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女配虐渣大赏》 第一章 刚来就怀孕 ‘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被人推开,一个身着华丽青衣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随着女子一起进来的,是屋外刺眼的阳光。 “容与表妹,当最下贱的杂役的感觉怎么样啊?” 谢容与被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她眯着眼睛换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清楚了背光而站的这个女子。 她不是完成任务应该回系统空间的吗?怎么直接穿越到下个任务世界了? 谢容与用手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粗糙剌手的质感,手上全是经常辛苦劳作留下的粗茧,还有几条新添的红色结了痂的伤口,而这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对着她语气不善,看起来,原主和这个女子的关系很差劲啊。 白萱衣见谢容与不回话,银铃一样的嗓子便立刻开腔,冷嘲热讽道:“只不过是让你干了两天粗活,怎么你这个傻子就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傻子?谢容与眉头一动,然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裙站了起来。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谢容与指着对方骄横十足地说着。 “你好大的胆子!”然后白萱衣身旁的侍女便挽起袖子朝她走了过来。 原主好欺负,你姑奶奶可不是! “就凭你?!”谢容与不屑地哼了一声。 谢容与眼睛一瞥,看到了地上放着的木盆,等那个侍女走近直接抡圆了胳膊用尽了力气把人给扇了回去,那个侍女被直接扇倒在地,惊呆了剩下的一仆一主。 什么时候瘦弱好欺负的傻子谢容与有这样的力气了? 谢容与把脚边的装着满满一盆洗了衣服剩下的脏水的木盆给踢倒了,里头的脏水全部泼到了白萱衣的身上,她身上原本华贵的衣服变得湿漉漉又脏兮兮的。 “大胆贱人,居然用脏水泼我们的侧妃!”白萱衣身后跟着的侍女立刻跳了出来,朝谢容与扑了过去,要撕扯谢容与的衣服和头发。 谢容与怎么可能让她们近自己的身,她直接拿起地上砍柴用的斧头毫无章法的冲着三人挥舞着。 “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打坏人,我要打!”然后就追着这主仆三人跑了起来。 “啊!”三个女子被追着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绕圈跑,生怕谢容与手里的斧头砍到自己。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谢容与的这副疯癫样还是骇人得很。 白萱衣因为衣服被弄脏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还一直被如同疯子一样的谢容与追着满院子跑,一边跑她们一边还在叫,一点咸安亲王侧妃的脸面都没有了。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看着这样的谢容与,便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这个傻子居然敢欺负到本侧妃的头上了!” “你是侧妃,我还是正妃呢!” “正妃又怎么样?王爷根本不爱你!王爷不会爱一个傻子!”身娇体弱根本跑不动的白萱衣此时长呼短气着,发髻松散,发饰也摇摇欲坠整个人狼狈不堪,就像一个泼妇一样,对着谢容与歇斯底里了起来。 谢容与眼尖地瞧着院子门口有一抹玄色衣角一闪而过,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洛轶哥哥说了他是因为娶我才会爱我的!我有了洛轶哥哥的孩子!我们三个会一直一直幸福的在一起,你是个坏女人,破坏我幸福的坏女人!我不会信你的!” “孩子?”白萱衣楞住了,而刚赶到院子外的洛轶听到这话也愣住了。 这个痴傻儿怀孕了? 洛轶正处于这件事的震惊里没有缓过神,然后就被一个人差点扑倒在地上。 “洛轶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那个坏女人欺负我,你看我的手!痛痛!” 洛轶看着腻歪在自己胸前撒娇的瘦弱女人,眼神有些复杂。 他是想推开谢容与的,可是却看到她那双红彤彤泪汪汪的眼睛,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谢容与看着洛轶的冷硬表情有了软化的迹象,她便手脚并用地扒在洛轶的身上不肯下来,无论洛轶怎么说都没有用。 “王爷?!你居然让她,让一个傻子抱着!?”白萱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后退了半步,一副受伤的样子。 “萱儿,你是本王的侧妃,瞧瞧你的样子像什么体统!”洛轶上下打量着白萱衣,剑眉紧缩。 怎么洛轶突然换了口吻训斥起了她来?不应该好好惩戒谢容与无礼吗?难道就因为她肚子里怀了孩子? “王爷……不是的!是她胡搅蛮缠!”白萱衣直喊委屈。 洛轶皱着眉,不悦地说道:“现在离吞并谢家就剩下一步之遥,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差错!办事如此不知分寸,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然后洛轶直接打横抱起了谢容与走掉了。 【宿主。】 x突然跑了出来,本来在洛轶怀里装不舒服然后昏过去的谢容与听到系统的声音差点从洛轶的怀里跳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突然到下一个任务世界了?!”谢容与忙不迭地问。 【主神出了事,系统空间现在极其不稳定,为了保证宿主的安全,所以直接让你去下个世界了。】 “那现在是没事了?” 【主神的部分神识散落到了任务世界,……不是没事,而是事情大了去了。】x叹口气。 谢容与还想说什么,可是洛轶已经带她到了一个房间里,还叫来了大夫,她只能先把疑问吞在肚子里以后再问。 洛轶让大夫来处理谢容与身上的伤口,大夫把脉后说:“王妃肾虚体弱还怀着孕,一定要好好调理,不然孩子很有可能会流产。” 原来她真的怀孕了,不是说的疯话。 “本王明白,黑七,随本王好好地送大夫出去。” 谢容与此时躺在床上装睡,见人离开后,便开始捋剧情。 谢容与是大旗王朝的第一富商唯一的掌上明珠,可是谢容与天生智商残缺,心如痴儿一般。 可是这样的谢容与却入了咸安亲王洛轶的眼,成了他的王妃。 但是好景不长,谢家在洛轶的操控下败落了,成了弃子的谢容与被白萱衣百般折磨着,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没了。 洛轶当了皇帝以后,便被白萱衣扔在了郊区废弃的院落里,没有食物的她吃着枯草和麻衣来填肚子,最后死在了自己最喜欢的下雪天。 死的时候原主尸体枯瘦不堪,腹部却异常隆起,她就像是还怀着孕一般期待着孩子的降临一样捧着自己的腹部。 本来应该安安稳稳地过完自己的一生,结果却因为男女主,最后不仅家破人亡,就连自己都没有人给收尸,死不瞑目。 谢容与心中不免有些怜惜,便下定了决心要帮着原主好好把这对狗男女收拾了。 第二章 她是坏蛋 自从洛轶把她抱回来的之后,谢容与的身份地位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住在洛轶书房旁的侧厢房,现在王府里谁看到她都毕恭毕敬的。 只不过除了她来的那天,她再没见过洛轶。 谢容与好吃,再加上她是个孕妇,所以自然是要什么吃的厨房都得给拿来,中午吃过了饭谢容与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就又饿了。 服侍她的丫鬟知道她容易饿,就给她提前备好了牛乳鲍鱼粥让她吃。 她正一勺一勺慢慢喝的时候,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宿主。】 “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给你一个友情提醒。】 “什么?” 【现在谢家快倒了,宿主需要赶紧抱好大腿,不然小心落得和原主一样的地步。】 “这个不用你说。” 谢容与当然明白,白萱衣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娘家背景、依靠着谢家长大的人居然敢这么对原主,谢家就算没有完蛋也离完蛋不远了。 至于孩子……谢容与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这个孩子原主异常珍视,死之前都心心念念的是这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她肯定得保护好,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白萱衣来了,小心她带的东西。】x警告完就退下了。 “表妹真是好兴致,居然在吃这么昂贵的食物。” 白萱衣领着自己的侍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抬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还是那副明明尖酸刻薄但是非要装作大度温柔的让人倒胃口的样子。 “贵?”谢容与抬起头,歪着头瞧着白萱衣,一副不解的模样:“以前谢府的厨师伯伯经常做给我吃,表姐忘了?” 白萱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表妹,你是真怀孕了?” “不关你的事。” 谢容与警惕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乌黑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了防备的神色。 白萱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起来,但是又很快恢复如常,她让身后的侍女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把一个炖盅从里头端了出来。 “表妹,前几天呢是表姐做错了事,这不就想着来给你赔礼道歉?表姐知道你喜欢吃鹌鹑炖莲藕,便特地亲自下厨为你炖了一盅来,你不要嫌弃啊。”白萱衣笑盈盈地把炖盅朝谢容与那里推了一下,示意谢容与喝。 谢容与记着x的提醒,她打开盖子闻了闻,果然味道不太对劲。 她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可是连神医都当过的,真以为她不知道这里头加了什么好东西? 低垂的眼睛里闪过冷光,然后突然抬手把炖盅打翻,热烫的汤水撒了一桌不说,还撒在了白萱衣的衣服和手上。 “哇啊!表妹你!” 这是白萱衣第二次被谢容与泼了,这次还是热汤,她的手直接被烫出来了泡,这下她的脸色也直接黑掉了。 突然,谢容与便抓着身旁丫鬟的手开始哭闹了起来:“翠柳,让她出去,她会害我的孩子的!让她出去!” 跟在谢容与身边服侍了有些日子的翠柳也是头一次看到王妃这样,以前只知道王妃是个痴傻儿,但是平时相处起来只是感觉人比较单纯说话有些幼稚,但是这样的哭闹她也是头一回遇见。 翠柳一下犯了难,毕竟白侧妃很得宠,她不愿意得罪,但是王妃这样哭闹肯定也不是办法。 洛轶刚回来,就听到侧厢房里的动静,抬步便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到了谢容与捂着肚子躲在翠柳的身后,而白萱衣捂着手脸色难堪地哄着谢容与。 “怎么回事?!”洛轶语气不善地说。 谢容与瞧见洛轶,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无比委屈地诉着苦:“洛轶哥哥,表姐她要害我的孩子!她是坏蛋!” 洛轶自然是不肯只听谢容与的一面之词,便看向了白萱衣。 “王爷,不是的,妾身是想向妹妹道歉来的,这才带着吃食来给妹妹赔礼道歉,没有想要害她和孩子的意思啊!”白萱衣也哭了起来,比起谢容与的大声哭闹,她只是梨花带雨一样的抽泣着,看着让人十分怜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谢容与欺负了她。 到底洛轶是起了怜惜之心,他看着白萱衣捂着手,便说:“你下去吧,去让人给你的手上上药。” “谢王爷。”白萱衣欠了欠身子,然后便要走。 谢容与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扯住洛轶的袖子,不依不饶地说:“为什么洛轶哥哥要放过这个坏女人?洛轶哥哥不爱与儿和孩子了吗?” “没有……”洛轶叹息着,心里多少有些烦躁。 “那就是不相信与儿了!” 谢容与随即甩掉了洛轶的胳膊,然后负气地直接出了厢房,走到白萱衣旁边的时候,还故意地挤了她一下,白萱衣穿着长裙,被这么一推踩到了自己的衣摆,如果不是有侍女抚着就直接摔在地上了。 “王爷,你看她!”白萱衣控诉着。 洛轶烦躁地挥挥手,让白萱衣也下去,他没工夫没心情哄人。 他坐在圆凳上,郁闷地捏着鼻梁。 最近他一直在抓紧吞并谢家的产业,但是因为太着急了,动作有些大,居然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这几天他除了皇宫就是在谢家的各大家业里来回跑,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压下去。 现在皇帝已经有了警惕心,他就不能再动作了,需要缓一缓。 回了王府以后,便想着来看看谢容与,谁知道就遇到了这档子事,惹得他更是心烦意乱。 他看着这一片狼藉心里更是不痛快,便让下人来打扫了去,可是看着那倒着的炖盅,他心里多了个的疙瘩。 “黑七,去把李大夫找来。” 没多久,黑七就带着李大夫来了。 “看看这里头的汤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洛轶说。 李大夫好好检查了一番,然后对洛轶说:“这炖盅里的汤汁虽然不多,但是味道闻着发酸,小的尝了一口后发现里头加了桑仁、莪术。” “这两种药有什么作用?” “活血化瘀,有破血之效,孕妇是万万不能吃的。” 洛轶深吸了一口气,一手轻轻扣着桌面,对李大夫说:“以后你便负责检查王妃的吃食,无论是谁送来的吃食都要经过你的肯定才能上桌,老李,你知道本王的意思。” 这大夫是洛轶的心腹,之前给谢容与配药的大夫便是他。 “小的知道轻重。” 从小在皇宫里长大,见多了后宫妃子的明争暗斗,也厌烦的很,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王府后院也是这个样子的,所以除了谢容与这个摆设之外,就只有自己喜爱的白萱衣一个侧妃罢了。 本来以为白萱衣知冷知热善解人意,没想到也是个拎不清的。 洛轶眼里冷意渐浓。 看来,他得好好敲打一番白萱衣了,省得她再做蠢事。 第三章 要有参与感 谢容与的身子越来越笨拙,她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从来没有当过孕妇,这头一次当孕妇,真是感觉孕育一个生命好辛苦。 为了缓解情绪,她只能时不时地找x抱怨和诉苦。 可是x有时候不在线,她也挺郁闷的。 这天晚上她正一个人无聊躺在床榻上犯困,突然x上线了。 【宿主,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和你说。】 谢容与一瞬间来了精神,“你先说坏消息。” 【就是关于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情,主神因为遭到攻击神识散落在各个任务位面,如果没有赶紧收集起来,整个锦鲤系统就会遭到重创,甚至崩盘。】 谢容与皱皱眉,“那好消息呢?” x郑重其事的对谢容与说:【好消息是——宿主你不是一直想有一个休假期吗?只要你帮我们把神识收集齐,你休多长时间的假都好说,甚至主神还会让你回到你原来在的世界呢!】 谢容与动心了。 她穿梭于各个世界没有上千年也有几百年了,在系统里她一直就是不死不老的状态,虽然她早歇了去返回自己世界的心,但是能有机会回去她还是想回去看看的。 【主神的神识被锁在了任务世界的位面里,与精粹能量捆绑在一起,宿主完成任务获得了精粹能量,也就成功地收集了神识。】 “那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主线任务是要让洛轶和白萱衣众叛亲离,落得个和原主一样的下场,支线任务是保护好原主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谢家。】 好家伙,居然都有支线任务了。 【支线任务奖励丰厚,奖励的精粹能量是三万!宿主好好加油吧!】 想要让洛轶和白萱衣众叛亲离,首先就得让他俩内部闹矛盾,更何况她还得保护孩子和谢家,这也离不开洛轶。 所以她就得想方设法地开始赚洛轶的好感度。 所以每天只要洛轶下朝,谢容与就会粘着他。 而洛轶也因为之前惹皇上怀疑在朝堂上举步维艰,现在为了打消对方的疑心,只能多多地与谢容与亲近,至少伪装也得伪装出一副和美幸福的样子来,让皇上以为他和谢家的关系融洽。 这天,谢容与缠着洛轶上街散步,正巧路过了卖糖葫芦的摊子。 “洛轶哥哥,与儿想吃糖葫芦。” 谢容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了起来,身子比以前要丰盈了许多,看着健康又开朗,挽着洛轶的胳膊甜甜地笑着,像一个被丈夫疼爱的幸福的妻子。 糖葫芦买回来以后,谢容与却自己先不吃,而是把糖葫芦塞到了洛轶的嘴巴里。 “娘亲说,为妻的要先敬相公,有好吃的要先给相公吃。” 谢容与的眸子里盛满了自己的倒影,她是真心实意地想把好东西分享给他的。 洛轶一怔,心头突然有一根线被触动到了。 他咬下一颗糖葫芦来,然后伸手摸了摸谢容与的发顶,帮她把滑落在脸颊边的碎发整理好,“我吃了,很好吃,剩下的就你吃吧。” 这是头一次洛轶主动亲近谢容与,谢容与知道这头枪算打好了。 谢容与心里有了谱,心满意足地举着糖葫芦吃了起来。 现在谢容与怀了孩子,衣服总是隔一段时间就要裁制新的合身的来穿,正好两个人在外逛街,便顺路来成衣店取衣服。 谢容与主动要求去里屋取衣服,洛轶同意了,没过一会儿等谢容与和老板回来的时候,洛轶便瞧着谢容与笑得很开心。 在外逛了一整天,孕妇累了,谢容与便早早地用了膳睡觉去了。 而洛轶则是唤来了黑七,谢容与去换衣服的时候,洛轶让黑七悄悄跟在身后,此时便找黑七询问谢容与去找那成衣店老板干什么了。 黑七恭敬地回答说:“王妃她是想给您做一件衣服。” “给本王?”洛轶不解,他堂堂亲王怎么缺衣服?这痴傻儿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看来是本王想多了,罢了,你退下吧。”洛轶吐口气,挥手让黑七退下了。 而本应该睡觉的谢容与此时正在靠着系统偷听这洛轶这边的动静。 系统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啧啧称奇:【这男主也太疑神疑鬼了吧?这不明摆着就是不放心你嘛!】 “要的就是他疑神疑鬼的性格,不然怎么借力打力让他对付白萱衣?”谢容与嗤笑一声,说。 谢容与抚着自己的酸疼的腰,抱怨道:“孕妇真不好当,x,有什么让我舒服点的东西没?让我兑换一个缓解一下。” 【当然有!不痛不痒药水,无公害无防腐剂,只要2000精粹能量,吃的就是开心!】 谢容与嘴角抽了抽,这名字听着真像个假药。 “来一瓶。” 她是想攒精粹能量在筑梦师空间里兑换一套豪华大别墅的,现在离这个目标还很遥远,但是没有投资就没有回报,所以该花的精粹能量她也从来不会吝啬和舍不得。 她把药瓶子的盖子取掉喝了个一干二净。 果不其然,喝了这个药水以后,原本因为怀孕而产生的百般不适就消失了。 怀孕以来,头一次谢容与能安心地睡个觉。 第二天一醒来,她就看到洛轶坐在桌前喝茶。 谢容与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别这个男人在这儿呆坐了一晚上。 她的脸上立刻挂起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洛轶哥哥,你怎么来啦?” “刚上早朝回来,所以来陪你一起用膳。” “洛轶哥哥你来。” 洛轶走到床边坐下后,谢容与抓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李大夫说,五个月的时候宝宝就会在肚子里头活动了,叫……叫胎动,洛轶哥哥你能感受得到宝宝在动吗?” 洛轶本想抽回手,可是谢容与的话却让他停下了动作。 看着谢容与清澈乌黑的眸子,他忍不住用心去感受自己掌下的温度。 突然,手掌心下有了鼓动的触感,洛轶睁大了眼睛,“在、在动。” 谢容与瞧着洛轶惊奇的眼神,眉眼弯弯。 洛轶对原主和孩子是没有感情的,但是如果让洛轶参与到她的整个怀孕期就不一样了,就算洛轶之后也对她没多少感觉,但是只要洛轶牵挂这个孩子,让他在乎这个孩子,那么孩子的安全最起码就有了保障。 谢容与笑得更甜了,“是吗?好神奇哦。” 现在在自己掌心跳动着的感觉,是来自于他的孩子的,仿佛他和这个孩子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牵引,也他头一次知道了身为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而孕育这个孩子的女人,此时正在专注地望着自己。 洛轶的心突然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等着谢容与梳妆完毕,早膳也上桌了。 黑七从屋外走了进来,附在洛轶的耳边说了什么,洛轶本来轻松舒意的表情有一瞬的不愉。 “皇上怎么会到王府里来?” 第四章 敌人的敌人 “怎么?咸安亲王很排斥朕的到来?”一个雄浑有磁性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谢容与扶着肚子站了起来,看向来人。 身穿明黄色龙袍,容貌与洛轶有五六分相像,气宇轩昂威严十足,看来他就是大旗的当今圣上洛襄了。 “这怎么敢,臣弟当扫榻相迎。”然后洛轶连忙带着谢容与行礼问安。 洛襄这才注意到了谢容与,“想必这就是嫂嫂吧,嫂嫂挺着个大肚子想必也辛苦,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么多礼了。” 谢容与扯了扯洛轶的袖子,“洛轶哥哥,他是谁啊?穿得真好看。” 洛轶的额上汗珠子都要冒出来了,他低声对谢容与说道:“与儿,这是皇上!不得无礼!” 洛襄见谢容与不认识自己,笑出了声,“当初虽然是朕为你们二人主婚,可嫂嫂当时盖着盖头,也不怪嫂嫂不认识朕。” 这洛襄虽然笑容满面,可是谢容与却觉得这人就是一只笑面虎,不然洛轶怎么只是这么几句话就被说得神色紧张汗流浃背的? 原剧情里这洛襄便是一个多疑多思的暴君,大旗百姓因为他的暴政苦不堪言,这才让洛轶师出有名谋反成功夺取了政权当上了皇帝。 【洛襄现在怀疑洛轶有谋朝篡位的心,所以洛轶现在的处境就和刀尖上跳舞差不多,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下场凄惨。】 得到了系统的提醒,谢容与立刻便有了新的盘算。 比起洛轶,更大的大腿显然就是当今皇帝了。 只要洛襄怀疑洛轶一日,洛轶就不敢动谢家一分,而她和孩子的性命也就能得到保障。 “朕听母后说咸安王妃怀了孩子,便想着来看望嫂嫂,备了些小礼物,就当给咸安王府添喜了。” 洛襄身后的太监把东西搬了进来,有两大箱。 “谢谢皇上。”谢容与身子不便,所以勉强地行了个礼,然后便高兴地挣脱开洛轶桎梏这自己胳膊的手,走到箱子前。 “洛轶哥哥,里头有好多小玩具和小衣服。” 谢容与笑得十分灿烂,还招手让洛轶过去看。 洛轶瞧了一眼洛襄,洛襄倒是没别的动作,所以他也看了一眼那个箱子。 然后他的表情就不太对了。 洛襄看到洛轶这样,没有询问什么,反而他只是对谢容与说道:“嫂嫂喜欢便好,朕还有折子要批就先回宫了。” 谢容与和洛轶送洛襄出府,走到门口,洛襄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然后对洛轶说道:“母后得知了皇嫂怀孕的事情,心里十分欢喜,便想着请皇嫂进宫住上几日。” 洛轶皱眉:“这……不合适吧?皇上您也知道王妃她心智……” 洛襄的表情微凝,随即笑了起来:“这有什么的,毕竟皇嫂怀的是皇家骨血,让皇嫂进宫陪陪母后也是情理中事。” 洛襄离开后,洛轶盯着那个箱子许久,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让黑七把这箱子找人抬下去。 谢容与发觉洛轶表情不对劲,便问:“洛轶哥哥,你怎么了?” “无事,你先用膳吧,不用等我了。”说罢洛轶便出去了。 谢容与还奇怪着呢,系统冒了出来。 【那个箱子里头有洛轶母妃的旧物,估计是睹物思人了。】x分析说。 “是这样吗?” 【因为洛轶的母妃是在他五岁生辰那日,被人陷害说她谋害太子然后被先皇直接一杯鸩酒处死的。】 “怪不得,这洛襄还真是会戳人痛处。”谢容与啧啧道。 【洛襄只是送来个东西就让谢容与这么难受,看来洛轶的母妃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和洛襄搞好关系很重要啊宿主。】x出谋划策道。 “这个我当然清楚。” 谢容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洛襄到王府的第三日头上,来自皇宫的马车就到了咸安亲王的王府门前。 而且还专门挑了洛轶上朝的时间来接谢容与,估计也是怕洛轶会拦人。 谢容与还是装着自己傻憨憨的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带着翠柳和行李就上了马车。 等洛轶回来的时候,人早就进宫了。 到了皇宫里,谢容与装作懵懂无知,看什么都新鲜,基本上走一路问一路。 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搀着翠柳的手,进了太后住着的慈安宫。 “与儿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寿无疆。”谢容与笨拙地行着礼,笑得憨纯。 “快快,把咸安王妃扶起来坐着。”太后和洛襄的眉眼相像,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可是字里行间都是威慑力,真不愧是母子,都是笑面虎。 谢容与坐在了垫着鹅绒软垫的座子上,太后看了看她的肚子,然后说道:“孩子几个月大了?怀孕很辛苦吧?” “李大夫说已经七个月了,”谢容与抚着肚子笑得天真,“除了感觉自己的肚子上好像绑了一个重麻袋,也不怎么难受的。” 太后被谢容与的比喻给逗乐了,“哀家倒是头一次听说把怀孕比喻成这样的,这孩子还真是有意思。” 太后笑得开怀,谢容与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笑了起来,洛襄一进来就瞧着两个人都在笑,好奇地问:“母后,你们这是在笑什么?” “无事无事,是你这皇嫂说话实在有趣。”太后又把刚才的事情给洛襄说了一遍,洛襄听了以后也是笑了起来。 “的确有趣。” 谢容与智如痴儿,太后和洛襄对她的戒心就不多,还让她住在慈安宫的偏殿,平时聊天也不避讳她。 每天谢容与在皇宫里除了说点傻言傻语哄太后高兴之外,就是去御花园遛弯。 结果这天谢容与和翠柳在御花园里的亭子里坐着乘凉的时候,一个身着湖蓝色宫装的女子领着好几个宫人进了亭子。 “宫里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女子?还怀了孕?”这女子一进来就语气不善,上下打量谢容与的眼神带着倒刺,搜刮着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可以获取的信息。 女子身边的宫女指着谢容与,趾高气昂地说道:“你是何人?见到我家主子还不下跪行礼!?” 谢容与本来的好心情都被这主仆给打扰了,她不耐地瞧了对方一眼,然后立刻进入了角色里来。 “你又是谁?长得真好看啊!”谢容与歪着头看着这个女人,一手抚着肚子,一边打量着齐茹云,傻兮兮地笑着。 她的动作反而落在了齐茹云的眼里,成了明目张胆的炫耀。 齐茹云受宠的这些年却从来没有子嗣,这是她最不能说的痛,所以也最痛恨别人怀孕身子。 “你身处后宫,连后宫里最得宠的茹贵妃都不知道吗?”那宫女立刻露出了自己的爪牙,高声训斥着谢容与。 谢容与不是宫里的嫔妃,穿着打扮虽然也很华美,却不是按宫中的规格制度来的,这宫女和茹贵妃都以为这不过是个品阶不高的小嫔妃,便想端着架子教训谢容与。 “萍儿!给我教训这个不懂尊卑的贱女人!” 第五章 她也怀孕了? 那个宫女便抬着手走到谢容与的跟前,作势要扇巴掌。 谢容与的身子越发笨重了,根本躲不过去,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要坐以待毙。 “啊,别打我!” 她抬手一挡,挡住了宫女要扇下来的手,可是她的胳膊也因为惯性砸在了旁边大理石桌棱上,直接把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给磕碎了。 谢容与看到地上的翡翠镯子的尸体,立刻瘪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镯子啊!呜呜呜,翠柳!我的镯子!” 翠柳跟在谢容与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心里也喜欢她这个主子,看到谢容与受了欺负,但是对方是在是身份地位太高贵,她也只能一边低声哄着谢容与,一边把地上的碎片侍弄起来。 “不就是个翡翠镯子,当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什么见识都没有。”齐茹云嗤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茹贵妃,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洛襄下朝回御书房正好要路过御花园,结果就听到了御花园的动静,赶过来一看,就看到谢容与在嚎啕大哭。 翠柳机灵,还没等茹贵妃他们反应过来,直接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大声地说:“奴婢参见皇上,是茹贵妃与我家王妃发生了争执,然后王妃的翡翠镯子被茹贵妃身边的宫女打碎了。” 谢容与的眼睛红彤彤的,一边抽噎着一边说:“皇、皇上,母后送、送给与儿的镯子被坏女人摔坏了。” 说完把自己光秃秃的手腕伸了出去让洛襄看,谢容与的手腕通红一片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巴掌印嵌在了她的手腕和手背上。 而翠柳手心摊开的放在帕子上的翡翠镯子碎成了几节,显然翠柳说的确有其事。 洛襄皱眉,直接一个冷眼朝着齐茹云瞪了过去,“是,吗?” “臣妾、臣妾……”齐茹云语塞,这贱婢恶人先告状,反而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皇上解释了。 “来人,叫太医来给咸安王妃医治。” 齐茹云这才傻了眼,原来这个怀孕的女子不是皇上新纳的后妃,而是咸安亲王的王妃谢容与。 齐茹云伴驾多年,怎么不知道皇上的心头刺就是咸安亲王洛轶? 皇上一直谋划着想要彻底拔出这根刺,齐茹云的爹是当朝宰相,平时家书也会说当今朝堂上的波诡云谲。 自己这次这么冒失地得罪了咸安王妃,说不定乱了洛襄的布局,洛襄不会饶过她的。 想及此,齐茹云的身子立刻抖了起来。 这蠢女人。 洛襄气急,直接一巴掌把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齐茹云扇倒在地,“嫉妒成性,给朕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 谢容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拿捏在手心的一张牌,有这张牌在,洛轶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洛轶还需要谢家的帮衬。 如果这齐茹云真的做了什么伤害谢容与的事情,这不就直接把把柄递给了洛轶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容与抚着肚子拉着翠柳的袖子抽噎着,瞧着齐茹云灰溜溜地带着人离开,然后问洛襄:“皇上,镯子坏了怎么办?” 洛襄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表情,然后转过头对谢容与笑着说:“无碍,国库里这样的镯子很多,朕再找一个给皇嫂戴便好。” “可是,可是……”谢容与为难地揉着手腕,喏喏道。 “皇嫂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可是母后不会生气的吗?娘亲如果看到与儿弄坏了东西,是会生很大很大很大的气的。” 洛襄这才想起来这翡翠镯子的确是前不久太后赏给谢容与的。 “这镯子不是皇嫂弄坏的,与皇嫂无关,朕与母后说清楚了母后不会生皇嫂的气的。”洛襄安抚道。 太医给谢容与诊了脉说无碍,洛襄这才陪着谢容与会慈安宫。 路上,洛襄似是闲聊一般地问谢容与:“皇嫂与皇兄结婚一年多来,可曾见过娘家人?” 谢容与摇摇头,“没有,表姐说成亲以后与儿就长大了,不能老是见家里人,这样洛轶哥哥会嫌弃与儿的。” “书信呢?也没有?” 谢容与继续摇头,“没有啊。” 洛襄眯了眯眼,洛轶说的做的可不是这样子的。 洛轶与谢家交往甚密,一开始洛襄也以为是因为谢容与的关系,可是后来谢家的大部分产业居然都挪到了洛轶的名下,这件事洛襄知道以后便起了戒心。 这洛轶图的究竟是什么心? 洛襄回了御书房,叫来了自己的暗卫,让他派人紧紧盯着洛轶的动作。 谢容与抚着自己的肚子,站在院子里瞧着这四方的天,心里一阵盘算。 【宿主,你在考虑什么?】系统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虽然说现在算是抱住了皇上和太后的大腿,但是她现在的可利用价值仅仅只是牵制洛轶,那洛轶对自己又没多少感情,如果要是破釜沉舟起来,谢容与担心下一个完蛋的就是谢家和自己。 所以她必须要让自己在洛襄的眼里变得更有价值起来才行。 “x,帮我个忙。” 【什么?】 “过两天是中秋夜宴,你安排个刺客。” 【好。】 然后隔了一会儿,系统好奇地问:【你怎么想起安排刺客啊?】 谢容与哼了一声,老神在在地说道:“这叫做山人自有妙计!” “另外就是,给我一个兑换一个金刚罩。”这次的事情可能会很凶险,她必须得保证孩子不出事才行。 【兑换成功,金钟罩放在了宿主的储物包里,随时都可以用。】 谢容与面容沉静,抚着肚子开始盘算着后面的计划。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秋那日,每年的中秋夜宴都会隆重举办,皇帝会宴请朝中大臣入宫参加宴会,作为亲王的洛轶自然也是在受邀之列。 谢容与是陪着太后到场的,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那对狗男女坐在一起卿卿我我地互相给喂着食物。 谢容与看到了,自然太后和一同到场的洛襄也看到了,太后皱眉,“宠妾如此,成何体统!” 谢容与低眉顺眼地跟在太后身侧,只不过望着洛轶的那双眼里带着委屈、思念和不解。 洛襄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唤来了洛轶和白萱衣。 “皇兄到的真早,想必这就是皇兄心、爱的侧妃白氏吧?”洛襄着重在‘心爱’两字上下了音,肉眼可见的谢容与由原来的期待变为了失落。 “见过皇上,太后。” “起身吧。” 洛襄瞧着洛轶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白萱衣,便说:“白侧妃可是身子不适?需要传太医吗?” 白萱衣羞怯一笑,说道:“皇上见笑了,臣妇怀孕两月有余,王爷这才如此小心谨慎的。” 谢容与眉心微动,在心里问着系统:“白萱衣怀孕了?” 【没有,只是骗人的。】 那这就是看到谢容与怀孕白萱衣见着不甘心,嫉妒了。谢容与瞧着白萱衣的肚子好一会儿,想道。 谢容与挺着个大肚子走到洛轶面前,表情真挚热切地握住了洛轶的手:“洛轶哥哥,与儿想你了。” 第六章 下马威 还没等洛轶说什么,白萱衣就率先向谢容与行了个礼。 “妾身见过王妃,还请王妃看在妾身也怀有身孕行动不便的份上,原谅妾身的失礼。” 这白萱衣就是实打实的白莲花,衣服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要被吹跑了,虽然怀了孕但是却更见风韵与妩媚,目光含春水盈盈,还真是我见犹怜。 这副样子,是男人看了爱,女人看了只想翻白眼。 就好比此时的太后和谢容与。 谢容与懵懂地看着白萱衣,“表姐你也怀孕了?” “已有两月。”白萱衣清浅地笑了起来,但是眼中却带着十足十的挑衅。 “那宝宝以后就会有个弟弟当玩具了!真好!”谢容与拍手兴奋地说。 洛轶不赞同地皱皱眉:“与儿,那不是玩具!”这痴傻儿,怎么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说话都这样不知分寸廉耻的。 “可是,可是难道不能一起玩吗?”谢容与委屈地瘪瘪嘴,皱着眉辩解道。 白萱衣轻轻靠在洛轶身侧,“妹妹她也是无心之言,王爷您就别生气了。” “话不能乱说。”洛轶不悦地说警告道,看着谢容与的眸子里只有冷意。 “这不过是咸安王妃的戏言罢了,亲王你如果要是这样较真,反而会伤了这么长时间苦苦思念你的与儿的心。” 太后站了出来,握住了谢容与的手拍了拍,无声地安慰着谢容与。 “与儿这孩子应该也有个七八个月了吧?” 太后笑盈盈地问着谢容与。 谢容与乖巧地点点头,“对啊,太医伯伯说还有两个月就生产了。” “到时候这孩子就是咸安王府的第一子,也是嫡子,哀家定会送与儿一份大礼。”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谢容与与太后之间的关系越发亲厚了,一是因为谢容与性格纯良,虽然有时候说话直白,但是却不存坏心,太后在后宫这么多年,见惯了后宫里头的机关算尽利益当头,所以谢容与如同孩童一样的稚嫩纯真的人才会格外得让人觉得疼惜和怜爱。 谢容与笑容甜甜,说:“谢谢太后娘娘。” “你这孩子惹人疼,不像有的人只会说些攀龙附凤的场面话,实际上做人做事一塌糊涂,这种人一说话,哀家听着就觉得耳朵痒。” 太后这话,很明显就是给白萱衣讲的,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谢容与身上伤疤不少,本应该是谢家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身上哪会来这么多伤疤? 太后旁敲侧击问了谢容与许多,再加上咸安亲王府上的事情也不什么难调查的,所以太后和洛襄很快就知道了谢容与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本来太后就不是很待见白萱衣,觉得这样的女人是个狐媚子,和洛轶的亲娘一样只会装柔弱的狐媚子。 结果让她知道了白萱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对谢容与居然这样虐待,自然更不喜欢白萱衣了,今天也是想给白萱衣一个下马威,让她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娘娘耳朵痒的话,与儿帮娘娘吹吹就不痒了,以前娘说耳朵痒,与儿就是这么对娘做的。” 谢容与挽住了太后的胳膊,亲昵地说着。 “你这孩子呀,走吧,快开席了,去坐到你家王爷旁边去,不是天天嚷嚷着想洛轶了吗?” 谢容与受太后重视,身边跟着伺候的人自然就不止翠柳一人,而是多了好几个宫女和太监跟着服侍。 本来白萱衣是坐在洛轶身旁的,可是因为谢容与在,迫于情势她只能坐在官员女眷坐着的位置上坐着,离主殿有好远。 白萱衣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喝着杯子里的茶水,眼神里带着许多不甘。 谢容与这样一个痴傻儿到底有什么好运,居然能得到太后的赏识! 谢容与对着洛轶百般示好,又是夹菜又是递茶的,可是洛轶却神思恍惚,对谢容与的态度很是敷衍。 宫里的舞姬上场表演完毕,各家便开始对皇帝和太后敬酒说祝语。 轮到洛轶和谢容与上去的时候,谢容与不好行跪拜礼,所以动作有点迟缓,洛轶不情不愿地去扶谢容与。 “中秋佳节,臣祝皇上圣体康泰,国运昌盛,吉祥安康;祝太后吉祥长寿,寿与天齐;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仪态万千。” 结果他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狗皇帝纳命来!” 谢容与头一抬,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然后直直地朝着洛襄和太后而去。 “太后!”谢容与惊叫出声,然后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朝着太后跑去。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根本容不得别的人反应过来,谢容与就的肩膀就被刺了一剑,随后歪倒在了太后的怀里。 谢容与急促地呼吸着,“太后娘娘……你、你没事,就好……”然后话音渐渐低了下去,头一歪昏了过去。 “你、你这傻孩子!”太后急得脸都白了,根本顾不上自己此时此刻的仪态是如何的,连忙唤人道:“快去叫太医!快去!” 洛襄身边的侍卫抓住了刺伤了谢容与的这个刺客,扭头就看到谢容与的肩膀上都是血,然后昏倒在了太后的怀里。 “母后,谢容与她……” “皇上!”他话还没说完,洛襄身边的侍卫突然叫住他。 “刺客自尽了!” 洛襄暗骂一声,挥手让侍卫把这刺客带下去。 “母后,先把她带到最近的宫殿里,也好让太医医治。” 太后眼角湿润,她连忙让人小心地把谢容与搬到一个担架上,然后陪着一起离开了。 中秋夜宴如此混乱,洛襄也实在没有心情继续吃下去了,嘱咐了皇后几声,让她继续主持中秋夜宴,便也跟着离开了。 躺在床上装昏迷的谢容与心里盘算,幸好谢容与之前吃过不痛不痒药水,不然这一剑刺穿了肩膀,她不得疼死。 “x,你这安排的刺客还真是下手狠,肩膀都被刺穿了!”虽然不疼,但是谢容与还是得和系统吐槽几句。 【这不是做戏就要做全套嘛,我可是按照宿主你的说法去做的。】 “那孩子没事吧?” x给她打了一万个包票,说道:【放心好了,有金钟罩在,孩子肯定安然无恙。】 “那就行。” 等着太医给上完药以后,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子,说道:“王妃的伤口虽深,但是已经止住了血,只要好好修养就没有大碍了。” “那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呢?”站在一旁的太后问。 “孩子无事。” 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一旁沉默着的洛襄说道:“与儿和孩子还真是福大命大,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洛襄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谢容与一眼,然后对太医说:“咸安王妃你好好照顾着,不得再出事。” “是,臣遵旨。” 第七章 三个愿望 洛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把手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金龙。 “皇上,刑部尚书大人求见。”太监总管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说。 “传。” 随后刑部尚书走了进来,“臣季弦生参见皇上。” “那个刺客调查出来了吗?” “这是臣从刺客的身上穿着的黑衣取下来的,上头有麒麟暗纹的黑色刺绣。” “麒麟暗纹?”太监总管把刑部尚书手里的证物接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对方口中提到的暗纹,他用手摸索过,上头的针脚细密整齐,布料摸起来也不像是普通人用的。 “麒麟乃龙之九子中一子,民间自然无人敢用,敢使用麒麟暗纹的,臣斗胆猜测,只有当今皇上的兄长,咸安亲王。” 洛襄手里捏着的那块布料立刻扔到了刑部尚书的头上,冷声呵斥道:“放肆!” 刑部尚书头贴着地板,颤颤巍巍地说:“臣不敢,只不过咸安亲王确实可疑。” “除此之外,臣还在那名刺客的后脖上发现了刺青,这是臣让属下绘制的刺青样式的图。” 太监把刑部尚书呈上的第二份证据递了上去,洛襄一看,眸色顿时黑了下去。 每个皇子都有豢养暗卫的习惯,他作为皇帝自然是有龙卫二十名,而作为皇三子,洛轶自然也是有暗卫的,洛轶的暗卫就叫麒麟卫,只要是暗卫,就会在身上刺下代表组织的图腾证明身份。 这个图腾,的确是麒麟卫身上才会有的。 洛襄挥手,“你退下。”他的表情倒是看不出喜怒。 “臣告退。” 太监总管送了刑部尚书出去,然后返回的时候连门也没有进去,就听到了御书房内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看天,阴云密布,似是要下雨。 看来,这大旗王朝,是要变天了。 谢容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殿内没有别人,她想要掀开被子坐起来,结果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虽然她感受不到疼痛,可是身上穿着的白色亵衣的肩胛处却被染红了。 啊哦,糟糕了。谢容与刚想完,然后翠柳就进来了,然后她看到谢容与的伤口渗血连忙又去叫太医。 谢容与无法,只能抚着肚子又躺在了床上等着翠柳带太医回来。 没过一会儿,洛襄进来了。 “王妃你醒了?”洛襄刚走近,就看到了谢容与身上的那抹刺眼的红。 “皇上……”谢容与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整整一日没有喝水嗓子多少有些干,声音听起来格外嘶哑脆弱。 “这伤怎么裂开了?”洛襄皱眉,然后亲手扶起了谢容与,“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从一开始洛襄对谢容与就是疏离又客套,而自她受了伤,洛襄对她的态度就和善了许多,平时三番两头地让太监总管来看她,送补药送别的东西的,对着她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太医被翠柳领了进来,然后又重新包扎了伤口。 “王妃应当卧床修养,不能乱动,以免伤口再次撕裂。”太医如是嘱咐道。 “那与儿什么时候才能下床啊?”谢容与不满地嘟嘟嘴,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妃您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是毕竟那剑也是刺穿了肩胛的,自然是要静养为上,最起码一到两个月才能下地。” “那也太闷了吧。”谢容与不满地说。 洛襄说:“那这样吧……皇宫的库里还放着好些新鲜玩意儿,等下午朕便让小德子派人给你送来解闷如何?” 谢容与听到有玩的解闷,嘴角咧了起来,“谢皇上。” 翠柳送太医离开,洛襄身边的太监把一张凳子放在了床边,洛襄仔细地端详着谢容与好一会儿,然后才说:“朕感念王妃的救驾之恩,所以王妃可以提三个条件,无论什么条件朕都可以满足。” “真的吗?”谢容与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好多。 “那第一个就是与儿要有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和好玩的。” “这个自然。”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喜欢玩的和吃的。 “第二个嘛……与儿想爹了,与儿回家见家人。” 洛襄思忖片刻,则是说:“王妃可是忘了太医刚才的嘱咐?不如朕做主,让你父亲进宫看望你,如何?” “那太好了……嘶……”谢容与的刚想抬手鼓掌,然后又扯到了伤口,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三个……与儿想先和皇上讲一个故事。” 洛襄挑眉,“哦?什么故事?” “我这几天做梦,老是能梦到我爹被人害死,谢家被人冤枉,然后家里的那些矿啊什么的都被人抢走了,好像、好像是洛轶哥哥抢走的,然后……然后我的宝宝没有了,我哭的好厉害,可是我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没有人理我……后来洛轶哥哥还当上了皇帝……与儿梦到这些总是觉得在做噩梦,然后一醒来就满头冷汗,好吓人啊。” 洛襄听完这个故事,突然有一根线绷紧了起来。 虽然谢容与说的笼统,但是他却恍惚间觉得,这梦总有成真的一天。 现在洛轶做的这一切,正在和谢容与的梦境一步步重合,万一他真的吞并了谢家的财产,那么下一步想要得到的自然是他的龙椅,以及他和太后的性命。 毕竟洛轶的母妃就是当初太后和他一起联手算计死的,洛轶很难说不存反骨。 他按下心里的谋算,然后又问谢容与说:“那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与儿、与儿想保护谢家。” 洛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才说:“朕答应你。” 无论是报答谢容与还是为了守住自己的皇位,保住谢家都势在必行。 过了半个月,谢家的家主谢嘉崇奉旨进宫,先是去了御书房和皇上谈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事,然后才被太监总管带着去见自己的宝贝女儿。 谢容与的娘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没了,谢容与因此生了一场大病,然后便成了一个心理年龄永远停留在十岁的痴傻儿。 谢嘉崇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从得知了谢容与在皇宫里大着肚子帮太后挡了一剑受了伤便心急如焚想要去看女儿。 这次来见谢容与,他带了许多东西进来,都是谢容与爱吃爱玩的。 “女儿啊,你受苦了。”谢嘉崇一看到躺在床上躺着的谢容与,眼眶立刻就变得通红,然后哽咽着握住了谢容与的手。 谢嘉崇瞧着谢容与肩膀上缠着的纱布,握着谢容与的那只手都抖了起来。 “爹爹的宝儿,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不疼了,爹爹,宝儿想你了。”就像小兽依赖着怀恋着父母的温暖和慈爱一样,谢容与拿着谢嘉崇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 第八章 单刀直入的陆嬷嬷 谢嘉崇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难受,可是现在谢容与大着肚子受了伤,而作为夫君的洛轶居然连个面都不露,谢嘉崇心里真是满腔怒火。 进宫后先去见了洛襄,洛襄和他说了许多洛轶的事情,谢嘉崇本身是半信半疑的,毕竟洛轶对自己说的时候,口口声声是说想要把那些店铺和财产都加以运作然后帮着谢容与打理的。 而且洛轶在自己面前一向装得就是一个二十四孝好丈夫和好女婿,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亲王,居然会把主意打在自己的财产上。 可是皇上给他呈现了许多证据,让他不得不相信,皇上说的话都是真的。 谢嘉崇能一手打下这么大的家业,自然也不是善茬,稍微转换了一下思路,立刻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他和谢容与聊了许多话,谁家的女儿谁心疼,要不是怕谢容与担心,他早就老泪纵横了。 一个时辰后,谢嘉崇因为宫规不得不依依不舍地与谢容与告了别。 可是他看到女儿如今这般,却实在不忍心让谢容与继续和洛轶当夫妻了,他离开了后宫,转而就进了洛襄在的御书房。 “皇上,草民替女儿谢容与与洛轶和离。” 洛襄挑挑眉,他对谢嘉崇的这个做法倒是颇感意外。 宁可得罪皇家,也不想女儿受委屈。 “哦?难道是因为朕之前与你说的那些?” “虽然皇上说的不过只是几件事,但是以小见大的说,咸安亲王对家女并不好,草民的亡妻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草民从小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从来不让任何人欺辱了她去,可是现在与儿受了如此多的罪,草民这个当父亲的着实心痛。” 谢嘉崇目光真诚地看着洛襄,洛襄并不说话,感觉还是在等谢嘉崇继续说。 “虽然和离有失皇家体面,但是草民愿意献上一座草民名下的粮库和十个商铺。” “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你愿意牺牲这么多换取女儿自由,让朕心有触动,谢容与是太后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朕的救命恩人,谢容与与洛轶和离的事情,还请你放心,朕等一切尘埃落定自然会办。” 谢嘉崇也认识一些官场上的朋友,朝堂上现在的情势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 谢嘉崇有了洛襄的承诺,心里便安定了许多。 “草民多谢皇上。”谢嘉崇叩谢了洛襄。 谢容与见了谢嘉崇以后,心情便好了许多,这人心情一好伤口就愈合得快了,不出半个月就能下地散步了。 就连太医都啧啧称奇,觉得这就是个奇迹。 而殊不知,谢容与的伤口好的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x给谢容与的药膏起了作用。 所以谢容与便嚷嚷着想洛轶回王府了。 谢容与之所以吵嚷着要回去,自然也是因为自己的靠山已经找到了,谢家也有了最基本的保障,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让洛轶和白萱衣窝里斗,她必须得回去才行。 太后拗不过谢容与,最后还是同意了,只不过走的时候,还让跟在她身边侍奉的陆嬷嬷跟着谢容与回去了。 她可不放心那个狐媚子,万一她要害了谢容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放个人在谢容与身边,一方面可以监控洛轶的一举一动,一方面还能保护谢容与。 谢容与坐着马车回了王府,王府门口的侍卫不认识马车,但是这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才会用的。 侍卫走到马车边上,“是谁?” 然后陆嬷嬷先下了马车,她把大腹便便的谢容与给小心翼翼地扶了下来。 “王、王妃?”侍卫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他是没有想到王妃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 不是说,王妃受了重伤在皇宫里由太医医治吗? “不长眼的,快去开门!”陆嬷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转眼便瞪了这个侍卫一眼。 连个眼力见都没有,也只配看守王府的大门了。 侍卫打开大门后,便跑进去禀告洛轶去了。 洛轶本来正陪着白萱衣在花园里散步,结果突然得到了王妃回来的消息。 “她怎么突然回来了?”洛轶皱皱眉,然后他转头对白萱衣说:“萱儿你好好呆着,我去看看。” 白萱衣点点头,手扶着肚子,目光阴沉。 好好的皇宫不待非要回来,那就别怪她辣手无情了。 谢容与一手搭在陆嬷嬷的手上,一手扶着腰缓慢地朝自己的住处走。 结果走到一半就撞见了洛轶。 “谢……与儿,你怎么都没有说一声就回来了?” “因为与儿想你了呀。”谢容与笑容甜甜,眼睛弯成了月牙样。 “王妃,您老是在外头站着可是对伤口不好,如果太后知道了,就该怪老奴照顾不周了。”陆嬷嬷催促着谢容与。 谢容与点点头,“嗯,那我们先回去吧。” 结果没走了两步洛轶她们拦了下来。 “本王……另找一个住处给你们吧。” “为什么啊?”谢容与歪头不解地问。 “因为……那个院子给侧妃住了。” 然后洛轶又连忙解释道:“那院子离本王的院子挨着,白侧妃的身子弱,本王恐孩子出事,便才安排了她住在了那里。” 陆嬷嬷最开始在宫里是负责后宫嫔妃秀女的教养嬷嬷,所以最重视的就是礼仪和规章制度。 现在一听说区区一个侧妃把主妃的院子给站了,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 “王爷,虽然说现在侧妃也怀了身孕,但是侧妃毕竟只是侧妃,再受尽王爷的宠爱,这尊卑却也不能颠倒,您让区区一个侧妃住进了王妃住着的院子,知道的说是您体恤侧妃怀孕辛苦,不知道的则是会说白侧妃不懂礼数,仗着王爷的宠爱鸠占鹊巢,意图取代王妃之位。” 【这陆嬷嬷说话可太单刀直入了,洛轶的脸的青了。】x啧啧称奇地说。 谢容与心里也在偷笑,看来陆嬷嬷还挺有当嘴炮的本事的,有她在,倒是省了很多她要去做的事情。 毕竟仗着太后在,洛轶也不敢对陆嬷嬷怎么样。 “再者说,王妃腹中怀的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嫡子,这孩子有多贵重奴才就不用多说了吧?”陆嬷嬷的软刀子硬刀子一把一把地扎着洛轶的心,洛轶的脸色也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本王即刻就让白侧妃从那弦月阁搬出来。” 陆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还是王爷明事理。” 第九章 谁给谁下马威 谢容与本是站在院子里,瞧着一众丫鬟和侍从把白萱衣的东西从主屋里搬走。 还是陆嬷嬷说站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容易中暑,翠柳连忙让人搬了一张可以侧卧的长椅来,上头铺了厚厚一层的鹅绒软垫,然后把自家王妃扶在了长椅上坐着。 “翠柳,宝宝饿了。”谢容与摸了摸肚子,朝着翠柳甜笑道。 怀孕以后,时常嘴馋喊饿,在宫里的时候也时时有人放着谢容与喜欢的吃食在她的跟前,让她饿了就吃。 这刚从皇宫里回来,就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谢容与的肚子便开始咕噜噜叫了起来。 “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做您爱吃的芙蓉糕和牛乳茶去。”然后翠柳急匆匆地便要从院子里出去,结果却迎头撞上了从外头进弦月阁的白萱衣等人。 白萱衣被翠柳撞得一个一个趔趄,如果不是她习惯性地扶着自己的假肚子,她腰上绑着的肚子就掉在地上了,这就直接露馅了。 翠柳看到自己撞到了白萱衣,连忙跪在地上认错:“侧妃,是婢子匆忙去厨房给王妃找吃食没有注意到您,奴婢认错了。” 