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长之青玥篇》 第一章 长 第一节 前生是族长 很久很久以前,在这片大地孕育着山川河流,也孕育着在这里生活的人类。 人们在洞穴或者是搭建的茅草屋里一起生活,他们身上仅用树叶或兽皮遮羞。他们相近的一群人一起建立部落,并选出统领他们的族长。 洒落在这广阔的山川河流间,有着无数个这样的部落,有几百人的大部落,也有几十人的小部落。邻近的部落之间会争夺占地,也会进行结盟共同对抗其他部落。 有个小部落地处山林与河流交汇处,生活资源极为充足。 一名二十几岁的长满胡渣的男子正在部落旁的一块天上掉下的泛着光的黑色巨石打磨用这巨石做的长戟,脚上皮套上插着一把同样是巨石做的短刀。 用这块石头做的刀戟比普通石头锋利的多。他抬起刀锋看,那双眼睛也如刀锋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身穿黑色皮毛的皮裙,身板虽偏瘦薄,但鼓起的手臂看着十分有劲。黝黑的皮肤,散落的头发用藤条片随意扎着,那双寒气逼人的双眼让人。他就是这个部落的统领,他叫长。 他的身边有他的几个妻子和孩子,说着笑着,活的很快活。 长带着部落的壮年狩猎、捕鱼,他们的食物丰富,即时在寒冷的冬日,部落里的男女老少在冬日都可以穿上厚厚的皮衣保暖,吃着储存好的肉干和热腾腾的鱼汤。 长还在部落的四周用大木桩搭盖起高高的围墙,预防其他部落或野兽的突袭。 因为这个小部落地处资源肥沃之地,很多大部落总想吞并这个小部落。 长手持那把锋利的短刀,带领族里的人面对强大敌手。他骁勇善战、杀伐果决,但也十分凶残,一刀下去必取首级,如此凶狠的人难免会让敌手部落的人心惊胆战。 在长的带领下,对抗时那些敌对部落总失败落荒而逃。 即使如此神勇让人害怕的长,那些野心的部落还是不放弃要吞并这个小部落。他们担心这个小部落在长的带领下会越来越强大最终反过来吞并了他们,所以其他部落决定结盟铲除这个小部落。 这些结盟部落选在雷雨交加的黑暗的夜里,借着雷声悄悄翻越高高的木桩墙入内,长部落还来不及反应,被联盟部落前后夹击围攻,这个小部落几乎被他们灭族。 看着躺在血泊中妻子孩子、满地的族人和结盟部落的人的尸首,雨水冲刷地面,到处一片血滩。 结盟部落损伤严重,已先撤退。 满身鲜血的长愤怒的仰身长吼,不顾一切独自一人拿着长戟冲向结盟部落中连番展开杀戮,敌对部落的人拿着长竹矛包围他。他一提气大叫着猛冲向前,一排人的竹矛抵御,长到他们跟前跪地冲倒两人滑至他们身后站起,转身长戟横扫,一排人向前扑倒。 就这样他一步步的走着,敌对部落的人一步步退后,他砍他们了很多人,但他的刀未砍向老弱妇孺。 之后寡不敌众,他被连日追杀,他在山林中跑了好几个日夜。 夕阳西下,阳光透射着深山老林,猫头鹰和各种动物的叫声,长手抓短刀,踉跄的不顾荆棘在林间奔跑,时而惊起鸟兽。 在他身后有十几个一样穿着的人紧追着他。离他最近的中年男子猛的一扑,抓住他的小腿,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长立马翻转过身,用另一只脚用力踢向中年男子的头,中年男子紧住小腿不放,身子左右躲避。 长眼看后面一群追兵赶上,他一手抓起地上的泥土枯叶然后单脚起身用力旋转甩动中年男子,朝中年男子扔去泥土枯叶,一手朝拿刀朝男子划去,中年男子用手挡眼睛躲避,手被划了一刀,吃疼的松开手臂。 长不顾荆棘踉跄的继续向前乱冲,后方的十几人已经追赶了他好几日了,也明显的体力不支踉跄追着。 长时不时回头看着后方的追兵。他黝黑瘦薄的身上都是伤口,嘴唇苍白且起皮严重,他的体力已快支持不住了。 他们拿着竹矛对准距离三十步远的移动的人影用力投去。长边跑边回头,看着对准自己射过来的几根竹矛,他一个侧身躲在大树后,躲开时有一只竹矛距离他的眼睛只有半掌。长没站稳摔倒在地,滚下山坡。 四处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听到的是山林的鸟叫声。长躺在地上困难的吞了口水,急喘着。 那群追兵拔起竹矛,突然听到四处飞禽飞起,他们拿着竹矛和石头做的武器紧张的看着四处。不久看到几只黑色皮毛个头高大的狼,围住了他们,随即他们吓的四处跑散。 长用力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爬了起来,看着四处都是参天大树。看见前方五十步远一大片白雾,他想着可以躲进白雾去。当他跑到距离白雾十几步远时发现地上越来越多动物的尸骨,难道这白雾有问题?为了安全起见,他只能选择沿着白雾边继续跑。 突然山谷间传来各种惨叫声,长停了下来,听声音觉得瘆得慌,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这时,他觉的自己的后背发凉,他转头看到一只眼睛发光的高大的狼,他不敢乱动,他深呼吸,憋足了劲后,然后快速向前疯狂飞跑着,狼在旁边追着,长发现它们始终和白雾保持距离,这白雾像是他的保护屏障,这个白色的雾肯定有问题。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这样下去又渴又饿的长会因体力耗光而死。他听到有水流声,他继续朝水流声方向跑去。 前方已经没路了,路断了,旁边就是瀑布。他站在崖边,与高耸入云的峭壁和半中间留下的瀑布相比,显得站在崖边的长十分渺小。崖边的风格外大,他朝崖的上下看了看,都有白色的雾,不知道是雾还是其他什么。 已经筋疲力尽的长绝望的转过身,看着慢慢靠近他的眼睛发光的黑狼,离他已经不足十步。突然狼猛的扑过来,长迅速侧身躲避到崖壁上。他抓着崖壁上的石头,踩着凸出些的石头,整个人紧紧贴住石壁。 但咬住他腿的狼也被带出悬崖,死咬着长的腿不松口。天已渐渐黑了,头顶的白雾朝他铺面而来。长已支撑不住,手指慢慢从抓住的石壁上滑开。 最后他闭上双眼,和黑狼一起跌下悬崖。 白茫茫的毒障侵蚀他的皮肤,吸进去像粉末,侵蚀他的内脏,如万虫撕咬,很快他面目全非,因剧痛难忍渐渐失去气息到没有气息的血淋淋长,一路四处碰撞跌落。崖壁上一棵被先一步坠落悬崖的黑狼压弯的树枝弹起时刚好打中迟一步掉下的长,将他拍进瀑布后的山洞里,紧闭双眼的长滚落入深不见底的寒洞。 第一章 长 第二节 奇迹复活困于深洞 日夜不断交替变换,已过千个春夏秋冬。 那片山林也经历着无数次的风霜雨雪、天雷地火的洗礼...... 天空如黑夜般黑暗,鸟兽们都躲在自己的巢穴中。闪电像绳索般在空中飞舞着,伴随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抖大的雨滴洒落在这片山林中,滋养着这里的一切。 一道闪电击在了峭壁上那片白茫茫的雾里,只听见巨石滑落的声响。 狂风清扫着那一大片连绵不绝的白雾,却怎么也扫不走,却带了几片干枯的树叶飘进那深不见底的寒洞中。 几片枯叶慢悠悠的落向洞底,落在了那个近千年前掉入深洞的长身上。他漂浮在洞底的寒潭中,紧闭双眼,那张无血色的被毒障腐蚀的坑坑洼洼的脸让人无法直视。 外面的闪电、雷声、雨停了,一切终于恢复平静。 这时他周围的潭壁上几颗发着蓝光的半透明的蘑菇破壁而出。喷出发着光的粉状颗粒,落在潭中,也落满了长的全身,慢慢的这些蘑菇也随着粉末的发散慢慢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蘑菇粉被长的皮肤吸收。被毒障腐蚀的地方全部变回完好的皮肤,也不似之前的黝黑,原本发白干皱起皮的嘴唇有了正常人的红润血色。 突然长的眼皮动了下,喉咙似乎在吞咽。他的眉头皱起,眼皮底下的眼球转动着。猛然间,长睁开了那是闭了已有千年的双眼。 他猛抽吸着,因醒来身体下沉被水呛到的长在水下挣扎着立起身,露出头猛咳嗽着。他游到寒潭边,爬上空地,躺在地上努力呼吸。 等着慢慢平复呼吸后,看着高处乌黑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个洞里的。 他转头看着洞底自己的四周布满如萤火虫般的夜光,有绿色、白色、蓝色、黄色......洞内四处都长着会发光的植物。他起身走向这些植物,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这里石壁上嵌着一大块白色半透明的大石头,直到寒潭底,半透明石头中还有细小的植物,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是玉中极品寒玉,还是十分罕见的带着活植物的玉。那个不结冰的大寒潭十分清澈,可看见里面的鱼、虾和发光的藻类等动植物。 长呆看了许久才回过神。他听到有水流声,他起身朝水流方向走去。 在一处石壁上有一条细长的瀑布,在脚下半丈处冲出一个小水塘,水塘的水向下留着。这里瀑布水流经过的地方没有发光的绿植。 长跟着水流往下爬,潮湿太滑,他直接滑到下面两丈深处的石壁边。他感受到水流在这里通过石缝隙流出去。本以为是出口,他有点失望。 他爬回寒潭上方,看了四处,洞底不大,长宽各有三十步,寒潭和瀑布水塘水流占一大部分,剩下的地面长了发光的植物。 他准备向上攀爬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出口。没想到,他本想跃上高一点的石头去摸摸石壁可不可以攀登,结果他这轻轻一跃直接腾空一人多高,重重撞到光滑的石壁上然后弹回到潭中。 虽然摔了下来,但这一跃让他自己蒙了。他想再试试,爬上潭边后,他这次憋足劲往上一跳,竟然跃起近三人高。他害怕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怀疑自己是死了还是在做梦,他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是疼的。 他想着自己是怎么回事时,突然吸了一口粉尘的空气,那熟悉的粉尘感激起他的记忆,他抬头一看,一大股白色雾从上覆盖下来,他急的他不知往哪里躲,纵身一跃躲到水下了。 他想在寒潭下想找其他出口,一口气往水底潜下,有十丈那么深,看到四周除了发光的藻类植物和虾鱼等生物,没有出口。 沉在水下的长已憋不住了,他绝望的闭上双眼,不甘心好不容易活了,身体还有特殊的功能,现在又要再次面临死去。在潭下已憋气是常人好几倍时间的长憋不住气浮出了寒潭,四周还是白茫茫的,他猛吸了几口那白色的毒障,吸着吸着气息恢复正常,思路也恢复正常。 趴在潭边的他发现自己闻了可怕的毒障喉咙没有肿胀,全身没有万虫撕咬般的剧烈疼痛。他没死,身体也没有任何不舒服。他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现在死没死,但是困在寒洞出不去这让生性易怒的他狂躁不已。他愤怒的拍打着冰冷的水,嘶吼着...... 从洞里传出的长吼声被无限放大,甚是吓人......吓到山林的动物和山谷外采药的农人。 自此之后,长在这个深洞里过着没有日夜的生活。他也不知道怎么计算时间。累了就在潭边高处的寒玉床上睡觉,饿了有蘑菇和寒潭里的鱼、虾、藻类等可以吃。 后来他发现每隔一段时间白色毒障就会进入寒洞,估摸大约是一天一次,他就以这个为时间。每一次白色毒障散去,他就在床边墙面的寒玉上画上一横。 困在寒洞的他,为了早日能找到高处的洞口,长决定利用身体内的能量好好研习武艺。毕竟这里除了用长吼或练武耗光力气来发泄心中的说不出的苦闷也找不出更好的发泄办法了。 长对身体的那股超乎常人的能量慢慢的能灵活运用,翻翻转转,忽的跃起、忽的翻转落地。 神兽山深谷里从没有人进去的地方时不时传出吼叫声在民间传播开来,传的神乎其神。传闻山说那连动物都不敢靠近的被白色毒障包围的深谷有神兽,神兽看护着这片神秘的山林。 还有传闻说不仅如此,神兽看守的山林里必有宝藏。这个传闻让很多贪财的好奇的人丢掉性命,有去无回。 后来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祭拜祈求神兽保佑。再后来兰国国君在神兽山西边半山腰山为了祭拜神兽而建立了一大块石碑,国君每年都会来祭拜,逢大事也会来此祭拜,并将此山林取名神兽山。 第一章 长 第三节 研习武艺重见天日 兰国的第十任国君兰弼正在神兽山神兽石碑下祭拜祈愿。已年过六十的他说:“如今天下各国争霸,扩大地界,战乱不断。我兰国周边多为强国,对我兰国虎视眈眈,多次骚扰我边境。请神灵保佑我兰国能够长久国泰民安。” 神兽山谷深处一声长吼...... 正在祭拜神兽的所有人闻山间传出吼声,有下臣说:“恭喜国君,这是神灵显灵啊,我兰国必国泰民安啊!”兰弼也十分激动,连忙带领朝臣磕头感谢神灵仙灵保佑。 深洞中,一个人影从上而下快速钻入寒潭。 这里变化不大,寒玉床边的玉石墙面上已画满了横线,另外四周墙面往上多了些寒玉块,它们间隔从最低处的一丈高、二丈高、三丈高、、、十丈高..... 寒潭下披散着头发的长快速游着,他居然做到比鱼游的还快还灵活。他在水下逗着鱼玩,鱼如何躲避长都能挡在他前面。 他在水下翻转着身体,卷起一大群鱼虾围绕他转。然后一提气向上冲出寒潭,翻滚后轻轻落在地上。带出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长确实是练武奇才。这数百年间,他不断给自己找各种突破武学瓶颈的方法。例如原本在地面上练武,几个月过去了,用功虽勤,内力剑术却进展均微,于是他就想出水下练习,终于不出半月内力增长明显;他在水下的时间憋气时间不够长,他就每次憋到最大极限才出水面,慢慢的能在水下呆上半个时辰;他觉得水下练习速度不够快,他就拿和鱼比游得快为目标,这样不仅更进一步更强内力,速度也变快,比在地面上还快;他在地面上或水下用鱼刺射鱼射虾,他还闭着眼睛射,最后用叶子来射...... 练着练着,便自创出一套自己的武学。借力使力,借刃使刃,信手捏来,无牵无绊,逍遥自在;柔如锻发,钢如神石;快的无影无踪,准的千钧一发。 他从水中翻滚出来落到地面,头发和身上已干,他已可以运用内力逼走身上的湿气寒气。他穿着黑鱼皮做的及膝的衣服,手里握着一把短刀。被寒潭寒玉滋润了千年的长如今看起来精神饱满,身形健硕挺拔,不似之前的黝黑干瘦,随意散落的头发倒有种洒脱不羁的样子。 他满脸胡渣,看起来像六十多岁的老者,再看又像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这是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长的全身像在褪皮……脸上眼角一小块褪掉皮的地方没有皱纹,就像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手上、身上、脚上均如此…… 他握着短刀在潭边寒玉上磨了几下,抬起到眼前位置。长那双盯着鱼骨锋利刀刃看的眼睛澄如寒潭。这可是他数百年前用寒潭里稍有的大黑鱼的坚硬无比的鱼骨再花上几十年才做磨制而成的鱼骨短刀。 随后他拿起身旁一块和墙上差不多粗细的寒玉块站起身,一提气朝石壁方向翻转去,他双脚轮翻轻点嵌在石壁上的寒玉块,越高处间隔越大,代表他的这么多年腾空高度的进步,他称这个腾空的技能叫轻功。轻功每进步一丈,就在墙上扎入一根寒玉块。 踩到最高处的寒玉块时他继续向上腾起十一丈时,他手握的鱼骨刀朝刚才已在石壁上切开的小口上再用力一扎,然后双脚朝墙上用力一登,短刀拔出后一个翻转身后寒玉块再用力扎进墙壁上短刀切开的口上。这样墙上又成功固定一根寒玉块了。 长翻转站在寒玉块上,他开心的大笑。因为距离对面那一束侧面照进的微弱的光不远了。平复了一下气息后,他再次提气轻点寒玉块继续向上跃起十丈高抓住洞口边缘,因毒障弥漫在这里,他看不清,手打滑差点跌下,他立即用刀在墙壁固定。墙壁有水再一个翻转趴到洞口内,他看到一个透着光的洞口,他紧闭双眼,外面的光远比洞内的明亮刺眼。他闭眼适应了一下,听见洞口传来的呼呼的风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向洞口外爬去,但越靠外面洞口就越小只能一人勉强趴着爬出去。 爬了约有三十步就到洞外了,长起身继续向前走去,十步左右他穿过了毒障站在峭壁边,展现眼前的是四周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奇峰怪石,二丈高下便是一大片宽广的湖水,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俊秀山峰和红色绿色相间的树木,好一幅俊美山水图。 长闭着眼睛感受日的温度,山林的草香味,听着湖水拍打崖壁的声音。他激动的含着泪疯狂的笑了。大声吼叫着,声音环绕整个山谷。 长以轻功飞奔在山林间,他跃上西面的悬崖顶,看向远处。他定睛一看,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场景,他看得正是兰国都城太邑城。 他也注意到眼角下的神兽石,他很好奇,准备前往看看。 他以轻功快速飞跃山林到了石碑位置附近。他看到走远的一大队人马,他很好奇那些人身上穿的是什么,骑的兽是什么,还有两匹兽拉着走的小木屋子是什么? 看到四处没人,他走到神兽石碑下,充满惊奇的双眼看着三丈高的石碑,摸着上面刻着的纹路和看不懂的字符。 看着看着就看到石碑下摆着几大盘子的猪牛羊肉、果子、点心......都是长没见过的。 他问着香便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香甜的味道是他从未吃到过的,他又兴奋又着急的一一吞吃了其他的供品,还喝了让他欲罢不能的兰国特有的药酒。 边满足的吃边喝着酒,看见附近还有一个比人高的三只脚的青铜大鼎,长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拿着果子,跃上站在鼎边看里面是空的。 他心里有着无数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能做出这么多我和很多部落都做不出来的东西?这个高高的石头是做甚用?”...... 突然附近有声响,他立马躲闪到一边,只见几个对他来说身着怪异的人从远处朝石碑走来。 他立马躲闪到一边。几个太监靠近时,看到供品被吃的乱七八糟的,一个太监害怕的说:“真的是神兽显灵了吗?”另外一个年迈的太监说:“我在这里六十多年了,只听到过几次吼叫声,像今天这样叫了这么多次的还从来没听到过,还真有点瘆人。” 长看到几个人跪下朝石碑磕头,嘴里念念叨叨的。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看着一群太监走远,长拿起一块肉和一壶酒跃上神兽石顶上撑着腿坐下,边吃边看着周围奇怪的一切,咬着肉,手在身上挠着,心里想着:“再等一段时日,我一定去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 初识 第一节 出山 坐在神兽石顶上喝酒吃肉吹着风的长好不快活。忽然他敏锐的听觉听到远处山谷中传来一种好听的声音,让人非常舒服的声音。 他起身轻点石顶朝神兽山南面的声音方向飞跃过去。转过一个山脊,在山谷的树中一大片一层层一排排好看的屋子,四周泥石累建的围墙,山脚一大片湖水。 里面还有好多护卫把守,长以为这是个部落,一个比他之前的部落各方面好非常多的部落。 长所看到的是兰国的别宫。兰王在这里建立别宫也是有原因的。 兰国从一个兰氏部落到兰氏山庄到兰国,建立起已有近千年。兰国以兰氏剑术、珍贵药材和防御敌军的毒烟闻名。兰国的四周围着的都是像秦国、楚国、巴国、蜀国等这样的大国。 如今天下各国争霸,小小的兰国在被各强国包围企图吞并中安然存活几百年,且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国库充盈。传言说就是因为神兽山属于兰国的,兰国自然受到神兽的保佑。 兰国被披上神秘的面纱,这让野心十足的强国对它和神兽山的占有心只增不减。 因此兰国国君为了如果有一天真的被他们攻进来时也可在这死守,前有大片湖水后有神兽山做保障。 这里易守难攻,兰王的确选了一个好地方。 长在溪谷这边看着对面石壁高处一座亭里一位席地而坐面对山下湖水抚琴女子。这位女子就是兰王的女儿兰青公主,因前两年得病一直不见好转,所以特在别宫中养病。 那女子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她的发带和秀发随风摆动,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流露出清雅的气韵。娇小的身躯流露出的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长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他听的着迷看得也着迷。长虽然面貌像六十多岁,可是他的内心一直都像青壮年。 一个太监领着一位白衣长相俊朗的男子靠近亭边禀报说:“公主,七叶山庄少庄主弘希求见。” 兰青立马停下弹奏,起身转向那位男子,两人相视而笑。 这场面在长看起来不舒服,对于有过几个妻子的长来说,我看出两位眼里相互爱慕的眼神。 长失望的转身笑了笑走了。 长回到深洞中,跳入寒潭,一群鱼朝他游去,啃食他身上褪下的皮。 一个月过去了。寒潭下隐约可见长,一群鱼围在他身边。褪去老成的皮肤,完全是少年郎模样。 长从寒潭旋转而出,穿上他的鱼皮衣服。 他收拾行囊准备出去。除了身上的装备,他装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寒玉块到鱼皮袋里,到外面后可以和别人交易换些必需品。看了看这个自己住了很久很久的深洞,然后腾空踩上石壁上层层的寒玉块向上跃上洞口。 长站在崖顶,看着刚升起的太阳,想着是先到东北面原来自己部落所在位置看看如今是什么样,还是到西面的太邑城看看。 他抛起一支树杈,落下时树杈头朝东北面。光着脚的长向树杈指的方向飞跃而去。 一只由二十护卫的护送药材的一大堆人马走在山谷间,身穿灰色长裳年二十五岁的莫霖是本次药材行派出的随护卫队护送药材到楚国的太医。 护卫长说:“大家提起精神啦,前面马上就要出边境到楚国界了。” 说起这个护送药材,没有人愿意去。如今天下战乱不断,各国各地急需药材,兰国送出的药材一旦出了国界就开始遭受贼匪袭击抢劫,受伤是常事,更有丢性命的。 两车名贵药材是按例每年送给楚国的,以示友好往来。 兰国不好攻下,加上周围几个强国四处征战,药材十分紧缺,刚好兰王每年都会给周边各强国送去药材,所以几十年一直相安无事。只是暗涛起伏,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 到了楚国界内,走了许久,天快黑了,他们走在山谷间。 每个人都精神紧绷着,听着山林间的动物的叫声,时而什么东西惊起一群鸟。 突然,旁边山上滚下几十个大石头,砸向经过的药材队。这二十个护卫是兰国护卫里和七叶山庄里挑选出的武艺较好的人,他们听到山上滚下的石头的声响,有的快马躲过,躲不过的立马跃起避开。同时山上还发射出百余只箭。 一块大石砸在莫林做的马车顶上,差点砸到莫林,坐在马车上的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莫林吓得赶紧跳下马车,也没地方可躲,他只能躲在马车边上,几只箭从他身边飞过,差点射中他。 又是滚完石头又是射箭,有几个护卫受了伤。 这时山上冲下四五十个贼匪,他们包围住药材队,他们手拿各式各样的兵器。有刀戟、剑、大刀、石锤、短刀...... 在他们前面的是长相粗鄙的光头大汉,他大喊一句:“弟兄们,上!” 然后几十个人厮杀在一起。 贼匪武艺也部落,双方厮杀了近半个时辰,都死了些人,贼匪的多一些。 双方举着兵刃对持着,贼匪占着人多,步步紧逼。 莫林想着这下完了,跪下祈求神兽神灵保佑能躲过此劫难。 这时突然一个人影飞过,一名贼匪拿刀割伤自己的同伴,其他人正在纳闷时,又有几个同样的事情。一片恐慌中,指感觉到身边刮着一股风,却看不见什么。 莫林和护卫发现受伤的都是贼匪,想到定是有高人帮忙了。莫林高兴的嘴里念念叨叨着:“神灵显灵了,神灵显灵了,这下有救了。” 贼匪的头领大骂,说:“他娘的,是人是鬼有本事给老子滚出来。哎呀。”还没说完话就被人射出的石子打中嘴巴,从马背上飞出几米远,牙齿碎了一嘴。 这下贼匪们都怕了,那个嘴巴开花的光头贼匪头领看对方速度如此之快狠,想着对方必是武功绝顶的高人,不好招惹,不能在这里折了这么多人,于是手势示意撤,带着人立即撤退了。 护卫不敢松懈继续拿着剑,领头的侍卫大声喊着:“是谁?是哪位高人相帮,可否现身一见。” 突然一只马抬腿叫着,众人回过头一看吓了一跳。 众人才看到马上坐着一位半裸露的穿着黑鱼皮的满脸胡渣的长。 他从北面下山了不久就看到莫林他们护送草药的车队了,他又看到前些时日看到的奇怪马和马车,就跟了他们一小段路了。 莫林鼓起勇气让护卫们收起剑。然后问长:“敢问大侠刚才可是您帮助我们赶走那般贼人?” 长听不懂莫林说什么,跳下马准备要走。莫林想着:“这位少年侠士武艺这般了得,可以请他帮忙一起护送药材。”于是赶紧上去拦在长面前行礼,长都准备向前抓莫林的衣服,然后把他抛出去。一看莫林是行礼,看着挺和善礼貌,就用部落时用的古语说:“什么事?” 莫林和侍卫们没听懂,莫林想着长可能是别国人,听不懂他的话,于是他想着用肢体语言,他很礼貌的说:“请您帮助我们护送药草到楚国郢都城,我们定重重酬谢您。”边说边用手势示意指着长和他们一行人、马车、和郢都城方向,还拿出一袋装满钱币的布袋。 长看着布袋,接过手看着里面长的像曾经自己妻子佩戴过的贝壳,他认为这是装饰物,和他交换,换他护送他们一起去莫林手指的那里,于是他朝莫林点了点头。 莫林算是的松了一口气,他们把被杀的护卫埋了。 莫林看长一直在马旁站着,他走过去摸着马说:“这马性子烈,不会让不熟悉的人骑上的。”长听了后看着莫林指着马问:“马?”莫林诧异的看着这个武功绝顶的高人居然不认识马,难道是失忆了? 不管怎么样,莫林温和点着头,然后长指着马车,莫林说:“马车。”长指着他的衣服,莫林看了长的鱼皮裙和光着脚,回复说:“麻布衣服。”然后让长等一下,起身翻起自己的行李,拿出一套衣服和一双鞋走到长面前说:“衣服,穿上吧。”长第一次摸着衣服,片刻后在莫林的帮助下换上衣服,很柔软舒服,左右不停看着衣服,他很开心对着莫林笑了。 药材队整顿了一下后,就继续赶路。长和莫林一路上你问我答的。长学习能力和记忆力非常好,说过一遍的立马记住了。 第二章 初识 第二节 初入楚国 走了大半夜,寅时,天最黑时,药材护卫在山谷间一处视野较好的位置轮流休息。 经过之前一战,又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不免都有些体乏。 坐在树上闭目养神的长突然睁开眼睛,即时是在这样伸手不见的黑夜,依然可以看到他清澈泛着寒光的眼睛,他起身悄无声息的朝他们飞跃过去。他站在山边盯着一个带头拿着火把后面跟着十几个的黑衣人朝莫林一行人跑去。 黑衣人看见远处隐隐可见的火堆,立即熄灭手中的火把。一个黑衣人说:“就是前面那队拉药材的人马。” 然后他们分开行动,要从不同方向包围住药材队。 他们拔出弓箭准备射击时,长捡起几片枯叶朝他们射去。 准备射击的黑衣人因弓弦同时全部断开,正恐慌的四处看,可惜天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靠自己最近的同伴一个闷叫声就没有动静了。 不知道的人看弓箭断了,就拔出刀朝护卫队靠近,结果这群人不到片刻全部消失。 离护卫队最近的闷叫了一声,护卫听到声音走去看看,没有人也没有动物,然后回去继续守着。 天亮了,大家都休息好了,长躺在马车上睡着。车队继续出发。 只见不远处那草丛堆里,十几个黑衣人被堵着嘴,扎堆绑在一起。 走了一天一夜后的早晨,他们终于到了郢都城。 莫林说:“总算到郢都城了,这一趟多亏有少侠帮助。” 长也没听莫林说话,这是坐在马车上看着高大的城墙,这可比他原来部落的粗木桩墙高的多也宽的多,比他住的屋子还要宽。 进到城内更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排排好看的房子,路上穿着各种不同衣服的人…… 长一路左顾右盼,两边整齐的两层三层高的大屋子,挂着各式各样的牌子和红灯笼。有的大屋子有很多人在里面吃喝,有的大屋子堆着像大家身上穿的衣服,有的屋子是好看的瓶瓶罐罐..... 长激动的跳下马车,他看着很多人从袖袋里拿出和昨天莫林给他的一样的贝壳状东西给铺子里的店家,然后拿走一些屋子里的东西。他想起自己之前和别人换谷物时,每次拿出不同的东西去交换。 长打开布袋拿出钱币,想着原来这个东西可以换那么多不同的东西,长用神奇的眼神看着手中的钱币。 莫林走到他身边告诉他说:“看上喜欢的东西就用这个买。”长问着:“买?”莫林说:“对,买。”说完做着交易的动作,长明白了。 莫林继续说:“我要先送药材进宫,今晚我们住前面驿馆。这次多亏有你相助,辛苦这么多日了,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莫林用手势强调指着前面“驿馆”“晚上”“喝酒”。 莫林说完行了行礼然后上了马车走了,长听得半懂点了头,看着离开的队伍。 他一个人先四处逛着,高兴的走在人群里。 虽说很久以前的他杀伐果决,但如今站在这人群拥挤的热闹街道里看着陌生的一切,还是谨慎些好。 肚子饿的他在一家香味四溢的热气腾腾的包子摊前驻足不前,看了几位买的人说的话、付的钱币、拿到的包子数量后,他也拿出钱袋,店家问:“你要来几个?” 突然有人抢在他前面抓起肉包说:“我要两个。” 长一看这人居然抢他的东西,立马向那人投去可杀人的眼神,对方不自觉的就站一边去了。 长生硬的语言模仿前面的人说:“三个肉包。”一样伸出三个手指,然后拿出和前面的人一样的钱币给店家,店家用叶子包好肉包递给长。 长走到旁边迫不及待打开叶子,他终于买到第一样东西了。 他拿起一个开心的大大口的咬了一口,那个好吃的味道让他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三个大包子几口就吃完了。 他很满足的又买了三个,抱着包子继续吃时,一个衣服破烂脏兮兮的小男孩朝他猛的撞过来。当男孩手伸进他胸口拔出钱袋时,被长抓住手臂,男孩吃疼紧皱眉头,没有大叫,一声不吭,长继续加重手劲,男孩的汗都疼出来了,就是不吭声。这让长对这个小男孩有点好感,他放开男孩。 男孩摊坐在地上,长看着男孩继续吃着包子。男孩也盯着他看,突然听到男孩肚子咕噜噜叫,长想了想把两个包子都塞给男孩,男孩立马接过包子拿起一个猛塞进嘴,他把另一个包起来放在胸口衣服内,然后起身看了看长走了。 长看着这个有性格的男孩走开后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后,跟在男孩身后。 他看见男孩走进一间很热闹的糕点铺子,男孩趁店家没留意偷了几块糕点。 长摇了摇头,当没看见不想管,继续朝前走。 这时走来一队车马,路边人都让行。有楚国的十几名护卫领着往驿馆方向去。 马车从长身边经过时,飘起的布帘长隐约看见里面坐着一位女子。 这时男孩被店家发现,店家大喊:“小贼,居然敢偷我糕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边喊边抓那个男孩去,男孩跑出店外被店家抓住,手中糕点砸向刚好从旁边经过的马车的马的眼睛。 马受惊开始在街道狂奔,走在前面的马也惊吓狂奔。马车眼看就要撞到老人了,长见势立马冲上前追上马车,跳上马背。但是他没驯过马,马继续狂奔,他想起这几天看到护卫们都是拉着缰绳嘴巴喊着:“吁”,然后马就停了。于是他也使劲拉住缰绳,嘴里大声喊着“吁”,可是马还是继续跑。长干脆用力拉起缰绳把马头离地拉起,马被拉的抬高双腿叫着,然后放下双腿,终于停下了。 因停的太快,让坐在后面马车内的姑娘飞扑马车外。半身在马背上,半身在马车上,她的手牢牢抓住长后背衣服。当马抬高双腿时,她眼看就要掉下马背。长被背后的人抓住衣服,他转身看见一位身穿浅绿色衣服的女子快要掉下马去了。长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甩,女子被飞转到马背上长的前面侧坐下。 女子转头,四目相对,飞舞的秀发和衣裙,惊心动魄场面,也是美妙心动的瞬间。长看着那女子的面容,脸颊上带着两条泪痕,显得楚楚动人的女子,这里的女子怎么连哭都这么好看。 长揽着女子肩膀跳下马,赶上来的婢女着急的问:“姑娘,你没受伤吧?”女子说没事,忙着擦拭脸上的泪水。 长揽着女子肩膀跳下马,赶上来的婢女着急的问:“姑娘,你没受伤吧?”女子说没事。 长准备离开,这时姑娘喊住他说:“少侠,请留步。”长听声回头看见女子看着自己,他停了下来。女子继续对他说:“感谢公子出手相助。小菊…” 女子叫着身边的婢女,婢女立马拿出一袋钱币给长,说:“请少侠收下。”长接过布袋,女子和婢女上了马车后很快就离开了。 长看着走远的马车,他打开布袋子,又是一袋钱币。长笑了笑,收起钱袋。 长回到刚才糕点铺,人都散了,店家整理糕点,小男孩也不见了。原来刚才大家被马吓着了,小男孩趁机跑走了。 第二章 初识 第三节 引人注意 长刚才勒马救人的一幕引起路边茶楼二层喝茶的中年男子注意,他说:“这野小子看起来不简单啊。如此速度,如此神力。”然后低头和旁边的下属说着话,说完下属就离开了。 长继续逛着,天快黑了。他准备到之前莫林指的驿馆。到了驿馆因为语言不通,他被驿馆侍者拦在门外,气的他想拍死那位侍者。看一排护卫堵在那,想了想还是忍下先离开,他只能站在馆外等。 左看右看,忽然看见附近一家店铺里摆放的玉石和自己带着的很像,他想了想决定进入看看。像是像,但又觉得不同,不过店铺里的被雕刻做成各种饰品的玉都特别好看。 店家忙来招呼:“公子,想买什么?” 长看见一支和寒玉比较像的有点水透的玉镯,这今日学了简单几句话,他指着玉佩问:“多少钱?”店家说:“你真有眼光,这可是上等的冰玉,所以价格也高,要二百钱币。” 长听着店家说“二百钱币”后,自己重复了一遍“二百钱币”,然后继续问了几种玉饰,也都记住价格,想着等下问莫林那些钱具体是指多少。他开始慢慢了解到自己带的寒玉比一般玉石贵重,但他还没想过这些玉石在未来帮他挣得多大的产业。 问了十几件玉器价格后,他就不问了,然后准备走出店外,店家看长只是问价格没有要买的意思,忙拦着问:“公子,您是觉的这些个价太高了吗?那我们还可以看看其他的嘛。” 长想了想,从行囊中掏出一小块拇指大玉石问:“多少钱?”懂行的老板接过玉石后,看到质地怎么透亮的玉石傻眼了,忙问:“公子,您这是要卖玉?” 长不懂他说什么,继续追问:“多少钱?”店家看长的样子,想着:“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是别国人。这么好的玉石原料是哪里来的?” 店家感叹着回答长说:“公子啊,你这块玉料怕是只有王孙贵族才可以拥有啊,这可是玉中之王寒玉,您瞧,尤其是你这个纯透质地的料更是少见啊。您这块玉,至少可值我这半间玉器店铺了。”店家边说边指着他的玉器店,感叹的看着寒玉。其他他隐瞒了不少,保守估计至少值他整间玉器铺,如果经过工匠雕琢修饰一番,那价值就不可估算了。 长重复着“半间”,然后伸手要收回玉石。店家说:“公子如果您想卖,我和东家问一声。”长摇摇手后继续伸手要回玉石,店家只好给他。 长走出店,店家看着走出店外的长,摇着头感叹:“这么好的玉石被这个不懂玉石的小子拥有,实在是可惜。” 走出店外的长刚好遇上送完药材回来的莫林一行人。莫向怀看到长忙叫:“少侠!”长笑了笑,莫林说:“我刚才还担心碰不到你呢。” 然后他们就进了驿站,刚才不让长进的侍者又看到长又说:“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你不能进的。”莫林从胸口掏出木盒子,拿出一块布说:“我们是兰国来送药材的,这是我们的通行文书。”侍者接过文书看了看他们,没敢多说什么,道了歉领着他们入住。 走进驿馆后,长看到今天他勒住的马车。 看了两眼马车后,长随着莫林到他们住的驿站东北角的屋子。 天已黑,他们两桌子人酒足饭饱。长拿着酒瓶子斜靠在长廊柱子旁看着屋檐低落的雨滴。 他回忆起从出深洞到现在他见过太多新鲜事,是他曾经想象都没想过的。他不知道这是哪里,脑中有无数个问题。他突然这么感性,是酒发挥了点效果。 他拿起酒瓶到眼前,真觉的酒是他见过最好的东西。 突然在酒瓶的前方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他放下酒瓶看向那个身影,是他今日救的那个女子。 长看到的这个女子名叫杜玥,是绞国杜司空之女。 杜玥想起绞王为了保绞国,听闻杜家女儿个个才貌双全,二女儿和三女儿还未出阁,就直接下命令要父亲献女。长幼有序,本应该是二姑娘出嫁,继母为了不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杜家二姑娘献出去送死,就设计将刚满十六岁的杜玥的画像托人献给刚上位不久的好色的楚王熊艰。 楚王看到杜玥的画像后答应谷王若得此女可做绞国后盾保太平。 这事是杜二姑娘在杜玥出嫁那天告诉她的,她已无退路。自从生母也就是杜司空的原配大夫人在杜玥很小时就病死了。现任大夫人原来是妾室,她看着杜玥一天天长大,越来越美,是家里三姐妹里最好看的一个,妒忌的她早些年没少背着杜司空打骂她,后来杜玥长大了,也聪明,能避开大夫人的整日阴阳怪气。 想着过往的点滴,杜玥流下眼泪,她抬头看着屋檐滴落的水珠,轻声说着:“娘,明天就要进宫,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擦拭自己的眼泪,转头之际看见站在右边长廊的长正看着她。 一个有点醉意,一个还没回过神。廊地下,两人就这么对望着。 身后婢女出来叫了杜玥:“姑娘,夜凉,快进屋吧。”杜玥才回过神,定眼一看长,是白天救她的男子。 长被杜玥发现自己盯着她看后继续光明正大的看着她,杜玥被看得有点恼羞成怒,要不是看在白天救了她,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挖他眼珠子。 她生气的转身进屋,婢女关上屋门。 而长继续抬头看屋檐的雨滴,想着她白天和现在为什么流眼泪。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杜玥转头看婢女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爬起身。 天亮了,莫林一行人还未起床,他们要在这里休息两天,护卫们刚好养养伤。 长已起来,走到院子看看,雨停了。 一个婢女装扮的人从长廊快步走出驿馆,长无意瞥了一眼,好像是那个马车姑娘。 他看杜玥走的挺急的,就跟上前去瞧瞧。 第三章 帮助杜玥脱困 第一节 帮助杜玥逃出楚宫 昨夜里,原本杜玥想趁夜里逃走,可是屋内、屋外、院子处处都有人看守,戒备森严,她找不到机会。后来杜玥给婢女下了迷药让她昏睡,自己换上婢女衣服,瞒人耳目。 刚出驿馆门没几步,就有一位护卫叫住她:“喂,站住。” 杜玥当没听见,继续向前跑了起来。那名护卫快步跑向前,随后几名几乎也冲出跟上。 一名护卫腾空跃起侧身点着墙登了几步,一个翻滚站到了杜玥面前。护卫问:“三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杜玥回:“丁将军,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名丁将军说:“三姑娘,前面不远就是大街,你还是跟我回去。时辰已不早,宜早梳妆,来接你进攻的马车马上就要来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杜玥没理他准备继续往前走,那位丁将军继续说:“我说,三姑娘,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你说这一路过来不到三天时间,你都逃了有三四回了吧?绞王命我等务必安全将你送进楚王宫,三姑娘,就算为了我们绞国百姓,为了你杜家满门......” 杜玥说:“为杜家,为百姓,为绞国,哼,那我呢,谁为我?我不想再任你们摆布了!” 然后就从出腰间拔出一把白玉手柄柔软如绳的剑朝前刺去,四五个护卫围向杜玥。瞬时间,在驿馆旁几个人影翻翻转转刀光剑影。杜玥能在几个武艺极高的护卫围攻下过了这么多招,武艺已见不一般了。 丁将军见势将刀指向杜玥脖子,杜玥已先一步用剑挡隔。她身体后仰,旋转半身躲过刀锋。 坐在屋顶看着他们打斗的长像看戏似的,时而别嘴点头表示夸赞杜玥身为女子的武艺十分了得。他也从没见过女子能有这般武艺,时而担忧要不要帮她。 片刻后,双方僵持不下,丁将军说:“三姑娘,你剑法这般了得,要是让楚国人发现可就不好了。三姑娘,时间紧迫,对不住了。”随即朝她投去一把粉末,这招虽小人,但可以快速拿下杜玥,眨眼几把刀就架在杜玥脖子上了。 他敏锐的听觉听到异样,手中朝那处射出一粒小石子,立马听到远处的一声闷叫声。 他看着杜玥满脸粉末被刀驾着送回驿馆。 长也回到屋子,莫林已起床,长收拾行囊。莫林问:“少侠,你这是要走了吗?”长点了点头。 莫林送长出驿馆,走了几步,长突然想起什么,问:“二百钱是多少钱?” 莫林想了想,举起满满一袋钱币说:“这个五十钱币。二百钱币有这么多。”两只手放大了好几倍。 长指着前面那间玉器铺问:“半间铺多少钱?”莫林大笑问:“那可就多了,不过我也不知道。” 长点着头,然后掏出一个寒玉块丢给莫林说:“给你。”然后转身就走了。 莫林看他走远后,打开手掌一看是玉,虽然他不懂玉,想着:“他怎么会有玉,他哪有钱买玉?”然后看了看玉器店,“偷得?”这可把莫林吓得不知道怎么是好,赶紧先藏进袖口里。 转身时看见前方和一大堆人马和一辆大马车往驿馆走来,他先回自己屋。 被用了迷药的杜玥已昏睡过去了,任由婢女装扮,然后抬上马车。 另一边一个头受伤、手臂受伤、脚瘸的男子走进一间屋子向昨天茶楼里的那个中年男子禀告说:“主,小的办事失利,被那小子发现。他的武艺的确厉害,那小子真是又快又狠。” 中年男子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男子吃痛的叫了声,中年男子说:“手骨断了。确实不简单,有没什么发现?” 受伤男子说:“从昨日跟到今日,也没发现什么,他只是到处逛,好像语言不通,简单说几句也十分生硬。他和兰国的人一起进驿馆就没出来,直到早上。” 中年男子说:“兰国?这次他们能这么顺利到楚国,难道和这个小子有关?” 另一名跟踪的男子说:“我认为他不一定是兰国人,我们发现他一个人已经离开驿站,然后突然失去踪迹了。” 中年男子说:“这是何许人?还没有人能在我天龙山庄地盘悄无声息的消失。” 说起天龙山庄是与七叶山庄、乌龙山庄、瑶琳山庄齐名的天下四大山庄之一。 这些山庄为朝廷培养武艺高强的人,游走在各国探听消息,他们有要保护的人也有要杀的人。 他们之间也在争着江湖门派之首的位置。无论是国与国争,还是山庄与山庄争,都是人与人相争,一切为了名与利。 天已黑,一个人影避开禁军护卫翻翻滚滚,是长。 他是白日跟着马车走到宫附近,看到又有高大的城墙,城墙上下都有禁军把守,只好等到夜里再行动。 城墙内的屋子比外面的还要好看,就是太多了。他找了好多屋子,有看到护卫住的、婢女宫监住的、洗衣的、打造各种物品的、药材的、吃的,看到吃的他肯定不放过,偷吃了几口继续找,还撞见禁军和婢女私会、后宫楚王的姬妾沐浴、没有人的屋子......终于找到躺在床上还未醒的杜玥。 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觉得杜玥需要他的帮助。 屋内几名婢女眨眼间被打晕倒地,一个人影闪移到床边看着还未醒的杜玥。 只见杜玥一身紫色绸缎长裳,高高的发髻,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卷翘的睫毛,红润的双唇。 长笑了笑,转身到桌前拿起酒壶闻了闻,喝了一口,很满意,然后就坐下来吃起桌上的糕点和干果。 片刻后杜玥渐渐苏醒,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床,吓得立马坐起身,头还晕,她皱着眉摸着头,慢慢再次睁开眼睛,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她看见在桌子边喝着酒吃着干果的长,她说:“怎么是你?这是哪里?” 杜玥起身晃晃荡荡的走到桌边扶着桌子。她看到自己的紫色衣袖后,看了自己的全身,再抬头看着屋内四处奢华的装饰,自言自语:“这是王宫?” 看到地上躺着的婢女,杜玥问长:“这是你干的?” 长看着她,没回她。杜玥好奇的看着长继续问:“你怎么能到王宫里?你到底是什么人?没人发现你吗?” 长还是没回答她,因为他就算猜到杜玥的问题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语言不通嘛。 突然外面传来“大王驾到!”杜玥惊的不知道怎么躲,全身还是没有力气,她手轻轻拉起长的手臂的衣服,说:“你要是有进来的本事,应该也有出去的本事,带我走吧。”楚王一步步靠近门口,杜玥没办法,噗通一声对下看着长说:“带我走吧。” 门外急步匆匆的楚王边走边说:“都是那些老不死的大臣,非拉着我说着说那,耽误我看美人。” 他推开门,就看到屋里没有美人,只有地上躺着的几个婢女,两个人影飞出窗外,他大喊:“来人啊!抓刺客!刺客抓走我的美人啦!快给我追!找不回美人,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禁军们看到两个人影飞跃出墙飞上屋顶,忙追着放箭。 长搂着杜玥的腰飞旋在半空中躲避飞箭,半空中只见那紫色长裳飞舞。而软弱无力的杜玥看着下面的宫廷,感觉自己像在飞,好神奇。她惊叹长的武艺如此神奇,这般轻功,怕是整个江湖也找不出几个来。 一众人屋顶上飞跃着,但长的速度太快。禁军们一路追到城门口,看着人影翻跃出城墙。待打开城门追出时,前方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追,兵分几路一路搜寻而去。 长带着杜玥轻功飞跃了有半个时辰,到了一个大湖旁,后面已没有追兵,他放下杜玥,杜玥已慢慢恢复气力。 这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杜玥对长说:“谢谢你啊。”长没回应,她觉得长不在旁边,听到远处踩树枝的声音,因看不见,不免让她精神紧绷。 她抬头看见漫天星星,这时她听到一声打火石的声音,眼前地面出现一支小火苗,慢慢的烧起小火堆。 杜玥看着长想着:“他居然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行动自如。”其实长在光线暗的深洞活了数百年,他培养自己的各方面感知能力,所以这个黑夜里行动对他来说小意思。 杜玥发现长始终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她想:“难道是哑巴?” 两人就这样没有语言的呆着。 第三章 帮助杜玥脱困 第二节 出逃的第一日 天蒙蒙亮,趴在膝盖休息的杜玥被清晨的凉风吹醒,她睁开眼睛,看见前面一大片的湖水,湖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起身走到湖边,蹲下身捧着清澈的湖水喝了几口然后朝脸上拍了拍,冰凉冰凉的。这么多天的疲劳顿时消失。 她想起长,转头四处看都没找到人影,只见一件衣服在湖边。她沿着湖边走了几步,只看到几只鸟在湖中捕鱼。 杜玥看着湖面发呆,清醒不久的她又陷入苦恼中,她想着:“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呢?我该何去何从?那个家是不能回了。” 这时从水里飞出两条肥美的大鱼掉在附近岸边,随后长光着上身旋转出湖面落在湖边,杜玥急忙别开头。 长穿上衣服,朝杜玥喊了声:“喂!” 杜玥回过头,一条大鱼朝她飞来,她不自觉的伸手接住鱼,看鱼还在动有点吓一跳,“啊!”的叫了一声,她急忙把鱼丢到湖里。 长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杜玥,然后生吃了一口鱼肉,好一段时间没吃生鱼肉了,十分想念。 这个场面可把杜玥快看吐了,她实在是不了解长到底是哪里的人?又是怎么样的人?不过有一点她很肯定,她不能再继续和长走下去,长把她从楚宫救出已连累他了,接下去的路她要自己走,不然继续连累他。 于是杜玥头侧着,避开看长生吃鱼的样子。她说:“少侠,多谢你前后救了我两回,之后我要自己走了,不能拖累着你。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只有身上这些首饰,我都给你。”杜玥说完,就摘下自己身上的大部分首饰,然后侧着头放到长的脚边,说了句:“你多保重。”然后就朝湖边快步走去。 长捡起玉镯看了看,再看看走去的杜玥,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了,他将首饰收进自己的行囊里。 禁军城里城外搜寻了一夜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查到。 楚王下令让天龙山庄的人就算找遍天下也要追到刺客找回杜玥。 楚王本想四处大张旗鼓的抓刺客,被大臣反对。毕竟这是楚宫的羞耻,居然能让一名刺客从一向戒备森严的楚宫带走后宫女子,还没留下半点踪迹。 天龙山庄内大厅主座上,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五十几岁的男子拿着宫里加急送来的女子画像,画像中人正是杜玥。这名男子就是天龙山庄庄主王蛟,他粗壮的身躯,四方脸,显得不怒自威。 厅旁侧是天龙山庄老二阴黎,他粗声说着:“楚王这小子,看我们支持他继位,就对我们指手画脚呼来喝去的。看哪天不......” “老二!”阴黎的话被王蛟止住。 王蛟对厅下旁侧的人说:“到底是谁,能从楚国带走一个人,甩开追兵。可见此人武艺高强啊!老三,城中是你负责的,这事你怎么看?有没发现最近城中有可疑的人?” 