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天录》 01:离乡的少年 玳瑁山。 山恋叠嶂,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山涧溪水潺潺,水质清澈见底,溪边蛙鸣虫叫,林中鸟鸣声不时响起,回荡在峡谷之间。 山脚下有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村子不大,不过寥寥数百人,这里民风淳朴,交通闭塞,村民大都以狩猎务农为生。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空中渐渐闪现点点繁星,微风习习,初秋的天气格外凉爽。 溪水汇集成小河,从村中蜿蜒穿过,水流湍急,击打在岸边的岩石上,激起阵阵水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缓缓走来,麻利的爬到了岩石之上。 少年外表青涩稚嫩,眼晴明亮透澈,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愁容,缺少了这般年纪该有的朝气和活力,略显忧郁。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躺在石头上,眼晴直楞楞的望向天空,表情很迷茫,口中喃喃道:“我该怎么办?今后的出路在哪里?” 这个少年名叫黄昊天,土生土长在这里,家境贫寒,父母早亡,自小与奶奶相依为命,乖巧懂事又十分聪明,奶奶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又供他读书,就在不久前,奶奶终因年弱体衰,撒手人寰。 黄昊天从小聪明伶俐,富有想法,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内心充满了向往,奶奶的突然离世,让他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一时间无所适从,犹如断根的浮萍,感觉未来一片迷茫。 “小天,回来吃饭了!” 一个中年妇女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知道了!”黄昊天高声回道。 那是他的三婶,自从奶奶过世之后,同族三叔就把他领到家里,一家人对他挺好,生怕他生活没有着落,一时想不开。 他如今无依无靠,孤身一人,眼前一片黑暗,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只得寄人篱下。 岩石上,黄昊天猛地爬了起未,顺着河边的小道,木然地向三婶家走去,走进院子后,在角落里的竹凳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开饭。 三叔缓缓走过来,认真说道“小天,你如今岁数也不小了,我想让你去县城里长长见识,别怪叔心狠,留在村子里没有出息,我想让你出去闯一闯,过几天你张叔会来接你。” “别叨叨了,小天如此聪明,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三婶备好了晚饭,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黄昊天心事重重,埋头拔拉了几口,三婶慈爱的望着他,不时地往他碗里夹菜。 “三叔,张叔啥时候来呀?”黄昊天淡淡问道。 “应该就是这几天吧,张叔也是你爹的结义兄弟,唤作张辉,排行老二,在城里开了一间铁匠铺,生意还不错,以后跟着他好好干,等你学成手艺,将来生活就有了着落,如此我也不负你奶奶的临终所托。”三叔轻叹一声。 三婶微笑道:“小天啊,你张叔人很好,当年和你爹、你三叔都是发小,后来独自去外面闯荡,这几年幸亏有他帮助,得到他的接济,你和奶奶才能衣食无忧,将来若有出息了,可别忘了他对你的恩情。” 说话间,门外传来急促的拖拉机轰鸣声,戛然而止,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老三,快开门。” 三叔目露惊喜,起身打开了院门,只见一个中年汉子,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外,他看到黄昊天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天,如今已是一个棒小伙了,不错,不错。” 黄昊天抬头看着他,怯生生地叫了声:“张叔!” 这个唤作张辉的叔叔,虽然听起来与三国里猛将谐音相似,外表却大不相同,面相十分清秀,若不是身材健壮,倒像是个知识分子。 三叔呵呵笑道:“老二,我正盘算你何时才能来?想不到来的如此之快。” 三婶面带笑容,对那张叔说道:“小天就要离开了,我家那口子平时总念叨你,这次来了就多住几天吧。” 张叔摇了摇头,淡然道:“弟妹,店里事情多,没人照料可不行,明天一早就要赶回去,改日得空,我再带小天回来看你们。”说完,他歉意的看了看三叔。 三叔浅笑道:“老二,别听你弟妹的,我们会将小天的行李收拾好,明天就把他带走吧,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张叔皱眉说道:“三弟,你这说的什么话?他是老大的骨血,也就是我侄儿,照顾他是应当应分的事,用不着这么客套,小天今年十六岁了吧?” 三叔点了点头,叹道:“是呀,转眼就这么大了,想当年我们跟他这般年纪时,也是意气风气,时间过得真快。”说完,他慈爱地看了黄昊天一眼,仿佛回忆起了过去。 张叔微微一笑,说道:“三弟,你放心好了,小天和我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他的,他如果愿意继续读书,我也可以帮他联系学校,若是要学手艺,我也会倾囊相授。” 三叔笑道:“如此甚好,孩子长大了,一切都随他吧,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就好,毕竟与老大结拜一场,如今我们也算是他的亲人,可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张叔点头一笑,说道:“不用这么婆婆妈妈的,咱小天侄儿如此聪明,将来一定比咱们有出息,你又何必多虑。” 三叔笑了笑,转而对黄昊天严肃道:“小天你记住了,无论到任何时候,都别忘了你张叔,要记住她对你的恩情!” 黄昊天虽然年少,但十分懂事,知道他们对自己的疼爱,于是便跪了下来,在他们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张叔拉起他,赞赏道:“好孩子,你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晚饭后,黄昊天早早的睡下,耳边还能听到院子里三叔与张叔的声音,他们今天很高兴,喝了不少的酒。 “明天就要去县城了,将来到底是什么样?我该如何去面对?” 黄昊天辗转反侧,内心很兴奋,他隐约感觉到,离开小山村也许是机会,一个可以改变人生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了,三叔三婶陪着他,一直送到了村口,一路上三叔很少说话,只是用眼神不时地看着他,眸中充满了不舍和期望。 三叔三婶待他很好,自从奶奶过世之后,俨然把他当作亲身儿子,要不是希望他能有更好的前程,还真舍不得他离开。 村子不大,有点响动大家都知道,张叔开着拖拉机来到这里,对大家而言就是件不小的事情,黄昊天要去县城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全村。 