白萱衣唯恐事情败露,心里也是恼恨得厉害,所以直接一巴掌把翠柳甩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 脆亮的巴掌声惊扰到了院子的人,原本正在树下的长椅上假寐的谢容与听到了白萱衣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眸中一抹光悄悄划过。 陆嬷嬷听到了动静,便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后发现两个丫头要压着翠柳离开。 “陆嬷嬷,救救奴婢,奴婢不是有心要撞到侧妃的呀!” 翠柳看到陆嬷嬷就和看到救星差不多,此时她的脸庞已经被人打巴掌打得又红又肿,头发也散乱不堪,很显然就是刚才被白萱衣让人打的。 翠柳现在相当于是谢容与身边的贴身丫头,打狗也得看主人,白萱衣不由分说地直接动手打人,这不只是在打翠柳的脸,而是连谢容与的脸也打了。 “这位就是宫里进来的陆嬷嬷呀,本侧妃刚刚从王爷那儿听到了这个消息,没有尽地主之谊还望请陆嬷嬷见谅。” 陆嬷嬷瞧了一眼地上捂着脸哭的翠柳,然后施了个礼恭敬地说:“虽然奴婢是太后身边服侍的嬷嬷,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奴婢,到了哪儿都得恪守自己的本分,所以侧王妃所说的地主之谊奴婢也不敢承受的。” 这句话看上去陆嬷嬷是说自己,其实也有敲打白萱衣的意思。 但是这宫中话术白萱衣可听不懂,从小没爹娘从小在谢家养大的,虽然谢嘉崇平时对她也挺好,但是也没有功夫去真的对她上心过,她能攀上洛轶这棵大树,也都是靠自己平时的聪明劲和手段。 但是她的这点手段落在浸淫后宫这么多年的陆嬷嬷眼里,那和班门弄斧没什么区别。 “奴婢还想问问侧王妃,这翠柳丫头究竟是怎么得罪您了?你又是要把她带哪儿去?” 白萱衣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头上插着的琉璃步摇叮当作响,她抬了抬下巴,高傲万分地说:“这死丫头以下犯上,冒犯了本侧妃,本侧妃自然有权利罚她去管家那儿领四十板子当惩罚。” 这四十板子下去,哪怕是一个男人都扛不住,更不要说一个细皮嫩肉的小丫头了,这白萱衣明摆着就是要把翠柳往死里打,给谢容与一个下马威。 “哦?可是翠柳丫头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陆嬷嬷跟在谢容与的身边也有了一段时间,对她身边的这个翠柳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翠柳为人机灵又恪守本分,说话知进退懂分寸,对王妃那也是出于真心的好和体贴,这样的丫鬟怎么可能贸然地顶撞了白萱衣。 翠柳此时站了起来,她辩驳道:“并不是,陆嬷嬷,翠柳想着去为王妃找吃食,走的匆忙没有注意到院门口来了人,这才冲撞了白侧妃,奴婢解释了,也道了歉了,可还是挨了打。” “你这贱人空口白牙的一通解释,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我们侧妃真的欺负了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呢!” 白萱衣的贴身奴婢站了出来,指着翠柳一通骂。 陆嬷嬷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上下打量着白萱衣,看白萱衣面色红润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说:“那侧妃可是被翠柳撞得受了惊?要是没受了惊,您这……” “这……”白萱衣突然脸一白,捂着自己的肚子连忙喊道:“诶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谢容与躲在角落看够了戏,这才出来了。 “陆嬷嬷,这是怎么了呀?” 陆嬷嬷回过头走到谢容与的身边扶住谢容与,“没大事,白侧妃有些受惊胎动了。” “那就先让姐姐去长椅上躺着吧。”谢容与走到白萱衣的跟前,牵住了她的手。 谢容与主动的亲密是白萱衣没有想到的,她没反应过来,被动地被带到了那张长椅上。 “姐姐好好躺着,正好娘娘让张伯伯跟着我回府,他可厉害了,好像、好像还是什么科什么手来着,让他给你瞧瞧吧。” 白萱衣刚想说不用了,结果谢容与抚着她后背的手在某处点了一下,她就说不了话了,身体也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这傻女人从哪儿学的这么一招?白萱衣的眼睛惊疑地瞧着谢容与,而谢容与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她让陆嬷嬷把白萱衣扶倒在长椅上,然后让她派个小厮去找张太医。 做完了这一切,谢容与才想着要料理翠柳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受了委屈却不敢说什么泪眼婆娑的翠柳,脸突然就不好看了。 “是谁,是谁打的翠柳!”谢容与大声说道。 王府里的人只知道王妃人傻,每天乐呵呵的就像个傻大姐一样,怎么进了一次宫回来以后脾气就这么大了? 而且这瞪着大眼睛瘪着嘴的彪悍样子,看着还挺凶。 所有人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时不时的抬起眼皮看一眼自己旁边的人,沉默着不说话。 “没人说?”陆嬷嬷在一旁帮腔,“你们都是白侧妃的人,想必也是白侧妃指使人打的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王妃的侍女纵然有错,那也得是王妃自己处置,万万没有侧妃越俎代庖替王妃处理王妃身边下人的规矩,侧妃坏了规矩,想必也是你们作为下人的没有好好提点自己家主子,反而还要纵着侧妃胡闹,你们便统统去领三十板子当惩罚吧。”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然后不知道是谁伸了手,把白萱衣的两个贴身侍女给推了出来。 “是她们俩打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有个胆小的已经开始额头上冒冷汗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第十章 她们自找的 谢容与抬手摸了摸翠柳脸上的巴掌印,动作轻轻的,然后她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帕子给了翠柳,“不哭不哭,与儿帮你欺负回来!” 不管原主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但是谢容与本人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极度护短又睚眦必报的人。 白萱衣和她的奴婢居然敢打她的人,她自然是要十倍奉还的。 “陆嬷嬷,之前白姐姐是不是说要打翠柳来着?” “是,说要打翠柳四十板子。” 谢容与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冷酷,她一边摸着自己自己的肚子,一边打量着对面两个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奴婢。 “四十板子呢,想一想就好疼好疼,我记得我以前不乖爹打我十个手板就疼了七八天呢。” 陆嬷嬷笑着对谢容与解释道:“王妃,这打板子可是和打手板不一样,这宫里慎刑司打犯了错的人的板子是需要被打的人褪了自己的裤子把屁股露在外头,然后用带着铁倒钩的大木板一下一下地在犯错了的人身上打下去,这十个板子板子下去,这人的下半身就血肉模糊了。” 谢容与一副受教了的表情:“那四十板子呢?” “人自然就废了。”陆嬷嬷瞧了地上的那两个丫头一眼,已经跌坐在地上,身子抖得和抖筛子似的。 “这无论男女,打板子都是既屈辱又痛苦的刑罚,就算这人命大,打了板子以后皮肉好全了,可是王妃您想,这身子都被人看光了,以后自然也没脸做人了。” 谢容与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那两个白萱衣的丫头,她们的衣裙下突然出现了一片湿润。 “爹爹和我说,做人千万不能被人欺负了,翠柳是我的人,我也不能让她受了欺负。” 陆嬷嬷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点点头:“正是这个理。” “那你们就拖着她们去受罚吧,”谢容与抬了抬下巴,语气轻巧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每人四十板子。” “王妃,我们错了!”其中一个梳着小二把头的丫鬟开始冲着谢容与哭着磕头。 可是下一秒就被陆嬷嬷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有没有尊卑规矩?你们家侧妃就是这么教育下人的吗?敢在王妃跟前自称‘我’?谁给你的胆子!”陆嬷嬷怒目圆睁,声音尖锐严厉,吓得她们不敢再多解释什么,只能靠在一起抽泣。 这一主一仆一人一句话说的把他们这群人给吓了个够呛,尤其是这个陆嬷嬷,虽然看着笑盈盈地很慈祥,可是这每一句话说出口,却让他们冷汗直冒,这就是个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陆嬷嬷指着他们这群人,说:“你们看不到她俩腿软站不起来?还不拖下去,处罚就按王妃说的去办!不然挨打的就是你们!” 一群人哄哄吵吵地抬着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白萱衣的贴身丫鬟离开了,谢容与唤出来了x。 【怎么了?】系统正看好戏呢,然后就被谢容与唤出来了。 “听到刚才陆嬷嬷说的了没?” 【听到了。】 “你去帮我把那个打人的板子,换成陆嬷嬷说的那种带着倒钩的大木板。】 系统听了啧啧道:【你还真是狠啊。】 “她们自找的。”谢容与冷哼一声。 这两个白萱衣的贴身丫鬟,在前世的时候跟着白萱衣也没少欺负原主,不仅拔了原主的十指指甲,还让原主在这样的情况下去给她们洗衣服,原主的手在那个时候就落下了经常性抽痛的毛病。 平时如果她们俩在白萱衣那里受了气,就会找到她各种拳打脚踢,极尽羞辱,谢容与觉得,只是每人四十板子还是轻的。 收拾完了这两个小喽啰,还有那个白萱衣呢。 正巧这个时候洛轶听到消息赶来了,谢容与把额前的碎发顺到鬓边,乖巧地行了个礼。 “王爷。”在宫里这么长时间,谢容与的宫廷礼仪是长进了不少,端端正正地朝着洛轶行了个礼,却没有了从前的肆意与亲昵。 “萱儿呢?”洛轶随意地挥挥手,让谢容与站起来。 “侧王妃受了惊胎动了,所以王妃让她在长椅上休息着。” “王爷别急,张伯伯很快来了。” 洛轶皱皱眉,“张伯伯?别是哪路子乡野村医。” 陆嬷嬷轻咳一声,说道:“王妃说的张伯伯是太医院的掌院张太医,他是妇科圣手,太后专门让张太医跟着王妃直至照顾到王妃生产后,张太医想必很快就来了。”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陆嬷嬷刚说完,张太医就来了。 “太医张博义见过咸安亲王、咸安王妃,是不是王妃有不适?”张太医擦了擦鬓角的汗,说话声有些急喘,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不是我难受,张伯伯,是白姐姐。” 王府内除了王妃有身孕,自然是只有白萱衣还有身孕了,他便说道:“那白侧妃在哪儿?臣好为白侧妃诊脉。” 白萱衣被谢容与点了穴正躺在长椅上动弹不得,她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的哭喊声,心里正着急,然后就看到洛轶和谢容与她们来了。 看到了洛轶白萱衣就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根本动不了,她急得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而谢容与看到以后,则是担忧地说:“诶呀,姐姐现在肯定很难受,脸上冷汗都下来了,张伯伯,你快给姐姐看看。” 洛轶知道张太医是何人之后,便也放了心,对白萱衣安抚道:“萱儿莫怕,这是太医院里的张太医,是妇科圣手,让他给你瞧瞧,本王也可安心。” 洛轶哪知,他这句话说完,白萱衣心里就更不安心了。 她现在就怕自己对洛轶说的那个谎言被戳破,洛轶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骗他,以洛轶的脾气,如若要是事情真的败露了,她就真的完了。 张太医把自己的小药箱放在了长椅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从里头拿出一个小枕头,用帕子搭在了白萱衣的手腕上,然后凝神给她仔细地诊脉。 白萱衣紧张地不行,眼睛牢牢地盯着张太医为自己诊脉的那只手,似是要把它盯穿。 隔了一会儿,张太医站了起来,表情说不出的奇怪。 洛轶还以为是白萱衣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故而问道:“太医,可是侧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妥?” 第十一章 她没怀孕 张太医犹豫了片刻,问洛轶:“臣还敢请问王爷,白侧妃怀孕了多长时间了?” “三月有余。”洛轶瞧着张太医的表情,心里便有些不安宁。 难道说是萱儿的孩子出事了? “既然胎儿已经三月有余,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滑脉,即脉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可是臣诊脉却发现白侧妃并非滑脉。” “并非滑脉……”洛轶的表情一下就变得紧张了起来,“怎么会如此?是不是萱儿的孩子出了问题?” “不不不,王爷您听臣说完,白侧妃的脉象并非滑脉,反而是普通人才有的平脉,从容和缓,不会浮沉不定,不会疾缓不匀,节律平稳。” “这怎么会,张太医怕不是诊错脉了吧?” 张太医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老神在在地说道:“王爷此言差矣,臣为宫中数位娘娘瞧过身孕,就连王爷的母妃当初怀孕也是臣诊的脉,臣断不会在诊脉上出错,要是出了错,这不是毁了臣积年的声誉吗?” 瞧着张太医说的这么笃定,洛轶转头看向白萱衣,心里惊疑不定。 “黑七,好生送张太医出去。” 黑七听令,领着张太医离开了院子。 谢容与虽然点了白萱衣的穴道,但是却没有点死,只不过半个时辰穴道就会自动解开了,现在时间到了,白萱衣自己变能行动了。 她颤着身子坐起了身,然后伸手抓住了洛轶的手,“王爷,不是的,你一定要听萱儿解释,那个庸医不会看病,萱儿的确是有身孕的!” 洛轶低头瞧了一眼苦苦哀求着自己的白萱衣,突然心生厌烦,他猛地抽回了手,“堂堂妇科圣手为你诊脉,怎么会看错?” “不不,不是的,的确是他诊脉诊错了的,萱儿……” 谢容与冷眼瞧着,突然开口道:“是不是真的怀了娃娃,再找大夫来看不就好了?” 洛轶倒是没想到这个,所以他便让人又从外头叫了个大夫来。 结果人家大夫诊了脉以后,也说白萱衣没有怀孕。 这下,白萱衣哑口无言了,像是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垂着脑袋站在原地。 洛轶冷笑了起来,走到白萱衣跟前,一手捏着白萱衣的下巴,强硬地让她抬起头来,然后对着她恶狠狠地说:“好啊,你和老李联手骗我?!” “不是的……不是的!” “当初可是老李一口咬定你怀了孕,本王才会网开一面解了你的禁足,甚至怕你孕中不适对你百般温柔讨好,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李居然背叛了我,你们俩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洛轶咆哮道。 “黑七!” 黑七此时进了屋,“属下在。” “白萱衣欺骗本王,本该诛杀,但是念在王妃将近临产,本王也顾念往日情分,不忍杀戮沾了血腥,把白侧妃带去禁足,没有本王的口令谁都不能探望她。” “是。” “除此之外,把老李压到水牢,既然敢背叛本王,本王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七得了令,便拉着白萱衣离开了。 洛轶整理了自己的衣领,收拾好心情以后转头对一旁沉默这的谢容与,说道:“王妃好生休息,明日本王来看你。” 然后洛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折腾了这么久,谢容与也倦了,匆匆扒了几口饭,便要去睡觉去。 躺在床上,谢容与独自盘算着。 “现在白萱衣还只是被禁足,看来白萱衣还是在洛轶心中挺有分量的,舍不得下重手。” 【那是因为这件事不算大,如果要是涉及到了洛轶的切身利益,估计白萱衣下场也不会多好。】x分析道。 洛轶的切身利益……谢容与眼珠一转,那不就是现在已经成了洛轶名下的谢家产业吗? 洛轶可是想靠着谢家的这些产业招兵买马然后去造反的。 虽然现在因为洛襄横插一脚洛轶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洛轶可不会因此就作罢的。 “x,这些产业是不是都落入了洛轶的名下?” 【也不全是,当初是白萱衣和洛轶二人联手从谢家的手里拿走的产业,所以洛轶给了几间铺子给白萱衣,转到了白萱衣的名下当做奖励。】 “几间?”谢容与皱眉,一边抚着肚子,一边思考。 【宿主,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白萱衣现在对洛轶肯定是多多少少有怨言的,现在就必须让她把对洛轶的怨怼和怒气扩大到极致,这样她才会情急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白萱衣为了洛轶的宠爱所以不惜收买了洛轶的亲信李大夫假装怀孕骗洛轶,由此可见对她来说,洛轶的宠爱是十分重要的。 可是如果洛轶对白萱衣不再宠爱呢? 那么x之前安排的刺客的作用就出来了。 坑谢容与早就挖好了,她就等着这些人一个个地跳下去了。 洛轶总感觉有一股势力在暗处一直盯着自己,洛襄对洛轶的态度戒备又冷淡,这让他不安极了。 他最近为了摆脱嫌疑安分守己得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因为谢容与之前救了太后,谢家和皇宫的关系也亲近了起来,他就更不敢动谢家了。 这种不安让洛轶寝食难安,所以他召集起了自己的那些麒麟卫,想要查一查那股子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的。 结果一查才知道,居然是洛襄在暗中监视自己,龙卫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迹可寻,洛轶知道自己这么轻易就查到对方不过是对方刻意露出马脚,继而想通过此来警告洛轶不要有小动作。 可是洛轶不明白为什么洛襄突然开始监视自己,所以他继续调查。 结果就查到了,当初宴会上行刺的刺客居然是麒麟卫。 可是他并没有吩咐麒麟卫去做过这些事,再者,麒麟卫的身份隐秘,一般人怎么会知道? 背着他让人假扮成麒麟卫去行刺继而诬陷给他的,肯定是身边的人。 洛轶想到了水牢里的老李被白萱衣收买的事情,心里存了个疑影。 难不成,又是白萱衣? 这次他没有去找白萱衣去证实,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白萱衣说的话了。 他直接去了水牢,打算见一见老李。 第十二章 夫复何求的时光 洛轶从水牢出来以后,心里边便有些不太痛快,想了想今天还没有去去看谢容与,便去了谢容与住着的弦月阁。 此时的谢容与正侧躺在长椅边,瞧着陆嬷嬷给自己的孩子缝制肚兜。夕阳的光斜斜打进来,在她的身上罩出了一圈昏黄的光晕。 也许是因为怀孕能吃的缘故,她现在的身形比起从前瘦的和小鸡仔的样子差得不止一点点,整个人丰腴了不少,肌肤胜雪,容貌更添了几分风韵和光彩。 他才发现,这个痴傻儿其实模样一点都不比白萱衣差,甚至还要优胜几分。 洛轶从来没有仔仔细细地瞧过谢容与的模样,娶回来的时候便不曾在意过她,只觉得是个傻子,后来则是任由白萱衣去欺负她,哪怕是她怀了孕,虽然一开始也惊讶和喜悦过,可是后来白萱衣怀了孕,便也不在意谢容与了。 谢容与在王府里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真正的去关心爱护过她,甚至是谢容与因为刺客受了伤,他因为白萱衣怀孕,也没有想过进宫去看望她。 “王爷,你怎么来了?” 谢容与发现了洛轶,坐直了身子看向洛轶。 洛轶走到长椅前坐下,伸手摸了摸谢容与的肚子,“与儿怎么都不叫本王洛轶哥哥了?本王还想听呢。” “姐姐怀了孕,与儿以为洛轶哥哥不喜欢与儿和与儿的宝宝了。”谢容与委屈地瘪瘪嘴,说。 “怎么会,”洛轶叹息一声,“你和宝宝是本王身边最重要的人。” 一个是为自己孕育孩子的女人,一个是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洛轶身边再没有比这还要亲近的人了。 谢容与主动地靠进了洛轶的怀里。 谢容与身上的味道带着静谧的花香,让人心神安定,洛轶贪恋地多吸了几口,觉得心里的烦躁被抹平了不少。 如此恬静幸福的时光真是夫复何求。 之前他去水牢里的时候,问了老李不少东西。 果不其然,宴会上的那个刺客,便是白萱衣没有和洛轶商量的情况下安排的。 白萱衣本想着一举刺杀掉洛襄,这样洛轶就能顺利登基承袭大旗江山,可是棋差一招,最后计划败露,还让洛轶被了黑锅。 洛轶心里是喜欢白萱衣的,他总以为白萱衣是个聪明机灵的,会是自己的贤内助。 可是耐不住白萱衣这个女人急功近利又极其自私。 自己当初允诺了白萱衣,自己当上了皇帝便让她做皇后,这野心就一时半会儿都消停不下来。 自己当初的允诺,倒是给白萱衣添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都敢越过自己去做安排了。 现下他是觉得白萱衣越来越碍眼了,如果自己再纵容,迟早有一天白萱衣就会骑在自己头上的,他绝对不允许有耽误自己大业的人出现。 陪着谢容与待了一会,洛轶便离开了。 【宿主,老李死了。】 “这不是正常?老李背叛了洛轶,下场也就是个死。”谢容与浑不在意地说道。 她让x入侵了老李的思想,在洛轶去质问老李的时候,老李说的话,都是按照她的意思去说的。 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白萱衣的身上,白萱衣自己已经失去了洛轶的全部信任,就算之后白萱衣再向洛轶去辩驳,洛轶也无法再信任白萱衣,反而会加深对白萱衣的怀疑。 长此以往,两个人之间的裂痕就越来越深,最后成为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到了根本无法挽回的地步。 洛轶的生辰到了,但是王府里却没有任何动静,因为洛轶的母妃就是死在了洛轶六岁的生辰那日,所以这个日子对洛轶来说,根本就是个忌讳。 但是谢容与可不在乎这个。 等着晚上的时候洛轶去了谢容与的屋内,他发现谢容与穿着华丽的衣裙正等着自己,桌子上摆着一碗红鸡蛋,还有两碗面长寿面。 “与儿,这是?”洛轶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挑了挑眉。 谢容与看到洛轶回来了,笑得别提多灿烂了。 “与儿每次生辰娘亲都会煮红鸡蛋给与儿吃,这两碗是长寿面,陆嬷嬷说,生辰这天吃了长寿面便能长命百岁。“ 洛轶动了动嘴,想说自己不过生辰。 可是谢容与可不等他说出口,她拉着洛轶坐下来,然后把筷子塞在了他的手里,“快吃吧,再不吃面就不好吃了。” 洛轶看了看面,又看了看满眼都是自己的谢容与,最后还是端起了碗吃了起来。 谢容与坐在洛轶旁边的位置上,给他剥鸡蛋。 “还有红鸡蛋呢。”谢容与把鸡蛋搁在了洛轶的碗里,让他吃。 洛轶什么都没说,夹着鸡蛋送进了嘴巴里,嘴里鼓鼓囊囊的,心里也被填的满满当当。 自从母妃逝世以后,他就再没有过过生辰了,这次还真是这么多年头一回。 他想他本应该生气的,可是看到谢容与的脸,他突然什么气都没有了。 谢容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给自己过生日罢了。 “好吃吗?”谢容与问。 “嗯,很好吃。” 谢容与听到后,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 “以后洛轶哥哥每年生辰与儿都给你煮长寿面和红鸡蛋。” “好。” 吃完了长寿面和红鸡蛋,谢容与让翠柳把一个匣子带了过来。 “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与儿准备了很长时间呢。” 洛轶打开一看,这不就是之前去陪着谢容与买衣服的那家店吗? 原来谢容与给自己做衣服是在这儿等着呢。 洛轶把衣服拿了出来,是一套宝蓝色绣银色云纹的蟒袍,他平时大多穿玄色黑色这样沉闷的颜色,这样明亮的颜色还真是从来没有穿过。 他在身上比了比,是自己的尺寸。 “与儿有心了,谢谢你。” “喜不喜欢?”谢容与手撑着下巴,问。 “喜欢。” “喜欢就好。”谢容与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洛轶都受到了感染笑了起来。 一家欢喜一家愁,谢容与和洛轶这里幸福美满,而被圈禁着的白萱衣就不好受了。 她天天坐在主屋里,瞧着屋外的院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大风挂起便尘土飞扬,荒凉得可以。 从前她有多风光,现在她就多凄凉。 王爷怕不是真的要忘了她了吧?她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绝对不会。 白萱衣捏紧了拳头,眼里满是狠色。 第十三章 鸡飞蛋打 谢容与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身子也觉得越发笨重了,双腿水肿得特别厉害。 陆嬷嬷说她有个偏方,可以治疗孕妇腿上的水肿。 说是用热水冲了烧瓦片的粉末,然后用帕子每天一个时辰地敷在水肿的地方,三天之内就会有奇效,所以她现在每天就按照陆嬷嬷说的法子去水肿。 她刚刚敷完帕子,打算歇一会儿让翠柳给自己换上衣服去花园里走一圈。 老这么宅在院子里,人会闷出病来的。 【宿主宿主,白萱衣行动了。】 “哦?怎么回事?” 这两天谢容与一直让x去监视白萱衣的动作,没想到白萱衣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要行动起来了。 【白萱衣收买了看守自己的侍卫,然后偷跑了出去见了谢嘉崇。】 “她倒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居然会去见我爹。” 【她把洛轶做的都和谢嘉崇讲了,倒是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和诚意,还把那几个铺子的地契都还给了谢嘉崇,让人听了还以为是洛轶胁迫她做了这么多事情。】 谢容与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一个有毒的白莲花。” 谢嘉崇在商场起起伏伏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怎么会轻易受白萱衣的蒙骗? 更何况谢嘉崇早就和洛襄通过气,知道洛轶和白萱衣二人对谢家和谢容与做过的事情,他虚与委蛇,只不过是想要让白萱衣放松警惕罢了。 这不,下午的时候,谢嘉崇就来看望谢容与,还把白萱衣给他的那几张地契给了谢容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能给洛轶讲。 谢容与点点头,“爹,我知道了。” “乖孩子,等你顺利生产完,爹就接你回家坐月子,不在这儿受这活人罪了。” 皇家之间的争斗他不想参与,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卷入这场争斗。 当初是他瞎了眼选了洛轶当女婿,不仅自己的女儿的幸福赔了进去,家业也因此赔进去不少。 不过既然和皇帝有了协议,虽然损失了不少东西,但是破财消灾,谢家总算是能保住了。 谢嘉崇看着女儿懵懂的样子,心疼万分,把自己带来的补品放下,又逗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正要出王府,却被黑七叫住了。 “谢家主,王爷请您去书房叙话。” 谢嘉崇脸上堆出来笑容来,“好啊,正好我也想见见王爷。” 洛轶下朝后得知谢嘉崇来看谢容与,马不停蹄地回了王府,然后让黑七把谢嘉崇叫去了书房。 “真是许久不见岳父了,黑七,去给岳父上茶。”洛轶笑容得体恭敬,如果不是知道洛轶对谢家和谢容与做的那些事情,谢嘉崇还真以为洛轶是个好女婿呢。 “岳父身体还可安康?” “还算安康吧。”谢嘉崇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不止岳父突然来王府,可是有什么事?” “不过是老夫想念女儿和外孙了,所以想来看看罢了。” 谢嘉崇手里把玩着两颗小核桃,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洛轶,倒是把洛轶看得毛骨悚然。 “岳父有事便说,咱们是一家人,不比拘礼。” “老夫的确是有事情想说,与儿和老夫有多年未见,这次与儿生产后,老夫想把与儿接到谢家坐月子。” “这……不太妥当吧?如果让外人知道了,还会说是咸安亲王府苛待了王妃。” 谢嘉崇心说难道苛待得还少吗? “这件事之前老夫进宫去看与儿的时候,见过了皇上,皇上也是同意了的,王爷您就用不着再阻拦了。” 这洛襄都同意了,洛轶自然是不能再多阻拦了。 “啊对了,老夫想起来了,之前挂靠在王爷名下的那些产业现在经营得如何了?” “自然是不错的。”洛轶心下一紧,难不成这老儿想要要回这些产业? 谢嘉崇点点头,手指捏着掌心的琥珀核桃,思忖了片刻,又道:“说起来,与儿也快生产了,老夫便想和王爷您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之前挂在您名下的那些产业,老夫想着等孩子出生后,便改成孩子的名字。” “这、这是为何?” “与儿的孩子出生以后,女儿便是郡主,男孩便是世子,老夫这个做外公的也只有这些东西给孩子当出生礼了,王爷……您可是不愿意?” “自然不是不愿意,岳父这么做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只不过瞧着洛轶此时脸上的表情,便能看出来他说的和心里想的多少有些违和,“本王是想,既然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本王自然也要备一份大礼给孩子的。” “那就是王爷自己的事情了。”谢嘉崇站了起来,“老夫就先走了,王爷不必送。” 洛轶让黑七送谢嘉崇出去,而自己坐在椅子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谢嘉崇对自己的态度,现如今这么奇怪。 难道说是之前谢嘉崇进宫的时候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对自己有意见了? 洛轶深觉不安,处事只能更小心谨慎了。 洛轶去让人清点谢家的产业时,发现原本在白萱衣名下的那几个铺子成了别人的。 为了不让谢嘉崇起疑心,他只能花了三百万两把这几件铺子高价买了回来。 自己名下的谢家产业一共就十五个,总共赚的钱都没有这么多,现在居然又得花这么多钱买回来这几个铺子,洛轶真是有苦说不出。 而谢容与一个人躲被窝里数着三百万两的银票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 她让x把这些铺子买走,然后以翻了三四倍的价格再卖给洛轶,自己纯利润就赚了两百多万两,数着钱睡觉可真是太幸福了。 到了谢容与生产那日,全王府上下都快忙疯了,谢嘉崇也赶来,紧张地盼着自己的外孙或者外孙女降生。 而作为父亲的洛轶更是心急如焚,连早朝都请了假没有去,在弦月阁的院子里着急地来回走。 皇宫里的太后和皇上知道了王妃要生孩子了,也派了人来看。 谢容与的孩子生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辰时的时候,才终于算是把孩子生了出来。 接生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报喜道:“恭喜王爷,恭喜谢老爷,是一对龙凤胎!” 第十四章 龙凤呈祥 “王爷真是好福气啊,王妃居然给了您一队龙凤呈祥,这是别人想要都要不到的福气。”在院子里待命的小德子听到了这个消息,连忙恭贺着洛轶。 洛轶自己也是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 “来、来人,给为王妃接产的大夫和接生婆、丫鬟统统赏百两银子!” 谢嘉崇当了外公,也高兴极了,他说:“我也赏!我也赏!” “王妃生产完毕,小的也回去向皇上和太后复命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洛轶此时那还能顾得上别人,只挥挥手让黑七送小德子出去。 洛轶给儿子取名洛云奎,女儿则取名洛云芙。 连着好几日,往弦月阁送了不少东西,就连翠柳都说,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谢容与哄着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对翠柳说的这话却不置可否。 自她生产以后,她就没有继续再装疯卖傻,也让张太医看了,也只是说王妃多年的痴傻症自生产以后便奇迹般地好了,和正常人已然无疑。 而自她‘恢复正常’以后,便对洛轶淡淡的,洛轶感觉出来了谢容与的不同寻常,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是却不知道谢容与又是唱的哪出。 没过多久,皇宫里便下来了圣旨,封了咸安亲王府的嫡子洛云奎为世子,而嫡女洛云芙则为长乐郡主。 这是自洛襄登基以来,首次封这么小的婴孩为世子和郡主,世人都说咸安亲王的王妃盛宠非常,连她的孩子都受到这等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优待。 本来谢容与生产后,谢嘉崇便要接她和外孙外孙女回谢家,但是谢容与却说等孩子满月之后再回谢家长住。 谢容与和谢嘉崇细细地长谈了一番,谢嘉崇才明白,女儿已经不再痴傻了,而且她也看明白了洛轶和白萱衣的伪善。 她向谢嘉崇保证,她一定会护住自己的两个孩子和谢家。 谢容与和从前的不同谢嘉崇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他只以为是老天开了眼,让他的女儿恢复了神志,不再和一个十岁的小孩一样,满心满眼都是洛轶哥哥了。 所以他也就答应了谢容与,等着孩子过了满月酒便接她们回谢家。 谢容与生了龙凤胎,且孩子被封了世子和郡主的消息在谢容与的可以安排下落入了白萱衣的耳朵里。 白萱衣本就恨极了谢容与,现在得到了谢容与居然成了正二品诰命夫人,她的孩子居然也受了封赏的消息,眼睛被嫉妒和愤怒熏得通红。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傻子命就这般好?” 白萱衣把她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都扫落在地上,长长地喘着粗气。 “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绝对不会!” 两个孩子要办满月酒,本来太后说要在皇宫里办,但是谢容与却说孩子这么小身子弱,这么来回折腾容易生病,所以就在王府里办满月酒就好。 太后年迈,所以没有前来,派了已经回宫服侍的陆嬷嬷来。 而皇帝洛襄也亲临王府,为孩子庆贺满月。 洛轶和谢容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朝洛襄谢恩。 洛襄瞧着举止得体大方的谢容与,心说看来谢容与的确是正常了。 “自两个孩子呱呱落地的那天起,承蒙各位对云奎和云芙的关心、看望和祝福,王府上下倍感温馨和感激。今天是本王儿子洛云奎与女儿洛云芙的满月之宴,多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再次前来祝福。” “王妃为本王养育了一双儿女,本王感激她为人母的辛苦,从前本王对王妃多有怠慢,今日众多大臣朋友在,本王向王妃保证以后绝不会辜负王妃的情谊,”洛轶说着便牵住了谢容与的手,“王妃为本王生下了两个孩子,这是咸安亲王府的一件大喜事,也切实增强了本王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感,这是本王这么多年的经历都不曾有的感觉。本王会同王妃一起养育两个孩儿长大。” 两个人相视而笑,看着确实像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俩。 “本王为聊表心意,王府备了薄酒素菜,请各位嘉宾不要拘束。” 洛轶说完,众人便鼓起掌来。 众人入席后,洛襄来到洛轶和谢容与的身边,“朕登基两年来,还未有一子,倒是皇兄好福气,一举得了一双儿女,当真是龙凤呈祥,想来这并不只是皇兄的福气,也是大旗的福气了。” 洛轶谦虚地笑了笑,“两个稚嫩孩儿怎么担得起呢?” “担得起担得起,王妃为皇家增丁添口有功,太后也与朕商议,决定加封王妃为正二品诰命夫人,送玉如意一双,良田百亩。” 谢容与恭恭敬敬地说:“谢皇上,谢太后娘娘。” 洛襄扶起了谢容与,“母后时常想着你,也想看看两个孩子,你有时间便带着两个孩子进宫吧。” “是。” “这是本王送两个孩子一人一个金镶玉红宝石项圈,云奎戴龙纹的,云芙戴凤纹的。” “这样贵重之物,两个孩子受不起。”洛轶连连推拒道。 “这是朕和太后对孩子的一片心意,皇兄受着便是。” 谢容与和洛轶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对着洛襄行跪礼谢恩。 洛轶一个人忙着招呼那些宾客,而两个孩子都在襁褓里熟睡,谢容与觉得现在天气有些凉了,便让奶娘和翠柳一人抱一个孩子进弦月阁去休息。 谢容与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她以为是自己最近累的厉害了才有这样的感觉,刚想坐下喝杯茶,x就冒了出来。 【宿主,白萱衣买通了两个侍卫,想要害两个孩子,你快去看看。】 谢容与得到了提示,心里顿时更不安了,她提着裙子就朝弦月阁走。 洛襄一直关注着谢容与这边的动静,发现谢容与急匆匆地走,他给了小德子一个眼神,让他悄悄跟着去。 “x,以防万一,给那两个孩子加一层金钟罩。”谢容与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 谢容与刚回到弦月阁,就看到弦月阁里屋里,奶娘和翠柳都被迷晕了昏倒在地上,谢容与急忙跑回了床边,看到孩子还在安睡,心便放下去了一半。 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屋子的门那里传来异响,然后她站起身往屋门口一看,门居然被人关上了。 她尝试着去推,结果怎么也推不开。 【宿主,是那两个被收买的侍卫干的,门已经被他们俩从外锁住了。】 然后紧接着一股浓烟就朝着门缝处窜了进来,呛得谢容与开始咳嗽。 原来,白萱衣是打算直接烧死两个孩子。谢容与捂住口鼻,眼里冷光粼粼。 幸好孩子身上有金钟罩保护,倒是不怕这烟熏着,谢容与想起屏风后的澡盆里还有今早给洛云奎和洛云芙两个孩子洗澡剩下的水,于是她抓着床上的被子扔进了澡盆里,捞出湿漉漉的被子披在了身上。 她抱着两个孩子躲在了一个离火源最远的地方,然后开始叫x帮忙。 结果x怎么呼唤都叫不出来,谢容与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最需要的时候反而帮不上忙。 现在靠她一个人去呼救是不可能了,现在火势大了,自己如果扯开嗓子喊,最后的结果就是吸了过多的二氧化碳导致缺氧,到时候生还的几率就更低了。 所以谢容与只能说希望有人能看到火光来救火。 这个时候谢容与身上的锦鲤血脉就起了作用,只一会儿,便有人喊着“弦月阁走水啦!快来救火!”朝这里跑来。 谢容与心里松了口气,自己和孩子总算是得救了。 而本来在前院听到弦月阁走水的消息后的洛轶更是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扔下了众人跑去了弦月阁,还没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火光冲天,他喊着黑七他们赶紧去救火。 来来往往都是着急救火的人,洛轶却没有看到谢容与的身影,他的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 “王妃呢!?”洛轶更不安了。 “有人看到王妃进了弦月阁,后来才有人喊弦月阁走水。” “那这么说,就是王妃和世子郡主还有王妃的侍女和奶娘都在里头!快点救火!如果有人伤亡本王绝对饶不了你们!” 火势发现的及时,谢容与和两个孩子被安全地救了出来,而翠柳和奶娘因为被人迷晕,又吸入了过多的浓烟所以还在昏迷。 “与儿,你没事吧?” 谢容与整个人都湿漉漉的,而她原本牢牢抱着的两个孩子都交给了旁人抱着。 “没、没事了……”然后她话还没有说完,就晕倒在了洛轶的怀里。 洛轶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正要抱着谢容与去找太医,然后洛襄就赶了过来。 “皇上,还请恕臣的无礼。” “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随后洛轶就抱着人离去了。 洛襄总觉得这场大火生的蹊跷,小德子刚才回来的时候和他说,王妃前脚进了屋,后脚就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吧屋子门给锁了,紧接着弦月阁的主屋就开始着起了火。 但是这是咸安亲王府的家事,他无权过问,还是看洛轶如何处置吧。 洛襄帮着洛轶安抚好大臣和大臣的亲眷,然后便回宫去了。 而另一头,洛轶安顿好了谢容与和两个孩子,心里也有了疑惑。 翠柳和奶娘先抱着孩子回了弦月阁,而谢容与后脚就跟着回去了,没过多久就传来弦月阁走水的消息。 现在已经进入了春天,已然不是天干物燥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容易起火? 洛轶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黑七匆匆赶了回来,“王爷,属下在弦月阁侧房的一个隐秘拐角处,发现了倒着的一小罐火油以及一块打火石。” “果然是有人要害王妃和两个孩子。”洛轶冷笑一声,“去查!要抓活的!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连命都不打算要打算铤而走险!” “是。” 谢嘉崇也是来参加满月宴的,本来挺高兴,结果就听到了谢容与住着的弦月阁走水的消息,吓得他这副身子骨都抖了三抖,幸好人没有事。 他先去看了看谢容与,大夫说是受了惊吓,吸了一些浓烟所以还在昏睡,醒来喝点汤药便无碍了,而孩子们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什么伤,还会对他这个外公笑。 谢嘉崇看到两个外孙笑得天真烂漫,心都要化了,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带着女儿和外孙回谢家。 谢嘉崇见了洛轶后,当即便提出要带人回去,洛轶本是说要等谢容与醒了以后再让谢嘉崇带走的,可是谢嘉崇的一番话却让洛轶哑口无言只能答应。 “与儿在王爷的王府里遭的罪还不少吗?现在连孩子都差点出事!如果王爷没有办法清除掉这些隐藏的隐患,便不要阻拦我带着女儿和外孙回谢家!” 谢容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里,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到了一个新的任务世界了。 结果谢嘉崇推门而入,将谢容与拉回了现实。 “爹,这是在哪儿啊?”谢容与感觉脑袋闷闷的,应该是之前被烟熏了还没有回过劲来。 “傻孩子,这是回了咱们谢家了,这是你以前住着的闺房啊。” “那奎儿和芙儿呢?他们怎么样了?” “都接回来了,我可不放心把孩子放在洛轶的身边。” “那就好那就好。”谢容与松了口气。 洗漱完后,谢容与便在谢嘉崇的带领下去看了两个孩子,洛云奎和洛云芙刚刚被奶娘喂了奶水睡着了。 瞧着两个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谢容与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宿主,我回来了。】x姗姗来迟地说。 “你去哪儿了?之前喊你的时候你怎么失联了?” 【事出有因,主神的神识出现了紊乱,所以和宿主的连接便有些不稳定。】 “那就行,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谢容与松了口气。 要是系统把她扔在任务世界的话,她的灵魂就真的一辈子只能被锁在这个世界出不去了。 【其实我这次出现是想告诉你,点火的那个人洛轶已经找出来了,是白萱衣买通侍卫做的。】 谢容与冷笑:“果然是她,就知道她不会消停。” 【洛轶本来就因为之前的种种对她颇有不满,现在因为这件事彻底厌弃了她,给了休书,把她锁在郊外的一处废弃院子里,任由其自生自灭。】 “果然,白萱衣对洛轶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弃子了。”谢容与冷笑一声,说道。 在谢家呆了半个月,谢容与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她坐在梳妆台前,让手最巧的丫鬟给自己梳了一个最华丽的发髻,带上一套红宝石点翠头面。 “翠柳,陪着本王妃去见见……故人吧。” 第十五章 一报还一报 白萱衣被洛轶让人扔进去了郊外的一处废宅子里,逃也逃不出去,每天定时有人给她送饭菜来,最开始还是热饭,虽然说菜色单一,但好歹有口热饭吃。 但是到后来,就变成了冷饭,甚至是馊了的饭菜,里头时不时地还能出现小虫子或者是石头泥沙,这两天天冷,更是连送饭菜的人都没有了。 虽然从小在谢家寄人篱下的长大,但是谢家从来没有亏待过她,谢容与有的,她也一样会有,也是娇小姐一样地养尊处优过来的。 而当了洛轶的侧妃以后更是受尽宠爱,天天山珍海味不断,最委屈的时候不过也只是被洛轶冷待了几日禁足了几日罢了,王府里忌惮她也没有这么对待她过。 可是自从她到了这里来,吃穿用度连王福利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哪怕是从前被她踩在脚底下的谢容与活得都比她好。 废院里还有口水井,她喝水不成问题,但是春寒之下她没有御寒的衣服,每天只能缩在屋子里的拐角处,用着杂草枯草给自己挡寒风。 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饭的她已经饿得恨不得开始扒墙皮吃了。 谢容与到了这个院子,才发现,这个院子居然就是当初原主最后死的地方。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谢容与嘲讽一笑。 “王妃这里是哪儿啊?”翠柳看着这里荒凉得厉害,问着一旁的谢容与。 “一个废弃的院子罢了,把伞给我,还有那个小包裹,你坐马车里等着我便是。” 此时虽然已经入了春天,但寒气未尽,今天早晨便又飘起了雪花,翠柳怕谢容与感染风寒,便给她披了一件黑狐大氅。 谢容与撑着伞,走到门口,发现门被上着锁。 谢容与掏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转了几下,锁便被打开了。 谢容与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空无一人,满地的落叶、杂草和今天刚刚下雪飘落在地上落成的一层薄雪。 谢容与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把躲在屋子里睡得正香的白萱衣给吵醒了。 她以为是王府里来人给自己送饭来了,又或者,是王爷回心转意知道冤枉了她,便来接她了,满心欢喜地跑了出去。 结果居然看到穿着华贵表情淡漠的谢容与站在院落中央,撑着一把伞静静地望着她。 谢容与已经没有了从前痴傻的模样,她生了孩子之后就变得恬静从容了起来,气质更是出众了许多。 哪怕是白萱衣都不得不承认,士别三日必当刮目相看,此时的谢容与和以前的谢容与已经完全不同了。 白萱衣从来就觉得谢容与比不过她,只不过是命数比自己好罢了。 她比谢容与模样好,人也更聪明,洛轶也更喜欢自己,这些都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所以哪怕在此时,她最为狼狈的时候,她也依旧昂着自己的头颅不肯低下半分,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你怎么知道的这里?你来这儿做什么?” 谢容与弯起嘴角,“自然是王爷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王爷……”白萱衣到退了半步,枯瘦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他当真这么狠心?” “你把那几件铺子给了我爹,而我爹又卖给了别人,王爷不知晓此事,只能花三百万两从那人的手里买回了回来。你以前在王府里也是掌过事的,想必也应该清楚,王爷手里的那些店铺这么长时间赚到的钱都没有这么多,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自然是记恨你的。” “你买通侍卫放火要烧死我的奎儿和芙儿,他们可是王爷的嫡子嫡女,王爷的血脉,王爷只是休了你让你在这儿呆着,已经是仁慈了。” “原来如此……”白萱衣苦笑一声,“是我嫉妒蒙了心,如果不是当初嫉恨你怀了孕,我又怎么会失去王爷的宠爱,继而一步步地走到现在根本无法挽回的地步。” “王爷恨你不假,”谢容与走到白萱衣的跟前,收起了伞,“当然,我也是。” 谢容与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匕首,她把匕首掏了出来,在白萱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出手挑断了她的手筋。 白萱衣疼得惊声尖叫了起来,摔坐在地上。 “谢容与,你……” “你当初对我做的,对我的孩子做的,对那个痴傻的谢容与做的,我都一一记着,现如今,我要一笔一笔地还给你。”谢容与蹲了下来,看到白萱衣往后撤,一手紧紧抓住她的脚腕,手起匕首落,她两条腿的脚筋就被彻底挑断了。 这个出手就挑断了她的手脚筋的女人,表情未改分毫,仿佛只是在用刀切着一只垂死的猎物一样。 她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谢容与。 白萱衣还想叫,想喊人来救自己,可是下一秒就被谢容与点了哑穴。 白萱衣当初不仅让人挑了原主的手脚筋,还让人给谢容与为了哑药,原主从那以后便无法再说话。 谢容与把那个小包裹放在地上,里头是一个小盒子,她打开盒子,里头是十支有小拇指粗细、有食指那么长的钉子。 白萱衣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饭了,又被挑了手脚筋,根本无法行动,只能瘫软在地上,成了粘板上的鱼肉。 谢容与拿着钉子在白萱衣的身上比划着,白萱衣看着那些钉子在自己身上来回比划瞠目欲裂。 “你说,这钉子打在人的身上,疼不疼啊?” 谢容与拿起一个小巧的金锤子,然后朝着她的肩胛骨、腰侧、胸前、肋骨处以及膝关节处分别下了钉子,那么长的钉子被谢容与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狠狠地直接打入了人的体内,练武之人都受不住,白萱衣又是一个弱女子,在打下第二根钉子的时候就疼得晕了过去。 这钉子是谢容与特地让人制成的,打在人身体上的各个大穴位处,不仅日日疼痛难忍,不过七日便会五感尽失,成为彻底的废人。 这还是之前她在任务世界当杀手的时候学到的,一套极其凶残的惩戒人的刑罚,只不过人家是用内力催动直接打入钉子,而她现在这个身体没有内力,所以只能用锤子敲了。 用锤子敲肯定要比用内力打入更疼痛万分,这痛楚估计和凌迟差不多了,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谢容与收起了东西,冷冷地看着昏在地上血泊里的白萱衣。 她还不会让她现在就死,原主被白萱衣折磨了那么长时间,只是这么轻易地让她偿命,又如何对得起原主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翠柳在马车上等了许久,终于盼回了谢容与。 “走吧,回家去,爹和孩子们还等我呢。”谢容与用翠柳递来的帕子擦手,平静地说道。 第十六章 尘埃落定 谢容与的两个孩子呱呱坠地,洛轶便把自己名下的那些谢家店铺都转移到了洛云奎和洛云芙的名下,当做给孩子的满月礼。 而这件事过了不久,朝中突然有几名言官出来弹劾洛轶,说咸安亲王密谋要造反。 而且乘上了许多的罪状,还历数了这么多年来洛轶犯下的众多违法违逆之事,其中严重的事件多则二三十件。 谢容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自己制成的小铃铛逗洛云奎呢。 “哦?那皇上知道了又是怎么说的?” “皇上未置可否,倒是和咸安亲王交好的几个官员出来替他说情,然后被皇上好一顿训斥。”谢嘉崇也是有那么几个在朝中做官的好友的,这消息便是他们给他说,然后他又给谢容与说的。 谢容与摇摇头,“蠢货。” “嗯?闺女你说谁蠢货呢?”谢嘉崇有些不懂了。 “自然是那些出来说情的了,这不明摆着让人知道他们和洛轶是同一个战线的吗?今天有言官弹劾洛轶,明眼人一看就是皇上指使的,这样数罪并罚才师出有名好惩戒洛轶,那几个官员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说,这不是自爆自己是洛轶一党的吗?估摸着过不了多久这些官员头上的乌纱帽就没有了。” 谢嘉崇赞赏地看着谢容与:“闺女,爹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政治眼界啊。” “爹爹,平时多看看话本,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不就是现实写照吗?”谢容与笑着回答道。 又过了几天,果不其然那几个为洛轶说过好话的官员都被抄了家,有些被流放有些则是被直接斩首示众了。 而洛轶则是因为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贩卖私盐、纠结党羽等数罪被削了亲王爵位,被关在咸安亲王府不得出。 小德子拿着一道圣旨来了谢家,“谢家老爷、谢容与接旨。” 谢嘉崇领着谢家的一众人跪接圣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洛轶已被贬为庶人,念其王妃护驾有功,其幼子无辜,朕心甚怜,特许王妃谢容与与罪臣洛轶和离,谢家特赐一等世家匾额,咸安亲王爵位由幼子洛云奎承袭。钦此!” “谢皇上隆恩!” 谢容与抚着谢嘉崇站了起来。 “王妃……以后就改口叫您谢小姐了,太后吩咐了,以后还想时常见着您,希望您能带着世子郡主进宫去让太后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太后与皇上之恩,小女莫不敢忘,自然是会多多带着孩子进宫探望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享到天伦之乐。” 谢嘉崇给小德子了一小盒金子,“有劳公公一路奔波了,一点子心意还请笑纳。” 小德子顺手把小盒子捞进了怀里,“谢老爷客气,洒家就回宫复命了。” 小德子离开后,谢容与颠了颠手里的圣旨,心说这圣旨还真是来得快,洛襄算是言而有信了。 “孩子,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总算是离那个洛轶远远的了,爹想着你之前嫁了这么一个禽兽就痛心,好在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 谢容与浅笑:“是啊,只不过,这个好消息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呢。” 洛轶被圈禁在废弃的王府里,王府里的奴仆被遣散的遣散,被逃走的逃走,现在只有一个负责做饭的老管家还在。 谢容与进王府里的时候,便瞧着昔日里辉煌气派的王府现如今绿植没有人修剪、蜘蛛网在各处都有,灰尘落了有一指厚了也没有人打扫,一点人气都没有,荒凉地厉害。 现在进入了盛春,可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还是有些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王府里没有人导致的,谢容与觉得自己身上冷得厉害。 她朝里走着,见到了老管家。 “王妃,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谢容与淡笑:“想来看看那位,送些吃食,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知道的,王妃随我来。” 谢容与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食盒,然后对老管家说:“以后便不要称呼我为王妃了。” 老管家凄凉一笑:“毕竟王爷也已经成了一个庶人,自然是不能再称呼您为王妃了。” “其实不只是因为这个,皇上前不久下了圣旨,我与洛轶已经和离,两人再无关系了。” 老管家一怔,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和离了好,您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育呢,总不能两个孩子一直有个罪臣当爹吧?这样对世子和郡主的未来也不好。” 老管家带着谢容与去了现如今圈禁着洛轶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两个侍卫把守,看到谢容与后施了一礼。 然后便把门打开了。 这侍卫是洛襄安排的,而侍卫看到自己居然直接打开了门,显然是洛襄事先知道自己要来,所以提前安排好了的。 谢容与冲着两个侍卫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进去。 洛轶被废为庶人以后,也被洛襄找人废了一身武功,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如今的他现在就像是一直快死了的笼中雀,只能奄奄一息地看着头顶的四方的天数着日子过,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谢容与和两个才出生不久的孩子。 当他看到谢容与的时候,一时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与、与儿?”洛轶用自己枯瘦又脏兮兮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是我眼花了吗?” “没,是我来看你了。”谢容与把食盒放在了地上。 洛轶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是你,与儿!皇上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奎儿和芙儿呢?