王蛟口中的三弟正是城中茶楼喝茶的中年男子,名叫王三,是王蛟弟弟,在山庄地位排行老三,在山庄的地位极高,威望甚至超过老二阴黎。 王三说着:“如果抓不到刺客带回杜玥,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我天龙山庄也会受到各门派嘲笑,毕竟是在我们的地界内。城中最近就是兰国送来一批药材,还有就是绞国送杜姑娘来的一队人马,这些人马没发现可疑的人。” 突然他想起长,他继续说:“倒是有发现一个奇怪的人,他不懂骑马,但是力气和速度确实惊人,当时我觉得这个像乡下野小子的人是个练武好胚子,还派人查了他,不过他整日都在逛着,除了吃就是吃,看什么都新鲜,重要的是他好像不会说我们的话。对了,他那日救得人就是这位杜姑娘,可他们看得出是不认识。后来我们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打伤,再后来就失去他的踪迹了。” 王蛟立即说:“立即去追查此人,我们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王三抱拳说:“是。”立马起身出发了。 杜玥走了半日,肚子咕咕叫了,她摸着肚子,继续走着。杜三姑娘虽然武艺不错,即使大夫人对她不好,但总是有仆人伺候饮食起居。眼下的情形要想裹腹,只能是依赖别人了。 翻过一个小山坡后刚好看到远处湖对面岸边小山坡边有间屋子。 可是湖面有白米宽,要沿着湖边绕到那间屋子要绕好远。“如果我有那位少侠的轻功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杜玥突然想起长来。 心不在焉东张西望的杜玥走着一不小心踩到泥滩中,她用力挣扎起来,结果越陷越深,已陷到大腿根处。 她有些慌了,喊着:“有没有人啊?”声音惊起的只是一群鸟。 杜玥垂头丧气的呆了片刻,愤怒的拍打泥滩,大喊着:“啊!!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然后一个人低着头开始哭着。 这时,熟悉的声音“喂”,杜玥抬起头看,是长,长还是幸灾乐祸的笑容,手里还拎着两只野鸡。 杜玥问:“你一直跟着我吗?”长没回应。 杜玥擦干眼泪说:“快拉我上去。” 长伸出粗厚的手掌,杜玥本想男女有别说:“你找根木棍来。” 长听不懂,伸着手等着杜玥来牵。杜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出手。长瞬时一把拉起泥滩中的杜玥。 然后长拉着杜玥迅速轻点湖面朝对面小屋飞跃去。 长放下杜玥,杜玥快步朝屋子走去,决定过去换些食物和衣物。结果空欢喜一场,是间空屋子。 杜玥难受的看着自己满是泥污的下半身。长看杜玥站着不动,他丢下野鸡走去捡干柴。 杜玥走出屋外,翻过小山坡,眼前的还是湖。 天快黑了,她要赶紧清洗一下自己的衣服。她走到湖边,脱下鞋子试着走下湖,深度还可以接受,她赶紧擦洗身上的衣服。 山坡上捡干柴的长看着湖里的杜玥,笑了笑,然后多捡了些就回到屋子外升起火堆,用以前部落的办法用叶子包着野鸡烤。 清洗干净的杜玥闻着香味走来了,她看到半裸露穿着鱼皮衣服的长,不敢正视的问长:“你怎么不穿衣服?” 长看杜玥都不看自己,朝她“喂”的一声,杜玥快速看了他一眼又避开。 长看她那么别扭,丢了衣服到她身上挂着,杜玥吓了一跳拿下衣服,杜玥这才看着长问:“给我换上的?”长看着她,动力动手掌,示意杜玥换上,杜玥想了想只能如此。 屋内换衣服的杜玥看着排箫和白玉剑,想起昨夜。 昨夜当外面喊“大王驾到”时,她向长跪下。长拉起她准备走时,她想起自己的剑和排箫,这就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她看四处,她着急的对长说:“我的剑和排箫。”可是长听不懂,她拉着长朝她指的方向快速移动去找,在大王快要打开门的前一秒她找到了,所以大王进门后刚好看到两个人从窗户跃出。 杜玥笑了笑,继续整理衣物。 片刻后换了长的衣服从屋里出来了。长的衣服给杜玥穿显得杜玥更娇小了,杜玥还不忘将白玉剑缠在腰上。 长看着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的杜玥穿着自己的衣服,心里有点开心。无意间看见露出白皙的脚,想着以前部落里男女老少要么不穿鞋要么被草鞋磨得都是茧。 第三章 帮助杜玥脱困 第三节 深夜遇追查 长烤着鸡,杜玥在旁侧坐了下来,用衣服放在膝盖烤着火。 杜玥看着长,想着:“原来他不是聋的。”然后她问长:“少侠”长听到这个称呼好多遍了,他抬起头看杜玥,杜玥笑了笑想着:“果然不是聋的,难道是别国人?”然后杜玥继续问:“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杜玥看着长没有反应,然后用手势比着是否能听懂她说的话,长似乎明白了,摇了摇头。 杜玥低声“哦”了一声,认为可能是不懂他们语言的山野村夫或他国人,但长的武功实在很高,高的不像普通江湖人,这等身手她的师傅比之也是有差距的,当今世上估计也没几人可比。 极快的移动速度和像天空中悄无声息在飞着的鸟一般的轻功,这身内力像拥有几十年武功修为的高手拥有的,可他看着比自己长不了几岁。 长看着杜玥盯着自己看了许久,不过他也没觉得不自在,喜欢看就看吧,被这么好看的姑娘看着也挺不错的。长边想边笑了下。 杜玥想着想着不自觉盯着长看了许久,直到长将一直野鸡递到她面前后杜玥才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烤鸡,不过早已饿的四肢无力的杜玥那点不好意思立即被烤鸡的香味掩盖。 杜玥接过烤鸡闻了闻咬了一口,开心的吃着,说:“好吃,我从没这样吃过。”长看她笑着,吃的香,他也吃。 记忆力好学习能力强的长出山这些日子,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语言,长想了想,试着开口说话,他生硬的说:“姑娘。”咬着鸡肉的杜玥听到长的叫唤抬头看着他,长指着杜玥又叫了声“姑娘”,指着自己叫“少侠”。 杜玥想:“可能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称呼。”笑着笑,吞下鸡肉说:“这是对年轻女子和男子的称呼。”长问:“女子?男子?”杜玥放下鸡肉决定好好教教他,她指着自己说“我是女子”指着长说“你是男子”,长指着自己说“你是男子”,指着杜玥说“我是女子”,把杜玥逗笑了。 杜玥指着自己说“我”,长很配合的指着杜玥“我”,杜玥把他手指掰回指着他自己说“我”。长似乎明白了,然后立马指着自己说“我”,指着杜玥说“你”。继续指着杜玥说:“你是女子,姑娘。”然后指着自己说:“我是男子,少侠。” 杜玥开心的说:“你学的很快,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不是所有男子都是少侠。”长听这么长的话又不懂了,盯着杜玥摇着头。 杜玥接着说:“不过大家都有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长听不懂,杜玥指着自己说:“我的名字叫杜玥。”然后指着长:“你叫.....?”长问:“名字?” 杜玥想了想后拿起树枝在地面划了两排竖线,然后指着竖线说:“这是女子、女子、女子、女子、女子、女子......,这是男子、男子、男子、男子、男子、男子......”然后给每条竖线取名说:“这女子名字叫小菊、这女子名字叫珍珠、这女子名字叫琥珀、这......,这男子名字叫子丑、这男子名字叫寅卯、这男子名字叫甲乙,这......,我的名字叫杜玥,你的名字叫.....?”长已明白,直接回答说:“长。” 杜玥问:“长?你叫长?”长点头。杜玥继续问:“没有姓氏吗?”这个复杂,长听不懂,杜玥继续问着、教着、答着,长也问着、学着、答着。长也学的十分快,一教就会。 火堆旁两人聊得十分投入,不知不觉夜已深。 躺在火堆两侧的长和杜玥同时睁开眼睛,有几个人正以轻功快速朝这边跑过来。 躺在原地的长看着杜玥起身抱着衣服鞋子找地方藏身,最后藏到不隐蔽的小山坡上。 杜玥着急的问长:“你怎么还不起来?”长没回答她,她想着他们不认识长,应该不会有事,于是她躲到小山坡另一侧趴着。 片刻后,几个持剑男子落在长的周围。长双手环在胸前,石头当枕,闭着眼睛装睡。 有个剑客踢着长的腿叫到:“喂,小子,醒醒。喂!”长睁开眼睛,对方继续问:“这里就你一个人吗?我刚才看到有人影走动。”长坐起身盘腿坐着,他没回答。 一个剑客说:“难道这人是聋哑人?看他穿的鱼皮衣服,应该是在这捕鱼的。” 一个剑客继续问:“有没看见一男一女从这附近经过?”长还是没回答。 突然眼尖的看到一只鞋子,然后朝鞋子走去,杜玥看见有人朝她方向走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着急丢了一只鞋子,她下意识的手抓住白玉剑柄。 长也看到那只鞋子了,对方恼怒的拔出剑指着长,问:“快点回答!这是谁的鞋子!”长还是没回答。 围在长旁边的几个男子相视一下,抬起剑然后同时刺向长。 长手掌拍地迅速旋转飞起,落在他们剑上。 几个男子抽开剑,从上下前后左右攻击长的头、身、脚。 长的速度是很快,但江湖上的这些功夫他都没见过,想看他们多施展几招,自己也可以再精进武艺,就多陪他们玩了一下。 很快他便记住他们的招式,他快速抓住朝他刺剑过来的人的手腕直接拗断,那人吃疼掉了剑,长踢起剑接住剑,一个旋转一剑割喉。 躲在上坡后的杜玥惊呆了,她还没杀过人。看着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长好陌生好恐怖,和刚才跟自己开心聊着天的人完全像两个人。 其他几个剑客紧张的抓紧剑柄,有个剑客拿起一物准备吹响,这是要发信号招来同伴救援。这招长在远古时期就用过了。 然后他又是毫不留情的将手中剑射过去,直接将那剑客割喉。 剩下五名剑客准备要逃,长瞬间移动到他们面前挡住。 不到片刻,几名剑客男子全部被杀,全是一剑割喉毙命。 杜玥片刻后缓缓走下山坡,看着满地血迹,长的身上没有沾到一滴。 杜玥充满怒意的双眼看着长,一声不吭走进屋子,换上湿漉漉的衣服后走出屋子,将换下的长的衣服扔还给长,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长看着生气的杜玥消失在黑暗中,他不理解为什么杜玥会这样? 他蹲下身先看看几个男子身上有什么,他看到他们都有一块令牌,上面的“天龙山庄”的字他看不懂。还搜到一块画着杜玥画像的白绸布。 他将杜玥画像投到火堆中烧了,带上一块牌子朝黑暗中走去。 第三章 帮助杜玥脱困 第四节 草率进权县 黑夜中,长在杜玥后面悄无声息的跟着,杜玥在树丛中轻功快速轻点草丛跑一小段,再落地走几步再飞跃一小段,身上衣服被树枝勾破了几处,也摔下几次。 杜玥虽然武艺还不错,不过内力不行,轻功只见一般,只能跃起离地面高一些快步跃一小段。 她被树杈刮伤,疼的嘴里直念念叨叨自言自语着:“刚才怎么不知道拿支火把来,怎么拿?”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看到远处有几十个火点,是自东面过来一大批举着火把慢慢过来的人。 杜玥觉得这个应该是搜寻她来的。她左右看着都是矮树丛,根本挡不住人。听着水声,打算靠着湖边走,湖里是她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 长在几十名护卫附近飞来飞去,护卫们听到声音,看到快闪的人影,全部跟着追去了。 杜玥走着走着发现那几十个火光往北面去了,她感觉这和长有关系。 杜玥根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既然是出逃回不了家,就只能硬着头皮随便走了。 走走停停的杜玥已满身泥污,鞋子已在夜里飞走时不小心被树杈勾丢了,只穿着满是泥污的布袜。 她走到湖的尽头,旁边都是矮山,她要翻过矮山看看有没人家。 天刚蒙蒙亮,天龙山庄的剑客找到昨夜被长杀的那几名剑客,一名剑客查看死者伤口,说:“全是一剑割喉,看来他们离这里不会太远,他们如果按这个方向走,估计已到权县了,既然自己到我们的地盘。留两人埋了他们,我们快追,不能让贼人跑了。” 长坐在山顶看着远处,虽有雾气,还是能看到远处有一大片屋子沿着矮山层层叠高,最低处是小河流。 长看到的那片房屋就是天龙山庄,权县汉水船运的事由他们包揽。 长身下这座矮山前方的一大片房屋就是楚国权县。虽是县,但看这大片的建筑就知道十分繁华热闹。 长的心中还是有当时身为族长时的雄心壮志,等他了解这里的一切后,他也要想眼前的山庄那样打造自己的王国。首先要有自己的人。 长低头看着正爬上山顶的杜玥,现在她的样子十分狼狈,和之前华服精心装扮的判若两人。杜玥因没有鞋穿,走的比较慢。杜玥会不会成为他身边的第一个人呢? 快到山顶,杜玥抬头看到一个人,是长。看到长坐在山顶石头上看着她,杜玥收起狼狈状态,咬着牙快步爬到山顶后直接下山,刚下一步看见一座县城,远处好大一条江,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船。杜玥心里想着:“权县?这莫不就是书简中记载的权县和汉水?” 杜玥想着若能乘船到对岸,那她的被带回的危险就小一分。 可是如权县要经过城门进去,这可把她难住了,除非。她想起长来了。纠结了片刻后,她回到山顶站在长身边,轻声说:“长,你能带我进下面城吗?下面有护卫把手城门,我进不去。”说着还指着城门口,指着其他地方进去。 杜玥手还没放下,就被长扛着快步飞跃下山,天还没大亮,护卫还未换班,站的有些疲累,所以这时候进城时机还是不错的。长快速移到城墙下,看到上面的有一处的护卫在打瞌睡,他轻身跃上城墙快步行走在城内的屋顶。 经过一处院子时,长放下杜玥,他取下院子里晾着的衣服和一双破布鞋丢给杜玥,示意她换上。 杜玥左右看了一下,蹲在院旁灶台边换衣服,边换边看着长。她看见长掏出一把钱币放在屋子窗台上。杜玥笑了笑,那些钱币购买几套普通粗布衣服了。想着又摇摇头,真是不知道长是怎么样的人。 杜玥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简单布带盘发做男子装扮,手里还抱着换下的衣服。 杜玥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简单布带盘发做男子装扮,手里还抱着换下的衣服。长拿走杜玥手中的衣服先塞进自己的行囊中。 他们朝汉水边走去,经过集市,长被集市吸引住了。 长和杜玥走进集市,长看到肉包子和热腾腾汤面就走过去。店家问他来些什么,长听不懂,看着杜玥。杜玥就说:“老板,两碗面加鱼肉,再加5个肉包。”店家说:“好嘞,二位随便找位置坐。” 杜玥和长说:“我身上没钱币,你有吧?”长听懂钱币两个字,立马掏出一袋钱币,那钱袋杜玥认得,这袋钱估计是那日就她时赏给他的。 长看到端上来的汤面和肉包,迫不及待的大口吃着,杜玥也跟着吃着,她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市井或集市里吃东西,开心的边吃边对着长笑,长看着她那么开心,也笑了。暂时忘记被追踪。 吃饱后,他们买了些干粮。 长和杜玥突然看到几个人拿着画像走在集市里,长被杜玥拉着躲到鞋摊旁的鱼摊位后蹲下。长要站起来,杜玥拉着他蹲下,他还是站了起来。刚好拿着画像的人走到这个位置,被站起的长挡住后面的视线,看了看长继续朝前走了,长走到旁边鞋摊,看了看蹲着的杜玥的脚,选了一双,问:“多少钱?”对方说:“二钱币。”长听得懂,付完钱,把鞋子丢给杜玥换上,原来杜玥现在穿的鞋子太大,不合脚。 杜玥带着长往她在山上就看好的渔夫渔船走去。只是走进些才知道都是护卫把守在江边。 这时城门进来那几位发现尸首的剑客,和护卫统领说了几句话后,护卫们全部开始行动了。 护卫们分队拉开清扫式紧密搜寻,从城门往江边方向搜去。 杜玥带着长往她在山上就看好的渔夫渔船走去。只是走进些才知道都是护卫把守在江边。 杜玥拉着长准备转身要走,被眼尖的护卫看见,叫了声:“站住!”引得旁边护卫和天龙山庄的人的注意。 前面的护卫走上前来,后面的搜查护卫马上要到了,真是前后夹击。 站在靠近江岸不前不后的长和杜玥,杜玥想着:“都怪我草率了,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可以乘坐渔船走。还拉着长进这个县城里来。” 杜玥对长说:“长,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其实长进权县不是杜玥的原因,是他坐在上坡上时看到那些船十分好奇,那么大的物体能飘在水面上,好奇是干什么用的。 长笑了笑,直接朝护卫走去,杜玥探口气也走了过去。 护卫继续问:“哪里来的?”杜玥回答:“我们是......”这时剑客拿着白绸布画走了过来,看了看杜玥,正想大叫。 被长两手各抓一个脖子,咔嚓直接拗断。虽然昨夜已看过长杀人,但杜玥还是受惊了。 岸边的护卫看到这边的情形立马让弓箭手射箭。 一下子几十只箭从岸边朝他们两射过来,长掏出杜玥换下的衣服,手一运力,快速旋转衣服,很快箭都被卷在衣服里,长在用力一甩,箭射回岸边,有的躲开,有的被射中的被箭带出江岸数米掉入江中。 长拉着杜玥快速飞跃到岸边,那些人立马从两边朝他们砍来,杜玥也本能的拔出剑对抗。 后方的护卫来了,他们准备朝他们两人射箭。 杜玥边打边问:“我们这是要跳江吗?我不会水性。” 长一拳一掌皆要见血,他拎起两个护卫扔往护卫堆,拉着杜玥投入江中,后面紧追过来几十只箭投入江中。 第三章 帮助杜玥脱困 第五节 汉水脱逃惹怒王蛟 沉下水的杜玥眼见一支箭要射中她,被突来的手截住,是长。 长拉着杜玥边躲避射入水中的没完没了的箭边快速朝江对面游去。 杜玥快憋不住气了,杜玥使劲拉着他的手。长转头看杜玥憋气憋的扭曲的脸,长没办法,单手拉过杜玥的头,直接粗鲁的嘴对嘴给她输送气。边旋转身体避开射向他们的箭,边朝对面岸游去。 杜玥睁大眼睛,还没回过神,长将她转个侧身背靠他,一只手掌捂住杜玥的口鼻,一只手臂环在她胸前到腋下。然后杜玥眼前就什么都看不清,都是一闪而过。 长逆水往北游了一大段,片刻后他选择没人的地方上岸。 杜玥躺在岸边石堆中喘着气,突然想起水中长给她输气的一幕。 她是又气又羞,想着是自己拉他进权县的,刚才前后夹击他算又救了自己一回,可是...... 长坐在石滩上,摘下行囊,行囊中的干粮全部泡水化了。他抬头看了四周,又看了看附近山林想着走哪条路,转身准备对杜玥说:“走。”走还没说出,就被杜玥一巴掌拍在脸上。 他看着身旁坐在石滩的的杜玥,脸火辣辣的,愣了一下。杜玥还想再来一巴掌,被长抓住,另一只手抬起也被长抓住。 长把她按回石滩躺着,杜玥抬腿攻击,被长的一腿压住。 长有半身压在杜玥身上,杜玥现在完全是都动不了了。现在两个人的姿势让杜玥更是觉得脸红心跳。 两个人用眼神交流着,长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在外部落抢了一个喜欢的女子做了妻子,当时也是被她这么打的,仿佛间看到妻子。杜玥看着长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还有笑意,非常让人心动的眼神。 长想到后来自己的妻儿躺在血泊中,他的微微湿润的双眼立即透射出冷的要杀人的眼神。 杜玥看到他眼神的转变,十分不解,杜玥想着:“他的眼神怎么会有种让人发凉的感觉,那是泪吗?”杜玥从充满怒火的眼神到探索长的眼神,看着看着觉得有点发凉,不敢直视。 片刻后,长回过神。他试着松开杜玥的手,看杜玥没有要继续攻击他的意思,他起身拿起行囊走了。 杜玥面对现在这么冰冷的长,她反而不自觉的起身跟着长走。 她回头看看刚才远处下游的权县,一艘船往对岸过来。她敏感的立即加快跟紧长往东北面山林方向走去。 郢都城内驿馆门口,莫林和同行的人说:“终于可以出发了,还好我们昨日没有急着出发,否则必定怀疑和我们脱不了关系,免不了被抓着拷问了。走吧走吧,免得再生枝节。” 昨日近午时,一大堆禁军围住驿馆,上上下下的包括私人物品都翻个遍,有个护卫拿着长给莫林的玉多看两眼,莫林说糟了糟了,当真是偷来的。正着急怎么办,护卫把玉石放回去了。 莫林看着几个不是禁军的佩剑的人进驿馆,直走到莫林和同行的人这边,问药材护卫队领队:“就你们几个人吗?”领队回答:“对。” 然后又有个脸瘦尖的不是禁军的人走进屋,问莫林:“前日有人看到你们领着一位男的一起住进驿馆,那个人现在可在你们中?”莫林旁边的七叶山庄派来的护卫轻声告诉莫林说:“此人是天龙山庄排行第三的王三。” 莫林听后回答:“那位小兄弟昨日辰时就离开了。” 王三问:“为何先离开?他去哪里了?”莫林看王三问的不对劲,回答说:“这个我不知道。” 王三问药材护卫领队:“他和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领队说:“路上遇见的。” 王三继续问:“哦?路上遇见。说说看是怎么遇见的。”领队故意问:“可是这个小兄弟犯了什么罪?” 一名禁军说:“少啰嗦,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领队忍着怒气回答说:“此次送药材的路上我们遭遇贼匪袭击,这位小兄弟帮我们一起打跑贼匪。” 王三明知故问:“那他就是有功夫咯,他武艺如何?”领队想着:“如果小兄弟真的犯事,告诉这人小兄弟武艺惊人,怕是我们也不好脱身了。那小兄弟好歹救了我们大家一名,这样的人总比眼前这个什么王三的看起来舒服。”领队回复:“武艺如何我不知道,大家都在忙着与贼匪厮杀,没顾得上看,不过我想一般吧,毕竟他连马都不会骑。” 王三盯着领队的看了一下,长连马都不会骑这个领对倒是没撒谎,然后继续问:“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领队说:“不知道,就算问了也白问,他根本听不懂我们的话。” 王三没有继续问下去了,然后一众人离开驿馆。 莫林和一行人说:“他们居然知道我们带了一个人进来。” 一个七叶的剑客说:“天龙山庄,他们一直盯着我们。刚才看他问话的气势,完全不把我们七叶山庄放在眼里。” 另外一个七叶剑客说:“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了,他们一项认为自己就是四大山庄之首。” 后来才探听到是前日同住驿馆的绞国送来的女子昨日进宫后夜里就被贼人掳走了,只可惜楚王连那女子面都没见着,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怀疑是长。 驿馆今日才放莫林他们出行,他们赶紧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莫林想着:“少侠,希望此事与你无关。”然后一队人马返回兰国去了。 天龙山庄庄主王蛟大怒,说:“居然让贼人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走,连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这事要是传出去,让我们天龙山庄在江湖怎么立足!” 老二阴黎等人被王蛟大骂,权县搜查及往西郢都方向搜查是他来安排的。王三则负责郢都城和其他几个方向搜查。 老二阴黎说:“大哥,实在是这贼人的武功高不可测,能在我们重重围困下还能脱身,我已派人往江对面追去,只要他和那杜姑娘一起,我们就不难找到他。” 王蛟说:“我倒是想会会这个人了。” 老二阴黎继续说:“据回报,那位杜姑娘会功夫,和贼人一起动手和我们的人对抗,完全不像是被掳走的。” 王蛟笑了声说:“关于那女子自然有楚王、那些大臣还有绞国他们去扯。我们倒是要好好追查一下这个突然冒出头的贼人,杀了我天龙山庄这么多弟兄!”嘲笑变成冷笑,眼里冒着杀气。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一节 救白虎 长在前面走着,杜玥在后面默默的跟着走了估计有两个多时辰了,长头也没回过。 杜玥想着:“他武艺深不可测,水性也那么好,那么急的水流都能游的好好的。如果知道他水性那么好,我就不进权县了,我们随便找个地方游到这边就好了。可惜他不会说我们的话,没法早知道。”想到在江中,她又想起水下一幕,她甩甩头甩掉这一幕。 她看着前面长的背影,明明是自己吃亏,为什么现在像自己理亏似的乖乖跟在后面。不过长前后救她有五回了,她本拿命相酬都不为过,还矫情。杜玥想着就笑了下。 进入山林后,长看起来似乎心情大好。山林里杂草丛生,都是高大的树木,他像猴子似的,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而杜玥也学着用她那点轻功从抱着这棵树杆飞跃到抱着另一棵树树杆。 可是长速度太快,杜玥看不到他人影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凭感觉走。 长摘着曾经吃过的野果,突然听到一声虎叫声,他立马朝声音的方向飞跃去。 快接近声音处时,听到有人说话。看到一只被高高吊起的白虎,白虎在挣扎叫着。 虎叫声杜玥也听见了,她说着:“长去哪里了?难道是要各自有各自的路?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得在天黑前找个地方过夜。可我不会生火。算了,既然决定逃,以后就得靠自己走下去,怎么还依赖上别人了。”杜玥边说边继续抱树跳跃着。 而对着白虎说话的是一个装扮奇怪的老头,他对着被捕猎绳扣套住脚的白虎说:“你可总算被我逮到了,花了我这么多年功夫,还在这片山林布了几十个捕猎扣。等下我要取下你的虎胆用来泡酒。” 长听不懂那人在说什么,只看见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向白虎。 老头拔开葫芦盖,闻了一下,十分陶醉的模样。长似乎也闻到酒香,看的有点馋。 白虎使出全力往上躬着身要去咬绳扣,但都徒劳。它张牙舞爪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阻止那老头。 老头似乎是有武功的,他手掌运力,抬起匕首到胸前,然后即刻把刀射过去。 刀尖马上就要插入白虎,被一颗野果核击飞。 正闻着酒香的老头听到匕首“哐”的一声被击飞,他警觉的看着四处,然后喊:“谁,出来。” 长轻轻的从高处落下,那老头心想:“这么年轻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功,我都没听到他在这附近。” 长朝绳扣射去枯叶,被老头及时弹出的小石子打落。 长看着奇装的老头,想着,出来这么多天,这个老头还算有些本事。两个人相互看着。 长朝老头射出几片枯叶,老头几个翻滚躲避开,手背和胸口衣服被划破一道口。 老头看了自己手背的伤口,想着再慢一些,怕是手筋要被割断,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宝山出现?”长没回应。 老头继续想问问题,可是长朝他扑过去,速度之快,眼看长要抓到老头的酒瓶,那可是老头的宝贝,老头护酒心切,紧抓住酒瓶,随手朝长弹出一粒小石子,长侧身伸手接住小石子,瞬间回射怪老头。 老头向后翻了几翻躲避,同时右手拔出一根缠腰上的皮鞭,提气汇聚全身内力于右手,人未落地,皮鞭甩向地面,地上的树叶被甩成两段,像刀切一样。 老头借皮鞭甩地的力猛甩皮鞭冲向长,柔软的皮鞭积聚内力后竟去刀剑般锋利。 老头一个旋转朝长横扫皮鞭,长伸手想抓住皮鞭,但老头招式怪异,皮鞭灵活,看似横扫胸前,实则皮鞭因内力振动卷动向腿部;看似双向头顶,实则鞭子突然垂下从下往上甩;看似卷向右手臂,实则卷向左手臂……幸亏长的速度没什么人可比,都让他避过。 长第一次有了自己抓不到的东西,觉有意思,老头的皮鞭走向声东击西,长躲避了几次,观察老头招式。 老头看长在观察他的招式,说:“给你来招厉害的,接招,“响尾出洞”。” 这招奇怪的是,但长去抓皮鞭时,皮鞭总能和他保持相同的距离,像是皮鞭有灵性会躲避他似的。长一退避时,皮鞭又跟着他,绕向他。 这就是怪老头的秘诀。 老头的武功招数阴毒,长的头顶、后脑勺、眼睛、脖颈、……快速从前后上下猛烈声东击西的攻击长。 长发现皮鞭上的内力似乎能感知他,是否是自身内力的缘故呢。于是长停下运用内力,果然如他所料,皮鞭没有失去刚才的灵性了。 怪老头发现长停止内力,时机来了,立即朝长的脖子甩去。当皮鞭刚碰到长的脖颈,长伸手抓住皮鞭立即运力,皮鞭这时倒是排斥似的松开了。 皮鞭被长抓住了,长用力一抖皮鞭,另一端抓着皮鞭的怪老头被长的内力振飞出数米摔倒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怪老头看不是长的对手,朝长射出三枚针后快速飞鞭钻入丛林。 长正要追,想起吊着的白虎。他朝吊绳扣射去枯叶,白虎落地。 老头拼命跑,转头发现长没追来,抱着酒葫芦,说:“我的宝,差点连你也被抢了,可惜我的白虎啊。看我不抓了你小子,取你贼胆泡酒。”然后继续朝前跑走了。 白虎站起身抖了抖皮毛,发着淡淡蓝光的眼睛看了看长,长蹲下,与白虎对望着。 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老虎,他朝着老虎故作呲牙。白虎只是看了看他后转身走开了。 他跟了一小段后,看到山谷内也是如神兽山一样奇峰怪石,还有些山洞。他看到白虎猛跳上垂直的峭壁几步猛跳向上后,进入另一片更高处的丛林中不见了。 长突然听到杜玥的叫声。 杜玥找了一处有水流的位置,准备捡干柴烧火,不小心踩到刚才那个老头布置的捕猎绳扣。 长在远处看着倒挂的杜玥正拔出她的白玉剑,杜玥刚才被突然吊起叫了一声都忘记自己还有剑。白玉剑割断绳扣,杜玥随即一个翻滚落地,吐了一口气后,捡起枯叶和木棍,学着钻木取火。 他刚才试了石头打火、剑刮石头打火都没成功,现在试试钻木生火,忙的额头都冒汗了。 长看着全身污泥的杜玥,一个人蹲在溪边生火,他才意识到杜玥以为他留下她先走了,所以学着自己照顾自己,这让他不免心里感觉有点异样。 可能是树枝和枯叶不够干,杜玥半天都没生起火,她急得抬头看天要黑了,刚好看见上方坐在树枝上的长。 她突然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发现自己依赖上长。她认为自己要想以后能活下去,眼前这些都是小难题。她低头继续钻木生火。 长看杜玥没理他,直接跃下树去扛起杜玥朝他刚才看好的地方飞跃去。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二节 白虎引路 到了一处露着些石头的山谷,长纵身一跃到了高处的一个小山洞。 进入山洞后,长放下杜玥。洞内不大,如不规整的一个房间大小,主要是山洞位置够隐蔽。 长解下行囊又出去了,杜玥想跟着去,走到洞口已不见人影,迎面的是被山风刮来的枯黄落叶。 她看着远处天边的红霞,红光照着洞口的杜玥和这片山林,这时杜玥看到漫山都是黄叶,夹杂着些许绿色,才想起已是深秋。 片刻后,长扛着一堆干柴和一支挂满野果的树枝回来了。他看到杜玥整理出一块空地,还捡了一堆枯叶。 长从身上拿出两颗打火石,这时杜玥上前说:“等一下。”然后伸手找长要两颗打火石。 长转头看着杜玥向他伸来的双手,还没反应过来,杜玥直接从他手中拿走打火石,走到刚才就准备好的一堆枯叶处,然后学着长的样子,用力握着一个打火石,抓着另外一个用力拍打向下,看到火星,可惜没点着火,杜玥就接二连三的不间断拍打,用力拍打了几十次后终于看到终于看到枯叶冒气烟来了。 杜玥激动的丢下打火石,小心翼翼的用嘴吹着冒着烟的星星火点,慢慢的燃气了火苗。 杜玥开心的大叫:“啊,打着了打着了,我成功啦。” 长看着杜玥的样子十分搞笑,对于长来说,在他那个时代,人人都会这些生存本领,个个干着粗重的活。他是无法理解当今时代富人家养尊处优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长拿了些干柴架到火苗上,杜玥也学着他,很快就烧起火堆了。 外面天已黑,洞内听到的是火烧干柴的偶尔“噼啪”的声音,洞外的风声、和瀑布的声音。 长躺着闭目养神,长想着今日和怪老头动武时,发现前几日都太过自信满满,才几天就遇到自己没见过的怪功夫,虽然自己赢了,但也是琢磨了点时间才抓住对方招式特点。 自己的武学特点就是没有什么招式,靠的就是身体那股无人能及的能量。如果昨日出现几个怪老头一样武艺的围住他,他又该如何制服他们?老头露的那股不一样的内力为什么和自己的排斥?他有没可能炼成可以吸纳天下所有奇怪内力的武学呢? 长脑中在不停的思考着这些问题,这事提醒他不可轻敌,时代变了,无奇不有,要小心点才行了。现在自己有的是时间看遍这个天下,看看天下都有哪些武学。 杜玥看着火堆偶尔添柴,身边是只剩两三个野果的树枝。 杜玥拿起树枝在地上画着写着字,长听到杜玥画地面“沙沙”的声音,辨别杜玥画的是什么形状,然后在脑中也刻画出“秋”字。这些天他看到很多的字,他看到每个字都有意思,就像当时他们部落在石头上刻画的一些特有的图案做暗语一样。 杜玥停下后,长睁开眼睛起身看着杜玥在地上的字,基本和自己脑中刻画的是一样的。 杜玥看着长盯着自己写的字,长先开口问:“是什么?”杜玥说:“这是“秋”字。”长继续问:“是什么。” 长的这个问题一问,就打开他们今晚漫长的一问一答教导时刻了。 杜玥在地面写了一个“长”字,告诉长说:“这是我根据你说的你名字的读音给你选了这个“长”字,是你的名字,你可喜欢?”长指着地面看着杜玥说:“我的名字?”杜玥点着头,长看着地面上属于自己的名字“长”字,觉得十分神奇。杜玥又看到长少年般的神情。 第二天,他们继续朝东北面走去。翻越了几座山,山越来越高,越来越陡。 长在山路上还除掉了几个捕猎的吊绳扣。长拿着最新除掉的吊绳扣,想着:“昨日那怪老头可能就住在这山林里。如果真要是再遇上,一定要再好好探测一下他到底还有什么招式。” 想着想着脚步就快了,让跟在后面的杜玥叫了声:“喂,等一等。”长回头看杜玥在后面走的已经有些吃力了,大口喘着气,只好放慢脚步。 长从杜玥那学到的话问:“累?”杜玥笑着说:“哇,厉害!”朝长竖着大拇指。 两人突然听到丛林中有声响朝他们靠近,猛地白毛动物从树丛中跃出站到长面前。 杜玥第一次看到虎,还是白色毛的虎。虎的神态和画中十分相似,不过现实中的根据威慑性,尤其是这只白虎发着冰冷淡蓝光的眼睛。 长看着白虎,朝它走过去,杜玥保持距离不敢靠近。白虎看了看长朝它走来,它转身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长。 根据长的经验,这是白虎要领他去什么地方,于是就跟上了。杜玥看长跟白虎走了,她也提气精神快步跟上。 白虎在林中快速奔跑,长在树上飞跃,杜玥则借助每颗树树杆飞跃。它带的方向是朝前面的最高山方向靠近,它翻越到第二座山的山顶后,白虎的脚步慢下来了,走到一块石头上往前下方看。 长也到了白虎站的石头,看了看四处,看白虎盯着下方看,长也顺着往下看。长看到下方山谷有一个小水塘,水塘附近有间茅草屋搭建在石壁上,景致看着不错。 杜玥好不容易跟上,看着白虎和长慢慢轻声往下,她也蹑手蹑脚的走着。 他们到了屋子上方,白虎没有继续前行,它看了看长。长似乎明白白虎带他来着的用意,但具体是什么就要自己去看一看了。 杜玥轻声说:“白虎带我们来这里,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长转身拦着杜玥,手势示意自己先去看看。 长听了听附近没有什么异响,纵身跃下崖壁。杜玥在上方看着长轻飘飘的在石壁上点了两下就轻声落在茅草屋旁。 长看着茅草屋,用石头垒砌的矮墙和柱子,茅草顶从山洞往外倾斜装着。原来屋子有里屋和外物,里屋是在山洞里,用石墙、木窗、木门与外屋隔开。外屋没有门,直接连着外面。 长听到屋里没有声音,就走进外屋,地面堆着一堆工具,其中就有长见过的吊绳扣。一侧有个用石头垒砌的小灶台,中间还放着陶盆。 长捡起吊绳扣一看,想着:“难道这里是那个怪老头的屋?” 长放下吊绳扣,他闻着有奇怪的味道从里屋飘出,似乎夹杂着酒。长打开通往里屋的木门,走进去一看,空间也不算大,差不多两间屋子大。 一张简单的木床,靠墙木架上面摆放一些罐子,挂着各种草药。墙上还挂着各种动物的皮毛,有虎皮、熊皮、狐狸皮...... 长感觉屋子有股奇怪的气流,他沿着屋子靠墙走了半圈后,在一张画着白虎图的帛画前停了下来。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三节 怪老头的秘密空间 长看着画中的白虎和他所见的白虎十分相似。他伸出手在前面划了一下,感受这幅画后的气流。 长非常确定这幅画后面不一样,他正准备去推动这幅画时,发现画连着背后的石头在动,他立马先避到屋外。 长站在窗边往里看,只见画像门一样被打开,其实是画粘在石门上,跟着门转动而已,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走出来的果然是那个怪老头。他走出石门把石门关上,看着白虎的话自言自语说:“臭小子,居然打伤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山里。还好有你们,不然我就死在这臭小子手里了。”对着酒葫芦说着,边说边大摇大摆的往屋外走。 长立即翻出靠小水塘侧的矮石墙外,侧身紧贴石墙。 怪老头走到外屋矮石墙边捡起几条吊绳扣走出去往长他们刚才来的这片山林飞跃上去,怪老头没有发觉有人在这附近。 长听到怪老头已走远后翻回墙内,看着怪老头远去的方向,想着:“奇,昨日被我的内力所伤,才一夜功夫就恢复如常了?” 长走进屋,去推那石门,这石门沉重,没有深厚内力的人是无法打开的。长右手运力后按着墙面往里推,石门转开了。 一股浓厚的奇怪的夹杂着酒的味道扑面而来,是刚才长在外面所闻到的气味。 长朝里看一片漆黑,他往里走进,走了数米后,发现里面还是有些光线的,长看着四周,是崖石壁上的孔洞缝隙透射进来的光。 他看到洞内空间很大,还有好几个洞内洞。这个主洞都是奇形怪状的石柱。在中间有一个石台,石台中放着一只大缸。 左侧摆着好多大大小小的坛子。长靠近那些坛子闻了闻,和他喝过的酒很不同的酒味,他打开一坛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这酒味还不错,就是带了点腥味。 长走到中间大缸看,闻着也是酒。长想着难道这里是怪老头藏酒的地方?但是藏酒需要这么隐秘吗? 长继续在洞里走着,他似乎听到有人的喘息声。洞内洞多个,声音环绕在主洞,如果是平常人是无法马上辨别出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但对于在深洞生活了数百年的长来说太简单了,他立马朝从右边数起的第二个洞走进去。 第二个洞是向下走的,这里完全没有光线。长返回大厅找东西,如他所料,找到一个他在郢都驿馆看到的油灯。 长用打火石点起油灯,抓着油灯走下那个洞,沿着不规则的石阶向下,周围越来越潮湿。 痛苦的喘息声越来越近,石柱上绑着四条青铜链,都连向同一个位置。 油灯下,一个衣服褴褛,披散着白发的人。 长拿着油灯照着那个人,那个人以为是怪老头,并未抬起头。长用手拍了那人肩膀。 这个白发人感觉不对,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长。白发老人提起一丝力气问:“你是谁?” 长没回答,手抓着手臂粗的青铜链,白发老人说:“年轻人,这个可不好.....” 话音未落,长已将青铜链拔断,白发老人惊呆了。 崖石壁顶上的杜玥等着有点着急,想着:“怎么去这么久?难道真的有什么秘密?或者长会不会出事了?”她想着寒毛都竖起,立即甩甩头,说:“不会的不会的,长武艺那么好。不过去的也太久了吧,再等下去,那个怪老头要回来了,怎么办?再等等,见机行事。”杜玥自问自答了一阵。 旁边的趴着的白虎突然起身,快速从山林中向下跑去,片刻后就到下方房屋。 杜玥想了想:“不等了,我也要去看看。”于是也跟着白虎的方向向下。 长准备拔最后一条青铜链时,上方传来白虎的吼叫声。 白发老头激动的说:“是小白,少侠,不好,你快跑,我师哥回来了。” 长听不懂他说什么,扛着白发老人直接向上跃去。 屋外,白虎和杜玥挡着刚回来的怪老头,原来刚才白虎就是听到林中异响就知道怪老头回来了,所以立马去阻挡,为长争取出来的时间。 怪老头说:“小白,居然知道找帮手了,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小丫头帮你?这不是让人来送死吗?” 杜玥说:“还没比试过你怎么知道?”然后拔出腰间的白玉剑。 老头一看,说:“小丫头,你这剑倒是不错啊!那我就笑纳了。”然后猛挥鞭朝杜玥跃近,在横扫甩来去。 杜玥一个向后翻滚脚点在茅草顶下的石柱上,猛的用劲朝怪老头刺去。怪老头又是一甩,皮鞭卷向杜玥的手臂,这是怪老头的老手段,杜玥以为皮鞭从左边挥来卷向自己的左手,她立马朝右边旋转避开。实则皮鞭临近左手时突然拐向右侧卷向杜玥的手臂。 千钧一发之际,白虎跃上咬住皮鞭。 怪老头看白虎咬着皮鞭说:“小白,小心你的牙齿。”只见怪老头朝拿着皮鞭的右手发力。 白虎感受到一股内力沿着皮鞭那头眨眼速度朝它涌来,它立即松开皮鞭。 老头拿着皮鞭甩向白虎,白虎反应速度比杜玥要快。眼见老头要靠近屋门口,当怪老头皮鞭挥右边的白虎时,杜玥继续挥剑从左边迎向前砍向皮鞭,皮鞭上的内力强大,把杜玥手都振麻,皮鞭丝毫没有损伤,反过来绕向杜玥的手臂和箭,瞬时间皮鞭和白玉剑扭成麻花。 这时长扛着白发老头出来了,白虎看到白发老头,立即冲向前。 怪老头对着长说:“冤家路窄啊,原来这小丫头是你同伴啊。” 怪老头迅速用力一拉,麻花状的白玉剑的锋利口对着杜玥的脖颈处。杜玥另一手想反抗,被反扣在身后。 怪老头拉着杜玥退后,对着向前的长说:“再向前,我就杀了她。” 准备向前救杜玥的长看到杜玥脖颈处被刮了一条伤口,也不敢再贸然前进。 坐在地上的白发老人抬起虚弱的手轻轻的摸着白虎,哭着笑着说:“真的是小白。” 他转过头用虚弱无力的声音朝怪老头继续说:“师哥,不要再乱杀无辜了。” 怪老头说:“师弟,运气不错啊,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四节 怪老头使诈 怪老头边说边松开杜玥反扣身后的手,同时松开皮鞭,立即往杜玥身上刺入五枚银针,杜玥吃疼的“嗯”了一声。怪老头反手一掌将杜玥拍扑向长,顺手朝他们再射出一枚银针。 长接住杜玥,接住银针,但怪老头已不见踪影。 长快速放下杜玥想去追,杜玥后背疼的叫了声,杜玥摸着后背对对长说:“他在我身上扎了几枚针。”说完指着长手中的银针。 长看着杜玥不知所措的神情,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白发老人虚弱的语气说:“两位,我师哥应该就在这附近,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进屋里。” 长扶起白发老人,三人一起走进屋内,白虎趴在外屋。 怪老头果然躲在远处丛林中没离开,盯着他们。他看着他们进屋后,想了想又朝另外一个地方飞跃而去。 杜玥走进里屋后看到那上开着的石门,里面漆黑一片,还有股很重的奇怪味道。 杜玥看着里屋的墙上挂着各种猛兽皮毛,不自禁起着鸡皮疙瘩。长倒是没感觉,毕竟自己那个时候部落里的人冬季保暖必须要有皮制的衣服。 白发老头轻轻咳了两声,杜玥忙给他倒了一碗水来。 白发老头喝了口水,看了看长和杜玥,对杜玥说:“看来这次我师弟是遇到高人了,小丫头,近前来。”杜玥听到白发老人叫自己,转身走上前蹲下。 白发老头轻声说:“先护住心脉。”杜玥说:“心脉?在哪里?怎么护?”白发老头轻声说:“运内力于两指尖,用力戳这个位置。”白发老头按住杜玥胸口上的一个位置。 杜玥听后便站起身闭眼提气,试着运行她微弱的内力于指尖,然后往自己胸中一撮。片刻后睁开眼睛,身体没什么感觉。 白发老头说:“丫头,你内力太弱,这样是不行的,看来要这个小兄弟帮你忙了。”说着两个人看向长,长听不懂他们两人在说什么。杜玥对白发老人说:“这位小兄弟听不懂我们说的话。”这个让白发老人倒是十分吃惊。难怪刚才才洞中他和长说什么,长都没回应。 杜玥很难为情的心里挣扎着,白发老头对杜玥说:“你要想活命,动作要快。”杜玥没办法,走到长身边,拉起长的手,对长说:“用力点我这个位置。”边说边示范动作,长明白了。 杜玥刚说完,长就一指戳中她胸口封住心脉。杜玥立即觉的身上没有了气力,瘫软坐到地上。 长愣了一下要去质问白发老人,问:“什么。”长的意思白发老人听明白。 白发老人抬起手示意长莫着急,然后说:“小丫头,找个舒服点的位置坐着。” 杜玥努力爬起身,身旁的长拉起她,杜玥示意长将自己扶到白发老人身边坐下。 白发老人看杜玥坐下后说:“小丫头,救你之前,我得先教这个小兄弟熟悉人体经脉了,才能将你体内银针排出。他如果听不懂我们说的话,估计我教他这些需要不少时日。” 杜玥问:“老前辈,如果您知道排出银针的方法,为什么您不直接帮排出呢?” 白发老人虚弱的笑了下说:“不瞒你们说,我体内也有十几枚银针。我自己封住了心脉,心脉一旦被封,就不能再强行运行体内真气发力,否则立即经脉尽断而死。所以,小丫头,你现在不能乱动,和我一起凝神静气,稍后就能如常人般行动,切记不可动武。”杜玥点着头说:“好,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白发老人盘腿坐着,左手掌放在右手掌上,拇指指端相对,微微接触,放在腿上,靠着下腹部,十指微微张开。 杜玥学着一模一样的姿势,白发老人说了句:“放松全身,气归丹田。” 长看着白发老人和杜玥两个人都静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 山林的某一处隐秘的大石旁,怪老头用力推着一块石头,那块石头慢慢被离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小洞口,怪老头喘了几口粗气后半蹲走进小洞口。 长他们三个人安静的待在屋里,从天明坐到天黑。长点上油灯,在屋里屋外找吃的,怪老头这里吃的东西倒是不少,有鱼有肉干。 白虎不见了,估计也是觅食去了。 长在外屋第一次用这个年代的灶台煮着鱼汤。想起以前和妻儿和部落里的人围着火塘烤着肉煮着野菜肉汤喝…… 香味飘进屋里,白发老人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学着白发老人打坐的杜玥也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慢慢有了些力气,看着外屋映照在石窗上的火光。 杜玥问白发老人说:“老前辈,我现在觉得有些力气了,现在可以走动吗?”白发老人说:“可以,切记不可运行真气发力。”杜玥说:“好的。”然后轻轻起身,走到外屋。 看着坐在灶台旁的长说:“我闻到香味了。”长被杜玥的叫声从痛苦美好的回忆拉回现实。 长看着能站起走动杜玥,又上下看了看杜玥,杜玥说:“不用这样看我,我现在恢复些力气了,只要不乱动内力就好了。算了,这个你也听不懂。”长却是听不懂的看着杜玥。 杜玥指着陶盆大锅说:“可以吃了吗?”边说边手势示意,长回了句:“可以。”杜玥愣了一下,对长竖起大拇指说:“学的真快。” 片刻后,他们三个人每人都捧着碗,白发老人对杜玥说:“不可吃太多,垫垫肚子即可。”然后他渴着热气腾腾的菜汤。杜玥点头说好,看着这么好吃的菜肉汤不能多吃觉得好委屈。 白发老人回复了些气力,对着在闻木架上酒瓶子的长说:“小兄弟,这个酒你还是别喝了,是我师弟加了很多药材和动物身上的东西泡的。”杜玥也朝长补充手势示意说别喝那酒了,长本也没想喝,酒里有股腥味,他不喜欢。 白发老人说:“今日多亏二位出手相助,我这把老骨头才能得以重见天日,还连累丫头中了我师哥的银针。” 杜玥连忙回复说:“老前辈切莫这样说。不过我们前来这里是白虎引路的。”白发老人说:“小白?”杜玥点了点头。 白发老人看着屋子的一切,似乎在找寻以前的样子,然后叹着气摇了摇头。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五节 叙说往事 杜玥想起一个问题,然后问白发老人:“老前辈,为什么你和怪老头一眼就能看穿我是女子?” 白发老人说:“不奇怪,我和师哥都是以医习武之人,自然比常人容易辨识男子与女子。” 白发老人看着杜玥缠在腰上的白玉剑,问杜玥:“丫头,你和奚伯什么关系?” 杜玥愣了一下,问:“老前辈认识我师父?” 白发老人说:“你师父?奇了,奚老头会收女徒弟。我看到你腰上的白玉剑,不,应该叫白玉灵蛇剑,白玉上的灵蛇图案是他亲手刻上去的。这把虽然不是他的佩剑,但是他珍藏的剑。他把它给你,看来他很看重你。不过,我瞧着你的剑术还练不到奚伯剑术的两层,他看重你什么?” 杜玥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想起娘亲临终前给了她一块玉,说是外祖母临终前给她的传家宝,交代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让人看见拿了去。娘亲过世没多久,师父就自己找上她,要教她练武保护自己。 杜玥被白发老人这么一说,想着:“难道是上一辈什么渊源?” 杜玥赶紧回复白发老人说:“我也不知道。” 白发老人继续问着:“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杜玥回复说:“我叫杜玥。” 白发老人继续问着:“奚伯现在何处?” 杜玥回复说:“我也两三年没看到他了,走时说他要游历去。现在不知道到哪里了?” 白发老人轻轻一笑说:“奚兄还是这么潇洒自由。” 杜玥说:“老前辈,您可是姓东方?”白发老人回答说:“我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澈,东方澈。” 杜玥激动抓紧东方澈的手臂说:“真的是东方老前辈啊!师父常和我提到东方前辈你,他总说我的内力太弱,一等一的利刃灵蛇剑在我手上威力太小,说出去都怕丢了他老人家的脸。常常叹气说,若能得东方老头的指点,必定对剑术大有帮助。” 东方澈微微一笑,转身看着长,然后抓起长的手探脉。