快要散架一样,她想起雪行舟的话,这应该就是无痕不能随意被掌控造成的后果。她忍着浑身的疼痛跟着路知追上去。 幸好白祁一路给留了记号,路知和温瓷追上白祁时就白祁一个人在那里。 “他们去哪了?”路知问道。 “在这一块消失了,花骨留了线索。”白祁细细的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回道。 路知拱了拱鼻子闻了闻,道:“这是小花骨制的香粉。” “顺着味道找找。”白祁道。 “好。”路知回头看慢慢跟上的温瓷,道:“唉,你怎么样?” “没事,快点找吧,不然你的小丫头骨头都不剩了。”一路上温瓷好受了些,但还是有些虚弱,路知的关心让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她快步超过路知摆手道。 路知突然对温瓷陌生又平淡的语气不适应了,见她步伐稳重,应该是没事,也没再多想。 “你放开我!”花骨挣扎道。 “小丫头,奉劝你老实点,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夕媚捏着花骨的下巴道。 花骨被控制着双手,腰间的刀也拿不出来,只能听夕媚的话老实下来。 “这才听话嘛!小丫头,姐姐跟你做个交易。”夕媚手指摸着花骨的脸蛋笑道。 “我不会帮你的。”花骨别开脸道。 “别急嘛,听听我的条件,你会很高兴的。”夕媚从腰间拿出一本小册子,在花骨面前摇了摇,见花骨突然瞪大的双眼,笑道:“眼熟吗?” “爹娘的毒册!怎么在你这?”花骨激动的瞪着夕媚,好像伸手去抢,奈何手被绑住。 “当然是靠我本事得来的,不怕告诉你,你的爹娘…都是被我杀的,哈哈哈哈哈…”夕媚仰着头猖狂的笑道。 “果然爹娘是被害死的!”花骨满眼含泪瞪着夕媚,挣扎的要去撞夕媚。 夕媚推开花骨,冷笑道:“是他们不识好歹,不愿借我看,我只好让他们也看不到了。想要吗?” 第60章 绞杀 “你想干什么?”花骨忍着泪质问道。 “想报仇就凭本事来杀我,可是你没有哈哈哈哈,听着!毒册我可以给你,但你得听我的话,给他们下木兰香,否则我死了,这册子也得给我陪葬!”夕媚翻来毒册,指着上面的一个蛊毒名字道。 “你休想,我不会助纣为虐的。” “小丫头志气不小,那就只能让你爹娘的心血,灰飞烟灭了。”夕媚说着手中便捏起一团火,作势要烧了毒册。 “不要!”花骨嘶声裂肺喊道:“我答应你,但你答应我要把毒册给我。” “好~”夕媚笑着躲起来,耻笑着小姑娘太单纯了。 夕媚躲着,花骨被绑着站在那,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一边是爹娘的心血,一边是陪她长大的哥哥,她思绪万千左右为难。 没多久路知,白祁和温瓷就顺着香味就找了过来。 “少爷,白大哥,温瓷姑娘。” “小花骨。” “花骨!”白祁走在路知前面,给花骨解开绳子。 “夕媚呢?”温瓷警惕问道。 “她跑了。”花骨低着头不敢直视温瓷的眼睛,她知道一旦她与温瓷对视,就会被发现。 “先回去。”路知给花骨擦擦眼泪安慰道。 “嗯。”花骨娇滴滴的点头,在他们三个转身的时候,拿出夕媚交给她的东西,冲他们撒过去。 “小花骨,你撒了什么东西,好香。”路知转身问道。 花骨后退几步,紧攥着手,歉意道:“对不起~这是木兰香,可以让人瘫软的毒。” “为什么给我们下毒?”白祁捂着胸口迷迷糊糊道。 “对不起白大哥。”花骨哭着颤音道。 毒性很快,三个人手脚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任怎么用力也动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毁了爹娘的心血。”花骨跪坐在地上,连忙道歉,抽泣道。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夕媚从远处出现,趾高气昂的笑着走过来。 “我答应你的都做了,把毒册还给我。”花骨摇晃着站起身伸手道。 夕媚没有理会花骨,不慌不忙的走到倒在地上只能用眼神表达愤怒的三人面前,道:“不急,等我解决了我的事。” “你想干什么?”花骨惊慌失措道。 “干什么?”夕媚挑起白祁和路知的下巴,道:“多俊美的脸啊,可惜…无痕和这个臭丫头我可带走了。” 夕媚抬手便要杀了白祁和路知,突然身后砍过来一把剑,夕媚眼疾手快躲开。 “你干什么!?”夕媚看着握着两把短刃挡在白祁和路知面前,怒吼道。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 “你爹娘的毒册你不要了吗!?” “…”花骨哽咽着,眼神无比坚定,道:“爹娘教我本事不是让我害人的,人应该懂得知恩图报,少爷护我长大,怎能和一个没有情感的毒册想比!我说过,我不会助纣为虐的。” “不知好歹!那你也和他们一块去死吧!”夕媚气急败坏,准备把花骨也杀了。 花骨收起双刃,从布袋里拿出个瓶子冲夕媚抛过去,随后就看见无痕跟着那个瓶子冲过来,夕媚侧身闪过,被无痕割断了一缕头发。 躲过了无痕,但没躲过被无痕打破的瓶子,一股腻人的木兰香味包围着夕媚。 “怎么会?你…”夕媚捂着口鼻,手脚已经开始失去知觉,她惊愕的看向花骨。 白祁和路知,温瓷生龙活虎的站在面前,她终是明白了,道:“是我把你想的太单纯了。” 夕媚趁着手脚还能动打算逃走,刚跑了几步,便被横七竖八交织的弦丝挡住去路,往哪个方向跑都被弦丝挡住。 四周都被弦丝困住,弦丝交错的毫无规律,却没有任何一个缺口能让她逃走。 温瓷手指挥着弦丝,随着她手掌握紧,弦丝迅速聚和,一瞬间夕媚的身体连血都来不及流出来,整个人就灰飞烟灭了,她死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痕迹,消失的弦丝上崭新光泽没有一点血迹。 身后看到这一幕的三个人难免有些被唬住了。这就是传闻中,临渊宫小祭司惯用的招式,弦丝绞杀。 收起弦丝温瓷就感觉到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半跪在地上。 路知惊讶的表情都还没收起来就下意识的跑过去扶住温瓷,道:“都说了你伤没好,偏要逞强。” “不用管我。”温瓷软弱无力的推了推路知。 路知是真不知怎么说她,实在拿她没办法了,也不想和她理论,管温瓷愿不愿意直接把她背了起来。 是没有力气还是本就不想反抗了,温瓷什么话也没说,乖乖地靠在路知背上。 他们再回到是非小筑时,沈畔和花娘坐在院中,不见云舞,连漆兰也不见了,就看见地上一堆沙子和几根弦丝。 第61章 山海难平 “回来了,怎么又是…”花娘迎上来,再一次看见温瓷被背着回来。 “漆兰呢?”路知把温瓷放在椅子上坐下,花骨帮她把脉。 “哦,刚才他突然死命的嚎叫,然后就成了一堆沙子,我也不知怎么了。”花娘指着地上的沙子道。 “难道他和夕媚是共生,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死?”白祁道。 “或许吧,反正都解决了不管他了。怎么样?”路知没有心思思考共生不共生,焦急的等着花骨的答案。 “温瓷姑娘伤一直没好,方才又动用太多灵力,气比较虚。”花骨道。 温瓷抬眼看路知,在路知马上就要出口骂她之前打断了他,看向沈畔道:“云舞呢?” “……”沈畔看起来很疲惫,看着手里云舞的那半玉佩低沉道:“她走了。” “走了?”众人齐声惊道。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祁试探的问道。 沈畔坐下重重的叹了口气,垂着眼眸,黯然神伤。 “当时,她误闯机关城受了伤。”他们都找了位子坐下后,听到沈畔缓缓道:“我把她留在家中养伤,没想到她竟然是猫妖。我见她一人孤苦无依,自以为可以给她一个家,可是我错了。她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喜欢哪里就在哪里留上几日,待够了就再去云游,早就习惯了自由。而我,不仅绊住了她的脚步,还不能给她一个结果。” “所以你们选择忘记彼此?”路知问道,他深知沈畔的为难,因为云舞是妖他是人,世俗难容。 他不能予云舞凤冠霞帔红妆十里,不能八抬大轿抬她入门,不能在高朋满座中说出爱意。 他们的爱,非云与海那般遥不可及,并没有隔着山海,而是隔着世俗。 云舞是自由的风,可以肆意飘荡天地间。沈畔是孤独的鸟,沈家便是困住他的牢笼,他的翅膀生来就被折断了。 他身上的责任使他必须扎根在沈家,云舞向往的自由,他给不了。 “忘记…”沈畔苦笑道:“舍不得,我知道小舞也舍不得。” “你们都没有失忆。”白祁问道。 沈畔摇头,他想起那日他和云舞决定,他放云舞自由,云舞还他安定。石桥之上,他们手中那些可以消除记忆的药,约好了面对面的吃下去,然后转身各奔东西。 然而他们却默契的骗了对方,转身便把药吐了出来。带着美好回忆回归各自的生活,这是他们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自此转身,便各自安好,再无关系。 愿化作青石垒起一座石桥,经受无数的风吹日晒雨淋,只为了等到那个人经过,即使那人不会驻足太久,只要记得石桥曾撑着他看过一番盛景便已知足。 “所以云舞不敢见你也不舍离开云渡,你也不舍得就这么放弃,是吗?”路知同情的看着沈畔。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可是当再次看见小舞…我做不到。” “那为什么云舞姑娘还是走了呢?”花骨不明白,既然两个人那么相爱,为何还是选择了离开。 沈畔无奈的头垂的更低了,手揉搓着玉佩,俯首一言不发。 “若他们执意在一起,沈家的长辈们不会同意,还会拿此事做文章。即便沈兄不怕,云舞也还是不想让他为难。”路知替沈畔解释道。 沈畔又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一时间在悲伤的情绪里难以自拔,有气无力道:“多谢各位帮忙,我已求得一个结果,沈家还有事处理,先行一步。” “我送你。”白祁跟上沈畔,他怕沈畔过度悲伤再做出什么傻事。 “唉~造化弄人,真情可抵悠悠众口,他们只是选择了另一个方法,还好一切还有改变的机会。”花娘走过来拍拍路知的肩膀,希望可以给路知一些安慰,毕竟沈畔和云舞的感情对于路知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路知明白花娘的意思,有些事他也释怀了,看见花骨站在身前,突然惊醒道:“小猫走了,她的蛊虫!” “哦,蛊虫温瓷姑娘让我给取出来了。”花骨道。 路知放下心,还好还好,万一云舞因为蛊虫有个意外沈畔不得杀了他。路知看了眼温瓷,竟然背着他搞小动作,关键花骨竟然听她的话,气道:“她让你取你就取,你怎么这么听她话!?” “啊?我……”花骨委屈的戳手指,不知怎么解释,怕说急了路知跳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路知对温瓷的感情不一样,花骨也一样希望路知能从阴影中走出来,而且温瓷人也挺好的。这些话她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许欺负花骨!”花娘扭了路知耳朵一下训斥道,转头又温柔的笑着看向温瓷道:“温瓷姑娘,你身体不好就快些去休息吧。” 温瓷往后闪身,拒绝花娘的触碰,戒备的看着花娘,问道:“你是谁?” 花娘尴尬的往后退了退,当时情况危急她就没再隐藏自己,把自己的修为暴露了出来。 “花娘,你怎么修为这么高?我从来没感觉到。”路知也好奇的问道。认识花娘这么久,他只知道花娘也曾修过仙,只是不知道她竟然修为如此高深。 “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应该就是当年灼华宫四大护法之一的花意浓前辈。”送走沈畔,看着沈千把他接走才放心回来的白祁道。 花娘接受着几人惊奇的目光,隐瞒了这么多年终是瞒不住了,当初心死想要远离的地方,还是逃不开。 第62章 花意浓 “罢了,终究是瞒不住的。”花娘苦笑道。 “前辈要是要隐瞒,我们这些小辈定是不会发现,只是您的拈花手实在是闻名许久。”白祁恭敬道。 花娘点头,当时情急,她也顾不得便出手了,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还有人记得她的看家本事。 “花娘,你真的是花意浓?”路知掰过花意浓的肩膀问道,见花意浓点头承认,又道:“那你太不讲义气了吧!我们相识这么久你还信不过我瞒我这么久?” “说什么呢臭小子!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我早已退出仙门,但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你不知道是最好的。”花娘拍了路知的头教训道,每次路知一油尖嘴滑的花意浓就像个娘一样教训路知。 “行行行你最好了,唉花娘,哦不,花~前辈。啊!” “别前辈前辈的叫我,我还年轻着呢!”花意浓冲着路知的头来了一个爆栗。 “花娘花娘。既然你都承认了,这也没外人,那给我们讲讲当年的事呗。”路知捂着头好奇道。 花意浓看了眼温瓷,温瓷的样子也是在等着她回答,但是当年的事,她不能完整的告诉他们。她惭愧道:“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宫主走了,灼华宫只剩我们,终日无事,我也厌倦了。就没有经常在灼华宫,风大哥和倾城也不知什么原因也离开了,就只剩下行舟待在灼华宫。之后听说仙门内乱,再之后的事想必行舟比我清楚。他没有和你提起过吗?” 温瓷摇头道:“每次提起他总会搪塞过去。” “温瓷姑娘,可愿同我聊聊天?”花意浓恳求的看着温瓷,有些疑问她急需要解开,否则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好。”温瓷应道,她总觉得花意浓有话没有说出来,为什么每个人说起当年的事总是遮遮掩掩?她不信花意浓一点也不知道。 花意浓搀扶着温瓷往楼上去,路知在身后招手,道:“唉!还没问完呢!” “怪不得花娘一见到温瓷姑娘就奇奇怪怪的,原来因为她是临渊宫的人。”花骨看着上楼的二人道。 “随她们吧。”路知回想起杀夕媚的时候,看向花骨,道:“小花骨,对不起,没给你找回毒册。” 花骨用力的摇头,道:“没关系少爷,你已经帮我报仇了,毒册上记录的都是剧毒之物,毁了更好。比起用毒害人,我更喜欢救人。” “我们小花骨啊,最懂事了。”路知宠溺的揉揉花骨的头,花骨回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花骨腰间多了两把短刃,只是事情太多没来得及问,他指着短刃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白大哥送给我的,说我用毒总有延迟,有个兵器傍身总是好的。”花骨爱惜的摸了摸短刃,一脸骄傲的看着白祁。 “哦~”路知似懂非懂的点头,他看着面前二人看对方的眼神,有一种自家种了很久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不过这如果不是错觉,那这头猪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明日便是历练最后一天,路兄打算何时启程回去?”白祁接收到路知谋划计谋的眼神,自是明白路知在想什么,反正他也不介意路知知道,因为他迟早会说的,也许就是他们回听雪山庄之后? “对啊,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时间过得好快啊~”花骨垂头丧气嘟囔着,明天就要回家了,就不能每天都看见白祁公子了,不开心。 路知仰着下巴瞥着花骨,真是孩子大了不由爹娘啊!翅膀硬了可以自己飞了,心思多了开始惦记别家人了。 “回去也没什么事,报备一下再出去游玩呗,听说初尘楼美景甚多,欢不欢迎啊?”路知用手肘碰碰白祁,还给他递了个‘兄弟懂你’的眼神。 “自是欢迎。”白祁也不腼腆,笑着礼道。 “好呀好呀。”花骨高兴地原地转圈。 夜色深邃,温瓷被花意浓拉着谈了好久的心,但说的话都是一些家常话,温瓷几次试探当年的事,花意浓总是避过去。 花意浓给她讲了好多他们风花雪月当年的事,他们怎么认识的,都是什么脾气,还给她详细的讲了风无忧和月倾城从相识到相爱的故事。 听她讲的这些,温瓷觉得他们四大护法情同手足,怎么也不像是会决裂的人,风月二人也是谦逊有礼,一心钻研仙术。怎会像传闻中的那样与各仙门大开杀戒呢? 但是温瓷并没有完全相信花意浓的话,毕竟她说当年她早就隐退,后来的事她也说不准,虽然这些话她也不信,但是雪行舟的一些话她都没有相信,更别说和她并不熟悉的花意浓。 她能感觉到,雪行舟对她疼惜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他确实一直有事瞒着她,自小她就被雪行舟派在外面,勒令她没有收到命令就不能回来。 她想过无数的可能,但是至今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63章 我是你的容身之所 温瓷回房间的路上收到了玄裳的传信,信上说明日晡时泠崖就会与她汇合,到时需要她里应外合夺取无痕。 她习惯的把信销毁,步伐沉重的走回房间。明日之后,她就要回归小祭司的身份,不再与所谓的正派人士为伍。 想到这,温瓷的心仿佛下起了大雾,她迷失在浓雾中看不清方向,明明有一束光在指引着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太阳初升时,万物都是崭新的模样,一切都会携着金黄色的光芒撒向世间。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湿润了沉睡的一砖一瓦。 随着阳光撒下来,湿气蒸腾,留下的只有雨后的清新。 大门紧闭的阑风阁前,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伞上没有太多水,看来是雨将停才打开的,伞下站着一位翘首以盼的女子。 她不知在门前站了多久,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往前迈步。 直到沈千来开门,她才把油纸伞举高了点,见伞下人露出的脸,沈千先是怔了怔,随后给了她一个谦和的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才把伞收起来跟着沈千进了门。 沈畔昨夜难得喝的酩酊大醉,早早地就睡下了,睡得太早导致他今天起得更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坐在窗边发呆。 沈千过去叫他才回过神,沈千大概说了什么他也没心思记,只恍惚听见沈千说有人找他。 他随着沈千去见找他的人,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还没从醉酒中缓过来,眼神涣散的跟着沈千到了院中。 进了内院他才反应过来,平时都吩咐沈千有人找他就安排到前厅,怎么今日到了内院,而且这条路不是去… 思绪都没有整理清楚,待看清找他的人之后就又乱作一团。一时间他以为他在做梦或者是酒还没醒出现了幻觉。脑袋要爆炸连沈千离开都没有感觉到。 他不可置信的走近站在云与海前的人,抬手亲身体会的触碰到那人的脸时才彻底清醒过来。 喝了太多酒又稀里糊涂的睡了好久,嗓子又干又涩,用像被灌了黄沙似的沙哑嗓音,努力地颤音道:“小舞~” “阿阑。”云舞热泪盈眶,看着面前仅仅不到一天就变得如此颓废的人,抬手握住停在她脸上不住颤抖的手。 听到了刻在脑海里的声音沈畔才真正正正的做回了人,他不顾一切的把云舞抱在怀里,想说些什么却早已泣不成声。 云舞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忍住抽泣拍着沈畔的背,道:“我之前看话本上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遇见值得停驻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握住。漂泊太久了,好累。你说…可以给我一个家…只要我愿意,会给我一起对抗悠悠众口。这话…还算数吗?” “算!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容身之地。”沈畔破涕而笑,他今日是明白了什么叫喜极而泣,手上抱着的力度又紧了几分。 “阿阑~” “嗯?” “我快喘不过气了。” “再忍一下。” 虽是这么说着,手上的力气还是放松了些,云舞幸福的笑着,她本以为她可以狠下心离开,可是她舍不得。所以她选择和沈畔一起,勇敢的面对所有。 真情可抵世人悠悠众口,明明知道要面对那么多困难,却依然选择在一起,他们该有多么相爱啊。 所有仙门都在研究那封传信,派人四处探寻都没有诡煞谷的踪迹,就好像是横空出世的一个地方,在都毫无头绪时,像是有人在时刻监视着各仙门的动向一样,适时的给他们送来了信息。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漫天落下纸钱,若是白色有人看着可能以为谁家办丧事,可这纸钱却是如鲜血的红色。鹅毛大雪般的自天上落下来,一瞬间铺满了院子。 一个飞镖穿越数个纸钱串着一张纸钉在了墙上,这次也是诸仙门同时下起红色纸钱同时收到了信。 那信上写着:踏雪即将现世,诡煞谷邀诸位共享杦羽,十日之后,诡煞谷恭迎诸位。信的背面是一个路线图,终点就是查无踪迹的诡煞谷。 晌午,历练最后一天,本不用在外面奔波各回各家享乐了,可是今日都不是很有兴致。 一个个的表面看起来挺好的,但心里都郁闷的很,走路也和游魂一样。这沉寂的气氛,在沈畔牵着云舞的手进门那刻终于消失了。 “唉?你们...”路知眼尖的率先发现他们,本来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了看确定真的是云舞。 沈畔和云舞相视一笑,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那我要道句恭喜了。”白祁拱手道。 “那我谢谢你了。”沈畔拍着白祁的肩膀道。 花意浓笑得十分开心,她最喜欢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摇着小扇子道:“好大的喜事,今日我这店里好似发了霉,正好你们来给我冲冲,正好要做饭留下来吃个饭吧,你们都是朋友,臭小子他们明日就要走了,一起聚聚嘛。” “呆木头,你们要走了啊?”云舞问道。 “呆木头?”沈畔忍不住笑出声,他看着路知也不呆啊。 “阿阑你不知道,他就是个又傻又呆又嘴硬的木头,等我回去和你说。”云舞瞪着路知大声道。 路知好像拔剑砍她,奈何沈畔在场不好动手。 第64章 酒后无言 “行了,别在这站着了。花骨来帮忙。”花意浓招呼着花骨道。 “好。” “我也去。”云舞松开拉着沈畔的手追上去。 三个男人走到湖边的小亭子里坐下,路知拿了好几坛花意浓珍藏的酒,美景美酒好兄弟,把酒言欢好生惬意。 沈畔尝了尝杯中的酒,赞叹不愧是是非小筑,问道:“方才就没有看到温瓷姑娘,她是提前回去了吗?” 白祁看了眼路知,酒杯挡着嘴偷笑,路知手顿了下道:“她...应该在房间。女人嘛,涂涂抹抹,梳妆什么的,太麻烦了!” “我看温瓷姑娘平时也不喜着粉黛,莫不是最后要分别了,所以梳妆打扮一下?”沈畔不怀好意的看着路知笑道。 路知抬眼就看见沈畔的眼神,手都不自觉的抖了抖,将酒一饮而尽,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人,我怎么知道她们怎么想!” 白祁和沈畔对视一眼,交换眼神,我们都懂! “菜来啦!”花骨和花娘带着一个人端上来一大桌子菜,还好这个桌子够大,不然都要放不下了。 “我们也来啦!”后面云舞拉着温瓷走过来。 温瓷和平时一样并没有刻意打扮,只是简简单单的梳洗好,穿了件深蓝的衣裙,戴着简单的发饰,她很喜欢长线坠着一颗晶石或者珠子的耳环,皮肤白皙略施粉黛,真是底子好什么样都美。 云舞把温瓷按在路知身边坐下,路知有意的往一边闪了一下,但温瓷并没有在乎什么,只是看着沈畔和云舞,取笑道:“还以为你们有情人不能相忘,便相念于心呢。没想到不到一天就执手相依了。” “这我还要谢谢你呢。”云舞笑道。 “我?”温瓷不明所以道。 “是啊!当时你说过世间不能跨越的是人心,我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不让我跨过去我偏要跨过去!”云舞志气满满的握拳道。 “那先恭喜你了。”温瓷笑着举起酒杯道。 “客气客气。”云舞与温瓷碰杯,顺便还瞪了路知一眼。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顿饭,算是历练以来最开心的了,也是最不舍的。 酒过三巡,大家能醉的都醉了,该开的玩笑都开了。 整个过程中,温瓷一直心不在焉,她之所以这么晚下来,是在房间里和玄裳商议好了,今晚动手,势必要拿到无痕。 她看他们谈笑风生,这快乐安逸的生活已经由不得她贪恋了,心中的悲戚,难舍,不甘,都用酒给灌下去。她拿着一坛酒起身离开,走到了湖边的另一个亭中,她不能太醉了,因为晚上还有命令要执行。 坐得离他们远一点,周围才安静下来,偶尔会听到他们又一轮嘻嘻哈哈的打闹,此时的安静才是她一直的生活,自小开始,她都是一个人,虽然身边有很多手下,但是也不能和他们交心吧。有时她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孤身一人还能让自己保持这么开朗的性格。 “干嘛坐这么远?” 不是醉意让温瓷反应迟钝,而是她知道这个声音的来源不会伤害她。她瞥了眼路知,又转过头去自顾自的喝酒,没有回答他。 路知看温瓷的脸泛起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惊艳。她一转身就能看见歪倒在脚边的酒坛,她手里还拿着一坛往嘴里灌,眼睛迷离的看着湖,很安静。 路知一只脚跨过围栏和温瓷并肩坐着,同样看着湖面道:“我已经遵守约定让你跟我们一同历练,今日是最后一天了,我的约定也结束了。” 说完路知没有等到温瓷的回答,他扭头去看温瓷,温瓷就轻笑一声摇晃着看向他点了个头。她眼神迷离,看不出其他别的情绪,就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喝点吧。”路知目光柔软的看着温瓷,他怎么看现在的温瓷都好脆弱。 温瓷还是不回答他,只是点点头,他的话也是没听见一样,继续仰头喝酒。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不会一喝酒嘴巴耳朵都离家出走了吧?”路知拍拍温瓷的肩膀,想要说些逗笑的话。 但她依然不说话,就只是笑笑,还打了一个酒嗝。别人都是酒后胡言,酒后吐真言,温瓷是酒后无言。 无论醉成什么样,她绝对不会说一句话,这是刻在她骨头里的意识。 自小雪行舟训练她,告诫她,酒会乱人思绪,会暴露人的弱点,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有那么一个月,她每日每日的泡在酒里,直到把醉酒不言这句话浸在骨血里。 可是,现在她明明很想说一些话。 第65章 一直在做戏 温瓷猛灌了一口酒,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一说起离别她就心隐隐作疼。她把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那个...” 温瓷走出亭子就听见身后路知的声音,她转身看着路知走到她跟前,吞吞吐吐的。 阳光照在温瓷脸上,整个人散发着光芒,更是让路知移不开眼睛,他暗暗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转身背对着温瓷,道:“咳咳,这段时间...我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向你道歉,你没有传闻中那么嚣张跋扈。” 温瓷听着,随即苦涩的笑了,她没有抬头去看路知,而是低下头看着阳光映在地上的路知的影子,然后悄悄地抬起手,用自己的影子触碰路知的影子。 她好像现在有点明白了,别人说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这个动作在路知以为她走了回过身来查看时及时的收了回去。 “该说的我都说了,日后再见...日后或许也不怎么再见了。”路知被自己的迟疑惊到了,他的脑中快速地滑过和温瓷相处的点滴,对她的趾高气昂,剑拔弩张,牙尖嘴利的刁难,他现在都不讨厌了。知道她马上就要离开了,竟然...不舍得!? 此刻路知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已经惊涛骇浪,脑中也已天崩地裂。 怎么办!我喜欢上她了!怎么会喜欢上她?我是有受虐倾向吗?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这臭丫头是不是给我下蛊了?我是不是完了!?阿这!完了个蛋! 温瓷不知道路知突然的怎么了,五官像在闹分家,身体被定身了一样,她也没心思探究这些,只想倒头睡去,醒来一切必须都恢复往常,她对自己从来都是这么狠心。 等路知脱离自己的沉思时,温瓷已经不见了踪影。 酒足饭饱,歇息了半日,本劝着他们等明日再回去,但奈何除了温瓷都收到家中的信,让他们迅速赶回去。沈畔和云舞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和花意浓一起送他们离开。 刚褪下去醉意,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还好没有听着云舞的话喝太多。 出了云渡已经有段距离,温瓷一直脚步走的很慢,在路知和白祁说话的时候退到了他们身后,向着远处给了一个眼神。 “啊!” 路知和白祁正说的开心,就听见花骨一声惨叫,回头看时花骨已经被弦丝绑着吊了起来,温瓷站在旁边的一根弦丝上。 “你...” 不等路知把话说完,温瓷身后便飞过来几个暗器和一个飞速旋转的东西。 路知和白祁闪身躲过,那暗器扎在树上,才看清那是飞鸟。而那个飞过来没有打到人又飞回去的就是泠崖的五刃十方刀。 站定,玄裳和泠崖站在温瓷身边,身后还被临渊宫的弟子围住了。 “路知,交出无痕,可饶你不死。”玄裳玩弄着手里的飞鸟道。 路知看向温瓷,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路知自嘲的笑了,果然,她一开始就是目的不纯。这么久了,她一直在做戏。 “那你们试试能不能拿到吧!”路知拔出无痕指着他们,愤怒和伤心交织让他红了眼。 “要动手啊~”玄裳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让了半个身子,泠崖拿着五刃十方刀对准了被吊起来的花骨,见白祁和路知紧张的握紧拳头,笑道:“我喜欢你们现在想杀了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少爷,白大哥,你们别管我。无痕不能...”花骨冲着路知和白祁喊,话没说完便被温瓷给用弦丝堵住了。 路知和白祁背对背警惕着他们突然动手,路知抬头看了眼温瓷,低声道:“他们两个你可以吗?” “平手。”白祁化出迷迭灯道。 “好,交给你了。”说完路知便举起剑冲向温瓷,他在赌温瓷不会伤害花骨,而无痕不知为什么不会伤害温瓷,这正好顺了他的意。 白祁拦住玄裳和泠崖,现在知道的世间只有无痕能砍断冰蚕弦丝,路知飞起来一道剑锋过去砍断了温瓷脚下的弦丝。温瓷不得不落到地上,趁着机会路知救下花骨,带着花骨飞回白祁身边。 “没事吧?”泠崖把温瓷挡在身后问道。 “没事。路知现在能控制住无痕了,小心点。”温瓷低声道。 路知把花骨推给白祁,道:“保护好小花骨。” 第66章 就这么重要吗 话说完,路知握着无痕与玄裳和泠崖缠斗,这还是第一次用无痕和修为相当的人认真的打斗,无痕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虽说路知能控制住无痕了,但是无痕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恋战的时候他还有些气虚。 这场战斗,温瓷选择站在玄裳泠崖这边,她也必须这么选择。若路知发挥出无痕的全力,玄裳和泠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弦丝根本对无痕无用,温瓷只能赤手空拳冲向路知,见温瓷冲他来,收起无痕用另一手去挡住温瓷。 路知握住温瓷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说喜欢我...只是因为命令?” “是。”温瓷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道。 路知嗤笑一声,他在笑他自己,明明知道她目的不纯,却还是把自己陷了进去。温瓷身上的伤一直没好利索,他不敢下重手,只是用了些力把温瓷推开。 他们今天是势必要拿到无痕,不留余地的对付路知。路知又不舍得伤了温瓷,只能一边躲过温瓷一边和玄裳,泠崖过招。 一打三,无痕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他体力的流失。只能想别的办法,路知突然用了全力攻击玄裳和泠崖,他们两个人应接不暇,生生吞下了无痕的剑气。 路知不给他们缓冲的余地,直接剑指最近的玄裳刺过去。 冲过去的力度根本来不及收回,带着怒气的剑直直地刺进了过来挡剑的温瓷左肩里。 “小妹!”玄裳和泠崖震惊的看着温瓷喊道。 路知也惊在原地,无痕不会伤害温瓷,但是他的目标不是温瓷,她只是突然出现,无痕也来不及反应。 温瓷闷哼一声,抬手紧握住无痕,手瞬间被割破血顺着剑滴在地上,路知吓得害怕温瓷做出什么傻事,立马放开了无痕。 路知放开无痕的一刹那,温瓷忍着痛把无痕拔了出来,转身抛给身后的玄裳和泠崖。泠崖见状迅速接过身后弟子拿着的剑匣把无痕封在里面。 温瓷只觉得全身脱力,没有一点支撑的向后倒去。路知接住倒过来的温瓷,手抖得厉害。 他看着温瓷肩膀不断涌出来的血,狠了狠心带着奄奄一息的温瓷跳到白祁和花骨身边,拔出花骨的一把剑比在温瓷的脖子上。 他怒视着玄裳和泠崖,道:“不想她死,就把无痕还来。” 玄裳和泠崖听了,担心的看着温瓷,血一直不止住温瓷就会有危险,无痕怎么能比温瓷的命重要。 见泠崖犹豫的要把无痕交出来,温瓷用她微弱的气力,道:“不行!你们走!” “可是...”玄裳道。 温瓷见他们不肯走,歪了下头往脖子上的刀靠近了些,路知幸好时刻都注意着温瓷,快速地把刀拿开一点。 心下想着,无痕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连命都不要了。 “临渊宫诫训...不可违背...走!”温瓷用最后残存的力气道。 玄裳和泠崖像是想起什么,他们互相看了一个一眼,带着不舍的眼神迅速消散在烟雾中。见他们都消失了,温瓷才安心的松了最后一口气,合眼晕死过去。 “温瓷!”路知把温瓷放到树下,让她靠在树上,道:“小花骨,快!” “哦。”花骨急忙在包里翻翻找找给温瓷止血。 温瓷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呼吸都浅的吓人。路知别过身去不敢再看,白祁拉着路知走开一点,毕竟温瓷是个女子。 他从没见路知这么慌乱的样子,他拍拍路知的背以示安慰,道:“你是不是觉得她只是为了无痕才接近你?” “不是我觉得,是她亲口承认的。”路知有气无力道。 “我并不这么觉得。”白祁说罢就把迷迭灯放在空中,直到地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路知不知白祁是要照明,只见他伸出手,路知顺着白祁的目光看过去,地上白祁的影子在触摸他的影子。 此时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只觉得白祁有毛病,现在什么时候他在这搞这些肉麻的东西,关键还是两个大男人。 白祁看到路知嫌弃又恶心的眼神,无奈道:“今日你们在亭前说话,你背对着温瓷姑娘时,她就是这么做的。” 路知愣了,从那晚偷溜进沈畔家出来之后,他就确定温瓷当初说的喜欢他是骗他的,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一个人,她明明不懂感情,为什么会这么做? “以她自小生活的环境,也许根本不明白男女之情。”白祁语重心长道:“但是由心而发的感情不需要明白,只会本能的表达。” 一语惊醒梦中人,路知豁然开朗,笑着拍拍白祁,道:“不愧是初尘公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路兄明白就好。”白祁收起迷迭灯道:“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 “啊?”路知讶异的看着白祁,平时没看出来白祁是个这么小气的人啊。 “要还的。”如此平静的一张脸说出这么理直气壮的话,真是无比奇妙! 路知眯着眼看着白祁,总觉得他有别的意思,但现下他只顾着温瓷没心情仔细想,就认命的点点头,见花骨给打理好了,过去背起温瓷,道:“快些赶路吧。” 第67章 倔强 临渊宫。 “宫主。”泠崖举起剑匣,道:“无痕带回来了,小妹...” “瓷儿怎么了?”雪行舟顾不上看无痕,直接拍桌而起喊道。 “小妹为了替我挡剑受伤了,落在了路知手里。”玄裳跪在地上请罪道。 雪行舟握拳慢慢坐下来,看了眼无痕,道:“他想要拿回无痕就不会把瓷儿怎么样,把无痕收起来,你们两个再去听雪山庄,务必把瓷儿带回来。” “是。” 七星阁。 “长老,我们回来了。”几个弟子背着上官轶赶进门道。 几个在的长老听见声音出来,看着受了伤的上官轶,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说,他遇到了偷袭。” “快,去让三长老看看。”风畔手抬着护着上官轶道。 几个长老担心之意,可见他们多么看重上官轶了。上官轶一直很聪明,虽然是半路开始修炼,但是修炼速度极快,学东西也比常人快上一倍,七星阁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七星阁下任阁主了。 “大长老,那信上内容也不知真假,是谁传来的都不知道,我们...”重凛弯着腰在风畔耳边道。 风畔一手撑在腰带上,一手摸着并不是茂盛的胡子,沉思一会,道:“听闻其他仙门也收到了同样的信,不管是真是假,那人要对仙门作甚,我们都要去一探究竟。” “那我通知其他长老提早做准备,奉之他...”重凛搓着手有些为难,眼神躲避的不去看风畔。 “随他吧。”风畔好似有些生气,但又没有办法。 毕竟当年之事,是他们一意孤行,逼着江奉之和他...... 这些年,江奉之与他们的关系不如从前,也都是因为那件事。 听雪山庄。 路知背着昏睡的温瓷急匆匆的进了门,花骨还因为白祁回初尘楼而闷闷不乐,她也是知道轻重的人,待路知把温瓷放在客房的床上她才收敛起自己的不开心。 “知儿。” 路知的娘唐清瑶听闻路知和花骨回家了,但路知背着一个女子急匆匆的什么话也没说就进了院中,便放下手中的事前来看看。 “娘。”路知走到门口把唐清瑶扶进门。 “听人说你背着个人急匆匆的往这来,发生什么事了?”唐清瑶未看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以为路知又闯祸了,伤了什么人。 待进了屋看清楚床上的人之后,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她诧异的看着路知,又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温瓷。 她自然看出来是小祭司,她震惊的是路知为何把她带了回来,仙法大会那次她都能看错,更何况路知那么熟悉的人。 “她...”唐清瑶小心试探道。 “娘,来。”路知知道唐清瑶在想什么,扶着唐清瑶坐到外屋,看着一脸担忧的唐清瑶道:“娘,我不小心伤了她,就把她带回来了。” “哦~怎么会伤了她?你们...” “她和大祭司,二祭司带人来抢走了无痕。”路知想起来还是有些难过,虽然他现在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但是他不能确定温瓷的。 “他们怎么可以拿着无痕?”唐清瑶奇怪道。 “他们拿了一个剑匣,好像可以封住无痕。” “你把她带回来只是想着用她去换无痕吗?”唐清瑶隐晦的表达着她的疑问,母子同心,即便她不说明,路知应该也是知道的。 路知看了眼屋里的方向,转眼对上唐清瑶小心翼翼的眼神,微笑道:“娘,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她们一点也不像。” “知儿,娘也希望有人能让你放下,但是她是临渊宫的人,她...”唐清瑶说到温瓷的身份时,就看见路知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眼底还有明显的厌恶。 “娘!”路知隐忍着怒意,阻止唐清瑶继续说下去,“娘,无痕的事先不要告诉爹,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唐清瑶抿了下嘴,道:“好。” 她知道她又触碰到了路知的禁忌,当初就是他们的反对,害死了她,让路知这些年一直陷入在深深的自责里。 她不敢再说话,她所说的,是路知一生的痛,若非他们是至亲,想必路知早就与他们断绝了联系。 “少爷。”花骨从房间里跑出来,手上沾满了血,道:“温瓷姑娘醒了,说有话和你说。” 路知迅速起身冲进屋里,唐清瑶很想感谢花骨,恰当的跑出来打断了尴尬的气氛。 床上温瓷半眯着眼睛,穿着薄薄的里衣,盖着被子,见路知进来才挣扎着把眼睛全睁开。 “你要说什么?”路知几乎是跑过去,温瓷本就白,现在看上去更加苍白,毫无生气,他坐在床边附耳过去。 只听见温瓷喘着粗气,像在努力把声音发出来,但是发出来的仍然是气声:“你绝不可能...用我...换回无痕。” 说完,温瓷像交代完后事一样,轻笑一声又昏死过去。 路知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不知道在意下自己的死活。路知直起身,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温瓷,叹了口气,真是应了她那句话,遇到路知之后一直在受伤。 “温瓷姑娘身上一直有伤,现在又...那伤口只差一根手指就伤到心脉了,还好。不过可能要昏睡上两天了。”花骨道。 路知忍不住自责,当时他的目标是玄裳,没想到温瓷会冲过来,幸好无痕有灵性,没有全部躲开但及时的往上躲了一点。 第68章 当初可有人陪伴 “照顾好她。”路知留给花骨一句话,就和唐清瑶出去了。 路知又和唐清瑶回到外屋,路知给唐清瑶倒了杯茶,方才是他太激动了。他一直在开导自己,斯人已逝,要学着释怀,可是他一直做不到。 要说他一点不怪唐清瑶和路湘君是不可能的,他也明白他们是为他着想。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时间就能够磨平的。 “娘,近日我们可收到一封信?”路知问道。 “你怎么知道?”唐清瑶惊道。 “其他的仙门也收到了同样的信。” “竟有此事!”唐清瑶更是惊讶,自从生下路知之后她就很少理会仙门之事,也是最近又有了当年事的苗头才又开始管理仙门。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说起都不愿意提及,现在又出现关于当年的事却又都上赶着干涉?” 唐清瑶叹了口气,路知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确实不该再瞒着他了,道:“当年风月二人得神剑,后又研究出了一套功法叫做杦羽心决。仙门之人忌惮二人又利欲熏心,妄图抢夺踏雪无痕和杦羽心决。风月二人深知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上,不想连累灼华宫脱离了灼华宫,后来便有了那场大战。” 路知蹙眉,这与他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他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个说法,问道:“不是四大护法决裂,风月二人要称霸仙门?” “这是之后仙门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传出的一套说辞罢了。众仙门为一己私利逼死了风无忧和月倾城,也不怪雪行舟如此痛恨这些仙门,终归是各仙门对不起他们。”唐清瑶自责道。 “那风无忧和月倾城可否有个孩子?”路知问道。 唐清瑶迷惑道:“当年我和你爹中途退出了这场争斗没有跟上山,确实有听说他们有一个刚生下的孩子,只是没有人确定而已。” “所以,是仙门对不起灼华宫,有愧于临渊宫,而非如传闻中临渊宫居心叵测!”路知说的有些激动,还有些气愤。 唐清瑶突然明媚的看着路知,原来他意在此。 从来不关心仙门事的路知,怎会对那么多年前的事那么执着,不过是因为与温瓷有关罢了。 