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马甲:王爷扒出个白月光》 第一章 当事人 噼里噼里啪啪啦! 热闹的爆竹声沿着长安街一路炸开,立即吸引了众多的围观群众。 “谁家娶亲啊?这么大阵仗?” 沈遥葭正惬意地躺在酒楼雅间的软塌上数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激灵,钱都数忘了,嫌弃地嘟囔,“是七十六还是七十七来着?” “我知道,是安王娶亲!” 不知道是谁得意洋洋地高喊了一声,人群顿时炸了! 安王?这两个字把一心向钱的沈遥葭都勾的八卦起来,浪荡之名传遍四国的风流醉鬼要娶亲了? 谁家姑娘这么倒霉啊? 沈遥葭悄摸地把身后的窗子推开一条缝,竖起耳朵凑过去。 “我还听说,新娘是安和侯沈家那个藏得极深的二小姐。据说,她长得跟传说中的明月姑娘有九分相似,所以被安王给赖上了。” 我去? 沈遥葭吓得直接从榻上掉了下来,新娘是她自己?! “沈家可是万户侯,大门大户的,怎么这么坑闺女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家在前线打了大败仗,按律要削爵的。而沈家世子又中了剧毒要死了,非皇家至宝‘血蚕蛹’不能解。恰好安王看上了人家姑娘,太后就借此逼婚了。” “原来如此,沈家也是倒霉,怪不得门前不见红。沈家这姑娘命苦啊,眼泪恐怕都流干了吧。” 根本没流!因为当事人也才刚听说这事。 沈遥葭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草草把银票全都塞进兜里,赶紧回家! 她才出门两天,这天都塌了。 安王的名号,在大渝谁人不知?糟糕的一塌糊涂! 不过真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 这安王慕容殊,也曾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彼时与一个叫做明月的女琴师两心相悦。 本也算是一段佳话,安王打算等明月及笄便娶她。但是那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嫌弃明月是个贱籍优伶,闹死闹活不同意,各种作天作地,最后把那娇娇弱弱的明月姑娘给折腾的病死了。 这下好了,安王殿下也跟着丢了魂,先是自闭了好几月,然后就开始放纵自己,流连于各种青楼楚馆,怎么荒唐怎么来,既多情又薄情。 一开始太后还想着不过是他少年心性一时重感情,遇到更好的就忘了,积极地给他说亲。 可也不知道这个安王是真痴情,还是借着这事爆发他孟浪的本性,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喝酒闹事白日宣淫,压根就没个正形! 吓得京中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宁愿辞官都不愿意把自家姑娘给他祸害。 而那些心思不正想借机攀高枝的,太后又看不上,觉得不配王爷正妃的位置。结果就这么折腾了四五年,安王一天比一天飘,媳妇的事硬是没着落。 如今他已二十有四了,一心张罗的太后都消停了,大家都以为他被彻底地抛弃了。 怎么这又被放出来了? 还偏偏看上她了,这叫什么事嘛! 沈遥葭一路狂奔回家,避开正门的迎亲队伍,习惯性的从后门溜进去。 结果一进门就迎面撞上了早早在此等着她的沈夫人。 她刚准备开口问个明白,沈夫人竟然扑通一声直接给她跪下了。 第二章 真晦气 沈遥葭被惊得手足无措,只好扑通一声跟沈夫人头对头的跪下了。 “娘,您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我可受不起您这么跪!” 沈夫人温柔地握着沈遥葭手,“你受得起。” 她应当是狠狠地哭过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但眸中却有着坚定的力量,那是一种挣扎过后的释然。 她眼中含着泪花,但却笑得很温柔,轻轻地摸了摸沈遥葭的头发,“当日收养你的时候,应承了要保你一生无忧的,原谅为娘没法做到了。我替你收拾了一些细软,你带上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我就同安王说你自缢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就再无沈遥葭。” 说完沈夫人深深地看了沈遥葭一眼,像要把她的模样刻在脑海中一样,然后坚定地起身朝正门走去。 人活两世,沈遥葭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但听了沈夫人的话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湿润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是经历了多少挣扎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啊?