村里的人都跑了出来,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同,有羡慕,有嫉妒…… 毕竟是穷乡僻壤之地,交通极为不便,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去过镇子,更别提县城了,那是他们梦里都想去的地方。 黄昊天父母在世时,为人谦和,乐于助人,与大家相处的很好,所以村里人感念此情,对他和他奶奶照顾甚多,如今他要离开了,乡亲们纷纷赶来送行。 “唉,这孩子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要离乡背井。” “别这么说,昊天这孩子,我打小看他长大,聪明懂事,将来定有大出息。” “是呀,如今他孤身一人,出去闯闯也好,说不定还有一番作为,至少比呆在这穷山村要好。” ...... 山野之人都很淳朴,既可怜他,又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将来,私下里议论纷纷。 黄昊天依依不舍,眼角噙着泪,内心特别沉重,深情地望着三叔三婶,又扫视了乡亲们一眼,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以示道别。 三婶摸着他的头,慈爱道:“小天,出门在外不比家中,凡事要多听你张叔的话,遇事要冷静,却不可肆意妄为,要是有时间,记得回来看我和你三叔。” 三婶说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情特别难受,三叔静静站在一旁,叭搭叭搭地抽着旱烟,眼眶微微泛红,朝他轻轻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心里很矛盾。 黄昊天从小到大,除了去镇子里上学,从未出过远门,心里惴惴不安,神情有些恍惚。 张叔安慰道:“小天,别辜负了三叔三婶的期望,乡亲们如此待你,你要时刻记在心里,别忘了,这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黄昊天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山村,毅然跨上了拖拉机后斗,张叔猛地一加油门,轰然而去。 三叔三婶站在原地,望着绝尘而去的拖拉机,泪流不止,久久不愿离去。 “当家的,小天这般年纪,就要去为了生活而奔波,我很担心他。”三婶拭去眼角的泪珠,心里很是不舍。 “唉,孩子长大了,锻炼锻炼也好,此去未必不是好事.......”三叔长叹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02:城里的恶徒 乡间的小路崎岖不平,拖拉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不时惊起林中的飞鸟,张叔加大了油门,在颠簸的道路上飞快的驰骋。 黄昊天抓紧后斗上的铁拦杆,身体随着地面起伏不停地晃动,心中充满了惆怅,带着对未来的渴望,离开了玳瑁山下的这个小山村。 县城离此有不短的路程,黄昊天随着拖拉机渐行渐远,在山林间蜿蜒盘旋,不久之后,终于开上一条宽阔的马路,一路的风景尽收眼底。 他从未见到过外面的世界,看见任何事物都感到新奇,拖拉机渐渐驶入了县城,这是一个名叫杂罗的小县城,人口不过数万,处于三省交汇之处,是各种商品的集散地,所以十分热闹。 城里人来人往,喧闹吵杂声不断,黄昊天初次来到县城,看着眼前的繁华之地,那一幢幢高楼,各式各样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眼花缭乱,惊叹不止。 在街上前行一阵,直到一处偏僻街角才停了下来,张叔微笑的望着他,说道:“小天,累了吧,我们到了,快下来。” 黄昊天晃了晃脑袋,拖拉机的吵杂轰鸣声不断,直到现在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他跳下车斗,迷糊道:“张叔,此地就是县城吗?” 张叔笑了笑,说道:“是的,这里就是县城,前面就是铁匠铺,我们到家了,走,叔带你进去。” 眼前是一间不大的铺面,后面还有一处小院,张叔带着他走进院子,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道:“你先收拾一下,以后就住在这里,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再带你熟悉一下情况。”说完,他便先离开了。 黄昊天把房间仔细打扫了一遍,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睡意,口中喃喃道:“这就是我以后的家吗?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样。”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格斜照进来,黄昊天轻轻擦拭着双眼,从睡梦中醒来,经过一夜的睡眠,他显得特别精神,麻利的收拾好被褥,走出了院外。 这是黄昊天第一次出门,来到这陌生的地方,见识了街市的风景,才知道天地如此的宽广,他仰望着天空,心中暗道:“一定要在城里混出个人样,等将来有出息了,再把三叔三婶都接到城里来,让他们好好享享清福。” 不一会儿,张叔备好早饭,边吃边聊道:“小天,这就是张叔的铁匠铺,以后跟着我好好学,叔膝下无儿无女,将来等叔百年之后,就把铺子传给你。” “知道了,张叔。”黄昊天一愣,紧张地回答道。 其实张叔征求过他的意见,希望他能继续读书,将来也许会有更好的前程,但被黄昊天拒绝了,他现在别无他求,只想先学个手艺,在城里能生存下来。 饭后,他和张叔来到铁匠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张叔挥汗如雨,粗壮的臂膀青筋暴起,铁锤敲击出富有节奏的声响,将一个个铁块打造出不同的器械。 “看到了吗?打铁其实很简单,要用心,掌握好温度和力度,不断的重复煅造,尽量祛除里面的杂质,这样才能打造出好的器械来,打铁如此,做人亦是如此,记住了吗?” 张叔像是在教他打铁,言语中却另有深意。 “知道了。”黄昊天唯唯诺诺的答道。 至此,他便留在铁匠铺中,每天跟着张叔学打铁,还学会了开拖拉机,转眼就过去两年,他也长成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看起来特别的健壮。 “张老板,收废铁......”铺外传来急促的喊叫声,一个老汉推着板车站在门口,不时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来了!”黄昊天随口应道,又将一台磅秤推了出去。 快到农忙时节,铺子生意特别好,为了打造更多农具,以备不时之需,店里对外大量收购废铁。 来到铁匠铺两年了,黄昊天对这些事务已经轻车熟路,过完秤后,废铁堆积在门外,有废钢筋、旧铁锅、铁块等等,大小不一,他一件一件往里搬,有序地放置在铺子的角落。 “咦!” 一个不起眼的小铁件,引起他的注意,也就拇指般大小,外表呈锥形,颜色黝黑,上面沾着一些铁锈和灰尘,看不清它的真实模样。 黄昊天找了块破布,吹去上面的脏物和灰尘,又仔细的反复擦拭,终于露出它的原貌,一座精致的小黑塔出现在面前。 塔身呈六边形,共分七层,斗拱飞檐,每层都有一个拱门,门上有字,形状特别古怪,像是一种图案,又像是某种符文,整座塔栩栩如生,俨然是一座浓缩版的微型铁塔,透着一股沧桑古朴的味道。 如此秀气大方的小塔,黄昊天看了爱不释手,把玩了许久,又特地找了根红绳,将它挂在胸前,当作一个吊坠。 铁匠铺的生活枯燥乏味,每天除了打铁还是打铁,但过得很充实,黄昊天夜晚都躲在房间内看书,尤其喜欢神话玄幻类的书籍,对书中人物充满了羡慕,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像他们一样,遨游天地,叱咤风云。