长被东方澈的举止愣一下,本想抽回,但看东方澈动作轻,没有什么恶意,他也就不动,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比强大的真气在长的体内流传,东方澈直呼:“奇了,奇了,老夫从未见过这么强的真气。”然后看着长的脸说:“还是这么年轻的小兄弟,真是奇了。” 长看着东方澈看着自己时露出惊奇的表情,想着:“我确实与众不同,难道被他看出什么来了?” 东方澈放开长的手,心想:“世上果真无奇不有,若不是小兄弟不会说话,我定要问个究竟。不过内力强,但经脉却为通。” 杜玥问东方澈说:“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东方澈回复说:“小兄弟内力浑厚,拥有这样内力的人,在江湖上已能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不过.....”东方澈欲言又止,想着:“若是他能如师傅所说的打通奇经八脉,发出的内力威力将无法想象。” 杜玥追问:“不过什么?有什么问题吗?”可以看得出杜玥有点担心长。 东方澈问杜玥:“丫头,你这么关心小兄弟,你们是什么关系?” 杜玥被这么一问,赶紧回答说:“不,不是,他救过我好几回,是我的大恩人。”杜玥不好意思的说话都结巴了。 长看着杜玥说话时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他实在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东方澈走到石门,油灯下,他看着石门上那幅白虎的帛画。片刻后说:“你们一定以为这是小白。”杜玥问:“不是小白?那是?” 东方澈走进洞内,杜玥赶紧拿上一盏油灯,继续扶着东方澈。 长跟在身后。 东方澈边走边说:“小白不愿意进屋时有原因的,那幅画是它的爷爷辈的白虎了,已经不在了。” 油灯灯光只能看见眼前一点,走了大约三十几步,她看到旁边越来越多的坛子,像是酒。 东方澈夹起灯芯丢到附近,突然间燃起大火,发着蓝色的光,瞬时间照亮整个洞,燃烧处是洞中那口大石缸。 长看呆了,想着原来酒可以点起火。不过,以后他才知道不是什么酒都能烧起来的。 长觉得好奇,他顺手拿起一坛酒开封后走到掏出身上的打火石,果然,坛里也燃起火来。 杜玥看着高大的洞内奇观,奇形怪状的石柱,还有几个洞中洞。 东方澈对杜玥说:“没见过这种洞穴吗?”杜玥摇摇头。 东方澈说:“那幅画是我师傅所画,这座山名为宝山,我的师傅年轻时游历到随国,远处看到山峰俊美,就来山中看看,就发现这个洞,还遇到世上少见的白虎。原来这山有好几只白虎,现如今只有小白一只了。” 杜玥问:“是被人杀了?” 东方澈看着酒坛说:“应该都在这里了。”杜玥听后看着那些酒坛子,打了个冷颤,闻到那空气的腥味,顿时想吐。 东方澈说:“刚开始我闻到这些气味时也和你一样的反应,关在这里几年已习惯了。这就是为什么小白不愿意进来,甚至不愿意靠近着附近。” 东方澈看着四周,说:“这里原先是我师傅闭关练功的地方,进来闻到的都是草药的清香,如今是都是令人作呕的酒腥味。这里现在已成为我师哥何武练功的地方了,那些就是他的宝贝秘诀。”说完看向那些酒坛,然后继续说:“那些大多是喝的,火烧那口大石缸是泡身体的。这些对普通百姓来说喝一点点即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喝多则过犹不及,反而损伤身体。对练武之人却能增强内力。” 杜玥问:“听你刚才说的,这里都是白虎的那些什么,为什么都是白虎?” 东方澈说:“白虎与其他虎不同,它的感官非常敏锐,瞬间爆发的力十分惊人,速度也十分迅敏。师傅经过多年观察发现白虎的内力能感知对方的内力,遇到强敌,它可以保持安全距离,一旦比它弱,敌手便性命不保。 这件事应该我的师哥也发现了,他二三十年来瞒着师傅捕猛兽泡酒增强内力,师傅心跟明镜似得,发现师哥动念杀白虎,就有意无意告诉他不可杀生,否则逐出师门。 二十多年前,师哥还是偷偷的设计捕杀了一只白虎,后来白虎围到屋门口吼叫着,声音可震破巨石,师傅发现不对劲,才查到这件事。十分震怒,将师哥赶出山,不再视他为徒。”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六节 捕获偷听贼 东方澈继续说:“后来我听说他带着白虎尸首下山后,将白虎皮卖出高价,其他的自己留着吃和泡酒。 他拿着钱处处斗武招惹是非,钱花光缺钱了还帮人做些缺德的勾当。这些事我和师傅在游历时都知道了,师傅说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收了这个孽徒。 前几年,师傅身体不适,我受人之拖去给人看病,所以下山去了。近二十年未看望过师傅的师哥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不管师傅怎么驱逐,就以照顾师傅为由在山里赖着住了下来,然后观察师傅,变着方法的问师傅闭关时修炼的武功。师傅闭口不语,从未搭理过他。 我回到山里后,师傅便遣开师哥立即单独领着我进了密室。师哥恼羞成怒,竟然又捕杀了与师傅为伴的白虎,师傅听到屋外白虎的吼叫声后气血攻心,吐血而亡。” 然后因为有点激动,咳嗽了两声,他坐下闭着双眼调息。 长这时才拍着杜玥肩膀,杜玥转头看他,他问杜玥说:“我,想,他说。”长说完指着东方澈。 杜玥轻声问:“你是想知道老前辈说的事吗?可是内容有点多。”杜玥想了想,觉得可以让长知道,也让他多学点语言,然后杜玥就说:“我就简单的表达吧。”于是杜玥拔箭在地上花了几个图,东方澈和师傅、师哥三人,加上几只白虎,然后慢慢的和长说了他们的关系和发生的事。 早已回复平静的东方澈闭眼听着他们对话,微微一笑,静等他们说完。 他听到长问杜玥:“他,为什么,绑他”。 东方澈听得差不多时,说:“丫头,你教的很好。” 杜玥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问:“老前辈,不知我当不当问,你师哥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还将你囚禁于此。” 东方澈叹了气说:“为了师傅留下的武学秘籍。” 一个洞中洞里黑暗处,一双眼睛正心痛的看着被一点一点燃烧掉的泡身体练功的酒发出的光,当听到这东方澈的这句话后眼睛立马发亮。这条密道是他这几年挖的,为的就是多条秘密出路。他已在这里守了三个多时辰,动也不敢动,因为他只觉得长的武艺深不可测,能在他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东方澈,长的感知能力一定超乎寻常习武之人。 东方澈说:“师哥一向争强好胜,他对行医救人没什么兴趣和耐性,他喜欢练武。师傅的武学必须是熟知医理为先,师傅通过行医几十年,对人体的每一个功能都了如指掌,运用这些人体的各种功能研习武学。所以师哥医理薄弱,武学也无法进步。而我就跟着师傅,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时间久了在医理方面比师哥熟知,但武学不如师哥。师哥被逐出后,师傅看我的医理已熟知,是时候传授更高层的武功招式。 师傅去世后,师哥肆无忌惮的捕杀白虎,小白便是后来我在师哥刀下救下的。也是因为那时,师哥才发现我的武艺已在他之上。 我的武艺原来一直不如我的师哥,现在他竟输给了我,所以,他肯定师傅一定是传授了什么武功给我。 后来他用各种方法逼我说出师傅教给我未教他的招式,还有功力大增的原因。刚开始他还念及同门师兄弟,后来他越来越没耐性,抓了些无辜的人来要挟我。我们和师傅修习武学,但是以修习医术为基础,所以和师傅一起四处游历时行治病救人之事,他却以无辜人的性命来要挟我。我尊师傅遗命,不将我所学告知一个字给师哥,否则会害死更多的人。 后来,师哥设计将我囚禁,百般折磨,但又不让我死。被囚禁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让我咬牙坚持下来。想不到,这么快让我遇见你们。” 长突然走到他们俩人面前,手指示意“嘘”。 也许是怪老头马上要听到他等了多年的答案,激动的心跳加快,加上洞里可以把这声音扩大,才被长察觉到。 随后长拿起刚才点着火的酒坛闭眼感知声音位置后,那边连着有两个洞口,长再点燃另一个酒坛猛地朝两个个洞中洞投去酒坛,酒坛砸破后瞬间火花四溅。 何武被火星溅到,立即拍火立即钻进一个半人高矮洞,用双掌代替双脚快速朝外面洞口爬去。 这是东方澈和杜玥终于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了,他们看到长“嗖”一声,飞跃进洞追人去了。 长追了一小段发现与对方逃出发的声音方向不同,退回后找到矮洞继续追去,他在矮洞内像游泳似得往地上拍一掌可以前进好远。 很快长听到声音离他不过二十步,何武眼看快要到洞口了,但后面传来的风声,他感觉有人追赶他,已离他很近了。他拔出几枚银针朝后面胡乱射去。 但这些银针碰到长的身体如碰到铜墙铁壁,全没作用。长用力一拍向前抓何武,但是何武使出的内力是遇更强的内力时可借助对方内力保持距离,所以长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长立即停止用内力爬行,落下双脚以常人力气像猴子一样快速向前爬行,即时不用内力他的速度也超乎常人。 何武已经爬出洞外,准备起身,被后面追上的长扑倒在地,他想着长现在身上没用内力,他立即逃出银针要刺向长。 但长将何武扑倒在地牢牢抓住时,他已立即恢复内力。何武因还未停下自身内力,被长的内力伤的直接吐血,何武立即停止内力。 长将何武拖回洞内,东方澈和杜玥看到长带着何武从一个洞中洞出来,长将何武甩地上。 何武爬起身看着长说:“臭小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要不是老子在洞中没法施展拳脚,你以为你可以这么容易抓到我吗?”何武觉得自己这样被抓太冤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躲洞中偷听,没想到这个洞害他不能施展武艺,就这样被长直接捕获,他实在不甘心。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毕竟他在长面前溜走过两次了。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七节 东方澈的决定 东方澈看着何武说:“何武,你为何这般执迷不悟。我早和你说过没有秘籍,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何武看着东方澈冷笑了声说:“怎么,现在都改口直呼其名了?” 东方澈说:“师傅二十多年前就逐你出师门,说过你不再是他徒弟,也就不是我同门师兄。称你“师哥”,是希望你能顾念同门情谊,想着师傅的养育栽培之情,想起他老人家是怎么济世救人的,希望你不要再继续害人。” 何武说:“栽培?他只栽培你,最后将秘籍也只传给你。” 东方澈说:“我遵从师傅教的医理和剑法练习,从未间断。而你自己觉得师傅教剑法一般,对医理又没兴趣,瞒着师傅自己研习鞭法,用那些腥酒走旁门左道增强内力。如果你和我一起按师傅传授的研习,你现在必定是在我之上。” 何武咬牙切齿的说:“我不信。”然后看向杜玥,眼露凶意,继续说:“师弟,听你刚才说,这么多年咬牙坚持下来为了一件事,你不会是想将秘籍传给这个小丫头吧?”东方澈不回答他的问题。 何武笑着说:“你这是承认了是吗?”边说右手手指悄悄从袖口中拔出两枚银针,说:“既然你死都不肯将秘籍交给我,”何武射出的同时继续说:“那你们都去死吧。” 两枚银针朝东方澈和杜玥的胸口射去,一旦射中,立即毙命。 长看见立即飞奔过去拦截,不过东方澈早知道他这个师哥喜欢暗箭伤人,他眼明手快,立即推开杜玥,两人朝两边扑开。 何武看长去拦截银针,他立即朝屋外飞奔去,长拿起身旁的酒坛朝他扔过去。何武被酒坛砸倒在地,长怒气冲天的上去反手就拗断他两只手,看他还怎么耍阴招。长气自己之前就被他耍了几回阴招,尤其是杜玥无故被射入银针。现在又来,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拗断手来的干脆。 杜玥听到何武惨叫声都不忍直视,趴在地上的何武毕竟也是近七十岁的老人了,这般惨样让杜玥看着有点同情他。 受了重伤的何武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现在不仅两只手骨头断了,被长扔过来的酒坛更是砸的五脏俱损,骨头多处断裂。 片刻后,他突然发笑,笑的瘆人,笑停后说:“罢了罢了,你武艺比我好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囚禁在这里多年,若不是我留你一命,你哪有今日。如今被你们伤成这样,要杀便杀吧。” 东方澈看着何武的样子,叹口气说:“你走吧。” 何武困难的爬起身,断的双手垂在身体两旁,然后看着长他们三个人,冷笑了声朝屋外走去。 长本想去抓他,东方澈叫住:“小兄弟,让他走。”杜玥有些急的问:“前辈,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他养好伤又胡作非为,来害你或害其他人怎么办。” 东方澈不知道如何回复他们两的疑惑,因为他自己也没做好杀何武的决心,只能再给何武一次机会。 突然屋外一声虎叫声,东方澈立即半起身说:“不好,小白!” 长快速冲到屋外,看到屋外水潭边,白虎咬着何武的脖颈,然后松口,何武躺在地上。 长上前探鼻息,何武已死了。长看着白虎,能理解它报仇的心。 杜玥扶着东方澈也走出屋看到这个场面。 东方澈闭上眼说了句:“两位,辛苦你们帮我把里面酒坛拿几坛出来。”杜玥拉着长进屋去搬酒坛。 片刻后,东方澈对着长点头,长向身上洒满酒的何武的尸首打火石,立即何武周身燃气大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太阳升起,一阵风吹走了水塘边燃烧后的灰烬。 本想将酒全部烧尽,但东方澈对着站在他身旁的小白说:“小白,我们留下酒制成药丸行医救人可以吗?”小白看着东方澈,轻轻的吼了一声,表示同意。 在外屋盘腿静坐的东方要起身,杜玥忙扶起他。东方澈说:“今日开始,我想把我师傅传授给我秘诀传给你们,一来算是我对你们的报答之恩;二来我年事已高,身边无弟子,我也是想把师傅辛苦研究数十年的武学能传下去,那就交托给你们了。” 杜玥愣了一下说:“真的有秘诀?”东方澈说:“其实也不算秘诀,毕竟师傅也未等到成功那一刻就过世了。”杜玥看了看长,有看着东方澈问:“前辈,我连师父的剑术两层都没有,怎么又能练好你们的以医理为先的武学呢?加上我们对你来说见面才不到一天时间,这样您不怕......?” 东方澈说:“你即是奚伯的徒弟就没有什么不妥了,而这位小兄弟,我也就搏一把的心态,我们两人要想把银针逼出,需要他这样内力深厚之人的帮忙,否则我们都一直想现在这样不能乱动用真气。再则,我认为他身上透着侠士气概,不会是像我师哥那般小人。” 杜玥点头回复说:“可是长他听不懂我们的话,何况还要教他帮我们排出银针。” 东方澈看着蹲在湖边正在和小白龇牙的长,叫到:“小兄弟。”长听到东方澈叫他,他看向东方澈。 东方澈对长扬手说:“你们随我进来。” 他们三人走进洞中,洞内大石缸的酒还在燃烧着,酒面只比昨天稍微浅一些,估计要烧上一个月。 东方澈领着长和杜玥走进一个洞中洞,在洞内上上下下的穿梭着。 天龙山庄中,前日追到江对岸搜捕长和杜玥的剑客回报说:“庄主,我们的人沿着江两边往南搜了两日,也进入随国内去查探,但随国周边都是高山,若要搜捕,我们几个人去如大海捞针。” 这时堂下来人来报说:“庄主,楚王派人来了。”王蛟说:“让他进来。” 一名楚王派的护卫走进大厅内,不客气的对王蛟说:“王庄主,楚王让我来问贼人到底抓到了没有。” 王蛟看着他不回答,那凶狠的目光让来者立即褪去傲慢的姿态。 这时在旁边看不下去的阴黎回复说:“楚宫丢的人,那要你们的禁军护卫或衙门什么的去抓呀,我们又不是衙门。” 来者气的指着王蛟等人说:“好,我这就回禀楚王你们刚才说的话,看楚王怎么......” 来者话没说完就倒地死了,身后站着一名剑客正在收剑。 阴黎说:“大哥,熊艰这个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对我们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上位的。” 王蛟说:“点醒他即可,目前,这样无能的君主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毕竟楚国掌控周边二十多个国家,这等同也是我们的地盘。明白吗?二弟。” 阴黎问:“知道了大哥,那两个逃走的人怎么办?” 王蛟想了想:“暂时搁下,时局不稳,我们安插在多个国内的一些人突然消失,估计是被发现了,我们要重新布局。那两个人我倒想看看他们能躲多久,也许很快就会再见。”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八节 隐秘空间学习内功 杜玥看着一路石壁上一段一段就有红色块,就问:“前辈,墙上这些红色块有什么用途吗?我看一段一段就有。” 东方澈说:“这些应该是我师哥留下的记号,方便找他要的东西。这里的洞像蜘蛛网,记号是方便他识路罢了。” 杜玥说:“那怪老头挺聪明的。” 东方澈说:“他的确悟性挺高,只不过不用在正途上。” 东方澈领着长和杜玥走了片刻,到一处烟雾弥漫处,地面十分潮湿,这里温度明显比其他地方温度要高些。 长看着这个山洞比自己呆了数百年的深洞伸展筋骨的空间多许多。油灯光照下,眼前烟雾弥漫,还有股奇怪的味道。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和自己深洞住的一样的毒障,他拉住东方澈和杜玥。 这时,东方澈说:“到了。” 杜玥正惊讶问:“前辈,这是哪里?” 东方澈继续说:“往前走三十步,再向左走三十步。” 他们往前走两步后脚下的水就淹没脚面,水是温热的,非常舒服。 长好奇快步往前走去,水越来越深,到了腰部。 杜玥在后边叫住他:“长,等一等。” 长听到杜玥叫他,只好在原地等他们。还好杜玥叫住他,不然他走错路。 东方澈和杜玥在他后面一些说:“现在往左走三十步,小心前面有个很窄小的只能一人过的缝隙。” 长听着声音跟上他们,瞬间移到他们前,杜玥伸手摸石壁时突然抓到长的后背吓了一跳,叫了声。 长只淡淡的说了句:“我。” 这个小缝隙胖一点的人时过不去的,像怪老头何武应该是挤不进这个缝隙的。 经过窄小的缝隙后,长看到不远处左边水下有些亮光,他听到后面两个人也快走到了,自己就好奇的先上前一探究竟。 亮光处是水下一个大洞口照射进来的,他试着潜入水往洞外游去。长从水下探出水面,然后站起身。 又是一个山洞,是又高又大的山洞。这里阳光从十几丈高的洞口照射进来。 四周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长看不懂的字,还有很多各种招式的人体图案。 随后东方澈和杜玥也浮出水面了,杜玥扶着东方澈走出温水。 东方澈看着已铺满落叶的石台,说:“这里才是我师父闭关修炼的地方,外面那个是掩人耳目,只是师父放药材和一些医书的地方。” 杜玥问:“上面洞口没人可以进来吗?” 东方澈笑笑说:“洞口在百丈峭壁上,人上不去,眼睛也不容易发现的位置,师父将闭关地方设置在这里是睿智之举。这几年我师兄在洞内每一寸石墙都摸过,这里他是不可能找到的。” 长盯着石壁上那些人体图案看,学着摆那些招式。 东方澈对长说:“小兄弟,这些就是我师父留下的秘诀。”边说边挥动指着石壁上面的图案和字。 长大概能明白这句话,他点了点头。 东方澈继续说:“我和小丫头需要你的帮助我们排除体内的银针,你可愿意帮助我们?”长继续点了点头,问:“可以,怎么排?” 东方澈说:“你需要先熟记上面刻画的所有的人的奇经八脉和穴位。” 长不懂,问:“奇经八脉?穴?” 东方澈指着墙上的一个人形图说:“每个人体内都有经脉和穴位,大家都一样,如这幅图是我们腿及脚底的穴位和经脉,这个位置是涌泉穴。”东方澈指着自己的脚底。 长重复着“涌泉穴。” 东方澈说:“被人戳中这个穴位,轻功就用不来了。不过,如果强大内功护体,别人也戳不到穴位。”东方澈边说边用手势示意长。 长问:“什么事内功?” 东方澈回复说:“就是一种将体内的真气越练越强,使得你发出来的内力也越来越强。” 长说:“气,我有,力,我有。”长跟着东方澈的示意动作重复做着。 东方澈说:“你是有,但我师傅说,要达到一定功力的人可自己用真气打通全身经脉,全身经脉一旦打开,功力将不可估量,像我师哥的邪功碰到经脉全通的高手来说,完全不起作用,因为经脉全通的人可以随着自己的想法运气,可吸可放。” 东方澈继续说:“师哥会坚持说师父传授了秘诀给我,是因为他和我比试时,我隔空用剑划伤了他。他在我身上发现不同寻常的真气,这些真气产生的内力让我的每一招剑术剑气可伤丈外的人。 这些年为了逼我说出这个办法,抓过不少人来要挟我。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师哥一身邪气,一旦让他打通经脉,练成邪功,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杜玥问:“意思是修习内功,即使还没打通全身经脉,内力也可大增,而这些内功发出的力通过剑的招式可以丈外伤人?” 东方澈说:“这只是我的功力,如果是能全身经脉全通的,那威力可远不止如此。” 杜玥惊叹:“难怪师父说要让前辈你来指点我,原来说的就是这个。前辈,小玥有幸能在此遇到您,请你帮帮我。”杜玥突然跪下行礼。 东方澈说:“傻丫头,快起来,我这不都带你进来了吗?”杜玥傻笑着。 长看着东方澈刚才边说边比试隔空划伤何武,他也试着朝那些树叶发力,树叶因长强大内力的掌风动了一下。 长问:“为什么?” 东方澈摸着胡子笑说:“因为经脉没通,发不出力。如果内功强即时经脉还没通,当然全通最好,嗯,坐在这里,可运内功发力与掌中,而这力的方向你可以控制,可以将那些树叶卷起或直接用掌风吹走。” 此刻的长越来越兴奋了,东方澈说的那些武学力量就是他想做到的。想不到出山后才几天就遇到能帮助自己继续突破武艺瓶颈的人。 长迫不及待的说:“学内功。” 东方澈说:“你这样心急对学内功不好,要平心静气。我们还是先从奇经八脉和穴位开始讲,再慢慢开始修习内功。” 然后东方澈给长和杜玥讲着人体内的奇经八脉和穴位,长非常认真的听着,听不懂的立马就问。 因为长不识字,语言不通,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所以讲的比较慢,还好长的记性好、悟性高,学的很快。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九节 小试牛刀 洞内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洞口飘下雪花,才知道已是深冬。 他们在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长已开始根据东方澈所教的在修习内功,他自己看着墙上的图,证据那些招式将体内的真气根据图中所画的朝向推去。 东方澈看长比较燥,说着:“长,心还不够稳,不集中。” 杜玥正在煮着菜肉疙瘩汤,她已记住那些穴位和经脉图,这些生活琐事也交由她来做了。 她这两个月也学了不少事,那些柴火、锅具、食物等都是她搬进来的,从没煮过吃的小姐,如今能煮上一锅的菜肉疙瘩汤了。不过那些肉是长从这洞口飞跃出去打回来的野味,也只有他这样的身手才能这样自由进出高处的洞口。 东方澈看着长练习内功,皱着眉头说:“要是我的那把古琴还在,可以帮他稳定心绪。” 杜玥看着正在倒立的长,额头冒着汗,她想了一下,从怀中拿出那把排箫,靠近嘴边轻轻的吹响。 轻柔细腻、深邃而空灵,宛若轻风拂过...... 这让第一次听到排箫声音的长仿佛看见起伏的山丘、青青的草地还有自己的部落和族人。让他又想起和族人一起、想到后面...... 东方澈见长眉头紧蹙,立马说:“长,气归丹田,凝神静气。” 只见长恢复正立盘腿坐下,嘴角隐隐看见血迹。 杜玥问东方澈:“前辈,是我吹排箫的缘故吗?” 东方澈摇摇头叹气说:“看来长有很多让他放不下的过去,甚至可以看出是非常让他痛苦的事。我练习他这个阶段时,不曾有过这种场景。” 长慢慢睁开眼睛,杜玥走过去说:“长,对不起,我以为吹段曲谱可以帮助你凝神静气,没想到反而让你受伤了。” 长摇摇头说:“不是你,是我。” 杜玥说:“休息吧,你这两个多月都在练习,过来吃点东西。” 三个人默默的吃着东西,东方澈看着长,想了想说:“长,今天先试着从我身上查银针,看一下这段时间你学的成果。”杜玥转身本想说话,但忍住不说。 长看着东方澈,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因为东方澈要褪下衣服,杜玥就先褪到外屋那边去。杜玥想着:“难道到时我也要......”这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她从温水中走出,在一处石壁旁摸索着,随后打火石点着了油灯,她已习惯这些操作了。 杜玥快到放酒坛的主洞时,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现在她可不能动武。 杜玥吹灭油灯,慢慢的靠近主洞,通过那个还没燃尽的大石缸的火光看到两个人,一个衣着华贵,一看就是王孙贵族或商贾之人,旁边佩剑的应该是护卫。 那个富贵的中年男子说:“这个地方实在是妙啊,之前来过一次,没看到这里开着,原来里面真是别有洞天。” 护卫问:“公子,我们是否要继续等?”那位公子说:“留个人下来等到东方前辈回来,我们先回去。”杜玥看他们应该是找东方前辈有事,不像是来找麻烦的,然后往脸上抹了点油灯上的黑垢,然后走出去。 两个人看到浑身湿漉漉的杜玥从一个洞中洞走出愣了一下,护卫拔刀站在那位公子面前,问:“什么人?” 杜玥想着下说:“我是东方前辈的徒弟,你们是谁?” 那位公子说:“东方前辈什么时候收徒弟了,前几年还没听到说有收徒。” 杜玥胡乱编,说:“是两年多前收的。你们到底是谁?” 护卫看杜玥问的直接没礼貌,本来要说她的,那位公子倒是先开口说:“小兄弟,我们是随国来的,请问东方前辈在吗?” 杜玥回复说:“不在。”那位公子问:“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杜玥说:“我也不知道,他游历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你们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告他。” 那位公子说:“这可糟了,我有急事,我父亲病了,来请他帮忙看一下,前几年就是他老人家看好的,过了五六年又犯病了,想再请他老人家走一趟。” 杜玥说:“好的,他已回来,我就告诉他,对了,你们姓甚?” 公子说:“我叫姬布,那就麻烦小兄弟转告东方前辈。” 杜玥说:“我一定转告。” 然后那位公子和身旁护卫走出外屋,屋外还有十几名的护卫,他们一起下山去了。 石头上长和东方澈都凝神静气了片刻,东方澈说先从四肢开始。 长气运丹田,慢慢流向右手两指间,长左手抬起东方澈的右手将右手双指按像东方澈的右侧肩髃穴慢慢从手臂内侧移到靠近手腕的间使穴,没看到有银针排除。 长换了左手指发力按向东方澈的左手同样穴位操作,但手指经过手五里时,慢慢看到一根鼓出的针状物随着长的向手腕移动的内力,那枚银针在靠近间使穴破皮排出。 长调回气息,开心的看着东方澈指中的银针。 东方澈说:“我们继续。”长点了点头。 天快黑了,长和东方澈已起身穿戴好,石台上放着三枚银针。 东方澈对长说:“天快黑了,小玥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叫她进来吧。” 长点了点头,朝温水中走去。快到主洞时,看到杜玥一个人站在大石缸边烤火发呆。 长朝她走去,杜玥听到声响,抬头看见是长,忙问:“怎么样,成功了吗?”长点了点头。 杜玥打了个喷嚏,这段时间是苦了她了,不能用内力抵御寒冷。在水中来来去去,衣服总是湿漉漉的,现在估计是感冒了。 长知道打喷嚏很可能是生病了,问杜玥:“你病了?” 杜玥说:“嗯,没事,只是有点受凉了。” 长听到凉字,立马去里屋柜子翻找保暖的衣服。那些保暖抵寒的皮毛被拿进修习的大洞中了,都是些薄的布。 杜玥说:“不要找了,我没事,这里烤着火挺好的。” 长想了想,先将能保暖的布料给杜玥让她裹上,然后扛着杜玥走到里屋,关上石门,关上里屋门朝外面走去。 杜玥问:“我们去哪?”长说:“洞口。” 外面已是被雪堆的白茫茫的一片,长轻点地面轻踩着树梢飞跃而去。 第四章 山中奇遇 第十节 冬夜的闲暇时光 天色已黑,杜玥看长扛着她往高处飞跃去,看着远处黑色的山林越来越低,泛着蓝光露着几颗星星的夜空让杜玥情不自禁的叫住长说:“长,等一下。” 长听到杜玥叫他,停了下来,将杜玥放了下来,问:“什么?” 杜玥没回答他,此刻他们已站在这片山林的最高峰,杜玥抬头看着夜空,情不禁的说:“好美啊。”风吹的冷也阻挡不住杜玥想多停留片刻。 长说:“你会病。”杜玥笑了下说:“没关系,就呆一下。” 两个人一起看着夜空,长突然问杜玥:“玥丫头,吹那个。” 杜玥问:“是排箫吗?”长说:“排箫。” 杜玥说:“可是这声让你不舒服不是吗?” 长说:“不,想听。” 杜玥想了想拿出排箫,排箫靠近唇边,深邃而空灵的箫音扩散在山谷间。 箫音一起,长的心又被触动,在这样的寂静的夜晚听着排箫声,似乎没有白日练内功时的躁,有种凉风拂面的爽朗,内心清透。 他转头看着杜玥侧面的轮廓。这样的轮廓让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刚出深洞那天,在神兽山附近一处大宅院一处亭中弹着古琴的女子,也是这样的侧颜,琴声也是这般让人觉很舒服。 长甚至想:“如果她们两人一起,一个吹,一个弹,会是什么情景呢?”想着想着自己都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想法逗笑了。 长突然倒立想要练功,将白日没练好的又重新练习。他气起丹田,真气沿着石壁所画的经脉走向推去。 杜玥看到长的身影似乎在练功,她不敢打断他,继续吹着排箫。 就这样呆了一个多时辰,长收气回归正位。果然比白天练习效果好,真气更容易被自己控制。 长试着提气,当所有真气推送至掌中,右掌向一块石柱拍去,手掌未贴近饰石面,石头就被内力击飞。 长开心的“呼....”的叫了声,虽然以前他拍这种石头也很容易,但之前不懂运行体内真气,真气散在全身,所以内力小很多,手必须要触碰到石面才能击碎石头,而现在可控制体内的真气往一处带动的内力更猛烈,不用触碰到石面就能击飞石柱。 杜玥听到巨响后吓了一跳:“如何如何?” 长回答说:“内功,好。” 杜玥又打了个喷嚏,长才想起杜玥受凉的事,立即不等杜玥说话,就抱起她直接跳下。 下落速度太快,耳边呼呼的风声,杜玥把头转向长的胸膛。 长在微凸出的位置轻点几下,便落到洞中的地面上,长抱着杜玥走向远处油灯。 东方澈坐在油灯下盘腿坐着,他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见长抱着杜玥走来,问:“丫头是怎么了?” 杜玥忙叫长放她下来,长把她放下,她站稳后的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受凉。” 东方澈说:“过来我看看。”杜玥听话的走到东方澈身边,东方澈抓着杜玥的手腕把脉,片刻后说:“是受风寒了,我熬碗汤药给你喝下去发发汗就没事了。” 杜玥说:“不用麻烦,我没事的。”东方澈说:“不可讳疾忌医,听我的。”杜玥说:“好吧,那我帮你。” 长说:“我来帮。”东方澈看着长说:“好,你来帮我烧火。” 杜玥想起一群来找东方澈的事,她说:“前辈,午后有个叫姬布的人来找你,说是家中父亲病重,让你去看看。” 东方澈说:“姬布?看来我明日要下山一趟。” 杜玥说:“前辈,你身体这样如何下山?” 东方澈说:“必须要去一趟,这个人很重要,他要是出事,怕会影响一方百姓的性命。” 杜玥想了想说:“我陪你去吧?” 东方澈反问说:“丫头,你说你是离开家游历天下来的,可刚才的迟疑说明这不是真实原因,罢了,你不愿意说必然是有你的苦衷,等你想说时再说与我听,我也可帮你参详一番。” 杜玥说:“我,”杜玥欲言又止,然后看着东方澈说:“我是绞国司空大臣杜正淳的女儿,绞王为了保住绞国不被楚国吞并,保住他的王位,让父亲把我献给楚王,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当棋子摆布毁掉我的一生。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不顾全大局,怎么说都好,我这次只想好好的做自己活下去。” 东方澈说:“这性格倒是和奚伯很像,不愧是他的徒弟。然后是长救了你?” 杜玥说:“嗯,如果不是他,也许我现在已是楚王后宫无数嫔妃中的一个。那日我们同住驿馆,也许是他看到我被人用迷魂撒迷晕送进宫。等我醒来时,长已在宫里了,在我旁边。后来禁军护卫还有江湖帮派的剑客一路追捕长,我草率拉着他到权县去乘船,结果被官兵在岸边围困,又是他带我摆脱官兵跳下江游到对岸这边,才算暂时摆脱了那些追铺的人。原本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在山里随便走,没想到能这样遇见前辈你。” 东方澈说:“原来如此,我们三个人的缘分不简单啊。如果不是长这样身手的人,也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我,就更不用说能在这里研习武学,像现在这样讲述过去,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啊!” 东方澈十分感叹,继续说:“我相信长是侠义心肠的人,将师傅的心血传授给他,希望他能替师傅他老人家完成剩下未完成的最终目标,百脉皆通。丫头,石壁上的这些你也要熟记于心,等银针排出后,你就可以开始练习了。” 杜玥点着头说:“嗯,不过不知道长什么时候能帮我排出银针。前辈,明日还是让长和你一起下山比较稳妥。”说完看着旁边听他们说话烧着火的长。 杜玥不等东方澈回复,对着长说:“长,明日......” 长没等杜玥说就回复:“我和东方前辈一起。” 东方澈想了想说:“也好,这样我们一日便能来回。” 东方澈起身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让杜玥喝下去,杜玥喝了口十分苦的药,然后憋着气一口喝完。 东方澈说:“今日我们早些休息,明日我和长早些下山,丫头,你明日一个人在这里就好好熟悉石壁上的内容。” 杜玥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三个人各自休息去了。 第五章 短暂出行随国 第一节 中毒的神秘男子 第二日清晨,天刚微亮,杜玥还在熟睡中,长便背着东方澈飞跃出洞口。 长现在每次运力都是将体内真气往一处使去,养成时时刻刻练习内功的习惯。 他朝东方澈指的方向飞跃而去,他们不下山走官道,直接走捷径翻山而去。 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随州城门口。东方澈和长走到城门口,护卫拦住他们说:“出示通关牌?” 东方澈说:“公子布召我前来,你速去禀报,我在此等候。” 护卫问:“敢问您尊姓大名?”东方澈说:“老夫姓东方。”护卫一听立即行了行礼说:“是东方前辈,公子布早已有交代,请您随我来。” 城门护卫为东方澈和长准备了马车,马车一路避开热闹街道,直到公子府门前。 偌大的门庭,有护卫把守,门上镶嵌着“公子府”三个字。 长看着城门护卫前去和公子府的护卫说了几句话,他们在门厅处稍作等待。 片刻后,公子布出门亲自迎接,他看到东方澈立即上前行了礼说:“东方前辈,这么快能见到你太好了,这一年多我派人到处找您,山上也去了多次,一次遇到一位老前辈说您游历去了,昨天您的徒弟说您游历还没回来,我心里正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这么快您就来了。” 公子布边说边看着骨瘦如柴衣服破旧的东方澈说:“前辈,您为何如此消瘦?脸色似乎也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适?您的衣服,现已是深冬,您穿的太单薄了。” 东方澈说:“我无碍,你先说说看姬昌兄怎么样了?” 公子布回复说:“有太医看护着,父亲暂时无碍,等着您给他再瞧瞧。这位是?”他看到东方澈身旁的长。 东方澈回复说:“这位是我的徒弟。” 公子布说:“那昨日我在山上见到那位小兄弟也是您徒弟?”东方澈说:“都是缘分,一下收了两个徒弟。” 公子布说:“前辈收徒弟是好事啊,把您这一身的医术和武学好好一代代传下去,帮助这天下的百姓。” 东方澈摸着胡子笑着,公子布说:“前辈请先进府稍作休息,我先安排您进宫之事。”公子布领着东方澈和长走进公子府。 公子布边走边说:“东方前辈,小侄其实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找您,因不便对其他人说明,只能借着父亲身体不适为由让您来一趟。” 东方澈说:“哦?你但说无妨。” 他们走进一间大屋,公子布看了看长,说:“前辈,请先恕我直言,此事关系甚大,不便让太多人知道。” 东方澈明白公子布的意思,就和长说:“长,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和公子布去一下。”边说手边示意了一下,长点了点头。 公子布看着他们觉得奇怪,然后领着东方澈走到大屋后面。 他们走到公子布书房,公子布让护卫守在门口,吩咐说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然后关上门。 公子布走到柜子前,旋转一个陶瓷瓶,木架自行移开,出现一条往下的阶梯,他们沿着阶梯往下走。 片刻后,东方澈便看到下面一个卧室大小的空间,很多木架,放着竹简,字画等东西。 再往前走,他看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男子躺在床上,旁边一个照顾男子的老翁。 老翁一看到公子布进来,立马起身行礼退至一旁。 公子布对东方澈说:“麻烦您看一下他。” 东方澈走近床边,伸手摸了男子脉搏,打开男子的眼皮等一系列查看病情的动作。 东方澈闭着眼睛继续把脉,片刻后,他说:“幸亏你给他服过百草解毒丸才保住一命。” 公子布说:“当时看到他时,他嘴唇发紫,全身抽搐,我请过两位信得过的太医来看过,说他是中毒,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也找不到解毒的办法,我想起你给我的百草解毒丸,就先给他服下试试,看似毒性褪去了,但他近一年都没醒过来。” 东方澈说:“那是因为毒性伤了他的头部经脉,如果在这样下去,他还是会没命的。” 公子布问:“前辈,你可有解救办法?请您一定要救他。” 东方澈摸着胡子没吭声,走到旁边思考着。然后他说:“办法我不确定,但可以试一试。不过他在这里对他病情不利,可否能将他送到山中我的住处?” 公子布说:“前辈,我们借一步说话。”然后领着东方澈走出密室。 他们在书房中,公子布十分为难的说:“不瞒前辈,这位男子是楚国的公子恽,被新继位的楚王熊艰也就是他的亲哥哥追杀,逃到我随国。他们在各邻国找他踪迹,现在天龙山庄的人也紧盯在我府附近。我实在不敢冒这险。” 东方澈想着:“原来如此。” 公子布继续说:“楚王熊艰昏庸无能,而天龙山庄的王蛟又野心勃勃,想将自己的势力扩张到邻近各国。时局不稳,我也担心我们随国的命运。若有朝一日,这位公子很可能会成为新一任的楚王。” 东方澈说:“既然如此,他更不能在暗室待下去。将他带到山中的事就交给我,今夜子时出发。” 公子布问:“今夜子时?”东方澈点了点头说:“你大可放心。”东方澈想着有长在怕是谁都跟踪不了。 长一个人在大屋里无聊,看着墙上的字画,架子上的摆件,吃着婢女送来的茶点。 片刻后,婢女们又送进来一些衣物,长正在翻看那些衣物时,东方澈和公子布走进来。 公子布看到衣物已准备好,就说:“前辈,请您换身衣裳吧。否则进宫父亲看见要说我的不是了。按照您的喜好,我准备的都只是些素净的衣裳。” 东方澈笑着说:“公子布费心了,十分周到。也难怪姬昌兄对你疼爱有加。”公子布谦虚一笑,说:“前辈过誉了。那你们先换上衣裳。对了,前辈,这位小兄弟进宫怕是不妥,我就安排他城内逛逛可否?” 长看着东方澈,东方澈想了想,然后对长说:“我午后要和公子布进宫去,你在城内自己逛逛,晚上我们在这里见。”边慢慢说边手势示意。 公子布看着好奇,问:“这位小兄弟可是说话困难?我找人陪同他一起吧。” 长直接回答说:“不用,我自己看看。” 公子布听到长能开口说话,尴尬的笑了一下,连忙说:“好好,我和前辈进宫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府上的总管阿翁。”说着指着旁边一个年长的老者。 长听懂了,回复说:“好。” 公子布看长回答的都非常的简单,觉得长非常奇怪,也奇怪东方澈怎么收他为徒弟了。 第五章 短暂出行随国 第二节 街上斗酒 公子布觉得长很奇怪,是他从长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与众不同,隐藏着强大的气势,不像甘心做人徒弟的人,这种气势让他不免觉得要对他礼让几分。 当长换了件玄色长裳时,他的样貌和他言行举止,更显得他器宇轩昂。 他们走出公子府,长看着公子布与东方澈上了马车往宫的方向去。长站在公子府门口,对着公子府总管阿翁说:“我去看,晚上再来。”边说边指着街道。 总管阿翁说:“义士请等等。”然后命人取来一袋钱币递给长,说:“这是公子交代的,让你在我们随州城好好逛逛。” 长知道是钱币,想着没帮他们做过什么,不能无故拿人钱财,说了句:“不用。”然后转身还没等阿翁继续说就大摇大摆的逛街去了。 总管阿翁看着这样的人点着头说着:“果然是东方澈的徒弟,行事做派都一样。”然后吩咐人说:“跟着吧,别出岔子。” 杜玥醒来后,裹着熊皮自言自语着:“前辈的药果真厉害。”起身伸着懒腰整理了一番,看到长的鱼皮行囊放在他休息的石台上。 杜玥好奇,一直没有机会看清里面她曾经无意瞥见的东西。她想了想走过去,伸手打开行囊,她惊着了,全是价值不菲的玉石。 山中两个多月让她都忘记去想长的来历,这些玉石让她对长的好奇心又重新燃起,她想着:“他到底是谁?这么多玉石哪里来的?为什么他不会说我们的话?他这么年轻为什么武艺如此高强?......”杜玥的心中顿时产生了无数个问题。 长走在街上,看着这里街道房屋和人打扮与郢都权县差不多,少不了有他爱吃的大肉包子、果干和酒。 他吃着包子,怀里藏着果干,看着街上的人都穿的很厚实,脑见闪现出杜玥在山中穿着单薄破旧。 恍然间已走到一间布料店门口,他走进店内,看着店里摆放着很多各色各样的布。 店家看见长进门忙过来招呼问:“客,本店布料齐全,您随便挑选。”长看了看店家,点了点头。 他想着杜玥现在的情况特殊,还是选套男子装扮的衣裳妥当。于是问:“好的男子衣裳。” 店家说:“客,我们这里都是选布料订做的,没有现成的。”长看着有人拿着做好的走出门,就手指着示意店家。 店家说:“那是他们订做好的,现来取走。” 长想了想后准备走出店,店家忙叫住他说:“客,你要什么样的衣服,如果我有做好的,你要是愿意加些钱,我就先给你。” 长指着自己身上的问:“多少钱?” 店家看了看长身上带有棉的厚长裳说:“这个我有,不过要十个钱币。”长拿出钱袋给了店家十个钱币。 这是十里香酒馆今天办斗酒赛,长看到酒馆内一处排着长桌,桌上摆满酒瓶子,台下桌子旁好些人都已醉的不省人事了。 店家喊着:“还有两位就开始这轮斗酒赛了,今天看看谁能赢走我这第四瓶百年佳酿“醉逍遥”。” 长看着店家指着的旁边一个小酒瓶,自言自语:“百年佳酿“醉逍遥”?百年......”他利用这段时间东方澈和杜玥教他的计数方式在心里默默算着,然后眼睛开始发光,想着:“比老东方还要老!”他说的老东方是东方澈,长知道自己的岁数已经是东方澈他们的祖宗辈了,让他叫现在这些人前辈,他不乐意,所以他叫东方澈“老东方”,叫杜玥“玥丫头”,东方澈是无所谓,杜玥不乐意制止了长这么叫她多次,结果没用,后来也就习惯了。 很快十个人齐了,店家宣布规则:“大家请凭真本事喝酒,不能洒漏酒等作弊行为,否则视为放弃斗酒自己付酒钱;喝五瓶及五瓶以下的醉倒的客自己付酒钱,喝超过五瓶以上醉倒或未醉倒的客不用付酒钱,本轮最终获胜的客可获得本酒馆的百年佳酿“醉逍遥”。之前已比试过三轮了,本次是第四轮,请最后第五轮的客准备好报名,那是本次斗酒的最后一瓶奖品。” 长边听边计数,也有些话他听不懂。当店家宣布开始时,只看见斗酒的客拿着酒瓶子往嘴里灌,有的洒漏了几口酒被叫停取消斗酒,然后自己付了酒钱,当大家喝到第三瓶时,酒劲上来了,他们有几位有点站不稳,勉强拿着酒继续喝,有的没喝两口就倒下了。 长看的兴起,什么酒这么厉害,才三小瓶就醉倒了,他非常好奇。 最后剩下三位喝完第五瓶,都准备喝第六瓶,长发现有一位年轻男子似乎都没什么醉意,从他闪烁的眼睛里看出他那点醉意似乎也是装出来的。 长看着那位气质不凡的男子,腰间还插着一把扇子,一手抓一个酒瓶喝着,他仰着头张着嘴,酒瓶子高高对往嘴里倒,他嘴都没有闭上过,也不见他吞咽的动作。长觉得男子喝酒的姿势厉害,但怀疑他对酒量有问题。可惜看不出问题在哪里。 店家敲锣喊停,那位男子喝了七瓶胜了本轮斗酒而获得那瓶“醉逍遥”。那男子开心的抱着酒,迫不及待的在众人面前打开,闻了一下,喝上一口,那陶醉对样子让爱喝酒对人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男子大声喊:“果然好酒,好酒!”然后拎着酒走到一章桌子桌下,桌子旁还坐了两个人,他们说笑着,看起来是认识的。 众人都在议论这个人太厉害了,没见过喝酒这么厉害的人。众人在店家重新喊话时才将注意力从这男子身上移回到店家身上。 店家喊着:“最后一瓶“醉逍遥”啦,最后一轮斗酒了,要斗酒的上前来。” 长已心痒难耐,看着人快满十个了,他从人群中快速挤到长桌前占了最后一个位置。 暗中跟着他的护卫想拦着他都来不及,只能静观其变了。 店家又重复了一遍斗酒规则,长看着眼前桌面上对几瓶酒,近距离闻着酒味就知道酒烈。他抬头看着围观的众人,眼观无意和那位男子对上,长没有要移开眼光对意思。这让男子更注意这个本在一群斗酒人中最抢眼的长。 一声锣声响起,大家拿着酒快速往嘴里灌着,而长则慢悠悠的喝了一大口,一口酒下肚,全身像燃起火似的,心里暗喊着:“哇,好烈的酒,痛快!”他没办法像刚才那男子那样不吞咽的喝,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 那些喝着急的人很快接二连三的倒地了,长喝到第五瓶时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一起喝着,他觉得脑袋有一点点晕,然后打了个酒嗝,继续慢悠悠的喝着,旁边的人第六瓶没喝完就倒地了,而长已喝完第八瓶,比刚才前一轮那个男子还多了一瓶。 一声锣声停止最后一轮斗酒,长耳朵都被锣声震痒了,他掏了掏耳朵。长赢了这轮斗酒,众人一阵欢呼,甚至有客提议让长和前一轮胜的男子再斗一场,这两个都是他们见过酒量最好的。 第五章 短暂出行随国 第三节 酒馆赌局 此刻的长已经有点站不稳了,他并没有用内功驱散体内的烈酒,他很享受这种有点晕的感觉。店家将酒给他时,他也迫不及待的打开酒盖美美对喝上一口,然后不顾众人看着,自顾自的哈哈哈哈大笑,最后说了句:“痛快!” 然后摇摇晃晃的准备要离开酒馆,店家为了满足众人的提议急忙上前拦住长,说:“客请留步。”然后对着众人继续说:“今日斗酒十分精彩,这两位客更是酒量惊人。”店家边说边指着长和前一轮胜出的男子,然后对他们两个说:“如果二位客愿意再比试一场,本店再奉上一瓶同为百年佳酿的“双影”。大家知道的,本店斗酒的奖品是从来不卖的。” 众人起哄喊着让他们比试,长只是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往外走,突然被挡在胸前的一把扇子挡住去路,那位男子站到长面前说:“怎么不敢比一比吗?”长没理他越过他继续走,那男子继续绕到长面前,态度十分恳切的说:“你就比一比吧,你不好奇“双影”是什么味道吗?那可是平常想喝都喝不着的。” 长看着他恳切的态度觉得挺有意思,也想在来比一次,但他敏锐的嗅觉似乎闻到男子身上隐约透着一点点淡淡的药味,一般人闻不出来。 长怀疑刚才男子是不是靠药散发酒劲,他想了想,决定要和这男子斗一回,于是长朝店家点了点头。 众人看他们两人都同意后又是一阵欢呼声。 那男子走在长前面,长摇摇晃晃的跟在后面,一个不小心手肘撞到男子背上,男子差点摔倒。 长忙站稳说:“莫见怪,我有点醉了。”男子本有点不快,想想算了,继续走到长桌前,长也走到长桌前。 店家干脆设置了赌局,在长和男子的前面空地让大家下注。众人看长摇摇晃晃,看那男子面不改色,纷纷都投向那男子胜。看着男子那方钱币堆着满满的,而长一方就十几个钱币。赌注是男子赢一赔五,而长赢则一赔三十。 这时一袋钱币丢到长这一方,大家一看,是长自己投的。长其实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只知道他前面的钱币比男子前面的少那么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把自己身上所有钱币都投到自己前面,为了添点数量。 店家忙着记录,问:“客,你的姓名?”长想了想随口回答:“小白。” 所有都准备好后,店家拿出一瓶他所说的“双影”,说:“斗酒规则还是一样。”店家又说了一遍斗酒规则。 长用微醉迷离的眼睛看着那男子,男子有点嘲笑的意味的看着长,看着他们斗意十足。 在店家的敲响一声锣后,那男子拿起酒就像刚才一样不停的往嘴里倒,而长则继续慢悠悠的一口一口的喝着。 