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还珠之我是知画》
1、第二章
“呵呵,好了好了,永琪也别板着脸了,小心吓着知画了,这太医不是说了嘛,只要好好调养,是会不有什么大问题的!”令妃看着永琪还是有些阴郁的脸色,慌忙上来打圆场。
“嗯!”永琪应了声,这才稍稍放下点心,不管怎么样,知画都是因为自己才弄成现在的样子的。
我半躺在床上没说话,这个时候好像也轮不到我说什么吧。
“好了好了,呵呵,桂嬷嬷,还不赶紧的去把小阿哥抱过来让五阿哥跟福晋都瞧瞧!”
听见令妃吩咐嬷嬷去抱孩子,我来了精神,刚才一个劲的考虑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的穿到这来了,一时都忘了自己都生了个儿子了,哼,那个折磨的我死去活来的小罪魁祸首,我可得好好瞧瞧。瞧瞧瞥了一眼小五子,发现他竟然也是满眼期待,呵呵,有意思哦!不是说他不待见这个孩子的吗?
“知画,赶紧的瞧瞧孩子!”嬷嬷抱来了一个金黄色的襁褓,令妃接过来放到我身边,“虽说是早产了些日子,可听着那哭声却是一点都不弱哦。”
这个就是那个小罪魁祸首?我怔怔的盯着襁褓里面皱巴巴的小猴子,心里面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动在溢满,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我想起那个盈盈一拜的知画,想起那个满脸悲戚的知画,想起那个说来世结草衔环来报答我的知画,眼睛模糊了起来,这是知画拿命换来的孩子啊!
“永琪,你也来瞧瞧啊!”令妃等着一脸酸楚的知画,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唉!
“他,他好小啊!”永琪踱到我面前,跟我一起打量着孩子,“看起来,好脆弱啊!”盯着孩子,永琪满眼的复杂。
“呵呵,刚生下来的孩子可不就是这个样子,过些时候长开了就好了,而且这绵亿看着小,抱在手里的分量可是不轻啊。”令妃安慰着初为父母的两个人。
“绵亿?”我喃喃自语,“他叫绵亿!缠缠绵绵的情意,亿亿万万的决心!”
“知画!”永琪眼睛有些发酸的抬眼看了看我。
“我的儿子,绵亿!”眼泪瞬间掉落,我想,不光有我的,还有知画的吧。
“好了好了,都别担心了,当初啊,七格格抱起来还没有绵亿有分量呢,现在不也是活蹦乱跳的嘛。”
“呃!娘娘。”我猛的回过神来,屋子里面都点上了灯,时辰肯定是不早了,难为令妃还在这儿守着我,“真真是对不住,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劳烦娘娘在我这守着。”
“不碍的,不碍的,老佛爷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在这守着你醒呢,”令妃笑盈盈的看着我,“我看你现在精神头还不错,也好跟老佛爷去交差了!”
“偏劳娘娘了,知画记心里了。知画的身子好很多了,娘娘赶紧的回去歇着吧。”
“呵呵,看你这孩子说的,见外了不是,这绵亿可是永琪的嫡子啊,皇上老佛爷紧张着呢。好了好了,我也不絮叨了,知画好好歇着啊,我这就去回了老佛爷。”
“有劳娘娘了,桂嬷嬷,快些掌灯送令妃娘娘过去。还得偏劳娘娘给老佛爷带句话,就说知画身子没什么大碍了,谢过老佛爷费心了。”
“行了,行了,你快些歇着吧,我这就过去了!”
看着令妃带着些奴才出了门,我的身子也软了软,稍微放松了些。
这边永琪还在紧紧盯着孩子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呵呵,小五子,看你表现还不错嘛,再接再厉吧,说不定姑娘我一高兴就把你从脑残阵营里面给解救出来了。
“哇哇哇,哇哇哇。。。。。。。”不是吧,儿子,你现在哭?屋子里面可就我跟你爹两个人啊!
“知,知画,他,他怎么了?”小五子一下子就从床边站了起来,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呜呜呜,我怎么知道他在哭什么啊,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做娘啊!
“哇哇哇,哇哇哇。。。。。。”
“他,他大概是想。。。。。。”想什么啊?儿子,给娘点心电感应吧!
“哇哇哇,哇哇哇。。。。。。”
“永琪,你赶紧先抱起来哄哄啊!”
“呃?我?我抱?”
“嗯,你先抱起来哄哄他吧,红秀大概也快回来了,你就先抱一会儿吧!”nnd,你儿子耶,你不抱来哄谁抱啊?
“呃?!”永琪看着那小小的娃娃有点发憷,这,这抱孩子?可是,知画刚刚缓过来一点,肯定没什么力气哄孩子,这嬷嬷红秀又都让自己给派了出去,还真是没得旁人了,“可可是,我要怎么抱他啊?”
“你,你别紧张,小心托着他的头和身子就行了!”靠之,我也只会现场知道,这还都是从电视里面学来的,儿子啊,你小心着点,看你爹那架势,不是行家啊!
永琪小心翼翼的按着知画说的抱起孩子,小小软软的身子贴在自己怀里,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融了,这就是做阿玛的感觉吗?那么脆弱的小生命,这样的依赖自己。
“永琪,你别光站着啊,你稍微晃一晃他!”听着绵亿还是哭个不停,我开始心疼了,这么小的孩子,这样声嘶力竭的哭,会不会哭坏了啊?偏偏小五子那根木头,就只会抱着孩子愣在那儿。
“哦,好,好。”听见知画略带抱怨的声音,永琪才回过神来,轻轻摇晃起来,“绵亿乖,不哭哦,我是阿玛啊,乖乖。。。。。。”
呵呵,小五子哄着儿子的画面还挺温馨的说。
哄了一会儿,大概也是哭累了,绵亿逐渐安静了下来,永琪见状,悄悄吐了一口气,抱着绵亿坐在床沿,“知,知画,他不哭了,呵呵。”
“嗯!永琪,你真行啊,绵亿看起来好乖啊!”适当的鼓励应该有助于男人的自信心膨胀吧,嘿嘿,小五子,朝着奶爸前进吧。
“呵呵,也许,他知道我是阿玛,所以很听话啊!”不是吧小五子,这样也可以?
“嗯,小孩子对外界的感应能力很强的,谁是不是真的在疼他,他会知道的。绵亿感觉的到你对他的疼爱,他自然就会乖乖听你的话喽。”nnd,顺着他往下说吧。
“真的吗?”我郑重其事的对小五子点了点头,假的你也没出考察去啊!“呵呵,绵亿乖乖,阿玛疼你哦!”
nnd,怎么跟奶奶的剧情有点不一样啊?小五子同学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吗?还有那个no。1白痴鸟,怎么到现在都没出场呢?我有些头痛的皱眉想着原始剧情,越想头越大。
“知画,累了吧?”小五子轻声在我耳边询问,见我点点头,继续往下说,“我看着绵亿等嬷嬷回来,你先歇了吧!”
“嗯!”真的是很累了,一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得好好整理一下,为了儿子,加油!
永琪听到怀里的绵亿又有些哼哼,赶紧站了起来轻轻晃了几下。今天的知画,有些奇怪啊,自从她醒了过来,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就不一样了。永琪有些心烦的想着,知画没有责备自己,也没有往日的咄咄逼人,眼睛里好像就至于绵亿的存在。。。。。。甩甩头,永琪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知画不还是知画吗?把注意力集中到怀里软软的小身子上,又轻轻晃了起来。
2、第三章
“嗯!”伸了个懒腰,我舒服的叹了口气,可以睡饱饱的感觉真好啊!
“呃?小姐,您醒了!”红秀看见知画的动作,很是愣了一会子,小姐好奇怪啊!
呵呵,我傻笑了一下,本尊好像不会做我刚做的动作哦!呵呵,等等,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啊?想想,想想,“啊!”我尖叫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呜呜呜,我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红秀,nnd,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我,穿成了个小三!
“小姐?小姐,您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
“红秀!哇!”我抱住急的围着我团团转的小丫头,呜呜呜,我终于知道哪不对劲了,陈知画是小三啊!万人厌的小三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令堂的贼老天,我一定要去投诉你!
“小姐!小姐!”
“红秀!”我吸吸鼻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啊?!”红秀愣了,小姐不是在伤心吗?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又重复了一遍,怎么陈知画的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傻乎乎的样子啊?(某作者:小姐,人家是跟不上你的转折速度! 某晓:拍飞!)
“哦,小姐,现在已经是辰时了!”红秀回到,小姐不会是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辰时?我皱眉想了想,好像是早上七点多的样子吧!
“小姐,您饿了吧?奴婢一直在厨房温着粥呢,要不,您先吃点,昨个一天尽折腾了!”红秀替我整了整身边的棉被,体贴的问道。
“嗯!”我淡淡的应了声。nnd,小三就小三吧,谁让咱就是这命呢!唉!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红秀领着两个小丫头来给我摆食了,一碗白粥,四碟小菜,还有荤有素,不错,不错。
“小姐,小姐,您慢点吃,小心呛着!”红秀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小姐狼吞虎咽的模样,大受打击!
呵呵,呵呵,见怪不怪,见怪不怪昂,知画,不好意思了,你的小形象貌似让我给毁完了!nnd,决定了,既然让我做知画,那你们也只能接受唐毓晓版的陈知画了。
吼吼!吃饱饱的感觉也真是该死的好啊!我接过红秀递过来的茶碗,轻轻押了一口,“绵亿呢?”
“小阿哥在奶娘那呢,奴婢这就给您抱过来?”
“嗯!”
“绵亿小乖乖,呵呵,娘的心肝宝贝哦,啧啧啧,瞧瞧,瞧瞧,就是漂亮啊!”嘿嘿,不得不说啊,这爱新觉罗家出品的,还真是精品。只是过了一夜没见,那皱巴巴的小猴子已经不见了,绵亿肥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看的我真想。。。。。。狠狠掐上一把!
“小姐!”身边的小丫头笑着瞧这我说,“这小阿哥还小,可经不得夸的。”悄悄叹了口气,唉,经过一早上的笑话,对自家小姐这种抽风行为,红秀已经基本可以做到无视了。
呵呵,我看着红秀只能傻笑,没长开的奶娃娃,是经不得夸得,话都得反着说才行,这倒跟我前世的家乡一个习俗。
“小姐!”红秀一脸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跟前,“昨个晚上五阿哥可是在这陪了小姐一整夜呢,今早早朝的时候才走的,还吩咐不准打扰了小姐休息呢!”
呃?!不是吧?我懵了,怎么又没按着奶奶的剧情来啊?这小五子不是应该在白痴鸟那极尽之安慰的吗?怎么会在我跟前守了一夜啊?nnd,估计今个儿是过不踏实了!
果不其然,我刚逗着绵亿玩了一小会儿,那边就有嬷嬷来报说是还珠格格来瞧小阿哥了!
唉!我叹了口气,让红袖帮我稍稍收拾了一下,起身迎接这个脑残no。1,“姐姐吉祥!”进来的少女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有点黑黑的,样貌还是不错的,只不过那双大眼睛里面的不安分让她整体有些打折。这老乾的妃子貌似多是柔情似水行的,这跟儿子的品味咋就差别那么大呢?我就怀疑了,“该是知画带绵亿跟姐姐去请安才是,怎么敢劳烦姐姐过来呢?”
“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啊?你现在可是有了儿子了,这景阳宫里天大地大还不是你最大,恐怕你现在就等着别人叫你一声嫡福晋的吧!”小燕子冷言冷语的说这,想起来明月说的昨天晚上永琪在这里待了一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姐姐严重了,知画从来都不敢这么想的。”我滴个头啊,这白痴鸟,还真是来踢馆的!
“哼!孩子呢,我是来看孩子的,这可是永琪的嫡子啊!”
nnd,我忍,我忍,我忍忍忍!“红秀,把小阿哥抱过来。”
“小姐!”红秀倒抽了口气,这,这把小阿哥抱个还珠格格?小姐疯了吧,没看见格格的一双眼睛都在仇恨里面泡着呢?
“去抱过来吧!”我哪里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啊,可是,这小燕子现在还是永琪的福晋,我还矮她一头的说,要是拦着不让她看孩子,这可是到哪都说不通的。
“ 焙煨悴磺椴辉傅陌衙嘁诖幽棠锬潜r斯矗⌒囊硪淼乃偷轿一忱铩
儿子,忍着点昂!我亲亲襁褓里睡着的绵亿,忍着火走到小燕子跟前,nnd,白痴鸟,你最好放聪明点,我儿子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小燕子粗鲁的从我怀里夺过绵亿,让我的心差点揪到嗓子眼,果然,绵亿被惊醒了,哭闹了起来。
“哇哇哇。。。。。。哇哇哇。。。。。。”
儿子,乖乖!乖乖!我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孩子哭。
“知画,我问你,”小燕子等着不停闹腾的孩子,心里烦的厉害,就是这个小东西让永琪留在知画这一个晚上吗?“你是不是跟紫薇说,永琪在新婚之夜就跟你圆房了?”
我傻了!现在又是个怎么样的情形,谁可以告诉我一声啊?奶奶的剧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给改的面目全非了?这,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吧?卖糕的,你把我弄这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哼!你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是你跟紫薇说的?还有,是不是你自己撞到柜子上来冤枉永琪的?你生绵亿的时候不是快要死了吗?现在怎么还好好的活着?”小燕子快气死了,她问了这么多,知画就只会呆呆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大恶人一样。
“哇哇哇,哇哇哇”“小姐!小姐!”
一屋子乱七八糟的声音,安静一下行不行啊?
“这,这,谁可以跟哀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正头痛着这所谓的蝴蝶效应的时候,屋子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老佛爷吉祥!”令堂的,小燕子太能闹腾了,连老佛爷驾到的通报声都没听到。
“老佛爷吉祥!”我赶紧的福了福身,这可是后宫的最高领导人啊,以后我还得靠着呢。
“桂嬷嬷,这也太没规矩了,一屋子的人就这么听着小阿哥哭个不停,你们都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老佛爷没看我,也没瞅小燕子,就这么怒了起来。
“老佛爷息怒啊!”这一屋子的奴才还没站起来,又慌忙磕起头来。
“老佛爷,都是知画的不是,您消消气啊!”唉,没办法,估计现在只能我可以说上话了,“姐姐来瞧绵亿呢,这才刚抱到手里,大概是绵亿认生呢,抱会子就好了。”
“瞧瞧你说的,这认生还不赶紧的抱回来。感情这绵亿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舍得这么让他哭,你这额娘怎么当的啊?”
呜呜呜,我的老佛爷哎,您,还真是。。。。。。
“桂嬷嬷,赶紧的把绵亿抱来哀家这。”
“ 惫疰宙职г沟淖叩窖嘧痈埃案窀瘢研“8缃桓雠景桑
大概也是被绵亿闹腾的烦了,小燕子倒是慌不择手的就把孩子递了出去,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呵呵,哀家的宝贝曾孙哦,快来让哀家瞧瞧!”
看着老佛爷喜滋滋的抱着绵亿的样子,我稍稍宽了点心,先不管蝴蝶怎么效应了吧,最起码眼前的情况对我都是有利的。
绵亿到了老佛爷怀里,倒是很给面子,虽然没有马上就止住了哭,可是那哭声倒是小了很多,就只剩下抽泣了,听着比大哭还委屈呢,呵呵,小子,一丁点大就知道拍马屁啊!
老佛爷没怎么搭理小燕子,倒是拉着我絮叨起带孩子的一些注意事项。
“皇上驾到!令妃娘娘到!”
nnd,我就知道今个儿非得热闹一阵子不可。
“皇上吉祥!令妃娘娘吉祥!”
“皇阿玛吉祥!令妃娘娘吉祥!”我悄悄瞅了老乾一眼,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加身,嗯,嗯,长的果然很正,是师奶级的杀手!嘿嘿,真不愧是皇帝啊,瞧那气场,瞧那气势,一个字,强!后头跟着小五子跟令妃。
“知画别多礼了!呵呵,皇额娘原来朝这来了,朕刚刚还特地去了趟慈宁宫请额娘跟儿子一起过来呢!哈哈。”
“皇帝都急着来看孙子,哀家就不能着急来看看曾孙了,呵呵。”
“小燕子,你怎么来这了?”这边老乾跟老佛爷逗着绵亿夸,那边小五子看见小燕子就急急奔了过去。
“哼!”白痴鸟很不给面子,就给了一个语气助词,让永琪很是尴尬。
“小燕子也在这啊?刚才怎么没见着你跟朕请安呐?”老乾的心情很好,笑呵呵的望着小燕子问。
“皇阿玛眼里只有绵亿,我请不请安有设么关系!”
啧啧啧,不愧是脑残no。1啊,这跟老乾说话就跟个炮仗一样,要搁一般人,怎么着也得打个几十板吧?我瞧瞧老乾,果然,气场变了。
“小燕子!”永琪起急了,大声呵斥小燕子一声。
“小燕子,你也太放肆了!”老佛爷怒了。
“老佛爷息怒啊!”小五子砰的一声跪了下来,还不忘瞧瞧拉扯小燕子,无奈人家完全不给面子。
“哼!”nnd,原来语气助词谁都会说啊。
“老佛爷,你消消气,你快来瞧瞧,这绵亿长的像谁多一些啊?”没办法,忽视不掉小五子乞求的眼神,算了,谁让你是我儿子的爹呢,帮你圆一回场吧。
“好,好,哀家来看看,皇帝啊,你也来瞧瞧!”也许是皇帝没发话吧,老佛爷也顺着我的话转移了话题,nnd,我给了小五子一个安心的眼神,欠我一次昂。
“皇阿玛,我有话要问知画,你们等会再研究这孩子长的像谁吧!”
不是吧?白痴鸟!这个样子你还要接着刚才的话题?还真是摇头一颗要命一条啊!还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可不可以再晕一把啊!
3、第四章
“哦!你又什么话要问知画的?”终极大boss不怒反笑,我抖了抖。
“知画,我问你,你跟永琪到底是不是新婚之夜就圆了房?”
此话一出,果然,全场寂静!永琪傻了!皇阿玛愣了!老佛爷呆了!我,呼呼,怒了!靠之,这个死鸟,我会跟你说实话我就是大大大白痴,令堂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我还得顾着我儿子的小命呢。
“小燕子,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我给了小五子一个极其恐慌的眼神,希望这孩子不会让我失望吧。“我跟知画,我们,我们自然是。。。。。。”永琪看了看老乾,又看了看老爷,咬咬牙出了声,“我们自然是新婚之夜就圆了房的!”
吼吼!还好,还好,我稍稍吐了一口气,还好小五子没在现在脑抽!我看看老乾又看看老佛爷这两个大boss,虽然眼睛里面写满了不敢置信,但到底都没有深究的意思,老佛爷嘛,恐怕是早就之情了的,老乾嘛,应该还对小燕子有着些愧疚之情的。
可是,老天,不带这么玩的吧?你让我穿来就是为了让我生一儿子然后死在小燕子手里的吗?
“什么盐什么雨的,永琪,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你这个混蛋!”小燕子气疯了,紫薇说的没错,永琪真的对知画动了心了,“你个王八蛋,姑奶奶我杀了你!”
小燕子说着就想冲着永琪冲过来,“够了!小燕子,你真是不把朕跟老佛爷放在眼里啊,你太放肆了!”皇帝发怒了,很可怕,不过也很有效率的管住了小燕子,“皇阿玛,你吼我,你竟然敢吼我,你怎么可以吼我,你杀了。。。。。呜呜呜!”小燕子目瞪口呆的止住脚看着老乾,然后又不敢置信的盯着永琪冲上来捂着自己嘴巴的手。
nnd!这白痴鸟,真不愧是no。1啊!
“小燕子!”我看小五子满脸灰败的样子,估计现在他死的心都有了。
“呜呜呜。。。。。。”小燕子满目狰狞的怒视着小五子,恨不得立马解决了他似的。
“老佛爷息怒,皇阿玛息怒啊,所有一切皆因知画而起,请老佛爷皇阿玛责罚!姐姐,姐姐是太伤心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冲撞了老佛爷跟皇阿玛的,做不得数的!”我惶恐的赶紧跪了下来,nnd,只能先抗下来再说了。
“哼!皇帝,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宠出来的,你要不给哀家一个交代,干脆哀家这太后也别做了,我这就收拾收拾会五台山!”
“皇额娘息怒,额娘这样说真是让儿子惶恐啊!儿子不孝,让皇额娘动了这么大的肝火,都是儿子的不是!”这脑抽皇帝,除了爱面子些,倒也算得上是个孝子了。
“哼!”
“老佛爷开恩,饶了姐姐这一次吧!”呜呜呜,您老人家发火也先让我起来再说啊,小燕子,把你的跪的容易借我两副吧。
“是啊,老佛爷,小燕子一定是无心的,您老人家息怒啊!”令妃也赶紧的在老佛爷跟前福身求情。
“皇帝,你看着办吧!”老佛爷死也不松口。
“小燕子,你真是太放肆了!来人啊,把还珠格格给朕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然后送去学士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回宫!”
“皇上!”“皇阿玛!”
“谁都不许求情!”老乾瞄都没有瞄我们一眼。
侍卫上前来,为难的看着小五子,这皇帝要打还珠格格可是也得先让五阿哥放了手不是。
“永琪!”皇帝看看老佛爷越来越阴郁的脸色,怒瞪了小五子一眼。“你是想让朕在罚狠点吗?”
小五子闭了闭眼睛,无奈的放下了捂着小燕子嘴巴的手。
“爱新觉罗永琪,我恨死你了”这鸟又开始尖叫了,“混蛋,你为什么不跟尔康一起死在战场上?你回来干什么?”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激动的鸟一点都没发现现场所有人的脸色又都变了吗?
“你,你希望我不要回来?你希望我跟尔康一样死在战场上?”小五子被白痴鸟的话狠狠的打击了一把!
“对!”小燕子恨恨的说,扭头瞪了我一眼,“我希望你根本就没有回来,我希望你根本就是和尔康一起死了!”说完,还很自得的甩了一下头。
“小。。。。。。”小五子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我有点心疼。
“小燕子,看来朕给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老乾气极反笑了起来,“你们给朕听着,”老乾看向侍卫,“把小燕子的嘴给朕堵了,狠狠的打,再加三十大板,给朕狠狠的打!”
“皇上!”天呐,六十大板,会要人命的!
“该死的奴才,还不把她给朕拖下去打!”皇帝的脸都青了!
侍卫很快回过神来,给一时间似乎还不能消化老乾会这样对她的白痴鸟嘴里塞了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然后拖了下去。
“哼!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当着朕的面就这样辱骂朕的阿哥!还真是以为朕不会办她!”老乾转身面向老佛爷,“皇额娘消消气,都是朕的不是!”老乾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生怕老佛爷又要提回五台山的事。
“唉!皇帝怎么说就怎么做吧,哀家乏了,摆驾回慈宁宫吧!”老佛爷叹口气,没什么精神的挥挥手。
“儿子送额娘回去!”老乾给令妃使了眼色,令妃赶紧起身,跟老乾一左一右的扶着老佛爷。
“知画恭送老佛爷!恭送皇阿玛!恭送令妃娘娘!”nnd,就没人发现我一直跪着的吗?
目送两大boss出了门,我也快虚脱了!
“天呐,五阿哥,您的手。。。。。。”桂嬷嬷的惊呼让我的精神又崩了起来,扭头一看,nnd,白痴鸟下嘴还真狠啊,小五子脚边都聚了一小滩鲜红了。
永琪呆呆的站着,没有动,对桂嬷嬷的惊呼也没有回应。心,不是一点疼,像是有人拿了把打字狠狠的戳了进去,还嫌不够似的,一圈又一圈的搅着。这样的小燕子,还是按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吗?她怎么会舍得这样伤害自己啊?知画,明明就是她强迫自己接受的啊,绵亿,也是她硬要自己给知画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啊?
小五子的脸色太难看了!我赶紧一边吩咐红秀去喧太医,一边跑到永琪身边稍稍扶住他一点。nnd,很重耶,小五子,干嘛突然靠在我身上!
我还没说什么,永琪的身子竟然开始摇晃起来,“快来人帮我扶着五阿哥去坐下,桂嬷嬷,你赶紧的去看看红秀把太医喧来没有!”
好不容易把小五子扶到椅榻上安置好,太医也匆匆赶了过来,“五阿哥吉。。。。。。”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请安,快来看看五阿哥的手!”我怒了,笨蛋太医,没看见小五子的脸色有多难看啊,还在那虚礼。
“ 碧奖晃蚁帕艘惶厦i锨安榭葱∥遄拥氖郑值钩榱艘豢谄案#=猓馐恰!!!!!!
“别问了,快些着给五阿哥止止血!”我根本就不敢细看小五子的伤势,那一滩鲜红,刺得我眼睛生疼。
“五阿哥千万忍着点啊,臣要给您消消毒,才好上药!”太医忙着从医箱里面取出些纱布什么的,倒了些大概是酒精之类的东西吧,轻轻擦拭着小五子的手。
嘶!还真是酒精啊?浓度应该很高吧,我都看到小五子的手边起了白烟了。“太医,轻点,轻点”
“福晋,臣知道很疼,五阿哥忍着点,要不这么做,五阿哥的手会出问题的。”太医脑门上都起了一层薄汗了。
我听见小五子咬牙的声音,赶紧的从旁边环住他的身子,令堂的,这才发现他浑身绷得紧紧的,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他稍稍放松了一点。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医总算是给小五子上好药,也包扎好了。“福晋,五阿哥的手伤的有些重,这几日都得好好顾着,千万千万别沾了水,臣这就去开方子煎药,药煎好了必须马上服下。”
“快去吧,太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这景阳宫的奴才就是了!”我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小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埋进了我怀里,nnd,那叫一个尴尬啊!
“=冀裢砭驮诰把艄狄沽耍灏8缫怯惺裁床欢跃5模辖羟踩死葱
“嗯,我知道了,一切就有劳太医了!”
“这是臣应该做的,五阿哥,福晋,臣先行告退!”
太医躬身出了门,我招来红秀,让她派个人给杜太医使唤,然后去收拾出间客房出来给杜太医今晚值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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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五章
“永琪,你怎么样了?还是很痛吗?太医一会儿就送药来了,我先扶你去床上躺躺好吗?”我轻声说着,也悄悄松了口气,“永琪?”半晌没有回应,我有些担心,正想推推他,却突然发现前襟湿了一大块,呃,小五子,哭了吗?
“知画,你听到太医说的了吗?”永琪有些闷声闷气的突然说到。
“呃?!”太医貌似说了很多,这没头没脑的,我知道是哪一句才有鬼呢!
“太医说,小燕子是我的毒!”
呃!?人家太医好像说的是要给你消毒吧?这联想力,忒丰富了点吧!
“永琪,你想太多了,我相信,姐姐一定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她,只是一时间气糊涂了吧。等过些时候,老佛爷跟皇阿玛的气消了,咱们再去求求情,一定可以把姐姐接回来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你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吗?她竟然希望我死在战场上,她竟然希望我跟尔康一样,尔康死了,我那么辛苦的回来,就是为了可以好好的跟她在一起,可是。。。。。。”小五子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疲惫跟悲痛,我的心有些揪了起来,这要是在现代,他也不过只是个风华正茂的学生而已啊,二十岁,最是青春飞扬的时候,可是在三百年前的今天,生活给他的,不止是只有荣华富贵,情同手足的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无能为力也就罢了,可是,连心爱的人也这样毫不留情的伤害,他所背负的,已经超过了一个人的负荷!我紧紧紧紧的抱着他,潸然泪下!
感觉头顶湿湿的,永琪抬起头来看,却想不到看进了一双满是心疼的眸子里,一滴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让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比听到小燕子说那些话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知画!知画!你这一刻的眼泪,是不是为了我流的?那些心疼,是不是因我而起?知画!知画!永琪站了起来,吻上那双似水的眸子,吻上那些晶莹的泪珠,明明是咸咸的眼泪,到了自己的嘴里,却又有些丝丝的甜意,这甜,好像能把自己心底的苦给融掉!永琪有些疯狂了,狠狠的吻上了知画的唇。
呜呜呜。。。。。。我在心底欲哭无泪,小五子,这可是姑娘我来到这的初吻啊,咱能不能温柔一点呢?
呼呼!一吻即毕,永琪有些气喘吁吁的望着那双水样的眸子,轻轻呢喃:“知画!知画!”
我有点羞涩的把头埋进小五子的怀里面,只因这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面的人,是我!
“呵呵,小姐?小姐?”
“啊?!”我回过神来,看见红秀有些暧昧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那天我跟小五子正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时候这丫头补识趣端着药闯了进来。
“呵呵,小姐,把小阿哥给我吧,奶娘要给他喂奶了!”
“哦!”我把怀里的自顾自在那依依呀呀的绵亿递给红秀,不自在的别开了眼。
“小姐现在可真好看!”红秀盯着自家小姐,打趣道。
“死丫头,你是说小姐我以前就不好看了?没大没小的,看我不治你!”我现在是很不好意思了,装模作样的去掐红秀。
“奴婢可没说小姐以前不漂亮,只是现在多了些东西,让小姐看起来更漂亮了!”红秀笑嘻嘻的说着,没躲开我的攻击,“小姐,奴婢这是替您高兴呢,您这算不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
“啊!”红秀的话让我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这两天,小五子表现确实不一样,对我,对绵亿,似乎都很是上心,可是,我心里还是隔着重重一层,我不敢肯定他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毕竟,原著里面的小五子跟白痴鸟可不是一般的情深啊,为了她是什么都舍得丢下的,这也是我最不齿他的地方,爱情是重要,也是可以让人昏了头,可是,小五子是昏过头了,对国,他是不忠,因为按照剧情当时的老乾身边好像只有他一个有点担当力的阿哥,既然生在皇家,就要有为百姓尽心尽力的意识,不然人家凭什么白养着你啊;对家,他是不孝,老乾再是万人之上,可是年纪也毕竟在那摆着呢,更何况古人的年龄平均值一点都不高,他就是有再多的儿子,可都不是你永琪,没有人可以替你尽孝,再加上他毫不犹豫的抛弃妻子,nnd,这样一个为了爱情可以不忠不孝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的人,竟然成了我的老公?靠之,我真是不知道前辈子是欠了谁的。虽说现在剧情蝴蝶了,小五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脑残,可是,我还是一百个不安心,要是我现在就把自己跟儿子交给他而来,剧情再蝴蝶回去了怎么办啊?我也许可以再穿回去,可是我儿子呢?奶奶的剧情这么蝴蝶,剩下的脑残们我也不知道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到底要怎么做,我现在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知画?!”我这边正头大着呢,小五子的脸猛地在我面前放大了n备,吓了我一大跳,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红秀都没有通报?我瞥瞥红秀,有些责备的味道。
呜呜呜!红秀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家小姐一脸责备的表情,委屈个半死,自己明明就叫了小姐好几声了,是小姐自己想事情太专注没有听到嘛,现在还来怪自己!
“知画,你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入神?红秀叫了你好些遍你都没有听见。”永琪看着眼前傻呆呆看着他的小人儿,笑意爬了满脸。
“啊!?”嘿嘿,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红秀眨眨眼睛,nnd,错怪人家了!
噗!红秀看着自家小姐搞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赶紧憋住,朝永琪福了福身,“五阿哥回来的刚好,奴婢刚刚把药煎好,这就端来给五阿哥!”
“嗯!”永琪点点头,也看见了知画的小动作,心底有些好笑,“福晋的药呢,今个儿可喝了?”这个样子的知画,自己还从来都没见过。
“啊!我的药啊,我。。。。。。”没眼力介的红秀,现在提什么药啊,nnd,杜太医开给我的是补药还是□□啊?乌七抹黑的不说,那个味道,让我喝了简直就有去死的冲动。
“既然没喝就一块端来吧!”看知画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又想着怎么逃避这一顿呢,永琪有些不悦的想着,杜太医都说了,她的脉相太过虚浮,生孩子又有些伤着了身子底子,得好好调养才行,怎么可以不喝药呢!
呜呜呜,我看着小五子不赞同的眼神,知道这一顿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好啦,好啦,我喝就是啦,干嘛甩脸子给我看啊,感情不是你喝,都不知道那药什么滋味儿!”我嘟嘟囔囔的抱怨道,nnd,言论自由!
呵呵,永琪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真是的,瞧她说的,要她喝点药调养身子跟逼她上行一样,“我还不是一样要喝药?”
一样吗?一样吗?nnd,你从小喝到大的,你已经习惯了好不好!姑娘我是二十一世界来的,我只习惯糖衣药丸,要不输液也行啊!我在心底狠狠的yy了一阵子,真该把你穿过去改造一下。
呵呵,看知画气呼呼的只是瞪着自己,永琪摇摇头端起茶碗押了一口。
唉!望着眼前这张小俊脸,我还真是欲哭无泪一百次了啊。根据奶奶的剧情,老乾后来是做主让知画改嫁过的,还是嫁给一个蒙古的什么王爷。可是,这蒙古人不都是一头的小辫子随风飘扬吗?让我天天去面对,那还不抽死我?更何况,要是改嫁了,儿子肯定是不能带着的,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我儿子培养成一个古代十大杰出青年的,要我们母子分开,nnd,我一定死n次给那个贼老天瞧,就不信投诉不了他!这要是不考虑改嫁,那,那,小五子就一定不可以跟那只鸟去浪迹天涯了,宫里这个吃人的地方,有老公的还不一定能全活的活着呢,更何况没老公的?要是让我儿子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了,这十大杰出可就有些悬了,卖糕的,不成不成,小五子绝对得留下来。我有些哀怨了,nnd,我来这儿是要解救小五子的啊?呜呜呜,不好意思了奶奶,为了我跟我儿子,恐怕这蝴蝶效应,得大了去了。
“知,知画?”永琪喝完茶看了眼知画吓了一跳,那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啊?不就是要她喝碗药吗?不至于这样咬牙切齿的吧?还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等等等等,还有。。。。。。自己眼花了吧?那是奸诈吗?
“呵呵,呵呵。”我回过神,看见小五子一脸好奇兼恐惧的看着我,赶紧傻笑了两声,“那个,那啥,绵,绵亿呢?”
嗯,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知画不还是那个知画嘛!永琪在心里有点自我安慰的想着,“老佛爷派人来说想瞧瞧,我就让嬷嬷奶娘先抱过去慈宁宫了!”
“哦!”我左飘飘,右瞄瞄,就是不敢看眼前的小俊脸。
呵呵,知画左顾右盼的样子很可爱嘛!
“五阿哥!小姐!”红秀在外面敲门,我应了声,她推门进来,身后跟了两个丫头,“奴婢把药端来了,五阿哥跟小姐趁热喝了吧!”
红秀,我恨你!
在小五子跟红秀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我憋着气一口喝光了碗里黑漆漆的东西,赶紧接过来红秀端到眼前的茶碗狠狠喝了一大口,赶紧把嘴里的药味给淡淡,不然我非吐了不可。
“五阿哥,福晋,老佛爷宫里的玉嬷嬷来了!”红秀正一脸好笑的边望着我边收拾药碗的时候,一个小丫头在门外亮声禀告。
“让她进来吧!”小五子沉声说着。
“五阿哥吉祥!福晋吉祥!”玉嬷嬷规规矩矩的跪下请安道。
“嬷嬷快些着起来吧!老佛爷可是有什么吩咐的?”我一边示意红秀扶起来玉嬷嬷,一边问着。
“回福晋的话,老佛爷在慈宁宫设了宴,让五阿哥跟福晋过去用呢!”
“嗯,知道了!有劳嬷嬷了,嬷嬷叫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就是了,怎么亲自过来了呢?红秀,赏!”
“老奴谢过福晋了,老佛爷吩咐老奴来请五阿哥跟福晋的,老奴不敢假手他人。”玉嬷嬷跪下谢了恩。
“嬷嬷快些起来吧,红秀,赶紧扶着点!”
“那老奴就不打扰五阿哥跟福晋了,先行告退回去回了老佛爷!”
“嗯!嬷嬷先行一步吧,五阿哥跟我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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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秀,送嬷嬷出去!”
红秀送了玉嬷嬷,赶紧又转回身给自家小姐收拾了一番。
嗯!我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红秀这丫头手很巧的。
“红秀,你带着丫头们先下去吧,等会儿我再唤你。”我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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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永琪看着盈盈而立的知画,有些心跳加速。
唉!我瞧瞧叹了口气,有些话,还是先下口为强的好。虽然小燕子不是按着奶娘的剧情去的学士府,可是她毕竟还是去了,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马上就该轮到晴格格出场了。。。。。。这要是让晴格格把话说在了前头,那这些日子我费心经营的跟小五子的关系,可就岌岌可危了!
“永琪!”我柔柔的开了口,然后拉着他到椅榻前坐了下来,“你,是不是还在建议自己害得绵亿早产的事情?”
呃!永琪愣了楞,没想到知画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些。这些日子,虽然偶尔会看到知画抱着绵亿的时候一脸担心难过的样子,可是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没听她抱怨过什么,原本是以为知画早已经不怪自己了,怎么现在又。。。。。。可是看看知画的脸色,也不像是怪自己的模样啊?
唉!看着小五子一瞬间皱起来的眉头跟内疚的神色,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陈知画小姐,你可是留了个不小的难题给我啊?要怎么样说才可以让他不像剧情里面那样愤怒呢?我头痛的想要找面墙来撞撞,nnd,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到什么说什么吧,“永琪,其实,其实。。。。。。”唉,希望会坦白从宽吧,“其实,绵亿的早产根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5、第七章
来人一身淡紫色的格格装打扮,福身一拜,真真是婀娜多姿,声若黄莺,清清亮亮的一双眸子笑意盈盈,就连身为女儿家的我都不由自主的心动了一小下下,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晴格格吧!“老佛爷,膳房遣了人来禀,说是老佛爷点的东西都已经备下了,不知道老佛爷准备什么时候传膳呢?”
“呵呵,皇帝,咱们传膳吧?”老佛爷笑着问身边还在研究绵亿的老乾。
“皇额娘这是想摆家宴呢?”老乾示意一旁的嬷嬷来接过孩子,没想到永琪一个箭步抢了先,惹得老佛爷跟老乾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我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儿臣,儿臣。。。。。。”后知后觉的小五子抱过来孩子之后才发现一屋子的人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他,脸一红,支支吾吾的站在那没敢进行下一个动作。
“呵呵,呵呵,好了好了,真是的,跟你皇阿玛第一次得了大阿哥一个模样,”还是老佛爷最先反应了过来,瞅着永琪呵呵乐个不停,“怎么着,是怕绵亿在哀家这吃了什么亏不成?”
呵呵呵呵,老乾在一旁也笑眯了眼睛,看着小五子父子那叫一个慈祥,“老佛爷还记着呢,朕现在孙子辈的都得了好些个了!”
“老佛爷!”永琪撇了撇嘴角,哀怨了一声抱着绵亿退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悄声对我道,“我只是想看看绵亿是不是像老佛爷跟皇阿玛说的那样跟我那么相像?”
我没说话,悄悄望了望晴格格,果不其然,清亮的眸子里面染上了一层担心跟不愤,唉,晴格格啊,别着急,估计你会有时间对永琪进行机会教育滴!
“皇帝啊,”老佛爷不再打趣永琪,示意老乾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哀家看你这些日子可是清减了不少啊!”
“让老佛爷担心了,是儿子不孝!”老乾赶紧站起来朝老佛爷拱了拱手。
“哀家也知道,最近这朝中棘手的事儿是不少,可是再怎么样,皇帝也得顾着点自己个儿的身子才是!”老佛爷慈爱的看着老乾说道,“这朝廷里的事儿哀家是帮不上皇帝什么了,可是给你补补身子哀家还是办得到的。皇帝今个儿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就在哀家这儿歇上半日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哪怕是坐到再高的位子上也是一样的。
“儿子谨遵皇额娘懿旨!”老乾红了眼眶,还是自己的老娘心疼自己啊!
呵呵,那厢上演母子情深,我这方也是父子情重,小五子自从抱着了绵亿,就自发自的屏蔽了周围的一切,盯着绵亿就在那自己个儿傻笑,估计是研究出什么来了。
“晴儿啊,”老佛爷唤了声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晴格格,“通知御膳房传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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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皇额娘,这晴儿可是越来越惹人疼惜了啊,老佛爷可别为这自己的舍不得耽误了她啊!”老乾打趣着说,“要不儿子替额娘留意着些,一定给晴儿指个好人家!”
“呵呵,那就让皇帝费心了,这晴儿伺候了我这么多年,哀家可是舍不得委屈了她,皇帝可要找些好的紧着哀家挑挑啊!”
“朕记着了,老佛爷,儿子扶您去偏厅!”老乾说着,跟令妃一左一右的搀了老佛爷率先走了出去。
晴儿红了眼睛,欲言又止的僵在原地。
我从小五子手里夺过绵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让奶娘把孩子先抱了下去。
一顿饭倒也吃的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的,只是席上晴格格不停瞄过来的眼神让我好生郁闷,nnd,这可是姑娘我穿过来之后吃的第一顿御膳啊!
吃过饭之后,老佛爷跟老乾又逗了会子绵亿,然后就说乏了,趁机把我们都散了去,独留了老乾陪着她,小五子本来想着亲自抱着绵亿回去景阳宫的,我却告诉他说我已经遣了红秀跟奶娘先抱回去了,惹得他不痛快了好一会儿!
回去景阳宫走到半路的时候,匆匆来了个小丫鬟来请永琪说是晴格格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五阿哥,看着小五子不自在的眼神,我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快去快回,然后就一个人带着奴才先回了。
我回到景阳宫大概小半个时辰之后,永琪才回来,小俊脸有些阴郁,看着我说是有些乏了想去歇歇别去打扰之类的话,就一个人去了书房。我没有跟过去,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难过。唉,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天来时第一次做爹的新奇跟绵亿这个小可爱吸引住了他大半心神,让他有借口去逃避自己考虑小燕子的。
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面,永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晴儿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永琪,绵亿出生那天,你只知道知画痛的死去活来,你可知道,小燕子的心,也痛的死去活来呢?”小燕子的脸,知画的脸,绵亿的脸,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的他透不过气来,他好想好想对着所有的人怒吼一句,你们又有谁知道我也痛的死去活来呢?一开始我就说过,知画不是我想要的,绵亿也不是我想要的,是你们逼迫我要的啊,现在,为什么所有的错都要我一个人来背,为什么?小燕子,小燕子,在你那样重重的伤害了我之后,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一直到天都擦黑了,永琪都没有出来,我的心,也一点点凉了下去,尽管一再的告诉自己,要给小五子时间,要给自己时间,可是,一颗心,还是不听话的开始泛起了疼!
“桂嬷嬷,”我唤来老佛爷派给我的嬷嬷,用没什么力气的声音吩咐着,“端些吃食给五阿哥送到书房里去吧!”
“红秀,帮我收拾一下,去慈宁宫!”
“是!小姐,你没有什么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红秀看着自家小姐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庞,很是担心。
“没事!”我摇摇头,“红秀,给我爹娘去封信吧,就说我会去给他们求个恩典可以让他们来看看外孙!”
“是!”
我抬头望了望有些灰的天空,告诉自己,为了儿子,要坚强些,有些东西,越要撑下去就越要输得起!
“福晋吉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老佛爷的近侍太监笑眯眯的迎着我走过来。
“曲公公,劳烦您给通报一声,就说知画来瞧老佛爷来了!”红秀这败家小姑娘啊,怎么一出手就是一定银子呢?改天一定得给她好好说道说道,你家小姐我私房钱可是不多滴!
“呵呵,福晋客气了,您稍等,奴才这就给您通传!”呜呜呜,小曲子笑的跟个什么似的收下了银子。
“老佛爷吉祥!”
“呵呵,知画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快来,快来,用过膳没有啊?”老佛爷斜身躺在凤塌上,笑眯眯的问我。
“回老佛爷话,知画用过了!”我走到老佛爷身后,挥退打扇的丫头,在她肩上轻轻按了起来,“今个儿用膳的时候看老佛爷有些疲惫,我怕是绵亿在您这太闹腾了,过来瞧瞧,是不是累着您了?”
“呵呵,你这孩子,操不完的心。哀家这嬷嬷丫头一大堆,怎么会累着呢,呵呵!”老佛爷眯眼舒服的说道,“知画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啊,可比那些个嬷嬷们按着舒服多了!”
“也没特地学过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没事就给家母按按舒展一下,久了就有些无师自通了!老佛爷喜欢的话,知画天天过来请安,您到时候可别嫌烦啊!”
“呵呵,好,好,难为你有心了。行了,来这坐着,陪哀家说会儿话吧!”
我收了手,转到老佛爷跟前。“知画这是怎么了?晌午的时候看着还好好的呢,这会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老佛爷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问到。
“大概是刚吹了会儿风,让老佛爷担心了!”我福身应了话,又转着眼睛看了一圈周围的丫头嬷嬷们。
“嗯!你们都下去吧,于嬷嬷告诉晴儿一声,让她今个儿不用来哀家跟前伺候了,也下去歇着吧!”呱唧呱唧,这眼神的传达效果真是好啊!
一屋子的丫头嬷嬷啊,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的,连丝声响都没的,让人不得不说啊,这老太太,真是管理有方啊!
“知画!”老佛爷端起脸前头的茶碗,撇着茶盖状似不经意的叫到。
“呃!”我赶紧的把自己从无边的yy中拉回伸来,正正脸色,“老佛爷,那个萧剑,可是又回来了?”
6、第九章
我没有理会他一时间仿佛不能接受一样的神情,接着说:“永琪,你知道吗?人的一声,有两种遗憾最是折磨人,一种是得不到心爱的人,一种是心爱的人得不到幸福。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着能够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了,后来,后来。。。。。。”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奶奶的剧情,“后来,你们为了要救萧大侠,答应了老佛爷让你娶我的条件。我,我,我也忐忑过,我也犹豫过,我也不想要跟别的女人来分享我爱的人,可是,可是,救不了萧大侠,姐姐是那样的痛苦,而你,为了姐姐的痛苦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无奈,我不想看到那样一个消沉的你,不想看到那样一个痛苦的你,所以,当老佛爷再次问我的时候,当姐姐也来求我的时候,我答应了!”我闭上眼睛,突然就不想面对眼前的永琪,脑海里面清晰的浮现出知画当时的心情,难过的,无奈的,窃喜的,对永琪是那样深那样深的爱恋。我已经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我在说话,还是知画在借我的嘴巴来说话。
“知画!”
“我也想过,一辈子就这么过,就好,最起码,我离你又近了一些!后来,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答应了跟我圆房,”心好疼好疼,知画,陈知画,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爱那样的卑微?“可是,没人有知道我是多么的感激,终于终于,我可以把自己完整的交给我那么爱那么爱的你!老天始终是眷顾我的,就那一次,你竟然给了我一个孩子,我是真的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没有遗憾了!”我好像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一直一个人的哀痛,全都哭出来一样。“永琪,我爱你爱的好累,爱的好痛,爱的好卑微,因为你的眼里面,从来都没有我!”
“知画!知画!”永琪哭了,对着我,为了那样可怜的陈知画。
“好多次,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对着肚子里面的孩子说,你的阿玛不是不爱你,他只是不爱额娘而已;好多次,我对自己说,放弃爱你,自己就会快乐很多,永琪,你知道吗?最后,我终于做到了,我舍下了你,舍下了绵亿,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知画?知画?来人,快喧太医,喧太医。。。。。。”眼前一黑,我把小五子惊慌失措的泪眼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知画?知画?”永琪抱着突然昏过去的知画,痛彻心扉。知画!知画!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永琪在心底哀求,想到知画昏过去的瞬间眼睛里面的释然,他就恐慌的不能自已,心疼的不能自已,这一刻,他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对知画动了心的!
“福晋,该喝药了!”桂嬷嬷轻轻叩了两下门,待到我应了声,推门进来。
“还要喝?桂嬷嬷,我已经好了,可以不要吗?”我滴个神啊,看见桂嬷嬷带着小丫头端着我灌了几天的乌漆抹黑进来,我差点想要昏过去,胶囊,点滴,俺想你们,迫切的想要见到你们!
“福晋别跟小孩子一样了,皇上召见的急,五阿哥今个儿是实在没办法亲自看着您把药给喝了,可是他出门前千交代万嘱咐的叮嘱奴婢一定要看着您喝完了的!”看着把头埋进被子里面只露出两只提溜乱转眼睛的福晋,桂嬷嬷忍着笑执行五阿哥的命令。“那天福晋突然昏过去可把五阿哥吓坏了,奴婢还从来没见过五阿哥这般像是要。。。。。。”桂嬷嬷偏着头,认真的想着永琪当时的模样,“像是要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的模样呢!当时五阿哥的样子可是吓坏了咱们的,连太医来到要给福晋诊脉五阿哥都抱着您没放手!”
nnd,丢脸丢大发了!呜呜呜,小五子同学,不带这样的,啥时候剩咱俩的时候你再表现对俺的情深意重不就得了,呜呜呜!
“呵呵,福晋,五阿哥说了,今个儿福晋要是不喝药的话,就把小阿哥放到老佛爷那养些日子,说是等到福晋身子骨好了再接回来。”nnd,今个儿竟然拿我儿子来威胁我,呜呜呜!
呵呵,看着福晋一脸苦瓜相,桂嬷嬷笑的好不开怀,鉴于福晋这几天对喝药无所不用其极的耍赖手段,五阿哥可是早就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福晋别皱眉头了,五阿哥可是找来了宫里面所有能够找得到的蜜饯来给福晋淡药味的,奴婢还真从来没有见过五阿哥对哪个这么用心过呢!”
“把药端过来吧!”看着桂嬷嬷跟小丫头一脸暧昧的笑,我脸上烧的估计能煎荷包蛋了都。
把药端到福晋面前,看着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桂嬷嬷赶紧的让丫头把蜜饯端到福晋跟前来。
几个小丫头挨个站在床前,手里的托盘一溜排的举到我眼前,每种蜜饯都用不一样的小碟子装着,颜色鲜艳,光光亮亮的,甜气扑鼻,惹得我瞬间食指大动,胃口大开,嘴巴里面不自觉的开始分泌些酸酸的口水出来。
捏了这个捻那个,看在小五子这么费心费力估计还费了银子的份上,先小小原谅他一会儿吧。
“福晋,不能再吃了!”等我准备朝第二个小丫头进攻的时候,桂嬷嬷魔鬼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五阿哥说这些个蜜饯都是给您当零嘴儿的,不过得先用了正餐以后再吃!”说完一挥手,丫头们就头也不回的端了出去,无视我□□裸愤怒的眼神。
呜呜呜,我缩回扑了个空的手,愤愤的咬起来被角,我要收回刚才的话,小五子,我不要原谅你了。
“呵呵,福晋也别怨五阿哥,这些个小东西平时捻几个吃还行,吃多了也是会闹毛病的,五阿哥也是疼您呢!”
桂嬷嬷打趣自家主子,笑的那叫一个开怀啊。
我头一缩,钻进了暖暖的被窝里,脸上不由的带了笑。话说自从我那天醒来之后,这小五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差跟我变连体婴了,像是一个看不见我就消失了一样总是紧紧张张的守着我,喂药从来都不假他人之手,连红秀都不成。呃,开始我是很感动啦,可是一连几天都一个模式,问题是还不准上诉,每次讨论自主权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红果果的无视,我稍稍一怒吧他就给我可怜兮兮的样子,话说对着那张跟我儿子有七分相像的小俊脸,我还真是只能举白旗。唉,算了算了,姑娘我忍了,等到老杜说我可以下床自由活动的时候再说吧!
“小姐!小姐!”这天,我正跟桂嬷嬷讨论着绵亿奶娘的吃食的时候,红袖一脸惊喜的推门跑到我跟前来。
“嗯?什么事?”我有些心不在焉的问着。在小五子的坚持下我在床上躺了差不多有一个礼拜,好不容易在杜太医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来担保的情况下终于让小五子相信了我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个八□□九,只要不是太过激动根本就没什么问题了的时候,我儿子这边又闹腾开了。
桂嬷嬷来报说绵亿这几日都不怎么好好的吃奶,我吓了一跳,赶紧的喧来太医瞧了瞧,说是恐怕是奶娘这些日子吃的东西有些燥热,惹得绵亿有些上了火,不过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我才稍稍安了点心,训了奶娘些许就让太医赶紧的给奶娘开些下火的药方子跟吃食方子,让奶娘在绵亿断奶前都照着吃,这正跟桂嬷嬷商量着是不是让小厨房单独给奶娘开火的时候,红秀这丫头就跟屁股着了火一样冲了进来。
“红秀,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样慌慌张张大惊小怪的,冲撞了小阿哥怎么办?”桂嬷嬷斥责红秀到,“不要仗着福晋平日里好说话就这样没了规矩!”
“呃?!”红秀怔了起来,一时间没了声响,这丫头,平日里对桂嬷嬷这个慈宁宫来的老人儿最是忌惮,基本上只要一被她责备就会石化一阵子。
“嬷嬷,要不这些日子还是我先来喂着绵亿吧!”我没理会呆愣在那的红秀,继续跟桂嬷嬷商量到,“这奶娘这些日子要吃药调理,是万万不能奶着绵亿的,就是大好了,也得太医看了才的作数,新的奶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招来用的,我想来想去,还是我先喂着绵亿比较好!”
“福晋,您亲自喂?这。。。。。。”
桂嬷嬷有些为难,毕竟宫里面的规矩在那摆着呢,哪有福晋自己奶孩子的?
我头痛的皱了皱眉,nnd,跟古人还真是难沟通啊,我根本没有办法给她们解释母乳的重要性啊!其实我早就有自己喂绵亿的想法,这孩子毕竟是早产儿,分量再怎么足这身子骨也比不上足月生下来的娃娃,母乳不仅可以增强孩子的抵抗力,还能增进孩子跟母亲之间的感情交流,是一举数得的事儿啊,唉!好不容易这奶娘出了点小问题,我一定得趁机把我当娘的基本权利给夺过来。
“嬷嬷,我也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可是往后这些日子也总不能让绵亿饿着肚子吧?”我加力游说,还得拿我儿子来说事才行,果然见桂嬷嬷的脸色犹豫而来几分,这规矩是一回事,这要是饿着了小阿哥,自己可担待不起啊。“老佛爷那嬷嬷也不必担心,我自会亲自去解释的!”
“呃!福晋,奴婢不是。。。。。。”
“我知道嬷嬷是为了我好,这几日你要不先抓紧的找个新的奶娘,反正也就这么些时候,没问题的!”
“=趺此稻驮趺词橇耍吓彩堑p淖鸥=芊d亍2还镆灿卸钅镒约耗毯19拥南壤褪橇恕!贝蟾攀翘宜盗宋以敢庾约焊龆蚶戏鹨械#疰宙忠簿陀推鹞业幕袄戳恕
“嗯!”我笑着点点头,有些窃喜,太好了,嘿嘿,既然有先例那还怕什么。终于有心情瞧瞧还在那石化的红秀了,“红秀,桂嬷嬷可没让你罚站,有什么事赶紧的说吧。”
“呃,小姐!”红秀听见我的话,有些不满的朝我嘟了嘟嘴。
“呵呵,好了,什么事儿让你这般火烧火燎的啊?”
“呃?!”红秀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先前要来禀的事情,瞬间笑开了眉眼,“小姐,老爷夫人来了!”
7、第十一章
景逸苑
“夫人,你刚才真是太失礼了!”随着红秀来到房间,陈邦直遣退了下人,有些不郁的朝陈夫人道。
“老爷,我。。。。。。”陈夫人早就知道自己刚才在五阿哥跟前表现的有些太过了,可是她也很委屈啊,“我一见到画儿,实在是撑不住了,她,她清减了好多啊!”泪水含在眼睛里,陈夫人抽泣了起来。
“唉!”陈邦直拍拍自己夫人的肩,算是略略安慰了一下,“我又何尝不心疼女儿,只是,只是这老佛爷看重了画儿,是她的福气,也是给陈家的恩典啊!”
“老爷,我知道!”陈夫人不停地点头,眼泪也不停地掉下来,可是就是心疼啊,女儿自小就聪明过人,又是最小的一个,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多留她些时候然后再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做堂堂正正的正妻的,可是,谁想到。。。。。。
“唉!夫人。”陈邦直坐在桌边,无奈的对着陈夫人叹了口气。
“小姐?!”
“嗯?你怎么没在放里面伺候着?”我跟小五子说了会话就匆匆赶来了景逸苑,看见红秀守在房门前有些诧异。
“老爷跟夫人交代的,说是有事自会嘱咐奴婢的,不用在跟前伺候。”红秀有些委屈的说道,她也很想在老爷跟夫人跟前待着啊。
“嗯!”我点点头,走到门前抬手叩了叩,“爹?娘?”
“是画儿来了,快些着进来!”
我听到应声便推门而入,“爹娘可曾梳洗过了,怎么没让丫头在跟前伺候着啊?”
“我跟你爹也不熟悉宫里的规矩,怕做错了什么给你惹来闲话,就没让丫头待在眼前!”陈夫人扯了我做在桌边,仔细打量了起来。
“爹娘最少也要留红秀在跟前才好啊!”我有些不快的看着陈夫人些微红肿的双眼,“女儿就是怕爹娘不自在才把红秀也遣了过来呢!”
“好,好,娘知道我的画儿孝顺!”陈夫人听了自家女儿的话,终于有了些笑模样出来,“画儿坐好了让娘仔细瞧瞧!”
“娘!”我偎到陈夫人怀里,暖暖的说道,“女儿在宫里一切都好,娘不必时时挂心的!”
“我的儿啊!”听了这话,陈夫人险些又要哭了出来,这宫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还能不知道,女儿这话明显的是在宽自己的心,这般贴心的女儿,怎么就。。。。。。?
“咳咳咳,好了,别又招惹了画儿!”陈邦直打了圆场出来,生怕自己夫人又开始新一轮的眼泪秀!
“爹娘这些日子可还安好?”我拿起茶碗递到陈邦直跟前,“女儿现在不能日日在身边侍候二老,你们可要多保重些才是啊!”
“画儿就别担心我跟你娘了,只要你能过的舒心,我跟你娘就安心,这身子自然就会大好!”陈邦直有些不自在的瞧着女儿,这个小女儿,一向最得自己的眼的。
“老爷夫人,小姐现在可是有了小阿哥的,连老佛爷都偏宠的多些呢!”看我老娘还是有些郁郁的想要掉眼泪,我赶紧的递了个眼色给红秀。
“对,对,对,瞧我都糊涂了,”陈夫人听见丫头说起小阿哥,倒是立马转换了情绪,“画儿啊,知道你有了小阿哥,娘跟你姐姐们就连夜赶制了些小东西,虽比不上宫里的精细,可是胜在是自家人亲手做的,纳了心思在上面的,你看看可还喜欢?”陈夫人说着,就起身去了床边拿了个两个包袱出来摊开在我眼前。
“这一包是孩子平时就可以穿的包衣,小肚兜什么的;这一包是些鞋袜,你看看可还行!”
行,行,简直是太行了!我爱不释手的拿起那些精致的小东西,红红黄黄的都是些鲜艳鲜艳,而且全都缝上了些吉祥物,可见真是下了功夫的。
“娘!女儿喜欢!”我眼眶湿湿的,这都是爱的见证啊!
“画儿喜欢就好!”陈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女儿孩子气的模样,一时间伤感也退去了不少。
“娘回去以后一定要代画儿谢谢姐姐们!”
“都是亲姊妹,说这些可就外道了!”
“嗯!”
“画儿啊,那小阿哥可是随你多些?都说儿子随娘,这小阿哥一定是个俊哥儿。”陈夫人有些心痒痒的问道,这可是陈家第一个孙子辈的啊,要不是个阿哥,她还真想抱回家去亲自替女儿管着。
“呵呵,”我理了理情绪,瞥见陈邦直也支起了耳朵偷偷听着,真是觉得整颗心都泡在蜜罐里了,“我说的可做不得数,得爹娘亲眼瞧而来才做的准。”我笑眯了眼睛,接着说道,“不过看过的可都说孩子有七八分像永琪呢!”
“呵呵,像谁都好,都是个俊的!”陈夫人那个喜啊,恨不得马上就把孩子抱在怀里疼上一番。
“现下爹娘刚到,一定乏着呢,待会儿我让嬷嬷抱来给爹娘瞧仔细了!”
“别,别,千万别惹孩子着了风,我跟你爹去看就好了!”陈夫人赶紧打断了知画的念头,那可是小阿哥啊,怎么可以随便抱出来呢。
我笑了笑,没敢让陈夫人知道绵亿经常在慈宁宫跟景阳宫之间抱来抱去的。
陪着陈邦直夫妇说了会儿家常,我便起身退了出来,让他们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赶紧的歇上一歇,老佛爷赐了宴,说是要为陈邦直夫妇接风,这可是天大的荣耀,一定得精精神神的出现才是!
天擦黑的时候永琪带了我跟爹娘去慈宁宫磕头谢过老佛爷的恩典,就在那吃了一顿据说都是些家常菜的便饭,听着老佛爷好生把我夸了一通,什么绝对不会亏待了我云云,听得陈邦直夫妇不停地起身谢恩,直到天都黑透了才回了景阳宫。
“福晋,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小阿哥这都哭闹了好一会儿了!”
刚进门,桂嬷嬷就抱着绵亿火烧火燎的跑到我跟前,有些埋怨的说道。
“绵亿这是怎么了?”我接过孩子,心疼的看着襁褓里面涨红了的小脸,刚想说什么,却被小五子抢了先。
“回,回五阿哥的话,小阿哥大概是饿着了!”桂嬷嬷的战战兢兢的看都不敢看心疼儿子这么哭的小五子,伏着身子回话。
“奶娘都干什么去了?让绵亿这么哭?”听到儿子是被饿哭的,永琪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成了,别发火了!”眼看着桂嬷嬷就要给小五子跪下了,我有些好笑的接过永琪的话,“奶娘这些日子有些不适,太医给开了药,我怕奶坏了绵亿,就没让她们喂了。”
“奶娘不喂?那,那绵亿吃什么?”永琪惊住了,总不会从现在开始就让儿子吃饭吧。
“我自己喂不成啊?”我轻轻晃着手里的小家伙,这小子还挺给面子的,立刻就剩下哼哼唧唧了,到是不停地朝我怀里拱脑袋。
“哦!”小五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那你快去喂喂他吧,听他哭的那个凄惨劲儿的,肯定是饿坏了。”
嗯。我点点头,很有些好奇这小五子为什么没说些什么?可是儿子似乎又有放生大哭的兆头,我一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抱着孩子歉意的冲爹娘行了个礼,“爹娘,那我先进去了。”
“嗯!嗯!”陈邦直大概是有些尴尬,赶紧的朝我挥挥手打发我,倒是永琪不紧不慢的加了句,“我在这陪着爹娘,你哄好了就赶紧抱出来让爹娘瞧瞧!”
靠之,我瞧着这陈邦直夫妇看着小五子那个满意啊,摇摇头没说话,匆匆进了卧室。
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喂饱了怀里的小祖宗,红秀给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帮着抱着绵亿出去了。大概是吃饱喝足了吧,小家伙很给面子的在陈夫人手上精神奕奕,眼儿滴溜乱转。
“呵呵,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看人了,真是了不得啊!”我娘抱上了就舍不得撒手而来,估计要不是小五子在跟前,早就亲了上去了。
“呵呵,老爷快来瞧瞧,都说儿子喜随娘,可是看小阿哥这小模样,倒是全随着五阿哥了!”我娘抱着绵亿招呼我爹来看,还不忘拍拍小五子的马屁,差点让我倾倒,nnd,看来这儿子还真是没我什么事儿了。
“老佛爷跟皇阿玛也是这么说,绵亿是随我多些!”啧啧啧,小五子那个得意劲啊,瞧得我牙痒痒,靠之,没有我,你生的出来吗?
“这小阿哥将来也必定跟他阿玛一样,能文能武!”
老爹,你就不用再上场打击我了吧!
逗了好一会儿,看见小家伙有些爱困的眯起了眼睛,我唤了桂嬷嬷来先把孩子抱下去哄着。
“爹娘这会子也乏了吧,让红秀赶紧的伺候你们去休息吧!”看着娘恋恋不舍的把绵亿交给嬷嬷的模样,我的心里酸酸的,这是知画留下的唯一啊,“永琪!”我看着小五子福了福身,“今个儿我,我想跟娘歇在一块儿!”
“画儿!”陈邦直有些紧张的想要打断我,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模样。
“嗯,也好。岳母来一趟很不容易,是应该多些时间给你们叙叙话的!”永琪点点头,对我笑了笑,“那我去送岳父回景逸苑吧!”
“五阿哥,你不该这般惯着画儿的!”陈邦直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合规矩的!”
扑哧!我差点就笑出声来,有个无法无天的小燕子在前做参照物,我做的一切可都称的上是太规矩了。
“不碍的,岳父把这景阳宫当做自己家就是了!”
“那,那老夫就带内人谢过五阿哥了!”
“岳父客气了!永琪送您回去吧!”
“这,这使不得的,老夫自己回去就是了!”
“岳父不用太过拘礼了,真好我也想跟岳父多聊聊的,皇阿玛可是赞赏岳父大人是博学之士啊!”小五子说着,便遣了小顺子在前面掌灯,“岳父大人请!”
“皇上过奖了!老夫对五阿哥,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8、第十三章
看着晴格格秀秀气气的喝茶,我有些无奈的憋了一口气在胸口,nnd,这样一个看着知书达理,聪敏灵秀的孩子,怎么就会被白痴鸟给同化了呢?话说,在还珠二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对了,我爹娘从海宁带了不少特产过来,知画给晴格格备下了些,本来是想着找个晴格格空闲的时候给你送过去呢,可这正巧你来了,我也就不跑这一趟了,还希望晴格格不要嫌弃才是!”我唤来红秀,让她去给晴儿收拾些东西出来。
“知画太客气了!”晴儿忙放下茶碗,“前些日子你呈给老佛爷的我也沾光尝了些,都是些宫里不常见的稀罕东西呢,我哪里会嫌弃啊!”
“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晴格格要是喜欢,我一定时不时的给你送去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有劳知画了!”晴儿站起来福了个身,看见知画赶紧的侧身避开了,微微笑了一下。“知画,”晴儿思量了好久,还是得先替小燕子说些好话找个台阶才好,这总是在学士府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皇上这阵子总是把五阿哥带在身边,说是商讨些什么缅甸的战后问题,弄得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宫去,更别说去见小燕子了。“我知道这话我说不合适,怎么着也得小燕子亲自来给你赔礼才是,可是,你也知道,小燕子没念过什么书,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可是她真的没有什么坏心眼的,要是冲撞了你,晴儿先在这替她给你赔个不是了,你可千万别跟她计较啊!”
眼看着晴儿就要给我施了全礼,我赶紧的站起来虚扶了一把,顺便避开了些,nnd,道歉要是管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更何况,她这次冲撞的又不单单是我,这不是红果果的拿我当台阶使呢!
“晴格格说笑了,您这礼知画可受不起,姐姐就是姐姐,关起门来我们是正正经经的一家人,更何况她还是是五阿哥先进门的妻子,就是有不是,知画也只有伏身受着,哪敢有计较一说呢,这说出去岂不让人家以为知画尊卑不分大小不论呢?知画可当不起啊!晴格格这可是要折煞我了!”靠之,还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呢?
“是晴儿逾越了,知画千万别放在心上啊!”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晴儿就是还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憋会肚子里去了,原本还以为知画会接着话来说原谅小燕子了呢,这样自己也好顺理成章的让知画跟五阿哥提提把小燕子接回来的事,可是,没想到,唉!
“晴格格,”看着晴儿有些苍白的小脸,我叹了口气,“从头到尾,知画都是有自知自明的,五阿哥的眼和心,都不在知画身上,会娶我,只不过是为了救萧大侠的权宜之计罢了,可是,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可以再回头!想太多,也不过是多添惘然罢了。知画眼界短,看不到更长远的东西,只能紧紧地把握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永琪他是我的丈夫,可是往更深了说,他是我跟孩子以后的依靠,宫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相信晴格格比我看得明白,我有资格失去我的丈夫吗?他之于我,有太多太多的意义,就像,就像,”我看着晴儿,紧紧的盯着她,就赌她所剩无几的理智,“就像水之于鱼一样,格格觉得鱼离了水还能活多久呢?”
“知,知画?”晴儿有些目瞪口呆,她错了吗?
“格格,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几十年,我只想极力去呵护珍惜眼前的人,以图将来可以无所怨尤。人,只有活在当下,才可以不为以后徒增遗憾,不是吗?我曾经跟永琪说过,人的一生,有两种遗憾最是折磨人,一种是得不到心爱的人,一种是心爱的人得不到幸福,原本我也以为我只会体会到其中的一种遗憾罢了,可是,我越来越发现,永琪从姐姐身上所得到的,远远比他所付出的要少很多很多。” 我凑过去,几乎可以感觉到晴儿的呼吸喷在脸上了,“为什么你们都看不到姐姐对永琪肆无忌惮的伤害呢,一次一次又一次。你们总是觉得只要永琪对我好就是背叛了姐姐,可是你们在责怪他之前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永琪为什么会娶我?晴格格,会伤心会难过的不只是只有你们,永琪也不是铁铸的,他也会痛的!”
“知画!”晴儿看着脸跟前这个说起永琪会痛时一脸悲戚的女子,心,蓦地疼了一下,永琪为什么会娶知画?他也说过不要的,可是,我们要救萧剑,不准他不要,我们逼永琪,求知画,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晴格格,你爱过,”我顿了顿,发现晴儿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可是你知不知道,爱,也是把双刃剑,也是会狠狠地伤了你的!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一旦超过的这个极限,后果是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料。晴格格,永琪已经很辛苦了!”
“知画!”晴儿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我想要先回去了!”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自私了?
“晴格格,老佛爷疼你,不比任何一个她嫡亲的孙女少,如果最后你做不到让她开心,那也请你至少不要让她痛心吧!”言尽于此,晴格格冰雪聪明,应该会好好的想一想了。其实,萧剑对她而言,并不算是一个良人,他跟晴儿之间,一直都是晴儿在付出,付出她的感情,付出老佛爷的疼爱,付出享尽荣华的格格生活。晴儿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宫里面的生活环境虽说很是黑暗复杂,可是在老佛爷呵护疼宠之下,她并没有过多的接触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所有看到的,不过就是些女人为了皇帝而勾心斗角的狰狞面目罢了,这样的事跟人见多了,想不厌恶都不可能,偏偏这个时候没规没矩的脑残一枚小燕子出现在她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这样的被吸引了,她想从她的身上挖掘出更多自己所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就这样被同化了。而对于萧剑,他的江湖生活就更加吸引从小在宫墙里面长大的晴儿了,好奇啊好奇,而好感通常又都是建立在好奇的基础之上滴,萧剑再许上个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夫一妻制,nnd,想不沦陷都难!可是,试问,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不对那个呵护抚养自己爱人长大的人心存感激呢?反而用爱情做饵,一次次让心爱的人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萧剑就是用爱情在撕扯晴儿,撕扯成功了,他却又嫌弃那个血淋淋的一半。
晴儿顿了顿脚,却没有说话,径直又朝门口走了去。
“红秀,送晴格格会慈宁宫!”
可是,晴儿一只脚踏出门的时候却又顿住了,“永琪?”
永琪?小五子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人通报啊?他听到了多少我跟晴格格的对话?
“哦,昨个儿写了个折子,本来今个打算呈给皇阿玛的,可是早上走的急落在书房了,我回来取的!”
永琪淡淡的回了句,也算是个解释吧。
“那,那我先回去了!”晴儿垂下头,匆匆从永琪身边略了过去。
“知画!”永琪揉着眉头走了进来,叫了声就没了下文。
呃?我该接什么?小五子的眼睛里面好像有些晶晶亮亮的东西。
“你赶紧的去取折子吧,免得皇阿玛等着急了,我先进去看看绵亿。”恶寒,真真的是恶寒,小五子的星星眼我现在还是承受不了滴。
永琪怔怔的看着知画的背影消失在卧房门口,心里面又是酸又是甜的。其实晴儿刚到没多久自己就回来了,只是听到她提起了小燕子才没立刻就进去,想听听看知画怎么说,以后自己也好有个台阶提接小燕子回宫的事儿,可是没想到听到的字字句句全是知画对自己的心疼不舍,心里面别提是个什么滋味了。知画!知画!如果是在小燕子之前碰到她,那么自己是不是就没有如此多的烦心事了?
回到内室,我真的有些疲倦了,走到椅榻上半躺了下来,看着娘抱着绵亿走来走去的晃着,吩咐桂嬷嬷去小厨房给我煮碗燕窝。
“娘!您这么晃着他不累啊?”
我娘白了我一眼,亲亲怀里的小绵亿才说到,“你小时候我也是这么晃着的。”
呵呵,我傻笑了一下没接话。
“画儿啊,”桂嬷嬷出去之后,娘踱步走到我跟前,“我刚刚听到些你跟晴格格的话,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
“娘,怎么了?”我接过绵亿小心的逗弄着,看着粉嘟嘟的小脸蛋情不自禁的趴上去啃了一口。
啪!我娘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下子,又把绵亿给抱了回去,“瞧你这当娘的,也不知道拿捏着点,看这给你亲的一块儿!”
愁!我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跟我儿子亲近呢那是!
“说正事,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得把五阿哥抓的牢牢的!”
“娘!”我笑了笑,“娘放心吧!”
“唉!画儿啊,你进了宫,娘比不着你爹还能帮着你些,娘除了跟菩萨多拜拜求着你跟绵亿平平安安的。。。。。。。”擦擦眼角,娘叹了口气,“你知道怎么做,娘也就放心了些!”
“娘!”我拉着她坐下朝她身上偎了偎,“女儿让您操心了!”
“唉!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个做娘的不是这么过来的啊!”陈夫人摸摸女儿的头,终是把眼泪忍了下去。
9、第十五章
晴儿记得,从那以后,自己就是正正经经养在老佛爷身边的格格了,那个很可怕的嬷嬷,再见了自己,也会笑了。
知画说的对,老佛爷疼自己,不必任何一个她嫡亲的孙女少。开始的时候,晴儿跟着慈宁宫里的嬷嬷学宫里的规矩,她牢牢记着奶娘告诉过自己的话,不敢行错一步,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打了板子。
“晴儿啊,来,到哀家这儿来!”
“老佛爷!”
“乖孩子,跟哀家说,在宫里还习惯吗?嬷嬷丫头们对你好吗?”
“回老佛爷的话,晴儿习惯,她们对晴儿也都好。”
“呵呵,好丫头,在哀家这慈宁宫里头,不用老这么拘着,你要记着,只要是在这儿,除了哀家,就数你最大,所以啊,你什么都不用怕,因为她们都要听你的。”老佛爷笑眯眯的抱着自己说。
很久很久以后,晴儿才知道,当时老佛爷给了自己多大的权利。
“乖,告诉哀家,你想阿玛额娘吗?”
“晴儿不想!”
“真的不想?”老佛爷很是奇怪,这个孩子自从来到自己这儿,一次找阿玛额娘的话都没提过,她不过也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啊!“怎么会不想呢?晴儿要跟哀家说实话啊。”
“嗯?”晴儿歪着头看着老佛爷,思考了很久,老佛爷要自己说实话呢,额娘也说小孩子不可以撒谎的,而且是别人问的,不是自己要说的。“奶娘说晴儿要是想额娘的话会被打板子的!”
“乖孩子,在这里没有人敢打你板子的!”老佛爷叹了口气,也实在是起不了怨那个奶娘的心,“哀家说的,你想额娘不会被打板子的。”
“谢老佛爷!”晴儿赶紧的爬下椅榻,朝老佛爷磕了个头,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要谢老佛爷是要磕头的。
“快起来,傻孩子!”老佛爷把晴儿搂进怀里,“哀家不会让人打你板子的。”
呵呵,以后不会被打板子了!晴儿喜滋滋的想着,抬头看见老佛爷一脸的疼爱,心里暖暖的,老佛爷比额娘对自己还好呢!
“格格?”门外小丫头轻言轻语的唤了一声,“老佛爷说格格不舒服的话今个儿就不用去伺候了,好好歇着吧,实在不行要赶紧的传太医看看。”
晴儿让小丫头惊回了神,老佛爷的脸却还定格在脑海里面,闭上眼睛,有眼泪滑落下来。
“格格,要摆饭吗?”
屋里半天没有回应,小丫头不敢打扰,只好轻手轻脚的出去回了膳房的人要他们先把格格的晚饭温着,等会再来问。
萧剑!老佛爷!老佛爷!萧剑!就这样在脑海里不停地轮转,晴儿举得自己就快要被撕裂了,她好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爱上萧剑?为什么要让自己伤害那个最疼自己的人?
“晴儿啊,你好好养病吧,哀家不再逼你了,等回了京,让皇上给萧剑派个职位,哀家就风风光光把你嫁了,你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晴儿又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雨里追着萧剑跑的情景,等到回了船上,老佛爷就这么哽咽着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可是萧剑呢,当时萧剑在哪里呢?
老佛爷!
晴儿在心底柔柔的唤了一声,终归是疼了自己十几年的人啊,她最后还是舍不得啊!可是自己呢,当时的自己除了满心的欢喜,竟是没有一点愧疚感的,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会了拿着老佛爷对自己的心疼,对自己的不舍得,来赌她最后会放手呢?
萧剑,为了你,我竟然生生的变了一个人!
晴儿留着泪摇头,不敢承认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不忠不孝的人!
萧剑,你真的爱我吗?你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会如此狠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伤害这样一个心疼我的人?你如果爱我,为什么在所有人都妥协了之后你还要如此那般硬生生的坚持着你所谓的坚持呢?萧剑,你真的爱我吗?
晴儿狠狠地狠狠地咬住下嘴唇,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可是,萧剑的爱,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飘渺呢?
晴儿软了身子,摇摇头,竟然不敢让自己再往深了去想!也许,也许,现在的状况,就是最好的状况吧!晴儿,只能这般安慰着自己。
“小姐!不好了!小姐!”
“红秀这丫头,我瞧着这些个日子这性子可是越发的急躁起来了,这什么事儿都能让她嚷的跟出了人命一样!”我娘抱着绵亿正跟我闲话孩子怎么样带的时候,突然就听见红秀的大嗓门,嚷的好像着了火一样。
“娘。。。。。。”我这刚开口,就被桂嬷嬷的声音给截断了,“红秀,跟你说过几次了,你怎么还是这般没规没矩的啊,你进宫的时候跟谁学的规矩?。。。。。。”
“画儿,这是?”
“呵呵,娘,没事,大概是桂嬷嬷在教红秀些规矩吧,这红秀啊平日里头最怕桂嬷嬷了,先让她念念她也好!”
“是该好好敲打敲打她了。”我娘抱着绵亿朝我坐进了些,“前两天我突然拐回来给绵亿取斗篷的时候,听见。。。。。。”娘朝着小燕子房间努努嘴,“那两个丫头跟小太监在说些什么这还珠格格的事儿,还隐约透着要向你示好的话头呢!”
“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怎么没跟我提过?”我诧异的看着我娘问道。
“那天急着给绵亿取斗篷,也没听仔细了,也就没怎么上心,今个儿听着红秀这般嚷嚷才想起来的。”
“哦!”我点点头,拍了拍我娘怀里的绵亿。从我穿过来,总共跟原剧情里面的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见过不过两回,还都是跟着一大帮子丫头太监的,对他们也没怎么在意,这宫里头的奴才,能安安稳稳的活着的可都是成了精的,我可不认为他们真的像原剧里面那样对小燕子死心塌地的忠诚,他们所谓的忠诚,不过是建立在老乾偏疼小燕子的基础上的,如果小燕子不再受宠,呵呵,估计就有得瞧了。人人平等这个词,连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不敢在这个时代轻易的奉行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其实在这点上我还是很佩服小燕子的,不管能不能做到吧,最起码人家有勇气提出来了不是,至于人家听了会不会放在心上,又是一回事了。“娘现在也不用太过在意,不过就是几个奴才罢了。”
“嗯,我知道了。不过,画儿啊,这红秀你平时还是得管的严着些,可别让人以为我们陈家出来的丫头都是这等没规矩的,失了家里的脸面不说,给你惹了祸了就麻烦了。对了,还有你,娘总觉得你这有了孩子怎么反而也越发的不稳重了呢,那些女则跟女戒,你闲的时候还得再读读才是啊。。。。。。”
“娘啊!”我有些头痛的打断了陈夫人的话,实在是开始有些后悔让小五子去求了皇帝的恩典,让陈邦直夫妇可以待到绵亿的满月后再动身回海宁。这些个日子,自己的儿子除了喂奶的时候,我根本就摸不着抱,这些还不说,还得时不时的听着陈夫人絮叨些什么女则女戒的,我滴个神啊!娘唉,您闺女从小受的那些个教育我可没受过啊,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我都已经很佩服自己了,最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拿我的规矩说事呢。不过呢,也许是因为有个小燕子在前,所以我的一些个做不完美的规矩就都不是个事儿了也说不定。
“怎么,娘还说错了不成?”
“娘啊,女儿知道该怎么做的!”我撒娇似的也朝陈夫人怀里偎了过去,“红秀这丫头一来年纪毕竟还小,毛躁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这平日里该守的规矩她可是一样都没落下过,女儿瞧着也是机灵的,也不过就是在我跟前儿才孩子气了些,宫里的规矩实在是多,我也不愿意时时都拿这些个规矩来压着她。”
“你这孩子啊,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就这么惯着她吧,早晚得给你闯出祸来。”老娘的慈母眼啊,对我是剜了又剜。
“这个娘就且宽心吧,这红秀做事虽不能说是一等一的好,可但凡是女儿交代的,她从来都是仔仔细细去办差的,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娘,这丫头是我从家里带进来的,我对她自然是比对别人亲厚了些,这倒也无可厚非。再来,这丫头平时也就是跟我切身相关的事儿她才会这般没了规矩大惊小怪的,娘看她也是实心待女儿的份上,对她宽待些吧。”
“画儿啊,红秀这丫头是你亲自挑了过来的,娘也相信你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只不过也是怕她不经意间就给你惹了麻烦。”
“娘!”我笑了笑,要不怎么总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呢。
“不过这丫头也算是个好的了,娘也放心了些。”
“小姐!小姐!”我这正逗着绵亿感慨着呢,大概是桂嬷嬷也觉得训够了吧,把红秀放了进来。
“小姐!小姐!”这丫头,怎么回事啊?不是刚挨了训吗?怎么还是没记着规矩,就这么不等应声就推门进来了?我是真有些不悦了,娘说的也都是道理,这丫头,是该敲打敲打了,万一哪一日冲撞到了些什么贵人格格的,以我现在的身份,要保住她可是有些困难的。
“红秀,跪下!你进宫的时候跟教养嬷嬷们学的规矩可是都忘光了?”
“呃?!”红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冷汗瞬间就湿透了里衣。天呐,自己真是急糊涂了,怎么这般就没规没矩的冲了进来,就是在陈家,也要不得这样的丫头啊,更何况是在这步步为营的宫里。“小姐,奴婢知错了,是奴婢莽撞了,请小姐责罚!”
红秀结结实实的对着我磕了个头。
“嗯。明白了就好,你这丫头这些日子是有些忘形了,今日是我跟夫人在这屋里,若是哪日让些贵人瞧见你如此这般行为,丢了咱们自家的脸面不说,指不定连你的命都保不住,你自己个好好的想想吧!待会儿自己去找了桂嬷嬷领十板子,也让自己长长记性!”
“v拘恍憧鳎 焙煨闱那暮袅丝谄
10、第十八章
回到景阳宫,永琪直接去了书房说是要把这几日写的些折子整理一下给老乾送过去,我点点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了之后赶紧的直奔卧房,nnd,赶紧的趁现在去看看我儿子去,泪奔中啊,大概要好久看不到了!
“娘!”我推门进了屋,看见陈夫人正在摇床边轻哄着绵亿睡觉呢,“绵亿睡了吗?”
“你这孩子!”我娘白了我一眼,转头又柔情万千的瞅了瞅自己个的小孙子,“本来我都快哄着了,听你一进来,这不,又精神起来了!”
呵呵,呵呵,我傻笑了两声,紧着步子走到摇床边,抱起肉嘟嘟的小家伙,狠狠亲了下,真是跟娘心有灵犀啊!知道娘要好一阵子不能跟你亲近了不是?乖儿子!
“娘!这些日子恐怕要留您跟爹待在这景阳宫里照顾绵亿了!”瞧这我老娘缓步走到桌边倒了盏茶在那慢饮着,我又赶紧的奔了过去,“我跟五阿哥要去学士府帮衬一阵子!”
“什么?”我老娘猛地放下茶碗,连着我跟前正帮忙沏着茶的红秀异口同声的说道,“(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五阿哥一起去学士府帮衬一阵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毛爷爷的观点在此刻表现滴淋漓尽致啊,我用一只手托了绵亿,一只手拿起茶壶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的喝着,在慈宁宫可是流失了不少水分啊,得赶紧的找补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啊?这个时候你撇下绵亿跟五阿哥去学士府?那学士府现在是个什么地方,别个儿很不得躲都来不及呢,你倒好,你...你...”我娘气急败坏地夺了我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搁在桌子上。
“小姐!你...”红秀也是一脸责备的看着我,那小眼神,啧啧啧!
唉!不是要我把在慈宁宫里的话再重复一遍吧?很累的好不好!我这还没喝几口水呢!无奈的看着眼前两张脸四双眼睛齐齐地盯着我,似有来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要把我拉出来的架势,我悄悄地叹了口气,“娘,绵亿有您看着呢,我很放心,再说了,我爹也在呢不是,这景阳宫暂且就交给他老人家几天,我更放心,还有红秀跟桂嬷嬷!”瞧着那陈夫人在那还是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于情于理,永琪都得到学士府里去走一遭的,更何况,”我摇摇唇,倒是真的有些不甘愿的说道,“姐姐也还在学士府里呢!”
“画儿!”我娘无语凝噎了,终于撇开了脸来。
“小姐,奴婢要跟着您!”红秀倒是利索多了,瞧瞧,一句话的事儿!
“你出过天花吗?”不是我不想带着她,毕竟是要出宫去,身边有个自己的人终归是要好很多,可是,我也不能拿这丫头的命来冒险啊!
“奴婢...奴婢...”
不用说了,看那一脸苦苦思索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丫头是带不得了,“红秀,你留在宫里可以多帮着老爷夫人一些,他们毕竟对这儿不熟悉,托付给你我也可以放心不少。”
“可是,小姐?”红秀急地直跺脚,这小姐,怎么跟像是出去逛一圈就回来一样,那学士府里现在可是在出天花呢!
“画儿!”我娘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叹口气,朝她偎了偎,“娘,红秀,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唉!”陈夫人摸摸我的头,叹了口气。
“对了!我爹还没回来吗?有些事我还想再叮嘱他几句呢!”
“你爹刚刚倒是回来了一趟,匆匆交待了我一声让我别听到什么都大惊小怪的又赶紧的去皇上那儿了,说是能帮着多少就帮着多少,也好为你在宫里挣点分量!”
“娘!辛苦您跟爹了!”我亲爱的老爹,您真是赚足了我一把辛酸泪啊!
“傻丫头,跟自己的爹娘还这样见外呢!”
呵呵!
“呀...呀...”
“绵亿,乖乖,你也知道跟娘亲是不是啊,呵呵,乖宝贝,为了你,娘也得拼着往前冲!”
“画儿轻些,你弄疼他了!”
“呀...呀...”
......
傍晚的时候,小五子跟我爹一起回来了,看两个人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太医院传来消息树哦,东儿的情况很是不好!”永琪在饭桌上阴郁的对我说,“知画,我们明个儿一早就要出宫!”
“嗯!”我点点头,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先别想那么多了,明个儿到了学士府看了情况再做打算吧!”
“是啊,五阿哥,你可要保重好了自己啊!”我娘担心的眼神在我跟小五子脸上轮轴转。
“娘放心,永琪知道的!”小五子缓了缓脸色,站起来对我爹跟我娘施礼说道,“这些日子景阳宫就要麻烦二老了!”
“五阿哥,您这是做什么?”我老爹吓了一跳,赶紧的站起来避了开来小五子作揖的身子,“你放心就是了!”
嗯!小五子直起身子点点头,在我爹娘的再三劝说下从新落了座,一顿饭,倒也吃下去了不少。
“爹?!”
晚饭过后,永琪照惯例去了书房要读会子儿书,我朝陈邦直使了个眼色,让红秀跟着来到后园的凉亭里。
“红秀,我跟老爷说会子话,你去守着些!”
“画儿?”
“爹,先坐了吧!”我虚扶着陈邦直坐到椅子上,然后在他对面也落了座。
“爹,嗯......”我沉吟了半晌,实在也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nnd,干脆实话实问了,反正是自己的老爹,“女儿一直都不明白,五阿哥怎么还在宫里待着?不是说宫里成了年的阿哥都要分府出宫去的吗?连七阿哥也出宫去单过了,他比五阿哥还小了些呢!”
吼吼,从传过来这个疑问就一直压在我的心里,nnd,就是找不着人问。
“画儿?”
我爹一直皱着眉头听我说完,一脸看怪物样的看我。
不是吧?露馅了?还是我问了不该问的?
“进宫前,你娘没跟你提过这事吗?”
呃?!进宫前这还不是我呢,就是提了那陈小姐也没把这段记忆留给我啊!
“这五阿哥在宫里是个什么身份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身份?什么身份?呵呵,我吐吐舌头,看着我老爹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你这孩子!”陈邦直瞧瞧自己个的女儿一脸古灵精怪的模样,又摇头又叹气的,怎么进了宫这孩子性子反倒是没在家时沉稳了呢?“五阿哥可是皇上内定的太子殿下的不二人选啊!”朝女儿靠近了些,又看了看四周,陈邦直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皇上现在可是打定主意要让五阿哥在自己身边多学着些,也好为日后多些准备!”
可...可...可是未来的嘉庆帝可是十五阿哥永琰啊,虽然他目前还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豆丁,可是这不妨碍人家以后万人之上啊!还是,这...这也给蝴蝶了?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老爹,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画儿牢牢记住了,当初老佛爷要你进宫的时候可是跟爹许诺了的,要是......”陈邦直朝我点点头,“我家画儿必定也得是......”
咕嘟!我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老爹未说下去的台词明显在那摆着呢,要是永琪成了皇帝,那我也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陈知画,哦,不是,现在是我了,我不是汉家女子吗?可以入主大清做一国之母吗?老佛爷跟老乾不是在糊弄我老爹呢吧?
爹啊,我可不可以不要啊?呜呜呜,不知道我现在开始练习散发老佛爷那气场来不来得及?吼吼!“爹,可是这女儿......?”
“你是老佛爷亲自到咱们家下的聘,五阿哥亲迎进宫的五福晋,你牢牢记住这些也就够了!”“还有,画儿,这绵亿可是嫡长子,你记住了,什么时候身份这个东西都是最要紧的!”陈邦直押了口茶,嗯,这茶不错!
绵亿!
我闭上眼睛,现下我做的,以及以后我要做的,不都是为了给我儿子一个最完美的未来吗?可是,永琪,你能许我一个未来吗?
“画儿,你记着,不管怎么样,你身后都站着海宁陈家,爹什么时候都能护你周全了!满汉一家,皇上说的,咱们陈家记住了,画儿也要记住了!”
“爹!”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有着坚定眼神的陈邦直,眼泪随着那重重点下的头一起落下。
11、第二十二章
很好,终于有人能够尖叫出声了!
砰!
我机械式地转头看向声音的先后来源,心猛的一抽,可怜的福伦夫妇,那后脑勺应该会肿了几天了。
小五子,话说,你真是太帅了!我泪眼朦胧地看着在最后一刻发挥了关键作用的我儿子的爹,真的真的很想鼓掌致意一下啊!