他们还好吗?” “他们很好,皇上和太后顾惜孩子,也没有为难我和谢家。” “那就好,那就好……我没有拖累到你们,就好。”洛轶松了一口气。 谢容与深深地看着这样狼狈却对着自己满是笑颜的洛轶。 原本也是一个翩翩贵公子,可是却把自己作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落得现在的这个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第十七章 渣男通用说辞 洛轶瞧着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谢容与落落大方,端庄持重又高贵典雅。 “你……变化好大。”洛轶感慨道。 那个只会痴痴地望着自己,一口一声‘洛轶哥哥’的与儿,已经成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亭亭玉立从容冷静的矜贵女子。 谢容与穿着宝蓝色绣银丝绣球花纹的裙衫,头发梳了个半垂髻,和田玉的头面把她衬托地更加清丽绝俗,谁能想到这女子居然之前会是个痴傻儿呢? 他本来是想去牵谢容与的手的,可是他的手上都是脏污的泥沙,哪怕自己在衣服上擦了千百回,也依旧不配再去牵她的手了。 “不过才分离了几日,却总觉得好像分开了好几年一样。”洛轶感慨道。 “时移世易,人事变幻莫测也是常事。” 谢容与自己抬步走进了里屋,她瞧着屋里,乍一看和自己离开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又朝里走了走,她才看到原本放了一整面墙的书现如今空空荡荡,而原本摆放着的那些珍贵瓷器宝物都没了。 因为没有人打扫,所以屋内也是灰尘扑扑的,床榻上只有一套灰旧的被褥,看着就单薄,现在快入夏了自然是不怕,但如果进了冬天,可真会冻死人了。 可是这样的待遇仍然是比当初被扔在郊外废弃院子里任其自生自灭的原主要好上千万倍了。 谢容与的眸子里寒光一闪而过,然后她走到桌前,拿出一块帕子把桌子上的灰尘和蜘蛛网扫干净,后把食盒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我给你带的一些吃食,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 谢容与把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两盘小菜一盘红烧肉一盘馒头和一个炖盅。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洛轶激动地泪水都要涌出来了,眼眶通红的他坐了下来,等不及地拿着筷子把菜送入了口里。 他现在不过一个阶下囚,吃的饭菜自然是比不上以前,有时候如果那些人忘记了,连一个冷硬的馒头都没有给他的份,所以现在对他来说,哪怕是最简单的糠咽菜,对他来说都是一道山珍海味了。 他早就把从小学的那些皇家礼仪抛之脑后了,一手抓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把红烧肉送入嘴巴里。 看着洛轶狼吞虎咽,谢容与把炖盅打开,舀了一碗汤给他喝。 “洛轶,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洛轶眼睛并不离开桌子上的饭菜,吞咽的间隙回着洛轶。 “你当初选择娶我,便是为了谢家的那些财产吧?” 洛轶的筷子顿了顿,他的肩膀瑟缩了一下,而后说:“对,你说的没错。” “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娶你进门只是为了你身后的谢家,可是我后来才发现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我喜欢上你了。”洛轶着急地解释道。 “后来?”谢容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是我怀孕了之后?” “对,”洛轶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难堪的表情,“这种感情让我难以启齿,所以我选择逃避,正好那个时候萱儿怀了孕,我便想着,我惦记着你只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么萱儿怀了孕我自然肯定会更在乎她的。” 真是一套渣男通用说辞。谢容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可是这些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午夜梦回时,我想着的只有你对我笑的模样,我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满的被你填满了,我恨不得天天都希望你能喊我洛轶哥哥,可是自从你从皇宫里回来,却很少,甚至于再也没有这么叫过我。”洛轶失落地说。 “我为了救太后受伤,而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却只顾着白萱衣的身孕,全然不顾我和孩子的安危,在皇宫住着的那些日子,我不信你没有机会进宫来看我,可是你没有,从来没有看过我,哪怕是传个口信呢。在那个时候,你一点怜惜都不肯施舍给我和奎儿还有芙儿。”谢容与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 “我在生死关卡走了几遭,身边却从来看不到你的身影,这就是你说的‘重要’?” 谢容与的眼睛定定地瞧着洛轶,眸中一点光彩都没有,看着洛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潭死水。 谢容与整理了自己的衣裙,离开了桌前,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前,站的笔直,语气冷淡。 “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皇上下了圣旨,允许我与你和离,奎儿日后会承袭咸安亲王的爵位,我和孩子们,都会过得很好,比你和白萱衣那个女人,要好上数倍!” “和离?”洛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和离?你、你和皇上提的?” “都说知女莫若父,我想和你和离的心思早就有了,而我爹则是早早替我向皇上开了口,以谢家名下的几家赚钱的店铺的地契,还有以后和皇家合作作为交换条件。” 谢容与厌恶地看着洛轶,又道:“如果你我还是夫妻,那么等我死了以后,不是还要和你合葬?生的时候就不想再见你,死后更不会想和你同寝了。” “你、你竟然厌恶我到如此地步……”洛轶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在这空档的屋子里十分清晰。 洛轶觉得这声响,是直接把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给彻底打击成了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在一起。 “你放心,你不会孤单的,你一向重视白萱衣,白萱衣已死,我命人把她烧了,留下的骨灰埋在了你圈禁她的那个废弃院子里,等到你也走了的时候,我会善心大发,将你二人合葬。”谢容与笑得灿烂,仿佛是做了一件多么让人感到满意的事情一样。 她深知洛轶现在对白萱衣深恶痛绝,她偏偏就是要这样恶心洛轶。 洛轶没想到谢容与居然会这么对自己,他怒气攻心,直接话还没说出口,一口黑血先喷了出来。 他的身子自从被废了武功以后,变成了一个废人,以往从来不会生病的他现在浑身病痛,有时候疼得晚上根本就睡不着。 而谢容与在给他的饭菜里又添了一些好东西,她这么一刺激,五脏运行逆转,毒气病气一并攻心,他吐出血后身子一歪,便摔倒在了地上。 “你、你好狠……” “比起你来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谢容与收拾起食盒,然后一挥衣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洛轶地直接潇洒离去。 又过了两天,谢容与正瞧着洛云奎玩着拨浪鼓,突然系统找上了门来。 【宿主,洛轶死了。】 “任务完成了吗?” 【恭喜宿主,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都完成了,宿主共获得七万精粹能量,主神的神识也获取了,宿主再接再厉啊!】 然后她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然后便晕了过去。 “x!我现在走了,那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复刻了你的灵魂脉络,在那个世界里,那个身体还是会按照你的行为方式继续生活,直到原主的身体衰败死亡。】 “那就好。”谢容与松了口气。 毕竟是自己怀胎了那么长时间又花了一天一夜生出来的孩子,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现在既然两个孩子有人照顾,她也就放心了。 【宿主,系统空间还在维护中,我直接输送你到下个任务世界了。】 然后x话音刚落,谢容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好像坐上了云霄飞车一样,不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崭新的任务世界了。 不过看着这室内的陈设布局,还是古色古香的木质家具,如果不是和自己原来住着的房间有些不同,她一瞬间恍惚系统是不是抽了风把自己送回到之前的那个世界了。 第十八章 不打无准备的仗 “谢小主您可醒了吗?今日是您进宫第一次去请安的日子,万万不能迟了啊!” 突然,屋外传来一个声音,唤回了谢容与的思绪。 谢容与立刻进入角色,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你进来为本小主梳妆吧。” 然后两个梳着二把头穿着统一蓝色宫女装束的姑娘端着洗脸用的水盆和其他洗漱用的东西走了进来。 两个宫女给自己梳洗打扮的时候,谢容与正好得空树立一下这个世界的世界背景和原主资料。 她附身的这个原身在上辈子里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虽然说刚进了宫就被封为了贵人,可是她这辈子也就只当成了贵人。 她入宫当秀女的时候才十四岁,而被选中成为嫔妃的时候是十六岁,她入宫四年就没有见过皇帝,她的贵人头衔也就顶了四年。 原主的脾气也是逆来顺受不争不抢的,所以在哪儿都是小透明,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居然下场十分凄惨。 先是在先皇祭祀的时候被诬陷与侍卫私通,进了慎刑司以后还得给最低贱的工人洗衣服,后又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脸被毁容、嗓子被毒哑、脚筋被砍断。 直到死前,秦静思穿着凤袍、头戴凤冠地来看她,告诉了她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想让她死个明白。 她这才知道自己这样只是因为和独受恩宠的贵妃秦静思有七分像,皇上司徒若柏儿时被追杀的时候被她所救,后来是秦静思顶替了这份救命之恩,不仅成了后宫里受宠多年的贵妃,甚至后面还当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而站在高位上的秦静思十分害怕当年的事情真相大白,这才想要置原主于死地,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谢容与瞧着水银镜中面容姣好甜美的女子,手不由得抚上了脸颊。 原主不争不抢,也不愿意与人结仇,结果只是因为女主的一己私心,就落得了个这样的下场,而她终其一生都没有见到司徒若柏一面。 她想,估计是秦静思害怕司徒若柏见了原主会心生猜忌才故意从中做了手脚不让二人相见的吧? 这次她要请安的对象就是现在盛宠优渥的贵妃秦静思了。 可是现在自己处于劣势,让秦静思见到了自己,只会多留一个把柄和警惕给对方,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今天,她不能去。 谢容与在两个近身侍女的陪同下,往贵妃的宫殿走去,谢容与正想着如何找借口可以不去,路过御花园,她正巧看到了两个小孩在荷花池边玩闹。 “这两个孩子什么来头?”谢容与在心里问着系统。 【那个穿着玄色衣服的是从小没有母妃养在太后身边的二皇子司徒东宇,颇受太后喜爱;那个穿着藕色衣裙的小女孩是皇上的亲妹安悦公主的女儿席沐沐,是颇受太后喜爱的外孙女。】 得到系统如此介绍,谢容与心里便来了一计。 “系统,你等会儿记得保护好两个孩子的安全,别让受了伤。” 【好。】 谢容与心里暗自说道:抱歉了,两个小不点,之后阿姨好好补偿你们。 然后谢容与手里一动,在旁人没看到的地方弹出了一个小石头。 眼见着在荷花池边的席沐沐突然身子一晃掉进了池水里,司徒东宇被她手一拽,也跟着掉了下去。 谢容与听到了动静以后,大惊失色地喊道:“有人掉到池塘里了!” 然后她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二话没说直接跳下池塘去救人。 两个宫女也愣了,这她们的主子突然跳池塘救人算怎么回事? 她们只能连忙喊来周围的侍卫太监也去御花园里救人。 然后等周围的人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谢容与一个人已经把两个孩子拖上了岸,而她自己还没来得及上岸。 “他们两个孩子没事吧?”谢容与着急地问着。 “二皇子和郡主都没事,倒是主子您,您快上来啊!”近身侍女不识水性,只能站在岸边焦急地说着。 谢容与抹掉脸上的水珠,正向往上爬,但是突然面露痛苦,声音都开始发颤,“不行、不行了,我腿抽筋了……” 然后手突然一松,又从池水里栽了进去。 谢容与自己水性特别好,好歹以前也是在某一世界当过潜水员的,在水下闭气个几分钟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过了几分钟,她就被熟识水性的宫女给捞起来了。 而她就装作自己昏了过去,被人直接送回了自己现在的住处。 司徒若柏本来正在御书房处理奏折,突然总管太监赵明德进来通报,说二皇子和小郡主落水了。 “什么?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司徒若柏当即就着急地站了起来,问道。 “索性救的即使,二皇子和小郡主都没有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司徒若柏松了口气,幸好孩子没出事。 “是谁救的?朕要重重地赏她!” “是住在钟粹宫的谢贵人。” “谢贵人?”司徒若柏皱皱眉,“怎么朕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太后娘娘两个月前在一批秀女里选的几个小主中的一个,是礼部侍郎谢惟大人的女儿。”赵明德提醒道。 “是她啊……”司徒若柏放下了朱笔,“那便摆驾去瞧瞧这个谢贵人吧。” 司徒若柏去的时候,谢容与还没醒来,她还在装昏迷。 她现在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刚来就和那个秦静思硬碰硬。 凡事不打无准备的仗,自己在宫中没有任何依靠也没有任何权势,就是一个被人任意捏踩的蚂蚁,自己现在去硬杠一个宠冠后宫的贵妃,无异于以卵击石。 现在她最重要的,就是先给自己找到一个靠山。 【宿主宿主,本世界的任务出现了。】 “是什么?” 【将秦静思对原主做的一切都回报给她,然后当上皇后。】 “任务奖励呢?” 【两万的精粹能量。】 谢容与有些可惜地说:“居然没有支线任务。”如果有支线任务的话,自己就能再多赚一点精粹能量了。 【支线任务是随机掉落的,可遇不可求,宿主好好完成任务,以后的奖励会越来越丰厚的。】x鼓励道。 “行行行,我明白了。” 刚和系统唠叨完,她就听到外头有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第十九章 大靠山来了 好家伙,首选的大靠山这不就出来了? 司徒若柏本来就想着过来看看人怎么样了,赏点东西嘉奖一番走个过场。 结果在这儿给这个谢贵人诊脉的太医说,这谢贵人为了救二皇子和郡主自己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再加上呛了水,现在还未醒来。 他心说这谢贵人还真实诚,好歹也是救了自己儿子和最亲的小侄女的,司徒若柏便进到了内,想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他走到床前,看到谢容与的沉静的睡颜,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随后又松开。 而恰好就在这时,谢容与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抬起胳膊用手揉了揉眼睛。 “迎水、迎春?” 两个宫女本来都跪在地上的,听到自家小主叫自己,便站了起来,连忙道床前把谢容与扶着坐了起来。 谢容与身子浮软,她半靠在迎水的身上,抬起了眼皮这才注意到了站在床榻前许久的这个高大男人。 “你是?”谢容与对司徒若柏打量了半晌,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呼一声,便要下地行礼。 “皇、皇上,是、是妾身失礼了。” 司徒若柏好笑地看着跪在自己脚下、颤颤巍巍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的谢容与,“朕又不是豺狼虎豹,你这么怕朕作甚?起来吧,太医说你因为跳进池塘受了寒,得好好静养。” “谢皇上。”谢容与拘谨地站了起来。 “你好像刚才没有认出朕来?”司徒若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便问道。 “还请皇上赎罪,臣妾自进宫以来便没有见过圣容,今日也是第一次见您。” “那你怎么后来又知道叫朕‘皇上’了?” “世间只有真龙天子才有这样的风采绝绝气宇轩昂,再加上您身上穿的明黄色龙袍便是最好的象征不过了。” “你倒是乖觉,也嘴甜。”谢容与笨拙的恭维话倒是让司徒若柏笑出了声。 “你救了二皇子和小郡主,当赏……你的父亲礼部侍郎在前朝是朕的得力官员,而生的女儿也不差,母后只是封了你作为贵人实在是委屈了你,朕便封你为嫔,封号淳,另外赏天山雪莲一副,珠宝头面两套。” 谢容与连忙叩谢皇恩,然后司徒若柏亲手扶起了谢容与。 “你好好养着身子,等你身子好了,朕再来看你。” 然后司徒若柏便走了。 谢容与本来是和两个品阶很低的常在住在一个品菊堂的,品菊堂位置偏远又冷清,她现在升了位分,也不再住这里,而是搬去了离皇上的勤政殿更近的沁暮宫,成了一宫主位。 谢容与坐在自己新的主殿里的太妃椅上,这背靠了大山果然好乘凉,待遇都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只不过,这只是第一步。 谢容与因为受了风寒在沁暮宫里静养了半个月,然后才出了宫门。 她休养的这半个月,太后给了不少赏赐,贵妃秦静思也派人来送了不少东西来。 其他妃嫔也是想来恭贺她的,可是她却都拒之门外了。 虽然说在后宫里想要站稳阵营有好队友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如果只有好队友没有好靠山那还是白搭。 这些人里,谢容与注意到了一个慎贵人,这个角色她记得前前世的时候那简直就是秦静思的走狗,在给原主找罪受上出了不少点子,比如毒哑和毁容就是这个女人想出来的招。 所有的账她都记着呢,迟早有一天会让她们偿还清楚的。 她第一次走出沁暮宫,便去给太后请安,顺便谢恩。 没想到去了太后的慈安宫,居然还正好遇到了众位妃子也一起来请安。 宫里没有皇后,只有一位贵妃,两位自皇上潜邸的时候就跟着的晋妃和婉妃,贵嫔只有一位,是贵妃的亲妹妹秦静然,剩下位分最大的便是她这位连侍寝都没有就直接晋了位分的淳嫔了。 此次前来给太后请安,这些嫔妃居然都在,谢容与挨个给她们行礼。 太后看到谢容与,倒是十分高兴,她让自己身边的姑姑把谢容与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身子还没好,怎么就想着给哀家来请安了?” “太后娘娘赏赐了许多的东西,臣妾如果不亲自来谢恩,多少是失了礼数的。”谢容与恭恭敬敬地说着,然后她看向面色并不太好的秦静思。 “当时要给贵妃娘娘请安,却耽搁了这么久才见到您,是臣妾失礼。” “无碍,当时情况紧急,妹妹也是为了救人,本宫不怪你。”秦静思宽宏大度地这么说着,可是表情却不见得多好看。 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谢容与,怎么这个女人的容貌和自己又七八分的相似?难不成她就是当年救了皇上的那个小女孩?! “贵妃娘娘送的礼物臣妾都很喜欢,臣妾谢过贵妃娘娘。”谢容与又恭恭敬敬地对秦静思行了个礼。 太后瞧着这出好戏,看到秦静思衣服吃了瘪又强撑着笑脸维持着表面的体面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痛快。 看来这个谢容与还真是找对了。 “淳嫔恪守礼仪,又心底纯善,真是个好孩子啊。”太后赞美这谢容与。 谢容与谦卑地笑了笑,并没有搭话。 这时,殿外有一个稚嫩的男童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祖母皇祖母!宇儿下学回来啦!”是司徒东宇。 谢容与扭头去看,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脸蛋稚嫩可爱,五官精致出众,笑容灿烂,眸中带着星光,就像一个完美的瓷娃娃一样漂亮。 “宇儿来,见过这些娘娘。” 司徒东宇朝着嫔妃们行礼,然后在看到谢容与的时候,顿了顿,谢容与眉眼弯弯,“二皇子,我是淳娘娘。” 司徒东宇的眼睛‘腾’地一下亮了起来,“你就是当初救了我和沐沐妹妹的淳娘娘啊!?宇儿见过淳娘娘!” 司徒东宇行完了礼,然后牵住了谢容与的手,“淳娘娘,谢谢你救了我和沐沐妹妹,如果不是你,我和沐沐妹妹就完蛋了。” 太后嗔怒地瞪了司徒东宇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嘴上没个把门,这种晦气的话以后不能说了!” 司徒东宇连忙捂住嘴摇了摇头,两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圆溜溜的瞧着她们,让人心生怜爱。 谢容与手心发痒,没忍住摸了摸司徒东宇的发顶,“二皇子和沐沐小郡主无事便好,我一个大人泡了水没什么事,你们还小,身娇肉贵的,要是出了事皇上和太后娘娘可是会担心的。” 司徒东宇居然也没有排斥谢容与的动作,笑嘻嘻地和谢容与聊着天。 太后瞧着,便说:“这孩子倒是挺与淳嫔你投缘的。” “是啊,臣妾一眼瞧着这孩子,倒是觉得很亲切呢。”谢容与笑着回答说。 第二十章 天大的好事 太后笑得慈祥,“投缘好啊,宇儿这孩子从小就没了母妃,算是哀家抚养到这么大的,虽然皇上和哀家都疼他怜他,可是却没办法弥补母亲的这份空缺啊。” 秦静思连忙接话道:“太后娘娘您是想给二皇子寻一位母妃了吗?” “是啊,宇儿现如今也有五岁了,按道理来说也是该上书房的年纪了,而哀家已经年老,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继续抚养宇儿了,倒不如找一位对宇儿体贴,能悉心教养他的养母。” 太后并没有看向秦静思,反而是对谢容与说,“淳嫔,哀家看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性格沉稳安静,宇儿与你投缘,也喜欢你,哀家倒是有心让你抚养宇儿,你呢?” 这个天大的好事就这么砸在了谢容与的头顶,她自然喜不自胜,但是她现在还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她含蓄地笑了笑,然后牵过司徒东宇的手,说道:“臣妾自然是喜欢冰雪聪明的宇儿的,也愿意抚养宇儿。” “宇儿,你呢?”太后接着问司徒东宇。 司徒东宇自然是对这个当初救过他的淳嫔娘娘有着十足的好感,自然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这件事便这么说定了。”太后拍板敲定了这件事。 【不愧是有锦鲤血统啊宿主大人,这也太好命了!】x感慨道。 “这哪里是好运。”谢容与心里哀叹一声。 其实她在太后的宫里便已经看了个明白,这太后和贵妃秦静思之间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谁也不待见谁。 太后急于寻求一个能和秦静思分庭抗衡的人,这才选了和秦静思有七八分相似的原主进宫,本来是想着好歹能分一点秦静思的恩宠,奈何原主自己没本事没手段,让秦静思打压到尘埃里,太后自然后来也就没有心思扶持一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原主了。 而到了谢容与的手里,便轻松逆转了处境,略施手段便得到了司徒若柏的好感。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太后看出来了谢容与的前途不可估量,便想着拿她来对抗秦静思,甚至还故意把二皇子司徒东宇交给她抚养,司徒东宇的亲母妃姓卫,外祖父是朝中太傅卫齐林,背景算是强大的了,有了这么一个养子,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谢容与,最起码便有了和秦静思抗衡的资本。 听完了谢容与的这一通分析,x不说话了。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看来这种后宫剧本的任务世界很费脑子啊。 谢容与看了看头顶的四方的天,这被人操控当棋子的滋味还真是让人不痛快。 但是自己现在能依傍的除了皇上司徒若柏就是太后了,她没有选择。 司徒东宇看谢容与停下了脚步看着天空,好奇地问道:“淳娘娘,你看什么呢?” 谢容与回过神来,她指着天上的一朵云对司徒东宇说:“宇儿你看,这朵云像不像一条冲着人摇尾巴的狗?” 司徒东宇仔细地盯着看了半晌,然后眼睛一亮:“对啊对啊,淳娘娘你说的没错,就是一条在摇尾巴的狗!娘娘你真厉害!” “你在看它旁边的那朵云,像不像一条大鱼?” “像!像!” 谢容与蹲下来对司徒东宇说道:“宇儿你要学会观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奇妙的东西等待着你发现呢,不只是天上的云。” “宇儿明白了。” 母子俩朝暮沁宫慢慢走去,一旁的灌木缓缓走出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来。 “这人,的确有趣。”司徒若柏凝望这她们离去的背影,如是说道。 司徒东宇从太后宫里搬了出来,住进了暮沁宫,谢容与正看着人去收拾偏殿给司徒东宇住,然后就看到太监总管赵明德来了。 “淳嫔娘娘,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您今晚就准备着接驾吧。” 谢容与不卑不亢地点点头,然后让迎春给了赵明德一包银子,把人送了出去。 “x,在不在?” 【在的,宿主有什么事情吩咐?】 “兑换十套‘醉生梦死’。” 谢容与有预感,也许十套还不够用。 到了谢容与侍寝的时候,她催动了醉生梦死,随即自己的灵魂便从原主的体内抽离了出去,剩下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与司徒若柏欢好。 而她则是趁着司徒若柏脱掉衣服之前离开了这里,站在屋外和x闲聊。 x打趣她:【宿主你都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了,还是有精神洁癖啊?】 “完成任务是完成任务,但是不代表我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出去吧?”谢容与翻了个白眼,如是说。 虽然说她现在没有躯体,只能算是一个随处游荡的灵魂,但是她还是很有节操的好吗? 【我的意思是说,宿主难到就不想享受一下……】 “人如果一旦开始眷恋肉体带来的欲望,那么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就多少会带着主观情感,做任务的效率就会低下。”谢容与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冷静,甚至是淡漠,仿佛她只是在阐述一道很简单的论述题一样。 明明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务就要去下一个世界,又何必对一个任务世界里的人产生多余的感情?付诸感情甚至是享受纵容欲望横流,这种不可操控性对她来说十分致命,她接受不了。 醉生梦死的效果太强,屋子里的动静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 谢容与等到屋里已经没有动静了,才回到了原主的身体里。 身体带来的酸软感还是那么真实,仿佛操劳了一夜的是她一般。 第二日清晨,谢容与是在司徒若柏的臂弯里醒来的,她身上未着片缕,谢容与心里虽然膈应,但是还是得演好戏。 等着司徒若柏醒来,便看到怀里的女人一脸娇羞地用手划拉这自己的胸脯。 白皙的柔荑在他的胸口毫无目标地轻轻划来划去,他的身体里被点燃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苗来。 他又想起了昨晚的滋味起来,司徒若柏吞咽了一口口水。 “容儿,不要在朕的身上点火。”司徒若柏抓住谢容与的手,警告道。 “皇上,臣妾、臣妾只是……” 谢容与害羞地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 “什么?只是什么?” “只是昨晚没有好好瞧着皇上,才如此贪看的……”被子里传来了谢容与闷闷的声音,司徒若柏都能想到怀里的女人现在的脸红成了什么样子。 “朕去上朝了,晚上再来看你。”男人捏了一下谢容与腰间的软肉,然后便起床去更衣了。 谢容与掀开被子,露出脑袋来。 果然,自己想的一点都没错,十套估摸着是不够的。 第二十一章 偷鸡不成 金庭宫里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安宁,宫里的宫人常常自觉不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贵妃娘娘落得个人头不保。 自从谢贵人升了位分以来,皇上就冷落了秦静思许多,秦静思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冷待,心里非常不平,再加上谢容与的身份让她十分忌惮,她总觉得从前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她越是这样心烦气躁,就越想找人发泄这种负面情绪,秦静思现在就像一个马上要爆炸的炮仗,就差那一点火星子就能炸了。 偏偏这个时候,有一个小答应做错了一件小事冲撞了秦静思,秦静思盛气凌人以强权欺人,然后被秦静思打发到慎刑司去了。 这件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震怒,狠狠责骂了秦静思。 太后本想大事化小,把那个答应接出了慎刑司上次了很多东西加以安抚。 可是后宫的事情哪是这么容易平息的? 司徒若柏本是在暮沁宫里和谢容与下棋喝茶,然后赵明德突然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在司徒若柏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司徒若柏原本轻松愉悦的表情顿时间就没有了。 “这件事母后知道了吗?” “太后已经安抚了曹答应了,可是曹答应那边却有些不依不饶……” 谢容与好奇,便问:“皇上,您和赵公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司徒若柏叹息一声,才把秦静思欺负了曹答应的事情说给了谢容与听。 “这后宫真就没有一刻消停的。”司徒若柏烦躁地喝了一口茶水。 “皇上是在为曹答应的事情头疼吗?”谢容与问。 “这错本在贵妃,但是母后已经安抚了曹答应,曹答应还如此的不识大体,当真是小家子气满满。” 谢容与眼珠一转,然后轻笑道:“臣妾第这件事倒是有自己的看法。” “哦?你说说看。”司徒若柏来了兴趣。 平时他也会和谢容与聊一聊别的事情,或者是关于后宫制度的,或者是关于民间百态的,有时候甚至还会聊到朝堂上的话题。 每次谢容与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让司徒若柏耳目一新,他便更喜欢到暮沁宫里来。 尤其是自己心里有些事情想不通,或者是朝堂上又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了,他就想起了谢容与来。 哪怕是坐一坐,也能让他的心情好很多。 “皇上要先恕臣妾的不敬之罪,臣妾才敢继续说。”谢容与顽皮地欠了欠身子,道。 “好,朕便先给你一道免死金牌,可好?” 谢容与这才说:“皇上,如果这件事换做了臣妾,要是臣妾被贵妃娘娘拉去慎刑司里这样折辱,虽然有太后娘娘的宽解和安慰,但是终究难解心头的愤懑。这不能说臣妾小气,而是人之常情,无论是谁被这样对待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司徒若柏点点头,“嗯……这倒是。” “所以臣妾想,也许曹答应求得不是那些金银器物的安慰,而是贵妃娘娘的一句道歉。” 司徒若柏握住了谢容与的手,“贵妃的性子高傲,断不会轻易低头向他人认错。” “都说皇上与贵妃娘娘感情深厚,如果是皇上开口呢?”谢容与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司徒若柏。 司徒若柏失笑:“你啊,半天是打着朕的主意。” “臣妾可没有,臣妾只不过是给皇上提供了一条可以通行无阻的康庄大道。” 当天晚上,司徒若柏翻了他已经有两个月未见的秦静思的牌子。 第二天,谢容与就听迎水说秦静思让自己的亲近侍女去了一趟曹答应住着的地方,拿了好些东西,还传达了秦静思的歉意。 虽然秦静思本人没有到场,但是曹答应也知道,自己这么继续闹下去,结果也不会比这更好了,便就此作罢了。 而秦静思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宠爱,骄傲的孔雀又重新昂起了她高贵的头颅。 可是孔雀终究不是凤凰。 谢容与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着一直凤凰,就差最后用鎏金笔点一下眼睛,便画好了。 谢容与看着这副百鸟朝凤的画,放下了毛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迎春走了进来,看到这幅画,不由得感叹道:“娘娘你的画工真好,这凤凰奴婢看着就要从纸里飞出来似的,真逼真。” “是吗?就差最后一笔了,本宫想等着皇上来的时候,让皇上点上这眼睛,等画干透了,便先收起来吧。” “是。” 谢容与直起了腰,“迎春,陪本宫去更衣吧。” “好嘞。” 一主一仆刚走,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了进来,然后把画直接拿走了。 谢容与正换下沾了墨水的衣服,就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宿主,有个小宫女把你的画偷走了。】 “偷去哪儿了?” “秦静思住着的翊坤宫。” 谢容与眼睛微眯,“行了,我知道了。” 看起来,秦静思是打算搞事情了。 那正好,自己可以借力打力,反坑她一把。 这天晚上,司徒若柏翻的是她的牌子,司徒若柏知道秦静思画了一幅百鸟朝凤图,之前他想看谢容与都是藏着掖着不给看,说是没画好,今天本想看,可是谢容与却眼睛通红地和他说画被人偷了,不见了。 司徒若柏老大不高兴的训斥了暮沁宫里的掌事姑姑,然后让人赶紧去寻,又好生哄了一晚上的谢容与。 还与谢容与说以后一定会和谢容与一起画一幅画来弥补。 谢容与这才罢休。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暮沁宫里得了几件稀世珍品的画作,说是皇上要给淳嫔赏玩用的。 而又没过两日,翊坤宫派了人来传她去翊坤宫,说是贵妃娘娘有请。 这明摆着就是个鸿门宴,谢容与心里明镜似的。 谢容与去了翊坤宫后,才发现除了其他嫔妃,太后娘娘和司徒若柏都在。 看来这不仅是个鸿门宴了,这秦静思是打算兴师问罪啊。 谢容与挨个给他们行了礼,然后坐在了秦静思安排的位置上。 “淳妹妹还真是姗姗来迟啊,让我们姐妹空等了好久。”秦静然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慢条斯理地朝着谢容与放着冷箭。 第二十二章 反蚀把米 “是臣妾走到半道脚一歪踩到了路边的水坑里,衣裙踩脏了,只能折返回去换,这才耽误了时间,还请皇上、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勿怪。”谢容与浅笑着,不急不慌地应对着。 太后则关心道:“淳嫔你的脚无事吧?” “回禀太后娘娘,无事。” 谢容与看司徒若柏也在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这么说了司徒若柏这才收回了眼神,算是放下了心。 太后看了一眼秦静思,“淳嫔迟到也是事出有因,贵妃就没必要继续责问了。” 秦静思恭顺地说:“是。” 可是垂头的时候,谢容与却看到秦静思暗暗地瞪了她一眼。 秦静思让宫女端来一幅画卷,说:“太后娘娘,这画是臣妾前几日所得,您先瞧瞧。” “哦?莫不是贵妃得了什么好画想要让哀家一同品鉴品鉴?” 宫女把画卷展开,谢容与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己那副还没画完的画。 她原先还奇怪,这画怎么平白无故就没有了,搞了半天是暮沁宫出了个内奸,把画偷了送到了秦静思面前来献媚。 “这是一幅百鸟朝凤图,太后娘娘您看这画怎么样?” “这百鸟和凤凰都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画里飞出来似的,尤其这凤凰,这浑身的金色羽毛就像是把真羽毛嵌在画上似的,仿佛和真凤凰似的,宫里的画师恐怕都没这样的手笔,不知道贵妃从哪儿得了这样的好画?” 秦静思突然看了一眼谢容与,然后说:“实不相瞒,太后娘娘,这画啊是出自淳嫔之手,臣妾得了这画的时候也惊讶了许多,没想到淳嫔居然如此擅长画画。” “哦?那淳嫔还真是好本事啊。”司徒若柏的面色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是真的夸赞,还是假的褒奖。 “臣妾主理六宫这么些年,也是见过不少珍品画作的,但是这样出众的画还真是头一次见,只不过臣妾有一事不明。” “哦?何事?”老谋深算如太后,此时哪能不知道秦静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老神在在地看着秦静思,等着她继续说。 “百鸟朝凤这样的图,按道理来说只能是中宫皇后,或者是太后所有,为何淳嫔会画这样僭越的画?难不成是淳嫔有了想要成为中宫皇后的野心不成?” 司徒若柏成为皇帝之前,太后只是一个不太受宠的妃嫔,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个有能力的儿子,她原本也当不了太后。 所以凤凰这个词,在太后的心里,其实算是一道不能言说的隐痛。 现如今,秦静思就打算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好好坑谢容与一把。 谢容与微微挑眉,心说前头夸了自己半天,合着是要先礼后兵,坑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谢容与立刻站了起来,随后面朝着太后和司徒若柏跪了下去。 “还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明鉴,臣妾并无这样的僭越之心,臣妾作画只是为了给太后娘娘一个惊喜。” “惊喜?淳嫔你来说说,是什么惊喜?”太后仿佛是在看什么好戏一般,对贵妃告状的这件事也没有生气,而是好奇地问道。 “再过一个月便是太后娘娘的五十岁生辰,臣妾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皆是皇上和太后娘娘恩赐,臣妾对于这样的恩情莫敢忘怀,但是臣妾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相赠,便想着画一幅百鸟朝凤的图来赠与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仪态万千,雍容华贵,自然是最配凤凰不过,臣妾等一众嫔妃自然只是凤凰羽下的一种鸟儿,对您只有俯首称臣归顺的分。” 秦静思冷笑一声:“淳嫔倒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哄人的话说的一道一道的。” 谢容与看了秦静思一眼,又说:“臣妾行的端做得正,说的话自然也是全出自真心,并无半点作假。” “倒是臣妾觉得奇怪,臣妾这幅画并未画完,原本想等画作上的颜料干后接着作画,但是画却突然不见了,几经寻找都没找到,倒是在贵妃娘娘这儿寻到了。” 司徒若柏拿过画仔细地瞧着,他发现画上有些地方是因为颜料没干然后剐蹭得花掉了,看样子是有人在画作没有干透的时候把画卷起来才会出现这样的痕迹。 而且这画上的凤凰的眼睛没有点,估计她是等着自己去点眼睛的。 司徒若柏想到这儿,心里便一甜。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凌厉地朝秦静思刮了过去,“秦贵妃,这画你是从哪儿得的?” “是一个小宫女送来的,说是看不惯淳嫔行这样的僭越之事,才送到臣妾这里来的。“ “哦?是这样吗?”司徒若柏笑了,眸子里藏着晦暗不明的颜色。 然后他对太后说:“这画朕知道,淳嫔之前和朕说过她要画一幅画给母后您,您瞧,这画上的凤凰眼睛还没点呢。“ 谢容与便接茬说:“是呢,臣妾想着画凤点睛,这样的事情交给皇上做最合适不过,便等着皇上来给画点眼睛的,哪知画却被贼人偷走了。” 太后让人吧谢容与扶了起来,“淳嫔的纯孝之心真是让哀家感动,这画你就收回去,把画画好了到时候再送给哀家。” 画回到了谢容与的手里,谢容与嘴角还捻着一抹淡淡的笑,秦静思却觉得谢容与这是在示威。 为什么皇上和太后就信了这个小狐媚子的一面之词,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自己倒是白白筹谋了一场。 最后司徒若柏把那个给秦静思送画的小宫女拉到了慎刑司服役,算是小惩大诫。 而秦静思哪能不知道司徒若柏的脾气,这不过是在做给她看,警告他不许再这么任意妄为。 而谢容与拿着画回了暮沁宫以后,看着画纸上剐蹭花掉的那些地方,心里有些可惜。 “这幅画算是毁了。”谢容与是个完美主义者,这画成了这样,她也不想要了,还不如扔进炭盆里烧了。 迎春刚端来一个炭盆,还没等谢容与把画烧了,司徒若柏就来了。 “爱妃这是要做什么?” “这画已经不好看了,臣妾想烧了重新画一副好看的给太后娘娘。” 谢容与作势要把画扔进炭盆里,好在司徒若柏手快把画拦截了下来。 “朕觉得这幅画好看的紧,只不过是缺了凤凰的眼睛,爱妃陪着朕把眼睛补上不就好了?” “可是这画不能给太后娘娘了……” “那朕便拿走了,放朕的寝殿里挂着,朕瞧着倒是很好看。”司徒若柏看出了谢容与的不高兴,哄着说。 “皇上惯会哄臣妾高兴。”谢容与娇嗔道。 司徒若柏把画放下,打横抱起了谢容与,径直进了寝殿里。 第二十三章 背主弃义留不得 谢容与被秦静思找了麻烦,原本秦静思以为谢容与肯定会被太后和皇帝厌弃,哪知道反而让谢容与在太后皇上面前得了乖,反而秦静思受了冷落。 秦静思心里更是气得不行,连续好几天翊坤宫里都抬着好几桶的碎瓷片出去,里头不乏一些珍品瓷器的碎片,显然是贵妃‘不小心’打碎的。 这种碎话没少落入谢容与的耳朵里,谢容与也不过一笑了之。 秦静思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司徒若柏的宠爱,所以现在看到自己得宠而她自己失意就十分恼火生气。 当然了,不排除也有心虚的成分在。 她怕以前的事情败露,到时候连司徒若柏的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了。 谢容与知道秦静思的命脉在哪里,但是她不会这么轻轻松松放过秦静思。 既然觉得煎熬,那就让她受着好了。 谢容与看着自己刚刚涂好的豆蔻,对迎春说:“你去把迎莲叫进来,本宫有话对她说。” “是。” 外头的麻烦处理完了,就要处理家务事了。 迎莲跟着迎春走了进来,谢容与朝她们招招手,“你们来。” 迎莲乖乖地跪在地上,迎春站在谢容与的身后。 “娘娘是找奴婢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迎莲,你在宫里可有什么交好的宫女太监吗?”谢容与吹了吹指甲慢条斯理地说道。 “并、并无。”迎莲跪在地上,说。 “哦?可是本宫前几天去了慎刑司,倒是知道了不少趣事。” “娘娘,不是的,奴婢和那个梨果平时并不熟的,是那个贱人胡乱攀扯。” 看着迎莲慌张的样子,谢容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本宫没有说梨果,怎么你倒是主动提起她了?” “奴、奴婢……”迎莲支支吾吾了起来。 “她说你们俩是老乡,关系平时也不错,那副百鸟朝凤,就是当初你给的她,然后让她转交给了秦贵妃。” “没有……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样背主弃义的事情?” “其实本宫也不愿意相信,所以这才找你来,打算问问你。”谢容与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迎莲。 “迎莲,虽然你不是本宫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丫头,但好歹也跟了本宫有几年了,你觉得本宫带你怎么样?” “娘娘对奴婢自然是很好的,平时有什么好的也会赏赐给奴婢们。” “那本宫怎么不记得,赏赐过你这么好的一个翡翠镯子啊?”谢容与从桌子上的盒子里,取出了一块碧绿的翡翠镯子,翡翠晶莹剔透,颜色极正。 “这是、这是奴婢家传的。”迎莲的声音又强压后的镇定,眼神也带着闪躲。 谢容与把镯子给了迎春看,迎春拿着端详了好一阵,然后说:“回禀娘娘,迎莲姐姐和奴婢住在一处,奴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家传的碧玉镯子。而且据奴婢所知,迎莲姐姐自出生起就在皇宫里当宫女,奴婢也问了训练宫女的教养嬷嬷,说迎莲姐姐她们这批宫女都是专门挑了没有背景家人的孤女进宫的,别说远亲同乡了,连家人怕不是都没有。” “本宫最恨别人的欺骗和背叛,你为了这么个破镯子,就背叛了本宫,迎莲你该当何罪!?”谢容与突然发怒,把那翡翠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镯子顿时间碎成了几瓣,飞溅起来的碎片刮伤了迎莲的脸颊。 谢容与的声音尖锐严厉,把迎莲吓得坐在了地上。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才犯下了这样的大错,还请娘娘饶恕奴婢!” “饶恕?”谢容与冷笑一声,“本宫身边从来不留背主的奴婢,你自己去慎刑司领三十板子,以后爱去哪儿去哪儿,暮沁宫不会留你。” 然后谢容与便挥手,让迎春和迎水把一直在说着求饶、饶命的迎莲给拖了下去。 一宫主位处理个小奴婢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掀起多少风浪来。 谢容与一天比一天得宠,就连她的父亲谢大人也升了官,从礼部侍郎成了礼部尚书。 宫里很多人都说,谢容与指不定哪天就会被封为贵嫔甚至是妃位了,甚至还有可能是下一个贵妃。 这样的话越传越厉害,最后居然到了秦静思的耳朵里。 “放肆!她那个贱人也配和本宫相提并论!”秦静思生气地把手里的描金瓷碗直接摔在了地上,胸脯起伏得厉害。 “姐姐别生气,这么一个小贱婢,还不至于让姐姐你如此动怒,皇上虽然这些天宠着那个小贱婢多一点,但是太后娘娘的寿宴还不是交给了你来办?这说明皇上还是重视你更多一些的。” 秦静然的话多多少少让秦静思消气了一些,她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叹口气,又恨又无奈地说:“但是长此以往下去,这个贱人怀了孕,皇上肯定会升她的位分,贵嫔,妃位,甚至是贵妃,不就都成了她的囊中之物?本宫绝对不会让她在宫里如此的舒服的!” “姐姐放心,有妹妹在呢,妹妹可不会让她嚣张多久的。”秦静然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睛微眯。 秦静然怀孕已经有个四个月了,正好是谢容与刚来的时候怀孕的。 虽然秦静然是秦静思害怕别人分宠所以专门让妹妹进宫的,但是秦静然的恩宠依旧是比不过之前的秦静思,但是奈何秦静然就是命好,进宫不过一年多,便怀了孕,但是秦静思的肚子就一直没有动静。 她心里也是有些腹诽和嫉妒的,可是司徒若柏的宠爱还是在她的身上更多一点,她便也没了别的心思。 只要恩宠一直在,她迟早会怀孕的,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孩子直接成为皇后。 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谢容与,她的恩宠便不复从前了。 她还害怕之前的事情败露,现在更是心急如焚。 现在她的心里,只有想要谢容与死的心思,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谢容与重新画了一幅百鸟朝凤,这次画完她便又让司徒若柏为凤凰点了眼睛。 司徒若柏搂着谢容与的腰,问:“容儿,你什么时候为朕画一幅龙啊?朕好挂在御书房里天天看。” “皇上想要臣妾自然愿意画了,只不过皇上想要什么样的龙啊?” “随容儿开心就好。”司徒若柏在谢容与的鬓间落下一吻,温柔道。 “其实比起龙,臣妾倒是想画一副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好啊,情愫缠绵的画不是正合了容儿和朕吗?”司徒若柏说。 “但是这样儿女情长的话不适合放在皇上的寝宫,到时候皇上和臣妾一起作画,就挂在臣妾的寝殿里好不好?” “好啊。” 司徒若柏的手放在了谢容与的小腹上,“其实朕更想要的是一个像你一样的皇儿。” “皇上~”谢容与娇羞得红了脸。 司徒若柏搂住了谢容与的肩膀,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看着桌子上画好的画。 谢容与此时心里正盘算的是如何给司徒若柏说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把秦静思的青梅竹马滤镜给碎了,是没有办法彻底扳倒秦静思的。 第二十四章 慈母心肠 秦静然派人朝暮沁宫递了个帖子,说想来看看谢容与。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找人麻烦,倒是麻烦自己来敲门了。” 迎水看着自家主子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的样子,问:“娘娘,这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得事。” 谢容与坐在水银镜前,朝发髻里插了一根步摇。 “只不过皇上今日翻了本宫的牌子,本宫今日没工夫见她,告诉然贵嫔,等过两日本宫自然会去她的宫殿拜访。” 梳妆打扮完毕,谢容与走到檀木桌前,看着已经完全干透的龙腾九霄的画,她想了想,然后拿起自己让人新做的一块印章,在自己的落款那里盖了个印章。 “迎春,把画放好,随本宫去皇上的勤政殿吧。” “是。” 【宿主,这突然是什么啊?】系统不解地问道。 “这个是当初原主救了司徒若柏以后给司徒若柏烙饼,饼上经常画的图案。” 【宿主你是想用这个来让他起疑心?】 “对啊,秦静思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让她受到惩罚了。”谢容与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到了傍晚,谢容与已经睡下,而在她身旁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司徒若柏突然醒了过来,眼神清明,显然是没有睡着的。 他看了看在自己怀里安睡的谢容与,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到鬓角处,然后自己悄悄起了身。 司徒若柏披了个衣裳走到前厅,叫来了赵明德。 在赵明德耳边说了几句话,赵明德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一个浑身穿着黑色劲衣的人就走了进来。 “皇上。”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 “去查当年朕受刺一事有多少知情人,贵妃究竟是不是当年救朕之人。” “是。” 黑衣人得令随后离开。 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谢容与动了动耳朵,已然把司徒若柏的小动作都知晓于心。 看来司徒若柏是起了疑心了。 谢容与听到了司徒若柏的脚步声继续装睡,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只手在不停地摸索。 “到底你是当年的小灵儿,还是她是?” 第二日起床,司徒若柏便上朝去了,留下谢容与一人。 谢容与穿戴完毕,便去看司徒东宇去了。 司徒东宇已经到了上书房的年纪,谢容与便日日都早起去送司徒东宇去书房。 今天算她起迟了,估计司徒东宇已经去书房了,她便会暮沁宫准备了吃的,让迎水提着食盒,自己去看司徒东宇。 还没进书房,就看到司徒东宇憋红了一张脸在挨太傅的手板。 迎水小声地和谢容与说:“这个太傅和秦贵妃的母家交情深厚。”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谢容与站在树荫下等着,直到太傅说下课,太傅还有皇子公主们下了课都出了屋子,谢容与才走了上去。 她进了屋,发现司徒东宇趴在桌子上捂着手,看起来是手板打疼了。 “宇儿,手可还疼?”谢容与心疼地拍了拍司徒东宇的肩膀,司徒东宇瑟缩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便看到谢容与,他揉了揉眼睛,然后‘哇’的一声扑在了谢容与的怀里。 “母妃,您、您怎么来了?” “母妃想着来看看你,给你送些吃食,结果来的不是时候,看到你们正在上课,便没有多打扰,等着下了课才给你送进来。 迎水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司徒东宇吸吸鼻子,“谢谢母妃的关心,宇儿正好饿了。” 谢容与看着司徒东宇逞强的样子,叹口气,这不过才是个六岁的孩子,怎么看着就这么老成? 果然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谢容与看司徒东宇有意无意地把手往身后藏,她也就没有再多问,把东西放下让司徒东宇吃,然后自己便离开了。 学生犯了错挨太傅的手板其实很正常,但是谢容与却觉得这太傅是刻意针对司徒东宇。 谢容与让迎水去尚书房看着,迎水说现在尚书房的一共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和沐沐小郡主,除了司徒东宇之外,别人犯了错都不会打手板,只有司徒东宇会被太傅训斥和打手板。 而且司徒东宇每天都会写作业到深夜,每天休息的时间只有那么三四个时辰,才这么小的小人就这样劳苦,要是放到现代社会完全就是虐待无疑了。 虽然司徒东宇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但是谢容与还是在给司徒东宇洗澡的贴身小太监的口里得知二皇子的身上有别的伤痕,这些伤痕,很难说不是太傅打的。 谢容与给司徒东宇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他背上一道道红到发紫的伤痕,气得手都抖了。 “这是谁打的?” “母妃,没事的,宇儿不疼。” 谢容与的手轻轻摸了摸他背上的伤痕,司徒东宇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忍不住地发颤。 “这么多伤口,怎么不疼?”谢容与皱眉,心疼得不行。 谢容与把伤药抹在司徒东宇的背上,她一边给司徒东宇背上的伤口吹气,让他好受点,一边问:“这些伤口怎么来的?还有哪儿有伤?” “只不过是太傅看宇儿太过愚笨,所以才气急了打了几下,没有别的地方了。” 谢容与想起了之前自己看到他被打手板,然后她拽过司徒东宇的手,扒开手心一看,上头的伤都渗血了。 “这些也是那劳什子太傅打的?他好大的胆子!连皇子都敢打!” “进了尚书房,我们就先是学生,后是皇子,太傅想要惩戒我也只有认的命了。”司徒东宇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原来司徒东宇是个多阳光开朗的孩子,进了个尚书房就被摧残成这个样子。 谢容与心都快软了半截,“那这太傅就不知道小惩大诫是什么意思吗?连分寸都拿捏不了怎么当好太傅?” 翌日,司徒东宇要去尚书房,谢容与坚决不让去,让他好好养伤。 谢容与还让人传话给司徒东宇的外祖父卫太傅去,让他知道自己的亲外孙被人欺负了。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谢容与都没有让司徒东宇去尚书房。 而尚书房的太傅就找到了司徒若柏那里,告状去了。 司徒若柏知道后,便去了暮沁宫。 正好他去的时候,谢容与在给司徒东宇换药。 谢容与手里还拿着药膏,给司徒若柏行了个礼。 “参见皇上。” “朕听太傅说,二皇子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去尚书房了,这是怎么回事?”司徒若柏把谢容与扶了起来,虽然是质问,但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宇儿身上有伤,臣妾心疼的不行,便想着让宇儿先养养伤。” “宇儿受伤了?”司徒若柏挑挑眉。 谢容与牵着司徒若柏的手走到床边,司徒东宇此时正趴在床上睡着了,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一道道伤痕经过半个月的敷药已经好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 “皇上不知道,臣妾当时看到宇儿身上的伤的是时候有多触目惊心。” 谢容与叹口气,“宇儿才刚刚进了尚书房,虽然说学生犯错师傅责罚很正常,但他还这么小,皮肤又细嫩,居然受了这么多板子,当真是看了让人心疼。” “容儿是慈母心肠。”司徒若柏看着这些背上的伤痕,皱起了眉。 这张太傅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养了半个月伤口居然还这么明显,可想而知当初下了多重的手。 “既然如此,便让宇儿继续养着伤,等着伤口痊愈了,再回尚书房也不迟。” 第二十五章 真实身份 过了没多久,朝堂上太傅之首的卫大人就弹劾张太傅对皇子学生过于苛责严厉,以至于二皇子司徒东宇卧床养伤半个月。 很明显这是卫太傅在给自己外孙抱不平,司徒若柏心里十分清楚,但是委实也是张太傅下手太重,太后那边自己也不好交代,所以司徒若柏便只好罚了张太傅半年的俸禄,并且剥夺了他继续教导皇子公主的职务。 至于太傅的职位,便交给了卫老太傅。 卫太傅以前是教过司徒若柏的,算是帝师,后来是因为女儿早逝自己便也再也没把心思都放在朝堂上了,司徒若柏便给了他一个闲职让他安度晚年,现在属于一个半退休的状态。 现在卫太傅重新出山,众人心里都在想是不是卫太傅打算扶持自己的外孙二皇子了? 谢容与得知卫大人回尚书房的消息以后,便又开始让司徒东宇继续去尚书房念书,并且嘱咐他要和卫太傅多亲近亲近,毕竟卫太傅是他的外祖父。 张太傅算是秦家一党的,张太傅现在没有用了,秦家想要继续在后宫里插钉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秦家的两个姐妹就有些着急了,秦静然派人来了暮沁宫很多次,想要邀请谢容与,谢容与都以自己没有时间或者是在照顾司徒东宇的借口没有去。 自己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肯定不行,所以谢容与在秦静然又派人来的时候,自己亲自去迎接,还专门送了一小袋子银子给那个宫女。 “本宫明日便去贵嫔娘娘的宫里,你回去转告贵嫔娘娘,本宫一定会带着重礼向她告罪。” 第二日,谢容与如约而至,还专门带了一尊送子观音和一盒子黄玉来送给秦静然。 秦静然倒是不像她那个姐姐一样盛气凌人,对待谢容与倒是客客气气的,还和谢容与姐妹相称。 但是谢容与心知肚明这个秦静然比秦静思更不好对付,如果说秦静思是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那秦静然就是一直背地里戳刀子的笑面虎,更难对付。 原主下场那么凄惨,其实背后多少都有秦静然给秦静思在背后出谋划策。 谢容与去秦静然的锦泰宫的时候,刚好是太医来给秦静然请平安脉的时候。 “妹妹来啦,雀儿给淳嫔娘娘看茶。” 谢容与坐在凳子上,看着秦静然抚着肚子侧卧在床上,“姐姐怀孕有三四个月了吧?” “是呢,都说这怀孕辛苦,这几天天天孕吐,真是难受得紧。” “既然如此不舒服,更要让太医好好给姐姐看看才是。” “是这个理啊。”秦静然给拿太医递了个眼神,太医收回了把脉的手,“娘娘的玉体安康,腹中的皇子也很健壮,只需要按时服用安胎药就好。” “那真是多谢太医了,雀儿送李太医出去吧。” 太医正要离开,却被谢容与叫住了步伐。 “且慢,本宫还有事情想要麻烦一下李太医。” “不知淳嫔娘娘有什么事?” 迎春把自己给秦静然的礼物拿了出来,然后说:“这些呢是本宫给姐姐的一些见面礼,一尊送子观音,一盒黄玉,小小薄礼也算是恭贺姐姐有孕之喜。本宫呢也是怕有人会在这东西上做手脚,所以想让李太医看看这东西有无问题。” 秦静然的语气啧有些慌乱了,“妹妹送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姐姐喜欢还来不及呢。” “就是怕伤了你我之间的姐妹情分,所以才不能让坏人从中作梗伤了你我的情分,让太医看一看,姐姐和妹妹心里都放心。”谢容与笑得得体大方,却把秦静然的所有话都堵回去了。 她本来是想拿谢容与送的东西上做文章的,却没曾想这女人心思缜密,根本没给她留机会。 太医看了这些东西,都说没有损害胎儿和孕妇的成分。 谢容与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秦静然的手说:“如此,姐姐和妹妹就都能放心了。” 秦静然勉强地笑了笑,眼角微动,显然是有些尴尬和勉强。 谢容与笑得亲厚,心里却在想:想要让我进火坑,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傍晚的时候,司徒若柏来了暮沁宫。 “听说你今日去看然贵嫔了?”司徒若柏和谢容与正在下棋,然后说。 “对啊,贵嫔娘娘热情相邀了好几次,臣妾如果一直不去那不是伤了人家的面子?”谢容与落下黑子,此时棋盘上的局势便瞬间由白子的胜局转为了黑子的胜局。 “皇上,您输了。”谢容与笑盈盈地看着司徒若柏,拿着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 “容儿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朕佩服。”司徒若柏说完,伸手握住了谢容与的手腕,把她手里剩下的糕点送入了自己的口里。 “皇上坏。”谢容与深情娇羞,眼畔带着风情,让司徒若柏看了心里更是柔情似水。 “容儿,朕仔细瞧着你的画,才发现你喜欢在落款处印一个飞鸟样子的印章,这是为什么?” 谢容与嘴角隐隐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了。 “其实这个印章还是和臣妾儿时经历过的一件事有关。” “何事?” “臣妾儿时在乡下郊游,碰巧救了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看着面黄肌瘦,身上还有多处伤痕,看着很可怜,臣妾把他安顿在了一个小柴房里,时不时地给他送点吃的和药,他总说自己怕疼,臣妾就哄他,说吃了印着飞鸟的烙饼,伤很快就能好了,就这样臣妾照顾了他有一个月之久,臣妾也要从乡下回到城里,本想着和他告别,顺便再送他一些烙饼,可是他却不见了……” 谢容与叹息一声,“连告别都没有,人就这么不见了,说起来臣妾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居然是你,居然真的是你!”司徒若柏听完这个故事,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握住了谢容与的手,说。 “皇上是在说什么啊?” “容儿,你可还记得当初你留下的那个草蚂蚱?”司徒若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已经破烂不堪的草蚂蚱,“你还认不认得它?” “记得。”谢容与点点头,后知后觉地瞪圆了眼睛,“皇、皇上?难道你……” “是,是朕。”司徒若柏激动地抱住了谢容与,那力道仿佛是发现了自己最珍视的珍宝一般,抓得牢牢地不肯松手。 第二十六章 知错能改 司徒若柏现在才知道,谢容与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而秦静思,只不过是投机取巧地给自己了一点提示,他就那么傻乎乎的相信了,甚至还把她当做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一般各种宠爱。 哪知道自己居然是被骗了,真正的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是自己现在怀里的这个。 幸好他发现了她,幸好他没有错过她。 司徒若柏在谢容与的额间落下一吻,深情又温柔。 【宿主,真有你的。】系统忍不住对着谢容与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我感觉我这么干挺白莲花的,哈哈哈。”谢容与笑着说。 【能攻略任务的办法就是好办法,管它白莲花不白莲花。】 “也是,现在事情算是捅破了,就看司徒若柏自己要怎么处理秦静思了。” 现在后宫风平浪静,想要秦静思自乱阵脚,就得把这静谧的湖水给它搅浑了。 司徒若柏觉得自己深深地亏欠了谢容与,所以破格直接晋了她的位分,让她成了贵嫔。 谢容与受封礼的时候,司徒若柏亲自在场给她戴上了贵嫔的配饰。 然后手牵着手带着谢容与去接受众嫔妃的跪拜。 这架势,可是比当年秦静思封贵妃的时候还要来得铺张。 而现在,谢容与只是一个小小的贵嫔,就如此受宠。 秦静思心有戚戚,对谢容与更加忌惮了起来。 这谢容与看起来笑容满面是个纯良的人,但是实际上不知道究竟使了什么招数居然能把皇上勾得再也不看后宫其他人一眼。 甚至于,她已经开始担忧,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什么,对她才这么冷漠,而对谢容与这么好? 她私下里也找人调查了,谢容与真的就是当年救了皇上的人,自己这个冒牌货终有被撕破遮羞布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她这个贵妃位置都可能没命坐了。 谢容与当了贵嫔没多久,便被太医诊脉怀了孕,司徒若柏一高兴,便直接又升了她的位分。 谢容与现在代替了秦静思,成了后宫里当之无愧最受宠的人。 而且谢容与也十分的会做人,施惠上下,后宫里没有人不感恩谢容与的恩德的。 现在的谢容与风光无两,成了比秦静思更耀眼的存在。 谢容与怀了孕,很多人都来暮沁宫看望她,就连秦静然和秦静思都派人来了几次。 倒是最近谢容与发现司徒东宇心情不太好,问他也不说话。 谢容与在暮沁宫里扎了个秋千,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荡荡秋千,司徒东宇突然神色紧张地朝她这里走来。 “宇儿,怎么了?” 司徒东宇嘴角抽了抽,然后踌躇了片刻,才犹犹豫豫地说:“母妃,宇儿亲手做了个福袋,想要保佑母妃和肚子里的弟弟健健康康。” 谢容与接过福袋,然后伸手在司徒东宇的头上拍了拍,“宇儿真是个好哥哥,其实母妃想生出来的是个公主也不错,到时候宇儿能带着公主和郡主一起玩,不正好?” 司徒东宇听到这话表情一愣,“母妃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自然是这么想的了,咱们是一家人啊。” 司徒东宇下去还有骑射要训练,所以陪着谢容与说会儿话便离开了。 司徒东宇刚走,x就跳了出来。 【宿主,那个福袋有问题。】 谢容与拿起福袋左瞧右看,然后把福袋缝着的口子直接撕开,里头除了一些寻常的香料,还有一块麝香。 “我倒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存了个这么个心思。”谢容与眼神一暗,声音低哑了下去。 【其实这孩子本性不坏,我感觉是有人吹了风,所以他才这样做的。】 “你这么说也对。” 谢容与眼珠一转,然后让x把这福袋里的东西换掉了,佩戴在身上。 哪里显眼,她就挂在哪里,而且还在司徒若柏的跟前好好夸了司徒东宇,搞得司徒东宇越来越心虚,都不敢正眼看谢容与。 直到谢容与说自己腹痛让太医来瞧,司徒东宇这才慌了,等着太医离开,司徒东宇这才哭丧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母妃,宇儿错了。” 谢容与朝他招招手,“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哭什么呀?” 谢容与的态度越是这样温柔,司徒东宇就越是心有愧疚。 他跪在了谢容与的床边,“宇儿前不久给母妃你的福袋,母妃你还带着吗?” “自然,这可是宇儿的一片心意,本宫自然要好好戴着。”谢容与把福袋取了下来,在司徒东宇的面前晃了晃。 “这东西,这东西带不得,母妃,这东西里有麝香!”哪知道司徒东宇一把把福袋给夺了过去,然后把福袋扯开,露出了里头的东西来。 这个福袋谢容与在太医走之前刚换回来,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幕。 “宇儿……这是?” “实不相瞒,母妃,这东西本不是儿臣的,是秦贵妃给儿臣的,她告诉儿臣,说您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要儿臣了,儿臣害怕,害怕自己又没有了母妃,便、便受了秦贵妃的蛊惑拿了这福袋回来,骗了您……” 司徒东宇连叩了三个头,嘴里一直在说对不起。 “好了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东西不好,之后扔了就是……只不过,秦贵妃想要害母妃,其心可见的歹毒,宇儿,你可愿意帮母妃一个忙吗?” “儿臣愿意,只要母妃能原谅儿臣,儿臣做什么都愿意。” 谢容与让司徒东宇站了起来,然后她握住了司徒东宇的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母妃很高兴你愿意和母妃坦白。” 本来今天司徒若柏自己在勤政殿休息的,谁知道晚上的时候司徒东宇负荆请罪来了,口口声声说儿臣有罪。 听了司徒东宇的话,司徒若柏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司徒若柏非但没有怪罪司徒东宇,反而还夸奖了司徒东宇知错就改的好品行,让他以后好好读书,给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做榜样。 第二天晚上,司徒若柏一反平常地翻了秦静思的牌子。 第二十七章 多情也冷情 秦静思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司徒若柏了,现在听说让她侍寝,她兴奋得从下午就开始准备了,晚膳要摆放什么菜色,什么样的花,自己的寝衣要什么颜色,头发和妆容也是特意让人精心打扮过的。 等着她准备好了一切的时候,赵明德姗姗来迟告诉秦静思,说皇上用了晚膳才过来。 秦静思追问:“赵公公,皇上在哪儿用膳?” “自然是陪淳贵嫔娘娘了,娘娘最近身子不适,皇上担心得很。” 秦静思此时此刻十分后悔自己多嘴问了这一句,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让人送赵明德离开。 哪怕是谢容与怀了孕,今天翻了她的牌子,皇上都要先去陪谢容与用了晚膳才过来。 秦静思心里有气,但是却不能发作。 到了傍晚,司徒若柏才姗姗来迟,秦静思让旁人都退下,自己亲自服侍司徒若柏。 “皇上可是从淳妹妹处来?喝杯茶吧,这是上好的雪顶含翠。”秦静思连忙端上一杯茶给司徒若柏。 司徒若柏接过茶水,“容儿身子不适,朕在她那儿多待了一会儿,爱妃没有恼了朕吧?” “怎会?”秦静思藕臂一伸搂住了司徒若柏的脖子,亲昵地坐在他的腿上,爱娇地歪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司徒若柏,“臣妾想皇上想得紧,怎么会恼了皇上呢?” 司徒若柏笑了笑,可是笑容却没带什么温度,他放下茶杯,然后他把着秦静思的腰,身子一转,将人推了出去。 “皇、皇上?”秦静思脚下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她疑惑地看着司徒若柏。 “爱妃可知,欺瞒皇帝是什么样的罪?” “自然是、自然是诛九族的大罪了。”秦静思看着司徒若柏的眼睛,却猜不准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么谋害皇子呢?” “自然也是这样的大罪了。”秦静思心里越来越没底了起来,心里猜测是不是司徒若柏想到了什么,这才看着她的眼神这样凉薄。 司徒若柏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眼神轻挑却带着冰霜。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又要明知故犯呢?” 秦静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眼神却慌乱了起来,“皇、皇上您这是在说什么呢,臣妾听不懂。” 司徒若柏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拧了拧,然后‘啧’了一声:“你这样貌,的确和容儿有个几分相似,当初朕就是看你像她,且还能说得上来以前的事情,朕才以为你就是救朕的那个小女孩,倒是你利用朕为你自己,和你母家谋取了不少利啊。” “臣妾没有,臣妾不是。” 秦静思正辩解着,跪在地上朝他脚边挪了过去,手攀在司徒若柏的腿上,结果下一秒就被司徒若柏直接踢到了一边。 “念着往日的情分,你欺压宫里其他嫔妃,想要独揽后宫大权朕都可以忍可以让,但是最后这情分都是你偷来的,你让朕怎么继续忍下去!” 司徒若柏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他,秦静思算是彻底踩在雷区上了。 “除此之外,你居然敢鼓动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让二皇子去害容儿肚子里的孩子,秦静思,朕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嗣!” “臣、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的确是当年救了皇上您的那个小女孩啊,皇上你不能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就不信臣妾了呀!还有臣妾从来就没有见过二皇子,二皇子他是自己嫉妒了才想着去害淳贵嫔的,不关臣妾的事啊!” “不关你的事?”司徒若柏冷笑一声,然后把那个福袋直接扔在了秦静思的脸上,“这福袋上用的布料,是南下产出的宏缎,后宫里除了贵妃处还有什么地方有?秦贵妃,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这下秦静思哑口无言了,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哭花了,头发散乱,精美华贵的发钗也是散落了一地,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可是司徒若柏却没有一点怜惜的心,他满心满眼的都是秦静思骗了他还要加害谢容与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 幸好司徒东宇这孩子及时醒悟,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赵明德,传朕旨意,秦静思欺瞒君上、加害皇嗣,其罪当诛,但念其侍奉朕多年,朕不忍过分苛责,故罢黜贵妃之位,废为庶人,迁至冷宫永不再出。” “另然贵嫔降为答应,搬离延禧宫,搬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去。” 秦静思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说:“皇上,您好狠的心。” 司徒若柏冷峻的面容上不带一丝情感,“朕没有杀了你,已经是顾及以往的情分了,以后你们秦家再生事端,朕不会饶恕你们。” 谢容与得知秦静思和秦静然遭到了贬斥,便知道自己埋好的钉子都起作用了。 “倒是没想到,司徒若柏居然没有杀了秦静思。” 【我估计也是因为秦静思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有感情了吧?】x分析道。 “你说得对,像司徒若柏这样的男人,即多情也冷情,但是唯独不会的就是专情。” 原主虽然占了白月光这样的身份在,但是司徒若柏在找原主的同时,也没有少纳侍妾和侧妃,就算是出现了秦静思,独宠后宫,后宫里的嫔妃也没有见少几个,甚至还生了好几个孩子。 所以可见,想要让一个帝王留心于一个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幸好这次的任务目标也不是获得司徒若柏的心,不然难度就不是这一点点了。 司徒若柏还留着秦静思的一条命,就证明了司徒若柏还是没有彻底对秦静思绝了情。 谢容与虽然心急于做任务,但是也不能贸然行动,不然反而可能会有副作用,司徒若柏对她的态度要是不好了那就糟了。 她想了想,还是得从长计议。 谢容与摸了摸肚子,叹口气。 她是一点都不想怀孕的,上次任务就怀了孕,这次还怀孕。 纵然得从长计议,但是也不能把战线拉得太长,总不能自己又遭受一次分娩之苦吧? 然后她就想到了同样和自己有仇的秦静然。 看来可以从秦静然身上下手。 第二十八章 冒牌货 秦静然因为自己的亲姐姐而遭到降位和贬斥,心里怎么会不怨不恨? 但是毕竟自己原来能进宫当贵嫔也是秦静思的扶持,秦静然纵然怨恨,看到秦静然已经被废为了庶人以后就烟消云散了。 秦静然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 她还怀着皇上的孩子,她的手里还有一个重新获宠的砝码。 父亲的官位一降再降,家中在朝为官的都多次遭到皇上的斥责,显然司徒若柏是厌恶了秦家,所以才会这般打压。 秦大人也是多番让人传话进来,让秦静然想法子复宠。 可是她现在在一个十份偏僻的宫殿里住着,只有两个宫女跟着服侍自己,平时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现在秦静然也是焦头烂额。 平时和秦静思和秦静然走的近的婉妃为了撇清关系再也没有来看望过她,倒是淳贵嫔多次派人来送衣服和吃食。 虽然秦静然心里嫉妒和忌惮谢容与,但是她并不知秦静思是因为谢容与的原因才被废为庶人,况且谢容与在秦静然这儿摆足了十足十的诚意,正可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秦静然倒是慢慢对她放下了心防。 接触下来发现,秦静然虽然骄矜,但是没有她姐姐那么做作和高傲。 心思虽然缜密阴狠,但是却容易对身边的人放下心防。 谢容与不想对秦静然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她只是想借着秦静然的手去报复秦静思。 所以她时不时地就会去看望秦静然,秦家在朝中的声望越来越低迷,然后在平时的聊天中潜移默化地给秦静然洗脑,让她重新对秦静思燃起恨意和怨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是后宫和朝堂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谢容与看了一眼因为母家而愁容满面的秦静然,叹息一声,感慨道。 “其实说来,你也是受了冷宫里那位的连累,如果不是因为这,等你生下一个皇子,最低也会成为妃位,而不是现在的光景。” “谁说不是呢,我这个好姐姐是贵妃恩宠不断的时候,也没多想着我这个妹妹,我能进宫,只不过是因为她想后宫里有个得力的帮手罢了;等着她被废,我还得跟着手牵连。”秦静然冷笑道。 秦静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快要生产了,却还得在这冷僻的地方呆着,心里憋屈得厉害。 “不怕淳妹妹你笑话,当初秦静思还是贵妃的时候,便和我商量,等我生了孩子,就把孩子交给她养,”秦静然眼神狠毒,“她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却想要我的孩子来邀宠,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当真是老天有眼。” “姐姐还是慎言,毕竟她还是你的亲姐姐。” “亲姐姐……”秦静然不屑地啐了一口口水,“爹爹看重的从来就只有她一人,琴棋书画诗书礼仪首先想着的就是她,衣服首饰我也只能挑她剩下的,我从始至终就是有用的时候被拿来当工具用,无用的时候被嫌弃的那一个人罢了。” 谢容与冷眼看着,看来秦静然对秦静思也是颇有怨念,现在通过她的引导,算是终于爆发了。 谢容与回了暮沁宫,司徒若柏就来看她。 “刚才让赵明德来,他说你不在,你是去哪儿了?” 谢容与牵住司徒若柏的手往内殿走去,“臣妾出去散散步,去看了看然答应。” “怎么想起去看她?”司徒若柏皱皱眉。 “然答应快要生产了,臣妾也怀了孕,都马上要为人母了,心中总有怜惜,所以便想着去看望看望她。”谢容与被司徒若柏揽着坐在了椅子上。 “爱妃心善,”司徒若柏眼中柔波流动,看着谢容与的表情更添柔情,“只不过你这月份也大了,然答应住着的地方又冷又偏,磕了碰了的不是平白惹朕心疼吗?等以后然答应生产了你再去看她也不迟。” “是。”谢容与点点头,乖巧地说道。 过了几日,谢容与听说冷宫里燃起了火,差点把秦静思烧死在里头。 人没死,但是嗓子却被呛坏了,冷宫因为常年没有修缮的缘故,被大火一烧也是住不成人了,所以秦静思便从冷宫里搬了出来,去了辛者库。 谢容与估计着冷宫那把火是秦静然放的,幸好她让x去看了,没让火把人烧死。 如果就这么让秦静思烧死了,那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卫太傅的同僚搜集了不少秦静思的爹的罪证,都是贪污纳贿私相授受的事情,这些罪证呈到了司徒若柏的御案前,司徒若柏生了很大的气。 抄家落狱流放,秦家的人一个都没留下来。 秦静然知道这个消息后动了胎气,难产生下了个小皇子,自己则因为产后血崩而死。 而秦静思也被司徒若柏彻底厌弃了。 一家忧愁一家欢,谢容与的生辰到了,怀着孕过生日,司徒若柏高兴,将谢容与跨了位分,成了淳贵妃。 许多人说谢容与生了孩子,便会成为当今的皇后。 司徒若柏把谢容与放在明面上正大光明的宠爱,谁还记得当年的秦静思也是圣宠不衰? 谢容与册封贵妃后,她便去了辛者库。 此时的秦静思已经是满头花白的头发,连三十都不到,脸上就已经有了皱纹,每日辛苦的劳作让她现在老态龙钟,神情麻木,看起来和五十多岁的老妇没什么区别。 饶是谢容与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秦静思来。 秦静思正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洗着粪桶,表情看不出喜悲,机械地挽着袖子刷着木桶,仿佛就是一个流产线上的机器人一般。 她听到门开,才看向了门口。 看到是谢容与,她随手扔下了刷木桶的刷子。 声音就像是用生了锈的锯子在锯木头一样嘶哑难听。 “这不是当今盛宠无量的贵妃娘娘吗?怎么想起大驾光临我这儿?” “你这嗓子还真是废了。”谢容与‘啧啧’一声,“看来你还的消息挺灵通,知道本宫如今已经成了贵妃。” “淳贵妃的册封礼奢华到令人瞠目,没有一个小宫女不羡慕的,都想着自己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能和你一样成为宠妃。” “可惜了,这样的福分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起的。”谢容与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 “你说是吧,冒牌货?” 第二十九章 被校园暴力的原主 听到这三个字,秦静思的表情立刻变得扭曲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你,是你和皇上说的当年的真相?!” “其实也不需要我多提,毕竟你的谎言虚假和捏造的太多,就和泡沫一样,只需要手指一戳,它就碎了。”谢容与抚着肚子在院子里走了半圈,慢悠悠地说道。 “毕竟假的永远是假的,替代品再怎么光鲜亮丽,那也只是个冒牌货,这点你最清楚了。” 秦静思后退了半步,结果把脚边没有洗的粪桶给踢倒了,里头又脏又臭的污秽之物撒了秦静思一脚。 谢容与现在闻不得这种恶心的味道,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厌恶地倒退了几步,离开秦静思好远,“鸠占鹊巢这么久,让你得意了这么久,你就忘了你原本是什么身份了吗?” 秦静思惨笑一声,认命一般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成了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本宫呢不想怎么样,为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本宫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你去枉造杀孽,本宫只是想好心地来告诉你,皇上抄了秦家,未满十五岁的男子流放边疆,女子则充作军妓,至于你的爹娘,被皇上施以车裂之刑,下场也是真的惨。” “至于你妹妹呢,因为得到了这些噩耗,动了胎气,生下了孩子便死了,也算是随秦家其他死去的人一起去了吧,”谢容与表情淡漠,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悲哀来,“不过好在皇上念在她生了个皇子的份上,升了她的位分,让她以贵人的身份下葬妃陵。你说说,因为你自己贪图荣华富贵,葬送了秦家这么多人的命,值得吗?” 秦静思得到这些消息以后,眼神便被夺去了光彩,空洞的眼里不停地流着泪水,嘴角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可是,可是如果我成了皇后,不就能光耀秦家了吗?爹娘、爹娘不会怪我的,他们怎么舍得怪我呢?” 秦静思的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些话,表情甚至有些魔怔。 这么大的打击,对秦静思造成了不少打击,谢容与会暮沁宫后没几日就听说辛者库的庶人秦静思疯了,嘴里天天念叨着当皇后,还说要杀了淳贵妃来给秦家的亡魂陪葬。 这种疯话落到了太后的耳朵里,谢容与马上就要生产了,这种不吉利的话在后宫里流传着,也对安胎无益处,所以太后便让人给秦静思灌了哑药,让她再也不能说话。 谢容与生了孩子后,宫中突然爆发了时疫,辛者库的秦静思因为没有人给她医治,最后身上长满了溃烂的创口,活生生给痛死,死状相当凄惨。 谢容与的任务完成了,便跟着x离开了,秦静思究竟怎么死的她也是听x后来和她说的。 x带她到的新的任务世界终于成了现代世界,谢容与每天之乎者也的说着,感觉自己都快成古人了。 回到现代社会,谢容与终于能尝一尝炸鸡可乐的滋味了。 她一来,首先就拿手机点了个外卖。 然后才好好的梳理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剧情和原身背景。 原主本来是个模样普通、成绩普通,一点都不出色夺人眼球的高中生。 可是这样的原主却得了校霸男主于阆风的青眼,成为了的女朋友,可是却因为如此而遭受了许多校园暴力。 女同学厌弃她折磨她,男同学调侃她对她进行无边无尽的恶作剧。 原主性格懦弱,也不会和家里人诉苦,也从来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于阆风,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着这些校园暴力,而原主本以为可以依靠的于阆风,其实是最不可靠的那个人,他冷眼看着原主受人欺负,而自己则通过接近原主,而成功得到了原主同母异父的妹妹卓瑶华。 最后原主不堪忍受校园暴力从顶楼跳下了结一生,而男女主则成为了令人羡慕的一对校园情侣,考上了同一所重点大学,最后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了一起,好像原主只是他们高中过往里的一段不足以提及的小插曲。 谢容与舔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雪糕,觉得原主也真是可怜。 只是于阆风用来追求卓瑶华的一个工具人,用完了就抛弃,根本就不会去了解原主因为他和卓瑶华而受到的那些伤害究竟有多少。 “x,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考上一个重点大学,成为于阆风和卓瑶华都可望不可即的神话一样的人物。】 “精粹能量是多少?” 【两万精粹能量,宿主这个世界有支线任务,我探测到主神的神识不在于阆风的身上,而在支线任务的对象身上。】 “那支线任务是什么?” 【和任务对象结婚。】 谢容与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不要小看这个支线任务,这个结婚对象是于阆风的……小叔叔】 “好嘛,合着这个世界还真就很小呗?”谢容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宿主加油,支线任务的精粹能量又五万,我相信宿主可以完美地完成任务的!】 随后系统告诉她,于阆风的小叔叔叫于遇森,是a都的重点大学的教授。 想要攻略这样身份的人,谢容与觉得有点费劲,怪不得精粹能量能有这么多,比主线任务还要多得多。 谢容与扶额,现在她除了好好完成任务还能干什么? 原主的爸爸去世了,现在原主住着的房子是他爸爸留给她的遗产,除此之外还有三十万块钱的一张存折,是原主的爸爸留给原主的。 原主已经和自己那个重新组建家庭的妈妈没有联系了,自己现在和奶奶一起住,倒是也是生活无忧。 但是原主性格内敛安静,也不爱说话,在家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去。 奶奶出去打牌去了,并不在家,谢容与看了看日历,发现是周日,也就是说明天就要去上学了。 而且明天按照剧情,于阆风会和自己在食堂表白。 谢容与把吃剩下的雪糕棍子扔进了垃圾桶,伸出舌头把唇角的雪糕汁舔干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明天会有好戏看了吧。 第三十章 直接拒绝 谢容与要去的高中是个半封闭式管理的学校,中午不回家,午休就在教室里。 中午除了去食堂吃饭的话,大部分人为了省钱还是会从家里头带饭吃。 原主不差钱,平时中午就会去食堂打饭,但是今天谢容与偏偏没有去,而是专门前一天晚上和奶奶说自己想吃红烧肉和凉拌金针菇的便当,让奶奶第二天给自己带。 谢容与端着刚去微波炉那里热好的便当回了班里,结果刚坐下,同桌就碰了碰她的手肘。 “谢容与,有人叫你出去呢。” “谁?”谢容与停下了打开饭盒的手,问道。 “好像是8班的校草,你去看看呗。” 谢容与眉眼微动,心说于阆风倒是坚持不懈,居然还追来这儿了。 她站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刚出班门口就看到于阆风站在不远处,正牢牢地盯着她这个方向。 看到谢容与出来以后,于阆风连忙走了过来。 “你好,同学。” 谢容与上下打量了一下于阆风,停顿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回答道:“嗯,你好。” “我是8班的于阆风。”于阆风扬起了一个灿烂帅气的笑,洁白的上排牙齿八颗牙齿都露了出来,就是一个爽朗的男孩子。 “嗯,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喜欢你,谢容与。” 谢容与瞳孔微动,然后她皱着眉后退了半步,双臂架在胸前,成紫薇的姿势。 “于同学,你有点冒昧吧?” “不,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和我交往吧。”于阆风看谢容与有那个意思要拒绝他,下定决心要加把劲,笃定地说道。 于阆风嗓门大,周围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想来看八卦。 校霸兼校草的于阆风可是许多女生的交往幻想对象,面对这样的大帅哥的告白,谢容与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会高兴地一蹦三尺高然后乐呵呵地答应了人家吧? 哪知道谢容与的操作惊掉了包括于阆风在内的一众人。 “很抱歉,同学,我和你不熟,也不想谈恋爱。” 谢容与说完,掉头就走,长长的马尾一甩,留下了一道帅气又疏远的背影。 于阆风首战失败,一个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本来是想着,在食堂里假装偶遇谢容与,然后再众多人的围观下和谢容与告白,女孩子不都喜欢这样的仪式感?谢容与肯定会十分感动又惊喜地和自己交往。 哪知道谢容与今天根本没有去食堂,所以自己只能又追来这里,哪知道自己刚说了没三句话,就被谢容与给拒绝了。 一向都是于阆风拒绝别人的告白,什么时候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拒绝过? 于阆风觉得自己没了面子,回了班以后一直黑着脸。 他的几个兄弟问他怎么了,于阆风都不愿意说。 等到了下午下课的时候,和他关系最好的苏锐神神秘秘地凑近他,问:“是不是那个女生拒绝你了?” “你从哪儿知道的?没有这回事!”于阆风老大不高兴地扭过头,不想搭理苏锐。 “这件事从中午到现在,基本上学校里无人不知了,于大公子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拒绝了告白,这种绝世八卦真是让人闻者痛心啊!” 于阆风一手狠狠地掐住了苏锐的脖子,一只手把他压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能不能闭嘴?不要以为你是我朋友我就放过你。” 苏锐这个人一向嘴损,但是也是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点到为止,他立刻开始向于阆风讨饶,“好了好了,于哥,小的错了,小的这次是给你出谋划策来了!” 于阆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冷哼了一声,“说吧,什么办法?” 于阆风松开了手,苏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站直了腰,他咳了咳后说:“都说烈女怕缠郎,我感觉那个谢容与可能就是兴奋过头了觉得你是在玩那种大冒险的游戏逗她所以才拒绝了你,你完全可以表现出你追求的决心,让她感动,最后答应你,这样不就离你的卓瑶华更近了一步?” 于阆风眯了眯眼睛,他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实施性。 “这有用吗?”于阆风表示自己十分怀疑。 “这种和丑小鸭没区别的小女生,不是最爱幻想自己被帅气的王子看重成为白雪公主吗?”苏锐嗤笑一声,不屑道,“你之前又不是没有谈过恋爱,拿出你哄女孩的招数不就好了?我估摸着不出一个月就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是她主动和你说在一起呢。” 于阆风对这个建议心动了。 他在谢容与这儿丢了面子,就想找回来。 如果自己真的能追求到谢容与,并且让她喜欢上自己对自己死心塌地,到时候自己如果甩了她,不就能狠狠伤了她的心,然后报复成功吗? 于阆风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 而另一头,谢容与放了学,收拾了书包打算回家。 从中午开始,到现在为止,周围同学看着她的眼神都奇奇怪怪。 女生带着又嫉妒又恨又羡慕又不解的眼神看着她,男生则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谢容与是谁,她从来不把旁人的眼光看在眼里,原主没有朋友,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聊天的人。 安安静静的上课,安安静静的做笔记,然后放了学收拾好书包回家。 刚从校门口出来,她就撞见了于阆风,于阆风骑着一辆十分拉风的摩托车,看到自己从校门口出来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我送你回家吧,省得你自己还得步行了。”于阆风热情地对谢容与说。 谢容与看着这辆黑色机能风的摩托车,心说摩托还真是校霸的标配。 然后她对于阆风说:“好啊,庆丰小区,谢谢了。” 说完谢容与就自觉地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于阆风心说这谢容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还是说,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思考,谢容与想通了? 于阆风把自己提前备好的摩托头盔递给谢容与,谢容与默默地把头盔戴在了头上,然后捏住了于阆风腰侧的校服。 于阆风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那两只手,嘴角微勾,然后启动摩托车,一骑绝尘从校门口离开了。 第三十一章 不把你当朋友 于阆风把谢容与送到了小区门口,谢容与拉了拉于阆风的校服说:“好了,就到这儿吧。” “你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好歹你和我现在也算是好朋友了。”于阆风嘴角勾起了一个不羁的嘴角,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发亮地看着谢容与,他身后的那条隐形的尾巴摇得极快。 谢容与是卓瑶华的姐姐,可是这对同母异父的姐妹居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相像的,于阆风对自己态度冷冷淡淡不亲不近,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女生,反而还有起了一点好奇心,所以才会这么说。 于阆风虽然有点小心机,但是毕竟还小,心里想什么,脸上都表现出来了。 只不过,她偏不答应于阆风。 “我可没有说要和你当朋友,”谢容与把头盔塞在了于阆风的怀里,然后微微歪着头,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然后谢容与利落地掉头直接离开了,把于阆风丢在了小区门口。 谢容与回家以后,奶奶把饭菜已经做好了,谢容与放下书包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谢容与洗了手后帮着谢奶奶把炒菜和米饭都端了上来,谢奶奶坐在桌前,有些欲言又止。 谢容与看出来了谢奶奶是有事情想和自己说,谢容与一边吃着菜,一边等着谢奶奶开口。 原主性格安静,饭桌上也很少说话,所以谢容与吃饭的时候也讲究起了食不语,埋头吃饭不说话。 饭吃了一半,谢奶奶突然对谢容与说: “容儿啊,奶奶想和你商量件事。” 谢容与咽下了嘴巴里的食物,然后说:“什么事啊?” “周末的时候,你妈妈想接你出去吃饭,你想去吗?” 谢容与拿起筷子把一块烧土豆送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她没说为什么?” “没说,”谢奶奶踌躇了一会儿,眼神打量着谢容与的表情,看谢容与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变化,便说:“可能是想你了吧。” 谢容与对谢奶奶笑了笑,然后说:“奶奶,我们学校高三周末会进行集体补习,所以没有空余时间出去和别人吃饭……你帮我谢谢她,以后再说吧。” 谢奶奶看谢容与这么说,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好好学习。” 吃完了饭,谢容与帮忙把碗筷洗好,桌子收拾完,然后才回自己的房间去。 她把书包扔在书桌上,然后躺在了床上,一只手枕着自己后脑勺,一只手掰着指头算日子。 “x,是不是卓瑶华快回国了?” 【按照剧情来说,应该是还有三四个月吧。】 “那为什么孔雪梦要见我?没道理啊?” 【原剧情里这段也没细说,所以我也不清楚。】 孔雪梦当初嫌弃原主的爸爸没钱没势,这才抛弃了丈夫和孩子跑去给人家大集团的总裁当情妇,最后居然还成功上位成了总裁夫人,生了卓瑶华和卓追云一儿一女,风光无限。 至于前夫和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早就扔在脑后了。 原主的父亲去世这么多年,孔雪梦也没有想着回来看看自己的这个女儿,倒是现在突然要见面,那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谢容与可不信这个孔雪梦对自己按了什么好心。 反正自己拒绝了,目前来说是不比见到这个和后妈差不多的亲妈,这样就行。 谢容与经过了这么多世界,对于这种高中的各种知识已经滚瓜烂熟了,想要考上重点大学还是很轻松的。 但是既然要攻略那个于遇森,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于遇森在的那个学校,然后创造机遇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了于阆风能利用的话,自然谢容与也是不会吝啬的。 第二天谢容与去了学校,等到炫舞大课间的时候,拿着一瓶饮料去了于阆风的8班。 苏锐眼尖地看到了谢容与的身影,然后冲着自己对面坐着的于阆风挤眉弄眼,说:“你看外头谁来了!?” 于阆风本来在无聊的玩着手里的车钥匙,听到苏锐这么说,这才直起了腰,朝窗外看去。 居然是谢容与! 果然没有女生能抵挡得了魅力四射的自己。 于阆风用手巴拉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然后长腿一跨朝班门口走去。 “同学,我找一下于阆风。”谢容与正打算让8班的人把于阆风叫出来,哪知道于阆风自己就跑出来了。 “你怎么来我们班了?是来找我的吗?” 谢容与推了推自己新配的眼镜,然后说:“我只是来给你送谢礼。” 谢容与把饮料拿了出来,“给你的。” 于阆风接过饮料一看,眉头一挑。 这饮料还挺贵,没有个十七八块买不下来。 现在女生表达对男生的喜欢,除了送情书就是送零食和饮料,于阆风没少吃喝那些暗恋自己的女生送自己的零食饮料,这个饮料比较贵,虽然有人给他送,但是却特别少。 于阆风以为谢容与也是这样的,打开饮料喝了一口,“还挺好喝的。” “嗯,那我就先走了。” 谢容与说完就要走,可是却被于阆风抓住了手腕。 “你、你这么着急走干什么?难道就是来送个东西?” “当然了,”谢容与回过身,然后皱着眉把自己的手腕从于阆风的桎梏里抽出来,“你昨天送我回家,我买个饮料回赠你,你我就不相欠的了。” 然后谢容与就又离开了,又给于阆风留下了一个潇洒而快速离开的背影。 于阆风站在原地了两三分钟才回味过来,看到周围盯着自己窃窃私语,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丢完了。 他朝旁边围观八卦偷偷说话的人咆哮道:“看你妈呢!滚!” 这些学生便如同惊鸟一般四散开。 苏锐在班里偷偷看着,看到于阆风表情灰暗又扭曲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转手就把饮料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个谢容与还真是特别,居然过来只是给你送个饮料表达感谢?”苏锐啧啧道。 “都是你的好主意!老子的脸都丢尽了!”于阆风狠狠地剜了苏锐一眼,粗声粗气地说。 苏锐摸了摸鼻子,瘪瘪嘴说:“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得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什么意思,说人话!”于阆风不耐烦地说着。 “我现在看着这个谢容与,感觉她就是一块冰,想要让她融化,不能用大火,而是用温水慢炖,这样才会有奇效。” 苏锐在他的一种朋友里鬼点子是最多的,于阆风想了想,也许苏锐说的法子才是最有效的,怒火算是勉强压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不好欺负 于阆风最近天天去谢容与所在的6班找她,可是多半谢容与都不去见于阆风。 于阆风不是给送零食饮料,就是给送各种女生会喜欢的小饰品和小玩具,可是这些都被谢容与统统拒绝了。 6班的所有人都觉得谢容与也是个倔脾气,人家于大少都这么殷勤了,居然还这么铁石心肠,甚至连面都不见一次。 当然了,也是有很多女生又嫉妒又羡慕谢容与的,而且还十分瞧不上谢容与这副做派,觉得谢容与是端着架子的假清高。 这些还是谢容与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其他女生讨论自己的时候知道的。 “那个谢容与戴着个眼镜就会装高冷装斯文,以为自己靠着这种半吊子手段就能勾住于大少了,真是无语。”一个声音尖细的女生啐了一口口水,说道。 “谁说不是呢,长得这么丑,不知道是怎么勾引到于大少的,我看啊,肯定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平时见她放学走的那么早,说不定是出去干什么不清不楚的勾当才学会的。”另一个自来卷女生神秘兮兮地说。 “还用猜?她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肯定没有什么钱,能上这样的私立高中肯定得花不少钱,她钱哪儿来的?说不定就是靠卖才得来的!”三个人中个子最小的女生一脸坏笑地说着。 三个女生说到这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谢容与在隔间里听着,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心说无论是在哪儿,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和闲话就多。 都说三人成虎,这就开始编故事了,怪不得原身能因为校园暴力跳楼,有这么些长舌妇在,精神能不崩溃? 谢容与从隔间里出来,冷眼看着这三个女生,“你们三个不去《故事大会》投稿真是屈才了,这种奇怪狗血又恶心的事情都能杜撰出来。” “什么叫杜撰!我们难道猜的不对?” 声音又尖又细的那个女生眼神狠毒地瞟着谢容与,“不然你为什么能勾地于阆风对你这么殷勤和讨好?肯定是你用了手段!” “你脑残宫斗戏看多了吧?”谢容与毫不客气地怼道:“建议你们有时间多读读书,别满脑子都是这样垃圾废料。” “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于阆风,他为什么这样我不知道,你们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别没事在别人背后做长舌妇,嘴臭的和污水车上的污水似的。” 谢容与懒得和她们争论,正要饶过她们离开,可是话都说成这样了,这三个女生怎么会就这么放过谢容与。 “你想走?”那个自来卷头发的女生拦住了谢容与,然后‘砰’地一声把卫生间的大门关上了。 “今天你想走,没那么容易。” 谢容与嗤笑一声,双手抱在一起,被靠着墙,不屑地瞧着这三个女生,“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们刚才吠了那么半天,这是打算动手了?” “你、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声音尖细的女生率先动手,要抓谢容与的头发。 谢容与眼疾手快扭头躲开了她的爪子,然后一个扭身,这个女生就扑在了自然卷女生的身上,两个人的头发不知道怎么的就缠在了一起,两个人差点摔在地上放着的拖布桶里。 至于那个小个子女生,个子都没到谢容与的肩膀上,她不想动手,然后任由她朝自己挥着拳头,自己向后退着躲。 这个女生没有看到脚下,被地上的塑料桶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连带着另外两个刚站起来的女生被带着摔坐在了里头都是脏水的拖布桶里,形象是彻底没有了。 “果然是废物,三个人都打不到我一个人,就你们还想打群架收拾人?我倒是觉得你们回去抱着爸妈哭告状,更实际有用一点。”谢容与‘啧啧’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三个坐在一起的女生。 “我不想找你们麻烦,但是前提是你们的嘴巴放干净一点,再在背后乱说我的坏话让我知道了,我就把你们都剃成光头,看到时候大家会笑我还是笑你们。”谢容与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来,以手比作剪刀,‘咔嚓’了两下,吓得这三个老鼠胆子的女生连忙摇头说再也不敢了。 谢容与把自己校服上的褶皱捋平,然后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我还以为宿主你会动手呢,毕竟那三个女生说的话也太难听了。】 “话是难听,但是教训我也给了,如果真的动了手,到时候我就从占理的一方变成不占理的一方,说不定还会收到处罚,我还想安安稳稳毕业呢。”谢容与解释道。 【说的也是,就这几个黄毛丫头,的确也不值得动手。】 那三个女生不是和谢容与一个班的,但是和于阆风一个班,别人看到这三个女生都绕道走,而她们三个则是默默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管别人说什么,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们。 苏锐捏着鼻子嫌弃道:“她们是掉进粪坑了吗?怎么这么臭?” “鬼知道。”于阆风漠不关心地继续低头看手机。 “据说是在女卫生间找谢容与麻烦,反而被谢容与给收拾了。”沈迹柯从班外回来,坐在苏锐旁边的位置上,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于阆风这才抬起了头,看着沈迹柯,问。 “当然,我的情报可是全校最可靠的。”沈迹柯长了一张温润如玉的俊俏脸,脸上挂起了自信的笑来,倒是把旁边不少偷偷看着三个大帅哥的女生给迷了眼。 “那这么说来,这个谢容与还是个不好欺负的。”苏锐分析说。 “咱们于大少真会挑人,居然挑了个这个硬茬来追求。”沈迹柯调侃说。 “你懂什么?小傻子!这才有挑战性!”苏锐捶了沈迹柯一下,笑骂道。 于阆风动了动眼皮,却也没参与到他们的话题里,继续盯着手机看。 卓瑶华说她三个月以后回国了,他一定得在她回国之前,搞定谢容与。 第三十三章 陪你们练一练 原本在背后编排八卦谢容与的人特别多,自从谢容与收拾了这三个女生以后,这些背后嚼舌根的人倒是乖了很多,没有再嘴碎说自己的闲话。 果然杀鸡儆猴还是有作用的,至少给她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现在大部分女生看到谢容与都是绕道走,不想招惹是非,自然了谢容与身边能说话的人就更少了。 果然,不论到了哪里,人一贯都是会欺软怕硬。 谢容与一直都觉得初高中的学生大部分都很中二病,尤其是这种私立学校里的孩子,多半都是骄傲满满又以自我为中心看不上别人。 她巴不得这些人少找她,也不屑和这些人做朋友,反而自己还能落得一个清静,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于阆风还是对自己那么坚持不懈,眼瞧着送零食小礼物没有用,便又开始想着接送她上下学。 于阆风每次都骑着他那辆拉风的黑色机车等她,让她赚了很多的目光。 可是谢容与并不想这么拉风,从来都是能躲就躲。 可是她也明白这放长线虽然能钓大鱼,但是这线如果拉得太长,就有可能崩断,所以她对于阆风的态度就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 所以有时候也会坐于阆风的车回家,然后第二天自己就会送不同的饮料还人情回去。 一来二往的,谢容与倒是在于阆风和他的朋友那里混了个脸熟。 于阆风这两天倒是没有那么殷勤,课间的时候也没有来找过她。 谢容与不慌不忙,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刚刚考完了月考,她的成绩进入了全班前十名,算是有稳步提升,还得到了班主任的夸奖。 其实谢容与想拿到班级第一或者是全年级第一也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她如果一下子就拿到了第一名,实在是太过显眼,倒不如循序渐进慢慢来,这才符合原主人设低调的风格。 谢容与心情很好地收拾完了书包,然后背着书包离开了班里。 谢奶奶说家里没有酱油了,让她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一瓶酱油,所以谢容与离开了学校,顺路路过一个超市就买了一瓶酱油。 出了超市门,她往前走着,路过一个巷道时,听到里头有动静。 谢容与停了脚步往里头看了看,好像是有人在里头打架。 她可不想招惹是非,所以赶紧离开。 而这时系统说话了:【宿主宿主,这打架的人是于阆风!】 谢容与停下了脚步,“走,回去看看。” 而阴暗潮湿的巷道深处,于阆风刚刚被好几个人按住用铁棒子、砖头一顿狠打。 “臭小子,你别以为你家里有钱有势,老子就怕了你!这次好好收拾你一顿,以后看到你李爷爷记着弯腰问声好!” 于阆风把口腔里的血水吐了出来,“我呸,你们这群地痞流氓也配!” “抢了老子的女人还敢这么嚣张?!”带头的那个光头阴狠一笑,然后从小弟的手里拿过铁棒就要朝于阆风的额头上砸。 于阆风嘴硬的厉害,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光头,一点都不肯示弱,一副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的表情来。 光头的铁棒还没等落在于阆风的头上,他的脑袋首先就被人给用玻璃瓶给砸了。 “是、是谁?是谁打的?!”光头捂住头就是一阵哀嚎,咆哮道。 几个流氓朝后一看,居然是一个背着书包瘦弱的小女生。 “滚滚滚,臭丫头没看到老子们忙着呢!” 谢容与歪歪头,然后看着光头男的头上止不住地冒着血,“头都破了还打人啊!?” 那个光头指着谢容与,“是你打的?” 谢容与拍了拍手,撇撇嘴,说:“可惜了,我刚六块五买的酱油,等会儿还得重新买呢……于阆风,记得给我报销。” 谢容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刺激到了这几个原本嚣张无比的流氓。 “好啊,居然真的是你!”然后光头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挥着手,“你们上啊!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的!” 于阆风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他连忙说:“你赶紧走!快点跑!” 谢容与就当做自己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走到于阆风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平静如一潭湖水,唇边的话却让于阆风失笑,“就你,还校霸?我看校废差不多。” “谢容与,你来干什么啊!?” 然后谢容与把书包脱了下来,交给了于阆风。 “我书包里头还有作业,你别给我弄脏了。” 说完,谢容与转过身,挽起了袖子。 “很久没有打过人了,今天陪你们练一练。” 谢容与丝毫不怕这些流氓手里拿着的武器,对她来说,收拾这么几个小流氓,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谢容与抓住了一个袭击她的流氓小弟的胳膊,然后逆着关节的方向一摆,只听见咔嚓一声,这条胳膊就算废了。 然后她一脚踢在了这人的腿弯处,把人踹出去老远,然后拿起这人扔在地上的棒子,指着剩下几个人,“还来吗?” 剩下的人当然不服气,一哄而上,可是他们却连谢容与的身边都近不了,直接被谢容与手里的棍子打得鬼哭狼嚎,一个个鼻青脸肿的。 “你、你有种。”光头男也是怕了,他就是个混混,虽然有几个小弟跟着,平时也算是威风,但是遇到比自己还狠的人还是怂的,最后招呼着自己的小弟扶着自己,撂下一句“有本事你等着”就逃了。 于阆风扶着墙站了起来,看着谢容与,突然有些数不出话。 谢容与把棍子扔掉,把他怀里的书包拿了回来然后背在身上。 “你怎么样?” 于阆风抹掉嘴角的血迹,逞强着说:“还好,问题不大。” “那我先走了,你……实在不行去医院包扎一下。”谢容与上下打量了一下于阆风,然后说。 巷道里的光线很微弱,但是巷口的光却很充足,谢容与朝着巷口走去的背影,被这道光剪成了一道利落的影子,牢牢地烙在了他的心里。 