当男子喝到第三瓶时眼前有点晃,发觉不对劲,扶着桌子,心想:“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服过驱酒丸。” 众人看到男子的情形似乎不大对,都紧绷着,而长还是一贯的慢悠悠。 长已喝到第四瓶了,比刚才更晕了些,他也扶着桌子。男子刚准备喝第四瓶,他转头看着长慢悠悠的样子,心想:“为了“双影”,我怎么也不能输给你小子。” 于是,男子故意朝长身上撞去,接机伸手要打掉长手中酒瓶,旁人看了还以为是那男子有点站不稳而已。 长早已瞥见,稍微也同方向晃动了去。那男子因用了一些力,加上现在头已相当晕,差点摔倒,众人看了捏把汗。 众人中的那男子对两位同伴看的有些不对劲,其中一个说:“不对劲啊,经纬怎么脸色泛红,好像醉了。” 事情是刚才长闻到那公子身上的药味后,怀疑他用药物驱散酒力,于是他想起东方澈教的穴位中的背部的神藏穴和胆俞穴,这两个穴位可迅速将体内的药力随尿排出体内。长想着试试看对酒有没用。 现在看来是有用的,那男子已经有点憋不住想要去如厕,但因还在比赛,他又晕又尿急,非常难受,他要速战速决这场赛。 他故装作也一口一口喝着酒,左手提起气,晃动间想要从后面一掌披向长的后背。 长感觉到男子在用内力,当男子再次靠近他要一掌披向他的后背时,长则故意晃动到男子这侧,男子头已晕的不知道及时收掌,一掌甩向自己的胸口,然后自己向后倒去。投他胜的众人吓的,又是虚惊一场,那男子一脚往后撑住。 可谁也没想到那男子突然疯了般推开众人飞奔出酒馆。 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店家让人快去看着。 片刻后酒馆侍者回来说:“客是如厕去了,现在已倒在厕旁。” 此时下注长胜的客大声说:“小白胜小白胜哇吼......” 店家无奈的只好敲锣结束此赛,店家这次亏大了,然后他笑笑说:“这次我是多赔了一瓶“双影”,还赔了不少钱币。不过,此次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斗酒赛,值。”失望的客被店家这么一说也觉得无所谓了。 长接过店家给的酒,看着酒瓶子有重影,还未喝“双影”,眼前已有双影。 店家又心疼又无奈的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布袋递给长,说:“小白,这是你胜的钱币,你点一点。”原本长的钱袋还有三十多个钱币,现在一赔三十,一下子变成九百多个钱币。 长不解的看着店家问:“这,我的?”店家点头说:“对,你胜的,你投三十二个钱币赌自己胜,一赔三十,这里是九百六十个。” 长看着一大袋的钱币,抓了几大把钱币放在长桌上,说:“给你,酒钱。”店家苦笑不得,因为这钱币只抵得上长斗酒时喝的酒钱。胜的两瓶酒和他开赌局赔的钱才是大数目。 长不忘拿着给装着杜玥的厚长裳的布袋,将它捆绑在背上,两只酒瓶用让店家用绳子困了挂在脖子上,手拎着钱币摇摇晃晃的走出酒馆去了。 那男子的有点胖的同伴说:“这客看着像个人物。”另一个高个同伴说:“我们快先去看看经纬。” 第五章 短暂出行随国 第四节 缠着长要喝“双影”的乌龙 他们两人看到叫经纬的男子被酒馆侍者扶着往酒馆里走,立即上前道了谢,然后两人扶着经纬往街旁的小巷去。胖的同伴给经纬服了一粒药丸,片刻后,经纬酒劲散去,恢复正常。 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说:“我这是怎么了?”两个同伴说:“你差点掉厕里了。” 经纬说:““双影”呢?我的酒呢?”胖同伴反问说:“和你斗酒的人胜了,你说“双影”能去哪了?” 经纬说:“不行,我要找到那个人,我也要尝尝那酒是什么滋味。”高同伴说:“人家已经走了,你要是想喝,我们去找店家买。” 原本没这个赛事,经纬觉得买着也无所谓,有了这么有劲的赛事,这酒一定要喝那一瓶才更痛快。 于是经纬说:“胖魏、李四,你们帮我一起去找找嘛,不然我自己找去。”说完转身就要找去,两个同伴看见,只好跟上了。 拎着酒的长摇摇晃晃的走到护城河河畔,坐了下来,放下钱袋和酒瓶,双掌向后撑地,一副十分悠闲的状态,看着西下的双影的太阳,吹着风,还傻笑着。他很享受现在这样晕乎乎轻飘飘的感觉。 暗中跟着他的公子府的两名护卫看长有些醉了,两个人说着话。一名护卫说:“这小子神了,那十里香酒馆斗酒的烈酒是店家几代传下来的针对斗酒酿制的,一般人很难喝过五瓶,喝到五瓶以上估计回去也要躺上一个月了,他居然喝了足足十三瓶。” 另一个说:“是神了,他居然还没醉倒,只是走路晃了些。我们是否现在带他回府。”同伴说:“再看看。” 长干脆在河岸边躺了下来,双手交叉胸前,闭目养神。长觉得自己似乎慢慢的不晕了,想这也许是和他与众不同的身体有关。 不知过了多久,经纬等三人在河边看到长正倒地睡觉。经纬笑了笑说:“瞧,醉倒了不是?” 然后悄声走到长身边,看着长闭着眼睛,经纬拿扇子在他面前晃了下,看长没反应。 他看到长身旁的两个酒瓶,然后想偷尝一口“双影”。 他也不知道哪一瓶才是,就准备伸手随便拿了一瓶尝尝。 经纬的手快触碰到酒瓶时,长的手挡在他手前抓住酒品。 经纬做贼心虚,吓了一跳。他平复了一下心跳,看到长还是闭着眼睛。于是他又伸手去拿另外一瓶,长又先他一步用同一只手的两指扣住酒瓶。 经纬确定长没有睡着,而且从长淡定出手速度来看,武艺不低。他不甘示弱,直接扑上前去抢酒,长先他一步抬起抓着酒的手。他朝长的腰部戳去,同时伸手去抓酒瓶,长的腰避开经纬的手,同时抓酒瓶的手往头顶方向放置地面。 经纬开始有点急了,他对着胖魏和李四叫:“你们来帮我抓住他。”那两个人相识看了一下说:“经纬,这不大好吧。” 经纬说:“要是我今天喝不到“双影”,我就不回去了。”胖魏和李四听到经纬这么一说,摇头表示无奈,只好上前去帮忙。 公子府的护卫看到后决定要帮长,免得事情闹大。两个护卫快步冲到胖魏和李四面前挡住。 经纬看到有两个人出来帮忙,说:“原来你有同伴啊!正好三个对三个,我三个人要是赢了你三个人,酒归我如何?”” 长听到有人出手相帮助,坐起身回头看,原来是他早就发现跟踪他的公子府穿着便服的护卫。 胖魏和李四与两个护卫面对面比着气势。 长想着夜晚就要回山里,还是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想了想,长起身,拎着酒瓶和大钱袋。 经纬看长的样子好像对他完全视若无睹,他叫到:“喂,不要走。”然后看着已经没有醉意的长,说:“厉害啊,你是用什么办法驱酒劲?药?或什么功夫?” 其他几个人也看向长,眼神确实不像醉酒时那般迷离了。 长没理他,准备走开。经纬伸手要去抓长的肩膀,可是没抓到。他连着伸手抓,想将长困在河岸边,长踩着河岸边缘边走边旋转了几圈身体,甩开手臂。经纬避开长手中沉甸甸的钱袋,等他抬头时,长已经跑远了。 他们几个人连忙跟上前去,但长的速度颇快些,带着他们左绕右绕,总和他们保持距离,他们怎么也追赶不上。 长看到跪街边乞讨带着孩子乞讨的妇人,他抓了一大把钱币到她的碗里,那妇人看到一碗钱币激动的忙磕头大谢。 长继续绕着,看到有穷人家或乞讨的人,他都一大把一大把的把钱币给他们。 把随州城都绕了一个遍,绕的天都黑了,他们几个终于跟丢了。 长坐在一条比较破旧的街道旁的屋檐上,这街边都是些穷人和乞讨人的住处。 他看着下面喘着气的经纬,他长看经纬也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想着经纬那么执着要品尝到酒,追了自己一个多时辰,可以邀他一起喝这两瓶酒。 他看着经纬走在光线昏暗的街道上,突然一个乞讨的人扑到经纬面前乞求施舍,经纬吓了一跳,不理睬继续往前走去,还不小心踢掉乞讨人的碗。 长看了后,摇摇头,准备离开回公子府。 这时长看到几个黑衣人跟在经纬身后,看那穿着和配剑十分眼熟,像那日救出杜玥后碰到的几个剑客。他停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经纬看着气味难闻的破旧的路,他不想继续往前走了,他转过身后,看到几个黑衣人堵在路中。 经纬立即警觉,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我的路?” 其中一名黑衣人说:“听闻乌龙山庄的乌龙拳十分了得,我们想讨教讨教。” 经纬说:“什么乌龙山庄乌龙拳的,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黑衣人说:“有没找错人,试试便知。” 话说完后,几个人拔剑朝经纬飞奔过去。经纬一看,立即转身朝前跑,后面追上来的剑客一个翻滚落在经纬面前,经纬被他们围困住了。 经纬说:“等等,至少要告诉我你们是谁吧。不会连家门都不敢报吧。” 黑衣人说:“天龙山庄。” 第五章 短暂出行随国 第五节 一人畅饮一口酒 长听到黑衣剑客口中的“天龙山庄”,想起曾经看到的那个牌子,这两个多月现在才认识那些字正是“天龙山庄”。 他这两个多月沉迷专研医理和内功,经过见识广博的东方澈传授,还有才貌双全的杜玥不厌其烦的帮助,加上他记性好、悟性高,他已经比现在多数人认识的字还要多。语言上大多能听得懂,说出来就需要再多练练。 他现在似乎慢慢明白这些江湖门派有各自势力范围,随国同楚国一样都是天龙山庄的势力范围。他想着天龙山庄替楚王办事,所以追杀自己,天龙山庄是否替随王办事呢?老东方这样的人那么在意关心随王的病情,公子布看上去谦逊有礼,想来随王必不似楚王那般荒淫无度、诸侯不朝。 长看着下面街道上的一群人围着经纬,他倒是想看看经纬有多少本事。 经纬一听到天龙山庄,惊了一下,心想:“天龙山庄!糟了,是天龙山庄的人。怎么办怎么办!我是哪里露出破账。我一个人很难对付这么多个人,死定了。胖魏啊、李四啊,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我!” 黑衣剑客说的没错,经纬等三人确实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乌龙山庄的人。而且经纬的身份正是乌龙山庄庄主经尧的独子,是乌龙山庄的少庄主,难怪他的身上从透着顽固子弟的任性妄为。从刚才天龙山庄的人说的话中看出他们对经纬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情。 乌龙山庄与天龙山庄,“乌”与“天”常被人拿来比较取笑。经尧年轻时闯荡江湖时带着一条十分凶猛的狗,他取名“乌龙”,后来乌龙为了救他被人杀害。虽是一条狗,却比很多人有情有义。后来创建帮派时,就取名“乌龙派”,再后来势力强盛后改为“乌龙山庄”。由此也可见经尧是个比较重情之人。 经庄主的乌龙拳在江湖赫赫有名,他与天龙山庄的王蛟的天龙破气剑旗鼓相当。乌龙山庄与天龙山庄势力范围以淮河为界,两个山庄一向井水不放河水,一旦犯必杀之。 经纬被宠坏,从小任性妄为,让他好好学武,他偏贪玩。让他不要乱闯别人的地界,他又任性胡来偏偏就来到别人的地界逛逛。 现在吃苦头机会来了,经纬故意拖延时间说:“各位大侠,我真的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乌龙山庄的人,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他先用软的求饶招数,说完就想转身穿过堵着他的人。 结果黑意剑客们并不吃这一套,刺激经纬说:“大家知道乌龙山庄为什么叫乌龙?不和我们一样叫“天龙”或“玉龙”什么的,因为乌龙山庄的人都怂不拉几。”然后一群人大笑。 经纬内火翻滚,手紧抓着扇子,然后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但你们现在这么多个人要对付我一个,比怂也好不到哪里。要是你们天龙山庄有本事,我们单挑啊!” 黑衣剑客被经纬说和怂差不多,都准备要开打。 经纬继续叫停,说:“等等,就算要打,也要打的明白些吧,你们是从我身上哪里看出是乌龙山庄的人?这个可以告诉我吧?” 黑衣剑客说:“你废话真多,出招。”然后黑衣剑客一步步逼近经纬,两名剑客两个方向同时刺向经纬,他立即快速旋转避开,其他剑客也动手,经纬上蹿下跳,翻来翻去的躲避。按现在的情形,很明显他支撑不了几招。 他在找突破口冲出去,但天龙山庄的剑客个个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武艺薄弱的经纬根本无法找出破绽。眼看一把剑就要刺到他的胸口,他打开扇子,同时运气到左拳,然后侧身,剑刺到扇子中,对方看不到经纬而速度略慢了些,被经纬快速的往腰间一重拳击中退后摔倒。 经纬看到有缺口,立即快速跑向前,一路边跑边将路边的东西推倒做障碍,可以稍微阻挡剑客。 剑客拔出匕首射向经纬,经纬避开一把匕首摔倒,微弱的光线中看到发着亮光的匕首快射到他眼前,他吓得瞪着眼睛。 长在屋顶上看着,拿起一块早掰好的碎瓦块射向匕首。 经纬只听到“哐当”一声,匕首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击飞。 追上前的黑衣剑客说:“大家小心,他还有帮手。”剑客们停顿了一下看四周喊:“谁?快现身,难道也是认怂之辈吗?” 经纬也聪明,看他们停顿立即起身继续跑。黑衣剑客看经纬跑,不管暗中的人是谁,继续去追经纬。 剑客一路避开障碍物紧追在后,经纬转头看剑客已追上,一把剑朝自己后背刺过来,他转身避开,眼看另外一把剑就要刺过来。 眨眼间,胖魏和李四挡在经纬面前,朝剑客的手腕出拳,剑客避开拳头继续向前挥剑,胖魏和李四比经纬年长些,拳法比经纬更具威力,他们出的每一拳都直逼对方脆弱要害处,让对方要避让,几名剑客很快败下阵来。 一名剑客被胖魏击中腹部飞出两米撞破街边木门飞进屋里。只听到屋里的人被吓着的叫声。 长看经纬他们三人都没有兵刃,赤手空拳。他们的拳法时柔时刚,而且他们出拳速度相当快,让人看着眼花缭乱。长边看边学着拳法的招式动作,学的起劲时,剑客们突然停下立即撤离。 胖魏和李四问经纬:“你没事吧?我们现已被天龙山庄的人发现了,要赶快离开这里。” 经纬想起刚才有人暗中帮他,也没回答他们,自顾自的四处看,抬头扫视时看到一个人影,问:“是谁?刚才是你帮的我吗?” 长跃下屋顶轻轻落地,经纬说:“是你?”他们三个看到长这么年轻,轻功如此了得,都愣住了。 胖魏说:“原来是位深藏不漏的高人。少侠,多谢你出手相助!”说完抱拳行了礼。 经纬说:“帮是帮了,不过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到这里来,还差点丢掉小命,我的心到现在还跳的厉害,所以你要补偿我。” 长笑了笑,拿出酒瓶子说:“喝。” 经纬怀疑的看着长说:“现在怎么这么痛快给我喝了?是觉得愧疚了?” 长看他不敢接酒,就逗经纬说:“不喝?”然后做出要走的姿势。 经纬想了想自言自语说:“为了酒差点丢了命,现在可以喝干嘛不喝。”于是接过酒打开盖子,闻了闻,喝上一口,说着:“此酒妙啊!闻着是烈酒,入口却如此绵柔爽净,似乎还有种清雅的味道,像两种味道酒,难怪叫:“双影”了,名副其实啊!” 李四说:“经纬,你品酒的功夫要是能用到学武艺上多好,也不至于刚才被对付的那么难看。” 胖魏说:“现在满意了吧。” 经纬盖上盖子将就还给长,说:“喝一口已心满意足,多谢啦!” 现在的经纬倒是让长有点好感,长打开盖子,畅饮一口,递给李四说:“你也喝。” 李四高兴的立马接过畅饮一口,再到胖魏,再到经纬,几个人什么都不多说,大口畅饮,直到将两瓶酒都喝完。 然后大家开心的笑着,长说:“痛快。” 酒喝完了,经纬等三人向长告辞说:“少侠,多谢你的仗义,日后有机会,我们定好好款待你,后会有期。”然后三个人走离开了。 长也准备回公子府了。 第五章 短暂出行随国 第六节 带陌生男子回山中 已近亥时,公子府内,东方澈已和公子布回到府中,看到长还没有回来,问总管阿翁:“东方前辈的徒弟可在府中?”总管阿翁回复说:“还未回来,只是,我安排暗中关照他的护卫刚回来报说跟丢了,人不知道去哪儿了,说是在酒馆斗酒惹了些人,为了甩开那些人,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哪里。” 公子布问:“酒馆斗酒?阿翁,让护卫进来回禀。”阿翁出去命人将两名护卫叫来。 公子布问:“前辈,不知道会不会出事了。”东方澈回复说:“他不会有事的。”公子布想着东方澈怎么对这个弟子这么有信心。 这时跟了长半日的两名护卫走进大屋后行了礼,公子布问:“你们将今日情况说一遍。” 一名护卫说:“那位客在街上逛着,恰巧碰到十里香酒馆办斗酒赛,我们本以为他就看看,没想到他竟上前比试去了,我们是暗中跟着的也来不及阻挡他。不过他的酒量可真是了不得,我们从未见过那么能和的人,一轮赛他喝个八瓶烈酒,没有倒下,就走路晃些。后来众人起哄让他再和前一轮胜出的客比,他又喝了五瓶胜了。” 公子布和在场的人听了惊呆了,公子布问:“他共喝了十三瓶烈酒?人怎么样?”护卫回答说:“人还是没事,没有倒下。” 公子布说:“然后呢?” 护卫继续说:“他胜了两瓶酒还有近千个钱币。出门后也只是走路摇晃,我们跟着他走到河边。他在河边坐下休息时,那输了赛的客带着两个同伴要抢他胜来的酒,我们两人上前阻拦,客发现了我们,也许是不想我们打起来,他迅速避开缠着的人跑开了。起初我们都跟在后面,他绕遍了整个随州城,他一路把钱币给穷人和乞讨的人,等钱币送光后......” 公子布插话说:“你是说他把近千个钱币全部送出?”护卫回答是。 公子布对东方澈说:“前辈,你的这个徒弟品行当真纯良,不愧是您的徒弟。”东方澈捋着胡子笑着,这点只能证明他没看错长。但他怀疑长的体质与常人不同,长这么年少内力深厚无比,如今酒量超出常人许多。前两个多月教他时,长就像从未出过山未接触过其他人的一样,对现在的事物基本不知,这样的长任谁都会好奇。 公子布问护卫:“后来呢?” 护卫说:“钱币送光后,他的速度加快,像有意甩开我们。我们两个和缠他的三人都跟丢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公子布对东方澈说:“会不会醉倒在哪个角落了?我派人去找。” 护卫说:“跟丢前,他已经完全没有醉意了。”公子布及在场的人又是一脸惊呆。 东方澈说:“公子莫着急,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再等等。”公子布说:“不过,我觉得您这位徒弟不平凡呐,十分特别。”话刚说完,府门口护卫就领着长进来了,长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布包。 长走进大屋后没有行礼,只是简单的叫着:“公子,老东方。” 公子布虽然觉得长没规矩让他有些不快,想着这也许是他奇怪的个性,加上是东方澈的徒弟,也就没太在意。公子布看长现在确实像完全没喝过酒的人似的。 公子布笑着对长说:“看来今日义士在我们随州城有些收获。”长看着他微笑的点头。 东方澈先说:“公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准备吧。” 看着长的公子布有点出神,被东方澈一叫才回过神来,他立即说:“好,你们随我来。” 公子布领着东方澈和长走进书房,命人看守门口后关上书房门。长默默跟在后面,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长看到公子布将木柜子上一个瓶子顺时针转动又逆时针转动后木柜子竟向两边打开。这让长打开眼界,他冲到木柜子上看着那瓶子,看着整个墙,十分好奇。 东方澈叫了一句:“长。”长才回过头看着公子布和东方澈等着他进密室。 长最后一个走进密室后木柜子又自己关上了,这太神奇了。 长跟在他们后面下了阶梯后看到一大排架子竹简、字画卷、瓶瓶罐罐等......他还看到一个人躺在角落的一张床上。 东方澈替男子又把了脉,然后对公子布说:“此次回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他医治好,若他恢复康健,到时我会送他回来。” 公子布说:“那就拜托前辈了。” 东方澈继续说:“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问。”公子布说:“您但说无妨。” 东方澈问:“这位公子在你府上的事你父亲和世子姬凡知道吗?” 公子布回复说:“既然我请了前辈您来,我就不瞒您。此事他们都不知情。” 东方澈问:“为何不让他们知道?” 公子布看了看长,想了想说:“此事请你们务必保守不被任何人发现。”东方澈点了点头,公子布看着长,长正在看那些摆件等。他也莫名的对长有种信任感。 其实长在听着他们说话,他只是想在这样的神秘空间里的事必然是不为人知。 公子布继续说着:“几年前父亲身体不适后,他开始将随国一些事务交托给世子凡处理。但自从世子凡接手城中防务后,天龙山庄的人遍布在我随国。前辈您知道的,父亲一向严防我随国朝廷不与江湖势力联系。我觉此事蹊跷,我派人暗中查了,发现这些人果真与世子凡有联系。他们之间必然达成某种交易,只不过这些交易我还不明确。我想着如何将此事告知父亲,可是每次见父亲时不是世子凡在一旁就是王后在一旁,还有就是倾向世子的大臣,到今日我也未能和父亲单独说上话。” 东方澈说:“公子,你父亲征战沙场几十年,世子的事不可能瞒得了他。” 公子布说:“那父亲为什么不阻止?” 东方澈说:“既然你父亲不阻止,你又当如何做?” 公子布说:“我?我又能如何?他是世子,又有朝中重臣依靠。如今与天龙山庄有联系,我担心万一他......” 东方澈说:“你父亲一向把控朝局平稳,各方相互牵制。” 公子布听到东方澈的这句话后说到:“多谢前辈点醒,既然有个江湖势力出现......” 东方澈打断公子布的话说:“别的我不多言了,只提醒公子,注意你父亲的身体,有什么事及时派人山上告知。”公子布行了行礼。 然后东方澈叫:“长,我们要带这位公子回山中。”长走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公子恽。 他们几人走出密室后到了书房门口,此时已夜深人静。东方澈向公子布辞行,公子布问:“你们不从门口出去吗?”东方澈笑着摇头。 随后长一手揽着一人,越地而起轻点前方的屋顶飞跃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公子布再次被惊着了,这等轻功他从未见过,这让他对长有了些想法,想着:“他要是我的人该多好。”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一节 帮杜玥排针 长揽着东方澈和公子恽一路未停歇直到山中大洞中。 正在睡觉的杜玥听到声响立即起身,昏暗的油灯下待看到东方澈后才松了一口气,她随后看到长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 杜玥快步走到东方澈身边问:“前辈,这位是?”东方澈笑着回复说:“我要医治的病人,一个很重要的病人,若能医好他,也许他能帮你摆脱你现在的困境。” 杜玥追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和我有关?”东方澈只笑不语。 杜玥看着长将男子放下,东方澈替男子盖上被子,想着:“能帮我摆脱现在的困境的人?这人到底是谁?” 长解下身上的布包,丢给杜玥说:“玥丫头,接着。” 杜玥回头看长,急忙接过长丢过来的布包,然后打开一看,是件加棉的厚长裳,杜玥开心的笑着,说:“这是给我的?”长点了点头。 杜玥说:“那你们呢?”她看着东方澈和长,这才发现他们都穿的和她手上一样加棉长裳。 东方澈说:“原来长到随州的收获是给玥丫头的东西。” 杜玥看到布包里还有一大包果干和几个肉包子,杜玥开心的说:“还有这些吃的。谢谢哈!”杜玥对着长笑着道谢。 大家忙了一天了,回各自休息的石台睡觉去了。 第二日,长继续练习内功,杜玥帮着东方澈制药,昏迷不醒的公子恽浸泡在温水中,只露着头。 杜玥问东方澈:“前辈,泡这温水对身体有帮助,我们也可以泡是吗?”东方澈说:“我们两个人现在不能多泡,这温水泡越久会让我们体内银针加速流窜,不小心会刺破体内的五脏六腑。” 长看着石壁上关于体内真气到达四肢的招式,他时而单膝跪地侧抬腿,时而单手倒立,时而单腿倾向站立......练了一个多时辰后收气回归正体。 长走到东方澈和杜玥身旁,说:“老东方,我今日想再帮你排出其他银针。” 东方澈说:“我正在研制药丸,玥丫头身上五枚银针你先一步步查看排出。” 杜玥立即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还是等等再说吧。”东方澈问:“是不相信长吗?”杜玥忙回答:“不是的。是因为......”杜玥不知道怎么说。 东方澈知道杜玥在害羞什么,说:“玥丫头,体内银针迟早要排出,你始终要面对这一关。加上我们两个人都不能用武,这段时间都是长在照顾我们,现在还多了一个人要照顾。” 杜玥想了想问长:“你蒙着眼睛可以吗?”长也知道杜玥在想什么,他看了看杜玥的体型,笑着说:“可以。”蒙不蒙眼睛对长帮他们查看排出银针没有影响,运用体内真气本就可以感触到经脉中的银针。 东方澈说:“我不方便从这里出去,你们可到木屋去。” 杜玥整理了一下,对东方澈交代说:“前辈,给您吃的我准备在那边了。”东方澈点头说:“长,切莫心急,玥丫头年少,急运气可能会让她经脉受损。”长点了点头,然后揽着杜玥飞跃上了洞口。 现在是白日,长揽着杜玥从百丈峭壁上轻点了几下,片刻功夫就到了堆满雪的山顶。 这是杜玥在白日看到山顶四处风光,和夜晚不同。长没有停留,直接往木屋飞跃去。 他们还看到小白正在觅食,杜玥忍不住叫了句:“小白。”白虎听到叫声,抬头四处看已不见人影。 长将杜玥在木屋前放下,他打开木屋,看了看寒凉的屋子,然后推开那扇石门,一股暖流涌出,他走进洞中,那大石缸的酒还在燃烧,想着:“这里正好。” 随后跟进来的杜玥说:“这里比外面暖和。”然后就看到长走去将屋门石门关上,再回到她身旁,说:“我们开始。” 杜玥说:“你眼睛。”边说边动作示意长蒙眼。 长拿出准备好的布条往头上一扎蒙住双眼,杜玥看着长蒙住眼睛后,一咬牙解下自己的所有衣物,然后问长:“我要怎么做?”长说:“趴着。” 长听到杜玥轻声吐气,笑了下,杜玥听到似乎是长的笑声,问:“你笑什么?”长说:“平静。” 随后长在杜玥身旁蹲下,他运气时想起东方澈说的杜玥年少,经脉细嫩,不可强行运气逼出银针,于是他减缓了行气的速度与力道。 长从杜玥的后面开始查看,用两指从杜玥的肩中俞穴位开始想手掌方向推气。当长的手指触碰到杜玥的身体时,杜玥立即全身紧绷。 长感受到杜玥加快的心跳,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知道多久没碰过女子的肌肤,心里总是有些异样感觉,但此刻不宜说话也不宜胡思乱想,不然气一乱,可能会害了杜玥,他只认真查探银针。 查了手臂两外侧都没有,长继续查探双腿,在行气至承扶穴时,他感受到点阻力,应该是有银针在附近,于是他继续平缓的行气朝承山穴将银针排出,果然当长的手指离承山穴还有一掌距离,只见那银针从杜玥的小腿肚中渐渐排出。 长摸着银针递给杜玥,杜玥趴着抓住那枚排出的银针,恨死那个怪老头了。 接连着长在杜玥后背的魂门穴和气海俞排出银针。 休息了片刻,长让杜玥转身面朝天。 杜玥缓缓转过身,看着蒙着眼睛看起来十分淡定的长,想着:“他为何不紧张?大家都是年少之人。”杜玥边想边有点不高兴。 当长的手指再次触碰到她身体时,她又立马紧张起来,她努力控制自己,可是心跳快的不行,面对着长比趴着看不到更让她受不了。 长感受到杜玥快跳的心声,他停下运气,说:“你紧张,不好。”然后停了片刻说:“你可以吹排箫。”杜玥被长这么提醒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试试。其实长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因为接下来是杜玥的身体正面。 洞中洞中穿透着杜玥的排箫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四枚银针从章门穴排出,第五枚银针从箕门穴排出,五枚银针全部排出。 长收气后说了句:“好了。” 杜玥停下吹排箫,看着地上放着的几枚银针,她立即穿上衣服,说:“你可以解下布条了。” 当长解下布条后,看着不敢看他低着头红着脸的杜玥,两人看起来都有点尴尬的模样。 然后杜玥想起自己可以开始运气恢复自由,她立即要提起,被长立即制止说:“你刚排出银针,还不能运气。老东方说温水有药效,你可以去泡一泡。” 杜玥想起来说:“对啊。那我们从这里去吧。”两人正要从洞中洞到温水池时,杜玥突然停住说:“不行不行,长,我们还是从外面走吧。”说着指着自己的新加棉长裳。 然后两人打开石门走出屋外,才知道外面天已黑了,不知不觉过了几个时辰。 回到大洞后,杜玥开心的朝还在制药的东方澈走去,说:“前辈,长已将我的五枚银针全部排出了。” 东方澈也高兴的说:“好好,说说看,都从哪里排出的。” 杜玥也很熟练的将几个排出位置告诉东方澈,东方澈高兴的说:“玥丫头确实已将奇经八脉的穴位都熟记了。” 杜玥高兴的问:“我要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运行练习?”东方澈说:“每日卯时和未时泡温水,泡个七日便可以运气练习了。”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二节 帮东方澈排针 东方澈说:“不过要先解开封住心脉的穴位。长,知道怎么解吗?”长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随后在杜玥的前胸和后背点了三个穴位。 被解开穴位的杜玥顿时觉得头晕和四肢发麻,十分难受,说:“前辈,我觉得非常难受。” 东方澈看着脸色难看的杜玥说:“心脉被封这么久,现在解开,气血冲出,难免不适。休息一晚便好了。” 长问:“老东方,你呢?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东方澈说:“过些时日,我先把这药丸做出来。”只见东方澈将密室的虎酒倒入一些到捣磨药材的小石臼中。 他们看着躺在那的昏睡的公子恽。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长带着杜玥开始慢慢练习内功,结合她的剑术练。夜晚时,杜玥也会吹箫,陪长在山顶练气。 东方澈体内的银针也排出了十一枚,还有六枚正在查看中。大洞洞口洒落着雨水,石壁上也长出了些许绿植。公子恽斜躺在温水中,不见杜玥的踪影。 二月天,山中雪已化,不停下雨,比起冬天多了一份湿寒。在山中木屋外,杜玥和小白在雨中对立着,他们已经全身湿透。 小白吼叫着猛扑向杜玥,杜玥提气轻点地面跃起丈高,旋转至白虎身后落地转身,挥舞着她的灵蛇剑刺向小白。 白虎的特性是遇到比自己内力强的它会天性的保持距离,一旦对手招式中的漏洞气减弱它能感受到,它趁机进攻。 小白眼看杜玥的剑刺过来,它很自然的就避开,杜玥也知道白虎的特性,她挥舞着剑,雨水被剑拍打着四处飞溅,她收气等待机会,果然白虎朝她扑来,她立马挥剑横扫小白。只见小白的白毛被划断几根,它反身迅速扑向气还没提起的杜玥,将杜玥扑到在地。 原来小白在陪杜玥练剑,杜玥躺在地上喘着气,是长告诉她找小白练习。而且在寒冷的地方。阻碍越大的地方练功,对提升内力和武艺大有帮助。虽然她还不能胜过白虎,是因为她提起收气还不熟练,速度不快,长让白虎陪她练习就是为了锻炼她的运气内功,果然是非常有用的,她已进步许多。白虎本就不易对抗,当初怪老头何武是设计陷害才捕获其他白虎并杀了。 休息了片刻,她起身对小白说:“我们继续,稍后我们去打野味。”然后他们又开始了。 大洞中,长的额头已布满汗,他的指尖在东方澈的胸膛停着,他闭着眼睛感受,指尖传来的阻力告诉他在东方澈的胸口堵着几枚银针,胸口位置本就经脉穴位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轻则经脉爆裂导致内功全废,重则丢性命。 东方澈感受到长的停顿,他说:“先收气。” 长收气后睁开眼睛,说:“胸口聚集银针,该如何?”东方澈缓缓起身说:“我早有过这个想法,方法也想过,不过等我先准备点东西。” 这时杜玥从温水中旋转跳出,边旋转边解开发带,甩出头发和身上的水滴,落地时,不在像过去一样湿淋淋的,身上已干大半。 披散着秀发的杜玥走进深色凝重的长和东方澈身旁,问:“你们怎么了?难道是排针遇到麻烦了?” 东方澈笑着说:“确实是遇到麻烦。” 杜玥问:“那怎么办?没有方法吗?”东方澈说:“方法我想过,不过在做之前,我要先准备一下。万一不利,那位昏睡的人和老夫就交给你照看一段时日了。” 杜玥问:“你放心,不是还有长吗?” 东方澈说:“他要去兰国帮我找些蓝灵草回来,这样不仅我能得救,那位公子也能醒来了。” 杜玥说:“前辈放心,那些只是万一发生的事。若真如此,小玥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东方澈笑了笑说:“万一吃药都不行,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几十年不醒,你还愿意吗?” 杜玥想都不想说:“愿意。”东方澈听了哈哈哈大笑,连说:“好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长则走到石壁上看着那些图发呆。 夜晚,外面雨停了,山顶上排箫声绕着山谷,他们只要天气好就会到这里,杜玥吹排箫陪长练功。今日之事让他心绪不宁,想着出了老东方的办法是否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做,清凉的箫声正好帮他理清一下思绪。 几日后,长还是没有想到办法,只能按老东方的办法去做。 现在,他们准备要开始进行最困难最危险的行气排针了。东方澈给自己研制了一粒药丸,这是用虎酒研制的,可以保护经脉不易爆裂。 长和杜玥看着东方澈吞下药丸,随后东方澈解开上衣说:“开始吧,就按我们说的去做,解穴吧。” 长点了点头,吐了一口气,他解开东方澈封了多年的心脉穴位,随即又点了胸口几个穴位,东方澈立即脸色难看,浑身不舒服,他咬着牙弓起身,说:“我已准备好行气,你开始吧。”东方澈行气从上往下护住经脉。 长半跪在东方澈身旁,吐了一口气后他提起气,用比之前猛烈许多的内力从东方澈后背命门推气至神道,到神道时用力向前继续一推,顿时看见几枚银针从东方澈胸前朝头部方向射到石壁上,东方澈摊倒吐着血,这是他的气被长的强大的气冲伤心脉。长见状立即封住他的心脉及周边几个穴位,东方澈已昏死过去了。 一旁的杜玥吓的冲过去喊着:“前辈前辈....” 长眉头紧蹙,他将东方澈放到他休息的石台上,然后对杜玥说:“我明日就要出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找到蓝灵草就回来。原来怪老头挖的山洞我已堵上,你现在开石门功力还不足,一个人在这里要小心。” 杜玥说:“我没事,我有小白。”长看着杜玥点了点头。 第二日,杜玥替长收拾东方澈画给长得蓝灵草的白布快,还有去往兰国的路线图,还有一些肉干和果干。 长拿出肉干和果干说:“这些留给你,我到外面吃的多。” 整理一番后,长看着杜玥说了句:“自己担心。”然后飞跃出洞口了。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三节 前往兰国 长走了两个时辰到了汉水边,他拿出东方澈给他的路线图。 东方澈说过洞的那座山峰往西直走大约是800里就能到神兽山,但图上的路程不是直走,而是有点绕,估摸要900多里路,其实东方澈的路线图是为了让长避开难走的山和难跨过的江河,有心画绕了点路。 长看了看天气,今日没有太阳,他收起画布,决定直走。 他看了看江中,今日不宜游过江,不然东方澈给的找药材的竹简和画布的墨汁都会晕染开来,虽然那些已经在他的脑子里记牢,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保管。 他看到不远处有小船停在岸边,他朝小船走过去。 小船附近是个小村庄,渔夫正在岸边整理渔网,长朝渔夫走进,问:“这船是你的吗?”渔夫看着长回复说:“是啊。”然后继续干着手中活。 长用他学来的礼貌的语气说:“请送我到对面,我给你酬劳。” 渔夫看着长普通的穿着想着也给不了他多少钱,说:“我手中正忙着,没空,你找别人吧。” 长问:“多少钱币去?”渔夫说:“这个数。”说着比试两根手指示意二十个钱币。 长说:“好。”然后从他只剩下三十多个钱币的袋中倒出二十多个钱币给渔夫,渔夫一数还多了几个,长说:“都给你,但我要现在马上出发。” 渔夫高兴的说:“好,就按你说的,这就出发。” 渔夫划着船,长站在船头看着江景,但着船的速度他十分不满意,他转头看着满头大汗的渔夫使劲摆着船桨,长走了过去说:“让我来。” 渔夫气喘吁吁的说:“你摆过船吗?”长摇摇头。渔夫说:“没摆过船客不行,前几天下雨,现在江水急,一不小心我们都要被江水冲到权县方向去了。” 长坚持说:“我来。”已经很累的渔夫看长坚持就说:“你先站在我身后抓住两根桨像我这样划动。” 长走到渔夫身后,提气至双手,双手握住船桨后,划了两下,待渔夫看他没问题后放手走到船中去时,长猛地快速摆放速度,船速度猛提起,渔夫还没站稳就被突然来的速度冲摔倒了趴到船边,他吓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当他半爬起身体看时,船边的江水哗啦啦啦的,就像大船行驶的速度般,甚至还要更快,片刻便到了对面岸边了。 长放下船桨跳下船,头也不回的走了,渔夫吓得看着长走远的背影自言自语到:“我还从没见过摆船可以这么快的人,这还是人吗?” 长一路翻越过无数座山林,跨过大大小小的河流。翻越山岭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难跨的河流确实有遇到,类似一长段河宽水急的地方,但他总是能快速想到办法解决,例如往河中丢块大树皮用树枝代替桨稍微划一下能让他轻功跃到对岸的位置就行。 但凡遇到河流他都会多留意周边的环境,看看是否经过曾经部落的位置。 天已黑,长担心会走错路,等第二日再赶路。他在溪谷边烤鱼吃,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他继续赶路,他在山顶朝下看,山谷让他眼熟,山谷间的路也熟悉。他想了想,就是前几个月帮助送药材到楚国的莫林一行人赶走贼匪的地方。 长很惊喜的样子,长跃到山谷间的路上走着。他想着这里离自己生活很久的山林不远了,按现在的脚程算差不过三个时辰,那就回去看看,刚好到那座石碑附近问问看兰国的位置。 今日还是没太阳,长担心自己方向偏移,路上没遇到几个人,问了也是不知道。 长按自己当时出山时走的路线快速走去,三个时辰后长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座座石峰峭壁,还有那座毒障缭绕的山峰。 长穿过毒障跃上山顶,看着那片平静如镜的湖水,看着周边的座座石峰和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被翠绿的树叶包裹着。 这半年来,长虽然大部分时间呆在另外一座山的山洞,想到这个他总是想笑,觉得自己和洞真是有缘。长觉得眼前的这座山峰来的更神秘,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半年来在外面虽然没见到几个人,但经历的事也让他开了点眼界。长影响深刻的天龙山庄的样子,虽然自己不知道那就是天龙山庄。 有朝一日,他要回到这里建一处没人敢随便闯的部落,也像那些山庄公子府一样有自己的一大批人,还可以将自己的武学传授给他们...... 长跃下深洞,轻轻落在洞底,看着那些发着光的植物和寒潭,他开心的解开行囊和衣裳直接跳下寒潭。他在潭中翻滚游着,找着鱼虾。 过了瘾后他躺在寒玉床上休息了片刻,他摸着寒玉想起有一日杜玥和他说她看到自己行囊中的玉石,说:“长,你那些玉石是怎么来的?不会是抢来偷来的吧?”长回答说:“不是。”杜玥说:“那最好,你背着这么多珍贵的玉石到处走,不怕被偷或被骗吗?再或者被人注意吗?”长问:“我这玉石真的珍贵吗?”杜玥说:“当然了,你这玉石的品相可都是最好的,这天下估计一般都是大王王后这样尊贵的人才佩戴。” 想着这些,长自言自语:“原来你们如此珍贵。” 稍作休息后,还不到午时,长穿上衣服背上行囊跃出山洞朝石碑方向飞跃去。 长靠近神兽石,他边走边看,附近没人,到时神兽石碑下还是摆着那么多吃的。 长直接上手吃着,抓着酒瓶喝着酒,刚吃两口就听到身后远处几个女子说着话朝这边这来,长先避到石碑后。 有名女子说:“公主,我们不能在这里太久,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长从石碑后探出脑袋,看见三个女子走来,而中间那个女子穿着不同,十分清丽脱俗,长看着有点眼熟,那眼神、秀发、发带......这不就那位在抚琴的女子吗? 那位女子就是兰国公主兰青,她和婢女说:“这里四周重兵把守,已经没有外人在这里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靠近神兽石碑时,兰青说:“你们退后些站着,我要对神兽说些话,不许偷听。”婢女们都乖乖的后退了些。 兰青独自一人走上神兽石碑下,她看着神兽石碑跪了下来。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四节 那山是兰国神兽山 长看到兰青跪下后双手合十,面露羞色,轻声说着话,他好奇的听着这个女子在说什么。 兰青对着神兽石碑说着:“请神兽保佑弘希兄长此次去秦国能够平安归来。” 长听到兰青在为一个名叫弘希的男子祈愿,他想起应该是那日到亭中找兰青的男子,长觉得他们两个人站一起情谊十分不一般,看着十分般配,想着不禁笑了一下。 这时长又听到兰青继续轻声说:“神兽啊,青儿每日都喝药汤,他们也不让我多吃,我只能到您这解解馋,请不要怪青儿没规矩啊。”说完就磕了个头。 兰青伸手去拿起一块肉往嘴里塞,长看到她这个样子没忍住喷出酒来,声响被兰青听到。 兰青想着这里也没人能来,难道是动物?于是鼓着塞满肉的嘴起身朝石碑后走去,她吓得差点喊出来,她看到长相英气的长手拿酒壶站在石碑后。 长一手拉过兰青,一手封住她的嘴对她做了“嘘”的嘴型,然后放开拉住兰青的手,拿着酒壶示意自己是来吃东西的,说:“我来吃东西,你不喊我就松手。”兰青想着自己也是来吃东西解馋,看长似乎没有要害她的意思,然后鼓着嘴轻声问:“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 长放开手回复说:“翻山。”兰青问:“翻山来的?”兰青看着长背着行囊不像说谎,不过她还是不信,这里四周重兵把守,兰青问:“这里这么多人把守,就没人发现你吗?”长摇了摇头。 兰青不害怕长这个陌生人,她嚼着肉吞下后,好奇的问长:“你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到这里来的?”长看到兰青一脸好奇想知道的样子。 长从胸口衣服内拿出一块果干朝嘴里塞了一块,还递了一个给兰青说:“这个好吃。”兰青接过果干。 长看着兰青,心想她和杜玥一样身边都跟在婢女,还在这有重兵把守的地方自由出入,想来身份也不普通。 兰青继续问:“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躲过士兵到这里的?”长向下指着神兽石朝山里的一面。 兰青说:“那里是崖壁怎么可能上的来?”她自己也不确信就走向前去看,这一侧是几十丈高的崖壁,几十丈下是一大片连着山脉往上的茂密的树木等。 兰青向下一看,头晕眩的没站稳朝崖外晃了一下,差点掉下崖去,被长伸手拉住。被长拉回的兰青脚踉跄向前,等她站稳后,发现自己双手抱住长的腰,脸贴在长坚实的胸膛上。 兰青发现自己姿势不对,立即松开搂着长的腰的双臂。片刻后说:“我不信,这里就算你上的来,等下你怎么离开这里?” 斜靠在石碑上的长笑了下,喝了一口酒后将酒壶放到兰青手中。然后往前一跃向下,消失在兰青视线中,兰青惊的差点叫出声,她小心上前探出脑袋向下看,没有人。她收回探出的身体,转身时手中的酒又被人拿走了,她又是一惊,抬头一看,是长。 兰青愣住那,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她悄悄捏着自己的手背,是痛的。这时阶梯下的婢女看兰青走到石壁后侧有好一会了,看她还没转回来,就喊着:“公主,公主。” 兰青听到婢女喊她,立即探出身体对婢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继续看着长,说:“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被人抓住可就麻烦了。” 长问:“为什么我不可以来这里?”兰青回复说:“这里是国君为兰国祈福的地方,百姓是不可以来这里的。” 长问:“你是公主?”兰青没有回答长,准备转身要走,长轻声叫住她:“喂。”兰青回头,长用手示意嘴角,兰青用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发现一点油渍,赶紧擦拭干净转身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回眸看着石碑方向,走下阶梯和婢女快速离开。 长笑了,想起兰青抚琴的样子和刚才偷吃肉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刚才的样子有点可爱。 长抓了些肉和果干往山脚下走去,下面有士兵把守,不得已从山林绕到山脚。长走了片刻,看附近除了士兵就是士兵,没有其他人。他想了想,干脆上前问士兵:“请问兰国怎么走?” 士兵看着背着行囊的长说:“你脚踩的地就是兰国国土。”长愣了一下,自己住的这片山林是兰国的。 长忙继续问:“那兰国的神兽山在哪?” 士兵看着长说:“你找神兽山做什么?你是哪里的人?” 长想着自己这样算起来也算是兰国人,就回答说:“我是兰国人。” 士兵怀疑的语气问:“既然是兰国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神兽山?”长听士兵的语气,想着神兽山必然是兰国人人都知道的名山,他胡编回复说:“我一直呆在小村庄没出来过,不知道神兽山在哪里?听闻好玩,只是想......。”“看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长无意抬头看到山上高处的神兽石碑,他定眼一看,是他认识的字“神兽石碑”。 士兵觉得好气又好笑:“是谁告诉你神兽山好玩的,多少人把命玩在那里了。” 士兵有点不耐烦的说:“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再不走,就将你抓起来。”士兵驱赶着长,长也就假意转身走远。 蓝灵草在兰国的神兽山,而自己住了很久的地方居然就是兰国的神兽山,长现在才知道这个事实。 长想起兰青,自言自语到:“那刚才那位自称青儿的公主就是兰国的公主咯。” 长立即避开士兵返回山林中,他按照东方澈所说的蓝灵草长在山林底阴暗的到处是沼泽的地方。 他想着山林底部哪里会是阴暗有沼泽的地方,于是他绕到兰国别宫旁沿着溪流往山林中走去。 之前从洞中出来后也没好好熟悉这片山,这次正好让长好好看看。 长越往山林深处走树越茂密,他手持木棍一步步走在光线不好的树荫下,生怕错过兰蓝灵草。 天已黑,他只能只能等白日再继续。 一连找了几天,天刚亮就开始找,直到天黑,可是长快找了一大部分山林底部都没找到蓝灵草。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五节 打听蓝灵草 天又黑了,长坐在石头上,正在发愁如何是好,东方澈告诉他说过这蓝灵草不好找,更多靠的是运气。 远处传来阵阵古琴声让他想起杜玥,自言自语到:“玥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想起杜玥那边的情形,让长更是着急无奈,挠着头。 长想着这样找也许不对,想到兰国熟悉这山和药材的人那里问问看,于是他起身返回深洞去。 第二日一早,长在山顶看到的远处一大片的屋子,想应该是兰国都城,于是就朝那个位置出发。 不到半个时辰,长站在太古城门口,他看大家进城都要拿出通行牌,城墙上都有士兵把守着。 他在城门外摊贩处边吃着早饭边观察着城门口,他看到如果是商队只要一人出示牌子就行,然后一行人就一起进城。 这时,长看到不远处两个拉着一大车石头的人,路面因雨水冲的一处处的水洼,步行艰难。 前面拉着板车的年轻男子一脚踩的打滑正往地面趴下,而板车也向前倾,眼看整车石头就要向前倾倒。 正当看到这一幕的人为他们捏把汗时,板车没有前倾,反而回归正位。 只见长站在车尾单手按着车尾向下,车前受惊的人本以为自己会没命,发现后背没有石头砸下。 车尾的那个中年男子看到长帮助自己按压下车,才避免一场祸事,感激的连忙道谢,随即上前去扶趴到的年轻男子。 趴到的男子站起身有些吃力,说:“阿打,我的脚受伤了,怎么办?” 长听到他这么说,说:“我帮你们,你们去哪里?”两个人听到后很诧异,说:“可这怎么好意思,我们这一板车石头十分重。” 长说:“没事,你们去哪里?”两个人很开心,说:“多谢义士相帮,我们要到前方太古城内。” 长听他们要进城这正合了他的想法,于是长走到板车前抬起板车把手。两个人正担心长不好抬起板车把手,没想到长轻松的就抬起,看的好佩服说:“义士神力啊!” 长让受伤的人上车坐着,然后三人就朝城门口走去。城门口护卫看到他们拦住,车尾推车的人立即走到护卫面前拿出通行牌。 刚才的长瞬间移动到板车的一幕被一些人看着眼里了,悄悄的跟在身后。 长就这样进到太古城内,也帮助两个人把一车石头拉到他们的地方。两个人不停感激长,要拿点钱币给长,长拒接了。 长问他们:“你们知道这城内的药材店在哪里吗?”他们就将自己知道的城内的药材店告诉了长。 长和他们告辞后,就按他们所说所指的方向和药材店名一个个找去。 