永琪自落地后就不停地喘着粗气,紧紧地搂着怀里软绵绵的小人儿,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努力想要平复过快的心跳,可是,似乎没什么效果!
“永琪!永琪!”
茫然的看着面前知画不停张合的嘴,她似乎是在叫喊自己的名字。
知画!
永琪很想告诉知画,还好,我接住东儿了!可是,可是,困惑的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呢。
“永琪!永琪!”
该死的,松手啊,搂这么紧干嘛啊?我拼命的掰着似乎有些魔怔的小五子圈着东儿的双臂,令堂的,这孩子真的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了!
唔!疼!
永琪动了动手指,在知画的嘴巴里面打了个激灵,“永琪,永琪,快把孩子放开让太医看看啊!”
nnd,我很是心疼的看着小五子被我给咬出了血的手背。
“知...知画!”
这一声一出,永琪就脱了力,差点瘫软到地上!
“太医,快!”我从永琪怀里抱过东儿边吼边向床边跑去,没时间管小五子了,先救了命再说吧,好在,他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
“福晋,快把孩子放在床上!”几个太医也顾不得一身的狼狈样了,一个接一个的爬起来,纷纷尾随我朝床边涌来。
“唔!小少爷这口气闭了好一会儿了,胡太医,快把医药箱拿过来!起火,准备一下,烧针!”杜太医边号住东儿的小手腕边皱着眉头吩咐道。
“烧针!杜太医,你?”有问题吗?胡太医怎么一脸杜太医糊涂了的神色?
“没办法了,拖的时间太长了,不下针恐怕是拿不回来小少爷这口气的!”
杜太医有些无奈的朝其他几个点了点头,顺便愤恨的瞅了怔怔呆住的小燕子一眼。
“可是,可是,这......连大人都承受不住的痛你要施在一个孩子身上?你就不怕再有什么别的问题发生了?”胡太医脸上的冷汗一片一片的,杜太医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胡太医,还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吗?已经没有时间给我们来考虑别的法子了!”
“可是......”
“好了,胡太医,赶紧的照着杜太医吩咐的做吧!”我吼了一句,东儿的小脸眼看着越发的变了颜色,小手也是一阵凉过一阵了,真的是没有时间了。而且,奶奶的剧情里面东儿也是必须要受一场这样的苦的。我狠狠心,轻轻抱起孩子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温度的身子,nnd,话说这孩子摊上了那么一对不靠谱的爹娘就注定了会一路多灾多难的。
“陈知画,你要做什么?你把东儿放下,姑奶奶跟你拼了,把东儿给姑奶奶我......”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很好,我忍,现在我是真的知道了心字头上一把刀那是绝对的写实滴!
“太医!”怀里的小身子真的已经三岁了吗?这分量竟然比绵亿重不了多少!心一酸,眼睛开始模糊起来,执起东儿的小手,我深吸一口气,忍住不让自己去瞧墙角里的那个女人,朝杜太医点了点头。
“把东儿还给姑奶奶!”眼看着小燕子一个箭步又要冲上来,靠之,我怒了
“来......”
“五阿哥!”我刚想张口让人唤些小厮什么的过来把小燕子给我制住了后果我来担着的时候,杜太医脸色一正,手下没停,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就这样高声尖叫小五子一声。
呃?!
嗯?
杜太医,您有做公公的潜质,瞧咱这小声音,跟曲公公那是有的拼滴!一下子就镇住了全场。
“若是再耽误些时辰,五阿哥就可以告诉福大人准备给小少爷办后事吧!臣等无能,自会向皇上告罪。”
很好,很淡定!
话说我也不想这么淡定啊,可是死在自己学艺不精上总比要死在还珠格格的瞎胡闹上要好听的多吧!杜太医很是悲哀的想着。
小五子额上的青筋浮了上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朝后退了两步用手撑在桌子上,狠狠地抿了下唇角。
“格格,格格,臣给您磕头了,臣求您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福伦突然就窜了出来跪在小燕子跟前,哭的那叫一个凄厉,“看在老臣刚刚没了儿子的份上,您就饶了老臣一家吧,东儿,东儿是咱们的命啊!”
呃?福伦!醒的那叫一个速度啊!莫不是也是杜太医的功劳?
“五阿哥,五阿哥,尔康可就留下了这一滴血脉啊!”
“我.....”小燕子张着嘴震惊的看着福伦,脸上那叫一个不敢置信,我才是在救东儿啊!
屋子里,火苗嘶嘶地冒着声响!
“小燕子!”大跨步地走来,永琪一把捞住小燕子,很是速度滴拽到门口,“你们几个,带格格下去休息,没爷的吩咐,不准还珠格格踏出房门半步!”
呃?!
“还愣着,等爷剥了你们的皮呢!”
“永琪,姑奶奶才要剥了你的皮,呃,不许碰我,永琪......”呼呼呼,终于,小燕子的声音渐行渐远了!
“太医,下针吧!”我眼瞅着杜太医烤好了银针说道。
“=ダ瘟诵n僖
一针,没反应;两针,没反应;三针,我的眼泪掉了下来,难道,真的是回天乏术了吗?
“东儿,东儿乖乖,快点醒来啊,醒了就不痛痛了!”我喃喃对着东儿说道,卖糕的,为什么不把这一段给蝴蝶了?
“知画!知画!”永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从旁边环住我的肩膀,跟我一起握住了东儿的小手。
“东儿...东儿...”
“胡太医,换针!”
杜太医勉强稳住心神,接过胡太医递过来的粗了许多的银针,执起东儿的大拇指,狠狠地刺了下去。
“哇...娘,额娘,好疼啊,东儿好疼啊,娘......”
“好了!好了!五阿哥,福晋,小少爷这口气,总算是回过来了!”杜太医抹抹眼睛,一边拔针一边说道。
“东儿,东儿乖!娘在这,娘在这!”我轻轻拍着这个多灾多难的小生命,拿着他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哈气,“乖东儿,娘给吹吹!”
“娘,娘,痛,东儿痛痛!”小小的脑袋,不停地往我怀里面拱,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了。
“东儿乖,娘亲亲,乖!”我吻着东儿的额头,却软了身子。
“福晋,福晋啊,老臣...老臣给您磕头了...福晋...”福伦奔到我跟前,一把跪了下来,哭的不能自己。
“福大人,福大人,您这是折煞了知画了!”我抱着孩子,又没有办法起身去扶他,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瞄向一旁的小五子,却发现他的眼睛晶晶亮亮的,一种说不清楚的光彩在流转。
“格格?格格?”噼里啪啦的,丫头手上端着的不知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太医,紫薇格格昏过去了!”
“紫薇!”我跟永琪对望了一眼。
“紫薇格格怎么样了?”好不容易哄睡了一只闹疼着的东儿,仔细吩咐了太医要好好照顾着,我急忙又跑到了后院紫薇的卧房,在门口瞧见来回踱步的永琪,赶紧问道。刚才的情况真是太混乱了,我根本分不出心神来注意这个花圣母。
“太医说是惊慌过度,郁结于心,唉,还不都是那一套说辞,没什么大碍的!”永琪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我头上的细汗,眼光不自觉的飘向黑乎乎的屋子里面,有些自嘲的笑道,“紫薇向来心事重,就是有事也是不肯轻易跟我这个哥哥多开口的,现在又发生了尔康这样的事,恐怕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吧!”
永琪无奈又无助的撇了撇嘴角,对这个妹妹......他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你...别想太多了,刀剑无眼,额驸的事谁也不想发生的!我进去瞧瞧紫薇格格,你,你赶紧的去看看姐姐吧!”nnd,小五子啊,有些事情终是要自己去面对的,躲不过,逃不掉,也避不得的!
“知画,谢谢你!”永琪抱了抱这个小女人,心头酸酸的。
唉!我回抱住永琪,小燕子啊小燕子,你到底知不知道,爱这个东西,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如若这般如此下去......不是争抢,是你亲手把永琪推向我的!
“去吧!”我推了推小五子,给他整了整衣服,径自推门进了屋子。
知画!永琪待了一会儿,转身召来小顺子,让他在前面带路,自己背了手,慢慢地跟了上去。
我在门后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听见小五子的脚步声渐渐没了,长舒了一口气,走进屏风内里。
紫薇怔怔地躺在床上。我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小丫头。
“格格从回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丫头有些畏惧,瑟瑟缩缩的回了句。
挥挥手,让丫头退了下去,“紫薇格格,你好些了吗?”拿什么来做开场白似乎都不怎么好,我暗暗思忖,顺便打量了一下花圣母:深陷的燕窝,苍白的脸色竟然还有些微微发青,要不是她的鼻翼还有些许的煽动,我真的会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个没气儿的。
跟林姑娘有很大的差距的说!
“格格?”我又试探性的叫了声,“太医说东儿现在的情况还是很稳定的!”
一滴泪滑下眼角,在并不明亮的屋子里面折射出一道慑人的光芒。果然,我暗自点点头,她会昏倒归根结底的缘由还是在孩子身上。虽然那啥,但我不得不再说上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天底下,真真能舍下自己亲骨肉的有几个啊?
12、第二十三章
呜呜呜,想我家小粉团绵亿了!
我坐在床沿,给紫薇稍稍理了下被角,“格格跟额驸情深意重,甚至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生相依死相随的了,知画知道,如今,说再多也是枉然,所谓的感同身受,也只不过是因为更熟悉额驸一些而要比旁人多添几分悲痛罢了!以后的路是格格自己要走的,任谁都没有权力对你的决定指手画脚。”
“知画!”沙哑的不似人声的强调,如同八十老妪一般沧桑。这些日子听到的多是些节哀顺变如此这般的话语,就是如永琪小燕子这般比旁人更是亲厚的人,所言所为也不过就是如知画所说比常人多添了几分悲痛罢了,紫薇早已麻木了心神,对所有人的唯一反应就是没有反应,如此刻这般回应,把在门外候着的丫头都吓了一大跳。
“可是,知画也想说句不当说的话,东儿年幼又生死未卜,福大人夫妇年迈又痛失爱子,紫薇格格当真可以如此这般抛爹娘弃幼子便随了额驸去?难道就不怕会让额驸生生不能瞑目吗?”
“尔康!尔康!”紫薇闭眼低泣,可是不一会儿脸上竟像是毕加索的画一般扭曲,看起来好生的吓人,“尔康!尔康!”
“格格!紫薇格格!你醒一醒啊!”我伏下身子轻轻拍打紫薇的面颊,可是似乎没什么效果,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某些回忆里面,不断地在呓语,“尔康,尔康,不要,不要......”
糟了!不会是陷入梦魇之中了吧?“格格!格格!来人呐,赶紧地喧太医来!”
“尔康!尔康!你吼我!你吼我!我好不容易梦见你一回,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骂我?尔康,尔康,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不要阿玛额娘,不要东儿,没有你,什么都不要,尔康!尔康!”
“格格!”我湿了帕子贴在她的额头上。
“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尔康!尔康!我错了,我错了,不要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尔康,尔康!不要走,不要走,我听,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尔康!尔康!”紫薇猛地坐了起来,一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腕不停地乱舞着,可是眼睛却还是闭着的。
“尔康!尔康!”
“福晋!福晋!”杜太医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太医快来看看,格格这是......”我的话还没说完,紫薇又拔高嗓音尖叫了一声“尔康”,然后砰的倒回了床上。
安静了?
“福晋,您先别急,容老臣先给格格瞧瞧脉!”杜太医放下抱在怀里的药箱,急急就给紫薇诊起脉来。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我看见杜太医悄悄嘘了口气出来,然后放下诊脉的手抹了把头上的细汗,才对我躬身作揖道,“福晋且安了心,格格不过是有些乱了心神,臣这就开了方子熬药,喝了睡上些时候就好了!”
“那杜太医赶紧地吧,劳烦你了!”多可怜的老头啊,自从来了这学士府就跟陀螺似的光打转了,那叫一个辛苦啊!所以说,公务员滴饭碗不是哪个都能端的起来的。
我唤了小丫头跟着太医去取药熬了来,然后给紫薇稍稍整理了一下,看她这一会儿倒是不怎么样折腾了,又叫了个人进来,“仔细地在床前守着格格,等会儿药来了赶紧的喂格格服下!”
出了房门,我狠狠地吐了一大口气出来。
“福...福晋!”
转身沿进走廊,还没走上几步,身后就传来小顺子略带哭腔的嗓音,“福晋!福晋!”
“怎么了?”看着小顺子一脸又是汗又是泪的样子,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子。
“五阿哥...五阿哥...”
呜呜呜!
小五子?不是让他去瞧小燕子了吗?
“五阿哥怎么了?”我不耐烦的瞧着小顺子急赤白咧的样子,高声道,“把身子捋直了快说!”
“福晋,五阿哥不好了!”
“什么?”
等我随着小顺子急急赶到小五子身边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缠好了绷带,几个太医在一旁偶偶细语。
“福晋吉祥!”太医打千行礼,我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免礼。
待到走到床边站定,我才松了一口气下来,缓了心跳,小五子的嘴唇有些发白,可是脸色瞧上去还算是好的。
“知画!”永琪哑哑地唤了一声,扬了扬唇角。
“怎么...弄成这般?”我轻轻抚了上去,来回摩挲,这般厚实,恐怕流血量是很大的吧?
“没事,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永琪拿了我的手,放在脸庞上细细磨蹭。
不小心?还跌了一跤?哼,脑子跌残了吧,这么蹩脚的谎言也拿出来现眼。
“太医?”
“呃...福晋放心,都...都是些皮外伤。”
算了!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我瞎操的哪门子心呐。赌气似的,我抽回自己的手,撇过头去。
“知画!”永琪苦笑着叹了口气,瞧着小女人气鼓鼓的双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圈住她,“我真的没事!”
“你......”
“福晋,五阿哥的药熬好了,臣搁在这桌子上,等凉了会千万记得喝。”胡太医打断我的话,端了药碗放在桌子上,躬身行礼道,“臣等先行告退了!”
“等......”
“下去吧!”
“你干嘛?”我转过头来怒视着小五子,“我还有话要问太医呢!”
“咱们这般,你还要让太医继续待下去吗?”永琪瞧着自家福晋后知后觉的模样,面部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嘶!扯到伤口了!
“放开我!”我在小五子怀里扭动着身子,不敢太用力,“你没事瞎动弹什么,伤口不痛是吧?”
我要不起来抱住你,估计你下一个动作就是夺门而出了。永琪撇撇嘴在心底腹诽道,聪明地没敢说出来。
“我去把药端过来。”我小心翼翼的从小五子怀里挣脱出来,想起来刚刚太医弓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牙就咬的咯吱吱的,nnd,小五子绝对是故意的。
喏!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撑着永琪的后背,我把药递到他嘴边,喝吧喝吧,苦死你!
咕嘟咕嘟两口,药碗就见了底,连渣都不带剩的。
真是...他令堂的该死的好!土生土长果然还是有优势的。
“快躺好了!”憋了一肚子的气让我口气很是不好,一时忘了维持我温婉的小形象。
呃?!瞅着自家福晋不善的小脸,永琪吃惊的眨眨眼,聪明的没敢抗旨不遵,乖乖地让知画把自己给放平了。
看什么看?
斜眼扫过去,杀气腾腾!这下还不给镇住了?
果然是镇住了!小五子的眼睛合一下,张一下,再合一下,再张一下,再再合一下,再再...没张开。
给他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严实了,我就这床边坐了下来盯着背面出神。
“知画,别怕,我真的没事!别怕!”小五子喃喃了一句,头朝里歪了歪,沉沉睡去。
永琪!我的手悬在永琪的脸庞旁边,握了松,松了握,终是没有放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待到永琪睡得熟了,我才理理衣衫出了屋子。
“福晋吉祥!”小顺子抄着手靠在门墙边上,看见我出来急忙打千行礼。
我没应声,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小顺子,抬步带头走了出去。
走到不远处一个小亭子间,我顿了顿步子,身后小顺子机灵的快走了几步,进去用衣袖狠擦了几下石凳,然后垂下手恭敬了一声,“福晋!”
已经是晚秋了呢,虽是正午才过了没多久,太阳也还高高挂着,却得不到一丝暖意,看天色,怕是要起风了吧。
顺势在小顺子抹好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凉意透过衣服一阵阵传进骨子里,我不自主的打了个颤,亭子周边,落的落,败的败,枯的枯,露着些许荒凉,显得有些压抑。
“小顺子。”
“奴才在!”
“你跟五阿哥多久了?”
“回福晋的话,奴才打七岁上下进的宫,跟着大公公学了半年的规矩就被分到五阿哥身边了,现在算来,有将将十年了。”
“一直都是近侍吗?”
“回福晋,因着奴才在家的时候识的几个字,当时愉妃娘娘觉得好,便就一直近身伺候着五阿哥。”
我眺望着远处,久久不发一言。
小顺子立在一旁,低垂着头,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说说吧,五阿哥这伤是怎么个回事?”
“回...回福晋的话,五阿哥是不小心跌...”
“别拿着五阿哥交待你的话搪塞我!”
“福...福晋?”
“五阿哥受伤这么大的事,你都敢帮着扯谎搪塞,你当本福晋是瞎子还是当那些个太医都是吃白饭的?”
扑通!“福晋恕罪!”
“哼!今日若五阿哥真是磕了碰了,本福晋断然不会再来问你一遭,可眼瞅着五阿哥脸上都失了颜色了,你竟然还敢帮着骗我?小顺子,是五阿哥平日里性子太好了,让你还当着所有的主子都是软柿子呢?”
“福晋,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的。”
小顺子脸上惨白惨白的,跪在那不住地磕头,不一会儿额上就见了颜色。
我顺顺胸口的怒气,不耐的瞅了他一眼,“起来说话!”
“ 毙∷匙釉俨桓野颜馕桓=坏币换厥铝耍秸骄ぞさ嘏懒似鹄矗怪楦窀袷且换厥拢馕桓=墒橇硪换厥掳。
“说吧!”
“回福晋的话,五阿哥是...是被还珠格格给砸伤的!”
13、第二十四章
让小燕子给砸伤的?我脑子慢了好几拍,直直瞪着眼前的小顺子。
“福晋,福晋,奴才这次说的都是实话啊,半点不敢有隐瞒,福晋恕罪啊!”小顺子看着知画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我知道小五子受伤肯定会跟小燕子有关系,不然主仆两个也不会那么藏着掖着的,可是...可是...实在是...实在是...砸的好的!话说小五子至今依旧脑残就是小燕子对他折腾的还不够多!
“福...福晋?”小五子在那跪了半天也没见自家福晋对自己的实话实说有什么反应,便抖着胆子稍稍抬起些眼角瞅了一眼,呃?福...福晋中邪了吧,怎么这一会子脸上跟走马灯似的?小顺子看的是目不暇接,索性就直接抬起了头来。
“咳咳!”我一回神,就看见小顺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小眼睛在那五颜六色的小脸上直眨巴。
“福晋!”小顺子见着自家福晋缓了过来又正襟危坐了起来,赶紧着又垂下了头,差点没哭出来。
“小顺子,仔细着跟我说说!”小五子可是伤的不轻啊!
“回福晋的话,五阿哥唤了奴才让奴才带路去格格那儿,等咱们赶到的时候,守门的小厮说格格在屋子里自己个已经发了好一会儿脾气了,本来奴才是想劝着五阿哥说等格格消了气再进去的,可是,五阿哥只让奴才在门口候着就自己个儿进去了,好一会儿奴才们就只能听着还珠格格在里头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儿,因着没得到吩咐,奴才也不敢擅自进去。”抬眼悄悄瞧着主子听得认真,小顺子当下再也不敢瞒着什么了,心一横就全说出来了,“然后还珠格格又嚷了些牵扯福晋的话,奴才们听见五阿哥叫了两声格格的名儿...”小顺子抬头为难地看了看我。
“唔!”我点点头,示意等着他继续呢。nnd,谁给咱上碗茶啊,貌似这个时候主子都得押口茶调动一下气氛呢。
“五阿哥倒是也跟格格说了些安慰的话,可不知是怎么地格格就是听不见去,一直嚷着...嚷着...”小顺子那豆大的汗跟下雨似的一会儿就把地面打出了一个小水窝儿,“嚷着让五阿哥休了您,奴才们也不知道五阿哥是怎么着答的就惹得格格更加上了火,屋子里传出了一阵好大的动静......然后就静了好一阵子,奴才们觉得不对劲这才壮着胆子进了去,就瞧见五阿哥捂着额头半扶着桌子,染了一手的血!”小顺子的脸儿忽青忽白的,嗓子里跟卡了什么似的梗着,“奴才们当时就慌了神了。本来抬了主子去太医那儿奴才就要去给福晋报信的,这事瞒也瞒不住的,可是,可是,五阿哥撑着交待了奴才一番,说是尽量跟福晋往轻了说,说是免得吓着您了!福晋,福晋,奴才是万万不敢越到主子前面去的,奴才知道的也就这么些,福晋恕罪啊!”说完又砰砰磕起头来。
“行了,起来吧!”我皱皱眉头,估计也就是这么些了。
小顺子乖巧地立在我跟前,大气都没喘一个。
“小顺子,你跟了五阿哥这么久,宫里的规矩你都是知道的,就是我现在不问,日后回了宫老佛爷跟皇上也少不得要传了你来,难道你还敢瞒着?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就是我存了心要保你恐怕到时也是轮不着我做主的,奴才就是奴才,你要时刻清醒着才是啊!”
“福晋,福晋,奴才知错了!”小顺子一身冷汗下来,这两年里亲眼见着还珠格格是怎么样个荣宠加身,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格格再是坏了规矩,可她是主子,犯了错自会是底下的奴才伺候的不到,是奴才们担着,这些年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暗里受的罚还少吗?怎么自己当时警惕转身就忘了呢?
“这事儿先就这么了了,小顺子,提点着点那看门的小厮,要是有些什么闲言闲语的......还有,还珠格格那儿还是先看住了吧!”
“奴才记住了,福晋放心,交给奴才就是了!”
“嗯,你先下去吧!”
“v鸥嫱耍=饣嶙友劭醋啪推鸱缌耍缧┗匚莶攀恰!毙∷匙又雷约赫嬉亮亮搜廴现髯恿恕
我点点头,看小顺子弓着身子退到彻底没了影的时候才放任唇边绽出弧度来,小燕子啊小燕子,看来这些年你在宫里是白待了,要说这小五子跟老乾的温床做的可是真正的到家啊,要不你这脑残咋就能这样茁壮成长泥?
起身弹了弹衣摆,这风是真的起来了,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屋子里,小五子睡得不是很安稳,我俯身盯了好一会儿,耳朵差点贴在他唇上也没听清他咕咕唧唧的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刺激大了做噩梦了,我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沁出来的细汗,眼见着唇上的颜色也回来了些,放下心来伏在床沿也假寐了起来。
“小燕子!小燕子!”永琪困难的动了动身子,皱着眉头瞧着眼前头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的小燕子跟...跟自己?
“哎呀,永琪,别写了,我们出宫去,听说柳青弄了什么百年庆,我们快去尝尝!”
“哎呀,小燕子,别拉别拉,小心,小......”
哗啦!“永琪,谁让你把杯子放在这儿的,看弄了我一身的湿,我还得去换衣裳,这是什么鬼画符?你又在写什么啊?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去换衣服。”
“小...”燕子,你随手丢的是我写熬了几个通宵写给皇阿玛的折子。
永琪看清了那个颓然站起来望着快步跳跃出去的小燕子的自己。
咻咻!“哎呀,小燕子,你干嘛好端端的拿鞭子抽我?”
“哼,姑奶奶我乐意!”
“等等,等等,小燕子,那是皇阿玛赏的,不能砸......”
“姑奶奶我乐意!”
“永琪,你在干嘛?为什么下了朝还不回来景阳宫,还让姑奶奶我亲自出来接你?”
“呵呵,五阿哥,咱们改日再聊!”
“等等,王大人,我......”
“哼!永琪,这就是你交给朕的功课?”
“皇阿玛,这可是儿臣下足了功夫的!”
“下足了功夫的?永琪,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下足了功夫的功课!”
“这...这...”
“这恐怕是小燕子下足了功夫给朕备下的吧?”
“皇阿玛息怒!不...不关小燕子的事,是...是儿臣...”
“哼!永琪啊,不要让朕一次又一次的对你失望啊!”
“皇......”
“皇阿玛息怒啊!都是儿臣疏忽了才让小燕子这般闯了祸!”
“老佛爷息怒!是永琪没把规矩给小燕子说清楚了!”
“舒妃娘娘,您损失了多少,永琪悉数补给您!”
“十一弟,五哥替你五嫂给你赔不是了!”
......
......
“永琪,你那么凶干什么?我又没犯什么大错,干嘛都绷着脸对我啊?”
“宫里的规矩?怎么又是规矩啊?哼,早知道我就不嫁给你了,嫁给你好烦啊!”
“永琪,姑奶奶我杀了你!”
“永琪......”
“永琪啊,自小你就是个聪敏的孩子,朕的心思你就是猜不全十分也猜得到七八分吧!”
“是,皇阿玛厚爱,儿臣定当全力以赴,不敢辜负!”
“唉!永琪啊,朕真是悔不该当初啊!”
“皇阿玛?”
“老佛爷说的是啊,你的婚事,朕真的是太过草率了!”
“老佛爷!”
“哀家老了,也管不住你了,永琪,你好自为之就是了!”
“不要,不要,皇阿玛,老佛爷,不要......”
“永琪?永琪?”
不过是刚刚合上了眼睛,小五子就在床上剧烈扭动起来,声音也逐渐加大,我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要,不要,皇阿玛,不要用那样的眼光看儿臣,不要,皇阿玛......”
“永琪,永琪,你醒一醒啊,永琪!”
“皇阿玛!”
呃?!
唔!喘着粗气猛做起来,抬起手来垂了下昏昏沉沉的额头,小五子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没有...皇阿玛?没有...老佛爷?也没有...大吼大叫着的小燕子?
小五子微张着口,一双眼睛停驻在前方某一点上。
“永琪?”我试探性的又叫了一声。
“知...画!”机械式的转头向声音的来源,永琪的手向前伸了神。
我赶紧地伸出手去握住,看这样子是还没清醒过来呢,一副小儿找不到娘亲的模样,眼睛里尽是不确定。
“我在这呢!永琪,没事儿,你只是在做梦!”我侧身拿起刚放在椅楞上的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把汗。
“梦?”眼神逐渐清明起来,永琪甩了甩头,除了知画,什么...都没有,还好,什么...都没有!
“知画,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犹犹豫豫地,永琪张口。
“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梦,永琪,不想了!”我把帕子甩回椅子上,人也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还没正了身子,一个猛力被人拥进怀里。
永琪用尽了全力箍住怀里的人,梦里面的那些个眼神像是刀子般一寸寸凌迟着自己,自己明明很疼很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nnd,我要喘不过气来了。我的脸贴在永琪的胸膛里,听着他过快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该挣扎还是该由着他把自己给闷死。
“咳咳咳!”正当着我自己在那胡思乱想着也许这次死了就会穿回去的时候,小五子很轻快地松开了手,“知画!”
我抬起一张闷的通红的脸,对上小五子晶晶亮亮的眼。
“知画!”永琪冲我甜蜜蜜地笑了一下,竟然......又闭着眼睛歪回了床上。
“永琪!”
14、第二十五章
我召来小顺子让他找来学士府里的两个小厮,几个人一齐把小五子半湿的衣衫给换了下来。
因着刚才他不经意地捶了下脑袋惹得伤口又渗了血出来,我便又唤了太医过来重新包扎,杜太医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解着绷带的动作就稍显大了些,惹得小五子的唇又白了几分。
“福晋,五阿哥这几日需得好生看护着!”杜太医拆完绷带,让手底下的人拿了云南白药过来撒在伤口上,“得静养!”
“唔!”我点头应声。小五子额上那个大概小指头长度大小的斜横伤让我稍稍昏眩了下,不知道小燕子用了怎样的巧劲怎样的凶器才可以造成这般皮开肉绽的模样,狰狞着吓人,杜太医一连上了三四层药粉才止住了血。
杜太医让小顺子微微托起了些永琪的头,一卷纱布样的绷带用了大半卷之后才在头侧打了个活结,雪白的绷带映着惨白的脸,倒是相得益彰。
“福晋!”杜太医接过小厮递到跟前的帕子擦了擦手起身道,“老臣瞧着五阿哥睡的不甚安稳,这有几颗安神丸,福晋吩咐了奴才拿水化了喂五阿哥服下吧。”杜太医边说边递过来一个葫芦状的小巧瓷瓶。
“嗯,有劳杜太医了!”我接过来对杜太医微微曲了曲膝,吓得老太医赶紧的打千作揖,嘴里只嚷着不敢受如此大礼是臣的本分事之类的话,我笑笑倒也没多说什么,叫了丫头按着太医的吩咐去化了药丸,又亲自服侍着永琪喝下,见他睡的越发的安稳了,便让小顺子带着丫头仔细守着,自己跟了杜太医一起又去了东儿那边。
出了门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门口有机灵的小厮见着立刻掌了灯在前面引路,我在中,杜太医微微垂首跟在最后。
东儿睡得也算安稳,奶娘丫头在旁边轮流不停换着帕子,我贴手在他额上试了会儿,也不算是发烧,不过太医说患了天花的人体内都会有股邪火,比常人更耐不住热,所以才会不停地拿帕子擦拭。
这一日惊故太多,福伦夫人自那一昏到现在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不过太医多说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这些日子疲惫积结于身造成的,让她自然醒来便好,福大人亦是疲惫不堪,几个太医再三劝说才勉强跟着自己夫人小息了会儿,想必现在还不知道永琪受伤的消息,不然恐怕福大人又得再昏一回。
我待坐了会儿,每逢听见东儿呓语便轻拍被面直至他安静下来为止,一时不查,一个时辰瞬间溜走。
“福晋吉祥!”是以,刚喂了东儿喝完药我正抱着他轻拍细哄的时候,有个小丫头来报说是顺公公遣了人来请福晋说是五阿哥醒了。
奶娘机灵地接过我怀里的东儿,福身说小少爷此刻也睡的熟了她领着丫头小心守着便是了,我带着太医又匆匆赶回到小五子身边。
小顺子瞧着五阿哥一双眼睛要闭不闭地半躺在软枕上,立在床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主子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精神还好,迷迷糊糊地嚷着福晋的名儿要水喝,自己禀了福晋去了东儿少爷屋子里之后,端到嘴边的水主子也没喝,只是让自己扶着他半靠了起来,便耷拉着眼皮不再开口,像是又蔫了下去,只是脸色阴郁的厉害。
屋子里鸦雀无声,永琪知道怕是自己吓着这些伺候的奴才了,可是伤口偏生疼的厉害,再加上一睁开眼睛没瞧见知画的难受劲一阵一阵的在心里头翻腾,就越发的不想开口了。
好像这还是头一次,难受的时候,知画没在自己一睁眼就看得到的地方。这般想着,心情越发的糟糕起来。
屋子外嘈杂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了起来,小顺子不由自主的吐了口气出来,还好有个机灵的,看见自己打了眼色过去知道去请了福晋过来,回头调来自己身边先帮衬着些时候。小顺子一边松着气想着一边用月光看了看五阿哥,估摸着也是听清脚步声了,虽然眼睛还是没有张了开来,但是那脸色却是好了起来。
“福晋吉祥!”我跟太医快步走到门口,早有那机灵的打开了房门。
“永琪!”我一进门,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丫头小子不该是端茶递水地忙着伺候呢吗?怎么一个二个都跟木头桩子似的在一处戳着?
“知画!”
小顺子在一旁狠狠地大喘了一口气,瞧着五阿哥的样子,这警报大概是可以解除了,这样想着,脸上马上就绽出了一朵花,朝着奔到床边站定了的福晋无比恭敬的行了个礼,“福晋吉祥!”
唔?听着小顺子那无比谄媚的语气,我打了个寒颤,怎么这么热情?
“永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没空搭理小顺子,因为眼前还有个更热情的等着呢,那模样,跟小狗见了拿着骨头的主人有得拼,笑得怎么看怎么有很讨好的味道。
“很好!”的确是很好,见着知画,刚才所有的低迷感觉都一扫而空,呵呵,永琪傻笑着想。
“太医!”我皱皱眉头,咬了咬嘴唇,智力退化?后遗症?看着是很像啦。
“ 倍盘缴锨袄纯吹奖链厦挥猩鲅矗顾闶潜冉下獾牡愕阃罚缓蠊Ь吹乃档溃拔灏8纾几寻崖觥!
嗯!永琪点点头,小顺子见状马上小心翼翼地给小五子稍稍捋了捋袖口,露出手腕。
半盏茶的时间,就在我差点夺门而出的时候,杜太医终于起身说话了,“五阿哥,福晋,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伤口恢复需要些时日,老臣会再开些汤药,五阿哥再配合着些食补就行了,只是记住伤口千万别沾了水。”
nnd,小五子那红果果的热情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五阿哥?福晋?”杜太医瞅着眼前一个皱眉苦思一个展眉浅笑的五福晋跟五阿哥,明显没一个人听进去他说了什么了。
“有劳杜太医了!您这边请。”还是小顺子有眼色,知道自家主子恐怕还得相对无语好一阵子,忙领着太医跟屋子里的人出了门去。
吱呀!门被带上了的声音惊了我一下,转眼一瞧,什么时候屋子里只剩下我跟小五子了?
呃?!刚刚太医说...说什么了?
“还...还疼吗?”屋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我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永琪似乎是想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着又扯着了伤口,微笑成了狞笑,很失败。
“太医说,估计会留疤的!”我沿着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抚上没有伤口的另一边,暗自叹息,这小俊脸上有了瑕疵,问题是还不是英雄的痕迹,多郁闷呢!唉,现在只能期盼着这疤会有些性格了。
呵呵。永琪笑了两声没接口,怎么瞧着自家福晋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遗憾呢?自己眼花了吧,应该是疼惜才对,对,一定是疼惜!
“对了!”我起身走到桌边端了碗药,“杜太医交待要你赶紧喝了呢,你一直睡着,熬好了就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
咕嘟咕嘟!我一直都很是佩服小五子喝药的本事啊。
把药碗搁到床边的小茶几上,我顺手抽出手帕来给小五子抹了抹嘴边的药渍。
“知画...吓到你了吧!”永琪把玩着知画欲抽回去的拿着手帕的纤细手指,一根一根乐此不疲的数着。
“唔!”热气袭上双颊,指腹间歇痒痒的感觉让我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垂下了脸。
一双修长的手抚上我的脸,从额头开始,一点一滴仔细摩擦至下颌,还未等我开口,一阵天旋地转,我伏贴在永琪胸间,片刻,才敢把一只手亦伏贴上去。
“知画!知画!”喃喃两声,便再没了声响,温热的气息喷在我发顶间,直至传遍全身。
良久,我刚张口吐出一个永字,又被叩叩的敲门声打了断去。
我借机轻轻按了按,掌下的结实让我稍微满意的眯了眯眼。
唔!小五子不清不愿的吱了声,又狠狠箍了我一把才放开来。
“进来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直到瞪得他眼里戏谑全无灌满委屈的时候,起身稍作整理方才开口。
“五阿哥吉祥!福晋吉祥!”小顺子轻推开房门,无一丝声响的步了进来,垂首立在门边。
“什么事?”永琪庸庸懒懒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了一下,小顺子这才敢抬起眼来,眼见着两位主子都正正经经的模样才敢抬起头来回道,“回五阿哥的话,还珠格格那边来报,说是格格喊了饿了!”
小顺子禀完立马的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小五子的脸上,那叫一个精彩啊,半晌之后不敢置信地瞠目瞪着小顺子没吭声。
我的脸也沉了下来,这才想起来,这一天下来折腾的,我连口水都没捞着啊。
不说不知道,一说......咕噜!
呃?!谁?!
呜呜呜,我的唇边绽出一朵很是凄美的.....牵牛花!
“小顺子!”
就在我满眼撒花一样寻找地缝的时候,小五子很是正经的声音炸在我耳畔。
“去唤了福府的管家过来!”
小顺子咚咚咚的撒欢跑了出去,我坐在原地瞠目瞧着小五子唇边的笑纹越扩越大,越扩越......
“不许笑!”一个狠心,一个五指山上去,小五子只露了两只眼睛出来。
片刻,小五子的闷咳声从我指尖传了出来。
“你......”
“五阿哥,福晋,福管家到了!”小顺子的声音适时解救了他家五阿哥。
我收回手,愤愤的扭脸到一边去。
“进来吧!”
“五阿哥吉祥!福晋吉祥!”
福家的大管家进了门中规中矩的跪下请了安。
永琪瞅了瞅,没开口让他起身,静默了会儿才示意让我发话。
“唔!起来回话吧!”我行至桌旁,做了下来,小顺子立马垂立到我身旁。
“谢五阿哥!谢福晋!”福家管家又磕了头才站起身来,立在门旁。
“小顺子!”
“奴才在!”
“现下什么时辰了?”
“回福晋的话,戌时刚过!”
靠之,七点多了都。
“大管家,晚膳可曾备下了?”我淡淡的扫了那个四十开外的汉子一眼。
扑通!福家大管家,福顺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心脏怦怦作响。
“回...回福晋的话,奴才,奴才......”支吾着说不下去了。
“小顺子!”这次是永琪开了口。
“奴才在!”
“找个机灵点的先替了福大管家,明日爷自会亲自跟福大人解释。”
“ 毙∷匙犹擞犁鞯幕埃Ы啪妥急赶氯ィ晃乙桓鲅凵裰棺x恕
“五阿哥恕罪,福晋恕罪,奴才该死,这一日忙昏了头了,才把主子们的膳食给耽误了,求五阿哥恕罪,福晋恕罪啊,奴才再不敢有下次了!”
脚下的地板似乎都让大管家给磕出颤音来了,我明白现下是小五子在帮我立威,纵使再怎么着不习惯古代这一套跪啊磕啊的,也得忍着。我的手在桌面上跟着节奏点了好一会儿才嘎然而停。
“小顺子,去扶了管家起来吧!”
小顺子得了令,颠颠跑到福顺跟前,虚搀了他一把。
“奴才谢福晋恩典!”福顺没敢真顺了我的意思起身,只是把头停了,贴合在地面上。
“说起来这一日福管家确实是失了责,”我拿起桌上的茶碗,掀了掀茶盖,“不过,”眼瞅着福顺刚起了些的胸膛有一个紧张的伏了下去,我才悠悠开口道,“福大人把这么大一个学士府交给福管家打理,想必福管家必定有些过人之处,永琪,这一日确实也不能全怨了他。”这一天真是他令堂的太乱七八糟了。
“没听见福晋说的话吗?”小五子一个呵斥道,让跪在地上的福顺胸膛大幅度地起伏了起来,哽着声音道,“谢五阿哥恩典!谢福晋恩典!”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了,就这两句颠来倒去的重复。
“行了,”我示意小顺子扶了他,“该干嘛干嘛去吧!”
“谢五阿哥,谢福晋,奴才这就去给主子们备饭!”小顺子没扶住他,又让他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这才伏着身子准备退出去。
“等等。”我想起小五子头上的伤口,又开口唤住了人,“五阿哥头上有伤,你让人去问了太医看有什么需要忌口的然后再让厨子备饭。”
小顺子跟福顺相继退下了之后我也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出来,刚怕肚子再不争气的叫出来我可是一直都憋着气呢。
15、第二十六章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福管家就跟着小顺子带着几个拎了食盒丫头返了回来。
“五阿哥,福晋,奴才问过太医了,因着现在天气比较凉,所以五阿哥的伤口是极不易发炎的,因此基本上也就没什么要忌口的,另外太医特别叮嘱的几样五阿哥现下不可以用的吃食,奴才也都特别交代过府里的厨子了。”福顺跟着小顺子进了门之后就中规中矩地垂首立在门边,“其他主子们的饭菜奴才也都遣了人各自送到主子们跟前去了。”
我点点头,淡淡地应了声。那食盒盖缝隙间透出来的丝丝饭菜香味差点没把我魂给勾走了。
待到福管家说完,小顺子便上前走了两步领了小五子的令布菜。要不咋说是宫里□□出来的呢,没条件就得自己个儿去创造条件,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个小方桌,放到床上之后竟像是比照着床的宽度打造的一样,四条腿稳稳地卡在小五子双腿的两侧。
“呵呵,要说还是这小顺子机灵,我刚刚还犯愁怎么给你把饭菜放到跟前呢。”我瞧着小顺子安置好了桌子,笑眯眯地走到小五子身边赞了他一句。
小五子亦是跟着我点了点头,小顺子得了夸便喜滋滋地躬身谢了我跟小五子一回,一转头又是一脸严肃样的吩咐丫头们端了饭菜至眼前,自己亲手一样一样摆到桌上。
等到他把丫头拎的食盒都接空了之后,我端起饭碗准备亲手伺候眼前的大爷进食。
“知画,我伤的只是额头而已。”永琪呵呵笑了一声,接过来知画手上的碗筷,“你也折腾了一天没进食了,快些坐下用些饭菜是正事。”
话说我也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眼昏昏胃抽抽的了,尤其是面前还摆了那么一盘盘色香味俱全滴东西,当下也没同小五子讲究什么,听话地做到他对面先伺候自家的胃去了。
几口热汤饭下了肚才觉得稍微缓过来一些,一抬头发现小五子根本没在吃倒是盯着我盯了个不亦乐乎,nnd,刚才咱也没狼吞虎咽地失了大家风范啊!
咳咳咳!对视了那么三四秒,算了,我还是吃我的吧,就让你一次看个够吧!nnd,你自己早灌了一肚子汤汤水水的,姑娘我知道你不饿。
“唔,那个,小顺子,现在在宫外也不讲那么多规矩了,这也不用你伺候了,你带着他们下去也赶紧地吃点东西去吧。”一个人看姑娘我吃饭是一回事,一群人围观可是另一回事了,再说咱没有啥表演欲。
“ 毙∷匙忧谱盼灏8缂负跷2豢杉牡懔说阃罚獠判辛死窳熳疟鸶鐾肆顺鋈ァ
别扭啊别扭,没了旁人在,小五子似乎更是肆无忌惮了,我闷着头扒啊扒啊。
“慢些,小心噎着!”
噗!我瞬间涨红了脸,一口白饭含在嘴里硬生生地咽至喉咙中,就怎么也吞不下去了。
“不是让你小心些了吗?”永琪看着知画一脸挣扎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被噎着了,手忙忙地盛了碗汤递到她嘴边,“快,快喝上一口。”
呼!我捧起碗来连着吞咽了几大口那种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才消失了去。
“怎么样?咽下去了没有?”
小五子半个身子都倾过了桌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我垂首,眼眶有些涩涩的。
“到底咽下去了没?要不我让小顺子召太医来?”见着知画半晌没啥反应,只是垂着头肩膀耸了耸,永琪的心提了起来,“小顺......”
“我没事!”听见永琪真的打算传了太医过来,我赶紧地抬头阻止他,要是真让太医来了,我滴人生真的会变得灰常灰暗滴!
“眼眶怎么红了?很难受吗?都怪我,不该出声吓了你!”永琪抚上知画的一侧脸颊,轻轻摩挲了下她的眼睑,自责的说道。
“是我自己吃得太急了!”我不好意思地撇过眼去,蚊子般地哼了哼。
手底下知画的脸庞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永琪用手摩擦了好几下才依依不舍的收了回来,“知道你是饿的狠了,吃慢些,嗯?”
嗯!我咬着下唇轻轻应了声,刚刚永琪满眼的担忧跟疼惜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理智告诉我说眼前的人不过是众多脑残中症状较轻的一个罢了,而且他的心现在还多半在小燕子身上,我现在的基本原则是:动心可以,交心绝对不行。可是,可是那样专注的疼惜,那样因我而起的担忧.......会让人不自主的就沉溺其中。
话分两头。
这厢小燕子大快朵颐了一阵子终于填饱了肚子。
嗝!响亮地打了个饱嗝,小燕子摸了摸肚子这才满意的笑了,哼,永琪还是很爱自己的,自己只是嚷嚷了几声这么多好吃的立马就送了过来。
叩叩!叩叩!
“谁啊?”
“还珠格格吉祥!奴婢是来伺候格格的。”
“进来吧。”
小燕子歪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斜眼打量着推门进来的女人。
“格格万福,奴婢青娘,给格格请安!”青娘蹙着眉头看着这一地的碎瓷片,找了快还算比较干净的地儿,跪下来给小燕子磕了个头。
“什么奴婢奴才的,我最讨厌这一套了,跟着我的人都知道,我小燕子最讲义气了,你既然是来伺候我的,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我罩着你就没人敢欺负你,呵呵。”
青娘听了小燕子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心里的鄙夷也浮了几分到面上,每次还珠格格来府里都要说上几遍这话,开始大家伙听着还都新鲜,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没有尊卑的还珠格格,可是,可是后来几次就知道了,这还珠格格也不过就是耍耍嘴上功夫,那格格的架子该怎么摆还是怎么摆,规矩该怎么立还得怎么立,咱们该得怎么伺候还得怎么伺候,而且还得更加精细着,主子的范儿拿的那叫一个真,稍有不慎就会惹急了这位还珠格格,说是怎么着瞧不起她云云的,总是嚷的老爷夫人狠罚了一顿才算罢休。
“格格金枝玉叶,上有皇上宠着下有五阿哥护着,格格肯罩着奴婢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奴婢先谢过格格的恩典了!”青娘伏地又叩了一个头,瞄见小燕子大咧咧地张腿在椅子上坐着,虽然心里那个鄙夷啊鄙夷,可是奉承的话还是说的一个顺溜,这位还珠格格最喜听好听的话,捧着她往下说总是没错的,这是学士府里所有伺候过这位的下人们的经验之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燕子在那自鸣得意着,完全忘了她要罩着的人还在地上直挺挺的跪着呢。
好大一会儿,小燕子终于笑够了,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去给我铺床吧,好困,我要睡了。”
青娘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有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却不敢有一丝迟疑地去执行还珠格格的命令。
等到伺候好这位还珠格格上了床闭了眼打起了鼾,青娘才稍稍揉了揉膝盖,借着窗外的月光掂着脚尖退了出去。
“青娘,你没把碗筷收拾出来啊?”门口的两个小厮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迟疑的问了句,明明顺公公交待了是要进去收拾这些的,青娘怎么空着手出来了?
“嘘!”青娘慌着把手指放到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关严了房门才低声回道,“还珠格格睡下了,再发出些声响来小心被剥了皮。”
哦!两个小厮激灵灵地齐齐打了个颤,这还珠格格疯起来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偏偏最妙的是她还总是好人,罚人的事都是别人去做的。
“我明个儿再来就是了。”青娘低低嘟囔了句,恨恨地瞪了房门好一会儿才有些拐拐的离了去,脸上的鄙夷这一会子是毫不掩饰了,那小燕子但凡有一点做主子的样子自己也不会这般不情愿的伺候。
守门小厮同情的看着青娘的背影没吱声,大家都已经很是习惯了跪在还珠格格跟前当透明人的,青娘今个儿跪的时辰还算少的呢,又打了个寒颤,守门小厮也低低互相咒了声什么便也安静了下来。
那边青娘行至半途中又瞧见顺公公引了五福晋朝自己迎面走来。
“福晋吉祥!”眼见着走得近了,青娘赶紧地福身行礼。
“嗯!”我应了声转头瞧见小顺子举高了手里的灯笼问了声,“哪个?”
“奴婢青娘!”青娘赶紧跪了下来,暗叹今个儿自己的运气真是不好,膝盖生生疼的让人生出去死的心。
“青娘?不是让你去伺候还珠格格了?”我不认得青娘是谁,正准备提步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小顺子却顿了下又开了口。
伺候小燕子的?我放下迈出了一半的脚,又定了下来。跟小五子吃完饭之后恰巧太医又送了药来,服侍他喝完说了会儿话就见他有些昏昏欲睡,知道太医的药里多半是放了安神的东西,待至他睡的沉了些才唤了小顺子来引我去瞧瞧那还珠格格此刻是个怎样的光景,不成想半路上碰见了个青娘。
“回公公话,奴婢是奉了公公的令去伺候格格的,只是现下奴婢已经服侍格格睡下了,眼见着睡的熟了奴婢才敢退了回来的。”
“唔!你起来回话吧!”隐隐绰绰的灯影之下我见着这个青娘跪的摇摇晃晃的,才想起脚下踩的可是青石板路,这个时候怕是凉进了骨头里吧。
“谢福晋!”青娘松了口气,慢慢爬了起来,还以为又得跪上些时候呢。
“福晋,既然还珠格格已经睡下了,要不您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小顺子恭恭敬敬的朝我福身问道。
我想了想,朝小顺子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然后又朝那青娘开口问道,“格格晚膳用的可好?”
“回福晋的话,送过去的饭菜格格吃了多大半。”青娘亦像小顺子一样恭恭敬敬的回答,回想起桌子上的杯盘狼藉,竟像是饿鬼扑食后一般的样子,还有还珠格格那自己个拿衣袖擦了几下都没擦干净的油腻腻的嘴角,青娘的脸皮不自主的抽了抽。
“唔,既是如此,那就明日再来吧!”我转头看向小顺子,“给这丫头些赏赐,也难为她这大半夜的来回折腾了。”
“ 毙∷匙佑o拢踊忱锾统鲆欢t映隼慈角嗄锸掷铩
“谢福晋赏!”青娘接过银子慌忙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这下子也不觉得膝盖有多疼了,这一定银子可都赶上她一年的工钱了。
“行了,起来吧,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小顺子,我们也回吧!”
“ 毙∷匙泳倭说圃谖医疟撸终猩砗蟮牧礁鲂∝嗽谇懊嬉罚案=⌒淖沤诺紫隆!
青娘只等着耳朵里没了声响才敢起身,掂掂手里的银子,悠悠叹了口气,这个福晋瞧着也是个不错的,可惜就是摊上了个还珠格格做一家子,这运气,委实比自己差得多了。
行至到房门口,小厮们退了下去,屋子里的丫头开了门引我跟小顺子进了外间,一个捧了茶上来一个福身说道五阿哥睡的甚是安稳,我接了茶都打发了下去,独留小顺子在身边又赞了他几句机灵能替主子分忧,因为身上没银子,只得赏了他我手腕上的一对碧绿镯子,虽然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穿来的不懂玉器,不过这一个福晋身上带的再次也次不过假货吧,更何况据红秀那丫头说这还是我滴个陪嫁品,因着是出宫小丫头不敢给我身上佩上些皇上老佛爷的赏才在陪嫁里找出来的一对镯子,瞧着小顺子接了赏之后那欣喜若狂的小模样我可是恨不得把牙给咬碎了,肉疼啊,这赏的,可比红秀败家多了!
然后,在小五子身边一夜辗转反侧到天明,做的全是散财的梦!
16、第 27 章
第二日清晨起来,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全是往外倒银子的哗哗声,郁闷的我脸上那叫一个黑,惹了小五子偷偷瞄了我好几眼,估计就是有疑问也都被我杀气腾腾的小眼神给按捺下了。
待至几个丫头分别服侍好了我跟小五子吃了早饭没一会儿,小顺子很是不正常的在门外报说是福大人并夫人来跟五阿哥和福晋请安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福伦夫妇是因为什么大清早的就过来的,当下小五子的脸上就跟我的差不多黑了,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也!
且说这福伦现下也是满肚子委屈窝火来着,昨个儿自己不就是陪着昏睡不醒的夫人稍歇了那么一晚,那个小燕子怎么就又在自己府里惹了事出来?虽说平日里她来了自己府上也总是会出那么一两个岔子,可也就是些下人遭了秧,因着她的身份在那摆着,所有人也都只是心里作怪些面上从不敢表露了出来。可是这次,遭殃的是五阿哥啊,那可是皇上的儿子,孰轻孰重,福伦都不用过脑子,这要是传了出去说一个皇子在自己府里不明不白伤了惹的宫里头不得不追究起来,结果肯定这倒霉帽子是要落到自家头上的,宫里头总不可能昭告天下说是五阿哥受伤是自己的媳妇弄的吧,那皇家的脸面要往哪搁?皇上也不可能会自己打自己耳光,让天底下的人都认为他给自己儿子指了个那样的媳妇,所以......轻了就是判自家个看顾不周的罪,要是往重了论......福伦简直不敢想象,当下恨不得跟自己夫人接着昏到天荒地老了事!
心下转了一十八个弯之后,福伦心底暗暗叹气,更是把小燕子恨上了九重天,得,破财消灾吧,宫里头的那位一个高兴吹吹枕边风,这事估计就能不了了之了!毕竟这福家要是遭了秧,对那位也没什么好处。想毕,又拿眼斜了斜自家夫人,暗骂,看看这位得了势的娘家亲戚是个什么德行?自己一年四季的上贡都填不满她的坑,有了事更是得大把大把的孝敬才能得了她一个不阴不阳的笑,想的当下脸都绿出毛来了!又伤心,祖上恐怕是没烧了好香,自己这么个命道也就忍了,哪承想一心引以为傲的儿子只是尚了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多罗格格不说,还附带了个什么拜了把子的姐姐,那哪是什么捞子姐姐,整个一学士府的活祖宗啊,有事没事全是自己府里的事,要是她能一直得到宫里头的青眼自己这还担的心甘情愿些,总能得到些好处,可照这么些日子看下来,恐怕这青眼马上就要变了白眼了。
福伦这厢想的是悲痛欲绝,福伦夫人那厢看的是胆战心惊,本来么因着自己的那位令妃妹妹老爷就不怎么待见自己了,嫌往里头砸银子总是没个头,要不是还有两个儿子争气,一个格格一个公主的娶了给自己撑着脸面,那养在外面的小的怕不是早进了门了,可是现在,尔泰远在西藏就不提了,自己的尔康就那么生生的没了,这自己往后的日子......一时间悲从中来,脸色煞白煞白的。
于是这两个,一般模样的就来了小五子房门前,顺带的,绑了大管家,谁让他那么没眼力介的站在两人跟前呢!
“五阿哥吉祥!福晋吉祥!”得了屋里头的准,福伦跟夫人进了去双双行了跪拜大礼。
小五子微眯着眼躺在床上,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也是,在自己臣子家里跟自己老婆闹成这般模样,可是什么脸面都没了啊!
“福大人,夫人快快请起!”我使了个眼色给小顺子,让他上前去搀福大人一把。
“老臣不敢!”福伦额头贴伏在地上,一副万死难辞其咎的模样,“臣罪该万死,东儿出病本是臣自家事,惹了皇上跟老佛爷忧心忡忡已是不该,现在更是累得五阿哥在府里受了臣...臣...”一句话没说完,竟哽咽了起来。
“福大人严重了!”没得法,我只好亲自上前去搀了福夫人,“福大人不必如此,五阿哥受伤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天晚了走路一时不察跌了一跤,碰着了些,全是些个下人们没了眼力,见着天黑了也不知掌了灯,说到这,倒是知画逾越了,没得经过福大人就处置了几个,还请大人见谅才是。”
“福晋这话是折煞了老臣了!”眼见着知画走到了跟前,福伦也不好在伏低做小,立刻就抬起了头来,如今听着知画一袭话说下来,知道这错已是几个下人给担全了,也不知该喜亦或是该忧,却只能顺着往下接道,“莫说是几个下人,就是老臣,福晋也可罚了去,自是老臣管教不当,才叫下人没了个轻重,失了规矩!”
“福大人这话才是折煞了人了!”我呵呵一下,顺势使了力扶起了福伦夫人,然后吩咐小顺子道,“你也是个没眼力介的不成,还不赶紧的把福大人搀了起来看座。”
待到福伦跟夫人都面带惭愧的安坐了下来,我才接着道,“福大人是朝中重臣,连皇阿玛都舍不得轻言罚的,若是让知画抢了先,不知改日回了宫去要吃上多少板子呢?再说了,这事本就不是福大人的错,福大人倒不必多虑了。”
一席话说下来,福伦面上缓了不少,夫人更是险些掉了泪下来,这是不是就是意味着这事可以掀过去了,自家不必朝宫里那位上供了?
“福晋,老臣,真是愧不敢当啊!”福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揖到底,这福晋......恐怕日后这五阿哥不是位好拿捏的了!
同一时间,青娘带了两个面带郁色的小丫头端了早膳站在小燕子门前,等着里头有了动静好进去服侍,这位格格可是有个大大的好习惯,夜里可是从不让丫头在屋子里的。
唔!小燕子睁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出来,环视了一圈,喃喃了一句,奇怪,永琪一大早就出去了吗?
叩叩!“格格吉祥!奴婢们可进来服侍吗?”听到声响,青娘跟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正了正脸色,一副一去不复返的模样。
“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进屋子里好几道阳光,小燕子撑着脸颊躺在床上,看着青娘她们鱼贯而入。
“格格吉祥!”青娘并两个丫头一起屈膝施了礼,然后放下早膳,前去服侍小燕子梳洗。
“等会再,我饿了,先吃东西!”小燕子挥手退了她们吩咐道。
“ 鼻嗄锿肆肆讲蕉肆嗽缟诺叫⊙嘧痈埃囱诱飧窀袷且诖采嫌昧耍梢陌”梢模囊涣晨谒徽趴诒闶且还珊┢缌顺隼础
小燕子没空理会青娘她们是个什么眼神,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一边手筷并用的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含含糊糊的问道,“五阿哥一早就出去了吗?”还是在学士府好,怎么吃饭怎么吃法都没人敢管。
呃?青娘疑惑的跟两外两个在屋子里忙着收拾昨晚餐具的丫头互相瞄了瞄,敢情这为还珠格格还以为五阿哥昨个夜里回来了呢?
“回格格的话,奴婢们不清楚,一早过来就只见了格格。”平平淡淡的语气里可是含了不少幸灾乐祸。
嗝!风残云涌过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出来,小燕子斜了斜眼睛道,“给我收拾收拾,我要去找找。”
“ 鼻嗄锫槔陌研⊙嘧邮帐傲顺隼矗婧笸讼碌溃案窀瘢久欠盍肆钜窀癜盐葑邮帐昂昧耍猓
“你们慢慢收拾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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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厮在门口听了青娘她们的对话,一口气生生卡在喉咙里险些着上不来,这位要出屋,那是拦还是不拦啊?拦了,那格格一脚踹过来可就失了半条命啊;不拦,那就是违了主子的令,一样得受罚......俩人对视了一眼,心下有了决定,拦了也拦不住,还得受那两回罪,不拦也就是主子罚那么一下,索性,就不拦了吧。
“格格吉祥!”俩人见着小燕子在阳光底下闪烁的身影,齐齐跪了下来大声请安。
可是小燕子甩也没甩俩人,迈着大步很快就没了影。
俩小厮哀怨地看了一眼在屋子里忙着的三个丫头,垂着头蔫在地上。
转个弯,转个弯,再转个弯,小燕子晃荡了好一会儿,愣是一个人都没遇见。
“紫薇!紫薇!”没了耐性再去找人询问永琪去了哪,小燕子一路嚷嚷着直奔了紫薇的房间。
屋子里,紫薇一径呆呆地坐着,自从昨个儿从自己的梦里醒了来,她就一直这么呆坐着,安静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紫薇!紫薇!”屋子外,小燕子的声音越来越近,紫薇房里的两个贴身丫头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格格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再经不得一点刺激了。
“紫薇!紫薇!”
砰的一声,没等人反应过来,小燕子已经大大咧咧地踢门闯了进来。
“紫薇.....呃!”见着了真人,小燕子倒是猛然想起来自己扔了人家儿子那一回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过来转过去,脸上的笑也凝住了许多。
“还珠格格吉祥!”
“起来吧!”对这两个紫薇的丫头,小燕子倒是还给几分面子的,人家是皇阿玛正正经经赏的大丫头,平日里脸福伦夫妇都要礼让几分的。
“紫...紫薇,你还好吧?”不知是屋子里有些压抑还是怎么的,小燕子自觉收敛了几分大大咧咧。
“呵,小燕子来了啊!”紫薇略带沙哑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来。
两个丫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格格这话怎么听怎么就跟口里嚼了冰一样,直冷到人骨子里去。
“呵呵,紫薇,是我是我,我还看看你,呵呵。”倒是小燕子听了紫薇的话跟没事人一样,立马又活蹦乱跳了起来,在她看来,紫薇肯跟自己说话就是没把东儿的事当做一回事,呵呵,要不怎么是拜过把子的呢,关系硬啊。
“小燕子,你还记得咱们结拜姐妹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紫薇幽幽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回荡。
“当然,咱们可是拜过玉皇大帝跟阎王老爷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小燕子的嘴皮子很顺溜,拜把子这事她最在行了。
“呵呵,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小燕子向来可是说一不二的。”
“那......”紫薇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小燕子眼前,直直盯着她,“小燕子,我好高兴又你这样讲义气的姐姐陪着。”
“呃?紫...紫薇,你在...在说什么啊?我......我......”小燕子困难地吞了口口水,紫薇眼睛里面射出诡异的光亮。
“我,说,”紫薇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好,高,兴,姐,姐,你,会,陪,着,我,共,赴,黄,泉!”说完眨了眨眼睛唇边弯起一朵同样诡异的微笑,“尔康说他一个人好寂寞,我们赶快去陪他吧!”
“哇!紫薇,紫薇,你......”小燕子一个跳脚蹦了起来,使劲地想甩掉紫薇猛地拽住自己左胳膊的双手,“紫薇你放开我啊,你快放开我啊!”
“小燕子,你不是说我们要同,日,死吗?”
“哇,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同日死,我瞎胡说的,哇,紫薇你快放开我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可是,我们可是发过誓的,玉皇大帝跟阎王老爷都看着的。”
“没有没有,发誓向来是不准的,我才随便发的,哇,紫薇,你不要拉着我,你快放开我啊,我不要死,我不要跟你一块死,哇哇哇,要死你自己去死,我不要,我不要。”
“可是,你摔死了我儿子,你难道不要陪他吗?”紫薇的嘴巴一张一合,在小燕子看来就是要命的牛头马面,偏偏现下她的手劲大的厉害,怎么甩都甩不掉,“紫薇,紫薇,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东儿扔出去的,你放开我好不好,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是吗?你总是不是故意的!”紫薇偏着头,还是一个劲的盯着小燕子,喃喃地道,“就像,就像当初你抢了我爹一样,你也总说你不是故意的。”
“哇,紫薇,紫薇,我好怕,你快放开我啊,你快点...放开我!”
小燕子使劲地想要掰开紫薇攥的死紧的手指脱身,手下越发的大力起来,站在旁边的两个吓得哆嗦的丫头都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掰裂的声响。
“格格,格格,您轻点啊,您会把紫薇格格的手指头给掰断的!”
小燕子掰的正起劲的时候,紫薇的两个贴身丫头扑了上来,一边一个拉扯着小燕子,怕是真伤了自家格格。虽然说这个主子平日里风花雪月多了些,做起事来不靠谱多了些,可是对底下的人都还是好的,从来都没正经罚过什么,现下眼见这小燕子这般动真格的掰扯,俩人哪还股得上自己害怕,一径都想要阻止住小燕子。
“格格,格格,您快放手啊,您快把小燕子格格放开啊!”
俩丫头一会儿功夫那额上就冒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子,一个嚷着让小燕子轻点,一个嚷着自家紫薇格格快些着放手,还要兼顾着拉住小燕子不管不顾的手,再加上紫薇不停地喃喃两句让小燕子更害怕的乱叫起来,屋子里瞬时炸开了锅。
“滚开。”小燕子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只知道两个人是她脱身的最大阻力,当下一脚一个,两个丫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然后,睁大眼睛,掘起紫薇一根稍稍没合严实的手指头......
咔嚓!
终是十指连心,一阵剧痛袭来,紫薇脸上瞬间没了颜色,半张着嘴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啊!格格!格格!”
17、第二十八章
两个丫头眼睁睁地看着紫薇后脑勺着了地,脸上立马跟自家格格一个颜色了,哭嚎着朝着紫薇爬了过去。
“格格?格格?你...你醒醒啊!格格,你别吓我啊,格格!”
“格格?格格?”
“来人啊,快叫太医来啊!”
“格格!格格!”
砰一声!来人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留下身后两扇来来回回咯咯吱吱响的门。
小顺子到了嘴边的呵斥给生生咽了回去。
“五阿哥,福晋,紫薇格格,紫薇格格......”小丫头一张脸上又是泪又是汗的,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惶恐。
“紫薇格格怎么了?”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格格...格格...”小丫头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急得直咽口水。
“算了,我马上过去看看!”小丫头这个模样,让我的心揪了起来,怕是事情大不好了,“永琪,我......”
“我也去!”
“五阿哥,您这头上还有伤呢,怎么......”福伦跟夫人慌不择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面满是惊疑,不过是碍着我跟小五子,暂时没他们问话的权利。
可是小五子谁也没理会,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你倒是小心一点啊,扶着你去就是了!”瞧见小五子起地猛了身子晃了下,吓得我赶紧地双手抱住他,急忙朝小顺子呵道,“还不过来扶着点。”
“ 毙∷匙优芙疑肀撸乙蛔笠挥业姆鲎x诵∥遄印
等我们感到紫薇屋子里的时候,里面太医已经忙做了团团转,玉珠跟玉娟两个贴身丫头哭成了泪人儿站在床脚处。
小五子的身子又晃了晃,小顺子尖着嗓子叫了一声,“五阿哥!”
“我没事。”永琪推开小顺子,用手抚了抚额头,颤着声音低低叫了声,“紫薇!”
紫薇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了无生气一般模样。
“快,胡太医,拿了小夹板过来。”
“李太医,绷带!绷带!哎,这还是太过宽了些,要再细些的、”
“等等,杜太医,参片可给格格含在嘴里了?”
“含着呢含着呢,王太医,你手太轻了,一定得使劲扎牢了才行。”
“小心些啊,骨头确定都对位了吗?可是不能有丝毫的错偏啊。”
“杜太医,杜太医,这药现在要给格格喂下去吗?”
“胡太医,格格现在的脉象怎么样?”
“李太医,再拿了参片过来给格格含了,多拿几片,全给含了。”
......
“天,天呐,紫薇?紫薇这是......?”福伦夫人用手捂了嘴,张大了眼睛看着太医拿着细绷带在紫薇左手的中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的,“这手?这......?”
“夫人先别着急!”我转头朝着跟来的一个丫头示意让她上前去扶着点摇摇欲坠的福伦夫人,安慰道,“等太医忙完了咱们再细询问。”
唔!王太医在杜太医的示意下猛扎了一下绷带之后系了个活结,紫薇痛地挺了一下身子,便再没了动静。
杜太医执起她的手来在她腕上点了好一会儿才按住不动。
“没事,只是痛的狠了!”杜太医放下手来,对周遭围了一圈的太医说道,“先散了开了吧,这屋子里怕是有些闷。”
几个太医相继退到一边,杜太医招手让两个丫头到跟前来,“我开了些散热化气的方子,等下熬来的药无论如何也得给格格喂下去了。”
玉珠跟玉娟点点头,眼泪一串儿一串儿的往下掉,“太医,格格,格格的手...她的手...?”
杜太医摇摇头,长叹了口气,“怕是......”
玉珠听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开来,被身旁的玉娟一巴掌捂住了嘴,“别...别惊着了格格。”一句话,几次被哽咽打断。
两个丫头相互抱了呜咽。
福伦夫人早就说不出来话了,呆滞地盯着前方,怎么都弄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五阿哥,五阿哥,奴婢给您磕头了,格格她...格格她...”不知怎的,玉珠忽然就擦干了眼泪,一把推开玉娟,扑到小五子身边砰砰磕起头来。
“起来说。”永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虎目圆睁。
“五阿哥!”玉珠只是抬起了头来,一双美目哀戚到旁人不忍视之,一字一顿地说道,“五阿哥,是还珠格格,是还珠格格将紫薇格格伤了的!”
玉珠的话宛若晴天霹雳,劈地永琪身形晃了几晃,险些就要站不住,全身的重量大半移至到小顺子身上,“你再说一遍!”
“奴婢回五阿哥的话,紫薇格格的手指,是被还珠格格给折断的!”
玉珠哭得不能自己,却把整个过程说的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明明白白,听得人通体发寒。
“五阿哥,奴婢可以起誓,所言所语,若有半分虚假隐瞒,天打雷劈,让奴婢死无全尸!”
永琪呆呆靠着小顺子良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紫...薇!
永琪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着的紫薇了,偌大的学士府里,女孩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慌张,她用少女特有的羞涩笑容迎接自己,在听到自己说出她应该唤自己五哥的时候,女孩低下了头,细细柔柔地叫了声五哥,眼泪在脚尖前面开出一朵绚烂的花儿。
五哥,你是紫薇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女孩低垂着头,两只手在一起绞得通白,五哥,我想就是认不到爹,我娘也不会怪我了,因为五哥已经承认了我!
五哥,爹,是什么样子的呢?
五哥!
五哥!
五哥......紫薇,其实,我真的不配做你的五哥!
永琪喃喃了声,推开小顺子,顿着步子走到床边。
我拉住想要跟上去的小顺子,摇摇头,沉声吩咐道,“都先退了吧!”
小顺子咬咬唇,低下头应了声“薄
太医们鱼贯而出。
我听到福伦握起拳头来骨头发出的声音。
他却什么都没说,拽着自己夫人也退了出去。
“永琪......”我盯着永琪的背,所有的安慰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叹了口气,我所能做的,不过是留一室静谧与他。
永琪沿着床沿,慢慢跪了下来。
紫薇!伸出手来在紫薇脸上轻轻划着,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紫薇,如果我想要跟你说对不起,你还会愿意听吗?”
紫薇!眼光落在她折了的指头上面,白色的绷带刺得眼睛生疼生疼的,“紫薇,如果我想要还你一个公道,你还会愿意要吗?”
紫薇!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心一抽一抽地疼着,“紫薇,如果我还想要你再唤我一声五哥,你还会愿意给吗?”
颓然的放下手来,永琪反转过身子坐在地上,从自己义无反顾的爱上小燕子那一刻起,对紫薇而言,恐怕他就不是一个哥哥了!
屋子外。
我只留了小顺子跟杜太医陪着等在门前。
“福晋?”小顺子从出了门就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唔!”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应着,屋子里头,小五子......撑得住吗?
“哎呀,福晋!”小顺子抓耳挠腮得想要吸引了自己主子的注意力。
“嗯?”实在是让小顺子来回蹦q地眼晕,我只好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老臣先下去看看给格格的药煎的如何了?”杜太医很有眼色地打了个千退了下去。
“福晋,”小顺子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奴才刚看福大人的脸色,还珠格格这次的事儿惹大了,恐怕福大人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善罢甘休了,福晋快想想法子,别叫五阿哥也跟着遭了秧啊。”
吼!这小子也忒看得起我了吧,别说福伦了,老乾那也不会善罢甘休吧,这干闺女伤的可是他的亲生闺女,景阳宫里的......!
先说小五子。尔康刚刚殉了国,这是福伦现在手里最大的资本,先下不论他要什么老乾估计都会忙不迭地答应下来来彰显自己怎么怎么滴爱臣如什么什么滴,可是要是福伦真的笨到想要恨屋及乌,一把火连着永琪一块烧,不说别的,筵宫里头的那位第一个就不会答应!现在的她,筹码可是都还在小五子身上压着呢,就是老佛爷有想要借机清理一下自己孙子老是残啊残的脑袋瓜子的念头怕是也得让她给的枕边风给吹夭折了,顶了天对小五子也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
至于小燕子嘛,那是一定滴必须滴狠狠滴以儆效尤一下了,要是整不出个四五六来,不说福伦,就是学士府里头的一众下人估计都对不起。
然后就是这陈知画了!我不得不说,令妃很是了得,她能整的她在小五子心里头的地位比亲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后想要拿捏住了,还不是易如反掌,小燕子自是不必说了,那没心没肺没心眼的,还不是让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这陈知画?老佛爷可是给筵宫里头出了一大难题了,陈知画也不是个傻得笨得憨得,还有那海宁陈家在背后明晃晃地杵着......若永琪真的登了大位,这陈知画可就是令妃想要掌权称霸的一大阻力了......
可是令妃这次会让小燕子捎带上我吗?现在后宫里头的大boss——老佛爷同志可是明着偏心我的!还是,就干脆一径给甜枣吃,在我爹娘跟前明着向老乾替我说话,陈述本来就没我什么事儿这一事实,让我,不是,让整个海宁陈家知道在这宫里头该朝着谁靠拢!
nnd,真是越想头越大,这儿一点都不好玩啊,真是后悔有条件的时候没得天天重温金枝欲孽!
“福晋?福晋?”正仔细想着金枝欲孽里头都有什么些祸害人的伎俩的时候,小顺子的声音好死不死地响在最关键的时候,我脸沉沉地从电视剧里拔了出来。
“呃,福,福晋!”小顺子哭丧着脸看着自家主子一脸对自己恨不得立刻处之而后快的样子,委委屈屈地说道,“福晋,杜太医送了格格的药来了!”
嗯!我好气又好笑的瞧着小顺子畏畏缩缩直往杜太医身后藏的小身板,暗忖道,怨不得都说这宫里头有年数的太监个个都是成了精的,直觉都是相当滴准啊!
算了,不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到眼跟前再说吧。
叩叩,叩叩。
“永琪,太医送了来紫薇格格的药,交待了要马上喂下的。”
安静!
“永琪?”
我又叩了两下房门。
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咬咬唇,我接过杜太医手里的碗来,让他们俩还是在门外候着,自己一个人推门进了去。
“永琪!”
把药碗放在桌子上,我走到小五子身边蹲下来。他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就是不出声。
“永琪!”
我抿抿唇,试着在他背上抚了抚,紧绷的肌肉鼓成了一块一块的。
“知画!”
我抚了好久才让他微微放松了一点,总算是愿意出点声了。
“永琪!”
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鼓励?所有的语言在悲伤面前都是会溃不成军的!
“知画,为什么会是这样?”
呃!
“知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五子瞬间软软地倒在我怀里。
“永...永琪?永琪?太医,太医快进来!”当下,我也顾不得会惊了什么吓到什么了,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福晋,福晋,怎么了?”小顺子率先撞开门扑了进来。
......
“福晋不用太过担心,五阿哥只是有些郁气!”杜太医对我说完就看向小顺子继续道,“顺公公,你快去找些个人来把五阿哥抬回房里去,让他好生歇了缓缓心力。”
“小顺子,快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顺子就带了几个小厮过来,在杜太医的指挥下,小心翼翼抬了小五子出去。
我找人唤来玉珠跟玉娟,三个人一齐把刚刚我端了进来的药给紫薇灌了大半下去,吩咐了两个人仔细看顾之后,才急急赶了去小五子身边。
好在,杜太医之后又给小五子用了银针,他一直昏睡的很沉,连呓语都没有一句。
叩叩,叩叩。
有人轻轻叩门,小顺子嘟囔着什么过了去。
“福晋!”两句话的功夫,小顺子就折了回来,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是青娘,奴才吩咐了过去伺候还珠格格的丫头。”
伺候小燕子的?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福晋吉祥!”青娘见着福晋跟小顺子一道过了来,忙跪下来请安。
“起来吧,什么事儿?”
“回福晋的话,是还珠格格...她...”
“是什么就说什么,磨蹭什么,当着福晋跟你一样闲呢?”见我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小顺子赶紧低声呵斥道。
“回福晋的话,还珠格格刚从进了门就很不对劲,窝在床上不停地胡言乱语,说些个奴婢们都听不懂的话。福晋,奴婢惶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打扰了您!”青娘见着眼前的两个人听着自己的话面上都很不对劲,赶紧地又跪了下来。
“去请太医瞧瞧。”我闭上眼睛,实在是很不想管,可是又不得不管,那叫一个郁闷啊,“小顺子也跟了一块过去,看太医是怎么个说,回头赶紧来报了,五阿哥不舒服我现在也走不开,等得了空我马上就过去。”
“毙∷匙拥昧朔愿溃读饲嗄锲鹄雌肫敫沂┝死裰蠓接滞肆巳ァ
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抬头望望,太阳竟让云彩遮了个严严实实,这天,怕是要冷得很了。
18、To be or not to be,
其实,我是很喜欢第一部还珠格格的!
第二部还珠出来的时候,那也是疯狂追过一阵的,看完之后唯一的感觉是老
乾太让人佩服了,自己的媳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人私奔了而且还是自己一
帮放在手心里的孩子们做的孽都能忍了,不得不感慨一句帝王肚里能撑n叟
船!
直到第三部华丽丽地登场了!
我满怀期待,满眼放光的用了两个通宵,从头到尾,完完整整,滴看完!
同学发癫似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亲爱的,还期待第四部吗?
我眨着自己满是血丝的小眼睛,小鸡啄米一样。
结果,我被华丽丽地放倒了!
后来,后来,再后来,同学们都疯了一般地往我手机里,mp4里放了n+1多
本fqy滴小说,甚至连电脑桌面都成了虐待脑残们华丽的场景,势必要扭转
我扭曲滴人生观,价值观!
于是,我臣服了......踏上了这条虐不死不死虐死了都要虐的不归路。
在于是,我滴个人生观价值观就真的被扭曲回来了!
在在于是,我觉得,里头的那个小三陈知画是铺天盖地的伟大啊!
在在在于是,就有了这本很...很悲催滴文文!
一一一开始的时候,我是要我滴小三三闯出个不一样的人生来的!
儿子,那是大大滴不要滴!
老公,切!那是一出场就要枪毙了滴!
大笔一挥,我滴那个大纲就热腾腾的出炉了。
然后,就...被...围攻了!
为啥!
同学甲:那个皇帝会允许先是自己媳妇跑了,接着儿媳妇也跑了的,儿子还是死了的?那是啥,那是红果果的鄙视啊!估计那啥五马分尸啦都是轻的,抓回你来就做那个吕雉做的那个什么......知道吧,就是把四肢什么的全咔嚓了然后装缸里!
同学乙:以上观点很是赞同。你还想跑,回来等着立贞节牌坊吧!咱不要老想着天下之下哪还不能过我自己的小日子了,那天下是大,可都是皇帝的,他要是动真格的要抓你你还能跑了?
同学丙:以上都成立,那就是你要在宫里头混了。宫里头对寡妇很是忌讳的,所以老公是必要滴,撑场面嘛,不要多想!
同学丁:老公是有了可是心不在你身上了,而且人家还特跟原配恩恩爱爱想要白头到老滴,你咋办?所以,儿子也是必要滴,绵亿是绝对不能忽略滴!这个男人嘛,对女人可以没感情,对孩他妈可就......退一万步说,就是对孩他妈也能够视而不见,对自己孩儿....那可是剪不断,理也不会乱滴感情!
同学戊:亲爱滴,写文要争取多方面的意见,不是能你想咋地写就咋地写,明白不?当然,这所谓的多方面嘛,嘿嘿嘿,(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很是有默契的同一时间都点了点头),你要心里有数!
再然后,写了改,改了写,过了五关斩了六将,才被恩准了可以继续加油!
于是,我掰啊掰,掰啊掰,小五子总算掰回来了一点点。
至于小燕子,第三部里的那个她真是让我讨厌到了骨子里头了,所以对她是完全放弃,只坚持一个原则:大虐!
其他的就是很是纠结了,到底是虐呢还是救呢?我现在也只能写一步看一步......完全没有下定......呃,离手!
莎士比亚说:toor notbe, thata question!
我想想说:toor notbe, thata question!
吼吼吼!
最后说一句,戏里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跟苦衷,可是总不能老是借由这些来不管不顾,任由脑残茁壮成长吧?
19、第三十章
小五子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天擦黑的时候才醒了来,适逢小顺子刚来报完了小燕子的最新动态,说是还正睡的好呢。早先遣了他跟着青娘一块请了太医去瞧据说是受了惊吓的小燕子,太医开了药伺候她服下之后就一直睡着,也不对,中间醒了一回喊饿,吃了饭才又睡下的。
“吩咐青娘,晚饭也别误了格格的,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扭头看见桌上厨房送过来的吃食,淡淡对小顺子说了句。
“v耪饩凸シ愿馈!
“唔。”我挥退了他。
我盯着小五子一双浓眉,想了又想,思了又思,心里的泪,那是哗哗地就淌成了一条大海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就得跟小燕子这个极品脑残这么紧密联系在一块儿呢?就是穿成个晴儿,也好过现在千万倍啊,不说别的,人家那起码还是以黄花大闺女......再不济,让咱女穿男也成,穿成个阿哥啥的,哪怕是五阿哥呢......
唔!永琪动了动脑袋,眉心皱成了个川字,我撇着嘴凑上前去,“永琪!”
“知画?”永琪狠狠挤了两下眼睛才看了清楚,“唔,这是......”
“在咱们屋子里头呢,永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
“唔,头......好痛!”永琪抬抬手,却像是有千斤一般的种,“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乱动!”我按住他试图抬了再抬的手臂,“你昏睡了一天了,身子才会发虚的。”
“我...睡了一天?”永琪转转眼睛,偏看向知画。
“唔!”我点点头,“可不是睡了一天了,外头都已经黑了下来了。”
“是吗?”永琪喃喃了两个字,复又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永琪...”我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想着估计他有些缓了才低低开口道,“我让人熬了素粥一直在小火上温着呢,给你端些来好不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五子才动了动眼皮嗯了一声。
我稍些微扬了扬声吩咐了下去,一直在外间守着的丫头忙了开了。
帮小五子撑起身子来半靠在床头上,丫头正好也端了粥进来,我接过来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入口,便使了调羹一勺一勺细细伺候着。
一碗粥快见了底,小五子才摇摇头示意不要再喝了,床脚垂立着的丫头机灵地接过了我手里的碗福身退了出去,我抽出绢帕给小五子轻拭嘴角。
永琪觉得自己有了些气力,拉了知画的手见她顺势坐了下来才开口道:“紫薇怎么样了?”
“紫薇格格还好,我刚才去看了她,安稳睡着呢,几个丫头轮换在那守着,一刻都不会离了人的。”
“太医又去过了吗?”
“胡太医一直都在呢,杜太医还有东儿要看顾,就先行退了回去。”
小五子的脸上一直沉沉浮浮的。
叩叩,叩叩。
小顺子轻敲了两下房门然后进了来,显然他是没料到小五子已经醒了,愣了一会儿神。
“发什么呆呢?”小五子微眯着眼睛斥了声,呃,听起来,心情很是不好啊!
小顺子很不幸的做了炮灰。
“呃,奴才该死!”小顺子立马跪了下来。
“不在屋子里头好好伺候着做什么去了?”
“回五阿哥的话,”小顺子哀怨的瞄了我一眼,见我微薇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还珠格格受了惊太医瞧着不大好,福晋放心不下吩咐奴才隔两个时辰就去瞧瞧。”
小五子听了脸上没了表情,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小顺子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去把杜太医叫了来。”小五子淡淡吩咐了句。
“ 毙∷匙勇槔嘏懒似鹄矗驳囊幌伦泳痛芰顺鋈ァ
“五阿哥吉祥!福晋吉祥!”杜太医好像是被小顺子给拽了跑来的,到了我们跟前脸色发白,进气多出气少的大千行礼。
“太医免了吧,小顺子,看座。”
杜太医感激的看了小五子一眼,谢了回却没立刻坐下,“老臣还是先给五阿哥请请脉吧。”感情他老人家还以为是我让叫来瞧小五子的呢。
“不用。”小五子很干脆的回绝了,“叫你来是我想问问紫薇的情况。”
呃?!杜太医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杜太医坐下说吧。”
“谢五阿哥!谢福晋!”杜太医这才坐了下来回道,“回五阿哥,紫薇格格手骨不是像平日里脱臼了那样简单,只要接上了就成,”迟疑了一下皱皱眉头,“怕是那个指头再也不能使力了!”
我心惊了下,听杜太医这话说的,紫薇的指头是断了?“就没法子了?”
“回福晋,紫薇格格的手指那是断了的,老臣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将两骨对上位,别的,臣真的就无能为力了。”
我趔趄了下,小燕子是使了多大力啊?
小五子手上的青筋蹦了出来。
我的心揪着,有些疼。
紫薇,这一刻,我突然理不清楚对她的感觉了。我相信,这个女子生命里并不缺乏坚毅这种色彩,否则,是怎么样一路千里迢迢从济南走来到京城的?我所厌恶的,是她大小脑超级畏缩,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一味的志向只是怎么做好一个圣母,还在孝期就对一个甚至没有抬旗的奴才许下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誓言。
福家,若真是那样单纯与良善,福伦就不会说出“本来留下她只是一番好意,谁知道留下了一个祸害”这样含带杀气的话语来了。
我想得出神。
“福晋?”小顺子在身旁极小声的嗫嗫道,“福晋?”
呃?感觉衣摆被人轻扯了下,我才回过神来,差点脱口问出来干嘛打扰我,没看见我思考呢吗?
“福晋,五阿哥叫了您好几声了!”小顺子很想哭,真的。
呵呵,我尴尬地弯了弯嘴角,“怎...怎么了?”
“杜太医说要给你请请脉。”小五子像是没发觉到我的心不在焉一样。
哦?我扬了扬眉,“给我请脉?”
“福晋,”面前的杜太医站了起来打千道,“老臣瞧着,福晋像是有些气血不足之态,敢问福晋可是觉得吐纳之间不甚爽利?”
唔,他这一问,我还真是觉得吐气吸气的时候胸口憋闷闷的,随即笑道,“那有劳杜太医了。”
杜太医连忙说不敢不敢,开了药箱拿出诊脉时候用的小枕头,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我在小五子的注视下缓步走到凳子旁坐下,把手伸了出来,小顺子立在一旁替我捋了捋衣袖,露出腕间。
半盏茶的时候,杜太医收回摁在我手腕上的指,说道:“福晋还是身子底虚了些,臣开些补气益血的方子来,福晋照着吃上些时候吧。”
话音刚落,小五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只是身子虚这一项?”
“回五阿哥的话,”杜太医点头,收起小枕回身道,“其余没什么,就是这虚也不是这一两日的,恐怕还是生产时落下的。”
我肩膀一耸,苦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成。”想到到了学士府还逃不脱喝药这一难,估计脸上就更加看着气血不足了。
那边小五子却没依了我的话顺下来,让小顺子把太医扯了过去,细细问将起来。
“不过只是虚了些,等日后回了宫去,我好好调养些时候也就是了。”我见小五子越发问个没完了,衣食住行面面俱到,眼看着就要把我立刻扔进宫里禁足了,赶紧上前两步去说道。
小五子瞪了我一眼,倒是没再继续问下去,想必他也想到了现在送我回宫是个极不现实的了吧,却转眼又瞧见了桌子上摆的吃食,“这一桌子饭菜看着像是没动的?”
“回五阿哥的话,福晋到现在还没顾得上用晚饭呢!”
我还没开口,小顺子倒是答得快。
小五子没再向我瞪眼,小顺子又遭了秧,“福晋到现在还没用饭,你倒是在这杵的心安理得了?”
nnd,让你抢话!
小顺子脸上白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成了,别该死了,还不快去吩咐了去。”
“ 毙∷匙泳鸵肆讼氯ィ梦腋沽讼吕矗安挥寐榉沉耍窳俗郎弦涣降揽醋挪挥湍宓娜攘司统伞!
小顺子学聪明了,没敢擅自应了下来,只是看着五阿哥。
“唔,不过要现熬碗粥出来。”
正说着,外头一个小丫头传话进来,“五阿哥,福晋,福管家求见。”
嗯?我跟小五子对视了下,“让他进来吧!”
太医趁着这个功夫告了退,小五子吩咐了要快些先把我的药煎了送来,听的我的胃反射性的就开始抽搐了。
“五阿哥吉祥!福晋吉祥!”
福管家进了屋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语带哭腔的说道:“五阿哥,福晋,救救我家夫人吧!”
呀比!
扶了小五子跟着管家到了福伦夫妇卧房的时候,里头桌椅板凳全翻了个翻,福伦坐在床上气喘吁吁,福伦夫人趴在地上有上气没下气的哭。
“福大人,你们这是......?”我目瞪口呆的瞧着这一团乱,赶紧上前两步,“来人啊,还不快把夫人扶起来。”
并在两个丫头,我才把福伦夫人安置了在椅子上,福伦见了恨恨吐了句,“福晋不必管她,这等没了分寸的妇人,哼!休了倒是府里的运气了。”
呃?闹成这样,休了?
“你要休了我?你就是休了我,我也要见上一见皇上,我放在心坎坎里疼的媳妇儿,怎么就...怎么就...”一句话没说完,哽住了音差点上不来气。
我连忙抚了抚她的背安慰着:“夫人有话好好说,这般动这样大的气,伤了的还是自己的身子啊。”
“哇!”我这安慰似乎是越安越打击人,福伦夫人不再是小声呜咽,反张了口大声哭嚎起来,“我可怜的紫薇啊!”
哇靠,这不是打小五子脸呢?
“你......”福伦睁圆了眼,眼看着就要扑过来撕扯自家夫人,“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福伦夫人似乎豁出去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大声嚷了起来:“除非我死了!”
“你......”
“福大人不必苛责夫人了,”一直没说话的小五子开了口,“夫人想要做什么,福大人随了她就是了。”说完,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径自让小顺子扶了出去了。
呃?福伦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被我抓了个正着,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正式通知小五子一声,不论怎么样,这事是一定要捅给老乾知道的,这样一闹根本就是让小五子知道紫薇在福家是个什么地位,拼着命也要让她在老乾面前再火上一把,最起码要比小燕子在老乾心里更火......这样,学士府才可以更加...呃,有地位......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小五子根本就没有阻止让老乾知道的意思,那这闹的似乎就有点......白瞎了!
第二日,小顺子就嗫嗫地说着他从旁处得来的消息,说是福伦已经托人往宫里递了话了,不消多少时间这皇上的意思恐怕就会下来了。
小五子的脸上黑成了锅底一样。
整个学士府里头,到处都有几个下人在一处窃窃私语的场面,气氛空前的.....呃,欢腾,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带着一种...很满足的笑模样。
紫薇还在昏着。
小燕子似乎也很安静,呃,睡了醒,醒了吃,吃了再睡。
根据小顺子的说法是,太医给的药药效还没过呢。
上午时分,厨房送来了一大桌...呃,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只不过小五子没什么心情吃,我也就只能意思意思扒拉了两口白饭,恋恋不舍的让下人撤了去。
晌午饭刚过没多久,宫里头就来了人,只不过......
“哇,小姐!”
扑腾到我怀里的丫头哭得叫一个稀里哗啦。
红秀?
“小姐,晴格格也来了!”
虾米?
晴儿?
20、第三十一章
晴儿带了两个太监三个丫头跟两个嬷嬷。
太监们是带了老乾的圣旨跟老佛爷的懿旨的。
三个丫头除了一个红秀,另外两个都眼生的很,估计是跟着来照顾晴儿的。
两个嬷嬷瞧着倒都也像是慈宁宫里头的,估计也是老佛爷给晴儿的。
红秀在我跟前哭得恨不得连喘气都不顾得了,更是完全将小五子透明化,只拉着我转过来转过去,把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摩挲了个遍,才相信我一直强调的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小顺子在一旁直想把红秀拉了出去好好机会教育一番,这丫头真真是白目的很啊,无视五阿哥也就算了,可是咱不能无视五阿哥那周身不断上扬的怒气啊,你这不是红果果的鄙视人嘛!