放弃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来成全她的幸福和自由。 “娘!”沈遥葭憋回眼泪,一把拉住沈夫人,“我永远都是沈家的女儿,命悬一线的是我的亲哥哥,我不可能弃他于不顾的,不就是嫁安王嘛?我又不会死,人活着才有希望,阿娘,我要救哥哥!” 七年,沈家人把沈遥葭当作亲生女儿一样捧在手心上宠,她也早就把他们都当成亲人了。 她本来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兽医,无意间鼓捣出了一款可以和动物直接交流的植入型系统。 一夜之间,鲜花、掌声,要什么有什么,眼看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没想到却折在了爱情上面,竟然在自己婚礼当天被准老公给爆了头!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把主系统植入到了自己的意识里,在咽气的前一秒果断切掉了跟所有子系统之间的联系。 这些混蛋竟然敢欺骗她的感情,那她死也要带着系统一起死,绝对不给你们留一根毛线! 然而沈遥葭没死透,带着系统穿越到了这个不曾在她所学历史上出现过的大渝朝。 不过虽然死的很惨烈,但穿的却很平淡,既没拿到弃妇剧本,也没拿到复仇剧本,穿越成了一个迷失在森林里记忆全无的小女孩! 一上来就荒野求生,不仅自己求生,还顺道救了被人追杀身受重伤的沈家母子。 其实沈夫人还有一个和沈遥葭年纪相仿的女儿,只不过伤得太重,年纪又太小,在他们遇到沈遥葭之前,就死在了逃命的路上。 所以,沈遥葭的出现让沈夫人觉得这是老天爷看她可怜,给她的恩赐。 从迷雾林出来之后,为报救命之恩,沈夫人就收养了沈遥葭,并把自己女儿的名字给了她。 并且为了防止别人看出来换人了,一直把沈遥葭藏得很好。 这也给沈遥葭提供了便利,鉴于上辈子的教训,沈遥葭决心再也不要吃爱情的苦了,她暗地里拼命搞钱,誓要做个挥金如土的富婆! 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结果这半路杀出来个安王,真晦气! 第三章 当你主子 听了沈遥葭的话,沈夫人既感动又心疼,“傻丫头,我知道你把我们当亲人,但一入皇家深似海,更何况那是安王,你这辈子都会被毁掉的。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沈遥葭往外推,沈遥葭当然不肯走,“我不走!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没有任何人可以毁掉我!我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死!” “夫人,拦不住了,安王府的人闯进来了!”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冲过来,右脸肿得老高,一看就是被打了。 府中的卫队都被沈铎和沈耀青带到朔边去了,剩下的这些小厮当然拦不住皇家禁卫军。 “沈遥葭呢?太后御点的婚事竟敢闭门据婚!好大的胆子!” 跟着慕容殊为非作歹惯了的赵晋丝毫没把大厦将倾的沈家放在眼里,趾高气昂的带着人直接闯到了后院。 看他那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沈遥葭怒火直上脑门,就要上前呵斥,却被沈夫人给拉住了。 沈遥葭拍了拍她的手背,冲她坚定一笑,“阿娘,相信我。” 那个眼神让沈夫人微微愣了一下,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有进无出的亡雾之林。那个小小的女孩,也是这样冲她笑,对她说,“相信我”。 或许,她这个女儿从来都不是池中之物,真的有逆转乾坤的本领。 沈夫人默默松开手。 沈遥葭径直走到赵晋面前,“是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安和侯府放肆!” 极大的压迫感让赵晋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一抬头却只看到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少女,秀发拿一根木簪随意地挽起,朴素的完全不像是侯府的小姐。 可那周身散发出的威慑感又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气魄。 但她毕竟只是个小丫头,被她吓住实在是太丢脸了,赵晋立马又凶狠起来,“放肆?我是奉太后之命来接亲的!你就是沈遥葭?吉时将至,你竟然连婚服都没穿,还带着包袱,是不是想逃婚!想都别想!