长走进一间药材店,走进柜台,店家问:“客,要点什么?”长问:“店家,有蓝灵草吗?”店家问:“蓝灵草?什么蓝灵草?没听过啊,我这里有灵芝、有兰草,你是不是搞错了?”长看店家连听都没听过,转身就走出店,继续找去,结果问了十几家药材铺都是一样的不知道蓝灵草。 长走在街上,他发现进太古城后有人跟了他一路。长也不管那么多了,继续找药材铺问。 他走进一家大一点的叫悬壶堂的药材铺,看着店铺中药材比之前问的十几间都要多的多。铺中的伙计问长需要什么,长问:“蓝灵草。” 伙计的回答也是和之前的药材铺的一样,长正准备转身要走时,伙计喊住长说:“客,你稍等,我问问店家。”长点了点头。 那位伙计看到店家正好送一位客从里屋出来,里屋出来的客告辞后看了眼长然后准备走出店铺,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长的背影。 伙计问店家:“东家,这位客问蓝灵草。”店家一听扬手示意伙计招呼别的客去,自己上前问长:“客,你要的是蓝灵草吗?”长点了点头。 店家问:“要蓝灵草做什么用?”长看这店家似乎知道,就问:“你知道蓝灵草?”店家说:“当然知道。” 长有点兴奋,问:“你这里有或者你知道怎么找到吗?”店家笑到说:“我这里可没有,那蓝林草可稀有的很,找到全凭运气。”长听他的话和东方澈说的一样,心想:“老东方既然知道这草这么难找,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步?” 长继续问:“我要在哪里才能找到蓝林草?” 这是刚站在门口转身看长的客走到长的身旁,然后高兴的叫着:“少侠!”长听到有人打断他转头一看,是熟悉的面孔莫林。长也高兴的说:“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莫林一听长说话,问:“少侠,你,你会说话?”长还没回复,店家问:“莫大人,这位客是你认识的人?”莫林回复说:“是啊,这位少侠救过我一命啊!”店家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莫林继续说:“刚才听到你们在说蓝灵草的事,少侠,你要蓝灵草做什么?” 长一听语气似乎莫林也知道蓝灵草,想到之前莫林是送药材到楚国才遇到自己的,想必对药材知道的比较多,忙问:“你知道蓝灵草?” 莫林骄傲的说:“我不仅知道,我还找到过。”长激动的问:“是在哪里找到的?”莫林看长激动的样子,好奇的问:“你得先告诉我你要蓝灵草干什么?”长回复说:“救人。” 莫林一听救人,忙问:“看来是重病,人在哪里,方便带我去看看吗?我对医道略通一二。” 长回复说:“不方便,他们不在这里,在很远的地方。” 莫林想了想向店家告辞后拉着长走出药材铺,长边走边说:“怎么称呼你?”莫林听长这么一问,这才自己介绍说:“嗨,真是失礼失礼,我叫莫林,少侠你呢?”长回答:“长。” 莫林重复着:“长?哦,好,我就叫你长兄弟,可否?”长心想着:“我都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了,还称兄道弟的。”长笑了笑说:“可以,莫兄弟。”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六节 跟踪者 莫林看着长,问:“长兄,为何......” 长发现刚才跟踪的人还在继续跟着,长打断莫林的话说:“莫兄,你随我来。”长领着莫林走着,到了一处小巷附近,长将莫林拉入小巷藏身,莫林好奇的问:“长......”还没说完又被长打断,长做了一各个“嘘”的动作。 随后有个男子跟进小巷,发现人跟丢了,转身时看到长在身旁,跟踪的人想若无其事的走出巷子,被长一手拦下,长问:“为什么跟踪我?” 跟踪的男子不语,莫林一听长被跟踪,想起之前在楚国的事情,他站在一旁边不吭声。 长继续问:“在我动手前,最好自己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说!”长低沉有威慑性的音调说着。 跟踪男子不回答,他拔出剑准备要和长比试一番,剑还为出鞘他的手腕便被长抓住。 长用了一点力按住他的命门,男子顿时浑身难受抽搐,放开抓着剑柄的手,疼的额头都冒汗,他实在受不了了,说:“我说我说,你快放手!”莫林看着这般情形也不敢多说话。 长松开男子的手,男子喘着气休息一下说:“我是七叶山庄的人。” 长和莫林异口同声的说:“七叶山庄?”两人相视了一下,长问:“我第一次听到七叶山庄的名字,你为什么跟踪我?” 男子说:“你不是兰国的人?兰国人没人不知道七叶山庄的。” 长说:“我不知道又怎么了?快说,为什么跟踪我?” 男子说:“兰国向来守卫森严,我们七叶山庄作为江湖帮派自然帮助兰国戒备可疑的江湖人出入兰国,尤其是太古城。你今日在城门外展示不一般的身手,这身手可不是普通江湖客,所以必须要看看你是来干嘛的。” 长笑了一下,问:“你跟了那么久,看到可疑的地方了吗?”跟踪的男子问:“你问什么蓝灵草是做什么?” 长觉得七叶山庄的人管的也太多了,说:“我要告诉你吗?”跟踪的人本想说话,本莫林岔开,莫林笑着说:“这位兄弟,买药当然是要治病了。” 长说:“你走吧,不用再跟了。”跟踪男子看了长和莫林后说:“看在莫大人替你说话的面上。”说完怕长再按他命门就快速离开了。 莫林说:“原来有好身手的人在江湖行走这么麻烦,长兄,你以后得藏着些,不要太暴露自己的武艺,免得总惹些今日这样的事,还有上次楚国郢都的事。” 长笑着要了摇头,说:“我这身武艺怕是不好藏,早上我要是不出手相帮,估计那拉石头的人就被石头砸死了。对了,郢都什么事?”莫林说:“你可不知道,你走后第二日便有人来驿馆问你的事,还封锁驿馆,不让我们出驿馆。我当时吓得,以为我们要命丧楚国了。” 长问:“问我的什么事?谁问?”莫林说:“天龙山庄的人和禁军,怀疑你和宫中丢了一个女子有关。” 长好奇的问:“又是天龙山庄,他们怎么会找到你问我的事?”长心里对天龙山庄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也无奈自己武功好藏不住。 莫林说:“又是天龙山庄?长兄,你和天龙山庄的人真的认识?”长摇头说:“不认识,那时我连你们的话都不会说,怎么会认识那些江湖门派。只不过是两三个月前在别的地方看到他们和叫乌龙山庄的人......这个说来话长,也是他们的事,我们还是先不说这个了。” 莫林说:“看来这几个月时间长兄的确见识不少东西了,如今天下四大山庄你知道三个了。”长好奇的问:“七叶山庄、天龙山庄、乌龙山庄,还有一个是什么?”莫林说:“瑶琳山庄。不过这是江湖中的事,我一个行医的也知道不多。” 长说:“先不管那些了,我们继续说驿馆的事。” 莫林继续说:“刚开始我以为你给我的那块价值不菲的玉石是偷来的,那些人来抓人来的,后来才知道不是,但不管怎么样,总之是和你有关。” 长说:“偷来的玉石?”然后大笑,继续说:“你放心,那些都是我的,不是偷来的,当是我初次认识你这个兄弟送到。” 莫林说:“这样的话我算是安心了,那玉石我藏在家中非常隐秘的地方,都不敢拿出来看。”长笑着。 莫林问:“长兄,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事?”长说:“问。” 莫林问:“和我们同住驿馆的绞国献给楚王的女子被贼匪掳走,这事和你有关吗?” 长想着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于是就回复说:“那么好看的女子居然被贼匪被掳走,可惜了。” 长打断莫林继续深究这个问题,问莫林:“莫兄,看着你就像是这里的人,你是兰国人对吧?”莫林笑着说:“正是。” 莫林继续问:“长兄,为何才半年多不见,你可以说话了?”长笑了笑说:“我遇到两个好,好师傅教我。”长也不知道用什么来称呼东方澈和杜玥,不过他们两个确实用心教他非常多东西,叫声师傅也是应该的。 莫林点着头说:“难怪,原本我就知道长兄你悟性极高。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哪里人了吗?” 长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不过我想我算是兰国人。” 莫林眼睛一亮,问:“长兄这可是真的?那你一直都住在哪里?” 长胡编说:“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我一个人在小山林中住了很久,没见过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 莫林点着头好像相信了,然后说:“走,我们去酒馆喝一杯,边喝边聊。” 长拉住莫林说:“莫兄,喝酒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比较着急找蓝灵草。”莫林接着说:“这事急不得,我们边吃边说。” 于是莫林拉着长往酒馆走,这时,一个仆人装扮的人喊着:“大人!莫大人!”莫林停下回头看,那仆人急忙朝他跑过来,说:“大人,别宫来人说公主她今日犯病了,现在已卧床不起了。”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七节 兰青犯病 莫林着急的说:“啊!?这么严重,这是怎么回事?走,快去准备马车。”然后转身对长说:“长兄,我这......” 长说:“你先去忙吧。”莫林走了几步想着想,转身对长说:“长兄,你随我来。” 长跟着莫林进了他的府,片刻后换了一身侍从的衣服跟着莫林坐上马车出城,马车朝神兽山方向奔去。 马车上,长想着刚才莫林交代他的事,莫林对他说:“长兄,看来你有伴一起找蓝灵草了。” 长好奇的问:“是谁?”莫林指了指自己。 莫林继续说:“你刚才也听到了,公主病了,她的病是我两年前用蓝灵草救回来的。而你说的蓝灵草在神兽山,现在我要去别宫就在神兽山脚。我带你前去是因为那里重兵把守,一般人上不去。我等下领你进别宫,可能要住上一段时日,刚好能帮你找找蓝灵,可能公主也需要,先去看看再说,不过你等一下进别宫后跟着我就好了,可不能自己乱走啊。”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神兽山山脚,长背着药箱默默跟在莫林身后,走上台阶穿过一座桥,沿着厚高的宫墙到了别宫门口。 走进别宫后,长看着四处,想着:“原来这里是兰王的别宫。”想着自己当初以为是一个部落而笑了下。 他们跟着宫监走上一层层阶梯,穿过几条长廊,到了一处景致不错的处所。长在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兰青当时抚琴的亭子。 长跟着莫林走进屋子,隔着一个大屏障,他们穿过大屏障走到里屋,里面已有太医在里面,莫林问着太医:“李太医,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李太医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公主吧喝的药全吐出来了。”莫林让长把医药箱给他。 莫林隔着床帐行了礼,说:“微臣莫林拜见公主。”帷帐内的公主虚弱的说:“莫太医,你来啦。”莫林回复说:“是,微臣现在要给你把脉。”随后婢女将公主的手放在帷帐外床边。 莫林取出一块布放在公主白皙的手腕上,然后把着脉。长看着这些繁琐的礼仪规矩实在是感叹,想到自己在山洞中给杜玥排针的场景,他才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对杜玥做的太没有顾虑了? 莫林问婢女:“公主最近饮食如何?”婢女回复说:“还是和往常一样,按大人您交代的要吃的清淡少量,只是这两日她似乎吃更少,今日连汤水也喝不下了。” 莫林说:“公主出恭如何?”婢女说:“近几日比以往多些腥臭味。” 长听到这些,想着:“这些婢女确实如之前老东方和杜玥说的那样,好辛苦。” 莫林对兰青说:“公主,胸口是否闷痛或者想吐?”兰青轻轻的“嗯”的回应一声。 莫林心里想着:“看来公主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了。” 他们退出后,他们到了一处太医暂时居住的屋子,长问莫林:“她是怎么了?”莫林说:“公主她胸口有严重血痰淤堵,两年前我用蓝灵草救了她一命,但蓝灵草无法治她的这个病,需要平时用药帮她再慢慢消散。如今应该是要大有好转才是,可眼下情形,我想公主定是瞒着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了。” 这事长知道,可长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现在看莫林既然已猜到,那还是先不说,免得莫林又要多问。 莫林说:“我真想有人东西能塞到公主体内帮她疏通一下那些淤堵。”长记住了莫林的这句话。 莫林说:“长兄,我们准备一下,立马进山去找蓝灵草。”他们准备了干粮、一切药罐和短匕首。 长问:“为何要带这些东西?”莫林说:“可以找到蓝灵草的地方多的是蛇虫鼠蚁等有毒的东西,这些是反身用的。” 长说:“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黑了,会不会不方便找?”莫林看了看四处,悄悄对长说:“我是之前有次找蓝灵草陷入沼泽中差点丢命,一整夜不敢动等着人来救我,就在那时我发现了找蓝灵草的秘密。但这是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否则这珍贵的蓝灵草会被歹心之人很快糟蹋光的。既然你是为了救人,你我虽然只是两面之缘,可是我相信你。等你跟我走,一切你就会明白了。”长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就背上包袱从溪谷边走进山林深处去。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是长之前走过的路,天渐渐黑了,接下去莫林走的地方是长还没走过的地方。 莫林边走边说:“这座山是我们兰国的宝山,这里有许多稀有珍贵药材,但也非常危险,毒蛇猛兽还有毒障,不小心可就要丢性命的,尤其是那像白雾般的毒障。那毒障附近白骨可堆成山了。等下我们可得小心了。” 长笑着跟在后面,这些他都知道,那毒障他亲自尝过。 天已黑,他们举着火把手持木棍走在有着暗流的溪边草丛中,各种令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动物的声音越来越多,还有狼叫声。 莫林说:“今日似乎很顺利,走了这么久居然没有看到一条蛇或一只狼。呀!这话不能说不能说。总之,长兄,你真是我的福星。” 长在他身后却比较忙,他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早就提前用石子或枯叶射杀或赶走那些不在少数的毒蛇猛兽。 暗流溪水越来越多,莫林领着长在溪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说:“休息一下,现在我们等着就可以了。” 长听到远处传来的瀑布声音,想起自己曾经坠崖的地方。 片刻后长问莫林:“莫兄,今日听你说公主她胸口血痰淤堵的事,如果找到蓝灵草加以外力疏通她的淤堵,是否可以根治。” 莫林听到长这么说后叹了一口气说:“哪有外力可疏通的办法,若真有,疏通后用蓝灵草巩固身体保护五脏六腑后,在喝上几日针对她这个病的猛药,必然痊愈啊。两年前的蓝灵草被她的血痰堵着,没吸收太多效果,所以只能慢慢治,没想到公主偷偷贪嘴了。” 长听到莫林这么说心中有个办法,等找到蓝灵草再说。 时辰差不多了,莫林熄灭火把,长好奇的看他的举动。 莫林说:“长兄,走,现在我们不能用火光,所以要慢点走。”他们摸黑往前一步步慢慢的走去。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八节 奇怪的蓝灵草 跟在莫林身后的长说:“莫兄,你很有胆量,一个人来这里采药。我想就算有武艺的人也不随便到这里来,而且还是黑夜。” 莫林感叹说:“怕自然是怕的,但这也就是行医人的心。对了,长兄,我一直忘记问你一个问题,是谁告诉你蓝灵草的?这个一般医者或药材商是不知道。” 长正想着怎么回答,突然莫林停下来不走了,然后转过身对长说:“看到前面有个亮点了吗?”长说:“看到了。” 在距离他们站在地方五步远的草丛中,有一处发着一点亮光。长看见草丛中那点亮光慢慢的生长出来,形成像一片蓝色羽毛状的发着亮光的草,这不就是和东方澈画的一样的蓝灵草吗? 长开心神奇的看着,心里想着:“难怪自己找了几天都找不着,原来要夜晚才长出来。” 长看莫林停止不前,他准备上前去摘。莫林赶紧拉住要迈开步子的长,说:“等一下,据我的经验,蓝灵草周围都是暗流沼泽地,不小心可要陷进去。”然后拿出木棍往前地面戳去,戳到蓝灵草前都不是沼泽,莫林很尴尬的笑了,说:“原来不一定长在沼泽中啊!”长也笑了笑。 长想伸手去摘下,莫林立即制止他说:“长兄莫急,我看这一株大小和颜色还未成熟,不能摘,估计还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摘它,要发着深蓝色的透着寒意的光,叶片有手掌这般大小的才行。走吧,我们继续往前面找找看去。”长想起东方澈交代的了,还好是莫林带路,否则自己把这事忘记找了没成熟的回去,岂不是白跑一趟。 于是两个人继续一步步慢慢往前挪动。瀑布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莫林又停住说:“我们不能再向前了,你没闻到一点腐臭味吗?” 长问:“闻到了,怎么了?”莫林说:“估计前不远有毒障,我们不能再往前。”长说:“我们还没找到蓝灵草啊?”莫林说:“我们在这附近两边都再找找。” 长锐利的眼神看见往瀑布声音方向二十步远隐约有朦朦胧胧的亮点。心想:“那里有可能是毒障。”于是长跟着莫林回走了几步,看莫林一个人自言自语后他立即转身朝毒障中亮点轻点叶子飞跃过去。 靠近微弱亮光处时,长看到越往前还有几点亮光。到达最近这处亮光位置是,那熟悉的粉末感确实是毒障,而发出亮光的确实是蓝灵草,长提着气双脚轻轻踩在草地上。长看着这株发着特别蓝的光的叶面有手掌大,他再次按东方澈所交代的确认了一下,决定摘下。 莫林自言自语说着:“如果今天没有采到蓝灵草,我们就得在山中继续找,公主的病......哎呀”莫林被石头绊倒,一脚踩进沼泽中,整个人差点往沼泽扑下时,被长从后面环住他的胸口用力拔出。 莫林吓得喘着粗气说:“吓死我了。”边说边拍着胸脯吞着口水,这时他看到眼前的蓝灵草,想着:“咦,蓝灵草还能长在半空中?”伸手准备去拿时,长出声说:“莫兄,你看这株蓝灵草可以吗?” 莫林高兴的问:“成熟了成熟了,你在哪里摘的?”长胡编说:“就这旁边。”莫林说:“是吗?我怎么都没瞧见?”长说:“走吧,到别宫时天刚好也要亮了。” 莫林问:“你不是也需要要蓝灵草吗?”长说:“眼下也没找到,之后我自己再慢慢找,这株先医治公主。我想看看这草药怎么熬成药,我没经验,想学学。”莫林说:“既然你这么说,也好,我们先回去。” 长继续说:“现在跟你去别宫一来是想和你学学蓝灵草怎么熬制成汤药,要注意什么。二来是我想帮帮你医治公主。” 莫林好奇的问:“哦,帮我?说来听听。”长说:“你说过如果公主体内血痰能排出,这蓝灵草加上几日孟瑶,公主的病可根治。我这半年多跟着一位师傅学了些医理,我想我应该是能帮上你的。” 莫林激动的问:“长兄此话可是真的?” 长说:“方法是有,不过......” 莫林好奇的继续问:“不过什么?若能排出那烦人的血痰,你需要什么尽管提?” 长说:“我今日看你们隔着那布替公主把脉,其他都靠问伺候的人,我的方法是要碰触公主的胸口。” 莫林一听胸口两个字说:“此事万万不可,公主名节不保,我们统统要被杀头的。” 长问莫林:“你想不想治好公主?”莫林说:“那当然想了,医者哪有不希望病人痊愈的。” 长说:“我有一个方法。”然后他们重新点燃火把,边说边往别宫方向走去。 到了别宫门口天已蒙蒙亮,莫林领着长往太医处走去,莫林说:“长兄,我们先梳洗一下,等下熬药时我叫你。” 片刻后,长站在莫林旁边看着他拿出没有亮光的看着就是普通叶子的蓝灵草,长指着蓝灵草看着莫林,莫林朝他做了一个“嘘”的嘴型,旁边还有其他太医和婢女。长明白莫林意思,莫林夜里交代说蓝灵草的事他人都不知公主用过蓝灵草的事。 长看着莫林加了些其他药材,莫林告诉他说那些加进去的药都是幌子。莫林轻声说:“这药要文火熬两个时辰,差不多午时给公主进药。” 医使说:“大人,你们去休息吧,我来看着这药,时辰到我去叫您。” 莫林说:“不不,这几天的药我要亲自熬,我这边有人帮忙,你们都忙去吧。” 药终于熬好了,莫林走在前,长端着药盘跟在后面。他们走进公主屋内后看到几个婢女和宫监,对公主贴身婢女交代说:“让他们都下去吧,留下一两人就好。人多空气杂乱,怕会影响我这副药。” 婢女看到蒙着白布的药后遣退其他人,只留她和另外一个婢女。莫林让阿若将公主扶起斜靠着,然后在公主的被子上放一个盆子。 阿若问莫林:“为什么要放盆子?”莫林说:“我等一下要在公主手上施针,她可能会把淤堵的血痰吐出。”阿若照办。 然后在床边替兰青施针,然后就是等着,伺候的两个婢女都犯了困,再片刻后便打起盹来,兰青也昏睡过去了。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九节 帮助兰青 莫林和长点头示意,莫林闭上眼,长看着莫林的样子笑了笑,越来越觉得自己对杜玥说不出的抱歉。 长掀开帷帐,扶着兰青肩膀坐起。长看了看兰青苍白的脸,长想着血痰是在食管中,不似杜玥和东方澈经脉中的银针,排针时为了更清楚感知针的移动情况需要解除衣服指尖要触碰肌肤。 长盘坐在兰青旁侧,长的一手掌放在兰青身体前面的神厥穴,另一手掌放在后背的命门穴,运气至双掌的手指尖,双掌离开兰青身体半掌距离,兰青顿时坐立端正。长用内力从兰青的前后这两个穴位往上推送,到檀中穴位置时确实隐隐感觉到堵塞。 兰青体内堵塞的血痰随着长往上推送的内力慢慢往喉咙口涌上,很快就看到兰青猛的喷出一口血痰,喷到准备好的盆中。 长的办法好比用内力夹着兰青身体,将血痰挤出。长怕内力会伤害到兰青肺腑,他用了比较轻柔的内力,所以需要多推行几次,直到没有淤堵,兰青吐出不少的血痰。 长收气,将兰青放到原先的斜靠位置,隐约从兰青微敞开的领口看到她胸上方一颗黑痣,长被莫林的行为影响到了,他立即撇开视线,这搁着以前那位看见喜欢的女子就想办法弄来做妻子的长来说,必会光明正大的看个够。 长本想帮她擦去嘴角的血迹,伸到兰青嘴边的手停下,想想不能擦,然后对闭着眼的莫林说:“莫兄,好了。”莫林这才睁开眼睛,走到床边看到被子上那盆中不少的血痰,激动的对正下床的长说:“当真都排出了?”长点了点头。 莫林高兴的抓着长说:“这次你又是帮了我大忙了。” 长歪头示意莫林可以让她们清醒了,莫林笑了笑,赶紧放好帷帐,摘下挂在腰间的药包放进袖口,又换出另一个在公主面前晃了一下后放下帷帐,又到婢女面前晃了一下挂回腰间。 只见婢女们都清醒过来,莫林也故意这是叫唤着婢女:“阿若,阿若。”那名叫阿若的姑娘清醒过来,莫林故意轻声说:“你怎么睡着了,快去把公主床内盆子端出来,然后喂公主喝药。” 这时兰青也慢慢苏醒过来,莫林在帷帐外问:“公主,你还好吧。”兰青虚弱的回说:“我觉得人舒服了许多,胸口也不那么闷痛了。” 阿若婢女看莫林和长转过身后,她掀开帷帐看到眼前装着不少血痰的盆子,然后看着睁开眼睛的兰青嘴角还有血迹,赶紧帮兰青擦拭赶紧,还端了茶扶起兰青漱口。阿若端出血痰盆也不敢多说话,自己失职既然打瞌睡,赶紧服侍兰青喝完药。 莫林说:“公主啊,这副药你要全部喝下,再好好的喝几天微臣给你熬的药就可以痊愈了。” 兰青问:“莫太医说的可是痊愈?是说以后不用再喝这些药汤是吗?” 莫林说:“正是。”兰青问:“我的病你都医治两年了,为何今日这么确信能痊愈?” 莫林胡编说:“我这两年一直在找方法去除你体内的血痰,但效果都缓慢,今日我试试研究许久的施针方法,目的是让你自己吐出血痰。看到公主刚才吐出的血痰才确定此次施针有效。现在你体内血痰都已排出,只要喝几日微臣熬的药,不久便能痊愈。只不过这几天切不可贪嘴,除了阿若她们端来的膳食,其他的东西不能去碰。等熬过这几日,以后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兰青高兴的问:“真的吗?什么都可以吃?”莫林笑着点头说:“正是。”旁边的长笑了笑,想着:“这公主有点贪吃啊。” 兰青喝完药后,莫林再帮兰青把了脉,很满意的说:“近日公主可起来多走走,多动动对你有帮助。” 兰青高兴的说:“好。” 片刻后,婢女将喝干净的药碗放回盘托,长端起盘托,莫林说:“公主,微臣先告退。”然后两个人就离开兰青屋子。 他们走下阶梯准备往太医处走去时,看到迎面急匆匆赶来的一位拿着剑身穿白裳的偏偏少年郎。 那位男子看到莫林后,走向莫林和长,莫林和他互相行了,莫林说:“少庄主怎么急匆匆的。”男子问:“莫大人,公主可好?”莫林回复说:“已有好转。”男子说:“那太好了,我去看看。”然后男子就先先莫林告辞往公主屋子方向快步走去。 长和莫林都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长知道那男子就是那日在亭子与公主。 长问:“他是谁?”莫林说:“他是七叶山庄庄主的儿子,弘希少庄主,看他着急的。” 长问:“他和公主什么关系?”莫林做了“嘘”的动作,然后说:“小声点,被人听去要麻烦了。” 莫林笑了笑,靠近长轻声说:“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两人有情谊,加上兰王和七叶山庄庄主弘叔以兄弟相称,本来可以直接未他们两人定亲,偏偏其他国的君主或子孙要求娶兰王唯一还未出嫁的公主,刚好这两年公主身体不适,其他国的人才没有紧逼着兰王。公主出嫁事关重大,他们再三考虑只能先缓缓,可怜两个有情人咯。”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奇他们的这些事。 长深吸了一口,笑了下,想着:“这些与我都无关,现在重要的是要赶紧摘到蓝灵草回宝山救人。” 长对莫林说:“莫兄,这里我不能久呆,我还有两个人等着蓝灵草。” 莫林说:“晚上我陪你去找。”长说:“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你也累了,快去休息,我们有缘再见。” 莫林说:“可说定了,你已知道我的宅院,下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长说:“一定。”然后转身就朝别宫门口走去。 长绕了点路后返回山中,长往昨天的瀑布位置飞跃去,昨日陪着莫林走了两个多时辰也够难为他的了。 第六章 寻找蓝灵草 第十节 兰王想见长 躺在床上的兰青听到有人禀报说弘希少庄主来看她了,她高兴的立即起身命人为她梳洗装扮。婢女为她换内衣时突然停住“嗯?”了一声,兰青问:“怎么了?”婢女说:“这扣子?”兰青朝着婢女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衣服侧边的纽扣错位扣着,两人都猜想怎么回事。 其实是长本想解开兰青衣服后再运气,被莫林影响下,他停住手,然后又扣回去了,隔着衣服直接运气。 瀑布旁那个石壁边,长上上下下的看着,此处便是当时他坠崖的位置,回想起那日的情景,长在找当时自己是从哪里进入到深洞的。 长从瀑布下边深潭往上到此处都看过一遍,都没找到洞口,长不信,肯定有洞口。他想着深洞内靠瀑布这一侧有水流,水!?长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看向瀑布。 于是长点地而起,往侧边踩着崖石壁往瀑布飞跃过去,沿着瀑布往下果然在不到十丈处便隐约看到一个只能容一人侧着身蜷缩着身体才能进去的小洞。 长双手攀到湿滑长满苔藓的洞口,瀑布的水打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一点一点的趴着爬进洞。 洞内漆黑一片,而且洞口朝下,当长进到洞内,身体自然向下滑去,长立即拔出好久都没用的鱼骨刀用力插进地面石头,然后才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滑下。 他用手摸着四周,发现里面奇形怪状,根本不知道要往哪一个位置向下。 长趴在那,笑着,自言自语:“我这是在干嘛?算了,还是先找蓝灵草,这里以后有机会再来好好查探一番。”于是就用鱼骨刀一点一点的往外退到瀑布口。这么瞎折腾一番后,天快黑了。 长让瀑布将他直接冲下水潭,看到鱼后他老毛病又犯了,想着水下试试内功,长水下运气快速指向一条游动的鱼,只见双指外可以看到内力带出的一条细长的水柱朝鱼射去,但速度还是慢了,鱼游走了。长不放弃的运着更强大的真气,然后用力朝双指推去,一股比刚才更快生成的水柱朝鱼射去,眨眼间看到鱼水柱击中,长将内力回收,只见那鱼被卷进回收的水柱中。 长看到手掌中的鱼浮出水面,开心的笑着,活了这么久,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原来鱼还可以这么抓。 长离开两个时辰后,正在休息的莫林被敲门声吵醒。莫林开门一看,是位护卫,护卫说:“兰王来了,让你过去一趟。”莫林愣了一下,连忙说:“请带路。” 片刻后便到了高处的兰王的麒麟台,莫林由护卫引路走在长廊下,远远看到一簇人围在兰王的周围。莫林上前跪下行礼说:“微臣莫林参见大王。” 兰弼说:“起来吧。”然后对身边的宫监说:“让其他人都先退下。”莫林看到其他人被遣开,心里有点莫名的慌张起来。他悄悄抬眼看了看兰王,兰王也正看着他,他感觉低下头。 兰王开口说:“听闻今日你已将公主体内的血痰排出。”莫林小心翼翼的回答说:“是。” 兰王继续说:“是你在公主手上施针后才得以排出。”莫林回答:“是。” 兰王说:“大胆!是不是要寡人砍你脑袋你才会说实话?”莫林吓得赶紧跪下,说:“大王,微微臣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什么?请您明示。” 兰王说:“莫林,我们兰国药材天下闻名,医术也同样。你在公主手上几个穴位施针就想医治好她?你认为你的这个慌能瞒得过多少人?” 莫林听到兰王这些话吓得一声冷汗,他跪趴地上说:“大王,臣罪该万死,臣一心只想医治好公主。” 兰王说:“那你是用什么方法排出公主体内血痰的?” 莫林快速转动着思路,一咬牙说:“臣不敢说,说了您会砍了我脑袋。” 兰王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不说实话,寡人现在就砍了你脑袋。” 莫林委屈的说:“为了公主,那您还是现在砍了我脑袋。” 兰王气的说:“你…!为了公主什么?”莫林不语。 兰王看着不语的莫林,说:“你说实话,寡人不惩处你就是了。”莫林犹豫着不语。 兰王大声说:“快说!” 莫林想了想,说:“我得到高人帮忙。” 兰王说:“是你带来的随从吗?” 莫林听了一惊,心想:“看来我还是太年少了。”然后跪趴在地说:“大王,臣罪该万死。” 兰王说:“行了行了,快说。” 莫林说:“那位高人在半年前帮过我们将药材平安送到楚国。本以为没机会再见,没想到昨日在太古城又遇到他,他在寻找药材救人。他有恩于微臣,如今他要救人,微臣本行医之人,以行医治病救人为本,思虑再三决定将他带进山摘采药材。大王,微臣罪该万死。” 兰弼很好奇莫林口中的高人,说:“你先说说这位高人是怎么帮公主治病的。”莫林便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兰弼说:“当真有这么年少武功造诣如此之高?他现在在哪?寡人想见见这位少年高人。” 莫林说:“这个微臣真不知,他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在好像在游历列国。不过他说自己也是兰国人。” 兰弼眼睛一亮说:“当真?我兰国能有这样的少年英才是好事啊。莫林,若下次再见到此人,一定要将他带到寡人面前,否则寡人制你罪。” 莫林说:“微臣遵旨。嗯,大王,如没其他事,那微臣就先退下给公主熬药。” 兰弼说:“慢。”然后若有所思,走到廊边看着一片漆黑的远处,说:“莫林,公主康复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莫林说:“可是在场的下人们......” 兰弼扬手示意莫林停下,说:“其他人不要管。莫林,其实寡人无论是作为君父还是兰国大王,都不希望公主这么快痊愈,你也许不理解寡人为何这样。” 莫林看着一脸愁容的兰王,回复说:“大王,微臣明白。微臣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公主的近况。” 兰弼看着莫林笑了,说:“寡人没看错你,你也是寡人的少年英才。” 长在溪边练习内功,夜已深,毒障已覆盖在这水潭附近。长收气回归正位,然后朝那几处发光的位置走去。 第七章 以后的路 第一节 长变了 宝山上,杜玥拎着竹篮子走进里屋,关上门后插上木块,然后侧身走进半开的石门。洞中大石缸的酒已经燃尽,杜玥用打火石点着油灯,端起油灯走进那个洞中洞。 杜玥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发现火苗晃动厉害,她下意识的转身往后看,后面也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杜玥转回身继续往前走,突然火苗又晃动厉害,这下她比较明显的感受身后不一样的楼,她几乎可以确定身后有人跟着,而且是位高手。 杜玥手抓向腰间白玉灵蛇剑,快速旋转身拔出灵蛇剑挥向身后,这时油灯被熄灭。杜玥的这一剑挥了个空,什么都没划到。 杜玥大喊:“谁?有本事出来比试,不要像贼一样躲在暗处。”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回音。杜玥心想:“难道是我判断错了?” 杜玥蹲下身继续打火石点起油灯,她前后看了一下,然后拿起油灯拎着篮子起身准备继续走,她刚起身,油灯又灭了。 杜玥心里其实有点害怕的,她进也不是腿也不是,还不如放手一搏,她再次蹲下打火,再次站起时,看到油灯是被一股从后侧来的内力隔空熄灭。 杜玥放下油灯,挡着油灯再次点火,然后站起身,现在油灯倒是没被熄灭了,杜玥转身同时手挡在油灯前,往木屋方向走去快步走去。 她突然看到手挡着的油灯又要被熄灭,杜玥朝后用力扔出竹篮子,随即举着油灯拔出剑转身朝前奔跑刺去,果然看到一个人影接着竹篮子站在离她几米处,她想看清对方的脸,只差三米,结果油灯又被熄灭。 杜玥继续朝前奔跑朝对方刺去,对方没有跑,只是避开,杜玥喊着:“你是谁?”对方没有回应,洞中都是他们比武的回音。 杜玥发现对方没用兵刃,似乎都在轻松避让她的剑。她想着:“难道是......”对方在杜玥走神时,抓住杜玥抓着剑的手腕,将杜玥拉向自己旋转一圈,剑便轻轻的架在杜玥的脖子附近了。 杜玥背靠着对方,那身高、那呼吸、那坚实的胸膛,杜玥笑了,她很开心,当被他戏弄吓的,杜玥脚用力踩向后方,同时手肘用力定向身后。结果当然是没得逞了,手被对方反扣在身后,脚被对方的脚扣着,杜玥整个人完全动不了了。 杜玥用被扣在身后的手干脆给对方来个挠痒痒,对方果然向后缩去,杜玥趁机挣脱转身,只不过手腕还是被对方抓住不放。 杜玥被抓疼了,说了句:“长,你抓疼我啦!”对方愣了一下后,松开手,说了句:“玥丫头,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果然是长。 杜玥开心的说:“你猜,对了,你怎么从这里进来的?”长回答说:“我去那边看到你没在,就到木屋这边看看。” 杜玥问:“蓝灵草摘回来了吗?”长也回了杜玥一句:“你猜。” 杜玥故意生气的“切”了一声,然后说:“都怪你,油灯的油都倒了。” 长说:“走吧,你要习惯没灯也能走,要走的比有灯时还稳还快。”长拎着篮子边教导杜玥边往温水方向走去,杜玥跟在身后笑着又是“切”的一声。 到了大洞后,杜玥看着长打开行囊,里面有几株看着就像普通叶子的东西,说:“看着是有点像东方前辈画的,你确定这就是蓝灵草?” 长笑着说:“熬了喝一碗下去就知道了。”然后长开始准备熬药。 现在已是申时,杜玥这几天习惯这个时候帮公子恽解开上衣,准备扶他去泡温水。 长看到这一幕后,他测底被莫林影响了,他说:“玥丫头你干嘛?你怎么随便脱男子衣服?不是说男女有别吗?” 杜玥被长这番话听愣了一下,笑着说:“你终于知道我是女子了,你怎么了,才几天时间,你都知道男女有别,厉害啊!跟谁学的?”杜玥心想:“难道是女子?” 长说:“你放下,我来。”杜玥说:“我都这样照顾好几天了,你还是熬药吧,不要耽搁时间了。” 长坚决的说:“你放手,我来。”杜玥看长那么坚持,松开手,看着和以前不一样的长,她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长将公子恽放入温水后,对杜玥说了句:“以后这事只要我在就由我来。”然后又去准备熬药了。 杜玥只能在旁边看着,她看着长将药材按东方澈写的方法做。 长去药材堆里抓了几种药,然后和蓝灵草一起放到小石臼中捣碎,在放入东方澈熬药的罐子中,长调节火候为文火。 杜玥看着长,长转头看着她笑了笑,说:“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杜玥说:“这还是我刚认识的长吗?”长笑了笑说:“玥丫头,我有好几日没听到你吹排箫了,给我来一段吧。”杜玥立马同意。 两个多时辰后,夜已深了。长倒出熬好的药,看着坐着托着下巴睡着的杜玥,他看杜玥的黑眼圈就知道她这几天没睡好。也难为她了,一个小姑娘守着两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长将东方澈斜靠放着,开始给他喂药,喂完后,长运气于掌中,放在东方澈的气海穴。这个操作东方澈不是东方澈所说的,是长自己想试试新方法,让蓝灵草很快很好的起效果。 此穴位是帮助东方澈运行体内真气,让药更快起效。 这时杜玥醒来,看到长在对东方澈运气,她不解,但看长闭着眼睛,她也先不打扰。 这样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长看到东方脸有点回复血色,他解开封住的穴位,然后继续在东方澈气海穴运气。 一个多时辰后,东方澈慢慢睁开眼睛,杜玥高兴的叫唤着:“前辈,你醒啦!”东方澈虚弱的点了点头。 长收气,对东方澈说:“老东方,你觉得怎么样?” 东方澈试着运气,片刻后说:“长,谢谢你,我的经脉已修复好了。” 杜玥说:“这蓝灵草也太静了吧,不到两个时辰就筋脉修复好。” 东方澈说:“不到两个时辰?这药至少要一天后起效果,这是怎么回事?”长笑了笑。 第七章 以后的路 第二节 长的内功 东方澈问长:“你是怎么知道在我的气海穴运气催化蓝灵草药效的?” 长说:“我也不确定,只是想到后试试看。” 东方澈说:“谢谢你。不过,蓝灵草十分难的,而且神兽山不好进,你是如何找到的?” 长说:“我在兰国刚好遇到认识的太医兄弟,他带我去摘的。”长没有细说,东方澈也没有继续多问。 第二日,长将摘来剩下的三株蓝灵草递给东方澈,东方澈看着蓝灵草,长问他:“老东方,你是怎么知道蓝灵草的?”长从东方澈给他的有关蓝灵草的书简中看出,东方澈并未见过蓝灵草。 东方澈回复说:“我没见过,我师傅是兰国人,他和我说过。” 东方澈看着公子恽,对长和杜玥说:“既然蓝灵草已找回来,他也不能在这里待着了,之后你们也不能让他知道这里。” 杜玥问:“前辈,你就告诉我他是谁吧。”东方澈说:“也没想瞒着你们,他是楚国的公子恽,被他的亲大哥现在的楚王追杀,差点丢了性命,幸好被随国公子布救下。这些你们不可对你们外的其他人提起。” 杜玥睁着眼睛半晌,然后对东方澈说:“我现在大概能明白您上次说这个人可能能帮我摆脱现在的困境的意思了,那个昏君杀了我绞国多少能人异士。” 长也明白,他问:“随国能与楚国对抗吗?论国力我看难。” 东方澈看着长,笑了笑说:“我看这事不难。对了,长,这个公子要是醒了,调理好身体后,还要辛苦你将他送回公子布府中。”长点头“嗯”了一声。说完东方澈就让长将公子恽带到木屋去。 东方澈在熬药,长在屋外陪杜玥练剑。长手持树枝,用他看到的天龙山庄的剑法但不用内力与杜玥的灵蛇剑比试,边比试边说:“玥丫头,你的剑术是越来越强劲了。” 杜玥武着剑笑着说:“这要归功于小白了,不过你这武的是什么剑法?”长说:“天龙山庄的剑术。”杜玥惊讶问:“天龙山庄?你什么时候学的?”长轻描淡写的说:“看他们武过两回。” 杜玥说:“好,看看是天龙山庄的剑术厉害还是我灵蛇剑厉害。” 灵蛇剑如灵蛇般灵活,天龙山庄的剑却霸道无比,在长的挥舞下只会更猛烈霸道,片刻后,长的树枝就先一步架在杜玥脖颈处。 杜玥说:“天龙山庄的剑术当真比我灵蛇剑厉害?”长说:“不是,是你的灵蛇剑还未练成,加上你的内力不足。” 杜玥问:“那你也看我使过好几回灵蛇剑了,我们用灵蛇剑比试一回。”于是两个人继续开战,结果都是杜玥被长用树枝架在脖颈处。 杜玥说:“长,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并没有用内力啊。”长笑了笑说:“我原本的力比你大,速度比你快。” 杜玥泄了气似的:“我们两人的差距太大了,对了,你能让我看看你现在内功练得如何了,好嘛?”长边说边朝木屋走去:“还是不看了。”杜玥挡在长面前,两根手指捏住长的袖子说:“你就看在我给你吹了那么久的排箫,就让我见识见识一下嘛。” 长看着杜玥第一次撒娇,十分可爱,笑了笑说:“那你看好了。” 长说完便提气猛朝丈外地面的枯叶推气,枯叶顿时被长的内力掀飞,就连站在旁侧的杜玥的头发和衣服也被长的掌风吹动。 杜玥惊叹的表情,长未停下,他继续轻轻转动手臂,只见地面上的枯叶一点一点的被卷起,越卷越多,当手臂抬到与肩平行时,树叶球就被抬到与肩平行的位置,然后长再用一下劲,树叶球被旋转飞出米外散开。 长收气看着惊呆表情的杜玥,说:“怎么样?”杜玥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长笑了笑说:“这样就鼓掌了?老东方师傅对内功的最高境界可远不是这样的,所以,我们两个人都还要好好研习。” 杜玥回了一句:“哦。”叹了一口气,然后振作精神说:“好吧,继续努力,争取下次见到我师傅时可以吓他一跳。” 屋内东方澈叫到:“长,进来帮忙。”长和杜玥立即进屋帮忙去。 只见东方澈在公子恽的头顶上插了十几枚银针,东方澈对长说:“长,昨天你在我身上用的方法让我受教,今日我也想用此方法医治公子恽,但我现在还不行过度的运功,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长说:“好,要我怎么做?”东方澈说:“从他的命门穴到百会穴,需要两个时辰以上,比较耗体力,要注意劲道。”长点了点头。 他们喂完公子恽蓝灵草后,扶起他盘坐着,长站在他身后。按着东方澈说的将内力从命门推送至百会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长的额头开始冒汗,杜玥看东方澈在打坐静气,越是她上前用袖子替长擦拭将要流到眼睛的汗水。 长发现经过几次的长时间运气,让他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好控制,几百年前醒来时,他感受到的那股体内的能量虽然经过日积月累越来越强,但却不像现在这样可以由自己控制让这股能量集中,去身体哪个部位就去哪个部位,除了头部。 东方澈起身走到长身旁,他看到公子恽也流着汗,眉头微皱,从眼皮可以看出眼珠在滚动着。 东方澈对长说:“长,好了,收气。”长慢慢收气回归丹田,然后睁开眼睛,看到东方澈已将公子恽放平躺在床上。 长问:“他怎么还没醒?”东方澈刚想说话,只挺大公子恽“嗯”了一声。 他们三个人围在床边看着公子恽,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几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他看着陌生的东方澈、长、杜玥,东方澈拉过他的手腕替他把脉,捋着胡须点着头。 公子恽虚弱的问:“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公子恽停住,然后继续说:“是你们救的我?”东方澈说:“先不说这个,你需要休息,等你恢复些气力再说。” 第七章 以后的路 第三节 公子恽醒来后 东方澈对长和杜玥说:“你们在这里已半年多了,玥丫头和老夫体内银针已排出,那些我师傅留下的内功秘诀你们已熟记于心,眼下公子恽已醒,老夫也准备闭关,所以过些时日等他痊愈后需要你们将他送回公子布府中。至于今后你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有其他想法,都随你们。我只要求一点,内功秘诀决不能泄露给有歹心之人,日后你们要收徒要传授,一定要三思,以免祸害江湖。” 长说:“老东方,放心吧。我确实想过些时日准备游历去,不过我不知道玥丫头怎么想?” 杜玥说:“我也想游历江湖去,但我的情况怕是不便。” 东方澈说:“时隔半年多,也许外面已把你忘了。你们此番下山多加留意,若还是有人追捕你们,想获得自由之身,你们可找公子布商议,我想公子布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第二天清晨,公子恽似乎做着噩梦,他门头紧锁满头汗珠,突然睁开眼睛,愣了片刻才回神,他看着屋子,觉得口干想喝水,他缓缓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出屋子,看到屋外前方的水塘,更远处有两个人在犁地。 公子恽继续走出外屋,突然白虎吼叫一身从他身边越过,把他吓得摊到在地,想爬起回屋躲去。 只见杜玥挥舞着剑朝白虎方向追去,公子恽看着杜玥白皙秀气的脸盘,前额的的秀发随风飘动,他心想:“好秀气的男子啊!” 公子恽抓起旁边的木棍用力站起身,听着让人心惊胆战的虎叫声,他抓紧木棍看向木屋外面左边右边空地上杜玥与白虎比试中。 他觉得奇怪,犁地的老者和年轻男子没听见虎叫声吗?为什么头也不回的干着农活。 他看到猛虎将杜玥猛扑倒在地上,他在害怕中极度挣扎救与不救,救也许也是送死而已。 然后他闭眼不管怎么样先冲上去,还没冲到跟前,因体力还没恢复又晕倒过去了。 杜玥起身看着公子恽,看着他手中拿着木棍,杜玥看着白虎笑着说:“我们把他吓晕了。”杜玥将公子恽扶回床上躺下。 公子恽再次醒过来时天已黑,东方澈正好端了碗人参野鸡汤进屋,东方澈说:“公子,你许久未进食,先喝点补汤调理一下身子。” 公子恽坐起身接过东方澈手中的汤碗,闻到那久违的香味,他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完,抓着碗,心中有太多的想问的,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东方澈先开口说:“公子,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老夫对你的事也若知一二,受人之托,先将你医治好,等你痊愈时便送你回随国公子布府中。” 公子恽放下碗行了礼问:“不知怎么称呼您?”东方澈说:“老夫复姓东方,你就和公子布一样叫我东方前辈吧。” 公子恽说:“是,东方前辈。感谢您的救命大恩,只是我现在的境况,实在无以为报,请先受我一拜。”公子恽想起身跪拜,被东方澈及时制止。 东方澈说:“公子,老夫从不参与朝政之事,只是你是从鬼门关走了一朝又回来的人,奉劝你一句,切莫失去斗志,你现在需要的是养好身体,等待来日。”公子恽听着东方澈很有深意的这句话,眼神也恢复些光彩,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公子恽问:“还有两位壮士他们是?”东方澈想着公子恽说的两位壮士,笑了笑也不多解释,说:“他们是我的徒弟,过些时日就由他们和你一起下山。” 公子恽从窗户看了看外面,问:“天都黑了,他们去哪了?”东方澈说:“他们有他们休息的地方。” 山顶上,长坐在石头上,杜玥则在附近的一处地上刨着土,片刻片看到两个瓶子,杜玥开心的掏出两个瓶子,拍干净上面的土,打开瓶盖闻了闻,然后高兴的拿着瓶子走到长面前递给长说:“你尝尝。” 长接过杜玥手中的瓶子问:“这是什么?”杜玥说:“你尝尝。”长打开瓶盖,一股带着清甜的酒香飘散开来,长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口,喉咙热辣辣的,很浓的果子香,对于爱吃果干的长来说,这种清甜的果酒他很喜欢,他问:“这是什么酒?味道不错,是我喜欢的。”杜玥说:“这是果子酒。” 长问:“果子酒,你从哪弄的?”杜玥说:“是我酿的,在郢都驿馆时,我看你挺喜欢喝酒的,我看山上有不少野果子,就摘了些做了酒?” 长又喝了口果酒,回味着,说:“看不出你还会做酒,不错不错。” 杜玥“切”了一声笑着,说:“这是小时候看我娘亲做,长大后我就经常自己偷偷做些来喝。”杜玥也打开酒盖喝了一口。 长说:“以后多酿些,你还会酿其他的酒吗?”杜玥说:“果酒就有好多种,还有一些花酒。” 长说:“怎么都是女子爱喝的酒?有没有男子爱喝的?”杜玥不服气的说:“什么女子爱喝,这果子酒你不也觉不错吗?” 长说:“是不错,不过我们大男子的,总喝些花花草草的酒,不够烈性。” 杜玥想了想说:“以后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也许是一直漂泊,哪里有时间酿酒。” 长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对了,玥丫头,我的钱币用光了,我们还得想想办法换点钱,我那些玉石该怎么变卖?” 杜玥说:“你的那些玉石价值不菲,到时找大的玉器铺子变卖,小的铺子很难收你的玉石。不过换来的钱币数量也会比较多,我们携带不方便,得想点办法,或者用那些钱币做点什么。” 长被杜玥这么一点醒,脑中闪过一些想法。 