“行了红秀,”我那眼光扫了一下小五子越发阴沉的脸,吞咽了口口水,试图挽救我家连后知后觉都没有的小丫头,“我没事,万事都是五阿哥在前头护着呢。”
红秀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头还有一个主子呢,不甘不愿的上前请安道:“五阿哥吉祥!奴婢叩谢五阿哥。”那小语气,完全就是摆明了说我相信的是我家小姐。
我似乎都听见了小五子咬牙的声音了,慌忙出来打圆场:“外头公公还等着人齐了喧旨呢。”
小五子听了,也没说让红秀起身,连小顺子的搀扶都不用了,甩着步子率先走了出去。
我摇摇头,这也算是红秀的功德一件吧,提前把小五子给治愈了!暗暗笑了笑,让红秀赶紧起来了跟着来。
院子里主子奴才的跪了一地,两个太监面无表情的站在众人前面,看见我跟小五子出了来才略略松了面部神经,见人到齐了方开口道出老乾的口谕。
叽里咕噜的一大堆古文古句,连小燕子的罪状都是一麻溜的之乎者也,听得我头昏脑胀,满眼星星乱撞。
第一次正经见识了古人的文言功力,才知道原来以前上学的时候学的那些个文言文,都连他令堂滴小儿科都及不上。
老乾给了三十大板,现场执行,谁也不准求情,否则加打,一人求情就加打十板。
老佛爷就厉害多了,请了个慈眉善目的菩萨过来让小燕子将功折罪,为着学士府里的小少爷积福,把那些什么《金刚经》《无量寿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妙法莲华经》《地藏经》等等从头到尾各抄写一遍,要做到心诚意诚身诚志诚,期间就不得出房门半步,错一字重抄写一遍,错十字重抄写十遍,总之就是错几字重新抄写几遍,要不然就不诚。
两个太监明里暗里都透着意思,老佛爷这般是皇上大力恩准了的,谁都别想着求情或是怎么着。
老乾也是出离...愤怒了!
“红秀,我走之前不是交待了让你在宫里帮衬着老爷夫人的吗?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我坐在桌前,拿了茶碗盖把玩着问,小燕子的哀嚎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刚太监喧完口谕丫的蹦起来就想要跑,却不知道被哪个拽住了衣服下摆,轻功没使到点上,自己倒摔了个狗啃泥。
一回没跑成还能有第二回吗?当下两个太监就命了府里找人来现场执行了,那些个小厮,个个都跃跃欲试的,福伦找了几个看着就特别壮实的人,三十大板,每一下都是高高扬起,重重落下的,还没打了一半,衣服上就见了红了。
下第一板子的时候,小燕子就叫得跟被宰杀的猪一样高昂,小五子率先扭头就走了。
我也跟着带了红秀出来,倒是也没见着晴儿。
“老爷跟夫人只听了学士府里头出了事,脸上就白了,然后稍稍一打听,夫人当时就跟老爷急了,哭了大半宿,非得让他把小姐弄出这虎狼窝不成,可是这又不是在海宁,小姐也不是家里的小姐了,老爷一时半会哪拿得出来什么办法啊......哦,对了,”红秀这丫头说话说了一半,急慌忙就跑了出门,拽进来一个丫头,“小姐,这是情姐姐。”
“情...姐姐?”这不是晴儿带来的两外两个丫头里的一个吗?“这不是跟着伺候晴格格的吗?”
“小姐!”被唤作情姐姐的丫头福身行了个礼。
小姐?
“呵呵,小姐,才不是呢,”红秀笑嘻嘻的上前拉了那丫头一把,“小姐不记得她了吗?”
唔?我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跟着红秀唤我小姐了,应该也是陈家的人吧?
“小姐真不记得了!”红秀满脸失望地撇了撇嘴,“情姐姐是陈管家的女儿啊。”
靠之,死丫头,你要说能不能一下子说完整了,这老是一半一半的听得我心惊胆战的,别是又是个陈知画的青梅,我又不是本尊,哪知道谁是谁啊。
“红秀,那时候咱们都还小,我又只跟着小姐在一块儿待了半年,小姐不记得才是正常的啊。”那丫头嗤笑一声,让我松了口气。
“哦。”红秀嘟着嘴应了,转回头又看向我说,“情姐姐就是老爷的法子。”
我暗叹一声,红秀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小姐,”大概是瞧见我一脸纠结地模样挺可怜的,那个情姐姐自发自觉地亲自上前来解说了,“小姐,奴婢拜别了陈府之后就被我爹送去峨眉学艺了。”
哦。我眼睛腾地一下亮了起来,这意味着......
“小姐尽管放心,有奴婢在,保证不让人近了小姐的身。”
哈哈哈,我老爹果真又送了个宝给我啊。
“小姐,小姐,情姐姐很厉害的,她在老爷跟夫人跟前只露了一手,夫人就再也不为难老爷让他把你给弄出来了。”
哇哈哈,这怎是一个爽字了得啊!
我满面欢喜地拉了这个情姐姐的手,左瞧瞧又瞧瞧的,这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让我给看得满脸通红。
“对了,”瞧了半天之后我才又想起来一个问题,“那她现在的身份是?”
“小姐,奴婢现在跟红秀一样,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对了,日后红秀可不能再唤我情姐姐了,奴婢现在叫红影。”
“哦,对耶,我差点又给忘了,夫人已经说过我好几次了,真是没记性。”红秀懊恼的拿手捶了捶自己脑袋,惹笑了我跟红影。
笑毕,我凝起了眉头,心中有些郁结,这往宫里头塞个人哪是那么简单的,这红影......
“小姐!”红影扭头附耳过来,低低说道,“老爷交待了,说是请小姐放心,红影的事儿老爷自是都安排好了的。”
这个丫头,我抬眼瞅了瞅她,若真是个如红秀般忠心的,那可真是个得力的。我押了一口茶,转眼看向红秀,“还有跟着来的那两个嬷嬷......”
红秀噗嗤一声就笑了开来,连红影也跟着面露讽笑,“小姐,那两个嬷嬷可是老佛爷特地派来伺候还珠格格的。”
“哦,”我哼道,“怎么个说法。”
“小姐,”红影接着红秀的话说道,“老佛爷可是下了懿旨的,格格抄写经文期间,不得跨出房门半步,老佛爷怕还珠格格不过心忘了,反倒折了小少爷的福分,这才派了这两个嬷嬷来随时提点着点格格的。而且,”红影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些,“那两个嬷嬷跟奴婢一样,可不是还珠格格随意就能压制的住的。”
我胸膛起伏了几次,忍不住跟着两个丫头一起哼笑了声。
红秀向来是个在我跟前叽叽喳喳的丫头,见了我的笑模样又手舞足蹈的说起来这半日里宫里头的天翻地覆了,据说福伦的话递到宫里头的时候皇上正在筵宫逗着十四阿哥完,听完了太监的禀报差点把手里的孩子给掐出个好歹来,当时就掀了桌子,砸了好几件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说,还立刻拟出了满清十大酷刑要对付还珠格格呢,完全就忘了那个是他自诩的左膀右臂,是他曾经爱到心眼里的开心果,口谕是一道一道的下,一道比一道狠,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动静了,倒是太后老佛爷那厉害的很,只一道懿旨下来就让皇上接连说了好多个好字,那一脸解恨的模样把原本绷着脸的老太太逗得乐不住。
红秀在那一个人说的不亦乐乎,我接着把玩着茶碗盖,红影立在身后,不时为杯子里续上些热茶。
等到红秀终于说的累了自己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心不在焉,一张小嘴又嘟了个老高。
“绵亿......”我轻提了句又止了音,怕听到孩子的消息会忍不住后悔随着小五子出了宫来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小姐放心,小阿哥好着呢,他的一切夫人都是亲自照应着,从不假他人之手。”红影在身后上前了一步,轻声说道。
唔,我点点头,压下心里头的翻搅,这会儿见了亲近的人,想念孩子的感觉也益发的强烈起来了。
不过才两天而已,我吸吸鼻翼,心底对自己说道。
“对了,”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正正脸色看着红秀郑重其事的说道,“在这府里头,你们最好是尽量待在这屋子里头,我会让丫头每天定时定点送来消□□水了,一定要勤洗手,身上的衣服也要天天更换下来拿去消毒,特别是东儿屋子福晋,你们两个千万给我记住了,不准靠近五十步之内。”
“是,小姐!”
红秀应完,红影笑着转到我跟前说道,“小姐,只红秀一个听得这些就行了,奴婢不碍的。”
唔,我眼睛又亮了下,不得不说,我老爹,真是......一个人才,这只多大会儿啊,就给我憋出这么个强兵强将来。
等到小燕子挨完了打,福伦倒是也没明着怎么亏待了她,不仅还是去住了原来的屋子,还吩咐了太医看着给开些方子来,做得真是让人无可厚非。
红影打听了回来说的,红秀在一旁撇了撇嘴道:“还不是看着皇上后到的那些个赏赐,我就不相信他真的有那么的好。”
对了,这就是重点,老乾给福伦顶戴上又加了个眼,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福伦心里头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个美呢吧。
晚饭前小五子才回了屋子里来,带了一身的水汽,绷带上还渗出了血来,唬了我好大一跳,当下什么都顾不得了,让小顺子赶紧去带了太医过来。
唔!小五子趔趄了一下,我慌忙上前搀住,怎么还有一股子酒味?
“小姐,奴婢来吧。”红秀跟红影轮番上前来接过我手里的小五子,红影毕竟是有功夫底子的,力气大了常人不少,两个人很是轻松地就把小五子扶到了床边上。
“等下,”我喊住正准备把小五子放倒的红影,“先把五阿哥身上的外衣除了,这又是水汽又是酒气的,怎么放上床啊。”
红秀听了,示意红影一个人扶住小五子,并在另外一个丫头麻利地就把他处理了,然后才放倒在床上。
太医过来的时候小五子正拉扯着我的手胡言乱语,一屋子丫头个个红着脸在外间安静的出奇,趁的小五子的声音益发的清楚了。
“知...嗝...知画,你...嗝...你相信...嗝...相信我吗?”小五子两眼亮晶晶的直直盯着我。
“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了。”跟醉酒的人对话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知道,可是却没有办法,如果不回应他,他就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眼睛里真的是泪光闪闪的。
“嗝...我...嗝...我一定...嗝...会...保护好...嗝...好你的。”
我狠狠地朝在外间探头探脑的红秀瞪了一眼,都是她今个儿的行为把人给刺激了,不知道这孩子是皇子啊!
红秀被自家小姐恶狠狠地眼神唬住了,好一会儿只敢躲了在红影身后。
“你...嗝...不...不相信我...我会...会...保护你...你...嗝?”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应的某人,嘴角垮了下来,“知...知画...嗝...你...嗝...你不相信...嗝...信我。”
“唔,我信,我自然是信你的。”安抚性地拍了拍某只跟我交握在一起的修长,我眯着眼睛笑了,这样的永琪,还蛮可爱的嘛。
“呵,呵呵。”傻笑了两声的某人又突然苦兮兮了起来,“头...头好痛。”
“别动!”我摁下某只欲捶向自己额头的手,“等会就不痛了。”
这小顺子,属蜗牛的啊?
“福晋!”
小顺子终于扯了太医过来,可是望着两只十指交握的手......还要把脉吗?
呃!呵呵,我跟着也傻笑了两声,赶紧把小五子那只掰了开来,可人家不乐意了,狠起来直接抓了,“不...嗝...不许...嗝...走。”
呃?
“福晋,”杜太医看了知画一眼涨的通红的脸,忍着笑垂下头来上前了两步说道,“福晋,老臣看着不请脉也没什么大碍,五阿哥怕只是酒喝的多了些,老臣开些解酒的方子熬了给五阿哥服下,省得明个儿起来了头痛就行了。”
唔,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那个,”杜太医见着知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福晋挪挪身子在边上先坐下,老臣,咳咳,老臣给五阿哥换换绷带。”
杜太医转身弯起嘴角,好生闷笑了一阵才慢腾腾地打开药箱,拿了些云南白药跟绷带出来。
“唔,痛!”小五子伸手挥开太医换药的手,可怜兮兮的道,“知画...嗝...好痛。”
nnd,再不老实点,姑娘我就叫你不只是头痛!我咬咬牙,在他手里慢慢握紧了拳头。
“咳咳,福晋,那个,那个您还是安抚着五阿哥一点让老臣好换了药跟绷带。”杜太医简直就是紧绷着嗓子在说话。
怎么安抚?难道还让我跟哄东儿一样亲亲呼呼吗?我垂着头深深吸了口气进来,拿另一只手轻拍了拍背面,“太医正帮你换药呢,呃,换好了就不痛了,”我抬起头来对着六双晶晶亮的眼,差点直接甩了小五子,“那个,那个,你安分一点。”
“好!”小五子很响亮的答了我一声,还讨好样的直眨巴眼睛。
噗!
很好认,这是红秀的声音,我咬牙想道,还有眼前这个,看你明天怎么有脸面对大众?
在小五子还算是安分的配合下,杜太医很快就换好了绷带,起身恭敬退了下去,小顺子很是合理的要求跟着太医一起去取药。
我咬牙切齿的同意了,拿眼神刮着两个人,让他们最好识相一点少跟别个大嘴巴。
“红秀,还不进来端茶倒水伺候。”死丫头,今个儿晚上别想睡了都。
21、第三十二章
次日一早,永琪醒了过来的时候,只见着红秀跟小顺子垂立在床边等着伺候,自家福晋不见踪影。
唔。拿手扶了扶额头,永琪□□了一声,脑袋里头跟有千军万马碾过一样。
“五阿哥醒了?”
红秀听见动静,忙伏下了身子凑近问道。
永琪难耐地皱了皱眉头,红秀的声音震在耳朵里,反引得头里一阵一阵的轰鸣,许久之后才小小声的问道:“福晋呢?”
“回五阿哥的话,福晋一早就去了东儿少爷那了。”红秀回道,“福晋走的时候交待了,五阿哥醒了要是还是觉得头疼的话,就赶紧地再喝上一回解酒汤,一直在暖水里头温着呢。”
嗯,永琪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红秀见状,知道这会儿五阿哥怕是正难受的紧呢,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垂了眼帘给小顺子递了个眼色,自己径自去了桌边取汤。
小顺子慢了红秀两个步子来到永琪枕头边上,用极低的声音问着:“五阿哥,奴才扶您起来?”
半晌之后,两个人伺候好了永琪服了汤水,见他脸上不再那么难看了才稍稍都安下了些心来。
“五阿哥,刚晴格格打发了人来瞧您呢,奴才看您正睡着,没敢叨扰了,就给打发走了。”小顺子在主子的示意之下给他正了正软枕。
“还说了什么吗?”
“没,就是瞧您好些了没,五阿哥,要不奴才现在去回一声?”小顺子是知道自家主子跟那个晴格格的情分的,这才敢多嘴问了句。
永琪眼睛里面透出些复杂的情绪,沉默了良久,红秀跟小顺子站在一旁也不敢吭声,“唔,等福晋回来再说吧。”
红秀听了,抿唇微微笑了一下,她原本还以为五阿哥听了小顺子的话会立刻叫人去请了晴格格过来或者干脆就自己去见上一见呢,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应了一下,一个没出嫁的外姓格格跟一个阿哥,要是真的就这么见了,这不明摆着让人说嘴呢嘛,五阿哥这是...长进了?
“福晋吉祥!”“福晋吉祥!”
这边,红影轻蹙着眉头跟着自家小姐进了满是药味的屋子,很是郁闷的慌,这小姐一大早的不顾着五阿哥还没醒呢,就先带着自己跑来小少爷这,对着天花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啊。
“都免了吧。”我挥了挥手,款步走到床边问着,“东儿这两夜睡的都还安稳吗?”
“回福晋的话,”奶娘又福了一回身,轻声道,“小少爷先下还算平稳。”
“唔。”我拿手贴了贴孩子的小脸蛋,“夜里有起热吗?还抽吗?”
“回福晋,倒是不曾起热,奴婢们都谨遵着太医的吩咐不时地拿了帕子给小少爷冷敷着呢,就是昨个儿夜里抽了两回,不过也都让太医想法子给止住了。”奶娘看见东儿努了努小嘴,声音放的更低了些。
我点点头,轻轻拍了两下他,瞧见他歪了歪头不再动静了才停了手接着问道:“可曾进了些什么吃食?”
“先前喂了点福晋交待的羊奶,小少爷这回倒是吃进去了小半碗,也不曾吐了出来。”
“嗯。”我看着东儿,能吃进去点东西总是要比老是灌些什么吊着身子的药强,“对了,怎么没瞧见杜太医?”
“回福晋的话,”这次不时奶娘回答我了,从外间走近了个年轻些的太医,“杜太医去了紫薇格格那了。”
我这边刚要点头说些什么,红影从他背后绕了过来,覆在我耳边说道:“小姐,红秀遣了人来说五阿哥已经醒了。”
我略微颔首,又问了奶娘些东儿别的情况,见她倒是一一都能细答了出来,这才给了个满意的淡笑,赞了几句。
瞧着东儿睡的挺安稳,我也没再多留,只是又吩咐了些好生照顾着之类的话,才随了红影一起往回走。
出了门,才拐了两个弯,就看见红秀有些着急地四下眺望着,见了我脸上明显松了口气,忙跑着迎了上来,“小姐,五阿哥一醒奴婢就找人去报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呵呵,怎么着,五阿哥还没醒酒呢?”红影望着我打趣了句,给自己惹了好几个白眼。
“影姐姐快别开玩笑了,五阿哥在屋里头正发脾气呢,小顺子给我使了好几个眼色我才敢溜了出来寻你们,可是又记着小姐的嘱咐不敢太靠近了东儿少爷的屋子,只能在这跳脚。”
“怎么了?”我唬了一下,忙问道。
“五阿哥醒了没多久杜太医就过来了,跟五阿哥说起了东儿少爷的病,奴婢听着拿杜太医里外都透着再没了什么法子的意思,五阿哥就火了起来,福晋还是快点吧,我瞧着那老太医也挺可怜的。”
唔。听了红秀的话,我反倒是慢下了脚步,这要是闯了进去一个拿捏不好,还不是生生给人做了炮灰,我可没小燕子那总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勇气。
“小姐?”两个丫头见了慢了下来,也跟着止住了步子,一个个歪着头满脸问号。
我跟两个人就那么脸对脸眼对眼地互相看了半天,也凝神想了半天:天花,天花,天花......天...花!
我差点蹦了起来,怎么把这一出给忘了呢,天花啊,不就是老康的天花嘛......
“小姐,老康是谁啊?”红秀跟红影两个满脸黑线,对自家小姐突如其来的狂喜表示很不理解。
呃,我给问住了,总不能告诉两个人老康就是康熙大帝,雍正的老爹,当今皇上的爷爷吧?
那啥,过来,我拉了两个人这样那样细细交待了一番。
话说,康熙王朝里头老康的天花不是给小苏嘛拉姑的芨芨草给治好的么,死马当活马医吧,给东儿也来一下他曾曾外祖父的待遇吧!
“记住我说的了吗?”我没理两个人又是皱眉又是挤眼的怪模样,自顾自的问着。
“呃,小姐,记是记住了,可是...”红影看看红秀,迟疑了一句,“这有用吗?您看的那是什么怪书啊?”
那东西可是给牲口吃的啊?
“你相信它有用,它就有用,记着,等会就按我说的说!”
“是。”
还没走到房门口呢,就听见小五子略带沙哑的咆哮了,我发现这古时候皇子皇孙威胁人的词汇也不过就是那几个,无非就是些什么提头来见了等等一类的,也许有更精彩的,可是在小五子身上我从来都没发现过。
屋子里头,杜太医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地里头去一样,小五子坐在桌前,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脸上灰白一片。
看吧,你就是权力再大,这面对生与死的时候,你也就是个平常人。
“永琪!”我快步走到小五子跟前,杜太医的模样让我心里酸酸的,nnd,这也就是搁古代了,你放二十一世纪看看,哪个不是病人家属恨不能给医生下跪磕头的?
永琪撇过头去没吱声,他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一想起来太医刚刚说的东儿恐怕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他就浑身发寒。
我也没多少功夫来安慰他,吩咐了小顺子把杜太医给扶起来看座。
“杜太医,你可知道一种叫做芨芨草的东西?”
杜太医战战兢兢地任由小顺子拉起来,哪里还敢坐下。
“芨芨草?”杜太医低头思索了一下,迟疑地问道,“福晋说的可是那种乡间牛羊喜食的东西?”
呃?被老杜反问了一下,轮到我迟疑了起来,我是不知道是不是牛羊喜欢吃的,可是貌似康熙王朝里头小苏嘛说过,这是一种牛不舒服了的时候就会寻的一种草,咳咳,也算是喜欢吃的吧。
“杜太医知道?”他能反问出来,也许有些希望。
“臣知道一些,可是,福晋,这芨芨草......?”
“也许,咳咳,我说也许昂,它可以保了东儿一命。”说实话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这个东西可是没有经过历史考证的,我所凭借的不过就是电视里头的一个桥段而已,死马当活马医喽,东儿在原著里头可是活了下来的,也许,差的就是我这个契机。
“知画,你说什么?那个芨芨草可以救东儿?”小五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住我的双肩激动地问道。
“呃,那个,那个,永...永琪,这不过是红影家乡里头的一个奇谈,传的是有人出天花好像是被它治愈过,可是,不一定是人人......哇!”
“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nnd,小五子,你可不可以表这么激动啊,万一治不好,我可是不负责任的啊!
“是啊,五阿哥,不过就是奴婢家乡里的一则......”红影按着自家小姐交待的说到一半就住了嘴,人五阿哥根本就没空搭理她吗,净抱着小姐在一处激动了。
“知画!知画!”永琪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呃!我也内牛满面,无语啊!
“呃?!五阿哥,福晋......”本来也激动地小跑了出去找草的杜太医又伏着身子回了来,“五阿哥,这学士府里头的人现在一个都不准出去,这芨芨草要怎么去弄啊?”目不斜视,我是瞎子,杜太医不停地自我催眠中。
对啊,nnd,这出不去怎么办?学士府里又不会冒出来。
“嗯?”永琪总算是平复了些,放开我只沉思了一会儿,“小顺子,你去传爷的话,让外头的侍卫去想办法,告诉他们的头,一个时辰里找不来爷要的东西,他这个侍卫长也可以歇了。”
啧啧啧,威胁,这绝对是红果果的威胁,这小五子到底是权势里头泡大的啊,那一出场,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小顺子得了令,立马就奔了出去,打开门之后却又来了个急刹车:“晴格格?”
嗯?晴格格?在门外头?
呃,偷听?
不过几日没见,这晴儿瞧着,可不是只瘦了一圈啊?
“晴格格在外头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这天可是不暖和。”我示意小顺子赶紧去办事,亲自走到门前拉了晴儿的手进来。
“晴格格吉祥!”一屋子里的丫头们慌忙请安的请安,沏茶的沏茶,有那机灵的,早就拿了靠垫坐垫在椅子上安置好了。
“我...也是刚刚到,听说永琪昨晚上不大好,就想着过来瞧瞧。”
屋子里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唔!晴儿咬了咬下唇,她说错什么了吗?
“咳咳,咳咳,那个,晴格格快坐下说话。”我虚推了晴儿一把,顺便抽空扫了一眼小五子,咳咳,很好,神态自若,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醉过即忘?“太医已经看过了,喝上两服药也就没什么大碍了。”红秀的手抖了抖,撒了几滴茶水出来。
“没事就好!”晴儿款款坐了下来,欲言又止的瞅了小五子一眼。
这意思,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了?我生出了先退出去的意思,却被身后的红秀点了点身子,微微摇了摇头。
“晴格格可曾用过早饭了?”这就是所谓的没话找话吧,总不得一个个都坐在这儿玩一二三木头人吧?
“知画过心了,我用过了。”晴儿笑笑,端起身旁小几上的茶水轻押了一口,“这两日,学士府里辛苦知画了。”
“晴格格这话严重了,本来就是咱们分内的事儿,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勉力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出来,怎么着,这是在排外呢?
“东儿的病,可有什么进展?”晴儿细问道。
“太医们都没什么法子了,”永琪回道,眉心皱成了个川字之后复又松了开来,“倒是知画出了个方子,听说是医好过这天花的。”
晴儿的嘴角皱了起来,我暗自挑了挑眉,难道她还真是在小顺子拉开门的时候刚刚到的?
“永琪,”晴儿顿了顿,手里的绢帕搅成了一团,“我...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晴儿有事直说就是了。”永琪也拿了桌上的茶碗押了一口,他现在的一颗心全在东儿身上悬着呢,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去理会旁的什么。
“我......”晴儿扫了一圈,眼眶都有些泛红了,我突然心惊了一下,能让晴格格这般模样的,怕不会是......那个萧大侠吧?
难道,他还真的回了来?老佛爷...没...?
我紧紧握了一下拳头,“永琪,我去瞧瞧东儿去。”
“红影!”
“是,小姐?”
“你有没有办法联络上我爹?”
22、第三十三章
“福晋吉祥!”
不得不说一下啊,这皇帝的儿子说出口的威胁那是相当的有分量滴,这被威胁了的人办起事来那是相当的有效率滴!不过也就半个多时辰,杜太医就拖了一大包名为芨芨草的东西来到我跟前了。
“福晋,这药...?”杜太医支吾了一下。
呃?“药怎么了?”
我跟杜太医大眼瞪了小眼一会儿,还是他率先投了降,哭丧着个脸说道:“福晋,这药要怎么用啊?怎么个煎法?又是怎么个服法?”
杜太医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我跟前。
呃?这药怎么用?我也有些傻眼了,电视里头可没教我怎么个煎又怎么个服啊,我怎么知道?
不是吧?您给的方子您自己也不会用?杜太医在心底腹诽,老臣还指望着您救命呢!
“唔,咳咳,”我暗暗无奈了一把,都在这儿发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那个,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定得让东儿喝下去。”就这么滴吧,反正电视上也总是爱这么演,好像不管是什么药都是三碗水煎成一碗的说。
“福...福晋...”杜太医很是悲哀,这可是给牲口吃的,想必口感不会好到哪去吧,再说这也没啥安全指标啊,福晋的意思是小少爷要是不喝还得硬灌了?
“行不行的总得试试吧,还是杜太医现在有了什么更好的法子?”nnd,老杜,我都给你送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啊?
“ 辈蛔鲆裁环ㄗ恿耍煊擅桑么跽夥阶硬皇浅鲎宰约旱氖郑郏凵贤酚腥耍《盘娇嘀凶骼值南胱拧
“行了,那就快去吧!”我无力地挥挥手,大不了姑娘我就再穿一回,拼了!
另一头,永琪挥退了一屋子的下人,让小顺子一个守在门外,听着晴儿一字一噎的话。
“永琪,真是的萧剑,你相信我,他...他真的回来京城了!”晴儿拿着帕子捂了嘴,极力想要克制住到了喉咙边上的尖叫,“永琪,他...”
永琪有些冷眼地瞧着晴儿,手背上的青筋逐渐暴露了出来,萧剑,他竟然又回来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回来了?”
“我...”晴儿像是猛然才想起了什么来一样,浑身止不住地打颤,“我瞧见了...我瞧见了...曲公公手上的...手上的...”
“你到底瞧见了什么?”永琪从牙缝里边挤出几个字出来。
晴儿抬起头来直直盯着永琪,眼里面是藏不住的惊恐跟无助,“永琪,我在曲公公手里瞧见了我编给他的剑穗!”
啪!永琪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衣袖扫到身旁小几上的茶碗,落下来碎了一地。
“你瞧清楚了?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要的是确定!”永琪向前大跨了两步,一把抓住晴儿的手腕,一个使劲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晴儿的脸上立刻就白了,牙齿也开始在嘴巴里面打颤颤,“我瞧...瞧清楚了,是我亲手编的物件,怎么可能会认错,不会的认错的,一定就是的,永琪,永琪,”晴儿这时候回过些神来又反手抓住了永琪的衣袖,一连串叠声发问,“永琪,怎么办?怎么办?他一定又是被老佛爷给扣了起来了,永琪,永琪,你快想想法子来救救他啊!”
晴儿的心慌乱极了,所以现下根本就顾不得去推敲永琪话里头的寒意,她还只当永琪这么激动是跟自己存了一样的心思呢。曲公公手里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得了来的?萧剑,他怎么会就这样回了来呢?老佛爷又是怎么得了声响知道的呢?他被扣了多久了?是在宫里头还是在外头?这一连串的疑惑搅得她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连呼吸都甚是艰难。
屋子里头安静极了,永琪紧紧盯着晴儿,眼里的悲哀一点一滴的蔓延开来。
小顺子在门外头有些不安。五阿哥自从从战场上回来,他就觉得像是变了很多,整个人似乎都通透了些许,就比如对皇上,五阿哥以往虽然说不上是处处唱反调,但他对待皇上的态度却大多数都是依照着还珠格格的意愿的,格格愿意做皇上的开心果了,五阿哥就是孝顺儿子,皇上哪哪都是对的,格格但凡只要是对皇上红眉毛绿眼睛了,五阿哥也就处处对皇上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都是不满意的,处处都是不合心意的,可是现在,不仅处处恭敬有加,还时时知道嘘寒问暖了,让皇上看五阿哥的眼神,那上升了可不止是一个高度而已,听皇上身边的路公公说,皇上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夸赞过五阿哥,也不止一次的感慨过呢。
再比如昨天晚上,五阿哥喝了整整一坛子陈年酒,醉了之后就一个人躺在草丛间低喃愉妃娘娘,虽然大多数话他没听清楚,可是有一句他却记住了,因为五阿哥问他,还珠格格身上还有愉妃娘娘的影子吗?五阿哥曾经不止一次地兴高采烈般对自己说起那个他一箭射到的妹妹,说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怎么样的顾盼生辉,流光溢彩,直到他真正见了这位还珠格格,才恍然大悟五阿哥为何会对她那般痴迷,这个格格有着一双同愉妃娘娘一模一样的眼睛!五阿哥渐渐什么都看不清了,他不管不顾地只是想保住那双眼睛里头的光彩,为了这个,还珠格格说什么五阿哥都愿意去做,都愿意不顾一切的去满足......他小顺子虽然不敢自诩是五阿哥的心腹,可是自家主子真的是甚少有事情会瞒他,一件一件,哪一件主子答应了还珠格格会做到的都是欺君之罪,都是要命的事情......只是,五阿哥不愿意往深处了去想,也许,自己这般的疯狂,不过就是想要弥补了愉妃娘娘临走时眼睛里面再没了光彩的遗憾!
“哈哈哈!救他?哈哈哈,晴儿,你以为,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陈知画吗?”永琪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到眼泪肆意地在脸上流淌尤不自知,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晴儿,到底是他真的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呢,还是我们的牺牲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永琪?”晴儿呆滞了,她...她从来都没有去想过永琪提的问题,她只是想要萧剑活着,好好活着!
“你让我去救他?哈哈啊,你让我去救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生活还被毁的不够彻底?你是不是觉得知画的人生还被毁的不够彻底?”永琪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庞,却捂不住那不断滴落的眼泪,“就连...就连...”
永琪从来都不敢去回想自己参加的那一场惨烈到极点的战役,成千上万的将士尸首,被猛白的象兵部队肆意践踏,几乎个个都...都...死无全尸!可是,可是萧剑呢?那个自荐来做我们军师的萧剑呢?他自荐做军师,却从来都没有提及过缅甸几乎人人都交手称赞的那支象兵部队,他不知道吗?他真的不知道吗?那他在无数个夜晚咬牙切齿的呓语大清必败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呢?那种睡梦里疯狂的欣慰,那种现实里毫无温度的讽笑......一次一次,他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呢?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不敢相信,难道我们的生死之交,不过就是他接近皇阿玛来报他们方家一十九口的仇恨的踏板吗?
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晴儿跌坐在地上,摇着头喃喃自语。
“那又是怎么样的呢?晴儿,萧剑利用了我们每一个人是不争的事实!”永琪突然恶狠狠地逼近了晴儿,沉声道,“我不管你现在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可是你给我记住了,你今天在我这儿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半点都不能透漏给小燕子知道......否则,再闹将起来,恐怕她就不是挨个板子抄抄佛经那么简单了!”
“我...”晴儿抖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记住,我也有的是办法可以让你也跨不出房门半步!”
永琪说完,突然扬声道:“小顺子!”
“奴才在!”门外的小顺子打了个突,赶紧跑了进屋子。
“晴格格身子有些不适,你带几个丫头帮爷送了回去,让她好生歇着。”歇着两个字,永琪吐得特别重。
晴儿茫茫然地任由丫头们架了她往外走,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个事实:或许,小燕子说的没错,以前的那个永琪,已经和尔康一样,死在了那场战役里!
“福晋!”杜太医端了刚刚煎好的芨芨草水走过来,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这草熬了出来是怎么个味啊?
我也很为难,这股子味道别说是个孩子了,就连一个大人都有些受不了,怨不得古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呢,老康那确实是一人才!
奶娘抱起来东儿轻轻哄着,我接过来太医手里头的碗,用调羹舀了少半勺出来,憋着气吹的凉了些送到东儿嘴边。
奶娘看着东儿死活不肯张开来的小嘴,不得以拿手轻轻掐住他的两腮,让他微微张开些口来,我趁机把药灌了些进去。
呕!我这边勺子刚一离开,东儿就一口全吐了出来,开始嘤嘤呜呜哭了起来。
奶娘有些不知所措,我把药碗随手放下,接过孩子,轻声哄着:“东儿乖乖,要喝了药痛痛才会不见啊,东儿才可以陪额娘一起玩儿对不对!”
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只是削尖了脑袋一样往我怀里拱,眼泪什么的糊了我一身。
“小姐,这样怕是不行。”红影上前了两步对我摇摇头,小声道,“得把药给小少爷灌下去才行。”
我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捏了东儿的鼻子,让红影趁着他张嘴呼吸的时候给他灌药。
一口咽了下去我才松开了手,东儿咳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样喂下去终究不是好办法,孩子没空气再憋出别的什么症状来,我推开红影再递过来的手,站起来摇晃着孩子,“东儿,额娘来喂喂好不好,东儿乖,要快点好起来陪着额娘的昂,要乖乖喝药药昂。”接过来红影递了来的勺子,我吹的凉了些又送到孩子嘴边,“东儿是最勇敢的宝宝,是额娘最喜欢的孩子了。”
咕嘟!真的有用耶,东儿小脸皱成一团可还是咽了下去。
就这样喂,我满眼泪花花的笑了,一勺一勺慢慢喂着他。
直到晌午时,才算安顿好了东儿,这孩子粘人粘的紧,好像没什么安全感一样,我抱了就撒开手,喂完了药又抱着他哄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让奶娘取了小半碗羊奶来喂他喝完,总算是哄得睡了过去。
匆匆又赶回小五子那,彼时,丫的正拿着一本...呃,咳咳,道德经,看得入了神!
接过红秀递过来的帕巾净了净手,我上前笑道,“看得什么这么出神?”
呃?永琪抬起头来捏捏鼻梁,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莞尔:“我才想要问你做什么去了,看着身上糊弄的。”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刚光顾着哄孩子喝药了,把身上这一茬忘了个干净,赶紧福了福身道,“我这就去换了下来。”
等到知画进了小隔间去换衣服,小顺子才询问道,“五阿哥,福晋也回来了,要不奴才现在传人来摆饭?”
小五子点点头,小顺子退了下去,他又扬声道:“你这是在东儿那待到现在?”
唔!我点点头,在红秀的帮助下退了外衣又想起来某人根本看不到我的动作,“嗯,侍卫弄来了芨芨草,我就一直在东儿那。”
“怎么样?”
小五子的语调有点小激动啊,我赶紧打击了一下下,“刚喂了他喝下些,总得缓一缓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效果。”说完,红秀也帮我扣上了最后一颗纽扣,我出了去四下打量了一番看见小顺子带人在弄中饭,,“你怎么没留了晴格格一块儿吃饭?”
嗯,永琪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她身子有些不舒服。”
我点点头,正巧小顺子来请说可以用饭了,便没再往下说下什么,随了小五子一起安安静静吃了顿。
另一头小燕子那。
打板子的小厮下手都是极重的,三十班子下来,小燕子被抬回床上的时候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只是就趴在床上狂嘶嘶,也就是她有功夫保了底子,要搁一般人,就是个男的,这么打下来,也得去了一条命。
两个嬷嬷都是慈宁宫里头奉了老佛爷的旨意来关照还珠格格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本来太医是得了福伦的吩咐送了药过去的,可是都没到小燕子跟前就被两个嬷嬷如数打包还回了太医那,“皇上说这三十大板且是要给还珠格格一个教训的,这刚挨完了板子太医院就送了那么好的药过来,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好,格格还怎么长记性?”此话一出,哪个太医还敢再去送药,就是连福伦都按下不提了。
青娘带了两个丫头给嬷嬷请安,两个嬷嬷也不客到,当下就一是一二是二的交待了个清楚,“你们三个,以后就只是负责给格格送吃食跟换洗衣物就行了。”
“ 比鋈撕苁窍炝恋拇鹩a讼吕础
“嗯,把这屋子里头的摆设全部都拿走,日后格格可是要再次诵经念佛的,这些富贵东西摆在这儿不妥帖,对了,还有,你们去吩咐厨房一声,就说是还珠格格日后的饭菜要单独开火,菜单每日里咱们都会给送去一份的,照着做就是了,还有还有,告诉管家一声,笔墨纸砚都要备齐了,对了对了,以后格格上身的衣服你们也要挑拣着些,像这样的,”其中一个嬷嬷挑了青娘针线筐里的一件淡红色大褂说道,“想这样颜色的,日后都不能送来,要全换成素净的,也不用多,有两件替换着的就行了。”
青娘并着两个丫头恭恭敬敬地垂首在两个嬷嬷跟前听吩咐,“格格以后可是得潜着心替小少爷抄经积福的,老佛爷有旨,这房间以后就轻易出不得了,你们三个看着给添置些必用的东西,对了,找了管家来给这门里也上个锁条,另外没事的时候你们也不用在这屋子里头显眼,省得扰了格格的心思。”
“你们先暂且记住这些就是了,其他的等咱们想到了自会提点你们一二的。”
“ 鼻嗄锎渌礁鋈诵σ庥厣锨袄锤a艘焕瘢叭蘸笠喽嗬投轿绘宙至耍皇牵恢懒轿绘宙衷趺锤龀坪簦俊
“唤我齐嬷嬷就是了,”其中一个穿着藏青色宫婢装的嬷嬷先说了道,然后指了身旁令一个穿了淡蓝色宫婢装的说道,“这是夏嬷嬷!”
23、第三十四章
“格格?格格?”玉珠轻唤了两声眼皮好像动了动的紫薇。
唔!紫薇又动了两下眼皮才慢慢睁开眼睛,玉珠的脸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我......”才一个字,听起来嗓子沙的就像是那些吃了坏嗓子的药的戏子一样。
“格格来......”玉娟忙拿了杯温水来到床边搁到小几上,跟玉珠一起小心翼翼地扶了紫薇做起来靠在玉珠怀里,用了调羹一勺一勺地喂了,“格格两天没进过水了,先别急着说话,喝点水缓缓。”
紫薇软软地半坐着,就着玉娟的手一点一点地喝了小半盏,才觉得嗓子里头的火降下来了些,人也精神了一点。
“格格总算是醒了,吓死奴婢跟玉珠两个了。”玉娟掉着泪把紫薇示意不喝了的茶碗搁到一旁,在床的里侧又拿了个软枕叠在紫薇刚刚枕的那个上头,见垫的高度差不多了,示意玉珠可以把紫薇靠在上面了,“对了,胡太医刚刚出去了,我这就去找了他回来,玉珠你先守着格格。”
见玉珠点点头,玉娟才忙跑了出去。
嘶!紫薇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不小心动到了受伤的手指,一下子疼的脸上又白了好几倍。
“格格,您要做什么?千万别乱动啊!”玉珠吓坏了,忙托了紫薇的手腕起来,看了又看。
紫薇眼睛盯着自己那缠了好厚一层的手指,怔怔然。
回忆,一刹那全都回了来,东儿...小燕子...还有那,让人恨不得马上就死了去的痛!
玉珠看见自家格格这般模样,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格格...格..格!”
“小姐,老爷就说了这么多。”红影立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知画。
原来,不是老佛爷没扣住萧剑,而是,晴儿好像知道了萧剑已经被老佛爷抓起来了,那么,她此番冒着会彻底激怒了老佛爷的危险硬来了学士府,是为了找永琪来商量再一次营救萧剑的对策了的?她已经告诉永琪了吗?永琪现在又在想什么呢?竟然一点着急慌乱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而萧剑,就这么仗着永琪这一群人三番四次的挑衅老佛爷的底线,在老佛爷明明知道他是要刺杀老乾报仇的目的以后还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她眼皮底下来回晃悠,这次要脱身......啧啧啧!
“红影,你怎么看?”我弯起唇角,眯眼欣赏起来印到茶碗上的青花。
“小姐,奴婢不好说。”
“直说就是了。”
“v鞠耄獯位乩矗唤鼋龌岚炎约合萑胪蚪俨桓粗兀峙铝焙煊俺⊙嘧幽欠脚欤耙惨谎伞!
“杜太医,怎么样?”我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东儿,刚刚又灌下去了一晚芨芨草水,看着东儿有些皱皱的眉头,我还真是有些不确定了,这芨芨草水也灌了两天了,东儿怎么还是就那么昏昏沉沉的吊着,连太医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了,这到底是要好呢?还是要坏呢?
“福晋先别急。”杜太医收回点脉的手,又翻了翻东儿的眼皮,皱着眉头对我说道,“福晋先抱起来小少爷,让臣看看他身上的痘。”
嗯,我照着杜太医说的抱了这个小身子在怀里。
杜太医解了东儿的衣裳,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沉思了一小会儿,又叫来几位在外间的熬药的太医,说道,“胡太医,你们几位也来看看小少爷。”
不是吧?我的心紧了一下,不是真的喝出问题来了吧?
几位太医同杜太医一样仔细翻看了东儿的身子,又一个挨一个地给他把了脉,然后就都退到杜太医身边去了。
“杜太医?”我一脸给那小老头使了好几个眼色让他赶紧说说是个什么情况啊,可人家根本甩都不甩我,没了办法,我只好开口。
杜太医沉声道:“福晋,请容臣等一些时间。”说罢,就低头跟几位太医开始叽咕了起来,可是,nnd,要不要这么小声啊,我离得那么近都听不清楚。
“怎么了?”小五子正好这时过了来,我本来还想着让人去叫他呢,看这样子,东儿是要怎么样了,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什么主。
“我也不知道,几位太医给东儿诊了脉之后还在商量着什么呢?”我摇摇头,心里有些忐忑。
“没事的,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自己,小五子环着我肩膀的手使劲了些,都些微的疼了。
奶娘跟一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一时间也都有些慌神,这小少爷?刚刚看着睡的还算平稳啊,怎么这一会儿功夫......?
“五阿哥,福晋,”过了好大一会儿,杜太医有些颤巍巍地在我们跟前打千行礼,“小少爷...小少爷...小少爷这是要大好了呀。”
呃?屋子里一时除了细微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永...永琪,东儿,这是说...”我不敢置信地空出一只手来捂住嘴巴。
“杜太医,你可是看准了?”小五子也是颤着音说不完整。
“五阿哥,刚才臣几个都看仔细了,小少爷身上的痘都已经绵软下来了,脉象也平稳了许多,这小少爷,他熬过来了啊!他...他日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肩上狠狠狠狠地疼了一下,我听见杜太医的话了,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东儿....我的尔康啊!”门口传来福伦夫人的尖叫声,然后好像是一口气没上来,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
“格格,格格,太医说,我们小少爷会长命百岁的,你听见了吗?东儿少爷会长命百岁的!”紫薇房里,玉珠激动地来回在紫薇跟前转圈圈。
“长命百岁...吗?”
紫薇靠在床上,喃喃了句。
“娘,额娘,水,水......”
“东儿...东儿说什么?”
“娘,喝水...喝...水。”东儿呢喃的有些不清楚,我趴近了他嘴边听了好半晌才听了明白,“奶娘,快,快倒些温水过来,东儿要喝水。”
“ 蹦棠镆彩窍膊皇は玻就芳父龅沽撕眉刚邓础n倚⌒谋鸷19樱盟吭谖一忱铮媚棠镄⌒男┪棺牛奥诺悖⌒谋磺鹤帕怂!
“福晋,小少爷知道渴了是好事,能多喝水也是好事啊。”杜太医更是脸上喜开了花,呜呜呜,太好了,不用提着头去见皇上了。
喂了东儿不到半杯的水,他就又靠着我睡着了,丫头帮忙把他在床上放好了,太医又诊了次脉。
半坐在床边倚着床柱,我眼皮涩涩地直打架,nnd,我狠命地摇摇头,乍一听见东儿脱离了危险,我也差点悲喜不能自抑了。
“福晋,小少爷......”杜太医诊好脉,看着在旁边直点头的知画,微微笑了一下,带着丫头奶娘悄悄退了出去。
“知画!”轻轻唤了一声,蹲下身看着眼前一张小脸上显而易见的黑眼圈,永琪的心微微疼了起来。这些日子,多亏了有着她在,自己才能分身乏术。
“嗯?!”抱起来没什么分量的小女人,永琪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不想却惊醒了她,“永琪?”我揉揉眼睛,眼前的小五子还有些模糊,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啊?
“嗯,是我,累坏了吧?我抱你去床上睡吧。”看着怀里睡眼惺忪的知画,混着一丝孩童的天真在里面,微微撅起的唇瓣泛着粉红的玫瑰色光泽,永琪看呆了去。
“我还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小五子的怀里,我有些不自然地动了下,“没事,先放我下来吧!永琪?”
“咳咳咳,”定了定神,听了知画的话,永琪有些不舍地放下知画站好,脸上却出现一抹可以的暗红,“我...我抱你到床上去吧。”
“呃,不...不用了。”nnd,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暧昧啊?呼呼,我鄙视了自己一会儿,人家估计没那个意思吧,满脑子小玉西瓜!“刚刚打了个盹,清醒多了。”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还是很累的样子!”永琪反问怀里明明就还是一副睁不开眼睛模样的小女人。
废话,你安神药大碗大碗的喝了就睡,我睡多长时间你知道吗?
“我真的没关系的。”我笑笑道,“倒是你,这几日折腾的瘦了好多,回去老佛爷见了怕是要怨我了。”
“傻瓜!”永琪把我放到床边坐好,哄孩子似地摸摸我的发髻,“我是男人,折腾些怕什么。”
“嗯。”我环住永琪的身子,把头埋进他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这个有些憔悴的男人,也有着一副温暖的胸膛。
“听红秀说,绵亿又长开了不少。”好一会儿,小五子有些不自然的清清喉咙说道,“以前总听那些个嬷嬷们说,孩子周岁之前那模样可是一天一个变化呢,不知道,我们的绵亿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想着那个曾经在自己怀里哇哇大哭的软软小身子,永琪一颗心里面慢慢地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他慢慢垂下头来把唇贴在知画的额头上。
我红了脸,轻轻嗯了一声。
“齐嬷嬷,”青娘扣了两下房门,朗声道,“咱们送了格格的饭菜过来了。”
“嗯,等下!”屋子里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回答,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音,“端了进来吧。”
青娘跟两个丫头端了两个托盘走了进来,齐嬷嬷一一过了眼,一碗白饭,一碟青菜豆腐,一碟豆酱黄瓜,一碟腐竹菜花,还有一份蛋汤,满意地点点头,“格格先用饭吧!”
小燕子跪在床上,握着毛笔的手猛地一个使劲,啪,笔断了,笔头直直往下落,“不要!”一个没抓住,鬼画符一样的纸张上引了一朵大大的墨花上去。
小燕子的眼泪哗地一下就下来了,那是她抄了两天才勉强让那两个嬷嬷满意的啊!
“格格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夏嬷嬷一脸可惜状地走上前来,却毫不犹豫地抽了出来攒成一团扔到旁边满是一团团的纸篓里。
“姑奶奶跟你们拼了!”小燕子火了,再加上刚刚想一个飞身来着牵扯到屁股上的伤,疼地她直抽抽,当下什么都忍不住了,抓了夏嬷嬷的手腕就想把她甩出去。
啧啧啧!青娘不忍心的别开眼来,这个格格怎么就不长心呢,这全武行都上演了好几遍了,那个还珠格格的屁股不想好了还是不想要了啊?
砰!夏嬷嬷冷笑了一声,等到小燕子的手伸到跟前来了一个反腕就抓了住,然后是以下借力打力,于是,还珠格格就轻飘飘四仰八叉躺回了床上。
哇!小燕子一个猛起身跳下了床,素净的衣服后面很快就印上了点点鲜红,她捧着屁股满屋子乱跳,“姑奶奶要杀了你们,老巫婆,要拆吃了你们......你们这样对我,我一定会让皇阿玛灭你们九族,一定会灭你们九族的。”
“咱们等着!”齐嬷嬷笑道,“可是咱们还是得劝着点格格,在皇上灭了咱们之前,格格还是安分些比较好,咱们可不像五阿哥那般会怜香惜玉的。”
“永琪,呜呜呜,永琪,救我啊,快点来救我啊......”小燕子听了五阿哥三个字,更是扯了嗓子开嚎起来。
青娘三个很淡定了看完了全场,然后一一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自从还珠格格有了力气骂人以后,两个嬷嬷就开始完全按着老佛爷的懿旨行事了,一叠厚重的佛家法书摆在这位格格跟前,不抄?好!两个人也不动武也不回嘴,只是吩咐了她们三个暂时不必送了饭菜过来......
屋子里头的摆设都被撤了出去,还珠格格找不到称手的东西,桌子又暂时掀不动,只得拿了枕头出去,可是那东西砸到身上不痛又不痒的,俩嬷嬷就任她折腾,只一会她自己就安静了,为啥......屁股受不了了呗!
老佛爷交待了,咱们武力值太高,不可以轻易动手!
一顿不吃,格格还有力气骂些不堪入耳的话给人做笑话听,两顿不吃,格格就消声了许多......
一天没饿过,还珠格格就很自觉地拿了佛经在研究。
很好!
“我不会写字!”这位格格很是得意地对着俩嬷嬷笑啊笑的。
“老佛爷说了,不要求还珠格格写的多好看,横横竖竖只要是对了上就成。”兵来将挡,俩人很轻松地把球推了回去,“格格不是照着画横竖都不会吧?要是实在看不懂,咱们可以描了大大的出来供格格参考。”
小燕子愤怒了,嘶拉嘶拉,劈头盖脸地就砸向俩嬷嬷。
撕吧撕吧,反正都是手抄本,咱们多的是。
“为什么都是青菜豆腐白菜蘑菇的?”
“回格格话,抄经讲究一个诚字,这茹素也是一样道理,老佛爷说了......”
“我管那个死老太婆说什么,我要吃肉,听见了吗?”
“格格若是还是不饿,咱们撤下去了就是!”
“姑奶奶我跟你们拼了!”
砰!
“你们敢还手?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竟然敢对我还手?”
砰!
哇!“我的屁股,屁股......”
其实,两个嬷嬷已经很照顾还珠格格了,知道她屁股还没好,这不所有的抄写都是让在床上进行的吗?
27、第三十八章
要想哄好一个人事不知又是在闹别扭的小娃娃,还真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
明明就已经哄得他裹吧着小嘴睡的跟个小猪一样了,可是只要一离了手沾到小床上,那边就又开始哼哼唧唧,立刻瞪开了一双小猪眼儿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没了法子,我就只好又抱了起来在怀里,这样才满意地闭了眼睛。
哄了小半个时辰,连他爹都看不下去了,小小声地说道:“要不然你就抱了他来床上吧,搂着睡了看是不是能不这么闹了。”
小家伙估计心里头转的就是这个心思,放在床上搂了在怀里倒是肯安安稳稳地睡了,气得我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解恨道:“真是个小讨债鬼!”
永琪笑着,支了脸颊侧躺在外侧,学着我的样子拍拍了小家伙,嘟囔了一声,“还真是个小人精。”
我是累极了的,沾了枕头没得两分钟就沉沉睡了去,留了孩子他爹一个人精神奕奕地继续瞅着他儿子的小睡脸。
第二日我转醒的时候,天已是透亮,睁开眼睛,就看了红秀一个人坐在床边双手上下飞舞一样在做些什么,还能不时地抽出眼来瞅上一下跟我睡在一堆的绵亿。
我舒服地□□了一声,能够想现在这样睡觉睡到自然醒,估计我这一辈子也摊不上几次。
“小姐醒了?”
红秀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活计,倾身上前看了看。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巳时了呢,”红秀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掖了掖因为我伸懒腰而翘起的被角。
我吓了一跳,赶紧地朝窗户那看了看,还真是已经半中午了的样子呢,“怎么没人叫醒我?五阿哥呢?”
“小姐睡的沉,五阿哥一早就起了,吩咐了奴婢们做什么都要轻省着些,千万别吵了您,就是小阿哥,也是他抱了出来给奶娘们都收拾好了才又放回您身边的。”
红秀一脸贼兮兮的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模样惹得我恨恨地瞪了好几眼才作罢,低头逗弄着自己吐着口水泡泡玩得兴高采烈的绵亿。
小家伙精神正足,在被子里头蹬胳膊踢腿的,看得我眼馋地不行,搂了在怀里狠亲了好几口。
叩叩,叩叩。
“画儿可是醒了?”我娘的声音响在门外头,红秀听了,赶紧去开了门给迎了进来。
看见我窝在床上逗娃娃,我娘顿时有些苦笑不得,上前来了两步一掌拍在我露了在外头的手臂上,笑斥道:“你这孩子,睡到这个时辰也就算了,怎么都醒了还赖在床上?让人知道生生笑话了去。”
“娘!”我撒娇地用手搂了陈夫人的手臂摇晃了一下,惹得她呵呵笑了出来,“好了,快些起来了吧,瞧瞧你,也不知道羞!”
我点点头,笑着又伸了下懒腰,翻开被子下了床,红秀见了忙召了两个丫头进来帮忙我梳洗,我娘抱了绵亿逗弄。
“小姐,”红秀边帮我穿衣边说道,“奴婢听说,好像晴格格不大好呢!”
我吃了一惊,“晴儿?”
“嗯。”红秀点点头,接着说道,“好像是昨个儿你们吃了饭之后就不太对劲,又是起热又是咳嗽的,杜太医连夜赶去的慈宁宫呢。”
我暗忖,晴儿是有些不大精神,脸上也难看的紧,原本以为不过就是忧心过重,现在看来是上了身了。
“红秀,你去找了红影来,咱们上慈宁宫瞧瞧去。”
收拾好了之后,我亲了亲绵亿,嘱咐了两句我娘不要太辛苦了,这小家伙的奶娘嬷嬷一大堆,现在都这么惯着,哼唧一声就赶紧抱起来可不行。
我娘应了,倒是附和了我的话,男娃娃是不必像女娃娃一样这么娇养着。
带了红秀跟红影,我先去了书房看了看小五子,见他跟我爹谈的正兴起,也没多打扰了,告知了一声就去了慈宁宫。
到了老佛爷那儿先去给她请了安,看她也不像是多紧张担心的样子,晴儿的病估计是不怎么严重。
“说了让你好好歇上几日的,怎么又跑哀家这儿来了?”老佛爷借了嬷嬷的手托着,正在屋子里头走食呢。
“歇了一晚上也就差不多了,”我上前替了嬷嬷搀住老佛爷,笑道,“好些个日子都没见着老佛爷了,知画可是想得紧呢。”
“你这丫头,”老佛爷笑眯了眼,“这张小嘴哦,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的,总是跟抹了蜜一样。”
“老佛爷才是会调.教人呢,别说是您身边的这些个格格了,就是丫头,拿出去了都胜了咱们好些个大家小姐呢,我娘就老唠叨着说是让我替三个姐姐向您求个恩典呢,说是也放到老佛爷跟前调.教些个日子,日后去了婆家,那定是顶尖的。”
“呵呵,要是你娘舍得,就给我送过来,哀家正烦着平日里头没个说话解闷的呢。”
“老佛爷的恩典,我娘哪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就怕进了来处处显得小家子气,到给您丢了脸面了,到时候,您可不得全扣到我头上了,我才不要呢,只我一个在您跟前多好,老佛爷疼的还更多些。”
“呵呵,你这丫头,”老佛爷点点我的脑门,乐呵呵的,“就是会哄我开心。”
“哪是,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老佛爷可不能冤枉了人。”我做足了小女儿娇态,让老太太脸上那花开的,叫一个绚烂。
“不冤枉你,不冤枉你,”老佛爷笑得差点差了气,我吓得赶紧给她顺了顺背,扶了去椅塌上坐定,丫头上了茶,伺候了她喝了好几口才算作罢。
“老佛爷,”我转至她身后,轻轻在她肩上按了一会儿开口道,“听说晴格格身子不大好?”
“唔!”老太太半眯着眼睛点点头,“昨晚上咳了半宿,又起了热。”
“太医怎么说啊?”
“不过就是受了些寒气,没什么大碍的。”
我嗯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安静了好一会儿老佛爷才又开了口,“你去瞧瞧她吧。”
我应了,又稍按了一会儿才告了退,走到门边的时候老佛爷又发了话,“知画啊,晴儿这丫头素来心思重,又是个不爱开口的,平日里你跟她多走动走动。”
晴儿住了慈宁宫的一个偏院里,离了老佛爷的正处不过七八分钟的路程,院子里头布置的极为雅致,瞧着那些个花儿就是一年四季都不带落下眼色地,可见老佛爷对这个养在身边的格格是多么的重视。
丫头引了我进了卧房,晴儿正躺在床上呆滞着,本来就只有巴掌的的小脸上像是只留了一层皮在上头。
“格格,五福晋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可人,给福晋看茶。”晴儿说着,就要下了床来,慌得我一个箭步上前摁住了她的身子,“晴格格这般只留了在床上躺着就是了。”
见晴儿也不多做反驳,听了话乖乖又半躺了回去,我才放了手到一旁坐下,可人上了热茶上来便退了下去。
“晴格格这是怎么弄的?不过是一夜工夫,怎么就染了风寒呢?听老佛爷说太医已经来瞧过了,晴格格喝了药可感觉见轻了些?”
“咳咳咳,左右不过是个破败身子,只是喝了药熬着。”晴儿惨兮兮的接口,眼眶红了一圈。
“这话说的可不是了,就权当为着老佛爷,晴格格也要快快好起来才是啊,老佛爷那儿可是离不了你的,刚才我去请安,老佛爷几次脱口叫的都是晴格格的名字呢,老佛爷还说格格向来心思重,有什么心事只管是憋在自己心里,嘱咐了我要常来走动呢。”
“老佛爷待晴儿的心,我自是知道的。”晴儿抽抽鼻子,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只是我自己不孝,总是做些让她忧心的事儿。”
“格格自是知道,改了便是,老佛爷总归是心疼你的。”
“可是,有些事......”晴儿顿了一顿,“哪能是说改就改了的呢!”声音是压到极低的。
不过是一个男人......怎么就至于这样了?我在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要是个有担当的还情有可原了...问题是,那就是个全身上下疑点重重的家伙,仗着会耍几下杂耍,舞舞剑吹吹箫,再装装忧郁,这晴格格眼睛到底是咋想的呢?这宫里头平日里头的尊贵人物多了去了,她怎么就没被熏陶出来一个挑剔的眼神呢?
我的背脊挺直了些,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晴格格是个聪慧女子,有些话,知画是不当说的,可是,今个瞧着老佛爷提及格格来满眼藏不住的疼爱跟担心,知画心里头就发酸。晴格格,老佛爷疼宠爱溺了十几年的恩情,在格格心里头就那么没有分量吗?”
“不...不是...咳咳咳,”晴儿听了我的话起了急,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红,“老佛爷...老佛爷的恩情,咳咳咳,晴儿一直铭记在心,咳咳,是倾尽所有都报答不完的。”
“晴格格既是明白这些,却还是总惹了老佛爷伤心!”
“我,咳咳咳,咳咳咳,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晴儿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咳得撕心裂肺的。
我赶紧端了水给她送到嘴边,她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压了下来些,“知画,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愿意老佛爷伤心的,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要好好报答老佛爷的,咳咳咳。”
我没再多说什么,怕把这姑娘给刺激大发了,一个不小心背过气去了,可就是不是了。
“老佛爷心重格格,自然是想把最好的送个格格,且不论老佛爷是不是会看人看走了眼,只一句,老佛爷怕是这个世上最不会伤害格格的人。”当然,大方向格格下嫁是要巩固君臣关系或者是加强国与国指间的感情交流,不过,能入得了宫里头两大boss的眼的,必然是有一定实力在的,那都是顶了尖岗岗的人物啊!
“我知道,我知道......”晴儿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那知画就再多嘴一句,晴格格,人这一辈子,不是只要拥有些情爱便能过活的!”我帮着她顺了顺气,言尽于此,以后该怎么着,却端是还要看她自己的。
“小姐心情...很好啊!”走在回景阳宫的路上,红秀跟红影两个人低低地细语着。
“嗯。”红影看了看在前头赏花扑...呃,扑虫的自家小姐,笑着应和了红秀的话,只是......小姐,您是要扑虫而已啊,不用摧花吧?
“红秀,这一片是......”我望了那一眼到不了头的粉红跟橙红一片,疑问地看向身后的丫头,冬天里头开的花,只一样梅花是我可以叫出名字来的。
“福晋,这是小苍兰!”红秀笑笑答了,“御花园里头还有更多些颜色的呢,小姐要是不嫌冷,可以去转转看。”
唔,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这古代,空气,那不只是上了一个档次的。
一路走来,红秀跟红影两个不停地给我指点着一二,什么一品红,蟹爪莲,仙客来,四季海棠的,弄得我眼花缭乱的。
“嗯?福晋......”走到一处凉亭的拐角,红影耳朵尖尖地拉了我一下,蹙了蹙眉头,“福晋,那是......”
红秀也跟着伸长了脖子看,惊叫了一声,“小姐,那是十二阿哥。”
永基?皇后的...儿子?
“小姐,十二阿哥怎么躲在这儿哭啊?”
娘不得宠,儿子可不就是得苦命吗?
我摇摇头,轻斥了红秀一句,“多嘴!”
红秀吐吐舌头,俏皮地看了红影一眼。
我走上前去,呜咽声更加明显了些,看那蜷缩成一小团的身子,也不过就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奶娘丫头呢?怎么就放了他一个人在这儿?
“十二阿哥!”我蹲下身来,轻抚了一下他的光脑门,这孩子吓的一个紧绷,差点跳起来。
“十二阿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奶娘呢?”我放柔了音调,这个孩子,大概是哭了有一会儿了,眼皮都叠了起来,小脸有些发白,估计是冷的,我忙把在怀里头捂着的暖手小炉塞进他手里。
永基有些不安的垂着头。
“十二阿哥可是不认得我,我是你五哥哥的福晋。”
“五哥?”永琪瞧瞧抬眼瞅了一下,他知道五哥,可是五哥的福晋不是小燕子姐姐吗?想起来小燕子,永琪又慌忙垂下了眼帘,她总是骂皇额娘是个恶毒的女人,有一次还把老佛爷的衣服给点着了,可是却冤枉说是自己。
可是,这个不是小燕子啊?永基紧紧手里头的暖手炉,热烘烘的,很暖和。
“我让人送十二阿哥回去皇后娘娘那儿好不好?”这孩子,似乎很是胆小,也很是单薄。
“皇额娘生病了,我不愿意让她瞧见我哭。”好半晌,永基才嗫嗫地回了一句。
皇后生病了?我凝起眉来,这个时候,按说她应该是要被打进了冷宫里头的,可是看着孩子的反应,又不大像,若然是,刚才我说送他回去自己娘那儿的时候他就该会反驳了,皇后娘娘被关,这孩子肯定是要送给别人养的。
我暗自思忖了一会儿,拉起永基的小手,笑道:“那十二阿哥跟我去景阳宫玩会儿好不好?”
可以吗?永基的眼睛亮了一下,可是又想起来小燕子,踌躇了会儿。
nnd,很冷耶,咱别在这儿玩什么你想我猜的成不?我转身吩咐了红秀,让她亲自跑一趟坤宁宫,禀告皇后娘娘一声,然后哄了永基总算是点头愿意跟我走了。
回到景阳宫里头,永琪还跟我爹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满口的不是之乎就是者也,我听了头大,也没找了机会说我把永基领了过来。
倒是我娘,见了孩子冻红了的鼻头,心疼了一阵子,让丫头们熬了姜汤上来催促着永基赶紧喝了。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把人家阿哥拐回来的原因,瞧着永基有些局促不安的模样,想了想,便让奶娘把绵亿抱来了跟前。
“永基来瞧瞧宝宝。”我扬着绵亿的小手朝永基挥了挥,果然还是我家小包子的吸引力大些,永基屁颠屁颠地就跑到我跟前来了,眼睛晶晶亮地盯着宝宝。
“绵亿乖乖,我们来叫...十二叔。”我逗着孩子,干脆拿了两只小手并在一起做小喇叭,“看看我们绵亿的十二叔。”
永基怯怯地伸出手来,想学着我的样子捂捂绵亿的小手,可是一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缩了回去。
“永基想跟宝宝玩吗?”我笑问道,“宝宝很想跟十二叔玩的,对不对啊?”
“可...可以吗?”永基的眼睛又亮了些,“我..可以摸摸他吗?”
“自然是可以的啊。”我把孩子软嫩的肉呼呼的小手放进永基湿乎乎的手心,“不过宝宝的手很脆弱的,永基不能用力昂。”
永基总算是露出了个笑模样,小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绵亿的,喃喃道,“他的手好小哦。”
我娘在一旁也笑了开来,“看到十二阿哥这模样,我就想起你大姐来了,你小时候你大姐也是这样握着你的小手问我,娘,妹妹怎么会这么小啊。”
“没长大自然是小的。”我挑挑眉头,红影正好也端了几样小点心过来,走到我跟前笑看着永基道,“十二阿哥,来吃些小点吧。”
永基乖巧地跟着红影转过身子,端坐在桌旁,小口小口品着,皇家的教养规矩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28、第三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呀 就是啥都不给力啊!那咱就字数上给力点吧 !!! :( 泪奔啊奔ing...... 本来想存了草稿箱明天发的 一点点成直接发了 这下给透了力了 重新编辑字数还不能少于原有字数 就只能来写点作者说了 我......热腾腾的上了 亲们......看去吧! 就当咱提前周末了 呜呜呜
“对了,”我娘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吩咐了一声,“去把我刚刚做好的衣服拿来。”
“什么衣服?”
我娘笑了笑,“是我瞅了空闲给绵亿做的两件冬日里的小棉衣,虽然比不得平日里尚衣局送过来的精致,可也是我这做外婆的一点心意。”
说着话,就有丫头拿了小衣服过来,我娘接过手,在我跟前摊开来,“我特地做的大了些,小孩子长的快,也不怕穿过一季就扔了。”
我娘真是说的谦虚了些,这样的小衣服穿出去还不叫精致?大红的丝缎面料,上头绣了些个传说里头辟邪的物件,,却不显得乱,一针一线,莫不是恰到好处,从远处看了来,都像是活物一般,各司各职,各占各处,可爱透了!上下两件皆是一样面料,只不过下衣稍显素净了些,只是在膝盖处绣了两个,要是整体穿了出来......
哇哈哈,那还不定多少人要抢了去抱着亲呢。
摸上手里,软软绵绵的,因着孩子的皮肤嫩,我娘特地把衣线都缝进了衣服里头,整件衣服里连一个线头都找不到,捂在脸上,那触感,无法言喻啊。
“娘,谢谢您!”我眼泪汪汪了。
“瞧瞧你,不过就是两件小衣服而已。”我娘点点我的额头,笑了。
绣物件本来就费眼,更加上是这么细致的,不知道要熬上多少眼力呢。我撇撇嘴,只是抱着孩子朝我娘偎了偎,不再言语。
永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屋子...呃,其乐融融的场面。
“永d怎么在这?”永琪走到我跟前,伸手抱了绵亿过去,蹙着眉头问道。
“五哥!”永d看到永琪进来,又回复了那个垂着头的模样。
我翻了翻白眼,当然是背地里的,示意红影去哄哄永d,然后小声跟小五子说了一遍我碰到永d的情形。
永琪点点头,蹙着的眉头还是没有散开了来,毕竟,咳咳咳,因为某些nc的原因,估计他对皇后还是敬敏不宣的。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正想让小五子别那么严肃吓坏了小孩子的时候,绵亿在他怀里不耐烦的哭了起来。
“那个...知,知画,”永琪有些无奈的松了眉头,可是又变成的愁苦状,“绵亿,好像...好像是尿了!”
噗!
我忍住到了最嘴边的笑,赶紧示意奶娘接了过去,永琪摊着两只手摇摇头,“我先去换洗一下。”
我点点头,叫了个丫头跟着,可是还没等再嘱咐些什么,门口传来小太监的通报:“五阿哥,福晋,兰馨公主来了!”
兰馨?公主?我懵了一下,不是吧,难道我的未来还会有小白花跟那个咆哮贝勒来闹场?
这是我入宫以来见到的第一个被称了公主的,呃,皇帝的闺女,不是,也是义女。
兰馨估摸着是十三四的样子,面容很是娇美,身段也长了开来,就是一副青春少女的模样,不过大概是因为养在了皇后的身边,小脸上尽是严肃的表情,行为举止也是不肯行差踏错一步的,见了我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兰馨给五嫂见礼了,五嫂万福。”
我赶紧回了一礼,也尽量端庄规矩起来,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公主啊,档次可不是高了一个级别的。
“兰馨妹妹是为着十二阿哥来的吧?”随着她一起落了座,我问道。
兰馨点点头,朗声道:“知道十二弟跟五嫂来,皇额娘是极放心的,只是怕十二弟年幼不懂事,冲撞了景阳宫里头的人,所以皇额娘才让兰馨亲自来接了,若是真是十二弟有什么不懂规矩的地方,兰馨先在这儿给五嫂赔上了礼了。”说完,就要起了身。
我赶紧跟着摁下她,“兰馨妹妹倒不必这般,十二阿哥并没有什么不是,是个极为听话的孩子,我喜欢的紧呢。”
兰馨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说的话有几分真心。景阳宫里头的人会喜欢咱们坤宁宫里头的,莫不是在说笑吧?单是一个小燕子,就闹得坤宁宫里头鸡飞狗跳的了,要是再来一个,皇额娘可是受不了的,更何况现在她还病着呢。
这孩子,不像是个不精明的啊?瞧瞧那眼里头的小九九,怎么就跟那个耗子那儿犯了那么些个傻事呢?
“兰馨姐姐!”正想着,红影带着梳洗了干净的永d过来。
“永d!”兰馨见了,忙拉了永d到跟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我失笑,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这般沉不住气来,不过这也看得出来,这姐弟两个平日里相处的是很好的,那永d见了兰馨眼里头的喜悦假不了,那兰馨看了永d眼里头的担心更是假不了。
“兰馨失礼了,五嫂不要见怪才是。”见了永d好好的,兰馨这才松了口气出来,刚刚景阳宫里头的丫头去报了说是十二阿哥跟着五福晋来了这,皇额娘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要下了床亲自来,还是容嬷嬷好说歹说小燕子现在不在宫里头才给劝了下来,让自己赶紧亲自来接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公主的身份还能派上些用场,最起码能镇镇那些个奴才,自己也是一肚子担心埋怨,这永d,平日里不是尽告诉他了,对这景阳宫是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怎么就是不听呢?想了一溜完才又想起来自己还在人家这景阳宫里头呢,就对着永d这样那样的,当下脸上一红,眼里闪了好些不自在。
“不怪不怪,看得出来兰馨妹妹跟十二阿哥感情是极好的。”
“兰馨自小就是跟着皇额娘的,跟十二弟自是像那亲姐弟一般,五嫂不要见笑才是。”毕竟是修炼不到家,做不到宫里头人精们的喜怒不形于色,兰馨的一张俏脸上尽是怕我会怪罪的不安。
“五嫂,兰馨姐姐很疼我的。”谁也没料到,一直安静站在兰馨身边的永d会突然跑到我跟前来,扯了我的衣袖嗫嗫道。
兰馨愣住了,我只怔了一下,便反手拉了小十二的小手放进手心里头,笑道:“兰馨姐姐疼你,日后你自然要加倍疼了你兰馨姐姐回来才是。”小孩子真的是很单纯,你只要对他付出了,便一定会有回报的。
永d重重点了下脑袋,回头给了兰馨一个极为漂亮的笑。
永d他...从来不肯这般跟一个陌生人亲近的。因为皇额娘不讨皇阿玛的喜欢,连带着我们这些养在皇额娘跟前的孩子也一样不讨人喜欢,永d自小就知道,所以才极为敏感又胆小懦弱,除了自己跟永w,他从来都没有在人跟前这样开怀过,就连在皇额娘面前都不曾,这个五嫂...到底对永d做了什么?
“对了,”我顿了一下,看看兰馨说道,“听十二阿哥说,皇后娘娘身子不大舒服?”
“嗯。”兰馨的小脸纠结了一下,“天气转了凉,皇额娘受了些风寒。”
“可有请太医诊过了吗?”
“有劳五嫂费心了,已经给太医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多卧床几日发发汗就好了。”
“唔。”我喝了口茶,凝眉了一小会儿朝身后的红秀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我娘拿来的那支蜂王参找来,”转过头来对兰馨笑道,“原本就是我的不是,本就该先去给皇额娘请安的,只是昨个儿回来的太晚了,今个儿去坤宁宫的路上倒恰巧碰见了十二阿哥,说皇额娘身上不大好,就想着先拐个弯回了来找些个什么有用的给皇额娘送了去呢,也正好把十二阿哥一块儿送回去,谁承想妹妹就先来了。”等红秀拿了东西过来,托了在手上指给兰馨看,“这东西是我爹偶然间从一个说是游方商人处买来的,只说是从什么长白山费了大力气弄来的,熬了汤来喝最是补身子了,送去给皇额娘,也算是咱们景阳宫的一点心意。”
“五嫂太客气了,若是皇额娘知道兰馨来这一趟还让了五嫂这样破费,回去准会责骂的。”
“妹妹别怕,自有我在前面担着呢,呵呵。”说罢,我站起来挽了兰馨,又朝小十二招招手道,“十二阿哥走吧,再晚些恐怕娘娘该着急了。”
兰馨无奈,只得跟了一道上去,心下有些害怕,原本皇额娘的意思就是不想景阳宫里头的人亲自给送去了她那才紧着让自己来接的,这下可好了,不仅接了永d,连......不禁在心里头悄悄叹了口气。
坤宁宫里头,皇后娘娘,乌喇那拉氏,听了外头的通传,头痛的跟容嬷嬷面面相觑。
“娘娘,反正是人来也来了,总得见了吧,好在不是那个还珠格格,这个五阿哥福晋,是个大家小姐,应该......”
皇后娘娘拧着眉头道:“那就喧了进来吧。”
“皇额娘吉祥!”
我半曲福身道,皇后娘娘,呃,很是严肃内敛,明明就是不错的样貌,偏偏就让那一脸规矩样给尽毁了去,怨不得不讨老乾喜欢呢,试想想,那个男人回到自己屋里头搂了老婆之前先得听了一篇规矩论呢?
“起了吧,容嬷嬷,给五福晋看座。”
“谢皇额娘!”
我规规矩矩地在皇后娘娘的下首坐了下来,没办法,面对这般规矩的人,你不由自主的就想讲规矩了!
我坐下后,兰馨跟永d也上前行了礼请安,皇后娘娘面对自己跟前的一双儿女也没个温暖眼色,只是一通责怪。
“福晋请用茶。”容嬷嬷亲自端了茶给我,让我很是收容若惊一番,这个原著里头无所不用其极地保护主子的嬷嬷一直都让我很是崇拜,现在见了原形人物,嗯嗯嗯,很是慈祥的一个小老太嘛,能拜个师不?日后也好传授一两招。
“有劳嬷嬷了。”
“不敢当。”
容嬷嬷收了托盘给身后的小丫头,顶着炽热的眼神回到皇后娘娘身边。
“永d没给知画添了什么麻烦吧?”皇后拿丝帕掩唇轻轻咳了一声道。
“皇额娘客气了,十二阿哥本就是个聪慧的孩子,自然是懂事的,在知画那儿很是乖巧的。对了,听十二阿哥跟兰馨妹妹说,皇额娘最近不大舒坦?”
“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罢了,倒是让你特地跑了一趟。”
我朝身后的红秀看了眼,那丫头会意地点点头,拿了那支参出来,我接了过来起身递到皇后跟前说:“这点小东西是拿了来给皇额娘补补身子的,不是什么贵重的,皇额娘不要嫌弃才是了。原本就该日日来了皇额娘面前请安问好的,是知画不懂规矩,皇额娘生了病还是由弟弟妹妹口中得知,已是不孝了,还望娘娘责罚!”说完,按着宫礼便跪了下去。
这皇后本来就是个极重规矩礼数的人,会喧见这景阳宫里的知画也不过是因为着规矩礼数,原本挺她说话心下已是喜上了三分,如今这一跪,三分上更是又加了三分,不过因着她毕竟是小燕子那头的人,这喜自然也是要打了对折了,不过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儿的。
“起来吧。”皇后示意容嬷嬷接了知画递过来的东西,面上也柔和了那么一丁点儿,“你毕竟是进宫的时日短了些,规矩上有些什么差错也是情有可原的,本宫也不是那么苛刻之人,你既是已经知道了,这次也就罢了。”
“谢皇额娘。”我站起身来,心里头呜咽,怨不得不得喜欢了,皇后娘娘,您说话就不能圆滑着些吗?我主要目的是来瞧您病的,请罚不过是顺便的,您弄错主次了呀!
话不投机半句多,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随后,不过是些你问我答,你想我猜的节目罢了,或者就是皇后在那讲些宫里头这样那样的规矩,我唯唯诺诺的虚心学习。
半个时辰之后,从坤宁宫里头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啊。
“你说,永d跟那个知画像是很亲近的样子?”
等到知画告了退,皇后娘娘在容嬷嬷的扶持下,回到床上坐了,让兰馨把自己儿子拉到跟前,跟兰馨一样左看看又看看。
永d自回到了坤宁宫,就又回复了他一贯的风格,低垂着头,不怎么开口。
“是。”兰馨细细说了在她在景阳宫里头所见到的一切,越说语调越是奇怪,她是真的很好奇,那个五福晋到底有什么魔力?
“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听完了兰馨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这景阳宫,日后还是得近不得,去不得。”
“是。”兰馨乖乖的接了口。
“永d,你听到了吗?”见到儿子没有反应,皇后娘娘极为严肃冷硬地又问了一遍。
“嗯。”
皇后叹了口气,那般小声,如果不是自己全力极重在他身上,估计是听不到的,想到这儿,脸上不禁更加凝重起来,这个儿子,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一定得让他出人头地才行。
回到景阳宫,我极度郁闷地抓了绵亿来逗,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老天爷,你送了一堆祸害给我还不够,还要再送一堆,你真是想要我玩死他们呢,还是想要他们玩死我啊?
“倪矗倪矗泵嘁诤芸炖值卦谕伦判v菖荨
“臭小子,”我捏了捏他的脸颊,对着他挤眉弄眼道,“要不是为了你,你娘我能被这么祸害吗?”
“倪矗倪矗
回应我的,是两串带着奶香味儿的口水泡泡。
平静的日子,总是美好而又短暂的,除了每日去慈宁宫跟坤宁宫请安,我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绵亿身上,势必要把断了那么多天的母子情给加倍补偿回来。
三日后,永琪自御书房归来,告诉我说内务府拟定了给绵亿补办满月宴的日子,一个黄道吉日——十一月初八,还有五日的时间给我们准备的。
其实,我们倒是真没什么准备的,皇家庆典,不过就是上纲上线的来,戏班子,流水宴,再加上个晚上焰火晚会什么的,这些都有内务府全权包办了,我们所要做的不过就是到了那天把小主角打扮的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送到老乾跟前,说几句吉祥话,讨些赏赐而已。
当然,不会是一些赏赐,估计荷包得装得个爆满爆满的。
小主角快快乐乐地继续着他的吐泡泡大业。
不过,通过红秀的多方打听,十一月初八那天,真真正正的主角恐怕会是永琪。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五天刺溜一下就过去了。
一大早的,我娘就忙活了开来,小娃娃的衣服鞋帽那都是特定的,一溜眼全是红的,真不知道是人衬衣服呢还是衣服衬人呢,不过,我把我娘给孩子做的薄了一点的一身给穿在了最里头,再裹上尚衣局送来的一套,那个胖乎乎的小红球就出厂了!
没过多久,慈宁宫里头就着人来喧,说是先把孩子抱过去老佛爷那儿,我娘要跟着其他大臣们的夫人一齐上席,我爹自是要跟着那些个大臣们混到一起的,当下让我只管抱了孩子先走,他们会自行安排的,我留了红秀在他们身边,只是带了红影跟奶娘两个去了慈宁宫。
老佛爷见了绵亿,喜得不行,抱了好打一会儿,还没正式开场呢,就赏了那么一大堆的小玩意,个个都是,咳咳,金光闪闪的。
老佛爷都起了头,那些个娘娘们一个二个自是不甘示弱的,一个接一个地抱过了孩子,夸的那是天花乱坠,反正说好话不上税,还能讨好大boss,谁不是可着劲地夸,我收礼物收到......心花怒放啊。
满心欢喜自是不在话下。
临近了吉日里头的吉时的时候,小五子亲自来了慈宁宫抱走了绵亿,老乾要亲自给孩子上宗人府的宗牒,此话一出,惹红了好多双小眼睛啊。
爱新觉罗.绵亿!(咱查过了,那个嘉庆帝的儿子还真的就是绵字辈的,嘿嘿!)
上了宗牒,就该轮到封赏了,赏给绵亿的不过就是些玩的用的,赏给我的也不过就是些吃的喝的用的,赏给我儿子他爹的才是大头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封皇五子爱新觉罗.永琪为和硕荣亲王......”
爵位世袭!
也就是说,我儿子小王爷这个位子,是跑不掉的了!
至于两个媳妇,咳咳,说是分了嫡庶,可是老乾那话里头的意思可是明着提醒我小燕子还有个格格身份在那摆着呢,虽然是个庶福晋,也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去的。
钦此!
马上的,小主角倍受冷落了,恭维全朝着他爹去了。
晚上,自然就是戏班子,宴席,焰火,老乾龙心大悦,亲自抱了绵亿在前排坐了,跟老佛爷一留儿,说说戏,逗逗绵亿。
皇后身体不适,早早就退了场,接下来自然而然是令妃顶了上去,坐在老乾身后侧千娇百媚的,几个勾魂眼下来,我想要不是他怀里还抱着绵亿呢,恐怕早就把持不住早早散了场吧。
老佛爷自从令妃上场之后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令妃娘娘,在她老人家心里头不过就是个魅惑君主的狐媚子,出身又不高,可左右人家就是得了主子喜欢,咱眼下还真是只有干瞪眼的份。
戏台上叽叽喳喳演的是场《大闹天宫》,我虽然听不懂,可是那孙猴子的扮相还是能看出个一二的。永琪封了王,席上就自然换了一套官定王爷衣服,跟其他一堆王爷坐了一处,那份被老乾宠出来的份儿,自然是更显了些。
戏唱了一半,孙猴子一连几个跟头翻下来,老乾带头叫好,当场就赏了好些个银钱,底下的那些个肱骨大臣们,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的,跟着便是一连串的赏,乐得那个班主跪下来就没再起来过。
戏文到了尾声的时候,小路子公公不知道附在老乾耳朵边上说了些什么,喜得他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边去去了,一叠声的好都要把那戏台上依依呀呀的唱和给压了下去,老佛爷乐得见了自家儿子高兴,跟着笑眯了眼睛问道:“小路子说了什么把皇帝高兴成这样?”
老乾召了丫头来把绵亿接过去,就势跟老佛爷打千道:“皇额娘,杜太医来报,舒妃的平安脉诊出了一个月余的身孕,这宫里头,又要添上一桩喜事了。”
一席话刚说完,也不知道是哪个机灵的,啪的一声就放了一出烟花上天,顿时园子里头亮如白昼,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跟着喜不胜喜的样子,恭贺声跟着此起彼伏。
令妃的眼角狠狠抽了一下,面上却一点也不显,到了老乾跟前盈盈一拜,道了声皇上万喜,让老乾拉了她的手好一阵细语偶偶。
老佛爷高兴了,看什么也都顺眼了,也就顾不得令妃跟老乾两个合不合规矩了,只是让身边的丫头马上吩咐了下去,舒妃娘娘日后的晨昏定省什么的全都免了,还有什么衣食住行方面要更加小心仔细了等等等等。
只是,晚上散了宴之后,老乾并没有去了令妃的筵宫,而是被老佛爷给劝去了舒妃的咸福宫。
“娘娘!”令妃身边的头号大丫头,腊梅,有些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服侍明显心情不好的主子。
“哼,不过是一个小贱人怀了个小贱种,老佛爷就高兴地跟得了什么一样,本宫当年怀十四的时候也没多见了皇上几面,那个舒妃现在倒是母凭子贵了。”随手一挥,上好的青花瓷就那么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腊梅继续跪着给令妃上茶,心里突叫苦连天,早知道冬雪今个要跟自己换值的时候就答应了,原本还以为皇上心情好了肯定会跟着娘娘一起回来的,现在看起来......
“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令妃身边的李嬷嬷,腆着脸上了跟前一副不过如此的样子,“是个什么还不知道呢,娘娘就这般大的气性,气坏了自己那才是不划算呢,再说了,就算真的是个阿哥,”李嬷嬷朝腊梅皱皱眉头,令妃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腊梅就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就算真的是个阿哥,宫里头这么多些个娘娘,那眼红小心眼的可不少,也不知道生不生的下来下来呢。”
“哼,”令妃冷笑了一声,那长长的假指甲划过桌面,拉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就是生的下来,本宫也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活不得!”
李嬷嬷不自在地抖了一下。
“嬷嬷,去让奶娘把十四阿哥给抱过来。”
“哼,区区一个舒妃,根本就不配入了本宫的眼,老佛爷能让皇上去得你那,本宫也能让皇上回得了我这,更何况,呵呵,皇上的本意可是来这筵宫的,本宫怎么好拂了龙意呢,呵呵呵,呵呵呵......”
抱了十四阿哥永璐的奶娘在门口听到这般笑声不由顿了顿脚步,望了望怀里骨瘦形销的小十四,心头好一阵不忍,整日里顺着额娘的意思得样这个病生个那个病的,怨不得五六岁大的娃娃却只得了两三岁般的模样了。
唉!
“腊梅,快传太医院的太医来,十四阿哥不好了!”
29、第四十章
翌日一早,永琪去上早朝,可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折了回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是落下了什么?”我正跟爹娘在一处说话,瞧见永琪带了小顺子进来,忙迎了上去。
“不是,”永琪把顶戴交给了小顺子吩咐他捧了去书房,对着我笑了笑,“昨个儿晚上好像是小十四身子又不大好了,皇阿玛半夜匆匆赶去的筵宫,估计是一夜都没怎么休息,早上不见精神,好在今日朝堂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早早给散了。”
我点点头,心下不以为然,怕不是小十四不舒服,是咱们令妃娘娘心上不舒服了吧!
见我跟小五子说完了话,我爹也就顺势说起要动身赶回海宁了,本来这次进宫是没打算着待上多久的,只不过是事赶上了事,这才多留了这么些个日子,怕是海宁家里头的也都等得着急了呢。
永琪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了两句也就随着我爹的意思作了罢,吩咐了小顺子去帮着打理一切,敲定了明个儿一早就动身。
我心里舍不得,脸上自然就带了些出来,回头倒是被我爹好一顿说道,这是后话,自是不提。
于是今日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我娘自然是就随了我一道去磕头谢恩兼辞行的,我爹便与永琪一道去了御书房见老乾。
老佛爷跟老乾皆赏赐了一些东西给陈家,皇家的东西,虽不是个个价值连城,那总的加了起来数目也是够客观的,怪不得史上皆有评论,说老乾是个最会败家的皇帝了,这些且不说,老乾竟然还起了让我爹如朝为官的心思,弄得陈邦直老先生不得不又感恩戴德了一番,然后说上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才算是罢了休,自然,是少不了又捧了老乾一番的。
晚上老佛爷跟皇帝在慈宁宫摆了宴也算是践行了。
“画儿,那些个事情交给丫头们打理就是了,”晚饭后回了景阳宫,永琪倒是体贴,自发觉的先开口让我多陪爹娘一会儿,自己一个人去了书房,“过来娘这边。”
我罢了手,顺着陈夫人的意思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其实,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红秀早就领了人都弄得妥妥当当的,只是我自己心里作怪,不让自己忙上一些总是不个滋味。
“娘。”起了头,却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我红了眼眶。
“傻孩子,”我娘挥挥手让红秀她们先行退了下去,拉了我的手,亦是口未开,泪先流,“明日一别,就不知道下次再见我画儿是个什么时候了?”她用袖口拭了拭眼角。
“娘,”我朝着她身边偎了偎,心里也是一阵凄然,怨不得都道“一入宫门深似海”!
“画儿,自你入了宫,娘便整日地提心吊胆,皇家是个什么样的地儿,你在家时所学的那些总是不够瞧得,所谓的大家小姐,才貌双全,也不过就是在个平常人家之间比较传唱罢了。”我娘顿了一下,凝起了眉,“这宫里头的,那个是你能比得了比得上的?一个行为差错,那就是保不住命的罪过。”
“这些日子娘瞧下来,这五阿哥虽然比上当初好像是精进了不少,对你也算是上了心的,可是他跟还珠格格之间,毕竟是比跟你多了几年的情分在呢,所以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丁卯点的上心跟疼爱,就不知道了分寸,甚至失了心智。”
我点头应了,不用娘说,我自然也是知道的,这永琪现在对我这般,虽说是因为动了心的,可是,更多的怕是一种责任跟义务使然,在他心里,我是他儿子的额娘,可是,是不是他的妻子,现在根本是说不得的,他跟小燕子之间风风雨雨的几年,不是说没有就可以消失了的。
“过几日,你还是要主动提了把还珠格格给接回来的事,端是也可以显得出你大方贤惠些,且先不论这五阿哥是怎么想的,他这番刚被封了亲王,多少人眼红嫉恨着呢,估计都巴不得抓了他把柄在手上,俗语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家和从来都是根本,你且给娘记住了!”
我咬牙再点头,是,不就是大方贤惠嘛,咱原本也就没着打算在这古代来个什么一夫一妻,执子之手只与子偕老的不是嘛,只是...只是...要与一脑残共侍一夫朝夕相对的...难...难...难难难!
可是,垂头,先...让她蹦q两天吧!
“唉!”我娘叹了口气,抚上我的发髻,“画儿,你毕竟是年纪轻了些,先下,五阿哥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一定是记挂着呢,你要让他多记得些你的好,有些东西啊,总是要先入为主才做的数的。”
“娘,”我闷闷回了一句,“您说的这些,女儿,都记下了。”
“画儿,娘只一句了,在这宫里头,你说话做事都是要在脑子里多过个几个圈的,多与人交好,哪怕就是碰到那不得心的,最多也就是不与其结交罢了,千万也不能与他交了恶,这世上,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啊!”
“你爹还要娘特地叮嘱了你一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凡咱们陈家日后可以为了你做得些什么的,你不需有什么顾忌,只管开口就是了。”
“娘!”我伏了在陈夫人怀里,终是泪如雨下。
“孩子,日后只愿你可平安康健,既是咱们做爹娘最大的福分了!”