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日这花轿你都是上定了!” 赵晋话音刚落,他带着的那些喽啰就把沈遥葭给围了个严实。 沈遥葭轻蔑地扫了一眼,“既知这花轿我上定了,你又是怎么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是这辈子活够了嘛?” 沈遥葭的声音很轻和,但那话却像盆冷水把赵晋给浇得清醒了,是啊,上了花轿,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安王妃了。 赵晋生出一些忌惮,但转念一想,府里说到底做主的还是王爷,而且安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哪个进门的时候不是把自己当主子,可结果呢? 虽说这沈遥葭是太后钦点,凭着个侯府千金的身份,赚了个八抬大轿的流程。可这安和侯府的爵位也长久不了,嫁出去后还不是要到王爷手里捏扁捏圆? 这样想着,赵晋嚣张的气焰又起来了,“我这是奉太后懿旨行事!只要你敢逃婚立即捉拿。” 沈遥葭默默摇了摇头,不愧是安王府出来的人,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一个,沈遥葭转身朝自己的闺阁走去。 赵晋连忙呵问,“你要去哪儿?” “去当你的主子。” 第四章 新郎官不在 虽然安王娶亲事出突然,但安王的名头一出,这消息迅速地就席卷了整个弈宁城。 尤其是这迎亲的花轿在安和侯府门口停了许久没动静,就越发勾起人的好奇心,四面八方涌来的围观群众把侯府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醉香坊的雅间里,一个白衣男子靠在窗边,望着那乌央央的人群由衷地感叹,“这动静闹得可真不小啊。” 慕容殊只着里衣,歪在榻上翻阅着手上的信件,完全没理他。 纪朝之不死心,又凑到他跟前来,“你真打算把药扣下来?可沈耀青真死了,你怎么交代啊?” “我要交代什么?”慕容殊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将看完的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 “哇!”纪朝之夸张地惊叫,“这也太狠了吧?儿子姑娘都搭进去了,沈家这波亏得有点大呀!不过……”纪朝之忽然话锋一转,“明日她进宫请安,又能有几分像明月?让皇上能够相信你当真是为了她才如此大费周章?” “她能活过今晚再说吧。”手中纸张燃尽,慕容殊随口一答,翻身而起,向里间走去。 纪朝之被冻得搓了搓胳膊,狠还是慕容殊狠! 又听了会外头的喧闹声,他终是没忍住,纵深越出窗外,这么大的热闹还是要亲眼瞧瞧。 “新娘子!新娘子出来了!” 沈遥葭刚迈过门槛,欢呼声伴着爆竹声就炸了起来,震得她差点没顶住头上那好几斤的凤冠。 太后为了给安王讨老婆真是下了血本,除了整整十大箱的聘礼,还顺便也帮她把出嫁的行头给准备好了。 真金点翠的七尾凤冠,苏锦绣金的龙凤霞帔。 论有钱,果然还是皇帝老儿家最有钱!富可敌国的革命尚未成功,她仍需要加倍努力啊! “新娘子您可总算出来了,那就快快上轿,不要误了吉时。” 看到沈遥葭出来,急得直搓手的王喜婆立刻笑得脂粉乱颤,上来死死地拽住沈遥葭就要往花轿里塞。 沈遥葭无奈翻白眼,这些人到底是有多怕她跑了? “等等!”半个身子都探进轿子了,沈遥葭忽然觉出不对来,“安王呢?” 按大渝的规矩,娶正妻,新郎官是要亲自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八抬大轿到新娘家接亲的。 就算是皇上那也是要亲自迎出司马门的。 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娶她,却连新郎官都不在,逗她玩呢? 沈遥葭迅速从花轿中退了出来,虽然这场婚事本来就是个笑话,但既然是要娶她那就要规规矩矩,该有的仪式和流程一个都不能少。 更何况她还没见到她最想要的那份聘礼呢。 “呃,安王,安王她……”王喜婆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胡乱地扯了个理由,“王爷他身体不适,骑不了马,所以没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迎亲仪仗都是齐全的,王爷突发旧疾那也是没办法,还请王妃委屈一下吧。”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什么身体不适,旧疾复发啊?我刚从醉香坊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安王了呢。” 第五章 不能落了下风 平地一声惊雷,本来就热闹的人群更是直接炸开了锅。 “真的啊?醉香坊?那不是青楼吗?” “太荒唐了吧?不是安王闹着要娶的吗?