谢容与走到巷口的时候,听到于阆风对自己说:“谢谢你……” 谢容与冲着里头摆摆手,“记着还我一瓶酱油就行。” 然后就走掉了。 第三十四章 洗手作羹汤 这次的“英雄救美”成了谢容与和于阆风之间不说出口的秘密,但是谢容与和于阆风之间的关系却改善了很多。 谢容与看着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一瓶酱油,上头还贴着一张便利贴。 “谢谢。”便利贴上只写着这么两个字,连署名都没有。 谢容与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谁送来的,看完便把酱油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谢容与,这是谁送你的酱油啊?好奇怪啊。”谢容与的同桌好奇地问道。 “……朋友,我忘记买酱油,他帮我带了一瓶。”谢容与如是解释道。 而在自己班里的于阆风听到沈迹柯传回来的谢容与说的话,嘴角微勾。 “看起来你这波卖惨还是有用的啊。”苏锐道。 于阆风瞪了苏锐一眼:“这不是卖惨,那群地痞流氓突然窜出来找我麻烦,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算是、算是她救的我。” 苏锐一阵语塞,小声地说:“我还以为是你演戏呢。” “我是有多闲得慌?!那个死光头自己没看住自己的女朋友,还好意思来我面前摆威风,”于阆风翻了个白眼给苏锐,“你找人,把那几个地痞流氓办了,真当我于阆风是好欺负的。” “知道啦,于大少。”苏锐说完,就拉着沈迹柯离开了。 放学的时候,谢容与毫不意外地在校门口看到了于阆风。 于阆风这次没有骑他的机车,看到谢容与后,眼神就像是被人注入了一道光一样,明亮了起来。 谢容与头一次主动地和于阆风打了个招呼,“你在等谁呢。” “在、在等你。”于阆风长腿迈了几步走到了谢容与的跟前。 “酱油你收到没?” “嗯,收到了。”谢容与点头。 “能不能请你吃个饭?……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感谢你一下。” “不是说了,买瓶酱油就算感谢了?不用请客的。” “这怎么好意思,”于阆风惭愧地说:“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要被你搭救,还真是有点让人觉得没面子。” “我只是恰好学过一些空手道罢了,毕竟你我是同学一场,我总不能看到你被……然后直接跑了吧?就当做是我看在你送我回家这么多次的份上救的你好了。” “那不行那不行,反正这顿饭必须得请你。”于阆风强硬地拉国谢容与的手,“去我家,我给你做!” 谢容与挑挑眉,心说你一个富家公子还会洗手作羹汤? 谢容与心里是不信的,但是她好奇啊,所以最后半“被强迫”半顺从地跟着于阆风回了他的家。 去了于阆风住着的地方以后,谢容与才发现于阆风现在是一个人住在一个公寓里,平时会有阿姨来给做饭和打扫。 于阆风让阿姨提前买好了各种菜和肉,给谢容与倒了一杯可乐,让她自己在客厅坐着然后自己就挽着袖子进厨房了。 谢容与在公寓里绕了一遭,只有于阆风一个人住,但是有两个卧室,一个房间里头是浅灰色的装潢,极简风的摆设,看着就不像一个少年会住的房间,因为太过成熟和沉闷了,反而有点像一个已经工作的人才会住着的地方。 而另外一个卧室看起来就和这个卧室完全相反了,谢容与进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整面墙的aj和限量球鞋,还有现在最流行的电脑和电竞椅为一体的超级豪华的电竞椅。 除了这些,还有挂了整整一排的各种球衣,看得出来这就是个很有钱的喜欢篮球的热血少年的房间。 谢容与看了看,然后便退出来了。 谢容与去厨房看的时候,看到于阆风一本正经地系了个奶黄色的碎话围裙在用刀切菜,只不过拿着刀和落刀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屠夫,而不像……切菜。 谢容与凑近一看,果不其然于阆风根本不是切菜,而是把一苗菜放在案板上,然后用刀像是劈柴一样地在案板上的菜。 刀看在案板上发出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撞在谢容与的心上,觉得不舒服极了。 “你这是在切菜还是在砍菜啊?”谢容与站在一旁吐槽道。 结果她这句话刚说完,于阆风手一滑,刀就切在了自己的手上。 “呜啊。”于阆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冒血。 谢容与抓过于阆风的手,然后含在了自己的嘴里,等到于阆风的手不流血了,才把他的手指拿出来,然后看了看他食指上的口子,叹口气:“你也太不小心了。” “创可贴有没有?去贴一个。” 于阆风还在谢容与给他含手指的这件事的震惊里没出来,谢容与戳了戳他的肩膀,“听到没啊?” “啊?什么?” 谢容与又重复了一遍,于阆风说:“哦哦,有呢,我去贴。” 于阆风正转身要走,然后被谢容与拉住了他围裙上的带子。 “把这个脱下来。” 于阆风乖乖听话,把围裙脱了下来。 于阆风找出来创可贴贴在了手上,手指上的湿润让他想起了刚才谢容与含着他手指的感觉,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脸一红。 “该死的,我这是怎么了?”于阆风摸摸自己的脸,怎么这么烫。 于阆风回厨房一看,就看到谢容与系上了围裙在切菜。 于阆风惭愧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其实不太会做饭……” “看出来了,切菜切成你这样子我也是头一次见,幸好你没有炒菜,不然我怕你把厨房给烧了。”谢容与头也不回地吐槽着。 看谢容与熟练地切菜的样子,平时一看就没有少做饭,于阆风又一想到了谢容与的家庭背景,心里便了然了几分。 “你是客人,总不能什么都你干吧?我有什么能帮忙的?”于阆风问道。 谢容与指了指地上的葱,“去把葱摘了去。” 于阆风听话地把葱拿起来,蹲在垃圾桶旁边摘葱去了。 谢容与手脚麻利地做好了三道菜,然后让于阆风端了出去。 于阆风正要去厨房拿碗筷,然后就听到公寓的门被人打开了。 “小叔叔,你怎么来了?”于阆风看到来人,笑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捉摸不透的男人 “嗯,今天学校没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你妈让我给你带点东西过来。”于遇森看到了鞋柜里还放着一双女生穿的帆布鞋。 “小风,家里来朋友了?”好看的眉毛挑了挑,问道。 “嗯嗯,是和我关系挺好的一个女生。”于阆风笑着接过于遇森手里的东西,“小叔叔,我妈给我拿什么了?” “你自己看。” 谢容与正在洗手,然后就听到了厨房外的动静。 小叔叔?难不成是于遇森? 谢容与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放,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模样生得特别好的男人正在和于阆风说话,脱外套的时候都带着行云流水的感觉,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无边框的眼镜,却挡不住他那双桃花一般的眼睛,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就像一块质地醇厚温润的璞玉。 这样的男人,饶是谢容与见过了那么多帅哥美男,都得说一句:极品。 【宿主,支线任务出现了!加油啊!我能感觉得到这个人身上浓厚的主神魂识,估摸着最少有两块魂识在他的身上。】 谢容与听x这么说,心里便有了打算。 于遇森看到谢容与后,用手推了推眼镜,“小风,不介绍一下吗?” 于阆风让于遇森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他拉着谢容与坐在了于遇森的对面。 “小叔叔,这是我同学谢容与,前几天我不是说我被人围殴被人救了吗?就是她救的我。” “谢容与,这是我的小叔叔,才24岁就在xx大学当了金融系的教授,可厉害了!”于阆风在介绍于遇森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崇拜,而且看着于阆风与于遇森之间的相处,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很好。 “你好,于叔叔。” 于遇森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不客气,小朋友,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啊,‘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小叔叔,什么意思啊?”学渣于阆风听不懂了。 谢容与解释道:“这句是屈原《楚辞》里的一句诗,这两个字是说悠闲自得的意思。” “是这个意思没有错,给你起名字的人想必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于遇森眼神颇为意味深长地看着谢容与,看得谢容与有些头皮发麻。 她有一种自己被他看透的感觉,反观她十分地捉摸不透这个男人。 看来这个支线任务,有点棘手啊。 “是我爸爸给我起的,他以前是语文老师。”谢容与说。 “怪不得。”于遇森看了桌子上的菜,“小朋友,这菜是你做的吧?” 谢容与点点头,“是我做的。” 于阆风不服气地嚷嚷着,“小叔叔你就不能猜猜是我做的吗?太让我伤心了!” 于遇森老神在在地瞥了于阆风一眼,用笃定的语气说:“你一个五谷不分的大少爷,泡个泡面我都不指望你,还指望你做饭吃?” 于遇森的话戳到了于阆风的痛处,于阆风瘪瘪嘴,不说话了。 “这次期中考试,你成绩怎么样?”于遇森吃完了饭,正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羹汤,关心着于阆风的学习成绩。 “诶呀,学习成绩不能说明什么的,你侄子我这么聪明,肯定考的很好啊。”于阆风打着哈哈,说。 “是吗?”于遇森似笑非笑,然后掏出了手机:“我不介意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问问的。” 于阆风讨饶道:“小叔叔我错了,别打电话啊……我说还不行?” 看得出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于阆风,是害怕这个看起来笑盈盈没什么杀伤力的于遇森的。 于遇森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做派和谈吐都十分成熟,甚至很像一个大家长,吃饭的时候于遇森和于阆风谢容与说话的时候,谢容与就感觉出来了。 于阆风把成绩说出来以后,于遇森叹口气,扶着额无奈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学习?” “我是想好好学习的……”于阆风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这马上就高考了,你还这么吊儿郎当的,你爸知道了不把你那一墙的限量球鞋卖了!” 于阆风看了看埋头苦吃的事外人谢容与,然后讨好地对于遇森说:“小叔叔,我有人帮我补习的,就是谢容与,她成绩可好了。” “小朋友,于阆风说的是真的?”于遇森看向了谢容与。 谢容与很想说不是,但是看着于遇森的眼神,她点头:“嗯,我的成绩在全校在前五十。” 于遇森挑眉,“那成绩相当不错了,估摸着考一个重点大学是没什么问题,你有什么想报考的学校吗?” “有。”谢容与随即说了于遇森工作的大学。 “志向还是不错的,小朋友你好好加油,我在x大等你。” 然后于遇森就拍了拍谢容与的头,温柔地笑着说。 “只不过小风成绩不行,要麻烦你好好帮他补习补习了,这不会耽误你什么的吧?”于遇森的笑实在是太有魔力了,就像是圆月之夜的月亮一样散发着无限的柔和光线。 谢容与连忙收回心神,然后说:“不会耽误的。” “那就好,小风就拜托你了。” 于阆风的手受了伤不能碰水,所以是谢容与在洗碗,正洗到了一半,于遇森也进了厨房。 “你是客人,小风也是的怎么让你洗碗和做饭,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然后于遇森挽起了自己的衬衫袖子,开始洗起了碗来。 谢容与解释道:“他因为切菜手受伤了,不能碰水。” “怪不得,”于遇森轻笑,“小风平时莽莽撞撞的,容易得罪人,估计之前找他麻烦的那些地痞流氓就是这么来的,幸好你帮忙,倒是多谢你了。” “没事的,于……叔叔。” 于遇森看向了比自己矮很多的谢容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了?” “明明和你也没有差多少岁,却要喊叔叔,感觉怪怪的。”谢容与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我不太注重这些,你要是觉得叫叔叔奇怪,就喊我于大哥吧,反正我只是小风的叔叔,也不是别人的叔叔。”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把碗洗好了,谢容与就要回家了。 于遇森看窗户外天都黑了,便说:“我送送你吧,大晚上一个女生走多少有点让人不放心。” 虽然谢容与的武力值完全不像是一个柔弱的女生。 第三十六章 给人补习 谢容与坐在车上,怀里还抱着书包。 “小朋友,要记得系安全带。” 于遇森倾身,越过谢容与把她身侧的安全带拉了过来系好,两个人此时此刻靠得非常近,谢容与都能闻得到于遇森身上木质古龙水的味道。 “谢、谢谢于大哥。”谢容与的耳垂红了。 “不用客气。”于遇森轻笑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直了身子系好了安全带,然后便启动车子出发了。 路上的时候,车厢里倒是出奇的安静,谢容与老是能感觉到身旁的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快到小区的时候,于遇森才说:“小朋友,你和小风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谢容与扭头去看于遇森,对方深邃的眼里带着疑惑和对自己的探究。 “是朋友,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 “哦?怎么说?” 谢容与这才把她和于阆风之间你来我往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和于遇森说清楚,于遇森听完以后,失笑片刻,“这傻孩子,追女生追成他这样也太失败了。” “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我只想好好考大学。”谢容与认真地说。 “小风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和他性格脾气差不多的富家子弟,我倒是挺希望他广交善友的,尤其是像你这样不惯着他的朋友,对他来说收获肯定很多。” 于遇森说着拍了拍谢容与的肩膀,“如果学习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就问我吧,我还是那句话,我在x大等你。” 谢容与因此获得了于遇森的微信联系方式,今天收获也算是不少。 不过因为于阆风的弄巧成拙,现在谢容与不得不在自己学习之余还要给于阆风补补习。 高中知识对谢容与来说相当轻松,但是她从来没有给别人讲过课,所以刚开始还有点没掌握窍门。 大多数时候两个人都是在学校里的凉亭里,谢容与给于阆风补习,补习的时间大多都是一个小时,也不会很久,毕竟谢容与还要回家。 补习完时间也不早了,而且天也逐渐暗了下来,所以每每都是于阆风送谢容与回家。 这次谢容与没有矫情到要拒绝于阆风的好意,反正你来我往的谁也没占着便宜。 这天,谢容与下午放了学到了凉亭里等于阆风,结果于阆风没来,她等了半个小时见不到人自己就走了。 【宿主,最新情报,是卓瑶华回国了。】 谢容与听到后‘啧’了一声,“终于女主角登场了,怪不得于阆风没来,是去接人了?” 【对的。】 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和原主的亲妈,还有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碰面了。 一连好几天,谢容与来凉亭都没见到于阆风,周五那天放学之后,于阆风没来凉亭,倒是苏锐来了。 “谢容与,阆风说他这几天比较忙,所以没有来,让我来替他说声对不起。” “是因为什么事?” 苏锐组织了半天语言,然后憋出来了一句:“就……他的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了,他这几天都没有来上学,他……没有和你说?” 谢容与挑了挑眉,“那行吧,我知道了。” 她二话没说就收拾起了书包,临走的时候把一个本子塞给了苏锐。 “于阆风经常会错的数学题和物理题我都整理在了这里,还有解析什么的,你和他一个班,有时间给他吧。” 谢容与脚步快,很快就走得没影了,但是落在苏锐的眼里,却有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苏锐翻了一下手里的错题本,里头整整齐齐的写满了题目和各种公式和解析,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于阆风这小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苏锐叹口气。 自那天以后,谢容与就再也没有去过凉亭,就当做补习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等着这次大模拟考成绩下来,她的成绩又向前进步了二三十名,谢容与看着成绩排名,估摸着上x大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中午回了家,谢奶奶又提起了孔雪梦要见她一起吃饭的事情。 这次谢容与答应地很利落,“行啊,就这个周末吧,别的时候我没时间。” 谢奶奶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孩子脾气倔还是不肯答应。 毕竟孔雪梦是谢容与的妈,虽然孔雪梦虽然做的事情很多都太过分,但是这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让见一面也没有什么大事,说不定还能解开这孩子心里的结。谢奶奶心里是这么想着的。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谢容与,却觉得孔雪梦想要见自己没存什么好心。 “系统,你知道为什么孔雪梦要见我吗?” 【据我所知,孔雪梦自从嫁了现在的这个老公就没有回国过,这次突然回来,还是为了卓瑶华的病。】 “什么病?” 【卓瑶华的肾脏不好,需要换肾。】 “那也不至于回国吧?” 【国外没有合适的肾源。】 谢容与的眼睛突然一亮,她冷笑一声,“原来这个孔雪梦是存了这个心思啊。” 想要自己的大女儿给宝贝的小女儿换肾,怪不得想要着急见自己呢,原来是图这个。 谢容与平时简朴惯了,但是好歹存折里也是存了好几十万的,所以这次去见孔雪梦,谢容与相当重视,毕竟这算是上战场,输人不输阵,得打扮起来。 谢容与去商场给自己重金买了一套衣服,还稍微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私立高中对学生的发型不怎么管束,所以谢容与就染了个亚麻棕的颜色,稍微地画了个淡妆,把镜框眼镜换成了隐形眼镜,容貌和之前相比,就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 以前是一个不会打扮的木讷学生妹,而换个造型之后就成了一个有了时尚感的少女,气质方面还是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疏离味,但是模样要比从前好看了很多。 谢奶奶看到孙女这副样子,都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谢容与。 “你妈妈派了专车来接你,快下楼去吧。”谢奶奶把谢容与新买的小包递给了她。 谢容与下了楼,就看到一辆豪华私家车站在楼门口,看到她下来,出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你是谢容与吧?” 谢容与点点头。 “上车吧,夫人在等你了。” 夫人?谢容与眼中划过一抹嘲讽的颜色。 不过是个小三上位的背弃了原来的家庭的女人罢了,居然还有人称呼她为夫人?有够可笑的。 第三十七章 油盐不进 谢容与坐在车里,驾驶位上开车的那个男人老是透过后视镜来看她。 “看什么?”谢容与直勾勾地看了回去。 哪知这男的立刻收回了目光,“没什么。” 谢容与转头去看车窗外的景色。 车停下来,到了目的地,是一个十分豪华气派的酒店。 男人领着她进了酒店里,直接坐着观光电梯上了顶楼。 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个包间外,服务员推开包间的门,里头的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坐在主位上的是个穿着华丽,梳着大卷盘发的女人。 想来,这个人就是孔雪梦,原主的亲妈了。 谢容与抬脚走了进去,隔着一张桌子,站在了孔雪梦的对面。 孔雪梦站了起来,似是激动地招呼着谢容与坐下。 “容儿,快坐啊。” 谢容与冷淡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坐在了椅子上。 “阿奇,你也坐。” 谢容与斜眼看着,那个带着她进来的男人,坐在了她的左手边的位置上。 不知道这个阿奇和孔雪梦是什么关系。 【这个阿奇叫卓崆奇,是你的那个便宜后爸原配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谢容与不免多看了那个卓崆奇两眼。 “容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孔雪梦见谢容与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便开口询问道。 “好不好都一样,只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谢容与撑着下巴,无聊地用勺子搅合着杯子里的茶水。 “我听说你上了私立高中,成绩怎么样啊?”孔雪梦继续没话找话。 “还行吧。” “这是妈妈送你的一条项链,你看看你喜不喜欢。”孔雪梦总到谢容与跟前,把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在了谢容与面前的桌面上。 谢容与看着小盒子里的蓝宝石项链,直接把盒子关上推了回去。 “我不喜欢。” 孔雪梦被谢容与这四个字怼得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那个礼物又收了起来。 卓崆奇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勾,似是被逗乐了。 谢容与很明显不想和孔雪梦说话,而孔雪梦也实在是没什么话和谢容与讲,卓崆奇沉默着,一个字也不说,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相当沉闷起来。 直到门又被服务员打开,这个尴尬的气氛才得到了缓解。 “妈妈!”人还没进来,一个好听清脆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 谢容与扭头看去,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长发及腰穿着浅蓝色纱裙的女生,一个则是谢容与十分熟悉的于阆风。 谢容与看到于阆风后挑了挑眉,而于阆风看到谢容与后也是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来了?” 谢容与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他旁边的那个女孩。 这估计就是卓瑶华了。 一个在原剧情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 谢容与眼底闪过暗光,什么都没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孔梦雪站了起来,牵着卓瑶华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瑶瑶,想妈妈了没?” “想了,你之前提前回来都没有和我还有爸爸说,爸爸还生气了呢。” “你爸你还不知道,就是发发小脾气罢了。”孔梦雪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长发,“小风把你照顾的还好吧?” 于阆风被点名,从突然见到了谢容与的惊讶里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对孔梦雪说:“阿姨,照顾瑶瑶是我应该做的。” 谢容与就在一旁冷眼瞧着他们几个人之间互相寒暄,好像自己就是个局外人一般。 同样是局外人的,还有卓崆奇。 卓崆奇同样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这几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等三人坐定,孔雪梦像是突然想起了谢容与似的,对卓瑶华说:“瑶瑶,这是你姐姐谢容与。” 卓瑶华好奇地看着谢容与了几秒钟,然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就像是一朵粲然绽放的花朵一样明媚可人。 “你就是妈妈经常提的容儿姐姐啊,”卓瑶华走到谢容与跟前,“你好啊姐姐,我是卓瑶华,你就叫我瑶瑶好了。” 谢容与抽回了被卓瑶华握住的手,“我爸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女儿了,你这声‘姐姐’我担不起。” 孔雪梦皱皱眉,然后对谢容与说:“容儿,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妹妹。” “什么我妹妹,我刚才说的还不明白?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兄弟姐妹,你不要乱带人来让我认。”谢容与眼神一厉,直接怼了回去。 孔雪梦本以为自己这个大女儿只是脾气不太好,只要哄一哄就行了,没想到居然这么油盐不进,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谢容与用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站了起来,“你让我见你一面,我见了,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找我,我要高考,我很忙。” “谢容与……你!你别这么不识好歹!” 谢容与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孔雪梦,仿佛要把她看透一般,“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这么多年没有关心过我一次,突然回来要见我,你觉得我是以为你是良心发现想要我这个女儿了呢?还是觉得你是一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呢?” “谢容与!我是你妈!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谢容与嗤笑一声,“我妈?我妈早就在抛弃我爸的时候死了,你算我的什么?我的名字是我爸给我取的,就你这样的女人,也配叫我的名字!?” 孔雪梦被气得大喘气了起来,卓瑶华在一旁给孔雪梦顺着气,一边不赞同地看着谢容与。 “姐姐,你不能这么说妈妈,她很想你!” “她要是想我挂念我,会在我爸病重垂危的时候给你爸当小三吗?说白了,你妈就是个攀龙附凤见钱眼开的肤浅女人,你看不透没关系,我看得明明白白!” 谢容与说完,直接把门推开,径直走了出去。 谢容与刚出去没多远,于阆风就追了出来。 他拉住了谢容与的手,“谢容与,我、我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见到你……” 谢容与抽回了自己的手,红红的眼睛里沁着水光,看着倔强又可怜,“苏锐说你有事,原来就是陪那个卓瑶华啊。” “不是……我……”于阆风语塞了。 因为这就是实情,他这段时间以来,连学校都没去,在陪卓瑶华。 但是看着谢容与这质问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的心虚和理亏,仿佛做了什么十分对不起谢容与的事情一样。 “我能解释的,瑶瑶她生了很重的病,回来是为了看病的,她在国内没有亲人,只有我这一个朋友,我得照顾她啊。” “你用不着和我说,于阆风。”谢容与推开喋喋不休一直解释的于阆风。 “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犯不上。”说完谢容与就掉头离开了。 第三十八章 进退两难 谢容与从观光电梯里下来,正打算径直离开,却被人叫住了。 “小朋友?”是于遇森的声音。 “这还真是巧,怎么居然能在这儿遇到他。”谢容与抿抿唇,腹诽了一句。 “于大哥,没想到在这儿会遇到你。”谢容与擦掉眼角刚刚挤出来的泪水,然后说。 “你这是怎么了?哭了?”于遇森看到谢容与神态不对劲,便给她递了一个帕子,“擦一擦吧,这么漂亮的脸蛋,哭了就不好看了。” 谢容与拿着帕子擦了擦脸,“嗯……谢谢你。” “我刚刚在这儿办完事,看你也是要回家,顺到送送你吧。” 谢容与当然不会拒绝自己的攻略对象的主动邀请,所以她便跟着于遇森往酒店外走。 “谢容与,你等等。” 刚走到酒店外,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谢容与回过身来,看到是卓崆奇。 “你的包。”卓崆奇把包还给了谢容与。 谢容与接过,“谢谢你。” 卓崆奇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谢容与,“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啊?”谢容与不解。 “你说出了,我想说但是又不敢说的那些话,你比我一个大男人要有勇气。” 卓崆奇说完便回去了。 于遇森一旁看着,等卓崆奇离开,他才问身旁的谢容与:“那人是谁?” “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可怜人吧。”谢容与耸耸肩,不愿意多说。 于遇森不是个八卦的人,谢容与不愿意谈,他自然也不会再多问。 于遇森把谢容与送回了家,谢容与对于遇森说:“很抱歉,因为高考快到了,我没有办法继续给于阆风补习了。” “不用抱歉,这本来也不是你分内的事情。”于遇森拍了拍谢容与的头。 于遇森说话永远这么轻声气语,眼神温润理智,仿佛能洞察一切的事情,把所有都了然于心。 谢容与对这样温柔又心思细腻的人,很难不存好感,对着于遇森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于阆风回了学校以后,苏锐和沈迹柯便发现于阆风的状态不对,经常魂不守舍的,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也从来不回答,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苏锐戳了戳于阆风的肩膀,“于大少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照顾那个大小姐照顾地太累了?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沈迹柯一旁附和着:“你请假回来以后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到底是怎么了啊?” 于阆风吐口气,一脸苦恼,“你不懂。” “我什么不懂啊?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兄弟俩才好帮你啊!”苏锐瞧着于阆风这样子就想翻白眼。 于阆风踌躇了半刻,最后还是把前几天晚上陪着卓瑶华去见她妈妈却撞见了谢容与的事情讲了出来。 苏锐听完以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吧?那谢容与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于阆风抹了把脸,苦笑一声,“当然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人留地发泄完怒气然后直接就走了。” “那对你呢?”沈迹柯接着追问。 “她对我……感觉就是回到了最开始的生人勿近的那个时候,我觉得,她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苏锐把谢容与写的错题本摔在了于阆风的桌子上,“你突然请假连我们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过了好几天才通知我让我去和谢容与说一声,人家还好心地给你做了个错题本,里头都是你经常错的数学题和物理题,答案和解析一应俱全,老师估摸着都没有这么细致……我说句公道话,人家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了,你再看看你做的……也难怪谢容与生气不想理你。” 沈迹柯一旁接着分析道:“而且按你说的谢容与那么讨厌卓瑶华的妈和卓瑶华,看到你和她们一家相处的这么融洽还这么熟,说不定也有那你撒气的成分在。” 于阆风抓起错题本翻了几页,里头整整齐齐地用各种颜色的笔写了一道又一道的题目,答案和解析都有,一看就是用了心去做的。 他把错题本抱在怀里,心里的愧疚和抱歉更浓了。 “我说兄弟,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卓瑶华都回来了,你不是喜欢人家?好好追人家算了,不要招惹谢容与了。”苏锐说。 于阆风心里特别乱,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做才好。 如果是按照苏锐说的去做了,他心里放不下谢容与,总觉得不甘心。 但是让他再去见谢容与,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所以现在他无论怎么做,都感觉是错的。 他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处境里。 他把头埋在胳膊里,像一只在逃避困难的鸵鸟把头埋在了羽毛里:“让我想想吧。” 苏锐和沈迹柯面面相觑,最后只能随于阆风而去了。 而反观另一头,谢容与倒是过得十分潇洒。 她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学、放学,空余的时间去书店买几本书回去看。 最近和于遇森聊天,她才得知于遇森是英语系的教授,所以谢容与就打算好好专攻一下英语,还买了英语口语的网课在学习口语。 而于遇森也是觉得这个马上要高考的小朋友和自己很投缘,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个人的爱好也是出奇的一致,也就更喜欢和谢容与来往。 于遇森年纪轻轻当上了教授,身边的和自己同样是教授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自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说话和行为方式老是老气横秋的,有这么个年轻人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着,倒是让于遇森觉得自己回到了自己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心态。 高三本来就学业紧,现在谢容与学习成绩有目共睹,班主任对她也上心了很多,平时老师老是会对她嘘寒问暖的。 她现在比以前要忙很多,所以更没有功夫去关注于阆风他们了。 倒是于阆风会时不时地让人送东西给她,她都一应送给了班里的其他同学。 离高考还有三十天,学校终于在强压之下让他们这群高三学生休息个两天。 谢容与本来打算说在家里好好睡个两天的,可是于遇森却说想带着她去游乐园玩。 谢容与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攻略支线任务的好机会,便答应了下来。 哪知,到了周六来接她的除了于遇森,居然还有于阆风和卓瑶华。 谢容与看到碍眼的两个人后,嘴角无语地抽了抽。 第三十九章 玫瑰花棉花糖 于遇森听自己侄子说惹谢容与生气了,所以于遇森就觉得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应该在两个小朋友之间调和一下,故而这次出来以后,便把于阆风也叫来了。 但是这卓瑶华纯粹是于阆风带来的,于遇森总不能让于阆风去就不让卓瑶华跟着,所以最后就是三个人在等谢容与。 “上车吧,小朋友。”于遇森看到谢容与不高兴,上前勾住谢容与的肩膀,然后把她往车旁边带。 于遇森打开了后驾驶座的车门,可是谢容与却自顾自地走到副驾驶的车门那里,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 谢容与才不想和那两个坐在一起,她嫌晦气。 于遇森眼中带着一丝有趣,却也没多什么,让于阆风和卓瑶华上了车便出发了。 本来谢容与今天兴致不错,但是因为有了两个电灯泡在,谢容与觉得去游乐园的兴致全无了。 反而是卓瑶华在去了游乐场以后,拉着于阆风玩完了旋转木马就去玩转转茶杯,而谢容与却什么都没有去玩,只是陪着于遇森站在围栏外等着于阆风和卓瑶华。 于遇森看着谢容与平静到可以说冷漠的脸,问:“小朋友,你是不是怪我把小风他们也叫来了。” 谢容与抬起眼皮看了于遇森一眼,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 “我原本是想着,你俩有矛盾可以谈一谈,”于遇森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于大哥,我和于阆风之间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矛盾。我只是……” 于遇森挑眉,“只是什么?” “不喜欢卓瑶华罢了。” 谢容与的表情现在可以称得上冷酷了,于遇森从来没有见到过谢容与这样的表情,看来卓瑶华对谢容与的负面影响不小啊。 于遇森继续追问为什么她不喜欢卓瑶华的时候,谢容与却闭口不谈了。 谢容与动了动脖子,然后扯了扯于遇森的袖子,“他们俩玩他们的吧,我想吃冰激凌了。” 于遇森笑了起来,“好,我请你。” 然后两个人就去买冰激凌了。 等着于阆风和卓瑶华从游乐设施里出来,便早就不见了谢容与和于遇森的身影。 “阆风哥哥,这个真好玩,国外的游乐园都没有。”卓瑶华摇着于阆风的手臂,兴奋地说着。 于阆风脸上的笑容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啊……是吗?” “你看到我小叔叔和谢容与了吗?” 卓瑶华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可能是去别处完了吧?反正容与姐姐又不会走丢。” “走吧,阆风哥哥,咱们去海盗船吧,我看到就在附近呢。”卓瑶华拉着依旧满腹心事的于阆风离开了这里。 其实于阆风今天从于遇森那里得知要邀请谢容与出来玩,他就央求着带着他一起,希望能和谢容与说清楚误会,让谢容与别再生气。 谁知道卓瑶华却在这个时候缠着他要找他玩。 毕竟是从小喜欢到大的女生,于阆风实在是开不了口拒绝她,便只能带着她,跟着于遇森去找谢容与。 谢容与不喜欢孔梦雪也不喜欢卓瑶华,这是于阆风了然于心的,但是他没想到哪怕是在于遇森的面前,谢容与都不愿意遮掩一下自己的不耐烦和厌恶,从见到他们到刚才,就一直是黑着脸的状态。 他本以为自己能有这个勇气开口和谢容与说清楚的,但是当他看到谢容与的时候,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来,心里组织了无数遍的话,却说不出口来,他始终是迈不出那一步。 导致现在回头来,却发现谢容与早就不在了。 于遇森陪着谢容与在游乐场里玩了不少的娱乐项目,搞笑的是有个工作人员把谢容与认成了于遇森的女朋友,送了他们俩一人一朵棉花糖做的玫瑰花。 谢容与看着手上的玫瑰花棉花糖,也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倒是于遇森给她解围,对那个工作人员说:“我们只是朋友。” 于遇森说完,那个工作人员来回看他们俩,露出了一个十分暧昧的笑容来。 “那就祝你们俩友谊长存吧,其实二位当恋人更配哦。” 谢容与瞧着这玫瑰花棉花糖正在考虑要不要下嘴,然后就感觉有人拍了她的头一下。 “想什么呢,快吃。” 谢容与讪讪一笑,“对不起啊。” “什么对不起?”于遇森不解。 “就刚才……我感觉好像我占了便宜似的。”谢容与不好意思地说着。 “哈哈哈,你是说那个人送了这个棉花糖啊,我倒是觉得我是占便宜的那一个,毕竟你一个女孩子被这么揶揄多少有点不太好。” 看起来,于遇森好像并不反感别人把自己和他比作一对情侣,这是个好兆头。 谢容与在心里说道。 谢容与小心翼翼地看着于遇森,于遇森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快,反而还兴致勃勃地瞧着手里的这个玫瑰花棉花糖起来。 “这做的还挺好看,就是不知道味道尝起来什么样。” 谢容与随即看向自己手里的棉花糖,粉红色的棉花糖做成了盛开的玫瑰的样子,鼻尖能闻到棉花糖特有的焦糖味道,可谓是色和香都全了,就是不知道吃起来的味道是不是也和看起来这样这么好看。 “棉花糖嘛,我估计也不会难吃在哪里。”谢容与说。 两个人正走着,正好撞见了于阆风和卓瑶华两个人。 卓瑶华一眼便看到了谢容与手里的棉花糖,眼睛都有些直了。 “容与姐姐,你这棉花糖看着好好吃啊,在哪儿得的?” “我和你不熟,别喊我姐姐,我嫌膈应。”谢容与毫不客气地撇开卓瑶华抓着自己的手,冷冷地说道。 卓瑶华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她转而看向了一旁没有作声的于遇森,于遇森倒是好心解释说:“就左面的那个路口拐进去,就能看到一个摆着摊的棉花糖摊位。” 卓瑶华便立刻要拉着于阆风去买棉花糖,可是于阆风却死活不走。 “瑶瑶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吃。” “阆风哥哥,你就陪我去嘛!”卓瑶华拉着于阆风的手晃着,软着嗓子撒着娇。 一个穿着长裙模样甜美的小女生对人撒娇,大部分男生都是抵挡不住的,但是偏偏于阆风却毫无反应,还说:“我有点累了,瑶瑶你自己去吧。” 卓瑶华瘪嘴,跺了跺脚,最后还是自己抵挡不住棉花糖的诱惑自己去买了。 “谢容与,我……” “你想说的之前你就说过了,我不想听。”谢容与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了于阆风的话,说道。 “不不,容与,我是想说,谢谢你给我做的错题本……” “不用客气,毕竟我答应了要给你补习的。” “那你能不能继续……”于阆风乞求道。 于遇森皱眉,“小风,离高考就剩下这么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容与也是需要抓紧时间复习的,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于阆风张了张嘴,面容枯涩,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于阆风自己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是无故失联放了谢容与那么多天的鸽子,最后还和卓瑶华一起出现在了谢容与的面前,谢容与肯定还会帮他补习功课的,但是现在……肯定是不可能了。 “小叔叔,你说的没错,是我太想当然了。”于阆风垂头丧气地说道。 卓瑶华手里拿着棉花糖走了回来,满脸的不高兴。 “为什么你的棉花糖就是玫瑰花的?我的就是这种普普通通的?”卓瑶华指着谢容与手里的玫瑰花棉花糖,不满地说。 “因为这是人家送我的。”谢容与耸肩,说。 “那容与姐姐和我换好不好?”卓瑶华的眼眶都红了,委委屈屈地说着。 谢容与瞧着卓瑶华,哼笑一声,张开嘴大大地在自己的棉花糖上咬了一口。 “不好意思,我吃过了。”谢容与满脸的炫耀,仿佛在说你想吃我就是不给你。 卓瑶华脸上的脆弱委屈的表情顿时间扭曲了。 第四十章 想要一颗肾 谢容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做了个成功的恶作剧一样,露出了一个得逞又张扬的坏笑。 于遇森一旁看着,心里有些好笑。 “于叔叔,那我的和你换好不好?” 卓瑶华看谢容与拒绝了她,立刻调转攻势冲着于遇森去了。 于遇森可不吃她这副卖可怜这套,他礼貌又疏远地说:“对不起,不行。” “为、为什么啊?”卓瑶华都快哭出来了。 “因为……”于遇森在棉花糖上咬了一口,“我吃过了,不能给你了。” 谢容与旁边看着,心里快笑疯了。 这个于遇森是在学自己吧?怎么这个男人也这么孩子气,而且居然还挺可爱的。 于遇森察觉到了谢容与的眼神,扭头去看谢容与,然后冲着她眨了下眼睛,调皮到不行。 两个人之间默契的互动落在了于阆风的眼里,只觉得无比心塞。 他,也想像小叔叔那样和谢容与有亲密无间的互动的。 可是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和谢容与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呢? 送三个人回去的时候,谢容与终于高兴了起来,反而是卓瑶华看着车窗外闷闷不乐的,而于阆风一直都是有心事的郁闷样子。 这次玩完,谢容与彻底进入了紧张的备考阶段,虽然她有十足的信心能考上x大,但是周围的学习环境太过紧凑,而且老师们天天嘴里念叨的也是高考,所以谢容与的心态也就跟着发生了变化。 这段时间,于阆风倒是没有再打扰过她,谢容与也乐得清静。 倒是孔梦雪的那个继子有一天突然找到了自己,和自己说了孔梦雪回国的真实秘密。 “我那个妹妹从小体弱,得了很严重的病……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孔梦雪逼死了我妈,结果报应在了她女儿身上。”卓崆奇冷笑一声。 “这件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谢容与嗤笑一声,对孔梦雪的事情丝毫地不感兴趣。 “不,和你有关系,卓瑶华需要换肾,国外没有肾源,所以孔梦雪就把主意打在了你的身上……看你和我都是天涯沦落人,所以好心地来提醒你一句,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骗到了,省得最后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卓崆奇说。 “谢谢你,我知道了。”谢容与心说果然这个孔梦雪回国来找自己的目的不简单。 除此之外,孔梦雪给家里打过几次电话,有那么一两次被谢容与接到了,谢容与口气一点都不好地把人给怼了回去,所以孔梦雪再也没有给她家打过电话没有骚扰过她。 周末难得谢容与在家休息半天,家里莫名其妙出来了很多水果和保养品,坐在客厅里,谢奶奶又和她说起了孔梦雪的事情。 谢容与把杯子里的水喝完,然后对谢奶奶说:“奶奶,我爸病重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在勾搭别的有妇之夫当小三做自己的豪门大梦,我爸一死,她连丧期都不想守,直接跟着那个野男人去了国外逍遥,留下咱们一老一小相依为命,我从那个时候就成了没有爹没有妈的孩子了这么些年过来,那个女人连电话都没有打回来一个,更不要说嘘寒问暖了!” “可是,容容啊,毕竟她是你妈……” “我妈早就死了!和我爸一块死了!”谢容与把水杯‘腾’地一下放在了茶几上,发成了好大的一声撞击声,然后她把桌子上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地扫在了地上。 “容容啊……也许你妈她有什么难处……”谢奶奶还想说什么,可是谢容与打断了她。 “奶奶,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回来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她想要我的一颗肾,用我的肾,来救她和那个野男人生的野种。”谢容与惨笑一声,“你觉得那个女人有什么难处?” 谢奶奶从来没想到孔梦雪居然会为了自己孙女身上的肾来千方百计的讨好她和孙女。 幸好,幸好孙女是个主意硬的,不像她爸和她似的耳根子软,不然可能自己的孙女就要上手术台了。 谢奶奶握住了谢容与的手,“对不起,容容,是奶奶被那个女人哄住受了骗,这才来劝你,是奶奶错了,以后那个女人奶奶绝对不会再见的,你放心。” 看到谢奶奶拍着胸脯保证,谢容与这才算是放下心,毕竟有个老是容易被策反的队友,也是让人放不下心。 孔梦雪后来又让人送了东西到谢家,都被谢奶奶统统给扔了回去,并且还扬言,再送来就直接一把火烧了扔掉,送一回扔一回。 孔梦雪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本还挺好哄的一个老太太,突然就转了性子。 孔雪梦摸不着头脑,便只能先让人停一停,等些谢容与高考完再做打算。 而卓崆奇一旁瞧着,心里冷笑。 你都要人家孙女的一个肾了,人家还会给你好脸色?真是想的天真。 很快就到了高考的前一晚,谢容与原来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也是心里过高考的,但是却也没有这么紧张。 也许是因为现在她的肩膀上的担子不只是自己还有原主的愿望,所以她更为重视,所以也就变得更加紧张了。 谢容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心烦的她只能坐起来找本书看。 手机突然来了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谢容与打开手机一瞧,一个是于遇森发的,说祝福她有个好成绩,还说会在x大等她。 谢容与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来,给于遇森回了一个小猫咪点头的表情包。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于遇森的喜好。 于遇森喜欢吃辣不喜欢吃糖,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咪,最怕鸟类尤其是八哥和鹦鹉这样会开口说人话的。 于遇森就经常给她发猫咪的表情包,非常的和于遇森的教授身份不符合,但是却非常的有反差萌。 而另一则消息则是许久没有联络的于阆风的。 “小叔叔说你想考x大,祝你梦想成真,希望我们会在x大相见。” 谢容与沉吟了片刻,最后只是回复了两个字—— 加油。 高考第三天,谢容与从最后一门课的考场出来后,松了一口气。 一件大事算是完成了。 谢奶奶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等着她回来吃。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家里居然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也来了。 谢容与看着坐在桌前笑得温和有礼的于遇森,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额,于大哥?你怎么会来?” “我本来是想来你家看你考没考完的,结果你还没考完,然后谢奶奶就要留下我来一起吃饭,只能说……恭敬不如从命了。”于遇森说。 “容容快去洗手吃饭,饭菜都快凉了。”谢奶奶招呼着说。 第四十一章 刀刃相对 谢容与看着于遇森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和谢奶奶闲聊着,总有一种,怎么感觉于遇森已经完美融入了她家的感觉呢? “小朋友……你不介意我也叫你容容吧?”于遇森端起了一杯饮料,对谢容与说道。 “不介意,于大哥你想怎么叫都行。”谢容与同样端起了杯子,说道。 于遇森碰了谢容与的杯子,“那我就先预祝你能顺利考上x大了,容容。” “好,谢谢于大哥。” 谢奶奶一旁看着,也是乐呵呵的,她说:“诶呀,我们容容很久没有这么笑了,小女孩平时老耷拉着个脸多不好看,笑一笑就美多了。” 于遇森歪头看着谢容与,“不会啊,我觉得容容很好看。” 谢容与的耳垂一下子就变得粉红了起来,低下了头。 “不过奶奶说的也对,容容你平时要多笑笑,女孩子笑起来总归是更好看的。” 于遇森说着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认真,谢容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于遇森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头,“嗯,这才是个听话的小朋友。” 高考结束到查成绩之前,谢容与可以有满满一个月的空余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谢容与想了半天,最后却也没有定好自己是一个人出去旅游散散心,还是陪着奶奶把这一个月过去了。 哪知道,她还没着急,有人就已经等不及了。 孔梦雪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谢容与,而谢奶奶的态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实在没办法,孔雪梦只能自己亲自去了谢家了。 孔梦雪看着这个住宅小区,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的。 毕竟这是她上半辈子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啊,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可是谁曾想,居然有一天自己还会回来,而且是以一种求人的方式回来。 谢容与一早就得到了系统的通知说孔梦雪要来,便提前把谢奶奶支出去让她去找自己的老姐妹打牌聊天了。 谢奶奶身子虽然硬朗,但是谢容与还是不希望让谢奶奶看到她和孔梦雪两个人之间刀锋相向的场面。 这次孔梦雪只身前来,一个人提着很多包吃的用的穿的,大包小包地搬上了四楼,也就是谢容与和谢奶奶现在住着的房子。 这栋楼算是老旧小区了,没有电梯,孔梦雪让司机在车里等着自己,为表诚意自己一个人领着这些东西徒步上四楼,她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也不勤加锻炼,等上了四楼便气喘呼呼大半天。 等着谢容与打开门的时候,便看到了大汗淋漓还在喘着粗气的孔梦雪,此时此刻的孔梦雪被脸上流下的汗弄得妆都花了,披头散发的样子,可是一点豪门贵妇的形象都没有。 “怎么又是你?不是说了不见你的吗?”谢容与冷着个脸挡在门口,并不打算让孔梦雪进屋。 “容容,之前是妈妈做的不好,妈妈来给你道歉来了,……好歹、好歹你让妈妈进屋里去好不好?” 谢容与看了看她手上提着的东西,“不好,你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我也没有必要接受你的道歉。” “容容,做人不能这么刻薄,你要学会宽容和谅解大人啊……” “刻薄?”谢容与冷哼了一声,眼神微眯,犀利地说道:“我没有爹没有妈地活到了这么大,没有人教我什么是宽容和谅解。” 孔梦雪一阵语塞,心里更是火冒三丈,但是她想了想自己宝贝女儿的病,又强忍了下来,忍住不把这些东西都砸在这个白眼狼的身上。 “容容,话不能这么说,你好歹让妈……让我先进去坐坐也不迟啊?” 谢容与定定地看着孔梦雪好几秒,看得孔梦雪脸上的虚汗都冒出来了,然后谢容与才侧过身子,说:“好,你进来吧。” 孔梦雪要把这些东西都提进去,谢容与却说:“不用了,我和我奶奶过得很好,用不着这些东西。” “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大可不必。”谢容与皮笑肉不笑地把孔梦雪拎回来的东西,又提到了门外。 孔梦雪看谢容与这么强硬,自己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心里腹诽这个女儿脾气性格太烈,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脾气。 “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家里居然没有什么大变化。”孔梦雪似是怀念地在各处摸摸碰碰,看得谢容与只想翻白眼。 “赶紧说完你的废话,说完你就走,我奶奶可不想见到你。”谢容与不耐烦地看着孔梦雪在屋里来回地逛,催促着。 “这次来,我除了想和你道歉,就是想有事让你帮忙。” “什么事?”谢容与心说要来了终于要来了! “就是,你妹妹她……” “我没有妹妹。”谢容与打断孔梦雪,说。 孔梦雪嘴角尴尬地抽了抽,继续说:“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瑶瑶得了一个很严重的病,需要换肾,我和她爸都去做了匹配,发现不适合,医生说兄弟姐妹的可以,所以我就想来……” 谢容与眼神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你想干什么?孔梦雪!你不会想让我大发善心捐一个肾给你那个女儿吧?” 孔梦雪连连摇头,解释道:“不、不是的,先得去做配型,如果配型成功了才能……” 谢容与冷笑:“你做梦呢?你让我给一个野种捐肾,我爸我奶奶养我这么大,不是来给你生的那个野种做移动的脏器培养皿的!” 孔雪梦的脸立刻就变了,“谢容与,你别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瑶瑶!你爸死的早,你也就成了个没家教的白眼狼了是吗?我白养你七八年了!” “真不好意思,”谢容与站了起来,“你跟着野男人跑了,还生了孩子,这野男人的种,不就是野种吗?我是没有家教,因为没有爹妈教我嘛,所以我说的话很难听,你要不想听,就立刻滚。”谢容与说罢指着门口,发狠地看着孔雪梦。 “白眼狼!你就是个白眼狼!当初你生出来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这样我就不会白白耽搁十年的青春在谢家!我早就飞黄腾达,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孔梦雪气得手都抖了起来,语气也越来越恶劣了。 “白眼狼?”谢容与嗤笑道:“我想想生我的人居然是你,我就觉得恶心!我本来就不打算把你当妈,你也少来认亲戚,你有了一个好女儿就守着你的好女儿好了,不要再来招惹我!” “走不走?