次日,一大早上的,陈邦直夫妇就出了紫禁城,不过,老乾好歹是很给面子的,准了永琪亲自去送了出京。
话说回小燕子这儿。
两个嬷嬷是早已是偷偷朝着宫里头的老佛爷请了话,还珠格格自是得知五阿哥并一行人等都离了学士府回了宫去之后,那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勇气就真真地膨胀了起来,日日里头跟两人上演着全武行倒是没得什么,可就是那时时都不停歇的狼嚎,真真是教人受不了,不过两日功夫,整个学士府里头的人便都有了耳上的毛病,不管躲到哪儿,耳朵边都是嗡嗡作响的后遗症,更别说是两个日日跟在她处了一室的嬷嬷了,可真是苦不堪言。
这嬷嬷的话一递了上来,老佛爷也是愁了的,终归是皇家里头的媳妇,这总不好让人去堵上了她的嘴吧?更兼之,永琪刚刚受了封,要是宫外头穿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哪哪儿可都是不好说话的,罢了罢了,反正也是不在眼跟前,正所谓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索性,随了两个嬷嬷的意,只要不回了来,就任她在学士府里头去闹腾的,大不了,找来了福伦夫人过来敲打敲打,提点着她些封严了她府里头下人的嘴就是了。
于是,两个嬷嬷这边对小燕子也就不那么锱铢必较的了。
小燕子这边一解了禁,那还不是可了尽地去蹦q,当下踹了房门就飞了出去,一路尽是嚷嚷了要谁谁谁怎么好看怎么着,两个嬷嬷一个不留神没抓住,就让她这么直奔了学士府的大门。
小燕子本是打算先去了会宾楼找了柳青柳红过来帮着报仇的,只是,一脚本来已经踏出了学士府的大门槛另一只脚也已经抬了起来的时候......
一个...咳咳,呃,贵公子扑倒了在她脚尖前。
“啊,呸呸呸,”贵公子很是没有脸面地趴了在地上,“都是些混账东西,看了爷摔了都不知道过来扶一下吗?”
“二...二少爷?”门房小厮惊叫了一声。
贵公子,不是,福尔泰咬咬牙,“一群蠢奴才!”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却还没等到站稳了,瞬间飞扑过来的素白色影子让他一惊,脑未转身手先动,一个侧身一发掌,那啥,好像有点大力了,那影子被他拍到了地上半晌都没了动静。
门房小厮,傻了!
习武之人,习武之人,这是自然本能的反应!
“哼,这是府里头的奴才吗?没点规矩,拖下去给爷杖毙了!”福尔泰拍拍手,气冲冲地朝门房吼道。
“二...二少爷,那,那是还珠格格。”门房被福尔泰吼回了神,闭着眼睛支吾了声。
呃?!还珠格格,小...小燕子?
“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样啊?小燕子......”福尔泰慌了,忙上前去了两步蹲下来一把捞起来小燕子抱在怀里头,这个曾经让他爱了却又不得不放弃的女人,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
“呜呜呜,尔...尔...”小燕子也激动了,趴在福尔泰怀里头那是失声痛哭啊。
“小燕子,哈哈哈,小燕子。。。”
“尔泰,呜呜呜,尔泰...”
两个人就这么在学士府门口又哭又笑又抱的,看得跟着福尔泰一起回来的管家巴尔是一阵阵瞠目结舌。
“尔...尔泰?”福伦跟夫人听了下人的来报,颤巍巍地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来,看见二儿子......
“小燕子,哈哈哈,小燕子...”
“尔泰,呜呜呜,尔泰...”
尔泰,你是回来给你哥奔丧的吗?
一口气卡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头,福伦跟夫人面面相觑。
“尔泰,我跟你说...”吧啦吧啦!
“小燕子,我跟你说...”叽里呱啦!
“尔泰!”福伦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尖叫了一声。
“阿玛,额娘,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啊?”
众奴仆,皆望天!
“尔泰,尔泰,你哥哥他......”福伦夫人见自家儿子终于顾得上自己了,什么也不说了,先嘶嚎一阵吧。
“额娘,”福尔泰终于放开了小燕子,满面春风地走到福伦夫人身侧扶住了她,“额娘,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吗?”福家,终于也有自己出人头地的一天了吗?
福尔泰唇边噙着志在必得的笑。
福伦打了个寒颤。
我坐了在摇床边上,轻声哄拍着绵亿,顺带不时地瞅上两眼书桌后正襟危坐聚精会神读书的小五子,心情实在是烦闷的厉害,大方贤惠,唔,先入为主,唔!
“知画?”永琪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我身后来了,吓得我手上一个哆嗦,立刻把小家伙给拍哭了起来。
“呃,那个......”我抱起孩子来,心思百转千回,贤惠啊大方啊,先入为主啊,不由就得紧了紧双臂,惹了好不容易只剩下哼哼唧唧地小家伙又是一阵高音,永琪见了,慌得把绵亿从我怀里抱了去。
“你都盯了我半个时辰了,是对我放了一副书桌在内室里头有什么想法吗?”
“呃?”我怔住了,随着他话里头的意思把眼神定在窗子下头的书桌上,自从我爹娘走了之后,永琪每天晚上用过晚饭的读书时间,就改到了卧房里头,后来觉得在放里头那章圆桌上读书好像有些怪怪的,索性就让小顺子又弄了一套书桌板凳什么的摆在了窗子下头。
“那个,不是,我......”我盯了永琪把玩着绵亿小手的大手,吞吐了半天,“今个儿早上去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的时候,我提了...提了要把姐姐接回来的事儿。”
“唔。”永琪只是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自顾自得逗弄着绵亿玩。
大方啊贤惠啊,我欲哭无泪了,“老佛爷自是答应了的,这景阳宫毕竟才是姐姐的家,一直住在学士府里头总是不妥当啊。”
“知画,”永琪拿了绵亿的小手在脸上蹭了蹭,软软嫩嫩的感觉很是舒服,“我知道,总是为难了你!”叹口气,又觉得不够似的,把孩子托抱起来来个脸碰脸,“只是,日后,你只管信我,我必定是不会再让你受了委屈的!”
我抿唇笑了笑,抓了绵亿似乎是想要推搡开永琪脸庞的小手摆弄着一根一根的小手指头,淡淡道:“倒是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总归...我跟姐姐...是一家人!”
绵亿似乎是有些不乐意了,被我抓住了的小手也很使劲地攥了起来,嘟起小嘴儿吐了好大一串儿口水泡泡在永琪颊上,依依呀呀呀的抗议着。
永琪有些起急了,换回正常抱孩子的姿势,“你...不信我吗?”
30、第四十一章
有道是:计划从来都是赶不上变化滴!
在小五子准备好了去求了老乾口谕接小燕子回宫的时候,和亲王爷弘昼,又“死”了!
“咳咳,呃,那个......”随着永琪一起早朝回了景阳宫的和亲王爷的儿子,现在还只是个贝勒爷的永璧,端起茶碗来支吾了半天,“永琪......”
永琪悄悄看了我一眼,同样端起茶碗来掩了唇边的笑,说道:“二哥有事只管讲了就是,咱们兄弟之间不必这般犹豫。”因为永璧在和亲王爷那儿排行第二,所以永琪从来都是随了和亲王府来称呼的。
“咳咳,”永璧清了清嗓子,轻嗫了口茶水才虚笑了道,“你是知道的,我阿玛也就是你五叔,咳咳咳,他的一贯喜好,咳咳......”
永琪唇边的笑意加深了许多。
“二哥,五叔这次‘临终’前头的‘遗言’想是跟我有关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可怜的贝勒爷,一口茶水就这么被呛进了喉咙里头,只一会儿就弄了个脸红脖子粗的。
所以说,这人呐,太孝顺了也是会遭到不幸的!
我瞪了显然是没怀了什么好意的小五子一眼,吩咐了小顺子赶紧去给永璧顺顺气。
永璧摆摆手,挥退了小顺子,自己缓了一会儿,歉意地冲我笑了笑,“倒是让五弟妹见笑了,我,习惯了的!”
噗!
终是一个没忍住,我忙拿了帕子掩上。
永璧显然对我这般的也是习惯了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照样正襟危坐了。
“五叔说了什么,二哥尽管直说就是了,但凡我能做到的,自然是会尽心的。”永琪撇了茶碗盖,轻轻敲打着。
“其实,也就是这次想要你去参加一下他的‘葬礼’而已!”
而已?我唇角抽搐了一下!
怕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和亲王还有个喜好是吃祭品吧,若然这祭品不合心意了,他可是会‘诈尸’的!
据说是很可怕的!
“有劳二哥亲自跑这一趟了,这次,永琪自当是会亲自前去‘祭奠’的!”永琪站起身来,正了正脸色,一揖到底,很是诚恳的说了。
“呃,那个,为人子的本分,本分而已!”永璧随着永琪站了起来,却显然是被永琪的动作给吓住了,竟有些口不择言了,“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我,我就先回去了...”也不等着我们答话,永璧自己个儿赶紧地就朝外走了去,倒是还不忘了在提醒永琪一遍,“那个,明日,五弟可是别忘了!”
“小顺子,还不赶快去送贝勒爷!”
哈哈哈,哈哈哈,等到永璧出了门,永琪总算是敢直起了身子来,就知道,是怕永璧瞧了面上会不好意思,才想出这一招来的。
“怕..哈哈..怕是,这一遍的提醒..哈哈,也是为人子的本分吧,哈哈哈...”
“那是二哥为人子至孝而已,瞧你笑成那样!”我压了到了喉咙上的笑,替永璧说了句公道话。
“那倒是,”永琪勉强止住了笑,“这个二哥,对五叔向来都是有口皆碑的。”
“以往,你都没有,呃,那个,参加过五叔的...咳咳。”我有些疑问地看向小五子。
“‘葬礼’。”很好心的替我接了我说不出口的两个字,永琪神情自若,“自然是没参加过的,要不然这次也不会劳动了二哥亲自过来请了,不过,哈哈哈,”复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永琪又笑了个情不自禁,“这次我若是再不亲自前往,怕是五叔要‘死不瞑目’了,哈哈哈...”
我摇摇头,这个和亲王,也算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人家再怎么抽,架不住有皇帝跟老佛爷都宠着不是!
翌日一大早的,永琪就按着礼节备足了,呃,祭品,去了和亲王府。
我自是照常去了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不过是闲话了几句家常,正准备辞了去皇后娘娘那得时候,却不料皇后带了一众嫔妃先行过了来。
原来,继舒妃娘娘之后,令妃娘娘也被诊出了喜脉,历史上的十五阿哥,永琰!
老佛爷自是高兴极了,虽是说与令妃娘娘不对付,可是那肚子里头的去是嫡亲的孙子,老乾子嗣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一些早夭的,原本就没剩下了几个了,一个个都跟金蛋一样宝贝着,老佛爷巴不得所有嫔妃都一夕之间全都有了身子呢。
比照着舒妃,令妃也是一系列的赏赐跟恩典,只一样,十四阿哥有些麻烦了,这孩子自幼体弱多病,从来都是得悉心照顾了的,这令妃如今不同了往日,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一伤两体,令妃娘娘在这上面可是犯了难了,怎么办?
皇后也是为这事来请教老佛爷的,这十四阿哥是个烫手山芋,自是哪哪谁谁都不肯接下来的。
我见过几眼小十四,这孩子,历史上是要活了十岁上下的,可是这才五六岁。
一屋子里头没一个人赶搭腔,生怕就落到了自己头上来了,养个孩子是没问题的,问题是孩子的娘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而且如今正是圣眷正浓。
老佛爷扫了一眼暗自摇头,也是想抱了过来亲自养的,不过年岁终是大了,怕是也要应付不过来的,不过,抬眼瞄了一下皇后娘娘,对这个她亲点的后宫之首,倒还是有些信心的,皇后重规矩,必定是不会亏待了小十四的,先下,放到哪儿都不如放到皇后跟前去,依着皇帝对令妃的心思,必然也会对那孩子多上些心的,也算是让皇后在皇帝面前多露露脸。想到这儿,心下也就打定了主意了。
“皇后啊,”老佛爷沉稳开了口,那口气里头确实不容人反驳的坚持,“既是这样,十四阿哥就先放到你那儿养一段时间吧。”
皇后脸上立刻就难看了起来,跟吞了只苍蝇一样,早知道,自己就随便指派了人选了。
众嫔妃皆是松了口气。
皇后到底是不敢当众违了老佛爷的意思,只得无奈应了下来。
“行了,都散了吧,这一早上的,哀家现在也是乏的很了。”老佛爷一挥手,众人皆退!
“皇额娘!”我赶了两步上前到皇后身边,她身侧只带了容嬷嬷。
“唔,知画啊,今个儿我身子有些不适,你就不必再到我那儿去了。”皇后脸上不耐,说话也没了好气儿,句子上轻飘飘的。
话说我这些日子里头日日去了皇后跟前请安立规矩,倒也是有些成效的,皇后虽是不喜小燕子,对我倒是日渐和睦了些。
“福晋吉祥!”容嬷嬷是对我和颜悦色的许多。
我微笑点了点头,老佛爷的意思,怕是皇后娘娘如今还没完全悟透了呢。
“皇额娘,是老佛爷见着您刚才脸色有些难看,特着了知画前来问一声,对着这十四阿哥,可是有什么为难?”
“我......”皇后冲口而出了一个字,去又咬牙咽了下去。
皇后娘娘的心思,怕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吧。我低头上前缓了两步,站至皇后娘娘身侧,接过容嬷嬷臂上皇后的手,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十四阿哥自幼身子就不好,老佛爷也是想让他多沾沾皇额娘身边的贵气儿,才做了主养到您那儿的。”走了至两步,我淡淡开了口,“瞧瞧您身边的兰馨公主,老佛爷就总是夸在宫里头的格格公主们,怕是没有一个有兰馨妹妹那通身的气派呢。”
好话人人爱听,高帽子谁不想越戴越高,提到兰馨,皇后总算是缓下了一丝丝脸色。
“十四阿哥是弱了些,可是那也是皇阿玛心上的宝不是,哪一次身上不见了安稳,皇阿玛不是着急火燎地守在他身边的,老佛爷说了,皇额娘若是养得好的,活蹦乱跳地承欢膝下,那皇阿玛那儿欢喜自是不必说的,对皇额娘必定也会更加亲近些。”我顿了一下,果然见皇后娘娘凝了凝神。
“只是这十四阿哥的身子,在他亲生额娘那儿都养不得,本宫怕是......”
“成不成的皇额娘总归是要放在身边带上一段日子再看的,不过依知画瞧了,那十四阿哥不过也就是身子弱了些,又不是什么先天不足之症,但凡是咱们悉心给他调上一段时候,就是不能大好,也不能坏了不是,老佛爷说让皇额娘只管放心的养了。”
“那,就先放本宫这一段时日吧!”皇后拍拍我的手,“倒是知画,本宫看那小阿哥就让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讨人欢喜,若是无事,你可要多来本宫这儿走走了。”
“皇额娘严重了,这是自然的!”
筵宫。
“娘娘,老佛爷下了懿旨的,十四阿哥,暂时发到坤宁宫里头交由皇后娘娘调养一段。”李嬷嬷带了腊梅从门外走了进来,附在令妃耳边说道。
“唔!”令妃抚上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些许,“让奶娘把十四阿哥抱了来,再他走之前本宫可得好好跟他亲近亲近,免得有一日他忘了自己的亲生额娘是谁。”
“另外,腊梅,你去多拿些上好的药材交给奶娘,那些可都是十四阿哥平日里头吃惯了的,是一日都不能落了下来的。”
“呵呵,皇后娘娘吗?本宫倒要看看,日后,你怎么还给我一个活蹦乱跳地孩子,呵呵。”
再说学士府这头。
自从福尔泰回了来,这学士府里头,可是热闹上了许多。
福尔泰告诉福伦说,他想要在这京师里头开上一所赌坊。
赌坊?那可是是人都能随便开的,不说别的,大清律例上就有明显一条,但凡在职官员,一律要绝禁黄赌毒!
福尔泰嗤笑:“不过是明面上做给了老百姓看的罢了!”
这福尔泰,这番回来,确是要大干一番的。
原本是一位封了个贝子又远嫁到了西藏,那身份地位一定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谁料想,那西藏却是蛮夷之地,男子多崇尚矫健壮美,想福尔泰这样一般在京城里头也算是个俊公子的,到了西藏,竟是处处都被人嫌弃了的。
至于那赛娅公主,原本是打了随父进京挑个百里都挑不出一个来的丈夫回去好显摆显摆的,哪知道,福尔泰到了西藏光是水土不服就不服了个一年多,更不用说去出门给赛娅争脸了。
同部落之间虽然是以巴勒奔实力最为庞大,赛娅平日里头也尽是个谁人都不敢小觑了的公主,只是这福尔泰却是让她丢脸极了,摔跤都不会,那耕种自然是更不必说了,除了小脸比旁了的那些个公主的男人们小巧了些,哪哪儿都是比不上人家的,时间久了,赛娅自是厌烦了他,整日里吵着要让巴勒奔做主把他给放逐了!
日子过的不顺心,福尔泰自然而然人就开始阴郁了起来,他总是在想,当初明明应该是福尔康做了这西藏的土驸马的,或者,是五阿哥,其实怎么都是轮不到自己的,更何况自己还把喜欢的小燕子给让了出去,是本着五阿哥可以给自己更多些好处才去这样做的,为什么,最后竟然变成了自己来和亲?虽然分位是升了上去的,总算不再是个阿哥侍读,而是个贝子了,可是在这个番邦蛮夷之地,贝子是个屁,说给十个人听就有十一个不知道的,而且还要学那些绕口极了的藏语,每天叽哩咕咕叽哩咕咕的......永琪是皇上的儿子,那就不说了,可是福尔康呢,还不是跟自己一样是个奴才,当初要不是他存了心先一步勾搭上了紫薇,哼!
就在福尔泰以为自己要憋屈疯了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福尔康死了,让他回去奔丧!
福尔泰乐了!
这是个机会啊,傻子才会不把握住呢!
于是,他又阳光了!
赶紧收拾了行囊,又在巴勒奔跟赛娅跟前头上演了好一处兄弟情深,父母恩重的戏码,哭得那是声泪俱下啊!
于是,赛娅感动了,原来,又可以到京城里头去玩了!
只是,一路上,福尔泰着急回去大展拳脚,自然是看不得赛娅老是慢悠悠的蜗牛赶路,只得又是声泪俱下一番,让赛娅很是皱眉头的同意了他先行一步!
一路狂奔,学士府里头竟然还有想不到的惊喜在等着他,小燕子,小燕子,曾经他在西藏的蓝天白云下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当初若是他跟小燕子在一起了,那该是多么完美的生活啊!
31、第四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摸哒~摸哒!娃娃很不好意思,两天都没更了 只是年底了稍微忙了一些 吼吼 只能致个歉 咱一定会尽量多更滴!
不过午时,永琪便从和亲王府回了来,只是,一脸瞧不出悲喜的模样让我心里有些突突,难不成是和亲王真的“诈尸”了,嫌弃咱们送的“祭品”还不够分量?
我这边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永琪就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头。
“小顺子,”我叫了立马就想跟了上去却被永琪摆摆手又留了下来的小顺子,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回福晋的话,奴才也不清楚啊!”
弘昼的“丧礼”向来办的是有模有样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咱们办了,就一定得做到完美,要不人家来吊丧的可不就亏着了嘛!
曾经,这话让老佛爷气的几乎是一佛出窍二佛生烟。
永琪一到了和亲王府,便有那全身缟素的下人咋门口迎了,进到了主祭室,上了香之后,永璧才苦哈哈的笑着说道:“五弟自先坐一会儿,我,我进去给阿玛说一声。”
内堂里头,摆放着和亲王爷最主要的道具——棺材,据说,此刻,他正在里头挺尸,呃,不是,是睡觉呢。
永璧进去了不一会儿,和亲王爷就...咳咳,诈尸了!
小顺子说,和亲王爷就那么穿着寿衣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然后,王爷就亲自点了一遍永琪送过去的“祭品”,“福晋,奴才倒是没瞧了出来王爷又不满意的模样啊!”
这一待,倒是待了些许时辰,五阿哥出来的时候,脸上就是不怎么好看。
永琪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头鼓捣了一个下午,直到要用晚饭的时候小顺子才把他请了出来。
脸上却还是一个模样,不悲亦是不喜。
红秀领了丫头摆了饭就退到一旁伺候着,永琪只是动了一筷子就放下了。
“怎么了?可是这些不合你的心意?”我也只得跟着放下了碗筷。
“呃,不是。”永琪愣了一下,扯了扯唇角说道,“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今个儿到五叔那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瞧着你从一回来就不怎么对劲呢?”
永琪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桂嬷嬷领了奶娘进来,说是不知怎么的了,绵亿一直哭闹个不停,怎么哄都不得。
我只得先按下了心里头的疑问,起身把绵亿接了过来搂在怀里,轻轻拍了,这小人精,倒是安分了下来,乖乖地自己吐着口水泡泡玩儿。这孩子这两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粘我粘的厉害,每日里头若是不亲手抱了哄上些许时候,就玩命地闹腾,今个儿事多,一时半会儿也没顾得上他,就难为住了奶娘了。
我吩咐了桂嬷嬷先带着奶娘下去,绵亿就在我怀里了。
令着,永琪也把红秀她们都遣了下去。
见着下人都退出了屋子,永琪点了点绵亿胖乎乎的小脸蛋,才又接着说了起来,“知画,我想,请了皇阿玛奏准,跟着五叔去河南一趟。”
“去河南?”
“嗯。”永琪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说了全。
原来,自从今年入冬以来,河南山东等地连续都发了大水,本来去年就逢了旱,粮食没收了多少,今年又碰到个这么情况,百姓都要抛家舍业地去别的地方讨生活了,可是,河南府知府两次上报灾情的时候,皇上是拨了近乎二十万石的粮食下去的,而且减免了受灾地区三年的赋税,到底也是能解了燃眉之急的,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仍是不断有百姓到京城里头来告状,说是就快要饿死了,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粮食补贴。
“是河南府的问题吗?”
“不是,”永琪摇了摇头,也是一头雾水状,“五叔也曾调查过河南府,却是个有口皆碑的清官。”
“清官?”我拧眉。
“嗯。”永琪点了点头,“所以五叔才想着亲自去一趟查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五叔邀你一起的?”
永琪摇摇头,“我过去和亲王府的时候,恰好有下人来报与五叔说是顺天府衙又有人击鼓,也是河南山东来的灾民,我就随口问了句,却不想是这么个情况。”
“要...去多久?”
永琪没抬头,扯了绵亿的一根小指头摇晃着,“必定不是十天半月便可完事的。”
绵亿被玩的不耐烦了,撇了小嘴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我赶紧推推永琪让他放开孩子的手,小心摇晃了两下。
永琪心里头先下也是忐忑矛盾着,他即是希望知画能表现出来了舍不得留下他又是希望自己福晋不是个会拖了男人后腿的。
我咬唇思忖了会儿,把绵亿揉了在怀里亲了亲,才开口道:“我,自是明白的,于公,为着百姓办事解忧,是你做阿哥的责任,于私,为着皇阿玛分忧解愁,是你做儿子的本分。”
永琪张张口,看着知画一脸泫然欲泣却又故作没事儿的模样,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我垂了头,只顾瞧着孩子,“可是,若只说是离别不苦,那也是假话,只是,你毕竟是皇阿玛的儿子,身上自然是要担了整个大清朝的,先是国泰民安了咱们才能儿女情长,”说到这,我像是想通了一般抬起头来弯唇笑了对着永琪,“而且,男儿终是顶天立地,需有一番作为方是罢了,也不枉着这世间走上一遭,你只管照着心里头想的去做就是了,我...我虽是解不了你的大忧帮不上你的大忙,却是可以让你了无后顾之忧的。”
“知画!”永琪语顿了声,终是没顾了规矩,紧握住了我的手,“却是又要留了你一个在这宫里头......”
“呵呵,”我强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把绵亿举到脸跟前来逗弄说道,“你阿妈这是当额娘是经不得事儿离不得人的小女孩呢,却不看,我儿不过数月便可牙牙学语了。”
永琪扑哧一声笑了开来,满屋子有些压抑的东西随即散了去,“看来我不过是白担心了!”
第二日早朝,永琪就给老乾递了折子,惹了他龙心大悦自是不必说的,对他跟和亲王爷的河南之行,也是很欣慰的同意了。
半日之后,永琪带了小顺子并几个老乾钦赐的大内侍卫回来景阳宫里拿了前一晚我给他收拾好的行囊,又被我细细叮咛了一番,便随着和亲王一起上了路。
此后数日我才知道,永琪递了折子的当日,还恩请了皇上准许小燕子等他回宫了再接了回来。
永琪离宫的同一日午后,皇后便带了容嬷嬷亲自去了筵宫接小十四。
皇后娘娘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很,不过,老佛爷也是赞赏得很,毕竟,这表示,皇后对小十四是很重视的。
恰巧老乾正在了筵宫安慰着要失了亲子的令妃娘娘。
呵呵,热闹了!
听了下人的通传,令妃脸上不禁一抖,她实在是没料想皇后会亲自过来,当下就有些后悔了让人请了老乾过来观赏一幕“母子生离痛不欲生”的大戏。
“皇上吉祥!”皇后也是愣了一下,之后才规规矩矩行了礼,她也没想到皇上会在,纯粹的只是怕容嬷嬷一个来接了又会生出什么波折来。
“皇后不必多礼了!”老乾心里头倒是一乐,他一向重视子嗣,皇后这般,让他顿生了些许赞赏出来。
老乾是脑残,但是也不是总是脑残,他只有遇见了比他更能脑残的才会跟着脑残。
“皇后娘娘吉祥!”令妃跟着娇娇弱弱地站了起来行礼,随即眼泪也扑扑落了下来,“皇后娘娘这般,更是让臣妾愧不敢当了,十四阿哥会送去皇后娘娘那儿本就让臣妾惶恐了,无奈臣妾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的很,可是腹中孩儿却是丝毫不容闪失,不然是万不敢劳动皇后娘娘的,今日竟然还让娘娘亲自前来,臣妾...臣妾...”说不完就要对着皇后跪了下来。
容嬷嬷这一看还得了啊,本来皇后受她这一拜是应当应分的,可是现在皇帝在这儿啊,她又表明了肚子里头的孩子娇贵,这一跪万一有个什么......就是皇后也担待不起啊!
这边正着急着,那边却突的听了太监来报:“老佛爷驾到!”
令妃郁闷了,那她这儿是跪还是不跪呢,跪吧,已经没人看了,皇帝跟皇后都急慌忙地迎了出去,不跪吧,自己话都说出来的姿势也摆出来了,皇上还来不及阻止呢老佛爷就到了......令妃死命地咬了咬牙,皇上重孝,还是先迎了老佛爷再说吧!
原来,老佛爷也得了消息说是皇后到筵宫去接人了,却又怕是皇后太过耿直而又让令妃占了上风,这才急匆匆带了正巧跟她在那请安的我赶了过来。
“老佛爷吉祥!”皇上并皇后跟令妃带着一屋子奴才迎了老佛爷。
“皇阿玛吉祥!皇额娘吉祥!令妃娘娘吉祥!”我紧跟着皇帝他们请安过后慌忙施了礼。
皇帝倒是高兴地紧,乐呵呵地就免了。
“皇额娘怎么过来了?”老乾借了我的位子亲自搀了老佛爷往里头走。
“哀家听说是皇后亲自来接永璐呢!”老佛爷笑眯眯地把另一只手递向皇后娘娘,惹得令妃唇上猛然一绷。
“十四阿哥身子弱,臣妾着实是担心那些个奴才会有不小心,亲自迎了才放心。”
“嗯。”老佛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连老乾也是一脸赞许的赏了皇后好几眼,“这十四也是哀家的心头宝,是应该当心着些。”
“哎呦!”走在后头的令妃突然惊叫了一声。
“令妃这是怎么了?”老乾慌忙移至到她身旁,上上下下打量着问。
“臣妾没事,”令妃娇羞的对着老乾笑了下,“不过是腹中孩儿翻腾了下。”
噗!
我一口气差点憋不住,个把月大的孩子,连人型都还没成呢,会翻腾?孙悟空啊!
老乾抽了,竟然真的相信了令妃的话,慌忙让人去赶紧去喧了太医。
“是得让太医好好瞧瞧,”老佛爷收敛了脸上的笑,“令妃可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臣妾惶恐,费老佛爷担心了!”令妃一脸娇弱,立马跪了下来。
“得了,哀家刚说了让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你这是做什么?动不动就跪了,折腾肚子里头的孩子吗?”老佛爷眼里射出凌厉的光。
“臣妾不敢!”令妃这下是骑虎难下了,起吧,老佛爷没发话哪个敢擅动,跪吧,就是折腾了皇帝的龙种,呜呜呜,眼泪都掉下来了。
“行了,起来吧!”老佛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这番模样倒是像哀家怎么了你一样,让那不知情的瞧见了,不定怎么编排哀家呢。”
老乾一皱眉头,瞪了一眼在旁的丫头,厉声道:“还不赶紧地把你主子扶起来。”
心下却是不喜了,令妃这是真像折腾肚子里头的孩子呢,刚才就想给皇后跪呢,再说了,老佛爷那句句都是关心,怎么她就抹起泪儿来了呢?真是晦气,带坏了肚子里头的孩子。
令妃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敢再怎么样了,赶紧就着丫头的手站了起来。
“永璐呢?怎么没抱过来?”老佛爷坐定,左右瞧了一下,发话道。
“回老佛爷的话,”令妃赶紧接了口,“奶娘抱了在侧厅呢,这孩子不知怎么的就听了说是要离开臣妾了,跑这儿哭闹了好久说不要,臣妾好不容易把他给哄睡了,才让奶娘抱了去歇上一会儿。”说完,就一副儿子是心头肉的模样,眼角含泪。
“混账东西。”老佛爷猛然把手里的茶碗重重搁到了小几上,怒声道,“皇后是他的额娘,难道还能亏待了他不成?是哪个嚼舌头的奴才尽与他说些不好的让他这般哭闹,不成体统?哼,奶娘呢?不说劝着些小主子,竟然还让他跑来你这儿撒泼,万一一个不适伤到肚子里头的孩子怎么办?来人呐,把那个奶娘给哀家拖了出去,杖毙!”
我吞了口口水,大boss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令妃愣了,她原本的意思不过是让皇后意识到这孩子再怎么样给你养了却是还是她的亲骨肉,让皇后潜意识里头就不亲近这孩子,甚至是疏远这孩子,却不曾想让老佛爷想偏了去,竟然还要打死了孩子的奶娘,心上当时就慌了,这奶娘怕是自己唯一能安插坤宁宫里头的自己人。
“老佛爷息怒!”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根本就是忘了刚才怎么招谴责的令妃眼泪哗哗的,“老佛爷息怒,都是臣妾教导无方,只是,这奶娘是永璐自出生后就贴身照顾的,最是了解永璐的大小习惯,永璐日后到了皇后娘娘那儿她定能帮衬不少,求老佛爷开恩,就当是为着永璐,也饶了这奶娘一回啊!更何况,这孩子是臣妾的骨血,自是跟臣妾亲近,猛一听得要离了臣妾,哭闹撒泼也是自然啊!求老佛爷开恩呐!”说完,便叩了头下去。
老佛爷气得身子哆嗦,指着令妃咬牙道:“你自是伟大,为着一个奴才又跪又求的,竟然全不顾着肚子里头的孩子。”说完,就朝着立在一旁的丫头骂道,”全都是些没眼力介的,要是你们主子肚子里头的小阿哥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定是一个都逃不脱。“
此话一出,慌得所有丫头全拥了上来搀扶令妃,可怜梨花带雨的令妃娘娘,毕竟一人难敌了数人,硬是让人给生生拽了起来。
“皇上!”可怜兮兮的一声唤。
却无奈,老乾也恼了,令妃确实是太过了,肚子里头的孩子哪能让她这般折腾啊,当下一拂袖,沉声道:“老佛爷不过处置一个奴才,也值得你这般?依朕看,这奶娘确实不中用,十四阿哥跟着她,身子确是一日不如一日,倒不如趁此给十四换一个奶娘却是正理。”
令妃这下是真的傻了,她总不能告诉了老乾说你儿子身体不好是因为他额娘为了要吸引他老子而特意为之的吧!
我在老佛爷身后低下了头,怕是让人瞧见了那再也掩不住的嗤笑,令妃娘娘脸上,那叫一个精彩啊!
不多时,侧厅里头便传出来那个奶娘像是被杀的猪一样的哀嚎,“老佛爷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娘娘救命啊!”
可现时,令妃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瞧着两大boss的脸色,她哪里还跟哀求啊,怕不是要再被扣上一个折腾小阿哥的帽子了!
“堵了她的嘴,拉到别处去行刑,别惊扰了你们主子。”老佛爷就近吩咐了一个宫女。
于是,呜呜咽咽的声音便渐行渐远了。
令妃娘娘的脸上煞白一片,却是再不敢有旁的动作。
“皇后啊,”老佛爷招手让皇后娘娘到了跟前,语重心长的说,“这小十四的事儿,日后你必是要多费心的了。”
“老佛爷严重了!”皇后赶紧曲了曲膝道,“这孩子也是唤我一声皇额娘的,跟臣妾身边的十二自是一个样的,臣妾还能亏待了自己的孩子。”
皇后娘娘此话一出,不仅老佛爷缓了脸色,就连老乾也是首次对皇后扬起了唇角。
“老佛爷,皇上,”皇后想了一会儿又缓缓说道,“老佛爷皇上若是放心,臣妾身边的容嬷嬷倒是可以帮着照顾了十四阿哥,兰馨跟永d都是容嬷嬷帮着带大的,对孩子,她自是有一番自己的经验的。”
容嬷嬷吗?皇上倒是有些犹豫,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老嬷嬷,可是想到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兰馨跟永d,却又有些动了心。
老佛爷脸上喜了下,当场就应了声,“容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了,哀家瞧了十二跟兰馨,自然都是好的,皇后这般说,就这般定下就是了。”
老佛爷都拍了板了,皇上摇摆的心也就定了下来,点头算是答应了。
容嬷嬷是个极会为主子争脸的,当下见两大boss都答应了,立马跪了下来立了军令状,势必是会照顾好了小十四的。
令妃欲哭不能,双手把那帕子绞得不成个样子了。
十四抱了过来,老乾对这个儿子是极为爱怜的,也没有顾忌什么“抱孙不抱子”的忌讳,当下就接了过来轻抚他的小脸蛋。
“皇阿玛!”十四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听着一点子力气都没有。
“乖!”老乾扭转身子让十四面向老佛爷,轻声道,“十四也要跟老佛爷请安的。”
“老佛爷吉祥!”十四是个极乖的孩子。
我瞧着心里头一阵阵发酸,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养的啊,瞧那小脸上,似乎除了骨头就是皮,比着令妃此刻的脸上还没有眼色,那小身子骨,好像是一根手指头便能掂了起来。
皇后上前了两步,虽说跟孩子的额娘那是万般不对付,可是这样的孩子,倒是让她起了怜惜的心来,还记得十四刚出生的时候也是个白胖宝宝的,怎么不过几年的时候就成了这样了。
“容嬷嬷!”
“ 比萱宙稚锨暗交实鄹埃i淼溃盎噬习咽陌8缃桓景桑
皇帝点点头,让容嬷嬷把孩子接了过去,这个时候令妃颤声叫了下,“永璐!”
小十四却像是有些惧怕一样,身子抖了抖,小手不自主地抓了抓皇帝的衣袖。
恰好此刻,太医珊珊来迟,问了安之后就给令妃请了脉来。
不过半刻,就有了结论,令妃娘娘平素体虚,脾胃久虚,中气不足,不能化水谷为精微,上奉于心而生血等等等等,反正意思就是动了胎气,要卧床休养保胎,否则恐有滑胎之险。
老佛爷皇帝一听这还得了,皇家子嗣个个精贵,是不容有一丝闪失的,当下就下了旨,要令妃养身保胎,咳咳,就是变相禁足于筵宫里头了。
令妃娘娘这下,真的是彻底傻眼了!
肚子,儿子,就为了这么个还没有成型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东西,她,她的计划,全乱了套了!
32、第四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咱来更个多的吧!吼吼,为偶这几天的不定更!还有还有 乃们都是霸王霸王!捂脸泪奔中......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白吟霜的声音清脆,一个字儿一个调,扣人心弦。
“尔泰,你听,你快听啊......”
龙源楼的规模向来很大,所入所出皆是些王公贵族,富商巨贾,此刻,小燕子跟福尔泰正在这处喝酒听曲儿。
“哇,很漂亮的姑娘呢!”小燕子的身子几乎都要斜挂出二楼栏杆外了,福尔泰一个激灵,赶紧把她扯了回来。
“你小心点儿!”福尔泰语气里头的宠溺让小燕子不由得有些红了脸。
福尔泰看得痴了,他觉得跟小燕子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自己才算是真的又活过来了,小燕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几乎都是他在西藏那些个时候里头梦见过的。更何况,那个五阿哥现在根本就不珍惜小燕子嘛,宫里头娶了一个不说,竟然还生了个儿子,哼,现在还把小燕子一个人扔在宫外不闻不问的,简直是太过分了,既然你不喜欢了,干脆把她还给我得了!
“那...我只是想瞧瞧那个唱曲的姑娘。”小燕子突然觉得有些羞涩,这样的尔泰,让她迷惑了,那么疼她宠她,一直让自己觉得他好像是第二个永琪,不,甚至比起永琪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站在这边瞧就好了,咳咳,”福尔泰轻轻喉咙,突然灵机一动,“我让小二把她叫上来给咱们唱一曲好了。”
说完,不等小燕子答话,径自叫了小二招呼白吟霜上了楼来。
“小女子白吟霜,这是家父白胜凌龄,不知道公子跟小姐想听什么样的小曲?”白吟霜和父亲跟了小二来到福尔泰他们的包厢里头,倒像是还知道些规矩的,先福身行了个礼。
福尔泰没答话,却是把眼神递给了小燕子,小燕子也不吝啬,大大方方的回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珠子提溜乱转。
“就,就听你刚才唱的那个什么月儿水儿的。”小燕子嘻嘻笑着说。
“是。”白吟霜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了,什么月儿水儿的,那些文人墨客们听到自己这曲子哪个不是五迷三道的,让这个姑娘一说,倒向是一文不值的了。
“吟霜!”熟知女儿性情的白胜龄心上一紧,知道眼前头的这个小姐说的话是惹着她了,可是,可是除了这龙源楼,京城里头有些头面的酒楼主家都让女儿给得罪遍了,就是这龙源楼,还是自己个儿又跪又求的人家主家好心才让在这儿试唱的,已经没有办法再开罪了啊,要不今个儿晚上两人就得睡到天桥底下去了。
白吟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悦瞅了白父一眼,她自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的。
“既然公子小姐喜欢,那吟霜就献丑了!”白吟霜不再看小燕子,倒是对着福尔泰盈盈一拜,眼角含媚。
福尔泰怔了一下,嘴角撇出一抹淡淡的笑来,这个唱小曲的,没事倒是可以拿来消遣消遣。
得了福尔泰的回应,白吟霜得意了,示意白父摆好胡琴,就着福尔泰的目光唱了起来。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
这厢三个人一个唱的高兴,两个听的尽兴,却不知,隔壁包厢里头有一个人听着隐隐约约白吟霜的献唱,简直是度秒如年。
“贝勒爷,小的已经跟小二交待好了,待那姑娘一出来,立刻就领来了咱们这儿。”小寇子是硕亲王府长子皓祯的贴身小太监。
“是吗?”皓祯用指腹摩挲着小巧的酒杯,心不在焉的说着,耳朵跟心神全集中在隔壁唱曲姑娘那如泣如诉的歌声里头,魂不守舍。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一曲毕,白吟霜嘴角噙着忧郁羞涩的笑容朝着福尔泰行礼,“小女子献丑了,只望公子小姐听得高兴。”
“高兴,高兴,哇,你唱的真的很好,尔泰,对不对?对不对?”小燕子蹦了起来,一把抓住白吟霜的手,还不忘回头得到福尔泰的认同。
“对,唱的却是不错!”福尔泰心里宠着小燕子,恐怕今个儿听的是一出孝女传他也会随着小燕子的意思说话。
这才是真性情女子的!福尔泰在心里头如实想着,脸上也就带了出来。
白吟霜忍着心里头的厌恶回握住小燕子的手,深情说道:“小姐真是太过谬赞了,吟霜愧不敢当。”
“嘿嘿,嘿嘿。”小燕子只顾傻笑着眨巴眼。
白胜龄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托盘来讨赏,得了小燕子的欢心,福尔泰自是不会小气,一出手就是一锭十两重的银子。
白吟霜定了一下,心里头的欢喜却更深了,这,恐怕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公...公子爷,这,这太多了,小老儿跟小女受不起啊!”白胜龄是个实诚的老头,头一回见有人打赏就给这么多银子,当下就要给人退了回去。
白吟霜撇撇嘴,心里头厌烦白父的不知趣,人家给了就守着呗,那是人家有钱。
“是啊,公子爷,您跟小姐听了吟霜的曲子高兴,就是吟霜的福气了,哪还敢......”白吟霜心里头是一想可是动作上却又是一套,没办法,人家是个清高惹人怜的小花儿,可不是拜金拜银的卖场女。
“爷赏了,你们只管拿了就是。”福尔泰端起一小盅小酒送到嘴边。
“那...吟霜代家父谢过公子爷了。”
白吟霜代父施过谢礼,就随着白父收拾了东西准备退出去。
可是那福尔泰却也不拦着,只在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惹了白吟霜在心里头一阵恼怒。
等出了房门,白吟霜眼里浮现出来了阴鹜,气恼的跺跺脚。
“白姑娘,这个包厢里头的爷请你去唱上一曲。”
“唱什么唱啊,我嗓子不舒服,今个儿要歇了,要听曲明个儿请早。”白吟霜语气不耐,斜着眼睛瞅了瞅小二。
“白......”
“呦呵,这是哪家的小妞儿,长的倒是满标志的嘛。”
小二正想张口说话时候,却被身后一声调戏音儿给折了断了。
白吟霜眼波含恼,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原来还是个唱曲儿的,正好,给爷来一曲儿助助兴吧!”调戏男子,名唤多隆,亦是一名贝勒爷,只是与那硕亲王府皓祯不同的是,多隆的爹是个正正经经的国姓王爷,而你硕亲王却是个异性王,凭借祖宗阴德赚到的封号。
“这位爷,小女子今个儿却是身子不舒服,实在是要扰了爷的兴致。”
“呵呵,这样啊,那爷也......”那爷也不好勉强了你,多隆一句话没说完,却听了一声正义的呐喊:“多隆,你又在此欺压百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噗。
多隆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头,欺压...百姓?他不过是想要听个曲子高兴高兴,怎么就成了欺压百姓了?还...还狗...狗改不了吃屎?
多隆抬起了头来,一看是皓祯,立马炸了开来,娘的,谁都能说他,就这个什么捞子皓祯说不得他,皓祥是他的铁哥们,在家就尽受这个狗屁哥哥的欺负了。
“你才狗改不了吃屎呢,你一家子都狗改不了...不是,”说到一半突又想了起来皓祥也跟他是一家子,硬生生又别了口,“你骂谁呢?看爷今天不好好修理了...噢!小...小人!”多隆正想骂完了这一句就让人上去教训教训皓祯,哪知道那皓祯先下手了,一拳挥了上来,差点没把多隆给掀翻了。
话说,其实,这个皓祯功夫还是不弱的,他那个武学师傅阿克丹算得上是一个好手,皓祯小的时候又一心想要在自己阿玛跟前表现好彻底打压了皓祥,所以学的时候也是十分用心的。
至于多隆,他的王爷爹就他那么一根独苗,自然是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的,等回过头来什么都舍得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儿子已经定了型了,不过好家在这孩子也就平日里头逞逞嘴上功夫,心里头也不是个坏的,虽是悲哀了点没培养了个啥能文能武的人才出来,可是就这么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好事。
“给...给爷上,哎呦,给爷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哎呦,这个...欺负皓祥的!”多隆一声令下,他身后那些个带着的随从也都不是吃素的,当场就噼里啪啦动起手来了。
白吟霜吓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这边一热闹起来,自然是少不了小燕子上场的。
“吟霜姑娘,你别怕,姑奶奶我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了,我去给你报仇!”
多隆他们在走廊里头嚎的大声,小燕子在房间里头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立刻就擦拳磨掌了,一个猛力踹门,让躲在一旁的小二差点哭出声来,暗暗记牢了这人是何等模样,等会儿一定要找了她来陪的。
姑奶奶?多隆都没惹恼了的白吟霜又恼了,差点就冲了小燕子吼出来“你是谁的姑奶奶?”,只是在看到随了小燕子一起冒出来的福尔泰之后才生生给压了下去。
皓祯虽是功夫不弱,可是毕竟一拳难敌四掌,阿克丹没随身跟着,小寇子又是个丁点儿功夫不会的,除了能在旁边哭嚎着贝勒爷小心之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一时之间,他也挨了好些下拳头,渐渐有些不敌了。
“哇,姑奶奶打死你们,让你们欺负人,看鞭!”小燕子兴奋了,本来嘛,这些年被关在了紫禁城里头就没什么舞刀弄枪的机会,那一身功夫早就痒痒的不得了了,好不容易碰见个可以随意发挥的唱和,那还不卯了劲的上啊。
这姑奶奶是哪儿来的啊?
多隆的随从互相对看了一眼,女人?爷交待过不可以随便打女人的!
小燕子一加入,多隆那边的人顾着主子的吩咐自然就缚手缚脚了些,皓祯一看,心里头乐了,管她这个姑奶奶是谁,终于轮到自己表现了。
小燕子都上了,福尔泰自然是不可能袖手旁观了,只得跟着一起上了。
小燕子这边随身带了的鞭子舞得是虎虎生风,也不管什么敌人自己人了,但凡是挡了在她跟前的,一律开抽。
“别...别打了,求求各位大爷姑奶奶了,别..哎呦!”掌柜的一看这还了得,这么打下去自己这龙源楼还能要了?而且这里头还有两个有头有脸的贝勒爷,当先就冒着生命危险上了二楼来,谁知道小燕子的鞭子不长眼,一下子抽到他的胸前头,顿时火辣辣的疼。
“我抽,我抽,我抽死你们...”小燕子欢快的哼哼了起来,一条鞭子在身体周围绕啊绕,绕啊绕,绕啊绕......
“啊!”
“爹?!”
白吟霜惨叫了一声,眼睁睁就看着白胜龄咕噜咕噜一径地沿着楼梯滚了下去。
原来,小燕子一时挥的有些忘了形了,鞭子竟然直直就朝白吟霜抽了过去,皓祯一看这还得了,立马扑身上去抱住了白吟霜矮下了身子,可是他们身后的白胜龄就惨了,眼看着鞭子就要到自己个儿的身上招呼来了,又没有个见义勇为的公子哥儿抱了自己躲一下,只能自救了,却忘了自己正巧站在了楼梯口儿见,猛然退了一步一脚踏了空,就着,咕噜下去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所有动作,直盯着白老爹一路滚到了一楼地面上。
然后,一动不动了!
半刻之后,“爹!”白吟霜又惨叫了起来,哭爬着挣扎了皓祯的怀抱朝白胜龄过去。
“爹,爹,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说话啊?”白吟霜把白父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使劲摇晃着,“爹?爹?”
白胜龄身下是一滩鲜红的血迹。
“爹?爹?”白吟霜害怕了,这个毕竟是养大了她的亲爹啊,就这么奄奄一息的躺了在自己怀里,她怎么能不惊慌失措。
多隆眨巴着眼睛猛瞧着小燕子,迟疑了一下,“还珠...还珠格格?”
哇,还珠格格杀了人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小燕子也同多隆一样眨巴着大眼睛,喃喃道,“不是我,是...是他自己摔下去的啊,明明就是他自己摔下去的啊?”
是啊,还珠格格,要不是你的鞭子朝着人家抽过去,人家会‘自己’摔下去吗?
众人皆叹。
“小燕子别怕,”福尔泰这个时候一把把小燕子搂进了怀里,极尽安抚道,“不怕不怕,不是你,我看到了,真的是他自己滚下去的,跟你没有关系!”
众人石化!
“尔泰,呜呜呜,尔泰....”小燕子把头埋了进福尔泰怀里头。
“小燕子不怕,不怕!”福尔泰心里乐了,抱得更紧了,难得的机会啊!
“爹!爹!你醒醒啊?爹!”白吟霜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皓祯心疼了!
“吟霜,吟霜,别哭了,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拧了,吟霜!”
“爹!爹!”
可怜的白老爹,被皓祯从白吟霜的怀里头一把拽了出去扔到了一旁,砰,又是好大一声响啊。
“吟霜!吟霜!”皓祯环住白吟霜,跟着她一起红了眼,“吟霜,你别哭了,我会照顾你的,吟霜!”
白吟霜伏在皓祯怀里,失声痛哭。
在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白吟霜之后,皓祯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了小寇子要好好先替他照顾着,自己一个人大踏步地上了二楼,来到多隆跟前。
“多隆,如今你害死了人,你要跟我去顺天府里头自动投案。”
很是义正言辞的一句话。
噗!
多隆崩溃了,大爷,您有没有张眼睛啊?“哼,明明就是那个还珠格格的鞭子害得那个老头滚了下去的,你凭什么赖到爷头上来?”
众人皆点头。
“哼,是你先挑衅生事的,那姑娘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切明明都是你的错,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害了人命竟然还要诬陷到人家一个姑娘头上去,你要不要脸?”
哇哈哈,多隆脸都绿了!这人,简直就是...就是...
多隆无语了,众人皆同!
“哼,有本事你就带了顺天府的人来咱们王府里头来抓我!”
多隆懒得再跟他费什么话了,招手让随从都围了上来,走人。
“多隆,你给我站......”
“贝勒爷,不好了,白姑娘昏过去了!”
“吟霜!”
于是,就有了个小四合院,只是,这四合院却不是皓祯置下的,而是福尔泰买了下来的。
请了大夫给白吟霜诊治了一番,不过就是过于激动一时昏厥了而已,好生休息就是了。
“这位公子,呃,这位......”皓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梳着妇人发髻的小燕子,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
“你叫我小燕子就行了!”小燕子豪爽地拍了拍皓祯的肩膀,她对这个男人可是欣赏极了,竟然如此明辨是非,一眼就看出来多隆是凶手了。
“咳咳,”皓祯被猛力一拍,吓了一跳,“这位小燕子,在下皓祯,对今日两位拔刀相助之举真是感激不尽。”说完,一个长揖。
“皓祯兄客气了!路见不平,本就是我等应该要做的,更何况,那个多隆,实在也是欺人太甚了!”福尔泰也还了一礼,这个皓祯,身份怕是不会简单了吧。
“就是就是,那个多隆真是可恶!”小燕子也在一旁帮了腔,“那个,皓祯,他是个什么身份啊?怎么这么嚣张?”
“多隆吗?他是多罗郡府的贝勒爷!”
“多罗郡府?很大吗?”小燕子喃喃了两声。
皓祯嗤笑了一下,“这个小燕子自是不必害怕他的身份的,有我在,多隆动不了你们的。”
“你比他还厉害吗?”小燕子兴奋了,她现在越来越喜欢权势大的人了。
“在下硕亲王府,皓祯。”
“原来,你就那个捉白狐放白狐的皓祯贝勒?”福尔泰暗自笑了,脸上却还是装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就说这个皓祯来头不会小了嘛,异姓王爷也是个王爷啊,呵呵,自己的赌场眼见着就要开张了,可不就缺了这么个靠山嘛!
你问,这福尔泰不是永琪的伴读吗?跟永琪感情也是很好的,这皇帝的儿子不比一个王爷的儿子还要靠得住吗?
答:哼,永琪?虽说他这两年是在小燕子身上痴狂了点,可也是仅限于跟小燕子切身相关的事儿上他才会稍稍放宽了些原则,要跟他合伙开赌场,没戏不说,他转头一定会拿了皇帝儿子的身份来阻止你,还有,那不是找着让他爹开以儆效尤呢?
“什么捉白狐放白狐啊?”小燕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个男人在那儿互相恭敬来羡慕去的。
“呵呵,这个可是说来话长了,话说......”福尔泰一脸‘崇拜’样的开始讲解起了当年皓祯的‘壮举’,听得小燕子啊,哇,哈,感慨个不停,而皓祯,一脸谦虚的表皮下那是止不住的骄傲啊!
半刻之后,小燕子对皓祯已经不是欣赏,而是崇拜了!
“皓祯,我太喜欢你了,你怎么会这么仁义呢?捉白狐放白狐,原来是这么来的啊,你好厉害,好厉害啊!”小燕子激动了!
“哪里!哪里!”皓祯张开屏了!
“贝...公子爷,白姑娘醒了!”
三个人这边聊的正不亦乐乎的时候,小寇子急慌张地跑了过来。
“吟霜!”皓祯立马随着小寇子跑了进去。
屋子里头,白吟霜有些茫茫然地打量着四周,这是...?
“吟霜,吟霜,你醒了,你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啊?吟霜!”
皓祯叽里呱啦的让白吟霜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你...是...?”
“我是皓祯啊!‘
皓祯?什么鸟?我认识吗?
”我......“白吟霜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发现福尔泰并了小燕子走了进来,一见着小燕子,白吟霜眼睛里头开始着了火。
死命咬了下唇,白吟霜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住,爹已经死了,现在真的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个有钱的公子哥,自己一定要扒住了,而看他对那个害死了自己爹的女人那样宠爱的样子,怕是,现在自己一定要先哄好了她。
”我...爹!“眼儿一闭,白吟霜沙了嗓子,”吟霜谢过三位的救命之恩,只是...家父......“
话说一半最是逗人心弦,白吟霜向来暗通此道。
呃?!
却是没看到另外三个心虚的表情,白老爹,好像给忘在了龙源楼里头了!
”小...小寇子!“皓祯高喊了一声,却又低下了头,待到小寇子到了眼跟前儿一把拽了他出去。
”快去龙源楼里头把白老头的尸首给领了过俩,快!“
” 靶】茏涌嗔肆常炝嗣
”吟霜自幼命苦,不过七岁上头就没了娘亲,只与爹爹相依为命四海为家,靠着卖场维持了生活,可是,如今,如今,家父惨遭横祸,吟霜...吟霜却是几乎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了,只能...只能...“猛然睁开眼睛,掀了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地来,”如今哪怕要卖身,也要厚葬了爹爹!“
”吟霜,吟霜!“皓祯在门外听了,扑了进来又是一把抱住了白吟霜,沙哑着嗓子说,”吟霜,我会照顾你,我说了要照顾你的,你爹的后事,交给我,我一定厚葬了他,一定,什么卖身?不许你再提了,我不许你卖身。“
白吟霜差点又恼了,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啊,怎么可以这样动不动就对自己搂搂抱抱的坏了自己清誉呢?想到这人,不禁有抬眼瞧了瞧福尔泰。
哪知福尔泰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去瞧白吟霜怎么样了,皓祯要照顾白吟霜?还要帮她厚葬了白老头?他,一定需要银子,这下还要愁了怎么引鱼儿上钩吗?
想到这儿,心里头更是欢喜了,不禁就想得意地去瞅瞅看那个大靠山皓祯,谁知道这一瞅却禁不住吓了一跳,那白吟霜在皓祯怀里头正挣扎着,一双媚眼儿不断瞄向自己,呐,呐,要是...皓祯这般可都是为着这白吟霜,要是让他知道那白吟霜现在心里头是在想着自己.....一身冷汗淋漓啊!
不过,白吟霜这般,怕是还不知道皓祯的身份呢,若是知道了......福尔泰虽然不是在脂粉堆里头打着滚儿长大的,可是在没去西藏之前也是个风流公子哥啊,那些个小女子眼神里头流露出来的是想要个感情还是银钱身份的,他自认还是能拿了个八九不离十的,这白吟霜,也不过就是个认银子的主罢了。
当下,立马就道出了皓祯的身份,”贝勒爷,白姑娘刚刚醒了过来,还是躺在被子里头妥当些。“
贝..勒..爷?
白吟霜立马地停止了挣扎,这个皓祯,是个贝勒爷?
”哦,对对!“皓祯听了福尔泰的话,赶紧地扶了白吟霜躺下来,又把被子给她紧紧盖严实了才道,”吟霜,你只管先放了心养着身子,白老..咳咳,白老爹的后事,交给我就是了!“
33、第四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 吃苹果啊!! 可是 我为啥我的乃们都是霸王呢!!!???
令妃虽然被老乾下令待在筵宫里头养胎,不过,老乾跟老佛爷可都没亏待了她,那养身子的补品什么的都是大把大把的往她那儿送的,也许就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没在老乾那儿失了宠吧,令妃倒是也安静了些日子。
这日晌午刚用过了饭不多时,桂嬷嬷就领了奶娘抱了绵亿过来,永琪走的这些天里头,我除了按时去给老佛爷请安,就是窝在这景阳宫里头逗着绵亿玩,皇后娘娘那儿,我倒是托了小十四体弱的福,被免了每日的请安问好。
接过来绵亿搂着,小家伙越发的长开来了,真是应了那些个老人家说的,这未满周岁的小娃儿,还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儿。
红影跟红秀见桂嬷嬷行了个礼之后就带了奶娘出去,也都少了些规矩,双双凑到我跟前来打量着绵亿,红秀到底逗趣些,跟小家伙脸对脸地一连做了好几个鬼脸,连我都逗得嬉笑出了声,撇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说小主子长得有七八分像了五阿哥,可是奴婢瞧着,这却是越大越随了小姐呢!”红影被绵亿伸出襁褓外的小手儿捉了手指头就不放,红秀见了,笑嘻嘻地凑上前来说,“可不是呢,瞧着眉眼儿,要是让老爷夫人瞧见了,怕不要说真真是跟小姐一个模子呢。”
我把孩子托了起来仔细地瞧了瞧,也觉得这孩子比小五子还要清秀上许多,若不是大红的外袍上尽是绣了些麒麟什么应男孩子的物件,这抱了出去,说是个小女娃儿怕是都要有人相信的。
“小姐,小主子这小手小脚的可是越发的有力气了,瞧奴婢这手指头,都险些被攥红了。”红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绵亿松了小手,把透着些许嫩红的手指举到我面前来。
感觉到手心里头空了起来,绵亿皱皱眉头小手胡乱挥了起来,我抓住了攒在手心里头用指腹细细摩擦着,软软嫩嫩的,甚是好捏,干脆放到了唇边,轻口咬了几下,许是感觉到痒了,小家伙依依呀呀抗议了声,连带出好几串儿口水泡泡。
我咬的高兴,自然是舍不得放下的,藕节似的小指头,还带了淡淡的奶香味儿。
红秀见了主子母子两个玩的高兴,暖暖笑了一下,跟红影对看了一眼。
“小姐!”
“嗯?”我跟绵亿玩了一会儿,见他有些倦了,就放了在床上盖严实了小被儿,轻轻拍着。
“老爷有话递进来。”
“嗯。”我应了声儿,吩咐红秀道,“你到门口去守会儿。”
“是。”
待到红秀出了门又反身带上了房门之后,红影才继续说道,“小姐,老爷带话进来,说是小姐要咱们仔细搜罗的...咳咳,”红影迟疑了一下,微微蹙了眉头,“小姐要咱们仔细搜罗的猪圈里头,并没有要找的人啊!”
不在猪圈里头?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绵亿吭吭了两声。
“可是,咱们的人倒是打探出来了另一个消息。”
“说。”
“那人好像寄身在一户大户人家里头。”
“大户人家?”我有些狐疑的望向红影。
“嗯。”红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咱们的人说,那户好像也是皇亲国戚之类的人家,虽然男主人早亡,不过倒是留下的偌大的家产给媳妇女儿,呵呵,”想到了什么似的,红影抿唇一笑,“小姐,那户人家的小姐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听说是泼辣极了,过了及笄许多时都没得一户人家愿意上门去提亲的,那主人家也是宠着,任由着自家女儿胡闹,还发下了豪语说是若有男子想要娶了她女儿,便只能入赘呢。”
“哦!”我来了兴趣,想想看紫薇的温柔似水,这福尔康,该是如何消受的了那等美人恩啊,“那那人是怎么会到了那户人家的?”
“据说是那户人家男主人的远方亲戚,这次前来是来求娶那家小姐的。”
噗。
“小姐别急着笑,那人现在可是威风了不少呢,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呢。”红影递了盏茶给我,“不过也有人说,那是那家小姐怕那人给跑了,毕竟,”红影表现的无奈可是微妙微叹,“那小姐可是不容易找着人家嫁了的啊。”
“还有吗?”
“具体那人是怎么到了那户人家的,咱们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呢,对了,老爷还说了,要不要把人给救了回来。”
我摇摇头,吩咐道:“告诉我爹,先只管让人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嗯。红影点点头,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见红秀高声道了句:“桂嬷嬷好,容嬷嬷好,容嬷嬷怎么这么有空到咱们景阳宫里头来了?”
我对红影使了个眼色,她快快替我除了头上的发髻朱钗,服侍我在床上躺了下来,却听到桂嬷嬷有些谴责的声音问道,“你怎么没在福晋跟前伺候着,却坐到这儿来了?”
红秀虽然在我跟前散漫惯了,在人前却是个机灵规矩的,只听得她朗声道:“红影在里头伺候着呢!”说完却是又变了些许委屈的腔调说道,“桂嬷嬷等会要帮我说说红影才是,她却是怕我不小心吵了福晋跟小阿哥,就把我赶了出来守着。”
桂嬷嬷有些笑了,“红影自是对的,我可是没话说的,你最是爱失了规矩的。”
然后听得红秀更是委屈的嘟囔了声,“桂嬷嬷怎么也是这般?说到底我也是改了不少的啊!”
桂嬷嬷轻笑了出来,没顾得理她,只是引了容嬷嬷上前来说道,“福晋这个时辰一般都是搂了小阿哥在午睡呢。”
还好还好,我轻吐了口气出来,这些日子过的平静,养成了我每日午后总要搂了儿子小睡上半个时辰的,是故,桂嬷嬷才有那么一番解释,也才没引了别人的疑心。
容嬷嬷也是极为规矩地对着桂嬷嬷还了一礼,歉意道:“是老奴的不是了,扰了福晋。”
红影这是正好走到了房门前,极是轻巧地打开了门,轻笑着福身道:“桂嬷嬷好,容嬷嬷好,福晋刚巧已经醒了,吩咐了奴婢来请了两位嬷嬷进去呢。”待到桂嬷嬷并了容嬷嬷刚抬脚跨过了门槛,红影却是又用着刚好能让容嬷嬷听见了的声音轻斥红秀道,“作死的丫头,做什么每次都是这般大声嚎叫,看你惊扰了福晋!”
红秀也是个会做戏的丫头,当下便伏伏身子故作惊恐的声音小声道:“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还好没吵醒了小阿哥,自是咱们福晋量大,再饶了你这一回,下回若还是这样,就是福晋能饶了你,看我不让你吃了几板子。”
说完,再也不看了红秀,自顾跟着容嬷嬷来到了我跟前,红秀自是也赶紧跟了上来的。
“福晋吉祥!”
两个老嬷嬷双双给我行了礼。
“都免了吧!”我招手让红秀跟红影上前来服侍我起了身,“容嬷嬷怎么这个时辰过来我这儿来了?”
“回福晋的话,皇后娘娘说着几日没招了福晋过去请安竟是有些想了呢,十二阿哥跟兰馨公主也总是念叨着您,这便遣了奴婢来瞧瞧,说是福晋要是没是什么事儿,就去坤宁宫里头坐坐。”容嬷嬷上前来接过红秀手里头的木梳,亲自为我梳了个发髻。
“瞧容嬷嬷这手艺,”我对着铜镜左右移了移脑袋,笑道,“红秀就是再学了个多少年,怕是也赶不上呢。”
“福晋过奖了!”
“我自是没事可做的呢,本来也是想去看看皇额娘的,只是十四阿哥刚到了她那儿,怕是忙着呢,一时也不敢再去叨扰了她。”
“娘娘念着福晋,福晋若是去了,怕只会是欢喜,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这容嬷嬷,真会说话啊。
“容嬷嬷都这般说了,日后我要是见天的过去了惹了皇额娘不耐,您可要在跟前头替我说好话的。”我轻笑。
“福晋这般说的,可是要折煞了奴婢了。”容嬷嬷故作卑微地伏身说道,惹了我好一阵笑,红秀见状,快是上前搀了容嬷嬷起来,娇笑道,“那日后我也要随了福晋多多过去好跟嬷嬷讨教些梳头的功夫,免得事事让红影给比了下去,福晋哪一天不是赶我去守门而是赶我出去扫院子了。”
一句话说得屋子里头个个都轻笑了起来,我笑骂了一声,“这个会来事的丫头,改明去扫院子了我也得让红影封了你的嘴。”
正说着,红影扶了我起身,却不料绵亿吭吭哭了起来。
桂嬷嬷先是上前一步抱起来哄了,却是一时哄不住,只得抱了来我跟前,苦笑着说:“小阿哥现在一天比一天更黏了福晋,一睁开眼就得您抱了才成。”
我接了过来,轻哄了一会儿,就是一时半会地撒不了手,我是不愿意委屈了我儿子的,左右为难了起来,容嬷嬷见了,福身笑道,“福晋不妨也抱了小阿哥一起过去,咱们坤宁宫那儿小孩子多,更何况十二阿哥也是极喜欢小阿哥的,奴婢多时都听见他跟兰馨公主在那儿说道小阿哥是怎么样的可爱的。”
“这行吗?”我有些为难的瞅了瞅容嬷嬷,“可别真的扰了皇额娘。”
“福晋放心,这奴婢倒是可以给您打包票的,娘娘也是喜欢小孩子的,福晋只管抱了去就是了。”
“那...”我犹疑了一下,还是舍不得儿子委屈的心占了上风,朝着桂嬷嬷吩咐了句,“那桂嬷嬷就跟着一并去了吧!”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们便随着容嬷嬷一起去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却道,皇后娘娘自从把这十四阿哥接了过来,几天里头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对这十四阿哥,皇后的感觉是颇为复杂的,这小十四的娘,是自己在宫里头最大的对头敌人,能把这么个死对头的儿子养到自己身边,无非是听了知画所说的这孩子怕会是自己可以跟皇帝多亲近一些的契机,可是眼见了这孩子,那瘦瘦弱弱的小模样,那跟自己的儿子十二阿哥一般羞涩的笑容,特别是他跟在十二后头一起似模似样地给自己行礼唤自己皇额娘的时候,那心里头是真的想把他当了自己儿子一样疼的。
所以,皇后娘娘这几天来就这么矛盾着养着小十四,既想疼他又怕他那个娘借着他给自己使什么坏心眼。
正纠结着呢,却听得门口太监通传道:“荣王妃到!”
对这荣王妃陈知画,五阿哥永琪的嫡福晋,皇后娘娘现在倒是打心眼里头喜欢了些也愿意相信了些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有意无意所透漏出来的信息:她跟小燕子就跟自己跟小燕子一样,不对盘!
“皇额娘吉祥!”我把绵亿交给了身后的桂嬷嬷,福身施了一礼。
“皇后娘娘吉祥!”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对皇后行了礼。
“都免了吧!”皇后脸上浮现些许笑意出来,让我坐了然后吩咐下人看了茶,见了桂嬷嬷怀里的孩子更是笑了出来,问道,“这么大冷的天儿,怎么也把小阿哥给抱了过来了?”
我还没说话呢,容嬷嬷先笑着道了出来,“娘娘可是不知道,这小阿哥黏着福晋的模样跟当年十二阿哥黏着您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奴婢过去景阳宫的时候这小阿哥刚刚随福晋午睡了起来,只愿意福晋抱了,所以奴婢也就自作主张让福晋带着小阿哥一起过来了。”
“哦。”皇后娘娘有些兴趣,也许是想起来自己儿子小时候粉嫩的小模样吧,便吩咐了道,“抱了过来给本宫看看。”
我伸手接了桂嬷嬷怀里的一直哼哼唧唧地绵亿走到皇后跟前,把孩子递到她伸出来的手里。
粉嫩嫩的小娃娃更是软化了些皇后娘娘的严肃脸庞,她笑了摸了摸孩子软嫩的小脸蛋,道:“去把十二他们三个也叫来吧,本宫听了他说了几次这个小家伙呢。”
“ 比萱宙中ψ磐肆讼氯ァ
“本宫瞧着这孩子,有一副好相貌呢,”皇后逗了逗绵亿,却被他不认生地抓住了手指头,惊喜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力道倒是不小呢。”
我笑着接了口,“可不是呢,每次被他抓了都要费上一番力气才挣脱的开呢。”
“男孩子就得这般呢,怨不得老佛爷每次说了绵亿都要夸了你养的好的,本宫今日见了,也却是如此。”
“皇额娘过奖了,十二阿哥那才是精灵毓秀呢,兰馨公主那也是个俏人儿,知画当了您的面儿,可不是敢夸自己呢。”
“你这孩子,怪不得老佛爷总说你是个嘴甜的,不过,本宫瞧着,这孩子也是跟你最是亲近,这样很好,很好。”
“皇额娘,”我上前了两步,轻声说道,“小孩子的心思都是最为敏感的,也是最为透彻的,只要是真心对他好了,定是会有回报的。皇额娘养了兰馨公主在身旁,自然是最能体会的不是?”
皇后怔了一会儿,知画,这是在提点她吗?想到兰馨这个养女,却又不由得会心一笑,这孩子,比起十二来却是更加孝顺心重自己的。
想到这儿,方才真正解了心上的纠结,这十四阿哥确实还小,宫里头最常念叨的一句话不就是“生恩不及养恩大”吗?也许,这也会是第二个兰馨呢!
摇摇头嗤笑了一下自己,正想着抬头跟知画在说上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得容嬷嬷带了那三个小家伙过了来,兰馨在前,虽力持稳重却是终挣不脱这个年纪该有的俏皮女儿样,十四跟了十二在后,要说十二这个孩子,自从十四到了这坤宁宫里头来,这孩子一夕又长大了不少,竟然知道要处处护让着弟弟了,这让皇后又是欣慰又是忧心,这般心慈,日后......
罢了罢了,眼见着三个孩子越走越近,皇后先是放下了心头的忧虑,毕竟都还是些孩子,也得慢慢□□才行。
“皇额娘吉祥!”三个人都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宫礼,转身又朝着我道,“五嫂吉祥!”
“都免了吧,容嬷嬷,照顾他们都坐下吧。”
见着十二小眼眨巴眨巴地只瞅了自己怀里,皇后失笑了,怎么自己这个儿子,只对比他小了的有兴趣呢?
“瞧,你整日里头惦记了的小娃娃,今个儿你五嫂特地抱了来给你瞧瞧的。”皇后开了场,示意容嬷嬷把孩子抱了过去给三个人瞅瞅。
当属十二最是开心,拉了小十四的手喜笑道:“永璐快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五哥家的小娃娃。”
小十四努力踮起脚尖,容嬷嬷见状,原本只是半蹲着的身子干脆全蹲了下来,好让十四可以看的清楚。
兰馨腼腆,虽是也是对娃娃有着极大地兴趣,可是毕竟皇后的家教在那儿搁着呢,只是那眼睛在那儿一眨不眨地盯了绵亿。
三个孩子就这么为着个吃奶的娃娃品足论道了起来,当然,主要就是十二再说,那两个在听,谁让三个人里头只有他亲身体验过绵亿的可爱呢。
眼见三个人瞧得高兴,皇后娘娘便吩咐道,“容嬷嬷桂嬷嬷带了三个人去偏厅吧,本宫也好跟知画说说话。”
见两个嬷嬷福身应了下来,皇后赶紧又加了句,“可得小心照看着。”
“娘娘放心,奴婢自是知道的。”容嬷嬷抱着孩子,桂嬷嬷领了三个恭敬行了退礼的小家伙,一同退了去。
“知画方才说的,本宫放在心头了。”皇后品了口茶才缓缓说道,“这十四阿哥既是皇上老佛爷都答应了养在本宫身边的,自然就是本宫的儿子了。”
“皇额娘心慈,自是会有好报的,知画刚才瞧见,十二阿哥跟十四阿哥都是兄友弟恭的模样呢。”
“呵呵,你这孩子,在这宫里头,哪有什么好报一说,不过就是各为各利各用功罢了!”
皇后娘娘这句话,倒是让我不好再接口了,只好淡笑不语,怕是借机多亲近皇上是一面,另一面也是为着自己儿子在储备后方力量吧。
“不过,”皇后娘娘话锋一转,倒是又是个慈母模样了,“这十四阿哥的身子,确实是叫本宫忧心,知画可是有好的主意。”
“唔,”我顿了顿,咱不是学医的啊,这身体无非就是补吧,“皇额娘,知画是不懂得医理的,不过,倒是常听得我娘说过一句话,这药补终是不如食补来的稳当。。”
“嗯,知画这话说得也是在理。”
“若是可以,皇额娘倒是可以找上一个专精药膳的来给十四阿哥调理身子,其实也不止是十四阿哥,十二阿哥跟兰馨妹妹都是可以在每日里的吃食里头加上一道药膳的,毕竟是有益的东西。”
“药膳吗?”皇后拧了拧眉头,“不也是要加了药材在里头的吗?”
“嗯,不过药膳里头还是主要是以食材为主,药材为辅的,不若咱们平日里头喝的汤药全都是满当当的纯药材熬出来的。”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皇额娘不是命了太医每日里头都要来给十四阿哥应诊一回的嘛,也可以先问了问太医都是个什么意见,若是可行,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呵呵,你倒是个主意多的,就连老佛爷也是夸呢。”
“是皇额娘心善,心疼十四阿哥,知画不过是多嘴多舌了些,皇后娘娘自会一切为十四阿哥打理周到的,这十四阿哥身边亲近的人,想必也定会是娘娘最为信任之人。”
“呵呵,本宫记在心里了,知画的情,本宫也承了!”
“皇额娘,”我慌忙起身行了一礼,“皇额娘这般说,折煞知画了!”
“呵呵,你是个好孩子,本宫自是知道的。”皇后也起了身,亲自扶了我站直身子,拍了拍我的手。
“皇额娘!”
“这宫里头的人各人自是哪样,本宫是心里头清楚的,从前不论,尔后......”皇后撇开眼不再看我,幽幽说了半句,却终是没有下文。
筵宫里头。
“十四阿哥这两日里头怎么样了?”令妃半卧了在床榻之上,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腊梅。
“回娘娘的话,”腊梅顿了一下,身子抖了抖,“奴婢去了太医院,可是孙太医说,皇后娘娘这几日并没有招了太医院的人去给十四阿哥问诊!”
“什么?”令妃惊了一下,猛然睁开了眼睛。
“回娘娘,听说皇后娘娘从娘家请来了个满人嬷嬷,是专门给十四阿哥应诊调理身子的,就连,就连皇上跟老佛爷都是极为赞同的。”
“满人嬷嬷?”
“嗯,据说那个嬷嬷很是厉害的,对病症说医理,拿针下药都是毫不含糊的,有些地方甚至比咱们太医院的都还要厉害些,再加上她又是满人,自然就更加得了皇上跟太后的眼,于是......”腊梅说不下去了,令妃脸上已经是寒冰密布了。
“哼!”
腊梅跪了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冷汗早就打透了里衣了。
“看来,是要本宫亲自去上一趟皇后娘娘那儿看看自己的儿子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腊梅吞了口口水,不颤而栗。
34、第四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正经的说上一句:偶的乃们,元旦快乐!(提前了点啊:))嘿嘿! 娃娃这的天气突然就变的很冷很冷了,可是就是不下雪:(郁闷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天,冷风一阵一阵地吹的人骨子里头都是冷的。
老佛爷早就下了旨了,天儿不好,冷得邪乎,各自都在自己的宫里头安分待着就行了。
屋子里头被红秀她们烧的热热乎乎的,绵亿躺在床上,被红秀握着了小腿正踢蹬着呢。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红秀帮着小家伙一伸一蜷地玩得是不亦乐乎,把我前几天帮着他锻炼的时候应景一样脱口而出的口号喊得那叫一个顺溜。
“小姐,”红影递了盏茶给我,“这天都入冬好久了,怎么不飘雪反倒下起了雨来了。”
“唔。”我点点头,接过来轻押了几口又递还给红影,“这雨下的,倒是让人清净。”
“呵呵。”红秀嘻嘻笑了起来,“恐怕这宫里头真正清净的,也只有小姐您了。”
我瞪了这丫头一眼,红秀吐吐舌头,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红秀一缩脖子,转脸又笑模笑样地,低低道:“小姐,您说,昨个儿...”声音压得更低了,“昨个儿令妃娘娘在皇后娘娘那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
我拧眉瞅了红秀一眼,红影见状赶紧上前狠狠拧了她一把,悄悄厉声说道:“作死的丫头,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背后议论的!”
红秀委屈了一把,小眼儿啪嗒两下见我不做声阻止红影,掰着指头道,“我也就是在小姐跟前才...”
“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你这性子,势必是要好好改改了,再有下回,看我不让红影点了你,要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姐,奴婢不敢了!”
红影又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才作数,“咱们家主子心肠好是咱们的福分,看你得寸进尺!”
红秀忙躲了我这边来,笑闹道,“小姐,奴婢是真的知道自己失言了,你快管住了影姐姐啊,她是练过武的,我可再经不起她一掌了。”
我没理她,径自逗弄着绵亿的小手,笑道:“就该让红影治治你,看你再不长记性!”
一个没注意,让小家伙抓住了手指就要往嘴里吐送,我挣脱出来点点他的小脸蛋,笑道:“小贪吃鬼!”
绵亿被我点的痒了,咯咯咯的咕嘟起来。
我却被红秀的话拖到了昨天。
坤宁宫。
“皇额娘,十四阿哥这两日瞧着气色像是好上些许了。”
我接过容嬷嬷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既然皇后娘娘不嫌弃咱,当然就得日日来报到,呃,不是,是报答来了,这皇后娘娘也不是罪大恶极啊,怎么在正史上就落了个那样的结局呢?不过,既然这儿蝴蝶了,尽最大的努力把皇后也给蝴蝶了吧。
“嗯,本宫瞧着也是,十四这两日精神头是比刚来的时候好许多了,都能跟着十二在园子里头慢走上一阵子了。”
“是皇额娘尽心,而且给找的那个伊哈嬷嬷厉害,让知画瞧着都恨不得给抢了去。”
“呵呵,瞧你这孩子,”皇后娘娘轻笑了起来,“若是有需要,尽管跟容嬷嬷提了让她过去你那儿伺候几天。”
“那知画就在这儿先谢过皇额娘了!”我起身施了一礼,谁说这皇后娘娘总是严肃不近人情的,哼,真该让老乾请太医好好去瞧瞧眼睛跟耳朵了。
“行了,起了吧,看来本宫还真是得有日后把这嬷嬷给你借过去的准备了。”
“呵呵,”我笑了起来,“那是皇额娘对知画的慈爱。”
容嬷嬷在一旁暗暗欣慰了下,皇后娘娘有几年不曾这般与人亲近开心了啊。
正说着,永d带了永璐进来,两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一对儿小正太。
“皇额娘吉祥!”“请五嫂安!”
两个人都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皇后娘娘着人看了座儿,问了些这些时辰都做得些什么,永d是去了上书房跟着师傅做学问,永璐身子不壮实老乾就先免了他每日去上书房,只不过是待在房里头由着伊哈嬷嬷摆弄,等着永d下了课,两人笑闹了一阵子便来了偏厅这儿见皇后娘娘。
“五嫂今个儿怎么没带了绵亿过来?”两人坐下后,永d左右看看我只带了一个丫头,偏头问道。
“这孩子,绵亿那么小,哪能见天的抱出来吹风!”
皇后虽是斥责,可是语气里头却是含笑的,心里头更是欣慰,自从十四来了这坤宁宫之后,改变最大的,莫过于永d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皇后对永璐都是更心重了一些。
“哦。”十二阿哥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呵呵,改明天暖些了,再抱过来给你们玩...”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呢,皇后就斥道,“你这孩子说话也是不经心,什么抱过来玩儿!”
我跟两个小正太对视一眼,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对了,怎么没见着兰馨妹妹?”我话题一转,疑问了下。
还没等皇后说话,永d先接了口,“是皇额娘说了要给兰馨姐姐选驸马呢,兰馨姐姐羞了,就不肯多出来见人了。”
选驸马?我惊了一下,咆哮耗子?“皇额娘?”
“嗯。”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兰馨如今都14了,是该留心给她找个好人家了,这两天我也正跟太后商量着这事儿呢。”
我皱皱眉头,却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才是商量,就算是要文定了,也是没有我说话的余地的。
“皇上驾到!令妃娘娘到!”
正想着是不是要暗地里做些什么功夫要让那个耗子自动现形的时候,小太监的高声却是传了进来。
我抬眼看想皇后,果然见她脸色严肃了起来,这令妃不是应该安安分分地养胎呢吗?
小十四轻轻扯了扯十二的袖子,小脸也皱了起来。
不多时,老乾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围了一圈儿的令妃娘娘。
皇后赶紧带着众人迎了上去,“皇上吉祥!”
我跟两个小正太却是要多施一礼,“皇阿玛吉祥!”“令妃娘娘吉祥!”
皇帝显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大手一挥,洪声道:“都免了吧!”
令妃在后头柔柔诺诺地施了一礼,“皇后娘娘吉祥!”
眼见老乾见了令妃行礼就轻蹙了眉头,皇后倒也知趣,赶紧命人把令妃给搀了起来,面带笑意的说道,“妹妹赶紧免了吧,小心肚子里头的孩子。”
令妃僵了一下,皇上听了却是脸上更是好看了起来,不禁深深凝视了皇后一眼,扬起了嘴角。
这一眼,皇后自然是有感觉的,心里头也是突突了两下子。
我在一旁暗自高兴了一把,看来这些日子以来在皇后跟前旁着侧着的努力没白费,这男人啊,都是小孩心性,要顺着捋!
皇上先行上了主座坐了下来,底下头众人才敢依次遵旨各自坐了。
令妃抬抬眼角,虽然刚才皇后的妥协让她有些不快,可是,毕竟自己现在坐在了这里就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哼哼,宫里头哪个妃嫔有她如此荣耀,儿子过养给了别人还能够光明正大的来瞧。心下得意,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出来的,毕竟自己可是扮演足了慈母爱儿的柔弱劲儿皇帝才会应了带自己来皇后这儿的。
当下撇眼瞅见皇帝的目光移到了十四阿哥的身上,立刻拿丝帕揉了眼角,咬了嘴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咳咳,”老乾清了清喉咙,暗地里给了令妃一个眼神儿,笑看着我道,“知画怎么也在这儿啊?”
“回皇阿玛的话,知画听说皇额娘给十四阿哥请的那个看顾嬷嬷厉害的紧,今个儿来请安的时候瞧了十四阿哥,果然就是精神了许多,这才多留了会儿,想着跟那个嬷嬷取取经呢。”
皇帝被我的话又引到了小十四身上,这一看,立刻朗笑了起来,“果真不错,朕还真是从来都没见过永璐这般精神呢,皇后真是费心了!”
此话一出,皇后娘娘刚才见着令妃那般模样稍冷的脸上又回温了些许,笑答道:“臣妾是这宫里头阿哥格格们的额娘,为着孩子们费心,是臣妾应当应分的事儿。”
“说得好!”皇帝起身拍拍皇后的手,感慨万千啊,“辛苦皇后了!”
这老乾就是个自我特别强的人,他看了顺眼的什么就都是好的,现在,估计他就看皇后顺眼了。
皇后回以微微一笑,让看惯了她冷颜的老乾稍稍失了些神。
令妃有些傻眼了,怎么主角变皇后了?心中闪过一抹戾气,随即便瞪向了小十四。
小十四打了个寒颤,对自己的这个额娘,他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再靠近了,自己在筵宫的时候,每次可以接近额娘的时候就是自己要喝苦苦的药水的时候,喝了之后身子总是会烫烫的难受的很,而且还会喘不上气儿来。
可是,自从来了皇额娘这儿之后,虽然也是每天要喝上些苦苦的东西,却是再也没有难受的感觉了,皇额娘对自己也好,虽然不是很亲近,可是自己就是感觉的到她是疼自己的,还有十二哥,他对自己最最最好了,比,比皇阿玛对自己还好呢,对了对了,还有兰馨姐姐,还有容嬷嬷,可是,可是额娘今天为什么会来呢?自己不是给了皇额娘了吗?十二哥说给了皇额娘就表示自己以后永远都会是坤宁宫里头的人了啊!难道,难道皇阿玛反悔了?要把自己再送回筵宫里头去吗?
“永璐,你怎么了?”永d感觉到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有些抖,忙偏头看向了永璐,这才发现他竟然脸色惨白。
“永,永璐?”
十二这一句不打紧,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令妃就先扑了上去,让人捏了把冷汗,这,这肚子里头的那个是不想要了不成?
令妃使劲抓了永璐的胳膊,左转转右转转,嘴里不停地叫着,“永璐,你怎么了?”
我赶紧让人去请了伊哈嬷嬷过来,永d皱着眉头看着眼泪在眼眶里头打转儿的永璐,怕是令妃捏疼了他。
好一幅慈母爱儿啊,若是十四阿哥换个表情,那就是完美,可是,令妃就看不到吗?十四阿哥明明是用惊恐的眼神在望着她啊?
“永璐!”令妃叫了一声,转头看向老乾,“皇上,永璐这般,臣妾...臣妾实在是...”
老乾心疼了,忙过了来扶了令妃,转头看向皇后,面色也沉了下来,“还不赶紧招太医!”
十四的脸色,确实是太不好看了。
皇后有些恼了,怎么好好地又成了这样呢?咬着唇犯了倔,开口就道:“十四阿哥的身子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伊哈嬷嬷在问诊的,”看我使了个眼色给她,便了然道,“已经有奴才去叫伊哈嬷嬷了。”
皇上怔了怔,那个伊哈嬷嬷他是见过的,确实是个不凡的满人嬷嬷。
令妃见了,暗暗咬牙,心上一横,突然跪地道,“皇上,皇后娘娘怕是还不了解永璐的身体,那个嬷嬷毕竟才管了永璐不过些日子,哪有太医院的太医了解永璐的状况啊,皇上,还是请了个太医过来瞧瞧吧。”
老乾想了想,觉得也对,毕竟永璐一直是太医给问诊请药的,便开口让身边的小太监赶紧去喧个太医过来。
皇后已是不想管了,皇帝爱请谁请谁得了,只是永璐却是让她有些心疼,当先蹲到永璐面前轻问,“永璐,告诉皇额娘,哪儿难受?”
谁知道,永璐竟然一把拥住了皇后,放声大哭起来。
令妃的脸黑了!
“乖!”皇后也愣了,这孩子,来的这些日子并没有跟她有多亲近啊,这番举动......?可是,永璐实在是哭的可怜,皇后的母性全被他给哭了出来了了,当下也就不多想了,顺势就抱住他,轻声哄着。
永璐的心头实在是怕的厉害,他不想要离开坤宁宫。
皇帝也纳了闷,这永璐,也就是抱着自己如此大哭过啊!
一时间,根本就故不得跪在地上的令妃了,跟着皇后一起哄起了孩子。
就说嘛,皇帝的儿子可都是宝,你再得宠,也没人家儿子重要。
一个小宫女拉了伊哈嬷嬷匆匆跑了进来,皇帝见了,也不让她行礼了,赶紧先看看孩子比较重要。
容嬷嬷上前想要抱了永璐给伊哈嬷嬷瞧瞧,无奈永璐就是抱着皇后不肯撒手。
皇后无奈了,只得抱着永璐坐到椅子上,扯了他的小手出来给伊哈嬷嬷把脉。
伊哈嬷嬷点住了永璐的脉象半天,才拧着眉头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十四阿哥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些惊吓,”然后疑惑的多问了句,“可是有什么唬着十四阿哥?”
受了惊吓?
受了惊吓?
皇帝跟皇后不敢置信地对看了一眼,怎么会受了惊吓呢?不是一直都好好地吗?唬着了?
永璐一抽一抽地抱着皇后哭,倒是容嬷嬷机灵极了,听完伊哈嬷嬷的话就赶紧接着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十四阿哥是受了惊吓,他毕竟还小,又是乍一离了亲娘,依奴婢看,是不是可以让令妃娘娘哄哄他?”
“对,对,令妃,快快!”老乾一听,也是啊,这哪有比亲娘还合适的人选呢,赶紧让令妃上吧,当下就亲自扶了令妃到了小十四跟前。
令妃犯了难,这儿子跟自己之间是个什么样的亲子关系再没比自己更清楚地了,这要是上去哄了,怕只能是火上加油吧!
谁知道,原本已经只是呜呜咽咽的小十四眼见了亲娘越离越近,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只是搂了皇后叫唤,“皇额娘!皇额娘!”
噗!
老乾傻了,这是怎么个状况啊?
令妃脸上更黑了,心下一片冰凉,却是不敢拿肚子里的这个说事的,动了胎气什么的是万万不能用了,就是真动了那也是自己找来的,再一个折腾皇家子嗣的帽子扣下来,不用皇上下旨,她自己就得老老实实地给自己禁足了!
“好,好,乖,乖!”说实话,这皇后娘娘还真是没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个好跟那个乖字。
可是也不能让十四这么一直哭下去啊。
“伊哈嬷嬷,这...”皇后犯难地看着伊哈。
“娘娘别急,十四阿哥没什么大碍,奴婢这就去熬些安神的东西来。”说完,等到皇后点了头,就急急下去了。
“永璐别哭了,你要什么,跟十二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永d窜到了皇后跟前,皱着个小脸摸上了永璐的小手。
老乾好生欣慰啊,这十二皇后教的很好啊,这么大点儿就知道心疼弟弟了,当下就摸上了十二的半瓢脑瓜,感动的说:“十二真是个好哥哥!”
小十四听了十二哥的话,还真是扭了头出来,小嘴儿一张一合地呜呜道:“十二哥,呜呜,永...永璐不要回筵宫,呜呜呜!”
令妃娘娘石化了!
“小姐?小姐?”红秀叽喳的声音让我回了神,我愣了一下,“怎么了?”
“听说皇上下了令抄了十四阿哥原来那个奶娘的家,是不是真的啊?”
“唔!”我点点头,那天听了小十四的话,老乾脸上立马就变了颜色,那眼神沉的,都能把人给淹死了,令妃不是说十四一直都不愿意离了筵宫吗?这又是怎么回事?筵宫里头有什么让小十四害怕的?
他是抽,可是不傻!儿子的反应他看的真真的,不是母子情深吗?
当下,只抓了小十四又问上了许多,可是小十四毕竟年纪小,又哭的昏昏沉沉的,许多的话都说不清楚,,反而是一句不回筵宫呜咽出来了许多遍。
老乾吐了好大一口气出来,吩咐了皇后要好好照看着十四阿哥,只说要去筵宫里头仔细搜搜了,看看到底有什么鬼!
至于到了筵宫里头是怎么搜鬼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隔日里倒是传了出来在十四阿哥被杖毙了的奶娘的旧屋里找出来许多不好的东西,于是就有了老乾的圣旨,所有跟奶娘有丁点关系的人,全部流放!
而令妃娘娘,虽然只是得了个照管阿哥不到之罪,倒也是让宫里头许多的人等暗自高兴了一番,可见,这人际关系处理的,唉!
不过,念在她怀有龙裔的份上,就是罚除了一年的份银,而后闭门思过,至于到什么时候,圣旨里头没说!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原本小十四不过就是让皇后养上一段时日,现在则是正正经经地归了皇后了!
35、第四十六章
断断续续淅淅沥沥地竟然连着下了三天的雨,老天爷似乎是憋足了劲儿在呜咽。
“老佛爷吉祥!”我解了身上防雨的斗篷,接过来丫头递的布帕稍稍掸了下身上的水汽,进了偏殿,却不想,皇后娘娘此刻也在了。
“皇额娘吉祥!”