怎么还去醉香坊啊?” “那毕竟也只是长得像,又不是真的明月姑娘,说不定是触景生情,借酒消愁去了。” “果然不愧是安王啊!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听着这些人开心地八卦,沈遥葭在盖头下默默地冷笑了一声。 绝!果然不愧是慕容殊,太绝了! 呼……沈遥葭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虽说是这辈子的头婚,但毕竟是交易性质比较大,不要跟傻子论长短,还是哥哥的性命更重要。 沈遥葭继续问,“那血蚕蛹在哪?” 这个王喜婆知道,立刻就答了上来,“血蚕蛹太后已经交给了安王殿下,只要王妃跨过了安王府的大门,血蚕蛹立刻由皇家禁卫军护送,八百里加急送往朔边。时间不等人,王妃还是赶紧上轿吧。” 王喜婆又殷勤的掀开轿门,但是沈遥葭却不动如山。 血蚕蛹既已在安王手中,他却没有随着聘礼一起送来,这是留着后手呢。不把狼套牢,最重要的东西绝不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草率地上了花轿,进了安王府的大门,那就完全处于下风了。 反正人已经骗到了手,安王又素来都不要脸,若是舍不得宝贝,反手舔着脸给她使个绊子,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王喜婆撑着轿帘手都要酸了,可沈遥葭不仅不进反而又往后退了几步。 “咳!”沈遥葭轻轻清了下嗓子,周围那些聊得正火热的围观群众听到动静立马安静下来,竖着耳朵继续等着看热闹。 一片寂静之中沈遥葭的声音款款,清脆坚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从未听说过,谈好了的聘礼可以先欠着的。今日,不见血蚕蛹,我绝不上花轿。若不想误了吉时,就烦请通知安王殿下亲自带着血蚕蛹来接亲吧。” 说完,沈遥葭竟直接转身。 回去了!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而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纪朝之笑得那叫一个欢啊,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沈遥葭厉害啊,看来慕容殊的如意算盘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嘛。 沈遥葭转身的步伐异常轻快坚定,眼见就要跨过门槛了,这时城门的钟楼远远传来报时的钟声。 巳时已到。 沈遥葭已经抬起的脚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收了回来。 王喜婆以为是她姑娘家脸皮薄,终于想起新娘子走回头路是不吉利的,改主意了,赶紧迎了上去。 “哎呀,姑娘呀,你可终于想通了,这回头路不能走。至于这血蚕蛹,您上了花轿到了安王府,不自然就有了嘛。” 王喜婆正准备去扶转身的沈遥葭,却没想到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哥哥的性命分秒必争,安王那家伙不靠谱,绝不能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 沈遥葭直接扬手掀了头上的盖头,朗声道,“谭柘,备马!我们去醉香坊!” 第六章 似是故人归 火红的盖头缓缓飘落,沈遥葭立于侯府门前,眉目如画,明艳似火,仿若从那九天之上飘然而来的神女。 围了无数人的门口,此刻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就算天子脚下的百姓阅尽千帆,可也没见过这场面啊! 大喜之日,新郎不来接亲,新娘自己掀了盖头,齐刷刷地往青楼跑? 这都是什么事啊? 纪朝之定定地盯着沈遥葭看了许久,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立时脚下生风,鬼魅般的消失在人群中。 赶在马蹄声到达前的一刻,纪朝之溜进了醉香坊。 慕容殊刚刚沐浴完,慵懒地靠在榻上品酒,顺手跟醉香坊的头牌魅萧摆了一局棋。 魅萧娇滴滴地招呼纪朝之,却被他完全无视,纪朝之一脸兴奋地冲到慕容殊面前,“王爷,您摊上大事了!” 慕容殊还没来得及反应,雅间的门就“啪”的一声被踹开了。 纪朝之麻溜地躲到了角落的屏风后面,他就像看个热闹,被无辜波及可就不好了。 慕容殊面露愠色,从未有人敢踹他的门! 冰冷的眸子抬起,只见到一个身着黑色短打武服的男子。 正准备发怒,却又瞟见了他身后那个一身嫁衣的女子,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进青楼之前沈遥葭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了,但真到了地方,还是被这香艳的场面给弄得尬了一下。 