杜玥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过半年多。也没想过我们能像现在这样说这话喝着酒。长,你本可以逍遥自在的游遍这天下,与那些争斗没有关系,为了救我连累了你。” 长说:“玥丫头,以后我们游历天下时,会见到很多像你这样事或其他不好的事,我们是帮还是不帮?” 杜玥苦笑着说:“是啊,还有很多比我的遭遇还不好的事。不过这天下很残忍很现实,有些事是想帮却不能去帮的,有些事是不想帮却不得已要去帮,所以我们要擦亮眼睛看仔细了。” 长看着杜玥,杜玥问:“长,你怎么不说话?”长笑了下说:“玥丫头,你的想法不俗啊,我接受。”然后两人碰了一下酒瓶,喝了一口果酒。 第七章 以后的路 第四节 东方澈闭关前 长他们四个人围坐在火塘边喝着鱼汤,公子恽看着长和杜玥,问:“二位壮士如何称呼?” 杜玥听到公子恽喊自己壮士,想笑但忍着,心想:“事情还没有眉目,还是先不告诉他我的身份。” 杜玥回复说:“公子,您叫我小白就行,他叫小黑。”手指着长。 长看着杜玥用眼神示意杜玥说:“谁让你给我瞎取名字的?”杜玥故意避开他的眼神。 公子恽重复着说:“小白?小黑?你们是亲兄弟吗?我看二位神韵中透着股相似的感觉。”杜玥忙否认说:“相似?怎么可能?我们可不是亲兄弟,嗯,是师兄弟。” 公子恽点着头说:“哦,那我之后就这么称呼二位了。”然后他问东方澈:“东方前辈,我昏迷几天了?”东方澈说:“额......你在我这里近三个月,公子布府中一年多。” 公子恽被这个时间吓了一跳,说:“您是说我昏迷了一年多?之前发生的事彷如就在几天前,实在是不敢相信。” 东方澈说:“公子,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你只需安心养好身体,也不枉费公子布救你一命。” 公子恽说:“我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他。公子布既然能与您坦言我的情况,您必然是他十分信任之人,我也就不相瞒了。前几日,不,一年多前,父亲崩逝,我和兄长都为嫡出,朝中大臣还有天龙山庄的人都支持我兄长继位,我敬重兄长,并未与他争夺楚王之位。兄长继位后,派我到权县掌管那里的一切,权县是我楚国重要的经济和战务之地,我一心只想守护好那里。” 公子恽笑了下,继续说:“现在想来他们其实早有安排,故意先把我安排在权县来熄灭支持我的大臣势头,加上天龙山庄就在权县,可以将我的一切举动尽数掌握。刚开始都还相安无事,后来兄长受到奸佞之人的蛊惑,说朝中一些大臣暗地支持我,怕我有朝一日会成为祸患,要除之而后快。 朝中支持我的大臣早就和我说过让我提防,我却不以为意,想着他是我的亲兄长,不可能会这样对我。没想到,我的亲兄长真的对我赶尽杀绝。好在支持我的大臣早有防备,助我逃出郢都到随国,其实出逃之前我已被他们下毒,他们这是双重保障。”公子恽说着握紧拳头,往事让他心中的怒火和心寒并存,十分痛苦。 公子恽缓了后继续说:“我不否认选择逃到随国是随国国力不容小觑,楚国大臣定会阻止我兄长不可攻打它,而我的身份对随国来说也许是一步铤而走险的好棋。活在这乱世中,大家都是为了名利而活。” 东方澈正想说,长难得开口说:“不,还有很多为黎明百姓而活的人。”东方澈捋着胡子点着头笑了,公子恽看着长,重复着:“黎明百姓?”笑了下,说:“是我眼界太小,竟没看到你所说的这种人。” 东方澈说:“公子,你生在王廷中,看到的自然都是明争暗斗、玩弄权术。若你能走进百姓生活的地方,能多走走看看这天下,也许会改变在你脑中根深蒂固的想法。” 公子恽说:“如今我怕是哪里也去不了了,兄长没看到我的尸首必不会罢休,定让天龙山庄的人四处查探。” 长本想说些什么,被杜玥接着说:“新楚王昏庸无能、荒淫无度、诸侯不朝,听信奸佞,依靠江湖帮派大开杀戮,各国已纷纷群起要讨伐楚国。” 公子恽说:“他才继位不到两年我楚国已是如此局面,我祖父辈父辈开创的盛世怕是要毁在他手里了。东方前辈,我明日可以下山吗?我想尽早见到公子布。” 东方澈说:“公子勿急,具体的事等你见到公子布后他会告诉你。”公子恽点了点头。 东方澈捋着胡子笑着继续说:“小黑小白明日会带你下山。”火堆前,他们聊了许久。 第二日清晨,东方澈和长在大洞中,长将所记录的内功秘诀练习了一遍,长说:“老东方,我想你师傅还未记载下来的最后招式应该是头部的。” 东方澈说:“你说的没错,师傅说过,如若百脉皆通,那也就是内功达到了最高境界,但他没有研习完成最后一步就离世了。长,你有极高的习武天赋,希望你能完成我师傅他老人家的遗愿。” 长回复说:“你放心,不管花多长时间,我都不会放弃。”东方澈看着长,非常感性的说:“望我还活着的时候能见着。长啊,你此次下山后,药多加小心,照顾好玥丫头,现在世道混乱,不仅要和人斗勇更要斗智,凡事不要轻易将你的武艺施展,不管是藏一半也好还是掖一半也好,真真假假的,总之不要让人注意到你,以免将来的路越走越难。” 长点头说:“我知道。”迟疑了片刻后继续说:“老东方,我......”东方澈第一次看到长说话迟疑,长继续说:“我一直住在神兽山,这也是前些日子去兰国寻蓝灵草才知道。” 东方澈惊讶的表情,说:“哦?长,我对你确实十分好奇,你的体格与常人不同,你说你住在神兽山,这样说来我大概能明白些,神兽山凶险神秘,那里的山水养人,这时间离奇古怪的事太多。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如今你能告诉我这些,说明你相信老夫,我已很欣慰。至于其他的你要不要告诉我,等到你想说时再说。”两人相视而笑。 东方澈递给长一小块白布,说:“这个给公子布。”长接过后收紧胸口。 东方澈还为他们准备了一些药瓶子,轻声对长说:“这是用虎酒提炼的虎丸,你让玥丫头每日服用一粒,对她练习内功有帮助,但不要告诉她这是虎酒提炼的,就说是补气的。”长问:“那我呢?”东方澈说:“这东西对你已经没用处了,不过可以延年益寿,你要是想吃便吃吧。”长看着虎丸,想着自己确实不需要这个了。 杜玥在和小白告别,说:“小白,谢谢你这段时间陪我练功,今日我要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看你,你要好好的。”然后抱着白虎的头。 远处看着抱着白虎的杜玥,公子恽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练武,他们是认识的。 他们三个走进杜玥,东方澈说:“玥.......小白,照顾好自己。老夫交代的事要牢记。” 杜玥含着泪跪向东方澈说:“叩谢东方师傅的栽培之恩,此去不知道何时再相见,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东方澈高兴杜玥叫他师傅,扶起杜玥,说:“好了,你们该走了。” 看着远走的三个年轻人的背影,东方澈对小白说:“我要闭关一段时间。”然后走进木屋,关上石门朝大洞方向走去。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一节 夜间探访 长揽着公子恽飞跃穿梭在山林中,杜玥跟在后面。 如今的杜玥虽然不能像长那样轻松的穿梭在林中,比起半年前从一棵树树干吃力的跃到另一棵树抱住树干的她,她已能接连着不停歇的穿梭在林中半个多时辰。 被长揽着一起穿梭在林中的公子恽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呼叫着,眼前的速度和上下落差飞跃高度,对有习武底子的他来说十分佩服长,大声说:“小黑兄弟、小白兄弟,你们的轻功十分了得啊,可见武艺也必定了得!你们都如此了,那东方前辈岂不是更厉害?医术厉害,武艺高强,住在这山林里那就是隐世高人了。” 长说:“老东,嗯,师傅是高人,但不隐世,他其实经常在外游历,行医救人。” 公子恽说:“这次前辈是想让你们自己去历练吗?”长回复说:“可以这么说。” 长配合着杜玥的速度飞跃着,路上休息了几次。 天色已黑,杜玥和公子恽在随州城门口附近山林溪谷边生着火堆烤着鱼,长先去与公子布碰面,确定公子布那边没问题了,再来带他们走。 公子恽没说话,略有所思的看着火堆。杜玥正在烤自己在溪里抓的几条鱼,时不时抬头看看公子恽。 杜玥将烤好的鱼递给公子恽,公子恽道了声“多谢”。 长在城墙附近一跃五丈高,比城墙还要高处近两丈,神不知鬼不觉的朝公子府飞跃而去。 长直接到公子府里面的会堂找公子布,但只看到下人,没看到公子布。长又到书房去找寻,也没看到人。他不知道公子布寝屋在哪,他只能在府内到处寻找。 花了点时间后,长看到公子府总管阿翁领着两个婢女沿着长廊走着,长立即跟上前。 长看到阿翁走到一间有护卫把守的屋门口,两名护卫将他们拦下,长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长听到他们的对话,阿翁说:“这是给我们公子的晚饭,麻烦两位通融一下,我们进入把食盒放下就出来。” 其中一名护卫说:“我们也是奉旨办事,总管,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你食盒交给我吧,我拿进去。” 长心想不妙,连总管都不让进,公子布像是被监管起来,怕是他遇到麻烦了。 长跟着阿翁到他屋前,长看四处没人,他敲门,刚准备坐下的阿翁问:“谁啊?”长回复说:“阿翁总管,在下是东方澈徒弟。” 阿翁一惊,立马起身开门,看到近四个月未见的长,阿翁赶紧探出脑袋看四处没人,立即将长拉进屋关上门。 阿翁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长说:“翻墙。公子布怎么了?刚才我都看见了。” 阿翁叹气,说:“前些时候,公子被大王下旨幽禁。是世子凡联合朝中大臣和天龙山庄的人设计陷害公子,说公子笼络结交朝中大臣,还伪造了书信等证据。那书信字迹确实和公子的十分相像,大王大怒,现将公子幽禁府中。这事是秘密执行,外面没人知道。大王并没有将我等下人一起幽禁,我们就还像往常一样打理府中事务。不知道大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问:“公子怎么说?”阿翁说:“自从被幽禁,我连公子的面都没见着。” 长继续问:“你们现在查到什么了吗?”阿翁摇着头说:“府中上下人都盘问过了,什么也没发现。” 阿翁问长:“少侠,你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吗?”长说:“人我带来了。” 阿翁听到这句话想了一下,突然记起了,立即压低声音说:“痊愈了?”长点头,然后长问:“现在如何安排?” 阿翁陷入思考中,长看阿翁也没有主意,就开口说:“等下迟些我想办法见公子一面。”阿翁说:“有大王派来的禁军把守,怕是不好进屋。” 夜已深,杜玥和公子恽在山谷溪边等着长。杜玥缓步来回走着,公子恽说:“小黑兄弟去了这么久,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算了,我们也进不去。”杜玥说:“他交代我们不可乱走动,我们再等等,如果天亮还没回来,我们就进城找去。” 公子府内,阿翁和下人带着食盒再次走到禁军把守的屋子前,护卫说:“又来送点心啊?公子没怎么动,交给我拿进去吧。”下人将食盒交给其中一名护卫,阿翁说:“麻烦两位护卫兄弟了,这汤药趁热给公子。”那名护卫拿着食盒就开门进屋,阿翁立即靠近另一名护卫说:“你们值夜十分辛苦,这是今天给你们准备的酒菜。”护卫伸手去拿食盒,一股风朝他们刮去。 片刻后,里面的护卫拿着食盒出来,关上屋门说:“这些公子都没动。”下人准备去接食盒,另一个护卫说:“留下给我们一起当点心。” 阿翁说:“那怎么行,我们重新给你们准备。”护卫说:“不用,不浪费。” 阿翁笑着说:“那好吧,我先退下,给其他几位护卫送点心去。”护卫也高兴的吃着说:“去吧去吧。” 里屋内,一个侧躺在床的背影,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公子。” 公子布听到声音说:“都拿走,我不吃。”那个声音继续喊他:“公子。”公子布这才转身看到床边附近站着的长。 公子布定眼一看,是东方澈的那个徒弟,他急忙起身走到长面前,轻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长看着眼前这位不似几个月前光彩照人的公子布,他已满脸胡渣,头发有点乱,长轻声回答说:“阿翁总管帮忙。” 公子布问:“你此次前来......”他想了想说:“莫非是那位醒了?”长说:“不仅醒了,我已将人带来了,现在再城外。” 公子布说:“城外?会不会有危险?”长说:“有我师弟在哪里,应该还算安全。” 公子布说:“做得好做得好,但我眼下的情况,怕是不好藏他,这事得好好从长计议。” 长问:“公子,你为什么会被幽禁?”公子布看着长,说:“才几个月不见,你说话似乎顺畅许多......”长笑了下。 长从胸口掏出东方澈给公子布的书信,公子布看完书信,长直接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公子布看着长的眼神像看到了希望。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二节 到司马府 他们在屋里谈了许久,已到后半夜,天亮前长要赶到城外与杜玥他们会合,想着他们可能已十分着急了。 长从门的薄纱看到屋外的护卫点着头,似乎犯困中。刚才阿翁在他们吃的食物中放了少量的瞌睡散。 长轻轻打开屋门走出,关上房门后看着看守的护卫,摇着头,嘴里还发着“啧啧啧啧啧”的声音,然后一跃飞上屋顶远去。 杜玥和公子恽一夜未休息,杜玥心里十分乱,想着:“如果长真的出事,我要如何做?”这么久,杜玥已习惯长在身边,她从不认为长会出什么意外,在她心里,长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但此刻却十分担忧。 而公子恽的心情不用想也知道,他想着的是:“如果随州也出事,我又该如何?” 估摸着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两个心情复杂的人不经意间四目相对,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片刻后,杜玥说:“如果天亮小黑还没回来,我就进城去看看。” 公子恽说:“我......”他不知道怎么说,杜玥明白,对公子恽说:“公子,你暂时先在这里。” 这时一阵风刮动火堆,只见长在他们面前轻轻落地。杜玥看到长立即站起身:“长......小黑,你怎么去这么久,是出什么事了吗?” 长看着着急看着他的公子恽和杜玥,他说:“确实出事了,公子布被随王幽禁府中。先不说那么多,天亮之前我先带你们进城。” 长揽着杜玥和公子恽到了城墙附近,公子恽正想说:“墙这么高,墙头上还有士兵把守......” 他话未说出,就被长一跃又是五丈多高,公子恽和杜玥看着下方的城墙顶上的火盆和士兵,十分不可思议。公子恽感到城墙和防务对高手来说形同虚设,长虽然比他小几岁,但他任然对长产生敬畏之心。 长上次来时已熟悉城中的每一处,他带着他们到贫民住的街区,先到那里等着天亮。 天已蒙蒙亮,长带着他们到了一间荒宅,这附近没什么人。 长说:“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赶了一天路,大家一夜没睡,趁天没亮休息一下。” 杜玥和公子恽看着长,长说:“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然后看着公子恽轻声说:“公子布遇到和你相似的状况。当日你逃到随国找公子布就应该听闻随国的朝局。” 公子恽说:“当时我逃出楚国时,时间仓促,只知道找的是公子布,不是随王也不是世子凡。当时我也纳闷,到了公子府后没多久我就毒发晕死过去了,也就对这里面的事了解不多。” 长说:“几年前随王因得重病便让世子监国,后来身体恢复后,继续交给世子处理很多大小事务,包括城中防务。 世子监国时,天龙山庄的人找上他,表示支持他,帮他办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差事。后来被公子布发现,他没有声张,他要收集证据后再向随王禀明,所以你的事除了公子布没其他人知道,他这一年多把你藏在密室里。” 公子恽说:“看来帮我的大臣替我考虑的十分周全,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公子布?” 长说:“现在要做的事先养好精神,公子,你刚醒来没两天,更要休息好。今日我要去见些人,还要进宫一趟。” 杜玥和公子恽异口同声问:“进宫?”杜玥问:“你不会又?”长回答说:“不要瞎想,老东方在临行前让我转交一封信函给随王。” 你们先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小白,公子就交给你负责了。”然后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休息。 长想起一件事,他从脖子上摘下一个挂件,是寒玉做的小拇指粗细的东西。 长拿着东西走到杜玥面前,直接往杜玥脖子上套,杜玥看着寒玉做的坠子,轻声问:“送我?”长点头,说:“你吹一下。” 杜玥将玉坠子放嘴边轻轻一吹,立马就发出清脆的声音,杜玥非常开心的问:“这叫什么?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长说:“我看了你的排箫就试着做了一个,想着这个也许有用。还没有名字,你取一个。” 杜玥想了想说:“那就叫箫子吧。” 杜玥说:“这个太好了。”长说:“你不能乱吹,像今日我不在这里,如果你遇到棘手的解决不了的事,你就吹这个。” 杜玥怀疑的口吻问:“你在那么远,能听见吗?再说听见了能赶得及吗?”长说:“我耳朵好使,我速度快。”杜玥开心的笑着。 公子恽看着他们“两兄弟”,尤其是杜玥那个甜丝丝的笑容。 已是辰时,长站在一座府门前附近,只见他端正的盘发上簪着一根鱼骨发簪,一身素色粗布长裳,不过多了胡须,看着一幅隐世文人模样。 那府门匾额上写着“司马府”,长也发现有些人在这周围盯着。 长走向司马府门前敲了敲门,看门的下人打开门后问:“你有什么事?”长说:“是司马大人让我来给夫人瞧病的。” 看门的下人看着长像郎中的模样,听是司马大人召来的人,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一声。”说完就关上大门,立即前去禀报总管。 司马府的总管一听十分生气,说:“哪来的大胆狂徒,居然敢咒夫人病了,走,立即把人给我抓进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说完立即就带人前往大门去抓人。 当他们打开大门后,门庭前空无一人。他们四处看了一下,没看到长的人影。 司马府内的一间书房中,一位白发苍苍十分消瘦的和东方澈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正在写着什么,他就是随国的于谦司马大人。 本想发火的,但想着此人用这么个理由要见大人,事有蹊跷。于是立即去禀报司马大人。 突然听到站在房门外的下人喊了声:“谁?”随后就没声了,屋中的司马大人并未停下手中的毛笔,他缓缓道来:“高人如此做派非君子之行。”说完才放下毛笔,抬头看向五官端正神清气爽的长。 于谦看着长的面相穿着,身未带任何利刃。他站起身走到长面前,一脸严肃,没有笑容。 半晌后才开口问长:“你不惜冒着险闯入我府,是要夺我性命还是有其他事?” 长说:“公子布的事。”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三节 见重要的人 于谦一听公子布,说:“爱莫能助,请回吧。”长说:“大人,你先看看这个再赶我走也不迟。”长从行囊中掏出一卷册子。 这时,总管看到大人书房门前倒地的几个护卫,大喊:“不好,快来人!有刺客!” 于谦一听总管大喊淡定的走到屋门口对赶来的下人护卫们说:“喊什么?先把这几个弄下去。”说完又转身回屋。 总管觉得不妥,立即跟上前去,叫了句:“老爷。”然后眼睛瞄见里面坐着一个人,然后惊讶的对于谦说:“他......” 于谦走到长身旁,接过长手中的书简。他打开竹简看了几眼,长看他虽然表面平静,但于谦复杂的眼神被长注意到了。 长被这位司马大人的举止吸引,对不知是否要取他性命的人闯入府中并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能如此淡定。长自从出山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处变不惊的人,自己活了不知是几千年还是几百年的人了,还不如人家那么沉着冷静,于谦的那份冷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要么武艺高强足以自保,要么就是会卜筮,占出自己不会有事。 于谦收起竹简,缓缓问到:“公子布此举何意?”长也学着于谦淡定的模样说:“洗脱罪名,换自己和那些被诬陷的忠良大臣一个公道。” 于谦说:“就凭这个,公子布何以见得老夫会相信?”长说:“公子布说过于大人是随王最信任的大臣,执法严明,从不与任何权贵结交,你手上的这封东西,并不是让你相信,而是我们相信大人你自会查清。” 于谦看着长,问:“年轻人,我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你是公子布什么人?”于谦想着长的身手不凡,看着十分年少,面相也十分大气英俊。 长说:“我不是他什么人,只不过有过一次缘分,从他那借了东西,现在还回去时刚好碰到这事,就随便帮一下忙。” 于谦听着长说话,倒是对长有了几分好感。长站起身继续说:“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时间紧迫。既然东西已送到,后会有期。”长说完话行了礼转身朝屋外走去,总管在门口看着长,长本想自己走出去,被总管拦下说:“慢着,我领你出去。”走出门后,看门的下人和总管说:“刚才就是他,不过我们府内四处都有人把守,他是怎么进去的?”总管示意两人跟着长。 长走出司马府后就发现有人跟着,他先往热闹的地方走去。 西街荒屋内,公子恽看着杜玥整理屋子,灶台也整理出来,公子恽说:“小白兄弟,你休息一下吧,整理两个多时辰了。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只是在这里住一小段时间。” 杜玥说:“没事,整理干净些住的舒服。”说着说着听到肚子叫了,心想:“忘记让长给我们弄些吃的来。”公子恽听到杜玥的肚子叫笑了下,说:“小白兄弟,我在昏迷时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杜玥边干活边说:“不,我们三个人一起照顾。我一个人哪里照顾的来,又是熬药又是泡温水。”公子恽补了一句说:“也对,看你长得这么瘦小。”杜玥一听赶紧埋头干活。 长甩开司马府的两个跟踪的人后朝宫门方向走去,快到宫门前时,看到一队人从宫门口出来,走在前头的是一位身着华贵衣裳的中年男子,他坐上马车后,一队人马从长身边过去。 长看着他们,心想着:“这排场,难道是世子凡?”随后长到宫门前被禁军护卫拦下,长说:“我是东方澈的徒弟请见随王。”禁军护卫说:“什么东方澈,没听过,随王哪里是你能随便见的。走走走,宫门口不是你们老百姓随便能呆的地方。” 长说:“请把这个交给随王,随王就知道了。”护卫看长从胸口掏出一块牌子,护卫定眼一看,是进宫的腰牌,上面刻着东方澈。 几名护卫商量后,一名护卫说:“你叫什么名字?”长回复:“我叫长。” 禁军护卫说:“我去禀报,你且先在这里等候。”说完便拿着腰牌进宫去。 长站在宫门口看着宫门口,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王宫,和城门口一样围墙高耸,墙上也有人把守。 等了片刻后护卫统领出来,看着长,说:“请跟我来。” 六名禁军护卫领着长经过马车道、练兵场、又一道宫门、走上一层又一层的阶梯在最高处便是百官上朝的宫殿和大王的寝殿。 禁军护卫们将长带到偏殿门口后先进去禀报,片刻出来后让长进去。 长迈进殿阁后看到前方一位和东方澈差不多年纪的身穿华贵丝绸长裳的老人席地而坐,前面一张放着几卷竹简的案桌。 长行了礼,说:“在下长拜见大王。”宫监看长未跪拜说:“见到大王要行跪拜礼。”长听完这话并未行跪拜礼,而是直挺挺的站着,并看着随王姬昌。宫监想再说:“你......”随王扬手示意宫监不要再说,然后笑着问:“你就是长?”长回复说:“正是。”随王说:“果然和澈兄说的一模一样,有个性,本王就当你这是不拘小节了,坐。” 随王看着东方澈的腰牌,说:“澈兄将腰牌给你是有什么事要找寡人吗?”长说:“老东方的想法一向深远,他在闭关中,让我常来看看你的身体,还说如果我有其他需要帮助的也可找你。” 随王大笑说:“老东方?”笑着继续说:”嘿,这老头,真是不客气啊,那你今天来是遇到什么事吗?” 长说:“大王,我看你的面色不是很好,可否让我先把把脉?”随王说:“想不到澈兄到了这把年纪才收了徒弟,不过你这才当徒弟几个月确定可以吗?”长说:“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老东方吗?”随王点着头说:“说的也是,你进前来。”然后把手放在案台上,长暗自运内力摸着脉门,真气随着脉门往随王体内各经脉流窜而去。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四节 随王的心结 长心里嘀咕着:“随王这身经脉、五脏六腑、食管、肠子等到处淤堵,应该是日积月累下来的,老东方之前应该是用药物和银针替他疏通,但随王国事繁忙,没有好好调理,这样下去怕是有危险。” 随王看着长闭着眼,他从长搭上脉后,有一股说不出的热量在他体内流传,非常神奇。 随王说:“听闻澈兄遇难时是你救了他,也就是上回你们来随国才前几日的事。当时寡人就想见你一面,澈兄阻拦了,说日后会能见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长问:“大王,为何只凭一块牌子就接见在下?你不怕我是冒名顶替的?”随王大笑说:“那块牌子是寡人几十年前就让人打造好了,澈兄一直拒绝接受,说接受了这块牌子就像涉足朝局。但上次来竟然主动找寡人要了这块牌子,我好奇就问他这是为何,他提到了你的事。我想这世上知道你的名字和这块牌子的人应该也没几个人,你说是吗?”长听着,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长气收丹田,起身坐回侧边,说:“大王,你国事繁忙,但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身体到处可见淤堵,尤其是你的肠子。”随王惊讶的说:“长,你这样把个脉便知道寡人体内淤堵?是不是澈兄告诉你的?” 长回复说:“他什么都没告诉我,要让我自己看。”随王十分欣赏的看着长:“少年英才啊!那现在要如何做?” 长说:“老东方的方法是用药,我的方法除了用药还会有些不同。如果你相信我,这段时日我会每日进宫替你治疗,不过我在随州只会呆半个月。” 随王问:“为什么只呆半个月?难道你也要游历去?”长点了点头。 长说:“你这病是长期劳累累积下来的,所以我的这个方法也还是只能让你几年内身体康健。” 长说的这样自信并不是因为他的医术好,而是临行前东方澈有交代。他上次摘的四株蓝灵草,东方澈和公子恽各服用了一株,临行前东方澈交给他一株,说:“长,这次到随国,你拿着这块牌子进宫,将蓝灵草熬药给姬昌兄,哦,就是随王,让他喝了,在用你的内功法帮他化解淤堵,让药效发挥更好的作用。为了随国百姓能够安定,你务必要将他的病治愈了。”随后便将随王的病因病情都全盘告诉长。 随王高兴的问长:“小长,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有办法让寡人没有病痛的活几年?澈兄拼尽医术也只是让寡人舒服了两年。若你真能治愈寡人的陈年旧疾,寡人一定要好好奖赏你。” 长说:”大王,奖赏我就不要了,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随王问:“什么请求?可不能是有违德行之事。”长说:“和品德之事无关。”随王说:“那你说,寡人答应你就是。”长说:“等在下先把你的病治愈了再说。”随王笑着点头。 长继续说:“有句话不知在下当讲不当讲。”随王想了想对宫监总管说:“你让他们都先下去。”随后宫人都出去了,随王说:“讲,现在这里没有外人。” 长说:“如果你能卸下一半担子给世子、公子、朝臣们,我所医治方法至少可保你十年内无现在所受的病痛折磨,你若能再多花一些时间舒展一下筋骨,那就更好了。大王,你说呢?” 随王叹气说:“我也想卸下担子,可眼下这担子还无法卸下啊!寡人有时真是羡慕澈兄,无儿无女、无牵无挂、自由自在,还能四处游历,行医救人。而寡人只能守在这宫里啊。” 长说:“大王,你过度幽思,这对你的病只有坏处。”随王看着长,笑着说:“这话听得像澈兄,他也是这样唠叨寡人的。” 长说:“你可以找人述说,来排解你心中的烦扰。”随王说:“作为一国之主,盯着的人太多了,寡人步履薄冰,哪敢谈吐心事。” 长说:“我帮你。”随王看着长真挚的眼神,问:“帮我?”想了想后随王继续说:“好,寡人想让你帮寡人去看一下老三。” 长知道随王此话未说出的那一半,随王是想让长做中间人传达他们父子信息,还有一些其他的事。 随王说:“上次你来时已见过寡人的三儿子姬布了吧?”长回答说:“是。” 随王继续说:“他是寡人九个儿子里和寡人脾性最相投的一个,但前些时日有大臣查出他与一些大臣结交,已谋取世子之位。寡人将那些大臣暂时收押,老三也被寡人幽禁府中。很多大臣认为寡人不公,这样会影响我王朝威严,送上来的弹劾奏疏你看那边。”长顺着随王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长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堆竹简。 随王说:“趁寡人病情加重卧床时,朝中倾向王后和世子的大臣越来越多,他们都有其他国和江湖势力撑腰,迫于无奈,寡人将部分朝中事务交由世子打理。 寡人苦心坚守几十载的江山,到了这个岁数竟然不能安享晚年,还要和大臣和自己的孩子斗智斗勇,自己的孩子为了王位互相争斗。眼下,我能给老三自证清白的时间不多,虽然幽禁看守的禁军护卫是寡人安排的,但还是有很多眼睛盯着,老三的势力现在根本无法与世子抗衡,在这样下去,寡人怕我的两个儿子。” 长笑了笑说:“大王,等你身体痊愈,不就又有精力和他们好好周旋一番了?” 随王听后大笑,说:“对,和他们再好好周旋,竟然敢利用寡人儿子觊觎寡人的王位江山。” 长说:“不过,大王,在下进宫的事需秘密进行,不宜声张,每晚戌时进宫,可否?” 随王说:“寡人知道你的意思,只不过宫中也有很多眼睛盯着,你进宫必定会让有心人瞧见。” 长笑了笑说:“在下自有法子,只是不要吓着大王你才好。”随王听着长的话十分不解,只是点头同意。 随王问:“你现在住在何处?”长说:“我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随王问:“寡人让人给你安排住所。”长说:“不用。大王,你的美意在下心领,但眼下情形,我不想被人注意,不想让人知道我住在城中。”他们继续聊了许久,长在宫门落锁前出宫。 荒屋内,杜玥和公子恽十分听话,真的一步都未踏出屋门口。 杜玥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大半天了,嘴里小声骂长:“天都快黑了,到现在还不回来,是要把我们饿晕在这里吗?” “肚子的叫声隔着街都能听见啦。”杜玥一听高兴的起身,看到长大包小包的拎着背着走进屋。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五节 引蛇出洞 杜玥看着长带来的有肉、果干、糕点。 早饿的杜玥先拿起肉给公子恽,然后自己也拿了肉吃着,问长:“小黑,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 长说:“我今天已进宫见到随王了,这些都是我找他要的。”杜玥一听“啊?”了一声,公子恽立即看向长,问:“你怎么进的王宫?”长笑了笑,随便说:“老东方给我的锦囊妙计。” 杜玥追着问:“然后呢?”长说:“我和随王说好了,这半个月内,每晚我都会进宫替他治病。但这事除了随王和宫监总管,就是我们三个人知道了。”杜玥和公子恽点头表示知道。 公子恽问:“那公子布的事呢?”长坐了下来轻声说:“我们要帮他尽快洗脱罪名,抓到诬陷的证人。” 公子恽说:“我们在这里没接触过什么人,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如何查?”长说:“还是有些线索可查的,公子布提供了些线索给我。” 长没往下说,只是心里想着公子布有先见之明,他一年多以前发现天龙山庄的人进入随国,便让人暗中调查每个朝臣家中的人员变动。一年多以前,公子布查到世子凡纳了一位美艳的妾室,是天龙山庄为打开随国的大门假扮商队要到随国做买卖而献给世子凡这个重要角色的礼物。紧接着便大批天龙山庄的人马进入随国大门,天龙山庄也成了世子凡的靠山之一。公子布猜测有可能是天龙山庄接近世子凡后抓住世子凡的见不得光的秘密从而要挟世子凡,按照他对世子凡的了解,他是没胆量在随王在世时就敢引来江湖帮派。所以长现在要做的事是找出天龙山庄在随国的主事人。 公子恽和杜玥都在等着听长往下说,结果长说:“公子,这是随国内务,他们相信我让我帮忙,我不便透露。公子恽说:“好,我不强人所难,如果是我,我也不愿别国人了解过多楚国内务之事。”公子恽对长的行事风格十分欣赏。 长说:“你只要在这里安心调理好身体。听闻你也是习武之人,就让小白陪你练练,不过练得时候尽量不要太大声,虽然这附近没什么人,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长转向杜玥说:”玥哟......小白,照顾公子的事就只能交给你了。”长想起自己叫错立即补了音,杜玥被他叫的一声“玥”字吓了一跳,听长补的音差点笑出来,按压住想笑的冲动说:“就没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吗?”长说:“有,有很重要的事交给你办,但不是现在,时候到了我自会告诉你。” 杜玥说:“太好了,我在山上那么久,现在又要在这屋里呆着,我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三个人笑着。 第二日,长换了身装扮,满脸胡渣,披散则头发,像个落魄人的样子。 长站在一家门面较大的玉器铺门口,门上匾额写着“祥瑞玉铺”,长拿出早准备好的半个拇指大小的寒玉走进店铺。侍者看到有人进铺赶紧上前迎客,问:“客,需要买什么?”长说:“我不是买玉,我是来卖玉的。” 侍者看着长的穷酸装扮,说:“客,你看,我们这里都是买上等玉石,不收普通玉石。”长说:“看出来了,所以我才找你们这家又识货又有实力的玉铺。” 侍者说:“那你把玉石拿出来看看。”长看了看侍者瞧不起人的样,说:“带我见你们掌柜,我怕你不识货。”侍者歪着嘴“切”了一下,说:“你等着。”然后就朝里屋走去。 片刻后,侍者带着一位长的算端正的老者从里屋走了出来,他们走到长的面前,侍者对老者说:“店家,就是他。” 店家看到长满脸胡渣,散着头发,看着一副落魄的样子,问:“客,我就是这玉铺主事的,你有什么玉要卖?”长拿出寒玉举在店家眼前,店家一看,眼睛都发光了,立即伸手去拿玉,他反复看了看,然后对长说:“我们进里屋谈。”两人便走进里屋。 店家说:“这璞玉真是你的?”长说:“不偷不抢,正是在下的。” 店家问:“为什么要卖了它?”长说:“继续用钱,医治家中病人,顺便买点酒喝。怎么样?收不收?” 店家看着玉,心想:“真是难得的好玉。”然后说:“我看你这玉成色不错,是块好玉料,收。” 长问:“多少钱收?”店家想了想说:“我给你一百个金疙瘩。” 长问:“金疙瘩?一个金疙瘩值多少钱币?”店家说:“两百多个钱币吧。”长算了算,这数字早超出他的想象,虽然他知道店家收的价格肯定是缩水的,不过长不在乎,说:“一百个金疙瘩外加二百个钱币。” 店家果然料到长不懂玉的价格,他算捡到宝了。他高兴的立马让人准备金疙瘩,长说:“就这个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实话告诉你,我手中还有比这个更厉害的。”店家脚都快听软了,说:“真的?可以给我看一下吗?”长说:“传家宝,说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所以我把它藏起来了。我不太懂玉,但那玉真是好看,玉石里面还有发光的东西。” 店家连忙说:“客,你看,相见也是缘分一场,你就带来让我们开开眼把。长扬手示意店家停下,说:“抱歉,这个我还没打算卖。” 侍者端进来一大盘金疙瘩和一袋钱币,长收下钱向店家揖了手后便转身朝铺外走去。 长出店铺后,如他所料,店家派人跟着了。 长花了大半日时间逛了药材铺、酒铺、裁缝铺、食铺......买了一大堆东西。 长拿着一堆东西走在街上,一个男的朝长猛冲撞过来,伸手就要抢走长手中的一大袋金疙瘩。结果那人被长一只手捏住脉门手腕,然后痛苦的跪地,长放开他的手对他低声说:“滚。”男子赶紧先跑开。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六节 开始上钩 长到他想了很久的“十里香酒馆”,进酒馆后,看见熟悉的店家,店家却不认识现在装扮的长,店家问:“客,想喝点什么酒?” 长问:“醉逍遥或和它差不多的酒。”店家笑着说:“醉逍遥本店是不卖的,如果卖了,本店早就没有什么百年老酒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其他也好喝的酒。” 长放下一个金疙瘩说:“好,来两,不,来三瓶酒。”店家看到一块金疙瘩说:“客,这个也太多了,如果是百年好酒那得值两块金疙瘩,但平时喝的也就几钱币到几十钱币。” 长说:“没事,你就给我来三瓶平时喝的最好的酒。”店家忙回复说:“好,您稍等,本店的酒包你满意。”随后便拿出三瓶酒,长迫不及待的打开酒盖闻了闻喝了口,说了句:“不错,好酒。” 店家看着长问:“客,你之前来本小店喝过酒吗?”长笑着随便说:“来过一次,所以又来了。”店家说:“哦,来过一次,那你不是本地人吧。”长点头,然后拎着酒瓶子走出店。 店家看着长走出店外,自言自语着:“这人怎么觉得眼熟呢?” 当长走到人少的街道时,长发现后面两个黑衣剑客悄悄跟着他,这才是长要的。 长故意走进一条距离贫民街道和荒宅远些的一条胡同,快速跃上屋顶坐等着黑衣剑客出现。 果然才坐下两个黑意剑客躲躲闪闪的追了过来,然后看着四处没人,一名剑客说:“这里是死胡同,怎么人不见了。”另一名四处看着说:“走。”两人转身准备要走时,长在他们身后站着。 长问:“你们在找我吗?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天龙山寨的人,不会不敢说吧?”两名护卫立即手抓住剑柄冷笑说:“我们就是天龙山庄的。”说完立即拔剑刺向长。 剑距离长只有半手臂时,长一点都没避闪,动都没动,两只手的两指夹住刺过来的剑。 长继续问:“你们随国主事的人在哪里?告诉我我就放了你们。”两名剑客看无法拔出剑,一个旋转身拔出匕首想转到长的旁侧刺向长,另一个则跃起双脚朝长的下盘踢去。 长说了句:“看来今天你们运气不好。”长快速放开夹住剑的手指,一只手掌稍微用了一点力朝侧边剑客胸膛拍去,手掌未及胸口,他便飞出数米倒地,口吐鲜血直接断气,同时长的另一只手抓住用脚的剑客的脚踝,把他颠倒拎起向上一扔,在他胸口前一掌,也是飞出数米倒地吐血断气。 长发着“啧啧啧啧啧”的声音,对两个尸首说:“即是天龙山庄的人,还敢这么大声。”说完便朝住的地方飞跃而去。 杜玥正在屋内练气,公子布看着倒立的杜玥,说:“小白兄弟,有没人说你长的很好看?”杜玥一听到他这么说真气运行乱了,她立即回归正体,气归丹田,然后呕了一口血。 公子恽吓了一跳,赶紧凑上前问:“你怎么了?”杜玥说:“我没事,被你说的不靠谱的话分心了一下。” 公子恽这么近距离看着杜玥就更好看了,看的有点出神。 这是长跳入院子,开门走进屋内,正好看到公子恽蹲在杜玥身旁,两人相互看着,心里感觉怪怪的,边放下东西边问了句:“你们在干什么?” 公子恽立即说:“小白刚才不知道练什么功夫,吐了一口血。”长一听立即转身看到杜玥嘴角残留的血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然后走到杜玥身边抓起她的手腕把脉,然后才放心的放下杜玥的手说:“还好没事,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不要练了。” 杜玥看着长关心的样子,回答说:“哦。”然后起身去看长带来的一大堆东西。一堆药材、一堆吃的,还有衣服、被褥等。 长打开所有药材,每种抓了些,对杜玥说:“你帮我把那些药材捣碎,夜里我要带进宫去。”杜玥像接到任务似的,立即执行。 长打开行囊拿出东方澈交代给杜玥服用的装着虎丸的瓶子,去除一小粒,然后走到正在捣药材的杜玥旁说:“张嘴。”杜玥转过头什么都不问就张开嘴,长丢了虎丸进嘴里。杜玥问:“这是什么?”长说:“老东方交代让你每日服用,连服三个月,说是为调理你身体而特别制作的药丸。”杜玥说:“味道难吃。”长说:“快吞下。”杜玥怪怪听话吞下药丸,然后继续捣药材。 长拿着另外一瓶药品走到公子恽身旁问:“公子,这两日身体感觉如何?”公子恽回答说:“我已无大碍,就是气力还没恢复正常。今日小白兄弟陪我才练武才一会儿功夫,我就累了。”长说:“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东方师傅给你准备的这个药丸是帮助你强身健体的,记得每日服用。” 长继续说:“公子,我看你这么呆着也难受,你有没需要些什么?我给你准备。” 公子恽想着自己需要什么,说:“我需要的东西怕是不好准备。”长说:“没说出来怎么知道不好办。”公子恽说:“我想多了解楚国的近况,越多越细越好。”长说:“这个确实不好办,你在忍耐一些时日,等公子布洗脱罪名后,他自然会告诉你。这样吧,我给你们弄些书简。”公子恽说:“这样也好,那就有劳小黑兄弟了。” 天已黑,他们吃着烤肉,围在火塘边,长给杜玥和公子恽一人一瓶酒,说:“今天引蛇出洞计划已开始,也许之后的时日里,城中会有越来越多的搜查搜捕。如果有人敲门,不要开门,如果是官兵,公子一定要藏好,小白自己就搞丑点,装聋作哑吧。还有你身上那个......”长指着杜玥身上的玉箫子做了吹哨子的动作,杜玥说:“放心吧,我自己会看着办。”公子恽也说:“放心。”然后三个人干着酒瞎聊着天。 夜已深,快到戌时了,长带上药材跃上屋顶朝宫中方向快速飞跃去。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七节 有些忌惮 长跃上宫墙快速朝随王的寝宫方向飞跃去。 此事,随王正在翻看奏疏,只见那案台上堆得满满的竹简。宫监总管子方提示随王说:“大王,已是戌时。”随王头未抬起,说:“戌时就戌时,现在就寝太早了。” 宫监总管子方命伺候的其他宫人都退下,只留门口的侍卫。他走到随王案台前跪下轻声说:“大王,已是戌时,那位该要来了,奴才前去接应。” 随王这才抬起头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快准备一下。对了,是不是已通知王后她们这半个月酉时一过,就不要来打扰寡人休息。” 宫监总管子方说:“是,王后已按大王口谕传令下去了。” 随王坐在案台前想起昨日长说他夜里戌时会来,他对宫监总管阿比说:“若他今夜真的能悄无声息的进宫,你说寡人日后是要怎么看待他?他虽是澈兄徒弟,可寡人不了解他,寡人经历了几十年的明争暗斗,从不敢松懈,现在倒是都没多想就答应才见过一次面的孩子替我治病。”说着就笑了。 宫监子方说:“那是因为你相信东方先生。”随王说:“是啊,与其病痛藏身的活几年倒不如放手搏一把,你且快去接应。”宫监子方立即退下,往左边走过长廊在拐向右边走下阶梯,往一僻静处走去。 宫监子方四处看了一下没人,想着难道还没来?这时旁边的树上跳下一个人来,宫监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是长,长已换上昨日他准备的宫监衣服。宫监虽然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因长能进入重兵把守的王宫感到吃惊。 宫监子方领着长走进随王寝殿,长行了礼说:“大王。”随王看到长后也是和刚才宫监一样的神情。 宫监到门外命禁军护卫不得放任何人进殿打扰随王休息,然后回屋关上门。 长让宫监帮助随王脱下外衣,而长用宫监事先准备好小火炉熬药。 长说:“这药要熬半个时辰。”随王说:“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长说:“大王,这药先喝三日,帮助你清理五脏六腑。三日后会换个药,帮助你活动肠子,再喝三日。第七日,我会给你准备一副对你身体痊愈最关键的汤药,七日后就不需要在喝汤药了。切记这几日不可再喝其他的汤药。” 随王说:“好,都按你说的办。我们接下来就等着药熬好吗?” 长说:“不,我们还有事要做。随王,在下得罪了,会有点疼。”随王还没反应过来,长便走到随王身侧抬起他的一只手臂,用拇指轻微运气从随王的腋下往指尖推送,随王疼的皱着眉头,宫监吓得说:“少侠,你可轻着些,大王经不起太折腾。” 长说:“我知道,大王,请多加忍耐,我先替你活络经脉,搭配药汤效果会更好。”只见寝殿内,长在随王身边翻翻滚滚,转来转去,时而倒立在随王头顶,时而抬起随王的腿,时而抬起手臂,时而转到身后......总之对随王全身上下所有经脉顺着运气逆着运气,来来回回不知多少遍。 只见随王已满头大汗,长收气后说:“大王,觉得如何?”随王笑着微喘着气说:“确实有些疼。”长说:“明日你会觉得全身酸痛,不要担心,刚才就像是你练了一番武。”随王留着汗水点头说:“可不就是像少年时连武后出了这么多汗,寡人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出汗了。”宫监赶紧找来赶紧衣裳替随王更衣。 片刻后长将熬好的汤药端给换好里衣坐在床边休息的随王,宫监接过药说:“长少侠,你莫见怪,这是宫里规矩,老奴要先尝一尝。”长说:“知道,没事。你喝一些对你也有一点好处。”宫监子方用银针试了试,又喝了一口等了片刻后才伺候随王喝下。 长说:“大王,您的床榻我不方便上去,请您盘腿坐在地上这软塌子上。”随王问:“我们还要继续?”长点头说:“现在你只需闭眼,就当闭目养神。”随王按照长说的做。 只见长在随王侧身坐下,运气于双掌,一手掌放在随王身体前面的神厥穴,另一手掌放在后背的命门穴。这个姿势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长收气,随王被宫监扶起身做到床榻上,随王说:“长,你的这身本事不像是和澈兄学的。难道再此之前,你有其他的名医教你?” 长回复说:“是老东方所教,只不过再此之前我有武功基础,加上老东方所教的,我便将武艺和医道结合,这个方法效果不好。此次下山,老东方特意交代用我的方法试试。” 随王笑着说:“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我不指望什么长命百岁,只希望多个几年,为随国栽培好下一任随王。” 长回答说:“大王定能选好下一任随王。”然后长行了礼说:“大王,今夜就到此,在下明日再来。” 宫监送长到刚才碰面的地方,说:“长少侠,公子布府中老奴已安排,你让阿翁总管带你去见禁军护卫甲萧,你拿着这块牌子给他他就会明白,他会带你去见公子,就是装扮上像个郎中就行。”长说:“知道,告辞。”然后宫监子方看着长轻松向上跃起,消失在黑夜中。宫监又是惊叹,好厉害的轻功。 宫监回到随王寝殿,看见随王又在看奏疏,宫监说:“大王,您这半个月就听长少侠的,早些歇息。” 随王说:“就看完这一卷就去歇息,对了,说说你对长少侠的想法。”宫监说:“这个老奴拿不准,从长少侠的言行举止,老奴觉得他和东方先生颇为相像。但老奴刚才看到他的轻功着实吓了一跳,“嗖”的向上跃起人就不见了,看他的武艺不简单。” 随王问:“往天上去了?不是翻过宫墙?莫不是你夸大其词?”宫监回复说:“回大王,千真万确,老奴不敢胡言乱语,老奴心里也有些不安。不过想想觉得是咱们都太紧绷了,其实不必担心,至少目前不用担心,能被东方先生选中的徒弟,定有过人之处。大王,我们且观察着吧。” 随王笑着看着宫监:“至少目前不用担心,你是不是也看出点什么来了?说说看。” 宫监子方说:“老奴只是觉的此人身上散发的气度不凡,说话做事干错利索,不拖泥带水,只是尚且年轻,缺些谋略。相信他多历练历练,日后必成大器。” 随王说:“那你说说若寡人能留他在随国为随国效力,他会不会留下?” 宫监直接回复说:“不会,毕竟他是东方先生的徒弟。”随王笑着说:“还是你比我看得通透啊。”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八节 发狠声的女子 在城中的一处角落里,站着一名黑衣剑客和另一名被身穿连帽的大斗篷遮的完全看不清长相且身形教瘦小的人。 黑衣剑客说:“今日我们有两个弟兄被人杀了,尸首刚找到。”穿大斗篷的人问:“怎么死的?”这说话的声音显然是年轻女子的。 黑衣剑客说:“我们检查过,两个人胸前都有一个掌印,胸前的肋骨粉碎,能一掌将人毙命的必定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属下判断此人岁数定在中年以上。”女子沉默片刻后问:“有查过吗?” 