我规规矩矩地给两人行了礼。
“你这孩子,怎么这个天儿跑到哀家这儿来了?不是都说了这几日的请安都可以免了吗?”老佛爷皱着眉头看着我冻得有些发白的唇瓣,吩咐了身后的嬷嬷赶紧地去给我端碗姜汤来去去寒。
“昨日听了您的话就没来,今个儿要是还不还,皇额娘就要拉了我去她那儿再学学规矩了,”我嘻笑了一声,按着老佛爷的吩咐在皇后的下首坐了,“再说了,我也是想您了,古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我对老佛爷就是这般的。”
“瞧瞧这个讨打的,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哀家这儿搬,皇后,看来这丫头真是要应了她自己的话了,你啊,这就拉了她去好好教教她规矩吧!”老佛爷状似恼怒地对着皇后说道。
皇后倒也一本正经的附和老佛爷,“老佛爷说的是,这知画的规矩,是得重新立立了!”说完,自己倒是先笑了出来。
“那敢情好啊,”我站了起来,蹭到老佛爷跟前,“我巴不得日日到皇额娘那儿去呢!”
“贫嘴!”老佛爷轻拍了我一下,缓了笑容,“刚巧跟你皇额娘说到你呢,你这就到了!”
“说我,”我偏着头看了皇后一下,弯唇到,“皇额娘快些着告诉我,老佛爷说我什么了?”
“说你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皇后笑的慈祥。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一下,“若说到蕙质兰心,怕是老佛爷跟前的晴格格与皇额娘跟前的兰馨公主,都是要强过我百倍呢。”
“你倒是谦虚!”;老佛爷接过我的话来,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些,叹了口气,“说到这晴儿,哀家还真是想让她跟你多亲近亲近呢,这自从这身子好了,这孩子就越发的不大说话了。”
“晴格格这儿是不是身子还没有好彻底啊?要不再让太医仔细瞧上些时候?”皇后也收了笑,关心的问着。
“身子倒是大好了,让太医瞧了也不过就是些郁结于心,哀家啊,还真是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了?”毕竟是从小养在自己身边的,老佛爷对晴儿的关爱自是不必说的,再加上自己现在还扣着那个萧剑,虽然也觉得是为着晴儿好,可是晴儿这样,总是让老佛爷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样。
我凝下信赖,暗自思忖了一会儿,方道:“老佛爷不是想让晴格格跟我多亲近亲近吗,若是可以,就让晴格格到景阳宫里头去住一些时日吧,我也好有个说话的,总是自己一个人,也是闷的。”
老佛爷眼上一亮,惊喜道:“这倒是个法子,晴儿跟你,也许是能说上些话来的。”
我苦笑了一下,应了下来。
皇后看了一会儿,迟疑了一下,“知画若是不嫌吵了,我倒是也想借了老佛爷的光儿,把兰馨也托付给你几日,这孩子养在我身边总是娇惯的,却眼看着就要定下了亲事了,你是个做人做事都通透的,帮着皇额娘多提点她些,也省得日后到了哪儿都只知道担着个公主的架子!”
“唔,皇后说的也是,兰馨若是也去了景阳宫,三个人儿平日里头说说闹闹的可是好。”
“老佛爷皇额娘厚爱,都是不嫌弃知画才是!这般说来,咱们景阳宫里头,还真是要热闹了!”
我笑应道,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晴儿跟兰馨隔离了才好!
“呵呵,”老佛爷笑了,转头向皇后,“既是这样,就不若让她们明日里头一起过去吧。”
“是!”皇后躬身应了!
“对了,这两日天气不好,十四阿哥身子可有大碍?”老佛爷话锋一转,担忧地看着皇后。
“回老佛爷的话,”皇后娘娘也是一副慈母的模样了,“十四阿哥还好,臣妾一直注意着他那房的保暖呢,平时还有伊哈嬷嬷不时的煮上些驱寒健体的药膳吃食,这天气对他是没得影响的。”
“嗯!”老佛爷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就连皇上这两日若是来了在我面前也是夸你呢,十四阿哥能跟你亲近,这是极好的。”
“老佛爷说的是!”皇后脸上泛了红。
“倒是那个不安分的奶娘,哼,胆敢谋害皇家子嗣,皇帝只是流放了那些哀家还真是觉得罚的轻了!”
“皇上也是想着为十四阿哥多积些福分在身上呢,不想他身边的连带人带了太多血气!”皇后恭敬地说着。
“唉,只是可怜的哀家的孙子!”老佛爷尤不解气的说道,“这令妃也是个不称职的额娘,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都不知道,若不是她现在还怀着,看哀家不狠狠治她一治!”
这一句一出,我是不敢接话的,皇后迟疑了一下,才嗫嗫道:“想来妹妹也是平日里头为皇上担的心多了些,才会分身乏术让那奶娘有了作恶的空儿。”
“你倒是好心,还想着替她辩解上些,”老佛爷不满意的瞥了皇后一眼,“我跟皇帝也说了,她现在怀着身孕,手上的那些个掌管的都先归到你手里头吧,你也别嫌了担事,这后宫里头,那些个是哪个都不能越到你前头去的!”
“是!”皇后娘娘心下一片酸楚,哪里是她嫌了担事儿,是皇帝一直不喜她,在后宫里头尽宠这令妃,这样才被夺了权的,“臣妾记下了!”
“这皇帝啊,也是个男人,”老佛爷心里头也是知道皇后的苦的,“你那个宫里头得像是个家他才愿意回呢!”
“老佛爷教诲,臣妾记下了!”
回到景阳宫里头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就有丫头来报,说是紫薇格格来了。
噗!
我刚喝进口里的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定律——吸人?可是也不对啊,人家女主都吸男的,为啥子我吸的都是女的呢?
“紫薇格格怎么这个天气过来了,怪冷的!”我吩咐了红影赶紧上了热茶来,因为见着紫薇也带了东儿,又要嬷嬷们去取些小点心来给孩子。
些许时日不见,东儿在我面前有些怯生了,一双大眼睛只管仔细打量着我,却不说话,小包子的模样让我恨不得立马抓了过来揉捏一番。
紫薇如今一见精神倒是好上了许多,对我柔柔一笑,边推搡着东儿上前来给我行礼边说道:“我是觉得身子大好了,就想着来给老佛爷跟皇阿玛磕头谢恩的,这些日子,没少让她们操心!”而后笑了看着东儿,“东儿不是日日都要额娘带了你来找知画姐姐嘛,如今见着了怎么反而却步了呢?”
东儿还小,自然是听不懂他娘那些个文邹邹的话的,只是在他娘的推搡下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着。
我笑了,忙起身上上前了两步到东儿跟前,蹲了下来轻轻把小包子抱了个满怀,不好意思地对着紫薇说道,“紫薇格格可是别打我脸了,那句姐姐不过是我一时闹趣逗了东儿哄自己开心呢,让人听了可是要招打的,这不是生生乱了辈分的嘛,也就是东儿比一般孩子都要聪慧,不然,恐怕是再没得人记得我这句招人打的话了!”
紫薇扑哧一声笑了开来,“我也不过就是在你跟前逗逗你罢了,东哥在家说上一句知画姐姐便要被我训上一回的,如今只是记得了有个知画舅母,哪里还有什么姐姐的,瞧你急的,脸上都见了白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紫薇,这...这是花圣母吗?
“做什么这样吃惊得看着我,”紫薇敛了笑,轻叹了口气出来,“我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是想不透的呢。说了出来怕是你也不信的,我这一阵子昏昏沉沉地总像是回到从前,似乎是把自己的前半辈子又过了一遍一样,”说到这儿顿了一下,随即又叹弯了嘴角,“如今醒了,若是还不通透些,就是连自己都要瞧不上自己了!”
还...还魂么?
紫薇摸摸东儿的头顶,“现在,我只是想让我儿子平平安安的长大,就是最大的福分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真是不能接受花圣母就这么恢复正常了,受什么刺激了?
紫薇,确实是被刺激住了。
“阿玛?”
是尔泰的声音,紫薇本是让玉珠扶了自己想要去福伦的书房里头取回尔康身上自己亲手编织的“吉祥制钱”的,好歹那是他贴身带了的,当时下葬的时候因为自己想要留个念想,便没让随了,却因为一直浑浑噩噩的,便由着福伦先收着了。
尔泰回来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自己身体弱而且又是个寡嫂,就只是在他回来的头一日慰见了自己一次罢了。
“你就先安分些时候不行吗?再不济,咱们府里头还有个明珠格格在呢,皇上怎么着也是亏待不了的,等过些时候赛娅赶来了,阿玛再随着你们一同去见了皇上,尔康是为国殉了身的,你加官进爵那是一定的,就是阿玛再求了皇上不让你回去西藏了,那也是能成的,毕竟咱们学士府里头就你跟尔康两个啊!”
紫薇正待敲门的手顿住了。
“阿玛,”福尔泰的声音里头满是无奈跟不屑,“紫薇?阿玛,你糊涂了,若是她真的这么顶用的话,那当初我哥跟她成亲的时候皇上就给咱们家抬了旗了!”
福伦定住了,他心里头也是罪憋屈这一点啊,明明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是驸马了,说句不当的话,这福家跟皇帝那都是亲家了啊!
“唉,”福伦叹了口气,说道,“原本以为只要尔康能够娶了个皇帝的女儿,咱们家就可以摆脱了包衣奴才的份儿了,去不曾想这个紫薇到最后就只封了个多罗格格,明明就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嘛,怎么就会跟小燕子这个义女是同一个份位的呢?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尔康放弃了晴儿去找紫薇,那晴儿虽然不是皇帝的女儿,可是人家是养在了太后身边正正经经的格格的!”福伦懊恼地冲着尔泰低吼着,“原本会由着你们千方百计地把紫薇给送进了宫里头去,也是想着她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咱们帮着她得了身份,日后怕是得对咱们感恩戴德言听计从呢,就是皇上,这可是沧海遗珠啊,也定会更加高看咱们学士服一眼的,却没有想到,皇上是心重她了,可是太后却是不喜,到最后只是落了个这般。”
紫薇只觉得心里头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坍塌了,手上脚上都是一片冰凉。
“说来说去,”福伦瞥了尔泰一眼,“这紫薇却也是让小燕子给连累了,你可知道,原本皇上是打算让紫薇跟晴格格一样在太后身边养上一阵子的,毕竟皇上对紫薇的娘心里头那是有愧的,想着若是紫薇可以让太后调,教一段时间,日后就是拉出来提提份儿那也是没人可以说出来什么的。”
“可是,”尔泰有些疑惑了,这紫薇,好像是并没有去慈宁宫啊!
“老佛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还看不明白吗?看看她身边的晴格格,像小燕子这样疯疯癫癫不知进退的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尔康不乐意了,“不是在说紫薇吗?”
“说的就是紫薇,老佛爷本来都是已经应了皇上的了,把紫薇带了在身边,毕竟是亲孙女儿,老佛爷心里头还是有些看重的,可是这个紫薇,就是个没福分的,天天跟那个还珠格格搅在一块儿不说,好几次小燕子顶撞了老佛爷把宫里头闹了个天翻地覆的反倒都是她来圆场,这一来二去的,老佛爷自然就觉得她跟那还珠格格是一类人了,心里头怎么会喜欢,不喜欢了,皇上再提了让紫薇过去的话,老佛爷自然就是一推二推的了!你瞧瞧这宫里头,就是没养了在老佛爷跟前头的格格,也都是循规蹈矩战战兢兢不敢行错了一步的,初肯答应皇上也不过是因为心怜她从小流落在宫外头,这下可好了,连带着她的娘都为着她的一点不懂规矩老佛爷都不愿意承认了。”
38、第四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抽了,我也抽了,捂脸:(乃们都来围攻抽打我吧,吧,吧,吧.......
“模拟生活?”紫薇有些呆滞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紫薇格格可知道什么叫做备嫁?”
“备嫁?”
我点点头,顺着紫薇的话接着往下说,“但凡是女儿家是嫁到别处做正经主家的,哪怕就只是小门小户,却也是要备嫁的,嫁妆,丫头奴才,随嫁田等等,另外,从灶下到厅堂,从采买到安排,看账管家,一样一样,却是都要在娘家学个七八分的。宫里头的格格公主们自是比平常人家的姑娘都要金贵着,出嫁不仅有皇阿玛赐府邸一座,还有随嫁的心腹管事嬷嬷帮衬,可就是这样,到了议亲的年岁也要由着各自宫里头的管事嬷嬷教着自己个儿把理家学上个五六分的,紫薇格格瞧着兰馨便就知道了,毕竟出嫁后就不再是可以只要承欢膝下便成的小女儿了,自己府里头的事儿虽然不必事必躬亲,却也是要心里头都有个大概的。”
紫薇听了,却是悄悄握起了拳头,就连指甲陷进肉里头都不觉得疼,府邸?心腹嬷嬷?理家?却是一样都不是自己有的。
“那,这跟晴儿......”
“老佛爷原本也是准备要给晴格格备嫁了的,”我思忖了一会儿后才迟疑道,“可无奈晴格格有了自己的心思,虽不是明着逆了老佛爷,可是那身子骨那性子总是越发的让老佛爷淡了些给她备嫁的心思,甚至是有了干脆就随了她心思的念头,可是毕竟是自小就养在了身边的,老佛爷总是最心疼她的,若是就那样让晴格格出了宫去,”我靠近了紫薇一些说道,“紫薇格格想必也是心里头极为明白的,晴格格若是如了自己的心思,那必是要洗尽铅华素身跟了...咳咳,去的。可是,晴格格毕竟是从小就娇养在宫里头娇养在老佛爷身边的,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甚至是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的生活,晴格格真的可以过得惯吗?或者这样说,晴格格可以过得好吗?”
紫薇脸上一滞,只一句却是怎么都反驳不了的,晴儿,自小便是娇养着长大的!若是她当真跟了萧剑去,生活环境一夕之间便是翻天覆地的改变,“所以?”抬眼看向知画,紫薇心里头偏向晴儿的那头逐渐动摇了起来。
“所以,咱们可以先来让晴格格体验一下这种生活,来看看,到底是晴格格适应生活的能力强,还是生活让她屈服的能力强?”
不过是一夜工夫,紫薇便叫人回了话,说是晴儿同意了模拟生活。
红秀跟红影听了皆是给了我一个很不认同的眼神,依照她们两个说的就是,老佛爷只是让晴格格多亲近亲近我,可是没说让我把她对以后什么什么生活什么什么适应不适应也一并管了,这趟浑水,却是淌的深了些。
我却并不是这样想,晴儿在老佛爷心里头的分量那是不必说的,宫里头这么多个格格公主的,拉出来哪一个都是老乾一脉相承的,可是这么些年却是没得一个能够被老佛爷看中了养在身边的,可见这晴儿是多得老佛爷的心了,我原意也是希望晴格格能够能够知道老佛爷对她的万般好,进而更加珍惜老佛爷,我这般作为,不过也就是想再讨老佛爷个情儿,为我跟我儿子以后的生活打下个更坚实的后盾而已,只是这样的话,我却是没法子说给红秀跟红影她们两个听的。
晴儿是同意了,却是让我自己心里头没了底,头前有这个主意不过是本着是人皆凡都有个惰性存在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不过,她既是同意了,那这游戏,就不得不开始了。
所谓模拟生活,不过就是提前预示了晴儿净身出宫以后的日子,没有身份,没有庇护,甚至,没有明目张胆地嫁妆。
而萧剑所能给她的,也不过就是一份没有面包保障的爱情,他是一萧一剑走江湖的嘛!
“晴格格既然是同意了,那知画便来说说这游戏规则,”我抱了绵亿坐了在一旁,细声道,“这模拟生活,必定还是要照着生活的样子走的,衣食住行那更是一样都缺不得的,不过,这些个事体却都是晴格格自己的事儿了,咱们所能做的,不过就是照着平常百姓人家每日里头的花销把银钱交给你由着你来打理安排。”
晴儿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瞧着我,显然是很感兴趣的。
我接着道,“这风暖阁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府邸了,对了,我会交代景阳宫里头的小厨房一声的,从现在开始,也是归着这风暖阁所用的,不过,厨房里头每日里采买的东西却是不能归着了你了,要用自是要拿银钱来买的,当然,所有东西的价格我会安排了都要按着平常人家买进的价格卖给你的。”
见着晴儿点头像是都听明白了,我亲了亲绵亿接着又道,“至于游戏的期限嘛,嗯,就由着晴格格来喊停就好了,对了,我把红影先拨了给你,她,咳咳,还是有些管家的经验的。”
说完,我让嬷嬷过来接了绵亿,自己起身走到晴儿跟前,问道,“晴格格可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却是晴儿还没有说话,兰馨先搭上了嘴,“五嫂,我可不可以也跟着玩儿?”
我想了一下,兰馨加了进来,正好可以教教她该怎么样拿捏住一个公主的气度去教训一个奴才!
“呵呵,什么玩儿,你可要想好了,可不许中途喊停的哦!”
“好!”
“那好,”我应了兰馨一声,转头又看向晴儿,却见她拧眉不知道再想着些什么,“晴格格?”
“好!”
许久,才听到晴儿低低应了声。
兰馨模拟的生活跟晴儿自然是大不一样的,除了她身边自己带过来的那些个嬷嬷丫头以外,我又让桂嬷嬷拨了一个嬷嬷两个丫头给她,而晴儿这边,除了红影,就再没得旁人了。
晴儿自是不愤,可是,按着规则来走,她身边原本是不可以留一个人的,想要丫头嬷嬷奴才下人,可以,自己去买。
“若是晴格格当真那般出了宫,你以为你可以带走几个人呢?”
只一句,就让晴儿偃了旗息了鼓了!
当当当,游戏,正式开始。
我让红秀稍稍去打听了一下,京城里头的百姓人家一个月里大概的消费情况,平常人家也就是一个月三四两银子的样子,要好上一些的中等人家一个月就是十两左右吧,在富些的人家那就不好说了,因为多富的都有嘛,我有些犯了难,不知道该给晴儿出宫以后的生活怎么样来定位,晴儿犹疑了半天才嗫嗫的说道,要不就中等人家吧,看来,她对她的那位萧大侠,也是待价而沽,不敢有太过奢望的。(画外音:人家是走江湖的嘛!)
至于兰馨,却还是按着宫里头的吃食什么的采办的,没办法,她是公主嘛,就是日后嫁了出去,也还是公主,什么都亏不了。
当下,我便给了红影四两银子,让她给晴儿送了过去,先来十天的吧!
四两呢,第一个十天就超支了!
据说,晴儿捏了那两小块儿银子都瞪傻了眼了,她连打赏丫头下人的给的银子分量都要比那两小块重了。
“这个,”晴儿捧了钱到红影面前,弱弱地问了一句,“就是我们的所有的银...呃,钱?”
“回主子的话,是的。”红影一板一眼的回了晴儿,没说出来自家小姐原本打算了就只给三两的。
“对了,主子,咱们这银子是不是换成铜钱比较好?”
“铜钱?”
“嗯,”红影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以后咱们采买起来用铜钱是比较方便的。”因为你以后的生活跟现在比起来是很拮据的,红影腹语道。
“呃,好!”晴儿捧着两块儿小银子简直是欲哭无泪了,只得红影说了什么就是什么了。
托红秀的福,红影很快便拿了三贯钱回来,一贯一千文。
晴儿微笑着捧了三贯钱在手上,心里头喜了一下,果然变多了啊!
“主子,”红影不等到晴儿开心完了,便又开了口,“这眼瞧着都要晌午了,主子午饭准备怎么用?可是要到小厨房先去瞧瞧今个儿都有什么可吃用的?”
“好!”红影的管家气势果真不是盖的,简直就是她一个指令晴儿一个回应了。
来到了小厨房,里头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景阳宫里头中午的吃食,见着了晴儿先是一惊,都想要放下手里头的活计行礼的时候又瞧见了慢了晴儿一步进来的红影,复又想了起来半中午的时候福晋交待了的事儿,虽是不解,可是宫里头的下人们哪个不是人精,也就是私底下叨叨了两句为什么,见着了人仍旧是按着主子的安排做事,都跟没事人儿一样各自忙着各自的去了。
小厨房里头是隔间的,两个厨子带了几个小太监就是在最里头的隔间做事儿,中间一间也是些个小太监,负责的是往最里头一间送菜或者往外头传菜的,最外间都是些打杂的粗使丫头,负责摘菜洗菜等等。
晴儿心里头是有些窝火的,这些都是什么奴才啊,见着了自己怎么竟然一点规矩都没有?
红影瞧见了晴儿的脸色,立马不失时机地泼上了一盆冷水,“主子,您现在可只是平常人家里头的主家,是没着格格的身份在的。”
晴儿听了,先是一呆,然后就是心里头一酸,差点没掉了眼泪出来。
红影站在了她身侧靠后一点,暗暗摇头,在才哪到哪儿啊,这一点落差就受不了了,那要是跟兰馨公主时时对比着过,估计您就活不到见着明天的太阳了。
等晴儿自己缓了缓,定了心下来,问红影道,“然后,要怎么办?”
红影叹了口气,边引着晴儿向前走去,边道,“平常人家里头,这个时候有灶下伺候的,怕是都按着主子平日里的规矩采买好了忙活开了呢,若是没有灶下的下人,主家也就是自己在灶上忙活了。”
“自己在灶上忙活?”晴儿又呆了一下,傻傻地问了句,“忙活什么?”
“做饭!”
呃?!
等到走到了今日宫里头送进了各宫的份例前头,红影接着说道,“主子瞧瞧,这些就是今日您可以挑选的吃食了。”
晴儿一一打量了,各样青菜不等,鸡鸭鱼肉自是也不会缺了的,比较高级的东西都在案板上归置着,不过这许多的,都是她根本就叫不上名字来的。
晴儿望着眼前头这一箩筐一箩筐的东西脑袋生生的疼了起来,这...要怎么买啊?都买完吗?
“主子,依着奴婢看,咱们要添上两个灶下的人。”
“怎么...怎么添?”晴儿结巴了句。
“买人!”红影建议了句。
“买...买人?”晴儿极度虚弱了。
“是,一个采买一个厨子。”
“好...好吧!”晴儿顿了一下,这两个都是必须的啊。
不多时,红影就领了一个人过来,是从厨房里头现挑的,也不过就是给晴儿见了礼过个场子而已,而厨师因为是男的,是不能轻易在这后宫里头露面的,所以也就是在最里间吆喝了声。
“主子,您中午想要吃些什么?”
吃什么...也是要自己拿主意的吗?晴儿觉得自己要晕了,“就...就按着平常里头我一个人在慈宁宫里的例子就..就行了!”
此话一出,红影并着另外两个皆傻了眼,慈宁宫的例子?还就行了?
还是红影反应快,拉了两个人应了下来。
正说着话,却见兰馨园子里头的嬷嬷带着个丫头过来了,说是看看公主的午膳可是备好了。
兰馨身份不一样,连着下人们的待遇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厨房里头的人纷纷都给那个嬷嬷问了好。
晴儿瞧了心里头便更不是滋味了,拼命安慰自己说这只是游戏,只是游戏而已,只是一颗心像是泡在了黄连水里。
不一会儿兰馨的午膳就装了盘了,晴儿咬着唇勾着眼睛悄悄看了一会儿,这些东西,也不过就是跟自己平日里头在慈宁宫吃的差不多了,想着自己等会儿也是用基本上一样的东西,心里头才是慢慢缓了过来一点。
不过下一秒却是又悲哀了起来,因为她突然想到,她现在跟兰馨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回到了风暖阁不久,晴儿的午膳也都一一端了过来,却是红影跟那个买来采办的小丫头两人一趟一趟的跑的,晴儿瞧了奇怪,便就随口问了句,红影便道,“主子身边现在就咱们三个伺候的,总不能让那个一身油烟味的厨子来进您的身吧,便只得我们两个了。”
晴儿夹到嘴边的东西又放了下来,思忖了好一会儿,越想来越是难受,冲了红影一句,“一样是游戏,为什么兰馨那儿却能得了这么多人。”
红影拧拧眉头说道,“兰馨公主身边的都是陪嫁,主子这才见了几个,若是搬到了公主府,怕不是皇上要给一二百人呢,贴身的,管事的,粗使打杂的,主子...”
你们的身份背景是不同的!红影这句话是没来得及说出来的。
“够了!”晴儿益发的听不下去了,狠声打断而来红影,她也是宫里头长大的姑娘,皇帝的女儿出嫁的陪衬有多少,她怎么可能是不清楚地,红影越说的明白,她就越难受的厉害。
红影闭了嘴,乖乖地站到了一旁,怪谁呢,这是您自己的选择不是?
晴儿暗暗咽了口气下去,再也没了进食的欲望,摆摆手,让红影把那一桌子菜都撤了下去。
红影几次张口想要先报报这不过是几个时辰的花销,可是看着晴儿已是有些灰白的脸色,还是把话吞了下去,晚上再说吧。
晴儿斜躺了在床上发闷,不过是不到一天的功夫,却让自己心里头本来很是美好的东西渐渐变了味儿。
躺到一半的时候,嘴里发了苦,叫了好几声却是连个应声的人儿都没有,晴儿咬着牙下了床,自己倒了杯水上来,狠狠灌了好几口。
直到快要用晚饭的时候,红影才现了身,轻敲房门询问晴儿晚上的吃食要怎么的安排。
晴儿正憋了一肚子的气呢,甩开房门张口就冲道,“一个下午,你是跑到哪儿去了?不是说拨了给我做管家的吗?这管家可都是主子叫了好多声都没回应的?”
红影的脸上白了白,却是硬着压下了到嘴了边反驳,平平板板的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刚去了小厨房了,这多半天的开销,总是要结算了清楚地才好回您,还有那园子,这屋子,都是要打扫的,奴婢怕是分身乏术了!”
红影一说完,轮到晴儿脸上不自在地白了白。
“那...那你可是算清楚了?”晴儿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红影低低应了声,却是先扶了晴儿到桌边坐下,随后从衣袖里头折出一张单子出来,道,“回主子,这便是这多半天所花费的银钱。”
晴儿只是耷眼一瞅,便倒抽着气儿说不出话来了,这说话间,大半些铜钱就出去了?“怎...怎么会这么多?”
“奴婢在单子上列的清清楚楚,主子瞧了便明白了。”
红影梗了声,可不就是这么多嘛,按着我家小姐的说法,这都是给你折上折又折了折呢,要不,光是您中午那一顿,这十天的钱倒贴都是不够的,可是望见了晴儿那惨白的脸色,心上却是又有些不忍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尊贵格格,哪是需要为着这些个小事儿小钱儿操心的啊!
“主子,”红影不忍归不忍,该打击的却是还是要打击的,“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看着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小银钱,却是日日都不能够缺了少了的。”
晴儿听了红影的话茫然地转头看她,红影差点就捂了嘴笑了,再问上一句,“可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晚饭晴儿就再没什么胃口了,不过是被红影硬逼着吞了小半碗白粥,就回了床上继续茫然。
有些什么东西,终于是被一层一层剥了开来,渐渐让人瞧着清楚了起来。
及至第二日,晴儿起了身,都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红影一个人布了早膳上桌,正想请了晴儿来用的时候,谁承想她第一句话便是,“这些要花费多少钱?”
红影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头,暗自心惊自家小姐是不是有点纠正过渡了?
“主子,这些也不过就是三四十文便就打发了。”
晴儿这才坐了下来用了起来,昨夜里头空着肚子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的。
吃了一半便觉得饱了,晴儿接过来红影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犹豫了半天才缓了口道,“日后就不必送了这么多过来了,吃不完总是浪费了。”说完,还没等红影答话,自己就一个起身朝内室走了去,泪水在眼眶里头打着转转,委屈到一个不行。
红影正收拾着,却见了紫薇进来,行了礼把她引到内室就退了出去。
晴儿原本就是在抹眼泪,这下见了紫薇就更是止不住了,淌得那叫一个欢畅。
紫薇却是叹了口气,顿了步子,她是跟了知画先到了兰馨那儿去的,亲眼瞧见了兰馨昨个不过一日的花销,心上当下就暗暗惊了一回,又听了她说以往也就是跟着差不多,心里头就更是不定了,按说,这晴儿跟她一个养在老佛爷身边一个养在皇后身边的,晴儿一日的花销只能是比她多了一定不会比的她少了,这样日后跟着了萧剑,只怕晴儿一定会觉得受的罪要比享的乐多上许多了,日后......
“晴儿,”紫薇抽了丝帕上去给晴儿拭了拭眼泪,苦笑道,“我倒是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是个爱抹眼泪的呢!”
“紫薇!”晴儿叫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止了泪,拉了紫薇的手到在桌边圆凳上坐了下来,刚想张口训丫头没眼色都不知道赶紧来上茶的时候又猛然想起自己身边现在不过就三个照顾的人,有两个却还是厨房里头粗使的,便又自己讪讪合了嘴,亲手给紫薇倒了杯茶水。
紫薇见状,也只是在心里头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什么都没得露了出来,只是道,“刚为着什么事儿掉泪呢?”
晴儿听了,眼眶越发的红了,只是知道自己的这般委屈都是自己找来的,又吞吞吐吐地说不上来了。
紫薇见她是不想说,也不愿意真的就追根刨底了,只是就着茶水喝上了一口,说到自己是刚从兰馨那儿过来,那个丫头虽然比着两个人都小上了些,却是个能耐的,昨儿个的花销不消得嬷嬷上来细说便可以列了个一溜儿全,真真是应到了知画说的但凡是个事儿都是心中有数的了。
晴儿听了心下也是一惊,却又听了紫薇说到,原来,那兰馨从半年前头便就被皇后娘娘要求着跟了坤宁宫里头的管事嬷嬷学着怎么样个打理跟自己有关的东西了,有关银钱方面的个别事儿好像是不管到哪儿都是大事。
晴儿心下一动,隐隐好像记起来这两年里头老佛爷也是跟自己说过几回让自己去跟着慈宁宫里头的嬷嬷们学着些理家的本事的,可是自己呢?一颗心都是挂在了萧剑身上,次次都推延了过去。
丝丝苦涩蔓延开来,晴儿嘴上没说了什么,脸上却显了出来。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晴儿眼见着茶碗里跟紫砂壶里头的茶水渐渐都凉了起来,便总想着让人添了些热水进来,可是屋子里头却是一个可以使唤的人都没有。
晴儿纵容再是个性子好的,却也是个从小被娇惯了的,昨个儿一再的被忽视已经让她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气儿了,今个儿竟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当场便就发了出来,把桌子上的杯子重重推了一把,自己趴了下来嘤嘤哭了开,“这是什么破游戏,总归就是欺负我一个人的,再不玩儿了。”
紫薇见着晴儿急了,就赶紧高呼了几声红影,红影慌忙张跑了进来,一见这般忙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晴儿发了脾气就止不住了,抬起脸来恶狠狠地瞪住红影呜咽道,“什么主子?我是格格,太后老佛爷做主皇上亲封的跟兰馨一个等级的格格,再不准叫我主子了,还有,你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总也不见人影?”
红影苦笑了一下,“格格,园子里头还没收拾,这屋子里头也是迷了些灰进来的,您身边统共就我一个人,我不整理难道还要让您亲自来不成?”
晴儿听了,更是哭的厉害的,一个劲儿的推搡着红影道,“去把我的嬷嬷跟丫头要回来,我不玩了,再也不玩了,没得让人这么欺负的。”
39、第五十章
紫薇叹了气出来,伸手拉住晴儿示意红影退了下去。
“晴儿,”紫薇顿了一下,才满眼苦涩的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呀!”
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可是...可是...”晴儿的眼神犹疑在空气里头,“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是啊,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紫薇听了晴儿的话走了神,喃喃道,“那...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可是这些东西在两个人的心里突然都蒙上了一层灰一样,便是再也看不见曾经的光彩夺目了!
紫薇看着面前头一脸不知所措地晴儿,心就疼了起来,这样傻,那般痴,可是晴儿却是还有选择的机会,那自己呢?想到这儿,心里头原本还在迟疑的想法渐渐就坚定了起来。
无论如何,且都是要搏上一搏的。
看到晴儿这个样子,想必也是对自己的心思多多少少的有些不确定的了,而且瞧着知画的态度,那也是存了心想要把晴儿再逼回到老佛爷身边的,先不想她是为着什么,可是就对自己而言,一是为着晴儿,想着他们这三对,自己跟小燕子,虽然现在的生活都是不完美的,可是最起码还可以找到可依可靠的,最起码还能够保证到生活可以不为银钱所累,可是晴儿若是素身出了宫去呢?日后若有了什么一二,她又可以依着谁靠着谁去?二来为着自己,晴儿若是可以再得了老佛爷的欢宠,留在了京城里头,那自己无疑就是又多了一个可以寻了助力的地儿了。
心里头有了这些计量,紫薇就再也坐不安稳了,就想着怎么样才能够立刻便短了晴儿挂在萧剑身上的念头,暗暗思忖了起来。
晴儿这边也是不想说话了,一是心里头委屈的紧了,二则却是如今怎么连紫薇都像是一副不看好自己这段感情的模样了?心下不禁更加惶惶起来了。
“晴儿,”紫薇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出什么好的来,却也是明白这事是不能急于一时的,只是就先握了晴儿的手,拧眉道,“晴儿,我只说一句,你就记在心里头吧,这老佛爷能给你的,萧剑永远都给不了你!”
晴儿原本已经渐渐止了的泪在听了紫薇这样一说后又簌簌掉落了下来,抽抽泣泣断断续续地问着,“紫薇,为什么如今你也是这样说呢?连你都这样说了,你...你倒是让我情何以堪啊?”
紫薇心里头此刻也是不好受的,她能怎么说?此一时彼一时吗?
“晴儿,现在就只是做个了游戏罢了,你方就受不了了,不过一天工夫你就嚷嚷了不再玩儿了,觉得被欺负了,可是...可是这也确实就是生活啊,游戏你可以控制了它的开始跟结束,但是生活却是容不得你喊停的啊!我只是不想日后你后悔想要喊停的时候却是没得选择了,我更是不想日后你想起这一切的时候会怨我恼我!”
“紫薇,”晴儿咬着唇直直盯着紫薇,一字一顿的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变了?”
紫薇凄苦一笑,却又是能怎么说呢!
到了午时,红影来问,说是格格想要吃用些什么,不如就列了个单子出来,全交给那采办去弄就好了。
晴儿心里头虽然是委屈了居多,可是想到初始这游戏也是自己应了的,这才一日若是就喊了停,怕是便就惹了人瞧不起了,当下也就强按了下满肚子酸涩,同意了红影说的。
红影拿了那一小捧铜钱发憷,心下暗道,要是现在这个时候去拿自己三个下人的吃穿用不等去询问了晴格格,怕是又要大哭一场,只嚷着被人欺负了,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
不等多时,晴儿的午膳就被人传了上来,不过这次是连红影都不用上手了的,那个负责采办的丫头一个人就着一个食盒就拎了过来了。
简单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瞧着红影心里头倒是蛮佩服那个小采办的,给了她多少置办午饭的铜钱红影心里头自然是有数的。
却不知,晴儿这边瞧了这简陋的一顿饭,脸都黑了,心里头紫薇说的话却是益发的清楚了,也就越发的觉察出老佛爷那边的好来了。
正在这儿东挑挑西挑挑却是一点往嘴里送的欲望都没有的时候,红影却领了个小丫头来见了。
“晴格格吉祥!”小丫头规规矩矩的给晴儿见礼,等到晴儿示意她免了的时候才又接着脆生生的道,“晴格格,咱们那儿得了几样可口的小点,兰馨公主便遣了奴婢来请您赏面儿去尝尝!”
晴儿不怎么感兴趣的把玩着手里头的筷子,直到小丫头脸上的笑都要凝固了才轻声说了声知道了。
等到她带着红影跟着小丫头到了兰馨的观影阁的时候,却是见了里头正热闹着呢,知画带了绵亿,紫薇带了东儿,都是在一处的。
不过晴儿瞧了却是觉得悲哀,终于是有些通透了,身份地位不一般,自然是所有就都是不一般的了,自己在老佛爷跟前的时候,那些个不都是时时处处想要讨好的?
兰馨这两日里头的心情都是极好的,自看见晴儿踏进了门槛来就扬声道了,“同一时去请的,倒是数着晴姐姐最慢了,快过来坐了,丫头赶紧的上茶,还有,还有那个小炭炉赶紧给晴格格捂手里了。”
我暗暗点头,朝着兰馨投递过去一个赞扬的眼神,这丫头跟皇后是一个性子,对人的喜恶总是爱张扬在一张小脸上的,皇后娘娘让我提点提点她,第一教她的便就是这个,总不能让人轻易把心思给瞧了去。
晴儿勉力扬了一抹笑出来,算是应了兰馨。
待到晴儿坐定,兰馨便就赞起各自旁边小几上的点心来了,夸的那简直就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了,不过那些个点心确实都是不错的,精致可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晴儿的肚子暗叫了一声,她吞了吞口水,更是悲哀的明白了,原来,不是自己不饿,而是自己的胃早已是被这些精致玉食给养的刁了的,所以才会对着方才那桌上的饭菜毫无接收的意思。
赞完了点心,兰馨笑嘻嘻的用手捏了一小丁点儿绵软酥嫩的栗黄糕就要抹到绵亿的小嘴里头去。
身后的嬷嬷唬了一大跳,赶紧公主使不得公主使不得地把绵亿从兰馨怀里头小心翼翼给抱了出去,我也被吓了一大跳,这要是给小家伙送进嘴巴里头了,还不得给噎住了,从嬷嬷手里接过来孩子,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呢,裹着小嘴儿叽咕的正欢。
“我的公主嗯,小阿哥还小呢,这些东西是万万喂不得的,会卡着他的。”
“哦”兰馨很是失望地嘟着小嘴道,“真是可惜了,这个很好吃的。”
扑哧!屋子里头知道孩子不能这么喂的都笑了出来,兰馨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忙过来给我赔了不是。
我扯了她的手,引着她继续逗了小家伙,说道,“等满了周岁,就让你喂给他,呵呵。”
兰馨更是被臊红了脸,也不搭话了,只是一个劲的点点点,点着绵亿的小脸儿玩。
正说笑间,却有慈宁宫里头的人来请,说是老佛爷叨念着晴格格呢,要请了晴格格跟荣王妃去慈宁宫里头坐坐。
晴儿心上一暖,当即就湿了眼眶。
我却是心下一绷,昨个儿老佛爷招了我去就说让我这两天找个时间带晴儿回去慈宁宫一趟,却还没等到我跟晴儿自己去了,老佛爷就遣人来叫了,想起来昨日在老佛爷跟前所见所听......
“老佛爷吉祥!”我福身行礼。
“起了吧,”老佛爷斜躺了在贵妃塌上挥挥手让我去一旁坐了,却是长时间的再没有开口。
“知画啊,”正在我心里头突突地难受的时候,老佛爷偏偏又开了口,“哀家想要你见个人?”
见一个人?见谁?难道......
老佛爷见着我似恍然大悟一样的神情便是满意的抿唇笑了,“知画啊,哀家就知道,你总是个聪明的,什么事儿也总是一点就透的,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个,哀家才没得顾及了你是个汉女的身份,执意把你许给了永琪,哀家实在是不想看了哀家放在心头的孙子就这么毁在了那个不知所谓的小燕子身上。”
老佛爷说到小燕子三个字的时候,那语气里头便是刻意透露出来了厌恶,甚至是杀意。
说完,便就不再看我,扭头朝一旁矗立的曲公公道,“小曲子,在前头带了路吧。”
“ 鼻芸斓木头淼懒松
我连忙跟在曲公公的话音后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了两步走到老佛爷跟前。
“走吧!”老佛爷扶了我的手,跟着曲公公向后斜方一处摆了些花瓶瓷器深的的柜子前走去。
不过也就是七八步的距离,曲公公率先到了,便又四下瞅了瞅,见着老佛爷确实是点了头的,也就不再顾忌了什么,伸手朝柜子上一出精致小巧的鼻烟壶轻轻扭了两下。
电视里头这种密室看得多了,我自站了在那柜子跟前心里头就是有了底的,倒是老佛爷对我还是这般镇定自若是有些诧异的,不免多看了我两眼。
柜子后头的密室口大概有着一人宽的距离,从外头望了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曲公公得了老佛爷的指示,又伸手在那墙口摸索了一会儿,却只见的不一会儿功夫就从那墙壁里头弹出些许的夜明珠出来,大概每隔了三四米处就有一个地,虽然不是很强亮的光眼,却是也把那密道照出了些白日的模样。
老佛爷拿下了放在我小臂上的手,朝曲公公道,“前面走吧!”
“ 鼻a艘簧忝ㄗ叛茸吡肆讲浇ィ戏鹨挥挚戳宋乙谎郏哺抛吡私ァ
一进密室门口,里面就显得宽敞了一些,也就是能容的两个人并肩。
从我跟着进了去之后,曲公公便又在那墙壁上点了一下,门口的柜子就慢慢合了起来。
咳咳,说句不符合气氛的话昂,这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真他令堂的不是赞的!
密道里头回音是很清晰地,老佛爷的花盆底一下一下的磕声就那样一声一声砸在我心上。
大概走了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期间一共经过而来两处拐角,最后一抹拐角后头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就可以看见一扇小小的单门了。
老佛爷并没有让曲公公打开了那门,只是就让他开了门旁处墙上大概有一尺见长的一个小缺口,然后扭头看我,示意我上前去瞅瞅。
我吸了口气,却差点又被呛住了,这里头的空气质量指数实在是低,而且夜明珠发出来的光总是迷迷蒙蒙的,就像,就像是大雨将至那种灰蒙蒙的天气一般,压抑的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还是曲公公有眼力见,见我有些却步,眯笑了一下上前来搀了我,低声道,“福晋别怕!”
我虚弱的对他扯了一下唇角,多少有些依附着他来到那个小窗口跟前。
微微向前倾了点身子,小屋子里头比这过道里还要更阴暗些,只得一盏小油灯似没什么力气一样恍惚跳跃着,还有房顶弯角处些许的小窟窿,投射出点点光线出来。
唔!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我好大一跳,让我好一阵哆嗦,不过这一声响也是引了我的注意,我使劲地瞪眼朝里头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点那屋子里头的光线,这才瞧了出来,原来那大概两米见长的石板床上蜷缩了一个有些破败的身影。
那是...萧剑吗?
我怔愣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正牌的萧大侠,对他所有的认知都是来源于电视里头那个器宇不凡俊俏的晓明同学。
唔,咳咳咳,咳咳咳,床上的身子慢慢转动了一下,像是没什么力气一样,还发出了一长串的闷咳。
“行了!”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老佛爷就让曲公公关了小窗子,“知画,扶着哀家出去吧!”
“是!”我扶了老佛爷的胳膊,跟着她慢慢朝外边走去,其实,我真的是什么都没看清楚。
跟进来的时候用了差不多的时间,我跟老佛爷还有曲公公便去出了来。
眼前头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
“知画,”老佛爷抽了手,示意我去坐了下来。
“老佛爷!”老佛爷怎么会把他就留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呢,话说这宫里头的哪个没有着自己的什么庄子别院的?
“知画可是觉得哀家应该要把他扣到别处去?”老佛爷单眼一瞧就知道别个在想着些什么了,“这个萧剑,文治武功都是极为出彩的,哀家曾经放虎归山了一回,再一次,哀家不把他在眼皮底下管着,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那...”我顿了一下,“老佛爷难道就想这么一直把他扣着?”
还不如一刀给了痛快呢!
老佛爷气闷了一下,才沉声道,“这个人,终归是个乱党余孽,是个祸害!以前不过是为着哀家心里头的人才会答应了留了他一命,若是他肯就此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那哀家也就暂且罢了,先就留了他再多活些时候吧,不过是多派些人守着去,可偏生他就是个不安分不惜命的,总是要跑到哀家跟前来惹了哀家心里头闹腾。”
那是,这可是个要你儿子命的,他就是躲在了天涯海角,恐怕你也要不安生的。
“哀家想要他死,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如今只是这般扣着他,不过就是为着晴儿对他的情分罢了,如今时候却是差不多了,那哀家就让晴儿来选了,若是那丫头还是这般执意,那哀家也就再做回她的皇玛嬷,放了他们去。”
“老...老佛爷?”
“晴儿,终究是伺候了哀家十几年的了,哀家也不想最后在她心里搏了个坏,若是她真的要,哀家也就不妨成全了她!”
“可是...可是萧剑...”
“你以为那个萧剑现在还能翻腾出什么花来?”老佛爷斜睨了我一眼,“知画,哀家最是喜欢你,知道如何可以再这宫里头让自己更好的活着,所以,哀家也就不藏私了,小曲子,教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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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是谁?太后啊!宫里头什么最多?乱七八糟的药啊!自从抓了萧剑之后,老佛爷就让人在他的吃食里头日日放了名为食身散跟散功散的东西,这两样吃了下去之后是不会让人致命的,那食身散是可以让人的身子日复一日的慢慢失调,虚乏无力,最终把身体掏空,让他处于一种最糟糕的状态,而那散功散,听名字就知道了,是要废了别个的功夫的,你萧剑不是武功厉害吗?行,那就先废了你的功夫,咱是不让你死了,可是那也不能让你可以再活蹦乱跳地成祸害了不是!
最最重要的是,这两样任何一样让人吃了,那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孩子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老佛爷为着这晴格格,可真是煞费了苦心了!”最后,曲公公总结发言,“老佛爷说,晴格格从来都没求过她什么问她要过什么,这一回,就当是成全了她十几年来伺候的情分了,也就把这个人给她了,若是她还要的话!”
“知画啊,”老佛爷闭着眼睛说道,“哀家怎么会不知道晴儿这些时候是为着什么郁结呢,她是早就知道了哀家抓了萧剑了!”
40、第五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老佛爷吉祥!”我跟晴儿到了慈宁宫双双行了礼。
老佛爷一脸很累的样子,眯着眼就只是随手挥了挥。
“老佛爷身子不舒服吗?”待到坐了好,晴儿却只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我只得率先开了口。
“不碍的!”老佛爷这才睁开了眼睛打量了我们一会儿,启声道,“晴儿到哀家跟前来。”
晴儿应了声是,便就缓步走了上去,走到老佛爷跟前后,被老佛爷拉了一把坐在了身侧,“怎么瞧着又清减了些?”
“劳老佛爷挂心了,晴儿挺好的!”
老佛爷听了,拍了拍她的手,只喃喃了句,“好便好,好便好!”说完,朝着椅塌斜上靠了靠,就又微闭上了眼睛。
晴儿坐在老佛爷身侧,心中转了七八十个念头,却是疑惑更深了,不是说老佛爷挂念着自己吗?这番看来,又是不像,那此刻叫了自己来,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见了老佛爷身边的嬷嬷悄无声息地捧了杯参茶到跟前,便就亲自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道,“老佛爷,用口参茶吧?”
老佛爷睁开眼睛,淡笑着接过杯子,没喝就放到了一旁,只是对着周围伺候的人说道,“行了,都下去吧!”
丫头嬷嬷们福了身依次便就退了出去,我见状,也跟着福了福身,得了老佛爷的令,跟着一同出了去。老佛爷见到退了干净了,方道,“晴儿啊!”只是这一声,却是带了颤音的。
晴儿被惊了一下,慌不择地起身跪倒老佛爷跟前,一连串的叠声问着老佛爷可是哪儿不舒坦。
老佛爷拉了她起来,只定了一定,又开口,“晴儿,你最是贴哀家心的,也是哀家放在了心坎里的,所以,哀家便就再不想为难了你了!”
晴儿再不敢接口了。
“你是哀家亲手带大的孩子,你的心思,哀家如何能够不知晓?”老佛爷定定瞧着晴儿,“只不过,哀家觉得,哀家的晴儿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所以,哀家也就总想着给你挑选个最能与你般配的。”说到这儿,老佛爷叹了口气摇摇头,“只是,人算终是不如天算,纵然是哀家对你的心再重,终是重不过你心中的那份情!”
“老佛爷,对不起!对不起!晴儿知道,是晴儿辜负了您,辜负了您的恩,辜负了您的意,辜负了您这么多年花在晴儿身上的心血!”
“晴儿啊,”老佛爷吐了口气出来,“哀家也不想再与你拗着了,这样下去,亏待了的,还是你自己,心疼了的,却是哀家!也罢了,哀家...哀家就当,是全了你对哀家这十几年的情分了!”
“老佛爷!”晴儿震住了,老佛爷的意思是...?
“罢了罢了,”老佛爷不再看向晴儿,叫了曲公公出来,“你随着曲公公过去吧,见了那人...”老佛爷顿了许久,“见了那人,也就随了他去吧!”
“老佛爷!”晴儿怔了,好半晌之后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老佛爷重重磕了三个头,“是晴儿不孝!”
“晴儿,你也别怨了哀家心狠手辣,若不是全为着了你,萧剑的命,哀家是断断留不得的...哀家...罢了罢了,你且去吧!”
晴儿茫然了,老佛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蒙糟糟地跟了在曲公公身后,越过偏殿,想着慈宁宫最靠后的一片竹林方向走去。
“曲公公,”晴儿走了一会子,想好许多,还是顿下了脚步,喊住了在前面带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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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最后那般....?”晴儿吞吐了半天。
曲公公回身伏在晴儿跟前,“晴格格,按说,咱们做奴才的,对主子的事对主子的决定,是只能放在了心底照着做的,不过,奴才也是伺候了老佛爷许多年了,说句托大的话,也是看着晴格格长大的,这对您的情分,自然也是不比一般。”
晴儿心里疑惑更深,赶忙虚浮了曲公公一把,着急道,“公公但且直说。”
曲公公侧身避开了晴儿的手,身子伏地更低了些,“奴才今儿也算是豁出去了一把了,就直了告诉格格了,那萧大侠,老佛爷是对他下了药了!”
晴儿看着曲公公,张了几次后却是一个字也没得说出来,睁大了的眼睛里头满是惶然与恐惧,身子晃了几晃!
“格格莫慌,”曲公公这才直起了身子扶了晴儿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格格莫慌,那萧大侠,虽是被下了药,奴才却是可以担保那性命是无碍的。”
“真...真的?”晴儿很是使劲地把手指放到嘴里咬了好几下,才哆哆嗦嗦地问了两个字出来。
曲公公重重点了好几下头,肯定的道,“老佛爷那药,不会要人性命的。”
晴儿立马瘫软在了石桌上,抽泣着呢喃,“为什么?为什么?老佛爷不是已经要放了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曲公公叹了口气,“格格自小就是在这宫里头长大的,哪会不知道,这宫里头做事,向来都是能做了十分便定不会留上那一分余地的,可是老佛爷为着格格您,却是三分四分都留了,为着的就是不愿再见着了您伤心难受,毁了自己的身子,就是奴才见了您这些日子的模样,那也心疼啊!”
晴儿不说话,就只是哭。
那曲公公接着道,“再说那萧大侠是个什么身份,格格您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那人...那人可是要来...这是个什么罪过?格格莫道心里头不清楚!更何况,别说是在咱们这儿了,就是搁在了那寻常人家里头,这样一个人,都是当娘的心里头的一根刺啊,格格可曾想过,老佛爷那再厉害,却也是一个母亲,那皇上再厉害,搁在老佛爷心里头,那也是一个儿子啊!”
晴儿渐渐止了哭,曲公公的话让她涨红了脸,老佛爷总说自己是她最贴心的晴儿,可是这个最贴心的,却从来没曾替她想过这些。
“说句奴才不当讲的话,格格对老佛爷的却是连老佛爷对格格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这萧大侠是个不惜命的,老佛爷从抓了他以后几次想要对着他就下了死手,可每次却都又念着格格您而又收了手,老佛爷说,也罢也罢,晴格格您伺候了老佛爷十几年,却从来不曾求过了她什么,这一次,就当是全了您这十几年的情分了!放了你们这次,但愿你们都能念着,日后忘却这一番,安安稳稳的做个平常百姓过日子吧!”
晴儿的心揪了起来,平常百姓?“那...萧剑?”
“老佛爷也就是废了他的功夫,如今这萧大侠,也不过就是身子弱了些,格格放心就是了。”说罢,抬头又看了看天,“格格,咱们也快些着吧,这天,也是不早了!”
晴儿握了握拳头,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穿过竹林,来到一个小石屋门口,曲公公示意两旁看门的侍卫开了门,一道光线射了进屋子,萧剑捂捂眼,猛地一接触外头的空气,又闷咳了起来。
晴儿听了这几声咳嗽,拳头握的更紧了些,深吸了好大一口气,这才下定了准备抬脚。
“格格,”正待进了屋呢,却听了曲公公道,“老佛爷说了,若是格格后悔了,先下还来得及!”
晴儿眼睛一酸,抽抽鼻子,却是没说什么。
进了屋子,咳嗽声就更加清晰了起来,晴儿不自然地拿了帕子捂了捂口鼻,借了外头的光打量了一下,眼神定在床上那蜷缩着的身子上。
“萧...萧剑?”
萧剑的身子猛地一僵,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勉力撑起身子,眯着眼睛看向背着光线的晴儿。
两个人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晴儿不往前,萧剑也不往前。
萧剑吗?这真的是萧剑吗?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可是,为什么梦里头的那些光彩全都不见了呢?
围绕在他周身,只就两个字,破败!
萧剑见着晴儿裹步不前,就更加明白了老佛爷的那句话,这样一个格格,你养不起!
萧剑想着自己当时是怎么样回答老佛爷的呢?这样一个格格,我本就没想养着,以前不想,现在...呵呵,怕是连不想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萧剑知道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能够这样吸引住一个深宫格格所靠的不过就是那一身江湖气息侠肝义胆罢了,可是,若是这两样皆是自己可以营造出来的呢?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一心想着要为方家那冤死的十九口向皇帝索命的复仇阎罗罢了。一开始接近晴儿,不过也还是想着多个更加接近乾隆的机会罢了,可是,萧剑否认不了,自己对晴儿那般的痴情绝恋也是动了心的,也想过等到报了仇之后就带了她一起快意江湖,可是,却也是晴儿那样的爱恋让老佛爷对自己起了调查的心思,所有的一切便也全都功亏一篑!
于是,萧剑心里头对晴儿的那点小火焰也就灭了!
他想要报仇,仇恨整整折磨了他这么许多年,怎么可以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所以,他又回来了,他要借着晴儿与尔康的名义再来一次,方家十九口,夜夜啼哭!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任何计划,便就败了!
想到这儿,他又猛地咳了起来,咳痛了心肺,带出喉间一抹腥甜的气味。
可是,他却不能死,他也没有死的资格,他要活着,他不能让方家的烟火就断在了他身上,他做不到的事儿,要让方家的子子孙孙来完成,总之,他要方家的仇,血债血偿!
呵呵,他缓缓弯起了嘴角,之所以以前一直不放弃晴儿,是因为他知道,现在,还可以拿着晴儿来牵扯住老佛爷一点,老佛爷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晴儿跟自己一起死了,人便就是这般,不管再怎么冷硬,心底处总会有那么一点点柔软的地方,哪怕你权力再大,身份再高!
而现在,可以了。他的手缓缓抚上胸口,那里头有着老佛爷给些许银票,没有晴儿,便有这些,有了晴儿,便就一切都没了,而他,要活下去,还要很好的活下去,那些许银票,就是他可以很好的活下去的唯一筹码!
所以,没有晴儿!
晴儿呆站了半晌,才勉力向前跨出了两小步,只是,越走的近就是越瞧的清,萧剑已经被困了这许多天了,虽然老佛爷并没有对他用刑什么的,可是这么长时间憋在一个小屋子里头,脸上身子自然都好不到哪去的。
晴儿一顿,心里头原本就是酸的,如今又看了萧剑这般模样,更加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萧剑了,那心里头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也就再也忍不住了眼里头的泪,“萧...萧剑!”
谁知道萧剑却是笑了开来,见着晴儿再也不肯向前一步了之后,心更是冷了起来,原来,晴儿的绝恋,也不过就是只值了一身臭皮囊!只是,他自己却是忘了,就在刚刚才不久,他已经是下定了心思不要晴儿了的。
“晴格格可是还等着我学别人一样给你道声吉祥呢?”萧剑见着晴儿始终是一副犹疑的模样,眼里头也就更冷了。
晴儿一滞,她也知道自己是伤了萧剑了,可是...可是她从未见过如此腌h的人啊,要她...要她怎么能扑的上去啊?
“晴格格可是瞧够了?瞧久了可就污了你的眼了!”萧剑越说越是刻薄了起来。
“我...我...”晴儿眼泪流的更急了,却是一个字也再吐不出来,她不明白,萧剑见了她,不应该是柔情百结的吗?不应该是细语安抚的吗?不是应该...不是应该与自己两两相诉要坚持到底的吗?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难道自己已经到他面前了都还算不得数吗?
萧剑叹了口气,看着晴儿刷白的脸色,惊魂不定的眸子,曾经心动的感觉又浮上来些许,也...就这样吧!
“晴儿,”萧剑缓了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现在再来问你一遍,你可是还愿意跟了我走?”
萧剑在江湖上打滚这许多年,各色人等哪样没有见过,虽说看人眼色拿不住个十成十,这七八成还是有的,晴儿如今这般,怕是已经是后悔了来这一遭了。
晴儿慢慢地看进了萧剑的眼里,曾经的柔情蜜意现如今已经化作了现实与爱情的较量,她迟疑了!临到慈宁宫门前知画问了她一句话,“别个都是希望可以麻雀变凤凰,而你,为什么却自甘到凤凰变麻雀呢?”
她,过惯了凤凰生活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能够适应麻雀的生活呢?
“游戏可以喊停,而人生,一旦你选择好了,就永远都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了!”
“晴格格,老佛爷说,你若是后悔了,先下还来得及!”
“晴儿,哀家总想着要与你挑个最匹配的!”
“晴儿,老佛爷能给你的,萧剑永远也给不了你!”
“晴儿啊,你可知道,你不仅是哀家身边的格格,你还是愉亲王府的格格啊!”
晴儿在萧剑的眼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萧剑低喃,“晴儿,也许这样,对我们两个,都是最好的!”
晴儿捂住唇,一步一步往后退,从指缝见瞧瞧溢出几个字,“对不起!”
萧剑点头笑了,在晴儿的身影淡出视线的那一刹间,唇边涌出点点鲜红,也许,我们可以祈求,下辈子,再不是这一般身份相遇!
“老佛爷!老佛爷!”晴儿趴在老佛爷的膝头,哭得不能自已,“老佛爷!”
唉!老佛爷看着晴儿,一双眼里头说不出的心疼,良久之后才疲倦的叹息,“晴儿啊!”
如果萧剑不是皇帝的仇人......也许...也许...
这种爱情,不过也就是想象中,才能美好。
老佛爷招了丫头化了丸太医给的安神丸伺候晴儿服下,终于是让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知画啊,”老佛爷斜倚了在贵妃塌上,看着我道,“永琪最近可有消息?”
“回老佛爷的话,亲两天是来了一封信的,说是跟着和亲王爷一道已经到了河南商城那一带了。”
“嗯,”老佛爷点点头,“跟着弘昼哀家倒是也放心,他平日里头虽然做事没个方寸,不过但凡关乎了百姓社稷的,他却是不敢胡闹的。”
“老佛爷说的是,王爷信里头也是说呢,跟着五皇叔长了不少见识,也学了不少东西呢!”
“永琪也算是越发的长进了,知画的功劳可是不容得哀家忽视的,改日等到他回来了,哀家定会要皇帝论功行赏的!”
“老佛爷夸赞了!”我听了这话赶紧站了起来行礼道,“皆是老佛爷跟皇阿玛教导有方,哪里有知画什么功劳!”
“呵呵,坐下吧!”老佛爷点点手,接着道,“你的好,哀家自是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的,放心就是,总不会亏待了你的,更何况,你还有绵亿,这是永琪的嫡子!你好好教导了,日后若是再有了大出息,这方才也是你的福分!”
“老佛爷教导的是,知画记在心里了!”
“唉,日后啊,这晴儿,你还是多亲近些,你这能耐她若是能学得了些,哀家对她也算是真的就放了心了!对了,还有兰馨那丫头,哀家听得皇后说了,是个好孩子,真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晴格格原本就是个好的,是老佛爷太抬举我了,至于兰馨公主,知画也觉得,她对皇额娘的心思是最为可贵的!”
“嗯!”老佛爷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她即是想要多留在皇后身边些时候,哀家念着她的这个心,准了也就是了!”
我笑了出来,“若是兰馨公主知道了,不定要立马跑了来谢老佛爷恩典呢。”
老佛爷也是跟着笑了,“不过皇后倒是跟哀家商量了,怕是些年岁相当的好人选拖的久了都被别个先定走了,不若就先替她选了把亲事定了,晚两年成亲也是使得的!”说完老佛爷点了我一眼,“你倒是就这先给她透个口风,本来却是应该皇后跟她提的,不过哀家倒是觉得,她现在跟你也是亲近,你给她透了却也是使得的,皇后本是严肃惯了的,姑娘家的亲事若是这般严肃的提了也就不美了,也怕吓着她。”
“老佛爷这般说,皇额娘该是怨我,她跟前头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呵呵,你个讨打的嘴儿,不过就是让你提前给兰馨透那么丁点口儿,你以为端得还会让你行了人家额娘的事呢?到了真正议亲的时候,自然是没得你开口的份儿了,却是须得哀家跟皇后呢!”
正跟老佛爷说着呢,却是听得通传皇后娘娘到了。
皇后一进了来先是给老佛爷请了安,然后便就是受了我的礼。
皇后刚谢了老佛爷的座,她便就开口道,“哀家正交待了知画先给兰馨透了点口呢,可巧你就来了,正好,有什么还想要交待了她说的,一并都说了吧!”
皇后笑笑,“你跟兰馨到底年龄相近些,有些话怕是对你更好开口些,这孩子素来都是个乖巧懂事的,我也总想多顺了些她的心思给她来挑个额驸!”
“皇额娘的话知画记在心里了,兰馨妹妹心思单纯,品性纯良,不论哪家娶了去,那可都是修来的福分呢!”
就千万别是耗子啊耗子!
“知画说的是,”老佛爷笑吟吟的说道,“兰馨这孩子就是哀家也是越看越是喜欢呢,是皇后教的好!”
“老佛爷夸赞了!”皇后站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呵呵,好了,”老佛爷又笑了声,“倒是都学会了谦虚了!倒是哀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细细考量一番咱们这八旗子弟了!”
41、第五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那啥,偶滴乃们,娃娃回来啦!捂脸泪奔忏悔ing......话说偶突然接到个入职考试,于是这尽一个星期就陷入了昏天暗地滴学习复习中:(吼吼,至昨天,总算是结束了,可素就是不知道咱能不能圆满凯旋了......咱会恢复更新啦,嘿嘿!就素就素......这个星期都没给乃们请假,大人不记小人过啦,原谅则个啦..啦..啦..!
转眼间半个月便就过去了,自那日老佛爷说了要好好考量考量大清八旗子弟之后,就不时地听到红秀探听出各种各样老佛爷跟皇上商量着要怎么样来执行的消息。
紫薇自晴儿搬回慈宁宫三日后,也自动求老乾恩典搬去了淑芳斋,老乾本来对这个闺女就有些许的内疚,现在指给她的额驸又为大清朝献了身,一来二去的,对她的力所能及的要求也便都尽量满足了,老佛爷虽有微异,但紫薇这些许时日却是做足了自己对宫里头女儿家的规矩,更是日日到自己跟前请安尽孝,念她母子可怜,学士府想来也是个伤心地儿,也便就在皇帝的劝说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许她在宫里头多住些日子调整一下了。
老佛爷要给兰馨选驸马,却是不会把这样一个响亮的由头给显摆出去的,跟老乾商量了几日,便就只说是老乾还想要招上个近身的侍卫伴着,让那各个有头有脸上得了台面的王爷啥的近八旗把各自家那些家里头出彩的子弟都挑选了上来,带了进宫来给皇帝和老佛爷也考量一番。
台面上是这样说的,可是那些王爷什么的哪个不是暗通渠道,想尽了法子往宫里头各自比较亲近的人头里塞银子打招呼的,想必不出半日,便就各自得知了招侍卫是明面上的,选驸马才是真真的,更何况还是给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御封和硕公主的兰馨选驸马,那各家还不卯足了劲儿把自己儿子往太后跟皇帝眼前亮。
所以说,主角们永远是伟大的光辉的,该他出彩的时候你再怎么蝴蝶他还是会一样出彩的!
老乾的刺客君同志咱们就不夸了,人家做出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
“小姐,我听得老佛爷身边伺候的紫玉姐姐说,兰馨公主的额驸生的可是仪表堂堂的呢!”这日,刚起了没多久,红秀正帮我收拾梳头呢,老佛爷遣了嬷嬷来喧,说是让我过去陪着一道用早膳呢。
红影在外间听了我的话,先是谢过了嬷嬷,随手打赏了些散碎银子,便就请了她先回去禀了老佛爷一声,容我稍后就到。
“你又知道了?”红影在一旁哄着绵亿打趣红秀,“听你说得倒像是比武那天你也在了跟前一样。”
小家伙早上向来都精神,睁开眼睛只是让我抱了哄上一会儿,便就谁逗都让逗了,此刻正依依呀呀的附和着红影的话呢。
红秀不放手上的动作,回嘴回的也快,“我虽然没去了跟前,可是老佛爷身边的紫玉是随着老佛爷一同去了的,都是她跟我说的。”
“你们倒是交好!”
“那是,”红秀撇了撇嘴,对我嬉笑了下,“小姐带着奴婢去慈宁宫的时候,奴婢都是留在了外间同紫玉姐姐一道说话的。”
“呵呵!”我眯眼笑了一下,夸了红秀两句,乐得小丫头立马笑得只光见了牙,“你还打听出什么来了,都说了出来让我跟红影也听得些,等会我去见了老佛爷心里头也好有些底。”
“小姐在老佛爷跟前总是显脸儿的,这些时候跟兰馨公主也好,奴婢也是为着这些个才特特去打听来的,原本就想着这给兰馨公主选好了人自然是要请了小姐过去说道说道的,只没想到竟然晚了这几天。”
“就你机灵!”红影见了红秀只说了这几句便又巴巴地凑到我跟前来讨赞,皱皱鼻子干干的道了她一句。
我失笑,原本以为红影总是比红秀要不知沉稳上多少倍呢,现在看来也是小孩子心性压在心底呢,这半天就见我赞赏红秀了,这嫉妒劲儿的就巴巴上来了。
“你们两个是各有千秋,我却是哪个都少不了的,这般比起来,倒显得最不经用的了。”我扁了自己一句,果然见两个丫头都红了脸,咬着唇上来各自推搡了下,又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开来。
红秀替我小心戴了旗头到头发上,跟红影两个人调起了正度,接着说道,“奴婢听得紫玉姐姐说,原本老佛爷给兰馨公主相中的额驸却不是这个皓祯贝勒,是另一个正经王爷家的儿子呢!”
我怔了一下,“怎么说?”
红秀又接着道,“这个皓祯贝勒武功文采什么的在那么些个人里头并不是多出彩的啊,要真格儿的论起来,也就是个中等的偏上些就是了,那刺客来的时候,是礼亲王爷家的儿子先上的,老佛爷原就是相中他给兰馨公主了呢!”
“刺客?”我故作惊了一下。
“小姐莫怕,那刺客也不过就是老佛爷跟皇上事先安排好了的,怕是要考哪些人的胆量呢!”红秀赶紧解释了下。
“那你还夸他?”红影在一旁嗤了她一句。
“我只是说他生得倒好,旁的我也没夸了他什么嘛。”红秀跟着顶了回去,嘟着嘴白了红影一眼。
“别打岔了,红秀快些多说些出来。”
“哼!”小丫头对着红影顶顶鼻子,见我不耐地皱起眉头才收敛了起来,“可是,末了皇上摆宴宴请那些个贝勒爷跟王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就忽的提起了皓祯贝勒的一件往事,这才引了皇上的注意了。”
我吞了吞口水,一件往事......?
“什么往事啊?”红影也来了兴趣,催着红秀赶紧的说。
红秀得意地笑了一下,“说是皓祯贝勒小的时候曾捉住过一只挺稀罕的白狐狸,可是咱们这位贝勒爷年纪小小就心慈好善,只是剪下了那狐狸的一小撮儿白毛就给放生了,却是那白狐灵性,跑的时候竟然回了几次头,这事儿,那时可是京城里头最传奇的呢。”
红影怔了半响,才喃喃了句,“好可爱的白狐!”
噗!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被人津津乐道了许久的故事里头那皓祯只是沾了那灵性的小东西的光,才被传得这样出名,毕竟,提起那白狐,就不得不提到这富察皓祯了嘛!
“皇上于是就跟老佛爷禀明了,说是这皓祯贝勒虽然文治武功都不是顶出彩的,可是却重在心善慧聪,而能教养出来这样儿子的硕亲王府,必定也是憨忠之家,兰馨公主本就心性纯善若水,跟这皓祯贝勒自然是要比跟那礼亲王的儿子要更加般配呢。”
唉!乾隆爷,这蝴蝶什么时候能到您老的头上飞一圈呢?
不过一会儿,红秀帮我梳好了头,脸上也给扫匀了,便扶了我起来,跟红影两个一人一边把衣服给对正齐了掸匀了方才作罢。
我吩咐了几句,叫来桂嬷嬷领着奶娘把绵亿抱去了偏房引着,便就带了红影跟红秀两个去了慈宁宫。
“老佛爷吉祥!皇额娘吉祥!”
进了慈宁宫,被前厅嬷嬷领了到老佛爷的偏方,果不其然,皇后娘娘赫然在座。
“知画来了,外头可是冷了,这天儿眼看着就是要降雪了。”老佛爷捂着暖手炉笑呵呵的坐在椅塌上。
我顺着老佛爷的示意在皇后下首坐了下来,笑着回道,“老佛爷说的是呢,这天儿从昨个就开始阴了,想是下午就能落了下来。”
老佛爷也是笑着点头,随后就吩咐了身旁的嬷嬷让上早饭。
“知画,其实今个儿这么早把你召来,却是有事要叮嘱你的。”老佛爷笑看了皇后一眼。
“老佛爷皇额娘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知画不怕当不起,只怕做不好呢!”我赶紧亲身朝着两人福身行礼。
“行了行了,你先坐下。”老佛爷笑着点点手,见着我按着她的意思又坐了下来,方又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还是关于兰馨的。”
我故作不知状,“我是听得了皇阿玛办了一场比试,老佛爷可是从里头挑出了看得上配兰馨妹妹的人了?”
“真是让你说准了,皇上给兰馨相中了一个,哀家跟你皇额娘看了,倒是也入眼。虽然说他阿玛只是个异性王爷,不过这许多年来对我大清朝也是有着许多贡献的,在朝堂上也许许得了你皇阿玛的青眼,这才被封了王爷,赐了府邸跟领地,也就不会辱没了兰馨,不过,最重要的是,这硕亲王府是个忠善之家,那嫡子皓祯不过十二岁左右的年纪,就已经知道放得一生,救得一命了。”
不就是捉了个白狐嘛,有能耐你捉个老虎去放放!
“你也是说了,咱们兰馨心性纯良,哀家也想着,若是一样配个这般心性的给她,两人间不是更能说话做事到一处,也比得旁处那性格迥异的更加融洽不是,兰馨也不会被时时欺负了而不自知。”
呜呜呜,兰馨,我错了,我不应该夸你善良,我应该夸你奸诈有心眼才对吧?
“老佛爷说的极是,”皇后也是笑开了颜,“那富察皓祯皇上也是带臣妾见了一见的,端是生得也是个俊俏模样,应答也是得意,虽说不是真正的皇亲,可是这样看来将来也是前途可见的,皇上跟臣妾也是那么说的,这般样子的人家,才不会委屈怠慢了兰馨。”
“呵呵,嗯!”这些话出来,更是喜上了老佛爷的脸,她笑看了我,接着道,“所以哀家昨日便就召了那硕亲王府的福晋今日进宫里头来,想着哀家给皇后先打量打量这兰馨丫头未来的婆母,叫上知画过来,却也是想着你跟兰馨也处得,也差不大多少年岁,不若你也来替她长长眼,仔细瞧瞧这位可是个好想与的不是,如若你回去再透了些那丫头两句也是好的。”
“老佛爷的意思,知画明白了,自当睁大了眼睛替兰馨妹妹好生瞧仔细了这位可是个厉害的!”
“这个讨打的丫头!”老佛爷笑骂了一句,“兰馨嫁出去自是会有自己的公主府的,跟那婆母也不是时时在一块儿相处的,再说了,”老佛爷顿了一下,脸色严肃了些许,“端是再厉害,也大不过咱们公主格格去!”
“老佛爷处处为着兰馨考量,臣妾感恩的话不知凡几,明日定当携了兰馨来给您磕头谢恩!”皇后感念老佛爷为兰馨的心思,起身行礼的时候眼圈都见红了。
“你也别说这些话了,兰馨也是哀家的孙女儿,哀家也是希望这丫头嫁的得心。”老佛爷叹了口气,挥手让皇后再坐了下来,“这丫头养在你跟前儿,原本也就是个可心的得了哀家的心,更何况那孩子还有这般重的孝心,也就更是难得了,哀家心喜她,这嫁人是姑娘家的大事儿,哀家自当要为她多考量一些,等着咱们也跟硕亲王府的透了气儿,哀家便就让皇上拟旨定亲了,正好着那富察皓祯也可以趁着这两年再多历练历练,便就更是配得起咱们兰馨丫头了!”
呜呜呜,老佛爷,那您怎么就不再多考量考量捉白狐放白狐的那位呢?我在心底也跟着老佛爷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还只是议亲,到成亲还有两年呢!
正说着,管事嬷嬷领了丫头来摆早膳了,老佛爷的份例跟咱们就是不一样啊,光是开胃小菜就有□□种之多,更况乎其他下饭的东东了!
用完了早饭,差不多也就是各位妃嫔请安问礼的时候了,因为皇后娘娘直接就先到了慈宁宫,所以各宫主子便就听了坤宁宫管事的话,浩浩荡荡一行人复来了慈宁宫。
不过就是每日一次的惯例,没得什么特备的,老佛爷跟其中各人闲话了几句,也便就打发了走了!
隔会儿也不过就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就有人来报,说是硕亲王福晋雪如请见老佛爷!
老佛爷对皇后点点头,端坐起来,喧了硕亲王福晋进来。
硕亲王福晋雪如,缓步走进老佛爷日常接见各人的正厅,我耷眼细细打量起来,奶奶原著里头说到这雪如十八岁嫁入硕亲王府,十年里头接连诞下三个女儿之后才有了皓祯这唯一的一个儿子,而从那富察皓祯的年纪推算这雪如如今也是三十五六岁左右了,却是只如那三十上下一般,一身正经命妇装扮,更是显得丰腴秀美,那圆润脸庞上一对儿杏眸也是透着亮光,以前老人儿有句俗话,说是这孩子平日里头总跟着谁,那长相便就会朝着那人发展,若是这话可信,想必那皓祯也就撑得住这么些许人夸赞了。
“老佛爷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雪如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心里头是止不住的窃喜,原本只是想着得个儿子好撑住自己在王府里头的地位不被那侧福晋给威胁了去,却是没想过今日这个儿子可以带给自己这样大的荣耀。
“免了吧,起来嬷嬷看座!”老佛爷挥手让雪如平身,看她坐了下来才笑着摆手让我站起来对她说道,“这是五阿哥家的福晋名唤知画的,”然后方又对我说道,“你们见一见吧,按例知画倒是要给硕亲王福晋行礼的!”
“老佛爷抬举我了!”雪如赶紧的站起身来又行礼,“早就听得说过荣王妃是个灵动的人儿,今个儿总算是见了真人了,果真是这样!”
我淡淡一笑,也福了福身回礼,“硕亲王福晋过奖了!”
随后两人又都落了座,只听得老佛爷一人这样那样的询问,问到皓祯之时更是详细,那雪如也就顺势把那捉白狐放白狐的事儿又详细说上了一遍,其中夸大自是不必说的。
老佛爷听了,淡笑点头,就连皇后娘娘也是爱屋及乌一般,向来严肃冷硬的脸上也浮上了继续微笑。
说到那皓祯至情至孝之处,咱们这位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戏码的福晋,竟然还红了眼睛,真真是忘了就是这么个东西让她十月怀胎的闺女现在正生死不明呢。
“这皓祯,确实是个好孩子,”老佛爷跟皇后对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头看见了满意两个字,这硕亲王福晋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头的,“硕福晋功劳不浅,想必不出多日,便又是我大清一员虎将!”
“老佛爷谬赞!”那雪如脸上似辈又喜的,跪了在地上行礼磕头。
“你也快些起来吧,”老佛爷笑着应了声,“却也不是谬赞,这孩子心善忠厚,倒是很得咱们的眼,就连皇上都跟哀家商量了,说是要给皓祯指上一门好亲事呢,硕福晋心里头可有中意的人儿,给哀家说说,哀家也好去过一过这媒人瘾!”
“回老佛爷话,臣妾这个儿子,自幼便就喜读书,王爷跟臣妾两个也是想着这读书识道也是正事,所以至今他对这儿女之事也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哪里有什么中意的人儿。若是能幸得老佛爷跟皇上保媒指婚,那才都是顶尖的好呢,那也是给咱们王府天大的荣耀啊。”
这硕亲王福晋,顶顶的会说话啊!
“呵呵,好,好,”老佛爷脸上笑的更开了,“既是如此,那哀家......”
“还珠格格..还珠格格..您不能进去!您等奴婢先通报了啊,还珠格格...还...哎呦,哎呦。”
“还...还珠格格到!”随着门外嬷嬷们的话音,小燕子气势汹汹地跨了进来,却也不请安也不问礼,张口便道,“又是你这个老姑婆在使坏,我就知道,一定...”瞪了瞪眼,像是才发现眼前头的人是太后老佛爷一样,吞吐了一下,“一定是你在使坏!”老姑婆三个字却是没敢再说了,怕是也想起来了那暗无天日的暗屋跟无休止的佛经了吧!
向前猛跨了一大步,点点点的手指都快要扫过老佛爷的鼻尖了的时候,小燕子这才话锋跟着身子一转,“还有皇后,还有,”恶狠狠地双眼直直瞪着我,咬牙切齿的道,“还有你,一定还有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你们在一起使坏!”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所谓的还珠格格给哀家抓起来!”
老佛爷的笑脸一下垮了下来,眼睛里头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瞪着两脚跨站在正中央的叉腰的小燕子。
谁知小燕子却满不在乎一样的认着周围侍卫围了上来,慢条斯理地从袖口里头拿出一样东西来,举高了说道,“皇上御赐金牌在此,看看哪个敢拦我捉我?”
此话一出,除了老佛爷,就连皇后都不得不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小燕子扬着眉头笑看着老佛爷,哼!皇阿玛给的东西,真是无往不利啊,从进宫门开始,就没有敢抬头看自己的,想到这儿,又皱了眉头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打板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个东西呢?要不是翻了紫薇的屋子想要先找些值钱的东西给尔泰赌坊开张做贺礼这个东西自己掉出来了,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个保命值钱的东西呢,想完,又皱着眉头狠敲了下自己。
我心头暗暗窃喜,这小燕子,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老佛爷这边却气炸了一样,指着小燕子的食指带动这个身子都不停的抖啊抖的,语气不稳的怒道,“反了你,真是反了你了,哀家就让你看看,哀家敢不敢拦你?哀家敢不敢捉你?来人啊,给哀家把这个东西绑起来!皇帝要是追究什么事儿,自有哀家一力承担!”
老佛爷气得一时接不上气儿来了,身子前后晃了好几下,吓得我也顾不得金牌不金牌的了,赶紧爬了起来扶住了她,顺势吼道,“还不快些都过来顾着老佛爷,看一会儿出了事一个个不都剥了你们!”
皇后也跟着我站了起来疾步走到我对面,跟我两个一左一右地搀了老佛爷,底下的丫头嬷嬷奴才们这才一个接一个慌不择地都爬了起来,你碰我我撞你的来到老佛爷跟前。
谁知道老佛爷却硬挺了起来,“快给哀家把皇帝找过来,快给哀家把皇帝找过来!”
转眼间半个月便就过去了,自那日老佛爷说了要好好考量考量大清八旗子弟之后,就不时地听到红秀探听出各种各样老佛爷跟皇上商量着要怎么样来执行的消息。
紫薇自晴儿搬回慈宁宫三日后,也自动求老乾恩典搬去了淑芳斋,老乾本来对这个闺女就有些许的内疚,现在指给她的额驸又为大清朝献了身,一来二去的,对她的力所能及的要求也便都尽量满足了,老佛爷虽有微异,但紫薇这些许时日却是做足了自己对宫里头女儿家的规矩,更是日日到自己跟前请安尽孝,念她母子可怜,学士府想来也是个伤心地儿,也便就在皇帝的劝说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许她在宫里头多住些日子调整一下了。
老佛爷要给兰馨选驸马,却是不会把这样一个响亮的由头给显摆出去的,跟老乾商量了几日,便就只说是老乾还想要招上个近身的侍卫伴着,让那各个有头有脸上得了台面的王爷啥的近八旗把各自家那些家里头出彩的子弟都挑选了上来,带了进宫来给皇帝和老佛爷也考量一番。
台面上是这样说的,可是那些王爷什么的哪个不是暗通渠道,想尽了法子往宫里头各自比较亲近的人头里塞银子打招呼的,想必不出半日,便就各自得知了招侍卫是明面上的,选驸马才是真真的,更何况还是给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御封和硕公主的兰馨选驸马,那各家还不卯足了劲儿把自己儿子往太后跟皇帝眼前亮。
所以说,主角们永远是伟大的光辉的,该他出彩的时候你再怎么蝴蝶他还是会一样出彩的!
老乾的刺客君同志咱们就不夸了,人家做出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
“小姐,我听得老佛爷身边伺候的紫玉姐姐说,兰馨公主的额驸生的可是仪表堂堂的呢!”这日,刚起了没多久,红秀正帮我收拾梳头呢,老佛爷遣了嬷嬷来喧,说是让我过去陪着一道用早膳呢。
红影在外间听了我的话,先是谢过了嬷嬷,随手打赏了些散碎银子,便就请了她先回去禀了老佛爷一声,容我稍后就到。
“你又知道了?”红影在一旁哄着绵亿打趣红秀,“听你说得倒像是比武那天你也在了跟前一样。”
小家伙早上向来都精神,睁开眼睛只是让我抱了哄上一会儿,便就谁逗都让逗了,此刻正依依呀呀的附和着红影的话呢。
红秀不放手上的动作,回嘴回的也快,“我虽然没去了跟前,可是老佛爷身边的紫玉是随着老佛爷一同去了的,都是她跟我说的。”
“你们倒是交好!”
“那是,”红秀撇了撇嘴,对我嬉笑了下,“小姐带着奴婢去慈宁宫的时候,奴婢都是留在了外间同紫玉姐姐一道说话的。”
“呵呵!”我眯眼笑了一下,夸了红秀两句,乐得小丫头立马笑得只光见了牙,“你还打听出什么来了,都说了出来让我跟红影也听得些,等会我去见了老佛爷心里头也好有些底。”
“小姐在老佛爷跟前总是显脸儿的,这些时候跟兰馨公主也好,奴婢也是为着这些个才特特去打听来的,原本就想着这给兰馨公主选好了人自然是要请了小姐过去说道说道的,只没想到竟然晚了这几天。”
“就你机灵!”红影见了红秀只说了这几句便又巴巴地凑到我跟前来讨赞,皱皱鼻子干干的道了她一句。
我失笑,原本以为红影总是比红秀要不知沉稳上多少倍呢,现在看来也是小孩子心性压在心底呢,这半天就见我赞赏红秀了,这嫉妒劲儿的就巴巴上来了。
“你们两个是各有千秋,我却是哪个都少不了的,这般比起来,倒显得最不经用的了。”我扁了自己一句,果然见两个丫头都红了脸,咬着唇上来各自推搡了下,又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开来。
红秀替我小心戴了旗头到头发上,跟红影两个人调起了正度,接着说道,“奴婢听得紫玉姐姐说,原本老佛爷给兰馨公主相中的额驸却不是这个皓祯贝勒,是另一个正经王爷家的儿子呢!”
我怔了一下,“怎么说?”
红秀又接着道,“这个皓祯贝勒武功文采什么的在那么些个人里头并不是多出彩的啊,要真格儿的论起来,也就是个中等的偏上些就是了,那刺客来的时候,是礼亲王爷家的儿子先上的,老佛爷原就是相中他给兰馨公主了呢!”
“刺客?”我故作惊了一下。
“小姐莫怕,那刺客也不过就是老佛爷跟皇上事先安排好了的,怕是要考哪些人的胆量呢!”红秀赶紧解释了下。
“那你还夸他?”红影在一旁嗤了她一句。
“我只是说他生得倒好,旁的我也没夸了他什么嘛。”红秀跟着顶了回去,嘟着嘴白了红影一眼。
“别打岔了,红秀快些多说些出来。”
“哼!”小丫头对着红影顶顶鼻子,见我不耐地皱起眉头才收敛了起来,“可是,末了皇上摆宴宴请那些个贝勒爷跟王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就忽的提起了皓祯贝勒的一件往事,这才引了皇上的注意了。”
我吞了吞口水,一件往事......?
“什么往事啊?”红影也来了兴趣,催着红秀赶紧的说。
红秀得意地笑了一下,“说是皓祯贝勒小的时候曾捉住过一只挺稀罕的白狐狸,可是咱们这位贝勒爷年纪小小就心慈好善,只是剪下了那狐狸的一小撮儿白毛就给放生了,却是那白狐灵性,跑的时候竟然回了几次头,这事儿,那时可是京城里头最传奇的呢。”
红影怔了半响,才喃喃了句,“好可爱的白狐!”
噗!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被人津津乐道了许久的故事里头那皓祯只是沾了那灵性的小东西的光,才被传得这样出名,毕竟,提起那白狐,就不得不提到这富察皓祯了嘛!
“皇上于是就跟老佛爷禀明了,说是这皓祯贝勒虽然文治武功都不是顶出彩的,可是却重在心善慧聪,而能教养出来这样儿子的硕亲王府,必定也是憨忠之家,兰馨公主本就心性纯善若水,跟这皓祯贝勒自然是要比跟那礼亲王的儿子要更加般配呢。”
唉!乾隆爷,这蝴蝶什么时候能到您老的头上飞一圈呢?
不过一会儿,红秀帮我梳好了头,脸上也给扫匀了,便扶了我起来,跟红影两个一人一边把衣服给对正齐了掸匀了方才作罢。
我吩咐了几句,叫来桂嬷嬷领着奶娘把绵亿抱去了偏房引着,便就带了红影跟红秀两个去了慈宁宫。
“老佛爷吉祥!皇额娘吉祥!”
进了慈宁宫,被前厅嬷嬷领了到老佛爷的偏方,果不其然,皇后娘娘赫然在座。
“知画来了,外头可是冷了,这天儿眼看着就是要降雪了。”老佛爷捂着暖手炉笑呵呵的坐在椅塌上。
我顺着老佛爷的示意在皇后下首坐了下来,笑着回道,“老佛爷说的是呢,这天儿从昨个就开始阴了,想是下午就能落了下来。”
老佛爷也是笑着点头,随后就吩咐了身旁的嬷嬷让上早饭。
“知画,其实今个儿这么早把你召来,却是有事要叮嘱你的。”老佛爷笑看了皇后一眼。
“老佛爷皇额娘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知画不怕当不起,只怕做不好呢!”我赶紧亲身朝着两人福身行礼。
“行了行了,你先坐下。”老佛爷笑着点点手,见着我按着她的意思又坐了下来,方又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还是关于兰馨的。”
我故作不知状,“我是听得了皇阿玛办了一场比试,老佛爷可是从里头挑出了看得上配兰馨妹妹的人了?”
“真是让你说准了,皇上给兰馨相中了一个,哀家跟你皇额娘看了,倒是也入眼。虽然说他阿玛只是个异性王爷,不过这许多年来对我大清朝也是有着许多贡献的,在朝堂上也许许得了你皇阿玛的青眼,这才被封了王爷,赐了府邸跟领地,也就不会辱没了兰馨,不过,最重要的是,这硕亲王府是个忠善之家,那嫡子皓祯不过十二岁左右的年纪,就已经知道放得一生,救得一命了。”
不就是捉了个白狐嘛,有能耐你捉个老虎去放放!
“你也是说了,咱们兰馨心性纯良,哀家也想着,若是一样配个这般心性的给她,两人间不是更能说话做事到一处,也比得旁处那性格迥异的更加融洽不是,兰馨也不会被时时欺负了而不自知。”
呜呜呜,兰馨,我错了,我不应该夸你善良,我应该夸你奸诈有心眼才对吧?
“老佛爷说的极是,”皇后也是笑开了颜,“那富察皓祯皇上也是带臣妾见了一见的,端是生得也是个俊俏模样,应答也是得意,虽说不是真正的皇亲,可是这样看来将来也是前途可见的,皇上跟臣妾也是那么说的,这般样子的人家,才不会委屈怠慢了兰馨。”
“呵呵,嗯!”这些话出来,更是喜上了老佛爷的脸,她笑看了我,接着道,“所以哀家昨日便就召了那硕亲王府的福晋今日进宫里头来,想着哀家给皇后先打量打量这兰馨丫头未来的婆母,叫上知画过来,却也是想着你跟兰馨也处得,也差不大多少年岁,不若你也来替她长长眼,仔细瞧瞧这位可是个好想与的不是,如若你回去再透了些那丫头两句也是好的。”
“老佛爷的意思,知画明白了,自当睁大了眼睛替兰馨妹妹好生瞧仔细了这位可是个厉害的!”
“这个讨打的丫头!”老佛爷笑骂了一句,“兰馨嫁出去自是会有自己的公主府的,跟那婆母也不是时时在一块儿相处的,再说了,”老佛爷顿了一下,脸色严肃了些许,“端是再厉害,也大不过咱们公主格格去!”
“老佛爷处处为着兰馨考量,臣妾感恩的话不知凡几,明日定当携了兰馨来给您磕头谢恩!”皇后感念老佛爷为兰馨的心思,起身行礼的时候眼圈都见红了。
“你也别说这些话了,兰馨也是哀家的孙女儿,哀家也是希望这丫头嫁的得心。”老佛爷叹了口气,挥手让皇后再坐了下来,“这丫头养在你跟前儿,原本也就是个可心的得了哀家的心,更何况那孩子还有这般重的孝心,也就更是难得了,哀家心喜她,这嫁人是姑娘家的大事儿,哀家自当要为她多考量一些,等着咱们也跟硕亲王府的透了气儿,哀家便就让皇上拟旨定亲了,正好着那富察皓祯也可以趁着这两年再多历练历练,便就更是配得起咱们兰馨丫头了!”
呜呜呜,老佛爷,那您怎么就不再多考量考量捉白狐放白狐的那位呢?我在心底也跟着老佛爷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还只是议亲,到成亲还有两年呢!
正说着,管事嬷嬷领了丫头来摆早膳了,老佛爷的份例跟咱们就是不一样啊,光是开胃小菜就有□□种之多,更况乎其他下饭的东东了!
用完了早饭,差不多也就是各位妃嫔请安问礼的时候了,因为皇后娘娘直接就先到了慈宁宫,所以各宫主子便就听了坤宁宫管事的话,浩浩荡荡一行人复来了慈宁宫。
不过就是每日一次的惯例,没得什么特备的,老佛爷跟其中各人闲话了几句,也便就打发了走了!
隔会儿也不过就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就有人来报,说是硕亲王福晋雪如请见老佛爷!