一男一女倚在榻边下棋,那男的只穿了件暗红色的里衣,还一直敞到腹部。而那趴在他腿边的女子更甚,外裳直接脱在脚边,只穿了件贴身的肚兜。 谭柘哪里见过这种香艳的场面,耳根子刷一下红透了,立即背过身,面朝外立正站好。 沈遥葭被他这纯情的小样子给逗笑了,转着手上的马鞭悠悠朝里走去。 魅萧作为弈宁城第一名伶,在慕容殊身边竟也逊色的黯淡无光。 那慵懒斜躺的男子,纵然眼中愠色十足,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竟让怒气也染上了几分妖冶。 顺着紧抿的薄唇往下,敞开的里衣下隐现着略有些苍白的皮肤,但肌肉的线条却极好,微微翻动的喉头有着说不上来的性感。 妖孽啊!妖孽! 沈遥葭一边感叹一边咽着口水默默把目光移开,若不是长期浸淫酒色导致整个人有些阴鸷丧气,这男人绝对配得上“人间绝色”四个字。 嗯,她决定了,以后的面首也要养个这种类型的! 自打沈遥葭进门,慕容殊就一直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像是藏着什么滔天的情绪。 沈遥葭自然知道他为什么看她,落落大方地径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冲他勾唇一下,“王爷是不是恍然间觉得似有故人归来了,所以才这般盯着我?” 直到沈遥葭开口,慕容殊才猛然回神,只是仍有些恍惚。 刚刚那一眼,他真的仿佛看到了那记忆深处的人。 密报中所述的数分,竟是有九分,真的很难想象这世上竟有两个如此相似之人。 第七章 初吻没了 “沈遥葭?”收起眼中的波澜,慕容殊勾起一丝孟浪的笑,放肆地上下打量起沈遥葭来。 “嗯哼?”沈遥葭对于那赤裸裸的目光毫不避讳,无视身后门外那一帮看热闹的人,她缓缓俯身,一只手撑在慕容殊的身侧,笑容款款,声若莺啼,“王爷在此处快活,是不是忘了些什么正事?” 这场轰动京城的闹剧,于沈遥葭而言不过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她很清楚她想要什么,也很清楚她手上的筹码是什么。 沈遥葭凑得很近,慕容殊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清淡的不知是什么的香气,那张异常熟悉的脸,近在咫尺,诱人心魄。 他是万万没想到沈家这丫头行事竟如此之大胆。 虽然姑娘家出阁,新郎官没去接亲,确实是件丢脸的大事,十有八九是会翻脸的。 但沈家这门婚事却是非嫁不可的,所以慕容殊以为就算再怎么屈辱,沈家为了独子的性命也是不会闹得。 可沈遥葭倒好,竟然穿着嫁衣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到青楼来寻他?她一个姑娘家,也是真敢。 沈遥葭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纵然没有那张九分相似的脸,这个丫头也是有趣至极。 演了太多年的戏,早已麻木,慕容殊已不知多久没被这样勾起过兴致了。 他忽然扬眉一笑,妖孽万分,趁着沈遥葭愣神的片刻,欺身而起,直抵她的嘴唇,摩擦着她的唇瓣悠然开口,“无关的人都退下吧,我和我的新娘子有要事商谈。” 慕容殊把“要事”两个字咬得极重极暧昧,纵然见多识广如沈遥葭,也被他这般轻浮给吓到了,蹭蹭往后退了好几步。 慕容殊却笑眯眯地盯着她,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我去! 沈遥葭嫌弃地猛擦嘴,把唇上的口脂都给蹭没了,这也太恶心了吧?! 草率了呀!不该贴那么近的,这可是她这辈子的初吻啊!就这么没了?亏大了啊! 看着沈遥葭的小动作,慕容殊眸中笑意更深,可余光瞥到一旁纹丝不动的魅萧,又不悦起来。 魅萧本来还想着安王大喜的日子不去做新郎官,反而跑来与她厮混,对她肯定是不同的,正准备撒撒娇想留下来。也好在这未来的王妃面前立立威,为以后进王府铺路。 可安王一个眼神,她顿时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委委屈屈地捡起地上的衣服退出去了。 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瞪了沈遥葭一眼,安王的脾气喜怒无常,坏的人尽皆知。八抬大轿娶你还不知足,还上赶着到这来闹,倒要看你怎么死! 眼看着魅萧出去了,纪朝之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一颗棋子直冲他的脑门就过来了,纪朝之手忙脚乱地躲过,吓得哇哇大叫,“倒也不必下死手吧?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他边叫着边往门外窜,还不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慢慢谈!