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如水,犹如池塘里的死水,没有一丝涟漪,一群凶神恶煞的年轻人,气势汹汹的闯进铁匠铺,打破了生活的宁静。 “小子,张老板呢?快叫他出来!”一个满脸麻子的高大壮汉吼道。 “找张老板何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黄昊天见来者不善,笑问道。 “没你事,给我滚开,他要再不出来,我就把他的铺子给砸了。”那壮汉怒目圆瞪,气焰十分嚣张。 黄昊天正要与他理论,张叔满脸堆笑的从院子后面走了出来,高声说道:“原来是丁爷,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小店?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 “少废话,帮我打一百把大砍刀,过两天我过来取。”那壮汉大声喝道。 “这么多?打造是没有问题,只是小店没有这么多材料,都是小本经营,不知丁爷能否先预付些订金?”张叔点头哈腰,微笑道。 “什么?还敢跟我开口要钱,你不想活了,在这座县城里,谁不知道我丁三的大名。”那叫丁三的壮汉说完,一巴掌打在张叔的脸上。 “你干什么?怎么还打人?有事说事,何必动粗,难道没有王法吗?”黄昊天怒不可遏,一把推开了他。 丁三一愣,想不到还有人敢跟他动手,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手一挥,叫嚣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过不去,把铺子给我砸了,不要放过那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一群人围了上来,黄昊天年轻气盛,也毫不示弱,甩开膀子与他们扭打在一起,虽说他从未打过架,但胜在身强力壮,转眼间就放倒了两三个人,张叔在一旁拼命劝解,对丁三的态度近乎哀求。 丁三等人不干了,一上手就吃了暗亏,顿时恶向胆边生,几个人捡起地上的废钢筋,朝他就是一顿猛砸,黄昊天左挡右挡,应接不暇,一名刀疤男子悄悄绕到他身后,对准他的脑袋猛地就是一下。 鲜血从头上流了下来,黄昊天眼前一花,感到精神一阵恍惚,紧接着,废钢筋、木棒、砖块像下雨似的,全落在他身上,血渍浸透他的衣裳,也滴在了吊坠之上。 铁质小塔微光一闪,马上又恢复正常,在喧闹的吵杂声和剧烈的打斗中,大家混作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 张叔劝解无效,反而激起丁三的怒气,几个人朝着他一阵狂殴,张叔双手抱头,身子紧紧护住黄昊天,强忍住锥心的剧痛,吭也没吭一声。 把他们叔侄俩打倒在地后,丁三等人还不肯罢休,对着铁匠铺就是一通猛砸,看着满地的狼籍,他口中不停骂骂咧咧,带着一群手下扬长而去。 “小天,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张叔拖着沉重的身体,将黄昊天扶了起来,神情特别焦急。 “张叔,我没事,破了点皮而已,这丁三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是无法无天!”黄昊天拭去额头上的血迹,眸中带着无名怒火,内心恨到了极点。 “唉,这是一帮地痞无赖,那丁三仗着家中有人在城里当官,坏事作绝,手下有不少的流氓打手,百姓对他们是敢怒不敢言,算了,我们斗不过他的,还是息事宁人吧!免得再招来事端!”张叔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无奈。 03:神奇的小铁塔 黄昊天握紧了拳头,一句话也没说,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丁三等人的丑恶嘴脸,深深地印在他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叔侄俩回到院子里,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又将铁匠铺收拾一番,开始关门歇业。 夜晚,满身伤痛的黄昊天辗转反侧,回想起白天的情形,张叔为了保护他,遭受不少棍棒的重击,虽然嘴上说没事,但看的出来,他行动变得迟缓,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肯定是受了内伤。 这让黄昊天心里感到很内疚,要不是自己如此冲动,张叔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心中暗道:“我一定要强大起来,以后绝对不能让张叔再受到伤害,也绝不允许自己再任人欺负,我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在恍惚中,黄昊天沉睡了过去,胸前的吊坠发出一道闪光,他仿佛进入梦境般,赫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空间内。 “咦,怎么是个毫无修为的年轻人,这是什么鬼地方,灵气如此稀薄,为何会流落到如此低级的凡俗界?” 说话间,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只见一位老者鹤发白眉,一身古人装扮,面相和善却带着一丝疑感,目光炯炯有神,眸中闪着精光,不停地扫视着黄昊天,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这里是何星域?” 黄昊天一愣,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恍若梦境却又如此真实,随口应道:“老人家,我叫黄昊天,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星域?我们处在银河系,这里是地球。” “罢了!”那老者轻喝一声,淡然道:“把你们所在的星球指给我。”说完,用手向空中一挥。 一块玉简闪烁着耀眼的金光,蓦然冲向天空,形成一块巨大的光幕,犹如浩瀚的宇宙般,放眼尽是满天点点的繁星,一个棒旋状的星图展现在眼前。 “这不是银河系吗?”黄昊天惊呼道。 整个星图静止在空中,中间最明亮处是星核,围绕在其四周的是四条粗大的旋臂,有不少星球都处在这旋臂之上,而太阳系便处于不远不近的距离,在一条十分宜居的旋臂中央。 从未看到过如此神奇的天文景象,黄昊天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眼神专注于星空,终于凭着书中描绘的星空分布图,在一处十分渺小的角落里,看见一个针鼻大小的蓝色星球。 “前辈,这就是我们所在的星球。”他用手指了指,激动地喊道。 老者凝望了许久,神情有些失望,又将手往空中一挥,整个耀眼的星图瞬间消失,他缓缓转过身来,又将目光对准黄昊天,叹了一声。 “事已至此,也许是天意,你随我来吧!” 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袭来,黄昊天觉得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缓缓地飘向那老者,“嗖”的一下,又出现在一处山谷之中,此地不见光源,却非常的明亮。 山谷很大,似有氤氲之气飘于空中,一座古朴沧桑的院落,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院内床榻、桌、椅等一应俱全,墙上有不少字画,轻描淡写又富有神韵。 周围空气十分清新,几丛翠竹散落在院内,环境格外幽雅,令人心旷神怡,是个绝佳的静修之所。 “小子,进来吧!”从屋内传出老者冰冷的喊叫声。 “哦!”黄昊天轻声应道,缓步走了进去。 只见那老者神情庄重,面对着墙上一幅画像深鞠一躬,转身说道:“过来跪下,此乃此间的旧主,名唤青玄,亦是老夫的主人,你虔诚祭拜之后,便可成为此间的新主,其中的详细内情,稍后老夫会告知于你。” 画像上是一位中年男子,气宇轩昂,长发飘逸,右手持剑藏于身后,左手捏着剑诀斜指向上,双眼目视前方,眸中充满了坚毅和自信,有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势。 黄昊天只是看了一眼,便感到心跳加速,体内血液开始沸腾,血管像是要爆裂一般,吓的他赶紧低下头,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又起身点上几支高香,恭敬地插在香炉之上,屈身施了个礼后,这才缓过神来。 “好,好,老朽祁东升,在此拜见新主人!” 那老者见他祭拜之后,立刻换了一幅表情,脸上带着微笑,屈身向他行礼,态度十分认真。 “前辈,这如何使得?晚辈何德何能?怎可做你的主人,不,不,不......”黄昊天不知所措,连连摆手。 “哈哈哈!怪老朽没有言明,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乃宝塔的空间之内,当年吾被仇人追杀,只留下一缕残魂,幸得青玄主人出手相救,尔后便自甘为奴,做了此间的守护者,你已滴血认主,便是此宝塔的新主,从即刻起,你便是老朽新的主人。”那唤作祁东升的老者呵呵一笑,道明其中缘由。 “塔?宝塔?你说的是我身上挂着的小铁塔吗?”黄昊天目露诧异,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前,不料却摸了个空。 祁东升见状,微微笑道:“主人,你已身在塔内空间,且是灵魂进入,当然见不着它的真身,这可不是什么小铁塔,此塔唤作七重太玄塔,共有七层,每层皆有独立秘境空间,称之是小世界也不为过,就算是老朽也不敢轻易入内,里面有众多考验和机缘,以后你可慢慢体会。” “啊,我竟然在那铁塔之内!”黄昊天惊诧不已,继而问道:“祁前辈,你是仙人吗?那你能否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仙人?你这么说也可以,在世俗人眼中,能够飞天遁地的武者,可不就是仙人......”祁东升苑尔一笑,开始仔细述说关于修真界的一切。 原来那唤作青玄的旧主,境界高深莫测,乃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早已超脱于这片宇宙,达到了令人昂视的地步,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翻云覆雨改天换地,已不屑于使用任何宝物。 为了留待有缘人,他将此七重太玄塔封印,随手投入虚空之中,宝塔辗转流离,通过时空裂缝,意外地来到了地球,机缘巧合之下,又落入黄昊天手中,被他的鲜血所浸泡,打开了宝塔的禁制,祁东升也被激活,从龟息中醒来,这才将他引入宝塔空间。 听完他的讲述,黄昊天眸中闪着精光,沉浸在虚幻的神游当中,对修真文明充满好奇和向往,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憧憬和期待。 看见他迷离的神态,祁东升浅笑道:“主人,如今这星球灵气如此匮乏,秘境空间虽有众多资源,却必须主人亲自打开,老朽做为守护者,与宝塔之主息息相关,你现在只是一介凡人,毫无功力修为,我也爱莫能助。” “唉,理想很美好,现实太残酷,原来只是一场空欢喜。”黄昊天耷拉着脑袋,表情很沮丧。 “主人不必难过,青玄旧主早有安排,这里有一套功法和一套拳法,你可先行修习,只要你学有所成,通过一层空间考验,便可开启灵气,操纵宝塔遨游于虚空,去往更高阶的修真界。” 祁东升说完,把手按向他的头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将一股信息打入他的脑海中。 黄昊天晃动着脑袋,只感到颅内一阵酸楚,突然多了些十分玄妙的信息,念头一起,两本功法赫赫出现,一本曰:北冥神功,一本曰:一字冲拳。 传功完毕,祁东升面色煞白,淡淡说道:“主人,功法已传,老朽即将陷入沉睡,只望你能尽快学有所成,早日打开秘境空间,届时老朽便自会醒来,此院内还有一些书籍,等你修炼有成,可自行选修,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说完,灵力一裹,将他打入了虚空。 黄昊天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便失去了知觉。 铁匠铺。 红火的太阳冉冉升起,一缕阳光落在了院内,黄昊天睁开迷糊的双眼,回想起昨夜的梦境,感到非常的玄幻,始终不敢相信。 他低下头来,轻轻拿起胸前的那个吊坠,凝望了许久,情不自禁地在脑海中搜寻,谁知念头刚起,那两本功法立刻闪现,犹如亲眼目睹一般,异常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哇操!这,这......”黄昊天被惊着了,他没想到那不是梦境,而是如此真实的存在。 04:梦境与现实 他不停翻阅着脑海中的那两套功法,那精妙的武技,以及玄奥高深的功法,终于让他回到了现实,一切清晰可见,如梦如幻亦如真,那不是虚幻,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黄昊天立刻起身,匆匆用过早餐之后,又和张叔闲聊了几句,便着急忙慌的溜回了房间。 “这孩子,脑袋被打傻了,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张叔摇了摇头,笑骂道。 进入房间后,黄昊天闩上房门,盘腿坐在床上,紧闭双眼,进入了沉思,功法随即闪现出来,他没有犹豫,首先打开北冥神功的心法。 他十分聪明,知道功法的重要性,这和打铁相同,没有强健的体魄,再好的手艺也是徒然。 修炼同样如此,没有深厚的功力修为作依托,即便有再精妙的武技,也无法充分发挥出它的威力。 北冥神功,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功法,书中有云:天地灵气虚无缥缈,或散于虚空,或藏于地下,或有质有形,或遁于无形,此功法可融于天地,道法自然,可让一切有形或无形的灵气纳为已用。 与敌对战时,亦可用特殊技法吸取对方功力,此功亦正亦邪,取决于修炼者之秉性,吸附武者功力乃大忌,犹如饮鸩止渴,终将令人陷入逆境,不得善果,修习者谨记! “哇,这还只是入门功法,竟然如此神奇,要是修炼大成,该到何种境界?真是无法想象!”仅是开篇的基础之法,就让黄昊天体会到这套功法的强大,心中兴奋不已。 他仔细阅读着功法的运行方式,其中有诸多精妙之处,让他暗暗称绝,不禁手舞足蹈起来,继而又陷入沉思,完全陶醉在功法的研究当中。 经过不停的思索和推演,渐渐心有所得,他开始平心静气,眼观鼻,鼻观心,将意识附着于体表,去慢慢感应空气中的细微存在,身心放松,呼吸平稳,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床上纹丝不动。 一个月后,张叔身体渐渐恢复过来,又开始继续打开铺子,毕竟这是叔侄俩的生计,他们不可能就此放弃。 黄昊天忙前忙后,根本不让他插手,自从修习功法之后,他每日神采奕奕,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如今打起铁来,丝毫没有感觉到累,反而觉得这也是一种历练。 “小天,你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成熟和内敛,每天除了打铁,早早就回到房间内,也从未见你出来过,你别压力太大,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叔,不能老是闷在屋内,没事可以出去走走,如今也是大小伙子,不能没有一点朝气。” 