老佛爷对皇后点点头,端坐起来,喧了硕亲王福晋进来。
硕亲王福晋雪如,缓步走进老佛爷日常接见各人的正厅,我耷眼细细打量起来,奶奶原著里头说到这雪如十八岁嫁入硕亲王府,十年里头接连诞下三个女儿之后才有了皓祯这唯一的一个儿子,而从那富察皓祯的年纪推算这雪如如今也是三十五六岁左右了,却是只如那三十上下一般,一身正经命妇装扮,更是显得丰腴秀美,那圆润脸庞上一对儿杏眸也是透着亮光,以前老人儿有句俗话,说是这孩子平日里头总跟着谁,那长相便就会朝着那人发展,若是这话可信,想必那皓祯也就撑得住这么些许人夸赞了。
“老佛爷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雪如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心里头是止不住的窃喜,原本只是想着得个儿子好撑住自己在王府里头的地位不被那侧福晋给威胁了去,却是没想过今日这个儿子可以带给自己这样大的荣耀。
“免了吧,起来嬷嬷看座!”老佛爷挥手让雪如平身,看她坐了下来才笑着摆手让我站起来对她说道,“这是五阿哥家的福晋名唤知画的,”然后方又对我说道,“你们见一见吧,按例知画倒是要给硕亲王福晋行礼的!”
“老佛爷抬举我了!”雪如赶紧的站起身来又行礼,“早就听得说过荣王妃是个?
?动的人儿,今个儿总算是见了真人了,果真是这样!”
我淡淡一笑,也福了福身回礼,“硕亲王福晋过奖了!”
随后两人又都落了座,只听得老佛爷一人这样那样的询问,问到皓祯之时更是详细,那雪如也就顺势把那捉白狐放白狐的事儿又详细说上了一遍,其中夸大自是不必说的。
老佛爷听了,淡笑点头,就连皇后娘娘也是爱屋及乌一般,向来严肃冷硬的脸上也浮上了继续微笑。
说到那皓祯至情至孝之处,咱们这位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戏码的福晋,竟然还红了眼睛,真真是忘了就是这么个东西让她十月怀胎的闺女现在正生死不明呢。
“这皓祯,确实是个好孩子,”老佛爷跟皇后对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头看见了满意两个字,这硕亲王福晋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头的,“硕福晋功劳不浅,想必不出多日,便又是我大清一员虎将!”
“老佛爷谬赞!”那雪如脸上似辈又喜的,跪了在地上行礼磕头。
“你也快些起来吧,”老佛爷笑着应了声,“却也不是谬赞,这孩子心善忠厚,倒是很得咱们的眼,就连皇上都跟哀家商量了,说是要给皓祯指上一门好亲事呢,硕福晋心里头可有中意的人儿,给哀家说说,哀家也好去过一过这媒人瘾!”
“回老佛爷话,臣妾这个儿子,自幼便就喜读书,王爷跟臣妾两个也是想着这读书识道也是正事,所以至今他对这儿女之事也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哪里有什么中意的人儿。若是能幸得老佛爷跟皇上保媒指婚,那才都是顶尖的好呢,那也是给咱们王府天大的荣耀啊。”
这硕亲王福晋,顶顶的会说话啊!
“呵呵,好,好,”老佛爷脸上笑的更开了,“既是如此,那哀家......”
“还珠格格..还珠格格..您不能进去!您等奴婢先通报了啊,还珠格格...还...哎呦,哎呦。”
“还...还珠格格到!”随着门外嬷嬷们的话音,小燕子气势汹汹地跨了进来,却也不请安也不问礼,张口便道,“又是你这个老姑婆在使坏,我就知道,一定...”瞪了瞪眼,像是才发现眼前头的人是太后老佛爷一样,吞吐了一下,“一定是你在使坏!”老姑婆三个字却是没敢再说了,怕是也想起来了那暗无天日的暗屋跟无休止的佛经了吧!
向前猛跨了一大步,点点点的手指都快要扫过老佛爷的鼻尖了的时候,小燕子这才话锋跟着身子一转,“还有皇后,还有,”恶狠狠地双眼直直瞪着我,咬牙切齿的道,“还有你,一定还有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你们在一起使坏!”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所谓的还珠格格给哀家抓起来!”
老佛爷的笑脸一下垮了下来,眼睛里头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瞪着两脚跨站在正中央的叉腰的小燕子。
谁知小燕子却满不在乎一样的认着周围侍卫围了上来,慢条斯理地从袖口里头拿出一样东西来,举高了说道,“皇上御赐金牌在此,看看哪个敢拦我捉我?”
此话一出,除了老佛爷,就连皇后都不得不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小燕子扬着眉头笑看着老佛爷,哼!皇阿玛给的东西,真是无往不利啊,从进宫门开始,就没有敢抬头看自己的,想到这儿,又皱了眉头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打板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个东西呢?要不是翻了紫薇的屋子想要先找些值钱的东西给尔泰赌坊开张做贺礼这个东西自己掉出来了,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个保命值钱的东西呢,想完,又皱着眉头狠敲了下自己。
我心头暗暗窃喜,这小燕子,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老佛爷这边却气炸了一样,指着小燕子的食指带动这个身子都不停的抖啊抖的,语气不稳的怒道,“反了你,真是反了你了,哀家就让你看看,哀家敢不敢拦你?哀家敢不敢捉你?来人啊,给哀家把这个东西绑起来!皇帝要是追究什么事儿,自有哀家一力承担!”
老佛爷气得一时接不上气儿来了,身子前后晃了好几下,吓得我也顾不得金牌不金牌的了,赶紧爬了起来扶住了她,顺势吼道,“还不快些都过来顾着老佛爷,看一会儿出了事一个个不都剥了你们!”
皇后也跟着我站了起来疾步走到我对面,跟我两个一左一右地搀了老佛爷,底下的丫头嬷嬷奴才们这才一个接一个慌不择地都爬了起来,你碰我我撞你的来到老佛爷跟前。
谁知道老佛爷却硬挺了起来,“快给哀家把皇帝找过来,快给哀家把皇帝找过来!”
42、第五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赶咱这一星期没来的进度,娃娃决定字数上要给力一些啦!哗啦啦!
老佛爷这边刚说完,身子便又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下,皇后惊恐了声,“都是些没有眼力的死奴才,还不赶快去喧了太医过来!”
这边就急急有人应了。另一边,老佛爷下了要抓了小燕子的命令,几个侍卫却是为难了起来,不敢不从,可是又顾念这个还珠格格是皇上眼里头的宝贝,一时之间就只能是虚张声势一样张牙舞爪地扑了向小燕子,不敢真的动了手,就只是围住了她让她再难向前靠近一步罢了。小燕子当下心里头得意,左一手右一脚地撞完了这个踢那个,还以为自己的功夫真的就怎么样了不起呢,打得是不亦乐乎,一时慈宁宫里头乱了套,桌子椅子什么的被撞得啪啪作响。老佛爷瞧了越发的气了起来,点着那几个侍卫怒道,“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是吧?哀家这慈宁宫可真是白养了你们一群了,今个儿捉不住这个东西,看哀家怎么发落你们!”
老佛爷这边话一落音,几个侍卫脸上都苦了起来,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吆喝了一声上,方才一个两个的都使上了真本事,三下五除二便就把小燕子抓了个结结实实,推搡到了老佛爷跟前来。
“拿了绳子来给哀家绑了她,先打上几十板子了哀家再来好好问问她,到底哀家坐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惹了咱们这位还珠格格!”
“ 闭饣兀坏靡桓鋈嗽俑曳笱芰死戏鹨加Φ媚墙幸桓鱿炝痢
很快就有人拿了拇指粗细大小的麻绳过来,几个人又轮番按了小燕子捆了起来,小燕子倒也骨气,依旧高唱着人家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那声调扬的是比哪个都高,“老佛爷,你们太可恶了,你怎么可以为了给那个什么公主指婚就硬生生的拆散皓祯跟吟霜?”
老佛爷这边被气的早就昏昏沉沉的了,当下那小燕子说的什么话都自动屏蔽了,只一个劲的说到让人先堵了嘴巴再拉出去打,不喊停不许撂板子。
旁人也是让这一团乱弄得个个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了,小燕子的话就只是在耳边刮了过去,谁也没工夫去想那个皓祯吟霜是什么人,只是知道老佛爷气了个半死,可是还珠格格有皇上御赐的金牌,不管哪一方都能是要了自己的小命的。可是那硕亲王福晋雪如却是把皓祯吟霜这四个字听得清楚明白,原本就是个精明厉害的,怎么会不清楚小燕子那话里头的意思,当下脸上就没了颜色。
原来,小白花已经出现了。我这方正想借了小燕子的话提醒了老佛爷一下那皓祯是何许人也的时候,却见了老乾气急败坏地大跨步走了进来,等到小太监的“皇上驾到”落了话音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小燕子跟前了。
是时,老佛爷睁斜倚了在榻上努力平复情绪呢。
“皇阿玛!”小燕子被五花大绑着,满面委屈的喊了老乾一声。
“混账东西,没有朕的旨意谁准了你回宫来的?你怎么进了来的?真是放肆,竟然还敢跑了来老佛爷这儿没大没小的,朕看你真的是活腻了!”噼里啪啦训了一通,老乾没等小燕子缓过神来就又赶紧地走到老佛爷跟前拱手道,“皇额娘千万别为着这么个气坏了自己身子,都是儿子的不是!”
“皇上吉祥!”屋子里的人都随了皇后赶紧给皇帝问礼。
老乾随意挥了挥手打发了众人,又朝着老佛爷跨上了一小步,“皇额娘!”
“皇帝啊,”老佛爷却是也不看老乾,“哀家也是老了,再经不住这样被折腾了,索性,你干脆打发了几个人跟着哀家一起常住五台山吃斋念佛吧,一来为着我大清为这皇帝你祈福,二来也是哀家图个清静,省得在这儿日日听着被人唤作老姑婆,徒惹了伤心!”说罢,老佛爷高声嚷了让紫玉去收拾东西行李。
老乾听罢,脸色大变,他本就自诩是个孝顺的的,又更是个爱面子的,如今不过是一个半路认下的民间闺女竟然气得自己的额娘要去出家念佛,这要是传了出去,不仅会被人耻笑了宫里头不会□□晚辈,更是要被人说上些不孝什么的话出来的,这可真是里子面子全都没了的。
“皇额娘这样说可是要伤了儿子的心了,更不至于为着些个不成材不成器的东西惹得自己置气伤身,那些个混账的额娘只管让底下人去打罚收拾就是了,可千万别再说些什么要自去的话来让儿子惶恐了!”
“哼,皇帝御赐的金牌都摆到哀家脸跟前了,哪个敢来打罚收拾啊?皇帝也被折煞了人了!”
老乾的脸上青筋都暴了出来了,这小燕子真真是太不知所以了,原本爱惜她才赏赐给她的东西她竟然敢拿来对付自己的额娘,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情何以堪?想到这儿,皇帝一个猛转身,虎目圆睁,“小燕子,你在老佛爷跟前竟然也敢动手,单凭这一处,朕废了你都不为过!来人呐,把她手上的金牌给朕收回来!”
此话一出,满场皆静。
小燕子的眼也慢慢地睁的圆了,好半晌之后才消化出来老乾话里头的意思,先前刚进来时候的胆气一下子就全泄了完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颤声道,“皇阿玛,不是这样的,皇阿玛,不是这样的,我...我...我只是...”她似乎是想要给老乾磕上一个头的,却一时忘了自己是被绑住了的,一个伏身下去就在起不来了,只是像蚕蛹一样的在地上涌动,“皇阿玛!皇阿玛!”
额!我满头黑线的盯着地上的蛹,这个时候不是小燕子一向要表现胆气勇气的时候吗?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要据情力争的吗?爱情不是比什么都要来的伟大吗?那些个皇上加载在她身上的富贵荣华对她来说不都是一种束缚吗?
老佛爷气喘的更凶了些,这还有个皇家格格的样子吗?这还有个王爷福晋的样子吗?这个小燕子,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皇后倒是个直心性的人,跟容嬷嬷对看了眼,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
老乾脸上的青筋稍稍消退了些,毕竟是自己真心疼惜着的孩子,这般模样在自己跟前求着,心里头还是不忍的,只是一时找不着个台阶让自己下,也让她下啊,看老佛爷的模样......老乾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我暗自思忖了一会儿,瞧瞧靠近了老佛爷一些,俯身在她耳畔用只得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老佛爷先消消气儿,知画斗胆说上一句,硕亲王福晋还在这儿呢,老佛爷要打要罚也先让姐姐起来吧,这样实在是不好看啊!而且,刚刚知画听姐姐好像是提了皓祯的名字的,这皓祯,不是老佛爷要指给兰馨妹妹的额驸吗?”
老佛爷呼吸突然顿了一下,微睁了些眼皮,抿唇想了一会儿,又瞅了地上的小燕子好久,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我见状,上前了两步,走到老乾跟前沉声说道,“老佛爷皇阿玛消消气儿,知画斗胆给姐姐求个情,先着人扶了她起来吧,这地上现在正是凉的厉害啊!”
老乾眉头这才松散了开来些,几不可见的赞了我一眼,回身面向老佛爷拱手道,“皇额娘!”
老佛爷点点头,老乾见了挥手让人照着做了,只是那麻绳却是还不松开的。
小燕子被人提了起来,脸上早已是眼泪鼻涕横流了,老佛爷重重地哼了一声,老乾也是嫌恶地撇开了头。
那边硕亲王福晋站了在不起眼的一侧早就是面无人色的了,她现在是巴不得老佛爷跟皇上赶紧堵了小燕子的嘴推了她出去打呢。
“皇阿玛!”小燕子嗫嗫了声,不敢再趾高气昂的了。
“小燕子,”不等得老乾有话说,老佛爷突然高声了起来,“你倒是跟哀家说说看,你到底是有什么理由这样来指责哀家?”
老佛爷话一出口,雪如的汗就沿着额头流了下来。不谙男女之事...自己这话没人追究还好,若真计较起来,也算的上是欺君了,可是那个吟霜,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影子的!
“哼,小燕子,你这样没规没距,无法无天,朕倒也很想要听听你的理由!”
“皇阿玛,皇阿玛,老佛爷不能把那个什么公主指给皓祯啊,他已经有吟霜了,他那么爱吟霜,吟霜也那么爱他,他们不要那个什么公主的啊!”小燕子眼泪汪汪的抬眼看着老乾。
皇后眼里再没了什么幸灾乐祸,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雪如,又看向老佛爷,虚弱了一声,“老佛爷!”
老佛爷眉上也是拧成了麻花状,吟霜是个什么东西?“硕亲王福晋?”
“老...老佛爷,臣妾...臣妾...”雪如张口结舌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看着老佛爷皇上跟皇后娘娘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蔫了!
“小燕子,你跟哀家说清楚了,谁是吟霜?”老佛爷怒喝了一声。
老乾的呼吸也跟着沉重了起来,他也想知道那个吟霜是个什么东西?敢跟公主抢男人?
小燕子吸吸鼻子,皓祯跟吟霜之间美好的爱情让她又有了勇气,于是,吧啦吧啦,吧啦吧啦,什么龙源楼一见钟情,什么小曲啦什么准备卖身葬父了,什么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反正是什么好说什么,怎么深情怎么说,听得雪如一下子就瘫了在地上。
太后吐气又渐渐不稳了起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原本心里头还有些思量的,觉得这个皓祯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了,若是不过就是一时贪图新鲜,随便就打发了那个吟霜就是了,现在听来,哼,竟然勾引一个姑娘在孝期就失了贞,这个富察皓祯,怕也不是硕亲王福晋说的那么至情至孝了吧?想到这儿,恶狠狠地目光扫向了瘫坐在地上的雪如。
雪如打了个寒颤。
最后,小燕子满眼期待的看向老乾,“皇阿玛,皓祯跟吟霜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求老佛爷放了他们吧,你是最伟大的皇帝,就像当年你放了含香一样,更何况,吟霜都已经有了身孕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向小燕子,她怎么还敢提含香啊?那是你们几个孝顺儿女给你们老爹硬生生的扣上的一顶大绿帽啊!
“混账东西,都是一群混账东西!朕怎么就瞎了眼认下了你这么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果不其然,老乾听到含香两个字的时候,脸绿了,恐怕连肠子都毁绿了吧!那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吗?那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事儿吧?我就很好奇了,当时老乾得脑抽到什么程度啊?
有了身孕?老佛爷跟皇后娘娘关心的重点是在这四个字上头的,正妻都还没过门,一个连通房都不是的东西竟然敢有了身孕?这不是宠妾灭妻的典型吗?
咚!
我闻声瞅了过去,硕亲王福晋直挺挺的昏了过去,唉,耳不听为静吧!
我心上也是忐忑,怕是一屋子的奴才更是惊恐的想便聋哑人的心都有了,这么大一个皇室丑闻就这个样子钻进了自己的耳朵,皇帝会不会恼羞成怒了杀人灭口啊?
老乾真的是愤怒了,这个小燕子,完全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他啊,当着自己额娘自己老婆自己儿媳妇的面儿,当着这么一屋子奴才的面,含香的事儿,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事儿,就这么被大咧咧地揭了出来,他以后还要拿什么脸出来混?而且说不定,小燕子已经把这事儿嚷得天下皆知了,他要怎么办?杀光了天底下所有的人吗?想到这儿,老乾似乎看到了自己被街头巷议的情景,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耻笑讽刺的表情,这让一向重视脸上事儿的他当下都有了杀了小燕子泄愤的念头。
而小燕子却是还不自知,仍旧嘟嘟嘟嘟嘟嘟说个不停,一会儿含香蒙丹一会儿皓祯吟霜的。
“够了!”老乾爆喝了一声,怒目瞪向小燕子,小燕子哪里见过这么凶恶的皇阿玛,一个站不稳又扑倒在了地上,却没有手去撑着,只得啊啊大叫着任由脸庞着了地。
老乾喘着粗气,双手握拳,青筋毕露,可是现在却没得去发落小燕子,因为含香的事儿是自己默许,更是自己没脸没皮的亲自接了他们回来的,现在发落了她,更是会让人耻笑了去,只能把怒气全部转移到了那个硕亲王府上了,不是那个混蛋皓祯,这事儿又怎么会被揭露出来?自己又怎么会再有这些羞辱?皓祯是吗?吟霜是吗?相爱是吗?朕就让你们一次爱个够!
“来人呐,给朕把硕亲王岳礼提过来!”老乾说完,谁也不瞧,就那么大踏步地拂袖走了出去。
老佛爷心下叹气,好在还没正式指婚,若是真给了兰馨这么个夫婿,岂不毁了她一辈子!亦是越想越气,转眼又看见昏了倒在地上的雪如,便就命人狠狠地把她弄醒了来丢了出宫去。
“既是有皇上发落,咱们就且看着,由着皇帝做主吧,兰馨丫头的额驸,我们日后再细挑了一个就是了!”老佛爷轻怕着皇后的手,叹气说道。
“臣妾明白!”皇后福了福身,牵强扯了下嘴角。
我走了上前去两步道,宽慰道,“老佛爷皇额娘自是不必忧心难过了,反过来想,这个在没指婚前便就把那丑事爆了出来,也算是兰馨妹妹的运到,否则日后真嫁了过去再觉察了,虽然可以打发了,却也个堵心的难受不是。”
老佛爷听了我这话,方才跟皇后两个都缓了脸色,直道就是如此。
而后,老佛爷摇头看向躺在了地上直哼唧的小燕子,嗤笑了一声道,“来人呐,先把这个东西给哀家拖了去打上三十大板,然后再拖了去小佛堂管着,让她好好思过一下,剩余的,等了皇帝再来发落。”
再说雪如这方回了王府,直道王爷已经是让人给提了进宫,又是眼前一黑,被那自小服侍的奶娘秦嬷嬷赶紧扶了住,叠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雪如脸上一直都是没有什么颜色的,听到秦嬷嬷发问,倒是浮出了些许艳红出来,一把推开了她,嚷着让人赶紧把那皓祯叫过来。
谁知却又那下人来报,说是皓祯昨夜一晚上都没回府。
雪如冷笑了声,直道真是个好儿子,找不到皓祯便又叫人去寻那身边的贴身小子小寇子,若是也寻不到便就叫了那武功师傅阿克丹来也行。
小寇子确实是没找到,不过那阿克丹倒是在府里头,被人叫了来雪如跟前,还没说话就让雪如命人给打跪了下来。
“我且问你,皓祯如今在哪儿?”
原本阿克丹还是一头雾水,直觉自己并 没有做错任何事儿,福晋怎么一早的就跟自己责罚,如今听了问到皓祯,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怕是白姑娘的事儿给人知道了。
那白吟霜的事儿原本是瞒着阿克丹的,他为人太过憨直,皓祯怕他不赞同自己瞒着阿玛额娘养了姑娘在外头会去告密,只是偏又不能夜夜留宿在外头,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信任的人来替自己夜里头看守那小四合院儿,这才吞吐告诉了阿克丹个大概,央了他在自己不在小四合院的时候替自己看护住。
阿克丹本是不答应皓祯这事儿的,可是又架不住他又跪又求的,自小教养大的贝勒爷,阿克丹本就有一半的心儿把他当儿子的,无奈也就应下了。
抬眼看了看福晋雪如,阿克丹知道今个儿是怎么都不能替皓祯瞒下了,便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雪如听完之后,立刻叫人驱车就要去寻了皓祯来,她要是事先就知道有这么个什么吟霜的存在,早早就会叫人打撵了出去,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个事儿了。各家各府的知道那日所谓比武也就是为着兰馨公主选额驸,哪个不是早早的就把自家上那些个侍妾通房什么的统统都给打发了出去,身边都干净的不得了,拉出去不说出来人家都说还是懵懂少年呢,哪像自己膝下这个混账东西,明明早就嘱咐过了说是去争驸马的,其中利害也都一一给他讲明了,怎么就还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出来,这不是生生要毁了王府吗?
雪如坐了在车上左思右想的要怎么处置了那个吟霜,想着那个白吟霜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迷得皓祯让她有了身孕,又想着怎么样要皓祯再在皇上老佛爷跟前露脸,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阿克丹说的帽儿胡同的小四合院门口。
雪如在秦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院门没锁,只是虚掩了起来,雪如示意她带来的几个嬷嬷推开院门,就着秦嬷嬷的手走了进去。
院子里头有个小丫头正坐着在做些针线活计,听见门响抬起头来见了这么一堆人进来,吓得啊了一声,颤着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私闯民宅?后又看见雪如身后跟着的阿克丹,一时又没了声响。
“香绮,怎么了?”屋子里头传出来细细柔柔的一声询问,听得雪如的火蹭地一声就冒了出来,这声音,跟王爷的偏房翩翩的有几分像,当下就更加重了雪如的恨意。
香绮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秦嬷嬷当下就接了话儿,“这是我们福晋,还不快把屋里头的叫出来!”
啊!香绮又惊了一声,赶忙进了屋子,不多时就搀出了个人儿出来,那姑娘果然不出雪如所料,娇娇弱弱,羞羞怯怯的,眼波流转之间还带出一副青楼女子的媚意。
白吟霜眼见着雪如带了这么一大帮人过来,心上就先是惊了三分,适逢皓祯刚巧又带了小寇子去裱字楼娶物件了。
“你就是白吟霜?”雪如压下心头火,尽量平缓问道,想是若是银子好使,让她打了肚子里头的孽种打发了去就是了。
白吟霜咬唇定定心神,眼中装露出急死迷茫,怯生生地向雪如福了福身子,“小女子正是白吟霜,不知这位夫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雪如身后的嬷嬷打断了去,“什么夫人,这是硕亲王福晋,皓祯贝勒的额娘,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赶快跪下来见礼!”
白吟霜被她呵斥得退后了两步,脸上一下子白了下来,身体晃了好几黄,推开香绮的手来赶忙跪了下来,“吟霜眼拙,不知是福晋亲临,我...”
雪如现在最是听不得她的声音,听上一分便就烦上十分,转头看向秦嬷嬷,秦嬷嬷意会,忙去端了刚才小丫头坐着的凳子来给雪如,扶着她缓坐了下来。
“福晋,外头凉,不如就去了屋里...”白吟霜见状,忙起身想要迎了雪如进去,哪知这样又是错了,被一个嬷嬷一掌又推了跪下,“放肆的小贱人,福晋没发话,哪个准你起身的?”
白吟霜低垂下头,眼里蹦出些许怒气出来,却又硬生生忍了下去,直安抚自己说日后再讲这日所受的委屈。
“我也不是想为难你,”雪如看向那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听说你已经有些皓祯的骨肉?”
白吟霜心头喜了起来,果然还是为着这个来的,这个孩子,真真是自己最大的筹码,当下唇角就弯了起来,怯怯的说道,“嗯!”
雪如示意了秦嬷嬷下,便就换她接话,“你可知道在咱们满人的规矩里头,正妻尚无子嗣其他旁的有了身孕是如何处置的?”
白吟霜这下是真的迷茫了,不是为着孩子要接了自己去王府的吗?正妻?皓祯不是许了自己是正妻的吗?他告诉自己说为了她他连公主都是不会要的啊。如今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
秦嬷嬷见着白吟霜抬头看她,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出来,“这等不懂得守规矩的贱婢,主子还无所出呢自己变就想要生出个长子出来,一律是要连着孩子乱棍打死的!”
白吟霜捂着唇摇头跌坐了在地上,惊恐地看向雪如,她真的相信秦嬷嬷说的话,想了一会儿,突就跪了起来向前两步,对着雪如就是咚咚好几个头,泪水肆意地道,“福晋!福晋!您是大慈大悲的,求求您,求求您,这个孩子是吟霜的命啊,也是皓祯的命啊,求求您,求求您!”
白吟霜不说话还好,一说出话来更是引了雪如的恨,这个孩子是命,难道她的女儿就不是命了?当初若不是那个下贱的翩翩也有了身孕,甚至抢了自己这个正妻的光彩,自己会把才出生不过几个时辰的女儿狠心换了出去吗?天不错,地不错,我不错,全都是妾有了孩子的错。
白吟霜哭得撕心裂肺,雪如越看越是气,甚至手脚都颤抖了起来,“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这个孩子不是谁的命,却是会要了我整个王府的命!”说罢,不再看她,转头对秦嬷嬷说道,“去跟她说说。”
秦嬷嬷点头,两步来到白吟霜跟前蹲了下来,“我今日也是好意劝你,打了这个孩子咱们还能留了你一条命,赏你些银子赶紧离了贝勒爷自去别处好好生活就是了。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宫里头的人物瞧上了咱们皓祯贝勒,有意要把公主指给咱们王府,你也好生想想,若是公主进了府,你这般可是还有什么活路?不若放得聪明些,这样贝勒爷也好,你也好!”
43、第五十四章
谁知道那白吟霜却是不理会秦嬷嬷的说话,径直爬了向雪如过去,紧攥住了她衣服的下摆,大声哀泣,“福晋,福晋,您是皓祯的额娘啊,福晋,您也就是我肚子里头这孩子的亲祖母啊,福晋,求求您,求求您,大慈大悲,就留下咱们母子吧,你...你...你就当咱们是养在了身边的小猫小狗,福晋,我是真的爱皓祯啊,我是真的想要跟他一生一世的啊,福晋!”
“一生一世?你敢跟我提一生一世,下贱的东西,留下你,留下你那肚子里头的孽种,你让公主如何自处?你让咱们王府在皇上跟前头如何自处?下贱的东西,一点廉耻都不知。”雪如说了,一脚就踹开了吟霜。
“皓祯不要公主,他不要公主的,他跟我说的,他只要我一个,他只要我,他只要我跟孩子的。”白吟霜尤不放弃,趴在了地上,却是不敢再去扯雪如的衣角了。
“那就更留不得你了!”雪如眼见着白吟霜死活说不通,眼里的冷硬之色就更显了,朝着身后一摆手,要着那几个嬷嬷上去收拾了白吟霜。
白吟霜眼瞅着几个人就那么噙着不怀好意的笑缓缓围了上来,心里头还是怕的,她如今想要进去硕亲王府里头,所凭借的唯一依仗也就是肚子里头的孩子,皓祯也便是这样说的,王爷最是重视子嗣问题,却是个不怎么论嫡出庶出的,到时候只要是抱上了孩子到了王爷跟头,他就一定会接纳了她的,只是白吟霜没想到,这个王爷福晋却是个狠心难缠的,一心只想着要那个公主。
“福晋,求求您,求求您,您不能这样对我啊,”白吟霜被那几个嬷嬷逼得节节后退,还是不忘一边高喊,“福晋你就算是不顾了吟霜,不顾了我肚子里头的孩子,你也要顾念了皓祯啊,他如果知道了你这样对付我这样对付孩子,他一定会疯了的,福晋,福晋,他一定会恨你的,他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啊!”
雪如就快要让白吟霜的话给气炸了,怎么,哀求不成便就改用上了威胁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儿子是怎么样为着一个下贱的卖唱女来恨她的?是怎么样来不原谅她的?是不是这十几年来她真的就养了一个白眼狼出来?
几个嬷嬷一个挨一个地围了上来,白吟霜很快的就被围在了一个小中央里头,雪如最后厉声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听从了秦嬷嬷的话?”
白吟霜顿住了,她双手不自觉地捂上了小腹,心思刹那间百转千回,既想要从了皓祯的额娘又心有不甘,舍不下皓祯日后能够给她带来的富贵荣华,算算时辰,皓祯合该是要回来了,不如就拼上一拼,一来让皓祯也算是见识到了自己对他的情深不悔,如得意,日后必定是更能把他拿捏于股掌之上的,就算是赔上了这个孩子,还怕以后不能有第二个第三个吗?二来,就算是自己从了这个福晋的意思,打了孩子离了皓祯拿上些许银子又能如何?这样拖着一个不清不白的身子又哪里还能找得到好的依靠呢?想到这些,白吟霜突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在嘴角,直直盯了雪如瞧,道,“我是不会离开皓祯的,我更不会让你们伤了我的孩子!”说罢,竟一头朝着几个嬷嬷撞了过去,意思意思要冲出去。
雪如带来的几个嬷嬷自然都是厉害的,在白吟霜刚落了话尾的时候便就围的更紧密了些,就是要防了她的,她这一冲也不过就是让人更快扯了罢了,那雪如听了白吟霜的话,只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几个嬷嬷便就开始动了手了,一人一双手的立马上去先扯了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以便可以让其中一个给她灌了那堕胎的汤药下去。
白吟霜立刻挣扎尖叫了起来,拼一己之力跟几个人扭打住了,心里也是明白不过就是鸡蛋硬往石头上撞,逃不了好的,只是想要把戏给演全了而已,几个嬷嬷当然都不是吃素的,她那小鸡一般的力气没得一个是放在眼里头的,三两下便就制服了她。
雪如在一旁冷眼看了,香绮小丫头害怕得只躲了在一个角落里头瑟瑟发抖,阿克丹倒是不忍心,几次想要冲了出去,却都被雪如一个冷眼狠瞪又给逼得却了步。
几个人很快就按了吟霜在地上,大冬天的,地上那是钻心的凉,白吟霜躺了在上头止不住地打寒颤,心想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现在自己能留下的也不过就是皓祯对自己的情,还有日后对自己无休止的愧疚而已,于是嘴上也就不怎么挣扎了,任由那乌黑的汤药顺着喉咙滑落到肚子里头。
只是,她再过精明也不过就是个唱小曲儿的,那大户人家里头的手段她又能知晓的了多少,雪如命人给她灌下的汤药是分了两种的,一种就是预备着她会爱惜着自己的命爱惜着银子自动就退却了的,那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堕胎药而已,喝了下去也就是只掉了孩子,另一种却是为了防她不惜一切都要死缠着皓祯的,那药一旦喝了下去,不仅孩子的命没了救,她自己的命便就在同时也就给堕掉了的,有人讨论了也不过就是往着小产大伤了身子上想,而且她无亲无故没背景的,想必也不会有人替她出头的。
几个嬷嬷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抓头的抓头,眼看着其中一个就顺顺利利地把药全部给白吟霜灌了见底了,不由得相视一笑。
“福晋,你这般对我,这般对我肚子里头的孩子,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白吟霜奋力扭头挣扎看向雪如,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报应?若是说报应,十八年前我就遭到报应了,如今还怕再会有什么报应再来?为了王府,为了皓祯,便就是有什么天大的报应,我也是不怕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雪如癫狂大笑,看向白吟霜的脸上有不耻,有讥讽,却也有着几分同情,“像是你这样好相貌的,如是找个身份相当的风光嫁了却是多好,日子虽然谈不了多富裕却一定是可以受宠许多和和美美的,为什么你定要攀了你攀不上的高枝呢?别说是皓祯这样年轻的公子哥儿,就是这京城里头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弄了你回去也不过就是当做一时的玩物罢了,就算是生了个孩子,也不过就是给正经少爷多个奴才罢了,本就是个卖场的,你却还想要得到多彰显的身份呢,总是要动了那不该也动不起的心思。若要是有报应,哈哈哈,你却是比我要遭上的早的,你以为那皓祯说了只要你一个是说的认真的?若是认真的那咱们让他进宫里头去选驸马的时候他就该把你提了出来,他就不会从了咱们的意思去进宫夺了个彩出来。”
吟霜也是跟着冷笑了出来,她自幼随着老父走南闯北的卖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那眼里头是几分真假她还是分得清楚地,皓祯纵是对她有情,可是那情里头也不过就是几分为着容貌几分为着尝试在里头的,真爱能有几多?而且她所求的,也不是男人的情男人的爱,她要的不过就是那一世无忧的荣华,那要的不过就是那份高高在上罢了。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了,可是脸上却不露一分出来,犹自是挣扎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凄楚的哭道,“我爱皓祯,皓祯也爱我,他是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哼,雪如不屑地冷哼,却是不再看那白吟霜,只示意几个嬷嬷加快手上的动作。
几个嬷嬷狠着心在白吟霜身上这样一下那样一下的弄了,白吟霜这些日子被皓祯伺候的那么好,身子本就名贵了不少,那经得住几个人这样的折腾,那哭嚎声是一段高过一段,心里只是咒骂那皓祯是不是跟蜗牛同宗的,这么长时间都还不回来。
秦嬷嬷站在雪如身后,有些不忍看了,几次都想要提醒福晋这么就行了,再折腾下去恐怕那白吟霜连今天都撑不过去的,可是几次望着雪如甚至有些快意的脸,话又都吞了肚子里头,她也是明白福晋的心的,这个白吟霜现在根本就是威胁着福晋所拥有的一切,若是不除了,那连一口母奶都没沾过的小格格不就是白牺牲了吗?
白吟霜现在已经是没有一点气力再挣扎了,哭嚎声也渐渐弱了下来,下腹上的抽疼一阵强过一阵,疼的她似乎连喘气的劲儿都使不上了。
“福晋!”一个嬷嬷使劲地拽了白吟霜一下,回头朝着雪如回道,“福晋,这身子已经见了红了!”
说罢,还连同其他几个人一起给白吟霜翻了个身儿,让雪如可以亲眼瞧见那抹鲜红。
雪如点点头,提起来的心也算是落了定了,正想说话呢,却听得那被插上的院门遭人狠狠拍打了,“香绮?香绮?”
却是那小寇子的声音。
雪如深吸了一口气,示意身后丫头去开了门,已经是预备好了承受一番儿子的发作的。
果不其然,原本还噙着笑抛引手里物件的皓祯一眼瞅见院子里头的情景,便就发了疯一样冲了进来,几下就把那些个嬷嬷给踢了半丈远,“吟霜?吟霜?”端是嚎得撕心裂肺了。
“皓...祯!”白吟霜只是弱弱吐了这两个字出来,心下安定了,终于放心地昏了过去。
“吟霜!吟霜!”皓祯搂了白吟霜在怀里,简直要咬碎了牙了,他满面疯狂地呼叫了白吟霜一会儿,见她一直没得声响,终于想起来罪魁祸首了,缓缓扭头瞥向雪如,“啊!”这声惨叫响彻云霄。
雪如被吓得一个哆嗦,这样的皓祯在她眼里头不吝于一个恶魔一样的。
“额娘,哈哈,额娘,你是我的额娘吗?你这不是要吟霜的命,你这是想要儿子的命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你怎么能这样恶毒?虎毒还不食子呢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雪如让皓祯的话震的差点站不稳,这就是悉心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吗?这就是那个自己一心为着的儿子吗?这就是那个拿自己女儿换来的孽障吗?他说了什么?他说自己恶毒!雪如多想大笑出来,狠狠地告诉他,对,虎毒是不食子,可是,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你已经让我赔上了一个女儿了,难道你还要再让我为了你赔上一个王府吗?
秦嬷嬷在一旁稳住了雪如,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皓祯,“少爷,你怎么能这样说福晋?她是你的额娘啊,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王府啊!”
“你给我住嘴,下贱的婆子,”皓祯一样恨瞪着秦嬷嬷,“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们今日这样对付吟霜,我要取了你们的狗命!”说罢,虎目圆睁,双拳也暴了青筋出来。
秦嬷嬷这会儿眼泪也出来了,这个孩子,也是她从小抱养疼爱到大的啊!
雪如抖着手指了皓祯,“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今日是要我们都给你的吟霜赔了性命来偿还吗?还是,你要整个王府都给你的吟霜通通陪葬?”
雪如的话宛如当头棒喝,劈的皓祯也是一个激灵,他要尚公主,可是他也要吟霜,公主可以带给他无与伦比的荣耀,让他可以睥睨所有人,所以他才会那么听从了阿玛的话进宫去选驸马,所以他才会在皇上的赐宴上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下些等级要低上一些的小子来给他添彩,故意提及捉白狐放白狐的往事让自己出头,可是吟霜,对他也要吟霜,吟霜带给他的感觉是那么不一样,她是自己的梅花仙子啊。
他喘着粗气凝视着怀里头明显气若的女人,喃喃道,“吟霜!吟霜!”
雪如气急,推开秦嬷嬷颤着步子走上前来,亲自给了皓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又响又亮!
皓祯本来缓平了一定的怒气又让这一巴掌给弄得高涨了起来,当下根本就是不管不顾了,一个猛力,把雪如推了好大一个踉跄之后跌坐在地上。
“福晋!”秦嬷嬷哭嗓着跑到雪如跟前,想要再骂一骂皓祯,可是看到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癫狂模样,半个字也不敢吐了。
皓祯恶狠狠地盯了雪如道,“不许再动吟霜,公主我要,吟霜我一样不会放弃!”
雪如听了他的话,已是失望之极,再也对他生不出一丝母子情谊了,如今不过是想着王府,强忍下心里头的怒气恨意,只道,“你的吟霜存在一日,你就得不了公主,甚至还会用整个王府为她陪葬,你以为我今日是如何得知这小贱蹄子的存在的?”说罢,便就细细道来今日在慈宁宫里头所发生的一切,最后道,“我回到府里的时候,你阿玛已经被人提了去见皇上了!”
皓祯大骇,又听得是小燕子做下的祸事,脸上一片铁青,这个小燕子,原本还以为是个什么行侠仗义的女子呢,可是接触了这些日子下来,才知道也不过就是个浑然不知人事的,总是仗着自己那不过也就是打几个小混混的三脚功夫,虽然谈不上是欺男霸女吧,却也总是不断在赌坊里头挑事儿,赢了总就是归了自己怀里了,输了却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蹩脚的老千层出不穷,那赌坊里头管事儿的自是知道她是谁的,被人告了也就只是让些打手假意把她轰了出去罢了,可谁料她去总不知羞,每日里头定要在赌坊里消磨些时辰才肯作罢,弄得那些不过是到坊间来寻些乐子的有钱公子哥儿一见得她在总是扭头就走的,赌坊里头的生意日渐败落了不少,若不是因着尔泰早就告知了自己她的身份......皓祯咬牙想了,脸上一片阴鹜,把吟霜今日受的这些个罪过一大半都归结到小燕子身上去了。
偏这时,他怀里的白吟霜因为身子在地上被冰的久了,又缓缓转了醒来。
皓祯已是思绪大乱,一时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吟霜在自己怀里不住的打颤□□,便就想先弄了她回屋里头再说,只双手穿插到白吟霜身下,眼随手到,稍挪一下就看了见那身下的鲜血,又什么都顾不得了,狂乱朝着雪如吼,“孩子怎么了?吟霜肚子里头的孩子怎么了?”
雪如如今对他已经是看做了白眼狼,心如死灰了,“孩子是我让嬷嬷们给灌了汤药打了下来的,怎么?你还觉得在公主进门前再弄个长子出来不成?你若是真不要命了自可死去,也别连累了王爷跟我随你受累。”当下,连阿玛额娘也不会他称了,这个不知道从哪抱来的孩子,果真就只是抱来的。
皓祯强忍下一口气,认命地抱了白吟霜起来,对这个孩子,他曾也是满心期待的啊,若是男孩,自己又会在阿玛跟前露上一回脸子,更是能打压的那皓祥什么都不是了,可如今......他用眼角余光瞥了瞥雪如,暗自吞下用到喉间的怨愤。白吟霜在他手臂里头,虽然不重,却不想皓祯跪了在地上久了,猛一站了那双脚一个发麻又险些再跪了下来,本能反应想要双手撑地的,于是就只见白吟霜瞬间就脱离了他双臂,车轱辘一般沿着那小斜路滚到雪如跟前头来了。
44、第五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雪如看着那背斜趴在自己跟前的白吟霜,一双眼睛瞬间睁大了开来。
那白吟霜原本衣裳穿的就不结实,刚刚才几个嬷嬷听了雪如的令整理白吟霜的时候又是早把那最外层的一件薄棉衣扒拉了下来的,如今的白吟霜,身上只是着了一件白袭衣了,这般滚落至雪如跟前,那袭衣前襟本来就是形同虚设的,这下更是全散了开来,只歪斜胡乱搭在身上罢了。
雪如吃惊的不是白吟霜这般突入滚落着她跟前,更不是她现今如此狼狈衣衫不整的模样,而是,她那□□的肩头上一颗小小的烙印,一颗形如梅花的小小烙印。
雪如颤抖的手刚刚伸出去一半,身后的秦嬷嬷也传来一声惊呼,那手便就再伸不出去了。
梅花,梅花,十八年前,她亲手烙在了女儿肩头的那朵梅花,更是烙在了她的心上。
“吟霜!”皓祯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猛地扑了上来。
雪如这边正心神俱裂的时候,突又见皓祯扑来想要抱走白吟霜,反射性地就要伸手去拉她,“让...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竟也如皓祯一样要癫狂起来。
那秦嬷嬷在她身后看她这样仪态全失,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住的在她耳边喊叫,“福晋!福晋!使不得,使不得啊!”心上也是确定了的,这朵烙印梅花,跟雪如宝贝一样藏了这么些年的梅花簪子一模一样。
哪想,雪如如今见着那梅花烙印,失心疯了一样,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顾了,只是一个劲地想要拉住白吟霜再仔细看上几遍。
皓祯见雪如又伸出手来,还以为她满心要置吟霜于死地,也是不管不顾了,反手一握,拉住雪如的手使劲地向一旁甩了出去。
雪如惨叫了一声,那钻心的疼让她也是瞬间醒了过来,秦嬷嬷在身后见了,瞠目看向皓祯。
皓祯抱起吟霜来,疾步走进了屋子里头,狂吼着要小寇子快去请了大夫过来。
雪如满心满眼满口苦涩,她顾不得手腕上撕心的疼痛,一心只想着要再看上一眼白吟霜肩头的梅花烙,这十几年来,她没一晚是能够睡的安稳的,总是不知不觉就陷入了那小小女婴气若悬丝的哭泣声中,午夜梦回,就只能拿着那梅花簪子一遍又一遍的抚摸描绘,簌簌落泪,她的女儿啊!
如今,乍一见了那烙在心头的梅花印,她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啊。
那身后的秦嬷嬷也是泪流满面了,当日,是她亲手抱了那小小的婴孩递给了都统夫人也就是雪如的亲生姐姐的,她也是亲眼瞧见了雪如是费了多大力气才让自己狠了心把那梅花簪子烙在了孩子肩上的,她见到了白吟霜肩头那熟悉的梅花烙时,也是无比震撼的,她是雪如的奶嬷嬷,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女子,她对她的心,不比任何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心少,对那小小的婴孩,也是千般恋爱万般不舍的啊,可是,眼下这么个情景......她苦涩的又笑了开来,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秦嬷嬷扶了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的福晋起来,两个人一同颤巍巍地朝屋子里走去,身后东倒西歪的几个嬷嬷个个面面相觑。
屋子里头,皓祯正把吟霜往被子里头的裹,他一见雪如也跟着进了来,一下子就又瞪圆了眼睛,哼了一声,却是也没再怎么发作,只是把吟霜又往被子里头裹了裹。
雪如现在根本就顾不得皓祯是个什么样子,她只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看得再清楚一些,想要确认确认再确认,她即想要白吟霜就是她的女儿,却又怕白吟霜真的是她的女儿,因为她是极清楚地,那给她灌下去的堕胎药下了多重的分量,她根本就是存了心要要了这个勾引她儿子的女人的命的啊。
她一步一颤的往前挪着,抖着唇紧攥住秦嬷嬷的手,她甚至是有些哀求的看着皓祯说话,“让我看看她,让我看看她!”
这边皓祯心下恼怒之余也是一头雾水状,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毕竟是他的额娘,她做的这一切虽然让他恨在了心头,可是皓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心底里头还是为着他的,于是也就想着,也许是她突然良心发现自己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着实太过残忍了些,毕竟这些年来自己尽就看她每日每日的到小佛堂里头去念佛了,再说左右不过自己也在吟霜边上呆着呢,想她也再使不出什么花样来了,于是便也就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吟霜的小脸来。
不过是小几步的距离,雪如足足走了快又一盏茶的时间了,好不容易来到吟霜跟前,她颤巍巍伸出去的手至一半却又被皓祯拦了下来,“你想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她,让我看看她!”雪如别的话再没有,只是这一句,反复重复。
秦嬷嬷在一旁,很是想要提醒雪如一点什么,可是看看皓祯略有所思看着雪如的眼睛,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她正想着,这边雪如已经掀开了些许被角,白吟霜的袭衣已经全湿透了,皓祯怕她穿了湿衣裹在被子里头会更冷,索性就给她全脱了,所以雪如一掀开被角,白吟霜的肩膀就露了出来了,那颗小小的梅花烙印瞬间就刺痛了雪如的双眼。
“不是,不是,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雪如失神地摇着头趔趄了一下,声音竟然瞬间拔高,“不!”
秦嬷嬷在她身后也是看了仔细,白吟霜确定就是十几年前雪如换走的亲生女儿无疑。
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啊,她亏欠了一世的女儿,如见,又被自己亲手折磨成这个样子,上天为什么要这般待她?吟霜说的没错,报应,报应,全都是报应啊!
雪如双目赤红地突然怒头瞪视皓祯,全都是他,全部都是他,他是自己的孽障,他更是女儿的孽障。
想到这儿,雪如眼神更是疯狂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了秦嬷嬷,猛然捧住了皓祯的脸,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额娘!额娘!”皓祯被赫了一大跳,一时间竟然忘了要拨开雪如的手了,任由着雪如不断双手施压将自己的脸挤的变了形。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雪如正狂乱着,那边小寇子请了大夫过来,连声叫着贝勒爷,总算是叫回了些皓祯的神智,他心下对雪如这般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大夫已经到了门口,便就只能狠狠把雪如的手从自己脸上给抓了下来,反手扣了,推了到两步远的椅子上,让秦嬷嬷先好好按着。
大夫这边被小寇子急步扯了过来,皓祯给白吟霜掖好了被角,只让她露出一只皓腕出来,让大夫来请脉。
那老大夫点住白吟霜腕间不过就是几口茶的功夫,便就沉了脸叹气摇头,这么猛烈地药剂喝下去,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皓祯白了脸,抓住老大夫的手腕不肯让他收回诊脉的手,“大夫,你再好好看看,不过就是掉了个孩子,不过就是掉了个孩子。”
老大夫低头瞅了自己腕上皓祯的手半天,“这堕胎也不过就是一剂红花麝香便就可成,你们...”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老夫无能为力,这位夫人,怕是今日也难熬过去了,公子,准备后事吧!”说完,趁着皓祯呆愣的功夫,收拾了自己的药箱便就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皓祯喃喃了一会子,愤怒地斗牛一样冲到雪如跟前,一把挥开了秦嬷嬷,抓了她双肩猛力摇晃了起来,“你告诉我,你给吟霜吃了什么?你说!你说啊!你给吟霜吃了什么?”
那雪如是早已经没了形状的,如今能安稳坐着,也不过就是秦嬷嬷使力按些的结果,脸上的妆容被眼泪弄得糊做了一团,望着皓祯气急败坏的脸,极其尖锐的惨叫了一声“啊!”,原本垂在了椅靠上的双手猛然抬起发力朝皓祯胸前一推,皓祯原本就没有防备她,这一下便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后脑勺狠狠磕在了那圆桌桌腿上头,眼前黑了好半晌。
雪如却是扑到那白吟霜床前,一把抱住依旧不省人事的吟霜,我可怜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连声叠唤!
秦嬷嬷跟小寇子早让这一连串的变故给吓得傻了眼,只听得雪如在那边狂喊“我的女儿!”其声响之凄厉,就连屋外东倒西歪的嬷嬷们也听得一清二楚的。
恰逢此刻,那岳礼更巧就到了门外。他被皇帝给提了进宫之后先就是被罚了在那御书房门外的回廊上跪了好几个时辰,苦思冥想都想不出来为什么不过是一夜天的功夫那圣眷恩宠就全没了,不是儿子已经出了彩要被选为驸马了吗?后来被皇帝令人踹进了殿里头之后就更是被骂的找不着北了,(当然,他是完全不知道其实老乾这就是在迁怒,迁怒滴!)又是赏了好几个窝心脚,踹的他差点老命都要魂归天外了,后来的后来,他才在老乾断断续续地斥骂中理出了点头绪来,他那个自小就给他争脸的儿子在外头养了个汉人歌女不说,更勾引得那女人在孝期便就怀了身孕,最可恶的是竟然还敢来选驸马,哈,怎么着?是觉着皇家闺女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呢?还是觉得没事儿犯个欺君之罪挺好玩儿的?
“你!你给朕把他们都提过来,朕倒是要看看,到底都是些个什么东西?”n个时辰之后老乾仍旧是怒气不减,又狠狠地给了岳礼一脚才下了这个令,又想想怕是他会给自己的儿子寻私情,便又让随侍的小太监命了宗人府的官儿带人跟他一同去拿人。
岳礼这边领了旨,便就拖着一步几喘的身子回了王府,接过皓祯不在,福晋也不在,一口气就险些没上来,只能就又拖着残喘的身子出了王府去寻,皇帝只给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一个时辰里头是一定要把那些个东西给皇帝提了送到眼前的,岳礼心里头那个恨啊,若是皓祯现在在跟前,他一定立马就弄死他。
若说这白吟霜的小四合院也是不难找的,当时这个唱小曲的在龙源楼里头死了爹的那一出可是闹的挺大的,不过人都知道后来被几个有权势的给摆平了,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稍稍散些银子一打听,岳礼就找到了这帽儿胡同。
却不想,刚步下了马车,就被里头一个凄厉的声音给吓了一个踉跄,什么“我的女儿”?那声音,岳礼皱着眉头,自己福晋的声音,是怎么都不会认错的。
他却是不敢再细想什么,回身歉意地朝宗人府的李大人点点头,见那大人也是知礼地回了一回,不甚在意的模样,方才任由管家扶着快步朝着小院里进,阿克丹几个都怔怔地呆在院子里头,看见岳礼进来,更是赫了一跳,连问礼都忘了。
岳礼也没功夫计较这许多,只是闷咳了几声借着管家的力继续往里头走。
屋子里头皓祯也慢慢晕了过来,眼珠子缓缓地转来转去的,却是白眼仁儿居多,看起来有点赫人,只叫岳礼见了,更加来气,拖着个粗喘身子提起脚了一样踹,“混账...咳咳咳...混账东西!”
雪如抱着白吟霜在哭,撕心裂肺的哭,秦嬷嬷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心上只想着,怕是...完了!
见了岳礼带了生人进来,就更是畏惧了,挪挪挪的赶紧着挪到雪如跟前,狠狠掐了她一把,“福晋,福晋,王...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雪如的哭声顿了一下,似是在思考着秦嬷嬷的话,一会儿之后,突然放下白吟霜又扑了出来,奔到岳礼脚下,大叫,“王爷,救救吟霜,救救吟霜啊,救救我们的女儿啊,救救我们的女儿啊!”
岳礼这面正想着自己福晋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呢,猛地被雪如的话吓得一脑门子冷汗,女儿?这...这儿哪来的自己的女儿?
谁知雪如这方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只一个劲地拉了岳礼的衣袖,嚷着让他救救自己的女儿。
顿时,满屋子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那皓祯也清醒了些,看看雪如,瞄瞄吟霜,秦嬷嬷更是面无人色了,她本意原是想要让雪如忌惮一下王爷,别再满嘴女儿女儿的叫唤呢。
“你胡说什么呢?”岳礼一个不耐狠推了雪如一把,恰她往后退步的时候又被皓祯的腿给绊了一下,一下仰躺在了地上。
这一摔,却是摔回了些许神智来了,雪如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强撑着坐了起来,看着岳礼,“救救我们的女儿!”竟是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岳礼大喝,“什么女儿?这儿哪里来的我们的女儿?”
雪如凄惨一笑,扭头满目怜惜地看着床上的白吟霜,“那......”
“福晋!”
她这边刚吐了一个字出来,那边秦嬷嬷凄厉出声。
雪如怔了一下,又缓缓扭头面向秦嬷嬷,“报应!呵呵,真的都是报应啊!只是,为什么偏偏都报应在了我苦命的女儿身上呢?”说罢,便不再管秦嬷嬷,回头看向岳礼,“那床上躺着的,便就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的女儿啊!她才是咱们府里头名正言顺的四格格啊!”她再也不要欠女儿更多了,既是下地狱,她也定要为女儿挣回这一个身份,让她风风光光的走了。
秦嬷嬷双眼紧闭,落下了泪来。
岳礼大震,不敢置信。
皓祯吞了吞口水,轻呵了一声,勉力扯出一丝微笑来面向雪如,“额...额娘!”
雪如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了一个缎面儿的荷包,岳礼认得出,那是她从不肯离身片刻的东西,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总要放在了手能够摸得着的地方方才肯罢休。
雪如倾身伸手探向皓祯,在他脸上摸了又摸,只是眼里没有丝毫怜惜,想这个儿子,带给她丈夫的不弃,带给她地位,带给她荣耀,她也曾是真心万般宠爱过的,“你却是应该要给我磕头的,没有我,你还不知道是在哪里吃苦受累呢,哪里有你这十几年来的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没有我,哪里有你这十几年来的可以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只是,你为什那么狠心,我的女儿为你丢了一次命还不够,偏偏还要再丢上一次?而这一次,没有菩萨保佑,没有佛祖怜惜,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岳礼终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的全身距剧烈颤抖起来,眼睛里面射出几道狠烈的精光,却是不敢再看身后那李大人探寻的目光,哆嗦着嘴唇颤声道,“雪...雪如,你万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害了咱们整个王府啊!”
雪如又是笑,放下皓祯脸上的手,“王爷,多少年你都没有唤过我的名字了!若不是还有这么一个祸害在我身边,怕是你早就弃了我了吧?这个祸害,这个祸害,他根本就不是...”
“雪如!”岳礼狂喝一声,狸猫换太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他这样一声,胸膛就更是连番地起伏了,犹如像是要窒息一样的难受。
雪如却是狂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泪来了,“如今我再也不要女儿受半分薄待,她不是下贱的卖唱女,她是我们硕亲王府的格格,是我嫡亲的亲生女儿,是我十八年前拿这个孽障换走的亲生女儿啊!你看,你看,”她猛力扯开了手里一直攒这的荷包,掏出里头那被从尖头往上对折起来的梅花簪子,举高了到了岳礼眼前,“你看,你看,女儿肩头的梅花烙就是我用这根簪子亲手烙上去的,吟霜肩上的梅花烙,吟霜肩上的梅花烙,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她的话何其惊悚,岳礼眼瞅着她几乎要气绝一般,“为何你要这般害我?为何你要这般害我?我哪里错待了你?为何你要这般害我?”说到最后,岳礼竟也声嘶力竭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哪里错待了我?你若不曾错待了为何会有那回女翩翩?你若不曾错待了我为何会有嫡庶不分之说?你在我为你怀着孩子担惊受怕心力交瘁之际,竟然会应下那翩翩若是她给你产下长子便就是那硕亲王府嫡子承受世袭这番承诺来,这就是你待我的不薄?这就是你不曾错待了我?哈哈哈,只可怜我那一出世连眼都还没睁开的女儿,只可怜我那苦命的女儿!”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这身后宗人府的大人也为着这岳礼是倒抽了一口气,这福晋,怎么敢使这样下乘的手段来争宠□□啊?
“此时牵扯甚大,”那李大人略微沉思了一下,他本属宗人府,管的就是这些子子嗣嗣的问题,更何况是这般偷龙转凤皇家最为忌讳的事儿,“臣要据实已报,请圣上定夺!”
那岳礼听完这一句话,两眼一翻,就着管家的身子便滑落到地上去了。
而皓祯却是轻扯了雪如的衣服下摆,呵呵笑着问道,“额...额娘,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祸害?什么女儿?”
“说什么?”雪如脸上似乎又是恢复了慈母一样的神态,她再次抚上皓祯的脸,轻柔道,“我说,我拿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祸害换走了我的亲生女儿,你如今的一切,全部都应该是吟霜的,是吟霜的,你听懂了吗?”
45、第五十六章
皓祯心重仓皇不可言语,脸上却仍是呵呵笑着的样子,唤着雪如,“额娘,您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说胡话?我是阿玛的儿子,我是阿玛的嫡亲儿子,我......”皓祯看着雪如越来越盈满笑意的眼睛,脸上的笑模样终于消失殆尽了,“我是阿玛的儿子,我才是阿玛的儿子,我是硕亲王府的贝勒爷,我是贝勒爷,我是贝勒爷!小寇子,小寇子,我是硕亲王府的贝勒爷是不是?我是阿玛的儿子是不是?”
一旁的小寇子张口欲言,却又徒然闭上了嘴,硕亲王福晋亲口承认的诛九族事儿,谁敢言假?
皓祯半晌后稳住自己颤抖的手,眼中一片死灰,他看向一直噙着盈盈笑意的雪如,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是我的额娘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硕亲王府的贝勒,我才是硕亲王府的贝勒!”
一旁的秦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出来,终于桥归桥,路归路,个人归个人了,一切都是命啊!
“都是你这个女人!”没人想得到,皓祯突然奔至了窗前,死死地掐住了吟霜的脖子,“都是你都是你!”现在在他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梅花仙子。
白吟霜原本脸上是惨白一片的,可是很快因为窒息而变的通红了。
“放开我的女儿!”雪如惨叫一声,也很快的扑了上去,对着皓祯又是抓又是挠的,“我不会让你再害了她的,我一定要让你把她应得的一切都还给她,都还给她!”
皓祯脸上也很快就是横一道竖一道的了,鲜血直流。
还好一直在目瞪口呆的李大人反应快,一挥手赶紧的让身后跟来提人的侍卫把他们都拉开了来,白吟霜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床上,鼻翼间急促的煽动,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只来得及瞧上一眼满目充血满面恐怖的皓祯被人拉了开去。
“吟霜,吟霜,我的女儿...”
白吟霜眼神游离地看着垂在她眼睛上方的雪如急促地对着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倾耳听了,只一下,便就又闭上了眼睛。
“吟霜!”
宗人府的李大人眼见着这一团糟实在是不是他能处置的了的,头疼的皱着眉头,让身后的人把这一群拿的拿,抬的抬,全都去听圣上发落吧。
宗人府内,老乾看着这东倒西歪的哪哪都不像样的一群人,气得胡子都歪了。
“李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让朕看的这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皇上息怒啊!”这李大人也是有苦难言的很啊,话说这样一群人,他哪里敢往宫里头招啊,就只好先把他们都给带来这宗人府里,自己一个人去皇帝跟前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漏地又说给了皇帝听,这混淆血脉可是大事儿啊,更何况这又是皇帝的宗亲,虽说是个异姓的,可那也是皇帝谁谁谁都承认的王爷啊,除却当今圣上,谁有那个能耐去审问啊,这不是一千个一万个无奈才斗胆请了皇上移步来到这宗人府里头呢嘛,“皇上息怒,这等血脉混淆之大事,臣惶恐,万万不敢擅做了主张。”
老乾心里头也是那叫一个郁闷,原本也就是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在外头养了个歌女,这不过就是男人的通病,打杀一遍也就是了,毕竟不管怎么说着硕亲王爷算是跟自己连着宗呢,可是这怎么又弄出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给朕弄醒了,把这一个个都给朕弄醒了,”老乾坐了在那主位上,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案子上,吓得那李大人又是一个激灵,“快点都给朕弄醒了,朕真是要好好问问这些个混账东西!”
老乾说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就立马全都处死了才叫痛快。
李大人半点不敢迟疑,忙让人去找了大夫来,只是那寻常大夫家的哪里见到过这等阵势,更何况还有皇帝亲自坐镇,一个两个的就知道抖抖抖的,恨不得连银针都拿不住,老乾又被气了个无奈,只得又命人速速带了宫里头的御医来,这样那样地折腾了好半天,才勉强把那白吟霜给弄醒了来,命算是暂时给吊住了,那岳礼本来就是器具攻心,惊厥了过去的,也不过就是一根针下去,也见睁了眼。
“皇...上,皇上,奴才,奴才...”那岳礼原本是想要给老乾磕头请安的,却因着心里头是大惊大怕的,这一头磕了下去,竟然就再直不起腰来了。
一旁岳礼的侧室翩翩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本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跟儿子皓祥两个是懵懵懂懂地被提了过来的,可是如今看见岳礼这个样子,想起这个人待她也总算是好的,把她赎回了王府,又给了她个儿子,纵然总是不受待见的,可是这么些年来也算是没少了吃穿,没挨了风雨,心里头便就不忍了,跟在岳礼后头对着皇帝就是咚咚咚的一连串响头,“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呐,求皇上看在王爷已近风烛之年的份儿上,准许奴婢扶着她些吧!”
老乾素来就是个对貌美柔弱的女子没有什么免疫力的,这又听得翩翩说得恳切,又看岳礼那副样子,也丢了宗亲的脸,而且听得李大人说着岳礼倒是个不知情的,虽然心里头仍旧是怒火旺盛,却也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翩翩赶紧地又对着皇帝磕了几个头,这才手脚并用地爬向了岳礼,一边哭,一边勉力支撑了他些许。
岳礼这方靠着翩翩正想张口说些什么,又被老乾一声大喝给打了断了,“李大人,把你今日所见所听再给朕当堂重复一遍,免得有人没了记性!”
“ 闭獗呋实垡环11埃峭防畲笕吮憔陀挚家蛔忠痪涞闹馗戳硕銎鹄矗骠嫣昧成弦徽蟀坠徽螅览褚揽孔潘薪湍疽话愕哪q┤缢淙幻嫔喑词且恢蓖x绷松戆宥模╈跛治娑淙幻嫔像部瘢吹弊呕实鄣拿娑前氲悴桓曳19鞯摹
那李大人这边刚一说完,雪如便就凄声大笑而来起来,“皇上,皇上,吟霜是我的女儿,她才是硕亲王府的格格,皓祯根本就不是王爷的儿子,吟霜才是,吟霜才是啊!”说罢,转身扑向白吟霜,一把搂了在怀里,“皇上,皇上,这就是吟霜,你看啊,这才是我们王府里头的四格格,求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啊!”
“刁妇,刁妇,你这恶毒心肠的妇人,竟然敢偷龙转凤,混淆王府血脉,用一个不知道哪里抱来的孩子混充王府嫡子,妄图承爵袭位不说,竟然还敢想要迎娶皇家公主,这等胆大包天欺君罔上的事儿,朕不诛了你九族简直就难消心头之恨!”老乾面色铁青,“来人呐,先将这等刁妇拖下去,给朕重责二十大板,简直就是死不悔改!”
左右两侧衙役应了,抓了雪如的领子毫不怜惜地就将她拖了出去,扔到长凳上按住,不多时,便就传来雪如凄厉的呼痛声,一声连着一声,却也是渐渐一声低过一声了。
“皇上,皇上,这刁妇做下的这等祸事,却是瞒着奴才的啊,皇上...”那边岳礼老泪纵横,一个趴身就想着陈情。
“你给朕住嘴!便就是你毫不知情又能如何,你治家不严,夫纲不振,才容得这等下贱妇人做下这些欺上瞒下的恶毒事儿来,十几年来你竟无所察觉,现在还有脸说话?”
却是在这是,皓祯那方传出了一阵更大声的咆哮出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上,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是硕亲王府的贝勒爷,我才是阿玛额娘的嫡亲儿子,我...”他扭头爬向白吟霜,一把把她提了起来,对着皇帝又是一阵大嚎,“皇上,皇上,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一定都是她以狐媚之术迷惑了先迷惑了我,再来迷惑了额娘,额娘才会这样胡说的,皇上,皇上,都是白吟霜做下的,皇上...”
皓祯这边目呲欲裂,额上的青筋全都暴了出来,他一手紧拽了白吟霜,口口声声地说她是妖怪,是她听闻了自己要做了公主的额驸的时候,便就心存怨愤,所以才迷惑了雪如胡乱栽赃这些事儿的。
白吟霜却也不做声,她是王府里头的格格?哈哈,她是格格?哈哈哈,她是格格!她两颗黑亮的眼珠儿闪着耀人的光辉看向皓祯。
皓祯的咆哮声就在白吟霜那样的眼神里头一节节败下阵来,若说是白吟霜毁了他,那又是谁毁了白吟霜呢?
老乾头痛死了地模样皱着眉头,随手一挥就道,“把这个东西给朕堵了嘴拖出去打个没力气嚎叫再说。”
众衙役齐声应了,一口茶都还咽不下去的功夫就把皓祯给拖了出去。
这边才把皓祯给拖了下去,那边就又两个人拖着雪如进了来,把她仍在皇上面前,躬身复命。
老乾看着雪如,冷笑道,“富察氏雪如,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圣明,”雪如趴在地上弱弱的开了口,听起来却是清醒异常的,“罪妇无话可说,罪妇自知,自换女那一日起,这十八年来的每日一罪妇都是偷活着的,罪妇死有余辜,只是,皇上开恩,小女吟霜何辜?她当时不过就是个不足一日的婴孩,求皇上念在吟霜确是王府嫡亲血脉的份儿上,还她一个身份,罪妇感念,皇上大恩大德!”
一旁的岳礼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一瞬间便就苍老了一切,颤抖的手指向雪如,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乾面色阴沉,“还她身份?这等孝期失贞有孕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来做我皇室格格?忠孝廉耻她做有哪一样?且不去问天下人,就单单只是那对她有着十八年养育之恩的老父,她便就没有这样的资格!你竟然还要朕还她身份?莫不是你还不知道,坐下这等天大的事儿是要被判罚个什么罪责的?”
雪如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大笑声打断,原是那白吟霜不知何时爬到了雪如身边,不说话,只一个劲的盯着她,“哈哈哈,哈哈哈,福晋可真是一个伟大的娘亲啊,临终还不忘了要为女儿争回那一份体面,吟霜何德何能,能拥有你这样一个生母?可是福晋似乎忘了,若是没有福晋当初做下的那一切事儿,吟霜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锦衣玉食华府奴仆,哦,对了,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格格身份,哈哈哈,哈哈哈,”又大笑了一阵,白吟霜徒然沉下了脸来,一字一顿的说,“我已经不稀罕了,我已经不稀罕了,我现在要的不过是,”她慢慢趴下来凑近雪如的眼前,“我要的不过是你临死都得不到的解脱,你们欠了我的,合该这辈子还不清,还不完!”
白吟霜说完,面上缓缓滑落几行清泪,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唱小曲儿的,怎么会是硕亲王府的格格呢?如果自己不是硕亲王府的格格多好,皓祯要娶公主就让他娶不就好了,那一个深宫里头的公主自己根本就是不放在眼里头的,额驸的妾室,呵呵,比一个贝勒爷的妾室更好听呢。
可是,哈哈哈,这一切却是真的让自己给说对了,雪如会遭报应,她真的遭了报应了,她真的遭了报应了!
老乾这边早就已经不耐烦再听得他们说些什么了,本来就是证据确凿的事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想说到下头一家人说个清楚明白去吧,便就一拍案子,“朕....”
“皇上,皇上,求皇上仁慈,给奴才留一条血脉吧!求皇上仁慈,求皇上仁慈,给奴才留一条血脉吧,皓祥...咳咳咳,皓祥...咳咳咳...”
皓祥跪在母亲翩翩身后,满面复杂的看着这个
他称呼了十几年阿玛的老人,他跟皓祯不一样,从来都是不一样的,皓祯是硕亲王府的骄傲,是阿玛的心肝宝贝,受尽万千宠爱...而他,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奴才,活该跟着自己的娘一起受尽所有人的轻视,活该被王爷福晋处处糟践,他也曾经不甘心,凭什么一样都是王爷的儿子,他就只能活得这样?可后来,他明白了,因为王爷一心只用在他那目空一切的嫡长子身子,他这个庶出的儿子是早已经被直接放弃了的,可如今,他这个被放弃的儿子原来才是正经的王府嫡子,才是他硕亲王唯一的嫡亲血脉,呵呵呵,呵呵呵...皓祥看着岳礼一下又一下地对着皇帝磕头,只为保下他的命的时候,终是再也不想忍了,扑倒在翩翩身上,放声凄惶大哭起来。
翩翩抱住自己的儿子,眼睁睁地看着岳礼一口血喷了出来。
老乾冷眼看着底下头的这一堆,又见那岳礼强撑着命一样一下一下对着自己乞求,满眼的不甘与不可奈何,心念硕亲王这些年来也是为着朝廷立些了不少功劳的,又听得那皓祥哭的惨烈,想他也是个不知情的,加上有只是个庶子,心里便就已是有了主意,就饶了他一命吧!
白吟霜哭哭笑笑一阵之后,听得门外传来衙役呼呼喝喝的抡板子的声音,“人的命,天注定”,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白老爹以前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来,微微勾起了唇角。
若云,人之将死,其心向本,也确是是有的,那白吟霜便就是这样,从一句话便又想了许许多多曾经跟着老父在一起的温馨日子,若能再来一次,若能再来一次......
“皇上!”白吟霜伏趴了在地上,对着老乾叩首,“吟霜自甘下贱,自知无论如何已是难逃一死,只是...”她咬唇想了一下,“吟霜对那养父白胜龄已是不孝至极,如今对圣上陈情,只为着能够为养父讨一个公道,略尽一点为人子女的孝心,想是也能稍稍慰他在天之灵!”
老乾本就早不耐烦再见得他们这一群听得他们这一群了,早就想要拍案了结了尽快下令拟旨发落了他们,只是如今那白吟霜要为养父陈情,当着那一众官员的面儿,却是不得不听了。
老乾吸了一口气,压下些许不耐,“你那养父有何冤屈要陈?”
“小女子养父白胜龄,当日在龙源楼里头......老父惨死,若论罪论祸首,首当其冲便要数那小燕子,吟霜无德无能,今日只是以一待罪当诛之身恳求圣上为家父做主,小女子感恩不尽!”白吟霜拼着最后一点子气力把当初发生在龙源楼里头的事儿一点一滴都道了出来给老乾听,就是想着让她那可以说是为她横死的老父可以合上眼睛,多隆,小燕子,一个都没跑得,那小燕子平常对她虽说也算是好的,可是却总总在字里行间里头表现出对她出身的鄙夷跟不屑,总是用一副慈善的面孔来做些伤人颜面自尊的事儿...是皓祯一直暗示着她的身份是咱们惹不起的,所以她才一直跟那小燕子虚以委蛇的,要不她还当真以为她真的就值得别个对她卑躬屈膝一样,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德行,简直就跟那市间泼妇小民是一个样儿的,反正如今自己也是要尽命了的,还管她是什么身份的,再大,总大不过皇帝去吧!
老乾在座上听得是脸色铁青,久久不发一言,白吟霜见状,更是伏地磕头道,“皇上若是不尽信吟霜所言,那当日之事,龙源楼的掌柜的,小二哥,哪怕是附近的寻常百姓人家,皆都证明吟霜今日今时之言绝无半点虚假,求皇上圣恩恩泽,让小女子那惨遭横死的养父不要含怨九泉!”
46、第五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边乾隆爷气得头顶直冒青烟,那边慈宁宫里头的小燕也却也不好过,老佛爷嘴里头的小佛堂其实也就是一所小暗房,里头只供了一座菩萨,小燕子刚挨了板子便被丢到了里头,老佛爷命了各人都不必理会,只等皇帝回来了再行发落。
老佛爷正跟皇后闲话着,“兰馨丫头那儿,你这两日找个幌子圆了吧,好在她就只是知道你我心里头对她的驸马人选是有了主意的,并没得人跟她细说了是哪个,只让她再等等,哀家再把这些人都过过眼。”
皇后起身应了是,接着又道,“只是宫里头这两日都尽传了那富察皓祯小时候捉放白狐的事儿,臣妾原本想着既然是中意的人,就放任她们多说了些,让兰馨心里头也有个底儿,没想到今日却又出了这么一场事儿。”
老佛爷叹了口气,“你也不必跟兰馨多说什么,左右也不过就是皇帝跟咱们通了通气儿,尤其是那富察皓祯的肮脏事儿,更是半点都不要跟兰馨提,免得污了她的耳朵,至于那些个嘴碎的东西,打杀一通也就是了。”
皇后福了福身,“臣妾知道了!”
老佛爷点点头,转又向我,“这小燕子既然回了宫了,虽然不是皇帝哀家下的旨,可是也万没有再把她送出去的道理,绵亿那儿你也就得更上些心,把他身边伺候的人通通都再敲打一遍,哀家也再拨给你两个嬷嬷两个丫头,你回去看着安排了,这小燕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你要时时当心。”
我忙起身谢过了老佛爷,其实小燕子刚一露面的时候我便就警觉了,趁着一团乱的时候早把红影打发了回去,让她从现时起时时都不要离开了绵亿,除了以往伺候的,绵亿身边就再不要近人了,小燕子虽然大大咧咧的没有什么复杂的心眼儿,可保不准她哪时见了孩子一个不愤儿火上了心头就不管不顾你是孩子还是大人了,学士府里头东儿被她一个火大就抛了出去的那一幕让人不得不时时都心惊胆战着,好在老佛爷又给了人,我跟绵亿身边的人是够用的了。
老佛爷说完,便就又吩咐了身后的紫玉几句,紫玉认认真真地听完,福身给老佛爷告了退,没一丝响声的出了去。
不多时,紫玉便就领了几个人过来,我一看就乐了,老佛爷拨给我的两个嬷嬷不是旁的,就是她大发过去陪小燕子抄经礼佛的齐嬷嬷跟夏嬷嬷,只是两个丫头面生了些,听得紫玉说是一个叫做如柳一个叫做如琴的。老佛爷受了她们的礼之后方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就跟着荣王妃去景阳宫里头伺候,哀家把你们拨给她和小阿哥做近身的人儿,你们就只管好好听得荣王妃的令,万事都有哀家在她后头呢。”
此话一出,我率先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给老佛爷磕了一个头,千谢万谢那更是不必说的,不管老佛爷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我跟绵亿这样那样好,这一刻,我只愿相信她就是一个只想子孙后代千好万好平安康健的老人。
谢过恩之后,老佛爷又细细叮嘱了几句,便脱口说乏了,想要去歇个浑觉,让我跟皇后娘娘都跪安吧。
回了景阳宫,四个人跟景阳宫里头的大小奴才一一都见过了礼,这才随了我进了内室。
红影正抱着绵亿来来回回的边走边晃着,两个奶娘都在摇床边上坐了做些什么活计,见了我进来,赶紧都起身行礼,我让她们免了,抱过红影递过来的小家伙,细细把他今个儿多半天的情况问了一遍,听得也不过就是跟平日里一样,打发了她们见了一见跟我一起进来的四个人,便就挥退了她们。
红秀这才近了红影身边,瞧瞧道明了四个人的来历,如柳如琴倒没什么,都是来做小丫头,平时替我多张几个眼,两个嬷嬷却是真正的能人儿,红秀跟红影嘀咕了两句,就双双带笑的过来给两个嬷嬷和如琴如柳行礼。
齐嬷嬷跟夏嬷嬷见了,只笑着,“两位姑娘赶快起来,真是折煞了老奴了,怎么敢当两位的大礼。”
红秀嘻嘻一笑,“两位嬷嬷这话才是折煞了我们呢,我们再能耐也不过就是在福晋身边添个茶水递个衣裳什么的,两位嬷嬷跟姐姐都是老佛爷跟前的能力人儿,我们日后少不得还得事事仰仗着两位嬷嬷跟两位姐姐呢,要我说,我跟红影两个只是行了礼,都还是轻的呢。”
两个嬷嬷听了这话,更是乐了开了,一边跟进扶了红秀跟红影两个,一边朝我道,“怨不得老佛爷总是夸着福晋呢,先不说别的,就单是身边调.教的丫头,这拿到哪儿怕是都是出挑的呢。”
我抿嘴笑了下,“这丫头也不过就是嘴上能耐些,要说出挑的,还得先论老佛爷身边的人儿。”
两个嬷嬷得了我的夸,嘴边眼角的笑纹都更集中了些,连连道福晋过奖,我朝红秀点点头,她便去了我平日放着打赏下人的物件盒子走去,拉了最上头一层出来,那盒子是我专门让红秀跑了几趟做了出来的,打赏的人不同,那盒子也就分了几个层次,端是越往上里头的东西越贵重,自然被赏的人物的分量也是越重的。
红秀拧眉想了下,挑了几样东西出来,一一搁进旁边的小托盘里头,端着稳步走了过来,先到我跟前让我过了遍眼,见我略微点了点头,才又走了去红影她们身边,两个嬷嬷正夸着红影生得怎样灵秀呢,红影向来是个在别人跟前不怎么多话的,只是站在一旁噙着笑略微扁推了几句。
待到红秀走到跟前,笑着道,“两位嬷嬷跟姐姐初到咱们景阳宫,按着咱们福晋的规矩,这见面礼是少不得的,两位嬷嬷跟姐姐也不要推辞,福晋说,怕是日后两位嬷嬷跟姐姐要多受些累了,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齐嬷嬷往前走了两步,屈膝道,“福晋太过客气了,奴婢们能来照顾福晋跟小阿哥原本就是各自修到的福气,哪里还敢要您的东西。”夏嬷嬷跟两个小丫头各自在齐嬷嬷身后附和她的话。
我示意红影来接过了绵亿,又让红秀来了跟前,拿了搁在小托盘里头的两对上好的翠玉镯子分别塞到两个嬷嬷手里头,又掂了两副紫玉耳坠儿给了如琴如柳,笑道,“两位嬷嬷才是客气的呢,日后要劳烦两位嬷嬷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也不过就是我的一点子心意,嬷嬷再推脱才是惹了我伤心呢。”
说完这话,四个人哪个再不敢说不敢当了,规规矩矩地磕头谢了恩,才把东西揣进了怀里头,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冷风嗖嗖的,我便叫了守门房的丫头进来领着几个人去小厨房都灌上一碗姜汤,再让桂嬷嬷领了去安置就是了。
几人又道了一遍谢才猫着步子出了去,我这才算真正松弛了些,这一放松下来,肚子里头就开始叽里咕噜的乱叫起来,我歇在椅塌上扭头往窗棂出瞅了瞅,看天色差不多已经黑透了下来。
红秀看着我的脸色,略微沉思了下,便一脸懊恼的模样了,“小姐,都是奴婢疏忽了,这就去小厨房给您做些吃食过来。”
我点点头,红影诧异问道,“小姐到这个时候还没进晚膳?”
红秀边把小桌上的各样点心往我身边的小几上搁边回着红影,“可不是还没用呢,今个儿一天慈宁宫里头都乱糟糟的,老佛爷更是怒气高涨,没得吩咐哪个跟去跟前头找不自在,不说晚膳了,就连午膳老佛爷都没让人传了!”
我苦笑,老佛爷今天是气大发了,紫玉晌午的时候曾经提过要让老佛爷用饭,结果被老佛爷狠狠训了一顿,那意思不过就是气都气饱了,还吃个什么捞子饭,紫玉挨了一顿,后面就更没有敢提用饭的事儿的了。老佛爷叨叨了一天,把小燕子那些大不敬的事儿一件件一封封全都给提了出来,听得我心惊肉跳的,就怕她老人家一个不自在要拿景阳宫开涮。
好不容易听着老佛爷唠叨了许多时候,眼见着她也似乎消了点气儿了,拨了人又让我们都跪安了,出慈宁宫大门大门的时候天上都见了黑色了。
回了景阳宫里头又安排了这么多些事儿,一时也顾不得肚子饿了,这见都安排完了,肚子里头就越显得空了。
红秀跟我搁置完点心,就急着去小厨房了,临近休息了,我便就只让她做些清淡些的就行了,一式两份,这个丫头也跟着我在慈宁宫待了一整天,怕是一样水米未进。
红秀应了,两步并作一步地走了出去,红影把绵亿放在我跟前,皱着眉头道,“小姐,怕是那个还珠格格这两天就要回来景阳宫了吧。”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老佛爷今个也是跟我提了她才又拨了人过来的,不是这两天,估计明个就得回来了。”
红影听了我的话,皱眉想了一下,“小姐也不必太过忧心,那紫薇格格不是还在宫里头的嘛,想还珠格格怕是更情愿跟紫薇格格呆在一起说话呢。”
我眉头松了一下又皱了起来,紫薇?红影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想起紫薇那绝决的眼神,怕是......
正说着话,红秀带了两个小丫头端了托盘进来,做了些鸡丝粥并些玫瑰花粥,一道酸醋白菜芯,一道烧酿茄子,两样荤菜,一样炖腔骨,一样荷叶肉,令加一份儿雪耳银丝羹。
红秀带人布好了饭菜我就让她下去也吃点东西,她笑着应了,还是留红影在旁边服侍。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我觉得自己吃了七八分饱,便就让人给撤了下去,自己抱着绵亿在屋子里头溜达消食儿。
红秀不多时也过来回话,我原是让她吃饱了之后去看看两个嬷嬷跟两个丫头的安置情况的,她进了来笑着说桂嬷嬷安排的都挺妥当的,两个嬷嬷一人一间偏耳房,两个丫头如柳如琴一间。
我点头,让两个人帮我几下明个儿记得打赏桂嬷嬷一番,两个丫头都笑着应了,红秀接过我手里的绵亿,见他睡的香甜,便就去放了他进摇床里头,边轻声问了跟红影一样的问题。
我挨着桌边坐下,摩挲着茶碗道,“从今个儿起绵亿夜夜都跟着我睡,外间原本就是准备好了小榻的,让两个奶娘轮流来值夜喂他,老佛爷给的两个嬷嬷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可是再怎么样却是也不如你们两个让我放心的,我想了想,你们两个一人跟着一个嬷嬷,也是轮流在绵亿跟前儿,一个守了一个就去歇上一歇,我的日常让如琴跟如柳两个负责就好了。只一点,绵亿跟前是万万不能离了你们两个任何一个的,更不能让还珠格格抱了去,若是她强要,你们只管就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红秀帮着绵亿盖好了小被子,笑道,“我跟影姐姐两个还是轮流也陪在小姐跟前吧,跟小主子一样,小姐也是我们两个伺候惯了的,有些什么的还是咱们跟小姐有默契一些。”
红影也是随声附和了红秀的说法。
我想了想,也是点点头应了,不说别的,但是我一个眼神这俩丫头就知道我想要她们做什么的这份儿心有灵犀就是别的做不来的,笑道,“以后你们两个也学着做做大丫头,手里头不重要的事儿都吩咐了下去就是了。”
两个人对视笑了,红秀打趣了道,“小姐,我原本还以为我们俩本就是大丫头呢!”
我呆愣了一下,拿眼斜了红秀一眼,也跟着抿嘴笑了。
红影道,“小姐,眼看着不出多少时候就要过年了,五阿哥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他在了,还珠格格那个就不必事事你都出头了。”
我点点头,回道,“前几天倒是收到信了,说是不日便归,至于不日是到哪个时候,我也是说不好的,不过年前头肯定会赶回来的就是了。”
说来好笑,河南府地界上面跑出来的灾民多是一个地方的,原本以为的那个地方官一个姓钱的大人会是个贪官儿,克扣民粮银两,岂料那贪官儿一点都不贪,不仅不贪,更是清廉到一定程度了,不过确是有一点大不好,那钱大人太过于追求政绩,苛察媚君,急功近利,为了他的政绩,他隐慌不报,不仅不报,还上书道他那儿民生安乐,户户有余粮,硬是婉拒了朝廷的赈灾粮跟银两,那河南府尹听了还不大乐,正好可以一处帮扶一处,他正愁着上头给的赈灾粮食不够分的呢,表彰匾额到了那钱大人手上的同时一份征粮书也到了那钱大人手上,话说那钱大人拿着那表彰匾额也是大乐,那份征粮书在他眼里也就不是个事儿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政绩出来了,表彰出来了,那离升官估计也就不远了,于是第二天便就出了告示要家家户户征粮,想那河南地界上上下下都正遭灾呢,自己恨不能都去啃树皮了,哪里还有什么粮食往上交啊,原本都还指望着官府可以给点救济粮食好熬过这年头呢,可是现在竟然还要自己往上交粮食,可不交又不成,县大人天天带了衙役来威武,多少人一合计,算了,说不定出去还能找条活路呢,这才一群一群地都涌了出来。
永琪他们到了河南地界上,按着和亲王的吩咐暗访,连河南府尹的官府大门都没经过,就只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暗访,走过多个河南地界里的县才找出来这么个根源,永琪来信说和亲王爷的鼻子都给气歪了,那钱大人却是还是死不悔改的模样,说是一切都是不实传言,说他自己是个好官,念念政绩考核都是优秀的等等等等。
弘昼阴测测的说,“却是,你的政绩别说一般官员,就连京城九门提督都没有你做的优秀,夜不闭户嘛,请问有哪个小偷回来光顾比他还要穷困潦倒的人家?”
那钱大人梗了梗,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本王一路走来,那自你这儿迁至别处的流离难民不知凡几,你想来以少报多,匿灾不报,谎报政绩,弄得你地方上的百姓几乎年年困苦,几乎民不聊生,甚至有的要靠卖儿卖女为生,你这叫好官?你觉得大清朝皇帝需要你这样的好官吗?百姓需要你这样的好官儿吗?别再跟本王说什么不实传言了,本王一路走来,难道听到的全都是不实传言?还是,你当本王尚不及三岁稚儿?”
条条罪状,一连串的事实,说的那位钱大人支支吾吾,无话以对。
“好,既然你已经认罪了,本王也就不多说废话了,念在你尚未草菅人命的份儿上,就流放宁古塔吧!”说完,一挥手,早就有那随身侍从上前来按到了钱大人,脱了他的顶戴花翎,扒了他的衣冠朝服,大枷锁一扣,乖乖走吧。
“等等,等等,王爷,下官没认罪啊,下官没认罪啊,待下官查明是谁冤枉下......”
“不走?还想查明?哈哈,那本王就来告诉你,你不是喊冤吗?就是本王冤枉的你,好了,有本事,你来整倒本王吧!”
钱大人彻底怔住了,下意识地去看和亲王,然而一对上和亲王爷那含笑的眼眸,却不由得一个激灵,再说不出话来了。
据说,和亲王爷体恤钱大人多年来“为国为民”,特地允许他再在他多年管制的地界上游走一遍,夹道百姓那是“热烈”欢送啊,连皇帝出巡都没这么热烈的欢呼声。
第二日晌午,红秀满身雪花的跑进来,叽叽喳喳的道,“小姐,小姐,皇上下了旨,把硕亲王府满门抄斩了,连带府上的奴才们,还有硕亲王福晋的姐姐呢!”
我端着的茶碗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红影惊了一下,赶紧跑到我身边,扶着我坐了下来,满面焰火一样怒斥红秀,“大白天的说什么败兴的话呢,没得吓着了小姐,跟咱们有什么相干呢!”
红秀吐了吐舌头,悄声道,“我不过就是猛一听这个消息惊了,旁的也没多想就来告诉小姐了。”
我揉揉脑袋,身上一阵阵发寒,原来,皇帝要谁死,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转念的事情!
摇床里的绵亿还在安安稳稳地睡着,这个皇城里头的人,那是比哪个都还要接近死亡中心的,所以,要想在这里头活好,那是更加不容易的。
正想着,外头却传来一阵阵嘈嘈杂杂的吵闹声,夹杂些连绵不断的女高音,我叹了口气,真恨自己乌鸦嘴,那小燕子果然隔天就给送回来了。
门外传来桂嬷嬷的声音,说是皇帝身边的小公公带了圣旨来,让我出去接旨呢。
红秀红影两个忙帮我打扮了,我留了红影在绵亿身边,让红秀扶着我走了出去,见着小公公手上明黄色的布卷圣旨,我福身就要跪。
“荣王妃免跪!”那小公公一见我这个架势,连忙凑到我跟前伸手虚扶了一把,“皇上有旨,荣王妃免跪,站着听就好了。”
我福身谢了谢礼,那小公公便就清了清喉咙打开了布卷,一字一字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谅我,实在是写不出来圣旨的内容!)
我听得瞠目了起来,小燕子被降份位了,却也不是侧福晋,只是个侍妾!
小公公念完圣旨,见我呆愣愣地也不知道上前接旨,便就轻着喉咙咳嗽了两声,“容王妃!”
红秀在我身侧站了,忙捅了捅我,我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有劳公公跑一趟了,红秀,快给公公上茶上点心,让公公稍作休息下。”
“荣王妃不必客气了,奴才还得回去复命呢,皇上等着呢!”小公公推脱了下。
我也不强留,红秀得了我的眼色忙上前给了打赏,又客气谢了一番,这才送了小公公出去。
小燕子躺在正厅里头一副类似现代担架的东西上头,脸上颜色虽然不好看,可是却很有气力的在那儿骂骂咧咧的,直嚷着不要进来景阳宫,说是有我这个坏女人在。
我皱着眉头没怎么理会她,原本还想着她回来了怎么样表面上的功夫我得做全了,请安问礼那是不可少的,最起码要称呼声姐姐,小燕子是不懂规矩,可是我却不能不懂,如今她被降了份位就只是个侍妾而已,除了靠着永琪的那点宠爱,她便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我耷眼打量了她一下,永琪的宠爱,她还能抓住多久呢?
我吩咐了原本就跟着她的明月彩霞,又叫了两个前面园子里的粗使丫头,一同抬了小燕子进去,又吩咐了人去喧了太医过来给她瞧瞧伤,一时间,也忙了起来。
太医来了又走,说是还珠格格还是被打板子伤了,给了点活血化瘀的药,又说了几样平日里头忌嘴的东西,便就走了。
中午用饭的时候,我吩咐了丫头送去了她房里,谁知不过片刻便就让人给扔了出来,说是通通不合口味,我也没怎么理会她,只是吩咐了丫头说是告诉她太医说的话,若是她不理会,便就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就是了。
丫头应了,又跑去了小燕子房里,不一会儿,明月便就出了来,说是还珠格格吩咐了几样子吃食,我点点头,让她去厨房里头吩咐了,心里却是暗自摇头,她点的那些个全都是她现在要忌口不利于伤口愈合的东西,伤口长的慢不说,怕是新伤旧伤加在了一处,留疤是一定的了。
想着想着,心里头便是一阵恶寒,古代的女孩儿大多都是细皮嫩肉的,稍不注意便就可能留下不能泯灭的疤痕,而且又没有现代那些各种去疤痕的药...我暗暗摇摇头,吩咐了红秀几句摆饭到内室的小暖阁里头。
晌午饭刚过不久,老佛爷就派人来喧我过去说说话,我想着怕是突然送小燕子回来老佛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喧了我过去在叮嘱两句,也想着反正小燕子现在得躺着做不了什么,把绵亿让红影细细照看了,便带着红秀去了慈宁宫。
谁知道老佛爷却是不是要提点我什么,而是...