门口有我守着,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第八章 在哪里都一样 嘈杂之声被隔绝在门外,偌大的房间登时只剩下两个人,气氛也连带变得诡异起来。 沈遥葭都快把嘴给擦肿了,还是觉得不干净,谁知道他那张嘴都亲过些什么东西,指不定有多脏呢? 慕容殊半撑着头笑看着她,低沉的声音中满是玩味,“纵然王妃恨嫁,也不必这般急不可耐,连流程都来不及走完,就特意跑到这来投怀送抱。” 恨嫁你个头! 沈遥葭心里暗骂,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实在没必要跟人渣计较,就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自认倒霉吧。 “不是我要嫁,是王爷要娶。”沈遥葭边说边状似无意的甩了两下鞭子,啪啪的声响不大,但在空旷的密闭空间里却像是直接敲在人心上似的。 慕容殊是个没皮没脸的人,不知道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因此对付这种人要首先建立一种心里上的优势。不能让他看出你的急迫来,不然只会让他蹬鼻子上脸。 所以从一开始,沈遥葭就表现的很悠哉,“我很明白,王爷要娶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心里的一个念想。既然如此,我与王爷就谈不上什么婚嫁,不过是王爷您想要我这张脸,我想要您那颗药,仅此而已。” 沈遥葭这番话让慕容殊眼中的墨色渐渐浓郁起来,她原来沈遥葭不过是将门虎女,被宠得心高气傲,咽不下这口气,才莽撞的跑来闹事。 可现在看来,这沈遥葭还真没那么简单,她很清楚这桩婚事的关键所在。 “有意思!”慕容殊忽然放肆地笑了起来,他翻身而起,直勾勾地盯着沈遥葭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 那妖孽一般的邪肆狂笑,让沈遥葭有点被吓到了,传言诚不欺她,这慕容殊就是个变幻莫测,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要干嘛?”沈遥葭抬起鞭子指向慕容殊,试图阻止他的靠近。 可没想到鞭子被慕容殊一把夺过,她也被逼得后腰直接抵在了桌子上。慕容殊还不满足,双手撑在她的腰侧,仍在继续逼近。 沈遥葭被逼的没办法,只得用双手抵着他的胸口阻止他。 触手一片温热,手感也很硬实,她竟然直接抵在了他的胸肌上! 沈遥葭的耳朵顿时烫得能烧水,不过说实在的,这个家伙身材还真的蛮有料的。 低头瞄了一眼那双抵在自己心口的冰凉的玉手,慕容殊笑得越发的邪肆,“娘子不仅很有情趣,而且还很急切嘛。既然如此,为夫自然要奉陪到底,那也不必回府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慕容殊说着便抬手抚上了沈遥葭的脸,动作轻柔小心,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碰坏了一样。 他就像人格分裂一般,一边言语上羞辱着沈遥葭,一边对她这张脸奉若珍宝。 一时间沈遥葭竟不知说他可恶好,还是可怜好。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在故意岔开话题装傻,她猜得没错,这个人果然从来就没真的想把血蚕蛹拿出来。 第九章 咄咄相逼 呵,还真想空手套白狼?想得美! 沈遥葭有些怒了,她歪头躲开慕容殊的手,再抬眸眼中已尽是冷然。 “王爷在意的果然不过是这张脸罢了,不过我想提醒王爷一句,这张脸说到底是长在我身上,由我做主。况且王爷把这件婚事闹得这么大,全弈宁城的人都看着呢,天家威仪,王爷是早已都毫不在意了,可太后娘娘年事已高,怕是受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慕容殊堕落了这么多年,对这人世间的一般事早就不在意了。唯二能让他有些反应的事情,便是明月和太后。 “你在威胁我?”慕容殊的眉眼也冷了下来,毕竟是个王爷,生起气来,震慑力还是十足的。 但沈遥葭丝毫不惧,“不够明显吗?” 慕容殊冰冷的目光直逼沈遥葭的眼睛,她现在完全陷在他的桎梏之中,处在如此的劣势,她竟然还敢这么明晃晃地威胁他。 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到让他都不经生出几分忌惮来。 可他面上却露出了轻蔑的冷笑,带着几分厌恶地将她甩开,“你不过是长得与明月有几分的相似,才求来了你沈家这一线生机。你倒好,开始拿着鸡毛当令箭,威胁起我来了?” “是呢。”沈遥葭不紧不慢地理着凌乱的衣服,承认的干干脆脆,“以血蚕蛹为聘,是太后亲口允下的;这轰动京城的迎亲队伍,是王爷您亲自备下的。王爷您亲自把我手上这根鸡毛变成了令箭,我又为何不用?况且,从王爷刚才的反应来看,我这相似之处,怕不止几分吧?” 她承认,确实多亏了慕容殊那个白月光,她沈家才有这一线生机。 