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叫警察来,说有人扰民。”谢容与挑眉,作势要打电话。 “谢容与,你……” “这个小区里住着的都是老街坊领居了,你不会以为当年的那些事情他们当忘了吧?我猜,他们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说不定啊,他们会很希望来看一看这出好戏呢!” 孔梦雪这个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脸面,她自己当初是如何跟着人跑的,谢容与知道,孔梦雪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年的事情如果被人抖落出来,自己真的就连最后的尊严都留不住了。 孔梦雪咬碎了银牙最后只能活血吞,拿着堆在门口的那些东西直接落荒而逃了。 谢容与站在窗前,眸中带着冰霜地看着孔梦雪下了楼坐上车离开。 然后她给谢奶奶打了个电话。 “奶奶,回来的时候,买点柚子叶……没什么,就是想驱驱邪。” 第四十二章 独一无二 孔梦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谢容与思来想去,决定带着谢奶奶出去旅游个十天半个月,等她再回来估摸着高考成绩也就出来了。 她花的钱不是谢父之前留给她的钱,而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自己时不时地在网上找一些兼职,投了一些基金还有炒股赚来的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足够一少一老两个人好好地去玩上几天了。 谢奶奶一辈子都没怎么去过外地,这头一遭居然还是孙女陪着一起出去旅游,别提有多高兴了。 谢容与怕谢奶奶坐飞机不适应,也怕火车人太多,所以便选择了高铁和动车。 祖孙俩人在外玩了个七八天,把谢奶奶想去的地方都统统去了一遍,还买了好些东西回来。 回了家,谢容与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从寺院里求来的平安结,心里盘算怎么把这东西送给于遇森。 于遇森像是和她有心电感应一般,居然给她打来了电话,谢容与接了起来,“喂?于大哥。” “容容,我看你发的朋友圈,你今天回来了?” “对啊,今天刚回家。” “那正好,我请你和谢奶奶一起吃个饭吧,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谢容与则婉拒了于遇森的邀请:“不用了不用了,长途跋涉的,我和奶奶都有些累了。” “容容,”于遇森一管柔和的声调里带了一丝强硬的意味,“不要拒绝我。” “……那好吧,但是能不能换个时间?”谢容与妥协了,而且她感觉今天的于遇森比之前奇怪许多。 以前于遇森的态度绝对不会这样强硬地逼迫自己,什么都有商有量的。 而这次他的语气显然就是带着逼迫,谢容与敏锐的第六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难道是说于遇森体内的主神神识在捣鬼? 于遇森也退了一步,“嗯,那就明天。” “好,正好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呢。”谢容与说。 于遇森挂了电话,黑色瞳孔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红,他的手指摸索着手机黑掉的屏幕,嘴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行的笑来,儒雅亲和的俊脸上平添了几分狂狷的味道。 “容容……小容容,终于捉到你了呢。” 第二天,于遇森开着车来接谢容与和谢奶奶。 谢奶奶看到于遇森后,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显然是高兴地不得了。 “奶奶,我们上车吧。”于遇森把谢奶奶带到后车座上坐下,本来谢容与是打算和奶奶一起坐的,可是于遇森却在她要上车的时候把门关了。 他抬了抬他挺翘锐利的下巴,“去副驾驶。” 谢容与点点头,乖乖地去了副驾驶。 这于遇森,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压迫感怎么怎么强? 到了酒店以后,于遇森带着两人去了一个定好的包间。 服务员把菜单拿上来,于遇森让谢容与点菜。 “容容点吧,毕竟奶奶的口味你知道。” 谢容与看了看于遇森,然后点了三道菜,便把菜单交给了于遇森,“差不多了,于大哥你点吧。” 于遇森接过菜单翻了翻,然后又加了两道菜。 “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谢奶奶则说:“小于啊,这菜点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多吗?”于遇森笑,“没事,反正是给你们接风洗尘嘛,只不过五道菜,其实也没多少。” 但是看过菜谱的谢容与心知肚明,这一道菜要二三百的价格,可以说是很贵了,五道菜,怎么着也得上千。 这于遇森本来就是富二代,又是大学教授,可想而知得多有钱,能一出手请人吃个饭就得花个上千块钱。 但是谢容与却也没有说,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然后陪着谢奶奶聊天,口袋里的那个平安结此时此刻膈得她小肚子有点疼。 于遇森一直在看手机,时不时地回和谢容与谢奶奶接几句话,一整个晚上都是这样,看起来于遇森好像很忙的样子,谢容与也不好意思唐突开口,说自己要送礼物给于遇森。 直到于遇森送她们回了小区,谢容与要送礼物,便让谢奶奶先回去了。 “容容,你是有什么事吗?”于遇森问着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的谢容与。 “于大哥,我是想送你礼物的。” 谢容与把一直攒在手心的小盒子塞在了于遇森的手里。 “这是我和奶奶去寺庙里头求到的平安结,可以保人平安的。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没什么能说的上话的朋友,你算第一个,但是我又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所以就自作主张了,希望你会喜欢。” 谢容与虽然害羞,但仍然是用着直白又热烈眼神地看着于遇森。 于遇森打开了盒子,里头是一枚小小的碧绿色的珠子,珠子下很巧妙地打了个结扣。 他平时用来提笔写字的纤长手指把这平安结捻了起来,在眼前晃了晃。 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谢容与的头顶,表情温柔:“谢谢你啊容容,我很喜欢。” 像于遇森这样的任务,自然是见惯了各种华贵的首饰和昂贵的礼物,但是这样带着赤诚的祝福的平安结,却是一向高高在上不接地气的于遇森很少遇到的。 谢容与要给于遇森的便是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送完了礼物,谢容与就该离开了,可是于遇森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扯了回来。 “容容。” 谢容与一回头,她的嘴就撞上了于遇森柔软的唇。 谢容与楞了一下,下意识地要往后缩。 结果于遇森居然攀住了谢容与的肩膀,不让她动。 只是于遇森也没有主动加深这个吻,唇瓣上的温度相互交叉着,摩挲着,融合着,而两个人的动作僵持在原地,谢容与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什么湿润的东西碰了她的下唇一下,一触即离,谢容与就像是被电打到了一样,整个人用力地抖了一下。 然后她反应特别大地推开了于遇森,紧紧抿着唇,也不抬头看于遇森,“于大哥,我先走了。” “嗯好,拜拜。”反而是于遇森,表情如常,就像是刚才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和谢容与打着招呼,看着她离开。 谢容与匆匆忙忙回了家,扑在床上,双颊绯红。 “这是什么情况?好歹我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了,居然、居然被一个任务对象给撩到了?” 谢容与觉得自己的心跳太快了,平时都是演戏,可是刚才被于遇森突袭却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的手不自主地摸上了嘴唇。 被于遇森吻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战栗和电流感。 谢容与扶额,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崩腾而过。 这下坏事了。 谢容与仿佛是被于遇森吓到了,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再联系过于遇森,哪怕是他主动去给谢容与发消息和打电话,谢容与也从来不接,仿佛在装鸵鸟逃避即将而来的沙尘暴。 而很快,高考成绩就出来了,谢容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成绩,终于是心满意足地笑了。 超过了一本线五六十分,x大是妥妥没问题了。 于阆风打来电话问谢容与的成绩,谢容与心里高兴,倒是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把自己的好消息分享给了于阆风。 于阆风听到后,盯着屏幕却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己本来也是想跟着谢容与的步伐上x大的,但是奈何自己上高中以来没怎么刻苦学习,所以就算是高考前临时抱佛脚了一段时间,也只是刚刚过了二本线罢了。 他爸于遇华已经冲着他发了一通脾气了,说他平时就爱玩都不好好学习,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丢人的成绩。 本来于遇华都要动手打人了,还是于遇森拦住,说木已成就,还是想着让于阆风去哪儿念书吧。 在国内只能去一个不是很好的本科学校,所以于遇华便想着让于阆风去国外留学镀金。 于阆风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也只能答应了,但是他始终是想着再见见谢容与,所以就给谢容与打了电话,问了对方的成绩,顺便想叫她出来吃个饭。 谢容与知道于阆风要出国留学以后,沉默了良久,然后才说:“那行吧,你挑个时间,我们出来吃个饭,算是送别你。” 于阆风心里苦涩得厉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现在谢容与松了口,他出国之前还能见一面她,他已经很高兴了。 “好,……谢谢你,容与。” 第四十三章 为你送行 本来于阆风说好好请谢容与吃一次大餐,但是谢容与却说想去学校里的凉亭里吃,说是现在凉亭的风景很好,还凉快。 没办法于阆风只能打包带着自己从酒店点的菜去了凉亭。 到了以后,于阆风才发现,谢容与居然提前布置好了凉亭。 原本光秃秃的大理石圆桌上铺了一张黄格子的棉布,两个圆凳上还放上了垫子,桌子上摆了一束还带着露珠的雏菊满天星,布置的很小清新和淡雅。 现在正值盛夏,这样的布置,的确给人在酷夏里带来了一丝清爽的感觉。 “没想到你还给这儿布置了一下。”于阆风坐在了谢容与的对面,花香扑鼻,让人郁闷沉重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我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了,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然后又觉得这儿比较有纪念意义,所以才想着把这里布置一下,好好地送送你。” “你、有心了。”于阆风抿抿唇,看着谢容与的眼里饱含了感情。 于阆风把吃的摆上了桌,两道凉菜,两盘热菜。 谢容与则是变戏法一般的变出了两个冰激凌。 “喏,我记得好像你是喜欢吃巧克力味的。” 于阆风接过冰激凌,上头还有白色的冰霜,寒气传递到了他的手心,本来燥热的感觉也消散了很多。 他张口吃掉了冰激凌的尖,脆脆的巧克力外壳连同香草味的柔软冰激凌在口中融合,滋味甜美。 “嗯,很好吃。” 谢容与自己吃的则是抹茶味的,等着两个人把冰激凌吃完,才开始吃桌子上的菜。 “你尝尝看,好不好吃。”于阆风手里抓着筷子,却没动手,反而是在等谢容与先吃。 谢容与拿着筷子夹了一枚花生送入嘴里,然后点点头说:“好吃,你也吃吧,不然就凉了。” 两个人吃了起来,谢容与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举起了杯子。 “于阆风,既然你马上要走了,我就把我这些天想说的话,一股脑都说了。” “……好,你说。” 谢容与脸上有着迷离的红晕,纵然没喝酒,但是却先是醉了三分。 “其实一开始,我挺讨厌你的……我觉得你就和平时那种见高踩底的同学没什么两样,而且你好烦啊,每天用各种理由来缠着我,不论在哪儿,总是能听到你的名字,或者是你又送了什么东西啊之类的……在我们班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说,于大少不长眼居然会喜欢上我这么一个长得普通,学习也不出众的女生。” 说着,谢容与喝了杯子里的啤酒,接着说道:“然后我心里就不服气,我心说我也没喜欢你啊,但是却要因为你的种种举动受到那么多的非议,你知道吗?我们班班主任都找过我谈过话,说我是不是早恋了……”谢容与苦笑出来,表情说不出的难看。 于阆风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沉默着喝掉了杯子里的啤酒,接着听谢容与说。 “按道理来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会早恋的人呢?一来不好看,二来不优秀……但是班里的人老是说,那个时候,因为你送我回家,我也给你回赠饮料,好像……来往多了不少,所以那个时候,只要是我走在学校里,看到我的人就老是冲着我指指点点……” 谢容与看于阆风眼皮微动,瞳孔有些涣散,嘴角向下弯,很明显是受到了她的情绪感染。 谢容与接着说:“后来好像你也知道,我收拾了那两个女生,也算是以儆效尤吧,至少明面上没有人再对我说三道四了……不得不说,人还是欺软怕硬的。” “那你那次救我呢?”于阆风终于说话了。 “那个时候啊,脑袋一热吧,总觉得不能见你受伤我自己跑,那样我晚上容易做噩梦的。”谢容与耸肩,话说得倒是很潇洒。 于阆风又倒了一杯啤酒,自己闷声喝了下去,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既然你都这么开诚布公了,我不说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我最开始的时候,靠近你的确目的不单纯,但是后来,后来渐渐的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特别,和我以前接触的别的女生都不一样,像做事干脆利落,有时候发起狠来甚至比男生都要看起来凶悍……但是你又很细心细腻,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什么口味的饮料,但是你每次都能买来,还有那个错题本……” 于阆风的眼眶红了,“我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不应该隐瞒你我和瑶瑶从小就认识,我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瑶瑶……还因为要照顾瑶瑶放了你的鸽子,辜负了你的努力和心意。” 谢容与捏紧了杯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来。 “我就知道是这样。”谢容与吐口气,虽然话里故作轻松,但是表情里却带着难以掩去的委屈和嘲讽。 “容与,我对不……” 谢容与摆摆手,“不要这么说了,反正现在都毕业了,你也要去国外了,咱们就当做翻篇吧。” 谢容与说完举起了酒杯,“祝你学业有成,越来越好。” 于阆风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继续说,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随着杯子里的啤酒咽了下去。 谢容与岔开了话题,和于阆风聊起了别的,关于以前的种种,于阆风总觉得谢容与不想再提。 这算是真的翻篇了吗? 于阆风在心里问自己。 但是看着谢容与的表情,于阆风觉得,好像是真的翻篇了。 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些,总算是能自在地和谢容与聊起了别的。 一场午饭,总算是吃的主宾皆欢。 谢容与喝得微醺了,整个人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于阆风想扶着她,可是谢容与却摆手说不要。 嘴里笑嘻嘻地开着于阆风的玩笑:“万一你的青梅竹马看到了吃醋该怎么办?” 于阆风皱着眉,心里苦涩,他该怎么对谢容与说,他对卓瑶华的喜欢,现在只是朋友对朋友的罢了,多一分也是没有的。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又完全让谢容与误会了,他真的百口莫辩。 坐上出租车,于阆风拉着谢容与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我送你回家,你要是头晕就睡会儿。” 谢容与嘴里还在嘟囔着些什么,可是话语太模糊他听不懂。 谢容与头一歪,身子朝他的身侧靠了过来,头歪倒在了他的肩窝处,肩膀蹭着他的肩膀,这是他们俩离得最近的一次,于阆风能清楚地感受到谢容与皮肤的细腻触感和温润的温度,还有她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于阆风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耳垂也红透了。 他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把谢容与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她靠自己靠得更近。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笑容里带着暧昧,打趣道:“你们俩是情侣吧?看着好甜蜜。” 谢容与闭着眼睛听着,于阆风并没有说话反驳或者是解释,只是沉默着。 而她则是感觉搂着自己的那只属于于阆风的手,力道更重了。 到了地方以后,于阆风摇醒了谢容与。 “容与,到地方了,醒一醒。” 谢容与眯瞪着睁开了眼,“唔,到了吗?” “嗯,我送你上去吧。”于阆风说。 “不、不用了,你不是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我自己也差不多酒醒了,我自己能上去。”谢容与坐直了身子,然后动了动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路顺风啊,小风。” 小风…… 这是和谢容与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头一次这么叫自己,也是唯一的一次这么叫自己。 于阆风愣愣地看着谢容与手里提着篮子从出租车下去,然后一步一步地远离自己的视线。 当她走到楼门口的时候,谢容与回头,朝着他摆了摆手,通过辨别唇语,于阆风读懂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要好好生活,再见! 于阆风凝在眼眶里的泪,滑落了脸庞,掉在了衣襟上,消失不见。 第四十四章 双重人格 高中毕业的这个暑假,应该是所有假期里最轻松最无忧无虑,也是最长的假期了。 谢容与想,如果只是把这个假期用来吃喝玩乐,多多少少是浪费了。 所以她便想着自己去做做兼职赚个大学的学费。 原主写作不错,谢容与拿着原主写的几篇稿子投去了杂志社,都被收录到了杂志里,她靠着这些稿费拿到了第一桶金。 然后才拿着这些钱又去做了一点别的小投资,算是稍有成益。 人家杂志社又来消息,说想要和谢容与做长期的合作,想要她成为签约写手,谢容与想了想,提了个要求。 她之前发的只是单篇的短文,这次谢容与说要写长篇,杂志的编辑考虑了几天,便同意了。 这次签约签的是半年的合同,编辑说如果长篇写得好,喜欢的人多就会再续约。 除了杂志社这边写长篇,谢容与还帮小孩辅导功课,以及自己去做一点理财和投资,所以到了八月份开学的时候,谢容与赚到的钱除了够她开学的学费,还有她前两个月的生活费。 谢容与选的专业是英语系,但是因为服从调配误打误撞去了汉语言系。 不过汉语言系也可以,谢容与也挺喜欢。 因为是一流大学,所以宿舍的配置也很高,像谢容与这样排名在前系内是前五十名的成绩,可以自己优先挑选宿舍。 谢容与图清净,所以选了一个二人宿舍,窗户面朝阳,地方也足够宽敞,两张床面对面摆着,各自有独立的椅子和桌子,还有独立的卫浴和阳台,这样的宿舍谢容与特别喜欢。 她是先来报道的,所以另一个舍友还没有来,谢容与就先把宿舍收拾好了。 报名一共有两天,第二天的时候,她才见到了她的另一个舍友。 是个梳着短发,打扮像极了一个男生的女生。 “你好,我叫凌阅。” 女生说话清脆有力,身材高挑纤长,耳朵上带着酷帅的耳钉,配上凌厉的眉眼和帅气潇洒的笑容,没人问估摸着会有不少人以为她是个帅哥。 谢容与回报一笑,“你好,我叫谢容与,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 凌阅提着一个黑色的大皮箱走了进来,她看了看里头的环境,满意地点点头,“这环境还行。” 然后她扭头看向谢容与,“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天来报道的。” “你哪个系啊?”凌阅把书包脱了下来放在了椅子上,问。 “汉语言系,你呢?” “我是英语系的。” 谢容与挑眉,“那还真是巧了,我原来想报英语系,结果给我分到了汉语言系的。” 凌阅笑得爽朗,“是吗?那的确是巧了,我先收拾东西了。” 谢容与点点头,看着凌阅一个人忙上忙下地收拾衣服和床铺,时不时地给她搭把手。 有一个英语系的舍友,那说不定以后她会有于遇森的课,到时候自己跟着去蹭课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谢容与正想着,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打开手机一看,是于遇森发来的消息。 “你到学校了吗?在哪栋楼?” 谢容与给回复了回去,于遇森秒回:晚上一起吃饭。 “好。” 谢容与歪头想了想,然后开始化妆。 谢容与在假期的时候,狠狠剁了手买了很多化妆品和衣服。 高中时候素面朝天可以,但是大学不一样,好歹也得会收拾打扮自己才行。 凌阅刚收拾完,就看到自己的这个新舍友要出门去。 “你要出去吗?”凌阅从床上下来,看着谢容与收拾好了要出门,便问。 “嗯,出去和别人吃个饭。” 凌阅了然,心说可能是对象什么的,“那你去吧,拜拜。” “拜拜。” 谢容与下了楼,便看到了于遇森的车。 她走到车门前,来开车门坐了进去。 于遇森打量她大半天,谢容与被瞧的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怎么这么看我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少见你这么穿,所以多看了两眼。”于遇森收回了目光,然后启动了车子。 谢容与穿了一条薄荷绿的纱制长裙,脚上踩了一双波西米亚风的凉鞋,头发又黑又长又直,画了个清淡的妆容,整个人已经脱离了高中时代的又青涩又有点土气的感觉,反而看起来清新又有活力,和之前几乎是判若两人。 于遇森在心里琢磨,只不过过了一个假期,怎么感觉谢容与变化这么大呢? 于遇森眼里的惊艳还是有让谢容与暗爽到,但是她表情上却没什么大变化。 跟着于遇森到了吃饭的地方,有见过于遇森的,会调侃说于教授这是你的小女友吗?头一次见到你带着女生出来吃饭诶。 于遇森还得给人家解释清楚,谢容与就旁边看着,觉得好笑。 只不过于遇森这么解释,谢容与却觉得之前那次他突然吻自己,有点奇怪。 到底是于遇森意乱情迷了,还是自己出幻觉了? 【你的精神力那么强大,是不可能出幻觉的,宿主。】x分析道。 “那是因为什么?”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什么事?” 【这个于遇森是个双重人格。】 “哈?怎么会这样?” 【我估计那天晚上的于遇森是第二人格苏醒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非常不‘于遇森’的行为。】 【而且那天晚上我明显地感受到了主神的神识波动的厉害,我猜测,可能是因为于遇森的体内有两片神识,这才导致了第二人格的形成。】 “……也就是说,这个第二人格,可能是主神的意识觉醒了?” 【你这么说也对。】 谢容与:…… 那要是这么解释,强吻自己的人其实就不是于遇森,而是披着于遇森壳子的……主神? 这是什么梦幻操作啊?太过于离谱了吧? 谢容与这么想着,就觉得头皮发麻。 谢容与喝了口冰镇饮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于遇森都得攻略下来,完成任务获取神识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个吻是不是主神的玩笑,谢容与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 这次的饭,谢容与吃得心不在焉,于遇森也感觉出来了,但是他以为是谢容与换了新环境不太适应,就和她聊天开解她。 谢容与看得出来,于遇森这个时候,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妹妹,或者是朋友来相处的。 哪有那天晚上要把人吃了个的样子? 攻略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第四十五章 主神柒魂 谢容与有条不紊地上着大学,舍友凌阅是个很好相处的女生,因为她的家在学校本地,所以周末的时候便回家住了,并不在宿舍,回来的时候会给谢容与带一些家里做好的吃的。 谢容与也喜欢这个大气爽朗又酷帅的女生,两个人除了上课不在一起上,其他时候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的。 因为凌阅的打扮太过于男孩子气,再加上她的样貌比较出众,所以不少人还以为他们俩是一对情侣。 只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就会有人在背后念叨说她们两个人是不是情侣。 凌阅每每听到这种话,反而就要拉着谢容与一起演戏,装作是一对特别恩爱甜蜜的情侣,又是互相给喂饭喂饮料,要不就是牵手和拥抱。 看着别人柠檬成了精似的感叹和羡慕,凌阅回到宿舍以后脱下高冷的壳子就会笑得特别欢,还要拉着谢容与说下次继续玩。 谢容与很容易被凌阅的快乐和爽朗感染,所以每次都陪着她搞恶作剧。 于遇森有时候自己去了食堂,就会正好撞到谢容与和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嬉戏打闹、腻在一起的场景。 每每看到,于遇森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总觉得好像是什么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后来他才知道,和谢容与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叫凌阅,是英语系的学生。 于遇森是英语系的教授,他想知道这个凌阅是什么来历,便去查了这个学生的资料,这才发现,这凌阅根本不是男生,而是一个实打实的女生。 也就是说,谢容与是被骗了?于遇森在心里担忧地想道。 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很容易受到蛊惑,说不定是凌阅对谢容与有所图所以才故意接近的呢?于遇森在心里猜测着。 他想,他得把谢容与叫出来好好地和她说清楚才行。 谢容与周末在宿舍没事干,所以便开始网上追剧,谁知道刚打开电脑,于遇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于大哥啊,怎么了?” 听完于遇森说有事找自己,谢容与挑挑眉,“现在吗?……好,我知道了。” 然后谢容与开始换衣服。 凌阅这周没有回家,正抱着一个抱枕窝在床上看恐怖片看到谢容与准备出去,便问:“大晚上的你要出去?” “嗯嗯,有人叫我出去说点事,可能会回来得晚,熄了灯你就先睡,别等我。”谢容与边穿外套边对凌阅说。 “嗯,知道了,有事情和我打电话就行,24小时在线~” “知道了。” 谢容与匆匆忙忙下了楼,就看到于遇森的汽车在楼门口等着自己。 她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于遇森:“怎么了于大哥?怎么着急找我出来?” “其实我是有个事情想和你说。”于遇森把凌阅的资料袋交给了谢容与。 “你看看这个。”于遇森的口气有些沉重,看起来这件事的确是很严肃。 谢容与接过一看,居然是凌阅的资料袋。 “于大哥,你把凌阅的资料袋给我看干什么?”谢容与哭笑不得地说。 “我听人说,你和凌阅在交往?你打开看看,凌阅不是男生,她是个女生!你不要被她骗了!”于遇森看谢容与这样漫不经心,便有些着急了,说道。 谢容与挑眉,有些失笑,“我知道她是女生!” “你知道她是……女生?你难道是同……”于遇森瞪大了眼睛,仿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般。 “是什么是呀?凌阅是我的舍友,我们俩是好朋友!”谢容与苦笑不得地解释道。 “舍、舍友?” “对啊,”然后她歪头看向于遇森,“于大哥,你不会是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以为我们俩在一起吧?” “……” 谢容与看着于遇森语塞的样子,笑了起来。 于遇森看着谢容与眉眼成了月牙状,黑亮亮的眼睛里缀了光,心里的某根弦突然被拨动了。 “其实只是凌阅她有点恶趣味的恶作剧罢了,没想到居然还骗到了你……”谢容与难掩笑意地说着。 然后她点点下巴,思忖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如果一直这么陪着她搞这种恶作剧,别人都会以为我有男朋友了,那我在大学的四年岂不是找不到真正的男朋友了?” “你……想谈恋爱了?”于遇森的口气晦暗不明,但是多多少少谢容与是能听出来有些闷闷的。 “嗯,有点吧……毕竟校园恋爱还是很美好的。”谢容与靠在车座椅上,微微抬着头看着车窗外的圆月。 于遇森瞧着谢容与这副向往的模样,突然心口有些发酸。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方向盘,“嗯……你们俩是舍友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被骗了,幸好……” 谢容与拍了拍于遇森的肩膀,“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的,以后如果别人在你面前提起来,你就明白地帮我和凌阅解释一下好了。”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谢容与说完就解开了安全带要下车,可是车门怎么拉都拉不开。 她便说:“于大哥,开车门啊。” 可是于遇森没有反应。 谢容与一回头,于遇森的脸就只与自己有一指之隔,她下意识地向后仰去,结果却被男人的一只手桎梏住了脖颈,动弹不得。 “你说,你骗我这么久,是不是该罚?”于遇森盯着谢容与的唇,那眸子里的深潭仿佛要把一切都生吞进去。 “我……唔?”谢容与都来不及说什么,话就都被吞回了肚子里。 谢容与被于遇森堵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圆。 这个人,不是于遇森。 这是于遇森的第二人格! 强势而霸道的吻,一如那个晚上的吻一样带着戏谑和强取豪夺。 甚至,谢容与还看到了男人眼中深红色的恼怒。 一吻落幕,于遇森松开了谢容与。 谢容与捂住了嘴,然后连忙去拉车门,车门还是打不开,显然是于遇森把车门锁死了。 于遇森紧紧贴着谢容与,明明还是熟悉的木质香水的味道,可是却因为气质的陡然变化,连男人身上的味道都带了荆棘和危险。 那双本来温润的黑色眸子里带着阴冷的钩子,让人望而生畏。 “你不是于遇森。”谢容与干脆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态度,戒备地望着这个男人。 “我是,也不是。”于遇森笑了起来。 “这个肉体凡胎,我其实还挺看不上眼的……”于遇森唇角勾起,舌尖轻巧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黑眸已经被染成了魔魅的红。 “只不过,可以借着这个身子能靠近你,倒是也不赖。”说完还意犹未尽地咬了咬唇,歪头盯着谢容与的样子,让谢容与想到了对猎物唾手可得的猎豹。 于遇森抬手,把谢容与捂着嘴巴的手拉下来,妖异的眸子里闪烁着明明灭灭的火焰。 “只不过你太聪明了,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真不愧是本主神唯一认定的金牌筑梦师。” 果然,这个第二人格,是属于主神的。 【记住了,本主神的名字叫做柒魂。】于遇森抬起了谢容与的下巴,深深地看了谢容与一眼。 然后于遇森就收回了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闭上眼睛几秒,再次睁开后,眸子里的红色就消失不见了,看着谢容与的神情又变回了以往的温柔。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吧,容容。” 谢容与眨眨眼,一时间有点没有回过神来。 这人格切换的速度堪比变脸了吧? 谢容与强装镇定地点点头,随后告别后推开车门离开。 于遇森看着谢容与回了宿舍楼,吐口气。 他捂上了胸口,吐了口气。 “柒魂,你刚才对容容做了什么?” 他身体里的柒魂嗤笑一声,“我只不过是把你心里所想的都付诸行动了而已,怂包。” 于遇森看着漆黑的夜空里,唯一的圆月都被乌云遮盖。 “以后不要随便出来了,你会吓到她。”于遇森警告道。 柒魂没有回话,于遇森只当做柒魂默认了。 第四十六章 介绍好兄弟 谢容与回了宿舍以后,便有些魂不守舍。 好在凌阅已经睡着了,倒是也不用刻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一个人端着洗漱用的脸盆去了洗漱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紧皱。 “x,主神的名字叫什么?” 【柒魂是主神的名讳,其实更准确的说,主神是三魂七魄里的‘七魄’——喜、怒、哀、惧、爱、恶、欲凝结而成,他不属于天魂、地魂、命魂,却是七魄之最的结合,所以当他现世的时候,便起了这个名字给自己。】 “所以,刚才于遇森的第二人格,就是柒魂了吧?” 虽然谢容与说的是疑问语气,但是其实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 【我没想到主神居然完全可以只靠这两片魂识可以凝结成独立的意识,甚至可以掌控别人的身体。】x似是惊叹地说着。 其实听x的口气,谢容与就能明白,柒魂是个绝对强大的存在,哪怕是被击散了神识,却依旧强大。 “那任务该怎么做?”谢容与陷入了一个纠结的境地。 【照常完成,主神的神识还是需要收集的……如果主神神识收集不了,那么宿主你就会被困在这个世界里出不去。】x严肃地和谢容与说。 谢容与揉了揉眉头,顿时间觉得头疼万分。 这叫个什么事情啊? 现在明显就能感觉出来,主神柒魂对她十分的感兴趣,自己在攻略于遇森的时候要是再把柒魂给招出来,谢容与身上尴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层。 x安慰她:【其实你可以这么想,有主神的神识在,说不定他可以帮助你攻略于遇森呢?也许任务完成得事半功倍也不一定。】 “也许吧。”谢容与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谢容与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柒魂,主神这两个字也只是从系统的口里听到过,这也是她头一次正面近距离接触到柒魂,不知道怎么的,当她看到柒魂的那双红色的眼睛的时候,仿佛自己被扒得一干二净一样,什么底子都不露了,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谢容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只要是睡着就会梦到柒魂吻自己的画面。 导致她老是被惊醒。 一连好几天精神都不在状态,神经大条的凌阅都发现了谢容与的不对劲。 她给谢容与倒了一杯水,然后摸了摸谢容与的额头。 “怎么感觉你有点低烧?最近这是怎么了?” “就是有些不太舒服。”谢容与笑得勉强。 凌阅一瞧,干脆从抽屉里拿出了体温计,让谢容与测体温。 “去床上躺着,把被子捂厚一点,等会儿看看体温。” 谢容与难得被这么体贴的关心,躺在床上看着凌阅又是给自己倒热水又是给自己准备暖水袋的忙前忙后。 “谢谢你啊,凌阅。” “谢什么?”凌阅翻了个白眼,“你是我舍友,也是我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凌阅拿起体温计一看,“果然是低烧,我去给你找点药,你把被子捂好了,出出汗。” 然后凌阅就出门去了。 谢容与知道自己的病症是因为什么,一向身体健康的她,居然会因为柒魂而魂不守舍,甚至是生病,这真的是头一遭。 谢容与哀叹一声,窝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一向不生病的人生了病就不容易痊愈,谢容与因为感冒身子软,根本起不了床,所以干脆就找班主任请了三天的假休息。 凌阅除了上课之外,便在宿舍里照顾她,对谢容与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每天恨不得给谢容与量七八次体温,督促谢容与按时吃药和喝水。 谢容与有时候也打趣凌阅,说她对自己的这殷勤体贴的程度,真的不亚于男朋友了。 凌阅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每天就知道说一些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傻话,我可不想要你这样体弱多病的女朋友,糟心死了。” 谢容与用手肘戳了戳坐在自己床边的凌阅,“那你喜欢男生还是……” “男生。” “可是你自己打扮明明……”谢容与一愣。 “我这么打扮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和我的性向又没什么冲突。”凌阅耸肩。 谢容与说:“果然,不愧是特立独行又个性十足的凌阅。” “不过虽然我喜欢现在的打扮,但是其实苦恼也不少。”凌阅瘪瘪嘴,然后她把手机给谢容与看,里头要加凌阅微信号有的有三四十个,都是女生。 “我之前还删了很多,但是还是每天有很多女生要加我……这就是帅气的烦恼吗?”凌阅自负地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头发,说道。 “我估计是,我天天跟你一起去吃饭,我估摸着我都要因为你找不到男朋友了。” 谢容与和凌阅笑作一团,凌阅拍了拍谢容与的头,“你放心,你要是想谈恋爱,我把我身边的几个好兄弟介绍给你,都是又帅性格又好的,而且人品有小凌认证,绝对不会差。” “好啊,那就到时候看你介绍了。” 谢容与只当做凌阅是和自己开玩笑,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等着自己病好了,就继续上课。 现在天冷了下来,进入了深秋,她就找了个空余时间把短袖之类的夏天衣物都邮回了家,然后让奶奶把秋天的衣服寄来一些。 但是家里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偏孩子气的,谢容与在宿舍里穿的时候,凌阅看到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你、这是你初中时候的衣服吧?”凌阅绕着谢容与走了两圈,打量着说。 谢容与怎么知道谢奶奶把她压箱底不会穿的衣服给她邮过来了,搞得她在面对凌阅的时候有些尴尬。 凌阅扶额,“咱们还是出去买两件衣服吧,穿这些衣服的话我怎么把你介绍给我那些好兄弟认识?” 谢容与正局促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然后突然听到凌阅这么说,有些意外:“凌阅,你还真的要给我介绍男生啊?” “对啊,我们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半去玩剧本杀的。”凌阅点点头。 就这样,谢容与被赶鸭子上架被迫跟着凌阅去逛街买了好多衣服回来。 然后凌阅把谢奶奶给她拿回来的衣服挑挑拣拣留下了几件看着还凑合的,剩下的便让她打包捐出去。 第四十七章 是个怂包 凌阅对谢容与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好好打扮自己,别到时候掉链子。 谢容与答应地特别好,心里却开始打别的注意。 现在于遇森那里毫无进展,看来得需要迂回战术了,也许这次出去玩就是一个好的机会。 按照约定的地方,谢容与跟着凌阅去了玩剧本杀的地点,果然如同凌阅说的那样,在场的三个男生,都是帅哥级别的。 但是谢容与的态度和反应却特别淡定,整场游戏下来,该玩玩该笑笑,多一点娇羞的情态都没有,落落大方,亲疏得当。 凌阅观察谢容与,看不出一点对这几个男生别的意思,她悄悄地啊谢容与拉到一旁,问:“容容,这几个男生里有没有你喜欢的啊?” 谢容与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他们性格什么的都挺不错的。” 凌阅指了指一个穿着白卫衣的男生,模样阳光又清新。 “他,李昭阳,刚才和我说对你挺有好感的,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那就给呗,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谢容与无所谓的说。 “那我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人家了哈。”凌阅说完,就朝那个男生走了过去,然后对着李昭阳说了几句,李昭阳朝她这里看了过来,笑得特别灿烂,是个很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应该是很喜欢这个类型的男生的吧? 只不过,谢容与自己本身却对这个类型的不是特别感冒。 谢容与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好友申请,显然是李昭阳的。 玩完了剧本杀,才六点多,凌阅便说想吃火锅了要去吃火锅。 几人就近在商场里找了一家看起来环境还不错的川味火锅店,五个人坐下后,两个女生坐在一起,三个男生坐在她们的对面,好巧不巧的李昭阳就坐在谢容与的对面。 凌阅拿起手机,说:“这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拍个照纪念一下,李昭阳,你拿手机。” 李昭阳接过凌阅的手机,然后调成自拍模式,长长的手臂高高举起,然后把五个人都拍了进去。 凌阅拿过手机看了看,‘啧’了一声,“你这拍的多少有点敷衍了……怎么就只有我家容容好看?别人要不是歪嘴挤眼要不就是模糊的。” 李昭阳笑了起来,“那我重拍,争取把你们都拍好看。” 然后他拿起手臂又拍了一张,这次拍出来还可以,但是凌阅这个完美主义者还是觉得有点不好看,所以那修图软件在好好修后期。 谢容与对这个倒是不太在意,便撒手让凌阅自己去修图,服务员拿着菜单上来,三个男生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让谢容与和凌阅先点菜,凌阅挥手说自己顾不上让谢容与帮忙点。 因为这里的火锅都是大锅的,谢容与问清楚在座的人能不能吃辣之后,点了个香辣牛油的锅底,然后点了四五道菜,便把菜单递给了李昭阳。 “你来吧。”谢容与说。 李昭阳点点头,然后和自己的两个兄弟商量着又加了几道菜。 谢容与看凌阅修好图以后,便对她说:“把图分享给我呗,我也好发个朋友圈什么的。” 凌阅说:“行啊,你这个人万年不发一回朋友圈,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不爱玩朋友圈的老古董呢。” 谢容与摇摇手指,“这你就错了,我只是不喜欢自己发,但是不代表不喜欢看别人发。” “你总有那么多理由。”凌阅翻了个白眼。 菜还没上全,凌阅就已经忍不住了,她拿着牛肉片下入了火锅里,看着火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刚煮熟,就忍不住地往嘴里塞,热得嘴巴一直在斯哈斯哈的倒吸凉气,却仍然放不下筷子。 谢容与给凌阅倒了一杯冰可乐,让她慢点吃。 结果刚收回手自己的手边就碰到了一杯饮料。 她一抬头,李昭阳在冲她笑:“你也喝一点,这个还挺辣的。” 李昭阳其实并不能吃辣,刚吃了没两口,脸颊和耳朵就都被辣红了,但是为了迎合两个女孩的口味,却什么怨言都没说,反而还在关心谢容与,这倒是让谢容与多看了他两眼。 凌阅晚上火锅吃得比较多,所以回了宿舍睡觉的时候,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谢容与听到动静坐了起来。 “凌阅,你怎么了?” “我好像吃火锅吃伤了胃,现在胃好疼。” 谢容与立刻下床,然后打开灯,走到凌阅的床前,便看到凌阅的脸色煞白,她紧紧咬着牙关,努力地忍着因为疼痛而泄露出嘴边的吟哼。 “你忍一忍,我去给你找胃药。” 自从上一次谢容与生病以后,两个女孩就怕宿舍里再有人突然生病,基本上什么急救药都背下了,这次正好能派上用场。 谢容与倒了杯热水,然后把胃药给凌阅吃下。 “你这样明天肯定上不了课,我帮你给你们班主任请假吧。” “我们班主任不管这个,得找系主任的……”凌阅捂着肚子,难受地说着。 “你别动弹,我去联系你们系的系主任。” 按照凌阅的指示,谢容与找到了系主任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以后却是无人接听。 谢容与一看时间,这才暗骂自己真是傻了,大半夜的给人家老师打电话。 “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去给你请假。” 凌阅吃了胃药以后好了很多,只不过头上冒了很多冷汗,谢容与怕她着凉,一晚上都守着凌阅没有休息。 第二天是周一,她正好上午没有课,所以便有时间去给凌阅请假。 先是电话联系了英语系的主任,人家说自己出差去了并不在系里,然后让找系里的副主任去办理请假手续。 谢容与找到了副主任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报告。” “进。”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谢容与推门而入,里头只有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空着没有人,而对面的桌子上居然坐着的是于遇森。 于遇森看到谢容与也吃了一惊。 “容容?你怎么来了?”谢容与不是汉语言系的吗?怎么会来英语系? 谢容与倒是没想到这个副主任居然就是于遇森,心里吐槽了一句这个世界真小。 “嗯……我是来给我舍友请假的,她胃不舒服。” 于遇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马主任打电话说要请假的同学是你舍友啊。” “嗯,对,于大……于老师你看请假需要什么手续吗?我好去做。” “没什么,就是把假条签了就行。”于遇森把空白的假条抽了出来,交给了谢容与,又说:“把理由什么的写清楚就好,然后等凌阅病好了来销假就行。” 谢容与要拿着假条离开,于遇森就说:“在这里写吧,写好我直接盖章就好。” “嗯,”谢容与摸了摸口袋和自己带着的包,并没有拿笔,便问于遇森要了一支笔,“于老师,借一根笔。” 于遇森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来,谢容与接过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于遇森的手指,于遇森的手指像是被过了点一般的,微不可见地战栗了一下。 他收回了手,轻咳一声,“你写吧。” 谢容与写好后,把假条递给了于遇森。 “于老师……你什么时候成副主任的?”谢容与好奇地小声问。 “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不要叫我于老师了,好奇怪。”于遇森哭笑不得地说道。 “好好,于大哥。”谢容与打趣道。 “其实我也是临危受命,我们系一直都没有系副主任,系主任出差去了,然后就需要一个临时的副主任来处理一些事情,我也算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吧,倒是赶巧了,上任第一天就遇到你。”于遇森拍了拍谢容与的头,姿态倒是比以往亲昵了许多。 于遇森给签好字盖了章,然后谢容与拿走。 谢容与收好假条,便准备离开。 “容容,我看你朋友圈,你们是昨天出去玩了?” “嗯,和凌阅的朋友一起玩的,昨天晚上她就是一起吃火锅然后吃得胃受了刺激难受的。” “那些男生呢?” “是凌阅的朋友,不过一起玩的倒是挺好,那些男生挺会照顾女生的。” 从谢容与的嘴巴里听到一句夸奖还是挺难得,但是这样的夸赞,居然却轻而易举的,给了几个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异性。 于遇森的眼里暗潮汹涌,眼皮耷拉了下来,“哦……是这样呀。” 于遇森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和谢容与聊天的时候,谢容与说想在大学谈恋爱的事情,难道说,这只是个开始吗? 后面的话,谢容与是不是真的要和别的男生交往了? 牵手,拥抱,甚至是……亲吻? 他的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了被柒魂占住了身子的时候,吻住谢容与的场景。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吻谢容与的那个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但是就像是柒魂所说的,他是个怂包,虽然对谢容与有非分之想,但是却根本不敢多跨出一步去。 谢容与仔细瞧着,觉得于遇森看起来比刚才要低落一些。 但是她却权当做没有看到一样,和于遇森道了别便离开了。 第四十八章 顶头上司是老流氓 自从见过了谢容与,于遇森今天一整天不在状态,哪怕是上课的时候,也容易跑神,差点出了教学事故。 这是他在当大学教授这么长时间以来,头一次会有这种情况。 他只要一想到谢容与会和别人谈恋爱,就会抓心挠肝的难受。 他回了家,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冲了冷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开始躁动了起来。 “于遇森,你太无能了,亏你还是个精英人士,搞了半天就是个大怂包!”柒魂冷声嘲讽道。 “我是无能,但是我能怎么办?容容她比我小那么多……”于遇森痛苦地捂住了头,背抵着冷冰冰的瓷砖墙,逐渐滑落到地面上。 “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这么古板?年龄难道是问题?” “不,这不是主要的问题,主要是……主要是我不确定啊,我不确定我对她的是不是爱,她对我呢,她对我又是什么?是对异性的喜欢,还是仅仅只是对大哥的尊重和喜爱?” “……”柒魂被于遇森的踌躇不前给无语住了。 在他的观点里,既然是已经动了念头了,哪怕是强取豪夺也要得到手,哪像这个于遇森这样磨磨唧唧地,到嘴边的烤鸭都能让飞走了。 “如果谢容与不喜欢你,你大可以通过你的行为让她喜欢上你啊,这有什么难的?”柒魂逼不得已的开始给于遇森出谋划策。 他好歹是高贵的主神,怎么会寄存在这么愚蠢的人类身体里? 赶紧让谢容与把这个蠢货攻略下来,他才好解脱。 柒魂烦躁地想着。 所以柒魂开始了日复一日地给于遇森洗脑,让他逐渐坚定对谢容与的感觉。 而谢容与则是发现,于遇森联络自己的次数比以往要频繁了,李昭阳也是时不时地会找自己说说话。 谢容与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个香饽饽,争着抢着有人要。 其实她对李昭阳还是挺有好感的,如果按照原主的性格脾气来说,李昭阳是更适合原主的。 但是奈何支线任务摆在那里,她也是没办法,所以只能把李昭阳往好朋友好兄弟的路上领,而对于遇森,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让他对自己越来越欲罢不能。 但是欲擒故纵久了,就该收线了,不然这线放的太长,牵着风筝的线就容易断,到时候风筝就被风刮跑了,自己都没地方哭去。 正巧,谢容与的生日到了,本来凌阅要给谢容与过生日的,但是凌阅家里突然有事,所以没有办法给谢容与过了。 而谢容与没有把自己要过生日的事情告诉李昭阳,也省的人家忙活着要给自己过生日了。 这次她只邀请了于遇森一人。 正好生日这天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谢容与坐在车里看着车外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于遇森开着车带着谢容与去了一个日式餐厅,在包厢里好好地精心布置了一番,还给谢容与准备了生日蛋糕。 于遇森的声音清亮,唱起歌来十分的优美动听,哪怕是最俗套的生日快乐歌,从他的嘴里唱出来都是别有一番动听的滋味。 给谢容与唱完了生日快乐歌,谢容与也许了愿,于遇森便把自己给谢容与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收好。” 谢容与接过礼物,问道:“我能拆开来看看嘛?” “当然可以。”于遇森颔首。 谢容与随即把礼物盒子上的蝴蝶结丝带解开,然后把盒子打开来一看,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套银色礼服,和一双银白色的丝绸水晶高跟鞋。 谢容与大吃一惊地看着于遇森,“这、这太贵重了吧?” 于遇森微笑,然后站了起来,走到谢容与的跟前,把里头的鞋子拿了出来,单膝跪地在了谢容与的面前,近似于虔诚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女孩子是要有一双属于自己的高跟鞋,以及一套专属于自己的礼服的,我希望这第一双礼服和高跟鞋,是我送给你的。” 然后于遇森握住谢容与的手,在她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就像是童话故事写的那样,王子单膝跪地对着公主的手背,温柔又绅士地落下一个吻,表达自己的忠诚与爱意。 “容容,我爱你。”于遇森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谢容与的倒影,谢容与的眼眶红了起来,她嘴角微动,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我、我也是……于大哥……” 于遇森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搂住了谢容与。 这是他第一次抱谢容与,他终于把心底里的小女孩,抱在了怀里,珍重的,又牢牢的。 “真好,能抱着你……” 谢容与在于遇森的怀里,闭着眼睛,因为身高的差异,男人能把她搂个满怀,这样的拥抱让人很难不觉得窝心。 然后男人拉开了她,柔软的唇随即落在了她的眼睑、鼻尖、脸颊上,珍惜到不能再珍惜。 本来这个吻是清淡且温柔缱绻的,可是突然搂着她要的那只手变了力道,男人发狠地突然咬了她的下嘴唇,她疼得张开了嘴。 随即男人得逞一般的哼笑了起来。 谢容与立刻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于遇森! 是柒魂! 然后她猛地推开了男人,果不其然,她看到了那人魔魅的红色眼眸。 柒魂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容,“怎么样?小容容?本主神的吻技比这个怂包好多了吧?” “怎么又是你……”谢容与突然有些头疼。 “你不想看到我吗?小容容?”柒魂瘪瘪嘴,一副受了伤的样子。 “我好伤心啊,你居然不想看到我……亏我还一直帮你攻略于遇森呢。” “你说什么?帮我攻略于遇森?”谢容与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我可不想一直在这个怂包的体内呆着,既然你攻略了他就能让我脱离这个桎梏住我的身体,我自然是要想办法帮帮忙咯。” “不过……”柒魂上下打量着谢容与。 “不过什么?”谢容与紧张地看着柒魂,她总觉得柒魂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不过我帮了你,你要怎么回报我?”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柒魂玩味地笑了起来,“我想要你啊,小容容。” 谢容与翻了个白眼,“老流氓。” 柒魂嗤笑道:“我明明是个翩翩公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老流氓了?” “你活得比我多不知道多少年呢,比我老,又占我便宜,不就是流氓?所以综合起来,你就是个老流氓!” 柒魂不怒反笑,似是很喜欢和谢容与这样斗嘴皮。 “小容容,你还真是个烈女啊,本主神还就喜欢你这样脾气的烈女。” “少废话,我和你之间的对话,于遇森不会知道吧?” 谢容与还是比较担心任务暴露的。 “当然不会,我一旦成为主导地位的话,他作为第一人格就会陷入沉睡,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行。”谢容与算是放下了心。 柒魂伸出手,抬起了谢容与的下巴,红眸里满是玩味,“小容容你要加油,本主神很看好你哦。” 谢容与挥掉柒魂不老实的手,“不用你说,我知道。” 柒魂送了谢容与回了宿舍,睡觉的时候,柒魂还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居然他是秀肌肉的自拍照,还配了一行文字。 “小容容,愿你的梦里有我。” 谢容与忍不住问系统:“x,主神不应该是不可亵渎的神明那样的存在吗?怎么这么……骚啊?” 【其实我也没有直接接触过主神,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谢容与抹了把脸,把聊天界面关闭。 