黑衣剑客说:“是,今日有个样子看似落魄的人到我们的祥瑞玉铺卖玉,掌柜看玉料是难得的好玉,那人说家中还有比这更好的玉,掌柜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来路居然有贵重的玉石,但想着收了他家中的那块玉石,就打算让人跟踪试探这男子是否有功夫,安排人故意去抢他的金疙瘩,安排的那个人反手就被那男子按跪在地上,看得出此人是有些武艺,于是我们就派两人去跟踪。之后就......” 女子问:“什么玉石要你们这么做?”黑衣剑客说:“掌柜说他卖的那半根小拇指粗的玉可值我们半间玉铺,是玉中极其罕见的珍品,大王都不见得能得到此宝玉。而那男子说他家中还有比这更好的,这任谁一来是起疑心,二来嘛也想得到手。” 女子说:“哦?那我也很想看看那块玉。这个人之前有见过吗?”黑衣剑客说:“从未见过。” 女子说:“派人暗中查探,你们也要多加提防,我们好不容易在随国扎根下来,不能让人破坏了。此人若是针对我们在随国的布局,有这心思的也没几个人,不用掰手指头都知道,难道是这几个人请的高手?不过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不便随意出击,先静观其变,让我们的人多加提防些。” 黑衣剑客说:“若是这个人再向我们的人动手,我们如何应对?”女子说:“那就是挑明与我们天龙山庄为敌,多安排人手,就算搜遍城中每个地方,也得查清此人是什么来路,居然敢动我天龙山庄的人。随州城内出现如此高人,若真与卖玉的是同一个人,这人和玉我都想得到手。”女子的声音虽然好听,如妙龄少女,但说出的话的那股狠劲让人全身感受到寒意。 片刻后,只见穿斗篷大衣的女子翻墙而去。 夜已深,他们分开后,这名剑客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时他感觉身后一阵风,他转头看,只见简单束发素色长裳的长背着手站在他身后几米外,微长的胡子,夜风吹着他的发带、胡子,还有衣裳,有种文人隐士的气息。刚才长从宫中出来后没有回荒屋,正准备去公子府时看到衣服那么显眼的天龙山庄的人走在街上。 黑衣剑客立即拔剑指着长问:“你是谁?”长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慢慢走近黑衣剑客,问:“我说你们天龙山庄的人穿的衣服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你们结了那么多仇家,却为了这衣裳天天被人追杀,真替你们担心。” 黑衣剑客看长一步步逼近,右手举着剑快步朝长奔去,当剑距离长的胸口半臂时突然快速旋转身到长身侧同时拔出一把匕首,想从身后偷袭长,这招式一般人不易躲过。 黑衣剑客刚转大半圈,只见长左掌挡住剑客左手的匕首,右手拍往黑衣剑客的腰部,黑意剑客看到马上及腰的掌,他立即向侧倒地,单腿向长的小腿踢去。 长伸出的掌立即向下抓住黑衣剑客的脚,黑衣剑客还想借助插在地上的匕首脱离长的手掌,但这回没避开。长抓住黑衣剑客的脚后向另一侧甩去。 长松开抓他脚的手,黑衣剑客手撑地后几个旋转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又坐倒在地面上,然后快速起身转身就要跑,只见长又站在他的面前。 黑衣剑客知道自己不是长的对手,问:“你到底想干什么?”长说:“就向你们天龙山庄在随国主事的人挑战,在下初入江湖,就想挣点名声。” 黑衣剑客问:“今日我的两个弟兄是不是你杀的?”长说:“是在下,不过你的武艺比他们两个好些。” 黑衣剑客看着长的身形像白日见到的卖玉石的人,说:“你,你是白日在祥瑞玉铺卖玉石的人?” 长回答:“是在下,问完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这里主事的人在哪了吧?” 黑衣人冷笑道:“既然说与不说都是死,那还不如和你拼了。”说完就猛朝长挥剑而去,剑距离长只有一臂之远,没想到对方拿着一包早准备好的粉末洒向长,随后转身就要跑。 长闭着眼睛听到对方跑的方向,嘴角向上一扬,眨眼间只见长松开捏住黑衣剑客的脖颈的手,黑衣剑客倒地睁着放大瞳孔的眼睛。 第二日,杜玥醒来看到长躺在她和公子恽的中间,这时长也睁开眼睛,杜玥问:“你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都没发现。”不等长回答,杜玥问:“你头发上衣服上怎么都是粉末?” 长问:“是吗?”杜玥说:“你自己去打盆水照一下就知道了。”长爬起身伸了伸懒腰,然后走向院子的井旁。 长脱下外衣解开发带,拎着一桶水直接往身上冲洗,杜玥刚好走出屋外,看到这一幕她本能地往屋里退,正好公子恽跟在她身后挡住她回屋的路。 公子恽对长说:“小黑兄弟,你这成何体统,让人看见了可怎么了得。” 长笑着不理会公子恽的话,继续冲洗着,说:“痛快。你们也来冲一冲。”说完一桶水就要往杜玥方向泼去,说时迟那时快,杜玥被公子恽拉近怀中转了个身,水泼在公子恽后背上。 公子恽觉得杜玥在他怀中显得像小女子般娇小,杜玥连忙推开公子恽。长看到他们的这一幕,转过身背对他们,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感觉,总之很不舒服。 梳洗后,长对杜玥和公子恽说:“今天可能就会有人来搜查,一个装病一个装哑,遇到棘手的事记得吹玉箫子。”他们两个点头,长问:“吃的还够吗?”杜玥说:“够吃上几日的了。”长说:“帮我把衣服洗了。”杜玥点头说了声“嗯”,长继续说:“记得捣药。”杜玥说:“你有完没完了,知道了知道了。”长才笑着走出门。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九节 进公子府有点麻烦 长出门开始他第二天的计划,他先到公子府去, 长朝公子府方向走去,从西到东看到两拨黑衣剑客在挨家挨户查人。 长经过昨夜那一处的临近街道,听到街上的人都在讨论说这两日连着有人被杀,大家要担心了,说的有点可怕。 长直接与黑衣人擦肩而过。快到公子府门前时,发现公子府附近有人暗中观察。 长直接走到公子府后门,然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禁军护卫,护卫问:“干什么的?” 长说:“我是郎中,来找阿翁总管,他老人家身体不好,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趟。你是新来的护卫吧,不然怎么会不认识在下?”长明知对方是禁军,故意这么说的。 护卫看着郎中装扮的长,说:“这里现在不能进,走吧。” 长想了想说:“还是劳烦你通传一声,万一耽搁老人家看诊,那可要出事的。” 禁军护卫想了想说:“你先等着。”然后关上门。 片刻后门又开了,是阿翁总管。 阿翁总管一看是长,立即说:“你总算来了,我这几日心绞痛又厉害了些,你快帮我看看。”说完要领着长进府。 护卫拦下说:“就在这看吧。”长说:“这里看不便,他要脱掉衣服才能看。” 这时阿翁总管转头对着一个护卫喊着:“左护长,劳烦你来一下。” 只见那个被唤作左护长的人朝后门口走来。他问:“阿翁总管,找甲某有事?” 阿翁说:“这位是郎中,来看我的老毛病,可是这两位护卫兄弟说不便进去,那我只好请护卫长你亲自看着我们,他看完就走,可以吗?” 左护长想了想对护卫说:“搜一下身。”护卫将长的布包和身上都收了一遍说:“没有可疑物件。” 左护长说:“进去吧,动作快点。”门口护卫对他说:“左护长,这样怕是不妥吧?”他说:“没事,我看着,有什么事我顶着。你看阿翁总管平时对咱们多好,他现在身体不适,再说郎中都到门口了。”听到左护长这么说护卫也就放行了。 阿翁总管说:“感谢各位兄弟,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长给你们准备。”甲萧说:“没事啦,每日准备的都够丰盛了,怕用不了几天,他们都该变胖了。”然后三个人就往府内走去。 到了阿翁屋内,他轻声对长说:“他就是甲萧,是这次看守公子府禁军的左护长。”阿翁指着站在旁边的甲萧。 长从怀中掏出宫监子方给的牌子拿给甲萧看,甲萧拿起牌子认真看后将牌子放回长手中,说:“你跟我来。” 片刻后他们到了公子布寝屋门口,甲萧对护卫说:“开门,这是郎中,来给公子看诊的。”护卫准备开门时,一位护卫突然冒出来阻拦说:“左护长。” 阿翁轻声对长说:“不好,这个是右护长,是世子的人。” 甲萧也叫了句:“右护长。”然后对护卫说:“你先开门让郎中进去。”护卫伸手要开门时,这位右护长说:“慢着。” 然后慢悠悠走到长身边看着长,你是干什么的:“郎中。”右护长说:“家住哪里?”长说:“无所定居。在下大多时间都在城外山中,是为了方便采摘草药,只是偶尔进城看望老病人。” 右护长继续问:“谁让你来的?”长说:“我自己来的,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偶尔会来看老病人?”右护长问:“你的老病人难道是公子布?” 阿翁插话说:“他的老病人是我。我看最近公子基本没进食,我担心身体会出问题,刚好郎中来了,我就求左护长带他去看看公子。” 右护长也不问了,对甲萧说:“左护长,你这样随便让人进来已不合规矩,现在还让他们见公子,这要是让大王和世子知道,怕我们担当不起吧?” 甲萧笑着说:“右护长,公子只是幽禁,还没下大狱,大王还没最终裁决。这时要是公子出什么状况,那才是你和我的死期了。” 右护长无法辩驳,甲萧让护卫开门,护卫没问什么直接开门,甲箫领着长进屋后,护卫立即将阿翁总管拦下,于是三个人走进屋,右护长也跟进屋。 门开着,长看到长满胡渣的公子布正坐在案台前单手撑着头休息。 长叫了声:“公子。”公子布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长,想起那日甲箫说父亲安排东方老先生的徒弟来看诊,他十分好奇长是如何进宫的。 公子布故意问:“义士,你怎么来了?”长说:“在下今日进城看阿翁总管,他担心您的身体,求了左护长让我来给您瞧瞧。” 公子布说:“近日本公子确实身体感觉不适,也没什么胃口。” 长看公子布脸色的确不好,下眼睑有些淤青,眼神有些有些恍惚。那日夜里前来,因为光线较暗,都没留意到公子布的脸色。长说:公子,你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哪里不适能说的再仔细些吗?” 公子布说:“胸口闷,有些难受。你进前来替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公子布伸手示意长进前坐下,长便走到案台前盘腿坐下,右护长也跟上前站在案台旁侧。 长说:“公子,伸出你的左手。”长把了片刻脉,又在公子布胸前后背按压了几下。长觉得公子布有点不大对,脉动缓慢轻柔,有中毒迹象。长看着公子布轻摇头、紧锁眉头,眼神示意有问题。 片刻后,长说:“公子无大碍,在下开几副药喝了就没事了。公子记得自己有空多揉揉胸口,最好是手搓热贴着胸口搓。”公子布说:“好,有劳义士了。” 然后长起身告辞,两个护卫长也跟出屋子,屋门又关上了。 阿翁还站在屋外,问:“公子怎么样?”长对左护长说:“左护长,在下这几日都会来,熬药给公子喝。” 甲萧犹豫着说:“这个嘛,我看还是要禀报大王安排太医来看看。”右护长立即接着说:“如果这位郎中能医治就让他治。要是禀报大王,我们两个可就得挨罚了。” 甲萧说:“那好,就这么办吧。” 长走出公子府后往热闹街道上走去,进了几间药材铺然后什么也没买又出来了,他每走出一间药材铺就有人上前询问店家他要买的是什么。长这是故意做给跟踪人看的,他们也当然会跟丢。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节 继续挑事 公子布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拇指粗细的丝布,这是刚才长快速塞进他袖口中的。 他打开丝布一看,居然是他一直想仔细看的别人伪造他字迹的信函。 半月前突然被随王宣进宫后,未走进随王的书阁内,就听见里面的争论声,似乎听见“冤枉”“陷害”的字眼,里面的人听到禀报说公子布来了就停止争论。 公子布走进书阁内,看见里面有几位支持世子的大臣,还有几位朝中始终保持中立不偏向世子的大臣。公子布觉得气氛不对劲,上前叫了声:“父亲。” 随王闭着眼睛单手托着头皱着眉头,回应了声:“老三来啦。”然后书阁一片安静,没人出声,公子布看见世子凡也现在旁边,他也就安静的站着。 他们站了片刻后,一个禁军护卫走近书阁,护卫举手托着几卷书简向随王禀报说的:“大王,这是刚从公子布府中取来的。” 公子布一听问:“父亲,这是何意思,要什么让儿臣带来便是。”随王还未开口,世子凡抢先说:“三弟,难道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公子布疑问:“我做了什么?听世子语气是我做了错事,老三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什么。” 世子凡说:“你联络朝臣和江湖帮派支持你,尤其这一年多,你到处查大臣和本世子,还在我和大臣身边安排进你的人,你这么做居心为何还要我说出来吗?” 公子布说:“世子,你说了这么多可是有了什么凭证?”世子正要说,被随王发了声音挡回。 旁边核对笔记的大臣朝随王点了点头后退到侧边,随王嘟着嘴指着案台说:“证据都在这里,进前来看看吧。” 公子布进前拿起竹签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和自己的笔记一般无二,他连忙又看了些小布卷和竹签,说了句:“父亲,儿臣从未些过这样的东西。”随王问:“这字迹确实是你的就不容你否认。”公子布看着案台上铺着的被护卫从府中取来的字迹的书简还有那些不知哪来的竹签小布卷,他自言自语着:“怎么会这样?父亲,请容儿臣点时间,儿臣定会查清此事,几位大臣忠心耿耿,切不可被冤枉啊!” 支持世子的大臣说:“大王,既然有证据,三公子就不便插手去查此事,微臣认为宜先将几位涉事的人收押,此事又涉及公子,可由左司马杜浩大人主审。” 随王没有开口,许久后才说:“此案由大司马主审,几位涉案大臣暂时收押,除大司马提审,其他人一律不得见他们。”然后转头对站在旁侧的于谦说:“大司马,不得动刑拷问。”于谦说:“臣明白。”随王接着说:”老三暂时幽禁公子府,禁军看守公子府,公子府所有人不得出公子府,知道案情查清。” 支持世子的朝臣立马说:“大王,此事这样怕有不公,既然证据确凿你还如此厚待他们,怕朝臣、百姓还有其他国的人知道怕是有损我们随国国威。” 随王严厉有威信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本王是本王,这里几个涉案的人没不承认与老三联合陷害世子和危害我随国的事,老三也提出说他为书写过哪些东西,本王不是暴君,当然要给他们时间证明。当然本王会有时间期限。”然后转身对于谦说:“就给你一个月时间查清此事。” 朝臣还想说什么,随王大声说:“退下。”然后一众人该收押的收押,要幽禁的幽禁,该回去继续密谋的继续去密谋。 公子布想着那些场景,时间已过去半月了,他要抓紧时间,他打开自己的书简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着笔迹。 长甩开跟踪人后往祥瑞玉铺走去,他坐在店附近的茶馆二层看着店门口,他在似乎在等人。 等了许久,长心想:“是来了还是没来?或者是走了还是没走?”正在想着是不是明日再来时,长看到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往这边过来。 果然,马车在祥瑞玉铺门口停了下来,婢女扶着一位身形好看的女子下了马车后走进玉铺,长看马车停在侧边等着,于是他拿出钱给侍者说:“你帮我问楼下马车可是五公子府的。”侍者拿着几个钱币高兴的酒下楼去问。 长看到侍者靠近马车,问车夫:“我看这马车像是五公子府的,可是五公子来了?”车夫说:“什么五公子,这是世子府的马车。” 侍者说:“哎呀,小的眼拙,认错了,打扰了。”然后回到茶楼像长回报说:“不是五公子的,是世子府的。” 许久后,那个背影好看正面更好看的女子出来了,长想着:“长的倒是不错。不过还是没玥丫头好看,也没那......好看。”长被想自己想到兰青而愣了一下,因自己怎么会想到她们两而笑了一下。随后他远远的跟在马车后。 当马车离开热闹的街道准备拐弯时,长拿出一刻小石子打中马的眼睛,马顿时抬腿大叫,甩下车夫和婢女,然后向前狂奔。这个转弯将马车连续撞向街边的墙壁,现场一片混乱,那名护卫快速奔跑去追赶马车。 长再射出两个小石子打中马前后脚的关节,马立即侧倒下,马车也翻向侧边,路上看见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吓住了。 婢女爬起身后立即跑向马车,护卫已先到马车旁边问:“俞姬,可还好?”上前来的婢女扶出马车内的那名被唤做俞姬的女子,俞姬:“我还好。”婢女问:“可有受伤?”俞姬摇头说:“不过今日马倒是奇怪了,怎会突然发狂。” 护卫立马去检查马,看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马,还有那受伤的马的眼,护卫剑客立即向俞姬小声禀报说:“看来是有人暗中所为,我们可得担心了,此事要不要禀报世子。” 俞姬笑了笑说:“你们说不说我不管,反正我不说。” 长在不远处看着女子的笑容,心想:“此女子不简单啊,这样还没受伤,还能笑得出来,厉害。” 这俞姬当然厉害了,她心里藏着其他想法。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一节 寻找“落魄卖玉人” 长已看清俞姬面容,只见她们慢慢走回世子府,护卫看着四处有没可疑的人。 长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小段路后便到了世子府,长找了处没人的地方翻墙进府,他在屋顶上看着俞姬走在府内。 这世子府果然气派,景致也美,长在屋顶上看着俞姬她们穿过长廊走向一处院子,那院子里的屋门口上还挂着一块提着“华玉阁”的匾额。 俞姬突然停了下来,她环顾四处,婢女问:“俞姬,怎么了?” 俞姬对护卫说:“我总感觉有人跟着,你四处看看。”说完走近屋子。 护卫便踩着墙跃上屋顶,在公子府屋顶上上上下下的看着。 屋内婢女对俞姬说:“奴才先去向世子禀报刚才的事。”婢女退下后,俞姬对着铜镜梳着头发,突然转头四处看,总感觉有人。 片刻后世子到华玉阁,一进屋着急说:“爱姬,你可有受伤?”俞姬立即扑到世子怀中娇嗲的说:“世子,妾刚才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世子被这娇嗲的声音和柔软的身躯搞的心都化了,说:“爱姬放心,本世子定会查清此事。最近两三日城中有些乱,接连出了命案,你暂时就不要去玉铺了。” 俞姬说:“世子,妾知道你疼爱妾,不过真巧,玉铺里这两日刚得了件罕见的寒玉,所以妾已带来要送给世子你。” 世子笑着说:“还要送什么东西啊,你就是本世子最好的宝。”说完就要凑上去亲俞姬,俞姬用手挡住世子的嘴说:“世子,你且等一下,妾给您取来。”说完松开世子的手臂走向木柜的暗格中取出木盒子,然后递给世子。 世子打开木盒子,看到里面是小拇指粗细的十分透亮的美玉,他拿出玉看了看说:“这可是块好玉啊,从哪弄的。” 俞姬说:“这两天玉铺刚收的,是不可多得的寒玉。妾一看到它就想着它最适合世子你了,世子可喜欢。” 世子看着玉石说:“喜欢,这是从哪里收的?” 俞姬说:“掌柜说是从一个落魄男子手中得到的。” 世子看着玉想着:“这两日?落魄男子又怎会有如此宝玉?” 世子想的出了神,俞姬继续说:“那男子说家中还有块更大块的玉石,只是那人不愿透露自己住在哪里,也还不想卖那块传家宝玉石,所以他走后,掌柜派人跟踪,结果跟你丢了。世子,你知道这玉石都是各国中大王王后这样尊贵的人才佩戴的,妾想得到另一块玉石再送给您。” 世子被俞姬感动的搂着她说:“当初你大哥要在城中开玉铺,本世子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本世子的人,我顶着被朝臣百姓说我为色所迷,为了你,我愿意。你如此真心待我,本世子就派人去找那个落魄的男子,取得那块宝玉。”随后便叫来护卫去查他们口中的落魄卖玉人。然后两个人在屋里你侬我侬的。 那些话都被藏在屋外角落的长听的清清楚楚,心想:“果然是天龙山庄的人,看样子,世子似乎不知道这小女子是天龙山庄的人。这女子心思厉害啊,多亏这半年多杜玥话多,讲了很多当今天下的尔虞我诈之事,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别人的圈套中啊!”然后长笑了笑,翻跃出世子府。 之后两三日随州城内搞得人心惶惶,世子派人拿着完全不像长的画像到处打探卖玉人,大司马忙着查公子布的案子到处搜查,还有奇怪的是穿黑衣服的天龙山庄的剑客少了,但是有一批穿着普通衣裳的人在暗中查杀人的人,因为没有多余线索,只能找唯一的可疑人卖玉人。即使黑衣剑客少了,但还是有人被杀了。 长继续白日到公子布府中熬药治病,出门时继续被跟踪甩掉跟踪人;夜里到宫中帮随王熬药治病,俨然已成江湖郎中。 这几日还没人到荒屋查过,不过也许快了吧。杜玥和公子恽穿上长给的破旧衣裳随时准备着被查问。 进城第四日夜里戌时,长离开荒屋朝宫方向飞跃而去。屋内一角的小木桌上放着油灯,一侧是杜玥拿着书简认真看着,另一侧公子恽手中拿着毛笔在竹简上写着字。公子恽思考时看着杜玥笑着说:“多亏小白兄弟和小黑兄弟你们二位啊。”杜玥被突然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说:“多亏我什么?”公子恽说:“这些竹简笔墨啊。有这些书简时间好打发多了,不然不能出门走动,怕引起注意也不能练武,在这样下去怕我们两人要憋坏了。” 杜玥听着笑了笑,然后轻声对公子恽说:“公子,你这写的可是治国策论啊,给在下看实在不妥,再说我也不懂这些。” 公子恽说:“无妨,你不要谦虚了,既然你能看懂这是治国策论,就给点建议。本公子也是闲来无事,想起祖父辈、想起父亲,想起我大哥,无论他们做的对的错的,我都想记住带来的影响是什么。” 杜玥说:“您能这样,我们都替你高兴,可惜没能一起四处游历,否则能看到的更多,对你的帮助就越大。” 突然杜玥起身,吹掉油灯,发着“嘘”的声音,公子恽也很配合的把东西收起来。 杜玥轻轻走到窗口掀开一角破布帘,从窗格子朝外看,远处有人往这边走过来。 杜玥觉得眼熟,想起刚从楚宫掏出来第二日夜里,天龙山庄的黑衣剑客也是这样的。 杜玥听到外面说:“这里虽然荒废,没什么人住,越是这种地方越给我搜仔细了。” 有两个人举着火把朝屋里过来,他推了推门,门被杜玥在里面反扣住,那人又重重的推了几下,杜玥故意走远点在地上抓了点泥往脸上稍微搓了一下,也往公子恽脸上搓了些,然后发声说:“谁啊?”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人,说:“快开门,我们在找杀人犯。”杜玥说:“你们是官差吗?”屋外继续敲门说:“快开门,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杜玥说:“我们家没有值钱的,你还是到别出去吧。”只听到外面的人一脚想踹开木门,可惜没踹开,只听到外面发出:“哎呀,疼死我了。”杜玥和公子恽偷笑。 因为那木门很厚实,里面杜玥用很粗的木棍撑着。然后外面的人就踹窗子,很快窗户就被他们踹开,他们跃进窗户到里屋,用火把照亮屋子,看到吓得发抖的蜷缩在角落的杜玥和公子恽。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二节 夜里发生的事 进来的一个人凶神恶煞的说:“臭乞丐,居然还不开门,害的我的脚差点费了。”说着皱了一下眉头。 杜玥问:“你们是谁?你们不是官差,如果你们是贼匪,我们家除了一堆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是想拿就拿走吧。” 两人闻着味道看着旁边一个小木桌上放着一堆药,还有捣药的臼。 一个人轻声说:“这两人不像那个卖玉的人,我们走吧。”另一个人问杜玥:“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 杜玥瞎编说:“记不清了,我们这些穷人哪有心思数日子,日子一天天的熬,我们只记得吃过几顿饱饭。” 那人继续问:“这附近就你们两个人吗?” 杜玥回答说:“偶尔看到和我们一样的穷人,不知道他们住在哪,这世道乱,我们可不敢随便和人熟。” 那两个人在屋子里到处翻看了一番,出门前那位踹门弄疼脚的人不甘心,转身走到杜玥面前,突然猛朝杜玥腿部踢去,说:“叫你不开门,叫你不开门。”杜玥强忍着痛没吭声,她紧握拳头,那人说:“嗬哟,是硬骨头啊。”本还想来一脚,公子恽急忙护住装虚弱的说:“不要打我小弟,他还小。”另一脚踢到公子恽的手臂上。那个人还想再踢,被同伴拉着走了。 杜玥起身看那群人走出院子到其他地方去了,杜玥重新点起油灯,然后走到公子恽身边问:“你怎么样?”同时公子恽问:“你怎么样?”两人相视一笑。 杜玥说:“公子,你怎么能替我挡那一脚呢?以后这么危险的事不能再做了,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向他们交代。”公子恽说:“我怎么能眼看着你被他们打,要挨打就一起挨。”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杜玥朝公子恽手臂被踢的部位捏了捏,公子恽皱眉缩着脖子说:“确实疼。” 杜玥说:“你脱下衣服让我看看。”公子恽说:“脱衣服?”杜玥点头。 公子恽脱下半边衣服后,只见手臂处一大块淤青。杜玥起身去找药包,公子恽看杜玥走路有点拐着脚,问杜玥:“你的脚?”杜玥拿出东方澈给的药膏,说:“无碍,我本就是练武之人,皮糙肉厚,骨骼强壮,加上东方师傅给的这草药膏没几日就会好了。”说完就给公子恽涂上。 公子恽说:“这药膏很舒服,凉凉的。”说完转头看着杜玥,杜玥正嘟着嘴巴往公子恽手臂上吹着风。公子恽看着杜玥小小的脸蛋,嘟着红润的嘴唇十分可爱。 很快上完药膏,杜玥看着公子恽盯着自己出神,问:“公子,你怎么了?”公子恽立即回过神,干咳了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小白兄弟你长的真好看。”杜玥一听愣住了,然后故装淡定的说:“大男人的说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你快穿上衣服吧。”说完有点困难的起身,然后轻拐着脚找地方去给自己上药。 宫内,长刚给随王运气治疗结束。随王起身后,宫监子方给他披了件长袍。随王对长说:“长,今日已是第三日了,我感觉人舒服多了,确实如你所说,身体就像掏空似的有些疲累,但身子越来越轻松了。”长笑了笑。 随王继续说:“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长说:“大王,您这么说,长受之有愧,长的医术不敢和老东方相提并论,相差胜远。” 随王笑着说:“还挺谦虚,好。对了,老三怎么样了?”长说:“大王放心,公子无碍,看他写了很多字。”随王说:“好,写字好啊。” 这时殿门外传来声音,片刻后殿门被推开,一个女子从外厅直接传入内室。 吵着要见随王的女子是随王的一个姬妾,禁军护卫紧跟在后面,禁军护卫说:“大王,属下有罪。”随王说:“去领三十大板。” 护卫退下后,那妾室看了看面露不悦的随王,跪下行了礼低头柔声说着:“大王,妾知道错了,妾听闻您身体不适,立即赶来看望您。”随王没有说话,盯着那名姬妾看,而那姬妾则微转着头看着屋内,还看着坐在侧边的宫监装扮的长。 那姬妾抬起头朝长问:“这位宫监是谁?怎么从未见过你?” 随王眼神示意宫监,然后说:“送他们回去。”那名妾室听随王这么说,赶紧说:“大王,您哪里不适?让妾来照顾你吧。”宫监子方说:“秀姬,走吧。”那姬妾只好向随王行了礼后随宫监子方走出殿。 长看着出门的一群人,转身随口说了句:“可怜。”随王听了愣了一下,问:“为何这么说?”长说:“哦,刚才是在下多言了,大王勿怪。” 随王说:“无碍,寡人倒是有兴趣听听你为何说她可怜。”长说:“那在下就之言了,在下只是觉得她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随王惊叹长的见识,再问:“为何这么说?” 长说:“在下虽初入天下,也年轻,但也听过许多关于这个天下明争暗斗、争权夺势、尔虞我诈的事,包括王宫里的事。刚才那女子不顾大王的旨意硬闯进来,正常人都不会来冒险,想来是有人想通过她知道您在殿内的事,而且这个人是能掌控那女子的人。”确实在这半年多时间里,长听着东方澈和杜玥常说这天下事。 随王惊叹说:“长有此心智,你可再次让寡人刮目相看啊。”长说:“是长多言了。”随王说:“无妨无妨,很好。寡人真是太羡慕都有点嫉妒澈兄有你这样有勇有谋的徒弟了。长,你可愿意留在随国助寡人一臂之力,我们一起重振随国?” 长说:“大王厚爱,但长习惯无拘无束,想着游历天下,不适合也不想摄入朝局中,您就让长做个局外人吧。” 随王笑着说:“你啊,和你的师父一个样。”长笑了笑。 刚才进殿的妾室和她的贴身婢女被宫监子方和一群宫监护送回自己的院子,很快宫监子方让人拿来几杯毒酒,对那妾室说:“喝吧,大王赏赐的。”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三节 有人觉情况不妙 还是街道的那僻静处,穿着大斗篷的盖着帽子的女子和几名剑客站在那。 女子骂道:“无用,我们的人这几日接二连三的被杀了,连范叔也被杀了,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卖玉的人也找不到,我就不信他能凭空消失。” 一名剑客说:“能找的我们都找了,不能搜查的就剩下王宫了。”女子说:“蠢货,王宫中男子除了随王、宫监,就是禁军护卫,掌柜说那人满脸胡渣,难不成是有胡子的宫监吗?”停了片刻后说:“宫里我也会安排人去打探。” 剑客继续说:“四姑娘,还有一事,大司马于谦这几日似乎在查战时储备物。” 女子说:“这老头不是在查公子布的谋逆案吗?怎么查起战时储备物了?” 女子转身安静的想着,然后转身说:“你们立即派人通知庄主,这次情况不妙,可能我们在随国多年的布局,尤其这一年多的心血可能都要白费了,看看庄主是什么想法。”剑客立即有两人先离开。 女子继续说:“既然我们搜查不到杀人的人,那我们就诱他出现。” 已是亥时,长回到荒屋,屋内一片安静,油灯也没点着,长听着呼吸声走到杜玥身边,看样子他们都睡了。 第二日清晨起来,挂在窗上的布被风吹起,长醒来,睁眼看着窗,发现窗格子没了,他立即起来叫着:“公子,小白,起来起来。” 公子恽和杜玥被他吵醒,杜玥问:“怎么了?”长问:“昨日夜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有人来搜查来了?” 公子恽说:“是,不是官差,应该是天龙山庄的人。”长问:“他们有没对你们怎么样?”杜玥说:“也没什么,就是破窗闯进,问了几句话,要是真怎么样,我们还能在这里吗?” 公子恽听杜玥轻描淡写的说,笑了笑补充说:“小黑兄弟,你还是看看小白兄弟的腿吧,他不让我给他上药,不知道伤的严不严重,你懂医术,还是快给他看看吧。” 长面目严肃的问他们:“怎么回事?”公子恽说:“没给他们开门惹怒他们了,小白被狠狠踹了一脚。”长心中不知道怎么形容是什么滋味。 长转头对杜玥说:“起来,走两步让我看看。”杜玥说:“没事,东方师傅的药膏涂两日就没事了。”长强硬的说:“走两步。”杜玥实在没办法,只好忍着越发痛的腿站起身,尽量看着正常的样子走了几步。 长听着杜玥的呼吸就知道她提气忍着,问杜玥:”踢到什么部位了?”公子恽抢先一步回答说:“小白左腿这个位置。”长看着公子恽手从自己腿上示意。 长走到杜玥身边,笑了笑问:“没事?”杜玥苦笑点头,长手朝那个受伤部位轻按了去,杜玥疼了一下摇晃身体差点摔倒,长顺手揽腰扶着。 长感觉杜玥腿上明显肿胀,杜玥也好像很习惯这种姿势了,看着严肃表情的长,杜玥见识过长杀人时的表情,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说:“没事的,不然能怎么办,又不能用武功和他们硬碰硬。” 长无言以对,因为杜玥说的对。片刻后,长问杜玥:“老东方给你的药丸每日都有吃吧?”杜玥说:“有,每日一粒。”长点着头说:“好。” 长问:“他们昨夜是几时来搜查的?”杜玥回复说:“你离开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就来了。” 公子恽问:“随王身体可好?还有公子布毒可解了?”长回复说:“随王精神比往日好些了,还需服药几日。公子布就比较麻烦些,毕竟毒在体内有些时日了,损伤了五脏六腑,所以还需要些时日调理。” 公子恽说:“可有找到下毒人的线索?” 长说:“还未查出,下毒人确实用心,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中毒的。公子为了要抓下毒人,所以让在下想办法让他看起来身体越来越差。” 杜玥说:“府中的人都查过吗?吃的、穿的、用的都一一查过吗?”长说:“都查过了。” 公子恽说:“当日我好不容易逃到随州城,却因早就中毒不知而差点丢了性命,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是怎么对我下毒的。” 杜玥说:“我曾听说起过一件用毒的事,利用本没有毒性的花和吃的产生的毒性来杀人。” 长听杜玥这么说,这他倒是没留意过,自己医道不深,也不知道有没这样的东西存在,也没人可问,长心里想着:“算了,毒已用老东方的百消丸解了,还是帮助公子布早日洗脱罪名摆脱幽禁,这个公子恽也就可以还给公子布了,我也可以和玥丫头离开这里快活的游历去了。”长看着公子恽总是喜欢盯着杜玥看,长觉得那眼神有点不对劲。 长说:“嗯,玥,小白,提醒的好,我会再好好看看。”长又差点叫错口,杜玥暗自偷笑了下。 长继续说:“这次随国要将天龙山庄连根拔除,后面一段时间,怕是城中越不安宁,你们更要小心谨慎。” 长对公子恽说:“公子,不出纰漏的话,公子布很快便能洗脱罪名解除幽禁了,到时候你就住公子府中了。” 公子恽问:“你们呢?”长说:“我们继续住这里,我和随王说过,十五日后就会离开这里,今日已是第五日。”公子恽说:“十五日后离开这里?也是,你们下山本就是游历的。”公子恽有些失落。 杜玥说:“公子,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似我们无牵无挂的。”公子恽说:“我羡慕你们,我也想做一个普通人,自由自在的,偏偏我生在王宫中。” 长说:“公子,一方百姓将来都要依靠你,不可轻言放弃。”杜玥接着说:“对,公子,你有大才,你的治国策论就是大智慧啊。既然上天给了你这样的才智,给你这样的身份,你就好好的用它造福百姓、造福天下。” 公子恽重复着杜玥的“造福百姓、造福天下”,然后说了句:“谢谢你们。”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四节 第七夜随宫里 第七日夜里,长照常进入随王寝殿,今天他在药材中加入了蓝灵草,宫监子方说:“长少侠,今日这又是什么药?” 长说:“前六日做了那么多准备,喝了六日的打基础的药,运气治疗,就是为了让最后这副药发挥最好的药效。” 宫监子方问:“是吗?老奴看其他和前几日都差不多,就是多了一样没见过的草,那是什么?”长笑了笑说:“子方好眼力,这是蓝灵草,极其罕见。” 宫监子方说:“意思是说这比人参、灵芝都珍贵?”长笑了笑,盘坐在地上等着长的随王插嘴说:“不是东方澈忽悠你的吧。”长说:“大王,你喝了过几日就知道老东方有没有忽悠你了。不过今日这个要多熬半个时辰。” 寝屋内长正在帮随王全身推经脉去淤堵时,殿外有人求见,宫监子方说:“大王,这声音是王后啊。”随王不说话,宫监子方直接朝外殿走去。 他打开外殿的门,只见殿外护卫双剑挡着门口。已近六十装扮的雍容华贵的王后正站在门外,身边跟着一群的宫女宫监,这气势阵仗果然是气派。 王后责备质问的口吻说:“子方,本夫人听闻大王身体不适,难怪这几日酉时后就谁也不让见,你是怎么当差的?快让我进去看看大王。”王后急的就想进屋,但护卫并没有收剑,王后大声呵斥:“你们几个奴才敢拦本夫人?大王要有个闪失,你们有几颗人头可以砍?” 宫监子方说:“王后息怒,这几日白日你们不都看到大王了,他好着呢,您别多想,大王交代他这几日就是想要好好休息,切勿打扰,否者擅闯殿内者严惩不贷。王后,现在到明日也就几个时辰,您还是先回去,明日再来看大王吧。” 王后想了想说:“不行,本夫人和大王夫妻几十年,从未见过他这样,让本夫人进去看一眼才能安心,你们都给本夫人让开。”说完向前直闯,剑锋就在他眼前一掌处,她抬双手用力打开护卫持剑的手,因为是王后,护卫不能擒下王后,只能由她直接走进外殿。 宫女扶着王后快步朝寝屋走去,宫监子方快步向前挡在寝屋门口,宫监子方行礼说:“王后,三思啊!”王后不听,让宫监和宫女拉开子方,自己双手推开寝屋的木门,只见随王一个人正站在屋中间武动着手和脚,看起来精神挺好的。 王后行了礼叫:“大王。”随王回应了声:“夫人来啦。”王后说:“大王,你这是在做什么?”随王回:“松动松动筋骨。” 王后说完闻着寝屋内有股药草香,她看到角落正在熬煮的草药,走过去看着草药问:“这是什么?”随王回:“寡人喝的草药汤。” 王后看着四处问:“哪位太医在这里熬药?”随王说:“不是太医,是寡人让子方熬的。” 王后说:“大王,你身体有旧疾,怎么可以自己熬药喝呢?这不妥,还是让太医来瞧瞧。”王后命身边宫女去叫太医。 随王停下动作说:“慢。”然后背着手走到王后身边说:“夫人,什么时候开始寡人的事也由你来做主了?”王后看面露不悦的随王说:“梓童不敢,只是为了您的身体。” 随王大声呵斥:“大胆!”王后和在场所有人一听随王大怒,立即全部跪下,随王说:“今夜随王后一起进殿的宫女宫监全部杖毙。”说往立即有护卫将宫女宫监拖出去,殿内一阵叫喊声。 王后看着跟着她很久的宫女宫监被拖出去,这才知道自己今晚鲁莽了,她立马跪下说:“大王赎罪,都是梓童的错,请饶了他们,他们跟着梓童很久了。”她看着面无表情的随王,仿佛看到曾经身体健壮的杀伐果决的随王。 随王说:“寡人累了,退下吧。”王后说:“大王......”话未说完随王接着大声叫:“夫人!”看着王后片刻后说:“退下。”王后看着随王眼中的怒意和寒意,她起身行礼告退。 王后走出殿外,心想:“前几日闯入的姬妾和宫人被赐毒酒处死,今日连本夫人的人也被......”王后想着面露怒意,“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然后她叫刚才候在殿外的宫监进前,然后在他耳边说着话。 长在屏障后看着随王,他倒是很欣赏随王的杀伐果决,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长走出屏障,随王说:“看到了吧,寡人有夫人、姬妾,但是他们都不是和寡人一条心,都有自己的盘算啊。” 长说:“大王,该喝药了。”随王笑道:“你啊,生怕我和你多说那些糟心事。” 长说:“不,大王,你愿意说,是你相信在下,在下也想听你说的任何事。” 随王说:“长,寡人发现你是越来能言善道了。”长说:“子方不在这里,这药熬早了或久了都不行,在下来试药可否?”随王伸手直接接过长手中端着的药碗,直接喝了下去。 长说:“大王,你这?”随王说:“寡人信你,不只因为你是澈兄的徒弟,寡人从你身上似乎看到寡人少年时的样子。” 长看着随王,随王继续说:“你以为寡人一直都是在宫中坐着这个君主的位置吗?寡人少年时也想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当君王,也到处游历过,才会遇到澈兄。” 一切结束出宫前,长说:“大王,之后几日在下就不进宫了,等公子布洗脱罪名解除幽禁时我再来见您。”随王慈爱的看着长说:“去吧,记得到时带着你的心愿来。” 宫监子方像往常一样领着长到僻静处,当他们走出寝殿时,就有人刚好躲在他们要经过的长廊附近的暗处看着他们走过。那人本想起身跟去看看,起身的声响被长听到,长快速闪移到那人身后直接将他敲晕,长本可以杀他,但他不想在宫中杀人。 宫监子方赶上前一看是个小宫监,说:“没事,这人交给我来处理。”随后长就飞跃出宫了。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五节 世子召见 第二日清晨,王后的人一早便传递消息给世子凡,来人说:“世子,王后让奴才捎来口信,大王近日举止反常,酉时后不见任何人,昨夜王后发现大王和子方在寝殿熬药,王后觉这事和三公子有关,让您多加留意三公子。” 世子说:“老三?他被幽禁还能翻出浪花来?看来是我小瞧他了,父亲那边你让母亲要多加留意。” 世子凡叫了声:“赵异。”一个身材健硕的比世子年轻些的男子进屋,面露着凶意,世子凡说:“老三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被唤作赵异的男子说:“三公子看上去病情越来越严重,但他还能起床写字,这和我们计划的不同。” 世子想起王后交代说的父亲和子方避着其他人在寝殿内熬药喝,然后问:“你说的那位郎中呢?”赵异回复说:“这位郎中每日辰时进城,午时出城。属下带着人也跟出城,但这人似乎是住在山林中,但我们翻了几座山也没找到他的住处。” 世子凡自言自语说:“又是跟丢,最近怪事还真多。赵异,传我命令,今日拦住此人,就说本世子要见他。”赵异正准备退下时,世子凡补充说:“让玉铺的掌柜也来一趟。” 说完继续对总管说:“牙叔,备马车,我要进宫。” 宫内随王的书阁内,世子来给随王请安,旁边还有几位朝臣,随王说:“世子啊,寡人听闻城中最近发生多起命案,被杀的不是随州城的百姓,是一些江湖上的人,你掌管城中防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子说:“儿臣也正在查,只不过那歹徒十分狡猾,武功极高,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随王大怒,大声呵斥说:“这些江湖人士怎么就进入我们随州城内生事了?给寡人查,挨家挨户都按报上来的名去查。寡人给你三天时间,若查不出,这城中防务你也不要管了,寡人交给其他人来做。” 世子说:“父亲,三天不够啊。”随王说:“不够?那我找其他人查。”世子立马说:“儿臣遵旨。” 近两日世子派的人跟的紧,长多费了些精力,他天未亮就先翻城墙出城,然后辰时进城。 今日长刚进城门口就被护卫拦下,护卫靠近长,恶狠狠的看着长,长也看着他,问:“何事?” 护卫问:“你可是去公子布府中?”长看着护卫,长回答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进城只是逛逛。” 护卫说:“不要装了,早就有人看到你进出公子府。”长说:“既然你这么确定了为什么还要问在下?” 护卫被激的冒火说:“你!好,等下自然有你好看的。走,有人要见你。”长看着这个护卫,心想这个要见他的人应该是世子,然后说:“在下有急事,就不见了。”说完就要离开。 护卫拦住长说:“害怕啦?由不得你见不见,走吧。”于是长就被几个人推着上马车往世子府方向去。 到了世子府门口,长故作惊讶的问护卫:“是世子要见在下?”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长笑了下跟着大踏步进府。 长随着护卫走进一间堂屋,长看到堂屋内世子正坐在主座上,旁边站着一个老人应该是世子府总管,旁侧还站着祥瑞玉铺的掌柜,还有一个避开站在布帘后的人。 护卫对世子说:“世子,人已带到。”说完人先站到旁侧。 长简单的行了礼,叫了声:“世子。”世子看着温文儒雅的郎中装扮的长,并未回应长的叫唤。而是看向站在旁侧的玉铺掌柜,掌柜朝他摇了摇头。 世子就对掌柜说:“你说我这块玉做什么好呢?”掌柜说:“世子,你这块玉是自己佩戴还是送人?”世子说:“本世子想做个式样送给母亲。”掌柜说:“是啊,这块罕见的好玉送王后正好,小的认为可做镶嵌在发簪上,式样简单,却十分雅致。”世子说:“不错,那就由你来负责打造了。”随后掌柜就先行退下了。 屋内一片安静,长问:“世子招在下来有何事。”那位总管大声说:“见到世子还不下跪。”长回话说:“抱歉,在下还未向任何人跪拜过。” 总管说:“嗨呀,老奴还没听过这么猖狂的话,今日可由不得你。”眼神示意护卫上前要去踢长的腿,长站在原地不动,当护卫的脚踢到长的小腿肚时,长丝毫不动,护卫反而向侧边退了去,他站稳后说:“你小子有些武艺啊。”说着正要再去踢一脚。 这是世子凡开口说话,他说:“退下。”护卫立即收住脚退到旁侧站着。 世子看着不慌不忙的长,心想:“此人如此年少,站在本世子面前居然毫无惧意,不简单。”然后继续说:“他们说时是一位少年郎替老三治病,本世子还不相信,今日一见可不就位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 长胡编回答:“郎中。”世子说:“本世子问的是你的名字。”长回答:“在下名字正是郎中。” 世子看着长说:“名字挺有意思。”长问:“世子招在下前来何事?” 世子问:“有人看到你进入公子府,老三身体如何?”长看着世子回复说:“不瞒世子,公子布表面看上去像肺热症状,可是这几日身体却越发不好,在下怀疑公子布是中毒了,在下也正想让左右护长报备大王,让太医去瞧瞧。” 世子装关心的问:“当真这么严重?”长回复说:“是。” 看着傲慢的长,他不爽的口吻说:“你可知公子布已被幽禁?”长回复说:“在下知道。” 世子说:“你好大胆子,知道还进府为公子布医治。”长不慌不忙的解释说:“世子,先别动怒,在下要是没得到禁军护卫的同意也进不去啊,您说是不是?” 世子被长这句颇有深意的问话愣了一下,心想:“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好聪明啊,明面上禁军是父亲派的,本世子的人也在其中,怎么说都不能直接追究。” 世子说:“他们的事本世子自会处置,但是你这个胆大的郎中本世子要怎么惩治你好呢?” 长说:“世子你想怎么惩治便怎么惩治,只是在下怕你会后悔?” 世子大笑,说:“杀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郎中,本世子有什么可后悔的。” 长两手手指插在腰带上,悠闲的说:“杀了一个可以帮你排忧解难的人,能不后悔吗?” 世子听着长别有深意的话,带着嘲笑的面部变得严肃起来,旁边的总管立即说:“大胆,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关起来。”门外的护卫立即进来将长走,长出门时还不忘看着世子笑了一下,这个笑更是让世子感觉长说的话别有用意。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六节 杜玥要做什么呢 世子看着被护卫带走的长,心想:“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却连半点反抗都没有又是什么意思,好像早有准备。” 长被关进世子府私设的地牢,长自言自语道:“放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不过,跑到地牢里蹲着,咳。”然后找了块地躺下来休息,心想着:“玥丫头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荒屋内,公子恽正在烧竹简,杜玥说:“好可惜啊。”公子恽说:“这没什么可惜的,都记在我这里了。”说着便指着自己的头,他继续说:“我写这些只是打发一下时日,我们过几日就离开这里,写了这些带着不方便还可能招来祸事,所以没什么可惜的。” 杜玥看着公子恽百般无聊的模样,说:“公子,要不今日你和我一起出门,去集市。” 公子恽不相信的问:“我可以去吗?”杜玥说:“当然要装扮一下了。” 前日夜里,长看着杜玥的腿好的差不多,对杜玥说:“小白,腿怎么样了?”杜玥说:“说了你都不信,东方师傅的这草药膏真的好,才两日,我的腿全好了,你看。”杜玥拍着自己的腿,踢着腿。 公子恽说:“那我手臂上的伤怎么比你好慢?”杜玥说:“可能我是练武之身吧,恢复比你快些。” 长说:“既然腿伤已好,那是时候开始帮忙做点事了。”杜玥问:“好,我一直等着你说呢,是什么事?” 长看着公子恽和杜玥说:“随王想为随国找到品德才能兼备的下一任国君,但因身体欠安多年,王后和世子势力庞大,如今甚至威胁到随王。而公子你在这里,不就是公子布想保住公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助公子回到楚国继任下一任国君,但如果随国仍右王后和世子为主,那么公子布计划的一切,还有很多人对公子的期待都没了,还有一件事也得不到解决。”长说完和杜玥对看着。 公子恽看着长说:“小黑兄弟,谢谢你。”长看着公子恽真心道谢的眼神,笑了笑继续说:“公子,先别急着谢,我和小白过几日就会离开这里,所以在这几日内,我们要做的是砍掉世子的天龙山庄这条臂膀,减弱他在朝中的势力,协助随王重获势力。” 公子恽说:“短短几日如何做得到。”长说:“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毁了蚁窝。” 杜玥笑着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长说:“对,是这句。世子看着现在势力庞大,一部分势力来自天龙山庄及被天龙山庄要挟的朝臣。如今他掌管城中防务,还有其他军务。” 公子恽说:“我懂了,你是想搅浑了他这趟水,来个浑水摸鱼,让他们自顾不暇。”杜玥问:“如何搅浑?”长回答说:“水是搅浑了,现在要搅更浑些,搅的鱼儿晕乎乎,我们好等着抓鱼。” 杜玥说:“说了半天也没告诉我要做什么嘛。” 长说:“当然是搅水了。世子的人跟了我几天了,我可能很快会被世子带走。” 杜玥说:“嗯,然后呢?”公子恽听得一脸担忧问:“你不担心小黑兄弟被抓吗?”杜玥看着长笑着,心里回答:“这世上怕是没有能抓住他的人吧。”然后回答说:“担心也没用,只能帮衬着做点事了。” 