那张叔见他朴实勤快,言语不多,感到很欣慰,又深怕他因丁三之事心存芥蒂,才会表现的如此反常,出言劝说道。 “叔,我没事,挺好的,您就别多想了,我每晚都在屋内看书,过得很充实,铁匠铺的事都交给我,您就不用操心了。” 黄昊天夜里忙于练功,很少与张叔一起交谈,让他起了疑心,又不便告知,只得呵呵一笑,叫他不用多想。 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北冥神功渐入佳境,黄昊天能清晰的感应到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功法运转越来越通畅,时刻都在改变着他的身体机能,气息变得更加绵长,体内渐渐出现一个丹田,灵气经功法吸入,不停地涌向其中。 又过了数天,体内“咔”的一声,恍如打开一道枷锁,四周无形的灵气蜂拥而至,鱼贯而入丹田之中,继而散发至全身,一股强大的气势骤然出现,皮肤上溢出点点污泥,透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轰!” 气息抑制不住透体而出,掀起巨大的气浪,房屋开始剧烈摇晃,犹如地震一般,墙皮不断脱落,房顶尘埃纷纷扬扬飘洒而下。 突如其来的异响,把张叔从沉睡中惊醒,看着房内四处零散的器物,他连忙从摇晃的床上一跃而起,快步冲出屋外,高声的呼喊起来。 “地震了!小天,快醒醒!” 黄昊天听见声音,蓦然睁开双眼,已经完成了修炼,成功地迈入修真者的行列,炼气期一阶。 他闻着满身恶臭,微微皱了皱眉,起身打开房门,对着张叔淡然道:“叔,怎么啦?我没事,不用担心!” “咦,奇怪!”张叔抓了抓脑袋,又看了看四周,喃喃道:“怎么没了动静?难道是我没睡醒,癔症了?”说完,又扭头进了屋内。 这也不能怪他,黄昊天修炼初成,还不能很好地把握气息,这才闹出如此巨大响动,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成功突破,一切自然也就恢复平静。 水池旁,黄昊天脱光了身子,提起一大桶的清水,猛地从头上浇下,又打上肥皂,使劲搓着身上的污垢,直到浑身通红,总算是冲洗干净,顿时感觉一身轻松。 他看着墙角的一块废铁,缓缓走了过去,拿在手中轻轻一捏,一股强劲力道油然而生,那铁块犹如豆腐一般脆弱,化作细小的铁粉,从他指间飘落而下。 “靠,这也太厉害了吧!感觉毫不费力,真是太神奇了......”黄昊天自言自语,口中喋喋不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惊喜过后,也让他对修真界更是充满好奇,只是初有所成,便体会到修真武者的强大,见识过塔内守护者的星图,更是明白自身的渺小,地球对于广袤宇宙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想要了解更高阶的未知世界,没有强大的实力可不行,弱肉强食乃生存自然法则,即便是在修真界,亦是同样如此,黄昊天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修炼。 等将来有所作为,他还想把三叔三婶接进城来,让他们与张叔一道,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如今社会太现实,自身不够强大,一切都是空谈,就连丁三这种屑小之辈都能让他吃了大亏,冷静之后,他准备练习武技,将其它杂念暂时搁置脑后。 经过上次教训,黄昊天变得十分谨慎,生怕动静太大,惊扰了张叔,更多时间都是沉于冥想,在脑海中默默演练。 一字冲拳,看似简单,其实包罗万象,集拳法之大成,没有花哨的招式,出拳狠准快,强调攻击性,以攻代守,洞悉对方意图,以快打慢,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一招制敌,直截了当。 练习此拳法,上手容易,精通很难,需要修炼者有惊人的毅力和悟性,要做到心与眼相通,眼与身相通,心到,眼到,身到,出拳迅如疾风,不拘于形式,不限于招式。 黄昊天首先练的是眼力,在夜里将房面紧闭,不透入一点光线,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他又将黄豆洒落于地上,瞪大双眼去寻找。 初练之时,眼睛睁的酸痛,好半天才摸到一粒,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长日久,黑夜渐渐如同白昼,所有事物尽收眼底,就连蚊虫从面前飞过,他都能清晰的看见它身上的细小轮毛。 接下来便是身法,讲究的是速度,一个字“快”,黄昊天每天打铁时,有意识地加快锤击的频率,铁锤如雨点般直上直下,发出急促的有序节奏感,准确地落在大铁墩上。 一段时间后,速度已达到极境,他仍不满足,又更换了大号的铁锤,直到手起锤落,眼到手到,一切准确无误,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张叔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根本无法跟上他的节奏,一块废铁在他手中反复锻造,转眼间就变成一件绝佳的器物,没有任何暇吡,手法快的惊人,就连他这个老铁匠也自叹不如,心里暗暗窃喜,铁匠铺总算后继有人,哪知道他这么做另有原因,纯粹是在练功。 为了练习拳法,黄昊天还特地打造了一付铁筷,夜晚之时,他故意开窗户让蚊虫进入屋内,然后闭上双眼,仔细留意空气中的波动,并迅速出筷去夹击蚊虫。 最初还笨手笨脚,始终无法同步,速度够快,准确率却不堪入目,好半天还夹不到一只蚊虫,他没有灰心,而是放松心态,坚持不懈的继续练习。 05:飞来的横祸 通过锲而不舍的努力,他逐渐领会到其中真谛,心神合一,念头一起,铁筷随之而动,细小的蚊虫被他牢牢锁定,没有一只能逃过他的攻击。 “哈哈哈,我终于练成了!”黄昊天大喜,放声大笑。 他将自己琢磨的这套方法,应用到拳法之中,立刻彰显出它的威力,拳出快如闪电,迅猛而剽悍,可惜院内空间狭小,他不敢尽情施展,只是略微试了试。 一字冲拳有着特殊的运功心法,功力集于一点,能破开强大的防御,对于体修武者来说,此拳法是个致命的杀器,能破坏人的身体机能,让对战者遭受重击,轻则伤及五脏六腑,重则当场毙命。 至此,功法和武艺初窥门道,修为也随之精进,近半年的苦修终于有了成果,黄昊天欣喜不已,特地找张叔喝了一次酒。 张叔见他如此高兴,也没有多问,两个人你来我往,喝的是酩酊大醉,直到第二日醒来,还晕晕乎乎头痛不已。 如今有了境界修为,黄昊天也能自主沟通宝塔,进入空间旧地重游,心态却迥然不同,来到山谷中的院落,就见守护者祁东升卧于玉床之上,神态安祥平和,却不见心跳起伏,知道他还在龟息之中,便不敢多加打扰,悄悄退出屋内。 中间堂屋内高挂着青玄旧主的画像,黄昊天不敢多看,上前行个礼,又跪拜了一番,随后在此四处观看,只见侧屋内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着一些玉匣,他随手将其打开,里面放着几本皮质书籍。 玉匣内的书籍外表极其普通,倒是封面的兽皮看起来很不平凡,皮质柔软,光滑如缎,却又具有韧性,透着一股神秘气息,这些书籍都是原主人的手札,没有任何说明,好像是随手所写的日志,精心整理成了书籍。 皮质书籍共有三册,里面记载了许多病理知识,以及灵草灵药和天下奇珍的图录,还有对伤情病患的分析、治理和心得体会,包含炼丹、疗毒、医治等诸多内容,可以说是一套绝世奇书。 书中内容极其丰富,对病理的分析和治疗,手法层出不穷,许多的疑难杂症,往往只需简单的药材,以及精妙的医治手段,就能达到神奇的功效。 