世人都说临渊宫背地里干着损人利己的事,对临渊宫的人也是蔑视的态度,如看待过街的老鼠。 他不在乎当年的仇怨,他只是在乎世人对温瓷的看法。 路知是唐清瑶看着养大的儿子,是他半生中陪伴他最长时间的人,她怎会不懂他儿子的想法,他动了情,但他怕又像之前一样。 “爹可有打算?” “昨日山庄里突然漫天撒下红色纸钱,还飞来一副地图,上面写着邀请所有仙门前往诡煞谷。” “真的是纸钱。”路知想起当时温瓷的猜测,还真就是纸钱,还是红色的。 “是,怎么了?” “没什么,虽然那人不知要做什么,但肯定是要掀起纷争,爹决定参与了吗?”路知郑重其事问道,他不喜牵扯仙门之间的事,修行靠个人,要提升自己的修为好好修炼便是,为什么非要觊觎别人的成果坐享其成呢。 唐清瑶没有回答他,但他看唐清瑶的表情就知道了,果然那个杦羽心决的东西很吸引人。 “刚回来就好好休息吧,信上说十天时间,你若不想去就在家中吧。”唐清瑶起身打量了路知,他瘦削了不少,但他的眼神变了。 你的眼中又有光了,是因为那个温瓷姑娘吧。 温瓷在听雪山庄待了有两日,这两日风平浪静,山庄在准备人手前往诡煞谷,白祁来信说乐清浅也打算赴约,他也会前往。 花骨用了最好的药给温瓷疗伤,顺便还炼药给温瓷祛了寒气,路知时不时的过来看着温瓷发一会呆。 突然没了她伶牙俐齿,趾高气昂的吵嘴声,还有些许不习惯了。 她躺在那里,呼吸浅浅,安静的让人不适应。 每日他都按时按点的来坐在温瓷身边,快成了他每天日常必须要做的事了。他私心温瓷醒过来可以第一眼看见他。 路知轻轻握住温瓷露在外面的手,不愧是毒医后代,经过花骨的调理,她的手没有之前那么冰凉了,面色也恢复不少,但是看起来还是那么苍凉。 他揉搓着温瓷的手。 在此之前,你的身边是不是没有人陪伴?伤心的时候是不是没有人安慰?饿了可有吃饱?冷了可有温火?遇到危险可有人挡在你身前? 一定过得很苦吧? 第69章 服毒 路湘君和唐清瑶已经带着一众弟子出发,路知说等温瓷醒了再决定。 他们前脚走了,温瓷便醒了,花骨急着给温瓷检查身体就没有去通知路知。 “温瓷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花骨扶着温瓷坐起,拿着枕头让她靠在床上。 温瓷睁眼便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警惕的坐起身扯疼了伤口,扭曲着脸坚持坐起来,看见花骨在身旁才放下心来,问道:“这是哪?” “这是听雪山庄,让我看看。”花骨说着拿起温瓷的手把脉,看来脉象很平稳,花骨放心的点点头,道:“你在这坐着,我去叫少爷。” 温瓷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花骨的药箱,在花骨要转身的时候拉住花骨往自己扯了扯,道:“我饿了。” “我顺便通知厨房给你做些饭。” 温瓷松开花骨点点头,花骨见她没有什么事就跑了出去。 花骨离开之后,温瓷张开自己的手,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是方才拉住花骨时趁她不注意从她药箱里偷拿的,她看着药瓶,眼神十分坚定。 “少爷!少爷!” 花骨火急火燎的在院中跑,最后找到了在屋顶晒太阳的路知。 “少爷,温瓷姑娘醒了。” 听完,路知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地都没落直接从屋顶飞去了温瓷在的房间。 路知本来高高兴兴的想要看见温瓷,可刚进门就是一记晴天霹雳,温瓷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床边,地上是摔碎了的杯子,她见路知进门就举着一片碎片作势要割自己的脖子。 “你干什么?”路知吓得不敢再往前,伸着手准备下一秒就抢过温瓷手里的碎片。 “别动!”温瓷努力站稳,虚弱喊道:“我只有一句话,要么放我离开,要么就杀了我。” “你...你冷静一下,先把伤养好。”路知气她不爱惜自己,但又不忍心让她受伤,只能压着声音劝道。 “伤好了就用我换无痕吗?我说了,绝不可能。”温瓷防备地看着路知,手上握着碎片的力气越来越虚弱。 “我救你不是要用你换无痕。”路知叹气,无奈道。 温瓷冷笑一声,根本不信路知说的话,但她看着路知的眼神,他的眼神明明就是在表达担心,可是她不能接受。 手上实在没了力气,就觉得胸口闷得厉害,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噗~” 碎片掉在地上,眼前所有的东西从重影到模糊,直到胸腔那股热流逼了出来,是黑色的血。 路知吓得要疯掉了,上前接住要倒地的温瓷,随后赶来的花骨诧异的很,明明给她把脉没有什么问题了,怎么她再回来就吐了口黑血。 花骨冲过来,看了看温瓷的眼睛,把了脉,突然惊道:“你吃了什么?” 没时间问清楚缘由,花骨从包里拿出一颗药丸喂给温瓷,温瓷知道花骨给的是什么,她执拗的偏过头紧闭着嘴。 花骨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路知一气之下把药丸放在了自己嘴里,用力掰过温瓷的脸用嘴喂给她,温瓷先是震惊的睁大眼睛,嘴巴还是死活不张开,路知只好用力捏着温瓷的脸,嘴上用力咬了一下温瓷的嘴唇。 在一旁的花骨小脸一红,这么近距离的看人接吻,虽然是因为喂药吧,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害羞的起身去床边找东西。 嘴巴被强制的咬了一口,才疼的松了口,路知见机把药丸推到了温瓷的嘴里,直到确定她咽下去了才放开她。 “咳咳咳。” 被放开的温瓷猛地咳嗽,路知扶正她给她顺着后背。 “为了一把剑,值得吗?”路知憋着怒气阴沉沉道。 温瓷此刻心跳的厉害,耳朵和脸也烧的厉害,她不敢想她现在耳朵和脸都多红,明明已经做好的赴死的心理准备,哪能想到突然就被强硬的亲了那么久。 内心的躁动让温瓷不敢抬头看路知,就低着头用她努力调整好的声音,道:“我不会让你通过我拿回无痕。” “你!我说了我救你不是要用你换无痕。”气得路知只想把温瓷的脑袋撬开看她里面到底被什么糊住了,平时那聪明劲去哪了? “不然因为什么?不会告诉我你一个名门正派的少庄主单纯的只是为了救我一个妖女吧?”温瓷捂着伤口,吁气道。 “我说是呢!?” 路知回答的很干脆,干脆到理所当然,温瓷愣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说是呢?是承认只是单纯的想救我吗?为什么? “找到了!” 花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疑惑。 “你什么时候拿的这个?这可是毒药啊!”花骨举着手中的瓶子道。 温瓷看了眼路知,在他眼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他扶着她的手也加大了力气,仿佛在表示,我很生气!听你怎么狡辩! 可她难得的心虚了,竟然心虚了,连反驳的胆子都没有了,温瓷更疑惑了,她从来没怕过谁,怎么此刻竟然对路知产生了惧怕的心理。 路知也没有等她说话的意思,只是把她抱起来,在撒气一般把她随便的放在床上。 “少爷,你也吃一颗吧。你那么...血有毒。”花骨递给路知一颗药丸,想起那一幕还是脸红心跳的。 路知把药吃下去,用他快压抑不住怒气的声音,道:“小花骨,你先出去。” “哦,好。”花骨听话的出去,她再单纯也能感受到路知周身的火冒三丈,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出门前还担忧的留下一句话:“少爷,温瓷姑娘身体很虚弱,你...” “我知道了。”路知皱眉等着不敢看他的温瓷道。 花骨表示她已经尽力了,走时还给轻轻地关上了门。 第70章 小性子 温瓷被不是很客气的丢在床上,心里有些慌张,但是一股气也就起来了。 他凭什么生气!我自己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还扔我! 越想越气,不想和路知再有任何的对话,死也没死成,那深埋心底的小性子突然就上来了。 干脆什么也不顾了,腿一伸,没受伤的胳膊撩起被子就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一点也不露在外面。 “想把自己闷死吗!?”路知给气笑了,好像是他做错了一样,见温瓷无动于衷,二话不说伸手用力扯开被子。 被子给扯开了,脸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憋得彤红,她没好气的白了路知一眼,要转身侧过身去,动了一下就被路知看透了。 “会压到伤口。” 路知生气又心疼,本来伤就没好利索,又被他刺了一剑,刚醒又自己服毒。她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看的重要一点,那该死的临渊宫诫训是什么让她这么拼命! 被掰着肩膀动不了,只好老实的平躺着,紧闭着双眼不看路知,也不说话。 路知被温瓷的一系列举动无语到了,没想到小祭司还会使小性子,幼稚! 就那么安静了一会,温瓷听着没声,但是路知的呼吸就在身边,她好奇的睁开眼,就看见路知看见她睁开眼了,就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方形的东西,一碰就变了样子,然后拿东西就附在了温瓷身上。 温瓷看清楚那东西,这不是沈畔的机关吗? “别挣扎,这是沈畔送我的机关甲,你越挣扎它越紧。”说着路知从旁边拿了块布把温瓷的嘴也堵上了,面对温瓷审问的眼神,道:“老实养伤,需要什么我都在,别想着自寻短见了。” 温瓷一肚子火还没发出来,就被控制了身体堵住了嘴,她欲哭无泪也挣扎不得,只能苦闷的看着路知放心的走出了房间。 被控制住的温瓷铁了心和路知对抗到底,水不喝饭不吃,说话也不理,放开让她说话,就还是那句要么放她走,要么杀了她。其他的一个字也不说。 就这么不吃不喝又过去两日,路知今日竟然给温瓷解开了机关甲,但没有说放她走。只是解开之后让她吃了药,花骨给换了纱布,然后就跟着路知出去,按照常例去给温瓷做饭。 温瓷缓缓坐起身,确认路知走了才慢慢下床,伤口愈合的很好,力气也恢复了,但是如果逃走被发现还是打不过的。 她打算冒次险,走到门口正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玄裳就从远处飞下来。 “小妹~” “二姐。”温瓷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兴奋的看着玄裳。 “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玄裳扶着虚弱的温瓷问道。 温瓷摇头,见玄裳自己这么大大咧咧的就进来了,奇怪道:“二姐,你怎么进来的?没有被发现吗?” “没有,所有仙门都前往诡煞谷了,听雪山庄的人也去了,所以防备松懈了不少。”玄裳应道。 “真的有诡煞谷?” 玄裳点头道:“我先带你回去,宫主有事让我交代你。” “好。” 玄裳扶着温瓷飞上房顶,走时温瓷还回头落寞的看了眼听雪山庄。 温瓷被带走后,路知和花骨从外面门后走出来,路知微蹙着眉凝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少爷,就这么让她们走了,无痕怎么办?”花骨站在路知身后问道。 路知舒了一口气,释怀了,道:“一把剑而已,我想要凭自己也可以拿回来。” 而温瓷,好坏话都不听,软硬不吃,一心求死,他实在不忍心她每天这么折磨自己。 这个傻瓜,什么都不懂。 临渊宫。 玄裳没有带温瓷回房间,而是把她带到了十二宫,看着温瓷的伤,她很不想把雪行舟交代的事告诉温瓷。 “二姐,宫主有什么事要我做,我没事。”温瓷看出玄裳的自责和为难,但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只要不是需要大动干戈的事她都可以以文取胜。 “…”玄裳衡量了片刻,道:“你答应我,接下来让你做的这件事,再你伤好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好。” 温瓷点头答应了玄裳才带着温瓷进了十二宫里面,踏进门那一刻,温瓷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召唤和被压制的冰寒之气。 她第一次来十二宫,之前在临渊宫的时间很少,每次有时间待在临渊宫的时候雪行舟告诉她,其他十一宫她都可以去,唯独十二宫她不可以靠近。 进了十二宫她明白为什么不让她靠近了,岩壁的灼热抵抗着肆意横行的寒气,而那寒气来源于十二宫中心的东西,温瓷望去,这世上让她如此振奋惊讶的事情不多,眼前就是一件。 那是她握着无痕时看到的景象,那把被封印的剑,玄裳扶着温瓷走近,越近越能感受到旺盛的妖气,原来来自剑周身的封印。 “我们一直收集妖丹,是用来维持这个封印的?”温瓷扭头问道。 玄裳给她的眼神是肯定,她也现在才知道,玄裳知道的远比她多,原来她一直被瞒着。 温瓷无暇顾及其他,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灵魂快被抽离,她感受到迫切的召唤,是那把剑在极其渴望的召唤她。 隔着妖气腾腾的封印,温瓷终于看清楚那把剑上刻着的字。是所有仙门翘首以盼争相抢夺的东西,蕴含强大冰寒之气的极寒之剑——踏雪。 第71章 诡主竟是自己 “感受到了吗?” 温瓷转头看向玄裳,她意有所指的问她。 她知道玄裳指的是来自踏雪的召唤,它在召唤她,在她在风铃镇时就开始,用尽全力的冲破封印召唤她。 玄裳见温瓷点头,站在旁边,正经道:“我会打开封印,随后踏雪会急迫的寻它的主人,你要在它冲向你时控制住它把它封在剑匣中,记住不可触碰到它。” 温瓷看向旁边的剑匣,看着和那天封住无痕的差不多,只是样子不一样,比那个剑匣还要好看小巧些。 她听玄裳的话好像事情很紧急,来不及她问为什么,只应了玄裳的话做好准备。 封印慢慢解除,封印里混乱的妖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扑面而来的寒气越来越重,重到瞬间穿透人的骨头,手脚麻木。 封印消失的刹那间,踏雪脱壳而出,整个十二宫都在震荡,墙壁岩石的热度碰上踏雪的寒气造成了水汽,十二宫大雾四起。 突破封印的踏雪,割破浓浓水气冲着温瓷扑过去。 温瓷抛出弦丝试图拉住踏雪,被封印压迫的力量一瞬间倾巢而出,缠住剑的弦丝结了一层霜,拉扯着弦丝不顾一切的奔向温瓷。 “小妹,快!”玄裳拿着剑匣喊道。 温瓷见状,又抛出几根弦丝,把踏雪紧紧缠住甩向剑匣。 踏雪被准确的甩进剑匣,踏雪本身的剑气撞击的玄裳直直后退抵到了墙上。 “二姐。”温瓷捂着扯痛的伤口道。 “我没事,走。”玄裳一手抱着剑匣,一手扶着温瓷离开十二宫。 回到大殿,玄裳把剑匣放在桌上,扶着温瓷坐下。 “宫主让我问你,他交给你的那套功法练的如何?” 温瓷愁眉道:“练到最后关键,因为体内寒气迟迟不能突破,在听雪山庄时花骨给我吃了祛除寒气的药。等我伤好些我再试试。” “不急,先把你伤养好。” “宫主和大哥是不是去了诡煞谷?” “嗯。”玄裳挥手把门关上,确定周围没有人,在屏风后面拿出一个盒子交给温瓷。 温瓷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面具,仔细看面具上的花纹是一个鬼脸,不过看起来挺好看的。 她看着盒子里的面具,讶异的看着玄裳,等着回答。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必须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除了宫主,我和大哥。其他人都不可以说。”玄裳郑重其事道。 听玄裳的语气,事态可能严重到她没法想象,她严肃的点点头。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长这么大,从小什么事没见过,天塌下来她都可以冷静。可玄裳接下来说的话,让她震惊一整年。 “现在开始,你不是温瓷,不是小祭司,是诡煞谷的主人。”玄裳拿起面具放在温瓷手上严声道。 温瓷接过面具,一脸吃惊的望着玄裳,原来那些信是雪行舟的计划,而她是这个计划的主角。 “你是踏雪剑的主人,但你现在只能用宫主传授给你的功法操控它。戴上面具之后,你就是诡主,冰蚕弦丝不可再用,平时展示在人前的所有都要隐藏,用宫主教你的功法和左手剑。” “我是...踏雪剑的主人?”其他的温瓷都听明白了,唯独这踏雪剑,何时认了她做主人? “是,宫主说,在你小的时候踏雪便已认你为主。只是怕你有危险就一直没告诉你。” 温瓷明白了,所以他们一直搜集妖丹是为了封住踏雪去找她,每次她感应到的召唤都是踏雪在冲破封印呼唤主人。 仙法大会前把她急召回来,怕是就因为踏雪无痕同命相生,就算她不是无痕的主人,但早已身为踏雪主人的她也可以使用无痕。 只是让她取无痕的计划失败了,才让她跟着路知想办法拿到无痕,在她出发前雪行舟说的自然有人可以用,那个人的确如她所想就是她。 现在无痕已经拿到了,为何还要设计诡煞谷?难道雪行舟要报仇?为何要蛰伏这么久? “宫主要我做什么?” 玄裳又拿出一把剑,那剑不是什么神剑,但是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 “踏雪虽早已认你,但你从未使用过,可能难以控制。你把这把剑也带着。” 温瓷接过剑,问道:“为何不让我碰到踏雪却又让我用?如果不想让踏雪无痕结印暴露继续藏着便是。” “这也是无奈之举,踏雪每每冲破封印寻主,无痕认主之后强度更甚。那封印已经封不住它,只能让它待在你身边,你一个人执行这次计划也正好可以保护你。”玄裳叹气道。 “二姐...宫主让我修炼的功法可是杦羽心决?”温瓷看了看封着踏雪的剑匣,审视着玄裳,既然她能知道这些,那她练的奇怪的功法她也一定知道。 玄裳不得不佩服温瓷的聪敏,她说一句话温瓷就能自己分析出整件事情,什么都瞒不过她。 “是。” 温瓷这下都明白了,雪行舟或许没有想着报仇,但是他早就未雨绸缪,为现在发生的事做好了所有的计划,她也早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她现在脑中杂乱无章,她曾经唯一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信任的人。 现在都模糊了。 当初收留她是不是只是因为踏雪认了她?而她只是雪行舟步步为营的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怎么了?”玄裳见温瓷突然沉默,深情不太好,问道。 “没事,你继续说。” 玄裳没有多问,把雪行舟交代的事情都给温瓷说了一遍。 “我都知道了,二姐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好,你千万小心你的伤,会有人接应你。” “嗯。” 看着玄裳离去,温瓷看着桌上的踏雪和另一把剑,转换了冰冷的眼神,戴上了面具。 第72章 聚集诡煞谷 大小仙门,无论参没参与当年之事的,都收到了诡煞谷的信。应了信上内容,只带了几个亲信弟子赶往诡煞谷。 十日为期,弯弯绕绕终是所有仙门都到了地图上的地方。 众仙门齐聚一地,面面相觑。此来目的是什么,想来不用说也都知道。 水碧波晶莹,湖面辽阔,群峰倒映湖中,遥遥望去,湖的另一面能看到点大小的亭台楼阁。自岸边听着一艘巨大的游船,甲板上站了一圈穿红衣的蒙面女子。 “敢问阁下可是诡煞谷的人?”万封上前一步朝船上的人喊道。 船上的人并不想理会他,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站在那里。 “这...”万封回身尴尬的看着同样尴尬的仙门人士。 雪行舟带着弟子站的离他们远些,睨了眼万封冷哼一声闭目养神。 玄裳从身后树林飞来,风尘仆仆,像是急忙赶了很久路,落地悄悄冲着雪行舟点点头。 待玄裳站定,船头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她命人放下木梯。 木梯缓缓放到岸边,那人道:“诡煞谷恭迎诸位,请上船随我一同入谷。” “你不会在船上暗算我等吧?”一仙门人士质疑道。 “仙友多虑了,诡煞谷是诚挚邀请诸位共享信息。若是仙友不信任我们,大可以原路返回,我们绝不多留。”那人笑了声回道,说话还算客气。 “敢问姑娘可是诡煞谷的主人?”风畔拱手礼道。 “不敢,诡主外出办事,一日之后便回,特吩咐我好好招待诸位仙友。”那人还以礼数,说话十分客套。 风畔领着七星阁的人率先上了船,其余仙门见七星阁打头了,随后临渊宫的人也上去了,方才那姑娘话语间十分尊重和客气,也少了些顾虑纷纷上了船。 路知和花骨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事,在玄裳救走温瓷之后就动身往诡煞谷赶,比众人晚一天到了诡煞谷外湖边。 “少爷,这里景色好美啊!”花骨伸着腰,细嗅清新的空气,手中还举着半个烧饼。 “来人如何称呼?”湖边驶过来一艘小船,船上的蒙面女子问道。 “听雪山庄路知,花骨。”路知走到船边礼道。 “恭迎,我奉命再次等候后来的受邀之人,两位请上船。”女子侧身请道。 路知没有多说,直接上了船,花骨坐在里面,路知坐在船头环视周围的美景。 “你们诡煞谷以谁为主?”路知和站在船头的蒙面女子对上了眼,一路无言难免有些尴尬。 “诡主。”女子转向另一个方向,简单的回了一句。 路知见她的样子似是不想和他说话,也不自讨没趣,继续欣赏他的美景。 行至一半,身后一声鸟叫声长啸而来。路知回头望去,那巨鸟他认得,脑子不好使的红喙雷鸟。 路知皱眉,他又想起温瓷了。 不知她的伤怎么样了,都放她走了应该不会折磨自己了吧? 余光看见站在船头的蒙面女子朝着飞来的红喙雷鸟行了个礼。 花骨听见声音,花骨好奇的跑出来,道:“那不是红喙雷鸟吗?上面有人唉。” 路知看去,飞在前面的的红喙雷鸟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戴着白斗笠的人,看那身姿和衣服,是个女子。后面两只红喙雷鸟一只上坐着两个穿红衣的蒙面女子,有一个人抱着一个长匣子,旁边的人拿着一把剑。 伴随着鸟鸣声,三只红喙雷鸟飞越他们的船往诡煞谷去。 “那领头的是你们诡主?”路知转身看着望着红喙雷鸟飞去方向的女子问道。 “嗯,两位坐好,诡主回来了,我们要尽快了。” 路知坐好再抬眼望去,她们已经飞远了。 船靠岸,映入眼帘的就是刻着诡煞谷的门廊,那蒙面女子下船引着路知往里走。 穿过门廊,都是青石板路靠湖的几丈都是潮湿的,再往里走就是细小的白石铺成的路,走在上面沙沙的声音。 路两边一边是紫色的花,一边是黄色的花,偶尔还会飞过几只蝴蝶。细嗅空气,比起在湖边更让人心旷神怡,谷内的房子都是竹木搭建的,树上绑着红布条,走上十几步就会看到插在地上的番旗,也不算是番旗,因为那杆子上是好几串红色的纸钱。 路知不解,景色怡人,空气也清新,怎么看都是一个适合避世的世外仙境,怎么点缀上这些瘆人的东西,还起了个这么邪门的名字。 红色的纸钱,喜丧吗?难不成这诡主被朝三暮四的情郎负了?这么记恨,看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 那人把路知和花骨引进门之后就退了出去,园内各个仙门的人四处闲逛,路知挨个给打了招呼去找听雪山庄的人。 “路知哥哥。” 闻声看去,原是言婉儿在远处招呼他们,旁边正好站的是闻人兰迦还有路湘君和唐清瑶。 “爹娘,师太,婉儿。” “庄主,夫人,师太,婉儿姐姐。” “你们来了。”唐清瑶笑道,看看路知身后没有其他人,隐晦道:“那个...” “走了,娘,你们都在干什么?”路知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后迅速恢复往常。 “诡煞谷的人说诡主今日便会到,让我们在此等候。”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诡主了,应该早就到了,现在还不出来是要晾着我们。”路知看着盯着他们的诡煞谷的人道。 “路知哥哥见到诡主了?是什么样的人?”言婉儿好奇道。 “是个女的,什么样没看清,她戴着斗笠,一身白衣和吊丧是的。”路知回想起方才的景象,他一路上看见的诡煞谷的人都穿着红衣,就这个诡主从头到尾一身白,可不就像吊丧的嘛。 第73章 恭迎诡主 谈话间,自外面飞进来,准确的说是被打飞进来两个诡煞谷的人。 两个人受了伤站不起身,守在园中的诡煞谷的人扶起那两个人,就闻见一股浓浓的香味从外面蔓延过来。 “呵呵呵呵呵。”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目光聚齐过去,一穿着花红柳绿的女人迈着摇曳生姿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香气熏得人头晕脑胀,比那臭鼬的屁还令人上头。 来人一双狐狸眼轻佻的看着众人,身材姣好,浓妆艳抹,脖子左侧有个蜘蛛似的纹样。 “呦!都在呢。” “阁下可否报上姓名?可有收到邀请?为何伤我谷中人?”当初迎接仙门的面纱女子走出来,恭敬的问道。 “我毒娘娘去哪,还需要什么邀请?哈哈哈哈。”毒娘娘捂着嘴巴笑得猖狂。 “毒娘娘?听都没听过,既然没有收到邀请,就不该留在这!”一人吼道。 “好大的气势啊~”毒娘娘装作被吓到的样子,道:“那我偏要留在这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重凛站出来,做好了和她交手的姿势。 “且慢!诸位稍安勿躁,诡煞谷迎八方客,来者皆礼待。诸位来意想必不用我多说,还请给诡煞谷一个薄面,一切等诡主回来再说。”面纱女子站在中间劝解道。 “请问姑娘,诡主何时到?”上官轶拦下重凛,赔礼道。 面纱女子还未说话,天上就下起了红色纸钱,才开始只是几张,随后密密麻麻的撒下来。 见状,诡煞谷的人都朝着众人身后的房顶低首行礼。 “恭迎诡主!” 众人聚在一起,看着屋顶。屋顶后飞来四个穿红衣的面纱女子,前面两个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剑匣,一个拿着一把剑。 后面一个身穿白衣戴着白色斗笠的人出现,脚尖轻点空中飞扬的纸钱而来。 待她们落地,众人无言,先是上下审视着神秘的诡主。 “有失远迎,诸位多多包涵。” 没人说话,温瓷看着站在对面的人先开了口,她刻意隐藏了声音,说话语气也冷冰冰的。 “你就是诡主?怎么不敢真面目示人?”毒娘娘笑道。 温瓷隔着面纱瞥了毒娘娘一眼,没有理会她。 “诸位既然来了,便不用废话,开门见山吧。”温瓷右手做请的姿势道。 众人互相看看,谁都不愿率先开这个口,毕竟平日都是名门正派自称,现在都不愿做那个出头鸟,毁了维持已久的高洁。 “你为何知道踏雪和杦羽心决?”雪行舟看着虚伪地众人,冷哼一声道。 “当年之事想必诸位比我清楚,踏雪无痕和杦羽心决是何等稀世,谁不想据为己有?诸位来到这里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你!” 他们对温瓷的冷嘲热讽既生气又不知怎么反驳,毕竟当年之事,谁对谁错,他们心知肚明。 “诡主让我们来,是有何意图?不会只是想把我等聚集起来好讥讽我们吧?”闻人兰迦道。 温瓷冷笑道:“闻人师太说笑了,道貌岸然是你们的作风而非我诡煞谷。” “诡主!谢你诡煞谷以礼相待我等才对你还以礼待,现在诡主处处咄咄逼人所欲何为?”万封气得眉毛飞起,指着温瓷道。 “我命谷中人礼待来客,可没说过我会礼待尔等。”温瓷冷声道。 “请问诡主,让我们来此究竟为何事?”白祁合上折扇拱手问道。 “这位公子看着潇洒俊美,可也利欲熏了心?” 此话一出,众人身体一震,明显听出来那诡主说话的语气柔了几分,这是也被白祁的面貌迷住了? 果然,没有女子能逃过白祁,只是没想到这看着不好惹的诡主竟然也中了招。 “非也,初尘楼从不贪恋利欲,只喜凑个热闹。” “是吗?既是如此,你可来对了。”温瓷转身指着远处,顺着看过去,在院中只能看见远处一座琉璃塔的塔尖。 “杦羽心决就在那琉璃塔中,想要就凭自己的本事去闯琉璃塔。不过进了塔,是生是死我可不保证。” “空口无凭,我们怎么信你!?”万封道。 “哼!还什么名门正派,还不是胆小如鼠之辈,真是说出去让人笑话。”毒娘娘耻笑道。 “这位盛气凌人,想必修为不容小觑,方才怠慢,不知如何称呼,师从何处?”温瓷终于想起这边还晾着一个人。 “师从?老娘无门无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毒娘娘。”见温瓷如此礼貌,毒娘娘竟也略微恭敬了些。 “幸会。”温瓷回了她一声,又转向众人,道:“诸位不信,大可一试。” “你的意思是...你修炼了杦羽心决?”风畔吃惊道。 “有所小成。” “那让我来请教请教。”风畔走出来,基本的比试礼仪还是遵守了的。 温瓷做了个请的手势,风畔行动上是做足了谦逊的戏,眼神却没有,红着眼冲向温瓷,像是面对多大仇的人一般。 站在身后左边的面纱女子把剑递给温瓷,温瓷左手拔出剑冲向风畔。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左手用剑的人,温瓷的招式变幻莫测,每一招看似春风拂面,其实暗藏冰凌,触碰到就会被刺穿身体。 玄裳站在雪行舟身后,紧握着拳头,隐忍着自己的担心。 都说了,尽量不要动手,若是牵扯着伤口... 果然,玄裳的担忧应验了,因为赶路太急,伤口换药也没有那么及时。 风畔的毕竟七星阁的大长老,修为可是上乘,这一来二去的挥剑,难免扯到了伤口。 一招接不住,剑便被夺了去,斗笠也被掀了去。 本以为斗笠被打掉就可以看见诡主长什么样了。可温瓷做好了准备,斗笠之下戴着那个鬼面具,整张脸只能看见一张嘴和看不太清的眼睛。 “诡主莫要拿老夫寻开心,你这可不是什么杦羽心决。”风畔把剑丢给温瓷,不满意道。 “大长老莫急,可要瞧仔细了。”温瓷左手接住剑扔回剑鞘,一个转身左手手掌汇聚一股气打开了右边面纱女子手中的剑匣。 只见她手一挥,踏雪便从剑匣中飞出来,被温瓷稳稳的用灵力控制在手中。 “这是...踏雪!”路湘君率先认出惊道。 第74章 忘不掉的眼睛 “踏雪!你怎会?”风畔看着被温瓷控制在手里的踏雪,不可置信道。 温瓷冷笑一声,踏雪指着风畔,道:“怎么?想不到踏雪认我为主吗?” “可结印从未出现,看你也不亲手握着踏雪,是不是在诓骗我等?”万封道。 万封的话温瓷也有片刻的疑惑,既然踏雪早已认她为主,为何雪行舟特意叮嘱她不可以触碰踏雪?而是让她用灵力操控着踏雪,要知道她本就初得踏雪,用手拿着都不一定控制好它,何况只靠灵力控制踏雪。 “诡主不应答,可是被我说中了?”万封咄咄逼人,温瓷的慌神让人以为踏雪真的没有认她为主,一时间议论纷纷。 温瓷听着议论,她必须控制住场面,关键时刻她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是与否,诸位一试便知。” 她没有给任何人再插话的机会,面具遮挡的额头上出现羽毛印记,手掌炽热的气息催动着踏雪。 冰火交融的气息迎面而起,温瓷控制着踏雪刺向风畔。 风畔虽做足了准备,但依然接不住踏雪的威力。 刺骨的寒气贯穿全身,不住的打着寒颤,手掌因为抵挡踏雪的剑气止不住的颤抖。 毒娘娘在一旁看戏看得早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上官轶接住被打退的风畔,挡在身前止战,道:“诡主手下留情。” 温瓷并非一定要比较个高低,她的伤也不允许,正好上官轶站出来给了个台阶。 她退后几步,把踏雪送回剑匣,高傲的看着众人,道:“诡煞谷无意与诸位争斗,也无意独吞,遂邀请诸位前来,真心诚意与诸位共享,诸位想要看的我已证明,若是还觉得我居心叵测,大可以离开,诡煞谷绝不为难。” “既要共享,为何还设这关卡?”池暝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道貌岸然口蜜腹剑的人。”温瓷都不给他们眼神,看着别处不屑嘲讽道。 “你!” 是脑子坏掉了才听不出温瓷的话意,更何况她都说的这么直接了。池暝气得要冲出来理论被风畔伸手拦下。 见无人有异议,温瓷看了眼乐清浅和白祁继续道:“只要留下,不论是为了闯琉璃塔,还是为了看个热闹,诡煞谷定不会怠慢。只是诸位记住,诡煞谷愿意招待你们,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在诡煞谷生事!最后再叮嘱一遍,琉璃塔闯与不闯全凭自愿,入塔之后,生死不论,是生是死诡煞谷概不负责。” 说完,场面一片哑然,仙门面面相觑,不知是被温瓷的话唬住了还是怕进了塔之后被人害死。 但是因为想要放弃得到杦羽心决是绝不可能的。 “我等既然来了便会遵守诡煞谷的规矩。”路湘君还算礼貌地回了一句。 也正是路湘君和温瓷说的这一句话,温瓷转头看向路湘君,视线没法逃避的经过了路知。 温瓷是忘了斗笠被打掉了还是坚信路知根本不会认出她。 戴着面具确实看不见她的容貌,眼睛也看不太清楚。可明明那么短暂的对视,路知偏偏看清了那双眼睛。 那双隐去晶莹明澈,从不曾有过柔情,受了伤还倔强的看着他的眼睛。 温瓷没有刻意躲过路知,也没有看见路知与她对视之后的神情,一如平常道:“给各位安排房间,好生招待,莫要怠慢。” “是。” 应了吩咐,诡煞谷的人接连分散引着人离开,硕大的一个谷,这么点人还是能住下的。 吩咐妥帖,温瓷也转身进了屋。 路知一步三回头的看,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心情,反正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 一直都是这样,为了完成命令不顾自己,他是为了让温瓷能好好养伤才放她走的,没想到前脚刚放心点后脚就看见她出来招摇。 心中又想起那日温瓷说的临渊诫训,心中暗骂一句:该死的诫训到底是什么?必须找个人问清楚! 路知可是行动上的巨人,他若是想了,就一定把他所想给表示出来。 夜里,带着堵在胸口的闷气和疑问溜进了临渊宫弟子的住处。 第75章 荒漠中的花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就算不杀人,也得作个妖。 这是路知坚信的至理名言。 弟子还没见着,却看见了玄裳。 她自墙那边飞过来,路知想她应该是去看温瓷了。 玄裳落地正好和路知对上眼,面对面相顾无言,场面一度安静地尴尬。 “你...”路知本想打破尴尬的气氛,谁知刚吐出一个字玄裳炸了毛一般,刷刷地冲他扔暗器。 “臭小子,无痕不在这里,劝你不要自寻死路。” “我说你们临渊宫的人怎么都和火烧了屁股一样,话都没说就动手。”路知躲在柱子后吐槽道。 玄裳作势又要抛出几个飞鸟,路知反应迅速的躲在柱子后。 “唉~冷静!我不是来找无痕的。” “那你想做什么?”玄裳收起飞鸟警惕的看着柱子后的路知。 路知露出半个脑袋,看见放下了手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求知。” “呵!大半夜穿进别人的住处,求知?” “你不也是大半夜的去见了人吗?” 玄裳眯起眼,比方才更加警惕,收起来的飞鸟又捏在了手里。 “唉别冲动,我没有别的意思,随口一说。”路知摸摸鼻子,道:“那个...她的伤怎么样?” 玄裳见路知没有避讳,肯定了那日是故意放她们走的,她自是知道他问的是谁,只是这般扭捏实属不正常。 “自是在临渊宫安心养伤,不劳你费心。” 路知白了玄裳一眼,在安心养伤才怪。 “不瞒二祭司,今夜我来确实是求知,在下听闻临渊宫有诫训,不知是何诫训?” 玄裳怪异的看着路知,道:“怎么路家少庄主竟然对我临渊宫诫训感兴趣?莫不是想加入我临渊宫?” “那倒不会,只是听说,有些好奇。” “是吗?我临渊宫从不与你们名门正派同仇敌忾,也不会和你们站在同一条线上,我没有义务解答你的好奇。”玄裳环胸转过身道。 “那我们做个交换。” “你那里没有值得我交换的。” “是吗?”路知奸笑,叹了一口气,不在意道:“你去见了今日那个诡主吧?她身上有伤,恰好...” “住口!”玄裳转过身喊住路知。 “怎么样?值不值得交换?” 看见路知得意的样子玄裳就生气,真想一剑捅了他。 左右权衡片刻,她道:“临渊宫弟子,不得有情,不得为软肋,涉及命数,舍弃同门,以己为重。” 路知听了心情更沉闷了,这诫训在告诉他们,不论什么情况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必要时刻哪怕牺牲同门也要保护自己。 明面上是在教他们保护自己,实际上是在教他们冷血无情,为了达到目的牺牲同门手足。 这是什么扭曲的诫训,就为了这几句话,温瓷那日才放弃自己让玄裳和泠崖走,把她带回听雪山庄依然一心寻死。 “血肉之躯,怎会无情!?”路知不由气愤骂了一句。 “临渊宫弟子,每一个都是在血泊中活下来,明枪暗箭,弱肉强食,暗无天日。普天之下,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自己活着才有反抗的权利,这种生活像少庄主养尊处优的少爷不会懂的。” 路知抬头看着玄裳,他此刻在玄裳眼中看到了和温瓷一样的神情。 一朵开在荒漠里的花,无边际的黄沙只有这朵花是唯一鲜艳地色彩。 没有百花与它争艳,没有蛇虫鼠蚁啃咬它,它能贪婪的享受荒漠中独宠它的阳光和雨水。 但,它很孤独。 每日,它看在眼里的只有万里黄沙,看不见百花开放的彩色,闻不见花香,感受不到四季轮回。 风沙来时,只能依靠自己脆弱的身躯努力扎根松散的黄沙中。 无数的昼夜,它只能看着荒芜一片,自己哭,自己笑,那么倔强的活着,那么孤独活着。 “该说的我都说了,该你不知道的最好忘掉!” 玄裳的声音打断了路知的思绪。 “我知道。”他还没缓过神,怔怔的点点头,离开了临渊宫所居住的院子。 玄裳看着离开的路知,满心怀疑。 不是怀疑路知不守约定,而是怀疑他为什么好似很关心温瓷的事情。 以她的阅历,路知绝对不对劲,这几个月的历练,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76章 七层琉璃塔 在诡煞谷待了有两天,没有人说要去闯琉璃塔。 温瓷站在窗边看着时不时看向琉璃塔的仙门中人,只觉得他们可笑。 欲壑难填却贪生怕死。 之前还一本正经的宣扬是名门正派,一心修行。如今连掩饰都不掩饰,觊觎他人之物,实在可笑。 毒娘娘正好走过,能看到她往这边瞥了一眼,看着温瓷笑了一声。 温瓷回过去一个浅浅的笑,就见毒娘娘摇摇摆摆的走了。 从未听过毒娘娘这号人物,也不知道她什么来路,但温瓷直觉这个人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是受同一个人差遣。 仔细想想,这两天确实毒娘娘经常出现在她身边,总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再她回看的时候就别开眼神。 不论她想做什么,反正是来者不善。 温瓷打算再给他们一天时间,如果再无人出面她就赶人了。 正准备同他们说,他们竟然先聚在一起等着温瓷出现。 “诸位聚在一起可是决定了?”温瓷右腿叠着坐腿,右手放在腿上,左手搭在椅子上,问道。 “还请诡主带我等前往琉璃塔,我等愿意一试。”风畔上前一步道。 “好!”温瓷满意的笑着起身,道:“要闯塔的同我前往,不想闯的也可以同去看个热闹。诸位请。” 看热闹谁都爱看。 温瓷只让拿着剑的两个女子跟着她,带着众仙门的人前往琉璃塔。 她也是第一次去琉璃塔下,关于琉璃塔她只是听雪行舟命人告诉她的。 琉璃塔整个被一层气障包住,温瓷按照雪行舟告诉她的方法施法解开气障。 她拿着一把精致的钥匙扔向门锁,钥匙插进锁眼,塔门大开。 温瓷转身看着跃跃欲试还胆怯的众人,道:“最后提醒各位,塔内变化万千,凶险至极,入塔之后,生死不论,是携手闯塔,还是阴谋算计,皆由你们。谁最后拿着杦羽心决出来,那杦羽心决就属于他。” 说完让开身,请要闯塔的人进去。 七星阁除了江奉之之外的五个长老都进去了,童闻馆万封带着盛誉进去,青衫门闻人兰迦带着两个亲信弟子,随后雪行舟带着玄裳和泠崖进去。 路湘君和唐清瑶犹豫片刻也跟着进去。 乐清浅本不想争什么杦羽心决,但是她想起什么之后做了一个决定,打算也进去。 “母亲,我去吧。”白祁拉住乐清浅道。 “你留在外面。”乐清浅推开白祁的手转身也进了琉璃塔。 随后其余仙门也有人零零散散的进去。等了一会,见没人进去了,温瓷便把门再锁了起来。 “剩下的诸位若要在这等待便等,不想等就回去,诡煞谷自会招待诸位。”温瓷回身看了眼琉璃塔,道:“不过,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动静的。” 听了温瓷的话,站在外面的人也没必要在这干瞪眼了。 毒娘娘从温瓷身边经过,温瓷叫住她,问道:“前辈不是为了杦羽心决?” “哼~老娘就是闲的来看个热闹的。”说完就摇曳着腰身随着人群回谷里。 毒娘娘没有进去让温瓷更是奇怪,她才不会信她只是来看热闹的。不过就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罢了,还有就是,她肯定有别的目的。 “诡主。” 温瓷闻声转身,上官轶在喊她,见他想再往前身边那个拿着剑的女子挡住了他。 “哦,在下七星阁上官轶。” 温瓷见上官轶笑得一脸温和,她之前见过他,不熟悉,但记得他为人正直,也挺谦逊的。 她不是那种凭借一面之缘就给人下定义的人,雪行舟也叮嘱了不要和他们有过多接触。 所以她本想找个借口打发掉上官轶,但是后面言婉儿拉着路知嘻嘻哈哈的不知在说什么,她不知为什么看了就来气。 而且旁边的除了花骨再看风景,白祁看了路知两眼又随着路知看向她。 虽然戴着面具,别人看不清她模样,但她就觉得路知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目光穿过上官轶的身体直直地打在她身上。 她怯了,急需要避开路知的眼神,于是她挥手示意,那女子才放行,上官轶得以和温瓷并排着走路。 “上官公子何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那日见诡主左手用剑,七星阁修习剑术这么久,也没有人能左手剑法用的如此流畅熟练,很是敬佩。” “谬赞,只是自小练起,时间久了便熟练罢了。” “不知诡主可有师承?竟如此奇思。” 温瓷侧头看着上官轶,嘴上笑着,眼神在告诉上官轶越界了。 “哦,在下唐突了,我痴迷剑术所以好奇了,请诡主见谅。”上官轶收到眼神连忙解释赔罪道。 “无妨。” 温瓷语气平淡,但上官轶感觉出她周身不耐烦的气息已经扩散开来了。 识趣道:“近日麻烦诡主了,在下先行回房了。” “上官公子请便。” 第77章 是敌人 上官轶走后,白祁了然于心的笑笑,走到温瓷身边。花骨在身后屁颠屁颠的跟上。 白祁走过来,那个面纱女子没有阻拦。 可能是看脸吧。 温瓷目视前方,率先开口:“还以为初尘楼不会参与。” “母亲有她的考量。” “理解。” 然后白祁就没有再说话,就是和她并排着走,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而是和旁边花骨眉来眼去的。 “你的手怎么了?”白祁牵起花骨的手。瞥了眼温瓷道。 花骨莫名其妙的看着被牵着的手,她的左手两根手指被包了起来。 为什么受伤她明明已经告诉白祁了啊,怎么突然又问? “前天少爷突然给我说,让我准备些治伤和驱寒气的药,我炼药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忘了白大哥?” “没有,好些了吗?”白祁又瞥了眼旁边的温瓷,果然她被吸引了目光,只是吸引她的可不是花骨受伤的手指。 “小伤,好多了。” 又走了一段路,白祁还是没有和温瓷说话的意思,只是偶尔和花骨聊两句。 温瓷知道,他是让她开口的意思,他方才在她旁边刻意问花骨的伤,温瓷以为她已经隐藏的非常好,可好似白祁认出她一样。 她不敢妄下定论,试探道:“初尘公子可还有事?” “不算有事,只是打个招呼,毕竟...许久不见。” 温瓷握拳停住脚步,谨慎的看了眼白祁,又对身后的两个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是。” 待那两个面纱女子走远,温瓷才继续往前,路知和言婉儿在身后一段距离跟着。 见白祁对诡主笑的很开心,言婉儿道:“路知哥哥,白大哥和诡主认得吗?” “不知道。”路知没心思回答言婉儿,他直直地盯着温瓷的背影。 心里那个气,这几天只要他出现在她十步之内她就转身就走,有人在就找各种理由离开。 导致根本没有机会说一句话,他又不是要暴露她的身份,就当她是诡主闲聊几句怎么了? 到现在连正眼都没有看过,结果和上官轶还有白祁聊得这么开心!要不是怕暴露她的身份他真想上去拉着温瓷就走。 “路知哥哥你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那么警惕的看着诡主,是觉得诡主有什么不对吗?”言婉儿晃着路知问道。 “啊?”路知才缓过神来,道:“没有,我们来着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一点,婉儿你记得晚上关好门不要乱跑。” “知道了路知哥哥。”言婉儿对路知的关心十分欣喜,也许路知现在还不能接受新的感情,但只要她待在路知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看见她的,她是这么想的。 “不必如此警惕,我会全当不知道。”白祁笑道。 “知道什么?”