一直到回了景阳宫,我都还浑浑噩噩的,白吟霜的老爹是因为小燕子才死的!老乾让老佛爷给小燕子灌了从此再不能生育的药!
用老乾的话来说,就是,小燕子现在根本就是个孽障,根本就不配生育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不废了她,根本就是面子问题!
还有,明年大选秀,老乾预备着要往景阳宫送人!
咳咳,热闹了!
47、第五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好吧,咱最近更的实在是慢了点,咱捂脸忏悔......唉,亲爱的乃们,你说过年就过年呗,干嘛一个两个都选在过年成亲啊,八竿子打不着我的亲戚都来偶家来下请帖来了,偶现在几乎天天往外跑,给人送姑娘去,偶老爸还任重而道远地对偶说:咱家人少,你就义无反顾的去吧!!!泪奔中...
好啦好啦,下一章,小五子童鞋正式回归...吼吼吼!想念中!
晴儿在一群丫头太监的环绕下,缓步往前走着。
贴身丫头不时地在耳边提点着哪儿路滑,哪儿有台阶,晴儿听得烦了,正想呵斥她让她安静点的时候,又看见那小丫头半边身子都快让雪给渍透了,到嘴边的埋怨就改了词儿,“行了行了,别光顾着我了,让丫头稍稍给你掸下身上的雪,也撑把伞吧,别回头受了寒也闹了病。”
丫头紫莲听了,笑道,“奴婢没事儿,等到了淑芳斋去讨碗姜汤喝也就行了,格格小心脚底下滑。”
紫莲话刚落音,就有那有眼色地小丫头上来给撑起了把油纸伞,晴儿见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抬眼往伞外瞅瞅,雪下的越发的大起来了,卷着风声往下落,似乎是眨眼的功夫那路面上就又厚了一层,踩了上去沙沙作响。
前几天就听得说紫薇受了凉了,可不巧的是老佛爷身上也是不大舒服,自己白天黑夜里都不敢离开一步,心里虽然挂念她也只能先放着了,老佛爷那是旧疾了,一到阴雨连绵或者天气转凉了就得发作上一回,太医瞧来瞧去也不过就是那一套,隔个一两天扎上一回针缓解些疼痛罢了。
正想着,脚底下不注意就打了一个滑,吓得紫莲忙双手抱住了,等待晴儿站稳了,才唬着脸呵斥身旁的一群人。
晴儿摆摆手,让紫莲住了嘴,笑道,“是我自己没注意罢了。”
紫莲也缓了脸色,小心搀住了晴儿,“格格,你可当心着些,这一下跌进了雪里可不得了,听太医说老佛爷那旧疾就是早年身子受了寒落下的呢。”
晴儿点点头,算是应和了紫莲的话,笑道,“老佛爷早就叮嘱过我了,见你们都经心着呢,我也就没再提了。”
紫莲弯了弯嘴角,搀着晴儿越发的谨慎了起来,走了一会儿,又道,“说也奇怪,格格,您说荣王妃那使的是什么法子,瓶瓶罐罐的,居然能比太医还厉害,老佛爷用了当场就夸了起来。”
晴儿听到丫头提到知画,脚步就不由得顿了一下,老佛爷的旧疾,往常都是让太医扎上几回针,再喝些止疼的汤药,就那么半疼半忍着熬过去的,前些日子疼的时候正巧知画来请安,她问了几句之后也不知道是搁哪儿弄了些手掌大小的食指高低的开口罐罐儿,在那罐罐里头又是火烧又是烤的,然后搁在身上觉得酸疼的地方,说也奇怪,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拿下拿些东西之后老佛爷的脸色就好上了许多,直夸那是个厉害的。
听得知画说那法子是她小时候在一本旧书上看到的,因为觉得有趣就记下来了,还曾闹着她娘让她试呢,因为给陈夫人弄过之后她觉得挺舒服的,这才斗胆给老佛爷也试上一试的,据说这样拔罐可以拔出些体内的寒气。
晴儿悄悄叹口气,怨不得老佛爷总是夸知画是个玲珑通透的人儿呢,这样会做事儿说话的,放哪儿怕是都是讨喜的......
“福晋!”红秀拿了个红线缠成的小球儿来到我跟前,“您看看,可是要缠成这个样子?”
绵亿眼看着就要四个月大了,是时候可以找些色彩鲜艳的东西来逗弄他引他翻身了,我这才让红秀找了些大红色的锦线来,让她照着蹴鞠的模样缠上一个来,只要手心大小就可以了,当然里面最好弄成空的,可以放两三个瓷弹珠进去,这样摇晃的时候会有叮当响声,也更能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
我接过红秀递过来的小东西,红秀的手向来都是个巧的,七七八八的一圈儿缠了下来,果真像模像样的了,我掂了在手里晃晃,清脆的碰撞声悦耳的不得了。
“我照福晋说的,里面是用细竹给扎捆起来的,放了三颗瓷弹珠,外面缠了好几层锦线,露了一寸长的线头在外头,奴婢都跟红影两个细细检查过了,就是小阿哥握在了手里头,也没得会让什么给扎了。”
我点点头,回给红秀一个笑,“你们俩个做出来的活儿,我向来是放心的。”说罢,把红球儿递给红秀,从齐嬷嬷怀里头接过绵亿来,放他仰面平躺在床上,让红秀把红球儿递过来。
我把红球儿悬在绵亿脸蛋上方,轻轻摇晃了两下,果然,小家伙的注意力被这个鲜艳的会响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黑漆漆的眼儿随着红球儿来回转,依依呀呀的挥舞着小手想要握住。
我试着慢慢一点点地把红球儿拿偏离一下,见小家伙一点点地跟着红球儿转动脖子,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果然见他眼里迷离了一小会儿,红球儿看不见了,我轻轻摇晃了下,清脆的声音响在耳边,小家伙眯眯眼睛,努力地还想要再转脖子,使劲依依呀呀起来。
我一只手拿着红球儿,不时地轻轻摇晃两下,另一只手轻抚在他的后背上,微微使力让他可以稍稍侧身一点儿,让红影把他的右腿放在左腿上,在他知道使劲儿踢蹬的时候稍稍给一丁点儿的帮助,几个人努力了小一炷香的时间,绵亿小包子的第一次翻身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望着小家伙憋得红扑扑的小脸蛋,我抱起来吧嗒吧嗒亲了好几口,小家伙依依呀呀地挥舞着战利品,口水泡泡涂了我一脸。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第二次就轻松了很多,绵亿似乎有点爱上了翻身运动,就是不拿小红球逗他他自己也依依呀呀的知道蹬小腿儿努力,逗着他玩了一小会儿,我拿暖炉暖了暖手之后伸进他的小袄里头摸了摸,感觉出了一层薄汗,就赶紧让红秀停止了他的小运动,吩咐下去把屋子里头再弄得暖一下,给小家伙洗了个热水澡。
洗好之后,齐嬷嬷带着奶娘给绵亿又裹严实了之后,才送到我怀里,眼见着玩了这么大一会儿,小家伙一沾我的身子便就张着小嘴打了个小哈欠,可爱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又吧唧亲了好几口,绵亿迷瞪着小眼儿眼见就要哭闹起来,我这才赶紧搂了搂轻拍起来。
不多时,小家伙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奶娘见了,忙接了过去放在了小摇床里头,听见他不耐地哼唧了一声,又赶忙轻晃了两下小摇床。
红秀扶我到桌边坐了下来,给我续了杯热水,我思忖了一会儿,问道,“昨个让你给紫薇格格那儿送的两支红参可是送过去了?”
“嗯。”红秀点头应了下,“昨个儿福晋回来吩咐了奴婢没多久奴婢就让人给送过去了。”
“嗯,”我点点头,喝了两口茶水,“等会儿你去再包上些养身子的东西,用过午膳跟我再去淑芳斋瞧瞧。”
晴儿走到淑芳斋门口,又叹了一口气,等会儿要不要提提去看看小燕子的事儿呢?可是几次跟紫薇说起来小燕子,紫薇总是一副不愿意多往下说的样子,到底,紫薇跟小燕子之间结了什么心结啊?晴儿想了好久都还是想不明白。
有小丫头早就进去通传了,所以晴儿刚走到正厅的时候,就见了紫薇的贴身丫头玉珠出来,笑意盈盈地福身行礼道,“晴格格吉祥!”
晴儿随口说了声免了,就随着玉珠一道往内室走去,一路上听的玉珠说话,紫薇的伤寒倒是挺厉害的。
等到进了内室见了紫薇晴儿吓了好大一跳,紫薇的脸色真是难看的紧,一点儿颜色都没有。
“这是怎么弄的?”晴儿快步走近了些,见着紫薇还想要起身忙把她按住了,“你还动弹做什么?还不好好养着,不是说就是个伤寒吗?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传了太医没有?”
晴儿一连串的问题紫薇还没来得及答口,玉娟就在一旁委屈的道了,“晴格格,我家格格一直都不让奴婢们喧太医,要不是昨个儿荣王妃知道了亲自给喧了太医过来,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晴格格快劝劝我家格格吧!”
晴儿听了玉珠的话脸上怔了怔,紫薇懊恼了句,“你倒是多嘴!”说完,便就咳个不停。
玉娟不敢再说话,只是忙倒了杯水过来服侍紫薇压压咳嗽,紫薇喝上了小半杯,感觉喉咙不那么难受了,便就推开了。
“要不还是再喧个太医来瞧瞧吧!”晴儿有些看不下去了,启声道。
“咳咳,不用麻烦了,昨个才让太医看过,也不过就是那么些个病症,咳咳。”紫薇微微恻恻身子,让晴儿赶紧坐下,又让丫头赶紧去再抱个暖炉来。
“行了,你赶紧好好捂着吧!”晴儿皱着眉头压下紫薇,见她不再动弹了才沿着床沿坐了下来,“我看你脸色实在是难看的很。”
紫薇扯唇笑了笑,心里扭曲的疼的厉害,从听见晴儿过来她就再想,要不要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她,可是想到晴儿都来到了脸跟前了,她还是拿不定主意。
唉!一旁的玉珠跟玉娟见了,齐齐轻叹了口气,玉珠上前了两步,福身道,“晴格格跟我家格格先聊着,奴婢带几位姐姐去偏厅也去去寒!”
晴儿听了脸上带了笑点点头,见她们走远了才在紫薇跟前道,“你这个丫头也是个机灵贴心的。”
紫薇只能点头强笑着应了下,晴儿见状,也是叹了口气,“紫薇,你有什么话是不好说的吗?”
紫薇乍一听,心头就翻滚了起来,是啊,自己这般模样,怎么能瞒得住自幼就看人脸色长大的晴儿,而且,如今...玉珠说的对,现在在这个宫里头能帮得上自己的,恐怕也只有知画跟晴儿了。
紫薇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波涛汹涌,“晴儿,我...咳咳咳...我想要...”抬头定定看着晴儿,“我想要皇阿玛赐建公主府!”
“老佛爷吉祥!”用过午膳之后,我先带着红秀来了趟慈宁宫,毕竟拔罐不是我擅长的事儿,我也只是以前没事的时候自己研究着玩玩的,更何况现在我试验的对象是个大boss,更要时时关注看有啥后遗症没有。
“知画怎么现在又过来了?看这雪下得,紫玉,快去小厨房给荣王妃端姜汤来去去寒!”老佛爷从椅塌上坐起来,招手让我上前来。
我福身起来,只上前了两步,笑道,“知画心里挂着老佛爷,眼看着雪越下越大,怕是知画的本事不足,老佛爷腰腿再要疼起来!”
“你有心了!”老佛爷听了我的话,脸上瞬间又温暖了几分,“哀家这儿好好的,你那个罐罐儿可是有用的紧呢,这些年来每到这个季节,哀家可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舒坦过呢。”
“老佛爷觉得好知画也就放心了,”我微微笑道,“这个法子知画已经教会给紫玉了,老佛爷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让紫玉给您拔上两下子,总归是可以带出来些身上的寒气的。可是老佛爷也不能全依了它了,要是哪儿不舒服了还是得找太医来瞧瞧,知画这不过就是小打小闹而已。”
“呵呵,好,哀家记下了!”老佛爷笑吟吟地,“哀家多日没见过绵亿了,可还好?你那儿,这几日可是还安静?”
“劳老佛爷挂心了,知画那儿挺好的,”我笑道,“绵亿也挺好的,今个儿一上午都在教他翻身呢,好不容易学会了,知画看他倒是迷上了,不时的就要翻腾上两下子,他身上现在可是一刻都不能离了眼了,老佛爷要是念他了,知画就抱过来给您瞧瞧。”
“呵呵,”老佛爷听了,笑得更开怀了些,“哀家这些日子确实是想他了,不过这雪下得那么大,你可别轻易就抱他过来了,省得受了风。”
“是,知画知道了!”我恭敬应了声,四周撒眼了下,问道,“怎么没瞧见晴格格?往日这个时辰她不是都在这儿呢吗?”
老佛爷听了我的话,笑容淡下来了些,“紫薇身子不好,晴儿告了半天假去瞧她了”
我轻轻应了声,瞧见老佛爷眼底些许对紫薇的不耐来,想是她在宫里这许多日子已经快要到老佛爷的极限了吧,毕竟她已经是嫁出去的格格的,再怎么样,这样一直住在宫里头那是不合规矩的。
想起昨个儿紫薇那些央求的话来,我暗暗叹了口气,“老佛爷心慈,昨个儿我去看紫薇格格她还拉着我说呢,要不是老佛爷心善体谅疼惜着她,让她心里头觉得有着有落的,怕是她一个人带着东儿早就没了再活下去的力气了。”
老佛爷也是叹了口气,眼里的厉色终是隐去了一些,到底是亲孙女儿,而且这些日子看下来她对自己也是真的尽了心的,每次带着孩子来请安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东儿也还那么小......老佛爷心下还是先软了些,紫薇的样子让她想起来自己当年没了雍正爷的时候。
“学士府里头处处都有额驸的痕迹,紫薇格格怕也是每每都会触景生情才会更愿意在宫里头待着的吧。”我见状,便又加了一句,老佛爷年岁毕竟大了,再心狠也总是会有个限度的,更何况这个还是个亲的,可是也不能不说紫薇这些日子下的功夫。
果然,老佛爷叹了口气,“这个紫薇,也是个可怜的,不过好在她还有个东儿,好好养着,日后总算是个依靠,哀家看她这些时候倒是也知道不少规矩。”
我附和着老佛爷,“紫薇格格倒是老早就跟知画提过,说是想要好好伺候孝敬老佛爷呢!”
老佛爷听到这儿斜睨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跟紫薇也亲近起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是带着笑,“紫薇格格的手指伤在姐...”我正想脱口而出叫小燕子姐姐呢,突然想起前些天不小心脱口而出的姐姐两个字让老佛爷好一顿训,赶紧又改了口,“紫薇格格的手指伤在萧氏身上,五阿哥心头后悔愧疚万分,就叮嘱知画多照看紫薇格格一些,总是怕她再受了什么伤害委屈的,因着这样所以知画才跟紫薇格格多接触了些时候。”
因为老佛爷不喜欢小燕子的本姓方,所以有旨在先称呼小燕子一律为萧氏。
老佛爷这才收了在我身上的眼神,抿唇笑了一下,“这紫薇丫头心里头现在总该分出个子丑寅卯来了吧。”
我垂首,不敢擅自接言,心头暗道,何止是分出个子丑寅卯来了,现在这紫薇不知把小燕子埋怨道哪方去了呢,听她昨个儿跟我闲话话里头的意思,老乾这几天不怎么待见她好像也是因为小燕子的原因呢。
只是有些话我却是不好跟她说的,肯定老乾现在是见了紫薇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小燕子来,想起小燕子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含香那顶大绿帽子来,恐怕会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的厉害吧,为了这么一帮子给自己戴有色帽子的狼崽子,自己竟然会亲自南下去接回他们,自己不是犯贱抽的厉害吗?听得宫里头现在悄声流窜的传言说,老乾听得每次紫薇格格来请安,脸色都难看的不得了,大发雷霆之怒,说是也不知道紫薇格格的娘是怎么教的,怎么就能够跟那个不知所谓的小燕子混在了一起还自以为怎么样怎么样的的?还说是要不是还有个殉了国的额驸在紫薇格格身后光辉着,怕是她早就被小燕子给牵连到不知东南西北了。
淑芳斋内,晴儿早让紫薇的话给震的天昏地暗了,请赐公主府?
紫薇如今见了晴儿这样,更是凄惨一笑,她也是皇阿玛的女儿不是吗?为什么每个女儿出嫁都会附送的陪嫁到了她这儿没有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呢?她这一辈子,到底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那根被折断的手指又作痛了起来,不断提醒着她现在到底还可以挽回些什么。
“晴儿,”紫薇努力撑起身子做起来握住晴儿的手,“你可知道,福尔泰已经回来了!”
又是一记响雷,晴儿怔了怔,“尔泰回来了?”
紫薇泪眼朦胧的点点头,有些话,一旦开了头,要说出口似乎就不是那么难了,“福尔泰回来了,所以......”紫薇一字一句的,便把那日她听到的所有话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又重复了一遍给晴儿听。
晴儿听得脸色煞白,一双黑亮眸子里惊魂不定一般的模样,她听得紫薇说完,颤着声儿问,“为何,为何不对皇上说明白?”
紫薇凄楚一笑,“就是说了便又如何,皇阿玛就算是为我做了主,惩治了学士府,那东儿日后又该如何自处?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学士府的一条血脉。”
晴儿看着如今清减到几乎没了形的紫薇,眼泪一串一串的,她只知道她苦她累,却不曾想,原来,紫薇如今处境竟比得她还要难上许多。
“若是能得皇阿玛赐予府邸,我跟东儿也便是有了依靠了,无论怎么样,东儿贝子的身份是轻易动不得的,虽然我只是个低品级的格格,可是,皇阿玛赐予的府邸却是座保护神,想必是哪个都不敢再随意拿捏的,可是如今...”紫薇的指甲嵌进手心里头,她感觉不到疼,对小燕子的怨恨是没有法子跟晴儿明说的,“我只求东儿可以平安康健的长大,不必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一样的过日子。”
从慈宁宫里头出来,似乎路上的雪又厚了一层,红秀撑了油纸伞在我头顶,道,“福晋,这雪好像下的又大了些!”
我点点头,朝伞外的天空瞧了瞧,“这天是越发阴的厉害了,怕是等会儿还有一阵子大的呢!快走吧,去淑芳斋瞧上一瞧就赶紧回去。”
红秀得了令,跟后头的众人吩咐了几句,一众人加快脚步往淑芳斋走去。
到了淑芳斋,又丫头远远见了就去通报,我带红秀进了内室,一眼就瞧见紫薇跟晴儿两个正襟危坐的样子,不过两人眼睛都是红通通的,怕是刚刚哭过好一阵儿了。
没让紫薇起身,我吩咐了红秀把带来的药材给紫薇拿出来,都是些补养身子的,紫薇现在吃了正好。
紫薇谢过,再我再三按捺下又半躺回了床上,三个人微微见了礼,便就各自坐下说话。
闲话不过两句,紫薇便就旧话重提,说起请建府邸的事儿。
晴儿倒是愣了一下,她只是没想到紫薇已经事先跟知画说过了。
紫薇见了晴儿一副没了自在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怕是有了些疙瘩,只好又哑着嗓子拉了晴儿的手落泪道,“晴儿,如今,这宫里头能帮上我的,怕是也只有你们两个了。”
晴儿顿了下,终是不忍见紫薇这个模样,而且她不得不承认,要论手段,她是及不上知画的。
“紫薇格格千万别这么说,五阿哥临出宫的时候再三交代了知画要对紫薇格格多加照看,紫薇格格的事儿,知画确是半点不敢推诿,不过这请赐府邸,怕是知画力所不能及的,毕竟这样的事儿,是知画不可插言插手的。”
紫薇听了,眼神黯淡了下去,不禁抬眼看了看晴儿。
晴儿咬住下唇,半晌不语。
“紫薇格格,那赛娅公主可是到了京城进了学士府了?”我看了一会儿,这才端是茶碗来漫不经心的问道。
“呃?”紫薇被我的话问的愣了一下,思索了好大一会儿,才道,“这个,我并不知道。”
这福尔泰回京而不觐见皇帝,按说可是不小的罪过,我倒是不知道福家那一家是怎么想的了,要是从西藏那面论,他福尔泰那就是和亲入赘到人家家里的,自然是女方为大,可是他不归尊卑扔下赛娅先行归京,却也算是另一个罪过了,会让皇帝没了面子的,挑来挑去跳过去的人竟然是个不懂规矩的,无论哪一个,福尔泰都怕是都是逃不过一顿罚的,当然,前提是老乾得知道了福尔泰已经回京来了。
“那知画不妨这样问就是了,紫薇格格是想要学士府好呢还是不想要学士府好?”
紫薇这次倒是回答的快,“若是真能得了皇阿玛赐予府邸,那学士府好与不好,自然就再与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暗暗摇头,有意抬眼看了晴儿一眼,果不其然,她微皱起了眉头。
老大,你身为皇帝的闺女,这辈子是没啥机会再改嫁了,所以你这辈子都是福氏开头的了。
“既然紫薇格格信我,这么大的事儿都开口让知画晓得了,那知画自然是能帮多少就帮多少的,只一句,知画相信紫薇格格冰雪聪明,定然能够悟得透,一句便是怕是你这辈子都逃不脱与学士府的关系了。”
晴儿微微舒展开了眉头。
紫薇怔愣住了。
“紫薇格格,这福家二少爷,最好是打哪儿来的就还让他回哪儿去,他想要留在京城里头留在学士府,于情于理都是站不住脚的,这东儿才是学士府里头往后的正经主子呢,不管什么时候,你只要拿出这样当家主母的气魄来,任他哪个,都是不再敢随便拿捏你的,更何况,你时时都不要忘了,在你背后撑着的,那可是皇上老佛爷,哪里会有什么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说法,就是有,那也是别个寄在东儿篱下,仰东儿鼻息过日子!”
“对了,”我押了一口水,接着道,“我刚从慈宁宫那儿过来,老佛爷可是还夸这你孝顺懂规矩了呢,嗯!”
紫薇更是呆住了。
“紫薇格格,”我往她跟前凑近了些,“就是皇阿玛以后给你赐了府邸,那咱们也不能让别个鸠占了鹊巢去,不是吗?”
晴儿打了个冷颤,我眯眼笑了一下,这些话除了提点紫薇之外,我却是还想透过晴儿的嘴提点另一个人一下,安分点吧!
48、第五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偶回来啦,小五子于是也回来啦,呜呜呜,偶再也不要回老家过年啦,那是恐怖加恐怖再加恐怖的,要啥没啥,呜呜呜呜......泪奔中!!好吧,我懒死了,过年过傻了!! 呜呜呜!
这一转眼,便又过了几日,宫里头也渐渐张灯结彩了起来。
我伏在内室的小几上,等着睡得香甜的绵亿,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门外荡着红秀特意压低了的声音,“翠儿,你们并几个粗使丫头赶紧去把院子里头的积雪都清理了去,桂嬷嬷早就领了人说要布置园子呢。”
隐隐约约听得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应和声,倒有些催眠的功效,弄得我昏昏欲睡了起来。
“福晋!福晋!”红影搓着手推门进来,看见自家福晋正在那儿一手撑着下巴打瞌睡呢,头儿一点一点地,说不出的娇俏,不由得抿唇笑了下,赶着上前两步轻轻推了推,见她迷蒙地睁眼瞅着自己,才道,“福晋要是瞌睡了就到床上睡去,看在这儿打盹,小心着凉了。”
我迷瞪了一会子,稍稍伸了伸身子,这才笑道,“不碍的,我就是看着绵亿睡得香,被染着瞌睡了,更何况这屋子里头让你们弄得这般暖和呢。”
红影随着我的话看了看绵亿,又伸手给他掖了掖小被角,笑道,“小阿哥真是乖巧的紧,很少有哭闹的时候。”
我亦回笑道,“他这一张口,恨不得有十几双手立刻就上来哄着,哪里就找得到哭闹的理由。”
我这边话音刚落,红秀那边刚好就推门进了来,也不知道听没听得全乎,张口就道,“福晋这话且不对着呢,那多的是娃娃可是越哄就越上劲的闹呢,要我说啊,咱们小阿哥就是贴心乖巧。”
那边红影也跟着应和,两个人双簧一般把摇床里头的小家伙夸了个天花乱坠,害我都快以为自己生了个天才了。
“得了得了,我也不过就是一句话,哪里就惹得了你们这么多的反驳,我看,绵亿再大些,就得把他跟你们两个给隔离开来,要不,还不定给我宠成什么样的混世魔王呢!”
红影跟红秀两个对眼笑了,压低了声音笑嘻嘻地凑到我跟前来,“要论咱们哪个更宠小主子,那是哪个都比不得小姐您呢!”
我暗自翻了翻白眼,左右点了两个人几下,“外头雪可是见小了?晌午都准备了什么吃食了?”
红秀直了直身子,道,“奴婢看那天还阴的厉害呢,怕是还得有好一场下呢。福晋有什么想要吃的,刚才管厨房的李嬷嬷还说呢,这雪下的可是缺了不少新鲜的蔬菜呢。”
我点点头,“也是,好几天都没个消停的时候,你遣人去小厨房说一声,捡些嫩点的羊肉煲些汤来吧,这天太冷,羊肉多吃些倒是可以发暖的。”
“是,奴婢记下了!”
“对了,刚才还听你嚷嚷呢,说什么桂嬷嬷带人要布置园子呢?”
“嗯,桂嬷嬷都跟我唠叨了好几回了,说是各宫斗开始布置起来了,问您是个什么意思呢,我便就回了说就跟着别的宫样子走也就是了,这不,今个一大早的,桂嬷嬷就找了十来个丫头小子忙活开了。”
“桂嬷嬷是老佛爷身边的老人了,”我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你去传她进来说会儿话吧,我也交待几句。”
红秀应了声就出去了,不多时就把桂嬷嬷给请了进来。
桂嬷嬷一脸笑意盈盈地进了门,曲身福了福,“福晋吉祥!”
我押了口茶,亦回了个笑脸,“嬷嬷免了吧,红影,看座。”
红影应了,桂嬷嬷推辞了下,却还是坐了下来,红秀给她上了盏上好的清菊茶,桂嬷嬷连连推说不敢当。
“嬷嬷这几日辛苦了,倒没什么不敢当的,”我笑道,“我却是头一次操持着在宫里头过年呢,有什么不当的还得烦劳嬷嬷多提点着呢。”
“福晋客气了,”桂嬷嬷忙起身行了谢礼,然后才又坐了,“老佛爷早就有交待了,福晋这是头一次操办年节,让奴婢几个都多留心好好伺候呢,所以,福晋委实是泰国客气了,这些都是奴婢当做的。”
我淡淡一笑,又闲话了几句老佛爷的好,桂嬷嬷倒是给我解说了好一通宫里头过年要注意的东西跟规矩,我让红秀给了她早已准备好的赏,另有多给了些她手底下丫头小子的。
“桂嬷嬷做事我自然是极为放心的,”我摩挲了一会儿茶碗,“不过多是还是吩咐了底下的人去做,自己身子也得悠着点!”
桂嬷嬷忙又连连道了谢,说了许多感恩的话,我见其他也没什么事儿了,也就没再多说了什么,就放她回去了。
桂嬷嬷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园子里头热闹了起来,我让红影出去瞧了瞧,那丫头 回来笑得不亦乐乎,说是桂嬷嬷正站在了院子中央一副一夫当关的模样指挥着呢。
我抿唇笑了笑,让红影赶紧去吩咐小厨房一声,热姜汤可得时时背着,不时地给那些个在院子里头忙活的丫头小子们喝上一碗,另外下人的午饭也都多加上一份羊肉熬汤,都喝上些发发暖。
红影笑着应了,跟红秀两个人一同去了小厨房,屋子里头一安静下来,我便又有些犯了懒,伏在小几上玩自己的手指头。
知画双手的掌心上的纹路都有些凌乱,我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听得算命的说过,这样的掌纹,怕是总是命运多有坎坷的。
可是,如今,这陈知画的命跟自己的命,怕是要画上等号的了。
不过,我扭头看向摇床里头睡得不亦乐乎的绵亿,暗自坚定,我只愿相信,人的命运,总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红秀跟红影两个便就回来了,外面的雪想是又下地大了些,两个人进屋来的时候头上明显的湿了一层。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绵亿便就哼哼唧唧要醒过来一样,红秀抢先去抱了起来,小家伙湿漉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儿,又往红秀怀里拱了拱,终于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儿身上的味儿不是自己额娘的了,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
红秀忙着把他递给了我,跟小家伙一样撇嘴道,“小阿哥太不给面儿了!”
我跟红影两个听了都笑了出来,红影弯着腰指着红秀道,“小主子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除了福晋哪个哄得住,偏你就爱这个时候去自讨没趣,怪得了谁去。”
我搂了绵亿在怀里拍了拍,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不耐人逗弄,应是朝我怀里拱个不停,我怕饿着他了,赶紧让红秀去外间唤了奶娘过来。
奶娘接了绵亿过去,就走到一旁屏风后头去喂奶了。
红影见着红秀还是嘟着嘴儿朝屏风后头瞅,又笑话了她好一阵儿,两个人正笑闹着呢,突然听得外头桂嬷嬷传报,说是紫薇格格来了。
我倒是愣了一下,那天跟紫薇聊过之后她倒是第二日便就跟老佛爷请辞回了学士府了,这一幌也过了几天了,倒是听说福伦携了福尔泰慌忙进了宫,只是我没听得什么后话,也就没着人去打听了。
紫薇在外间脱了斗篷,稍稍掸了掸身上的水汽,才跟着小丫头来了内室,适逢,我刚让红影两个帮我理了理妆容。
“紫薇格格吉祥!”屋子里头个人都给紫薇行礼问安,紫薇依旧是一身素色锦缎衣裳,只是今次脸上的颜色好上了许多,人也显得精神了不少。
“紫薇格格怎么这样的天过来了?”我跟紫薇两个互相见了礼,“赶紧吩咐丫头去端碗姜汤过来,红影,快拿暖手炉给紫薇格格。”
丫头各自都忙了开来,紫薇接过红影手里的暖手炉捂在怀里,笑道,“怕是这几天都有大雪呢,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看着天还比昨个好上了许多呢,不成想不过些许时辰的功夫,就又坏了起来了。”紫薇说罢顿了一顿,“怎么都是该来走一趟的。”说完,紫薇站起身来,朝我行了全礼,“不管如何,都是要来谢你一番的。”
我惊了一下,赶紧一同站了起来扶了紫薇起身,“紫薇格格这可是要折煞我了,这样大的礼,知画可是受不起的。”
说罢,我给红秀使了个眼色,那丫头赶紧带了屋子里头别的人一同退了出去。
紫薇嫣然一笑,眼里隐隐就有了些许泪光,经历过这许许多多的变故今日才总算是真正明白了人情是非,“知画莫要再说受不起的话了,也是你的一语惊醒,醍醐灌顶,若不然怕是我现在还在那梦中优哉游哉,不知所谓呢。”
“紫薇格格福慧双修,得老佛爷跟皇阿玛庇护,不过是终有份心思郁结于心,这才显了知画能耐的,哪里就应得起你的醍醐灌顶呢!”
紫薇笑而不语,只是再三谢了又谢,直到我板了脸说是再要如此就要丫头们送客了才算作罢。
紫薇从来都不是个愚笨的,不然也不会带着金锁两个弱女子一路平安从济南来到这京城里头了,不过先前多情了许多,为着那个情字,小燕子的结义之情,福尔康的夫妻之情,皇上跟福家上下的天伦之情,所以才挣到了如今什么都是错,什么都是空的。,如今既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儿子,总是要争上一些什么的。
“皇阿玛这些日子总是瞧着有许多的烦心事一般模样,我也不敢去叨扰他,就连请安问礼这些的也总是想着要挑着好时辰去才是呢。”紫薇笑着落了座,饮了口茶,闲聊一般的开了口。
“怕是皇阿玛还为着那富察家的事儿上火呢吧。”
“我倒是也听得了许多风声,好像传的是那富察家的长子叫什么皓祯的不是暗定给了兰馨的吗?”
我笑了笑,“紫薇格格可别跟着旁人嘴碎的做这些无端的猜测,兰馨现下左右不过才十四岁,就是老佛爷有心要给她挑选额驸怕是也还得再过上个一年半载的呢,再说了,那富察家的是个什么东西,且不论还是个假的呢,就算是个真的,他们家也不过就是个皇室异性的,哪里就配得上兰馨了。”
紫薇笑着点头,“这话说的也是呢,兰馨是养在了皇额娘跟前头的,日后出嫁这份位那自是不一般的,怎么可能就没什么大动静就给定了人呢,我回去也得好好整理整理身边那些个没事儿就爱嚼舌头的,只是那富察家的胆子也忒大了些,好在就给揪出来了,不然真的是指了给哪家小姐,害了别个,那可就是个大罪过了。”紫薇说罢,心头也是酸了一酸,这兰馨跟自己跟皇阿玛,那亲疏可是立刻就见了分明的,若是当初没得那么多胡闹不懂人事儿,怕是自己如今比那兰馨只高得却是低不得的。
我笑了笑,没怎么答话,却只听了紫薇继续说道,“我原本就觉得皇阿玛生气也是为着这一桩事儿,唉,只是可怜了我家二叔,没得接了别人的罪过呢!”说罢,那嘴角更是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出来,“说来也是东儿嘴快,那天原本就是去跟老佛爷请安呢,哪成想正碰着皇阿玛也在呢,我就想着进宫也是这么多时候呢,虽然得了皇阿玛跟老佛爷怜惜,可是也不能及依仗着这些不管不顾了规矩不是,就跟老佛爷皇阿玛辞行说是要回去学士府呢,只是东儿一听得回家,小脸就哭哈哈的,惹了老佛爷拉过去去询问,那小子一张口就说家里多了个二叔叔,玛法跟玛嬷就只疼二叔叔了,可是他是一点都不喜欢的,只想待在这儿跟绵亿玩。”
我故作惊奇的叹了声,紫薇带着笑瞥了我一眼,“皇阿玛一听得脸上就黑了,只问我什么二叔叔,可是福尔泰回京来了?我不敢扯谎,只得说了我进宫前头就回来了,还以为他已经进宫来觐见过皇阿玛了呢,结果我一说完,皇阿玛的脸上看着就更黑了。”
我押了口茶,“我倒是听说了,福大人带着福二爷匆匆进宫来了。”
“那也是我回府之后的事儿了,”紫薇声音低了低,“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皇阿玛得知了消息了?”
我摇摇头,那福大人平日里头往宫里头可是没少打点吧。
“皇阿玛倒是也没真格的罚什么,不过就是训了些话就放回来了。”
我暗暗思忖了下,“怕是碍着赛娅公主的面子呢,现今咱们跟西藏真是交好的时候,福二爷的身份也在那儿摆着呢,想必皇阿玛想着的也是这一层吧。”
紫薇点点头,“我是想不到这方面的,只是...只是就想着这心里头的气儿能出一点是一点,如今这福二爷回来了,学士府里头上下恐怕都想着让这二爷留下来撑门面呢,哪里还有我跟东儿的地儿。”
正说着,却听得红影在门外报,说是绵亿有些闹人,奶娘几个都哄不住呢。
我歉意地对紫薇笑了笑,她道无妨,说是也有些时候没见着绵亿了,正好抱进来瞧瞧,我听了,也就着人把孩子抱了进来。
小家伙脸颊红彤彤的,包裹在红得喜气小锦被里头,倒是相得益彰,只是不知道是怎么的,不似往日一般都精气儿,小嘴儿撇地不行,哼哼唧唧地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我搂了进怀里,奶娘过来报,说是喂奶喂到一半儿不知道怎么的小阿哥就闹将了起来,再也不肯吃了。
紫薇在一旁听了道,“还是找太医过来瞧瞧吧。”
我点点头,红秀赶紧去喧了,我竖着抱起来绵亿,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见他似乎是舒服了一些,就没敢再停手。
不多时太医就被红秀给扯了来了,诊了脉之后说是也没得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积食,开了些消食散,让化在温水里头给喂服了。
一众人听了,又都赶紧忙活了起来,好不容易把消食散给小家伙灌了下去,两个奶娘又慌忙跪下来请罚,说是没看顾好小阿哥。
却也是我忽略了,小孩子本来运动量就少,绵亿这些日子眼见着吃的也多了些,我又给他加补了一点儿鸡蛋黄,想必是这才有些积了食的,不过奶娘确实要罚了一罚的,都是些有经验的妇人,没得道理会跟我一样疏忽,怕是这些日子看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带着孩子就疏忽了。
等待奶娘告了罪被桂嬷嬷带了下去之后,紫薇凑上前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绵亿,复又想到什么一样,脸上瞬间黯淡了下去。
“你把绵亿照顾的真好,”紫薇黯然笑了笑,“只是看你这样待绵亿,却总是想着我是个不称职的额娘了,除了生下东儿,我竟想不得我还为着这个孩子做过些什么,倒是我自己是个身子弱的,连累了孩子自小也体弱多病的。”
我拍拍绵亿,“天下娘亲爱孩子都是一个心思,你如今这般,不也都是为着东儿吗?再说我瞧了,东儿现在也是活蹦乱跳地模样呢。”
紫薇叹了口气,“话虽如此说,可是对这孩子,我以前真真是关注的少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了,以往我真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尔康身上的,可是如今这番经历下来,我......除了那日日腻在我身边的东儿,我竟然不知道还有哪些是真的了,就连我跟尔康之间...我...我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虚幻缥缈呢。”
可不是嘛,紫薇蠢不就蠢在了情之一字上呢!
沉默了一会儿,紫薇又道,“如今却是好了许多,东儿眼见着跟我也是越发的亲近了起来,却也是托了尔泰的福,他一回来,把学士府上下的心都拉到了他身上了,也不见东儿就时时玛法玛嬷的喊了,唉,日后,总是要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的了。刚跟老佛爷请安我还隐约提了,从尔泰回来之后,这府里的人流就没断过,总是难得清净的,饶得我脑壳直疼。”
我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听你这样说,你如今还是念着要皇阿玛赐你府邸呢?”
“也不完全是。”紫薇皱了皱眉头,“瞧着别个的公主府,我总是心里头发酸的,要不是这般那般阴差阳错的,想必...”紫薇顿了一下,笑叹了口气,“如今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了,我细想了你的话,这学士府于情于理日后总该是要给东儿的,没理由让旁的占了去,更何况他如今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只是这一段时间府里确实噪杂的很,东儿已经要上四岁了,按说也该开蒙了,纵使这赶着年节不便给他请先生我也想要自己先教些容易的给他,可府里现在的环境...东儿现在夜里也总是容易惊醒,我也觉得处处都不自在。”
“我说看着你总是像有心事的样子呢,你也多宽些心出来,别总是想着那些徒惹了难受的事儿,”我把绵亿横抱了过来搂在怀里,看着小家伙没什么难受的样子,想必也是那消食散起了作用了,“只是这马上要赶着过年了,你总不能现在出府去吧,等着年头过去了,学士府那旁的还能没个庄子什么的,你若是在府里尽是伤心的紧了,带着孩子去庄子里头住些时候也是可行的。”
紫薇听了这话,眼里腾地亮出许多光来,“倒是不用学士府的庄子了,皇阿玛给我的陪嫁里头就有几处呢,我就说,往来你这一次,总是能得些益处的。”
我呵呵笑了下,见紫薇脸上总算是松快了许多。
两人正说着高兴地呢,就听得红影来报,说是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了,小厨房把东西都备好了,因为紫薇格格也在,又多备了几样待客的菜。
紫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了几声叨扰了,我装作不高兴地说了几句,把小绵亿都给拖下水了,这才止住了紫薇的不好意思。
两人又说了几句,我叫了丫头在前面带路,领了紫薇要去偏厅用饭,谁知刚走了没两步,就看见小燕子带了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几个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
我惊了一下,赶紧示意身后的奶娘把绵亿交给红影抱,这边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见小燕子一个箭步上来一把握住紫薇的手,哀怨的道,“紫薇,紫薇,你进宫来了为什么不先去找我?你知不知道皇阿玛有多可恶啊,他又让我挨了板子了,紫薇......”
我被小燕子撞了个趔趄,还好红秀手快稳住了我。
紫薇被小燕子一把正握住了先前手上的那根手指头,听着小燕子越说越悲愤,越悲愤力量也就越大,紫薇觉得连心头都硬生生的跟着手指疼了起来。
“小燕子,你先放开我!”紫薇受疼,语气不由得重了一些,她试着想要把手抽开来,却是没什么力气,只能蹙着眉头。
小燕子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紫薇,你说什么?”
紫薇无奈,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小燕子听罢立刻炸了毛,“紫薇,你是什么意思?你让我放开你,你知不知道我听见你来了多高兴了,我还想拉你一起去找皇阿玛评理呢,他现在动不动就打我你知不知道啊?你还是不是我妹妹啊?你听见我被皇阿玛打了你都不会生气的想要去找皇阿玛给我讨个公道吗?”小燕子的声音越来越大,紫薇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好不容易皇阿玛对自己的懂规矩有了点好脸色,可不能再毁在了小燕子身上。
“小燕子,你胡说什么啊?你握疼我的手了!”
小燕子听罢更加恼火了,一把甩开了紫薇的手,甩的她一个踉跄,被身后的丫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还没等紫薇站稳,小燕子的声音倒是更加凄厉了起来,“紫薇,我根本就没用力,怎么会弄疼你?紫薇,你干嘛要冤枉我?我都没还没问你呢,你来了为什么不先去看我?你怎么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你说啊!”
我皱了皱眉头,小燕子,你口里的这个女人可是你哥哥的救命恩人,你曾经指天发誓要对我好的!
紫薇长叹了口气出来,望着小燕子那张养尊处优的脸,心里一阵阵发苦,明明自己才是正牌的嫡亲格格,可是如今,却是样样都不如这个老佛爷口里头不知所谓的东西!
“小燕子,你握疼的,是你折断的那根手指。”
小燕子一听脸上就白了,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紫薇,“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当时,当时可是你....”小燕子看着紫薇越来越冷的眼睛,渐渐没了声。
正安静的当儿,绵亿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燕子像是被刺激住了一样,一下子蹦了起来,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跟紫薇说什么了?一定又是你说了什么!”
我愕然了一下,当下确实没空理会他,绵亿哭得撕心裂肺的,我怕是小燕子太大声惊着他了。
紫薇也慌慌凑了过来,跟我一起哄着绵亿,周围的一众人也是慌不择地想要知道小阿哥为什么哭得这么大声,衬得小燕子越发的孤单了起来,毕竟也是在宫里头待过好几年的,小燕子怎么会感觉不出来紫薇越来越冷淡她,想着想着,心里头就越觉得自己悲哀了起来,皇阿玛已经不喜欢她了,自己出一点儿错都会被打板子,如今紫薇似乎也成了敌方的人了......小燕子的眼圈哄了,心里扭曲的难受,看向那一众人的眼里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黑雾。
红影在一旁不经意瞧见小燕子的眼神,心里暗暗打了一个突,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几步挡住了自家小姐的身子。
小燕子咬咬牙,恨恨地哼了一声,再也不愿意在这一群人里头多待,扭头看向明月彩霞,怒吼道,“我们走!”
扭头转身的那一刻,小燕子不禁又回首看了看紫薇,哪成想却瞧见紫薇连头都没抬一样,只是一个劲的跟着知画着急。
小燕子一个大力甩开了身旁的人,昂首走了。
我抬眼看了下小燕子逐渐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
绵亿哭闹了一阵子,终究在我又哄又抱下渐渐归于平静,含着自己的手指睡了过去,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紫薇歉然的对着我说道,“知画,实在是对不住,都是因为我...”
我抿唇笑了下截过紫薇的话来,“是我们景阳宫的规矩不好让紫薇格格见笑了,对了,紫薇格格的手怎么样了,红秀,赶紧喧太医!”
紫薇听了我的话忙止住了红秀欲抬的脚,“没事儿,没事儿,已经不疼了,用不着喧太医了。”
我又再三询问了几遍,见着紫薇确实不像是有大碍的样子,这才依了她不宣太医。
小燕子闹了这一场,弄得大家都没了用饭的心情,一顿饭,就这般草草了结了,不过厨子的手艺倒都是好的,虽然心情不好,一桌饭菜却也吃了不少。
这边吃完了饭,紫薇也不多留,起身就要告辞了,说是放东儿一个人在家总是不放心,我也没多留了,唤了丫头亲自去送了。
一个中午的光景桂嬷嬷已经把园子整地初具规模了,花树盘景都拾掇妥当了,柱子门廊什么的自有那小太监在仔细擦拭,里里外外个个廊角都挂上了红灯笼,灯笼上写着金灿灿的字儿,招财进宝,富贵吉祥什么的,总归都是些吉祥话儿,整个景阳宫从外头往里望都是红彤彤的,喜庆的厉害。
丫头小子们也都高兴,一个个在桂嬷嬷的指挥下忙得不亦乐乎。
“福晋,”红秀凑到我跟前来,朝着小燕子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屋子里头也热闹着呢!”
“嗯?”在正瞧着一个小子蹬了梯子往树上上红丝带呢,对红秀的话含糊应了声。
“那屋子里头摆起了赌桌了!”红秀不满我敷衍的态度,稍稍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姐,这在宫里头可是明令禁止的,您不管管吗?”
我皱了皱眉头,暗想了一会儿,正待开口,想说那小燕子还顶着个还珠格格的头衔呢,却听得门外小太监急急地通报声,“福晋,福晋,五阿哥回来了!五阿哥回来了!”
我跟红秀两个皆是一愣,就连园子里头干活的众多人也都停了手上的活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只听得那小太监清亮的声音越来越近,“福晋,五阿哥回来了!”
不一会儿,那传话的小太监就奔到了我跟前,一个头磕下来,道,“福晋吉祥,老佛爷遣了奴才来禀福晋,五阿哥回来了,现都已经进了神武门了!”
红秀这下反应过来了,扯着我的衣袖就差没蹦起来了,“福晋,福晋,五阿哥回来了呢!”
还没等得我开口,就又听得桂嬷嬷嚎了起来,“都麻利着点,赶紧收拾好了,五阿哥回来了,可不能让他一进园子就瞧见这一团糟!”
那跪在我跟前的小太监一脸笑意,“福晋,老佛爷传,让福晋抱了小阿哥一同赶紧去慈宁宫呢!”
红秀听好了,立马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拽了我就往里走,刚进了内室的门,还没等红影开口问呢,就急慌忙的拽着我又往铜镜钱奔,还不忘一边吩咐了谁谁谁去打水,谁谁谁去拿衣裳,谁谁谁去做什么。
被红秀这么一弄,我心底原本那一点点的激动感觉是彻底散了去了,我反手拉住那丫头,失笑道,“五阿哥这才刚进了神武门,还得先去皇上那儿,不定皇上得问到什么时候呢,时间充裕的很,瞧你慌急忙的!”
红秀当着众多丫头的面儿不敢给我白眼看,只是扶着我的手紧了紧,嘟嘴道,“奴婢这还不是替您高兴呢。”
我点点她的脑门儿,笑道,“知道你是个好心的,我这不是怕你忙慌了嘛,到时候漏了什么反倒是不美了不是?”
红秀这才笑了出来,声音扬高了些,“咀衩欢o迅=谜肫肫亮恋娜ソ游灏8纾
我白了这丫头一眼,没在说话,任由她开始摆弄开来。
那边红影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叫了奶娘嬷嬷尽力仔仔细细给绵亿也开始装扮了起来,我暗自摇摇头,失了笑。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也不过就用了多半炷香的功夫,红秀跟红影两个把我扶起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又打量了几遍,这才算满意的点点头,骄傲道,“福晋真真是个美人儿!”
话一出口,立马惹笑了一屋子的人,我点着红秀的脑门儿,笑道,“亏得你是个姑娘家,若不然,这不活生生一个登徒子么!”
瞬间,屋子里头的笑声更大了去了。
过了一会儿,等笑声渐歇了,我吩咐道,“红秀,可去通报了还珠格格说是五阿哥回来了的消息?”
红秀撇撇嘴,嘟囔道,“那传话的小太监嚷的那么大声,哪个能听不见。”说完,见我脸上沉了沉,慌忙瞥了红影一眼,见红影暗暗点了点头,这才正色道,“回福晋的话,红影早就遣人去报了。”
我这才缓了脸色点点头,心里却是有些奇怪,看向红影,“哪个去传的话?”
红影福了福身,转身出去叫了个小丫头进来,那小丫头见我忙见礼,跪下磕头道,“福晋吉祥!”
见我示意她起来回话,小丫头才一板一眼的回道,“回福晋的话,奴婢听得红影姑娘的吩咐去还珠格格那儿禀报,却是敲了半天房门没得一个应的,奴婢听得...听得...”小丫头支吾了一下,我皱了皱眉头,红影见了,道,“当着福晋的面儿有话直说就是了!”
小丫头慌忙又磕了个头,“奴婢听得里头好些个人在大声嚷嚷,尽是些什么给钱给钱,压大压小的话,怕是里头太过热闹了,听不见奴婢在外头的声响!”
我沉了沉脸色,倒是起了想要亲自去通知那小燕子的心思,刚想起身,却见一旁红秀附耳过来,悄声道,“福晋,这老佛爷可是没喧得还珠格格跟您一同去慈宁宫呢,您若是自作主张带了去,许是讨了五阿哥的心,可是却也逆了老佛爷的意了!再说了,那还珠格格的身份,却是没有跟着您出这景阳宫的理儿。”
我拧拧眉,红秀说的确实有理,倒不是想要着带小燕子去老佛爷那儿给她添堵,只是怕以后那小燕子会拿住这点儿来给我添堵,不管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毕竟在永琪心里她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而咱在小五子跟前又一向是贤良淑德惯了的。
“哎呀,福晋,您还想什么呢?这老佛爷也是念着您才让您去慈宁宫呢,当心老佛爷等久了!”红秀见我久久不发话,差点急红了眼。
我站起身来,对着方才回话的小丫头道,“我也没时间在这儿耗了,你再去还珠格格那儿一趟,若是还是没人应你也就罢了,左右等五阿哥回来再说吧!”
小丫头伏身应了,我这才领了红影红秀并一些个嬷嬷丫头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慈宁宫走了去。
等到了慈宁宫却得知永琪刚刚被老乾给召进了御书房,我心底暗自摇了摇头,就说时间充裕的很嘛,都是红秀带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陪着老佛爷说了会子话儿,又抱着绵亿逗弄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眼见着天都擦黑了,才见着老佛爷派去接五阿哥的小太监掂着步子回来回话。
“回老佛爷的话,皇上带了五阿哥正朝老佛爷这儿来了!”
老佛爷听了,脸上瞬间开了花儿,眼睛眯眯笑了起来,让人赶紧去门口候着,又让人赶紧去把暖手炉热茶什么的备好了。
刚听得老佛爷吩咐完,就听见外头小太监高昂的通报声,“皇上驾到!五阿哥到!”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老乾是经常见的,就不提了,重点是跟着那道明黄色身影后头的......
我便就那样傻傻呆站着。
永琪恭恭敬敬地对着老佛爷磕了头,“老佛爷吉祥!”
49、第六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嘿嘿哈哈!偶家刚满月的小狗狗病了,偶心疼啊心疼啊,呜呜呜......你们表霸王啊表霸王,不然,偶滴小心肝就...呜呜呜呜!
声音依旧温润,稍稍带了些嘶哑和疲惫。
等到永琪磕完了头,老佛爷就略带急迫的道,“快起来,快起来,永琪啊,快来哀家跟前,让哀家好好瞧瞧!”
永琪听完,站起身来,唇角含笑,眼眸悄然四周扫了一圈。
知画在老佛爷身侧亭亭站着,便就这么入了他的眼,让他不觉心上一震。
一种说不出来的暖,瞬间袭遍全身,于是,知画此刻的泪眼,与自己出宫前的那一双泪眼,悄悄重叠在了一起。
眼见着永琪缓步朝老佛爷走来,我眼里的酸涩更甚,小五子一身月白色的锦绣长衫,却没有多少繁复的图案,只是稍稍用金线勾就出些许,却更是显现出了一身挺拔不凡,整个人虽依旧温文含雅,但若是细细打量了,却又多了许多让人眼亮的东西。
其实,我一直都是希望这个男人是个好的!
永琪刚刚走近了老佛爷,就被一把拽住了手拉至身旁坐了下来。
“怎么一去就是这么多时日?哀家瞧着,你可是清减憔悴了不少?这一路上,怕是吃了许多苦吧?”老佛爷左右打量了小五子半晌,带着慈爱的申请,一一问道,“可是要跟哀家好好说说,你和亲王叔总是胡闹惯了的,这一路上可曾累着你了?”
“劳老佛爷操心,实在是永琪不孝了!不过这一路上却多是和亲王叔在照料着,和亲王叔胸有丘壑,孙儿跟他走了这一遭,对王叔心里却是只有钦佩之意了。”
“呵呵呵,好,好,”老佛爷听得那个向来胡闹的儿子竟然被孙子这样崇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扭头转向老乾道,“皇帝啊,这弘昼虽平日里头多是放浪不羁的,看来,心里却还是有分有寸的啊!”
“皇额娘说的是,朕也是这么觉得,这个弘昼,虽然平时是胡闹惯了的,可是大事上总是一点不敢马虎的,若不然,朕也是不放心让他带了永琪出宫的!”老乾笑眯眯地回了,心情大好的模样,似乎是不再纠结于那顶绿色的帽子扣在头上的感觉了,对和亲王爷跟永琪都是大加赞赏了一番。
永琪自然是更不必说的,老佛爷向来对他是上心的,此番又是他第一次出宫为老乾办事儿,老佛爷询问的自更是细致了,从衣食住行到和亲王领着他的做事章程,一件都不想落下的模样。
我在一旁站了,更是细细打量起了这个男人,说是许多时日不见,其实加加减减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三个多月左右的时间而已,小五子虽如老佛爷所言,清减了不少,也憔悴了些,但是说起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脸上眼里都不禁是亮了又亮,让整个人都光彩了不少。
永琪对老佛爷没有不耐,一时间,祖孙两个倒是相谈尽欢。
“对了,”老佛爷说着话脸上亮了下,转头扭向我,“这永琪回来,知画怎么也没了言语啊?快把绵亿抱来哀家跟前,让他阿玛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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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得了,”老佛爷没接过孩子,只是摆了摆手,“也是哀家一时高兴坏了,永琪这初一回来就让皇帝召进了御书房,怕是都还没来得及好生梳洗梳洗呢,知画啊,你带着嬷嬷跟永琪去偏厅,让人给他收拾下,也跟绵亿亲热亲热,哀家这边也就传晚膳了。”说罢,又转向老乾,“皇帝看呢?”
老乾笑眯了下,“皇额娘说的极是!”
我偷眼瞄了下小五子,果然,见他眼睛又亮了一个层次。
“那孙儿就先行退下了!”永琪站起身来,对着老佛爷作了个揖,见老佛爷笑眯眯地应了,这才转身看向我。
我把孩子又递了给奶娘,转身跟老佛爷和老乾双双福了福身,这才跟着小五子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正门进了偏厅,红秀忙着人去打了水来,服侍小五子洗净了手脸,又续满了热茶,这才福身领人都退到了门外。
“知画!”
我抱着绵亿安坐在小榻上,本是瞧着众人服侍小五子的,却又被她们走来走去的绕晕了眼,只好先低头逗弄怀里的小家伙玩儿。
“知画!”
永琪的声音又近了些,不知怎么的,我心上突然一紧,握住绵亿小手的手不由自主的就猛地紧攥了一下,惹得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慌了一下,赶紧抱起绵亿来轻声哄着,也不止哪里来的委屈,小家伙越哄哭的就越上劲,慢慢的,我心底泛起了一丝酸楚,落下泪来。
永琪有些哭笑不得地立在跟自己儿子对着哭的知画面前,缓缓抬起手来,覆在知画轻拍哄着儿子的手,又唤了声,“知画!”
一滴清泪打在自己的手背上。
我这才抬起头来,泪眼朦胧。
永琪从我手上接了绵亿过去,搂在臂弯里头轻轻晃了一会儿,细细瞧着,良久才又抬起眼来,弯起唇角,道,“知画,这孩子你带的真好!”
我眼一酸,险些又哭了出来,绵亿这,算不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他的亲生阿玛,总算是把他也放在了心上了!
永琪叹了口气,转身把已经不闹腾的小家伙放在了小榻上,那小锦被给他细细盖好,又把小靠枕放在他身侧堵好了。
“知画!”一抬手,恍惚间,我已经被他搂进了怀里。
永琪觉察的出自己的声音有些涩涩的,但心里头却是欢喜的,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我扭扭身子,终归是在老佛爷的宫殿里头,总是有种不自在地感觉,正待开口说话间,却又听得永琪道,“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我只好咬唇静静的站着,任由一股股热气喷在耳边,不多时便染红了双颊。
“呵呵!”永琪低低笑了声,侧眼看着知画慢慢充血的耳垂,一点一点,终于顺了心中所想,吻上她眼角那滴来不及滑落的泪珠。
可是越是吻,却越是引了她更多的泪涌出来。
永琪心里头紧了紧,突然想起第一次见着怀里头人儿的情景,那一天,海宁陈府,知画同她的三个姐姐并肩而立,虽是最小的一个,却是最为夺目的一个,眉宇间的自信爪牙舞爪地扑面而来,巧笑颜兮,而那一瞬间,不可否认,自己的心,是动了一动的。
永琪放任自己的唇细细碎碎地顺着怀中人儿的面颊一路吻下,最后,终是覆盖上了她的唇,小巧精致的舌,他勾住慢慢的挑 逗吸吮。
我的身子僵了僵,全身在一刹那都木了起来,只有心跳,是迅速加快了的,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暖暖的纠缠起来,任由他慢慢缓和自己的僵硬与不知所措,气息交缠,不多时就变成了让人心动的甜。
隐约记得,很长时间以后,永琪唇边的热气才缓缓离开我的面颊,我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某人带点笑意温润在耳边道,“怎么了?呆了?”
我傻傻地抬头,只望见那人眼中的一片璀璨,心底有个不服气的声音道,“完了!”
抿唇笑了笑,永琪复又拥住那个明显是呆傻了的人儿,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平复气息。
知画,我虽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给你什么,可是,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另一侧被忽视了良久的小家伙哼哼唧唧了一会儿,见着总是没人理,决定自力更生了,左腿骠上右腿,一个时间,很成功的一个侧身翻就完成了,还自鸣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歪着小脑袋趴在靠枕上面。
永琪眨眨眼,惊了一下,声音徒然拔高了起来,“知画,知画,绵亿会动了!”
噗!
我要是在喝茶,这一口水铁定全喷出来了。
斜睨了他一眼,我轻轻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悄悄深吸了两口气,走去绵亿那边,把他抱了起来,垂首道,“婴儿三翻六坐九爬,绵亿今儿都四个多月了,早就会翻身了,大惊小怪!”
永琪嘿嘿一笑,揉了揉眉头,跟着在我身旁坐下,伸手牵起绵亿的小手儿,道,“我确实不知道还有这样一说的。”
绵亿现在正是最爱什么都往嘴巴里塞的时候,转眼就恨不得那两只小手握住永琪的手指往嘴巴里送。
这便又把永琪惊喜的不行,任由绵亿抓着他的手指允吸。
我轻轻拍打了下小家伙的小手,把永琪的手指从他嘴里夺了出来,小家伙一副撇嘴就要嚎啕的样子,慌得某人一把把孩子搂到自己怀里,这样那样哄了起来,竟然还试图再把手指送给小家伙。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止住永琪的动作,嘟囔道,“他这样抓着了什么都往嘴里放,最是容易惹上肚里头的病症的。”
永琪听了,只得反手搂住绵亿,嘿嘿笑道,“那我就不给他玩了!”
“绵亿!绵亿!我是阿玛哦!”某人傻傻地举高了儿子跟孩子脸贴脸的低喃,“阿玛...是很想你的!”
听着断断续续地言语,我抿唇笑了。
永琪只抱着孩子贴心了一会儿,便听得红秀在外面低声叩门。
“进来吧!”把孩子递给我,永琪整整脸色,开口道。
红秀推门进来,福了福身,“五阿哥吉祥,福晋吉祥,老佛爷遣了人来请五阿哥跟福晋去正厅用膳!”
晚膳是极其丰盛的,老佛爷遣人去喧了和亲王跟他的福晋一起过来,美名其曰接风宴。
席间,多是和亲王爷弘昼在老佛爷跟老乾跟前插科打诨,耍宝不停,一顿饭只吃到一半老佛爷就笑的让丫头来给她揉肚子了,指着和亲王笑骂道,“你个不懂规矩的,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哀家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老乾亦是笑个不停,一直嚷着让和亲王消停些。
一时间,慈宁宫里头倒是热闹极了。
“老佛爷,您可是没亲眼瞧了,儿臣把那个不要脸面的钱大人给吓唬成什么样子,若不是念着他妻儿也在一旁陪跪着呢,儿臣还真是想扒了他的裤子......”
“格格,格格,您容奴才先行去通报了啊,格格,格格......”
弘昼正说到兴头上,却被一阵阵尖锐的呼唤声给打断了,只愣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格格,您闯不得,老佛爷跟皇......”
砰!
门被大力推了开来。
果然,我抚额哀叹,真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啊!
永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小燕子!”
“永琪!”
小燕子沸腾了,眼眶蓦地红了起来,尖叫了一声。
可是还没等永琪答话,就见老乾脸色铁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放肆!小燕子,谁给你的胆子闯到慈宁宫里头来的?”
老乾一发火,屋子里头伺候的奴才全都哆嗦着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小燕子也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咬着唇站着不敢再动,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四处转。
永琪脸上青白交错,刚张开嘴就听得和亲王爷重重地咳了一声。
于是,屋子里头寂静了。
好半晌,老乾才稍稍缓了缓脸色,转头看了看老佛爷,只见老太太阴沉着脸,眼睛里头迸出刀剑,正死死盯着小燕子呢。
老乾脸上又跟着沉了下来,“混账东西,谁把她放进来的?朕可真是养了一群吃白饭的啊!”
屋子外头跪着的奴才哭泣起来,只嚷着皇上开恩,皇上饶命。
小燕子撒眼四处看了一会儿,又回转过来直直盯着永琪,看见永琪也是直直盯着自己,瞬间又勇气大增了起来,脖子一横,对着老乾就吼道,“皇阿玛,你不用怪罪这个怪罪那个的,跟他们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闯进来的,你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大不了...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呃!我不自主地□□了一声。
永琪不由自主的启声道,“皇阿玛!”
“皇阿玛息怒啊!”我赶紧把小五子同志的话给截了过来,“皇阿玛息怒!想是姐姐乍一听得五阿哥回来的消息才会一时忘记了规矩的,说来也是知画的不是,只顾着自己高兴,倒忘了携了姐姐一同过来了!”说罢,起身跪了下来。
“知画...”还没等老乾说话,老佛爷的声音就颤巍巍地响在了耳旁,“哀家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嘴里头唤着的姐姐是哪个?可是哀家平日里头对你太过仁慈了,让你也忘了祖宗规矩不成,尊卑不分,嫡庶不论了?”
我心里头一震,赶紧面向老佛爷,磕头道,“老佛爷恕罪!”
老佛爷根本就不理会我,只盯了小燕子,一字一句的道,“大胆的混账东西,你一个小小的侍妾,何来资格进哀家这慈宁宫?”
永琪听了老佛爷的话,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在耳边炸了开来,瞬间什么声响都入不了自己的耳了,只留了侍妾两个字一直在脑袋里头来回转。
“老佛爷恕罪,萧氏不过是...”
“你现在也给哀家闭嘴,等会哀家再论你的罪责!”
我只得怏怏的消了声。
“我不是什么侍妾,我是永琪的福晋,而且我还是还珠格格,为什么我不可以来见永琪?老佛爷,我还想要问你呢,永琪是我的丈夫,你为什么要扣住我的丈夫不让他见我?我来见自己的丈夫有什么错?老佛爷,你不能仗着自己是老佛爷就欺负我。”说罢,又气喘吁吁的对着永琪道,“还有你,永琪,你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跟我说我已经不计较了,可是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先去见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说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说着说着,就蹦到了永琪跟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摇晃道。
“小燕子,”永琪头痛的抓住小燕子的手,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小燕子,你,你什么时候回宫里来的?还有,你...你为什么会被扁为侍妾?”
感情这位爷以为小燕子还一直在宫外待着呢!
“侍妾?什么侍妾?我不知道!”小燕子慌乱的摇着头,眼泪也开始簌簌地往下落,扯着永琪一直叫,“永琪!永琪!我不要在这里了,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一直欺负我,皇阿玛还打我板子,永琪,你带我走好不好?永琪!”
不一小会儿,小燕子就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永琪下意识地就想要把小燕子搂进了怀里,可是,身旁和亲王爷又是重重地一声咳嗽,让他几乎已经要抬了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
“皇阿玛息怒!老佛爷息怒!”永琪伸手推开小燕子,撩起长袍,跪了下来,“儿臣治家不严,这才容人失了规矩冒犯了老佛爷跟皇阿玛,儿臣自愿领罚!”
“皇阿玛息怒!老佛爷息怒!”我急急接了永琪的话,“内宅本就是知画的责任,如今这般情形知画责无旁贷,五阿哥本就不该操心内宅的事儿,更何况他又久不在宫里,若是要责罚,理应知画领罚才是!”
老佛爷跟老乾这边还没出声,那方小燕子又奔了过来永琪身边,一连串叠声道,“为什么要受罚?我们又没错?而且皇阿玛以前不是答应过我说我可以没上没下,不用遵守宫里的规矩吗?为什么现在又说我失了规矩,我...”
“小燕子,住嘴!”永琪不要抬眼就知道老佛爷跟自家老爹现在是个什么脸色了,小燕子还一个劲儿的在这火上加油!
“永琪,你...你吼我?”小燕子被永琪的怒声吼的退了好大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该死的,你凭什么吼我?”
“够了!来人呐,把这个小燕子给朕拉出去,赶快拉出去!”老乾被这一团糟弄得什么火儿都往头顶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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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永琪打了一个激灵,就想站起来保护她,却又被皇帝一个狠声给吓得又跪了下去。
“永琪,不要逼朕连你一起给捆了!”
听到老乾发话让人抓她,小燕子挨板子的恐惧和惊慌又回来了,一个下蹲躲开了侍卫的手,转身就要往外逃去。
可是这次是老乾亲自下的命令,那些个侍卫哪个都可是不敢抗旨的,就小燕子那三角猫的功夫,还没蹦起来就被抓住了。
“拖下去,拖下去...”老乾叠声吼道,可是众侍卫却犯了难,拖哪儿去啊?
“先关到哀家的小佛堂里头去吧,于嬷嬷,你亲自去关!”
老佛爷见着小燕子被抓结实了,这才缓缓发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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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呜呜呜,永琪,救我啊救我啊,我不要被打板子,呜呜呜......”
永琪脸上比锅底还要黑。
看了好一会儿的戏,和亲王爷这才伸了个懒腰,缓缓道,“皇上,那还珠格格可是口口声声嚷着自己是格格呢,是你的女儿啊,你要怎么罚是你的事儿,可别让我的侄儿为难啊!”
噗!
老乾大手一挥,“滚出去!”
和亲王爷也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对着老佛爷一揖到底,“老佛爷,那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和亲王爷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辰之后,老佛爷挥手让人撤了桌子。
我跟永琪一直双双跪在地上不曾起身。
老乾站在屋子中央,不停地来回踱步,边走还边一直哼哼哼。
老佛爷斜卧在了凤塌上,眼睛要睁不睁要闭不逼的模样。
好半晌之后...
“知画啊!”老佛爷睁开眼睛,端起丫头放在手侧的茶碗,“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懂规矩的孩子,可是今个儿,你实在是太令哀家失望了!”
“老佛爷恕罪!”我抚下身子磕了个头,就着手背就没在抬起头来,“是知画失了规矩了!”
“这小燕子不懂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皇帝,她可是口口声声地说那是你恩准的呢,哀家也乏了,一切都由皇帝看着办吧!”
老佛爷受完我的头,又对老乾开口说道。
“让皇额娘受惊,实在是儿子的不是了!”老乾上前来拱手对着老佛爷,“至于这个小燕子,”老乾顿了一下,轻哼了声,“儿子就罚她去辛者库劳作,让她好好学学规矩!至于责罚时间,就年后端看那小燕子规矩学的好坏了!”
我咽了咽口水,辛者库!怕是小燕子到时候就知道犯了错能挨板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了。
永琪动了动身子,脸色一时刷白了起来,他抬眼恳求地盯着老乾,低低唤了声,“皇阿玛!”
“你给朕住嘴!”老乾怒道,“你敢求情朕立马就给她再加一个月,混账东西,你治家不严甚至连累老佛爷受了惊,朕若不是念在你这许久不在宫里,早就连同你一并罚了!”
“至于知画,”老乾那边刚落了话音,就听得老佛爷接着道,“给哀家把那《内训》抄上十遍吧!
把那祖宗规矩都给哀家记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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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六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事的时候偶也找了点永琪的资料出来,奶奶的文真的是离历史太远了,人家好好的一个五阿哥应是让奶奶给糟蹋了,偶想着,既然咱想要小五子成主角,就不要大意的拿奶奶文里的五阿哥框到偶这里头的小五子身上吧!
和硕荣纯亲王永琪:字筠亭,号藤琴居士,清高宗乾隆皇帝第五子,封荣亲王,幼聪慧学,少习马步射,武技颇精。博学多才,娴习满语、汉语、蒙古语,熟谙天文、地理、历算。尤其精于天文算法,所书八线法手卷,至为精密。著有《蕉桐稿》传世。其算法传子绵亿,再传孙奕绘,奕绘著《本形篇》记其梗概。永琪工书善画,尤长于书,与其弟皇十一子成亲王永w齐名。乾隆二十八年(1763)五月初五日,圆明园九洲清宴殿火灾,永琪亲背乾隆逃出火中。三十年(1765)十一月,封和硕荣亲王。深得乾隆钟爱,曾属意其继承大统。永琪封王后即染病不起,四个月后不幸以26岁英年早逝,谥号“纯”,即“和硕荣纯亲王”。
不要大意吧,看人小五子是多孝顺的一孩儿啊啊啊啊啊啊!!!
继续小五子的资料吧:
应该注意到的是,荣王的册封是在其身前,而不是死后追封。这在乾隆的诸子中,只有三人有这样的殊荣:皇五子爱新觉罗·永琪(封荣亲王)、皇十一子爱新觉罗·永w(封成亲王)、皇十五子爱新觉罗·永琰(封嘉亲王,即嘉庆帝)。而永琪是最早享受这一荣誉的。 此外,“荣”字也是一个十分尊贵的字。清史上还有另一位荣亲王,就是顺治帝宠妃董鄂妃所生的皇四子,这位皇子只活了三个月便去世,顺治帝本想追封其为皇太子,但因孝庄皇太后阻拦,只得追封其为和硕荣亲王。由此可见,乾隆封永琪为“荣亲王”,本身就已说明了对他寄寓的厚爱的期望。 其次,荣王的谥号“纯”,也能说明乾隆对他的钟爱。因为乾隆自己的谥号也是“纯”,在乾隆帝诸多的儿女中,没有任何其他一个可以享受与父亲同用一个谥号的殊荣。从同用一个谥号来看,至少荣王和乾隆有很多相似之处,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乾隆对荣王的喜爱。
继续继续:
另外,乾隆曾说:“其时朕视皇五子于诸子中更觉贵重,且汉文、满洲、蒙古语、马步、射及算法等事,并皆娴习,颇属意于彼,而示明言,及复因病旋逝。”此话是乾隆五十八年(1793)英使马戈尔尼谒见乾隆时,乾隆帝在谈到诸位皇子时提到的。在外国时节面前毫不讳言地指出要传位于荣王,又是在荣王逝世二十多年后,足以表现乾隆对荣王的喜爱和怀念。
吼吼,看吧,咱的小五子还是很好很好的,奶奶把他丑化了,哭泣中......
51、第 62 章
“福晋!”红秀端了茶碗放到我跟前,跟红影互相对视了一眼。
“唔!”我单手撑住下巴在小几上,心不在焉的玩弄这茶碗盖,撇着里头的茶叶沫沫。
到底,为什么会把我送过来呢?
“小姐这两天都蔫蔫地,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喧提议过来瞧瞧啊?”红秀拉下红影在自己身后作怪的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让我问吗?我这不是问出来了,干嘛还掐人?
“呃!”我怔怔的看了眼红秀,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没事儿,不用喧太医。”
唉!
“小姐不开心?”
红影抿抿唇,小心翼翼的问着,自从被自家老爹召了回来小姐身边之后,总是就觉得小姐怪怪的,可是这种怪自己又没有办法跟旁人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跟红秀说了一次,结果那个马大哈回了句“哪儿怪了,我就觉得小姐现在挺好的啊”。
我扭头看看红影,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不开心吗?”
红秀也跟着扭头看了看红影。
红影扭捏了半天,咬着唇没再说话,怕惹了自家小姐不高兴,本来嘛,主子的事儿,哪里是一个下人能够多嘴的。
见着红影没了声,我又扭头转向红秀,“红秀也觉得我不开心吗?”
红秀看了眼红影。
我叹了口气,“心里头想什么就说什么,跟了我这么久,我可是哪种不容得半句坏话的主子?再说了,你们两个跟我也不是一般的情分,否则当初进宫的时候家里也不会就单单让你们两个就随了我。”
红秀跟红影听了,双双叹了口气,这才开了口,“奴婢觉得,自从生了小阿哥,小姐...”红秀拧眉想了一会儿,“小姐好像就只有对着小阿哥的时候,才会...唔,才会笑的比较...唔,比较...”红秀想了半天好像都没想出来比较合适的字眼。
我唉唉又叹了口气。
红秀跟红影两个人愣了一下,双双福身,“奴婢逾越了!”
我随意摆了摆手,让两个人赶紧免了。
唉!我低低叹了声,不由自主的就抬眼往上瞧了瞧,主啊,给个目标行不?
“哇哇哇...”
“小姐,小阿哥!”红秀把绵亿从摇床里头抱了过来。
我搂着小娃娃,难道,这个就是我的目标?
陈知画已经够悲惨的了,所以,老天决定给她儿子补偿?
把这小子培养成一个跨世纪的人才?
呃,还是,还是我的真爱在这儿呢?数字军团?可是除了个小十二跟小十四,我还一个跟自己般配点的阿哥都没瞧见呢?更别说什么福康安福灵安的了!
“小姐再有什么不开心,就瞧瞧小阿哥,”红影凑上前来,低低的说着,“看看小阿哥这眉眼,越长开来竟然是越随了小姐。”
“对啊,”红秀也来凑热闹,“虽然都说小阿哥八成都随了五阿哥,可是奴婢看了还是觉得小阿哥像小姐比较多些,小姐的心思,奴婢也知道一些,可是小姐,自从有了小阿哥,奴婢细细瞧了,五阿哥的心,也逐渐偏移到小姐跟小阿哥身上了,小姐,这些都是好事儿,您付出了这么多,也总算是渐渐有了回报了不是。”
是啊,这个小东西,虽然是陈知画十月怀胎的,可是却是我疼的死去活来的生下来的。
越是抱紧了儿子,我心里就越是有一种不知名的痛一点一点在心头溢满!
小燕子,你逼着这个孩子的阿玛要了他,却又逼着这个孩子的阿玛抛弃他,你难道就不觉得残忍吗?
陈知画,不仅是你救人的工具,还是你要永琪抛弃一切的最好借口!
可是,你却忘了,你曾经说过,要对她好的!
呵呵,不是你忘了,是我忘了,誓言对你而言,就是嘴上说着,背后打叉!
你带着永琪走了,却把你所有曾经得罪过的人留给这对孤儿寡母!
我举高孩子闭上眼睛,让孩子嫩嫩的软软的小脸蛋跟自己贴合在一起,知画在宫门口抱着孩子哭喊着追马车的一幕总是在脑海里头闪啊闪的。
小燕子,你让一个女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却怎么还能够那么心安理得的生活着,甚至生活的那样兴高采烈?
至于永琪,不一样的,知画的心意,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去回报,更何况,情爱这种东西,最是脆弱,轻轻一碰便就碎了,而碎了,就永远都拼不回原样了!陈知画对他的爱没有留给我,而我...能够回应他给我的十分之一,我自觉就已经很够很够了,当然,前提还得在爱新觉罗永琪不脑残的情况下!
绵亿呜哇呜哇的声音响在耳畔,我忍不住就湿了眼睛。
红秀跟红影两个人面面相觑,自家小姐周身的气场好恐怖啊!
红影又捣了捣红秀,示意她上前去。
红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小姐!”红秀嗫嗫的出了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轻拍着怀里的小家伙。
“小姐,”红秀递过来一盏茶,嗫嗫了半天,才开口道,“小姐心里头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跟奴婢们说说,虽说咱们人单力薄的帮不上您什么忙,可是奴婢们嘴严,再说了,这不痛快要是在心里头憋久了,怕是对身子也不好呢。”
我感激地对着两个丫头笑笑,伸手接过茶来,“我知道你们两个向来贴心。”
“小姐,这是今年新来的冬茶,”红影笑笑想要打破现在这种悲哀的气氛,“小姐尝尝看,茶嬷嬷说这茶还有个好听的名儿呢,叫...呃...叫...叫攀春茶!”
“哦?”我顺着红影的意思细细尝了口,觉得这茶水有种淡淡的甘甜,还夹杂这一股儿茶花香气,“这里头放什么花儿了?”
“还是小姐知道道道儿,”红秀吸吸鼻子也凑了上来,“这茶里头放了几片儿山茶花。”
“是挺香的,等会儿给茶嬷嬷些封赏吧!”我淡淡交待了一句,怀里头的小娃娃不耐烦没人理他了,伸着小手儿呼呼哈嘿地要够我肩上的流苏。
转眼几日,宫里头个个地方的小宫殿都布置的差不多了,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片片红通通地喜气洋洋,老乾近日里头心情也是挺好的样子,一连几天都叫了戏班子到御花园里头逗趣儿,又让皇后拨了大把的银子给个个添置新衣什么的,所以现下无论碰着谁,都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
“福晋!”红秀使劲跺了跺脚,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这才接过来红影递的热茶饮了两口,“福晋,奴婢知道这两天五阿哥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哦?”我斜眼睨了她一眼,“你倒是打听的快的!”
红秀嘿嘿一笑,惹得红影上前狠推了她一把,“还不快说,当心惹得福晋着急,到时候看有你受的,一个月不准你再出去景阳宫。”
红秀努努鼻子,嘻嘻上前来,“福晋可知道前个儿东儿少爷的二叔叔,福家二爷进宫来给皇上请安了?”
我顿了一下。
“福家二爷带着西藏公主来给皇上请安,恰巧就在御书房碰着了五阿哥!”
唔,赛娅赶到了这我倒是听说了,当然,还是拜眼前这个丫头所赐,西藏公主第一回进宫里头来觐见老乾的时候听说排场还弄得挺大的,这丫头出去八卦回来就叽叽喳喳了一个下午,想不知道也难。
“听说五阿哥头一见那福二爷还是很高兴的,一同跟皇上请了安之后五阿哥还邀了福二爷带着公主来景阳宫里头坐坐呢。”红秀努着鼻子,喝一口水说上一句,“可是走到御花园当中,却不知道怎么得两个人差点没动起武来。”
红影听了惊呼一声,“怪不得前个儿五阿哥回来的时候朝服都乱了呢。”
红秀笑着点点头,方才徐徐道来。
永琪见着了福尔泰,自然是欣喜异常的。虽说头一次赛娅带着他来觐见的时候两个人也打了个碰面,可是那毕竟是正经拜见,福尔泰是要跟着赛娅公主行礼的,两个人连句话都没多说,这一次却是不一样,是福尔泰携了赛娅来进宫请安的,随的却一定是福尔泰了,听说那赛亚公主原本是不乐意的,福尔泰一个夫侍,哪里有什么资格站到她前头,是赛眼跟前头的一个智囊劝阻了自家公主,这毕竟是在京里头,是在老乾的地盘上,是给大清皇帝脸面,赛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的。再说,那永琪跟福尔泰在御书房碰了面,皇帝念着福尔泰曾经是永琪的侍读,也算是念着跟西藏交好,淡淡的行礼问安之后也就随着他们自己安排了,永琪兴致冲冲的邀请了福尔泰到景阳宫里头好好叙叙旧,那福尔泰也是一段时日没有小燕子的消息了,自然是乐意的,便就这样那样哄了赛娅说是景阳宫里怎么怎么有许多稀罕玩意儿,当然,还有当年跟她大打过一架抢下了福尔康的小燕子,她是如何如何的率直天真,赛娅跟她又是如何如何的相似,那赛娅一听还不怒了,这赤裸裸的攀比,还是她像别人,更何况当年那一架并没有分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当然要再会会这个什么燕子了,于是二话不说,反而催着福尔泰赶紧上景阳宫来。
再说这边,那福尔泰在赛娅跟前如此夸奖小燕子,永琪也是不乐意的,当年福尔泰喜欢过小燕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怎么着?都这么多年了,敢情你心里还惦记着呢?再者说了,谁知道你边想着她心里头边动着啥不健康地心思呢?于是这小五子同志就硬邦邦的回了一句,“小燕子不在景阳宫!”
“不在景阳宫?”这下轮到福尔泰不乐意了,话说这大过年的,你自己媳妇不在家,你还优哉游哉满面笑容的?你把她弄哪儿去了?小燕子无父无母的多可怜,啊?你是不是不待见她了?你是不是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哦对了,听说那个新人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是不是?你怎么能这样对小燕子呢?早知道你会这么对小燕子,当初咱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把她让给你了?给你了你还不知道珍惜,啊?你还弄了个新人弄了个儿子让她伤心,啊?小燕子曾经是多么快乐的一个人啊,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在学士府的时候每次说起你都搂着我哭,啊?我是多么艰难才让她重拾笑颜的,啊?你怎么就能这么欺负她呢?
永琪头大了,几次三番的给福尔泰使眼色暗示赛亚公主就在旁边呢,可无奈福尔泰力争要为小燕子讨回个公道,死磕到底。
还有,“你说小燕子在学士府里头搂着你?”哭字完全可以省略了。
福尔泰斜眼看着永琪,重点不是在这儿好不好?重点是小燕子现在在哪呢?
“辛者库,皇阿玛要她好好学学规矩!”
辛者库!
福家二爷这一声尖叫宫里头各个地方都传得出神入化的,我心中的慰藉你就这样糟蹋?
于是,永琪第二句“可是辛者库已经打点过了”还没出口呢,就见福尔泰出手了。
那一拳打的是威风凛凛啊!
辛者库,辛者库,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那你知不知道小燕子犯了什么事儿啊?
永琪不想要再跟福尔泰纠缠了,小燕子手上有一条人命的事儿他又说不出口,只是狠狠一个甩手,带了人就要走。
福尔泰不干,小燕子的公道还没讨回来呢,再来......
来你个大头鬼!
赛亚公主一鞭子下来,福尔泰便就抱着头嗷嗷叫起来。
md,跟我回去算账去!
红秀说到福尔泰被赛娅拧着耳朵走的情景,仿佛亲临其境了一般,模仿的惟妙惟肖。
红影也忍俊不禁的抿唇。
我暗暗叹了口气。
“辛者库那边怎么样?”
“福晋,管教嬷嬷说,这还珠格格实在是顽劣,皇上下了旨要严加管教,她们不敢不从,而且还珠格格似乎还有个毛病,一被教训嘴里总是嘟嘟囔囔的说不过是第二个赶车棋社,不过是第二个赶车棋社。”
第二个赶车棋社?
赶车...棋社?
赶车...?
翰轩棋社!小燕子曾经被囚禁的一个黑心棋社,她...她还指望着皇帝派永琪带着御林军去救她呢不成?
“福晋,其实辛者库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恐怖啊,管教嬷嬷说,在里头你只要把分派给你的活儿老老实实地干完了,不多言不多语,上头说什么就听什么就好了啊,再说了里头的嬷嬷也都知道还珠格格的身份的,像那些什么道路扫除,三殿除草,清楚积雪,运动米面粮油的活儿都不敢派给她的,给她的不过是些浆洗的活,衣裳虽然多加紧些伶俐些还是干得完的。”
干得完...才怪呢,还珠格格可是养尊处优了好几年呢!
“可是,”红秀嘟嘟嘴,“现在连辛者库里头的人都怨声载道的,还珠格格尽是连累别人也跟着受罚呢,而且,而且,福晋,还珠格格也很奇怪,她不好好干活,一天到晚老是想着要给人家去伸冤,说等她出去了一定到皇上那儿怎么怎么样,那里头可都是缘罪入库的啊。”
噗!好一个到处行侠仗义的还珠格格!
“现在辛者库里头的人都在传呢,说是肯定是皇上嫌她们都被判的轻,活也轻快,所以才把还珠格格放了进去。”
啊?!
书房里头。
就这样走
就这样走
让人心上凉透
只说是一路同行天长地久
一片痴心
本以为生死与共同携手
却不知
到如今满腹苦水
欲吐还休
就这样走
就这样走
往事悠悠
总是不堪再回首
本以为共尝甘苦情真意厚
却不知
到如今又恨又悔
欲说还休
永琪对着自己写下的东西一动也不动。
脸上不加抑制的痛苦神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福尔泰有一句话问的好,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爱新觉罗永琪,你后悔了吗?”
临近年节,皇帝真是觉得自家的喜事是一宗接着一宗。
先是小十四现在被皇后养了个白白胖胖的模样看着就讨喜,再是皇后嫡子十二阿哥也是越来越上进,讨人喜欢了,最最重要的是,皇后变了,不再总是咄咄逼人,反而越来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范儿惹得自己每见她一次就心里痒痒一次的,据说是五阿哥福晋提供的养颜方子,呃,改明得找个理由好好赏赏。
“皇上大喜!”贴身太监小路子一脸笑意,恭恭敬敬的作揖打千道,“奴才也给皇上贺喜了,太医院的御医们给舒妃娘娘和令妃娘娘诊的平安脉,两位主子肚子里头怀的九成都是小阿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乾对自己的宝刀未老那叫一个得意,“赏!给太医院重重的赏,另外,明个儿把戏班子再给朕摆起来,宫里头喜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朕要好好热闹热闹!”
“v偶窍铝耍噬希岛憬戳耍谕馔纺兀
“传!”
傅恒进来恭敬请了安之后,也是一脸喜色的道,“臣有事禀,吾皇皇恩浩荡,泽被天下,我大清将士攻无不克,荆州大捷,西北战事告罄,不日将班师回朝!”
皇帝听闻,这...这更是喜上加喜啊,哈哈哈,大手一挥,道,“传令下去,待我八旗子弟荣归故里,朕重重有赏!”
傅恒一听,立马跪下山呼万岁,磕头谢恩,然后才迟疑了一下,道,“皇上,呃,驻守荆州的端亲王...呃...咳咳,以身殉国了,不过尚留下了一双儿女。”
皇帝一听,脸上的得意之色稍稍退了些许,“端亲王?”
傅恒跪在下面,大气儿都不敢喘了,他也不是故意要提那个镇守不利,丢土失民,被杀的个精光的端亲王来败皇上的兴的,只是那他他拉.努达海传信说是那端亲王还留下一子一女呢,想要问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是否要护送来京啊?
皇帝闭眼思考了片刻,“端亲王,一死了之了啊,朕每年拨那么多银子将士给他竟然连个荆州都守不住啊,哼!得了,反正是死在了战场上了,殉国就殉国吧,遗孤就遗孤吧,反正天下人都知道朕的宽厚仁慈之心嘛,”这才睁开了眼看着下边跪着的傅恒道,“传朕旨意,令他他拉.努达海护送端亲王遗孤返京!”
“臣遵旨!”
53、第六十四章
“福晋真的不去瞧瞧吗?奴婢听说,辛者库那边现在闹的挺厉害的,五阿哥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呢!”
下了好多天的大雪终于在今天稍稍收敛了点,变成了细细碎碎的小颗粒,红影捧了捧了温热的帕子来给我拭手。
我搁下手中的笔,细细欣赏了一番自己的蝇头小楷,唔,还是不错的。
前世姥爷是个狂热书法的人,我们家的孩子几乎每个都被逼着练过几年,穿到这大清朝之后我才算明白,原来所有孩子里头我是被逼的最狠的是有缘故的啊,为来老乾这儿做准备呢。
“红秀回来了没?听了她怎么说我在决定去不去吧!”
红影低低应了声是,这才端了茶水过来,又令两个小丫头端了些小点心,我看了看,是昨个儿皇后娘娘遣人送过来的,那个药膳嬷嬷亲手做的,卖相不错,捏了一块送进口里,唔,好吃。
几块点心下肚,就吃了个多半饱,正想吩咐了人进来撤下去的时候,转头一看,红影托了棋盘笑眯眯的看着我。
呃!我几乎要抚额呻吟了,“又下棋?”
红影眯着眼睛笑了,似乎是非常享受自家小姐此刻现在的挣扎,“昨个儿红秀与我下,今个儿换成你与我下,前天好像是翠儿与我下的,怎么?景阳宫要改棋社了?你们一个个的对下棋都有浓烈的兴趣,主子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了。”问题是,下棋没什么,平时偶尔下上几盘是陶冶情操,可是现在天天连着下,我看到棋都想要吐了。
“呃——!”红影颤了下手把棋盘摆下,“下棋能够陶冶情操,并无不好啊,呵呵!”
呵呵,问题是,咱下的是五子棋!
我好悔啊,某日就不该嫌无聊弄来个穿越必备!
红影不动声音的摆起棋局来,“小姐,这个棋很有趣!”
噗~!
“福晋!福晋!”
红影执起黑子的手不禁顿了下,皱着眉头看向门外,现在论到我眯着眼睛笑了,呵呵,从来都没有觉得过红秀的声音是如此动听啊!