闲暇之余,除练习功法和武技外,黄昊天对这套医书产生浓厚的兴趣,渐渐沉迷于其中,他本就十分聪颖,理解能力很强,对书中内容体会颇深,思维日渐开阔,无形中气质也改变许多,有了种飘逸脱俗的感觉。 有一日,铺子外停了几部小车,呼啦啦冒出一群人,竟然又是丁三等人,他有事正巧路过此地,不经意间看见黄昊天,回想起前两年的旧事,心中仍有些不快,又想来找叔侄俩的秽气。 “小子,你那死鬼叔叔呢?怎么不出来迎接丁爷?是不是铺子不想开了?今天大爷心情好,给我准备几十把刀具,老子有大用。”丁三眼晴斜视,口中喷出一缕香烟,轻蔑道。 “没有,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惹事,趁我还没发火之前,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黄昊天目光一凛,他真的不想再惹事,也不愿张叔因此担心受怕,言语非常犀利,透着阴沉冷漠的口吻。 “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丁三高声咆哮着,一拳就挥了过来。 “滚!” 黄昊天一声怒喝,犹如炸雷一般,把众人吼的嗡嗡作响,又见一只手掌快速闪现,印在丁三的脸上,他如一具木偶般,瞬间被扇出铺门之外。 “呸!”丁三吐了一口血痰,捂着受伤的脸颊,歇斯底里的怒道:“弄死他,给我弄死他......” 听言,丁三的爪牙一拥而上,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拾起地上棍棒石块,全都向他招呼过来。 如今的黄昊天已非当年的毛头小子,而是拥有功力的修真武者,这些乌合之众的手段,在他眼中犹如蝼蚁一般,他挥舞着双手,拳击如雨,将一众人等全都打出铁匠铺。 “啊......” “疼死我了!” “别,别,你别过来.....” 地上哀嚎声不断,丁三和他手下全都躺倒在地,鼻青脸肿,身上布满了淤青,这还黄昊天手下留情,要不然他们非得当场毙命。 “小天,算了,别再打了,饶过他们这一次吧!”张叔从院内闻声赶来,急呼道。 “哼!算你们命好,要不是张叔求情,非打断你们的狗腿,给我滚......”黄昊天目露寒光,厉声喝斥道。 丁三等人神色惊恐,相互搀扶着蹒跚爬上了小车,猛的一踏油门,绝尘而去。 “小天,你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从哪里学来的功夫?每天见你在铁匠铺出出入入,也不曾看你练习过功夫,这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张叔见丁三等人走后,便开始询问黄昊天。 “呵呵,张叔,我哪会什么功夫?夜里看了许多武侠书,胡乱学了几招,想不到还堪大用。” 黄昊天自觉还很弱小,即便张叔待他视同己出,也不敢透露半点口风,生怕因此招来祸端。 “唉,那丁三非善良之辈,此事恐怕难以了结,还是小心为妙!”张叔忧心忡忡,十分担心。 “知道了,张叔,对付这种社会败类,一味的忍让,只能让他们变本加厉,只有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让他长长记性,才不会如此横行无忌。”黄昊天淡然道。 张叔长叹一声,又摇了摇头,表情特别无奈,转身回到了院中。 仿晚时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由远及近,在铺门外戛然而止,从车上下来几个全付武装的公安,不幸的事被张叔一语言中,麻烦来了。 只见几个公安围了过来,其中一人拿着一张逮捕令,在黄昊天眼前晃了一下,冷冷说道:“你叫黄昊天吧!有人告你故意伤害,已做过伤情鉴定,众口一词,铁证如山,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一付锃亮的手铐落在他手上。 黄昊天没有辩解,也没有挣扎,转身笑着对张叔说道:“叔,你放心,公道自在人心,我去和他们说清楚,很快就会回来。” 随着警报声响起,车子渐渐远去,张叔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失措,喃喃道:“怎么办?小天得罪了丁三,定是他使的坏,我该如何是好?” 张叔也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仅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心急如焚,却又想不出办法,只得在心中默念,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果然是丁三的恶毒手段,他从铁匠铺离开后,便赶去医院进行治疗,又马上做了伤情签定,在他的威逼之下,扩大了伤势的检验结果,随后他又跑去报案,有人证、有伤情检验报告单,无疑坐实了黄昊天的罪名。 在讯问过程中,黄昊天承认斗殴的事实,并陈述事出有因,无奈人微言轻,丁三早就作好准备,证人证言、伤情报告一应俱全,特别强调是黄昊天先动的手,因此做完笔录之后,他被收押了起来。 晚饭过后,他就被送往看守所,警车在街上呼啸而过,开到了临近郊区的一处所在,隔着车窗往外看,两扇高耸的铁门,在刺耳的警笛声缓缓打开。 监所值班室内,黄昊天被摘去了手铐,做完交接手续之后,他又被勒令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无任何携带后,被干部带进了监舍。 四周都是高墙,上面布满了电网和铁蒺藜刺丝滚笼,墙角上各有一处岗哨,站着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警戒着监所内的一举一动。 铁门被打开了,黄昊天被推进监室,这是一个大号监室,外有二十平的露天放风场,顶上是钢筋焊接的紧密铁网,这里也是生活区,在押人员的日常都在此地进行。 监室内分左右两边,全是大通铺,能够容纳好几十人,听见铁门声响,一个个光头露了出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对于他们来说,新犯的到来由其热闹。 可以从他们口中得到外界的消息,也可以拿他们开心,从中寻找乐趣,给这无聊的囹圄牢笼,注入新鲜的血液,还可以互相交流案情,估摸自己的刑期。 总之一句话,这里关着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勾心斗争,心怀鬼胎,全都不是善茬。 06:囹圄中显威 干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坐在窗口处的一个彪形大汉冷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进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黄昊天看他一眼,淡定道:“黄昊天,打架进来的,不知有何指教?” 那彪形大汉名叫齐奎,犯抢劫杀人罪,手段极其凶残,是这间监室的牢头,他见黄昊天气质不凡,身材健硕,也不敢恶意刁难,朝着一瘦小男子喊道:“小不点,给他登记一下,再安排一个铺位。” “好的,大哥!” 那个小不点跑了过来,仔细填好表格后,又帮黄昊天弄好铺位,动作十分麻利,后来才知道,大家管这种卖力做事,便以此换取好处的人,统称为“马车”。 监室内的空气十分浑浊,散发着难闻的异味,黄昊天无心入睡,盘腿静心打坐,显得特别与众不同,他的意识潜入脑海中,默默地进行修炼,如今他已能很好的控制气息,能不让它溢出体外,因此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 翌日清晨,随着开号声响起,监室二道门被打开了,大家冲出露天放风场,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进行洗漱。 