花骨歪着头好奇道。 “没什么,日后再和你说。” “哦~” “你怎会知道?”温瓷用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你隐藏的很好。” 温瓷皱着眉看向白祁,不相信的看着他。 “但是有人会知道,眼神是藏不住的。认识他以来,他只用那种眼神看过一个人。”说着白祁回头看向跟在后面的路知。 温瓷知道白祁说的谁,但她不敢跟着白祁扭头去看路知。 “既...既然你知道了,还同意楼主进塔。”温瓷选择不顺着白祁的话说下去。 “我说了,母亲有她的考量。” “若我说,他们不能活着出来呢?”温瓷审视着白祁,就算他在正人君子,有心和她做朋友,但如果她害了他娘,他还能平静的把她当朋友吗? 果然白祁没有回答,他顿住了。 在他眼里,温瓷是个可怜的人,在肮脏的黑暗中爬出来却保持着一颗透亮地心,是个值得敬佩值得交的朋友。 他不信她会杀了进塔的人,但是如果她是听命于雪行舟...而雪行舟此行此举,便说明他不是不报仇,而是在算计,把当年那些人一举歼灭。 温瓷明明喜欢路知,但是为了雪行舟的命令选择了欺骗路知。 雪行舟对她来说如同再生父母,她听从他的话理所应当,但是她对恩情的坚韧是白祁小看了的,为了完成命令甘愿放弃自己。 是他把温瓷想的简单了。 如她这句话,若雪行舟真的要把仙门的人灭杀在琉璃塔里,也不是不可能的。 见白祁没有回答,而是有些愣住,她嗤笑一声,冷声道:“白祁,不要信任我,我们不是一路人。” 温瓷说完停下脚步,白祁和花骨也随着停下脚步,温瓷侧身站在原地等着路知和言婉儿跟上来。 她依然不看路知的眼神,又隐藏了自己的声音,道:“今日我放你们一马,有些不该你们知道的事若是再提起我不会手下留情。奉告你们一句,我和你们...” 温瓷凶狠冰冷的眼神对上路知,道:“是敌人!” 第78章 问心无愧吗 温瓷没有管路知皱起的眉头和讶异的眼神。 因为她怕,世间她只怕一个人,就是对雪行舟的敬畏。 而现在,她有了第二个害怕的人,这是她没想到的,对路知没来由的惧怕。 她知道自己害怕对上路知的眼神,特别是他冷着脸生气的眼神,是在听雪山庄路知知道她服毒的时候。 所以此刻,她说完话就迅速逃开路知的眼神。 “几位自便,恕不奉陪。”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 路知还不明白温瓷为什么这么说,看白祁叹了一口气。 “你和她说什么了?” 白祁两手一摊,表示什么也没说。 回到房间,路知越来越沉不住气,好多事想问个明白,焦躁的抓心挠肝。 终于忍不住冲出了门。 虽然温瓷有意躲开他,但他闲的没事早就摸清楚了温瓷的作息。 能进温瓷房间的只有她身边的那几个面纱女子,每天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个人提着食盒去找温瓷。 路知背着个包裹埋伏在半路,打晕了那个面纱女子。 把人搬到角落里,打开包裹,定睛为难的看着包裹里的东西,最后眼一闭,牙一咬,拿上食盒。 温瓷算着时间要到了,脱掉外面一层衣服,在房间里等着。 听到开门声,她转身看见进来的人。 与往常来给她送东西的人不是同一个人,这人明显高挑了许多。 她现在没有戴着面具,怕是被发现了。 温瓷警惕地作势要攻击。 “唉!是我。” 嚯!开口是粗重地男人声音,而且还那么熟悉。 温瓷放下举着的手,等面前的人摘下面纱。 路知一把扯下面纱,穿着女装浑身不自在,像个虫子一样扭来扭去。 温瓷看清路知的模样,先是震惊,随后就匆忙看了几眼别过头去。 路知是长得俊朗,但毕竟是个男子,穿着轻纱的女装,梳着女子的妆发,声音却是浓厚的男生。 她抿着嘴,皱着眉,闭了闭眼睛。 幻想着来的路上不被发现装作女子姿态的模样,这画面实在太滑稽太辣眼睛,她忍不住想笑。 “想笑就笑吧。”路知看不敢看他憋着笑的模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扔,泄气的坐在凳子上,坐姿甚是粗犷。 “你来做什么?” “伤怎么样?” “...是我先问你。” 路知没回答,掀起食盒,里面放的是治伤的药。 他把食盒重新盖上,扭头又问道:“伤怎么样!?” 语气里明显的强势,势要温瓷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好多了,不劳费心。” 温瓷别开头回道,心里暗骂自己太不争气了,怎么他一句话她就不敢反驳了呢!? 路知站起身,从胸前掏出两个药瓶。 温瓷看着路知的动作,若是一个女子做这个动作...没眼看! “呐。” 路知把药瓶丢给温瓷。 “这个是治剑伤的,这个可以祛除你体内的寒气。” “我...”温瓷准备把药还给路知,路知瞪了她一眼后想说的话就给咽了回去。 “今天你说的我们是敌人是什么意思?你要对进塔的人做什么?雪行舟是要报仇?” “...”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猜到了。”路知看着温瓷的眼神就了然于心了。 “所以,少庄主还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也不要想着我对你有什么别的心思,自遇见你开始,我便是为了无痕。” 说完这段话温瓷心好虚,方才她是看路知的样子忍笑才不看路知,现在她是真的心虚了。 为什么会心虚?难道我有别的心思吗? “这么说,你问心无愧?”路知强制掰过温瓷,让她看着他。 温瓷感觉她的手在抖,路知的眼神充满了压制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离我远点!”她不会让人看见她露怯,猛地推开路知,握着药瓶的手不住的抖。 第79章 逃避 这一推切断了路知心中的弦,他又慌乱又迷茫。 他好不容易试着忘记,他荒芜的心海里终于迎来了一朵花,即便这朵花很没有安全感。 他愿意用自己的温热去温暖她的冰冷,填补她的孤独,帮着她生长成一片花海。 可如今,是他一厢情愿了? “你...”温瓷只看了路知一眼,就被路知眼中的无措灼伤了,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她自己也跟着在难过。 她也慌乱了,她的思想,她的心,她都控制不住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是公布我的身份,塔里的人随时可以陪葬,你走吧。” 见路知不为所动,就只是灼热的目光盯着她,温瓷感觉在这样下去她可能会炸掉。 所以,既然路知不走,那她走。 她飞快的拿着面具逃离了她的房间,把路知留在那里。 温瓷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跑,她难得的失控了,她跑到一棵树旁捂着心口喘气。 想着路知方才问她是不是问心无愧,她不敢回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她深刻的感觉到。 当时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 她问心有愧。 路知像被雨淋透的孤鸟,垂头丧气的走回房间。 想要问的问题一个也没问,思绪全都乱了,更没有心情去关心回来途中被别人看见穿成这样后惊讶的目光。 “路兄?” 路知闻声迟缓的抬起头,寻声看去。 白祁正和花骨还有言婉儿坐在一起闲聊。 “真的是你路知哥哥!?”见路知抬头回应了言婉儿才敢相信这是路知。 她跑过去拉着路知的衣服,看着满脸颓废的路知,忍着笑道:“路知哥哥你...怎么穿成这样?”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你这...哈哈哈哈哈”花骨实在憋不住了,趴在言婉儿身上大笑。 “哈哈哈哈哈...”言婉儿也憋不住了,画面实在太好笑。 白祁一般不会取笑别人,除非真的忍不住。 但还好他没有笑出声。 路知满是怨气的白了他们一眼,失魂落魄的趴在石桌上,两眼无限放空,接连叹气。 白祁大概猜到路知去了哪里了,安慰性的拍拍路知的肩膀。 “路知哥哥,到底怎么了?”言婉儿笑得脸疼,揉着脸坐回位置上问道。 路知又是一个叹气。 “莫不是和人打赌输了?”白祁见路知不想说,便帮忙找个借口,他知道路知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我不想回忆!” 果然,路知瞥了眼白祁,顺着他给的理由说了。 “真的啊?少爷你又跟人打赌,竟然又输了啧啧啧。”花骨无奈又嫌弃道。 “小花骨你什么意思!?你少爷我这么不堪吗?”路知拍桌道。 “唉路知哥哥,这我可站在花骨这边,你确实跟人打赌输多赢少,不过还好你理智,没有把听雪山庄当赌注。”言婉儿往花骨那边靠了靠道。 “是吗?”路知一脸不可置信,原来他之前输了这么多吗?可能他家太有钱了,所以没觉出来。 花骨和言婉儿很确定的点点头。 “路知哥哥你在这等下。”言婉儿说完还卖关子的拉着花骨笑着跑开了。 这正好给了白祁问路知的空间。 “她怎么说?” “谁?” “你去见的人。” 路知审着白祁,他一脸看透你的表情,路知吐槽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本不知道,是因为你知道我才知道的。”白祁得意的扇着扇子道。 “我知道你就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路知不可思议问道,他从没和白祁说他知道诡主是温瓷,白祁怎么知道他知道了? “眼神。”白祁合上折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眼神很明显?”路知眨眨眼道。 “眼盲之人也能看到。” 路知无力反驳,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明显,又觉得哪里不对。 “为什么别人都没看出来就你看出来了,你这么关注我干什么?” 白祁看傻子般的看着路知摇摇头。 第80章 无情的嘲笑 “可说清楚了?”白祁递给路知一杯茶问道。 “...没有。” “拒绝了?” “没有。” “...那你干了什么?” “送了药。”路知尴尬的喝了口茶道。 “仅此而已?”白祁难以置信道。 “昂。” 现在路知穿着女装,脸上还有些脂粉,一副委屈的模样,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唉~”白祁看着路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路知看白祁看着他叹气,眼里还有那么几分鄙视,就这么被瞧不起了。 “你这什么眼神!?” “孺子不可教也。” “我都这样你还占我便宜!是不是兄弟?”路知锤了白祁肩膀控诉道。 “那你说她和你说了什么?” “我问她是不是问心无愧,她没有回答,还把我推开了老远。还拿进塔的人的命来威胁我不让我暴露她身份。” “噗~” 白祁突然笑出声,路知一脸茫然的看着白祁。 “你现在马上告诉我你这不是在嘲笑我我还可以信一下!”路知气愤的指着白祁道。 “我只是想起历练时我们遇见时你说的话。” “什么话?”路知跟着白祁的话回想。 刚出门历练相遇时,记得当时他是先遇见的温瓷,她要杀两个人他给阻止了。 然后白祁出现之后说一起历练,温瓷没有和他们一起,他当时看着温瓷说了... “白祁!你就是在嘲笑我啊!” “现在你知道有些话不要说太早了吧?”白祁笑着道。 气得路知一手拄着头别过头去不理白祁。 白祁淡定的喝了口茶,道:“你也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也应该知道她有太多身不由己,她肯毅然决然的放弃自己换无痕,还有什么她不能狠心放弃的。” “你是说那些话不是她本意?”路知听了来了精神。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看路兄不像是未经情事的人。” “我...”这话又勾起了路知的往事,他语气沉沉道:“我只是不想再失去。如果无缘,早些斩断就不会有失去。” “你...” “路知哥哥~” 白祁的疑问被言婉儿打断,言婉儿站在花骨身后,手里拿着样东西。 “回来了,拿的什么神神秘秘的?”路知探头往花骨身后看。 “少爷别偷看,是婉儿姐姐送给你的。”花骨挡住路知的视线道。 “送我的让我看啊,干嘛挡着?” 身后的言婉儿拉了拉花骨的衣服,花骨才一个闪身躲开。 就见言婉儿托着一套衣服,羞红的脸笑着站在路知面前。 路知看看言婉儿拿着的衣服,问道:“这...你给我的?” “嗯,我也没仔细量过你的尺寸,就凭着记忆做了,不知道合不合适。”言婉儿娇羞的声音越说越小。 路知看着衣服愣住了,他怎会不知言婉儿对他的感情,只是他已经在尽力回避,他的心里言婉儿只是妹妹而已。 “路知哥哥,你不喜欢吗?”见路知没有要接的意思,失望道。 “没有。婉儿,我...” “你喜欢就好,你现在穿成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你就穿这身吧。你不穿,我会伤心的。”言婉儿打断路知的话,她清楚路知心里没有她,但她在努力,她不想听见路知拒绝的话。 言婉儿把衣服塞给路知之后就跑开了。 “唉,婉儿!”路知拿着衣服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少爷,这也是婉儿姐姐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花骨看着路知一脸为难,劝道。 路知看了眼花骨,叹了口气拿着衣服走了。 “少爷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你慢慢会懂的。” “白大哥你知道?” “嗯,只是现在你不知道为好,等结束之后我会和你讲清楚的。” “好吧。” 第81章 循循善诱 入夜。 路知仔细琢磨了下温瓷的话,还有白祁和他说的话。再结合他对温瓷的了解。 他决定再去找温瓷,一定要问清楚。 “嘣~” 大晚上的,温瓷的门被暴力的踢开。 把正在修炼的温瓷吓了一跳,她收了气息睁开眼就看见路知把门关上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又来了?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温瓷下床没好气的走向路知。 没曾想,路知快步向前几步,一下把她抱在怀中。 一瞬间,温瓷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从左耳朵穿进去再从右耳朵穿出来。 身体僵直地不听使唤,嘴巴张开想说话却说不声音。 见怀里的人不反抗也没动静,路知松开一点温瓷。 就看见温瓷呆愣愣的,直到他松开她一点之后才大口喘气。 “什么感觉?”路知期待的看着温瓷问道。 “什么?”温瓷还没恢复大脑的思考,根本不知道路知什么意思。 “我刚抱着你,你有什么感觉?” 温瓷一脸茫然的看着路知,能有什么感觉?身体不听使唤,心快要跳出来算吗? 她讨厌这莫名其妙的感觉,像白日一样猛地推开路知。 “路少庄主,你到底要干什么?正好你来了,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你问。”路知满脸期待,以为温瓷终于明白了。 结果... “你没有告诉别人我们抢了无痕?” “没有。”路知一脸失望道。 “为何?” “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这当做理由攻上临渊宫,我爹知道了肯定会对你印象很不好。我要是想要无痕我自己也能想办法拿回来。” “少庄主这么好心选择站在临渊宫这边?”温瓷不相信道:“我为何要在意你爹对我的印象?” “这些都不重要,当初你接近我除开雪行舟的命令,可有别的想法?”路知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着急,要循循善诱。 “...”温瓷奇怪的看着路知,觉得他有点不正常,“什么想法?” “你说你喜欢我是骗我的?” “嗯。” 路知握紧双拳,要不要回答的这么干脆! “那我们困在甬道里你踮起脚那个...是为了骗我?” “...嗯,这重要吗?” “你知道你当时在做什么吗?” “你说这些做什么?”温瓷越来越迷惑,神经兮兮的,大晚上的来找她就是和她翻旧账? “你就只管回答我。”路知逼近温瓷一步,严肃道。 温瓷后退一步,道:“自然是引诱你,话本上都这么写的。” “话本?你看话本?” “我为什么不能看话本?” “你明白话本上写的意思吗?” “我若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做!?” “那我刚才抱着你你也在话本里看过?” “...自然看过。” “那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路知激动地抓住温瓷的肩膀。 路知一靠近温瓷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她本能的排斥,但路知用力的抓着她,逼着她正视他。 温瓷被逼无奈,快速想了想话本里的内容,道:“无非就是两人关系交好,无论兄弟,亲朋都会这么做。” “你!”路知肺要炸了,心里默念,循循善诱,循循善诱! 路知低头正好看见他穿的衣服,突然兴奋道:“你看,这是婉儿给我做的衣服,婉儿心灵手巧做的衣服也正好。好看吗?” 温瓷歪头看着路知的衣服,听着路知的话,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此刻她只想用眼神把衣服撕成碎片。 还有路知,在说什么鬼话!是来和她炫耀衣服还是夸言婉儿对他多么好!? 她抬眼看向路知,一副欠揍的样子,她觉得路知可能对尘世没有什么留恋了。 路知看着温瓷明显的表情变化,气呼呼的瞪着他,如果他现在说他不想活了,温瓷绝对乐意送他一程。 “你是不是很生气?”温瓷越显得生气路知越是开心,他抬手想去抓温瓷的肩膀。 可这次温瓷完全不想让他碰,直接打掉了他的手。 “太晚了,少庄主还是快些走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好家伙!连语气都带着冰碴子了。 第82章 我要问清楚 在温瓷彻底爆发之前,路知得及时止住。 他趁温瓷不注意快速地蜻蜓点水的吻了温瓷一下。 温瓷心里如同地震一般,山崩地裂,海啸滔天。 她用力的捂着心脏,试图阻止它跳的那么快,见路知抬手迅速的退到了柱子旁,一只手扶着柱子一手捂着心大口喘气。 温瓷整个人烫的要冒烟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难道路知趁她不注意给她下了蛊? 她想不通,心里又着急,急得眼里都渗出了泪。 “你是不是心跳快到控制不住?浑身发烫?不敢正视我?”路知慢慢走到温瓷身边,柔声道。 温瓷惊到抬头看着路知,眼泪汪汪的瞪着路知,道:“所以...你真的给我下了蛊毒?” 路知被温瓷的脑回路气笑了,他不管温瓷反抗又把她拉进怀里,顺着温瓷的背,道:“傻瓜,你这样是因为你喜欢我。” 温瓷像是被惹毛了的猫,在路知怀里死命的挣扎出来。 脸憋得红润,眼睛泪汪汪的闪着光,一脸惊慌失措,看着实在惹人怜。 路知的话她听进去了,但她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 她看了一眼放踏雪的剑匣,手一挥把踏雪召了出来,悬空的指着路知。 “你...别过来!”温瓷捂着心脏颤颤巍巍道。 “你别激动,你的伤...” “站那别动!” 温瓷感觉自己要死了的,身体热得不行。路知再靠近她可能直接就蒸发了。 “好,我不动。”路知无奈摊开双手后退一步,他现在不能着急,毕竟温瓷虽然聪明,但她不懂感情这方面的事。 “你...”温瓷见路知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道:“你别想说些花言巧语来糊弄我,我骗了你但你刺了我一剑,我们两不相欠了。” “那不可能!”路知立刻打断了温瓷,她想两不相欠,绝不可能! 温瓷看路知突然正经,想起她抢了无痕,就觉得路知想拿回无痕,所以说不可能两不相欠。 “我说过,休想通过我拿回无痕。” “你若想要就给你。” 温瓷还是不相信的看着路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目的,要说有的话也可以。” 路知看温瓷没回话,像是再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要问清楚...” 说着路知又开始向温瓷靠近,温瓷受惊一般迅速后退防备着路知。 “说了你别动!” 路知这次可没听她的话,不停地往温瓷靠近。 她吓得手都在抖,快要控制不了踏雪,路知看准时机伸手便拿住了踏雪。 “嘶~”路知刚握住踏雪就被冰的咧嘴,不愧是极寒之剑,是真的凉。 不过幸好他是无痕的主人,踏雪并没有排斥他。 路知被冰的拿不住了,就用衣袖握着踏雪把它扔回剑匣。 随后他步步紧逼,把温瓷逼到退无可退,抵在了衣柜上。温瓷低着头双手握拳,全身从里到外都在蒸腾。 路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般模样的温瓷,嘴角偷偷扬起。平时温瓷都是盛气凌人,伶牙俐齿的。谁都不会想到她会是现在这个娇弱样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看着就很好欺负。 “我要问清楚,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路知在温瓷耳边轻声问道。 温瓷现在已经炸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之前只听过玄裳偶尔说过男女之情,从来没有体会过。 所以她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就是那玄乎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不清楚。 路知见温瓷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中,那他说的话她估计也没听到。 他得先让温瓷先冷静一点,抬手给温瓷擦擦已经溢出来的眼泪。 这一碰,温瓷立马一个激灵缩起了脖子,双手护在胸前。 第83章 逼良为... 路知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变态,看着温瓷的模样觉得好可爱,就想着逗她。 他的手贴在温瓷滚烫的脸上,语气轻浮道:“问你呢,喜不喜欢我?问心无愧吗?” 温瓷抬眼睁着含泪的眼睛,委屈的看着路知猛地摇头。 她仔细想了想,也不是很仔细,胡乱的想了想,根据她看的话本和玄裳给她的一点启蒙。 她应该是喜欢路知没错。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喜欢?” 温瓷瞪大眼睛更委屈了,又摇了摇头。 “喜欢?” 温瓷微低下头轻轻的点点头。 这下路知可乐了,果然应了白祁的话,他也猜的没有错。最重要的事确定了,心情瞬间舒畅了。 想想方才这架势,就像逼良为娼的恶霸一样。管他呢,问到他想要的答案就行了。 给温瓷擦掉眼角的泪,恢复正常的语气,问道:“雪行舟都教了你什么?” “...”温瓷抬起头奇怪的看了眼路知,哽咽道:“修行。” “还有吗?” “识字。” “就没有了?” “嗯。” 路知翻了个大大地白眼,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设定那种诫训的人,怎么可能教她儿女情长。 “之前差点走火入魔的这套功法是杦羽心决?”路知看着温瓷头上的印记问道。 “嗯。”温瓷又低下头,用微弱的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回答。 “早就知道你是踏雪的主人可以用无痕?” 温瓷摇头,道:“在机关城的时候知道可以用的,回了临渊宫知道踏雪的事的。” “给你的药用了吗?” “用了。” 路知稍微退开点,让温瓷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看她的脸色也不似方才那么红,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既然你是踏雪的主人,为什么还用内力控制?” “宫主吩咐不让我碰。” “把所有仙门的人聚集到这里是不是要报仇?” 这个问题温瓷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塔里真的有杦羽心决?” “不知道。” “雪行舟是不是打算让所有人都葬身在塔里?” “宫主只告诉我把他们引进塔里,到了塔里他自有打算,塔里有很多机关,再加上杦羽心决的诱惑,是否能活着出来全凭他们自己。” 说完温瓷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自己的嘴。 心里骂自己,是不是大脑缺弦,怎么什么都告诉路知了。 路知见温瓷自己反应过来了,笑着看着她。 实在太可爱了,又是更喜欢她的一天。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也不会看着你犯错的。” “你要阻止我?”温瓷皱眉瞪着路知,那模样,路知要是阻止她的计划,她一定会跟他拼命的。 路知叹了一口气,说起这件事温瓷就开始警惕,就算知道自己喜欢他也还是把雪行舟的命令放在前面。 他快醋死了,但奈何温瓷初闻情事,他只能自己把不愉快咽下去。 “你要是阻止我的计划就先把我杀了。”温瓷很正经的看着路知。 这下路知更憋气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是该把她这句话当作是温瓷明白自己对他多么重要,所以用自己来威胁他,还是她只是把雪行舟的命令摆在了第一位,对临渊宫诫训唯命是从。 但现在看温瓷的样子,只有第二种符合她。 “你喜欢我穿这件衣服吗?” 温瓷被路知突然转换话题打了个猝不及防,她看着路知身上的衣服,路知和她说这是言婉儿给他做的衣服。 言婉儿... 想起来就来气,看着路知穿着她做的衣服脸色更不好了,就像把衣服给撕下来烧掉。 “你喜欢就穿呗。”温瓷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路知很满意温瓷的反应,心情也好了些,谈到感情温瓷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全部暴露在路知眼里。 “我穿它是为了来见你,以后不会穿了。” “是你的衣服你自己做主。” 听着酸不溜秋的语气路知忍不住笑出声。 “我只把婉儿当妹妹。” 温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她可没把你当哥哥。” “你怎么别人的事看得这么清楚?”路知楞了,怎么言婉儿对他什么感情她就这么清楚,反而自己的感情什么都不懂? 温瓷闻言又脸红了,她不懂也不能怪她,她也没有经历过。 “药记得按时吃,别再躲着我了,我也不会揭穿你的。好好休息。”路知笑着吻了一下温瓷的额头。 “我走了。” “嗯。”温瓷捂着额头被亲过的地方点头。 路知最后又摸了下温瓷的脸悄悄离开了温瓷的房间。 第84章 两难 路知走了之后温瓷慢慢缓过来,心跳也恢复了平常。 她腿还有些软,刚才被路知逼在角落里她一点也不敢反抗。换作别人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她明白,她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因为她喜欢上路知了。 回想起刚才路知对她做的事,捂着心口,心又飞快的跳起来了。不过现在不会感觉难受,一切心意都明了,现在的心跳加速感觉痒痒的,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 她又担忧,雪行舟那么痛恨他们,如果知道她喜欢上了路知… 况且,她骗了他。 温瓷的忧虑也是路知的忧虑。 他离开温瓷房间之后并不开心,雪行舟的计划他大概猜到了。现在没人知道诡主就是温瓷,都一心的被杦羽心决吸引了注意。 但是如果进了塔之后雪行舟的行动败露,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诡主的身份都会铲除临渊宫。 雪行舟做这步计划怕是就没在意温瓷暴不暴露,摆明的与所有仙门为敌。或许他还可以为了报仇牺牲温瓷。 如此,若想保护温瓷,只能让雪行舟的计划得逞,让进塔的人全部葬身塔中。 但路知不可能这么做。 他不能肯定雪行舟计划暴露是否会牺牲温瓷,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救进塔的人同时保住温瓷。 琉璃塔内机关重重,四处设埋,七层琉璃塔不过上了三层,所有人都喘着大气,有的人还受了点轻伤。 “这才三层就如此凶险,我看那诡主就没想让我们活着出去!”重凛暴躁的捶墙道。 “哼!怕了就可以回去!”雪行舟侧眼嘲讽道。 “雪行舟,之前仙法大会上伤了路小庄主还没有和你算账,你能站在这已经算我们给你面子了。”重凛愈发的气氛。 “要算账也轮不到你,怎么?你们名门正派竟然会同气连枝了?” “你!” “好了!”闻人兰迦打断道,“诸位,现在登塔比较重要,往日恩仇暂且放一放,这塔内设计诡异,还是早些出去好。” “重凛!” 风畔喊了一声重凛,重凛才不情愿的冷哼一声,众人继续前进。 雪行舟不屑的笑了一声,跟在他们的后面,乐清浅经过雪行舟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雪行舟不带情绪的回了她一眼越过她跟上去。 温瓷在塔外看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回了谷内。 进了谷,她又看见毒娘娘在不远处看着她,待和她对上眼之后,只是笑了一下就走开了。 温瓷知道,毒娘娘在跟踪她,注意她的动向。 她怀疑过毒娘娘是不是和之前的几个人是同一个人派来的,但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思来想去之时,走进院中就看见江奉之在那里与自己下棋。 远远看去很是恬静,他的眼睛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一股忧伤盘旋,北斗七宿里属他不知世。 平时沉默寡言,少与人说话,笑容也只是淡淡的,给人拒之千里之外的观感。 在挤破头想要得到什么绝世秘籍的人中,他显得格格不入,这也引起了温瓷的注意。 “江长老。” “哦,诡主。” 江奉之缓缓起身招呼,举止十分干净利落。 “可缺个对手?”温瓷看着下满了棋子的棋盘道。 “诡主会棋?” “略懂。” “诡主若愿意自是在下荣幸,请。” 温瓷应了声坐在江奉之对面,和他一块收拾棋子,他的手十分好看。纤细白嫩说是女子的手也不为过。 她把棋盒挪到左手边,道:“江长老请。” 落子无悔,二人安安静静你一步我一步的在棋盘上对弈。 为了不碰到棋子,江奉之微微撩起袖子落子,露出来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精巧的银镯子。 银镯下能看到浅浅的伤痕,收回手时才看清手腕内侧是一道很长的疤痕,看着像是割腕导致。 第85章 步步为营 江奉之意识到伤口露出来了,有意的遮挡了手腕。 “银镯很好看。”温瓷落下一子,看着棋盘上的形式道。 “额~” 江奉之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有些遮遮掩掩。 温瓷可不会给谁面子,她想知道的事她一定会想办法知道,“不曾听说江长老有心爱之人。” “一个银镯而已,怎就与心爱之人有关,诡主想多了?”江奉之苦笑一声道。 她抬眼看了江奉之一眼,转而笑了,虽然她一直在外,但是消息可是很灵通的,有些事她也是听说过一点的。 “是我唐突了。” “无碍无碍。” 看着江奉之拿起棋子准备落子,温瓷道:“有件事想请教江长老。” “诡主但说无妨。”江奉之看了眼温瓷,没有看出端倪,只看到面具之下的她在笑。 “不知北斗七宿的六长老静尘为何突然消失了?” “啪”的一声棋子砸在棋盘的声音,是江奉之准备落下的棋子突然脱离他的手。 温瓷抬头看向江奉之,终于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慌。 “江长老怎么了?如果不方便回答便不回答,我只是好奇问问。” 江奉之手微抖的拿起那个掉落的棋子,将被大乱的棋子整理回原位。 “实在抱歉,此乃七星阁私事,不便告知。” “哦,是我唐突了。江长老请继续。” “唉。” 江奉之凝视着棋盘,怕是早已乱了心智无心下棋,久久没有落子。 温瓷觉得她知道的那点怕是确实如此。 “江长老为何不一起进塔?” 江奉之缓过神来,落子,又是苦涩一笑。道:“修行要靠自己静心研究,不该觊觎他人之物。” “江长老好见识,本以为初尘楼不谙世事令人敬佩,没想到乐楼主竟然也进了塔,也没想到江长老的气度。” 江奉之笑了,是有些开心的笑,道:“诡主谬赞,乐楼主进去应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这与我无关。”温瓷落下最后一子,道:“江长老分心了。” 棋局已成定局,因为方才的恍惚,江奉之没有注意温瓷的棋意,给了温瓷机会。 棋子掉落棋盘的那一刻,便已有胜负。 “哈哈哈,诡主自谦了,这般棋艺怎会是略懂。”江奉之看着棋盘笑道。 “若不是江长老被我扰乱心绪,怎会让我趁虚而入。” “唉~是我修行不够。” 温瓷想要回话,就看见路知和白祁,花骨,言婉儿远处走过来,路知见她往那看冲她笑得快藏不住了。 她没有理会路知,转头看着江奉之,道:“高山流水遇知音,有些感情在灵魂共鸣,不必在意别人如何。江长老觉得这段话可在理?” “...诡主为何突然说这话?”江奉之显然愣了片刻,这话他明白,但是只是他明白有什么用? “只是同江长老话很投机,随便说说。” “哦,此话在理,只是世上有很多事是不管在不在理的。” “也是。”温瓷余光瞥见他们要走过来了,道:“江长老有新的对手了。” “长老。” 几个小辈走过来问候江奉之。 “在下棋啊?”路知颠颠地走到棋盘前看了眼,道:“白棋胜,诡主好棋啊!” “谬赞。” “嗯,果然是高手对弈。”白祁合扇指着棋局感叹道。 “惭愧惭愧,棋艺不精。”江奉之摆手摇摇头道。 “是我棋盘之上耍了计谋,正正经经下棋我还是不敌江长老。”温瓷拱手道。 “棋局嘛!本就是操纵棋子步步为营。”路知嬉皮笑脸道。 “路少庄主言之有理,棋局开始,棋子的存在便是步步为营。或许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是在棋局之中了。”温瓷看了路知一眼又看向江奉之道。 江奉之表示认同温瓷的话。 “诡主,已经好几日了,塔里还没有动静,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塔内的情况,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晓。”言婉儿问道。 温瓷冷眼看向言婉儿,语气不是很客气道:“方才我去看了,目前他们在第三层,每上一层就凶险一层,圣女若是担心,我可以随时打开门让你进去。” “我...我们在这住了这么久,诡主一直礼待我很尊重你,可是人和人相处起码得坦诚些吧,诡主如此了解我们,我们却丝毫不了解诡主。诡主到底意欲何为?”言婉儿握着拳头问道。 自见到诡主以来,言婉儿直觉她该提防着诡主,确实,诡主对她好似有隐隐的敌意。 第86章 小秘密被发现了 温瓷瞪了言婉儿一眼,负手道:“该说的我早已说过,我记得当时圣女也在场,何必要我再重复一遍?” “杦羽心决是什么不用多说,每个人都想要据为己有,诡主竟如此大方?”言婉儿不服输的瞪着温瓷。 “圣女好似对我多有成见?”温瓷轻笑微微歪着头问道。 “出门在外,我们与诡主皆是初见,我们从未听过诡煞谷,对诡主更是好不知晓。但诡主却对我们如此熟悉,还如此慷慨的分享杦羽心决,实在让人难以信服。”言婉儿试图激怒温瓷,想在她眼中看到什么,但是她失败了。 “我从未要你们相信我,进不进塔全凭自愿,我可不止强调了一次。” “你…” “好了,你们这一来一去的,当我们不存在吗?”路知站在旁边仿佛看到了两人中间电光火石,火花四溅。 如果他再不阻止对话怕是再说几句就打起来了,之前历练的时候温瓷就不怎么待见言婉儿,知道他穿了言婉儿给做的衣服之后更不待见了。 “可是路知哥哥,你不是也说过,与人交际要知己知彼吗?”言婉儿委屈的摇晃着路知的胳膊。 温瓷看了眼路知被抓着的胳膊,深吸一口气,道:“几位慢聊。” “唉…”路知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挽留,可人家温瓷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白祁折扇掩面偷笑,撩起衣摆站到方才温瓷坐的地方,冲江奉之道:“长老,小辈陪您下棋如何?” “好,请。”江奉之闻言坐在对面道。 “我要看你们下棋。”花骨坐在侧面帮二人收着棋子道。 琉璃塔内。 众人连续闯了四层塔,几天未见光明,未进食喝水,都筋疲力尽,分坐在第四层休息,闭眼凝神的同时还不忘分身去关注身边的人。 毕竟他们谁也不相信,互相猜忌,只相信自己。 闯塔的过程中,雪行舟和玄裳,泠崖有意地隐藏实力,保存体力。 时机未到,他们选择和其他仙门一样,静观其变。 夜。 温瓷的伤彻底好利索了,身上寒气因为花骨的药也缓和了许多。 她这几日一直在修炼杦羽心决,她不知琉璃塔中是否有杦羽心决,但她知道待雪行舟出塔时必定是一场恶战。 所以,她必须抓紧修炼杦羽心决。 目前,杦羽心决她只剩最后一层无法突破。 反复试了好几次,一到关键时刻她就气息紊乱,无法凝气。还是因为体内寒气在与杦羽心决的气息相抵抗,无法突破最后一层。 看来还是得彻底清除寒气才行,温瓷想到。 “吱~” 收气间,温瓷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又轻轻地关上。 温瓷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用防备的戴上面具,因为她知道是谁。 这几日,这么来了可不止一次,她早就习惯了。 看着来人把一瓶药往桌上一放,看了眼温瓷就和自己家一样乱晃。 “在修炼啊?” 温瓷无奈的看着他,道:“路少庄主,说是不会暴露我的身份,可你每日往我这跑,盯着我的人可不少,不怕暴露我身份吗?” 路知没先回答温瓷,而是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握着,放心的点点头,道:“成效不错。再吃了那些就差不多了。” “鬼医的后代,定是医术超群。”温瓷看了眼桌上的药道。 见温瓷看着他,在等他回答方才的话,路知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转身走到书桌旁,道:“放心,我隐藏的很好。” 路知随便看看,摸起毛笔转了转,瞥见桌上放着一些书,准确说是话本。 他拿起一本准备看看,看名字就知道是写的情情爱爱的故事。 刚要打开准备看看写的什么故事,温瓷就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抢书藏书一气呵成。 第87章 话本 温瓷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话本,面对着一脸茫然的路知手在身后死死摁着话本。 不用看就知道那些书是什么,温瓷瞬间红起来的脸就表明了一切。 路知坏笑道:“都看完了?” “差...差不多。”温瓷别过脸去结巴道。 “学到什么了吗?” 温瓷扭头看着路知,眼中闪烁着光亮,路知环胸等着她的回答。 她吞了口唾沫,道:“...话本上的男子,因为心爱之人去世了便一蹶不振,放弃了功名,整日失魂落魄,饮酒度日,太不思进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因情所困,不顾仕途!” 看着温瓷一本正经的吐槽书中的男人,路知只能回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不是让你评价这人怎么样,你从故事里理解到他们的感情了吗?” 温瓷仿佛明白了,她拿起一本书,道:“这本里说男女主人公爱的铭心刻骨,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男子被家人软禁,女子被迫嫁了别人,二人再也没见过。” 路知听完眉毛皱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感觉没错。 温瓷又拿起一本,道:“这本里,女子爱上男子,但是后来知道男子是她杀父仇人,终究放不下仇恨,老死不相往来。” 她越说越来劲,丝毫没在意路知拧在一起的眉头,再拿起一本,道:“这本就是方才说的,女子病逝,男子从此心灰意冷,放弃了考取功名,散尽了家财,整日花天酒地。还有这本...” 路知实在听不下去了,接过温瓷手中的话本扔到一边,气道:“你从哪找来的这些东西!?” 不知道路知怎么突然生气,温瓷委屈道:“我又不能离开,就命人随便找来的。两个人相爱都这么困难吗?” “那是你没看对!看那么多悲剧自己找虐吗?” “嗯~确实都挺悲戚的。”温瓷看了眼被丢开的书认同道。 “算了,也学不到什么好东西,这些不要再看了。”在看离跟我说分开就不远了! “其实...也学到了些东西的,虽然我不太懂为什么?”温瓷看着逐渐气愤起来的路知,用路知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嘟囔道。 “什么?” 路知不抱希望的看着温瓷,这些悲剧能学到什么? 就见温瓷慢吞吞的绕到了路知身后,抬手环住了路知的腰,脸贴在路知的背上听着他的心跳。 路知先是一惊,随后嘴角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扬起。 感受到路知身体笑得发抖,温瓷疑惑地声音在身后传来:“这样。你喜欢吗?” “喜欢。” 被抱住的人此刻的笑只能用流氓来形容。握住腰间的手轻轻地摸搓。 温瓷推开路知的手又走到路知身前,路知收了收放荡的笑容,期待着温瓷又要做什么。 果然,下一刻温瓷就做出了让路知开心到爆炸的举动。 她双手攀上路知的脖子,踮起脚尖,红着脸快速地在路知的侧脸落下一吻。 “这...这样呢?” 看着温瓷清明的眼睛,像是存放着一片星辰,眨巴眨巴的等着路知回答。 “喜欢!” 路知的嘴角: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与太阳肩并肩! 温瓷看着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又抬头看着路知,见他是真的很高兴,她也跟着笑了。 她捧着路知的脸,“啵”的一声亲了路知的嘴唇一口。 看着路知更高兴了,道:“话本上写的还真没错!” “这是从哪个话本上看的?” 温瓷突然离开怀抱路知有些不知足,跟着温瓷走到桌边。 她拿了一本她正在看的一本递给路知。 路知接过书看了眼书名,《蜜语甜言》,又大概翻了下内容。 眼睛笑成弯月,道:“以后再看话本,就照着这本找。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帮你实验。” 温瓷刚想爽快地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道:“我怎么觉着你这话里有阴谋呢?” 第88章 口是心非 “你看这些不就是为了我吗?”路知看向话本道。 温瓷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那我作为主角不得陪你练习吗?” 温瓷看着路知的眼睛笑得羞涩又开心,道:“什么都是你有理。” “和江长老下棋时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棋局开始,棋子的存在便是步步为营之类的。” 听着路知的话,温瓷撅起嘴道:“就是下棋的感慨而已,为什么在意这些话?是不是又怀疑我有什么目的!?” “当然不是。”看着温瓷不乐意的看着他,瞬间心都软了,之前哪见过她这委屈撒娇模样。 伸手想去抱住温瓷,被温瓷眼疾手快的打掉了,噘着嘴瞪着他。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没怀疑你。”连哄带骗的抱住温瓷的腰,把人带进怀中。 “放开,别抱我!” 温瓷不情愿的推搡着路知,其实没用多大力气。 看着温瓷置气的模样,路知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笑什么!”温瓷抬头对上路知标准的露齿笑,尽量不去看满载喜爱的眼睛。 “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小祭司,竟然这么可爱。”说着把人紧紧困在怀中。 “你!”温瓷被露骨的眼神看得小脸一红,道:“别...