长对着杜玥笑了笑,继续说:“战时储备的兵刃等大批物资被掉包,被掉包的这些东西据公子布查实还没有出城,应该是在城中的某一处藏着,城中大户人家常常有个密室,目前还未查到在哪里。” 公子恽问:“应该有个搜查范围吧?”长说:“没有范围,不过机会快来了。如果计划不出纰漏,城中天龙山庄的人接连被杀,大王很快会下旨挨家挨户彻查随州城内的人,到时候就有机会了。” 杜玥问:“有没可能是天龙山庄的人看守着。”长说:“聪明,所以你要做的事情是......” 所以杜玥这两日也没闲着,白日偷偷乔装打扮成叫花子,结交些乞讨的人,给他们一点钱币,让他们四处留意穿着配剑的江湖人。这些举动确实有些难为这位司马家的杜三姑娘了,看着就不像叫花子,杜玥只能壮胆硬着头皮装的像些。 今日,杜玥和公子恽继续找到那些叫花子,继续这两日打探的事,一名叫花子问杜玥:“同样是乞讨,你哪来那么多钱币?” 杜玥说:“有大爷打赏的,让我带着些人多看着这些人在干什么。怎么样,你们愿不愿意一起干?有钱币赚。”杜玥拿着钱币晃来晃去。于是杜玥很快就集结起十几个乞丐为她办事。 一旁看着的同样被装扮成叫花子模样的公子恽看着自己的装扮笑着说:“实在有意思,想不到我也当回叫花子了。” 杜玥说:“公子,实在对不住。”公子恽说:“不用对不住,是我让你带我出来的。” 杜玥说:“这两日让你一个人在荒屋确实也不妥,只能做这样装扮跟我们到集市去走一走咯。” 公子恽说:“能光明正大走在街上,这样子装扮又何妨。”然后两个人朝街上走去。 看着热闹的街道,杜玥心情十分好,说:“果然还是要生活在人多热闹的地方好。” 长在地牢中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地牢的门终于打开了,长看到世子走了下来。 长坐起身看着走下阶梯的世子,世子说:“看你的样子知道我会来。” 长笑了下说:“是。”世子看着一副悠哉模样的长问:“你到底是谁?” 长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解决麻烦。” 世子笑到:“本世子能有什么麻烦还要劳烦你来解决。” 长说:“那世子你现在来此又是何意?好了,我们不那个什么了?”长忘记杜玥说过的“兜圈子”三个字,搞的世子听不懂长这句话,长说:“在下的意思是我们明言,我帮你找出杀人的歹徒。” 世子一听,心想:“此人果然有备而来。”然后说:“你的要求。”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七节 是拖延战术吗 长说:“为世子分忧哪敢有要求,只要给在下三日时间,必将人带到你面前。” 世子怀疑的看着长,问:“本世子凭什么相信你?”长说:“世子在担心什么?担心在下跑了?世子,在下已被你盯上了,又能往哪里逃?若你不相信在下,那随便你现在怎么处置在下。” 世子心想:“父亲只给我三日追捕城中江湖帮派闹事人,其实是想借此机会收回我手中的城中防务权。如今我确实没有头绪处理这件事,这人说的这么确信的样子,也许真有法子,实在找不到,那就将他推出去顶,老三那边也就要结束了。”世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郎中要是被推出去顶罪,原本就是让他背锅毒害公子布,若此事让他顶罪,公子布就要直接处理了。 世子看着长,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长说:“郎中。” 世子想了片刻说:“你不要给本世子耍花招,本世子给你两日时间,若找不到歹徒,那就不要怪本世子了。” 长说:“两日便两日。”不久后,长便大踏步走出世子府,朝公子府方向走去。 世子府华玉阁内,一名护卫正在向俞姬禀报刚才发生的事,俞姬问:“郎中?世子怀疑郎中和卖玉人有关?那可是同一人?”护卫说:“不是。” 护卫接着说:“不过这郎中也十分奇怪,他说可以帮助世子排忧解难,属下看世子心里有盘算,对这位郎中的话有些迟疑。”俞姬问:“为什么这么说?”护卫说:“只是关押,没有拷问,世子去见了一面后就把人给放了。” 俞姬说:“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呢?你也多加留意这个郎中。” 俞姬说:“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护卫问:“没有。”俞姬说:“都两日了,此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继续等,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感觉实在不好。”这位不到二十岁模样的美艳女子眼中流露出狠意。 杜玥和公子恽在随州城街道上逛着,看到街上突然出现了比平时翻了一倍的士兵巡查。 公子恽轻声说了句:“这是世子做样子罢了。”杜玥领着公子恽走到一个巷口,说:“据这两日观察还有收集来的消息,前面那座院子最多剑客出入。我等下去敲门,你在附近看着进行。”杜玥指着一处不大不小的宅院,这种房屋都是生活条件还不错的小户人家住的。 公子恽说:“好,那你当心。” 于是杜玥朝那座宅院的门口走去,然后敲了敲门,没人开门,杜玥又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谁啊?”杜玥说:“行行好,能点吃的吗?我已经好多日没东西吃了。”里面怒意的声音说:“滚滚滚,到别处乞讨去。” 杜玥继续敲门,说:“你就随便给点吃的吧,我饿的实在走不动了。”杜玥依着门坐了下来。 片刻后门打开了,杜玥转身看到一个普通装扮的中年男子,男子说:“再不走,小心我揍你。”杜玥看向院子里,院子里没看到人。 杜玥说:“不要打我,我这就走。”然后装着有气无力的样子缓缓起身走开,只听后面的大门关上。 杜玥朝公子布走去,眼前正好走来两个剑客,这是巧了,这两名剑客正是那日搜屋子的两个人,杜玥心想:“正是冤家路窄。”蹲在不远处的公子恽有些看着有些着急,杜玥低着头缩在墙角让他们先过。 用脚踢过杜玥的剑客嫌弃的看着杜玥,还朝她“呸”了口水。 被突来的“呸”了口水的杜玥全身紧绷,像怕被感染瘟疫似的连气都不敢喘。她气的正想拔剑宰了他。只见杜玥别红着脸,心里纠结着拔剑不拔剑,最后选择不拔剑。 杜玥忍着这口气继续往前走,突然被剑客叫住,剑客倒退回到杜玥前面,看着杜玥,对着另一个剑客说:“你看看,这小叫花子是不是很眼熟?”另一名剑客说:“是啊,在哪里见过呢?” 那名踢人的剑客突然大声说:“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日破屋子里的那个臭叫花子吗?怎么今日到这里来乞讨了?要不要爷赏你点吃的?”杜玥闻着身上有股被他呸的口水味,觉得有些恶心反胃,然后做出恶心的动作。 这动作惹怒剑客,说:“臭叫花子,你这什么意思啊?”杜玥因反胃弯着腰,然后继续憋着气对剑客说:“你嘴巴好臭。”然后快速绕开他们走了几步。 那人说:“你给老子站住。”杜玥停下脚步看着四处没人,把手放在腰上的用腰带包裹的白玉剑柄上,心想:“杜玥啊杜玥,拔剑吧,这些人坑害多少人,还犹豫什么。”最后她还是选择放下手,然后提着气朝前跑,拉起蹲在附近着急的公子恽往街道上跑去。 后面两名剑客追了一段停了下来,那名踢人的剑客说:“跑的挺快的,别让我再遇到你。” 另一名剑客说:“不要追了,今日三爷要来,我们快点回去。” 这句话被躲在旁边杂物堆的杜玥听见,她心想着:“三爷?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旁边喘着粗气被杜玥用手封着嘴巴的公子恽憋红了脸,快憋晕了,看着两人走远杜玥才松手,公子恽重获空气,猛的呼吸着,问杜玥:“小白,以你的武艺刚才完全不用跑,顺便给天龙山庄再来一份礼,这不就继续帮小黑兄弟搅浑水了吗?” 杜玥看着公子恽有些结巴的说:“我、我还没杀、杀过人,下不去手。”公子恽看着杜玥,说:“呃,你这样倒是显得我很残忍了。” 杜玥说:“不不不,是我......。” 公子恽说:“你不用说,我明白,刚才是我说错了。”杜玥闻着刚才被那剑客吐了口水的地方,差点吐了,说:“咱们走吧,我得找地方洗洗去。” 公子府内,长在公子布的寝屋内轻声说:“刚才世子限我两日找出歹徒,这三日内你可得当心。”公子布也轻声说:“我这边已做好准备,还是你要多当心些。”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八节 谁能闻得桃花香 已是酉时,油灯下,公子布和长用嘴型说着话,时而变换位置,为了挡住站一旁的右护长。 长看着公子布轻摇头,说:“毒。”长每隔两日用东方澈的百消丸给公子布解毒,吃与不吃东西在解毒后都会重新中毒。 公子布故意发着声说着:“郎中,你今日怎么这时才来?”长说:“公子,抱歉,在下有事耽搁了时候。” 公子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这身子也不见好转,到底是什么病?” 长说:“公子,已这么多日,在下医术怕是无法查出您的病因,请公子还是上报大王吧,让宫中太医来为你医治。” 公子布故做颓势,说:“怕是父亲不想见到我。” 左护长甲萧说:“公子,甲萧看你的病情加重,还是禀报大王吧,在下愿意承担罪责。”右护长一听眼睛咕噜转。 公子布说:“算了吧,还是让郎中且先看着,过些时日再说吧。” 公子布看着窗外,说:“很好闻的味道,如此桃月我却在此幽禁。外面的桃花应该开的很美吧,再过段时间也该谢了,郎中,你也尝尝桃花糕,过段时间可就没有这么新鲜的桃花糕吃了。”长看了看案台上的一盘好看形状似桃花的糕点。 长回应说:“公子喜欢的糕点在下得尝尝。”公子布问:“你怎知我喜欢?”长说:“在下每日来都能看到一盘桃花糕。” 公子布笑了笑说:“你啊,观察挺仔细。原本我在幽禁中,这些都不应该有的,多亏左右护长通融,同意阿翁送些我爱吃的糕点。”然后对左右护长说:“你们也尝尝。”他们两个人都拒绝说:“公子谅解,属下公务在身,不便品尝。” 长看着桃花糕,心想着:“公子的毒和吃的没关系,和大可能与气味有关,可这清香沁人心脾的桃花糕阿翁他们都吃过,也没有问题。玥丫头说的气味、食物相互间相克的例子很多,桃花和什么相克呢?相克之物必然在公子布屋内,案台、床都是公子布呆的时间比较久的地方。”长用力闻着案台附近,没发现什么特殊气味,那就是床。 右护长问盯着桃花糕看的长:“郎中,时候差不多了。”长将视线从桃花糕移开,看向左右护长,说:“是差不多了,然后起身背着他们对公子布嘴型说:“床。”眼睛看向床,公子布眼神示意听明白了。 离开屋子后,长和站在门外候着的阿翁总管一起朝公子府后门口走去,右护长跟在后面,长问:“阿翁总管,公子屋子可以打扫吗?” 阿翁转身看着身后的右护长说:“好久没打扫了,右护长,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屋打扫卫生?” 右护长说:“现在不是平日,你们就不用操这个心了,我们自会看着帮忙处理。” 阿翁总管说:“那就有劳左右护长了。” 长走出公子府后,看到门外漆黑的巷子中站着两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世子派的人。 长走到他们身边说:“你们可得跟紧些。”说完转身就走了,两个人也快步跟上。 这样的黑夜不适合跟踪,很快他们就跟丢了。 长到了十里飘香酒馆,白日热闹的街道到此时早已关门歇息,街道一片安静。 突然一个蒙面人从长侧身挥拳过来,长一个侧身正面朝着对方,对方拳头实在的打在长的胸膛上。 来人看长没反应,说了句:“一点劲都没有,你就不能多和我过两招。”蒙面人正是杜玥。 长说:“现在不是陪你练功的时候,公子恽呢?”杜玥说:“已先送他回去了,天黑了我才出来。你怎么这时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长问:“没什么,被世子带去说了些说,都是意料中的事。”杜玥说:“现在才注意到你,这世子脑袋也不怎么灵光嘛。”长说:“玥丫头,你怎么都不关心我,反而关心世子的脑袋。”杜玥一听笑了。迎面吹来带着桃花香的凉爽的风,杜玥回答说:“好香啊。” 长煞风景的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杜玥说:“你的方法真的管用,花点钱币,那些乞讨的人就到各个朝臣家门口还有这些街道口守着。经过这两三天观察,发现前面巷子里有座宅院最多江湖人出入。而且今日我听到他们说夜里有位三爷要来,我看一定是天龙山庄重要的人。” 长说:“走,领路。”然后两人飞跃上屋顶朝那座院子飞跃去,如今杜玥的轻功进步很大,她可以自己独立行走在屋顶上基本不发出声响。 他们蹲在那座宅院附近屋顶,看屋顶有两个黑衣剑客看守着,院子里也有人把守。 长看着周边房屋,发现这处宅院离祥瑞玉铺不远,基本上就是隔着一条河。 长对杜玥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杜玥忙拉住长的手臂说:“你觉的会不会是陷阱来诱你上钩的?毕竟连着多日他们的人被杀,不可能无动于衷。” 长说:“放心,他们不知道谁杀的,也不知道何时何地会被杀,所以他们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诱我上钩的。不过即使是陷阱,我也要去看看那里面是什么?我想被掉包的战时储备物很可能就在里面。” 长说:“放心,他们不知道谁杀的,也不知道何时何地会被杀,所以他们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诱我上钩的。不过即使是陷阱,我也要去看看那里面是什么?我想被掉包的战时储备物很可能就在里面。” 杜玥问:“大司马什么时候开始挨家挨户查?” 长回复说:“城中防务现在还是世子掌管,大司马是不方便这时插手,只能暗地中查,他现在查出的是被掉包的东西和数量,与世子有关的证据也在收集中,想进一步查东西在哪,等的是随王的旨意。随王这个旨意还需要些时日,不过估计快了,应该就在这两三日。我们要先帮大司马探好路。”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十九节 打草惊蛇吗 杜玥没有松开手,说:“这座院子屋子也有好几间,都有人,你就这么去,不怕打草惊蛇吗?” 长说:“打草惊蛇,嗯,又学会一个词了。”杜玥拍了长一下,说:“你有没听进去啊。” 长笑了下说:“听到了,我就是要打草惊蛇,我就是要去吓他们。你在这里不要乱动,看清楚他们的动静。” 杜玥没办法,只能拿出一块布递给长,说:“一定要去那就蒙上这个。”长想着想接过布蒙上脸在脑后扎紧。 长拍了拍杜玥的肩膀,然后起身朝前面屋顶的黑衣剑客轻轻飞跃去,声音轻的屋顶那两个剑客完全没听见异常,只是一个剑客感觉有股风吹过,但什么也没看见。 随后长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子中间,屋门口值夜的剑客透过火光突然看到院子中多了个人,大喊:“谁?”屋顶上的剑客听到下面的叫唤也看下下方,只见蒙着面的长背着手站在院中。 院子的一名剑客问:“来者何人?”长说:“江湖中人。”剑客继续问:“为何来此处?”长说:“你问题太多,让你们管事的来和我说。” 剑客说:“不报姓名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屋顶上的两名剑客跃下,四名剑客便在长的四周围住。 长看着他们,心想这么大动静却不见其他人出现。长说:“就凭你们几个?” 四名剑客从四周持剑刺向长,长早见识过他们的剑招,长快速移动到一个剑客身后,抓住他的手腕,用他们天龙山庄的剑招和其他三个对打着。 那位被长抓住手腕,另一手想把匕首,被长用力朝前拉,长松开手,剑客被这股里拉向前冲去,刺向前面的另一名剑客,同时长抓住剑客的另一只抓着匕首的手腕,然后将剑客朝左侧边一甩,那剑客横扫着剑,长又松手,那剑客身体被长的那股力全身和剑还有匕首一起快速旋转横扫向其他剑客。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其他两名剑客来不及躲避,被长快速甩过去的剑客的脚踢到后又被剑和匕首刺伤,纷纷倒地。那个旋转的剑客用力撞破屋门后倒地吐了血。 同时屋内正面墙同时发射出十几只短箭朝院中射出。长后仰身体,脚轻蹬地面,整个人向后飘移开。 还有一个没被刚才剑客刺伤的剑客没来得及躲开,被屋内发出的十几只箭射中穿身而死。 长一步步走进屋外倒地的两名剑客,问:“怎么没见其他人呢?”倒地的一名剑客问:“这些日子我的其他几个兄弟是不是你杀的?”长说:“是杀了几个。” 那剑客又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什么人?”长说:“在下初出江湖,想挣点名声,刚好听闻天龙山庄天下四大山庄之一,在下只好先和你们比试比试,可是你的那几位弟兄就是不告诉我你们管事的,我只能自己找了。”长捡起一直短箭后继续说:“看来你们也是有准备的,那怪最近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穿着你们那身难看的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江湖客。你们这不是没事找死吗?” 长看着就这四名剑客的院子,问那位剑客:“其他人呢?让他们出来。” 倒地的剑客说:“有本事就自己进屋找啊。”长笑了,说:“少来激我,谁不知道你们布了陷阱。省点时间,你带在下去见你们这里主事的。” 那名剑客没理会长,长说:“我有的事办法让你主动带我进去。”说完长便戳了那人的几个穴位,那人顿时全身抽搐,长对着屋外另一个不吭声的剑客说:“我按了他几个穴位,他现在身上应该疼痛如刀一刀一刀的刺在身上,多疼片刻就死了,你要不要救他,也救你自己?” 那剑客有点害怕的看着抽搐的剑客口吐白沫。他闭眼直接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了,长愣了一下,点着头说:“嗯,是个忠心的。” 这是趴在屋顶的杜玥听到附近有声响,只见十几二十个身影朝那座院子快速飞跑过去,他们跃上墙围住院子。 长看着院子中两个气绝和一个口吐白沫的剑客,准备朝屋内走去。这时他听到院外的声响,片刻后便看到院子四周的墙上屋顶上站满了剑客。 长说:“你们管事的在吗?不要来两个不行就来四个,四个不行就来一堆,总是不让我见你们管事的。你们管事的在怕什么?” 突然一个女子声音说:“好大口气啊。”长随着声音方向看到穿着大斗篷的女子。 长说:“你不会就是管事的吧?看你这身形不就一个小娃娃吗?” 远处的杜玥听到长说的话,笑了下,心想:“还是那时不会说话的好,现在话多还挺能胡扯。不过这女子声音挺好听的,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那女子说:“本姑娘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了,差点以为你不在随州城了。” 长说:“俞姬,你这么迟在外面见我这位素未谋面的男子,不怕世子担心吗?” 女子一听长叫自己“俞姬”愣了一下,掀开斗篷,说:“自然是不用担心,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是三公子告诉你的?” 长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声音也好听,会有哪个男子不被你吸引?” 俞姬说:“你也被我吸引了?什么时候?”俞姬想起马疯跑的那日,然后说:“原来那马是被你所伤。你杀我这么多弟兄是为什么?” 长说:“挣点江湖名声,不过我不和女人比试,让你上面的人来吧。” 俞姬说:“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也没人要和你比试。”随后手势一挥,剑客们抬起手中的小竹筒,旋转一下就有一只短箭飞出,一只竹筒至少有八支短箭,这每人旋转一下顿时就有二三十只短箭从四面八方射向长。 长快速旋转飞跃起,剑客手中的竹筒随着他的位置继续转动发出短箭,长挥动衣袖卷着、手接住、脚踢开、身体挡开这些短箭,再将这些接到的短箭撒向四面的墙上,一下十几名剑客便被射中掉下墙。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二十节 活捉长 俞姬双眼紧盯着长,她看着长在箭雨中飞快旋转身体,他的衣袖比刀剑都厉害,她看带来的二十多个弟兄一下子就少了一半多,立即喊了声“停”。同时一只短箭朝俞姬身旁的剑客射来,短箭飞来的速度太快,到了离眼前不到一米处才发现,剑客侧身倾斜躲避,眨眼间短箭擦面而过,脸被割破一个小口子。这名剑客还算有点功夫,至少能躲过长发出的箭。 长看剑客们已按俞姬的意思停止发射短箭,他也重新落回院中,同时放开衣袖,十几只短箭掉落在地面。 俞姬看着长,心想:“此人武艺如此高深莫测,直接抓他是不可能了。” 俞姬跃下围墙,朝院中走去,这小女子胆量倒是挺大的,剑客也纷纷跃下持剑跟在她身边,随后再次包围长。 火光下,长看到掀开遮帽仍戴着面纱的俞姬。 俞姬说:“你当真不愿和我比试?”长说:“如果你这么想不通想早点结束自己的性命,我倒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俞姬说:“实不相瞒,刚看了少侠的武艺,俞姬自愧不如,相差甚远。既然如此,只能悉听尊便了。” 长说:“听闻世子这几日在抓杀人的歹徒,还要大力盘查随州城内的江湖帮派。你这么快就放弃,抓住我不仅可以保住天龙山庄在随国的根基,还可以帮世子立大功,所以,你还是爽快点,让你们天龙山庄庄主来和我比一比。” 俞姬大笑说:“和庄主比?我没听错吧,如果我不照办,你会怎样?行了,你不用再编了,要是你真的是想挣江湖名声,大可以直接到我们天龙山庄去挑战庄主去,何必在这里。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俞姬边说边走进长,看着长的眼睛,继续说:“或者你是在帮谁铲除我们天龙山庄在随国的人?是随王?三公子?还是其他什么人?” 长也看着俞姬的眼睛,表情始终没有变化,俞姬在长的眼神中没找到蛛丝马迹。 长闻到她带来的桃花香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长吸了几口这香味,心想:“很好闻的味道。” 长说:“在下佩服俞姬,你这般年纪却有如此见识。不过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可惜很快你连猜的机会都没有了。” 俞姬说:“你话似乎说早了吧。”这是围着长的剩下的十几名剑客中有四名剑客轻踩同伴的身体飞跃上空,快速打开一张网,想要用罩住长。 长想要避开网罩时,周围的又有四名在四面几乎同时对他发射短箭,还有四名站在长四面的剑客甩起手,立即从他们的袖口中飞出绳索,朝长的头、手、脚、腰部环绕捆绑去。 这样的层层布局也没几个武林高手能逃脱掉。 眼看网罩就要罩下来了,长快速旋转避开短箭,抓住几条要捆绑他的绳索,用力向自己拉进。 之间网罩罩下来时,刚好罩住四名被长拉进的剑客,而长轻点地面仰身向后飘移退去。 长看到俞姬跑进一间屋子,他也快速跟进那间屋子,进屋后没看到人,只看到地面一块石板正在关闭中,他不管什么情况直接快速跳下去。 长摸黑走下阶梯,里面漆黑一片,长闻到潮湿的味道,听到的只有水滴声音,没有其他人的动静,这才恍然大悟,说了句:“急了。”长反身往回走,想试着去顶开刚开关上的石头。想了想:“又急了,还是等一等,先看看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刚才那屋子确实没看到俞姬,应该不止一道暗门。” 这时只听见像是从远处传来的闷闷的俞姬的声音说:“少侠,你先在里面好好呆着吧。” 果然,刚才屋里的一面墙旋转开了,俞姬从里面走了出来。 趴在屋顶的杜玥看到屋子里没动静了,心想:“我要不要下去看看?”杜玥在纠结中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快速飞跃行走在屋顶上,杜玥压低身子,只见那个人落在那处院子中,火光下,只见那人身穿的像富贵人家,剑客看到他都行了礼,喊了声:“三爷”。 此时俞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刚落地的人高兴的喊着:“三叔。” 此人正是王三,王三看着院中伤亡的情形,问:“这是?”俞姬高兴的说:“刚抓住了那个连日来杀了我们人的歹徒。” 王三说:“哦?看来是我来迟了,那我岂不是白来了?”俞姬说:“怎么会白来,这次这事闹的随王已下令彻查江湖帮派之事,你刚好来好好规整规整。” 王三问:“抓的人在哪?”俞姬指着屋子方向,手指朝下。 随即,俞姬对着剑客说:“你们把人看好了。”然后对王三说:“三叔,我们屋里说话。” 杜玥暗自说:“长被抓了?那我......”杜玥看着现在的情形自己冒然下去根本救不出长,得想想办法。 俞姬带着王三走进另外一间屋子,王三问俞姬说:“小四,你接下去是想怎么安排?” 俞姬说:“先要保住世子的位子,只要权还掌握在他手中,一切都有机会。” 王三点着头,说:“随王怎么突然动了起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俞姬说:“随王这有七八日夜里酉时后变让任何人不得打扰他,说是要好好休息。我让我们在宫中的一条线去查探,结果这条线没了,应该是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今日晨时,随王召世子进宫,要求世子三日内不仅要抓到杀人的人还要彻查城中的江湖帮派。” 王三说:“三日之内?随王此举一箭三雕,一来是想借此打压世子的势力,拿回世子手中的权,二来铲除在随国的江湖势力,三来少了江湖势力,世子的势力自然削弱了。看来,我们得在给世子加点柴火,加快些速度。” 俞姬问:“要不是突然出现的那个臭小子,这随国的局势稳稳的掌握在世子手中。对了,今日世子见了一位郎中,将人关了几个时辰又给放了,我觉这事也十分奇怪。”王三说:“世子那边你也得盯紧些,不能让他做出我们掌控外的事情来。”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二十一节 杜玥出手 王三对俞姬说:“大司马于谦那边查的怎么样了?”俞姬说:“消息紧密,还未打探出来。” 王三说:“此人对我们来说也十分危险,他身边不是有人已被你收下了吗?” 俞姬说:“是,但是此人藏的太深,心思缜密,一直没有下手机会。” 王三说:“这么久都没得手,那就很可能已被发现,这位大司马能被随王器重几十年不变,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他若是接手世子手中几件事务的最佳人选,那么此人就要想办法除掉。” 俞姬说:“三叔,此人我早就想除掉,还是那就话,没有得手过。”王三一听,说:“这随国还真是人才济济啊,这么多能人异士。” 王三突然严肃压低声音说:“大哥意思,不管此时世子是不是被随王收了大权,立即扶世子上位,此事宜早不宜迟。” 俞姬愣了一下说:“最近很多事情都没弄明白,会不会仓促了些?” 王三说:“趁现在世子的势力还在,趁热打铁,拖久了,很多事就难说了。此事已定,你先带我去看看东西。”俞姬犹豫中领着王三走出屋子,带着几名剑客走出院子。 杜玥看着他们离开,纠结是去看长还是跟着他们,纠结片刻后她决定先把长弄出来。 杜玥看院中还有几名剑客在整理尸首,她掏出一块布蒙住自己的脸,在关着长的那间屋子顶上拿掉几块瓦片后轻轻的跳入屋内,屋子里只留着一盏油灯。 杜玥想着这里肯定有密室,于是她在墙上到处摸着推着,都没动静。屋外突然有人说:“该换你们两个去整理了。”外面只是在换岗。 杜玥继续在屋内摸索了,地面也踩了一遍,都没动静。她看着屋内的布置,有桌子、椅子、案台、床、还有木柜子,她只能再找找这里面是否有机关,当她抬起案台上的那盏屋内唯一的油灯想看看下面是否压着机关时,油灯是提起来了但它下面还留了个底座。 杜玥抓向那个底座转动,只见墙面的的密室门打开了,但暗室门打开摩擦的声音引起屋外剑客的注意。 屋外的两名剑客拔出剑快速推开屋门冲进屋,看到杜玥站在案台旁看着他们。 杜玥将手中的油灯朝他们丢去,拔出腰间的灵蛇剑,屋外在整理尸首的剑客也朝这边冲过来。 先进屋的剑客喊:“你是谁?莫不是刚才那位的同伴?” 杜玥没有搭理他们,看着进来的几名剑客朝她这边一步步逼近,她早持剑摆好姿势。 在山上练了几个月功夫后都还没机会实际比试过,“正好拿你们练练手。”杜玥边说边持剑的手掌运气朝他们冲去。 而在黑暗中的长听到传来的闷闷的叫喊声,叫了句:“玥丫头?”他立即走上台阶想贴耳在厚厚的石板下边,发现石板下还有一根根圆粗的青铜做的横杆挡着,这不妨碍他继续听上面动静。 屋内的一点光线紧靠屋外院中的小火盆中的火光,杜玥在那山洞中也来回走了大半年了,对她的感官特别有帮助。 她主动冲进剑客中挥剑,时而横扫,时而躲避剑蹲下,时而旋转翻滚......灵蛇剑的招式如其名,人剑合一,又好似人与剑是分开行动的,如蛇般灵活卷曲扭动,快速穿梭在剑客中。 剑客看到杜玥出剑时人在左,当剑抵他们时身已转右,完全出乎他们的判断。而且他们觉杜玥的软如绳的剑尖在扫向他们时看不清时对准哪一个,最后两三名剑客会被同时刺中。而且杜玥的剑中带着一股很强的剑气,十几招式后只见剑客的剑断了几把,身上被刺伤多处。 杜玥发现自己的内力比在山上又进步了些,她觉得奇怪:“我这些日子都没练功,怎么会有长进呢?难道是那些小药丸?” 有的剑客想抬手用竹筒发射短箭,杜玥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连绵不绝的朝他们攻击,一团混战,让他们谁也看不清谁。 杜玥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手掌运气,只要有机会就用手掌劈向他们的后颈,将他们劈晕。 剩下最后一个剑客,杜玥用剑指着他的脖颈处,这个剑客可是老相识了,正是那个踢过杜玥的那位,杜玥脚运气朝他大腿同出踢去,那剑客立即跪地。杜玥说:“打开关着那位的密室,否则我杀了你。” 剑客不理会杜玥的问题,说了句:“女贼,休想我告诉你。”边说他的手偷偷掏出袖中的竹筒,当他快速抬手要转动竹筒时,被杜玥发现用更快的速度用剑直接割断剑客抓竹筒的手的手筋,鲜血喷出,那剑客叫了一声,杜玥有些惊着自己的举动,但立即继续持剑指着剑客的脖颈,说:“你不分雌雄吗?谁告诉你我是女的?”那人看着杜玥,听着声音明明是女子的。 杜玥看剑客借助昏暗的光线看她,她接着说:“我再问一遍,打开关着那人的密室。否则我会一点一点的割断你全身经脉,让你生不如死,从此不能再舞剑。”听着杜玥的语气越来越像长了,也许她自己都没感觉到。 杜玥看他还真是有点硬骨头,于是提剑准备割他的脚筋,谁知那剑客突然叫:“慢,我告诉你。” 只见那剑客抓着受伤滴血的手慢慢起身,杜玥的剑始终抵在他的脖颈,剑客走到案台,还是那块烛台底座,剑客说:“就是这块油灯底座,你向上拉起。” 杜玥说:“你拉起来。”剑客说:“哦。”只见剑客将油灯底座拉起时,杜玥站的位置石块动了,杜玥身体晃了一下,那剑客乘机拔出匕首要刺向杜玥,眼看匕首就要刺中杜玥,杜玥手一挥,剑客眼睛瞪大,脖子喷出血。 杜玥也刚好往地下密室掉下,正好被走上台阶向上跃起的长接住。落地时,长刚好看到剑客倒地睁着眼睛的一幕。 长将杜玥放下,看着倒了一地的剑客,问杜玥:“都是你杀的?”杜玥看到被杀的那位剑客愣的还没回神,没回答长的话就突然冲出院子。 长正在看其他人都还有鼻息,只是晕了。他看到杜玥突然跑出去,立即追出去,看到院子空无一人,俞姬也不在这里。想不管那么多了,先看看玥丫头去。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二十二节 微妙的氛围 满是桃花香的街道上,杜玥像游魂般走着,长背着手跟在身后。 杜玥抓着灵蛇剑不知不觉走到河边,长走到杜玥身旁看着她的侧颜,长还是问了:“你还好吧?” 杜玥被突然来的声音好像吓了一跳,她转头用被惊吓到的眼神看着长,看着看着就突然丢掉灵蛇剑,用双拳使劲拍打长,拍着拍着就哭了。 长看她那么难受就任她发泄,杜玥打了不知道几拳停了下来,低着头哭着。 长看着这样的杜玥忍不住将她榄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安静的拥抱在一起。 长不是很理解杜玥为什么这么难过,说:“你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他们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你杀了他等同于救了很多人。好了,不要哭了。” 杜玥听着头顶上长低沉迷人的嗓音,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闻着长身上的味道,还有伴随着风吹来的桃花香,她慢慢的平复了心情,但心跳却加快了,脸也开始发烫。 杜玥突然推开长,抬头看着长,虽然黑夜里只能看得到人影子,她终于开口说:“要是今夜我没跟去,你打算怎么办?” 长说:“那就等着他们来。”杜玥说:“这些人手段很多,你不觉得自己太草率了吗?” 长听着杜玥生气的声音说:“我今夜是鲁莽了,不过那地牢根本关不住我,我只是想看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杜玥被长那么自信的话气的说:“你!总之你以后你不能像今夜这么行事,太危险了,万一他们饿你几天,或给你下毒,或……” 长插话说:“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杜玥“哼”了声,长问:“我被关后俞姬他们去哪了?” 杜玥说:“你被关不久后那位三爷来了,他们在屋里谈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一起出门,也就是前不久。” 长立即问:“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杜玥说:“不知道,我只是想这时救你是最好的机会。”长说:“你应该跟他们去,我安全的很。” 杜玥被长这话又惹怒了,说了句:“那你自己再回去吧。”同时踢了长一脚,长本能的抬起脚躲避开,杜玥更是生气的转身就走。 长叫着杜玥:“你剑不要了?”只见杜玥立即返回捡起剑缠回腰间,然后不理会长又自顾自走了。 长这是第二次看到杜玥生气,第一次是他杀人,现在是她自己杀人。 长快速跃向前揽着杜玥的腰飞跃去,杜玥问:“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长说:“今夜还有事要办。”两人飞跃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日清晨,在剑客的那处院子,屋里王三看着空无一人的地下密室,旁边的剑客嘴说:“他的同伴耍的剑法我们从未见过。” 王三心想:“这两个人我怎么觉得和半年多前逃离权县的两个人有关,如果真是他们,那就太好了,终于有机会洗刷半年多前的我们被整个江湖嘲笑。不过,得想办法见到他们才行。”他透露着兴奋的眼神,眼神中又透露着像是在细思品味着什么。 这时一名剑客进屋禀报说:“三爷,有件事属下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说错了又怕浪费大家的时间。” 王三说:“说。” 那剑客说:“昨夜那剑客的身形还有眼睛和属下前些时日见到的叫花子很像,属下见过他两回,所以印象比较深。” 王三说:“叫花子?果然隐藏的好啊,你立即带几人去查实一下。”片刻后几名剑客朝荒屋方向找去。 荒屋内公子恽醒来,看到长正在练功,单手撑地支撑横着侧着的身体,杜玥还在休息。 公子恽问:“小黑兄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都没发现。” 长闭着眼睛回答说:“刚回来没多久。” 公子恽立即起身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长突然睁开眼睛,立即用支撑的手掌用了点力,旋转至屋门口起身,长走出屋外跃上屋顶看到有人朝这边飞跑过来。 长立即跃下屋顶回到屋内叫醒杜玥,和他们说:“有人来了。” 片刻后,几名剑客果然走近荒屋,一名剑客站在上次撞坏的窗口边,轻轻的掀开遮窗口的破布的一角,只见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他们立即破门而入,乱翻起屋内的东西,一名剑客问:“应该不是跑了吧?”另一名说:“你说他们是叫花子,可我看这屋子不像叫花子住,虽然破,但收拾的很干净。还有,你看那衣裳,哪里像叫花子穿的,还有这块布条,布料这么好。” 那名见过杜玥的剑客说:“果然他们是有问题的,不然干嘛装叫花子,咳,该死的,上次怎么就没瞧出来,现在又让人跑了。” 趴在屋顶的三人看着底下屋内几个人说话,杜玥看着那名剑客手中拿着的那块长长的布条有些不淡定了,因为那是她做的裹胸,为了不让公子恽怀疑,她特意做成长布条样式。 长转头看到杜玥憋红的脸,这事只有他知道,因为布料是他几个月前第一次随东方澈来随州时买的。 那日他近布料店给杜玥买夹棉的长裳,他看很多女子在选布料,他也上前去摸了摸,是很舒服,女子看到他都赶紧避开,店家急忙上前拉着长到一旁轻声说:“客,那边是女眷的布料,你可是想买布料给家中女子做裹胸的。” 长好奇的问:“裹胸是什么?”店家看他连裹胸都不知道,笑着说:“那是女子做里面衣服的。”边说边做着动作。 长恍然明白,说:“给我来两块好点的布料。” 长回到山上交给杜玥时,杜玥看到两块好布料问:“你买这么好布料干什么。” 长有些吞吐,看了下杜玥的胸,说:“给你做、做裹胸。” 杜玥看长看着自己的胸示意做裹胸时,羞得急忙转身,两人尴尬的站着。 长想起那日情形不禁笑了下,但随后又严肃的看着下面屋内的举动,只见那剑客打了个喷嚏,准备拿杜玥裹胸擦嘴时,杜玥已忍无可忍,拿起一块瓦片射向那名剑客。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二十三节 散落的长发 只是一块比她出手更快的瓦片射中男子的头,那剑客直接倒地。 屋内其他三名剑客立即拔剑看着屋顶双双落下的长和杜玥。 杜玥对长说:“既然都要开打,刚才还躲什么?” 长说:“关键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杜玥说:“那昨夜…”杜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的想法一下这样一下那样,变来变去。” 眼前三名剑客朝他们两人杀过来了,而他们似乎不关注,两人说着话避开着,长说:“昨夜是我草率了些,我只想早点找到那些东西。” 杜玥剑也没拔出来,只用拳脚对付,长始终站在杜玥身后未出手,似乎都知道杜玥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两人玩似的。 杜玥说:“我发觉我的内力又有些进展了。”说完一掌拍在剑客胸前,那剑客没能躲避开来,直接向后退了一米倒地吐了口血。 还有两名剑客看情况不妙,立即撤退。杜玥看长居然没杀他们,问:“你怎么不动手了?”随即跑出屋外的剑客被长射出的碎瓦片射中后颈倒地。 杜玥看两个剑客被长射中,她还是下意识的紧闭上双眼。长对着闭着眼睛的杜玥说:“确实有进步。” 公子恽从屋顶挪到低处跳下,从屋外走进屋看到躺在地上的剑客,他从刚才在屋顶就好奇杜玥为什么为布块着急现身,于是他走近那剑客俯身要去去拾起那块裹胸。 长看着闭着眼睛的杜玥,他知道公子恽进屋,但他没在意公子恽的举动,而是在意杜玥的心情。 当公子恽指尖触碰到裹胸时,眨眼间裹胸就在长手中抓住,杜玥因长突然移开而睁开眼睛看过去。 杜玥看着公子恽愣着指着长藏进胸口的裹胸,但一切都迟了,有过妻子和妾室的公子恽很清楚那是女子贴身衣物的布料。 公子恽舌头打结说:“那那个怎么会。”然后看向杜玥,而杜玥已是满脸通红的站在那看着长的胸口,随即侧过身去索性不看他们。 公子恽又指着杜玥打结说:“小白,你你是?” 长看着公子恽眼中流露出的兴奋的样子让他觉得不舒服。 此时大家都没注意到那个刚才晕厥现在醒来的剑客正在悄悄掏出袖中的竹筒,当他将竹筒对准杜玥后背转动时被长发现,长喊了句“小心”,长手中没有可打落短箭的东西,他立即运气边闪移到杜玥侧边附近边将掌中的那股内力击向短箭,只见那短箭在距离杜玥半米处未被长的内力振飞,而是被长内力控制反射回剑客额头,剑客死了。 杜玥因为极强的又有吸附力的内力跟着向后倒退了步,一头长长的秀发因这股内力而散落下来。 公子恽看着向后倒退的杜玥急忙上前抓住她的双臂,眼前的杜玥散落的长发披肩,已完全暴露女子模样的杜玥,他有点看呆了,女子模样的杜玥是那么好看,容色清丽中还带着三分英气,让人有敬意不敢直视。 公子恽避开眼神,还是不敢相信的问杜玥:“你、你当真是女子?”问完才发现自己问了句傻话。虽然这段时间他有过这种想法,但现在真实的杜玥女子模样展露,他却又不敢相信,总之任傻子都看得出公子恽对杜玥不一般的情意。 杜玥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了句:“公子,你的手。”公子恽才发现自己还抓着杜玥手臂,急忙松开。 杜玥转身看长,长看杜玥看着自己,而公子恽看着杜玥又看着自己。 长说:“公子,抱歉,我们为了行走江湖省点事,所以才隐瞒,请您见谅。” 公子恽问:“那你们的名字也是假的吧?”长点了点头。公子恽有些生气的看着他们两人,觉得自己像外人般,他平复了心情问:“你们的真实名字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长回复说:“公子,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在下随口可以给你几个名字,但那些都是名字而已,若有朝一日,我们会告诉你的。” 公子恽问:“你这意思是你们还有其他事瞒着我?”长点了点头,说:“公子,时候未到,也许很快我们就会告诉你所有事情。” 公子恽有点生气有点感伤的说:“我以为这么些日子来我们已彼此信任,看来是我多想了。” 杜玥说:“公子,对不起,只是因为我的情况复杂,所以才会瞒着你,但我们是相信你的,真的。” 公子恽看着杜玥眼中的真诚,气也就消除了,说:“好了,我不追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长看了几个尸首说:“这里不能继续住了,整理一下走吧。” 杜玥和公子恽虽然愣了一下,但也明白眼下的情况,杜玥问:“那我们去哪?” 长笑了下说:“就是有那么个好去处。” 公子恽看着地下的尸首,说:“天龙山庄还是挺有实力的,不过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杜玥说:“应该是昨夜我被人认出了。” 公子恽问:“你们才回来没多久,可是昨夜发生什么事吗?” 杜玥说:“公子,你还是问小黑吧。”说完走到长身边抽出他胸口的那块裹胸,然后放到火塘中用打火石点燃烧了。 长边回答公子恽边看着杜玥的举动,长说:“昨夜小白领我到天龙山庄的聚集地,我本想引出俞姬,没想到被她耍了一招误入陷阱,想等着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结果小白冲进去救我出来了。” 公子恽问:“俞姬?”长说:“世子的爱姬。” 公子恽说:“哦,是啊,能让世子一年多来对她疼爱有加,必然有些手段。不过小黑兄弟,你为什么要露面,他们这样盯上你,不怕打草惊蛇吗?” 长说:“敌在明我在暗,始终不是办法,要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我这边,猜测我是自己想对付他们,还是帮助谁来对付他们。总之就是让他们着急,着急了我们就有迹可循。” 他们三个人收拾了东西,换了身农夫装扮,三个人看着像三兄弟,长和公子恽天然自生的胡子,杜玥贴了假胡子,三人往热闹街区走去。 第八章 随国局势 第二十四节 有人急了 祥瑞玉铺里屋内,世子和王三正在谈话。 王三说:“世子,早做决定,情况有些变了,此事宜早不宜迟。” 世子端起手中的茶水,只是拿着茶碗盖刮着茶水,他没有立即回应王三的话,心想:“今晨进宫又被父亲骂了一通,看来他这次是要借此机会收回我手中的权,若是这样,日后我想在接手就得等……但父亲近日气色越来越好,母亲也没查出到底是谁给父亲开的方子。郎中?我真是急糊涂了,怎么那么容易信了他,人不见了,抓歹徒?哼,若真的挨家挨户大势盘查,朝臣和天龙山庄的人也不会答应,那就让朝臣去向父亲闹去。”世子表情凝重。 片刻后,世子说:“王三,这段时间让你们的人低调行事,藏好些,若我三日内未抓到歹徒,父亲会让其他人接手彻查随国内的所有江湖势利,我手中城内的防务也就会被人接手走。”王三说:“世子,只要你做好决定,防务就算被人接手,他们一时也查不出什么,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实行计划。” 世子继续说:“我们胜算有多少?” 王三说:“我们的人加上各位朝臣和世子你们的府兵近两千人,随王掌握的城内禁军三千人,有一部分已是我们的人。离随州城最近的虎右军三万人,就算最快赶来也要半日时间,所以我们应出其不意,快刀斩乱麻。” 世子说:“城内那位高人未抓住,我心里总有疙瘩,觉得他和父亲有关系。” 王三说:“世子,昨夜我们已抓住此人,但他还有同伴,武艺也不弱,趁我出门后救出那歹徒,这是我的疏忽。” 世子愣了一下,说:“抓住了?长什么模样?” 王三说:“王某未见到,是我们这边管事的设计抓获的,据说他蒙着面,听声音年纪不大。” 世子追问说:“他还有同伴?” 王三说:“世子,实不相瞒,我怀疑此二人是半年多前逃出楚国,从权县逃到随国。”世子说:“你细说来。” 王三说:“半年多前绞国将杜司马的小女献给楚王,没想到第一日刚进宫的夜里就被歹人掳走,后在权县被我们包围,才知道那女子是自愿和歹人逃出,而且身怀武艺。当时我们也十分吃惊那歹人的武艺,他能在我们重重包围下逃出,而我们天龙山庄也被江湖嘲笑了这么久。如果这两人真是他们,那我们天龙山庄就新仇旧仇一并了结。” 世子问:“等等,你是说他能自由进出戒备森严的楚宫?”王三点头。 世子说:“此人必须除,否则我心难安。王三,可有什么办法?” 王三说:“我们的人发现他们很可能乔装成叫花子住在西街,所以刚才我就派人前是查实。” 世子说:“如果真是他们,我估计他们凶多吉少。”王三说:“如果他们没回来,证明我们猜的没错。” 世子想了下立即叫来贴身护卫,说:“立即抓捕城内所有叫花子,他们中也许有人知道蛛丝马迹。” 近午时,他们到了热闹街道,公子恽轻声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万一。” 长轻声说:“放心吧,你现在的模样也没人认识你。” 公子恽笑了下,然后看着贴着假胡子的杜玥继续笑着。 片刻后,他们三个人站在十里飘香酒馆门口,杜玥问:“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酒馆?” 长说:“我们先吃饱喝好,忙了一夜了,也该好好喂饱自己了。” 于是三个人走进十里飘香酒馆,店家一看是老客人,立马上去照顾:“客,您今日来的早啊。”然后看着一起进店公子恽和杜玥,说:“这两位客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长说:“店家,上壶好酒,弄几个菜,速度快些。” 他们找个个角落隐蔽的位置坐下,长看公子恽总盯着杜玥瞧,看的他不是很舒服,拿起送来的酒满上后直接喝。 杜玥被看的难为情,终于忍不住轻声说:“公子,你能不这么看着在下吗?”喝着酒的长差点喷出来,公子恽发现自己失仪,也尴尬的喝了一口酒。 三人正在吃饭时,听到大街上有些吵闹,店家到店外看了看后回来安慰大家说:“客,你们安心吃,外面是官差在抓叫花子。” 长看着公子恽说:“公子提醒的及时。”公子恽笑了笑。 长看了四周,问杜玥:“可把他们安置妥当?” 杜玥点头轻声说:“我告诉他们要想活命就赶紧出城躲段时间或者找个小村庄好好生活去,我给了他们一些金疙瘩,现在估计都已离开随州城了,如果还有人没有离开,那…。” 公子恽看着杜玥有些愧疚的表情,接着杜玥的话安慰说:“那也就没办法了,小白,你不要内疚,也不要想那么多,也许大家都撤离了,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以你的学识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杜玥说:“我明白。”好歹她也是杜司马大人的孩子,还是见过大世面的。 公子恽说:“快吃吧,菜要凉了。”长就在一旁边看着他们一人一句,什么也没说。 世子府内,俞姬听到剑客禀报长被人从地牢中救出,她被这消息惊到,压低声音怒说:“一群废物!牺牲那么多弟兄好不容易把他引进地牢,怎么这么容易被人救走?” 剑客说:“他同伴武艺也高,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今日清晨,三爷派人去西街搜人,说那些人可能是叫花子装扮来隐藏身份。前不久,三爷约世子在茶楼见面,见面不久后,世子便派人全城抓叫花子。” 俞姬心想:“三叔此举何意?不过我能想到就算派更多人去抓人,如果真是他们,只能是白白牺牲兄弟,估计是去试探的。” 俞姬说:“我这玉铺倒是成了世子暗自会面的好地方了,你说我这身份世子是真没发现,还是装的?” 剑客说:“属下不知,看样子是不知。不过,四姑娘,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毕竟那歹徒已知道你的身份。”俞姬听完这句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