片刻之后,监室铁门下的一个小窗口被打开,“咣咣”的敲击声响起,“开饭啦!”一个高亢的喊叫声接踵而来,负责打饭的人犯把饭盒伸出去,又把饭打好传进来。 吃完早饭后,便是监室放风时间,黄昊天显得很不合群,独自坐在墙角处,仰头望着天空,内心十分平静,这个牢笼对他而言形同虚设,若是他想离开的话,那是分分钟的事。 越狱,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虽说遭人陷害心里有些委屈,但毕竟是伤了人,一向循规蹈矩的他,还是不愿去破坏法律的尊严。 或者说,他的思想还没从世俗凡人转变成修真武者,所以黄昊天坦然的面对,无论最终什么结果,都把它当成对心智的一种磨练。 今天正值加餐的日子,有少许的大块红烧肉,大家都非常自觉排好队,把最好的肉夹到牢头齐奎面前的饭盒里,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略微迟疑一下,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他脸上。 那齐奎凶相毕露,拳脚相交,把那中年男子打的满地翻滚,口中还骂骂咧咧道:“好你个四眼田鸡,老子不过吃你一块肉,这么磨磨唧唧的,不给你好好松松筋骨,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放开他!” 一个冷酷的声音骤然响起,黄昊天面色阴沉,缓缓走了过来。 “小子,你这个新犯,敢管老子的事,我看你像条汉子,昨晚就没为难你,今天你还敢强出头,信不信我弄死你!”齐奎恶狠狠地说道,脚下还不忘踢了眼镜男子一脚,似乎在挑衅。 “我不信!”黄昊天冷喝一声,随即健步上前,出手抓住他的脖颈,轻蔑道:“你信不信我也敢弄死你,别以为你是个杀人犯,大家都怕你,即便是你明天就要上刑场了,我今天一样弄死你。” 他把原话直接丟给齐奎,又说了一番狠话,那齐奎脸胀的通红,双手使劲抓着他的手臂,想要挣脱开来。 黄昊天的手像铁钳一般,紧紧锁住他的咽喉,眼见齐奎双眼翻白,舌头外吐,已然是快要窒息,转瞬间,他又感到脖梗一松,呼吸顿时通畅起来,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此时的齐奎面色愕然,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心里惊恐万分,黄昊天犹如煞星一般,将他拿捏的死死的,让他不敢直视。 所有在押人员都吓傻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监室里,武力往往是最有利的武器,黄昊天将眼镜男子扶了起来,又来到齐奎的位置上,看着饭盒内的红烧肉,目光一凛。 “大家把肉夹回去,从现在开始,我也来立个规矩,所有人一律平等,不可多吃多占,齐奎油水比较多,我看他需要减减肥,三天之内,就别让他吃饭了。”说完,黄昊天就把肉分给大家。 齐奎蹲在角落里,连一句话也不敢吭,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的吃肉,口水不住的往下咽,开始有些后悔了,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狠角色。 “这位大哥,谢谢你出手相助!”那个眼镜男子跑了过来,不停的道谢。 “不必客气,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外表不像坏人,怎么沦落于此?”黄昊天笑问道。 “别提了!”眼镜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叫林枫,是省城一家名叫怀仁堂的中药铺老板,听说此地风景秀丽,药材众多,便独自来此察看,谁知遇上一个名叫丁三的地痞,抢走我所有的药材,还说我欺骗药农、倒买倒卖、投机倒把,这才把我关了起来。” “又是这个丁三,真是作恶多端,一定要找机会收拾他,免得他再为祸一方。”黄昊天沉声道。 林枫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轻声说道:“我已写信回省城,相信家人很快就会来这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去了,你是个性情中人,也是个可交之人,有机会到省城的话,一定记得来找我。” 黄昊天微笑道:“等出去再说吧,我先看看你的伤势如何?”说完,就把手搭在他脉搏上。 “嗯,你还懂医术?”林枫是开中药店的,当然也懂医,一眼就看出来。 “呵呵,略懂皮毛而已,别说话,你的伤势不重,但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会留下暗疾,我帮你处理一下。” 说话间,丹田之气被黄昊天提了起来,通过指尖涌入他的经络中。 “啊哈!” 一股暖流进入林枫的体内,他舒服的叫了起来,只感觉身体的疼痛感逐渐消失,淤青的伤痕在慢慢褪色,转眼间,全身充满温和感,所有的伤痛都化为无形,他眸中带着惊讶,久久说不出话来。 黄昊天向他作了个嘘声手式,林枫脑筋转的很快,把想要说的话生生哽了回去,内心十分激动,这是高人啊!不,应该说近乎于神医!如此伤势就算是名医,估计也得一两个月才能让伤者痊愈。 这个黄昊天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拥有如此高明的医术,并且还如此年轻,真是前途不可限量,林枫心中暗自琢磨,他所犯的事问题不大,如果能够早一天出去的话,定要想办法帮他一把,让他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整整三天,那齐奎只是喝了点水,粒米未进,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他尝过黄昊天的厉害,也不敢违抗,时间一到,他立刻跪倒在地,哀求道:“黄兄弟,饶了我吧!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也不敢随便动手打人,好果做不到,你打断我这双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你这么诚恳,这次就放过你,吃饭吧!”黄昊天微微一笑,将一个饭盒踢到他面前。 那齐奎如恶狼一般,抱起饭盒就是一阵猛啃,他真是饿急了,饭菜还来不及咀嚼,就全被他倒入腹中,从此之后,他沉默了许多,做任何事时,眼神总是不禁地看向黄昊天,生怕自己引起他的不快。 夜晚,黄昊天端坐在窗前,静静地运功调息,自从齐奎被他修理后,他的铺位就安在了这里,这是牢头的位置,空气较为流通,人不会感觉那么压抑。 对面的窗口位,黄昊天安排给了林枫,有了这个大靠山,他的日子过得轻松许多,过了一星期,他家人果然来了,不知通过何种关系,竟然将他无罪释放了。 说起来,林枫也有些冤枉,平白无故遭此横祸,幸好有人明察秋毫,知道他是遭人诬告,这才令人将他放了出来,能够如此迅速脱离苦海,可见他的家人很不简单,离别之际,林枫跟黄昊天拥抱了一下,并留下联系方式。 本是无心之举,想不到结了一段善缘,黄昊天之后去省城,得到他不少的帮助,林枫也获益良多,可以说是互惠互利。 监室内的日子单调枯燥,周而复始,每天除了放风就是面壁背诵监规,黄昊天正好可以练功,所有也没觉得日子有多难过。 从他进入这里后,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无人问津,倒是张叔来过几次,给他送些衣物和日用品,他也若无其事,不闻不问,空闲时都在默默地修炼。 监室自他来了以后,显得异常平静,各人自扫门前雪,谁也不敢多事,有了齐奎的教训,大家都有些惧怕黄昊天,也无人敢靠近他,黄昊天乐得其所,他与这些在押人员本非同道中人,也不愿与他们有任何瓜葛,当然,林枫是个意外。 