别想岔开话题!” “我真的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想你是不是要有什么行动了,我好做好打算。” “你做什么打算?阻止我?”温瓷皱眉质问道。 “打算怎样能保护你。” 路知说得正经又认真,温瓷快被路知的眼神融化了,抵在路知胸膛的手暗暗的攥紧。 对不起路知,我不能回应你。 “怎么?被我感动了?” “哪怕...我做的是坏事,你也要保护我吗?”温瓷低着头轻声嘟囔道。 如果我做的事会害死你爹娘,你还可以信誓旦旦的说保护我吗? “我会想尽办法护你周全。” 虔诚的承诺般的语气,真挚的眼神,这些如同把把利刃刺向温瓷。 “你相信我吗路知?”温瓷垂着眼眸看着路知,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信你。” 温瓷攥紧的手放在路知胸膛发抖,路知感觉到她的异样,空出一只手握住温瓷颤抖的手。 温瓷就那么蹙眉看了路知一会,路知试图在温瓷的神情上看出什么,她突然有些反常。 是方才说的话让她不安了吗?以为他还是不信任她吗? 突然悔恨不已,温瓷的经历,应该很难相信一个人,好不容易让她表露心迹,怎么就说出容易让她误会的话了。 “路知,我...” 感受到指甲快要嵌入肉里,路知把手伸进温瓷手中间,让她握着她的手。 可她的手只是虚虚的放在他手上,路知在她眼中看到了纠结和挣扎。 “没关系,不能说就不要说了。”路知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温瓷泛红的眼角安慰道。 温瓷用力的摇摇头,道:“我从小就一个人四处厮杀...我真的喜欢上了你,这句话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眼前人抬眸的眼神,无尽的挣扎和无措,重重的刺进了路知的心。 他不顾一切的将她拥进怀中,管它什么正道,他只想让她平安。 温瓷没再推开他,而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头埋在路知肩膀上小声地抽泣。 路知疼惜的顺着温瓷的背,他完全没心思想温瓷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一心只用在趴在肩膀上抽泣的人。 等温瓷苦累了就轻轻推推路知,路知松开温瓷,轻柔的擦掉温瓷脸上的泪痕。 看着哭红的眼角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困了。”温瓷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哭腔道。 “那就睡吧,我回去了。” “嗯。” 路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温瓷,见温瓷没在难过目送他离开,便安心的离开了。 路知走后,温瓷丝毫没有困意,看着路知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只能从眼睛中看到些迷茫。 她冲着门口,缓缓启齿:“不要相信我。” 第89章 围困 琉璃塔内,众人休憩之后继续往上,雪行舟偷偷给了泠崖一个眼神。 泠崖知会后悄悄离开队伍。 “很奇怪。”路湘君突然停下道。 “怎么了?”唐清瑶问道。 “前面就是第七层了,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一路任何机关都没有。” 路湘君说完,众人皆警戒起来。 环顾四周,安静地吓人,墙上只有照明的灯台,其他的没有任何异样。 审视了片刻,毫无动静。 “难道是诡主以为我们根本闯不过前几层,所以后面就没有设置机关?”闻人兰迦道。 “这未免太瞧不起我们了!”池暝愤愤道。 “反正都到了第七层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万封冷哼一声道。 说完万封就率先带人进入了第七层,后面的人唯恐万封先拿到杦羽心决,争先恐后的跟上去。 乐清浅正打算跟上去,玄裳突然站在她身旁,伸出一只手拦住她去路。 她质问的看向玄裳,玄裳只是向她微微低下头,她便明白她只是奉命行事。 乐清浅看向前面的雪行舟,雪行舟侧头给了她一个眼神便跟了上去。 雪行舟走后,便听见玄裳低声道:“乐楼主护好自己,莫要出头。” “他要做什么?”乐清浅压低声音质问道。 玄裳没有回答她,向她示意话已经传到了便跟了上去。 这时乐清浅才发现泠崖不见了,其他人貌似没有发现,她皱着眉看着前面走的一行人。 他到底要做什么? 温瓷醒来,算着时间也到了。 穿上衣服,戴上面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现在纯白的裙衫,不久便要被玷污,果然不适合白衣啊! “诡主。” 门口跟着温瓷的四个女子已经在等候,前面的两个女子一人拿着踏雪,一个拿着剑。 “结束的时候到了。”温瓷手背在身后,带领几个人往琉璃塔赶去。 琉璃塔前,温瓷解开屏障,上天也许知道今日有事发生,变得阴沉沉的。 加上漫天飘下的红色纸钱,氛围逐渐阴森起来。 温瓷站在塔前,等着审判的到来。 第七层塔内十分明亮,室内只有一个石桌,上面放着一个锦盒。 走近一看,锦盒周身被保护着,不能轻易触碰。 “这就是杦羽心决?”万封站在石桌前两眼放光道。 “诡主竟然说的是真的?”重凛不可置信道。 “不要轻举妄动,这锦盒被保护着。”风畔拦住想上前看的人道。 几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查看锦盒,锦盒周围保护着它的东西,看上去很浑浊。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诡煞谷的路数我们都不清楚,还是谨慎些好。”闻柳谨慎道。 “七长老,你不是研究阵法吗?你来看看。”万封看着慕容柏道。 慕容柏闻声向前,仔细的审视着。 “这些气息甚是污浊,似是妖气和死气混合在一起的。” “死气!竟然用着肮脏的东西做印。”盛誉嫌弃道。 “可有法解?”风畔问道。 “有法,只是有些凶险。” “来都来了,只差最后一步,怎能半途而废,什么方法?”重凛急道。 “需几个修为深厚的人同时注入灵力,一波灵力与妖气和死气搏斗,直到净化掉,另一波灵力需要护住两股搏斗的气息阻止它泄露。一旦泄露我们所有人都有被反噬失去意志的危险。” “这...” 他们犹豫了,毕竟他们谁都不相信谁,又怎会合力破除?万一有人从中作梗,趁机独占锦盒。 “现下没有别的办法,我们不妨一试。”闻人兰迦道。 “我信闻人师太。”风畔道。 “那就试试。” 几人围着石桌向锦盒施加灵力,雪行舟竟然没有反应而是一同破除封印。 乐清浅时不时的留意雪行舟,她知道雪行舟既然这么安排了,定是不会让这些人有好结果。 本来进行的很顺利,突然塔内开始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 自第七层门口飞来五刃十方刀,环绕室内一周,隔断了吊着黑布的绳子。 室内瞬间黑暗了一阵,随后墙上的蜡烛燃起,周围的墙体沉下去,后面竟然还有一层墙体。 随后玄裳抛出许多飞鸟,飞鸟刺破了墙体上的洞,一瞬间混浊的气体从墙体渗出。 “雪行舟!是你!”万封看着处变不惊的雪行舟道。 第90章 无冤无仇? 雪行舟给了他们一个轻蔑的眼神,告诉他们发现的太晚了。 一心只有杦羽心决,都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以致于雪行舟可以毫无忌惮的暗中行事。 他突然往锦盒里强行注入了一股灵力。 那锦盒不知怎么开始吸食众人的灵力,墙上渗出的气体吸入之后身体疲软,渐渐的四肢麻木。 “雪行舟!你想做什么?”风畔用一只手用力的想扯开被吸住的手,抽时间怒视着雪行舟。 “哼!干什么?当然是要你们付出代价!” 雪行舟示意玄裳,玄裳跑到乐清浅身边,拉着乐清浅退到了门口。 “还以为你放下了,原来是在暗中谋划。”乐清浅捂着胸口道。 “放下?任由这群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人快活于世吗!?”雪行舟一改往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瞪着猩红的眼睛呵斥道。 没人反驳雪行舟的话,因为这是当初他们亲手犯下的错。 雪行舟和泠崖合力解开了锦盒外的封印,一瞬间污浊之气四溢,强力渗出来的气体融合。 整个琉璃塔开始剧烈晃动,牵扯着整个诡煞谷开始摇晃,谷内的众人听到动静都急匆匆的赶往琉璃塔。 当所有人聚到琉璃塔之后,就看见琉璃塔被黑气包围,诡主和几个面纱女子在下面看着。 “怎么回事?”言婉儿上前问道。 温瓷没有理她,只是看着琉璃塔顶,嘴角扯出得逞的笑。 路知看着温瓷的背影,他知道她的计划开始了,眼下他只能见机行事了。 一声巨响,琉璃塔顶炸开了,进塔的所有人都被炸了出来,除了泠崖,雪行舟,玄裳和乐清浅无事之外,其他人都摔到了地上,吐了血。 “娘!”言婉儿见状赶紧派过去扶住闻人兰迦。 “诡主,你竟然与雪行舟勾结迫害我等!”万封被弟子扶起来冲着站在原地嗤笑的看着他们的温瓷。 “勾结?”温瓷觉得这话十分好笑,“我与临渊宫本就同属一脉,何来勾结?落得如今下场是你们咎由自取。” “少废话,今日你们必然都葬身于此!”雪行舟不想再多废话,准备直接动手。 他看向温瓷,道:“诡主,十多年了,今日便是你手刃仇人的时候了。” 温瓷奇怪的看向雪行舟,什么叫手刃仇人?难道爹娘的死和这些人有关? 乐清浅同样惊讶的看着温瓷,她真的是... “动手!”雪行舟见温瓷没动作,吼道。 “诡主!我等与你无冤无仇,奉劝你不要和雪行舟为伍,你一个人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风畔见温瓷要拿踏雪立马出言阻止。 “无冤无仇?竟然有脸面说出此话!”雪行舟愤怒的看着风畔,已经气红了眼睛,温瓷从未见雪行舟这么生气过。 雪行舟手一挥打开剑匣,踏雪飞出来冲向温瓷。 “握住它,看看是不是真的无冤无仇!” 温瓷听了雪行舟的话,伸手握住踏雪。 好冷!刺骨的冰冷浸入温瓷的身体与体内杦羽心决的功法混在一起,额头上的羽毛印记变成了一对火红的翅膀。 体内两股气息相互搏斗,温瓷控制不住,感觉整个人快要炸开。 “啊~” 一声大喊,面具被内息冲掉,头发也被冲散,浑身炽热的气息,踏雪已经臣服于她,被她牢牢的握在手中。 天空一声巨响,随即出现一个十分大的雪花形状,然后雪花中间出现一道火红的裂痕。 “这是...结印。”路湘君看着天空的印记道。 被留在临渊宫的无痕收到感应,劈碎剑匣直冲诡煞谷飞去。 踏雪在告诉温瓷一段记忆,一段悲伤的记忆。 风无忧和月倾城在灼华宫被各仙门逼迫自刎,而她就是那个被托付给雪行舟的初生儿。 风月二人死前不舍的神情温瓷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的嘴脸,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为了一己私利,逼死了她的爹娘,让她从出生便与他们天人永隔。 此仇,怎能不报! 第91章 身世 怪不得每次她问起雪行舟她的身世,雪行舟总是搪塞,怪不得雪行舟那么痛恨这些仙门。 原来,这原本也该是她怀抱的仇恨。 “她这样子...像极了当初的月倾城。”风畔看着痛苦挣扎的温瓷道。 “确实,难道她就是那个孩子?”闻人兰迦认同道。 “倾城~”乐清浅对月倾城再熟悉不过,当初仙法大会上她就觉得温瓷像极了她年纪轻轻就走了的妹妹。 月倾城原本姓乐,加入灼华宫之后便成了月倾城。 白祁扶着激动的想往前走的乐清浅,问道:“母亲,你说的是当初灼华宫的护法月倾城?您认得她?” “她是我亲妹妹,我又怎能不认得?”乐清浅虚脱的靠在白祁身上道。 “那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祁问道。 “当年!是你们自诩名门正派,却为了得到踏雪无痕,逼死我爹娘!这些年,活得可是自在啊!”温瓷剑指众人,满眼血丝,泪在眼角滑落。 无痕自天上飞来,温瓷抬起右手拦住无痕握在手中。 “无痕怎么在那?”路湘君转头看向路知,路知还在消化方才的事情,没时间回复路湘君的话。 雪行舟要把当年的人一网打尽,说这是温瓷的仇恨,那温瓷就是当年风月二人的遗孤?果然当年留下了一个孩子,当年各仙门围攻灼华宫,风月二人被逼自刎,雪行舟把当时刚出生的温瓷抱走抚养,一直把她派在外面,直到无痕现世才叫回来。 这么说,他们之间也是有仇恨的,当年听雪山庄也参加了围剿,虽未最后上山,但也算是同谋,他也是对不起温瓷的人。 “踏雪无痕本就该属于风无忧和月倾城,就算他们死了也不该属于你们!”雪行舟斥道。 “废话这么多!往日的账今日一并还来吧!”温瓷不耐烦了,挥着踏雪无痕便冲向众人。 本来就被雪行舟消耗了许多灵力,现在温瓷手里有踏雪无痕,还有杦羽心决加持,几乎没人是她的对手。 仅仅一道剑锋,就把眼前的人震出去十米远,温瓷步步紧逼,没有进塔的人连带着受到牵连,正在气头上的温瓷无差别攻击,想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陪葬。 路知绝对不会看着温瓷与所有人为敌,她可以报仇,但不该伤害无辜的人,他想着他是无痕的主人,试图用意识控制无痕。 无痕是灵性的神剑,虽然温瓷可以用无痕,但是路知才是无痕认定的真正的主人。 感受到路知到召唤,无痕开始不受控制,脱离温瓷的手,回到了路知的手里。 如今能与温瓷对手的怕是只有拿着无痕的路知了。 可路知不想伤害温瓷,“你冷静一点!” “哼!冷静。” 温瓷才不管路知说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向路知刺去,踏雪无痕认主,不会兵戎相见,也绝对不会伤害对方的主人。 踏雪在靠近路知的时候自动避开了路知,温瓷想起无痕曾经也不会伤害她,气急干脆收了剑,徒手攻击路知。 “我知道你生气,但不要伤害无关之人。”路知一味躲闪温瓷的攻击,劝道。 可温瓷根本不听他的,得到空隙一掌打在路知胸口。 路知被打退,捂着胸口看着正在气头上的温瓷。 就见温瓷居高而下的看着他,笑得十分玩味,眼神无情冰冷。 “你还真是天真好骗。”温瓷嘲笑道。 “什么?” “我提醒过你了,我可是自小便四处厮杀,什么事情我没见过!?” 这句话那天晚上温瓷和路知说过,此刻路知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那么一句话。 她一个从小经历魔鬼试炼,四处奔波,八岁便屠族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单纯?她见过听过的事数不胜数,怎么可能不懂情爱? “棋局早就在乞巧城见面时开始了。”路知都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这一切就是她和雪行舟下的一盘棋?她对他的喜欢,都是假的!? “还不算太笨,今日就一起在此祭奠我爹娘的在天之灵吧!”温瓷终是满意的笑了,随即又举起踏雪指向在场的人。 第92章 差点走火入魔 温瓷冲着众人刺去,不留一点余力,众人合力抵挡,路知踉跄的站起身,还是一味的防守,就算温瓷骗他他也不忍心伤害她。 打斗中,潜藏许久的毒娘娘终于有所动静,她趁温瓷集中精神和仙门打斗,抓住空子往温瓷抛出几根毒针。 玄裳发现速上前挡住毒针,与毒娘娘打斗,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加入了混战,除了初尘楼。 白祁拉着花骨和初尘楼的人退到一边,乐清浅没有动静,他也不知道该帮助谁。 毒娘娘的修为不容小觑,而且手段极其残忍,见机抓住玄裳的手拉向自己,捏着玄裳的肩膀用力一掰,手中夹着一根毒针给了玄裳一掌,毒针扎进了玄裳的体内。 “玄裳!”泠崖接住被打退的玄裳,玄裳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晕死过去。 听到泠崖的喊叫,温瓷才停下来,转身就看见泠崖抱着晕死过去的玄裳,雪行舟在和毒娘娘打斗。 一瞬间气急攻心,温瓷开始控住不住自己的意识,她自己清楚杦羽心决她并未修炼成,再加上踏雪神力的充盈,一个不慎就可能走火入魔。 她只能趁自己走火入魔之前赶紧完成她要做的事,听玄裳说过雪行舟的修为都用来加固封印,现在可能没有多少修为了,肯定不能和毒娘娘久战。 她只能先放过仙门的人,先去解决毒娘娘。 自侧面飞速冲来的温瓷给了毒娘娘沉重一击。温瓷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得速战速决。 毒娘娘放出的毒针都被踏雪的寒气冰冻,温瓷发了狠的攻击毒娘娘,让她应接不暇。 但是她感觉到毒娘娘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你背后之人是谁!?”温瓷剑指着毒娘娘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 “你跟我回去自然就知道了。”毒娘娘喘着粗气笑道。 “休想!”温瓷看了眼玄裳越来越惨白的脸,她的头上已经冒出一层虚汗,“解药!” “笑话,我毒娘娘的毒从来没有解药。”即使已经乏力,毒娘娘依然站的姿态妖娆,捂着嘴笑道。 “那就消失吧!”温瓷决定不和她纠缠了,拖下去玄裳可能真的没救了。 她聚气在丹田,杦羽心决的功法贯穿全身,由于没有突破最后一层,内息在聚集是也在冲撞着她的经脉,她忍着疼痛汇集内息,握着踏雪直冲毒娘娘,毒娘娘反应倒是很快,躲过了温瓷,但是跑到毒娘娘身后的温瓷突然腾空而起,踏雪自她手中飞出,直冲毒娘娘命门,几经闪躲,毒娘娘实在乏力。 一招没躲过,被踏雪穿身而过,一声哀嚎,绝望不甘的看着温瓷倒了下去。 温瓷以最快的速度调理内息,阻止自己走火入魔,以她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能和这么多人缠斗了,得先找地方休整日后再做打算。 想起中毒的玄裳,温瓷突然闪到花骨身边,抓住花骨跳到雪行舟面前。 “走!” 温瓷一声令下,几个面纱女子挡在他们面前,扔下几颗烟雾弹,浓烟散去,温瓷和雪行舟以及诡煞谷的面纱女子们都消失了。 在场的众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有路知和白祁担心的垂着头,白祁知道温瓷带走花骨是为了给玄裳解毒,所以暂时不会伤害花骨,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忧。 路知则是紧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无痕,神剑对他来说不重要,他本就不痴迷修行,他只想温瓷能够安全。如今拿回了剑却失去了人,他了解温瓷睚眦必报的性格。今日没有得逞,日后定会再找他们报仇,而他是他仇人的孩子。 路知眼中也是绝望和不甘,难道他们注定不该在一起吗?她这么久对他的喜欢是真的就是做戏吗? 第93章 好兄弟 温瓷带着人走了,诡煞谷人去楼空,进琉璃塔的人都身受重伤,皆被带回房间休息。 “知儿!无痕怎么会在小祭司那里?”回到房间路湘君就开始质问路知,怪不得他这几日没有看见路知拿着无痕,他还以为他怕引起争端把无痕留在了家里。 “我...”路知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解释,事情变化之快让他来不及反应,他本想一直隐瞒无痕的事,没想到雪行舟会让温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领踏雪。 “好了,先不说这个,过来坐下疗伤要紧。”唐清瑶见路知吞吞吐吐的,定是不想说温瓷强抢的无痕,但是路湘君既然看见了就一定会明白,为了不让儿子为难她拉着路湘君坐下来疗伤。 “爹娘,你们好好疗伤,我出去一趟。”路知现在有些事想知道,能和他说上话的也就只有白祁了。 好巧不巧,白祁也在找路知,两人在院中碰见,不约而同的笑了。 “还是你了解我啊!”路知笑道。 “过奖。” “你知道什么消息吗?我看从塔里出来的人就你娘没什么事。” 白祁叹了口气,道:“温瓷姑娘是风无忧好月倾城的孩子,月倾城是母亲的亲妹妹。” “亲妹妹!?那你娘肯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路知猜到了温瓷的身份,却没猜到初尘楼和当年的灼华宫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你应该也知道了,如同花前辈说的那样,当年风月二人机缘得到踏雪无痕,还研究出了杦羽心决。引来仙门的嫉妒,明里暗里的试图争夺踏雪无痕,就有了后来的那场大战。”白祁把方才乐清浅告诉他的一切告诉给路知,他听了也很惊讶,怪不得他看温瓷总是觉得很亲切,原来他们本来就是有着血脉联系。 “所以当时的真相是,风月因为不甘受辱,被仙门逼的自刎,留下未满月的温瓷就死了。” “不错,之后踏雪无痕飞散,杦羽心决失踪,各仙门空手而归,为了一己私利逼死风月确实见不得人,所以各仙门私下达成协议,篡改了真相。” 路知气愤的锤了一拳的树,道:“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白祁看着路知,他也生气,人为了匡扶正义,帮助弱小而选择修仙,可是也不是所有的修仙都是正道,也会为了夺得他人之物失了心智,丢了初心。 “如今算是撕破了脸,仙门丑事被公诸于世,他们定会想办法扭转局面,温瓷他们不知去了哪里,如果回了临渊宫,到时仙门一定会冲上临渊宫要一个解决。”白祁分析道。 “我得离开。无痕在我手里,它能感应到踏雪,我留下他们定会让我感应她在哪里。”说完便开始行动,路知已经准备离开了。 白祁喊住路知,道:“到时,你会如何选择?” 路知明白白祁的意思,当年听雪山庄也在内,虽说唐清瑶说最后他们没有参与,而初尘楼是帮着风无忧和月倾城的,白祁是温瓷的哥哥,他们是在同一战线的,而他即使不想,也已经处在了温瓷的对立面。 “我会选择正确的一边。” “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如今仇恨被揭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我都能猜到,何是正确的一边?”白祁望着路知的背问道。 “我...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也不会让她成为她仇恨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路知被问乱了,他没有办法消除温瓷的仇恨,也阻止不了仙门找她麻烦,他现在整个人都是乱的。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走。”白祁走过去拍拍路知的肩膀道。 路知诧异的回头看着白祁。 “你太乱了,需要一个冷静的人看着你。”白祁安慰的笑着看着路知。 “谢谢。”路知松了一口气,能认识白祁他很庆幸,能有一个好兄弟陪他一起闯,也够了。 “不要太感动,我主要是为了花骨。”结果白祁迎面泼了路知一头凉水,然后笑得坦坦荡荡的走开。 “小花骨?”路知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追在白祁身后,“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拐走小花骨?” 第94章 对他可有感情 温瓷本想带他们去别的地方,但雪行舟执意要回临渊宫,说是不怕他们找麻烦,况且一时半会他们找不了他们麻烦了。 所以他们便回了临渊宫。 “去解毒。”温瓷把花骨往玄裳那推了推道。 花骨也没有拒绝,治病救人是她的本分,再说他们也不是坏人,在诡煞谷是她也听到了当年发生的事,她自然能分辨谁对谁错。 花骨给玄裳诊脉,温瓷看着花骨的表情,花骨的神情很不好,而且越来越眉头紧皱。 “怎么了?” “毒已入骨髓,就算清除毒素,她可能...”花骨欲言又止道。 “可能会怎样?”泠崖狂躁的把五刃十方刀抵在花骨的脖子上。 “大哥。”温瓷拉着泠崖的胳膊让他冷静下来。 “毒素蔓延很快,毒针取出来时毒已经遍布全身了,毒可以清楚但是伤到的骨头已经没办法治好了,二祭司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什么!?你不是毒医后代吗?这毒竟然解不了?”泠崖压着内心的烦躁吼道。 “我也不是什么毒都能解,世间毒千万种,连我爹娘都不能全部解开,何况我了。”花骨委屈的看着温瓷道。 “大哥,冷静一下,你去给宫主护法,这我看着。”温瓷知道花骨这是在向她求助,她不明白花骨也不是傻的人,怎么就这么相信她呢? 泠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花骨离开了,花骨看着泠崖离开松了一口气。 “需要什么?”温瓷道。 “你带我走的太仓促,我身上的东西都没有带全,还有解毒的药在听雪山庄,可能...”花骨不敢看温瓷,低着头吞吞吐吐道。 “在哪里?我去拿。” “在药房红色格子里有个白瓷瓶,还有架子上有一套细长的金针,这些少爷都知道在哪,你可以去找少爷,这样在山庄也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温瓷别过头躲着花骨的眼神,她骗了路知不止一次,他现在指定很生气,她要去找他是给他机会把自己交给仙门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找到。” 花骨走近温瓷看着温瓷冷着的脸,道:“温瓷姑娘,你真的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吗?你对少爷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 “那我不问,我只是想说少爷很喜欢你,扶笙姐姐死后就没见少爷对说这么在乎了,你是唯一一个。” “扶笙?”温瓷别的没听到,只听到了一个她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花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说漏嘴了呢! “我什么都没说!”花骨抿着嘴誓死不再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其实心里特别想知道。 “温瓷姑娘,请你相信少爷,他真的很喜欢你,你去找他帮忙他一定会帮你的。”花骨真诚的看着温瓷,闪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温瓷。 “你不用管!就在这看好二祭司就好。”温瓷不理会花骨的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花骨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看着玄裳,给她吃了一个药丸暂时抑制住了毒素扩散。 温瓷嘱咐了泠崖几句便带着踏雪剑离开了,她用踏雪感应过无痕,路知离她很远,但是不知道到底在哪。眼下她也无暇顾及自己和路知,去听雪山庄拿东西才是要紧事。 路知和白祁连夜赶路,跟着无痕的感应去找温瓷,走着走着路知停下了。 “怎么了?”白祁问道。 “她在动。”路知握着无痕感应踏雪在的地方,踏雪换了方向,像是在快速移动,与无痕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慢慢习惯了无痕,无痕也臣服了。 所以他比温瓷的感应更准确,他感应到踏雪的方位,它在往另一个方向移动,而那个方向... “她这是在去我家?”路知诧异道。 “你家?” “对,踏雪移动的方向是我家的方向。”路知想了下,“难道是花骨需要什么药让温瓷去山庄拿?” “那我们要快点,诡煞谷的人调整好了应该很快就赶回去了。”白祁道。 “嗯。” 第95章 眼睛骗不了人 温瓷潜入听雪山庄,之前虽然在这住了几日,但是她没有出过那个房间,所以不知道药房在哪,只能避着守卫一间间找。 听雪山庄实在太大了,温瓷找了大半个听雪山庄才找到草药味道很浓的地方。 温瓷进屋按照花骨说的找药和金针,温瓷感应到无痕距离她越来越近,加快了速度。 待找到花骨要的东西,她感应到无痕突然在一个地方不动了,她也没功夫多想,拿上东西就要走。 突然房门被打开,温瓷下意识用踏雪去刺,结果踏雪自己避开了。是路知和白祁,路知没有带着无痕,怪不得她感觉到无痕突然不动了。 “让开!”就算踏雪不会伤害路知,温瓷依然用踏雪指着路知。 路知根本没听温瓷说话,直接向温瓷冲去,任温瓷怎么用力踏雪都不肯伤害路知,于是她便舍弃了踏雪徒手与路知打斗。 白祁见两人一见面就动手,互不相让,便拿出迷迭灯对温瓷施了幻术,温瓷突然不受控制,头晕目眩。 路知见状赶紧接住温瓷,抢过温瓷手中的东西扔给白祁,控制住温瓷的手。 “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路知又给温瓷戴上了手环,待温瓷的灵力被束缚住才放开温瓷。 “你!”温瓷生气的瞪着路知。 “你留下,我去送东西,你我也是同源的亲人,我定不会耽误。”白祁走到温瓷面前看着她,看着他这个从小就受尽苦楚的妹妹。 白祁的眼神充满怜惜,看得温瓷别过头去,她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她知道白祁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但她不需要谁的可怜。 “你小心。”路知嘱咐道。 “放心,雪行舟顾及和我母亲的交情,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白祁又看了眼温瓷,“照顾好她。” 路知点点头,目送白祁离开,温瓷白了一眼,自己怄气,果然爱情会让人绊住手脚,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么狼狈的受人压制。 “你怎么样?”路知也很生气,没好气的问了问,温瓷不看他也不回答。 见温瓷不说话,路知拉着温瓷走到放药的架子前,翻腾了一阵拿出一颗药丸,递到温瓷嘴边示意让她吃了。温瓷别过脸表示不吃。 路知被气笑了,依然把药放在温瓷嘴边,道:“还要我喂你吃吗?” 温瓷想起当初她不肯吃解毒的药路知是怎么喂她的,脸一红,扭回头瞪了路知一眼把药吃了。 “这药可以帮你调整内息,你当时是不是又要走火入魔?你还没有修炼成杦羽心决是不是?”路知见温瓷避开了眼神,就知道他猜对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自己!要是走火入魔了多危险你知道吗!?”路知强硬的掰过温瓷的肩膀呵斥道。 “不用你管!” “你!”路知气得想打人,他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问你,你不懂男女之情是骗我的是吗?” 温瓷看了路知一眼,没想到他还再纠结这个,“是。” “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温瓷躲避着路知的眼神,语气十分肯定,“没有。” “你看着我。”路知掰过温瓷的脸,看着温瓷的眼睛,温瓷被路知炙热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我不信,眼睛骗不了人,就算你再聪明机敏,感情是藏不住的。” 温瓷推开路知,离路知远了几步,“路知!你是不知道如今什么形式吗?” “我就是知道才需要把你留在这的,跟我走!”路知牵起温瓷的手就往外走,温瓷不情不愿的被路知拉着往外走。 “去哪?” 路知也不回答温瓷,就气势汹汹的拉着温瓷在没人守卫的走廊穿行。 温瓷被带到了一个房间,看着像是修炼的地方,路知关上门解开了温瓷的灵力禁制,温瓷莫名其妙的看着路知。 “这是我平时修炼的地方,这个玉床可以帮助修炼,你的杦羽心决修炼了多少?” “你让我在这修炼?你这是在帮敌人。” “我这是在帮你。” 路知的话堵着温瓷不知怎么回答。 “修炼多少?” “只剩最后一层。” “好,你坐上去,我给你护法。”温瓷一动不动,她还在诧异中,路知叹了口气道:“练成了你才能完全控制踏雪,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保护自己。快去。” 温瓷犹豫了下,觉得路知说的有道理,就因为没有练成最后一层,拿着踏雪的时候总是会被扰乱心智。现下有个修炼的好机会,何必错过呢? 第96章 别再推开我了 有路知护法修炼起来确实方便许多,只是进度依然很慢。 “踏雪是极寒之剑,需要杦羽心决的炽热与它融合,但是你体内寒气刚驱除,现在修炼起来还是有难度。”路知坐在累得出了一身汗的温瓷面前道。 “再来!”温瓷擦掉下巴的汗水打算继续,路知急忙拉住温瓷的手。 “不行!再继续你会坚持不住被反噬的,不要急于求成。” 温瓷不甘心的瞪着路知,路知知道温瓷的想法,叹了叹气。 “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是你连自己的能力都控制不了,怎么可能与仙门对抗?听我的,静下心来慢慢修炼,我会帮你的。” 见温瓷同意了,路知抱起累瘫的温瓷,温瓷本想推开路知,但对上路知坚决的眼神后就老老实实让他抱着离开房间。 “知道了我骗你,为什么?”温瓷实在没有力气了,靠在路知怀里沉闷闷问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知道你身不由己,我不知未来如何,只想陪你走好现在的每一步,所以你别再推开我了。你说的所有不喜欢我骗我的话我都不会信的。”路知看了眼温瓷,往前看着路,说得极为真诚不容反抗。 温瓷没有再说话,她真的明白男女之情,只是亲身经历了才明白为什么她看到的那些相爱之人都如此刻骨铭心。在历练的途中她一步步的诱骗路知喜欢上她,却也发现自己也慢慢喜欢上了路知。 但是她明白她和路知不属于同一路人,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更和路知不是一路人了。她的仇她一定会报,如果让路知陪着自己,那就是把路知拉下水,让路知站在了两难的境地。 所以她宁愿放弃这段感情,让路知恨她。可是温瓷没想到,路知不仅不恨她,还处处保护着她,她忍不住的向路知靠近,但又害怕再伤害路知。 “不要胡思乱想,也别想替我做决定。”路知像是感觉到怀里人的心思,停在门口严肃的看着温瓷。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温瓷有些惊讶,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路知。 “因为我太了解你。不许想听到没有!?” 温瓷看着路知强势的眼神,畏畏缩缩的点点头,见温瓷点头了路知才打开房门把温瓷抱进了屋。 路知把温瓷放在床上,道:“白祁到了会及时传消息回来,你不要担心,就留在这里好好修炼,这里没有我的命令没人会来。我爹娘很快就回来了,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要冲动的乱跑。” “嗯。” 路知看着低着头的温瓷,还是把手环给温瓷戴上了,“现在我还不能相信你这么听话,还是戴着吧,有事的话出门往前走两个房间就是我的房间。” “知道了。”温瓷摸了摸手环应道。 “好好休息。”路知这才放心了些,摸了摸温瓷的脸离开了。 温瓷是真的听了路知的话,再说她也累了,只想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好好修炼。 白祁到了临渊宫,在门口被泠崖拦住了。 “我来送药。”白祁处变不惊的看着架在脖子上的五刃十方刀。 “让他进去。”雪行舟走过来道。 泠崖收起武器,白祁快步进了门,就看见花骨正坐在玄裳床边。 “花骨。” “白大哥!”花骨见来的是白祁,激动地跑过去抱住白祁,白祁疼惜的抱着花骨。 “没事,你怎么样?” “我没事,白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东西。”白祁把药和金针交给花骨道。 “怎么是你来了?温瓷姑娘呢?”花骨接过东西问道、 “她留在听雪山庄了,花骨治好了二祭司回去,温瓷便会回来,宫主和大祭司放心,路知会保护好温瓷的。”白祁转身看着雪行舟和泠崖道,雪行舟好似没有多么担心,可能因为他相信温瓷的能力,但是听到白祁说路知的时候雪行舟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哦对,解毒。”花骨赶紧拿着金针走到床边给玄裳解毒。 ...... 雪行舟和唐清瑶很快便带着弟子回来了,路湘君一直想问路知历练时发生了什么,每次都被唐清瑶拦下了。 人都回来了,路知就一直憋在自己院内,时刻注意着不让人靠近温瓷住的地方。 温瓷也在路知的帮助下修炼的速度加快,最后一层杦羽心决很快就可以突破。 白祁也传回消息,说玄裳的毒解了,雪行舟身体也恢复了很多,只是都需要观察几日,温瓷总算放心了。 今日,路知不知道去了哪里,温瓷闲的没事想在院中四处走走,听雪山庄很大她早就见识过了,就路知自己住的院子就够大了。温瓷逛着逛着到了一个很僻静的房间,门前种着很多花,开得娇嫩欲滴。 温瓷好奇的走过去,房间门没锁,里面能听到风吹过风铃的声音,温瓷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房间里装潢很好看,能闻到淡淡的花香,桌椅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打扫。温瓷往里走了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画上画着一个女子。 第97章 扶笙 温瓷仔细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眉眼间和自己有些相像,只是画像上的女子眼神比她温柔,一看就是一个温暖的女子。画像右下角写着两个字,温瓷凑近了看,是扶笙二字。 “扶笙...”温瓷记起花骨说漏嘴的话,原来她嘴里的扶笙张这个样子,温瓷突然明白了仙法大会上路知的走神,也明白了花娘说的路知心里有一个人。 温瓷在房间里转了转,都是一尘不染,最后又站在画前静静的看着,心里好生羡慕,他应该很爱你吧? “温瓷。” 路知突然出现在门口,见温瓷背着手看着画像,听见他喊她回过头来冲他笑了笑,那个笑容说不上苦涩,但是路知看了心就被扎了一下。 “我随便看看,不会让人发现我的。”温瓷的语气也很平淡,听不出来生没生气。 “我可以给你解释。” 路知怕温瓷多想,急忙着想跟温瓷解释清楚。可是温瓷阻止了他。 温瓷摇了摇头,依然看着画像,“她就是花娘说的你心里那个人吧?很漂亮,看着像个很温柔的人。” 温瓷扭头看向惊慌的路知,路知看着温瓷平静如水的眼眸,她的眼里没有一点怒意。 路知没有回答,但是路知的表情给了温瓷回答。 “她去哪了?” “...她死了。”路知看向画像一脸愁容。 “为什么?能和我讲讲你们的事吗?”温瓷语气依然平淡,像是个等着听故事的陌生人。 “扶笙是个花妖,修炼出了岔子被我救回了山庄,我见她无依无靠就让她留在山庄了。她很活泼也很温柔懂事,我很喜欢她,但是人妖殊途,世间容不下我们的感情,最后她为了我散尽了修为,形神俱灭。”路知沉重的讲着他和扶笙的过往,往事历历在目,他永远不会忘记扶笙流着泪消散在他面前的样子。 “是个很悲伤的故事。”温瓷怜悯的看着扶笙,怪不得路知当时一定要帮沈畔和云舞。 路知看着温瓷感叹的侧脸,奇怪的看着温瓷,问道:“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 “我...” “我理解你心里忘不了她,毕竟也是个让人魂牵梦绕的人。” “不是,扶笙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的家人,我一直对她有亏欠,但是又没有办法去补偿她,所以...”路知以为温瓷又在阴阳怪气的骂他,急忙解释道。 温瓷被路知的样子逗笑了,道:“我知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让人惋惜,我跟个早就死去的人置什么气?” “真的没有?你这么想得开?”路知难以置信的看着温瓷。 “当然没有,不过我问你,如果扶笙还活着,我们两个你会如何选择?”温瓷很认真的看着路知,这个问题路知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他看着温瓷,害怕温瓷因为他的犹豫难过,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瓷又笑了,道:“且不说这不可能了,就算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不要选我。” “为什么?” 温瓷顿了一下,走到门口看了看天,道:“我喜欢游历大川,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而扶笙是个稳重又温柔的女子,你是个有家的人,她可以陪你安居乐业,潜心修行,还可以...” 没等温瓷继续说下去路知就心疼的在身后抱住了温瓷,“你若是喜欢游历,我就陪着你。你若想有家,我便是你的家。” “好。”温瓷只是应了一声,心里却甚是难过。我和扶笙有相同的一点,就是同样不被世间认可。 她回身抱住路知,在路知肩膀上闷闷的道:“我还是有点嫉妒的。” 路知笑了声,拍拍温瓷的背,道:“以后,我只爱你一个人。” 第98章 晕倒的女子 路知的玉床确实有很大帮助,有了玉床和路知的护法,温瓷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层,练成了杦羽心决。 路知看着高兴的温瓷心里一阵酸楚,杦羽心决练成她肯定会去寻仇的。 “今日爹娘去青衫门议事,我吩咐了弟子待在后院好好修习,你可以在前院转一转。”路知拉着温瓷走在院中。 温瓷很开心,路知说什么就应着什么。 远处一个弟子跑过来,路知赶紧把温瓷挡在身后。 “少庄主。” “怎么了?” “门口出现一个晕倒的女子。” “去看看。”路知和温瓷相视一眼,跟着弟子起了门口。 门口正有几个弟子围着那个晕倒的女子,等着路知到了才让开身位。待看清那人的脸时,路知和温瓷惊在原地,温瓷惊讶的看着那个女子的脸,路知则看着温瓷。 温瓷难以置信的蹲下身看着那个女子,这张脸和画像上的扶笙一模一样。所有人都在震惊中,温瓷看着晕倒的女子像是受了伤。 回头看着路知,道:“愣着干什么?先救人啊。” 路知被喊回神,让弟子抬起晕倒的女子带进了山庄。温瓷刚想跟上去就被路知拉住了。 看着路知欲言又止的样子,温瓷退了回来,道:“怎么了?” “你...”路知握着温瓷的手紧了紧。 “你觉得她是扶笙吗?” “扶笙已经形神俱灭,怎么可能再活过来?”路知摇摇头否认道。 “那你担心什么?就算是也得先把人救醒不是吗?” “你怎么什么事都想得这么开?”路知笑了声看着温瓷,觉得温瓷真是心太大了。 “活着已经够累了,干嘛总给自己找不痛快?”温瓷笑了,说着感觉头有点晕。 路知见状赶紧接住温瓷,直接把温瓷抱了起来。 “你干嘛?我自己可以走。” “我抱你进门。”路知神秘的笑着道。 “你这话中有他意呀!”温瓷一听,抿着嘴笑,一根手指抵着路知的下巴道。 “那你愿意吗?” 温瓷笑得更开心了,双手环着路知的脖子,头靠在路知的肩膀上,道:“走吧。” 路知满意的咧嘴笑,紧紧地抱着温瓷踏进了听雪山庄的大门。 临渊宫。 “宫主,收到线报,那些仙门正集结在一起准备攻上临渊宫。”泠崖道。 雪行舟冷哼一声,这是已经撕破了脸,一定要个解决了。 “让白祁带着那个小丫头和玄裳走。” “他们...”泠崖犹豫了,他还信不过花骨和白祁。 “他是乐清浅的儿子,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泠崖退下之后,雪行舟眯着眼,回想着当年的事,这么久了,是该有个了结了。 “你们两个,带着玄裳快走!”泠崖推开门,不信任的看着白祁和花骨。 “发生了什么事?”花骨不明所以的问道。 “仙门要来临渊宫?”白祁想了想道。 “让你们走就走!玄裳要是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快走!”泠崖拿着五刃十方刀逼着白祁和花骨离开。 白祁也不再问,背起还在昏迷的玄裳,带着花骨连夜离开了临渊宫。 白祁明白,一场战争将在临渊宫上演,就像当年的风月二人一样,他不禁唏嘘,为何修仙之人一定要觊觎他人之物,如此强取豪夺,丢脸面之事竟然是平时被奉为名门正派的人做出来的。 如果人人修仙都要这样,只怕成了仙,仙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那他还修这仙道有什么用!? 他们走后,雪行舟召集了临渊宫的弟子,排兵部署,做好了和仙门殊死搏斗的准备。 花骨不在,就只能让山庄懂些医术的人医治晕倒的女子,温瓷和路知在旁边守着,路知本来想让温瓷回房间休息,但是温瓷执意坚持他就只能时刻注意着温瓷。 