可天底下那么多人,骗她长得像那就是她的本钱,既然都已经明码标价了,那就得公平公开,这时候跟她缺斤少两? 不可能! 沈遥葭直勾勾地盯着安王那双墨色翻涌的桃花眼,带着几分决然。 “没有血蚕蛹,保不住我哥哥的性命,我的名声要与不要也没什么所谓。大不了,我划了这张脸,与我阿爹阿娘找一处穷乡僻壤了此残生。至于王爷,随口跟太后那么一解释,这事也能算有个了结,问题也都不大。” 慕容殊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咄咄相逼过! 慕容殊的拳头死死捏起,他原本计划周翔,不过是为得一颗血蚕蛹,可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可偏偏他还拿她没办法,九分相似的脸又如何?她终究不是明月,只是若把血蚕蛹这事闹大,会引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东西在王府。” 良久,慕容殊才甩下这么一句,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味道。 欧耶! 听到慕容殊让步,沈遥葭神速变脸,又挂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同时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破釜沉舟,终是她赌赢了。 果然对付无赖最有效地方法,就是比他还豁的出去。 一改刚才的强势,沈遥葭恭谨谦顺的俯首,“那就请王爷拿出些新郎官的作派来,亲自把我迎回王府去吧。” 第十章 等着 慕容殊恨恨地瞪了一眼沈遥葭,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给生撕了。 但沈遥葭毫不在意,脑袋一歪,憨憨一笑。 这家伙明显的恼羞成怒,俗话说得好,穷寇莫追,就不跟这个手下败将一般见识了。 慕容殊原本怒从心底起,可看着那张得意中又带着些傻气的笑脸,竟一时恍惚,怒气也倏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到底有多想念那个惊鸿一瞥的人儿了吧? 又看了看那张精致俏丽的小脸,慕容殊忽然觉得这个小麻烦也挺有价值的。 嘴角的邪笑重新勾起,慕容殊冲着沈遥葭挑了一下眉头,“等着。”说罢转身走进里间。 沈遥葭被立地冰冻在当场,要不是早知道慕容殊就是这么个暴躁荒淫的人,她恐怕要以为他是个疯子。 不对,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脑子多少有些不正常,真是可惜了那副皮囊。 沈遥葭一脸的惋惜,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所有小表情都被暗格后面的慕容殊尽收眼底。 “王爷,我会尽快重新彻查沈遥葭。”一身黑衣的男子隐在角落的黑暗里,冰冷恭敬。 “从七年前开始查。” 慕容殊眸色冷然,七年前大胜南疆之后,沈铎携家眷回京述职,却在半路遇到了南疆残部的围堵,只有沈铎一人杀出了重围,而沈夫人却携一双幼子被逼入了传说中有进无出的“迷雾之林”。 所以都以为孤儿寡母必死无疑,可数日之后他们竟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这本已是奇事,但更奇怪的是,从那之后沈家就以沈遥葭大伤元气,身体羸弱为由,这么多年来从未让她出席过任何宴席集会。 可现在沈遥葭就在眼前,她哪里有半点身体羸弱的样子? 此事有疑。 哥哥正在鬼门关前徘徊,每多等一秒都让沈遥葭多一分焦躁。 他不会跑了吧? 第三百次看向那扇屏风后,沈遥葭终于坐不住了,虽然已经事先让人守住所有出入口了,但这毕竟算得上是慕容殊的地盘,万一有暗道什么的呢? 甩起手上的鞭子,沈遥葭向里间走去,“慕容殊,你……” “王妃又等不及了?” 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沈遥葭顿住了脚步,抬头便看到一身婚服的慕容殊朝她走来,那端庄正式的正红色婚服竟被他穿出了几分狂妄不羁。 不得不说,他实在太适合红色了,张扬妖孽。 但不知是不是沈遥葭的错觉,总觉得他那邪肆的眉目之间,有几分的薄凉。 就在沈遥葭被美色所迷的零点几秒,慕容殊又劣根性爆发,忽然欺身而上,趁沈遥葭不注意,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双脚突然离地吓得沈遥葭失声叫起来,“慕容殊,你干嘛?” 一直守在门口的谭柘听到动静赶紧冲进来,刀拔到一半却愣住了。 看着身着婚服被慕容殊抱在怀里的沈遥葭,谭柘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将刀收回鞘中,低声唤了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