她穿梭过那么多个世界,总会习惯的,总会习惯和认清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老流氓这个事实的。 第四十九章 这怎么可能 不过好在,现在总算是和于遇森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比起之前算是进展了一大步。 现在每天谢容与除了上课之外,就是和于遇森约会。 凌阅老早就发觉了谢容与好像有情况,她本以为谢容与是和李昭阳在一起了,但是问了李昭阳后,人家说谢容与一早就拒绝了他,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他们俩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但是谢容与平时早出晚归的,而且一回宿舍就捧着个手机傻笑,有时候还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和别人打电话。 种种迹象表明了谢容与绝对谈恋爱了,就算是没谈肯定也是有暧昧对象的。 所以凌阅有一天抓住了收拾打扮好的谢容与,八卦盘问道:“你每天出去和谁玩呢?都不管我这个好舍友了!快快,如实交代!不然不让你走!” 谢容与抿唇羞涩一笑,“是男朋友啦。” “真的?”凌阅吃惊,然后随即拉住了谢容与的手,“我的天,谢容与,你居然瞒着我自己偷偷谈恋爱还不和我说!你还拿我当不当姐妹了?” “当啊,肯定当!”谢容与连忙说,“只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所以就想着先等一等。” “我不管啊,当补偿,你必须让我看看你那个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到底比李昭阳强哪儿了,能让你看得上!” 在凌阅的眼里,谢容与是个看起来随和友善,实际上很挑剔又很排外的人。 能让谢容与每天笑眯眯的男生,肯定很有人格魅力,要不特别帅,要不就是品行特别优异。 谢容与遭不住凌阅的斯磨,最后答应了找时间让凌阅和自己男朋友见一面。 晚上和于遇森吃饭的时候,谢容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于遇森。 于遇森听完以后,挑眉:“要见我??” “对啊,估计是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吧。”谢容与耸肩,回答道。 于遇森也不排斥师生恋,反正谢容与不是他们系的学生,和谢容与谈恋爱他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谈,只不过谢容与一直说在学校里两个人太亲近了别人看到不太好,所以于遇森才比较收敛,接送谢容与也只是开着车,人不会下车。 谢容与找了个凌阅和于遇森都有空的时间,三个人坐在一起见了个面。 凌阅看着对面穿着长风衣,气质成熟帅气又稳健的男人,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谢容与,“这是男朋友?” “对啊,我男朋友,于遇森。” 于遇森正在帮谢容与拆奶茶吸管上的塑料袋,拆好后把吸管插进奶茶里递给了谢容与。 然后于遇森才彬彬有礼地说道:“你好啊,容容的舍友是吧?我经常听她提起你。” 凌阅小声地对谢容与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大叔款的。” 谢容与噗嗤笑了出来,然后她看向了坐在对面表情故作镇定的男人。 于遇森今天还专门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结果居然就得到了人家这么一个评价,要是让他听到了,肯定脸色大变。 “哪有大叔啊?我男朋友才24!” “姐妹,你才19诶!差了五岁!”凌阅的声音逐渐变大,惹得于遇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嗯?怎么了?”于遇森有些疑惑。 凌阅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那个,我去个洗手间。” “好,你去吧。” 等着凌阅离开,于遇森脱掉了外头穿着的毛呢风衣,露出了里头的深蓝色毛衣来。 “容容,刚才你们俩小声地嘀咕什么呢?” 谢容与忍着笑意把凌阅说的话‘友善’地转述了一遍给于遇森听,于遇森听了以后,表情变得苦涩了起来,“你舍友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那你呢,容容,你会不会觉得我老了?” 瞧着于遇森忐忑的样子,谢容与失笑,“怎么会?你今年也才24啊,还很年轻呢,而且只不过是五岁而已,又不是差了五十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点年龄差我都不在乎,你在乎干什么?” “我是刚才听她说大叔啊什么的,我怕你也是这么想我的。”于遇森惭愧道。 谢容与打趣道:“你以前不这样啊,怎么现在这么没有安全感的?”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把我这个男朋友啊藏着掖着的不让人知道,我还以为是我太难看见不得人呢。” 谢容与瞧着于遇森不太高兴,便坐在了于遇森的旁边,然后晃着他的手臂,“怎么?不高兴了?” 于遇森扭过头不去看谢容与,瘪着嘴的样子一副要谢容与来哄他的样子。 谢容与掏出手机,然后把手机通讯录里有他的那一页给于遇森瞧。 “喏,给你看这个。” 于遇森拿过手机一看,谢容与给他的手机备注是两个红色的小爱心中间夹着‘男朋友’三个字。 谢容与仔细地打量着于遇森的表情,发现于遇森表情已经由阴转晴了。 她接着哄道:“你打开我的朋友圈主页看看。” 于遇森听话地打开了谢容与的朋友圈,朋友圈主页的照片居然是谢容与穿着他送的礼服和高跟鞋在学校的一处开着梅花的地方拍的。 谢容与撇撇嘴,指着手机说:“你怎么想起给我买抹胸款的裙子啊?我当时拍的时候差点没冻死。” 于遇森呢揽过谢容与的肩膀,然后在她的眼畔吻了一下,低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拍的?怎么没告诉我?” “我这不是打算送你个惊喜嘛!” 于遇森用指腹摸索着手机屏幕里的谢容与站在梅花树下清冷的容貌,心柔软成了一片。 “好好,谢谢容容了,容容有心了。” “这还差不多。”谢容与傲娇地哼了一声。 “那你把图片给我发过来吧,我知道你肯定还拍了别的,都发过来。” “都发过来?”谢容与看向于遇森,“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好好欣赏我的女朋友的盛世美颜了。” 虽然于遇森夸人笨笨的,但是谢容与还是就吃这一套,听话地把她刚拍了不久的图片一股脑都发给了于遇森。 当天晚上,于遇森就把自己的朋友圈界面的图片换成了谢容与,像众人宣告谢容与是他的女朋友。 当然了这已经是后话了。 等着凌阅上完洗手间回来,谢容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她脸上的表情里,却带着还没有消化完毕的震惊。 她愣愣地看着于遇森,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谢容与瞧着凌阅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这是怎么了啊?凌阅?小阅?”怎么上了个洗手间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谢容与拿起手在凌阅的眼前晃了晃。 凌阅回过神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怪不得我一直看你男朋友眼熟呢,原来、原来他居然是我们系的大神教授!还是系副主任!” 瞧着凌阅这副风中凌乱的样子,于遇森觉得哭笑不得:“大神教授?这又是谁给我起的外号!?” “大神,不不,于教授,你在我们系就是大神一般的存在啊!”凌阅抓住了谢容与的手,激动地说:“容容你不知道,于教授当年是从x大跳级毕业的,是咱们的学长来的,在校期间考英语6级是满分过,8级也是考了我们系有史以来的最高分,至今都没有人打破他的超高分记录,后来还被学校返聘回来当老师,没过一年就直接当了教授,这不是大神这是什么?”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打开手机的学校论坛,刷到了一条关于于遇森的帖子,里头于教授的模样就和于遇森长得一模一杨,她才陡然反应过来,原来谢容与的男朋友就是于教授。 她现在超级后悔刚才在于遇森的眼皮子底下说了人家的坏话,也不知道人家听进去了没有,自己以后估摸着少不得会上于遇森的课,万一人家记住了自己到时候给自己挂科怎么办? 凌阅总觉得自己完蛋了。 谢容与挑眉,然后她转头去看于遇森,“啊?于大哥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于遇森摸了摸鼻子,“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我的天啊,容容你的男朋友居然是于教授,你太牛了!”凌阅冲着谢容与竖起了大拇指,一副谢容与了不得的表情。 于遇森则是说:“凌阅,你不应该这么说,能遇到容容其实是我的福气。” 于遇森和谢容与相视而笑,羡煞了旁边的凌阅。 她颓废地趴在桌子上,郁闷地看着自己杯子里的奶茶。 “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甜甜的恋爱啊!” 谢容与揉了揉凌阅的头发,温柔地说:“缘分到了自然就会见到了呗,不要着急嘛。” 第五十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现在和于遇森算是稳定交往着,谢容与别的心思就开始动了起来。 她现在还是大一新生,社团已经开始纳新了,谢容与想了想决定加个社团,扩展一下社交圈。 她报了一个摄影社团,凌阅又拉着她去报了英语社团,因为凌阅说这个社团是当初于遇森组织创办的,现在负责老师也是于遇森。 而凌阅则是报名了一个摇滚社团,倒是也挺符合凌阅帅气的气质的。 她在杂志社的长篇小说得到了杂志责编的反馈,说是读者们很喜欢她写的长篇小说,所以原来半年的合同,要续约了。 而且杂志社给谢容与的稿费也比以前的多了,以前是千字三十,现在成了千字五十,而她现在在的杂志社是半月刊,每次发刊需要更新的章节是十章,一个月交稿二十章,一章三千字左右,所以谢容与光是这基础的稿费就有不少。 而且杂志社现在有计划出她小说的单行本和有声书广播剧,光是这几项谢容与捏着指头算了算,就能有不少钱。 因为于遇森的‘自爆’,现在学校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她和于遇森是恋人关系,包括谢容与在的英语社团。 只不过谢容与看起来不是特别健谈,所以社团里没有人上赶着去问当事人八卦,但是背后念叨的人却不少。 凌阅还给她说过好几个版本,有说她和于遇森是定了娃娃亲不得不在一起的,有人说是两个人早就在一起只不过现在才爆出来,还有更过分的,是说谢容与怀了于遇森的孩子霸王硬上弓非逼着于遇森承认她。 谢容与听到的时候都觉得离奇又夸张。 “这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出来的剧情?”谢容与吐槽道。 【人类的脑洞产生的创意有时候是要比计算机计算出来的既有可预知的创意要来的更夸张和奇葩一点。】x说。 “你说的也是,……对了,我好像最近都没有得知卓瑶华的消息,她什么情况啊?” 【卓瑶华的肾器官衰竭,现在孔梦雪急得头发都白了,就想着给她的这个宝贝女儿找肾源,我估计她快要忍不住来找你了,宿主,你得做好应战的准备。】 “这个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让她得逞的。”谢容与冷哼一声。 一个抛夫弃女的女人,还想着得到什么好下场? 其实就和孔梦雪的那个继子说的差不多,也许卓瑶华的病痛,真的就是从孔梦雪那儿来的报应,故意让孔梦雪痛苦和煎熬的。 【另外一个就是要说的是,于遇森的朋友圈是对所有人开放的,所以于阆风多半已经知道了你和于遇森交往的事情。】 “知道就知道呗。”谢容与毫不在乎地说。 其实她还挺欣赏于遇森开诚布公的坦诚态度,这样落落大方的姿态,把她介绍给他周围的所有人,让他们都明白她的存在,这其实是对她这个女朋友的一个肯定。 其实女生谈恋爱的话,要的并不多,不过就是来自对象给予自己的一份安全感罢了。 而于遇森做的,恰恰给满了谢容与安全感。 所以谢容与在看到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传言的时候,也不过一笑了之,倒是凌阅很是气愤,觉得这些人乱传谣言很过分。 “那条传你怀孕比于教授的,真的就太损人了!真就造谣一张嘴呗!”凌阅看着手机论坛里已经搭楼搭得很高的帖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谢容与本人是不太在乎的,但是就像凌阅说的,这个关乎到了女生的声誉问题,原主的形象不能有半点污点才可以。 谢容与打开电脑,进入论坛,点进这个八卦贴,此时这个帖子已经有上千条人回复了,不少人都觉得这个楼主说的是真相。 谢容与瞧着冷笑了一声。 她不说话,正当她是哑巴好欺负是吗? “x,帮我查查这个写造谣贴的人是谁。” 【好嘞。】x爽快答应道。 x的效率还是很快,很快谢容与就知道了这个造谣贴是谁发表的。 只不过,这个人多多少少让谢容与有些意外。 她想了想,给于遇森打了个电话。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其实她直接出面,反而不太好收场,倒不如让于遇森去处理。 于遇森从谢容与那儿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么宝贝着的女孩,居然在别人的口里,怎么就这么不堪了? “容容,你是怎么查到是这个人的?” “嗯……这人不是有账号?我估摸着这个就是个小号,单揪出来其实也没什么用,索性顺藤摸瓜找到了域名,然后才确定了背后的人。” “这件事你别插手,我去处理。”于遇森郑重地说。 过了几天,论坛上所有关于讨论谢容与和于遇森的八卦贴和分析贴都删掉了,出现了一个于遇森亲自写的澄清贴。 凌阅率先发现了这个帖子,然后拿着手机给谢容与看。 “容容你快看,你家于教授来给你出口恶气来了!这也太帅了吧!?” 谢容与仔细看了这帖子,于遇森没有洋洋洒洒地写一大堆文字,而是直接了当地传了个视频。 视频里,他详详细细地把他和谢容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后还在最后的时候,十分严肃地对着镜头说:“我不希望任何人去造谣我和容容之间的恋情,我们俩就是简单的自由恋爱,没有挨着任何人的事情,也没有违反道德以及法律,如果再让我发现有人随便造谣生事,我不介意带你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然后视频的屏幕就暗了下去,随即浮现出了一句话:谣言止于智者。 经过这件事,再也没有人去在背后对谢容与和于遇森的恋爱指指点点。 凌阅问谢容与:“你知不知道造谣的那个人是谁啊?” “知道。” “谁?” “你们系的一个老师,好像是姓袁。” 凌阅在大脑里疯狂地寻找一个姓袁的老师,最后她一拍手:“不是吧?怎么是她!?”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一次,说你们系有个老师,对我家于教授特别殷勤,好像很喜欢他来着吗?” 凌阅摸索了一下下巴,‘哦’了一声,然后说:“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啊!怪不得呢……不过这件事算解决了,真是有惊无险……不过,你说大家都是女人,为什么要为难女人呢?” “嫉妒心作祟吧。”谢容与说。 据后来于遇森的讲述,于遇森把这件事捅到了学校高层那里,一副留我不留她的姿态,最后人家只能让袁女士主动辞职离开了x大。 “我怎么没发现于教授你还有两副面孔呢?”谢容与打趣着于遇森,说道。 “什么两幅面孔?”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啊,这算是我发现了新大陆吗?”谢容与调侃道。 于遇森曲起手指在谢容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容与嘟嘟嘴,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来。 “反正你没事就好,这是最重要的。”于遇森揉了揉谢容与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谢容与搂着于遇森的窄腰,耳边听着的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两个人温存了好一会儿,于遇森对谢容与说:“嗯,容容,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 “什么事?” 第五十一章 痴人说梦 “就是,小风要回国了。” 谢容与从于遇森的怀里退开,看着男人。 “怎么这么突然?” “我哥说是小风在国外实在是呆不习惯,然后缠着他转学回来。” “那转学回国的话,他会进那个学校?”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私立的贵族大学吧。”于遇森对自己的这个顽劣不堪的小侄子也是十分头疼。 大哥给他安排的好好的路子不走,非要搞什么特立独行,倔强地要回来,大哥为他做的所有准备和计划因为这个小崽子的任性和叛逆都打乱了。 也不知道于阆风什么时候能长大。 而其实谢容与多多少少能猜得出来,其实于阆风回国,估摸着和她又脱不开的关系。 不过回来也好,主线任务很久没有进度了,于阆风回来的话,她得抓紧完成主线任务,不能再拖沓了。 谢容与找了个给初中生补习的兼职,刚刚下了课,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谢容与点开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联系的于阆风。 “你在干什么呢?咱们很久没有联系了吧?” “我过几天就回国了,等我回国一起吃个饭吧。” “我挺想你的,你想我吗?” “听说你和我小叔叔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 于阆风一连串地发了好几条消息给谢容与,谢容与看完之后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怎么这话里话外都是拈酸吃醋啊? 而另一头,于阆风见谢容与久久都没有回复自己,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谢容与和小叔叔之间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他呢?他在国外煎熬的思念着谢容与的这段时间,又算什么?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于阆风捏紧了手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回国之前,最后去看了一眼已经住进了重症监护室的卓瑶华。 “阿姨,瑶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于阆风在窗外看着病床上的卓瑶华,卓瑶华瘦弱地已经快没有人形了,皮肤苍白到透明,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看着就触目惊心。 “现在找不到和瑶瑶匹配的肾源,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孔梦雪神情哀伤地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卓瑶华。 每每看到这样的深陷病痛折磨的女儿,她就心里更痛恨谢容与一分。 如果不是谢容与这么自私,她的瑶瑶就不会成现在的样子,肯定还是可以伏在自己的膝上乖巧地让她给自己做个娃娃的那个乖巧又活力四射的女生。 孔梦雪天天守在医院里,守着女儿,而卓瑶华的父亲卓辉雄也是遭受不了这个打击和煎熬,选择逃避,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原本圆圆满满的一家人,现在居然变得这样惨淡和悲伤,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卓辉雄因为长时间的过渡劳累工作,也只能在家卧床休息,公司里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给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卓崆奇来做。 “阿姨,你不要难过,我相信瑶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于阆风安慰道。 孔梦雪一双空洞的眼睛突然看向了于阆风,然后激动地握住了于阆风的手。 “小风,你是不是要回国了?” “对、对啊,我这次来就是来看看瑶瑶,和她告个别,明天我就回国了。” “那阿姨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阿姨你说!” “你帮阿姨求求谢容与,让她救一救瑶瑶,瑶瑶真的要死了,她死了,阿姨和你叔叔也活不下去了啊!只不过是一颗肾而已,谢容与不会死的,但是她的肾却能救瑶瑶!” 说着孔梦雪跪在了于阆风的面前,“阿姨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小风,阿姨从来没有拜托过你什么,只是想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瑶瑶!” 于阆风看着这样的孔梦雪,和病床上的卓瑶华也是于心不忍。 但是他又一想,想起了谢容与曾经提起孔梦雪和卓瑶华是憎恶的表情,到了嘴边的答应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的最后,于阆风只能说:“阿姨,我尽量劝一劝容与,但是我真的保证不了她最后会答应。” 而孔梦雪听到于阆风这么说,欣喜溢于言表,“好好好,谢谢你,小风,阿姨代表叔叔和瑶瑶,谢谢你,如果这件事能成,阿姨和叔叔会好好感谢你的!你从小不就一直嚷嚷着想要娶瑶瑶当新娘吗?等瑶瑶病好了,阿姨就做主给你们俩订婚!” 孔雪梦的这番话,如果是落在了以前的于阆风的耳朵里,于阆风得高兴的疯掉,然后立刻去找谢容与,哪怕是逼着谢容与也得让她点头答应捐肾。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发现自己对卓瑶华的感情变了,和从前不一样了。 所以孔梦雪的这些话,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激励的效果,反而有些讽刺和可笑。 他摊开手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心里一片茫然。 他回国,见到了谢容与,怎么会有脸去开口求谢容与救卓瑶华? 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出了医院的门,于阆风正好撞见了来医院的卓崆奇。 比起之前沉默和有些阴郁的样子,现在的卓崆奇看着很是意气风发。 “好久不见啊,听说,你要回国了?”卓崆奇看到于阆风,和他打着招呼,说道。 “嗯对,你是来看阿姨和瑶瑶的吗?” “我来送饭。”卓崆奇笑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于阆风低头便看到了卓崆奇手里提着的食盒。 现在卓崆奇坐着副总裁的位置,日理万机,怎么还会有时间来亲自送饭给孔梦雪? “回去的话,帮我和谢容与问声好吧。” 于阆风挑挑眉,心说这人居然认识谢容与?怎么感觉他和谢容与好像还挺熟的? 卓崆奇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我先进去了,祝你一路顺风。” 于阆风看着卓崆奇匆匆进去的背影,他突然感觉,这个卓家的大少爷,并不想以前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第五十二章 于阆风回国 谢容与的长篇小说已经完结,她开始着手去写下一本小说了,责编让她整体地再修改修改,然后加一些单行本里才有的福利章节和番外,然后把整本书的稿子发去杂志社,杂志社那边也好开始进行小说单行本的印刷。 根据编辑的建议,谢容与专门开了一个微博账号,用来更新她作为作者的日常生活,加上杂志社的宣传,她的微博账号每天都有好多读者和粉丝来关注她。 经常有粉丝来催更,要不就是再催促她什么时候写新书,私信更是读也读不完。 靠着一本长篇和几篇短篇小说便拥有了许多粉丝,谢容与也算是小小的出名了一把。 只不过这个只是在网上,现实里她依旧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围知道她干这个的,也只有于遇森和凌阅两个人。 社团里最近也是忙得厉害,学校要举办社团艺术节,社团里打算做一个英语短剧,模仿网上近期流行的形式来编排。 谢容与嫌麻烦,所以主动承包了写剧本的工作,但是她并不是英语专业的,所以有时候遇到语法问题或者是生词问题还是得问问于遇森或者是凌阅。 凌阅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凌阅因为身材高挑模样帅气,所以一早就被社长定成了短剧里的男主角,所以谢容与也不好意思多去麻烦她,只能拜托给了于遇森。 剧本写好中文版的,然后再翻译成英语,然后再让于遇森帮自己看看问题。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打磨,最后剧本出来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当艺术节的时候,社团表演的英语短剧还受到了老师们的夸奖,甚至还有那么几个老师说剧本写得特别好。 凌阅借此机会把一直在幕后工作的谢容与给推了出去,说剧本是谢容与写的,还说谢容与在杂志上连载小说,都要出书了。 这下老师们对谢容与来了兴趣,说是学校里要推送一个校园微电影去参加全国校园微电影大赛,然后就想着拜托谢容与去写剧本。 再加上又快临近期末,谢容与选的专业又是个理论科目非常多的专业,需要背诵的东西就非常多,所以谢容与变得忙碌了起来,都没有时间和于遇森见个面。 直到微电影的剧本写完,谢容与才算是松了口气。 正好编辑告诉她小说出版了,还给她寄来了第一批打印好的样书,让她看一看小说排版什么的还需不需要修改。 谢容与心说这件好事不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所以便联系了于遇森,想着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真的吗?那还真是恭喜你了,谢大作家。”于遇森在电话那头笑着说。 “那你今天有空没?编辑给我发了稿费下来,我想着请你吃饭。” 于遇森眉心微动,然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嗯……容容,我今天抽不开时间啊,小风回国了,我现在在机场接机。” 于阆风任性非要回国,这孩子搞得和大哥的关系非常僵,甚至回国都没有来接,还是他这个小叔叔来接。 还有半个小时飞机落地,于阆风只能遗憾地拒绝了谢容与的邀请。 谢容与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落寞:“那好吧,那你忙你的。” “容容,你是不是不忙了?等着过几天得空了再一起吃饭吧。” “嗯,好。” 于阆风都这么说了,谢容与还能怎么办? 她挂掉手机,撇撇嘴,然后拉着刚回宿舍的凌阅出门去吃烧烤庆祝了。 于遇森挂了电话后,想了想,然后转身去了机场里的免税店。 过了一会儿,便提着几个袋子走了出来。 正好于遇森听到了机场广播,于阆风乘坐的那班飞机已经落地。 于阆风提着行李箱,踏进了国内的土地,深吸了一口气。 纵然只是离开了不过半年,但是他却觉得,国内的空气闻起来带了一种让人怀念的味道。 就像是回到家了一般,有了莫名的一种熟悉感。 “臭小子。”于阆风正感慨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来,居然是小叔叔。 于阆风笑了起来,“小叔叔,是你来接我的啊?我爸妈呢?” “你瞧瞧你做的那些事,多让你爸妈生气,怎么会来接机?我能来都算是不错了。”于遇森拍了于阆风的后脑勺一下,笑骂道。 于阆风嘿嘿一笑,“我实在是呆不惯国外,尤其是小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口语不好,在那儿和人家基本上都是鸡同鸭讲,连个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小叔叔你知道吗?我在国外的这几个月都快被闷死了。” “是是是,就你最有理了!”于遇森没好气地说,然后他接过于阆风手里的行李箱。 “走吧,带你去吃饭。” “太好了!国外的饭菜不是土豆泥就是汉堡包,吃得我嘴皮子都起泡了。”于阆风咂咂嘴,一副嘴馋的样子。 一路上于阆风都在说自己在国外遇到的事情和人。 于遇森时不时地瞧着于阆风的样子,眼神有些复杂。 自己发秀恩爱的朋友圈也好,还是换了朋友圈背景图也好,从来没有屏蔽过任何人,于阆风是能看得到的。 其实自己作为旁观者来说,最开始的时候他也能看得出来于阆风对谢容与是有着好感的,只不过是因为他马上要出国了,所以这份好感才会戛然而止,让他有了可乘之机,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博得谢容与的芳心。 但是自己的这种捷足先登,让他在正式面对于阆风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一点……无颜、惭愧,以及心虚。 但是他有看着于阆风这副轻松明媚的样子,好像也的确没有受到什么负面影响。 于遇森在心里想,是不是于阆风其实不喜欢谢容与,只不过是把谢容与当了个普通朋友了? 而他这样的侥幸心理,让一直潜伏在他体内的柒魂听了以后止不住地笑。 “做人还是少一点侥幸心理的好,这种心理说好听一点是乐观,不好听一点就是傻。”柒魂没好气地说。 “那你说我怎么办?”于遇森束手无策地说,“小风是我侄子,而容容是我喜欢的女人。” “那你是真的喜欢谢容与吗?”柒魂问道。 “那是当然了。” “喜欢到什么程度?” “……如果有一天我和她陷入了绝境,我会毫不犹豫地去救她。” “哪怕是舍弃自己的生命?” “对,哪怕是这样。” 听着于遇森如此笃定又赤诚的回复,柒魂沉默了良久,然后说:“既然你对谢容与抱着这样的决心了,那你就不需要对于阆风有什么愧疚和心虚的感觉。” “你和谢容与一来没有违反道德观念,二来也没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属于正常恋爱。” 柒魂平时嘴损,说出来的话于遇森多半都不爱听,但是今天柒魂对他说的话,却让于遇森听了多多少少心里舒服了一些。 所以他瞧着于阆风的时候,眼神里便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愧疚的神色。 于阆风不是神经大条的人,他自然能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小叔叔会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男人眼里的复杂,多多少少感染到了于阆风的心情。 尤其是当车子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于遇森拿着手机发语音他偶然间瞟到的于遇森的手机屏保是谢容与和他的自拍合照的的时候,他心里便开始忍不住地冒起了酸泡泡来。 吃饭的时候,于阆风反而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沉默,看起来也是闷闷不乐的。 于遇森自然是看出来了于阆风现在的心情不好,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只当做是于阆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心情不好,亦或者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而作为与于阆风最亲的小叔叔,于遇森自然不会多嘴去问,戳人家的痛处,只等着于阆风自己开口。 第五十三章 庸人自扰之 于遇森不愧是最了解于阆风的人,果然过不了多久,于阆风就忍不住了。 于阆风晃动着杯子里的水,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和于遇森说话。 “小叔叔。” 于遇森抬起了正在看手机的头,谢容与刚给她发了个消息,让他不要喝酒,正要回复,就听到于阆风喊自己,故而抬起了头。 “怎么了?”于遇森问。 “小叔叔,你现在是真的在和谢容与交往吗?” 果不其然,他还是问出口了。于遇森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她敛下表情,从容地回复着:“对啊。”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到现在,应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于阆风掰着手指算了算,然后他惊讶地说:“那你们岂不是在刚开学没过多久……就在一起了?” “嗯,按照时间来说的确是。”于遇森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观察着于阆风的表情。 于遇森问:“小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 于阆风当然是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于遇森说,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先问什么才合适。 踌躇了半晌,最后才开口说:“小叔叔,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容与了?我能问问,是什么时候的吗?”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于遇森,因为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说:“真正要说起来,我最初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挺特别的,看着有些忧郁和寡言,是个温和好说话的女孩,但是实际上,在这层壳子下面,她会把周围的所有人都排斥在外,用着保护壳牢牢地保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和伤害,就像一个缩成了一个团子的刺猬,背上尖锐的立刺竖的和天线一样,不让任何人靠近。” “如果你真的走近了她的心里,却又可以发现她的内在是个很天真活泼小女孩,遇到难题会退缩,遇到麻烦会犯懒逃避,很真实很可爱。” 于遇森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里尽是对谢容与的柔情和喜爱。 “在她的身上,你能发掘出来许多你原本在她的身上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她就像是一座埋藏在无数珍宝的宝藏,永远能带给人惊喜。” 瞧着于遇森对谢容与的夸赞说之不尽的样子,于阆风突然觉得,自己印象里的谢容与,和于遇森嘴里的谢容与,完全是两个人。 而且谢容与也在潜移默化里改变了不少于遇森,至少以前的于遇森,是断然不会和他这样去说一个人的,他记忆里的小叔叔,永远都是惜字如金,废话从来不会说二句,为人十分稳重淡定。 他爸都说,小叔叔老气横秋起来比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都要来得严重。 就是这样的于遇森,居然会和他大谈特谈自己的恋爱,就像一个刚刚陷入爱河的人一样,急于分享自己的恋爱过往,分享自己的恋人到底有多优秀。 “真正喜欢上,应该是在容容上了大学以后吧,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说到这儿于遇森这才发现自己嘴皮子不停地说了大半天,全然没有顾忌到于阆风的反应。 “小风,你是不是有些介意啊?” 于阆风故作潇洒地摆摆手,强撑着勾起了一抹笑容来,说道:“哪有,你们俩在一起我虽然有点、有点意外吧,但是你们俩也是挺郎才女貌的,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却仍旧是不痛快,就好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口,让他喘不上气来。 于阆风在这里暂时还没有住的地方,于家又回不去,回去肯定就是一顿骂,所以他就只能先借住在于遇森的家里。 于遇森提前让收拾屋子的阿姨把客房收拾出来,等着于阆风回来就能住。 “小风,这几天你现在我这儿住着,我再好好地和你爸说一说。”于遇森把自己的一套睡衣递给了于遇森,说道。 “嗯,知道了。”于阆风点点头,“那我先去洗澡了。” “好,洗完澡早点睡,倒倒时差。” 安顿好于阆风,于遇森就回自己书房去了。 他给谢容与打了个视频。 “回家了?”谢容与看着于遇森身后的背景,问。 “嗯,刚回来。” “于阆风呢?和你一起住?” “对,他现在回家就是个被骂,还不如让他在我这儿避避风头,等着我再劝劝他爸的。” 于遇森把和于阆风吃饭的时候的对话转述给了谢容与,然后问谢容与是什么想法。 谢容与说:“我能有什么想法?他以前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现在加了个身份,是我男朋友的侄子罢了。” 于遇森失笑,“你想的还真是简单。” “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很简单啊。”谢容与耸耸肩,说得理所应当。 “于教授,你说你学习这么好,怎么连‘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道理都不懂啊?” 谢容与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于阆风,逗得于遇森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是是,容容说得一点错都没有,是我想的太多了才会觉得烦恼。” “明天我还有课呢,我先去洗漱睡觉了,晚安~” “好,晚安。” 挂了视频,于遇森收起手机,站在落地窗便,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刚才谢容与说的话。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一直在门缝处偷看的于阆风回了自己的卧室,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思绪深深。 他身子骨犯懒,就想着明天睡觉起来再去洗澡,拿着东西从洗漱间回卧室的时候,路过于遇森的书房,听到里头于遇森提起‘容容’二字,这才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想着偷听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聊天。 谢容与说着的那句话,在于阆风看来,其实何尝不是对他说的。 他自从知道于遇森和谢容与交往以后,便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哪怕是睡着了都得想一想。 他们俩个之间,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因为什么在一起的?为什么谢容与会喜欢小叔叔呢?许许多多的疑问盘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烦躁不堪。 纵然于遇森和他说清楚了,他自己心里还是疑问重重。 但是就像是谢容与说得,庸人自扰之。 这些事情,其实本来都不算什么的,归根究底不过是他心里的不甘在作祟罢了。 于阆风抹了把脸,盖上被子闷住了头,想要逃离一个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第五十四章 再一次见面 既然于阆风回国了,那么躲不开的就是两个人的见面。 但是谢容与没想到,这次的见面,居然来的这么快。 她没课的时候就会跟着凌阅去上他们系的公开课,于遇森讲的是外国名著解读,听起来也不会过于枯燥,还挺听听故事,谢容与想和于遇森见面的时候,就会去和凌阅一起去上于遇森的课。 每次于遇森的公开课坐着的学生都格外的多,学校里最大的阶梯教室里的座位上满满的都是人。 毕竟于教授也能算是学校里的名人了,有不少学生是慕名而来,也有些是真的喜欢于遇森的讲课,总而言之,就是于遇森的教师魅力十分大出众,所以只要是他上公开课,哪怕是最无聊的英语专业课,所有人都会听得聚精会神。 据凌阅说,只要是上于遇森的课的学生,基本上不会存在逃课和上课睡觉的情况,按照她们系里的女生的话来说,这样一个大帅哥,哪怕只是盯着他的脸看上那么一个半小时,也很满足了。 虽然现在于遇森和谢容与的恋爱在学校里不是什么隐藏的秘密,但是英语系的人大部分都知道谢容与的模样。 所以谢容与每次和凌阅一起去上于遇森的课,身边总是有人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好不夸张地说,你是我们全系喜欢于教授的女生心里的头号情敌。” “我怎么感觉我有点可怜呢?被这么多人当做眼中钉。”谢容与哭笑不得地说。 “你只要记住,你家于教授心里只有你,你心里也只有他,管别人怎么看你们俩呢,你俩过得越是幸福快乐,那些柠檬精就越是无地自容,”凌阅把书放在了谢容与的手里,“对了,我今天不能去上于教授的课了,你一个人去吧。” “啊?你要去干什么?” 凌阅用手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昂起了头,“约会去~” 谢容与笑道:“那你好好约会,争取领回来一个男朋友。” 凌阅和她现在在的摇滚社团的副社长眉来眼去的,现在正处于成为情侣前的暧昧期,说不准哪天就真的成了一对情侣。 面对谢容与的打趣,凌阅倒是难得红了脸颊,娇嗔着拍了谢容与的肩膀一下:“死样,我走了!如果于教授点名就帮我喊个到!” “知道了,快去吧!” 谢容与去的时间比较早,但是阶梯教室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谢容与挑了倒数第二排的空位置坐下,然后给于遇森发消息,说自己来听他的课了。 于遇森很快回复说:“好,等下课一起吃饭。” 谢容与看到消息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关掉聊天页面玩起了手机。 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都在争抢着坐前几排,只不过很快前面几排的座位都坐满了,渐渐的人就都坐到了后面的几排。 “同学,你身边有人吗?”有个人走到了她的旁边,问。 谢容与身旁的位置都没有人,她想都没想,头都没有抬起来地说:“没有。” 然后她回过味儿来,越听这声音,越觉得这个声音耳熟。 而此时,那人已经坐了下来。 她抬起了头,有些惊诧地看着来人:“你、你……” 于阆风看着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谢容与,笑得真诚灿烂,“我回来了。” “你怎么会来x大?”谢容与是惊讶这件事。 “我挺好奇国内大学是什么样的,所以便坐着小叔叔的车,跟着他来了x大,顺便想听听他上课,倒是没想到,能在这儿撞见你。”于阆风回答得十分轻松自如,而其实这几句话已经在他肚子里重复重复再重复了好几遍,才能在再次见到谢容与后,面色如常、不急不缓地说出回答来。 “那还真是巧了。”谢容与讪讪地笑道。 “我记得当初你说,你想去英语系,所以你现在是英语系的学生吗?” “不是,我当初选择了服从调配,然后因为分数不是特别高,所以就被调到了汉语言系,这次是过来旁听的。”谢容与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铃声响了,但是因为阶梯教室里学生特别多,所以学生并没有完全安静下来。 直到于遇森跨进了教室里,学生们这才十分默契地都闭上了嘴巴,没有人再说闲话。 “早上好,我的朋友们,欢迎来到这节课。” 然后于遇森用了一大段的英文来讲自己这节课的开场白。 于遇森的讲课风格其实更偏向和学生如同朋友一样的聊天,他讲的英语著作大多数都能引起学生们去阅读原著的兴趣。 于遇森会把自己在读这本书的时候的感受和体会分享给大家,为了照顾到他的课上还有外系的学生,所以他在上公开课的时候,用中文比用英语的时候要多一些。 哪怕是用英文也不会讲得特别难懂,语速也会刻意调到慢速,没有像是炫技一般的去故意一大段一大段地说英文。 其实学生很排斥这样的授课,仿佛你不是在讲课,而成了炫耀。 用于遇森自己的话来说,这种课本来就是分享型的公开课,也没必要搞得特别高大上,接地气一点更让人喜欢。 谢容与认真地听着课,倒是同样旁听的于阆风,没有多少心思去听课。 反而一直在用眼角余光去关注坐在身旁的谢容与。 谢容与上了大学以后,感觉变化好大,学会化妆和搭配衣服了,头发也烫了卷发,和高中的时候那个只知道埋头苦学不爱说话的沉闷的样子简直就是是判若两人。 谢容与正听着课,然后就手肘被身旁的于遇森碰了一下。 然后一张纸条就塞到了她的面前。 她拿起一看,上头写着——“感觉你变化好大。” 谢容与勾唇,拿起笔在这句话的下面回复道:“我倒是觉得,你出去留学回来,变化不是特别大。” 当初在学校里就是个叛逆的校霸的于阆风,穿的衣服都是大牌潮牌,也染头发,定耳钉,去了一趟国外回来,从外貌上看,变化的确不是特别大。 但是看于阆风的眼神,却觉得他好像又有些变化。 从前莽莽撞撞天不怕地不怕,带着冲劲和狡黠的眼神,现在被磨得少了许多锋芒,钝钝的,不再锐利。 第五十五章 无人生还 公开课下了后,于遇森、于阆风和谢容与三个人一同去吃饭。 饭桌上,于阆风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谢容与开开玩笑,和于遇森也是有说不完的话。 但是谢容与却觉得,于阆风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带着一些于心不忍和踌躇犹豫。 “我出去接个电话。”于遇森拿起响着铃声的手机,和谢容与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谢容与等着于遇森离开,然后才问于阆风。 “好了,遇森走了,你能说了吧?” 于阆风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又不是不长眼睛的。”谢容与翻了个白眼。 “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说才会让你好接受点。” “什么事?”谢容与歪头想了想,然后一拍手:“该不会是你和卓瑶华订婚了吧?你回来是因为这件事?” 谢容与的大开脑洞让于阆风觉得十分离谱,他皱着眉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和她不会订婚。” “你不是喜欢她?” “那是以前,我现在并不喜欢她。”于阆风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是,我要说的这件事,也的确和卓瑶华有关系。”于阆风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是什么事?” “卓瑶华的病情加重了,因为一直找不到肾源,现在只能在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吊着一口气……” 谢容与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变得冷冰冰起来。 “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其实,是孔姨想让我帮忙劝劝你,让你能同意捐一颗肾给瑶瑶……” 谢容与‘啪’地一声拍了桌子一下,然后从椅子上离开,“原来你是抱着这个心思,回的国啊。” “都到这一步了,孔梦雪居然还没有放弃想要我的一颗肾,真是讽刺。”谢容与冷笑道。 “既然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那我就再重申一遍我的话,我不会捐肾,哪怕是她现在就跪在我的面前,连扣三个响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孔梦雪欠我,欠我爸的,她还不了,这是她的报应。” 然后她又说:“本来你回国我挺高兴的,但是你如果是为了卓瑶华来取我的一颗肾才回来的话,那我还真就高兴不起来了,我再说一次,我讨厌孔梦雪和卓瑶华他们那一家,现在你是和他们站在一条阵线的话,那就说明,你和我之间也是在对立面的。” “不是的,容与……” “不用再说了,其实一切都很明白了当了。”谢容与拿起了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出去了以后的她撞到了正要返回来的于遇森。 于遇森看到谢容与鼻头泛红,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好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便关心地搂住了谢容与,问道:“怎么了,容容?” 谢容与并没有说话,而是躲在于遇森的怀里,没过一会儿,便传出来了谢容与闷闷的哭声。 于遇森的手附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一下一下地抚着她脑后的长发,轻柔且无声地安抚着她。 仿佛过了很久,谢容与躲在于遇森的怀里,低声说了一句:“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还是阴魂不散地不放过我?” 这下于遇森明白了,谢容与为什么哭着从里头跑出来。 搞了半天,原来是孔梦雪和卓瑶华。 “没事的,容容,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的。” 谢容与抬起了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于遇森,就像一只迷茫的受了伤的小路一样,带着十足的脆弱感,让人十分怜惜。 “好,我相信你。” 于遇森给于阆风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先送谢容与回学校,然后再回来接他。 于阆风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孔梦雪和卓瑶华对谢容与来说就是绝对不能踏入的雷区,踏进去了,就会引爆无数的雷,被炸到的人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在谢容与这里,已经彻底没有了位置,哪怕是一个远远看着她幸福的高中同学的身份,都没有了。 只是因为,自己之前心软答应过孔梦雪的诺言,却赔上了这些东西。 于阆风让服务员端上来了酒,自己开始喝起了闷酒来。 他是存心想喝醉的,所以原本酒量并不差的于阆风连半瓶白酒都没喝完,就已经伶仃大醉了。 于遇森瞧着只会对着他傻笑的小侄子,只能叹口气,认命地把人扶到了车上,带回了家。 等着第二天于阆风酒醒了再问清楚,他离开之后,于阆风和谢容与到底说了什么,居然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结果第二天等他下了班回了家,却发现这个小崽子只留下了一张纸条跑路了,说什么给家里丢了脸,不好意思继续呆在他这儿,他要一个人出去闯一闯。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于阆风彻底失联了。 于遇森只觉得十分头疼,他捏了捏眉心,开始考虑要不要报警。 “报什么警?明明就是怕你质问所以才跑路的,他一个人大小伙子的肯定不会出事,放心好了。”柒魂啐了一口,说道。 “你确定吗?小风他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生活过,我怕他出点什么事,我不好交代啊……” “好歹已经过了十八岁算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不要一直把人家当做小孩子。” 真是杞人忧天,磨磨唧唧。柒魂默默地吐槽道。 人家好歹还有主角光环,纵然有谢容与这个天下第一大bug在,但是命数肯定是不会差的。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谢容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于阆风了。 见不到正最好,谢容与求之不得。 从那以后,她的事业和学业都蒸蒸日上,发展得越来越好。 她写的剧本拍摄的微电影在全国微电影大赛上获了奖,她也拿到了最佳微电影编剧的奖项。 而她的小说一经出版就广受追捧和读者的喜爱,甚至就在x大就有很多同学是她的书迷。 学校高层那里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还在学校里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读者交流会,至此以后,她在学校里也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风云人物。 她在大学四年里出了两本书,之后便一直在网络上发表网络小说,而至于她的成名作已经被改编成了电视剧,很快就要在各大平台播放了。 她还没有毕业,就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收入,这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而后来,由她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和电影统统爆火,她也成了各家娱乐公司和出版社的香饽饽。 她手里的小说版权成了这些公司最想争抢的ip资源,因为她的名字就是爆火的保证,只要出演过她的小说改编的剧或者是电影,就没有不火的。 谢容与靠着稿费和版权费,给自己和谢奶奶买了新的房子,甚至还能雇得起保姆,谢奶奶只用坐着享清福,都不需要再忙活着打扫收拾家了。 而她和于遇森之间也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就在谢容与的新书发布会现场,于遇森向她求了婚。 可以说现在谢容与是情场职场双得意。 谢容与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她昨天刚刚去和于遇森去试了婚纱拍了婚纱照,结婚证也领了,一个月之后她就会和于遇森结婚了。 “容容姐。”助理小贾推开门走了进来,“于教授来接你回家了。” “嗯,我知道了。” 谢容与提着包包从工作室里出来,就看到于遇森站在车边等着自己。 “是不是等我很久了?”谢容与跑到于遇森的跟前,问道。 “没有,我刚来。” 于遇森勾唇,然后在谢容与的唇上落下一吻,然后他揽过谢容与的肩膀,让她坐进车里,自己也随后上了车。 “我们去哪儿吃饭啊?“谢容与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去吃意料吧,你不是最近都在嚷嚷着想吃意面?” “好啊。” 车子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于遇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说:“容容,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什么?” “卓瑶华快回国了,卓家和于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所以过两天的家庭聚会说不定卓家人也会去。” “就这事啊,没事。” “我这不是担心你会发脾气吗?”于遇森打趣着谢容与说道。 第五十六章 炮灰演员 “这有什么?他们家和我早就没关系了。”谢容与耸耸肩。 当初卓瑶华生命垂危,正好于遇森有个朋友是卓瑶华这方面的最顶尖的教授,虽然找肾源废了一些功夫,但是好歹是找到了肾源,随后他拜托他的朋友去给卓瑶华做了手术,卓瑶华已经完全康复了。 但是于遇森帮忙的前提是,让孔梦雪签下与谢容与断绝所有血缘关系的证明书,只要签了,他就会帮忙。 在孔梦雪的心里,卓瑶华自然是要比这个大女儿重要一万倍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签了这个证明书,还去公证处做了公证。 办理完了这些流程,于遇森才点头答应帮忙。 而谢容与也的确是再也和孔梦雪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对谢容与来说,孔梦雪、卓瑶华,就是相见不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除此之外,于遇森还说,于阆风回来了。 谢容与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看着自己的老公。 “四年了吧?居然才舍得回来。” “说起来,这小风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我还找了大半天,最后才知道他是一个人跑去找他那个舅舅去了,重读了高三,现在应该在念大二吧。” “那家庭聚会的时候他也在?”谢容与问。 “当然了,这是你作为新的家庭成员头一次正式的参加家里的聚会,他肯定要在的,”于遇森看了一眼谢容与,“容容,你可到时候看到小风别给他甩脸子啊。” “哼,看他到时候表现,我肯定是会做好一个小婶婶该做的事情的。”谢容与傲娇地哼了一声,像一只倨傲自负的小猫咪,谢容与没忍住掐了一把谢容与的脸。 “你啊你,这些年都是我把你惯坏了。”于遇森笑道。 “那没办法,谁让你乐意宠着我。” 她现在和于遇森的相处,还是和热恋时一模一样,打情骂俏不亦乐乎。 有时候谢容与自己独处时也会恍惚,自己有没有喜欢上于遇森? 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否认的,她并不喜欢于遇森,更不至于说爱了。 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任务太轻松了,所以才会让她有这种恍惚的感觉。 不过说来奇怪,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居然再也没有见到过柒魂附身于遇森,不知道是不是柒魂不愿意见自己。 