自刚才开始,温瓷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又想起路知说路湘君和唐清瑶去了青衫门议事,恐怕这些仙门又有什么动作了,临渊宫现在实力薄弱,玄裳昏迷,泠崖受伤,雪行舟因为封印踏雪修为早就不如以前,若是仙门去找麻烦,恐怕与他们根本抵挡不住,她不能留在这里了。 第99章 围攻 温瓷越来越心神不宁,看着路知在等着弟子医治晕倒的女子,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 “怎么了?”她一起身路知就注意到她,走过来问她。 “没事,就是有些困了。” “那就去休息吧,我送你。” “不用,你在这看着吧,我还不至于不认路吧?”温瓷拦着路知笑道。 “好,那你好好休息。”路知笑了,摸了摸温瓷的脸道。 “嗯。” 温瓷给了路知一个放心的眼神离开房间,她先是回了房间,她不敢单独带着踏雪离开,只要无痕还在路知这,她离开路知一定会知道。 于是温瓷溜去了路知的房间,偷偷拿了无痕一起离开了。 天亮之时,温瓷赶到临渊宫时,各仙门的人已经堵在了临渊宫前,雪行舟和泠崖带着弟子在和众人对峙。 “雪行舟,识相点就交出温瓷和杦羽心决!”万封站在领头处指着雪行舟。 “如今,尔等是不顾流言,硬抢了是吗?”雪行舟站在高处蔑视着台下的人。 “风月二人已死,杦羽心决无主,那就是谁有能力谁来执掌。” “好一番强词夺理,不知脸面的话。”雪行舟被仙门贪婪的嘴脸气笑了。 “你若不交出来就不要怪我们新仇旧恨一同算了!” “那你们可以试试!” 三言两语说不通,仙门开始一拥而上,所有人打作一团,场面十分混乱。 雪行舟根本抵不过仙门掌门人的合力攻击,今日攻上临渊宫的有青衫门,童闻馆,七星阁,而初尘楼也不再远离纷争,选择站在了临渊宫一边。 温瓷赶到时,雪行舟被泠崖扶着围困在圈内,温瓷见状正好试试刚修炼成的杦羽心决。 她一手拿着无痕,一手拿着踏雪,冲向人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被练成杦羽心决的温瓷打了个措手不及,围着雪行舟和泠崖的人都被打退在地上。 “正要找你,竟然自己出现了,束手就擒吧。” “哼,猖狂!”温瓷额头上的印记愈发明显,杦羽心决火热的气息震慑了踏雪的冰寒,踏雪完全臣服于温瓷。 踏雪无痕终于完美的实现了共鸣,冰火两重天直冲众人飞去,几番争斗下来,众人重伤退避,温瓷刚修炼成的杦羽心决,气血有些不足。 喘着粗气,毕竟无痕的主人不是她,用的时间久了,无痕灼热的剑气烫的她的手发抖。 这个漏洞被风畔看见了,“她控制不了无痕,攻她左手。” 众人又是一番进攻,而且疯狂进攻她左侧,逼着她用无痕抵挡。力气越来越跟不上,吃了风畔一掌。 吐了口血,退到雪行舟身边。 温瓷看着身边的乐清浅道:“麻烦带着宫主和大哥走。” “你自己不行!”乐清浅摇头拒绝道。 “他们要的是我,我不会有事的,快走!晚了就都走不了了。” “不行,我留下和你一起。”泠崖道。 “不要,大哥,照顾好宫主和二姐,我会没事的。” 看着几个人没有动作,温瓷急道:“听我的,快走!” 乐清浅看着局势,狠了狠心命令弟子带着雪行舟和泠崖退走。 “瓷儿,小心。”临走之前雪行舟还嘱咐着。 温瓷冲雪行舟点点头,又转头独自面对着仙门的人。踏雪无痕交叉在身前,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记得活捉。”闻人兰迦道。 众人缓了力气又冲向温瓷,温瓷奋力抵挡,不愧是神剑,抵挡了好久众人的攻击,但是温瓷的力气也在被神剑消耗。 最后,她终是扛不住了,眼前一模糊,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失去知觉那一刻,她苦笑了一声。 第100章 夜半救人 路知在处理完事情之后回房间休息,发现无痕不在了,他站定想了一刹,转身就往温瓷房间跑,果然如他所想,温瓷不见了。 “来人!” “少庄主。” “那个姑娘醒了让人好生照顾,我有事出门。” “是。” 路知急慌慌的往外跑,跑到门口就撞上了同样急慌慌往这赶的白祁和花骨。 “少爷。” “你们怎么在这?看到温瓷了吗?”路知急道。 “我们就是来说这件事的。”白祁稳了稳路知,继续道:“仙门一同攻上了临渊宫,温瓷被带走了。你先别急,我和你一同去救她。” “我也去。”花骨道。 “你留下来看着山庄。”路知拒绝道。 “没错,花骨你留下来,有什么事还可以支援我们。路兄,剧探查,温瓷被带去了七星阁,我们乔装一下溜进去。”白祁抓着路知的肩膀,他知道路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乱了方寸。 “好。”路知声音颤抖的跟着白祁走。 七星阁审讯房。 温瓷被绑在十字架上,垂着头,嘴角挂着血,合着眼睛,这模样一看就是已经受过很多刑罚。 她的身上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迹,衣服都被抽破露出了一道道血痕,嘴巴干裂没有一点血色,双腿跪在地上站不起来,因为她的脚骨和腿骨都被打折,手指被夹板夹的没有一处是好的。 一盆凉水迎面泼过来,温瓷被迫清醒过来。 “温瓷!现在说出杦羽心决在哪还能少受些苦!”重凛坐在温瓷对面看着微睁着眼的温瓷威胁道。 温瓷无声的嗤笑,一句话都不说,一副放弃生存的样子。 “你!不识好歹!”重凛站起身招呼弟子拿来一套新的刑具,是一根根一指长的粗钉子,重凛拿起一根钉子在温瓷面前晃了晃。 闻柳坐在旁边看着伤的体无完肤的温瓷,有些不忍的咽了咽口水,同是女人,温瓷小小年纪竟然就这么坚强。 在重凛施力把一根钉子整根钉进温瓷肩膀时闻柳不敢再看,扭开了头。 一根钉子刺穿皮肉钉在骨头上,如此的痛苦温瓷愣是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她紧咬着牙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的忍着。 见温瓷忍着不发声重凛更生气了,又拿起两根钉子重重的钉进了温瓷体内,还用手捏了捏钉子钉进去的地方。 “额~”温瓷终于疼的闷哼了一声。 重凛像个施虐狂一样,准备再拿起一根钉子。 “够了!”闻柳还是不忍心,站起来拦住重凛,道:“她不能死,你这么折磨她会死的。” 重凛听了闻柳的劝,把钉子扔下之后两人走出了审讯房。临走之前还把温瓷的嘴塞上以免她自尽。 入夜,温瓷昏昏沉沉的垂着头,身上疼的已经麻木了。 突然感觉她身边的人都凝固住了,她艰难的抬起头,只看见一团雾从外面飞进来。是那天那个穿斗篷的人,他站在温瓷面前,看不见面貌。 “好久不见。” “是你...” “是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可是我的养料。”斗篷人阴阳怪气道,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手一挥,温瓷的血就被引到了瓶子里。 “之前那些人是你派来的。”温瓷微弱道。 “不错,不过他们都太废物了,还要我亲自来。” “你要作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啧啧啧,好惨!”斗篷人收起瓶子咂舌道,然后化作一团雾消失,身边的人也恢复了正常。 有两个人走过来解开绑着温瓷的铁链,拖着她送她进了牢房,温瓷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被暴力的扔在干草堆上,摔的多疼温瓷也感觉不到了,只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温瓷晕了过去,哪两个人也没走,而是贼眉鼠眼的看着温瓷。 “是个美人胚子。” “就是给打成这样了,没一点好肉了。” “反正也活不久了不如我俩享受一下。” “我觉得不错。”两个人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搓着手蹲在温瓷身边。 其中一个抓着温瓷被打破的衣服,用力一扯,温瓷露出了满是鞭痕的肩膀,又抓住温瓷的衣摆一扯,温瓷露出的腿上青紫一片,血淋淋的。 “这不好下手啊,太瘆人了!” “我来!” 一人正张着手准备碰温瓷,身边的另一个人突然倒在了地上,等他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影子迎面过来,然后就晕了过去。 两个蒙面的人站在温瓷面前,其中一个看了眼温瓷立马转过身去。 路知摘下面纱,心疼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温瓷,脱下外衣把温瓷包起来,痛恨的瞪着地上的两个人。 “快走!”白祁看了眼外面回头催促道。 路知戴上面纱,背起温瓷快步溜出审讯房,白祁和路知到了安全的地方。白祁回身收回迷迭灯和路知消失在夜色中。 第101章 以身养蛊 白祁带着路知去了初尘楼所属的一个湖边小筑,这里没有人知道正好可以藏匿温瓷。 “你看着她,我去把花骨带来。”白祁拿了些止血的东西递给路知道。 “嗯。”路知接过东西只管给温瓷止血。 白祁走后,路知解开温瓷的衣服,看着她身上的伤,不过一天,完好无俗的一个人就变得血肉模糊,身上一块好地方都没有。 路知看着这些伤口都不忍心碰,害怕弄疼了温瓷,紧皱着眉头忍着泪先帮温瓷清理了一下皮毛。 牢房中醒过来的两个人,见温瓷不见了,迅速跑去禀报。 白祁连夜赶回听雪山庄,秘密的把花骨带了出来,花骨见到温瓷时也是一阵心疼,看着满身伤痕无从下手,路知和白祁在外面等着,路知心急的锤在柱子上。 “别着急,一切等花骨出来。”白祁拍拍路知的肩膀安慰道。 天已经亮起来了,花骨才疲惫的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样?”路知和白祁在外面等了一夜,见花骨出来路知立马站起来抓着花骨问。 花骨叹了口气,看着路知,情况很不好。 “温瓷姑娘受了各种击打伤,伤口化脓,皮肉腐烂。她的脚骨和手指都...断了,肩膀上还有穿骨钉,内脏也受到了严重损伤,她能留着一口气已经是万幸了。” 路知实在听不下去了,浑身发抖,就想把伤害温瓷的人碎尸万段。 “我给温瓷姑娘处理了腐烂的伤,骨头我也可以慢慢让她养回来,只是内伤太过严重,我...” “怎么了你说。”路知紧紧握着拳,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但是这个方法太过凶险,而且我从来没试过。”花骨低着头道。 “没关系,有办法就有希望,总不能看着她无动于衷的好。”路知拍着花骨的肩膀道。 “花骨,你就试一试,我们都相信你。”白祁安慰的看着花骨。 花骨看看两人不太自信的点点头,道:“其实我一直用我的身体在养着一个蛊虫,这个蛊虫叫锦蜉,我在爹娘的毒册上看到的,它可以修复一切损伤,不论多严重,就相当于起死回生,只是锦蜉有个副作用,就是吃了它的人会失去神智,思想犹如孩童,能不恢复原来的神智不能确定。” “你以身养蛊?这很危险的你...” “我知道少爷,但是我不想让爹娘的心血就这么失传,而且我这不没事吗?我每天都吃好多东西养着它它不会伤害我的。” “原来你吃这么多是因为要喂蛊虫?”白祁恍然大悟道。 “嗯,来不及了少爷,我要快些把锦蜉引出来,温瓷姑娘拖不了。” “唉~有什么要我们帮你的吗?”路知也知道现在不是和花骨计较这些的时候。 “倒也没有,就帮我找捣药的工具就好。” “我去找。”白祁道。 “你自己要小心知道吗?”路知在花骨进房间之前嘱咐道。 “放心吧少爷。我有把握。”花骨对路知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 “大长老。”看守的两名弟子急忙的跑到风畔面前,“大长老,温瓷不见了。” “不见了!?”风畔惊坐起,质问道:“怎么会不见?” “昨天晚上有两个蒙面人闯进了牢房,打晕了我们把人带走了。”弟子跪在地上胆怯道。 “混账!快派人去找!顺便通知其他仙门一起找!” “是。” 风畔气得头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 花骨把锦蜉从体内引了出来,入了药喂给温瓷。 一天一夜没合眼,把温瓷安顿妥帖了花骨才舒了口气。 “先来吃点东西。”白祁扶着花骨坐下。 “少爷,先来吃点东西吧,锦蜉吃了下去还要等一会才有反应。” 路知不舍的从床边起身,走到饭桌边,他知道都担心他,花骨和白祁也和他一起熬着,他不想让人担心,没有胃口也撑着吃了点。 “花骨你去休息吧,我看着她,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那好,少爷你和白大哥也要休息啊。” “知道了。” 白祁扶着花骨出了门,路知确实有些累了,走到床边握住温瓷的手趴在床边浅睡。 第102章 你是我妹妹 临渊宫的人突然销声匿迹,都知道初尘楼把人藏了起来,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让初尘楼交人,何况整个初尘楼都翻遍了也没有人,只能说他们把人藏到了别处。 仙门的人开始暗地里派人盯着初尘楼,奈何初尘楼的幻术精湛,白祁带了些需要的东西迷惑了跟着他的人离开了初尘楼。 湖边小筑。 温瓷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白祁带回消息,听雪山庄在派人四处寻找路知和花骨的下落。 路知给家里秘密传讯,告知唐清瑶照顾好门口捡到的那个女子,信中只字未提他在哪里,只是报了平安,唐清瑶也猜到了路知肯定和温瓷在一起。 青衫门。 “娘,我们真的要和他们一起找温瓷吗?”言婉儿道。 “这些事你可以不掺和。”闻人兰迦坐在蒲团上打坐,闭着眼睛道。 “那娘,我准备闭关修炼。” “闭关?”闻人兰迦睁开眼睛惊道。 “嗯,我不想掺和仙门的事,我只想好好修炼,将来好守护青衫门。” “也好,难得你这么上进,去吧。” 湖边小筑。 在这里待了有十日,温瓷的身体转好,花骨说温瓷的骨头在复合,身上的伤差不多好了,就是内伤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路知每天都守着温瓷,照料着她,可是每天的温瓷除了伤在一点点好之外,没有一点苏醒的征兆。 他们几个人消失了几个月,仙门的人也从没放弃找他们,依然派人去初尘楼盯着,但是乐清浅除了每天种种花出门溜达一会,没有其他任何异常。 每次这些人都是空手而归。 温瓷昏迷已经有五个月,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也不去在乎,四个人在此过了一段闲云野鹤的日子。 三个人在屋外,花骨种草药,白祁在帮忙,路知惬意的晒着太阳,想起该给温瓷喝点水了,就起身进屋。 白祁和花骨看见路知站在门口片刻,然后突然冲进屋内,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跟过去。 进门就看见,路知紧紧的抱着一脸迷糊的温瓷。 温瓷醒了,但是整个人很迷茫,瞳孔无时无刻不在地震,她害怕的推开路知,仔细审着三个人,胆怯的开口道:“你们是谁?” 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温瓷三个人愣了,花骨见状要上前帮温瓷看看,温瓷立马往床里面缩。 “我不会伤害你,我是医者。”花骨试着慢慢靠近。 “你别过来!”温瓷惊吓的破了音,使劲往后缩。 花骨看看路知,路知看了看温瓷,顾不上什么紧紧的抱住挣扎的温瓷,顺着她的背,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保护你。” 这方法还真奏效,温瓷被路知安抚下来,但花骨靠近时她还是不乐意的想躲开。 “我有那么吓人吗?”花骨嘟着嘴嘟囔道。 “没事,你生病了,她是来帮你的。让她给你看看,我陪着你。”路知转了个身,让温瓷靠在怀里,温瓷好似很相信路知,也很听路知的话,或许她忘了所有,但记得对路知的感觉吧。 路知示意花骨,花骨才小心翼翼的给温瓷把脉,温瓷紧张的另一只手抓着路知的衣服,靠在路知怀里。 “她恢复的很好,只是可能真的有了锦蜉的副作用,她现在就像是个刚会跑的孩子,除了智力不好之外其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花骨叹气道。 “她会一直这样吗?”白祁问道。 “嗯...那倒不会,她会慢慢恢复回她原来的样子,只是需要时间。” “好,只要醒了就好。”路知看着温瓷,温瓷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干净纯洁,如今这样正好让她忘记不开心的事。 温瓷看了眼路知又看向一旁站着的白祁,然后就一直盯着白祁看。 “我叫白祁,是你的哥哥。”白祁见温瓷一直盯着他应道。 “哥哥?”温瓷小声的念叨着,然后冲着白祁就笑,推开路知就想往白祁身上扑。 “唉~不行!”花骨赶紧摆成大字拦在白祁面前,路知也在温瓷要飞出去时拉住了温瓷揽回怀里。 被抓回来的温瓷不乐意了,使劲的挣扎,还伸着手要白祁。 “嗯~哥哥。” “你快走。”路知牢牢抓着温瓷道。 “快走白大哥。”花骨拉着白祁就跑出了门。 白祁走了,温瓷委屈的坐在床上瞪着路知。 “我也是你哥哥你找我也一样。”路知试着抓温瓷的手,但是温瓷就不让他碰。 “那个哥哥比你好看。”温瓷噘着嘴气道。 “什么!?” 第103章 他比你好看 路知一股气就上来了,但现在温瓷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喜欢好看的东西很正常,他不气,不气! 温瓷被路知的语气吓到了,畏畏缩缩的看着路知,拉着路知的手抱抱路知,“你也是我哥哥,你也好看。” “傻瓜,我和白祁不一样。”路知抱着害怕他生气的温瓷,温柔道。 “有什么不一样?”温瓷眨着纯真的眼睛抬头看着路知。 “就是有很多事你不可以对他做,我和他对你的感情不一样。”路知看着似懂非懂的温瓷,道:“没关系,我慢慢教你,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瓷摸着肚子乖巧的点点头,路知揉了揉温瓷的头准备去给做点吃的,刚转身就被温瓷拉住了不让走。 “我去给你拿吃的,一会就回来。” “不要。”温瓷紧紧拽着路知的胳膊,唯恐他跑了。 “那你不饿吗?” “饿~”温瓷低着头委屈道,她的肚子已经在打鼓了。 路知看温瓷饿了又不让他走的可怜样子,无奈蹲下身给温瓷穿上鞋,“你跟我一起去行吧?” “好。”温瓷笑了,站起身抱着路知的胳膊仰头看着路知。 作为一个小孩子的温瓷,行为也如同小孩子,走到屋外什么都新鲜却什么都不敢碰,就依赖着路知胆战心惊的走。 路知给她弄了些吃的坐在湖边的桌子上吃,但是她不会用筷子,路知给盛了一碗粥放在跟前,转身去给那个勺子的功夫,温瓷看见湖边有兔子在喝水,她也学着兔子喝水的样子,伸出舌头去喝粥,滚烫的粥烫的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舌头也给烫麻了。 “嗯...”温瓷伸着舌头委屈的看着路知,眼泪汪汪的。 路知看见赶紧跑过去看看,倒是没有起泡。 “疼~” “这么烫你怎么直接喝了?不哭昂,我给你吹吹。”路知心疼的给温瓷擦擦眼泪。 “啊~”路知一说她,她就更委屈了,抱着路知就放声大哭。 “怎么了?”白祁和花骨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唉~喝粥烫到了。”路知顺着温瓷的背道。 花骨忍不住笑了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罐子,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温瓷,“把这个含在嘴里就不疼了。” 温瓷张嘴吃下去,果然舌头没有麻木的感觉了,但是心里的委屈还没散去,趴在路知肩膀上不停的抽泣。 三人相视一笑,小孩子是的温瓷还挺可爱的,白祁看着温瓷笑,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宠溺的笑,温瓷被白祁的笑吸引了,趴在路知肩膀上侧头盯着白祁。 花骨顺着温瓷的眼神看,不乐意的撅起嘴,温瓷现在是小孩子,不能和她计较。 路知也看到了,抬手掰过温瓷的脸,“不许看他!” 温瓷抿着嘴不情愿的转过头,谁也不看了,酸的路知想把白祁轰走。白祁摊手表示,长得英俊我也没办法。 外面发生的事白祁会秘密去了解,这段时间三个人就陪着温瓷慢慢恢复,温瓷也每天快快乐乐的,也算是让她过了一个缺失的童年。 路知每天都教她一些事情,特别是关于白祁和她的关系,温瓷也逐渐的明白了,不想开始那样老喜欢盯着白祁看了。 今日,路知在写字,温瓷就在他身边画画,路知看了眼温瓷画的。 “你画的也不像我啊。” “当然不像,我画的不是你。”温瓷没有抬头,沉浸在画画的喜悦中。 “不是我是谁啊?”路知立刻提起了警戒心。 “是哥哥。”路知写字的笔突然停下,皱起了眉头,转头看着温瓷。 温瓷丝毫没有注意到路知越来越黑的脸,还在那崇拜的笑道:“哥哥长得甚是英俊潇洒。” 路知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转而用力的把笔拄在纸上,一滩墨水随着笔用力落下绽开了花,好好的字就这么被毁了。 只见路知沉着脸,用力把笔折断,心里暗骂:白!祁! 和花骨在一起的白祁突然浑身一寒,莫名的感受到来自远处的一股杀气,随后他便收到了路知飞来的纸条。 上面铿锵有力的写着一行很有情绪的字:没什么事不要出现在温瓷面前! 白祁无奈扶额,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辜。 第104章 不许看他 路知一股气就上来了,但现在温瓷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喜欢好看的东西很正常,他不气,不气! 温瓷被路知的语气吓到了,畏畏缩缩的看着路知,拉着路知的手抱抱路知,“你也是我哥哥,你也好看。” “傻瓜,我和白祁不一样。”路知抱着害怕他生气的温瓷,温柔道。 “有什么不一样?”温瓷眨着纯真的眼睛抬头看着路知。 “就是有很多事你不可以对他做,我和他对你的感情不一样。”路知看着似懂非懂的温瓷,道:“没关系,我慢慢教你,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瓷摸着肚子乖巧的点点头,路知揉了揉温瓷的头准备去给做点吃的,刚转身就被温瓷拉住了不让走。 “我去给你拿吃的,一会就回来。” “不要。”温瓷紧紧拽着路知的胳膊,唯恐他跑了。 “那你不饿吗?” “饿~”温瓷低着头委屈道,她的肚子已经在打鼓了。 路知看温瓷饿了又不让他走的可怜样子,无奈蹲下身给温瓷穿上鞋,“你跟我一起去行吧?” “好。”温瓷笑了,站起身抱着路知的胳膊仰头看着路知。 作为一个小孩子的温瓷,行为也如同小孩子,走到屋外什么都新鲜却什么都不敢碰,就依赖着路知胆战心惊的走。 路知给她弄了些吃的坐在湖边的桌子上吃,但是她不会用筷子,路知给盛了一碗粥放在跟前,转身去给那个勺子的功夫,温瓷看见湖边有兔子在喝水,她也学着兔子喝水的样子,伸出舌头去喝粥,滚烫的粥烫的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舌头也给烫麻了。 “嗯...”温瓷伸着舌头委屈的看着路知,眼泪汪汪的。 路知看见赶紧跑过去看看,倒是没有起泡。 “疼~” “这么烫你怎么直接喝了?不哭昂,我给你吹吹。”路知心疼的给温瓷擦擦眼泪。 “啊~”路知一说她,她就更委屈了,抱着路知就放声大哭。 “怎么了?”白祁和花骨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唉~喝粥烫到了。”路知顺着温瓷的背道。 花骨忍不住笑了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罐子,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温瓷,“把这个含在嘴里就不疼了。” 温瓷张嘴吃下去,果然舌头没有麻木的感觉了,但是心里的委屈还没散去,趴在路知肩膀上不停的抽泣。 三人相视一笑,小孩子是的温瓷还挺可爱的,白祁看着温瓷笑,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宠溺的笑,温瓷被白祁的笑吸引了,趴在路知肩膀上侧头盯着白祁。 花骨顺着温瓷的眼神看,不乐意的撅起嘴,温瓷现在是小孩子,不能和她计较。 路知也看到了,抬手掰过温瓷的脸,“不许看他!” 温瓷抿着嘴不情愿的转过头,谁也不看了,酸的路知想把白祁轰走。白祁摊手表示,长得英俊我也没办法。 外面发生的事白祁会秘密去了解,这段时间三个人就陪着温瓷慢慢恢复,温瓷也每天快快乐乐的,也算是让她过了一个缺失的童年。 路知每天都教她一些事情,特别是关于白祁和她的关系,温瓷也逐渐的明白了,不想开始那样老喜欢盯着白祁看了。 今日,路知在写字,温瓷就在他身边画画,路知看了眼温瓷画的。 “你画的也不像我啊。” “当然不像,我画的不是你。”温瓷没有抬头,沉浸在画画的喜悦中。 “不是我是谁啊?”路知立刻提起了警戒心。 “是哥哥。”路知写字的笔突然停下,皱起了眉头,转头看着温瓷。 温瓷丝毫没有注意到路知越来越黑的脸,还在那崇拜的笑道:“哥哥长得甚是英俊潇洒。” 路知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转而用力的把笔拄在纸上,一滩墨水随着笔用力落下绽开了花,好好的字就这么被毁了。 只见路知沉着脸,用力把笔折断,心里暗骂:白!祁! 和花骨在一起的白祁突然浑身一寒,莫名的感受到来自远处的一股杀气,随后他便收到了路知飞来的纸条。 上面铿锵有力的写着一行很有情绪的字:没什么事不要出现在温瓷面前! 白祁无奈扶额,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辜。 第105章 吃飞醋 温瓷在慢慢恢复神智,现在的温瓷已经进入了青涩的懵懂期,什么都想要试探,对身边的人有依赖性。 特别是对路知,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或者遇见害怕的事,就兔子一样往路知怀里钻,可把路知高兴坏了。 经过路知长期的谆谆教导,温瓷终于明白了他和白祁的区别。 路知正在画着一样东西,看上去是一个项链,温瓷在路知面前蹦蹦跳跳的自己玩。 “少爷,温瓷姑娘。”花骨拿着药箱从外面走进来。 “唉?小医者。”温瓷跳到花骨身边玩着花骨的头发,还往花骨的身后看看。 “你在看什么?”花骨往自己身后看看。 “哥哥没来吗?” “他在忙,就自己来了。” 温瓷失落的低下头,路知虽然知道温瓷不太懂,但是还是有些生气,收起画的东西气愤的走到温瓷身边。 “那你把这个交给他吧。”温瓷双手握着一幅画递给花骨。 “这是送给白大哥的?”花骨接过画问道。 “嗯,这是我画的哥哥。”温瓷说起白祁就眯着眼笑,满脸的欢喜。看的路知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我替你交给他,快坐下来,我给你看看。”花骨瞥了眼路知的表情,赶紧扯开话题拉着温瓷坐下。 温瓷坐好让花骨诊脉,路知坐在一旁拄着脸怨恨的看着温瓷。 “没事,恢复的特别好。”花骨自豪的昂首道,不愧是我,医术精湛。 “你要走了吗?”见收拾东西的花骨,温瓷起身道。 “对啊。” “你别忘了帮我送给哥哥,还有,下次能让哥哥一起来吗?” “啊这...”花骨小心翼翼的看向路知,就见路知阴着脸不说话,花骨尴尬的笑道:“尽量,尽量哈,我走了。” 花骨走后温瓷因为没见到白祁满脸不开心,她转头看向路知,见路知阴着脸,问道:“你怎么了?” “这么喜欢白祁吗!?” 温瓷想了想点点头,路知的脸更黑了, “那让白祁来陪着你好不好?” “好呀好呀。”温瓷听见高兴地眉毛飞起,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回答。 “...”路知咬着后槽牙,生气但又不舍得凶她,舒了口气道:“好,那我明天叫他来,然后我走。” “不行!”温瓷听见瞬间变了脸,紧紧拉着路知的手,乞求的看着路知。 “你不是喜欢他想见他吗?我和他换,我去那边住让他来这边陪你。”路知见温瓷舍不得他,心里窃喜。 温瓷急的眼泪都快憋出来了,抱着路知摇摇头,道:“那不要他来了,我不喜欢他了,你不能走。” 温瓷只顾着着急,死命抱着路知,却不见路知满脸窃喜。 路知搂着温瓷,就觉得怀里的人身体在颤抖,还有轻轻的抽泣声,松开温瓷才发现她哭了。 “别哭别哭,我不走,我怎么会走呢!我不走,我不走。”路知慌乱的给温瓷抹掉眼泪,就见温瓷委屈的抱住他,吸着鼻子。 路知心疼又欣慰的抱着温瓷,心里满足的很,她真的完全的依赖他,离不开他了,他也一样。 温瓷突然推开路知,去柜子里翻腾了一会,拿着两幅画走过来,“忘了把这个给小花骨了。” 路知接过画打开看,是温瓷画的花骨,道:“你还画了花骨?” “嗯,你说他们是朋友,小花骨救了我,我又没有钱,就只能画画了。”温瓷哭的还没缓过来,微微抽泣着道。 “那你画白祁是把他当朋友?” “对啊,哥哥长得那么好看,我还怕我画的不好他不喜欢呢。” “你不喜欢他?” “喜欢啊,你们我都喜欢,我还画了我和你。”温瓷把手里的另一幅画递给路知。 路知打开画,上面是他和温瓷站在一起牵着手,现在路知才明白是他想多了,是他傻了,被自己逗笑了。 “为什么把我和你画在一起啊?” “我喜欢哥哥,喜欢小花骨,但最最喜欢你,我想让你陪着我,就把我们画在一起了,你不喜欢吗?”温瓷嘟着嘴皱眉问道,用最懵懂的语气说着深情的话。 “喜欢,但是小傻瓜,喜欢也分很多种的。”路知把画收好,摸着温瓷的头笑道。 第106章 前路未知 “很多种?”温瓷懵懂的抬头看着路知。 “嗯,你对白祁和花骨是家人的那种喜欢,对我是相守一生的爱人的喜欢,这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是不可以和他们做的。”路知耐心的抱着温瓷给她解释。 “什么事不能和他们做?” 路知狡猾的笑了笑,低头吻了吻温瓷,“像这样,你只能对我做,还有拥抱。” “小花骨也不行吗?” “你可以抱小花骨,但不能亲她。” “哦,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你会很开心吗?” “会,有一个人想让你这么做就说明你喜欢他,这是表达爱意的方法。” 温瓷看了眼路知的嘴唇,踮起脚尖亲了一口,然后笑嘻嘻的路知,“那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想这么对哥哥和小花骨。” 路知咧着嘴笑了,就算温瓷现在不懂事,依然是喜欢他,而且单纯的她不会隐藏情绪,把心底的喜欢外露的淋漓尽致,路知看了好生欢喜。 ...... 白祁又悄悄出去打探外面的消息,顺便回初尘楼拿些需要的东西,在回来时白祁的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 白祁把东西递给花骨,坐下来,道:“仙门一直在派人寻找,似乎打听到了阑风阁,这个消息还有待确定。你是不是救了一个昏迷的女子?” “是,怎么了?”路知问道。 “我去听雪山庄探听了一下,她醒了,我还听到山庄的人说她叫...扶笙。” 路知怔住了,花骨拿杯子的手也抖了抖,看着路知。 “你没听错?”路知颤音道。 “没有。” “不可能啊,扶笙姐姐明明已经灰飞烟灭,没有再生的可能了。”花骨惊讶道。 “具体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了解,现在那个自称扶笙的女子正在山庄修养。” “好,先让她在那修养,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瓷儿好起来。”路知苦涩的笑着握住温瓷的手,温瓷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就只是对着路知笑。 夜。 待温瓷睡下了,路知走到院中,神情苦涩。 “在想扶笙的事?”白祁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握着折扇坐在栏杆上。 “嗯。”路知无精打采的应道。 “你如何想?” “扶笙在面前散尽了三魂七魄,消香玉陨,不可能在活过来。” “那山庄的这个必定是假的。” “嗯,我想不通为什么要装成扶笙出现在我面前。” “为了无痕?” “也许吧。”路知叹了口气,又道:“但是知道扶笙的事的人不多,只有我爹娘,七星阁的七个长老和青衫门的闻人师太和婉儿。他们这样做也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一切还是要等温瓷恢复了再说。” “嗯。”路知烦躁的摇摇头,挥掉这些杂乱的事,眼珠一转看向白祁。 路知走到白祁面前,不怀好意的看着白祁,问道:“你什么时候对我们小花骨动的心思?” “感情之事,不能任人操控,花骨单纯懂事,是少有的干净清透善良的女子,至于什么时候喜欢的...不好说。”白祁毫不避讳的说着他对花骨的感情。 路知惊喜的看着白祁:“没想到,初尘公子会喜欢上一个人啊。” “我也是人,也有感情,怎么不会有喜欢之人。” “行行行,你说得对,看在你是瓷儿哥哥的份上,你将来去提亲的时候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 “那就要多谢妹夫了。”白祁笑着拱手道。 “啧,便宜都让你占去了。别叫我妹夫,还是叫我兄弟听到没有。”路知不乐意的指着白祁道。 “行,路兄。” “这还差不多。”路知满意的揣着手坐下来,又陷入冥思,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当初那些想要活捉温瓷的人现在看来不是仙门中人,那到底是谁还想抓住温瓷? 仙门的人是铁了心想要捉拿温瓷得到杦羽心决,现在这气势,看来是想杀了温瓷把踏雪也据为己有。 路知想到这不觉有些心寒,这就是所谓名门正派吗?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敬仰的前辈,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如此贪婪。 和扶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出现,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再等着他们,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陪着温瓷渡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因为等她恢复之后,她又要陷入仇恨当中了。 第107章 恢复记忆 又过半月,温瓷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的神智,偶尔会记起一些之前的事,还会在睡梦中惊醒。 今日,温瓷一个人坐在了湖边的树上望着远方,像是在享受这里难得的安宁,神情落寞。 “瓷儿,你去树上干什么?”路知没见温瓷,出门就看见温瓷坐在树上的背影。 温瓷看到路知没有说话,对着路知浅浅的笑,跳下树走到路知身边,在路知一脸茫然的情况下抱住了路知。 “怎么了?”路知感受到温瓷的低气压,抚着温瓷的背问道。 “就想抱抱你。” “不开心吗?”路知笑笑道。 “我想出去。” 路知惊讶的推开温瓷,仔细的审着温瓷的眼神,是久违的混杂,“你...”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有些事该解决了。”温瓷苦笑着,淡淡的道。 “你记起来了?” “嗯。” 路知不知该不该高兴,他知道这一天终会来的,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把温瓷搂进怀里,头埋在温瓷的脖子上。 “那个人醒了吗?”温瓷拍拍路知的背以示安慰。 路知的身体怔了一瞬,复而道:“醒了。” “你也有事情要解决不是吗?” “嗯。” “你哭了吗?”温瓷侧脸贴着路知的头问道。 “没有。”路知趴在温瓷身上偷偷抹掉眼泪道。 温瓷偷笑,叹了口气,把眼泪憋回去,道:“有些事必须要解决的,不论结果如何,总会有个终结。” 路知又把温瓷抱紧了些,没有说话,他的事情好解决,就怕温瓷的事情难以两全,她是一定要讨回公道的,他害怕到时温瓷和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让我帮你好吗?” “不行。” “我...” “路知,你听我的好吗?这是我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也不想把你牵涉进来。”你是站在光里的人,不该陪我一起遁入黑暗。 路知知道温瓷倔强,她什么事都可以听路知的,但是与仙门这件事她绝对不会退让,他知道温瓷是在为他着想,但是这混沌的修仙界,让他迷失了方向,正道之人竟为了私利乱杀无辜,所谓的奸佞之人却是受尽屈辱的一方,那这样的正道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好,我听你的,但是你要答应我,要活着回来。”路知妥协道。 “好。” “那我们去找白祁和花骨。” “嗯。”温瓷握住路知的手笑着应道。 ......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很是严肃。 “宫主和大哥二姐在哪里?” “在阑风阁。”白祁回道。 “他们可打探到了那里?” “前些日回去听说,传言已经查到线索,现在应该还没有确切消息,阑风阁远离仙门的机关大家,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敢轻易去找沈畔的麻烦。”白祁道。 “那就好,他们现在主要是找我,只要我出现他们就不会关注宫主他们了。” 路知担忧的看着温瓷,一言不发,温瓷对上路知的眼神,满眼愧疚。 “对了,在七星阁时,我遇到了那个蒙面人。” “和漆兰他们在一起的?”路知惊道。 “嗯,他取走了我的血,我问他究竟是谁他没有回答,我觉得他是自成一派,和仙门不是一路人。”温瓷分析道。 “确实,历练途中他派来的人主要是抓你的人,对无痕也没有意图。”白祁同意道。 “那他那天为什么不直接把温瓷姐姐带走?”花骨疑惑道。 温瓷摇摇头,她也想不明白,“他并不想杀我,他好像需要我的血干什么。” “你的血?你是月倾城的女儿,你娘的血液里有麒麟血,你的身上应该也有。”路知突然想起道。 “麒麟血?” “不错,我回去的时候,母亲和我说,当年姨母和姨夫曾救过圣兽麒麟,麒麟回报姨夫姨母麒麟血,也因为麒麟血的原因,他们研究出了杦羽心决,姨母才能控制住踏雪。”白祁道。 温瓷半知半解的点点头,怪不得雪行舟和她说过,别人修炼不了杦羽心决,就算得到踏雪也不可能驾驭。 “他知道你身上有麒麟血,那他肯定知道你的身世,那他极有可能也知道当年之事,而且知道的比仙门的要多。”路知皱眉道。 “之前和他打斗也能觉出来,他修炼的路数和这些仙门都不相同,他派来的人也都是一些妖邪。”温瓷认同道。 四人陷入一阵沉默。 温瓷沉了沉气,先把这个话题放一放,看着路知,“你们回听雪山庄解决你的事,我去找仙门的人。” “不行!”白祁和路知同时说出口。 白祁看了眼路知,道:“初尘楼已经表明立场,你若是要报仇,母亲一定会亲尽全力帮你,我也必须和你一起去,这不只是你的仇恨,也算是我的仇。” “可...” “让白祁陪你回去吧,这样我会放心些。”路知握住温瓷的手不容拒绝道。 “好。” “那白大哥,温瓷姐姐你们要小心。” “嗯。” “放心。”白祁摸摸花骨的头笑道。 第108章 吻 温瓷坐在院中,看着布满星辰的天空,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好看的星空了。” 路知坐在温瓷身边,温瓷扭头看了路知一眼,歪过身子靠在路知的肩上。 “喜欢星星吗?”路知搂着温瓷的肩膀抬头看着星空。 “嗯。” “那我把此间星辰送给你。” 温瓷抬头觉得好笑的看了路知一眼,道:“哪有你这么送人礼物的?星星又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万一阴天我想看星星呢?” “你想看,我就一定能让你看到。”路知郑重的道。 温瓷只是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路知知道她把他的话当做说笑了,但是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不能摘天上的星星,但他可以想尽办法给温瓷造一片星空。 “突然觉得我的话挺灵的。” “什么?”路知问道。 “之前我还和你说,如果我和扶笙都在,你会选择谁,你说不会有这种选择,这不就有了吗?” “你真的觉得她是扶笙吗?”路知扶起温瓷,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紧张什么?我都说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温瓷苦笑了一声道。 路知皱着眉看着温瓷,温瓷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还是一样的混沌。 看着路知有些无措的样子,温瓷忍不住笑了,道:“你傻不傻?你认识我这么久觉得我很笨吗?” “当然没有,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路知还没反应过温瓷突然的笑意。 “那你这么认为了还担心什么?你说过你亲眼看着扶笙在你面前灰飞烟灭,三魂七魄都散尽了怎么可能再生还。”温瓷捏着路知的鼻子笑道。 “我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以为我伤心了?以为我要离开你了?” 路知木木的点点头,不愧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他在想什么她总能知道。 温瓷一脸不敢置信的笑了,道:“路少庄主,我是不是给了你我优柔寡断的错觉?且不说那个扶笙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轻易把你让给她的。我喜欢的人,怎么因为你和她有过感情就拱手让人?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挑战,如果我是后来者抵不过你们的曾经,那我偏要勉强,让你离不开我。” 第一次见温瓷这么强势表达自己的感情路知惊呆了,之前温瓷为了骗他一直收着自己,没想到她的自己的感情如此自信和强势。 路知激动的抱着温瓷,道:“我早就已经离不开你了。” 他没有再给温瓷说话的机会,用手捧着温瓷的后脑勺,推向自己吻住了温瓷。温瓷往路知靠了靠身体,手环上路知的脖子,积极的回应着路知。 这次她不会隐藏自己,不会逃避,不会再把路知推开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通的,也许是因为这些时日路知对她不离不弃的守护,竭尽心力的照顾,毫无保留的表达的爱。 这样付出的路知让温瓷也坚定了自己,世间舍弃了她,人人都想要她的命,只有路知如同一道光直直的劈下来,为她劈开了黑暗,不管她如何伤害他,他总是无私的护在她身前。 她不畏惧世人冷眼,她本就孤立于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她会拼尽全力去得到,她不曾爱上过谁,也没想过会爱上路知,她起初不想拖累路知,不想让路知跟着她一起收到伤害,但是路知的坚定让她收起了满身的刺。 既然路知选择和她一起面对,她也绝对不会胆怯,她会用尽毕生能力去守护路知,她知道如果她拒绝路知只会让路知更加难过,她不想看见路知因为她难过,她会尽力不让路知因为她受伤。 温瓷决定了,一个这么爱她疼她的人,她凭什么放弃?她又怎么狠得下心去伤害他。 对于和仙门的仇恨,她必须了结,这也是现在困扰温瓷的事,明明决定和路知在一起,想和他一直走下去,但是和仙门的仇恨凶多吉少,她怕她这一去便是和路知的永别。 想到这温瓷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这个可能是永别的吻,复杂的吻。 路知知道温瓷的担心,他怎么可能不这么想,他知道前路未卜,和仙门的斗争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方落败。 路知把温瓷抱的更紧了,温瓷不让他帮忙是不想他牵涉更多,但是他早就被牵扯进来,逃不掉了,他也不想逃了。 第109章 只要她无事 路知和花骨回了听雪山庄,路湘君气得要打人被唐清瑶给拦住了。 “娘,她在哪?” 唐清瑶会意路知说的是谁,“来人,去把那位姑娘请来。” “临渊宫那个小祭司去哪了?”路湘君坐在位置上扶着额问道。 “她有她的是要处理。”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小祭司了?” “是。”路知斩钉截铁道。 “你可知道她是谁?” “怎么?又要阻止我吗?”路知怨恨的看着路湘君道。 “你!”路湘君气得指着路知说不出话。 “当初谁对谁错你们比我清楚,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评价她,仙门可有脸面面对她的爹娘!?”路知越说越气愤。 路湘君自知理亏,当年他虽未参与最后决斗,但是始终是对不起风无忧和月倾城,路知说得对,他有什么资格说温瓷的不是。 “好了,少说两句。”唐清瑶拉着路知走到一边劝道。 弟子带着扶笙从远处走来,扶笙看见路知站在屋内,满脸欢喜的冲进来抱住路知,“路知哥哥。” 路知双手握拳放在身侧,皱着眉垂着眼。 “你真的是扶笙姐姐?”花骨走到身旁仔细的审视着这个扶笙。 “是我,小花骨。”扶笙放开路知又去抱了抱花骨。 “你怎么?”花骨不敢置信的问道。 “哦,我也不知怎么,当时以为我修为散尽,魂魄也都毁了,绝对不可能活下来了,但是我遇见了一位仙人,他救了我,我在仙人那里休养了好久,现在终于可以回来见你们了。”扶笙拉着花骨的手解释,眼睛一直未从路知身上离开。 “仙人?”路知问道,完全没有回应扶笙的眼神。 “对啊,那位仙人救了我,帮我凝聚了魂魄,我回来之前他就去游历了。”扶笙面不改色的解释。 路知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他觉得最后这句完全没必要,就好似怕他说要见见仙人慌忙解释仙人不在了。 “你身体怎么样?让小花骨帮你看看吧。” “不用,我就是赶路太累了。”扶笙拦住要给她诊脉的花骨推脱道。 路知眯着眼睛,道:“那好吧,既然回来了就住下吧,你的房间一直都给你留着。” 扶笙胆怯的看了看唐清瑶和路湘君,路知顺着扶笙的眼神看过去,丝毫不在意路湘君和唐清瑶的看法,道:“你尽管住下,没有人可以再为难你了。” “好~”扶笙放心的笑笑。 “回来就好,让花骨陪你去休息吧。”路知给了花骨一个眼神,花骨收到眼神挽着扶笙便往外走。 扶笙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路知有事要处理的样子就没有开口,跟着花骨离开了。 “她真的是扶笙?”唐清瑶走到路知身边问道。 “她是怎么消失的你不是也亲眼见到了吗?”路知扭头看向唐清瑶,这么久了路知还是怨恨他们的无情。 “知儿,你也长大了,什么事可以自己做主了,我和你爹以后不会再干涉你了,只是现在这个扶笙出现了,温瓷姑娘...”唐清瑶看了眼路湘君,内疚道。 “我有事要离开,麻烦娘帮我看好她,我去了哪里不要和她说起。” “你要去找温瓷?”唐清瑶担心道。 “你这是要和仙门对抗!”路湘君听见立马瞪大眼睛骂道。 “离了正道的仙门,我又有什么理由与之为伍?我只要温瓷无事。”路知背对着路湘君,怒声道。 说完他就看了一眼唐清瑶就自己离开了,温瓷不让他帮忙,他做不到,他不能看着温瓷一个人去冒险,是生是死他都要陪着温瓷一起,她已经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他希望温瓷以后都能有所依靠,在失落的时候有个依赖的地方。 他带着无痕,感应着踏雪的位置,直奔温瓷而去。 温瓷和白祁回了初尘楼,一路上没有隐藏任何行迹,故意的让仙门派来的人发现她出现了。 “你怎么回来了!?”乐清浅看见温瓷出现,急匆匆的冲出来道。 “我回来了断。” “你怎么了断?和仙门硬碰硬吗?你这是在拿自己冒险你知道吗?”乐清浅不认同的训斥道。 “姑姑。”温瓷软了眼神,看着担心她的乐清浅,这是她娘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唉。”乐清浅满眼含泪的拉起温瓷的手,道:“你和倾城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么多年受苦了。” 温瓷释怀的笑着摇摇头,道:“没有,姑姑,当年的事我一定要做个了解,谁也拦不住我。” 乐清浅看着温瓷怀着怨恨的目光,叹了口气,道:“那姑姑帮你。” 第110章 下战书 温瓷明目张胆的出现,仙门都收到消息准备前往初尘楼,还未出发便收到了温瓷下的战书。 一日之后,临渊宫上做个了结。 仙门都在耻笑温瓷的猖狂,温瓷在初尘楼休养生息,杦羽心决已经练成,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完全掌控踏雪。 “瓷儿,你打算怎么做?”乐清浅问道。 “如今我已练成杦羽心决,踏雪基本可以完全掌控,若我集中全力,应该可以与他们一战。” “可我不放心,他们阴险心思多得是,万一耍阴招你肯定敌不过他们。” “姑姑,我要清楚我是怎么长大的,耍阴招他们不一定比得过我。”温瓷苦笑道。 乐清浅惋惜的看着温瓷,小时候是受了多少苦啊。 “楼主。”外面一个初尘楼弟子来报。 “怎么了?” “收到消息,仙门派了一队人正在前往阑风阁。” “什么?”乐清浅拍桌而起。 “看来他们是找到了雪宫主和两位祭司,如今行动应该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白祁道。 “不错,阑风阁的机关不是他们能轻易解决的,还有花娘在,应该可以抵挡一阵。”温瓷认同道。 “命令下去,初尘楼的人尽快赶往阑风阁帮忙。”乐清浅吩咐道。 “姑姑等等。”温瓷喊住乐清浅,道:“姑姑你也去。” “可是你...” “放心,有白祁帮我,我有办法。” 乐清浅看温瓷很自信又坚决,只好答应,走时还不放心的回头看看。 “你如何打算?”白祁坐下来问道。 “你的幻术如何?” “多少人?” “仙门掌门人和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久一点,掌门人修为都在我之上,最长一盏茶。” “够了。”温瓷严肃的点点头。 “你要什么幻术?” “人心中最恐惧的便是被另一个自己打败。” “好,需要时只管给我一个讯号。”白祁应道。 温瓷冲白祁笑笑,一直以来和白祁说话都很通畅,不必表明也可以明白,或许也是因为他们本就有血脉关系吧。 白祁也冲温瓷温柔笑笑,道:“之前一直觉得你很亲切,没想到竟然是我十几年未见的妹妹。” “我也没想到,自小举目无亲,现在竟然多了这么多亲人,还有个如此俊朗的哥哥。” 白祁开心的笑了笑,突然严肃道:“你可有什么交代的?” “什么?”温瓷不懂的样子看着白祁。 “我知道,你这次做好了两败俱伤的打算,路兄也知道你的心思。” 温瓷落寞一笑,道:“真的不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你觉得他真的会听你的话不帮你吗?” 温瓷站起身走到窗边,闭上眼睛感受,复而睁开眼睛看着踏雪,道:“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白祁轻笑,果然猜得不错,路知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你拦不住他。” “是,但是你可以。”温瓷转身看着白祁。 白祁先是表达了疑惑,立马就明白了温瓷的意思,“你让我用幻术拦住他?” “不错。” “我若是分神拦住他,那么控制仙门的人的时间会变得更短。”白祁担心道。 “没关系,哪怕是一瞬间也是机会。” 白祁更担心了,温瓷这是根本没想把自己排除在外,她就没想着能活着回来。他能这么理解温瓷,路知肯定也能理解,到时他是该拦住路知还是不该拦?一边是好不容易见到的妹妹,一边是视同手足的兄弟,路知肯定不希望他拦住他,温瓷却希望他拦住路知。 白祁是个有主见识大体的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我尽量,但是你要万事小心。真的不要我出面吗?” “不需要,这笔账我要亲自和他们算。” 第111章 竟然是你 乐清浅赶到阑风阁时,阑风阁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由闻柳和慕容柏带领着童闻馆的盛誉和各仙门的弟子堵在阑风阁门口。 他们忌惮阑风阁的机关术,不敢冒然上前,眼下乐清浅带着初尘楼的人也到了,更加难对付了。 阑风阁的大门打开,沈畔,云舞和花意浓走了出来。 “清浅?” “他们人呢?”乐清浅点头示意问道。 “放心,他们很安全。” “诸位这架势怕是也不是做客,非客人想要进我阑风阁可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沈畔站在众人面前道。 临渊宫。 广场上温瓷只身赴战,和仙门对立。 池暝见温瓷一人一剑站在那,笑道:“怎么?这么有信心一个人就可以打过我们,还是自我放弃了?” “哼,少说废话,你们的拖延战术于我无用。今日,新仇旧账就一起算了。”温瓷懒得和人废话,举起剑便冲向众人。 温瓷现在的修为不容小觑,加上踏雪加持,可以与之一战。万封,风畔,重凛,池暝,闻人兰迦,这几个门派掌门联手和温瓷缠斗,五打一场面竟是如此焦灼。 江奉之也在场,只不过他无心参与这场争夺,上官轶站在江奉之身边时刻注意的战局,只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在他们打斗过程中默默的运气,手中一团黑气慢慢凝聚。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见温瓷不好对付就开始耍阴招,几个人分散温瓷的注意力,其他人竟然用暗器,打了温瓷猝不及防。 温瓷躲闪之际,几个人快速聚集合力攻向温瓷。 温瓷举着踏雪防御,但是没有预想中那样遭到重创,温瓷缓过神一看,上官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轻易的挡掉了各掌门的合力一击。 “轶儿?你怎么回事?”风畔惊讶道。 “她不能死。”上官轶站在温瓷面前道。 “你疯了?她不死死得就是我们!现在不是你善良的时候。闪开!”重凛气得训斥道。 “我说她不能死她就不能死!”上官轶血红的眼睛,完全不似他平时平易近人的模样,浑身也慢慢外泄出黑气。 “你...你竟然修炼邪术!”万封惊讶道。 温瓷看着上官轶的背影,他身上的黑气很熟悉,他似乎遇见过。 “是你!”温瓷看着上官轶惊道,他身上的气息和当初和她打斗和那天取她血的那个黑衣人一模一样。 “又见面了。”上官轶侧头邪魅一笑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管让你活着,来供养我的宝贝。” 再想说话间,周围的空气突然开始压迫人,但是温瓷没有事,她知道这是白祁在制造幻术,她没时间和上官轶说话,握紧踏雪凝聚内息,一股寒冰烈火之气冲向昏沉的众人。 就在温瓷要得手时,上官轶竟然又站在他们身前挡住了温瓷的进攻。 温瓷被震动的退后几步,掌门人诧异的看着上官轶。 “你到底要做什么?”温瓷怒道。 “呵呵呵,让他们这么轻易死了太可惜。”上官轶狰狞的笑着,转身面对着他们,没想到他也没被幻术压制。 几个掌门身体不能动,上官轶站在面前奸邪的看着他们。 “你要干什么?”闻人兰迦问道。 上官轶就一直笑,手里变出一个球体,像是一个巨大的夜明珠,仔细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他把那东西举起来,道:“都做我的祭品吧。” 刹那间,几个人的修为开始被上官轶手中的东西吸收,几人发出惨叫,观战的人惊吓的退后几步不敢上前。 远处一道光飞过来,是无痕,它直冲上官轶而去,上官轶及时的保护着那个东西停止吸收修为。 路知飞过来站在温瓷身边收回无痕。 “你没事吧?”路知扶着温瓷上下打量着。 温瓷摇摇头,道:“白祁没有拦你。” “他是为你好。”路知看了眼上官轶,道:“怎么回事?” “他就是那个黑衣人。”温瓷回道。 “是你?”路知问道。 “越来越有趣了。”上官轶嗤笑道。 “路知,你可是听雪山庄的少庄主,你也要站在温瓷那边吗?”风畔捂着胸口道。 “我不认仙门,我只认正道。”路知握着无痕,无痕接受到了他的心意,与踏雪产生了共鸣。 踏雪无痕的共鸣是他们主人心意相通最好的证明,温瓷感动的看着路知,这个为了他与世间对立的人。 第112章 吞鍪 路知和温瓷合力对阵仙门,踏雪无痕共鸣,几乎无人能敌。上官轶闪到一边抱着手里的东西,好似很怕那东西摔了。 在他们打斗过程中,上官轶还趁机吸食着仙门掌门们的修为,修为一点点被吸走,越来越难以对抗路知和温瓷。 “嗷~”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震天吼,听不清楚是什么的吼叫声,但可以肯定不是人的。 上官轶似乎很害怕吼声的来源,赶紧用袖子挡住手里的东西,仙门人想趁路知和温瓷分神伺机偷袭,随后又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人站在路知和温瓷面前,替他们挡住了众人。 看清来人七星阁的人皆是震惊,更震惊的是一直在一旁观战的江奉之,他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来人目不转睛。 “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还是如此肮脏。”白衣男人开口,他的声音很清脆,肤如凝脂,浓眉剑目,甚是美丽,若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女子。 “静尘?你没死!?”池暝不敢置信道。 “天命如此,没有顺了你们意。” 江奉之走到静尘一步远处,瞳孔放大看着静尘,声音颤抖道:“真的是你。” “是我。”静尘转身看着江奉之,语气温柔至极。 在所有人僵持下,上官轶一个闪身抓住温瓷的手带着温瓷就飞走了。路知见状立刻跟上去,白祁在暗处看见也跟了上去。 静尘想要走被江奉之拉住,“你去哪?” “走。”静尘来不及解释,拉上江奉之跟了上去,一场战斗就此终止。 路知感应着踏雪一路追,追到了七星阁后山,这是七星阁的密洞,除了七星阁的长老其他人不能进入,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白祁和路知抬脚就想跟上去。 “等等。”静尘和江奉之紧追着赶上来喊住二人。 “长老,我必须进去救人,您拦不住我的。”路知急道。 “我不是要拦你,这里面路径甚多,你进去也只是无头苍蝇,我带你进去。”静尘解释道。 路知和白祁相视,选择暂时相信静尘。 密洞里,静尘带着几人穿来穿去。 “您是静尘长老?”路知问道。 “是。” “您不是...”路知欲言又止。 “不错,我本该已经死了,但是上天垂怜没让我死成。”静尘苦笑一声看了看旁边的江奉之道。 “您可知道上官轶到底怎么回事?” “唉~”静尘哀叹一声道:“当年是我在外面捡到的受伤垂死的上官轶,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怜人,每日修炼也十分刻苦,没想到那日被我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他可是修炼邪术?”白祁问道。 “不是修炼,他本身就是魔。我等都是凡胎肉体需要修炼成仙,且不知外有神界妖界魔界,他们也有混乱。上官轶便是从魔界逃出来的魔。” “魔!?”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 “不错,他原型是吞鍪。” “吞鍪!”路知惊道。 三人看向路知,白祁问道,“你知道?” “我之前在花娘那的册子上看到过,吞鍪诱人苦楚,吞食人苦果为长,体型娇小,样貌丑陋。”路知想起当初看到吞鍪的样子,现在还有些恶心。 “不错,他应该是借了一个凡人的身体。”静尘道。 “那他为什么要抓温瓷?”路知不解道。 “你们可看见他手中拿着一个东西?那是麒麟的孩子。” “圣兽麒麟?”江奉之道。 静尘点点头,道:“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麒麟血可以催生麒麟,只要麒麟降生,他就可以吞食麒麟的精元。她抓温瓷应该就是要她体内的麒麟血脉,所以暂时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方才听到的吼声,难道是麒麟?”江奉之道。 “这不清楚,前面就是他隐藏的巢穴了。”静尘看着前路警惕起来。 温瓷被割破手控制在圆盘上,上官轶把麒麟子放在空中,里面的小麒麟应该是感应到了麒麟的气息,激动地向温瓷靠近,温瓷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被吸收,还能听到小麒麟微弱的叫声。 也许因为麒麟血的缘故,温瓷好似能感受到小麒麟的感觉,它很痛苦,它在挣扎,在悲鸣。温瓷能深切的感受到,小麒麟在呼唤它的母亲,温瓷心疼的看着麒麟子,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与母亲分离。 温瓷不顾被不断吸收的血,伸手抱住了麒麟子,瞬间整个密洞开始晃动,麒麟子发出了灼眼的红光,外面的天也迅速变成了血红色,一道金光划过天空,随后传来一声长啸。 金光后面还跟着一道红光一块划过。 第113章 麒麟降生 路知等人寻声而来,只看见温瓷随着一道光直冲云霄,击破密洞飞了出去,上官轶好似十分意外又惊慌,赶紧跟了出去。 “怎么回事?”江奉之看着天空道。 “去看看。”路知说完便跟了上去。 温瓷被麒麟子带到了一片树林,麒麟子像是在急躁的寻找什么,温瓷抱着麒麟子被它带的到处乱飞,能看到里面的小麒麟在发了疯的游窜。 麒麟子愈发的滚烫,有破壳而出的迹象,不知为何温瓷的被割破的伤口突然愈合了,体内因为麒麟血的原因跟着发烫,感觉全身灵力充沛,修为也在精进。 上官轶追上来试图拦住温瓷,愈发滚烫的麒麟子温瓷已经无法触碰,被迫放开了小麒麟。 上官轶也无法触碰小麒麟,用魔气控制住躁动的小麒麟,突然放声大笑,“终于等到了,麒麟!” 麒麟子破碎,小麒麟破壳而出,刚成型便被上官轶用魔气折磨,发出一阵阵哀嚎。 路知几人赶到就看见此景,静尘惊慌道:“快阻止他,他要吞了麒麟。” 闻声路知唤出无痕便和温瓷一起攻击上官轶,白祁在一旁见机行事,江奉之和静尘也上去帮忙。 “呵呵,好久不见啊静尘师父。”上官轶嗤笑的看着静尘。 “孽徒!”静尘气结扇了上官轶一巴掌,上官轶退后几步舌头顶腮无所谓的笑笑。 “这一巴掌算是还了你救我。” 上官轶一边控制着小麒麟一边和五个人缠斗,都没有想到他的魔气竟然如此强大,竟然可以和踏雪无痕对抗。 小麒麟被控制着发出哀嚎,上官轶一有机会就准备吞食小麒麟,温瓷几次都挡在小麒麟身前击退上官轶,路知抓住机会打断了上官轶对小麒麟的控制。 小麒麟虽然刚诞生,但作为圣兽的它天生具有灵性,分得清谁在护着它,没了控制小麒麟就迅速的跑到温瓷身边躲在她身上。 “可恶,是我小瞧了你们。今天你们就一起献祭了吧。”上官轶气急败坏,双眼猩红,一阵黑气环绕,上官轶现出了原形。 身材娇小,样貌丑陋,浑身黑气,獠牙红发,前脚三指后脚五指,尾长有四五米。 现出原形的吞鍪颈部戴着一个还算精致的项圈,像是被人圈养过。 “他的尾巴有毒,大家小心。”静尘做好防御道。 吞鍪吼叫一身转身甩尾,细长带着尖刺的尾巴甩向几人,几人反应迅速躲了过去,只是抽断了几棵树,树的断裂处冒着黑气,树干慢慢被腐蚀。 吞鍪意在小麒麟,所以他直直的冲着温瓷而去,路知护着温瓷连连后退,吞鍪皮厚的很,连踏雪无痕都砍不动。无痕的烈焰烧不了,踏雪的寒冰封不住。 一阵打斗下来,几个人只能抵挡,这让他们看到了他们虽然修仙,但还是凡胎肉体,比不上天生为神为魔的人。 都已经气喘吁吁了,路知把温瓷护在身后,温瓷抱着小麒麟,警惕的看着吞鍪。 小麒麟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突然跑出温瓷的怀抱,冲着天空发出稚嫩的呼叫,眨眼之间就听见不远处的天空传来震天吼。 几个人的心脉被压迫,吞鍪也突然变得胆怯,缩着身子。 几人相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围甚是安静,风索索的吹着树叶,然后就听到一阵疾风自远处而来。 一道金光披着疾风而来,落于吞鍪身后,烟尘散去,一只巨大的身影显现。 “麒麟!”路知看清烟尘中的东西惊道。 是一只成年麒麟,周身仙气缭绕,四脚燃着火焰,威风凛凛。 “吞鍪!”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吞鍪听了立马缩起了身体,几人望去,麒麟身后出现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负手走出来,那女子唇红齿白,面貌清秀,但是整个人的气势英姿飒爽,明明没有笑但让人觉得她是在笑。 那个女子看了眼几个人又冲着吞鍪道:“可让我好找啊!” 天空划过一道蓝光,女子这次是真的笑了笑,冲着蓝光的方向道:“阿辞,我在这。” 第114章 天外的仙者 听到红衣女子的呼唤,一个浅蓝色长袍的男子出现。 那男子气宇轩昂,气度非凡,也是一等一的俏郎君,他缓缓走到红衣女子身边看了看形势。 “吞鍪,我好心救你,你却忘恩负义盗取麒麟子,今日就跟我回魔界受罚吧。”红衣女子扔出一个项圈,吞鍪还在挣扎的躲避,但是丝毫不是对手,项圈很快套在了脖子上,与本来脖子上的项圈套在一起。 吞鍪被压制的恢复人身,整个身体都被束缚着。 男子见事情解决,便挥了挥手,然后就凭空出现一些穿白衣的人。 冲着男子和女子行礼,道:“神尊,小战神。” “送去魔界交给魔尊。”男子吩咐道。 “是。”几个白衣压着吞鍪瞬间消失。 路知几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们只能感受到眼前的人修为十分高深,几乎探不到底。想必就是来自他们不能涉及的神界。 红衣女子摸了摸麒麟,麒麟轻唤了一声,刚降世的小麒麟就委屈的跑向麒麟,趴在麒麟身上。 “你们是修仙之人?我是风鸢,这是莫辞,多谢你们保护小麒麟。”风鸢飒爽的拱手感谢道。 几个人虽然不知他们来路,但还是礼貌的回礼。 “敢问上官轶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走麒麟?”路知问道。 “上官轶?”风鸢费解道。 “哦,就是吞鍪。”路知回道。 “哦~他是我魔界中人,相貌丑陋不受人待见,我就把他收留来看守我的坐骑麒麟,没想到他竟然偷走麒麟子妄图吞食提升修为修改容颜。我可找了他好久。”风鸢解释道。 “原是如此,那他需要温瓷的血真是因为麒麟血可以催生麒麟子。”白祁道。 “麒麟血?”风鸢有些惊讶的看向温瓷。 莫辞试探了一下温瓷的内息,道:“确实是麒麟血。” 身边的麒麟看向风鸢,像是在和风鸢说话。 风鸢好似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麒麟说他当时受伤被一对夫妇所救,为了报答他们他给了他们麒麟血,想必应该是你的什么人吧?” “他们是我爹娘。”温瓷突然很失落。 风鸢看了看几人,道:“你们这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你们救了小麒麟,但是我们不能插手人间之事,不能帮你们,但是还是得给你们点回报的。” 风鸢看向莫辞,莫辞笑了笑摇摇头,挥挥衣袖,五道光束进入五人体内。 五个人瞬间感觉身上的伤痛都好了,还感觉修为大大提升了不少。 “唉?这不是双子灵修剑吗?”风鸢才注意到路知和温瓷手上拿着的踏雪无痕。 “双子灵修剑?”路知和温瓷举着剑疑惑道。 “你们不知道吗?这是昭元殿里数一数二的神器了。”风鸢问道。 路知摇摇头,道:“我们只知道它们叫踏雪和无痕” “看来是那次震动剑的神识被封印了。”莫辞道。 “踏雪无痕...嗯,比双子灵修好听多了。”风鸢想了一下,挥手拿过踏雪无痕,冲着踏雪无痕注入一股灵气。 灵气注入完毕,剑又回到路知和温瓷手里,他们感觉踏雪无痕不一样了,感觉更加强盛了。 “我给两把剑解除了封印的神识,极寒之剑由雾燎寒冰做身,一般人是不能使用的,除非让它信服承认了主人。不过现在看来它是承认了你了。”风鸢对着温瓷道。 “多谢。”温瓷笑着道了声谢。 风鸢走近温瓷仔细看了看温瓷,惊呼道:“你好漂亮啊!我见过的漂亮的人可不多,一个是莫辞的娘,一个是轻裳姨母,现在又让我见到了一个,你说是吧阿辞?” “嗯。”莫辞笑着点点头。 “对了,这么久都没问你们名字。” “温瓷,这几位是路知,白祁,静尘长老,江奉之长老。”温瓷逐个介绍道。 “方才听那几个人称呼二位神尊和小战神,想必二位就是来自我等修仙所要向往的地界吧?”江奉之道。 “你们修仙应该向往的是阿辞的仙界,魔界不是靠你们正统修行就能入的。”风鸢拍拍莫辞的肩膀道。 “真是天外有天啊。”静尘感叹道。 “鸢儿,我们该走了。”莫辞温柔的看着风鸢道。 “好。”风鸢看向温瓷,“温瓷姑娘,我觉得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每年的合欢花开的时候我都会来繁花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如果有时间可以来繁花城找我,我们还有事要走了。” “好,二位请便。”温瓷谢道。 “再次感谢诸位救了小麒麟,告辞了。”点头示意之后二人便跟着麒麟一起消失了。 白祁感慨道:“看上去是洒脱的仙者啊。” 第115章 我跟你走 几人回了临渊宫,人都已经散了,只剩下被摧毁的建筑说明这里刚才发生了混战。 路知看向温瓷,温瓷攥着拳头,愤恨的看着打斗留下的痕迹,他拍拍温瓷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要去哪?”江奉之看着静尘道。 静尘沉默了,他不敢看江奉之无助的眼神。 “你又要自己走是吗?”江奉之皱眉有些生气的看着静尘。 三个人往一边退了退,一句话不敢说的吃瓜。 “我...”静尘犹犹豫豫的不知怎么说,抬起的手想要触碰却不敢。 “你要走便走吧!”江奉之泄气的背过身去甩了甩袖子。 “奉之...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我不能留在这。”静尘站在江奉之身后愧疚道。 “那你就走吧,这些年你不隐藏的很洒脱吗?”江奉之走远了一步,说话的语气满是怪罪。 “我是要走,但是...”静尘看了看吃瓜的三个人,又为难的看向江奉之,“你可愿放弃修仙道,同我一起走?” 江奉之身体抖了抖,他没想到静尘会说出这样的话,紧紧握着拳,浑身血液翻腾。 江奉之背着身看不到表情,静尘以为他不愿和他一块走,便失落道,“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求,我只愿你修成正道。” 静尘看了三人一眼打算离开,江奉之一直背对着他们,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一种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情谊。 三个人尴尬的看了一眼,眼看着静尘就要走远,路知急迫的向前迈出一步道,“江奉之长老。” 江奉之想起那日同温瓷下棋时温瓷说的话,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转身坚定的看向静尘。 “你知道我不在乎什么修仙道!” 静尘闻声止住脚步,但是他不敢转身面对江奉之。 “我跟你走。” 如阳光照亮黑暗,静尘的眼中满是光芒,他激动地转过身,似是在确认江奉之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看到的结果是肯定的,他看着江奉之坚定的眼神笑了。 “你确定吗?” “你了解我,我从来没都是说一不二。” “那一起走吧。”静尘侧身等着江奉之跟上去。 江奉之看向路知,“虽然有些不妥,还是麻烦替我给七星阁传个信,如实说明便可。” “放心吧江长老。” “小祭司,我知道深仇大恨不得不报,但是我还是想规劝你一句,也要注意你身边爱护你的人,他们希望你好好活着。”江奉之看向温瓷,语重心长道。 “多谢江长老指点,我自会考量。”温瓷毕恭毕敬的拱手道。 “好,我们告辞了。”江奉之点点头,和静尘站在一起示意之后便离开了。 路知看向温瓷,“打算怎么办?” “先回去再想办法。” “回哪去?” 温瓷看向白祁,意思是和白祁一块回初尘楼,“姑姑带人去守着阑风阁了,不知结果如何,自然是回初尘楼。” “那我也去。” “你家中之事解决了?”白祁问道。 “我先安顿好了,等处理完你的事再回去解决。”路知瞥了眼白祁就乞求的看着温瓷。 “你可是听雪山庄的少庄主。”温瓷道。 “但你是我爱的人。”路知毫不犹豫的回答。 温瓷被路知毫不避讳的话语搞得有些害羞,干咳了一声看了看白祁,见白祁只是看戏的笑,扭头瞪着路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话,我很认真,你别想在撇开我。”路知抓着温瓷的胳膊道。 “我...” “白祁也这么觉得的,是吧白祁?” 白祁突然被提及,表示不关我事,路知眯起眼睛,“我通知小花骨偷溜出来帮我们。” “不错,路兄和你是踏雪无痕的主人,你们合力更好对付他们。”白祁满意的笑道。 “你们...”温瓷惊讶的看向白祁,又扭头看向路知,正好抓住路知得逞的笑容,甩开路知的胳膊,道:“切!狐朋狗友。” 说完温瓷自顾自的走,路知笑呵呵的拍了拍白祁跟了上去,白祁无奈的摇摇头随之跟上去。 第116章 许你一片星空 沈畔来信,那些人还在阑风阁外守着,没有离开的迹象,一时半会他们进不去阑风阁。 温瓷决定动身去阑风阁,先解决了阑风阁的人再说。 做好了计划温瓷和路知坐在一起看星星,温瓷靠在路知的肩膀上小憩,这些日她实在太累,每天都精神紧绷着都没有好好休息。 “你真的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她吗?”温瓷闭着眼睛道。 路知偏头看了看温瓷,轻啄了下温瓷的额头,道:“你想让我怎么处理?” “这是你的事,她是你之前爱得死去活来的人,我哪有资格说道。”温瓷睁开眼睛直起身看着路知嗔怪道。 “你也说是之前,作为我余生要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你那么聪明不能帮我出出主意吗?”路知坏坏的刮了刮温瓷的鼻子道。 “你真的没想好?”温瓷有些不信的又问了一遍。 “她有扶笙的记忆,但是她不是扶笙。现在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所以我先按兵不动。她的记忆要么是被有心之人植入,要么就是当年知晓的人假扮的,但是我查不出她有任何假扮的痕迹。”路知愁闷道。 “那就不要打草惊蛇了,她要是有什么目的必定会露出马脚的。” “嗯。” 温瓷突然怪异的看着路知,似是有什么话说。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你和她有没有...”温瓷抿着嘴不好意思问出口,眼神飘忽着抓着路知的胳膊。 “什么?”路知一头雾水的看着温瓷。 “...你和扶笙在一起时都做了什么?有没有...那个...” 看着温瓷脸慢慢变红,路知突然笑出声,他看温瓷的模样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温瓷恼羞成怒打了路知一下,怒斥道:“你笑什么!?” 路知笑着摇摇头,伸手与温瓷十指紧扣,暧昧的看着温瓷道:“仅限于此。” “真的?”温瓷不信任的眯着眼看着路知。 “真的,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些事呢。” “我...我就是好奇问问,我没在意。”温瓷别开脸口是心非道。 “哦~”路知搂住温瓷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带,在温瓷微红的脸面向他时,飞速的亲了温瓷一口,道:“这个我只对你做过。” 温瓷想笑又不敢笑的傲娇样子看得路知高兴坏了,把温瓷整个的揽过来困在怀里。 “平时情话连篇,之前竟然这么纯情的吗?” “会说不等于会做,而且之前年少,我可是良好少年。”路知这就不乐意了,他在温瓷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嘁~”温瓷我才不信的样子瞥了路知一眼,又抱着路知的胳膊靠在路知身上。 突然传来微弱的响声,俩人立马警惕起来,来着黑漆漆的远处。 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身影,脚步轻快蹦蹦跳跳的。 “少爷,温瓷姐姐。”花骨抓着挎包带子跑过来。 一见是花骨二人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迎上去。 “怎么样?”路知问道。 “没有被发现,她就一直待在山庄里没有出门,我试探过好多次,她真的说的一点不差,完全就是扶笙姐姐本人。”花骨说完还尴尬的看了看温瓷,见温瓷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才放心。 “好,我知道了。东西帮我带了吗?” “带了,我可是小心保护着呢。”花骨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路知,然后往二人身后瞅瞅。 路知一下就看穿花骨的心思,笑道:“白祁在屋里。” “嘿嘿,那我进去了。”花骨不好意思的笑笑,跑进屋去。 温瓷看着花骨的背影认可的点点头,“倒是很般配。” “嗯,我也这么觉得。”路知环胸道。 “平时你都是花骨的哥哥,以后你可要叫花骨小嫂子了。”温瓷挑着路知的下巴道。 “啧,我才不叫,我和白祁是兄弟。”路知不乐意的反驳道。 “可白祁是我哥哥。” “是你...”路知哑口无言,“那为了你我就勉为其难了,反正小花骨不会让我这么叫她的。” “我看你很不乐意啊,你不想娶我?”温瓷皱眉道。 “想!”路知想都没想就回答了,然后才反应过来温瓷的问题,“你...” “我怎么?” “你愿意嫁给我?” “你要是不想我也可以不嫁。” “不不不,嫁!我只是以为你会担心我爹娘...” “我从不怕挑战,再说了,你爹娘就没有觉得对不起我吗?我都不追究当年他们的帮衬了,他们还敢阻止我?而且是我嫁你又不是要你入赘,吃亏的是我好不好?”温瓷噘着嘴侧身抱怨道。 路知咧着嘴笑了,温瓷为了他放下了他爹娘当年犯的错,他很欣慰很开心,拿着手中的木盒递到温瓷面前。 “给我的?” “打开看看。” 温瓷欣喜的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项链,七彩绫罗线上坠着一块水晶,水晶是用炙吾天罡石冶炼而成,这种石头十分稀少,也极难冶炼,人头那么大的天罡石只能冶炼出指甲盖那么大的水晶,这上面坠着的足足有一个大葡萄那么大。 水晶被玄铁圈套住,里面是空心的,装着世间珍品紫星尘。 温瓷把玩着项链,一看就很喜欢。 “转一下铁环试试。” 温瓷听了路知的话轻轻转动套着水晶的铁环,一转水晶里的紫星尘就发出了光亮,正好通过水晶映射出一片星空。 看着温瓷惊喜的眼神,路知正经道:“我说要送你一片星辰,天上的星辰不能每天看到,但是这个可以。” 第117章 瞎操心 温瓷拿着项链欢喜的看了看,递到路知面前,道:“帮我戴上。” 路知接过项链给温瓷戴上,温瓷低着头拿着水晶,转动铁环,一片星空出现在面前。 温瓷闪烁着眼睛看着星空,笑得十分甜美,路知从身后抱住温瓷,头和温瓷的头靠在一起,俩人无言,靠在一起看着路知为她制造的星空。 不知前路如何,但是有此刻的温存,他们已经觉得足够了。 ...... 第二天四人便启程去阑风阁,阑风阁外有人守着,他们几个人只能由沈畔告知的机关通道进去。 “漂亮姑娘~”云舞从屋内迎过来,开心的抓着温瓷的手上下打量,看见温瓷脖子上的项链还好奇的拨弄了两下。 “好久不见小猫。”温瓷看着云舞,她比之前成熟了,身上的稚气也消散了些,看来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开心。 身后的沈畔和乐清浅,花意浓闻声赶过来。 “路知!小花骨?你们怎么也来了?”花意浓惊道。 “花娘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不能来了?”路知摸了摸鼻子道。 花意浓看着路知和温瓷眉来眼去的自然就明白了,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路知。 “宫主和大哥二姐呢?”温瓷问道。 “在后院。”沈畔回道。 “我要去看看他们。” “好,我带你们去。” 后院。 泠崖在推着玄裳晒太阳,雪行舟坐在一边发愁。 “宫主,大哥。”许久没见,温瓷声音有些缠斗的走过去。 “小妹。”泠崖惊喜的推着玄裳走过去,雪行舟也难得一见的把情绪表露在脸上。 “二姐她...”温瓷看着玄裳道。 “一直这样,醒着但是不能动,也没有反应,只是偶尔会用眼神回应一下。”泠崖悲伤道。 “我来看看。”花骨上前握住玄裳的手道。 泠崖让开身让花骨给玄裳检查,转眼又看见路知,不解道:“你怎么在这?” “我...”路知刚要反驳便被温瓷拦住了。 “大哥,他是来帮我的,没有恶意的。” “听雪山庄的少庄主,肯真心实意的帮我们?”泠崖不信道。 “听雪山庄是听雪山庄,他是他。大哥,宫主,我信他。”温瓷握住路知的手坚定道。 其他人看着温瓷这一举动,相互看看,这么明显的举动他们这些老油条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 “唉~当初我就不该把你叫回来去夺无痕。”雪行舟懊悔道。 “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乐清浅吐槽道。 “就是,而且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路知也是玉树临风,有担当的好男儿,瓷儿交付给他有什么不妥啊!?”花意浓数落着雪行舟。 “你们...唉!”雪行舟被怼得说不出话。 温瓷还是头一次见雪行舟这样吃瘪,看来女人还是真的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路知冲着花意浓眨了眨眼,偷偷点了个赞。 “你们也知道他是听雪山庄的,路湘君和唐清瑶能同意你进他们的门吗?”雪行舟担忧道。 “这宫主放心,我要和瓷儿在一起,他们阻止不了我,如果他们不让进门,那便不进门,瓷儿也有家不是吗?”路知紧紧握着温瓷的手,深情的望着温瓷此刻震惊的眼睛。 在场的所有人都颇为震惊,路知这话的意思是,如果路湘君和唐清瑶不同意他和温瓷在一起,就算他入赘也没关系。 “啧,你就是闲的没事瞎操心,要是不愿,我是非小筑也是家,反正我肯定不会让瓷儿受苦的。”花意浓见雪行舟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斥道。 “我可是瓷儿的亲姑姑,初尘楼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好吗?”乐清浅睨了眼雪行舟道。 雪行舟再次吃瘪,几个小辈偷偷的忍着笑。 “怎么样?”温瓷收起笑容,看向花骨问道。 第118章 儿时趣事 花骨站起身,面露难色,“还是那样,用毒十分霸道,就算清除也会折磨人的经脉,想要彻底恢复,只能散去全身的修为,脱胎换骨重新开始,只是过程很痛苦。” “那也要试一试,我想二姐肯定不希望自己一直这样做个活死人。”温瓷蹲在玄裳面前,看着玄裳,玄裳像是听懂了一般看着温瓷,眼睛有些湿润。 玄裳之前和温瓷说过,等所有事都解决了,她想要去四处游玩,看看山海大川,闻闻百花盛开。如今她只能这样让人推着,她定是不愿的。 “那就试试。”泠崖道。 “嗯,那大哥你就留在阑风阁守着二姐和宫主。” “你自己...” “别担心,我不是自己,还有这么多人帮我呢,我答应你我会小心的。”温瓷拉着泠崖的胳膊道。 “万事小心。”雪行舟担心道。 “嗯,宫主你现在修为低微,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出来。” “那都前去后亭一起商议吧。”沈畔道。 ...... 众人坐下,沈畔给后亭设下了结界。 “你如何打算?”白祁问道。 “外面那些人不会离开,现在他们应该很快就知道我在这里了,那些人受了重伤,又被吸去了太多修为,估计只能派这些人守着看我的下一步动作了。”温瓷道。 “没错,他们很可能会找机会攻进来,有这里的机关防御他们不会轻易进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修正,从暗道离开阑风阁,趁他们弱直接解决。”路知分析道。 温瓷有些惊讶的看着路知,道:“你不阻止我杀了他们了?不说他们仙门正道了?” “他们哪里还是正道!?” “要是错的是我,你还会这么说吗?” “...我都已经站在你身边了,不论谁都说错,我都不在乎了。”路知严肃的看着温瓷道。 温瓷得意的笑了笑,道:“我可不是逼你违背正道。” “我知道。”路知笑道。 众人看着俩人在这拐弯抹角的打情骂俏,只想一人给一巴掌。 “咳咳,说正事。”白祁道。 “就按他说的办。”温瓷拍板道。 “那也倒是一个办法,那我们兵分两路。”花意浓道。 “嗯,眼下他们应该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正好凑在一起一道解决。”温瓷认同道。 “那就几位前辈和沈畔,云舞一起守在阑风阁,小花骨也留在这,白祁和我还有瓷儿去找他们。”路知安排道。 “你们三个可以吗?要不要我和你们一起?”乐清浅担忧道。 “有踏雪无痕,而且我们的状态很好,可以应付,楼主放心。”路知安慰道。 见没人说话,温瓷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大家万事小心。” “万事小心。”众人齐声道。 “花骨,我有事与你说。”见都安排妥当了,白祁拉着花骨的手道。 “哦,好。”花骨懵懵的跟着白祁离开了。 路知和温瓷相视一笑,温瓷靠近在路知耳边低语,“是要安排我的小嫂子了。” “切,说了我不会叫白祁哥哥的。”路知双手环胸不屑道。 “我看姑姑很满意这个儿媳妇。”温瓷示意路知看看一眼看穿正在偷笑的乐清浅。 “我们小花骨天真烂漫,又懂事,还医术高明,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路知仰着下巴自豪道。 “你骄傲什么?就和是你教出来的一样。” “啧,不就是我教的吗?瞧不起我?”路知撇嘴道。 剩下的人看不得俩人窃窃私语,耳鬓厮磨,都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说谎不带脸红的,我可是听说了,路少庄主小时候的丰功伟绩,什么带着花骨去卖次品灵芝装作极品灵芝被发现,惹得路庄主赔了人家好大一笔损失费。带着花骨还有你那青梅竹马的婉儿妹妹去骗人家小姑娘的糖葫芦,去偷人家种的菜,往马的草料了加泻药,还有...” “行行行别说了,这些都谁给你说的?”被拆穿的路知急得面红耳赤。 “不告诉你,你这顽皮性子不得找人报复啊。”温瓷笑着摸了路知脸一下,调戏的挑了挑眉,快步走开。 “哎!那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我现在可不这样了,你别听别人瞎说。你听到没有?” “我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不准乱听听到没有,温瓷。” 第119章 接受制裁吧 “长老,刚才看到三个人离开了阑风阁,看身形应该是白祁,路知和温瓷。”一弟子匆匆来报。 “长老,要不要我去追?”盛誉道。 “不必,传信回去给大长老,让他们做好防备,我们准备冲进阑风阁。”慕容柏吩咐道。 “是。” 温瓷三人赶到仙门聚集的七星阁,门口无人把守,四下寂静,气氛很不对。 “太安静了,小心。”路知守在温瓷旁边手里握着无痕,警惕的看着周围。 “冰蚕弦丝没法使用了,没办法探知周围的情况,这么安静定是有预谋。”温瓷道。 “我来试试。”白祁操纵迷迭灯,温瓷和路知站在白祁身后,用幻术探知人的气息,白祁收起迷迭灯,道:“没有人。” “不对,他们重伤未愈,肯定会设防阻止我们现在前来的。”路知疑惑道。 三人并在一起,慢慢的往前走,走到修炼场,刚踏上修炼场地下便开始发光,出现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是北斗七星阵。”路知看着地上的纹样道。 阵法开启,三个人被困在阵里。这时那些仙门之人才一起出现,合力压制七星阵,三人被七星阵的灵力压得喘不过气。 “黄毛丫头,还想前来我七星阁送死。”风畔嘲讽道。 “就凭你们!?”温瓷嗤笑一声,挥动踏雪,冰寒之气骤然而起,路知见状配合温瓷挥起无痕,烈焰腾空,与踏雪的冰霜融合,火不灭冰,冰不熄火,而是交相辉映,缠绵共生。 两道剑气劈下去,七星阵瞬间裂了一道痕,灵力反弹到仙门人身上,震退众人。 “路知,你确定要助纣为虐吗?你爹和你娘可是正派之人,你这个儿子确是三番两次被妖女蛊惑。那个妖女死了,又被这个妖女乱了心智。”闻人兰迦耻笑咒骂道。 “呵!她们从未害过人,反倒是你们一次次的伤害她们,为了私利乱杀无辜,心生顽固枉费正道,乱了心智的是你们!”路知听到诋毁气愤的挥了一下无痕,七星阵的裂痕越来越大。 温瓷随后又补上一剑,固若金汤的北斗七星阵瞬间破碎瓦解,三个人终于没有了压迫,众人被震飞了出去。 “如今尔等绝不是我们对手,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这种恶语伤人的激将法于我可没有用。”温瓷剑指众人道。 众人捂着胸口偷偷调理内息,温瓷看得出来但是也没有打断他们。她知道不管他们怎么调整,都不会是她的对手了。 “哼,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今日我势必要为当年之事讨要一个结果,你们是自行了断,还是我来送你们?”温瓷执剑一步步的逼近众人。 温瓷上前一步,众人回退一步,温瓷回头看了眼路知,路知便把无痕也交给了温瓷,她手持双剑,威风凛凛,踏雪无痕的共鸣压迫着众人的心理。 “今日我只为报当年之仇,只杀当年涉事主谋,其他人我可以放过你们,若是你们想要同掌门一同殉葬我也可以满足你们。”温瓷右手将踏雪向右举着,寒冰之气聚集剑上,左手将无痕横在身前,烈焰之气熊熊燃烧。 “走与不走自行决定,剑气凝聚之后,在场之人,都会成为祭我爹娘的祭品!” 此话一出,众多弟子们全部连连后退,想走有害怕掌门人责骂的样子让人可笑,敢问世间谁不怕死?更何况这些修为未成的弟子。 “看来都想和你们的掌门陪葬啊,成全你们。”温瓷无所谓的笑了笑,挥动双剑。 “不不不。” “快走。” “走啊,走!” 挥剑的瞬间,众仙门弟子全部一哄而散,方才整整齐齐的队伍瞬间溃不成军。 白祁和路知相视一笑,实在无奈,平日里盛气凌人以为修仙而自豪的人,危难时刻也会惜命逃跑,不过也是些贪生怕死之人。 “你们!”万封气得瞪着眼睛看着逃走的弟子们。 “哼,所谓仙门正气,也不过如此。”温瓷挥了挥剑,道,“接受制裁吧。” 第120章 内心的挣扎 温瓷执剑冲向众人,盛气凌人根本无法阻挡,温瓷用剑气把他们挑到控制,挥着踏雪无痕,数道剑气飞出。 “啊!” 接连的惨叫声传来,剑气化作无数的利刃割破他们的衣袍,划破他们的皮肉。 温瓷控制着踏雪无痕,只要她稍微一用力,面前这些人就会被万剑穿身,温瓷的眼里本该都是仇恨,但是她没有,她的眼里还有纠结和悲伤。 在所有人都奄奄一息的时候,温瓷放过了他们,满眼血丝和眼泪的温瓷站在摔下来的人面前,愤恨的看着他们。 许久,她叹了一口气,痛苦的咬着后槽牙,最终做了决定。 她抛出踏雪无痕,随后化作一道光影,穿梭在众人之间,众人再次被挑起,随之手腕脚腕还有身上的骨头,都在移位,痛的已经发不出声音。 鲜血撒了一地,温瓷回到原处收回踏雪无痕。 “不杀你们是我不想变成和你们一样,也不代表你们的罪行可以被原谅。你们手筋脚筋都已割断,修为也已经散尽,今后绝不可能再重新修行。今日我留你们一条命,日后每年清明你们必须三跪九叩爬也要爬上临渊宫,来为我爹娘祭拜守灵。若是做不到,今日便留下一命。你们自己选择。” 场面陷入沉默,都在震惊温瓷的做法,震惊温瓷竟然会不杀他们。路知和白祁觉得很欣慰,又替温瓷感到难过,他们知道温瓷本性善良,不愿变成恶人,他们知道温瓷觉得她的爹娘也不希望她变成杀人的恶魔。 她的爹娘一定希望她好好活着,好好修仙,不要给自己徒增杀孽,不然就算成了仙也会被反噬。 所以温瓷的选择,是她痛苦挣扎之后怀着不甘的决定。 众人瘫在地上,也许现在他们才有了一点悔意吧,他们都低下了头表示他们同意温瓷的说法。 温瓷不甘心的看着众人,心中怒火难消,腾空而起,踏雪无痕交叉化出一把巨大的剑,温瓷举着剑转身朝七星阁劈下去。 瞬间七星阁便被夷为平地,地面都跟着摇动,温瓷转身又挥出一道剑气把瘫在地上的众人给震晕了。 “走。”温瓷把无痕扔给路知,皱着眉道。 路知和白祁看着地上躺着的仙门的人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阑风阁。 阑风阁正在被围攻,那些人硬闯阑风阁被机关上了好多人,三人从屋顶飞下来。 白祁落地便去找花骨,路知和温瓷冲进人群中。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乐清浅问道。 “事情都解决了,解决完这里再说。”路知回道。 路知和温瓷把花意浓和乐清浅挡在身后。 “沈畔,云舞,退后。”路知冲着沈畔和云舞喊道。 待俩人退到身后,路知和温瓷站在一起,道:“刚才我都没动手,这次也得让我施展施展了。” “好。”温瓷笑道。 俩人配合着击退冲进来的人。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慕容柏问道。 “不清楚,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盛誉道。 “你们可等不到消息了。”温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一掌把他们拍出去数米。 盛誉因为受不住直接跪地吐血,抹了抹嘴角的血,道:“妖女!” 话音未落又被路知给打了一掌,路知瞪着盛誉,“说话放尊重点。” “路知,你竟然与这妖女为伍。”盛誉惊道。 “不然和你们为伍吗?抛弃正道,有什么脸面来指点我?” “废话少说。”温瓷拦住路知,路知无奈的挑挑眉,不再与盛誉废话。 盛誉根本打不过路知,几招就被打趴在地,慕容柏拦着路知,没想到他们还挺情深义重。 但是路知想错了,慕容柏因为打不过温瓷,又看见其他人都受伤了便露出了真面目。 他面目狰狞着,双手做虎爪状,他在吸食他们的修为。 “这是...邪气。”在后面观战的花意浓道,“小心,他修炼了邪术。” “哼,名门正派,真是笑话!”温瓷冷哼一声,看着受伤的人被慕容柏吸食修为和精元而死。 “小心。”路知惊讶的站到温瓷旁边,此刻的他只觉得之前他信奉的正道,尊敬的长辈都是多么的可笑至极。 “邪术可不是轻易可以修炼的,凡修炼邪术控制不好必定会被吞噬。只要逼他吸食更多修为,短时间内修为暴涨他必定控制不了。”温瓷低声道。 所以他们就在原地等待慕容柏吸食掉所有的修为,闻柳和盛誉震惊又无助的看着慕容柏,只能白白的吸走修为。 第121章 这便是人心 “说得冠冕堂皇,没想到竟然自己也修炼邪术,可笑至极!”乐清浅唾弃道。 慕容柏猖狂的笑着,毫不在意别人的取笑,身后的人都被吸没了修为,面色蜡黄嘴唇泛白的倒在地上。 “把踏雪无痕和杦羽心决交出来!”慕容柏瞪着猩红的眼睛恶狠狠道。 往日都知道慕容柏娴静不爱说话,为人处世都是慢吞吞,吩咐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想到如此之人竟然暗地里修炼邪术,就和上官轶一样用看似无害的外面隐藏着肮脏的内心。 “有本事就自己来拿。”温瓷道。 “黄口小儿,不知好歹!”慕容柏张着双臂聚了一团黑气推向温瓷。 路知迅速反应过来抱着温瓷的腰闪开,温瓷站定后看着慕容柏,果然瞬间提升的邪气威力很大。 “我没事,小心。”温瓷道。 白祁带着花骨跑出来,看到疯了一样的慕容柏,还有与之对峙的路知温瓷。 “你去和他们待在一起,好护好自己。”白祁挡着花骨道,花骨跑去云舞旁边,白祁用迷迭灯制造幻术,乐清浅看见之后帮助白祁加固幻术。 没有防备的慕容柏陷入幻术当中,抱着头开始挣扎。 温瓷和路知抓住机会一同攻向慕容柏,只是慕容柏吸收的修为太多,他现在处于暴乱的状态,所以幻术控制不了他多久,将将吃了温瓷和路知一招便拜托了控制,还用邪气把幻术的伤害反弹回去。 白祁和乐清浅被反弹受了点伤,慕容柏被惹怒了便作势要先解决白祁和乐清浅,其他人见状瞬间挡在二人面前。 温瓷和路知没有给慕容柏再攻击他们的机会,执剑阻挡住慕容柏。 “慕容柏,你的对手是我们。”路知道。 “哼,今天你们都要死在我手上。”慕容柏怒吼一声,身上的邪气更加旺盛,旺盛到他可能会无法控制。 “逼他生气,他还没有消化掉吸收的修为。”路知挥剑道。 温瓷点了点头,和路知左右夹击,只守不攻,用招式在挑衅慕容柏,果然慕容柏气急败坏,邪气冲天,天都被邪气玷污变得乌黑,妖风四起。 “雕虫小技!”慕容柏吼道,张开双臂,浑身邪气肆意蔓延,倒在地上的被吸收了修为的人开始痛苦的挣扎着消失。 慕容柏在吸收他们的命数,毫无还手之力的他们只能任由宰割。 温瓷本想阻止慕容柏,飞出踏雪刺向慕容柏,慕容柏一挥手便把盛誉拽了起来挡在身前。 慕容柏用盛誉的身体挡住了踏雪,踏雪刺穿盛誉的身体,温瓷皱了皱眉收回踏雪,就看见盛誉没了气息,绝望了被慕容柏吸收了命数化为灰烬。 “慕容柏,我是闻柳。”被掐着脖子提溜起来的闻柳压着嗓子道。 可是慕容柏完全不在乎往日情分,硬生生的掐死了闻柳,她也化为了灰烬。 现在的慕容柏就是一个恶魔,或者比恶魔还可怕,起码有的魔是有感情的,而慕容柏只是一个被邪气充盈的躯壳。 人为了是自己变得强大,有人选择潜心修炼早日位列仙班,而有的人投机取巧修炼歪门邪道坠入深渊化身邪魔的傀儡。 这便是人心。 “把他引去南院机关阵。”沈畔见形势焦灼,走到路知和温瓷身边低声道。 路知和温瓷点头,互相给了个眼神。佯装和慕容柏打斗,实则一步步退让往南院移去。 “诸位,来助我开启机关阵。”见慕容柏被引起了南院,沈畔开口道。 “好。” 南院里,温瓷和路知和慕容柏缠斗,沈畔等人随后赶到,沈畔看看了三个人的位置,开始施法启动机关阵。 “每个机关守着一个人,和我一同启动。”沈畔拿着沈家家主符印,按在主机关扭上。 其他人迅速分部开,分别守着其他四个机关眼,随着沈畔的指令开启机关阵。 地面摇动,四周墙壁也在移动,迅速变成了一个巨型机关阵,把温瓷,路知,慕容柏都困在了里面。 第122章 尘埃落定 机关阵只需要五个人,花骨帮不上忙,就站在沈畔旁边,看着路知和温瓷被困在里面有些担心。 “沈大哥,少爷和温瓷姐姐在里面没事吗?” “没事,机关阵是我控制的,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花骨这才放下心来,安静的守在沈畔身边。 慕容柏环视一圈控制机关眼的几人,有些暴躁,他试图攻破屏障,但是阑风阁的机关甲仙门都要忌惮三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攻破。 “路兄,温姑娘,你们尽管放开打,我会配合你们。”沈畔转了转机关扭喊道。 温瓷和路知冲沈畔点点头,慕容柏一听立马警惕起来。被困在机关阵里,路知和温瓷也就没有了顾虑,可以全身心的对付慕容柏。 天空越来越黑,阴风四起,尘沙迷眼。 温瓷一道剑锋劈过去,地上连带着出现一道冰凌,随后路知劈出去的一道炽热剑气又携带着冰凌一同冲了出去。慕容柏运气与之对抗。 邪气正盛的慕容柏和二人打的难舍难分,不相上下,被邪气熏染的慕容柏,双眼猩红,头发也都散开,脖颈上出现暗紫色的纹印,面目狰狞。 沈畔抓住时机,启动一个机关,灵气化作的利剑直直冲向慕容柏,慕容柏推开温瓷和路知的攻击躲闪利剑。随后又有飞镖,细针等各种暗器飞出,那些暗器像是锁定了一样只攻击慕容柏,温瓷和路知退后几步看着和机关阵纠缠的慕容柏。 “沈畔在消耗慕容柏的体力,等下借机一起攻击,我左边你右边。”路知低声道。 “他现在邪气压身,已经快迷失自我,邪气完全控制他的一瞬间便是他最微弱的时候,必须抓住这个短暂的时机。”温瓷道。 “好。” 沈畔有加大了机关阵的压制,慕容柏有些应接不暇,他刚刚才吸收了这么多修为,现在根本没法彻底消化,各种不同路数的修为在体内暗斗,绞的他五脏六腑都在胀痛。 在加上还要抵抗机关阵的进攻,慕容柏很快便支撑不住了,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愤恨的看着路知和温瓷。 “就是现在。”温瓷道。 二人把踏雪无痕的剑气合在一起,冲向慕容柏,慕容柏艰难的站起身用尽全身所有的邪气挡住温瓷和路知。 一瞬间黑气遍布整个庭院,两股气息在对峙,有来有回。 沈畔见状解开了机关阵,瞬间众人会意一同施法攻击慕容柏,慕容柏坚持不住嘴里渗血,双腿被压制的弯曲。 路知和温瓷收回踏雪无痕,然后又合力施加灵力。踏雪无痕相互纠缠在一起,直冲慕容柏,不能动弹的慕容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踏雪无痕穿透他的身体。 “不!”随着一声喊叫声,踏雪无痕回到主人手中,冰与火的相撞产生浓烈的雾气。 雾气散去,慕容柏躺在地上,七窍流血,身上的邪气慢慢消失,没了气息,死不瞑目。随后便被自己吞食的邪气反噬烟消云散化为灰烬。 战斗终于结束,机关阵关闭,庭院到处都是打斗留下的痕迹,机关阵的一些地方也因为慕容柏的暴躁收到了损坏。 沈畔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庭院,无奈道:“看来要有一番大工程了。” “多亏了你的机关阵,修缮需要多少钱,我付了。”路知豪爽道。 “知道听雪山庄富甲一方,但是这点钱我阑风阁还是有的,路兄的心意我领了。”沈畔客气道。 “唉~我可没领,钱就不要了,听说听雪山庄后山到处都是上等灵药,你送上几车来就行了。”云舞拍拍路知的肩膀毫不客气道。 “行,改天给你多送上几车来。”路知拍拍胸脯道。 众人看着狼藉的战场,在说笑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年种下的因,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大战刚结束,诸位便在我这多休息几日吧。”沈畔道。 “盛情难却。”路知看看温瓷道。 第123章 不要和女人讲道理 “结束了?可有受伤?”雪行舟迎上来问道。 “我们没事宫主,都解决了。”温瓷回道。 雪行舟终是松了一口气,众人坐下,温瓷给讲述了在临渊宫上她做的决定。 没想到雪行舟竟然认可她这个做法,本以为他心里怨恨,却对不会让那些人苟活于世呢。 “无论如何,无忧和倾城的仇总算是报了。”花意浓道。 “日后你们怎么打算?”乐清浅问道。 “自然回临渊宫。”雪行舟道。 “我这是非小筑自由快活,我可不想去掺和那些仙门的事。”花意浓道。 “瓷儿,你作何打算?”雪行舟表情凝重道。 “我...”温瓷犹豫着,她也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 路知握住温瓷的手,面向雪行舟,“宫主,您于瓷儿便如生父,瓷儿也是百般敬重您,所以我想征得您的同意,让瓷儿跟我回听雪山庄。” “跟你回去?”雪行舟冷笑一声,道:“你那顽固的爹娘能善待瓷儿!?” “您的顾虑我知道,我这次带瓷儿回去是有件事情要解决,带说明之后我自会带着瓷儿离开,她想去哪我们便去哪。”路知认真的看向温瓷。 温瓷知道路知说的是什么事,她也愿意尊重路知的选择,便起身跪在了雪行舟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雪行舟惊讶的站起身道。 “宫主,养育之恩没齿难忘,日后瓷儿一定会带您如亲生父亲照顾您,但是请您让我为自己做一次决定可以吗?从小到大瓷儿从未求过您,今日瓷儿求您,我自己的选择,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自己承担。” “快起来。”花意浓扶起温瓷,瞥了眼雪行舟,“他就是死鸭子嘴硬,你去就行,要是他们敢欺负你我一定去教训他们。” “谢谢花娘。” “母亲,我想同路兄他们一起去。”白祁起身请示道。 “去吧,一定要好生言语,处理妥当。”乐清浅看了眼花骨,自己养大的儿子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况且她看着花骨也喜欢的紧。 “是。” “那便留下来吃顿饭再启程吧,我们也许久未见了。”沈畔见都谈妥了才站起来说话。 “好,有好酒吗?”路知揽着沈畔的肩膀道。 “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不醉不归!”路知拍拍沈畔的肩膀道。 “好,诸位自便,我去吩咐一下。” “好。” “漂亮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走,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云舞兴奋的拉着温瓷的胳膊道。 “好。” “小可爱,走,一起。”走到花骨身边捏了捏花骨的脸,拉着花骨就往外走。 “哎呀,别捏我脸,我又不是小孩子。”花骨捂着自己的脸跟着往外走。 “你在我面前就是小孩子啊,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云舞不服气的就要捏花骨的脸。 “哎呀~” “别跑啊,等等我。” 看着跑开的三个妙龄女子,花意浓感叹着:“年轻真好啊!” “你也没多老啊。”乐清浅道。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哈哈大笑,突然看见面前的白祁和路知,乐清浅垮着脸道:“你们还在这干什么?赶紧去帮帮沈家主,站在这里碍眼。” “唉。”路知和白祁灰头土脸的快步走出房间。 “还有你,我们女人间谈话你杵着干什么?”花意浓瞪着坐着稳如泰山的雪行舟道。 “有这功夫还不去把丢掉的修为练回来,整天觉得自己多厉害是的。”乐清浅附和道。 “你们...”雪行舟想反驳,发现根本反驳不了,就算反驳了也会被更激烈的损人话语反击,于是放弃了反驳,挥了挥袖子离开房间, 等雪行舟离开房间,俩人有开始笑着手舞足蹈的高谈阔论。 第124章 你可愿嫁于我 四个人回了听雪山庄,路知紧紧牵着温瓷的手走了进来,弟子们看见温瓷都很惊讶,碍于路知不敢大声议论。 路知看了看温瓷,她少见的很紧张,路知揉搓着她的掌心以示安慰,温瓷感觉到路知的动作,扭头看看路知,心里紧张还是冲路知笑了笑。 听着路知回来了,唐清瑶和路湘君迎了出来,还有后来的扶笙,扶笙看着路知和温瓷紧握的手脸色很难看。 温瓷见到这个扶笙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眼睛好熟悉。只感觉她看向她的眼神在哪里看到过。 “你们回来了。”场面一度尴尬,唐清瑶向前一步打破沉寂。 “嗯。”路知应了一声。 “初尘公子也来了。” “是,庄主,夫人,白祁此次前来是有要是相商。”白祁行礼道。 “哦?既然是要事那就快些进屋吧。”唐清瑶终于找了个理由不让人在这干站着。 几人随着进了屋,路湘君一直脸色不太好,一言不发。路知牵着温瓷坐下不管路湘君愿不愿意,扶笙见路知连眼神都不给自己很是气愤,自顾自的坐在路知的另一边。 白祁起身拱手站在路湘君和唐清瑶面前,道:“晚辈这次前来,是为了提亲。” “提亲?”唐清瑶问道。 “是,花骨自小在听雪山庄长大,二位便如她的生身父母,所以今日前来便是恳请二位,将花骨许配于晚辈。”白祁郑重的跪在地上道。 “我?”花骨惊讶的站了起来,万万没想到白祁这次要跟来是为了要娶她。 “不错,花骨,我从未喜欢上过谁,也不会说些甜言蜜语,但我保证会好好待你,绝对不会辜负你,如何你也心悦于我,你可愿嫁于我?”白祁道。 花骨感动的看看唐清瑶和路湘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花骨,我们尊重你的意愿,你可以自己做决定。”唐清瑶道。 花骨上前拉起白祁,激动地看着白祁用力的点点头,“我愿意。” 白祁笑着给花骨擦擦泪,摸了摸花骨的头发,转身对着唐清瑶和路湘君,道:“多谢庄主和夫人,待我回去转告母亲便会正式的前来提亲。” “这些繁文缛节可以不要,你只要好好对待花骨就好。”路湘君终于面露喜色开口说了话。 “庄主放心,我定不会让花骨受一点委屈。”白祁看了眼温瓷,又开口道,“庄主,夫人,温瓷是...” “白祁!”温瓷喊住白祁,她知道白祁想替她说话,只是她不想因为她搅了白祁和花骨的事情,“我一定要喝你们的喜酒。” 白祁听出温瓷话里的意思,既然温瓷不愿他也不便在多言。 “既然白祁的事说完了,就来我的事。”路知严肃道。 场面瞬间又变得沉重,路湘君皱眉瞪了眼路知没有说话。 路知看着温瓷,放心的笑着,道:“我要娶温瓷。” “路知哥哥?”扶笙听完立马着急的打断路知,难过的瞪着路知。 “我知道你们怎么看待温瓷,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会娶她。我不会像之前一样任由你们瞒着我,我们心意相通,温瓷也绝对不是会被你们左右的人,况且对她来说,我们才是罪人。”路知根本不理会扶笙,握着温瓷的手坚定的看着路湘君和唐清瑶。 “哼!”路湘君听见路知的话气得眉毛竖起,起身甩甩袖子出了门。 “你们刚有了一场大战,既然来了便是客,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命人给你们安排房间。”唐清瑶尴尬的笑笑,路湘君这执拗的性子就是这样。 “多谢夫人。”白祁谢道。 温瓷只是冲着唐清瑶点了点头,唐清瑶回了个礼貌的微笑也离开了房间。 “路知哥哥,你...不在乎我了吗?”见人走了,扶笙哭着抓住路知的胳膊道。 路知叹了口气,道:“我对不起扶笙,对扶笙心存愧疚,若是能让她活过来我做什么都可以,她于我已是家人,而你,不是扶笙。” 扶笙身体明显一震,摇着头道:“我是扶笙,路知哥哥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们的过往我都历历在目,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顶着扶笙的脸路知实在不忍心对她发火,便别开脸推开了她的手,道:“赶路也都累了,你受伤刚好也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拉着温瓷的手走了出去,白祁和花骨随后跟着出去,扶笙愤恨的扒着门框,紧紧的握着拳,阴狠的瞪着温瓷的背影。 第125章 我是男人 “你跟着我干嘛?”温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路知,路知的房间并不是这个方向,或许是路湘君和唐清瑶示意把她的房间安排的离路知很远。 “去休息啊。”路知嬉皮笑脸,没有哪里觉得不妥。 “你的房间不在这边。” “听雪山庄是我家,我想住哪就住哪。”路知理所应当的摊手道。 温瓷勾唇,道:“那你是要住哪?” “你住哪我住哪?” “你这是怕我跑了?”温瓷背手绕着路知走了一圈,有转到路知面前,“还是在耍流氓啊?” 路知轻笑一声,手扶着温瓷盈盈一握的腰,将人拉向自己,在温瓷耳边低沉道:“都有。” “嘁,没想到看似儒雅的路少庄主竟然如此孟浪。”温瓷挑着路知的下巴笑道。 “那要看对谁。” 温瓷笑了笑然后收起嘴角,“把我的房间安排到离你最远,意图很明显了,你还要跟我走?” “那是他们的意图,不是我的。”说着路知就把温瓷抱了起来。 “嘶~这样你爹娘肯定认为我是狐狸精,魅惑你了。” “你在意吗?”路知就笑,吻了吻温瓷的鼻尖。 温瓷瞬间忍不住了,笑着环住路知脖子,“我倒是不在意,不过他会告诉你爹娘,你爹娘可能会气得睡不着。” 路知微微侧头,从刚才他们就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他们,路知往上掂了掂温瓷。 “他们懂得经历的可多,不至于睡不着。” “你这样我倒是先觉得我就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了。” “那就是呗,反正我自愿被你魅惑。”路知说罢便抱着温瓷往她房间走,温瓷也没再说话由路知抱着走。 到了房间,路知把温瓷放下,坐在桌旁喝了杯水又站起身往床边走。 “你真的要睡这?”温瓷拦住路知惊讶道。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你不是做戏给那个盯着我们的人看的吗?” “我干嘛做戏给他看?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会娶你,不用做些什么证明我的决心。”路知推开温瓷的手坐在床边脱掉鞋子。 “你...”温瓷往后退了半步,脸有些红。 “你真的以为我在做戏啊?”这回轮到路知惊讶了,他这真情流露竟然被当成玩笑。 温瓷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原地呆着不动。路知见温瓷红起来的脸,抿嘴笑着舔舔唇,抬手把温瓷拉向自己,没有防备的温瓷直接坐在了路知怀里。 “你害羞了。”路知捏着温瓷的脸笑道,“还挺可爱。” 温瓷不乐意了,推开路知的手想要起身,被路知用力的困在怀里,“早晚都要同床共枕的害羞什么?我现在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怕啦?” “谁...谁怕了!”温瓷不服输的推开路知,自己麻溜的脱了鞋爬到床里面,背对着路知躺着。 “噗~你睡觉都不宽衣的吗?”路知暧昧趴在温瓷耳边冲着温瓷的耳朵吹了口气道。 温瓷打了个激灵,皱着眉回过头看着路知,犹豫了片刻还是解开了衣带,看着温瓷低着头解衣带路知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算是个正人君子吧?但他也是个男人啊,看见喜欢的人在他面前脱衣服怎么能没反应。 但是他现在不想对温瓷做什么,他想一切都等成亲之后再做,于是便转过身自己也宽衣解带。 等他缓解好了自己,温瓷已经躺下了,拿着他送给她的项链看。他侧躺在温瓷身边枕着自己的胳膊抬手握住温瓷的手。 温瓷扭头看向路知,脸色还是有些红,这般模样看得路知心神荡漾,手都快出汗了,眼神躲避着温瓷缓缓的喘气。 路知神色突然很奇怪,温瓷这么机敏定能感受到了,她放下项链支起身体看着路知,路知的脸也好红,温瓷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路知的额头。 “你好像有点烫。”温瓷担心的往路知面前靠了靠。 路知逃是的往后挪了挪,挡着自己的额头,声音颤抖着,“我没事,快睡吧。” 温瓷以为路知是身上有伤没有告诉她,就硬把路知摆正了身体,“你是不是有伤瞒着我?让我看看。” “没有,真的没有,可能天太热了。”路知抓住温瓷要脱他衣服的手。 “你声音都不对了,还想瞒我!?”温瓷更急了,挣脱路知的手就在路知身上小心翼翼乱摸。 “唔...” 路知忍不住抬手扣住温瓷的后颈,把温瓷拉进怀里,压着她往自己靠近,吻住了温瓷的嘴唇。 “我真的没事,就是...”路知贴着温瓷的额头气喘吁吁道。 “什么?”路知这一举动温瓷便猜到了一些,但她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趴在路知身上。 “...”路知对上温瓷狡邪的眼睛,无奈的笑了笑,“我是男人。” 第126章 缠绵 温瓷看着路知克制的眼神,趴在路知身上笑了一声,随后眼睛低垂盯着路知的嘴唇,俯下身子稳住路知。 路知抬手紧紧搂着温瓷的背,一施力便带温瓷翻了身,路知大口喘着气,睁着猩红的眼睛。 “你这样我可当不成正人君子了。” “那就不当呗,反正我也没把你当正人君子。”温瓷眉眼带笑像个小狐狸,抬手挑逗着路知的下巴。 “啧。”路知对温瓷说没把他当正人君子这句话表示不认同,抓住温瓷的手压到她耳边,既然没把他当正人君子,那他就不当了。 路知低身吻上温瓷柔软的唇,温瓷的手挣脱伸出来环住路知的脖子,愈吻愈烈,红鸾帐暖,春宵一刻。 ...... 第二日路知从温瓷的房间走出来,就穿着里衣站在门口伸了伸懒腰,正好瞥见角落盯着他的弟子,那弟子和他对上眼神就立马走开了,路知笑了笑,他出来就是要让他看见的。 确定那人看到了,路知又转身进了屋关上了房门,走到床边温瓷还在睡,路知又躺上床,侧身凝视着温瓷的睡颜,温瓷面膜清冷,不说话时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眼神里也是让人觉得圆滑不好对付。 她平日里行事挺符合她给人的感觉的,只是现在她安安静静的睡着,她的睡颜很恬静,很乖巧,呼吸浅浅的,如未处世的小姐。 路知轻轻抚摸温瓷的脸,脸色疼惜,温瓷自小被雪行舟进行地狱训练,那么小就在外面四处漂泊,刀口上舔血,如她那个年纪应是一个孩子最纯真的时候,而她根本没有资格去享受童真。 知道她的身世之后,就算再怎么怨恨,还是心存善念,没有选择杀了仇人,路知不知道如果换作自己,能否做到像温瓷这般冷静。 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却被迫尝尽酸楚,她不该承受这一切。 在路知走神时,温瓷醒了,睁眼就看见路知沉着眼眸不知道再想什么,手还有一阵没一阵的摸她的脸。 “想什么呢?”握住路知放在自己脸上的手问道。 “醒了?”路知回神,躺下身把温瓷拥进怀里。 “嗯。” “疼吗?” 路知冷不丁问她这么害羞的问题温瓷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路知低头看看怀里的温瓷问。 “没...疼能怎么样啊!?”温瓷微红着脸捶打了几下路知的胸膛。 “我就让小花骨给你置办点药啊,疼吗?我看看。”说着路知已经把手放在了温瓷的腰上。 “唉!”温瓷赶紧拦住路知,彻底羞红了脸,“不疼。” “真的?”路知不相信的看着温瓷,眉头皱起。 “嗯...真的!我骗你干嘛!?”温瓷推开路知的手,抿着嘴靠在路知的怀里,连耳尖都开始泛红了。 路知看着温瓷害羞的不敢正眼看他,点了点温瓷的耳朵笑道,“你害羞起来还挺可爱。” “醒了就赶紧起床。”温瓷恼羞成女推开路知坐起来推着路知下床。 “不再睡一会吗?还早呢。” “你自己睡吧,我要起床。” “不行,你陪着我。”路知赖皮的拉着温瓷又躺了下去,困着温瓷不让人挣扎,贴在温瓷耳边道,“方才我出去看了,我娘派来盯着的弟子可是亲眼看见我衣衫不整的从你房间出来。” “那你还在这赖着,被看到了你爹娘更不喜欢我了。”温瓷生气的想推开路知。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祭司竟然还在意我爹娘的看法?” “他们毕竟是你爹娘。”温瓷忽而认真的看着路知,“两人相守哪有不想受到家中人祝福的。” 路知听了眼神变得更软了,抱着温瓷贴着她的额头,顺着温瓷的背,“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温瓷相信路知,只是她不相信自己而已。 “那还不快起来!” “起起起。”路知咧着嘴笑,慢腾腾的坐起身,看着温瓷下床穿衣服。 第127章 底气 温瓷下床背对着路知穿外衣,路知大喇喇的坐在床边看着,待温瓷穿好转过身就看着路知盯着她笑的十分荡漾。 “你怎么还没穿衣服?” 路知不怀好意的站起来,笑着走到温瓷面前,张开双臂,道:“你给我穿。” “要我服侍你啊?长这么大不会衣服都不会自己穿吧路少庄主!?”温瓷点着路知的胸膛取笑道。 “我可不是娇生惯养起来的,不过今天就是懒得自己穿衣服,哎呀~突然好累啊~”说着就闭着眼往温瓷身上趴着,下巴搁在温瓷肩膀上,手搂着温瓷的要摇晃。 “好了,幼稚。”温瓷被逗笑了,她明白路知是不想让她多想才想办法逗她开心的。 温瓷无奈的摇摇头,去旁边拿过来路知的衣服,给他拿好了路知就只用抬起胳膊往里套就行了。 路知满意的享受着更衣服务,在温瓷给他系腰带,手从后面交接的时候还拦着温瓷不让她离开。 “啧,你好好的。”温瓷掐了一把路知的腰,路知才嬉皮笑脸的放开了手。 给穿个衣服都不老实,要么低头蹭蹭温瓷的脸,要么抬手捏捏脸,惹得温瓷一顿骂,和照顾孩子似的。 就几件衣服活活穿了好久才穿好。 “好了。”温瓷最后给整理了下衣襟,抬头看着路知。 路知就笑笑,往前迈了一步离得温瓷更近了,伸手就把温瓷抱进怀里。 “你怎么回事?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黏糊糊的?”温瓷手放在路知的腰上轻轻拍着。 “今时不同往日嘛。” 又被路知赖着抱了一会,俩人才不紧不慢的走出房间。 “少庄主...小祭司。”出门便有一个弟子在院中等待,见人出来了便低头行礼,不敢抬眼。 “怎么了?”路知看了看温瓷,问道。 “夫人请小祭司。” 路知看向温瓷,温瓷正好也在看他,温瓷的表情没有表现出紧张,而是很从容。 “我去见见。” “若是为难你,不必顾忌我,只要你自己不受委屈便好。”路知担心道。 “路知,我不希望因为我你和你爹娘心生嫌隙,你放心,我能应对,你可别忘了我是谁。”温瓷拉着路知的手道。 路知相信温瓷但还是笑得不自然,他担忧的点点头,看着温瓷跟着弟子走了。 ...... 温瓷跟随弟子来到唐清瑶院中凉亭。 “夫人。”温瓷礼貌的想唐清瑶行礼问好。 “温姑娘请坐。”唐清瑶笑了笑,示意温瓷坐下。 温瓷坐下后,唐清瑶就看着温瓷,一言不发,眼神满是审视,但是没有让温瓷感到不舒服。 “有人有话直说。” 唐清瑶又是一笑,屏退了身边的人,看向温瓷,眼神有些神伤,“初次见你是在仙法大会上,当初见你容貌清冷,眼神伶俐,一看便是聪明之人。当时也是我眼拙,竟然有一刹那以为你是扶笙,不过现在看,姑娘和扶笙并无相像之处。” “姑姑和我说,她见过的人中和我相像之人,只有我娘。”温瓷手指轻轻描绘着茶杯的边缘,盯着里面的茶,道:“只是我之前未见过,之后怕是也看不见了,不知夫人可否记得我娘的模样?” 唐清瑶面色很不好,是一种被戳穿的愧疚,她叹了叹气道:“当年你娘一直戴着面纱,我们都不曾见过她的真容,只是听说她是倾城国色,如今见到你的模样,必是所言非虚。” “夫人找我来不会是闲聊吧?” “温瓷姑娘聪明,必定猜到了。” “夫人既然知道昨天路知在我房中,必定也是猜到了。”温瓷从容的看着唐清瑶,端起茶呷了一口。 唐清瑶手顿了一下,生硬的笑了笑。 “在七星阁的姑娘的处理我听说了,姑娘是个值得敬佩的人,身为女子有如此气节,不是谁都可以的。当年之事是仙门对不住你,听雪山庄也曾参与,姑娘愿意不与我们计较我们十分感谢...” “夫人。”温瓷喊住唐清瑶,眼神有些严肃,“有些事我不计较,只是因为路知。他不想看我被困扰,我亦如此对他,所以他不愿我便不会做。夫人既然迟迟不肯说,那便由我来说。我与路知彼此相爱,天地崩裂也不可能分开,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只差婚礼一个形式罢了。夫人和庄主若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在意你们的想法,若你们能劝动路知说与我分开,我一定会答应此生不再相见,绝不后悔。” 唐清瑶看着义正言辞的温瓷,哑口无言,温瓷的胆量和精明是她不能企及的。 确实不管他们同不同意,都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了,况且他们始终是对温瓷有亏欠。 路知对她的爱便是她最大的底气。 第128章 没有资格评价她 唐清瑶叹了口气,道:“温瓷姑娘,我并非不同意,之前的事想必姑娘也知道了,如今扶笙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和他爹一直觉得对不起知儿,之后也不会再干涉知儿的感情。只是我希望知儿做一个负责的人,先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 “夫人的话我明白,你们不干涉不代表会同意,路知想要得到你们的祝福,我也一样。至于扶笙,路知有他自己的处理,我不会干涉你放心。” “我知道姑娘是明事理的人,在这的日子多有怠慢还请担待,家主比较固执,但是我们深知有愧于你,等到事情处理完了,我会规劝家主的,作为父母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 温瓷点点头没有回应,她可以不要谁的祝福,但是为了路知她想要得到唐清瑶和路湘君的祝福。 “夫人可还有其他事?”温瓷示意唐清瑶,唐清瑶顺着温瓷的目光看过去,路知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唐清瑶无奈的笑笑,道:“姑娘请自便。” 温瓷起身行了礼便朝路知走过去,等温瓷走到身边不知说了句什么,两人一同看过来,路知向唐清瑶行了个礼,唐清瑶点头示意。 然后就看着俩人牵着手离开了。 唐清瑶又倒了一杯茶,感叹路知的感情实在是不平凡,之前因为他们的偏见,指责扶笙是妖,结果害死了扶笙。惹得路知一直闷闷不乐,从未再真心的笑过,和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堵墙。 如今路知终于有了真心的笑容,人也不再阴郁,这些改变全都是因为温瓷,温瓷的出现让路知活了过来,他们不能再阻止路知了。 这样只是害了路知,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彻底崩裂。 温瓷虽然传闻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冷血无情。但是仔细想想这些结果都是当初仙门种下的果。 如果不是仙门为了私利逼死月倾城和风无忧,温瓷就不会自小没有爹娘,不会每日经受地狱般的折磨,变成小祭司。 如果当年仙门能有今日温瓷的胸怀,那么温瓷就可以在爹娘的陪伴下长大,成为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和路知和花骨一样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如今这些结果,都是因为当年仙门的贪欲,现今路知和温瓷相爱,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温瓷的好坏? 她能在仇恨的催促下还能保持清醒,放过仙门,也饶恕他们,这样的胸怀敢问如今有几人能有? ...... 路知牵着温瓷四处溜达,温瓷把刚才和唐清瑶的对话都给路知讲了一遍。 “你爹娘也是为你好。” 路知看着温瓷,温柔的笑着,手上揉捏着温瓷的手心。 “我知道,我在寻找扶笙说的那个仙人了,传回来的消息都说查无此人。仙门落败,都无法再修行了,扶笙竟然还在,恐怕她不是仙门的后手。” “她对于你和扶笙的过往记得一清二楚?”温瓷问道。 “嗯,这也是我奇怪的点,就算是仙门的人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除非她就是扶笙。” 温瓷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既然不是仙门安排的,那她为什么这个节点突然出现? “在想什么?”路知晃了晃温瓷的手问道。 温瓷回神,犹豫道:“我第一次见扶笙,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很熟悉。” “熟悉?你之前见过她?” “没有,跟你回来是我第一次见她,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看我的眼神都是敌意。”温瓷看了看路知,“或许是她知道我们的关系才那么看我的吧?毕竟你和她曾经那么相爱。” “啧,怎么又说起这个?我不是说了吗?现在扶笙对我来说就像家人,我...” “你对她有亏欠嘛。”温瓷打断路知的话,“如果她确实是扶笙,她还这么爱你,想让你娶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作为亏欠她的你该怎么做?” 路知愣住了,这个他承认他做不了选择,他亏欠扶笙,但是扶笙非要让他娶她,他觉得他做不到。 “我...” “回答不了就不要回答了。”温瓷拍拍路知的肩膀,道:“花骨是毒医的后代,应该能研制出让人失忆的药吧?让她研制出来,我们两个都吃了忘记彼此不就行了。” “不行!”路知听了立马着急了,用力把温瓷抱紧,责怪道:“你怎么老是把自己往外推!?” “我只是不想让我们为难。”温瓷抱歉的拍拍路知,她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我是不是不像个男人?” 温瓷噗的笑出声,“任何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面对这种场面都很难选择的,除非你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人。” “我是吗?”路知推开温瓷,手抓着温瓷的肩膀,眼里竟然有了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温瓷。 “你如果是,我就不会喜欢你了,傻不傻?”温瓷笑着弹了下路知的额头。 路知憨憨的笑着,道:“我敢肯定她不是扶笙,我和小花骨都这么觉得。我给婉儿去了信,让她来一趟山庄,她也知道我和扶笙的事,当时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玩她和扶笙和好姐妹一样,她如果也觉得不是那好办了。” “好。”温瓷点点头,由路知牵着手走,不知为什么,路知说起言婉儿时有一束光从脑中飞过,她没来得及抓住。 第129章 茶艺 “温瓷姑娘。” 温瓷正在正要去找花骨问玄裳的事,半路上被扶笙喊住了。 “有事吗?” “我们可以聊聊吗?”扶笙温温柔柔的,语气还楚楚可怜。温瓷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她最看不惯别人扭扭捏捏了,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温瓷姑娘这边请。”扶笙伸手做请的姿势,好一副主人的架势。 温瓷跟着扶笙到一边坐下。 “温瓷姑娘与路知哥哥什么关系?” 呵,明知故问。 温瓷冷笑一声,她本就不打算给扶笙好脸色看,“什么关系?姑娘不会如此眼拙吧?” “等一下。”扶笙尴尬的笑笑,叫住路过的下人,“麻烦帮我拿来一套茶具和新茶。” “是。” 待下人走了之后,扶笙又看向温瓷,“那温瓷姑娘可知道我与路知哥哥的关系?” 温瓷点头表示知道。 扶笙摆出柔弱的样子,看着温瓷,感觉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温瓷见了只想给她一记白眼。 “我与路知哥哥情深意切,因为我是妖,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为了不让路知哥哥为难我选择了离开。” “这我听说了,路知和扶笙相爱没有错,是他们顽固。将人逼到魂飞魄散,确实凄惨。” 扶笙诧异的看着温瓷,温瓷很平静,没有丝毫的不高兴,还表示很同情。 “怎么了?”温瓷问道。 扶笙摇摇头,道:“只是觉得温瓷姑娘不似传闻中的那般。” “你也不似路知所说那般。” “路知哥哥如何说我?”扶笙突然眼神明亮,眼中还有小窃喜。 “他说扶笙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眼神尤为的纯净。”温瓷盯着扶笙的眼睛,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是吗?我没有路知哥哥说的那么好。”扶笙顿了一下,转而害羞的捂着嘴笑。 温瓷嘴角挂着笑,眯了下眼睛,语气平淡道:“他那么说,扶笙定就是如此,能让他魂牵梦绕的人怎会差?” 扶笙低着头微笑,温瓷手指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握拳支着下巴,道:“你觉得是这样吗?姑娘。” “我觉得...”扶笙抬头想回答温瓷,对上温瓷的眼睛时她突然噎住了,温瓷眼神犀利,似是一把利剑,就要穿透她的身体。 “扶笙小姐,您要的东西。”下人打断了僵局,把扶笙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好,谢谢。”扶笙道了谢,待下人离开开始着手泡茶,她的手有点抖。 温瓷一直保持着神秘的笑容,她知道扶笙找她是为了什么。 “这是刚采的新茶,之前路知哥哥特别喜欢我泡的茶,每天都念叨着要喝茶。”扶笙娴熟的拿起茶具,闻了闻茶香道。 “那今天我能品到实在有幸。” “温瓷姑娘不要这么说,来者皆是客嘛,应该的。” 好一个来者皆是客,温瓷对扶笙奚落的话就只是无声的笑,这种话她听得多了,她这都不算什么,不过她实在无聊,而且还有事找花骨,没有时间跟她耗着。 于是她悄悄施了法,接触了覆盖住锁骨上痕迹的法术,把两个手放在桌子上,保证扶笙抬眼就能看见痕迹。 “温瓷姑娘请...” 砰的一声茶杯落在了桌子上,扶笙抬眼给温瓷递茶正好看见温瓷锁骨上的痕迹。手一抖没拿住杯子就掉在了桌子上,茶水都撒在了桌子上。 “姑娘你没事吧?”温瓷心下窃喜,表面上却装作关心的样子去检查扶笙的手。 这不动还行,一动衣襟扭曲,露出来的痕迹更多了,扶笙看着实在扎眼,猛地收回了手,眼中闪过一瞬间阴狠。 “怎么了?烫到了吗?”温瓷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副很关心急切的模样。 “没...没事。我在给姑娘泡一杯。”扶笙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泡茶。 “不用了。”温瓷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扶笙,“泡茶人的心情会影响茶的味道,姑娘现在心情很杂乱。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哦...那就不留温瓷姑娘了。” 温瓷点头示意,转身离开,步伐轻快,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背着手离开。 在温瓷走远后,扶笙收起伪善的笑容,手上的茶杯因为用力被捏了个粉碎。 第130章 逗 温瓷心情不错的来到花骨的药房,白祁也在。 “温瓷姐姐。”花骨见温瓷来了迎上来,走近了就看见温瓷锁骨上的红痕,奇怪道:“温瓷姐姐,你脖子怎么了?被虫子咬了吗?” 温瓷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忘了给遮住了,尴尬的施法给遮住了痕迹,道:“没事,可能被小虫子咬了一下吧,很快就消下去了。” “我有药膏可以驱虫,我给你拿。”