随着话落,红秀也推门进了来,红影暗自翻了个白眼给她,对她这跳脱的性子实在是没辙了,好在小姐见惯不怪的不计较,否则这丫头还不知道能活到哪年哪月呢。
“福晋,”红秀奔到跟前来,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福晋还是快走趟辛者库吧,奴婢瞧着五阿哥让人闹的脸都青了。”
我瞅瞅红秀,又瞅了瞅棋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边走边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唔,绵亿估计就要醒了,红影就留下起来吧,好歹能哄上一会儿。”
见着红影点头应了,我这才起身带着几个丫头跟红秀一道走了。
边急急走着,边听得红秀细细把原委说了,原来,今个早上,后宫的一位娘娘送了见轻罗纱去辛者库,本来,宫里头是有规定的,一些个品级比较高的娘娘的衣服是轮不到辛者库来洗的,都是有固定的洗衣局的,是这位娘娘急着穿,而洗衣局的浣洗工人又都各自排了号了一时半会的轮不到这位娘娘,不知道谁给她出的主意就把衣裳送到辛者库来了。
辛者库里头的浣洗丫头大多都是家里头获了罪被连累的,倒是不乏有些大户家家的小姐,因为这轻罗纱本就不同寻常,又是后宫里头比较有份位的娘娘送来的,管事嬷嬷不敢怠慢了,亲自集合了一堆丫头一一细细询问了哪个见过这轻罗纱哪个又用过这轻罗纱,更重要的是哪个知道这轻罗纱是个怎么样的性子要怎么样浣洗,最后才重中之重的挑了两个丫头出来摆弄这轻罗纱。
最后便就挑出来了两个,一个是原都察院左督御史家的小姐,一个是原通正使司通正使家的小姐。
据说一个老爹是因为结党私营获了罪,一个老爹是因为什么捞子一本诗集获了罪。
本来这两位小姐浣洗着这轻罗纱是相安无事的,可洗着洗着便有些矛盾口角出来了,那左督御史家的小姐原本是使过轻罗纱的,自是对这东西更了解了一些,于是便就让那通正使家的小姐去打盆温水过来,另撒上些细盐,可谁知道就是这原本无心的一句话惹出乱子来了。
所以说,这哪里有女人,哪里就不乏会有些高敏感小心眼的姑娘,这通正使家的小姐还就是其中一位,她听了那左督御史家小姐的话,心里头的不舒服就蹭蹭蹭的开始往外冒了,笑话,大家都是戴罪之身的奴才,你凭什么就指挥我去做这做那的?
于是,便就将脸一甩,理会都不去理会那左督御史家的小姐。
那边御史家的小姐翻来覆去的将那轻罗纱检查了半天,确定没什么难解的污渍什么的之后方才直起身来,转眼就看到那通正使家的小姐正两手抱胸冷眼看着自己呢。
这边眉头一拧,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小人家没听见呢,便就又稍稍扬高些音调又重复了一遍,另又加了句快些打来了水我们也就能早些浣洗这轻罗纱。
那边通正使家的小姐脸上沉的便就更是一个高度了,咬着牙讥讽的道,“你还当你是那左督御史家的小姐呢,哼,哪怕你爹官再大,你现在也不过就是个戴罪的奴才,跟我没什么区别,都是奴才,你指挥谁呢?”
一句话,点的那御史家的小姐呆愣了半晌,却又好死不死的管事嬷嬷正巧过来查看两个人浣洗的怎么样了,一进院子却发现两个姑娘都怒气冲冲的大眼瞪小眼呢。
管事嬷嬷气急,那边娘娘本来就催着要呢,哪里有什么时间都在这儿蘑菇,一个扬手,便就一人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那通正使家的小姐可就哭天抢地了起来,奴才做久了,对某些人来说脸皮神马的都是浮云,不一会儿就招了一圈人围过来看,那通正使家的小姐一看越发哭的委屈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不忘说着那御史家的小姐怎么怎么着仗势欺人,怎么怎么着就仗着她爹的官职比较高看不起人......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这样写实的。
好死不死的,小燕子也就在这一群人当众看热闹,更好死不死的是,她总是会随时随地的打抱不平行侠仗义。
做官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官大的人就更加不是好东西了,这是小燕子格格在民间十几年最深有体会的一件事儿,所以,不管另一位当事人是怎么样的委屈怎么样的辩解,小燕子权当既是她在狡辩她在诬陷了,一副莫大的同情心全都给了那通正使家的小姐。
于是,还不等管事嬷嬷有什么样的评判呢,小燕子就一个飞身蹦q了出来,站到那通正使家小姐的身后,一径怒骂那左督御史家的小姐。
那御史家的小姐也是气硬,见解释了一遍那还珠格格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一径指责她,更是连带着指责她爹什么为官不仁为富不仁的,便就闭上了嘴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管事嬷嬷头大了,那通正使家的小姐平日里头是个什么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没准还是她那所谓的自尊心在作怪而已,本来自己出面调停两句一人一罚也就算了,可是这还珠格格出来搅什么剧啊?
这边越闹越厉害,那御史家的小姐自己被人批判也就算了,只是牵连到了自家父亲,就再也受不了了,眼见着周围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眼里戏谑的,惊诧的,鄙视的一径毫不留情的朝自己身上射过来,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小燕子倒乐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哼,她那个为官不仁的爹还不知道搜刮了穷苦百姓家多少东西呢,她就受这一点点罪怎么了,竟然还敢摆官小姐的架子,哼!
心里想着,嘴上就更加不留情起来了,在民间十几年所得的“精华”一时全都喷涌而出。
要说那御史家的小姐也是个烈性子,见哭了一会儿却是惹得人更加讥笑了起来便就收了泪,只恨恨地瞪了小燕子一眼,回了一句,“若是照格格所说官职越大就越是可恨,就越是不仁,那最该遭格格怒骂的,不是家父,更不是天下任何一个官员,而是...”咬咬牙,便再也不管不顾了,“而是当今圣上了。”
说罢这一句,头也不回的就奔了出去。
小燕子愣了半天,支支吾吾的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给众人听,因为刚才她骂骂咧咧里头的意思还真是像那御史家的小姐说的一样。
再说那御史家的小姐,奔回了自己住的屋子以后,一点都没有犹豫的,解了腰带就悬到那房梁上去了。
有那跟她关系好的,只晚了她几步到房间里头来安慰她,一推门,便是晃晃悠悠的一道人身体,吓得嗷了一声。
一边有人赶紧去报了管事嬷嬷一边赶紧把那御史家的小姐救了下来,万幸的是吊上去的时候还不长,几个人又是掐又是按的爷算是把人救了回来了。
那管事嬷嬷一听要闹出人命来了,险些一个跟斗栽在了地上,无奈那小燕子格格还在那儿一脸不在乎的说那上吊是自己经常玩的花样没什么大不了地,想必那御史家的小姐也一定跟自己一样就是装装而已骗骗人家,又气的管事嬷嬷差点一佛出窍二佛生烟了,无奈至极,这才找人去通知了五阿哥过来。
而永琪接到消息赶到辛者库之后,还没等开口细问,便就被一群曾经的官家小姐围堵住了,她们也是不管不顾了,御史家的小姐连那样大不敬的话都敢顶了还珠格格,给了众人不一样的勇气,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只披了凤凰外衣的野鸡嘛,凭什么在这儿作威作福仗势欺人又懒又馋了还总是连累别人这么久?
皇上疼你宠你,哼,疼你宠你会把你发配来辛者库受刑?谁信呢。
五阿哥疼你宠你,哼,疼你宠你会舍得让你被发配到辛者库来受刑?谁信呢。
那可是一群曾经的官家小姐啊,虽然是曾经的,可是人家也是做过许多年千金小姐的,口才之犀利,用词之锋利,再加上永琪一直都不想摆什么阿哥架子,也无怪乎他会招架不住了。
等到我带着丫头们赶到辛者库的时候,永琪还在一群小姐堆里头挣扎呢。
唔?小燕子呢?
“福晋,还珠格格估计还在侧院里头安慰着那位通正使家的小姐呢,这是偏院,平日里头奴才主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谁给五阿哥带的路,根本就连侧院的门都没让他瞧见直接就给领这儿来了。”
唔,就说嘛,就算是曾经的官家小姐,人家也是小姐,平常大宅门里头的心计估计是没少琢磨。
刚刚走近了些,那原本叽叽喳喳一言一语控诉小燕子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之间左侧方一排低矮房子里头被架出一个姑娘来。
不用说,这是苦主了!
像是要为我证实心里头的猜测一样,那姑娘一到永琪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泪如雨下,脖子上一道鲜红鲜红的勒印。
“五阿哥,奴婢给您磕头了。奴婢知道,奴婢的爹爹,确实是犯了滔天大罪的,所以,奴婢以己戴罪,只望能为爹爹多赎一丝罪孽,是以嬷嬷们交代的事宜从来都是半点不敢违逆,今日之事,奴婢却也是应当担责,故以,格格责骂,奴婢半点不敢反驳,只是...只是...五阿哥明鉴,自古都道生恩养恩大如天,奴婢爹爹纵使再多罪责,只是奴婢为人子女者,生养之恩却是半分不敢相忘,如今奴婢一人罪过却是连累到已是黄泉路上的爹爹又遭人诟骂,奴婢为人子女,情何以堪?且不论格格言辞怒责之中的诸多不实,纵然全都当是,可是,不是还有死者为大吗?如今,奴婢对皇上不敬在前,顶撞了还珠格格在后,奴婢亦不想多言,只求五阿哥赐奴婢一死,让奴婢可于黄泉之上一路陪伴爹娘,既是全了奴婢的孝心了,也是让奴婢担了应担之罪,求五阿哥成全!”
54、第六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说罢,便就一下一下重重地对着永琪磕头。
周遭的人,许是都想起了爹娘生养之恩,疼宠之情,又想起了如今已是阴阳两隔相见无期,一个两个,全都潸然泪下。
永琪抚额,这姑娘一番言辞下来,不卑不亢,也不为自己求情,只是一心求死,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底,这姑娘,九成都是错不在己的。
唉!我身旁的红秀低低叹了口气,我挥手瞥了她一眼,她凑到我耳边,低低道,“这个姑娘却是还有一个弟弟被流放了出去的,我前头听得人说,若不是还期盼着有生之年可以再见,怕是这姑娘根本活不到这个时候,是个烈性子的。”
暗暗叹了口气,我示意红秀提声让永琪知道我来了。
红秀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施礼道,“五阿哥吉祥!福晋过来了。”
永琪眼睛一亮,赶紧看了过来,又看了看还跪着磕头的那姑娘,一脸的无奈。
我上前走了两步,赶到那御史家的小姐跟前,轻扶了一把,见她错愕的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双美目满是红肿委屈与不甘。
“天大的事儿也不至于就这么一心要寻死吧,更何况,现在五阿哥在呢,是非公道,自然会还与你的,你既然知道为人子女者应尽孝道,那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易毁之,想必你也是熟记于心的,而今日这般如此自毁,如若你黄泉之下的爹娘得知必定痛彻心扉,那就更是大不孝了。”
那姑娘怔怔的看着我,泪如雨下,“如今连累爹爹黄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已是大不孝了,更遑论再多此一条,大不了,大不了黄泉相见奴婢再自请责罚。”
这姑娘,果真是个烈性子,一心寻死的。
唉,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小燕子果真是个祸害,走到哪儿害到哪儿。
而且这姑娘若真是没了性命,大过年的寻了老乾的晦气,且不说小燕子会怎么怎么样,便就是景阳宫,这以后的日子怕是就是真的要难过起来了,不管老乾在怎么样对永琪上心,可是他把这么一个祸害留在身边时时让老乾不痛快......悄悄狠瞪了某人一眼,我再次唉唉叹。
“可是,总是要活着,才会有盼头不是吗?人在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个牵挂的,如若姑娘此刻心里头再无牵无挂,那我也便就不再说什么劝慰的话了,姑娘细细想了,这世上,可就是再无你要牵挂的了?”
此话一罢,那姑娘只是呆愣了一下,便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悄悄松了口气出来。
正想叫人架了那姑娘回去歇息一会儿的,我这边还没开口呢,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永琪!”
呃,卖糕的!
永琪这边脸色因为听得姑娘不再一心寻死觅活的刚刚缓下了点,听得这一声叫,瞬间又崩了起来,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出离这些乱七八糟的,原本想直接交给管事嬷嬷意思一下的,这下可好了,当事人到跟前了,不管都不行了。
唉,可是,我可不可以先退场啊?
小燕子这边一来到,气氛立马紧绷了起来,那御史家的姑娘也止住了哭,咬着嘴唇,周遭的姑娘们心里头也都不怕什么了,这五阿哥向来传言都说是个忠厚的,而且这福晋从刚才看来也是个宅心仁厚的,那还珠格格这这边还能蹦q什么,哼,端看等会怎么发落了。
哪知,那小燕子到了跟前也不是欢喜的,一张脸同样崩的紧紧的,一副愁苦大众的模样。
敢情,这是来寻仇的?
果不其然,一到永琪跟前,某只鸟就开始发作了。
“永琪,我要离开这里!”
唔,半晌没得到回应。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我说我要离开这里,永琪,为什么皇阿玛把我关在这里你不来救我?”
“皇阿玛不过是让你来学规矩,学好了,自然就可以离开了。”
实在是不能怪小五子同志没有什么热烈的响应,毕竟刚刚才劝好了一位因为某只鸟儿要寻死的姑娘。
“皇阿玛从前根本就不会说让我学规矩的,他还亲自下了圣旨准许我可以没上没下没大没下的,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残忍?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皇帝,他说话不算话,他...”
“小燕子,够了,子不言父过,皇阿玛怎么样,根本就轮不到你来评论,而且,光是你刚才那些话,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你......”永琪终于能体会刚才那位姑娘一心寻死的心情了,被人一通乱说自己的爹,如若都还能平心静气的,那肯定不是亲爹。
听着这经典的奶奶语录,我发誓,我抖了不止一下子。
红秀在旁边轻声道,“福晋,这话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
我无奈,这周遭一众人,我都杀了灭口吗?唔,聪明的,应该会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的,我暂且相信这一众曾经的官家小姐吧。
小燕子被吼了一嗓子,而且吼这一嗓子的人还是永琪,瞬间住了嘴。
唉!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啊。
果然,只宁静了一下下,某只鸟就开始挥爪了,那挥的叫一个虎虎生风。
永琪一个闪躲不及,被生生打了一拳在脸上,小燕子打架从来都不会控制力道,总是有多狠就打多狠的,这一拳下去...我同情了一把小五子。
小顺子嗷了一声,不敢上去,只是一连串的叠声叫着五阿哥。
一时间,众人忙都躲了开来,笑话,小燕子的武力值,那是相当彪悍的,这些日子在辛者库,大家都是有体会的。
唔,不要吧,你们躲归躲,可是也别把我暴露了啊。
原本在众小姐背后优哉游哉的我,彻底露出脸来了。
那边,永琪正躲的狼狈,他不愿意出手反击,一时因为自己向来不齿打女人的男人,另一个就是因为自己还不愿意对小燕子更加失望。
打着打着,曾经一幕剑解纽扣(详情请参照还珠三,谢谢!)就在眼前晃荡,永琪停下闪躲的步伐,直直的就站在了离小燕子几步开外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赌什么。
拳头带来的风声越来越近,某只鸟现在毫无理智可言,一拳正中永琪胸口。
踉跄地退了好几步都站不稳,某人喘着粗气,终于还是睁开了眼,接受了既定的事实。
果然,回不去了!
唇角沁处一缕血丝,伸手擦拭,那抹鲜红刺痛了双眼。
某只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呃!哪个不要命的推了我一把的?我惊叫了一下,一个趔趄,站到了众人的前头。
呜呜,很悲哀的,某只鸟的目光拉到了我身上。
我内心也跟着小顺子嗷了一把。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小五子肯定更不好过了,估计待会儿会被打的更狠也更惨。
好吧,我承认我猜错了,某只鸟不是公的,脑袋里头没有不打女人的正确道德观念。
于是,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某这鸟一边骂着一边朝我奋勇前进。
唔,不外乎就是我是个恶毒的女人神马神马的,某只鸟对恶毒两个字情有独钟,但凡在她心里能恶毒的排上名次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比如老佛爷啦,再比如皇后啦,我该庆幸了。
说不定日后我也是个大人物。
嘿嘿,绵亿在我英明睿智的教育之下,成就应该不会太低的。
好吧,最后想一下,我很后悔我是带了红秀出来而不是红影。
紧紧闭上双眼,也许这一把我就香消玉损了,小燕子的武力值不容的我不考虑这个可能性,只是我儿子我还没交待好啊......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我一把挥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前面的红秀...!!!疼痛...竟然没有预期而至?
哦卖糕的,既然我没被打中,你们还尖叫什么?
悄悄掀开一点眼皮,蓦地,瞪大了双眼。
小五子挡在了我前头。
小燕子很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戏剧化的一幕,呆愣了一下下,真的只是一下下,就更加愤怒的反应了过来。
拳打脚踢,也是写实的。
“不要!”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我一把抱住小五子,反身到他跟前。
终于还是挨了一下子啊,肩膀上的一拳让我极度怀疑我整条胳膊都要废了。
“知画!”
永琪惊了一下,小燕子的力气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愤怒之下尤为伤人,要不然刚才那一拳也不会把自己打得喉咙处一阵腥甜,知画这样体弱,她...她怎么承受的住?
来不及多想,一挥手就把小燕子再度愤怒的拳头给攥住了,然后一个借力打力,小燕子立马飞了一段距离。
“快喧太医!”
知画脸上白的让人心惊。
“爱新觉罗永琪!”
最后一下,小燕子是飞扑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招,永琪虽然护住了我,可还是倒在了地上。
好吧,我最后的意识是小五子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样子。
《《《《《《《《《《《《《《《《《《《《《《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放大的是红秀红肿的双眼耳边听到的是红影不停自责的咒骂声。
唔。微微动了动身子,左肩上便是一阵抽痛,我嘴里发出“嘶嘶”的怒红。
“小姐,小姐,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啊?来人呐,快喧太医!”
“红秀,唔,你好吵。”沙哑的声音听着不像自己的,我蹙起没有。
“小姐睡了一天了,先别急着说话!”同样沙哑的,还有红影的声音,她端了杯温水,让红秀轻轻的扶起我来,一点一点的喂了。
喝完了半盏温水,嗓子里头的炽热感消减了不少了,我摇摇头,红影刚把茶碗拿开,太医就急急进来了。
太医细细诊断了一番,最后松着口气说只是肩膀上的伤要静养好一阵子,我就说小燕子武力值是要考虑的,果然,肩上的骨头有些错位了,还好太医给接过来了,要不歪着个肩膀....唔,我还怎么给我儿子英明睿智的教育。
等到太医开了药告辞之后,红影跟红秀两个扑通跪在我跟前,要我惩罚两人的未尽责。
“什么未尽责?”我怒瞪了两个人一眼,“红影是我让她留下来的,而且谁也没有预知能力会出这番事故,至于红秀,你挡在我跟前那一幕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你们这样,是想要我起来报恩呢?”
两个人忙哄着眼睛说不是,红影道,“本来就是奴婢疏忽,知道还珠格格的本事却是还是放任小姐带着一点防御力都没有的红秀去会她,如果奴婢跟着,怎么也不会任由小姐被人欺负成这般。”
我笑笑,“傻丫头,还好这次你没跟着,要不你家小姐我就要去牢里捞你去了,大过年的,咱才不要找这等晦气呢,而且,谁又能保证我这不是因祸得福呢,最起码,皇上要是找景阳宫的晦气不会找到咱们头上了不是。”
好说歹说了一大通,两个丫头才不甘不愿的起身,太医开的药估计放些些许安神的东西,只说了这么一会儿我就忍不住又犯困了,服侍我躺好了,两个人转身去桌边讨论日后怎么样更加保护我的计划去了。
迷迷瞪瞪的时候,我才又想起来我从睁开眼开始就一直觉得自己忘了的一件事,努力眨了两下眼睛,唤了红秀,问道,“五阿哥怎么样了?”
“五阿哥胸肺里头都受了伤,现如今在偏厅暖室呢,太医诊断过了,也是要好生将养着,五阿哥的腰也给伤着了,哪哪都比小姐严重,小姐放心,五阿哥是因为护着小姐才伤了的,奴婢们一定好好伺候着。”
唔,嗯。我迷迷糊糊的,只是想着,男人伤了腰,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57、第六十八章
坤宁宫内。
小燕子气势汹汹的站在堂中央,一手指着皇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怒道,“皇后娘娘,我原本还以为你已经是好人了,亏得当初我跟紫薇还在皇阿玛面前给你求情,让他饶了你,紫薇更是想尽了办法让皇阿玛把十二阿哥还给你,谁知道你现在却那个什么报仇(恩将仇报),你怎么还是这么恶毒啊?你自己明明有儿子,为什么还要抢走令妃娘娘的儿子?”
皇后坐在主位上,一脸目瞪口呆,身旁围着兰馨,永d跟小十四永璐,永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凶的人了,被小燕子这么一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眼泪汪汪,往十二阿哥身后藏了藏,小小声的叫道,“十二哥,皇额娘......”
“还珠格格,你太放肆了,皇后娘娘也是你可以指指点点的人吗?”容嬷嬷看着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奴才,更怒了,“都是些混账的东西,没看见吓着娘娘跟各位主子了,还不快把还珠格格请出去。”
容嬷嬷是皇后的心腹,这坤宁宫里头她的话往往都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有几个丫头畏畏缩缩地上前来想要拉扯小燕子,心里头倒是都有些顾忌,这再怎么说也是个格格,一时都不敢放开手脚来。
再说那小燕子是何许人也,她哪里会把这几个不成事的宫女放在眼里,左右不过这么几下子,原本围在了她身边的几个人就都被甩了出去。
“小燕子,你竟然敢在本宫的坤宁宫里头动手,你把本宫这儿当什么了?你耍杂耍的地方不成,真是反了你了!”皇后毕竟有自己的威严在那儿摆着,如今小燕子不知收敛的再一次侵犯到自己头上,“这里是皇宫,不是撒泼无赖的把式场,”说到这儿,眼见窗缝边上透出一道明黄色来,暗暗撇了撇嘴角,“皇上宠着你,是真心把你当女儿来看待,可你自问,从你进宫以来,你几时真心尊敬过你的皇阿玛?皇上委曲求全把你接回了宫,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借着皇上对你的宠爱在宫里头横行,如若你心里真心把皇上当做一个阿玛来对待,就算做不到这宫里头格格们的事皆纯孝,最起码也要让皇上不必单为着你日夜忧虑才是吧。”
老乾在窗外静悄悄的听着看着,不发一言,心里头被皇后的一句“事皆纯孝”给震的生疼,瞧瞧站在皇后身侧的兰馨,再瞧瞧双手叉腰流里流气的小燕子,心里头疼得就更厉害了。
小燕子冷哼了一声,“皇后,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来问你要令妃娘娘的儿子,你扯到皇阿玛那儿去干嘛?皇阿玛又如何,他真心把我当女儿?真心把我当女儿会一次又一次的打我板子?从南阳把我们接回来是因为皇阿玛不舍得永琪,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他是怕那个什么夫人折了兵的,哼!我小燕子根本就不稀罕这个回忆城,更不稀罕那条瞌睡龙!”
“小燕子,你......”皇后几乎要傻了眼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小燕子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指着小燕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快把令妃娘娘的儿子还给我,姑奶奶可没有功夫在这儿跟你耗着,我事儿多着呢!”说罢,就想飞身向前去抢人。
几个孩子吓得啊啊乱叫,皇后跟容嬷嬷也是慌乱不已,小燕子的功夫她们都是领教过的,这时候就是招侍卫来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老乾在窗外站着,看着内里这一团混乱,脸色铁青,好一个回忆城,好一个瞌睡龙,小燕子,朕还真是成了让你无法无天的罪魁祸首了啊!方才在御书房听了皇后找人来报说是小燕子闯闹坤宁宫,自己原来还抱着以往几个孩子承欢膝下的回忆匆匆赶来了怕这个小燕子会吃亏,还想着小燕子有什么不敬之处自己可以暗中保下她来,这才连太监通报都不让,现在想来,哼,这一趟,还真是来得好的,来得妙啊!
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老乾眼睛里射出属于皇帝的那种霸道凌厉气势出来,正待举步上前的时候,耳畔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令妃娘娘到!”
令妃来做什么?微抬的左脚又放了下来,突然想起来小燕子是为了十四阿哥来的,更是想起来放小燕子出来也是令妃在自己耳旁叨唠了半夜曾经非常“开心”的回忆,自己一个心软就......
这令妃,在这当中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恐怕也要好好揣摩一下了。
令妃面带慌张地扶着肚子往前走,她可是来教训小燕子以彰显自己的“深明大义”的,最好再让皇后训斥自己一番,再最好稍稍动了动胎气,再最好......
“令妃娘娘到!”
小燕子听到通传,终于“平静”了一些,不再张牙舞爪的要扑过去抢人了,周围一众宫女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小燕子格格蛮横起来可真是要死人的。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令妃扶着肚子走到厅内,规规矩矩的福着身子,眼见皇后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里头早就笑开了花。
“令妃娘娘!”小燕子在一旁不无委屈的叫着,她惭愧的很,到现在还没把令妃娘娘的孩子抢到手呢。
“令妃怎么这个时候赶到本宫这坤宁宫里来请安来了?这怀着身子呢,怎么还这么多礼,快起来!”皇后深深吸了两口气,朝容嬷嬷看了一眼,“来人呢,还不赶快扶起来令妃娘娘,她怀着身子呢,若是有个什么事儿,你们哪个担当的起?”
呃?令妃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她还以为皇后会先来给她一顿训斥呢,把小燕子来闹腾给她要儿子的错都归结到她的身上,这样她才好说话啊!
还是令妃身旁的李嬷嬷机灵,眼见自家主子僵住了,赶紧上来笑道,“皇后娘娘吉祥!不过是昨日皇上赏了些东西,其中有十四阿哥最喜欢吃的两道点心,娘娘不舍得用想着十四阿哥,又怕时候久了这点心就失了原味,这才带着奴婢冒昧来打扰皇后娘娘的。”
哼,皇后不屑的在心中冷哼了一声,面上倒是不显,转头拉过十四阿哥一脸慈爱的道,“令妃娘娘记挂着十四阿哥原本是无可厚非的,做额娘的心思本宫懂得,只是如今不比往日,令妃怀着身子,一切还是应当以肚子里头的孩子为主的,这等事儿,差个机灵的奴才送来也就是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莽撞了!”令妃赶紧站起来福了福身子,语带哀戚的说,“只是臣妾多日未见十四阿哥,心里实在是想念的紧,还请皇后娘娘责罚,是臣妾逾越了,十四阿哥养在皇后娘娘这儿,自是一切都是好的!”
“哪里谈的上责罚,毕竟你也是十四阿哥的额娘,想他也是人之常情,何来逾越之说?”皇后淡淡的道,似乎把小燕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令妃没有说话,只是哀切地看着十四阿哥,还不时地用绢帕偷偷得擦拭眼角的泪痕。
小燕子见皇后丝毫没有要把十四阿哥归还令妃的意思,还一直拉着十四阿哥在怀里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皇后娘娘,令妃娘娘都已经亲自来了,你是不是该把她的儿子还给她了?”
呵呵,皇后满意地抿起唇角,要的就是这个小燕子自己先蹦q出来,要不,这戏还怎么往下唱,窗户外头的还怎么往下看啊?
“小燕子,你胡说什么呢?”令妃显得非常惊恐的站了起来,面对小燕子,“十四阿哥本来就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养在这坤宁宫也是老佛爷跟皇上的意思,哪里有什么还不还的话,你听谁嚼的舌根?”
“令妃娘娘你别伤心,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小燕子一定把你的儿子给你要回来,抢了别人的儿子还有理了不成,我小燕子就不相信了,皇阿玛也是要讲道理的,他为什么不把其他妃子的儿子送给皇后,偏偏把你的儿子送来?哼,一定是皇后欺负你,她...她...她一定是觉得皇阿玛对你比对她好,所以才把你的儿子抢过来。”
“小燕子,你莫要胡说,皇后娘娘一定不是这样的,十四阿哥养在皇后娘娘这儿,却是比养在我延喜宫要好,你...你不要说了!”令妃说着,眼看就要泪如雨下了。
皇后跟容嬷嬷对看了一眼,又悄悄瞥了眼窗外继续淡定的明黄色身影,“小燕子,皇上跟老佛爷是怜悯令妃身怀有孕,想要照顾十四阿哥想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才把十四阿哥送到本宫这儿来得,你不体恤令妃污蔑本宫也就罢了,可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质疑皇上跟老佛爷的旨意?你在宫里头待的年头也不少了,这后宫的规矩是由先祖定下的,还由得你反了不成?”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皇后娘娘还真别那这规矩来跟我小燕子说事,你也说我在这宫里头生活好几个年头了,那皇后娘娘不会不知道我小燕子向来是有皇阿玛特权可以不必遵守这宫里头的规矩的!再说了,我今天来是替一个母亲来要儿子的,又关规矩什么事?”
“好一个替母亲来要回儿子的!小燕子,你可知道,那十四阿哥说是本宫的儿子谁也反驳不得!”
“十四阿哥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呢?哼,皇后娘娘,你不用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快点把孩子还给令妃娘娘!”
“小燕子,你快别胡闹了,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十四阿哥本就是应该称呼她一声皇额娘的,小燕子,你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污蔑皇后娘娘的话的?”
“你别管我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别人怕皇后娘娘,可是我小燕子不怕,哼!皇后,你要是不把令妃娘娘的儿子还给她,我就去找皇阿玛,让他亲自来问你要,哼,到时候,我小燕子可不会再拿免死金牌再来救你一次了,更不会让紫薇再去念什么诗去帮你要回你的十二阿哥!”
“你......哼,你若是要见皇上,那本宫就陪你走一遭去见见皇上!”说罢,就从高处走了下来,来到小燕子跟令妃跟前,“令妃也跟着,如今闹成这个样子,我坤宁宫上上下下的奴才瞧的一清二楚,若是不说个明白,恐怕明日就不光是能从还珠格格一人嘴里说出本宫恶意拆散别人母子的话来了!”说着说着,眼眶就泛了红,转身对着窗户,低下头来瞧瞧拭了拭眼角,不是装委屈嘛,跟谁不会似得,“这后宫里的孩子皆唤本宫一声皇额娘,本宫虽没各个都亲自养在身边,可一想到他们都是皇上的至亲骨血,本宫就自然会对他们有一种爱怜之情,如今承蒙皇上跟老佛爷信任,把十四阿哥交与本宫亲养,本宫自认对他尽心尽力,疼宠之情绝不亚于十二阿哥,如今听罢还珠格格这一番话来,这后宫之中竟然有那恶毒小人存了疏离本宫与令妃姐妹之情之心,试图扰乱宫闱之意,本宫更是要见一见皇上,将此事彻查到底,势必要找出那恶毒小人施以严惩,以儆效尤!”
“说的好,这后宫之中确是应该要好好清理一番!”皇后话音刚落,老乾便就踏步而进,脸上怒气横生!
“皇...皇上!”
令妃的错愕是真的,皇后的嘛......
“皇上吉祥!”
一屋子人跪倒了一地。
“皇...皇阿玛吉祥!”
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老乾,小燕子的屁股就开始疼,原本嚣张的气焰降下去了不少。
“哼!”老乾重重的哼了一声,连令妃都没有理会,只是走上前来亲手扶起了皇后,刚才那一句只为是他的至亲骨血本宫自然爱怜可是让老乾感动了好一阵子,也终于自动承认他真的是疏忽皇后太久了,这个小燕子有眼无珠他可不是,只瞧着永璐白白胖胖的样子就可知道皇后在他身上费了多少心血。
“皇上!”令妃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从她身旁侧身而过,对她视而不见。
没理会她,老乾心里头现在正恼怒呢,都是她让自己把小燕子这个祸害放出来的。
抿唇一笑,皇后顺着老乾的意思站起身来,不是喜欢令妃那样柔弱的嘛,谁不会啊!
“行了,都起来吧!”跟皇后一起坐到主位上,老乾看向小燕子沉声问道,“小燕子,谁给你的胆子来坤宁宫放肆的?”
“皇阿玛,”小燕子原本面对老乾还是胆胆怯怯的,可是瞥眼一看她心里的令妃仙子正两眼红红要哭不哭的一脸委屈样子,心火就大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后不对在前面的,她替令妃娘娘讨个公道应该是没错的吧,“皇阿玛,你看看令妃娘娘,她想儿子想的每天夜里都哭,你快让皇后把她的儿子还给她。”
58、第六十九章
“混账东西,你从哪儿听说的皇后抢了令妃的儿子?令妃想儿子想的夜夜哭泣,你又是从哪儿得知的?小燕子,朕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般神通广大,连延喜宫的夜生活你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的?”
“皇...皇上,还珠格格只是心疼臣妾,她没有恶意的,皇上,臣妾...”
“令妃,朕没问你话!”
“皇上?”一双美目早已红肿了起来,令妃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老乾,看到那眼里的冷光四射的时候,心下一突,“臣妾逾越,请皇上恕罪!”
“小燕子,朕在问你话呢!”
“我,我是听到令妃娘娘宫里头的宫女说的,是她们说的令妃娘娘夜里想十四阿哥想的哭到不行,皇阿玛,你一向都是慈悲的,为什么这次对令妃娘娘这么残忍?”
“哦,朕对令妃残忍?哈哈哈,令妃,你来说说,朕对你残忍吗?”
早在小燕子说出自己延喜宫的时候,令妃的脸就白了,虽然不是从自己口里说出去的,可是自己同样脱不了关系,而且今天的皇上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样子,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缓缓跪了下来,抱着肚子,令妃哀怨的道,“皇上,还珠格格口不择言,还请皇上恕罪!把十四阿哥放养到皇后娘娘跟前,是皇上跟老佛爷对臣妾的疼爱,哪里有残忍之说,是臣妾管教不严,令延喜宫的奴才们不懂规矩,皇上赎罪,臣妾回宫一定严惩那些没有规矩的奴才,不过终究是臣妾管教无方,臣妾自愿受罚,请皇上降罪!”
“皇阿玛,令妃娘娘有什么错?我明明就是听得她宫里头的宫女说的,又不是令妃娘娘说的,皇阿玛,令妃娘娘还怀着孩子呢,你怎么能让她跪在地上哭,她怀的又不是别人的孩子,你怎么这么残忍?”
“小燕子!”令妃现在恨不得掐死小燕子,怎么闹来闹去让这个东西把所有事情都闹到自己头上来了,听听她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怀的又不是别人的孩子,她自己想死也别把别人牵扯进来啊。
“小燕子,你说的可真好啊!”老乾不怒反笑,凝视着小燕子,“来人呐,还珠格格不敬尊上,给朕掌嘴!”
什...什么?
小燕子扭着身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是说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掌嘴?眼见容嬷嬷亲自带着宫女过来,手上长长的指尖泛着寒光,心里不住的一个劲的哆嗦,扭头就想要跑。
“五阿哥到!”
还没等跨出去步子呢,听得门外的传话声,小燕子一脸喜色,当下也不跑了。
“皇阿玛吉祥!皇额娘吉......”
永琪急步进门,还没等请完安就被老乾给暴怒地打断了,“容嬷嬷,你还愣着干什么?朕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给朕掌嘴,狠狠地打!”
原本顿住步子的容嬷嬷带着宫女又往前了几步,眼看就要到小燕子跟前了,谁知小燕子一个转身抓住永琪就撕心裂肺的嚷,“永琪,皇阿玛又要打我,你快救我,我不要被掌嘴,我是你的福晋,她们不可以打我!”
“福晋?”老乾冷笑一声,“你是谁的福晋?不过是个下贱混账的东西罢了,给永琪做侍妾朕都觉得是辱没了我爱新觉罗家,她......”随手捞过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朕这宫里头的一个奴才都比你高贵,混账东西!”
“呜呜呜,”被几个宫女抓住了手脚的小燕子呜呜的哭泣起来,“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永琪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好残忍,你们都好残忍,永琪,都是你要跟着这个瞌睡龙回来,我......”
没让她哀嚎完,老乾就怒了,沉声呵斥道,“打!”
一阵噼里啪啦的拍打声想起来,随即响起来的还有小燕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永琪茫然的跪在地上,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跟皇阿玛回来的?小燕子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从头顶直浇而下,冷的让他只打哆嗦。
“呜呜呜,永琪你还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呜呜呜,箫剑,箫剑......”小燕子呜呜呜的哭,含糊不清的叫着什么,“爱新觉罗永琪,你爹杀了我们方家一十九口,现在你还想让你爹再杀了我吗?呜呜呜,永琪,这是你欠我,这是你欠我的,呜呜呜,呜呜呜......”
“给朕住手!小燕子,你说什么?什么方家十九口?什么你爹杀了我们方家?你给朕说清楚了,说!”
“小...”永琪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是自己欠她的吗?所以,她才会那么毫不犹豫的让自己牺牲来救箫剑?小燕子,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皇阿玛,你杀了我们全家,今天你还想杀了我吗?你是个昏君,你是个昏君!”
小燕子被打昏了头,只要能不让自己再被打,她什么都不顾了,爱新觉罗一家都欠她的,所有人都要无条件的服从她才能偿还她方家十九口的命。
“你给朕把话说清楚!”老乾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冒冷汗,他到底留了个怎么样的祸害在身边啊?
“皇阿玛!”
“给朕说清楚!什么叫朕杀了你方家一十九口?”
皇后并容嬷嬷几个人都震惊不已,小燕子脱口而出的到底是什么秘密?想着,容嬷嬷便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对小燕子的钳制,谁知那小燕子胳膊一伸,几个原本围在了她身边的宫女便被扫了出去,一个原本端端正正站在一旁的小宫女也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一个踉跄扑向身前的椅子,撞翻了椅子,也撞翻了站在椅子跟前的李嬷嬷。
李嬷嬷直哎呦了几声,蹬蹬蹬退了两三步才坐到地上,刚好一个胳膊肘子又
扫到一个小几,那小几上的茶碗啊点心碟子啊什么的统统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她一个不注意又把手摁到了碎片上面,当下便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抬起手臂来使劲的想要甩掉手上的碎片。
令妃在一旁正抱着肚子跪着,一连串的变故下来早已经吓得浑身冷汗,偏偏没人帮着自己又站不起来,只好用手臂撑着在地上半趴着护住自己的肚子,那李嬷嬷的胳膊就只能眼睁睁的沿着甩到了自己脸上,啪的好大一声,让她眼前瞬间一黑,手臂不由自主的就抖了抖。
皇后这边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让容嬷嬷去照看令妃,容嬷嬷带着两个人就往令妃那儿去,可是小燕子却是不管不顾地只想着自己要跑出去,一挥手一抬臂就是一个人遭殃,一时间屋子里头人影乱撞,永琪原本想要伸手去扶住令妃的,可是恰巧一个宫女被椅子牵扯了倒了过来,他只好先稳住朝自己砸下来的人影,这一耽误,就只见另外一个椅子被不知道哪个撞翻了直朝令妃身边倒,砰的一声吓得她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一下,就这么生生地趴在了地上。
这地板可真硬啊,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令妃就觉得自己肚子不对劲了。
“啊,令妃娘娘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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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被绑到了乾清宫,永琪作为待审犯人被勒令跪在一旁。
坤宁宫内,几个太医不停地进进出出,皇后找来了宫里头所有的稳婆,偏厅里头血水一盆盆的端了出来,令妃的呻吟呼痛声一声高过一声。
老佛爷赶到坤宁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快,快扶哀家进去!”
老佛爷心上一沉,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被丫头扶了颤颤巍巍的往里走。
“杜太医!”
“老佛爷吉祥!”
几个太医跪了一地,脸上都没什么好看的颜色。
“若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给哀家把孩子保住了!”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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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福晋!”小顺子心急如焚的跑进景阳宫里头来,扑通一声跪到了我跟前。
“让你跟着五阿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怎么回事?”
我把绵亿交给奶娘抱下去,心头紧了紧。
永琪没有让我跟着一起去坤宁宫,小燕子本来就在发疯,见着了我恐怕会疯的更厉害。
“福晋......”小顺子也说不多清楚,他没有跟着一起进去坤宁宫,只是断断续续大大概概的几句话。
我拧眉,怎么是这个情况下抖出来的小燕子的身世?
“小顺子,你立刻出宫去和亲王府,务必要把和亲王爷请进宫来,王爷问起,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了!”
“福晋!”红影在一旁蹙着眉头,低低道。
小燕子的身世,是诛九族的大罪,老乾会不会临时脑抽,我现在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红影,你立刻去把福尔康回到了京城里的消息放出去!”
“福晋?”
“今日,想必是越乱越好!”
《《《《《《《《《《《《《《《《《《《《《《《《《《《《《《《《《《《
坤宁宫内。
“老佛爷!”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的样子,“老佛爷恕罪,臣等无能,令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回天乏术!”
“男孩女孩?”
“回老佛爷的话,是个小阿哥!”
啪啪啪。
老佛爷手里头的念珠掉落了一地。
“皇后!”
“臣妾在!”
“扶哀家回慈宁宫!”
“臣妾遵旨!”
《《《《《《《《《《《《《《《《《《《《《《《《《《《《《《《《《《《
小小的娃娃无忧无虑的依依呀呀着,我搂在怀里逗他叫娘,小家伙水汪汪的眼睛扑闪扑闪地泛出珍珠一般黑亮的光芒,一双小软手在我脸上胡乱摸着,小小的手指头上几个小肉窝窝可爱极了。
小东西已经可以学坐了。
红影闪进屋里,低声道已经都安排好了,不出一个时辰,那学士府便就会收到福尔康死而复生回了京城的消息。
学士府知道不知道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要让能给老乾递上话的人知道才行。
“小姐,那学士府二少爷开了家赌坊。”
“恩?”我瞥了红影一眼。
“不凑巧的是,那福家二少爷的赌坊得罪了个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的人?”
“和|和大人家的公子。”
“哦。”
红影见自家小姐来了兴趣,便接着往下道,“那和大人家的公子原本是不屑去这小赌坊玩儿的,听说只是偶尔间听得那赌坊里头有个泼辣的姑娘赌运奇佳,次次皆是稳赢不输的,这才对这小赌坊来了兴趣的。”
泼辣姑娘?
“和大人家的公子赌银子是从来不带现银的,就连银票都是少拿的,赌输了一般都是签了条子让赌坊的人自去家里头钱庄取的,可是那泼辣姑娘却是有眼不识泰山的主儿,见着和大人的家公子赌输了没有银子还调戏自己一怒之下就把人给连骂带打了。”
“报复回来不就得了,和大人也不是经不起事的人。”
“和大人不是经不起事的人,福大人却是啊,福大人跟和大人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那有怎么样,说起来其实就开赌坊跟福尔康两件事加起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吧?”
“小姐,这事儿的大小可就是要看人怎么说了,说到呛点上,再小的事儿都能变成大事,甚至是跟国事息息相关的,和大人是个能耐人,奴婢相信他。”
“你怎么就能肯定和大人这次会因为他儿子的事儿跟福家说事?”
“这次一定会,因为不光是和大人的公子被打这一件事啊!”
“福家最近还有哪儿得罪和大人了?”
“小姐,福大人可是一点都不上道啊,原本和大人也就是想要拿福家二少爷开赌坊这事儿拿一下福大人的,怕是一开始还真没想着大打击福家才是,毕竟福家现在有宫里头的这位还有西藏公主......而且这开赌坊的还是西藏公主的驸马,想必皇上也不会跟福家二爷甚至是福家大动干戈的。”
“后来就想了?”
“因为后来趁着打人这事儿福大人还骂和大人是做皮肉生意的。”
噗!
“你放消息放到和大人府前头去了?”
“福家二爷不能拿,所以奴婢就想着福家大爷肯定是能拿下的,更何况,福家大爷还冒犯了天威,对紫薇格格不敬!”
59、第七十章
此后,乾清宫内,倒是半晌都没传出一点消息来。
好在小顺子顺利的请了和亲王爷进了宫,看在以往诸多不菲的“祭品”的份上......
这次,没有紫薇,没有箫剑,没有晴儿老佛爷,没有告密的知画,更是没有脑残到一定极致不忠不孝只对小燕子一往情深的五阿哥......
绵亿哭闹不休,两个奶娘哄不住,央了红影把孩子抱给我,小家伙小脸闹的红彤彤的,裹在大红色的锦被里头。
我抱着孩子坐在桌边,红秀不停的出去打探消息,一会儿来报说是令妃娘娘肚子里头的孩子没有保住,一会儿来报说是皇后娘娘被老佛爷叫去了慈宁宫。
“福晋,和大人进宫来求见皇上,可是乾清宫守门的小太监奉了皇上谕旨,任何人不得入内半步。”
“福晋,奴婢听得他他拉将军带着新月格格也进宫了,现在正跪在乾清宫门外求见皇上呢。”
我拍拍绵亿晃着,看着小家伙湿漉漉的黑眼睛,“今个儿倒是好的,所有事情都碰到一块儿了,就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消受的了了,早知道那福家大爷的事儿也不用咱们捅的这么早了。”
“福晋什么意思?奴婢可没听明白,这他他拉经军进宫,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吗?”
《《《《《《《《《《《《《《《《《《《《《《《《《《《《《《《《《《《
乾清宫内。
“哼,这么说来,倒是朕对不起你小燕子,对不起你方家了?”阴沉着脸,胸口剧烈起伏着,老乾怒极反笑,好,真是好啊,自己千宠万宠的一个假格格,不止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不说,最后竟然还是一个被诛了九族剩下的余孽,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小燕子直挺挺的站着,现在的乾清宫内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永琪会帮她的,一定会的,“皇阿玛,这个皇宫太可怕了,你也太可怕了,你以前是动不动就让人要我的脑袋,现在你是动不动就让人打我板子,你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一个最大的大骗子,我小燕子是瞎了眼才会认了你当爹,你不是我爹,你是杀了我爹的人,本来你以前对我很好,真的对我很好,所以我不忍心为了我爹报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变了?皇阿玛不是我的皇阿玛了,永琪也不是我的永琪了,为什么你要把我们从南阳接回来?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一定要我们回来,要不是你给我们什么免死金牌,我们根本就不会回来,我们在南阳一定会很快乐很幸福的,都是你,你杀了我爹娘还不够,你还毁了我,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报仇,我要为我爹娘报仇!”
说罢,便就在怀里摸摸索索的扯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出来就朝老乾扑了过去。
“皇阿玛,小燕子不要!”
跪在一旁的永琪大惊失色,眼看着小燕子怒红了眼恶狠狠的朝着老乾扑去,一个闪身,顾不得膝盖上锥心的疼痛,扯住小燕子的衣摆下首。
“你爹杀了我爹,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你爹为我爹报仇?”不管不顾的样子,小燕子一刀下去就割断了衣服,照旧往前冲。
这边老乾躲的着实有些狼狈,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小燕子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对他行凶,一时间脑子里头除了错愕便再无其他念头了,甚至连呼救都不记得了,错愕之后便就是悲愤。
小燕子的匕首异常锋利,胡乱挥舞之时竟是潜力无穷,就连永琪也是一时半会的拿她不下来,却说小燕子的那个匕首,是她从辛者库出来之后到各处搜刮了好久的,她终于顿悟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要自己手上有致命的东西,才不会动不动就被人欺负了,就像现在,瞧,这东西不是派上大用场了吗?
“小燕子,你敢伤了皇阿玛?”永琪险险地躲过去小燕子的一招,气急大吼。
“我为什么不敢?我就是要杀了他为我爹娘,为我方家十九口报仇,这个瞌睡龙,自从南阳回来之后,我已经忍他忍了好久了!永琪,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要是再阻止我,就别怪我!”
“小燕子,如今你若是伤了皇阿玛,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哈哈哈,爱新觉罗永琪,自从你娶了陈知画,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负了我,你们整个爱新觉罗家都负了我,什么皇阿玛,什么还珠格格,什么荣亲王福晋,我小燕子不稀罕,我不稀罕。”
老乾也彻底顿悟了,彻底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一个睁眼瞎了,什么美好的率直的天真无邪的小燕子,什么说真话什么开心果,什么什么都是好的,还宠爱的没了边了,真是想要嚎啕大哭外加捶胸顿足啊,自己就宠出了个这个货色,还珠格格,丫丫个呸!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老乾只觉得自己眼前发红,脸上颜色转啊转的,最后又沉淀为黑色。
就这么两个人都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小燕子窜到了老乾跟前,红了眼黑了心的疯狂女人嘿嘿笑着举高了匕首。
“皇阿玛!”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老乾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儿子鲜血淋漓的样子,“来人呐!”
《《《《《《《《《《《《《《《《《《《《《《《《《《《《《《《《《《《
永琪被抬进景阳宫的时候,脸上惨白的吓人,还好随行的太医说了五阿哥只是失血过多好生调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失血过多虽然让永琪昏昏沉沉的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胸口一阵疼过一阵的感觉让他意识到一切都是真实的,他被小燕子毫不留情的刺了一刀,小燕子被皇阿玛叫来得御前侍卫五花大绑的扔进了宗人府,还有他被小心翼翼的抬回了景阳宫,知画担心的惊呼,宫女们忙进忙出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绵亿的哭闹声,还有太医安慰知画的声音,一波一波的,都是再真实不过的了。
他想着,想着小燕子的决绝,又想着这几年的相守,更是想着皇阿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宫里头一个一个的不屑,景阳宫门前的门可罗雀,想着紫薇,想着箫剑,想着尔康,想着......最重要的是,小燕子,到底爱过自己多少。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小燕子仍旧是哪个大大咧咧,爱笑爱闹,没心没肺的样子,而现在,自己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小燕子是真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她抢了紫薇的爹,她毫不留情的伤害所有对她一心一意好的人,如若万物皆退,没有自己荒唐的那一箭...永琪突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起,痛的通体生寒,喘不过起来。
小燕子,我对你所执着的东西,如今看来,却终成了我生命中最大的笑话。
额上突然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永琪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知画,他很想对着知画笑一下,告诉她,原来老佛爷是对的,可是,错了这么久,你们,还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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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老乾还是心疼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儿子没有在最紧急危险的时候坏了脑子心心念念的直想着自己的爱情,所以,还是值得疼得。
至于小燕子,哼,不过是个余孽罢了,可是弘昼又说的对,小燕子还杀不得,因为她是自己的义女,是民间格格,是自己大张旗鼓带出去祭了天拜了神的,更是钦赐了免死金牌的,最最重要的是自己想要杀过她一次可是又脑抽的舍不得又更加脑抽的大张旗鼓的亲自把人给接了回来的。
眼里露出一抹阴狠,杀不得是吧,哼,那朕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吉祥!”
小路子兢兢战战的冒死前来回话,“启禀皇上,他他拉将军带着新月格格来觐见皇上了!”
努达海?他这个时候跑来干什么?
“不见不见,朕今个儿谁都不见,让他们滚!”
“可是......?”小路子为难了,“皇上,他他拉将军已经在外头跪了好几个时辰了,说是今个儿一定要见到皇上!”
“皇上,臣觉得您还是见见的好!”一直在一旁闲闲打蚊子的和亲王爷打了个哈欠,出声了!他都在这儿坐了快两个时辰了,眼见天都要黑了,话说他是来帮着永琪那个东西来稍稍求下情的,可是那小子自己争气,替他老子挨了一刀,这不就什么情都大不过这个情嘛。
“你怎么还在朕这儿?”
噗~差点没一口鲜血噗了出来,弘昼苦笑着站起来作揖,“皇上,您没让臣弟跪安,臣弟哪敢走啊?”
皱皱眉头,乾隆爷很努力的思考着弘昼为什么还在这儿而没有跪安的原因,是了,好像就是弘昼带着人来把小燕子五花大绑了扔出去的,也是自己让他留下来想着怎么处置小燕子的,又想了想弘昼那些很有建设性的话,老乾决定很大度的原谅他没有自动跪安的罪过。
“朕现在谁都不想见,小路子,让他们滚,弘昼,你也赶紧着跪安回去吧!”
唉!悄悄叹了口气,和亲王爷是很想走啦,可是念在皇帝他老兄平日里对自己诸多照顾又送了自己很多很贵重的“祭品”的份上,和亲王爷实在是很不想自家兄长自己面对又一个打击,算了,就当日行一善,陪陪他吧。
“皇上,臣弟觉得,您应该还没有看到军机处昨个儿送来的折子吧?”
老乾眉头皱地死紧,“折子朕待会会看!”
“皇上还是先看看的好,看了之后再决定今个儿要不要就见了他他拉将军跟那个什么月格格。”
挥挥手让小路子先行退下,老乾走到桌案前,拿起昨个儿军机处送来的折子,一边翻开一边看着弘昼,“你可以走了!”
嬉皮笑了一下,和亲王爷拱手道,“臣弟觉得,臣弟还可以再陪您一会儿!”
不再理会这个从来不按理出牌的弟弟,乾隆爷翻开而来折子,只一眼,就又觉得胸口发闷,头晕目眩了。
阵前调情!孝...孝期失贞!
这是我爱新觉罗家的格格?无耻到这种地步?阵前?那有多少八旗子弟眼睁睁的看着呢啊?我皇家的脸面?我...我...
噗!
再也忍不住了,怒火攻心,老乾终于觉得嗓子一甜,憋了一整天的气都吐了出来。
“皇上!”和亲王爷两个箭步扑上来扶住,惊恐的大叫。
朕,还真是...活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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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就看到知画倚在床柱上打瞌睡,屋子里头,红秀跟红影两个丫头都是东倒西歪的,还有两个守门的小宫女,也是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
喉咙里面干渴的难受,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谁知道却惊得知画一个激灵,差点没跳起来。
“永琪?”定定的看着眼神还算清明的永琪,我的心也跟着定了定,虽然太医一再保证了说他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可是人一天没醒,我还是放不下心来。
刚张了张口,一阵冷气钻进喉咙里头,忍不住就咳了起来,永琪难受的想要抬手捂住嘴。
几个丫头奔过来,红影端了杯温水,让红秀帮我轻轻扶了永琪半坐起来,好不容易给他喂下去半碗水,咳嗽这才止住了些。
“知画!”
“你先别说话了,太医说你失血太多了,你....”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你还是躺下再歇歇吧!”
“皇阿玛?”
“皇阿玛遣了个小公公一直在咱们这儿守着呢,老佛爷也派人来看了好几次,你终于醒了,我,我马上让丫头去报信!”
“知画!”
轻轻握住给自己拭嘴角的手,永琪闭上眼颤了音,“知画!”
60、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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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
新月一身白衣孝服,又满脸悲戚一样的跪在地上,泪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哀家......”
“太后老佛爷!”
老佛爷还没问上一句话呢,新月就先伏地痛哭了,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老佛爷,求求您,您放了努达海吧,一切都是新月的错,是新月不知廉耻委身将军的,跟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老佛爷慈悲,求求您,您放了努达海吧!”
老佛爷的眼神逐渐冰冷了起来,还知道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呢?原本还想着克善乖巧的模样给你留一丝活路的,看这个样子,是你自己要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啊!
瞅了眼闭目养神的皇帝,怪不得皇上连见也不见努达海他们两个就先扔进大牢里头让他们自我反省呢,想到这儿,老佛爷的头也疼了,怪就只怪自己一时心太软,受不了雁姬泣血要自绝于殿前也要保住她那一双儿女这才想要......后悔啊后悔。
“混账东西,你还配做我们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吗?你还配做端亲王爷的女儿吗?你还配做克山的姐姐吗?你怎么就不知道为克善想想,你要他以后怎么做人?怎么重振你端亲王府?”
“老佛爷慈悲,新月所做的一切跟克善没有半点关系啊,老佛爷,求您不要迁怒于克善,不要迁怒于任何人,都是新月的错,一切都是新月的错,老佛爷,您要处罚,您就罚新月吧,新月甘愿受罚!”
一个茶杯砸了过去,可惜差了一点点没砸住新月,老佛爷后悔自己没再多使一点劲,“你一个人的错?你一个人可以孝期失贞?”
“老佛爷,新月知罪,新月真的知罪了,可是,可是当时,新月跟努达海真的是情不自禁的啊,老佛爷,您大慈大悲,求您明鉴,新月真的知罪了,所有这一切都是新月的错,您处罚新月,放了努达海吧!”
老佛爷听得深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有昏厥,“你可知道,那努达海是有妻子儿女的,他的儿子,甚至比你年龄都还要大,你,你还要不脸面?你不要脸面,你也得替你九泉之下的阿玛额娘要一要脸面啊!”
“新月知道,新月有错,可是老佛爷,爱情来了的时候,新月,新月也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心,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朝努达海靠近啊,努达海在我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救了我,他不仅救了我的命,更是救了我的心啊,老佛爷,老佛爷,我离不开努达海,努达海也离不开我啊,老佛爷,求您慈悲,老佛爷!老佛爷,您不知道,这么久来我跟自己做过多少战争,可是,可是我输了,输的粉身碎骨,输的是那么惨烈,我爱努达海,他是我的天神,离开他我会死的,老佛爷,努达海离开我他也会死的,老佛爷,我们这么相爱,我们是用彼此的性命来爱着彼此的啊!”
新月哭绝趴在地上。
“来人呐,把努达海给哀家带过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个人就把曾经的什么英雄给押了上来,新月一看就懵了,哪里还有她的什么天神啊,这个胡子拉擦一脸破败的男人,是...是谁?
“老佛爷吉祥!皇上吉祥!”
努达海被人一脚揣在腿窝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两天来在牢里手里皇上的特殊对待,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军功什么作为,其实在皇上眼力什么都不是啊。
“努...努达海?”新月泪眼朦胧的试探叫了声。
“新月,哦。我的月牙儿....”努达海这才瞅见他的精神支柱,他的月牙儿,委委屈屈的跟新月对看了两眼,毕竟还有些理智,当着皇上跟老佛爷的面没有扑抱在一起。
“他他拉努达海将军,你可认罪?”
老佛爷很愤怒,她的儿子根本就懒得看着两个人一眼,反正这两个人是死定了,还问什么问,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处决小燕子那个祸害。
“臣,臣不知道该认何罪?”努达海倒是还有些气势,跪直了起来。
“混账东西,勾引我皇家格格孝期失贞,阵前调情,带坏我八旗子弟,你还大言不惭的说不知道你该认何罪?”
“老佛爷明鉴,臣跟新月格格是真心相爱的,求老佛爷跟皇上成全!”
“好一个真心相爱?你可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个从二品的将军,我大清朝乾隆爷的奴才,更何况,你有妻有子,你有什么资格尚我爱新觉罗家的格格,混账东西,不过也就是个攀龙附凤,宠妾灭妻的!”
“不,老佛爷,努达海不是那样的,我们不是那样的,我们不过是真心相爱,我.....”
“你给哀家住嘴!真心相爱?哀家恨不能现在就了结了你们,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不知廉耻哀家就当你阿玛额娘没有教导好你,可是努达海呢?你勾引新月的时候可曾想过她女儿家的名节?”
“老佛爷......”
“努达海,你可知道,你真心相爱的结果,就是活生生的气死了你的额娘!”
“不...这怎么可能....额娘....”努达海瘫软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不....”
“不?哼,金嬷嬷,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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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努达海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要带着新月进宫求恩典的时候额娘气急败坏的脸,还有,还有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额娘声声念着让自己不要毁了将军府,不要毁了骥远,可是自己只是要求皇上成全自己跟新月啊,怎么会就会毁了将军府,怎么就会毁了骥远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努达海,努达海,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啊,求求你跟你的月牙儿说说话啊,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新月拉不住伏趴在地上的努达海,只好转身朝老佛爷磕头,“老佛爷皇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赶快放了努达海,放了他回将军府吧,求求你们......”
“朕也是这么想的,百善孝为先,自然是要放了他他拉将军回府去守孝的!”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的老乾突然开口了,“来人呐,传朕旨意,立刻派人‘护送’他他拉将军回府!”
新月听了大喜,“皇上慈悲,皇上慈悲,求皇上也同意新月一同回了将军府给老夫人上柱香吧,求求您,老夫人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怎么能不回去将军府呢,更何况,努达海现在也需要我啊,求求您,求求您......”
“既然新月格格这般有孝心,朕也只好成全了,来人呐,‘护送’他他拉将军与新月格格一同回将军府!”
“皇上!”
“老佛爷稍安勿躁,朕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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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拉氏雁姬!”
“罪妾在!”
“你可知道他他拉努达海犯下的是什么罪过?”
“罪妾知道!”
“自己选吧!”
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瓶,雁姬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能支撑自己走出这道宫门的只有自己的儿子跟女儿,骥远,珞琳......她没有这个能力保住将军府,甚至没有能力保住自己,可是,皇上却给了她能力保住自己的一双儿女,只要....只要....
哈哈哈,哈哈哈,努达海,哈哈哈,努达海,你怎么会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你毁了你的将军府,你毁了你的亲生额娘,你毁了我,可是,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骥远跟珞琳!
“额娘?额娘?你怎么了?额娘,你怎么了?”
抱着女儿,雁姬泪如雨下,“骥远,珞琳,额娘再没什么能为你们做的了,只能给你们求来一条活路,骥远,以后要好好照顾珞琳,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双儿女惊恐的望着自己,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额娘,额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玛不是回来了吗?皇上还恩准了新月一同回来,我们不是没事了吗?额娘,额娘你在说什么啊?额娘......”
“骥远,骥远,你不小了,什么事儿额娘不说你也要想得到,你也该知道孰轻孰重了,快去跟珞琳收拾行李,额娘一会儿告诉你们为什么,额娘告诉你们这都是为什么!”
看着一脸无神的被带走的两个孩子,雁姬擦干脸上的泪,叫来贴身的嬷嬷,良久的沉默。
“夫人!”
“嬷嬷,日后两个孩子都要您多费心了,我给他们准备好了一些东西,您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再也不要回来了,您是我的奶嬷嬷,我现在唯一能信得也只有您了,您无儿无女,日后,就让两个孩子为您养老送终!雁姬,雁姬叩谢您了!”
“我的小姐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您这是要折煞了奴婢啊!”
“嬷嬷,没有奴婢了,再没有奴婢了,日后,您就是两个孩子的亲外祖,嬷嬷,雁姬实在是没得选了,嬷嬷,求您,成全了雁姬吧!”
“小姐,小姐,您不要再给奴婢磕头了,奴婢答应您,奴婢什么都答应您,奴婢一定护好小少爷跟小小姐,小姐!”
擦干了嬷嬷跟自己脸上的泪,雁姬再看了一眼她所熟悉的这一切,都是笑话,哈哈哈,都是笑话啊!
这一次,再没有迟疑,也没有权利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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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给自己装扮了一番,雁姬托了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一小壶苏酒跟几样小菜。
来到灵堂前,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个人,雁姬努力让自己不要冷笑出来。
“努达海,新月格格!”缓步走到两人跟前,把手中的托盘放到旁边的小几上,在慢慢地蹲在两个人面前,“努达海,你跟新月格格在额娘灵前成一次亲吧!”
“雁...雁姬?”努达海被震的恍若死去又活来一般。
悄悄眼下溢出喉咙的腥甜,雁姬定定的看着努达海,“努达海,我不再纠结了,也不再仇恨新月了,额娘的死让我了悟,什么都不重要了。你是额娘唯一的儿子,额娘从来都是万事都顺着你的,可只这一件,我想,额娘原意也不是想要逆了你的,所以,你跟新月在额娘灵前成一次亲吧,让额娘知道,你是知道她的心的,你是知道她万事都想依着你的心的!”
更是让你的额娘再看看,你是怎么样的不忠不孝的!
“雁姬!”
新月哭绝,伏趴在雁姬跟前,“雁姬,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你这么这么好,雁姬......”
“雁姬!”努达海也动容了,雁姬还是这么美好,额娘跟她一样啊,都是希望自己好啊!
转身向老夫人磕了个头,雁姬端过来托盘,倒上两杯酒,递给努达海一杯,递给新月一杯,“给老夫人敬酒吧!”
“额娘!”哭趴在灵堂前,努达海把酒杯中的酒撒了出去,新月有样学样,见着他们撒完了,雁姬又给他们续上了两杯。
这一杯,努达海跟新月两个人手挽手的喝了下去。
再次给努达海跟新月两个人续上酒,雁姬也为自己倒上了一杯,举起杯来,“努达海,新月格格,我祝福你们!”
说罢,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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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抱了抱自己的一双儿女,雁姬没再说什么,牵着他们给自己的贴身嬷嬷磕了头,让他们认了嬷嬷做外祖。
交代完这样那样一番,雁姬不敢再犹豫,取了早就准备写下的一切交给骥远,“骥远,珞琳,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额娘都在这里面交代的清清楚楚,可是,答应额娘,跟嬷嬷安顿好了再来看,答应额娘,无论发生什么,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活着!”
“额娘,您到底是怎么了啊?您为什么一定要我们走呢?我们不愿意走啊,额娘!”珞琳哭倒在雁姬怀里。
“额娘,我会,我一定会跟珞琳好好的活着,额娘,我......”只有骥远,像是终于长大了一样,通红着眼睛对雁姬许下承诺。
“好孩子,走吧,快走吧,好好孝顺嬷嬷,好好活着,只要你们好好活着,额娘,额娘什么都愿意!”
一咬牙,再不敢看也再不敢说,雁姬推着一双儿女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终于再也看不到什么以后,雁姬不再忍着喉咙口的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转身离去,却不是走进将军府,雁姬一步一步的离开,站定到宗人府的门口。
皇上,我用我的名声用我的性命,只愿换回我两个孩子的一世平安,您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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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皇上有旨,他他拉将军府努达海将军夫人雁姬因妒成性,胡乱猜忌,下毒毒害了他他拉努达海将军跟到府上为老夫人吊唁的新月格格,罪不可恕,赐死!
61、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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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乾最近很烦恼,相当的烦恼,小燕子关在大牢里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自己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处决她,都是弘昼的错,说什么杀不得,不然她早就脑袋搬家了。
还有更为头痛的一件事儿,那个福尔康竟然没死,不仅回来了,还拖家带口的回来了!
为这事,福伦已经找了自己不知道几次了,还有和|,竟然上奏说福尔康未死一事事关重大,想想确实说的也是,自己可是亲自写了悼词又亲自追封了的,福尔康是殉国,是殉国,可如今......
其实老乾一直觉得,那个福尔康肯定是爱惨了自己的闺女的,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允许一个包衣奴才成了自己的女婿啊,可是现在,那个说爱自己女儿爱到死去活来的福尔康竟然又娶了一个,不仅娶了竟然连孩子都要生下来了,不仅孩子都要生下来那女人竟然还是福尔康亲口承认的嫡妻!
这...这简直是打紫薇的脸,更是打自己的脸,这个没骨气的东西,直接就死在战场上了多好,还能封荫子孙。
“皇上,紫薇格格递了牌子,想要求见!”
小路子不敢大声说话,话说皇帝这些日子以来都很暴躁。
“让她进宫吧!”
说到底,老乾心底还是有些心疼这个闺女的,千里迢迢的跑来认爹,结果还一波三折的,最后虽然认了爹却也没落到什么好处,跟个假格格一个等级份位,虽说跟那个包衣奴才亲亲我我了吧,可是那也是闺阁女儿家无知纯粹是被引诱的,雨荷只教了她琴棋书画却忘了教她人心险恶了。
唉,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啊!
养心殿内室里,紫薇看见一身明黄色乾隆的那一瞬间,就再也撑不住了,一声“皇阿玛”之后便软倒在地上,拽着乾隆的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哭还一边认错,倒是只字不提自己现在的处境跟要老乾帮她做主的话,一直哭到老乾心软的不行亲自扶了她起来才收了眼泪。
“皇阿玛!”紫薇真的是出离愤怒了,原本以为福尔康就这么死了,倒是留下了些好处给东儿,福家的一切她也就先随了他们去了,不争不抢的等到福尔泰的事以后再说,可谁知道福尔康竟然没死。
不是自己不震撼不欣喜,知道尔康还没死并且回了京城以后,紫薇哭湿了n条帕子,福家再怎么不好可那些都不是福尔康,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儿子的爹,而现在福尔康回来了,那么福伦就是再怎么算计也是落不到福尔泰身上去了。
可是,等到她带着儿子满心欢喜的回到学士府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正满院子的指挥东指挥西呢,下人们见到自己回来竟是一脸的错愕,唤着自己紫薇格格,却是唤着那个女人少夫人。
少夫人?哪个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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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学士府里头乱极了。
福尔康看见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欣喜,愧疚,自责,倒是东儿,看见福尔康,似熟悉似陌生的样子,拉了自己的手,悄声问道,“额娘,是不是阿玛呢?”
是不是阿玛呢?是不是曾经山盟海誓过得福尔康呢?
紫薇有一瞬间,连自己都迷惑了。
阿玛额娘告诉自己,笑语盈盈,“紫薇,出嫁从夫,再说了,男子三妻四妾也不过是平常而已,你要大度一些。”
自己愿意大度,可是那个女子呢?她说,福尔康不止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奴才,这一辈子,就只能属于她!
因为奴才,是没有权利选择什么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也曾跟泼妇一样揪住福尔康想要问个明白,可是福尔康呢?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福尔康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翩翩公子了,他瞪圆了眼睛,怒斥自己,为什么?你要去问你的皇阿玛啊?为什么要我去战场?我是额驸,我不是要为你们爱新觉罗家送掉性命的!为什么,你要去问你的好哥哥?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京城里面享受他的荣华富贵,非要去那个什么不要命地战场上去送死?为什么我好死不死的曾经是你那个哥哥的侍读?不是你们爱新觉罗家,我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我会变成别人的奴才吗?哈哈,不是,我原本就是个奴才,娶你,不过是想要皇上为我们福家抬旗而已,可是,娶你有什么用?一个满大街都是的多罗格格,甚至是跟那个小燕子一个份位的。
紫薇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咬住自己的手背才抑制住尖叫的冲动的——竟然是这样,他的山盟海誓的背面竟然是这般的不堪入耳!他们想要那个女人带过来的一切,他们......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紫薇抱着东儿,嚎啕大哭!
“额娘!”
搂紧了儿子小小的身子,紫薇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福尔康越来越古怪了,几天下来,紫薇已经不知道哪个才是他了,前一刻他还能抱着自己温柔的说话,下一刻却就能把自己丢到地上大声的呵斥,这些她都想要忍了,为了儿子,为了儿子能有个阿玛,她忍了,可是她不能够忍的是,福尔康竟然会不时的咒骂自己,说自己现在这般奴才模样都是紫薇所致,说自己不够温柔不够体贴,说自己不够大度不能容人,说自己不能够抓住皇上的心,说自己连一个民间小混混都不如......,
那个女人,那个跟着福尔康一起回来的女人,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福尔康一样,她在乎的是自己肚子里头的孩子,她在乎的是肚子里头的孩子会安上个什么身份,她不止一次耀武扬威的对着自己威胁,不要让东儿阻碍了她肚子里头的孩子,不然她也不知道东儿会发生什么事,而她,什么都没有,最多的就是钱。
一种深深的恨意和喋血的冲动不止一次的曾经涌上自己的心头,紫薇知道,自己再不能忍下去了,不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东儿,都再不能忍下去了,再不济,她也是个格格,她是皇阿玛的女儿,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凭什么,凭什么要被这么一群奴才糟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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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乾叹了口气,他没有给夏雨荷应该给她的东西,最起码,他还是希望紫薇可以幸福一点的。
“先留在宫里吧,皇阿玛...自有主张!”
两日后,皇上有旨,还珠格格小燕子遣往长生庵带发修行,为自己所造诸恶业忏悔,更是为无辜惨遭她手的十五阿哥长诵往生咒,未有皇家旨意,不得擅离长生庵半步!
杀不了你,那你就出家吧,要是祸害了佛祖惹得佛祖要来惩罚你,可就跟我皇家无半点干系了。
听说,长生庵里香火不盛是因为长生庵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
你听说错了,长生庵里没有什么香火是因为庵里住了个灭绝师太,蛮横不讲理不说,还总是虐待庵里的小尼姑。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庵里听凄凉的,剩下的小尼姑也不多了。
都跑了吧。
跑?往哪儿跑啊?你不知道那庵里的师太是个厉害角色吗?再说了那长生庵方圆十里都不见个人烟的,跑得出去才有鬼呢,呸呸呸,我倒是听说,那些个不在了的小尼姑都是被那师太给弄死的。
那谁还敢去啊?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些大户人家犯了错的家奴,还有那些不守妇道什么的,都被往长生庵里头送呢,所以啊,那长生庵里虽然香火不盛,可是也不缺吃少穿的,你想想啊,送个人去总得意思意思吧。
那倒是,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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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下到景阳宫的时候,永琪倒是显得平静,只是吩咐了明月彩霞几个去给小燕子收拾些她的东西。
捏了捏绵亿的小脸蛋,永琪轻轻叹了口气,再想起小燕子,竟然像是前世的事儿一样,而自己这一辈子......
“知画,你说,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才会喊阿玛额娘呢?”
缓步站到永琪身边,跟他一起逗弄着小家伙,“怕是用不了多久,你会被这个小家伙叫阿玛叫烦。”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抱起儿子跟他脸贴着脸,永琪闭了闭眼睛,也许,很久很久以前,皇阿玛也这样抱过自己,也这个跟自己脸贴着脸,也这样期盼着自己唤一声阿玛。
小燕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不是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伤害那些心里永远有我的人地!
小燕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有些东西,不是可以说抛弃就抛弃,说放下就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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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七十三章
学士府
福伦此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坐立不安,紫薇已经进宫好几天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呢?想着想着,便不由得责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夫人,本来还以为有些事情自己办得很漂亮呢,可是,结果这笑还没笑多久呢,事情就发生而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儿子是媳妇的奴才?那就是说,要是尔泰这个西藏驸马走了,要是把这学士府交给尔康了,那这整个学士府还都要成了那个女人的奴才了?
到底是留尔泰还是保尔康,这是个难题!
“老爷,要不我现在进宫去看看令妃娘娘,毕竟她才刚小产了,这个时候进宫去倒是也算是个由头!”福伦夫人有些慌乱的出着主意,毕竟当初紫薇提出要进宫的时候是她最先要放行的,原本就是仗着紫薇对尔康的感情,就是进宫去也不过就是沉淀一下自己教导的“出嫁从夫,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心情,再不济也就是找晴儿聊聊天发泄一下,原本是不应该出岔子的啊,按说沉淀了这么多天也该回来了?
“进什么宫?令妃娘娘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会管我们死活?皇上因为小燕子的事情迁怒,老佛爷更是追根刨地的刨除当年是令妃娘娘一味说小燕子就是皇上的女儿的,你以为,现在到了令妃娘娘身边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再加上她现在想要跟皇后争回儿子,真是,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想想看现在的皇后娘娘还是以前的皇后娘娘吗......唉,说到底,紫薇再不济也是个格格啊,你说你怎么就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那个女人那一边呢,你...你可知道,尔康现在可是不敬尊上,加上他死里逃生的事被和|牵扯出一大堆什么国运国事的,这事儿,皇上办了是掉面子,不办更是掉面子,你以为,咱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福伦夫人抽噎起来,跟着团团转,“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皇上说过的话下过的旨意那是万万更改不得的,他说尔康死了尔康就必须是已经死了啊,难道,难道还要再让尔康真的死一次才算完吗?还有紫薇,她除了生了东儿以外,她还有什么用啊?是我的尔康可怜命苦才娶了她,当初要是娶了晴儿的话,现在,现在...”
“你给我住嘴,现在才来后悔有什么用?哼,一个小小的贝勒还真的以为能够娶了晴儿就能够怎么样我学士府了吗?竟然敢来我学士府叫嚣,晴儿再怎么样也不是皇上的女儿,不过就是现在仗着太后宠着而已,那有怎么样?太后东挑西选的最后也不过就是把她指给了一个贝勒,行了行了,晴儿怎么样现在根本就不是咱们的问题了,问题是现在已经不是尔康真的死一次可以解决的了,最近宫里一连串的事出来,皇上已经是暴怒了,一个小小的学士府他会看在眼里?若是尔康能够悄无声息的回来,这事儿还好办一些,问题是现在全京城都要知道尔康是怎么回来的了,你让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搁?原本以为依着紫薇对尔康的感情,此时就让她去哭哭闹闹的倒是估计也能让皇上心软一些 ,可是现在,你瞧瞧,你瞧瞧这个孽子都干出什么好事来了?宠妾灭妻啊,而且这个妻还是皇上的女儿,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让紫薇进宫去,你看看现在,这一进宫就再没了消息了,这个紫薇,什么时候起竟然是这么有自己的注意了?这事......该死的和|,该死的紫薇,更该死的,就是尔康那个孽子!”
“老爷,老爷,那尔泰那边的身份咱们不能用用吗?再怎么说他是皇上亲封的贝子,是西藏的驸马爷,皇上要跟西藏交好就不能轻易落了尔泰的身份,若是学士府有个什么的话,那自然就会连累到尔泰,皇上应该不会轻易动咱们才是啊,你看...”
“糊涂糊涂,你真是糊涂,你看看这趟与其说是尔泰带着塞娅回来奔丧到不如说是塞娅牵着尔泰回来耍玩,你看看尔泰,可有一点能当家做主的样子?你可知道尔泰跟我说过什么,在西藏,塞娅的驸马可是不止他一个,在加上塞娅现在根本就对他不怎么上心,你以为西藏王会为了尔泰这么个不重要的东西跟皇上叫板吗?若是尔泰能留在京城自然是好的,皇上还是会给他点面子的,所以我才会想要想尽办法让尔泰留在身边,可是现在好了,尔康不殉国,我什么资本什么筹码都没有而来,统统没有了,那个孽子干嘛不殉国啊?为什么不能为了福家考虑?他回来干什么?孽子,孽子啊!”
“那,那,那...老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啊?”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砰!
“阿玛,原来我历尽千辛万苦的逃回来就换来你个孽子的称呼啊,哈哈哈,你还真是我的好阿玛啊,怎么,我没殉国成功,你的一切都被打乱了吗?阿玛,你想要加官进爵的想望落空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尔...尔康,尔康,不是这样的,尔康,你听额娘跟你说啊,尔康,你阿玛他...”
“让开,哼,福大学士,你还真是皇上的肱骨之臣啊?可是,若是我把你的那些肮脏事都禀给了皇上知道,哈哈哈,你觉得,是我这个孽子死里逃生的罪责打呢还是你结党私营的罪责大呢?”
福尔康笑的好不张狂。
“孽子,孽子,果真是个孽子,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福伦上前了两步,就想要给福尔康一点教训。
“哼,孽子!”谁知道福尔康反手一扭再一推,福伦便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落到一旁的椅背上,当然,力是相互的,他被反弹了又趴在地上。
“尔康!”
福伦夫人尖叫一声,眼见儿子毫不留情的一脚踏在福伦背上,“住嘴,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听你们话的孽子吗?哈哈哈,你让我上战场,你让我给你挣功名,你让我给福家挣荣耀,你还记得我上战场前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不成功便成仁!哈哈哈,我还真的差点就成仁了!”
福伦喉咙涌上一阵腥甜。
“可是,我没成功也没成仁,你是不是很失望呢?阿玛,你说我要怎么保住我自己呢?将功抵过可好?有些东西,对皇上来说怕是要比我的命值钱的多呢!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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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醒过来得时候,福伦□□了一声。
“老爷,老爷,你怎么样了?”福伦夫人赶紧上前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闷咳之后,福伦又吐了口血出来,“那个孽子,咳咳咳,他是想要用整个福家来保住他自己啊,咳咳咳,快,快给我换上朝服,我要进宫见皇上!”
“老爷,你...”
“咳咳咳,我要保住福家,没了儿子,可是我还有孙子,我要东儿,我要福家,我要...咳咳咳,我还有东儿,还有东儿...”
“老爷,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啊?那是我们的儿子啊,你可是要想好了啊,老爷!”
“咳咳咳,妇人之仁,你看那个孽子眼中可还有我们一丝一毫?混账东西,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战死沙场,让我福家扬名立万,咳咳咳,孽子,孽子...”
“可是,老爷....”
“别说了,我...快给我换衣服,咳咳咳,我要立刻进宫,绝对不能让那个孽子觉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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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老乾阴沉着脸坐在御案前怒视着跪在地上的福伦,唇角扬起一抹狠厉,“福伦,朕倒是不用下旨宣召,你自己就把自己送到朕跟前来了,啊?你可真是好啊,真是够可以的啊,朕的格格,朕的女儿,你们学士府也敢如此糟践?”
啪!
这拍案声听在福伦耳里那威力不亚于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都是臣教子无方,才让那个孽子做出这等蠢事出来,皇上恕罪,如今大错铸成,臣甘愿奉上孽子,任凭皇上处置!”
老乾冷哼一声,挑眉看向福伦,“你倒是大方啊,把儿子送到朕面前让朕处置,你倒是说说,朕应该如何处置才能不让天下百姓笑尔?你倒是给朕出个主意啊?朕可是亲自追封了你那个孽子为一等忠孝公的,哈哈哈,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啊,一等忠孝公?朕看你这个大学士也是做够本了!”
福伦脸上顿时一片惨白,“皇上,那不是臣的儿子,那不是尔康,臣仔细验证过了,那不是臣的儿子啊!”
“不是你的儿子啊!”老乾的脸色蓦地缓了一些,用手摸着自己下巴走出御案来回踱步,“不是你的儿子,哈哈哈,福伦,可是刚刚你不是还自称那是孽子嘛,要把他交给朕来处置的。”
“皇上,只有...只有这个福尔康不是臣的儿子,”福伦顿了一下,迟疑了一下,可是喉头一阵阵的腥甜又在不断的提醒着他这个儿子是怎么对他的,发狠的对着老乾磕了下头,“皇上,只有这个福尔康不是臣的儿子,皇上才能怎么处置都能不为天下人笑尔,皇上,臣...臣为皇上尽忠是本分,为皇上分忧更是为人臣子的本分,皇上,臣心甘情愿,心甘情愿承认如今学士府中的福尔康,不是臣的儿子!”福伦跪爬着老泪纵横,不住地磕头,仿佛那坚硬的不是地面而是海绵,片刻之后额上便就是一层鲜血淋漓。
老乾厌恶的瞅了眼满脸是血的福伦,紧缩着眉头,“福大人,你倒是真的忠君爱国啊!”
“皇上是君,臣福伦愿为君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真正的尔康已经殉国了,好在紫薇格格怜悯我夫妇二人,为我福家尚留有东儿一条血脉,而后福家定当竭尽全力把东儿抚育成才以报我君恩,想必尔康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福伦听到老乾又称呼他为福大人了,心下终于定了一些。
“福大人说的倒是合朕心意,只是朕如何相信,那天下人又如何相信,如今府上的不是大少爷福尔康呢?”
“皇上明鉴,臣夫妇二人已仔细验证过了,府上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尔康,臣的尔康在出生只是右边腰侧有一铜钱大小的胎记,而现今府上的那个,却是根本没有的,皇上若是觉得臣等夫妇二人还不能全权证明,还可传唤导航时为府上接生的产婆,一问便知。”
老乾的脸又沉了下来,又是产婆,当年为雨荷接生的那个产婆...哼!
福伦哭的稀里哗啦的,福尔康出生只是确实是有一胎记的,不过早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他的奶娘照顾不周,竟然让个小孩子在灶台上趴着玩,结果一个不小心跌坐在滚水里头,那胎记自然随着一些疤痕也消失不见了,不过,最主要的是,那个奶娘早就让自己给杖毙了。
“朕想不必问了,父子血缘天性,哪有比亲生父母更认得自己儿子的呢,福伦,你的一番心意,朕自是明白,起来吧!”
“吾皇...圣明!”
看着福伦低伏着身子慢慢退了出去,老乾抚在自己下巴上的手顿住了,看来,紫薇请建的公主府是完全有必要的,有这般狼子之心的东西坐镇学士府,那东儿怎么可以养在学士府中,毕竟,紫薇从今以后真正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东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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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七十四章
“绵亿好乖,让我来抱抱!”紫薇接过红影手里的小家伙,逗趣道,“倒是又沉了不少啊!”
“呵呵,回紫薇格格的话,都是我们家福晋的功劳,说什幺要科学育婴,给小阿哥定制了几套套餐,又捣鼓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喂小阿哥,奴婢们本来都还在担心呢,怕是福晋没有经验喂坏了小阿哥,结果给紫薇格格瞧了竟然说是还胖了。”
红秀给紫薇续茶,笑道。
我眯眯眼睛,看着紫薇手上依依呀呀好脾气的小家伙,“紫薇格格乔迁公主府几多时日了,咱们还没来得及道喜呢,倒是你自己先跑来了,呵呵,倒是也好,咱们准备好的东西也省的跑了这一趟了,紫薇格格自己个儿拎回去便是了。”
三个月前,“假”福尔康在学士府福伦带头下被揪了出来惹得朝野上下一片震怒,老乾更是不必说了,当场便就让人给拉去宗人府了,据说还有特别指示一定“好好”调查清楚了这个东西为什么要冒充忠孝一等公,福伦夫妇更是亲自到现场验证了此人确是冒充的福家大少爷,惹得京城百姓都唏嘘不已,茶余饭后的讨论了好一阵子呢。
老乾怜念紫薇不易,跟老佛爷商量了亲赐了公主府邸一座,规格随时不必固伦公主,却也是不能小觑。
“瞧你说的,倒是像是我专门跑来要礼物一般,我是来看绵亿的,昨个儿听得永琪说是绵亿前些日子有些受凉了,可是好利索了?”
“你倒是好好瞧瞧你手上生龙活虎的小家伙,哪里还有一点前些日子病怏怏的样子,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额娘的不经心,本来就出了汗,结果又被我逗弄了一阵子这才凉了汗,有些起热的。”
说着话,见着东儿横冲直撞的跑了进来,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一脑门的汗,估计是跟着宫女在御花园里头玩疯了。
把绵亿递给我,紫薇甩出帕子来固定住东儿给他抹汗,一边无奈的道,“如今我也算是清闲了,府里自有专人在打点,都是皇阿玛钦赐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我手里,我也是放心,现在只一条,就是这东儿,如今我也算给他开了点蒙了,想要给他请上一个好先生呢。”
捏捏儿子的胖脚丫,我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让东儿进宫跟阿哥们一起读书也是好的,我想着皇阿玛估计也能准的。”
紫薇笑了笑,拍拍东儿的小屁股,“这孩子这些日子性子见长,倒不是跟着一起上上书房不好,只是,东儿毕竟跟阿哥们不一样,我...我...”
绵亿依依呀呀的伸手要抓东儿,东儿笑呵呵的握住,我干脆就让红秀抱了小家伙放在榻上,又让人把东儿也抱了上去,“东儿乖乖的,玩了这么久,歇歇汗也是好的,让人拿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东儿乖巧的点点头,摸摸自己的小脑袋,又摸了摸绵亿的小脑袋,让绵亿咯咯咯笑的更是厉害了,把小手抬起来放在东儿的肩膀上就想要站起来。
红秀吓了一跳,连忙小祖宗小祖宗的叫唤着又把小家伙放好。
我笑着看着两个娃娃玩闹了一会儿,这才应了紫薇,见她怔怔的看着两个孩子,“我却是也明白你的顾忌,要不让永琪想纪昀打听打听,估计找个好夫子也是不难的。”
紫薇这才笑开了来,“那就有劳你们了!”
“对了,我倒是听永琪说福大人不是也给东儿找了个夫子呢,怎么,你没看上?倒是听说学问也是不错的啊。”
紫薇嗤笑一声,“我可是不敢用的,如今我肯隔几日让他们见一见东儿玩上一会儿已经是给他们天大的恩赐了,皇阿玛也隐晦提过,如今学士府不比往日了,皆是要靠着东儿日后扬眉吐气呢,可是他的玛法却又是个....”紫薇蹙眉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怎么说福伦,干脆就跳过了,“东儿我是一定要看顾好了的,一定要选个忠厚的人品好的夫子,纵使不能聪明绝顶,可是一定要脚踏实地,俯仰无愧与天地才行!”
我暗暗点了点头,学士府也确实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对了,福家二爷呢,听说是还没离京呢?”
“你倒是没听差,却是还没离京又能如何?他开赌坊的事儿被和大人捅了出来,皇阿玛虽然碍于塞娅的面子不好怎么处罚他,可是塞娅可是嫌弃被他丢了脸面的,如今不怎么他怕是也是碍着在京城皇阿玛脚下呢,如今也是不准他住在学士府里头了,倒是学了我们的话,说什么近墨者黑的,笑的我不行,现在也是住在皇阿玛给安排好的驿站里头,要不是塞娅贪图京城里头耍完的东西新鲜,怕是早就揪着他回西藏了!”紫薇说道这儿,略略放低了些声音,“皇阿玛虽然明面上对学士府客客气气的,还表彰什么,可是暗地里打压的可是不少,怕是学士府里头的不少事儿被捅了上来了。”
紫薇自己说着,倒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自从福尔康问斩之后,永琪还好担心了她一阵子呢,谁知紫薇反倒是一改之前的羸弱,竟然显得彪悍了起来,再加上皇上怜惜,带着东儿在公主府的日子也是过得开开心心的,至于学士府里头的人,现在哪个见了她敢不行君臣之礼,许是性子变了,人开朗了,加上心事通了,现在的紫薇,就跟这紫禁城的天一样阔朗明亮。
“原本就是以为他已经死了的,谁知道却是又回来了,还徒惹了再一份伤心,如今想来,却还是一早的结果是最好的,那样,我对他还能有个好的念想美的回忆,可是现在,除却心痛,我竟然是想不起来当初的自己究竟是看上福尔康哪一点了!”
福尔康被斩首的第三日,紫薇昏沉了三日,初醒来,便是这样一袭话。
“对了,我今天进宫之前被额娘拦了一下,让我也抽空去看看令妃娘娘,却是怎么了?”
“令妃娘娘想要要回十四阿哥,被老佛爷训斥了一顿,如今禁足在延喜宫呢。”我言简意赅了一下,看紫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话说那令妃也真是强大,失了孩子却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一天到晚就是念叨着要回十四阿哥,竟然还敢故技重施,让贴身的腊梅给小十四送的点心里头动了手脚,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小十四在坤宁宫昏迷了半日,惹了皇后娘娘大怒,禀告了老佛爷就着手这后宫彻查了起来。
这一查是针对谁那傻子都知道,皇后毕竟是皇后,手段那是大大的有的啊,要不人家也不会稳坐后位这n久了,以前是顾忌这脑抽的老乾对令妃的纵容,可是自从小燕子公然行凶之后,倒是把老乾的脑抽给治好了不少,也彻底反思了一下自己,更是彻底反思了一下这后宫明争暗斗对皇子皇孙的不利,于是,皇后要彻查,老乾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再说那福伦敢结党私营依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咱上头有人,有谁?那自然是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了,再再说这老乾最厌恶的事情之一就是结党私营,你自己结党结些外臣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手伸进到皇帝家里头来了,真是地狱的门朝哪开你就朝哪撞啊!
于是,令妃红果果的悲剧,一连串的东西查下来,庄庄都指向她,被老佛爷禁足延喜宫那是明面上的说法,毕竟皇帝的脸面还是要的嘛。
正确的说法是,延喜宫已经成为继乾西宫之后第二大冷宫了,里头除了固定时间去打撒的嬷嬷太监,除了固定时间去送吃送喝的宫女太监,基本上还有呼吸的加上令妃也不会超过五个人。
正愣神想着呢,却感觉紫薇碰了碰我,忍俊不禁地让我朝着两个小东西那儿看,绵亿噗噗的吐着口水泡泡在榻上爬来爬去,东儿在榻边努力想要堵住一直想越过他爬下榻的绵亿,小哥俩儿正进行爬行比赛呢,你左我就左,你右我也右,十个多月大的娃娃正是好动的时候,又有人陪着他动,高兴的直流口水。
跟紫薇一起笑了一阵,我起身走上前去,绵亿看见我过来,直接做起来咿呀呀呀的伸手讨抱,我点点他的小脑袋之后拉着东儿的小手笑,“东儿真是个好哥哥!”
东儿腼腆的笑了,极为认真的道,“摔下去会很痛的,我不喜欢看到绵亿哭,可是他又一直想要往外爬,我不敢抱他。”
呵呵呵,呵呵呵,紫薇也跟着走过来搂着东儿,赞道,“东儿真是个好孩子。”
绵亿扯着身上的小褂儿,小手小脚藕节一样,见我终于伸出手来抱他了,裂开嘴巴露出一个大大的小脸,出一声响亮,“娘!”
我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紫薇惊喜的叫了出来,抱起绵亿来,亲了又亲。
窗户外面的天很蓝很蓝的,夏天,都已经来到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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