不过不见更好,见了反而有点尴尬。 总觉得,自己是在和柒魂谈恋爱。 但是谢容与哪里知道,其实与于遇森相处的很多时候,并不是他本人,而是柒魂。 柒魂想要模仿于遇森还是很轻松的,至于说是他的那双醒目的红色眸子,戴个隐形的事情,简单的很。 只不过当初为了屏蔽谢容与身上的系统的监测,还是让柒魂花了不少功夫,不过最后的效果不错,谢容与的那个笨系统什么都没察觉。 柒魂活了多久自己都忘记了,也从来没有尝过谈恋爱的滋味,这和谢容与谈个恋爱,对柒魂来说还挺新鲜和食髓乏味的,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想起来还总是嘴角带笑。 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的算是轻松,但是时间战线却拉得太长,婚礼结束的晚上,谢容与穿着婚纱坐在床上等着新郎官,突然收到了x的提示音,还被吓了一跳。 “x,你都多久没有出现了?” 【嘿嘿,这不是让宿主你好好发挥嘛,现在任务完成了,咱们走吧!】 “好。”谢容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利落地答应了系统。 她闭上了眼睛,又是熟悉的天旋地转,等她睁开眼睛,便来到了新的世界里。 她晃了晃脑袋,吐了口气。 每次穿越的晕眩感真是让人受不住啊。 【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上一个世界的主线任务以及支线任务,奖励已经发放,希望宿主再接再厉,接着完成任务。】 谢容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古代的服饰,她又到古代的世界了? “谢容与,戏马上开拍了!你怎么躲在这儿?导演催着呢!快去快去!” 然后一个穿着军绿色马甲的男人冲进了屋子里,嚷嚷着谢容与的名字,说道。 拍戏? 谢容与来不及多想,便说:“好嘞,我这就来。” 谢容与按照导演的指示,躺在了一张床上,纱幔垂下来,遮住了躺在床上的她。 刚才导演说,现在是在拍女主角要暗杀钱庄庄主的三女儿的戏份,她就是这个倒霉催的三小姐。 她这才明白了,原来她是个演员,现在正在拍戏,而且原主还不是啥重要角色,只是出场就得死没有台词的——炮灰一个。 索性她没有台词,只用躺在床上给人家配戏,她干脆开始整理这个世界的任务和剧情。 原主谢容与是个在娱乐圈打拼了七八年仍旧只是只是演着路人甲炮灰乙,连女三号都混不上的演员。 别看她虽然在娱乐圈混的惨,但是她的男朋友易哲却是当红的顶流演员。 其实说来也讽刺,当初她和易哲一起进的娱乐圈,可是她却只有当配角的命,但是易哲只演过一两个配角,就直接像是开了火箭一样,当了主角,成了一线明星,拥有了非常多的粉丝。 他们两个人现在就相当于是一个天上当白鹤,一个在地上当只会扑闪翅膀的丑小鸭。 易哲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但是却依旧没有抛弃他的这个糟糠女友,甚至还能哄着原主心甘情愿地给他当老妈子,照顾他的衣食住行。 直到易哲遇到了新晋小花楚桃,他与楚桃因戏生情,迅速与楚桃陷入了爱河,甚至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官宣了两个人的关系,最后居然还成了娱乐圈里的模范情侣,哪怕是路人提起都津津乐道两个人的甜甜蜜蜜。 所有人都忘记了,易哲其实还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默默无闻的女朋友。 甚至于原主得知易哲交新女友都是在片场听别人八卦才知道的,原主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抛弃了。 而好巧不巧的,谢容与来的时间就是原主刚刚得知易哲和楚桃官宣的当天。 原主在这儿只有一场戏,拍完就能走人。 谢容与当工具人当了大半天,最后只在镜头里漏了个闭着眼睛的侧脸,给的钱也不过是八百块钱一天。 谢容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看着剧组常务给自己转的钱,啧了一声。 不得不说,娱乐圈还真是好赚钱。 她就在那儿趟了大半天,就有钱拿,而且还不少。 谢容与正感叹着,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喂?艾姐……嗯,我这儿结束了,现在去吗?好,我知道了。” 艾姐是她的经纪人,其实也能说是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原主能接到角色,其实还多亏了艾姐,不然只靠着原主自己,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电话里,艾姐告诉她,说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她拉了个综艺,能让她在电视上露个脸。 按照原主的脾气,肯定是不会接综艺的,原主一根筋就想拍戏。 但是显然这条路已经被原主走死了,所以在综艺上露露脸倒是挺好的,说不定还能赚一波粉丝。 所以这个综艺,谢容与必须去。 第五十七章 信了你的鬼话 谢容与回了公司以后和艾姐聊了一会儿,最后便把这个通告定下来了。 谢容与这才知道,她虽然参加的是个综艺,但只是一个比炮灰好一点的,单元剧女 pc。 不过有台词,镜头也不少,谢容与也明白这是目前为止艾姐能争取到的最好的资源了,所以她也不介意,爽快地签了合同。 艾姐其实倒是没想到谢容与会答应得那么痛快,这个综艺算是网络综艺,一期一个主题剧,正好有个单元剧里缺女演员,她就想着给自家艺人争取一下。 没想到居然还争取上了,这才给谢容与打过去了电话,谢容与脾气倔,一心只想演戏,不管多小的角色,哪怕是个露脸不超过五次的小炮灰她都愿意,但是却对综艺嗤之以鼻,觉得综艺只不过是玩物丧志之下的产物。 谢容与在娱乐圈里的这些年,成长和变化艾姐都看在眼里,但是一直到现在都能对演戏保持一颗赤诚之心的,真的很难得。 明明演技不差,外貌也不错,但是偏偏就是缺了运气,同样是一起进娱乐圈演戏的她男朋友现在视帝影帝都拿过了,她却还是默默无闻。 人啊,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运气真的很玄学。 运气好了,便能乘风破浪勇往直前;运气不好,摸爬滚打数十年,依旧在尘埃里像一颗石头一样摸爬滚打。 艾姐喝了一口咖啡,颇为语重心长地说:“小容,这次的机会你好好珍惜,这个可比你拍那些乱七八糟的剧里跑龙套要好多了,演得出彩了说不定还能吸粉呢。” 谢容与合上合同,对艾姐说:“我知道了,艾姐,我会努力的。” 谢容与告别了艾姐,离开了公司。 她虽然也是公司的签约艺人,但是却没什么知名度,所以自然公司也不会给她安排什么代步工具,她就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到了下班的时间挤公交回家。 坐在公交上,谢容与啃着面包看手机。 易哲和楚桃的恋情已经上了热搜头条,谢容与不管点开哪个软件都能刷到这条已经爆了的娱乐新闻。 谢容与心里不免吐槽,原主是不看手机上的娱乐新闻的吗?怎么会对这么大的消息充耳不闻呢? 看来易哲还真是把原主吃得死死的,不然是怎么哄住原主的? 【宿主,这个世界的任务刷新出来了。】 “是什么?” 【拿到金榈叶奖颁发的终身成就奖。】 “还挺简单。”谢容与咬了一口面包,口齿模糊地喃喃道。 【……我话还没说完,宿主。】 “还有什么?难道是支线任务?”谢容与想起了上一个世界完成支线的时候拉的战线有多长,硬生生耗了五六年。 【不是,是这个世界的主神神识我追踪到位面之后就再也追不到了,所以需要宿主你找到神识在谁的身上,这样才好获取神识。】 这下谢容与懂了,喝着主神的神识系统追踪检测不到了,需要她来帮忙找,“那找到之后呢?” 【在谁的身上,宿主就得攻略谁的好感度了。】 合着还是个隐藏的支线任务。 谢容与吐口气,算了支线任务徐徐而图之好了。 先搞事业再说。 谢容与住的公寓,其实应该算以前的时候易哲和她一起买的,只不过现在易哲通告太多,天天坐飞机赶各地跑通告和拍戏,和原主当初买的这个小家,反而易哲经常不回来了。 毕竟现在易哲是个大明星,去哪儿都有一大堆人跟着,现在又容易一不小心就会遇到狗仔和粉丝,所以易哲老早之前就和原主打过预防针,说是因为公司要求他现在对公众粉丝只能单身的状态,所以只能和原主地下恋爱,这个爱巢自然也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但是易哲却给了一把他现在住着的在高保密性的别墅区的钥匙,说他想她了原主就可以过去。 谢容与冷笑,这哪是想她了?这是想原主照顾他了吧。 既然要保持单身人设,为什么现在却自打巴掌地和楚桃公开恋爱? 这双标真是不要太明显了。 网上双方的粉丝现在争吵得很厉害,已经掀起了一场特别大的骂战。 谢容与冷哼了一声。 谢容与随即把热搜第一的关于易哲自爆恋情的新闻截图发给了易哲,然后便没有管手机自己去洗漱去了。 等她洗漱完,然后就看到手机上来了好几个易哲的未接电话。 易哲看她没接电话,还挺锲而不舍,又给她打了两个视频电话,结果她还是没接,所以才发了一篇小作文给她。 谢容与拿起看了看,易哲大概是说这些都是为了宣传才做的炒作,是经纪公司在背后运作,所以才会爆得这么厉害,说自己从始至终就是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让她相信自己。 易哲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字里话外还感觉是原主在冤枉他他好委屈。 而原来原主也的确是真的信了易哲的鬼话,被易哲哄骗得团团转,不管易哲和楚桃在热搜上又出了什么事,她头以为是公司炒作或者是合体宣传,浑不在意,直到易哲和楚桃结婚,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易哲骗了个彻头彻尾。 谢容与冷笑一声,只回复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然后就把易哲的联系人和微信好友都拉黑了。 这种渣男,留着过年当下酒菜她都犯恶心。 她还是好好谋划自己的事业路线算了。 谢容与上网仔细搜了一下自己要参加的这档网络综艺,名字叫做《穿越人生》。 这个综艺已经办了一季了,现在要拍第二季,第一季的水花很小,所以艾姐说第二季导演就打算拉拉人脉请大牌来参加。 节目里有四个固定嘉宾一季三个飞行嘉宾,一期一个主题世界,一共七个明星‘穿越’到世界去完成任务,获得基金奖励来做公益。 谢容与接到了艾姐发来的剧本,才知道她演的是第一个世界里的 pc演员,而且还是个悲情女二号。 第五十八章 当背景板的尊严 过了两天,艾姐便带着她去了综艺拍摄的现场。 这个综艺每次都会先把剧情 pc的部分拍的差不多了,然后再让嘉宾们来与 pc互动,进行嘉宾完成任务的拍摄。 她演的这个悲惨女二号脸名字都没有,从出场开始就是病恹恹的状态,剧情很狗血很简单。 女二号一直暗恋着男主角,男主角有自己心仪的女主角,而他和谢容与有着婚约,但是因为自己时日无多,又怕和男主角成婚以后耽误了男主角,让男主角成了丧气的鳏夫,所以自己便在和男主成亲之前跳河自杀了,以自己的牺牲,成全了男女主。 谢容与换上了服装组为她准备的古装,她瞧着自己被化妆师画得面色红润、一看就不像是快死了的病人的脸,便提议道:“姐,能不能把我的妆改一改?这一看就不像个病人啊。” 那个化妆师十分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这么多事?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还赶着去给别的演员化妆呢。” 说着就拿着化妆箱直接掉头离开了,留下谢容与一个人尴尬地坐在化妆台前。 她倒是没有因为人家的不够重视而丧气或者是尴尬,只不过顶着这么一张面色红润的脸,怎么演都会奇怪吧? 谢容与叹口气,然后找艾姐要来了化妆棉和卸妆水,把自己脸上的妆给卸掉了。 艾姐不解:“你卸妆干什么?是化妆师化得不好看?” 但是艾姐瞧着镜子里的谢容与,妆容精致,把她的美丽和清雅都凸显出来了,很显气质。 谢容与晃了晃食指,说道:“但是你觉得我像一个病入膏肓快死掉的病人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 “那不就对了,我演的是个马上要死的人,如果脸上画着那么精致的妆,观众到时候看了,不就出戏了?” 谢容与看艾姐似懂非懂的样子,又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作为为嘉宾完成任务服务的 pc,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嘉宾有代入感,这样他们才好去做任务吧?如果作为 pc的演员自己没有角色信念感,嘉宾看了首先就会出息的,那后面节目效果肯定也好不在哪儿去,到时候节目播出的时候哪还指望能拉点粉丝,不被骂就不错了。” 艾姐一听,觉得谢容与这话在理,便说:“你说的很对,是我没想到这一层,但是你要素颜出镜吗?” “这肯定是不能啊,我得把自己画得病恹恹的,反正这儿化妆品多。” 谢容与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化妆品,笑嘻嘻地对艾姐说。 “不需要化妆师?”艾姐皱眉,”我去给你叫化妆师。“ 谢容与叫住了她,“不用了,艾姐,反正以前在剧组我也经常自己化妆,化妆技术还凑合,不用麻烦人家了。” 谢容与卸完妆,然后拿着桌子上现有的化妆品给自己化妆。 女二号的身世背景没有交代,但是男主角是个世家公子,所以能和男主角有婚约那肯定女二号是个世家小姐。 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脸上肯定是不会有什么瑕疵的,所以谢容与用遮瑕把自己脸上的瑕疵遮干净,然后薄薄地上了一层比自己肤色略白的粉底液,眉毛用黛色细细地勾画了一下,唇色只是用带颜色的润唇膏稍稍地涂一下,就搞定了。 但是这样简单的化完以后,谢容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脸上毫无血色,肩膀低垂,表情哀怨,蹙着细眉,眼神低垂落寞,一个愁思满满、身条单薄的女子就这样站在了艾姐的面前。 “绝了,绝了,小容你现在就是林黛玉本玉啊!”艾姐不由自主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谢容与微微抿唇笑了起来,“我先去拍戏,等会儿聊。” 毕竟这只是个小剧场,谢容与虽然是女二号,但是戏份却不多,甚至大部分的时候都没有台词,只是充当一个背景板。 但是当背景板,也有当背景板的尊严。 谢容与发挥了原主身上戏痴的特质,哪怕只是充当一块男女主对戏的背景板,她也一直在自己的角色里没有出来,看着女主的眼神永远是带着羡慕、嫉妒和怜悯的,看着男主永远是深情、落寞、温柔的。 属于女二号最重的一场戏便是跳河。 原本导演是打算用后期扣图的,谢容与吊着威亚从桥上一跃而下,后面的就交给后期完成了。 但是谢容与却觉得这样出来的效果不如真的跳下去有真实感,所以便和导演提议了一下。 导演思考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他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好演员,所以便加这么一场戏吧,不过只有一条过的机会,你把握住。” 谢容与疯狂点头,“谢谢导演,谢谢导演。” 然后导演就去吩咐场务和道具组去准备了。 艾姐拿着一瓶矿泉水走了过来,“小容,你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有把握。”谢容与随即喝了一口水,笃定地说道。 瞧着谢容与这么较真,艾姐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在开拍的时候,喊着一个会游泳的工作人员和自己站在边上,手里还抱着两个救生圈,生怕自家艺人出点什么事。 场务拿出了那块板子,“跳河戏,第一场第一镜。” 板子一拍,镜头拉近,直直地怼到了谢容与的脸上。 谢容与一手扶着桥的栅栏,一手握着一把纸伞,似乎是在看原处的风景。 突然,她咳嗽了起来,咳得让人心惊胆战,仿佛她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她那单薄的身子抖得特别厉害,手里的伞也因为她握不住而掉在了河里,随着河水漂流而去。 她捂住嘴,直到咳嗽声停下来,才拿开手,手心赫然便是一摊泛黑的血。 她无所谓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掏出了手帕来,把手心的血擦干净后,一阵风吹来,谢容与抬高手臂,随后把让风把帕子带走。 “我本以为,你我是月老儿牵的红线,是命定的一对,现在才知,你我缘分浅得可怜……” 谢容与坐在了桥上,头一次,没有顾忌所谓的小姐礼仪去晃动着自己的双腿。 “我深爱着你,你却与别人两情相悦……我本想拉你一起去见阎罗王,问问这命运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你是名满天下的顾公子,不该被我绊住脚,冠上鳏夫的头衔……”谢容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看着笑了,眼里却不住地流下泪来。 “是你欠我的,下辈子,记着还。”谢容与喃喃着,笑得释然。 又是一阵风吹过,她头上的珠翠被风撞得叮当作响。 她手一撑,决绝又潇洒地跳入了河里。 第五十九章 是你劈腿的 谢容与浑身湿漉漉地回到片场的休息区,身上还披着艾姐给她的毛毯。 艾姐给她递了一杯热水,关心道:“小心感冒。” 导演走了过来,“小谢啊。” 谢容与立刻放下了杯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导演。” 导演挥挥手,让她坐,“刚才的那场戏一条过,完成得很漂亮,看得出来你挺有演戏的天分的,以后好好加油。” “我会努力的。”谢容与笑得真诚。 “好了,今天你的戏份就拍完了,你的主要戏份就差不多结束了,过两天等着嘉宾们来到时候就是作为 pc帮着嘉宾完成任务,按照剧本上说台词就好,很轻松。” “谢谢导演了,谢谢您愿意给我们小容这个机会。”艾姐忙不迭地恭维着导演,哄得导演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谢容与休息了一会儿,便去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就跟着艾姐离开了这里。 艾姐有自己的小轿车,她就搭着艾姐的顺风车回家。 车上的时候,艾姐明显是有话想和谢容与说。 谢容与便开门见山地主动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啊?” “易哲的那个新闻……你看到了吗?”艾姐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小心谨慎地说道。 她作为谢容与的经纪人和好朋友,心底里十分清楚谢容与和易哲之间的身份的,也知道易哲和她一直都是地下恋情。 但是昨天突然爆出来的那个消息,如果谢容与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艾姐到现在,都觉得谢容与今天的演技爆发,是自己强撑着不想别人发现的好强表现。 艾姐怜悯又可怜的眼神让谢容与觉得好笑,感觉好像自己是什么被抛弃了的可怜女人似的。 “知道了啊。”谢容与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 她今天没有吃饭,满满拍了一天的戏,有点低血糖了,吃颗糖才好一些。 “然后呢?”艾姐又问。 “我提分手了。”谢容与把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喝了口水。 嗯,这糖有点太甜了。 “……就,就这样?” “对啊,”谢容与的表情很平静,“不然要怎么样?像个泼妇一样去找易哲麻烦?质问他为什么吗?艾姐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我是什么脾气的吗?” 谢容与歪头,靠在了车玻璃上,“不愿意撕破脸是我给自己和他的这些过去一个好的结局,也算是体面一点……” “也对,这么一看,易哲挺渣的,和你就是地下恋,遇到那个楚桃就直接公布恋情了。”艾姐撇撇嘴,不屑地吐槽道。 “就是说,”谢容与的手托着脑袋,下颚角的线条流畅又凌厉,带着几分潇洒,她笑道:“人要往前看,现在对我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爱情只是调味品罢了,有更好,没有也不会缺点什么。” “你有这样的心态最好,”艾姐松了口气,但是她却紧紧抓着谢容与的手,“但是小容,你别逞强啊,如果心里要是还不舒服,一定要和姐说,别把自己憋坏了,知道没?” “好好好,知道啦艾姐,以后呢我会好好努力,成为一个好演员,让你称为最炙手可热的经纪人!” “行!” 车路过了一家蛋糕店,谢容与让艾姐把车停下,然后自己进去买了个蛋糕出来。 艾姐不明白谢容与买蛋糕是做什么,又没有人过生日。 谢容与解释道:“吃了这个蛋糕,以前的种种关于易哲的事情我就都当做忘记了,放下了,也代表着以后我要迎来没有易哲的崭新的人生!” 谢容与的这段是其实主要是用来和艾姐表态度的,让艾姐明白,她恋爱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耽搁自己的人生,围着锅台转当老妈子了。 谢容与和艾姐回了她的公寓,两个人还买了一瓶红酒,两个女人打算今天好好放松发泄一下。 结果坐电梯上了楼,居然在公寓门口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谢容与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易哲。 她拉着艾姐的手走上前,无视掉这个男人去开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谢容与和艾姐要进屋。 那个男人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拉住了谢容与要关门的那只手的手腕。 谢容与眯着眼睛瞧着这个男人,大大的帽子下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而下半张脸则是用黑口罩遮了个十成十,男人抬起了头,一双深情的桃花眼便露了出来。 这双眼睛原主已经刻在了脑海里,立马就能辨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容容,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想和你说清楚。” 谢容与的语气决绝:“对不起,我所有的话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立刻从这里离开。” 易哲生怕在这儿碰到狗仔,根本不敢摘掉口罩和帽子,一双眼里流露出的紧张和焦急快要溢出来了。 “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怕遇到狗仔……” 谢容与冷笑一声,“你既然怕狗仔拍到你来这种地方,为什么要来?别搞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你!是你劈腿的,易哲!” 易哲拉扯着谢容与的动作一顿,然后更大力地用另外一只手去掰门。 “这不是劈腿,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是公司安排的炒作!我和那个楚桃在合作拍一部剧你也是知道的啊!” “公司安排?”艾姐觉得这个说辞可笑的厉害。 “咱们都是一个公司的,公司一向的作风就不是会拿艺人的恋情去炒作的,你这样在一线明星的行列呆了三四年的明星,和这种新晋小花一起炒作,吃亏的那一方究竟是谁咱们心里都一清二楚,别为了你心里的那点渣男心思来找我们小容了好吧?犯不上!”艾姐阴阳怪气地刺着易哲。 易哲收回了手,狠狠地瞪了艾姐一眼。 “谢容与,你确定要分手是吧?” 谢容与把手里提着的蛋糕提到了易哲的眼前晃了晃。 “对啊,这个蛋糕,就是我为了庆祝自己回归单身贵族远离渣男而买的。” 虽然易哲的脸被口罩罩着,但是他的拳头紧握,身子都在发抖,显然是被气到了。 “好,谢容与,以后你不要后悔。” 放下狠话,易哲就转头离开了。 第六十章 易大情圣 谢容与能休息两天,所以这个晚上和艾姐好好地喝了一顿,红酒喝完了,她又定外卖定了两瓶啤酒,还有烧烤回来,和艾姐开始喝第二趴。 谢容与酒量好,艾姐啤酒喝了没两罐就说不行了要去睡觉了。 两个女人第二天在公寓里睡了一天,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谢容与才勉强爬起来去把房间里的各种垃圾给收拾了去。 她刚收拾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给她发来的,说是要她在一天之内搬出这个公寓。 “这个公寓的房产名字是谁的?” 【据我所知,这个公寓的产权,是在易哲爸爸的名下的,但是易哲的爸爸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这个公寓的房产名字就落在了易哲的经纪人那里。】 谢容与不解:“为什么不是易哲自己来?偏偏要写经纪人的?” 【可能是怕有狗仔会调查吧,当初这房子买的时候,是原主和易哲两个人一起买的,但是因为易哲那个时候的事业已经有了起色,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和原主之间的地下恋情,所以为了避嫌,就把名字写成了易哲的父亲。】 谢容与皱皱鼻子,‘啧’了一声,“那为什么不写上谢容与的名字?或者干脆就写谢容与的名字不行吗?反正也是他们俩一起买的房子。” 可见易哲这个人有多自私了,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谢容与一直在一起,所以给自己留了充足的后路,甚至还能给谢容与挖个坑,从背后,在她措不及防的时候,插她一刀。 只不过谢容与也不在乎,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谢容与摇行了艾姐,告诉了她得从这里搬出去的消息,艾姐又痛骂了易哲几句渣男,然后便帮着谢容与一起收拾东西。 谢容与只是收拾了属于自己的那些个人物品,以前和易哲一起买的那些情侣水杯、情侣睡衣什么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谢容与查了下自己的存款,原主从前省吃俭用下来的积蓄还有不少,足够她租个半年期的好一点的公寓。 上午得到消息,下午谢容与就收拾好东西,和艾姐一起离开了这里。 易哲今天本来是有广告封面要拍,但是因为昨天晚上和谢容与的不愉快,导致他今天心情很差,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好好拍照,在镜头面前根本不在状态。 跟着他的经纪人腾哥看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知道今天肯定拍不好,干脆和人家说易哲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太适合拍照片,等明天再拍。 坐上保姆车,易哲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 龙腾瞧不得他这副模样,便没好气地问:“怎么了你是?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女人?” “有点。”易哲揉了揉眉头,说道。 龙腾一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表情,“当初就和你说了,不要那么着急地公布和楚桃的恋情,你看看现在,你的粉丝因为你公布恋情闹得多厉害,有好几个代言要找我说解约,公司那边也很难压下去。” “你没说是我想借着和桃桃的恋情想炒作一下?” 龙腾气不打一处来地用手捶了易哲的肩头一下,“你是不是傻了?啊?你是什么咖位?楚桃什么咖位的?你和她公布恋情,她涨路人粉,你就得掉咖位,属于白白被人家吸血了,懂吗?” “那也是我乐意的。”易哲第楚桃是一见钟情,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什么是怦然心动的感觉了,他真的很想在阳光底下谈一场恋爱,他想任性和自私一回,就这么一回。 “那既然你乐意,你在这儿愁眉苦脸干什么?”龙腾嗤笑一声,心说还真是恋爱使人上头,这个易哲的脑子都因为恋爱而变得不清醒了。 “我不是因为桃桃,是因为谢容与。” 龙腾挑眉,“她?你不是说她和你提分手了?” 其实他多多少少觉得,易哲在谢容与这件事上做的有些不太地道。 和人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地下恋情,这有了新欢立刻公布恋情,这对比之下谢容与还真是可怜得厉害。 “是这样,但是我就是不爽她主动和我提分手。” 龙腾没好气地说:“那你要怎么样?还真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易大情圣你不是对楚桃情深几许了吗?既然和谢容与已经分手了,那就好聚好散,人家年纪轻轻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大好的青春都给了你,你对人家也不要太过分了。” 易哲摸索着手机,神色晦暗不明,“我今天,让她从公寓搬出去了。” “不是吧?”龙腾惊讶道:“你图什么?你又不回去住。” “我就是、就是想让她和我道个歉服个软,谁知道上午给她发了消息让她搬家,下午的时候物业就和我说她把钥匙还到物业公司了,让我过去取。” 龙腾听到这儿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你别说,这谢容与平时被你呼来喝去像个老妈子,没想到居然骨头还挺硬的。” 易哲看了龙腾一眼,龙腾立刻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乱说话了。 易哲深吸一口气,心里烦躁的厉害。 他左思右想了会儿,然后对龙腾说: “腾哥,之前你不是说,你认识的一个制片人要拍一个电视剧,说是缺个女主角?” “对啊,怎么了?” “……让谢容与去吧。”易哲道。 “唷,你这是又善心大发了?”龙腾调侃着易哲。 易哲表情冷淡,语气也冒着冰霜,眼神更是不带一丝怜悯和柔情,“就当做是补偿她的好了,她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看她自己。” 谢容与回到了节目组,因为得到了导演的嘉奖和赏识,节目组里的工作人员对她的态度比起之前要好了一些。 那个化妆师给她化妆的时候,也愿意听听她的意见来化妆,相处得也还算是融洽。 “各位工作人员,现在嘉宾已经到位了,该化妆该给拿服装的都忙起来!”导演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然后开始指点江山。 “各位 pc演员也趁着这点时间好好地再熟悉一下台词什么的,等会儿录制的时候可不像之前拍戏那样还能重新来,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谢容与看着大家忙碌了起来,自己也是拿起剧本,开始继续看起了剧本台词。 第六十一章 职场得意 虽然只是一档不是特别火的网络综艺节目,但是好歹也是做到了第二季,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所以节目组第一期的时候就花了很多的功夫,邀请了两三个一线的大牌明星来,有一个常驻嘉宾还是娱乐圈里的常青树主持人明睿云。 明睿云在娱乐圈里的地位算得上元老级的,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因为驻颜有术有着童颜的称号,为人和善谦虚,主持功力十分出色,只要他在的综艺节目就没有不火的。 节目组把他请来,显然野心十分足了。 明睿云在圈内的名声好,也是出了名的乐于助人,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他便会动用自己的资源来帮你,所以圈里的许多年轻明星都挺想攀上这支高枝的。 谢容与则是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借助明睿云这条线去扩展一下人脉,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就得看这次和明睿云一起录制节目的机会了。 节目开始录制,谢容与作为 pc站在了自已的位置上等着嘉宾来。 他们拍摄的地方万里无云,太阳散发出来的热烈阳光就这么明晃晃地打了下来,把地上的水分都晒得一干二净,更不要说穿着古装戴着假发套,在太阳地下站着的 pc们了。 谢容与因为剧情需要还撑着一把伞,倒是能遮一遮太阳,但是衣服太厚,热得她脸上直冒汗。 节目组的一个负责谢容与这里的副导演对谢容与说:“你要不要先进来坐一会儿,等着嘉宾来了再出去,别等会儿中暑了。” 谢容与擦了擦汗,“谢谢导演。” 然后她进了树荫地下,艾姐给她递了一杯冰凉解暑的山楂饮。 酸酸甜甜,又很冰凉,倒是让谢容与觉得舒服了不少。 艾姐拿着补妆用的化妆品给谢容与擦掉脸上的汗开始补妆。 “累不累啊?” 谢容与看艾姐这么关心自己,便说:“不会,只是站着而已,我哪有那么娇贵的?这个可比在片场轻松多了。” 艾姐接过谢容与喝完的杯子,说:“其实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想和你说。” “什么好消息?” “昨天晚上的时候,有个电视剧的制片人找到我了,说是想找你演女主角……”艾姐歪着头,打趣着谢容与:“这还真是时来运转了,这情场失意,咱们职场果然就好起来了。” 谢容与笑道:“真的?的确是个好消息,那除了这个,人家没再说别的吗?” “就等你这边结束和人家吃个饭见一面了,估摸着顺理成章就能定下来。” “没说是什么电视剧吗?”谢容与问道。 “这个……”艾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太高兴了,就把这码事忘了,不过到时候和人家见了面不就都知道了?” 谢容与点点头,“也是,不着急这一时。” 导演那边叫着谢容与过去站在位置上,嘉宾们快来了。 谢容与提着裙子走到刚在自己站着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等着那些大明星来。 首先到谢容与跟前的便是明睿云和一个模样帅气高大的男明星栾洋,二人都穿着古装,但是发型却还是现代的短发,这男明星一看就是爱豆或者是歌手,黑发里挑染着蓝色,耳垂上还钉着镶着钻石的银色耳链,时尚又扎眼。 “二位公子,可是在寻婚契?”谢容与从自己宽大的袖口里把一个卷轴掏了出来。 “谢谢姑娘。”说着,栾洋就要去接谢容与手里的卷轴。 “公子若是想要卷轴,先得完成一个任务。”谢容与把手背到身后。 “什么任务?”明睿云在一旁问。 谢容与指着一旁的一颗两个人环抱都围不住的一个粗壮的大树,说:“这棵姻缘树上挂着我与那顾公子当初一起投上去的红带子,你们要想办法,把那条我和顾公子的红带子取下来,这样,我才能把卷轴交给你们。” 那棵树的树冠上绑着不少红带子,栾洋看着就有些犯了愁,他问着一旁的明睿云,“云哥,这该怎么办啊?这么多带子,总不能一个个地看一个个地拿下来吧?” 明睿云见多识广,而且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 明睿云让他稍安勿躁,然后自己走到谢容与的跟前,礼貌地问道:“那请问姑娘,你与顾公子的红带子是什么样?” “这姻缘带子上需要女子绣上自己与心上人的夫君的姓氏,才能挂在这姻缘树上,两位公子便按着这个线索去寻吧。” 有了提示,自然就好找了许多,那栾洋人高马大又年轻力壮,自然找红带子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爬树需要一把梯子,明睿云在附近找到了一把木梯子,然后搭在了树干上,让栾洋攀着梯子去找红带子。 他们正找着红带子,又有嘉宾来了,一个是留着微长的红色卷发的男人,眼睛狭长,眼神邪肆又凌厉,穿着古装却奇异的一点突兀感都没有,反而给人一种,是从古代来的吸血鬼。 不知道为什么,谢容与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会有一双带着偏执和狂谑,发红的眸色。 但是容不得她多想,她便按照台词上说的,又把任务给这个男人和他旁边的女明星说了一遍。 接到任务以后,男人双手环胸,一点都没有想要行动的意思,反而上下打量着谢容与。 谢容与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却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谢容与不想和他眼神接触,总觉得自己从脚底就被他看穿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上一世见到柒魂的时候,便有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叫出来了x。 “这个男人是不是柒魂?” x在这个人的身上上下仔仔细细地扫描了许久,然后回头对谢容与说:【不是,不是主神。】 谢容与敛下眼神,心说不是就好。 跟着男人一起的那个女明星见他没有动作,自己叹口气,认命地自己去找梯子完成任务去了。 这哪儿是明星啊,这明明就是大爷嘛!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人能得罪得起的大爷。 第六十二章 齐珲太子爷 第六十二章 男人走近谢容与,“姑娘十分眼熟,在下是不是与你见过?” 谢容与后退半步,轻咳一声,用帕子半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公子说笑了,我本待字闺中,很少见外男,更是从未见过公子。” 男人歪着头,仔细地瞧着谢容与,这眼神和扫描仪似的,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扫,谢容与强撑着不让自己出戏,垂着眼回避着他的视线。 好在没过一会儿男人收回了目光,他把袖口的褶皱捋平,退后了好几步,然后走到一旁指挥着栾洋的明睿云的身侧。 栾洋刚刚找到任务需要的红带子,兴奋地朝着明睿云挥着手,展示着自己的胜利果实。 栾洋踩在了树的枝干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来,虽然工作人员一直在旁边,但是这样的节目事故还是最好能别发生就别发生。 明睿云就怕栾洋得意忘形然后出点事,连忙说:“别在上头呆着了,小心摔着,快下来!” 栾洋笑容灿烂地把那个红带子抛给了明睿云,“云哥你接好了,我现在下去。” 栾洋踩着梯子爬了下去,而那个去找梯子的女明星正拖着梯子往这边走来。 栾洋挑眉,他问着红发男人:“我说齐珲,你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让一个女人去搬梯子?” 齐珲哼了一声,“不关你的事。” 栾洋还要说什么,明睿云就跑出来当和事佬,“好了好了,洋洋我们赶紧走吧,拿上卷轴,去下个任务点。” 明睿云刚才已经找谢容与兑换了卷轴,便能走了。 栾洋瞪了齐珲一眼,随即就跟着明睿云离开了。 女明星本来搬了梯子来,搬到一般看到明睿云的队伍已经完成了任务走掉了,便扔下了梯子跑了过来。 但是她又不敢和齐珲这个太子爷发脾气,便只能铁青着一张脸,问道:“这儿有现成的梯子了,你怎么不上去找红带子?” “凭什么是我?”齐珲不耐地看了她一眼。 “我说齐大爷,咱们好歹是一个队伍的,团队精神总得有吧?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是我和阿元两个人干,你一个人就旁边站着当人形立牌吧?” 可是齐珲却权当没听到,把人家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这还能录制下去?谢容与由不得看向了副导演。 副导演也是头疼地不行,但是谁让齐珲的背景够大,人也够大牌呢? 人家愿意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谢容与的耳朵里还带着导演组给的耳麦,随时听副导演的指挥。 副导演对她说,让她想办法处理。 谢容与便只能在这个时候,出来调解,说:“这位姑娘不过一个弱女子,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她了吧?” 齐珲,柒魂,谢容与总觉得这个男人和主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瞧着柒魂一步步地朝她走近,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里装着的东西,不是谢容与能看的明白的。 “那姑娘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谢容与点点头,“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借一下姑娘的伞吧。” 谢容与便把伞交给了齐珲,哪知齐珲的手在接过伞柄的时候,似是无意的一样,手指碰触到了谢容与的手。 谢容与立刻松开了手,就像是被电到了似的。 齐珲弯唇一笑,他看着手里的这个油纸伞,把伞收了起来,随即把伞扔到了树上。 紧接着,一条红带子,和那把伞便掉落了下来。 女明星把红带子捡了起来,便是他们正好要用来兑换卷轴的红带子。 女明星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立刻转换了表情,对齐珲说:“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一手。” 齐珲弯腰捡起了伞,然后还给了谢容与,“谢谢姑娘的伞了。” 在还伞的时候,男人修长的手指又从她的指尖擦过,这下谢容与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谢容与目送着二人离开,这里的拍摄总算是结束了。 副导演还在一旁说着:“这太子爷真是不好得罪,你们后期剪辑的时候,悠着点,最好是把栾洋和齐珲闹矛盾的部分给删了。” “知道了!”后期组应声道。 男人走近谢容与,“姑娘十分眼熟,在下是不是与你见过?” 谢容与后退半步,轻咳一声,用帕子半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公子说笑了,我本待字闺中,很少见外男,更是从未见过公子。” 男人歪着头,仔细地瞧着谢容与,这眼神和扫描仪似的,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扫,谢容与强撑着不让自己出戏,垂着眼回避着他的视线。 好在没过一会儿男人收回了目光,他把袖口的褶皱捋平,退后了好几步,然后走到一旁指挥着栾洋的明睿云的身侧。 栾洋刚刚找到任务需要的红带子,兴奋地朝着明睿云挥着手,展示着自己的胜利果实。 栾洋踩在了树的枝干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来,虽然工作人员一直在旁边,但是这样的节目事故还是最好能别发生就别发生。 明睿云就怕栾洋得意忘形然后出点事,连忙说:“别在上头呆着了,小心摔着,快下来!” 栾洋笑容灿烂地把那个红带子抛给了明睿云,“云哥你接好了,我现在下去。” 栾洋踩着梯子爬了下去,而那个去找梯子的女明星正拖着梯子往这边走来。 栾洋挑眉,他问着红发男人:“我说齐珲,你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让一个女人去搬梯子?” 齐珲哼了一声,“不关你的事。” 栾洋还要说什么,明睿云就跑出来当和事佬,“好了好了,洋洋我们赶紧走吧,拿上卷轴,去下个任务点。” 明睿云刚才已经找谢容与兑换了卷轴,便能走了。 栾洋瞪了齐珲一眼,随即就跟着明睿云离开了。 女明星本来搬了梯子来,搬到一般看到明睿云的队伍已经完成了任务走掉了,便扔下了梯子跑了过来。 但是她又不敢和齐珲这个太子爷发脾气,便只能铁青着一张脸,问道:“这儿有现成的梯子了,你怎么不上去找红带子?” “凭什么是我?”齐珲不耐地看了她一眼。 “我说齐大爷,咱们好歹是一个队伍的,团队精神总得有吧?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是我和阿元两个人干,你一个人就旁边站着当人形立牌吧?” 可是齐珲却权当没听到,把人家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这还能录制下去?谢容与由不得看向了副导演。 副导演也是头疼地不行,但是谁让齐珲的背景够大,人也够大牌呢? 人家愿意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谢容与的耳朵里还带着导演组给的耳麦,随时听副导演的指挥。 副导演对她说,让她想办法处理。 谢容与便只能在这个时候,出来调解,说:“这位姑娘不过一个弱女子,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她了吧?” 齐珲,柒魂,谢容与总觉得这个男人和主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瞧着柒魂一步步地朝她走近,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里装着的东西,不是谢容与能看的明白的。 “那姑娘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谢容与点点头,“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借一下姑娘的伞吧。” 谢容与便把伞交给了齐珲,哪知齐珲的手在接过伞柄的时候,似是无意的一样,手指碰触到了谢容与的手。 谢容与立刻松开了手,就像是被电到了似的。 齐珲弯唇一笑,他看着手里的这个油纸伞,把伞收了起来,随即把伞扔到了树上。 紧接着,一条红带子,和那把伞便掉落了下来。 女明星把红带子捡了起来,便是他们正好要用来兑换卷轴的红带子。 女明星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立刻转换了表情,对齐珲说:“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一手。” 齐珲弯腰捡起了伞,然后还给了谢容与,“谢谢姑娘的伞了。” 在还伞的时候,男人修长的手指又从她的指尖擦过,这下谢容与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谢容与目送着二人离开,这里的拍摄总算是结束了。 副导演还在一旁说着:“这太子爷真是不好得罪,你们后期剪辑的时候,悠着点,最好是把栾洋和齐珲闹矛盾的部分给删了。” “知道了!”后期组应声道。 第六十三章 保密破功 谢容与在心里默默地骂着老流氓,脸上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小容,该走啦!”艾姐在不远处呼唤着谢容与。 谢容与又看了齐珲一眼,然后便朝艾姐跑去了。 艾姐和谢容与上了车以后,艾姐提醒谢容与说:“少和齐珲那个人接触。” “他怎么了?” “他这个人你也看到了,特别难伺候,但是够大牌,背后有背景,没人敢惹……知不知道他在圈内的外号?” “什么外号?”谢容与好奇地问。 “太子爷,他爸是国内娱乐龙头老大,可不就是太子爷的出身?”艾姐嘴上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着说。 “但是偏偏这位太子爷要进娱乐圈来玩,本来以为就是个草包混日子玩玩票的,谁让人家天赋不错,进圈内应该也就是个四五年吧,演技在线,连续三年拿了影帝,还各个都是分量特别重的奖项,为人狂妄又嚣张,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会有粉丝?”谢容与问。 “你别说,他这样的嚣张样子,还挺有粉丝喜欢的,而且他虽然狂吧,又不是不懂礼数的那种狂,为人做事还是挺周到的,你没瞧见?那个明睿云和他关系还挺好,有说有笑的,足以说明他只是看人下菜碟罢了。” 谢容与又在手机上查阅了一些关于齐珲的资料,他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已经跻身进入了娱乐圈的超一线大牌,去年还去了好莱坞和国际大牌拍了电影,而且还是主演,可见这咖位不一般。 人家现在主攻的不是国内娱乐圈,所以这才有了易哲拿到影帝的机会。 “那这么大牌的明星,怎么会想来参加一个网络综艺?”这难道不是跌份?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因为太子爷想来放松一下心情才来参加的。” 谢容与耸肩,心想也对,这样性格的人,做事情通常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这里的事情算是结束了,等过两天我就安排你去见人家制片人。” “好,谢谢艾姐安排啦!” 谢容与回了家以后,把家里打扫了一番,没事干就找了两部电影来看。 正巧她选的一部电影里居然是齐珲主演的。 里头齐珲不是披散着头发的懒散样,而是将头发束了起来盘成了古代成年男子的发髻,更显眉眼凌厉冷酷,英姿勃发。 这部电影里讲的是关于争夺江山的权谋,齐珲是电影里的主角,也是电影里最大的反派。 他要做的就是颠覆现在的政权,自己做皇上,而且没有什么女性角色,基本上就是一直在专心搞事业。 而‘心无旁骛’的男主角,最后也成功地自己当了皇帝,事业线走得一波三折,好歹最后结局不错,看完也是够畅快淋漓。 谢容与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可乐,这部电影她查了一下,居然在当年让齐珲拿到了最佳新人奖, 仔细瞧,其实电影里的齐珲表演没有特别出色,但是奈何外貌足够出挑,在整个基调都是偏灰暗和血腥的场景里,他那张举世无双的妖冶又绝美的脸庞就成了最扎眼的的那个明星。 所以他的一些青涩的演技上的不足就被他的外貌给遮盖掉了。 一个城府极深、杀伐决断又模样妖冶的战神,很难不会俘获颜粉的心。 这也侧面说明了,齐珲很有眼光,会挑剧本。 虽然齐珲从种种角度来说,和主神柒魂没什么关系。 但是谢容与的第六感却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柒魂也许和这个齐珲有什么关联在,只不过,她还没有发现。 谢容与关掉电视机,决定还不要去想的比较好,反正不管柒魂在不在这个世界,她都得完成任务,收集神识。 别的事情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在家休息了两天,谢容与被艾姐带着去见了制片人,和制片人以及导演坐在一起吃了饭。 算是正式敲定了让谢容与出演女主角,还在饭局上签好了合同,下个月就能进组拍戏了。 这个饭局也算是主宾皆欢,艾姐和谢容与把制片人和导演送到了酒店门口,看着他们上车离开。 艾姐挽着谢容与的胳膊,说:“小容啊,咱们终于是臭媳妇熬成婆,能当女主角了!太不容易了!” 谢容与拍了拍艾姐挽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笑着道:“也辛苦你为我这么久以来一直奔波了。” “哪儿的话,”艾姐帮她把耳边的头发挽到耳后,说:“你是我带的艺人,我当然要为你考虑了。” 今天是谢容与请客,所以谢容与就去付账了。 结果等她付完账出来的时候,就听艾姐在和人打电话。 “对啊,我家小容接到了个女主角的剧本。” “怎么了?”艾姐的语调变了,“不是吧?怎么是他推荐的?”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然后艾姐又说:“那你得保密,不能说出去,尤其是不要让小容知道,让她知道,按照她的那个臭脾气说不定就不去演了。” 然后艾姐又和电话那头说了会儿话,便把电话挂了,一扭头,就看到了谢容与在她身后,抱着胳膊站着,歪头看着她。 谢容与眯眯眼睛,步步逼近了她:“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啊?艾姐?” 艾姐把手机收了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容,你不知道是为你好,你得明白。”艾姐讪笑着说。 “你藏着掖着未必也是对我好,我已经听到了,是在说,我演的这部剧是有人推荐的?”谢容与眸子清明如镜,神情通透地又说:“是易哲吧?” 艾姐刚想让人保密,结果自己就给泄了密,表情也变得有些难堪,心虚地不敢看谢容与。 “对、对,是他。” 艾姐怕谢容与想不开,又去找导演推掉这个角色,便连忙说:“小容,这个角色虽然是易哲推荐的,但是制片人和导演都挺认可你的,说明还是你自己打动了人家,这才能被他们选中,你不要多想了啊。” 谢容与头发一撩,潇洒地撇了撇嘴,“这有什么?本来就是他欠我的,用一部剧的女主角当赔偿,也算不得什么。” 然后她走到艾姐的跟前,捏了捏她的肩头,说道:“姐,我可不会把财神爷推出门去,我又不傻。” 艾姐瞧着谢容与的样子,一点悲伤的模样都没有,反而还来开解她,心里便安心了不少。 “你若是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第六十四章 天大的馅饼 《穿越人生》在录制完半个月之后便在网上开播了,谢容与在家一直都是看剧本背台词,知道能看节目了,便自己也打开网站去看了自己演的那期节目。 任务世界的剧情介绍就是谢容与她们主要拍的那些剧情,可能是因为嘉宾们都是粉丝众多的明星,所以观看人数不少,弹幕也发的多。 男女主河边定情、放风筝,还有作为女二号的她一个人落寞地看着婚服发呆,还有暗中观察男女主情意浓浓、以及最后女二跳河自尽的场景,都剪辑成了一个四五分钟的微电影。 男主有婚约却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苦闷与恼怒,女主与情郎相爱却不能相守,只能看着情郎与他人成婚的不甘心与悲伤,以及女二瞧着青梅竹马的新郎眼里满是别人的嫉妒与苦涩,交织在了一起,成了三个人的悲剧。 男主因女二自杀而被迫与女二的牌位成亲,并没有如女二所愿,以自己的牺牲而换得男主与女主相守到老,而女主在男主成婚当日悬梁自尽,这一对苦命鸳鸯,因为命运的不公与世俗的偏见而终究不能厮守在一起。 场景选在了一处园林里,风景优美幽静,拍的凄美,配乐幽怨多情,把三个演员每个人身上的不能说的情愫都表达了出来。 不得不说,导演还是挺会拍这样的悲情剧的,弹幕上都在说这段剧情太过于催泪了,又狗血又催泪,让人欲罢不能。 而后面嘉宾出场以后,画风就改变了不少。 明星们穿越到了三人所在的朝代,目的就是改写男女主的命运,所以布置了许多任务和需要完成的关卡。 谢容与看到这儿也不由得想吐槽一句,难道病弱的女二号就不配改变命运了吗? 当然了也有和她同样心声的弹幕,在此时飘过了不少。 明睿云作为这个节目的主持人自然是要把握和调度好节目的节奏,在场的嘉宾需要分为两队去完成任务,队长一个是明睿云,一个就是齐珲了。 齐珲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弹幕基本上是刷屏了,都在说‘老公好帅’‘老公我来看你啦’这样的迷妹话语。 可见齐珲的粉丝数量有多庞大。 后面自然就是嘉宾们完成任务的场景了,齐珲作为队长,只是负责指挥队友去完成任务,而他自己就站在那里,也不着急去完成任务,就在一旁看着,就好像是个来这儿游山玩水的游客一样。 都是三个人的队伍,但是因为齐珲一直都是游手好闲的那一个,所以导致他们队的进度就比明睿云的要慢一些。 谢容与看完了整期节目,想着去评论区看一看看完节目的观众怎么评价。 结果,好家伙,让她看到了什么虎狼发言。 “难道只有我觉得拿着伞的顾小姐和咱们太子爷很配吗?一个是病弱娇小姐一个是邪魅大少爷,两个人同拿着一把伞那里,还有最后合照的那里真的太美好了吧!” “同意楼上,我也觉得这个 pc演员和太子爷的适配度好高!有没有大神可以剪辑一个视频来看!我肯定给你点赞评论!” 连续好几条类似的,组了个新cp还觉得很好磕的评论,而且都被顶到了热评榜里。 热评榜第一是这么写的:“能不能让节目组看到!我还想在节目里看到这个npc小姐姐!她真的好好看!” 好家伙,她这算是小火了吗?谢容与喝了一口可乐,看着评论区里网友们的发言,想着。 这期节目播出没两天,艾姐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穿越人生》的节目组导演希望她继续来演 pc。 “可是我已经接了电视剧了,没时间去拍节目组拍这个了啊?”谢容与皱眉。 虽然说这是个好机会,但是这么大的馅饼,别把她给砸死了。 “这个我也和人家导演说了,导演那边是说,节目因为你和齐珲之间的互动讨论度很高,甚至因为这,节目还连带着还上了两三个热搜,所以节目组是想趁热打铁再把你和齐珲这对cp炒一炒的,希望你能在后面回到节目组拍一两期。” 谢容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艾姐说:“那好吧,我答应了。” 和齐珲捆绑炒cp,说白了也是她占便宜了,反正没什么损失,又能吸粉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那节目组那边什么时候拍,到时候艾姐你去安排,进组拍摄以后好和导演请假。” “嗯,知道了。” 而另一边,齐珲正在让发型师给自己捣鼓发型,等会儿有个杂志他要去拍。 他的经纪人把手机递给他看。 “来,你瞧瞧,这节目组还真是会搞事情,居然在没有通知咱们的情况下炒cp,真是为了热度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齐珲看了看,手机里满满的都是各种剪辑视频,里头全是关于他和谢容与的cp视频,而且什么版本都有,有搞笑版的,有悲伤版的,甚至还有网友把他以前拍的古装剧里的片段给剪辑了进来,配了个非常凄美的爱情故事,还挺多人看的。 “你知道不?《穿越人生》的官方微博的评论区都是在喊话让那个女演员回来继续演的,我看按照节目组的这个搞事程度,迟早是打算让你和那个女演员炒作一波。 齐珲随便翻看了一下,“这有什么?反正是炒作cp是共赢的事情,节目组为了热度和收视率也算是情有可原。” 张凯琦‘啧’了一声,“我说太子爷,你不是最讨厌的就是和人炒cp吗?怎么这次一反常态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 毕竟是谢容与,她和别的凡夫俗子又怎么能比? 齐珲的发型做好了,他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出挑邪魅的容貌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放在帅哥美女遍地的娱乐圈,这张脸都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的佳作了。 一双桃花眼里带着几分强势又霸道的笑意,猩红的颜色像流星一样,在他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走了,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