花骨还是不放心,转身就要去给拿药膏。 “不用了,就是普通的虫子,很快就自己消下去的。” “可是...” “花骨,确实不用,这种小虫子我见过,不打紧的。”白祁看戏般的笑着拦住花骨。 “啊?你见过?” “嗯,无碍的。”白祁点头道。 “那好吧。”花骨这次怀疑的点点头,放弃纠结温瓷的红痕,“姐姐你找我是有事吗?” “对,二姐怎么样了?” “嗯...我命人送去了药,回信说是有见效了,二祭司偶尔会动一动手指,眼神也有了感情,要是彻底治好,还要观察观察。” “好,辛苦你了。”温瓷松了一口气道。 “不辛苦,我就喜欢挑战这些难解的毒了。”花骨摆摆手道。 “我就知道你在这。”路知从门外进来道。 “找我?”温瓷问道。 “找你们。”路知把手里的信递给温瓷,“青衫门那边来信,婉儿不久前闭关修炼了,现在还不到出关的时候。还有...” “怎么了?”温瓷问道。 “仙门的掌门们,都宣布了愧对正道,愧对风无忧和月倾城前辈,愧对你。已经无言再苟活,都...自行了断了。” 几人陷入沉默,温瓷没有什么表情,毕竟伤害之后就没有原谅,她可以放过他们一马,但是永远不会原谅。 既然他们自己选择了断,那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路知手搭在温瓷的肩膀上以示安慰,“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也算是他们对你爹娘的交代。” 温瓷点点头,又想起路知前面说的话,“言婉儿闭关了?” “嗯。” “那她知道她娘自杀了也不出来吗?” “或许我去信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但是现在应该知道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白祁问道。 “少爷,我都感觉得出来她不是扶笙姐姐,为什么你不拆穿她呢?”花骨问道。 “我对不起扶笙,我挺希望她是扶笙的,这样我就可以弥补她了。”路知看向温瓷,温瓷正怪异的看着他,“我的意思是用别的方式弥补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温瓷抱胸看着路知,等着他的回答。 “我...”路知瞪了眼看好戏的白祁和花骨,又怂唧唧的看向温瓷,道:“反正我要娶的只有你一个。我们都已经...唔?” 温瓷迅速捂住路知的嘴,掐了把他的腰,脸红的看了眼背过身去的白祁和一脸茫然的花骨。 被捂着嘴的路知抬手揉了揉腰,笑眯眯的搂住温瓷,温瓷推了推路知,道:“你打算怎么办?方才我来的路上她叫住了我。” “啊?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路知赶紧查看了一遍温瓷,温瓷没事才松了口气。 “她能把我怎么样?她只是请我喝茶,和我炫耀了你和扶笙之前相亲相爱的种种。还说你之前特别喜欢喝扶笙泡的茶,每天都缠着扶笙给你泡茶喝。”温瓷语速很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的路知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的解释。 “不是,也不是每天,我确实很喜欢喝扶笙泡的茶,但真的不是每天都缠着她,你别听她胡说。” “哦~啧啧啧,路少庄主这么爱喝茶,可我一点也不懂,真是罪过。”温瓷推开路知阴阳怪气道。 “哈哈哈哈。”花骨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路知瞪了一眼,躲在白祁身后咯咯笑。 “我也不是那么爱喝,就是想接近扶笙才这么说的,你不会就不会嘛,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 “是吗?少庄主手段高明啊。” “唉,啊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路知急得手舞足蹈。 “啧,行了,不逗你了。”温瓷笑着拍拍路知的脑门道。 “啊?你没生气?” “我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是她才对。”温瓷想起扶笙看到她身上的痕迹脸都气红的样子就想笑。 “你做什么了?” “你担心啊?” “当然没有,就是好奇。”路知赶紧摇摇头道。 “就是不经意间让她看到了一些东西。” 第131章 计划 路知不明所以的看看温瓷,白祁猜到了温瓷说的什么,毕竟刚才他也看到了,冲着温瓷竖起大拇指。 “她对我和扶笙的过往尤为清楚,我没有办法套出她的目的。”路知愁闷道。 “那就我来。”温瓷道,“她恨我自然会处处与我作对,但是介于你们在场,她不会轻易暴露,所以要制造一些我和她独处的机会。” “好,那你要小心。” ... 他们担心扶笙会想到是在试探她,便让温瓷多了一些一个人的时间,几次之后就会让人放松警惕,证明确实是温瓷一个人闲逛而已。 但是这几次扶笙就只是和温瓷说些有的没的,言语上挑衅温瓷,其他人在就装作清纯无害的样子。 迟迟没有露出马脚,还是有些聪明的,所以几人商议,让温瓷以担心玄裳的名义离开听雪山庄。 “我就回去看看,你不用陪着我。”温瓷推脱着路知。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路知拉着温瓷的手嘱咐道。 温瓷点点头,心想戏真多。 路知不舍的看着温瓷离开,还偷偷看了看身边扶笙的反应,发现她一直盯着温瓷走的方向。 “我们进去吧。” “路知哥哥,我身体不舒服,先回房间了。”扶笙皱眉道。 “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说。” “嗯。”看着扶笙离开,几人相视一眼,各自回了房间。 ... 温瓷慢吞吞的走在路上,刻意的没有警觉的样子,又很担心的样子略显得着急的样子。 她悄悄感受周围,确实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只是那人一直跟着没有要现身的意思,温瓷不急不慢嘴角勾起笑继续往前走。 温瓷料定跟着的人是想等她离得听雪山庄远一些再出来,果然在她走得早就望不到听雪山庄时身后那人停住了。 四下安静,温瓷也停下了,阴风四起,暗器从身后飞来。温瓷回身一看,不是暗器,是一把剑。 她侧身躲过去,眨眼间那人便到了温瓷眼前,握住剑柄就挥向温瓷,温瓷唤出踏雪挡住攻击。 “终于来了。”温瓷与扶笙对立站着,道。 “就知道是你的计谋。” “我猜他们现在已经被困在听雪山庄了,是我低估了你。” 扶笙冷笑一声,道:“离路知哥哥远点!” “我要是不呢?” “那就死吧!”扶笙恶狠狠的瞪着温瓷,废话不多说,直接刺向温瓷。 两人打斗中,温瓷与扶笙的眼神交换,愈发觉得她看她的眼神十分熟悉,边应付扶笙边在脑中飞速搜寻拥有这个眼神的脸。 对路知和扶笙的事非常了解,简直就是亲身经历一般,那肯定是当时在他们身边,与他们都认得的人,或许是亲近的朋友。若她的目的只是得到路知,那么这个人肯定喜欢路知。 与路知相识,喜欢路知,熟悉的眼神,这些合起来只让温瓷想起一张脸,又想起那天路知说的来信。 一切都明了了。 温瓷打退扶笙,确定的看着扶笙,“好久不见啊。” “你说什么?”扶笙诧异的看着温瓷道。 “不知闻人师太自行了断,身为女儿的你可否痛心啊?圣女言婉儿。” 扶笙惊讶的站在原地,随后又恢复如常,道:“你怎么知道?”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没有人会发现是我,今天就是你最后的期限,正好杀了你来祭奠我娘。” “哼,这么自信吗?”温瓷不怒反笑,放下剑意味深长的看着言婉儿。 言婉儿还在奇怪温瓷笑什么,就被出现的人吓到了。 “怎么会?” 第132章 魔高一丈 “怎么会在这是吗?”温瓷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能想到的我们也可以想到。” “我可是毒医,你用我的迷烟来迷倒我们,怎么可能?”花骨道。 “婉儿,真的是你?”路知难以置信道。 言婉儿不说话,被发现了秘密之后惊慌的站在原地。 “不是,我是扶笙,路知哥哥,我是扶笙啊。”言婉儿死死的抓住路知,精神有些恍惚。 “婉儿!你冷静一点。”路知担忧的看着言婉儿,“你为什么要装成扶笙?” “我没有!我就是扶笙,路知哥哥你相信我。不要听这个妖女胡说,妖女!”言婉儿说着便要去抓温瓷。 路知拉住言婉儿往一边推开,拉着温瓷护在身后。 “路知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妖女!”言婉儿精神崩溃,指着温瓷破口大骂。 “婉儿,我一直都把你看做妹妹,我以为我表达的已经够清楚了,对不起。”路知试图安稳住言婉儿,“所以你就化作扶笙的样子来找我?难道你要一辈子顶着扶笙的脸生活吗?” “不!不是的!这就是我的脸,我本来就长这样的。”言婉儿似笑非笑的摸着自己的脸。 “婉儿姐姐,你的脸!”花骨看着言婉儿的脸正在裂开,惊讶道。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啊!”言婉儿用手捂着脸挣扎,“是你!一定是你给我下了毒!妖女!” 言婉儿疯了一般的去抓温瓷,温瓷看不得她这么胡闹,一掌把言婉儿劈晕了。 “先带回去。”温瓷扶着言婉儿道。 “好。” ......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脸...”唐清瑶看着满脸裂痕的扶笙问道。 “她是婉儿。”路知应道。 “婉儿?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先等小花骨检查一下吧。” 路知愁眉不展的看着,又转头看着坐的远点的温瓷,她冷着脸坐在那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怎么了?”路知走过去问道。 温瓷摇摇头,道:“没想什么,就是挺惋惜的。放着好好的圣女不做,非要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 路知叹了口气,同样惋惜的看着晕过去的言婉儿。 “你的魅力这么大,之后会不会还有别的人为你这么疯狂?” 路知笑笑,道:“你会吗?” “嗯...你要是不喜欢我我自然不会强求,为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伤害自己,不值当。” “你倒是清醒。” “我这是对自己负责。” “那我喜欢你呢。” “你要是敢招惹别人,你可以试试。”温瓷坏笑着揪着路知的衣襟小声威胁道。 “不敢不敢,有你就够了。”路知嬉皮笑脸的拍拍温瓷的手道。 “喂,你俩注意点。”白祁挪过来小声吐槽道。 路知和温瓷相视一笑,路知还冲白祁投去挑衅的目光。 “好了。”花骨擦了擦汗站起身道。 “她怎么回事?”路知问道。 花骨叹气道,“她应该是用了一种蛊虫,蛊虫植入她的表皮,改变了她的样貌,只是这种蛊虫很危险,一旦母蛊不受控制或者死了,这些蛊虫就会啃食寄生的东西来维持生命,最后因为蛊虫身体涨破而死。她这种情况应该是母蛊死了,现在这些蛊虫正在吸血,我把蛊虫都引出来了,只是之后就算婉儿姐姐能活下来,脸也恢复不了了。” “就是说她...她的脸会一直都是这种溃烂的模样?”唐清瑶惊道。 “嗯,这种蛊虫十分凶狠,被他们留下的伤口无药可医。” 场面陷入沉默,言婉儿的脸已经整个被蛊虫反噬,以后再也无法恢复,不知道她醒来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第133章 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几人围坐在院中,现在知道了扶笙是言婉儿,路知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很悲伤,他没想到言婉儿竟然会用这么阴毒的东西。 “婉儿装作扶笙是因为你?”唐清瑶问道。 “嗯。” “早先我就看出婉儿对你的心思,只是没想到竟会发生如今之事。”唐清瑶叹气道。 “我自是也知道,但是我多次表明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她还是...” “这不是你的错。”温瓷拍着路知的肩膀道。 “确实是她自行选择用了歪门邪道,她既然决定这么用,自然也知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白祁道。 “小花骨,这种蛊虫你见过吗?”路知问道。 “蛊虫我见过,只是蛊虫身上的毒我没见过,要是研究的话还是需要找到母蛊才行,只是现在的情况,蛊虫离开人体立马立马爆体而亡,想必母蛊是已经死了。”花骨愁闷道。 “可有什么地方记载这种蛊虫?” 花骨摇头道:“我知道的没有,少爷你是想恢复婉儿姐姐的脸吗?” “嗯,她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妹妹,自小她就爱美,如果看到脸变成这样肯定会难过。” 花骨可惜道:“可我查不到这种蛊虫。” “没事小花骨,不用内疚,我们走一步看一步。”路知拍拍花骨安慰道。 花骨点点头,路知看向温瓷,温瓷就无奈的笑了笑。唐清瑶看着俩人眉来眼去的,心里就明白他俩的感情不是谁能介入的了。 自己的亲儿子,又何必苦苦相逼,断了他们之间的亲情呢?往日路知抱着慢慢消失的扶笙看着他们的眼神她记得清清楚楚,若是路知再狠一点不念及亲情,怕是现在她早就看不见路知了。 “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们这些长辈不适合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只是别忘了通知一声青衫门。”唐清瑶站起身道。 “知道了。”路知回道。 唐清瑶看了眼温瓷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她是同意了你们的事。”白祁用手肘碰碰路知笑道。 路知看着温瓷,终于松了口气,温瓷想得到他爹娘的祝福,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 温瓷在路知的强烈要求下搬去了路知隔壁房间睡,然后路知就有房间不回非要待在温瓷房间。 路知站在床边发呆,眉头紧锁。温瓷看着路知的背影,悄悄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路知。 “我好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路知回身抱住温瓷,道:“不要胡说,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谢谢你路知。” “谢我什么?” “长这么大,自小我身边就没有长久陪伴的人,和我一起长大的大哥和二姐也不能经常见面。我以为我可以自己活得很好,世间的人除了宫主,大哥和二姐就没有值得我相信的了。但是你不一样,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喜欢我。” 路知宽慰的抱着温瓷,把人紧紧困在怀中,想要融化她过去的孤单和痛苦。 “我也要谢谢你把我拉回来,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两人相拥温存了一会,路知想起他的忧虑,推开一点温瓷,看着温瓷道:“你喜欢听雪山庄吗?” “挺喜欢啊。” “那就好,如果以后你不想住在山庄,我们就不住,可以去花娘那里,或者我们再找个地方,闲云野鹤,悠闲自在。” 温瓷笑了笑,趴回路知的肩膀上,“都好,我听你的。” “好。” “不管怎样,我会陪你一起面对。”温瓷抬头看向路知,一个眼神他便知道温瓷的意思,她知道他在为言婉儿的事发愁,只是没有明说,而是用行动来安慰他。 “嗯,一切都会解决的。”路知捧着温瓷的脸道。 温瓷柔情的笑着,踮起脚尖主动奉上自己的吻。 她不知道如何让路知彻底放下伤心,现在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爱也许可以缓解路知的坏心情吧。 第134章 疯 “啊!” 一声惨叫从言婉儿房间传来,下人听见赶紧去喊人,花骨在屋里控制着言婉儿。 言婉儿疯了一般的抓自己脸上的纱布,花骨抓着言婉儿的手阻止她乱抓。 “婉儿姐姐,你冷静一点,不能抓。”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花骨你告诉我,为什么包着我的脸?”言婉儿瞪着慌乱的眼睛问道。 “你的脸...”花骨为难的低着头。 “镜子,给我镜子!”言婉儿大概猜到了,开始挣扎着往床下跑,花骨拦着言婉儿被推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白祁进门就看见花骨倒在地上,赶紧上前扶起花骨检查一番。 “我没事。” 众人到齐,看着言婉儿跑到梳妆台拿起镜子,扒拉开一点纱布看着自己的脸。 “不!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言婉儿不敢置信的把镜子扔到地上,跑过来抓着花骨的胳膊,“花骨,你能治好我的脸的是不是?” “我...婉儿姐姐你从哪得来的这种蛊虫?” “什么蛊虫我不知道!是上官轶!是他对我施了法术,他有办法的,他去哪了?他去哪了?”言婉儿摇晃着花骨,白祁推掉言婉儿的手把花骨护在身后。 “他去哪了?我的脸不能这样!”言婉儿抱着自己的头念叨,抬头看见温瓷就冲向温瓷,“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我的脸毁了!我杀了你!” 路知拦住言婉儿,一手护着温瓷,“婉儿!你先冷静!” “路知哥哥,路知哥哥你还认得我,我是婉儿,不!我是扶笙!你还爱我的对不对?路知哥哥。”言婉儿抓着路知的手狰狞的哭喊。 “婉儿我们先坐下来说好不好?”路知皱着眉头,尝试安抚言婉儿。 “不!路知哥哥,你离这个妖女远点,她要害你,她还要跟我抢你。你杀了她,杀了她!” 言婉儿彻底疯了,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双眼猩红的看着温瓷,要去杀了温瓷。无奈之下路知只好打晕了言婉儿。 花骨给言婉儿检查,愁眉不展。 “婉儿姐姐应该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脸毁成这样,心里受到伤害,疯了。” “你刚才没事吧?她有没有伤到你?”路知问道。 花骨摇摇头道:“开始婉儿姐姐还认得我,闹着要照镜子,我没有拦住,才让她看见自己的样子。” “不是你的错,她醒了早晚要知道的。”白祁安慰道。 “听婉儿说的,竟然是吞鍪干的。”路知讶异道。 “这么说就通了,吞鍪确实会些歪门邪道,而且他来自魔界,有的东西我们没见过不不稀奇。”温瓷道。 “没想到婉儿姐姐竟然会和恶人合作。” “吞鍪愿意和她合作,应该是想拆散你们,让踏雪无痕不能在一起,这样他想抓住瓷儿也方便些。只是没想到那两位魔界的人先找到了他。”白祁分析道。 “嗯,应该是如此。”路知认同道。 “那来自魔界的东西,我更没办法医治了,毕竟我们还是肉体凡胎,他们生来便非常人。”花骨失落道。 路知叹气,道:“眼下只有一种办法,就是让婉儿忘掉一切。小花骨你可能制出这种药?” “我试试。” “好。现在只能用药控制着她先不要让她醒来,她定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样子。”路知道。 “知道了,我会给婉儿姐姐服下安神药的。” “你通知青衫门了吗?”温瓷问道。 “通知了,只是现在各仙门正在重新整顿,青衫门收到信可能会晚一些回信。” “那几让她先待在这里吧。”温瓷道。 温瓷看着床上的言婉儿,只觉得可怜。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就算变成别人的脸,那也只能说明路知爱的是扶笙,没有得到想要的反而害了自己,何必呢? 第135章 祝福 这几日听雪山庄在忙碌着准备花骨和白祁成亲的事,成亲之前两人不能相见,所以白祁只能回了初尘楼准备迎亲。 花骨因为就要嫁给白祁了,每天都喜气洋洋的,山庄的人也跟着高兴。 路知思虑了一番决定带着温瓷最后去找一次路湘君和唐清瑶。 “爹娘,今天我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路知握住温瓷的手道:“我和瓷儿会和白祁花骨同日成亲。” 路湘君和唐清瑶没有说话,温瓷惊讶的看着路知,这事路知没有提前同她商量。 路知握紧温瓷的手表示他的坚定,“瓷儿想得到你们的祝福,你们是养育我的爹娘,作为儿子的我自然最想得到你们的祝福。如果你们还是不愿,这也是儿子最后一次与你们说,我此生认定温瓷一人,若不能相守,我宁愿此生孤身一人。在此,路知求爹娘成全。” 路知放开温瓷的手,跪在了路湘君和唐清瑶的面前,头贴在地上不肯抬起来。 温瓷眼睛湿润的看着路知,走到路知身边,拎起裙边跪在路知身边。 “庄主,夫人。我知道你们对我又诸多意见,但是我爱路知,路知为我如此,我也可以为了路知做出任何改变,我真的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唐清瑶赶紧站起来扶起温瓷,道:“快起来温姑娘,你不该跪我们。从始至终都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们,我们哪能受得住你的礼啊。” 唐清瑶回头看着路湘君,路湘君叹了口气站起来上前拉起路知,又走到温瓷面前,道:“温瓷姑娘,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女子幸福,我们曾经伤害过知儿,至今还在后悔。当初是我们一念之差,害得你未能见过生身父母。这些都是我们的错,温瓷姑娘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我已经很感激,怎么敢再受你大礼。知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只希望他能平安顺遂,万事顺意。对于之前的事在此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起。” 路湘君拱手行礼,温瓷想阻止被路知拉住了,温瓷只好受了唐清瑶和路湘君的礼。 “温姑娘,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与知儿两情相悦,我们又怎么能不答应呢。”唐清瑶握住温瓷的手道。 “多谢夫人,多谢庄主。”温瓷终于释怀的笑了,她看向路知,路知同样的笑容,没有什么比冰释前嫌更让人开心了。 “谢谢爹,谢谢娘。” “那我吩咐下去,再多准备一份彩礼和衣裳。”唐清瑶道。 “这样的话,恐怕温瓷姑娘也不能再留在山庄了。”路湘君道。 听了这句话路知就不高兴了,“没关系,还早呢,再从这里多住几天无碍的。” “这日后天天见还在乎这几天吗?”唐清瑶无语的看着不争气的儿子道。 “当然在乎,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不得天天守着。”路知拉过温瓷两眼反光的看着。 温瓷就冲着路知笑,暗地里手在身后掐路知的腰。 “那温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唐清瑶问道。 “...我都听他的。” “那就继续在这住着,等成亲前两天再回去。”路知笑得嘴都咧到了后脑勺,此刻的他是真的高兴,是这么多日来最高兴的时候了。 “行,那随便你们吧,记得成亲前两天必须让温姑娘回去。” “知道了。爹娘,我们先走了。”路知说完不等路湘君和唐清瑶答应直接拉着温瓷就跑了。 ... “干嘛跑这么急?”温瓷笑着问道。 “我怕他们反悔明天就把你送回初尘楼。” “瞧你的样子,这么高兴啊?”温瓷捏着路知的脸笑道,虽然她也很高兴,但不至于像路知这样走路都要跳起来的样子。 “要成亲了当然高兴啊。” “还有好多天呢。” “那我也高兴。”路知搂过温瓷蹭着温瓷的鼻尖道。 “少爷!”远处花骨急匆匆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婉儿姐姐...又醒了,拿着刀谁也不让靠近。” “去看看。”温瓷道。 第136章 未来夫君 急匆匆跑到言婉儿房间,几个人正围着言婉儿防止她想不开。 “婉儿。”路知站到言婉儿面前伸着手找机会抢过刀。 “路知哥哥,你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言婉儿见到路知情绪稳定了些,刀也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婉儿你冷静下来,有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好吗?”路知慢慢的接过言婉儿手中的刀,言婉儿哭着抓着路知的手。 温瓷想着言婉儿看到她应该不会消停,转身悄声的出了房间。 “婉儿姐姐把药吃了吧,对你的伤会好一点。”花骨拿着药走过去递给言婉儿,言婉儿看了眼药就摇头挣扎着不想吃。 路知接过药,放在言婉儿面前,“婉儿,听话,先吃了药好不好?吃了药伤口就不疼了。” 言婉儿抬眼看着路知,颤颤巍巍的吃了药丸,紧紧抓着路知的手看着路知,眼泪浸湿了纱布。 “路知哥哥,你会讨厌我吗?我现在变成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婉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婉儿,我怎么会讨厌你?” “你还会喜欢我吗?”言婉儿坚持不懈的要路知回答,满眼期盼。 “喜欢,只是...这些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谈,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还有很多人关心的呢,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一直都是我和花骨很重要的人,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路知含糊的回答言婉儿,他现在不能刺激言婉儿,闻人师太已经走了,言婉儿举目无亲,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路知还是希望她能想开放下桎梏的。 “好,我听你的路知哥哥。”言婉儿哭着抱住路知,路知也不好推开,只能俩手在空中支着,示意花骨帮忙把言婉儿扶到床上。 “婉儿姐姐,不要再这么抓自己的伤口了,我会尽力帮你医治的。”花骨坐在言婉儿身旁顺着言婉儿的后背,言婉儿的脸已经无药可医,但是现在告诉她无非是想让她去死。 花骨不敢说,她只能先稳住言婉儿,等她精神正常一些的时候再慢慢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是用药先止住她的伤口溃烂。 言婉儿愣愣的点点头,眼睛一直看着路知。 路知看了看屋外,温瓷刚才出去一直站在言婉儿看不见的地方,现在再看已经看不到温瓷了。 “婉儿,让花骨陪着你,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些吃的,然后去处理些事再来看你。” “好,路知哥哥快去快回。” “好。”路知看了看花骨便离开了房间,顺便吩咐下人帮忙看着言婉儿。 路知去院中找温瓷没有找到,路过的弟子说温瓷去了大门那边,路知快步往大门跑,温瓷真的在前院。 她好像在看什么东西,路知跑过去直接从身后抱住温瓷。 “干嘛呀?好多人呢?”温瓷被被吓了一跳,扭头看看周围来来去去的弟子嗔怪道。 “都知道我们要成亲了怕什么?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路知蹭着温瓷的侧脸道。 “我生什么气?” “刚才婉儿...我是怕她在闹起来要伤人我才想着安慰她。” 温瓷突然转过身看着路知笑了,道:“我就那么小气,那么不通情达理啊?” “当然不是,但是你会吃醋啊。” “她还不足以让我吃醋。”温瓷气道。 “好好好,是我小瞧你了,你怎么来这了?” 温瓷把手里的信递给路知,路知粗略的看了看,突然欣喜的看着温瓷,“你二姐能说话了!” “嗯,身体还是不能太动,但是可以说话,有了感情了。她听说我们要成亲还说一定要参加呢。” “那太好了。”路知兴奋的亲了口温瓷。 “光天化日耍流氓。”温瓷捏着路知的耳朵笑道。 路知就呵呵笑,作势还要亲温瓷,温瓷笑着推开路知往前走,路知就缠着温瓷跟上去。 “路少庄主,能不能有点少庄主的样子?” “我不是少庄主,我是你的未来夫君。” 第137章 问你的少爷 “少庄主,青衫门的人来了。” “请人去前厅。” “是。” “我们去通知爹娘一声。”路知牵着温瓷的手道。 “好。” 青衫门紫虚带着几个青衫门弟子跟着听雪山庄引路弟子前往前厅。 “庄主,夫人,少庄主。”紫虚挨个请礼,最后看了眼温瓷只是拱了拱手未说话。 “紫虚姑娘不必多礼,快请坐。” “多谢夫人。”紫虚坐定后道,“前几日少庄主来信说是我们圣女在听雪山庄,出了一点情况。近日仙门整顿,所以委托少庄主帮忙照顾几日,今日便是来接回圣女的。” 唐清瑶为难的看向路知,路知先是起身赔了不是,又叹了口气,道:“紫虚师父,婉儿她确实出了一点情况,目前情绪很不稳定。” “到底怎么回事?” “想必你也听说了上官轶的身份,婉儿和上官轶做了交易,用蛊虫改变了自己的面貌,上官轶被带走后,母蛊消失,蛊虫反噬,婉儿的脸...毁了。” “什么!?”紫虚惊的站起身。 “她现在醒来之后情绪很不稳定,我带你们去见她,但是最好不要和她说起脸的事情。” “好。” 路知带着青衫门的人去看言婉儿,花骨正在守着言婉儿。 “少爷。” “她怎么样?” “刚吃了药睡了。” 紫虚走上前看着包着脸的言婉儿,惋惜道:“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她的脸...没法治了吗?” 花骨默哀,路知抱歉道:“母蛊死了,来自魔界的蛊虫,没有样本研究,无药可医。” 紫虚叹了叹气,握住言婉儿的手,“也罢,只要还活着就好,师父走了,婉儿不能再走了。” 紫虚站起身恭敬的看着路知,“少庄主,婉儿给你带来的麻烦我替她给你道歉。今日我们来就是要接回青衫门圣女,日后青衫门再不参与仙门之事。” “婉儿本就是青衫门的人,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小花骨。”路知示意花骨去给拿东西。 “对了,听闻少庄主要和小祭司成婚,眼下我们正在为师父守灵,怕是不适合到场,在此先口头恭喜二位,日后一定补上贺礼。” “多谢紫虚师父,还是以门派之事为重,一句祝福足矣。”路知看了眼温瓷,温瓷沉默不语,回了紫虚一个礼。 花骨回来拿回来一个盒子递给紫虚, “紫虚师父,这里面是婉儿姐姐要用的药,用法都在药单上写着。还有...里面的白玉瓶里是我研制的药,可以让人忘记过往,但是我还没有试验过,如果婉儿姐姐醒来还是很痛苦,这个药是否要用,全凭你来选择。” “...过往诸多不愉快,已经这样了,还记得做什么?谢谢花骨姑娘。”紫虚接过盒子道。 “诸位可要在山庄休息?我命人准备宴请。” “不了,少庄主,门派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不便多留。” “那我就不强留了,我送诸位。” 两位女弟子过去架起言婉儿,紫虚带领着人跟着路知往外走。 大门口。 “几位留步。”紫虚礼道。 “诸位路上小心,若有需要还请来信,我定全力帮忙。” “多谢少庄主,告辞。” “告辞。” 紫虚带人离开,三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进了门。 花骨舒了口气,道:“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控制住婉儿姐姐?” “青衫门是她的家,而且闻人师太还需要守灵,婉儿看到闻人师太应该会冷静下来的。”路知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花骨还是不放心的点点头,又看了看温瓷,奇怪道:“唉?温瓷姐姐你怎么还在这?不是成亲之前不要见面吗?” 温瓷瞪了眼路知,道:“那要问你的少爷了。” “少爷,成亲了就能每天见着了,干嘛纠结这几天啊,而且这是成亲之前的规矩,你这要会破坏好兆头的。” 路知翻了个白眼,纠结了半晌,最终妥协了。 “一天,再待一天你再回去。” 温瓷看着路知伸出的一根手指,笑而不语,无奈的摇摇头。花骨嫌弃的瞥了路知一眼,挽着温瓷的胳膊走在前面。 “唉,我说真的。就一天你再走行不行?”路知急忙的追上去,站在温瓷另一边,举着手指头央求道。 第138章 与子同心 路知依依不舍的目送温瓷离开,要不是因为成亲有规矩,路知早跟着温瓷走了。 唐清瑶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连声叹气,但是想想当初他爹也是这幅德行,顺便白了一眼路湘君,有其父必有其子。 “少爷,人都看不到了~”花骨在路知耳边取笑道。 路知嫌弃的看了眼花骨,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哎呀!”花骨突然一声尖叫。 “怎么了?” “忘了把给二祭司的药给温瓷姐姐了,我得追上去给她。” “哎哎哎,我去我去就行了。”路知抢过花骨手里的药嘿嘿笑道。 “不行,我要和你一块去。”花骨拉住路知的胳膊道。 “你还不放心我吗?很快就送到了昂。” “不放心!你会跟着温瓷姐姐一块走的。” “不会,我知道成亲的规矩。” “不行!” 俩人纠缠了一会,路知妥协了,花骨拿回药和路知一块追了上去。 “温瓷姐姐。” 温瓷闻声停下脚步,转身就看见路知向她跑过来,还没说话就抱住了她,花骨跟上来翻了个大白眼。 “怎么了?” “哦,这是给二祭司的药,吃了这服药应该就可以了。腿要能站起来走路的话,还要再换药。”花骨把手里的药递给温瓷。 温瓷推了推路知没推开。伸手先接过药,“我知道了。你起来!我要走了。” “再一会儿。”路知趴在温瓷身上死活不动。 温瓷和花骨相视一眼,属实无奈。 “我不嫁了。”温瓷拍了下路知的背道。 “不行!怎么能反悔呢?我们都...” “你闭嘴,花骨还在呢!”温瓷赶紧捂住口无遮拦的路知,瞪了人一眼。 花骨听了半截表示很疑惑。 “行了,我走了。”温瓷甩开粘人精路知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去吧少爷?”花骨拍拍路知的肩膀,“哎呀,过两天就能见到了,你还要回去试喜服呢。快走!” 花骨拉着痴痴的路知回家,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见路知这个样子,温瓷就是再好也不能和丢了魂是的吧?恨不能长在温瓷身上。 青衫门。 言婉儿醒来四处跑,身后一群人追着喊。 “我不要在这!” “我要找路知哥哥。”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和那妖女一伙的。” “别靠近我!” “婉儿,你别乱跑。”紫虚挡在言婉儿面前道。 “不!你们是一伙的。”言婉儿抱着头缩在地上。 “快把圣女围起来,别让她乱跑。”紫虚指挥弟子围着言婉儿,她上前拉住言婉儿,“婉儿,我是师姐啊。” “师姐...” “对,我是紫虚师姐,你看看我。” “师姐,师姐!你快杀了她们,她们和妖女一伙的,她们要害我。”言婉儿看了眼紫虚,抓住紫虚的胳膊道。 “她们都是青衫门的弟子,是师妹们。” “不是!不是!都不是!你们都不是!路知哥哥,路知哥哥!”言婉儿猛地推开紫虚,横冲直撞的喊叫。 无奈之下紫虚只好把言婉儿打晕。 “师姐,圣女一直这么疯癫可怎么办?”紫竹问道。 紫虚叹气,道:“只能给她吃下花骨姑娘给的药了。忘了也比每日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好。” “也只能这么办了。” ...... 大婚之日,听雪山庄邀请重整的仙门前来参加婚宴。 商量好的都在听雪山庄举行,两对佳人,身穿喜服,面带笑颜,鞭炮声响,锣鼓齐鸣。 “一拜天地。” 敬天地,与子结缘。 “二拜高堂。” 敬高堂,赐予祝愿。 “夫妻对拜。” 敬爱人,执手偕老。 “送入洞房。” 礼成,此后,夫妻同心,共度余生。 第139章 有伤痕的圆满 “漂亮姑娘。”云舞抓着温瓷的手道。 “还以为你们回了阑风阁呢。” “没有,这不是听说你们会回来就一直留在这吗,你穿喜服的样子好漂亮。” “那你什么时候穿啊?”路知打趣道。 “这得问沈畔。”温瓷打了路知一下道,云舞在一旁认同的点点头,冲路知吐舌头。 “母亲,花娘。”白祁拉着花骨走到乐清浅和花意浓面前。 “唉。”乐清浅看了眼白祁就笑着去抓花骨的手。 花骨有些害羞,抿了抿嘴唇,道:“母亲。” “唉。”乐清浅是对儿媳妇十分满意,握着人手越看越喜欢。 “行了,快进去吧。”花意浓拍拍乐清浅道。 “哦对。快进来,都在里面等着呢。”乐清浅松开花骨的手,招呼着人进门。 进门先是一套礼数,玄裳坐在轮椅上看着温瓷笑,温瓷眼睛湿润的走到玄裳面前蹲下。 “二姐。” “小妹,你,能幸福,我很...高兴。”玄裳断断续续努力说着话,手上也用力握温瓷的手。 “玄裳用了花骨姑娘给的药,可以慢慢说话了,走路只能走一会。”泠崖道。 温瓷点点头,“大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 “这次我可以在这里一边看着玄裳姐姐,一边研制药了。想必应该很快可以好起来了。”花骨道。 “谢...谢你,花骨。”玄裳感激道。 “救人本就是医者本职,何况你可是温瓷姐姐的二姐。”花骨摆手道。 终于没有烦心事,或好或坏,总归有个结局了。 青衫门 “你醒了婉儿。”紫虚扶着言婉儿从床上坐起来。 “你是谁?这是哪?我是谁?”言婉儿扶着额头问道。 紫虚顿了顿道:“这是你家,你是言婉儿,我是师姐。” “可我怎么不记得?” “你受了伤,忘记了很多事情。没关系,我慢慢的告诉你。” 言婉儿愣愣的点点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脑海里空空荡荡,只是觉得她现在待的地方很熟悉。 ...... 路知和温瓷靠在一起,温瓷用路知送她的项链看着星空。 “今晚也有星星,干嘛看假的啊?” “因为这是你送我的星空,只属于我的。” 路知吻了吻温瓷的额头,问道:“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要不要出去游玩?” “嗯...”温瓷想了想,道,“之前碰到的风鸢姑娘说的繁花城,听她说那里很美,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好。” 繁花城。 “果然很美。”温瓷四处看着繁花城的景象,繁花盛开,简直人间仙境。 “是啊,没想到人间还有这么美的地方。”路知牵着温瓷的手道。 “看那棵树。” “过去看看。” 温瓷和路知走到开满花的高树下,抬头望着,风吹过会有细小的花瓣落下,温瓷接到一个花瓣,看着树边的木牌。 “合欢树。” “名字寓意挺好。”路知赞叹道。 “唉?是你们啊。” 身旁传来一个女声,闻声望去,是风鸢和莫辞。 “好巧啊。”路知惊奇道。 “你们也来玩啊?”风鸢道。 “是啊。”路知回道。 “你们的事可解决了?”莫辞问道。 “解决了。”路知看向温瓷道。 看着温瓷和路知牵在一起的手,风鸢悄悄碰碰莫辞,莫辞无奈摇头,又开始八卦了。 “吞鍪的事可也解决了?”温瓷问道。 “他?不值一提,触犯魔界规则,我父王处理掉了。”风鸢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跟你们说,繁花城有很多好玩的,你们可要好好看看。” “一定。” “哦,我们要去找我们爹娘了,就不多聊了,有缘再见。”风鸢挽起莫辞的胳膊道。 “好,不打扰二位了。”路知礼道。 风鸢挽着莫辞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赏花的路知和温瓷。 “阿辞,升仙会我找到推荐升仙的人了。” 莫辞立马明白了风鸢的话,笑道:“我也找到了。” ...... “真是一对神仙眷侣。”温瓷感叹道。 “我们也可以做一对逍遥的眷侣啊。还可以生几个小娃娃。” “嘴贫。”温瓷笑道。 “怎么?你还不愿意吗?”路知故作生气道。 “嗯...看你表现喽。” “我要怎么表现?” “先背着我回去。”温瓷张着双臂道。 “好,背你一辈子都行。”路知转身让温瓷跳上来。 ...... 茫茫人海,多得是擦肩而过。 用尽一生的运气换来遇见彼此,值得了。 番外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七月七日七夕节,牛郎织女相会时。 今日的女子们都会和情郎相会,一同游玩赏花灯猜灯谜。 路知和温瓷,白祁和花骨一同来了花意浓的是非小筑,只因沈畔和云舞终于打破桎梏要成亲了,成亲的日子就选在七夕节。 红纱高挂,宾客盈门,沈畔给家族里的人都送了请柬,来与不来他都不在乎。 …… “我好紧张啊。”云舞抓着温瓷的手道。 “不用紧张,你盖着盖头也看不见,不是还有沈畔陪着你吗?”温瓷笑道。 “你们成亲的时候不紧张吗?” “我也挺紧张的,拜堂的时候都傻了,不过白大哥悄悄的安慰我就好多了。”花骨回味道。 “我没那么紧张,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温瓷回想,当时她只是有一点紧张,毕竟成亲之后就和路知同气连枝了。倒是没有像云舞这样紧张的手抖。 “是你心里太强大了,我快紧张死了,我怕我到时候都忘了干什么。” “沈大哥会帮你的,到时候你要是紧张就握住他的手。”花骨道。 云舞点点头,手上还是抖得厉害。温瓷明白,云舞和沈畔本不被世俗认可,他们好不容易冲破世俗可以相守,虽然还是有些人不看好,但是他们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好,他们不需要所有人的祝福。 就是因为走的太困难,所以现在得到了才会格外珍惜,真的踏出这一步的时候才会紧张。 “对了,今天是七夕,耽误你们去赏花灯幽会了。” “没关系,花灯会会到很晚,等到你们洞房花烛以后我们再去也不迟。”温瓷不怀好意笑道。 花骨自然懂得,同样不怀好意的笑着看云舞。 “哎呀,你们…”云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摆弄两边的头发。 “吉时到~”门外有人喊了一声。 “把盖头盖上。”温瓷拿开盖头给云舞盖上。 俩人搀扶着云舞走出去,到了门口交给沈畔。 厅中,高堂位置上空着,放着两杯茶,家族中不是没有长辈来,只是沈畔想拜的高堂,只有他的亲生爹娘。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 “真是佩服你们啊!放着洞房花烛夜不要,跟我们出来看花灯。”路知吐槽道。 “洞房花烛可以晚一会,花灯可是结束了就没有了。”沈畔牵着云舞的手道。 阑风阁酒席还没结束,沈畔就把事务交给了管家,带着云舞换了套衣裳就和四个人出来赏花灯了。 如此行事的人他们至今只见了沈畔一个。 “看,放河灯了,我们也去放一个河灯吧。”花骨指着远处河边,河边已经有很多人在放河灯了。 几人跑过去,每人买了一盏河灯,在纸条上这下心愿。 “你写的什么啊?”路知凑到温瓷面前问道。 “告诉你了愿望不实现不了了。”温瓷把纸条捂死不给路知看。 “嗨,放河灯不过求个祝愿,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可以帮你实现啊。” “不必了。” “给我看看吧啊?瓷儿~给我看看,就看一眼,我也给你我的。”路知穷追不舍,死缠烂打要看。 另外几个人看着路知直笑,真的是越发的赖皮了。 温瓷无奈只好给路知看了,路知兴致冲冲的打开,面无表情的关上。 温瓷写的是:风调雨顺,盛世安乐。 “瓷儿,你可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神仙。”路知冲温瓷竖起大拇指,七夕节许这种心愿也只有温瓷了。 “我又不缺什么。”温瓷表示不以为然。 “你就对我没有什么要求吗?” “嗯…倒是有。”温瓷想了想道。 “什么?” “话少点。” “啧!” “噗~”身后几个看戏的人笑出了声。 “你们笑什么?”路知气急败坏的指着几个人。 温瓷笑笑,把纸条放在河灯上放了出去,她确实没有什么需要的,路知对她很好,俩人很圆满,她没有什么心愿是没有完成的了。 路知不情不愿的跟着温瓷放河灯,他的纸条上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几人并肩站在河边,看着自己的河灯飘远。他们有幸能够遇到彼此,有幸如此经历,让他们认识了知己和挚爱。 爱人在旁,执手偕老,人生圆满,如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