在这监牢之中,黄昊天不敢潜入宝塔空间,武技也无处施展,更多的只是推演,北冥神功进步很大,已做到收放自由,禁足之地还能静心修炼,他感到十分满足。 青玄旧主的三册手札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很多手法和技艺了然于胸,只是还没经过实践的检验。 07:密林中的枪声 转眼已过三个月,一切平淡如常,正午时分大家都在午休,“咣当”一下,监室外开门声蓦然响起,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门口站着一个管号干部,冷冷的扫视着监舍,板着脸说道:“哪个是黄昊天?立刻收拾好行李,马上出来。” 黄昊天心头一怔:“这是怎么回事?进来这么久了都没人过问,提审又不像,难道是调号?”他胡乱猜测着,简单收拾一下,就走了出去。 所有在押人员都站在二道门内,眼神中充满羡慕,又有人要离开了,难免有些失落,唯一露出笑意的便是那齐奎,心里暗自高兴,这个煞星终于要走了,以后监室里又是他的天下。 铁门被重重的关上,黄宇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向外走去,出了三道岗,他来到监舍的值班室,经办的公安民警已经等候在此,门外还站着张叔,应该是得到了通知。 办理完交接手续后,他便走出监舍值班室,一旁的公安忽然朝他笑道:“黄昊天,看不出来啊!你的能量挺大,上头都有人!知道你是有些委屈,但证据确凿,要不是有人发话,你最少得在里面蹲个四、五年。” 黄昊天淡淡一笑,没有搭话,心里很郁闷,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他从这里面捞出来。 这时,张叔迎了过来,眼眶有些泛红,激动道:“小天,你受苦了,走,我们回家去,叔好好给你祛除秽气。”说完,接过行李朝着大门外走去。 拖拉机轰鸣声隆隆响起,师侄俩有说有笑回到铁匠铺,张叔早就在炉子上烧好一锅热水,又给他准备了一套新衣裳,在他洗浴之际,将那些所有衣物全都扔进火炉,化作一缕缕清烟。 几个月没有洗过热水澡,黄昊天感到特别的惬意,等他穿戴整齐出来时,张叔已经弄好一桌酒菜。 “叔,你知道是谁帮我走的关系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黄昊天,他在席间提出了疑问。 张叔摇了摇头,说道:“听说是你的朋友,在省城找了个大领导,这才把你放出来的,小天,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黄昊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影子,想想又不太可能,既然想不出,干脆就不想了,师侄俩互相敬起酒来,一直喝到酒瓶见了底,才兴致未尽的草草收了场。 第二天清晨,黄昊天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今天还要去派出所办个手续,见张叔还在沉醉中,便动手做了早饭,勿勿扒拉几口后就出了门。 来到派出所后,没有瞧见那个经办的民警,正要找人询问,一个女警走了过来,顿时让人眼前一亮,黄昊天正要说话,却被她白了一眼,美眸中满是不屑。 这女警长的非常漂亮,柳月弯眉,琼鼻高耸,美眸清澈明亮,香腮处还有两个小酒窝,身材富有曲线,丰满而不失活力,显得格外动人,配上一身警服,更是英姿飒爽。 蓦然间,那女警回过头来,冷漠问道:“你是叫黄昊天吧?” “是。” “跟我进来吧!”那女警扭头便进了办公室。 趁她在写材料时,黄昊天偷偷瞄了一眼她的工作牌,原来她叫慕容芸,今年20岁,看她肩上的配章,还是个实习民警。 做好材料后,她让黄昊天在上面按了手印,像长者教训晚辈一般,娇声冷道:“年轻人,不要好勇斗狠,打架斗殴迟早害人害己,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好好作人。” 黄昊天站起身来,心里有些不爽,嘀咕道:“小丫头片子,年纪比我还小,还敢来冒充大尾巴狼,跟我来讲这些大道理,不了解实情,胡言乱语。” 想不到那慕容芸的耳朵挺尖,听见他的言语,嗔怒道:“你说什么?你敢骂我,你说谁是丫头片子?我看你是牢饭没有吃够,马上跟我道歉,要不然我把你铐起来,说你辱骂警务人员,关你个十天半个月。” 黄昊天冷笑一声,说道:“我自说自话,碍着你什么事?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矜持一点为好,小心嫁不出去。” 那慕容芸一听,顿时娇颜变色,气道:“你,你给我站住,不跟我道歉,今天要你好看。”说完,一只手便抓了过来,显然是有练过,速度极快。 可惜的是,她遇上的是黄昊天,他只是轻轻一晃便走出门外,慕容芸连他的衣角都没摸着,反倒是自己一招落空,险些摔倒在地,等她反应过来,眼前早已没了踪影,气得她在原地直跺脚。 现在正是农闲季节,铁匠铺里十分冷清,黄昊天在修炼的同时,逐渐对医术和丹药产生浓厚兴趣,没事总往山里面跑,采集一些草药来做研究,对药理和药性的理解和把握日渐娴熟。 周边的山脉与他家乡的山脉如出一辙,同处于玳瑁山脉的范畴,气候湿润,非常适合植被的生长,许多珍贵草药就藏于大山之中。 如今他的境界修为尚浅,还无法打开宝塔内的秘境空间,若非如此,他又怎会看上此等低级的草药。 黄昊天自小在山里长大,对大山有种特殊的亲近感,在山中穿行如鱼得水,几乎踏遍四周所有的山脉。 与此同时,县城的公安机关突然收到线报,丁三带着一伙人手持火铳、大刀等凶器,正在与人械斗,为了抢夺矿山打得不可开交,已然出现伤亡。 县里非常重视,立刻派出大量警力,准备将其一网打尽,那被黄昊天唤作丫头片子的慕容芸也在其中,此刻正赶往案发现场。 赶巧的是,那个地方离黄昊天十分的近,而他行进的方向正是丁三等人械斗的地方。 不知是谁走露的消息,等大批公安民警赶到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一具尸体和几个受重伤的人员,械斗工具洒落一地,根据突击审察,得知丁三等人已潜入大山深处。 他们立刻分成几个小组,开始搜山围捕,山高林密,杂草丛生,给行动带来巨大的困难,但办法总比困难多,领导亲临现场指挥,将周边环境划出关键的几个点,以点带面,展开严密的搜索。 慕容芸毕竟是姑娘,身体素质比不过男人,在行动中落在队伍的后头,又跑偏了方向,意外发现前方林中有人影攒动,便悄悄跟了过去。 此地临近山凹处,情况更加复杂,一条山谷直达大山深处,谷底溪水潺潺,两边的茅草丛足有一人多高,人要是藏蔽起来,几乎很难看到他的形踪。 慕容芸亦步亦趋跟到这里,突然失去了目标,前方有一条崎岖的小道,蜿蜒曲折地通向谷底,林木高大茂密,阳光很难照射进来,地上铺满落叶和枯草,透着腐败的气息,不时还传来昆虫的鸣叫声,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虽然慕容芸内心有些忐忑不安,但职责所在,不允许她有任何的犹豫,她仔细察看地上的痕迹,双眼不停扫视着周围的动静,从腰间掏出手枪,屈身搜索前进。 前方林间突然蹿出一道身影,快速地没入密林中,径直朝谷底方向奔去,身手十分敏捷,可见他对大山环境十分熟悉,慕容芸见状,娇喝遂:“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了!” 那道身影愣了一下,回头张望,隐约见他的脸上有一处明显刀疤,两人离的很近,直线距离不到20米。 周围杂草众多,还有许多枯枝败草,树木杂乱无章,想要立刻追上他很难,因视野受限,慕容芸也不敢胡乱开枪。 眨眼间,刀疤脸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有了明确目标,她的精神又开始振作起来,沿着目标的方向,快速穿行在密林中。 不一会儿,前方就出现他清晰的身影,正飞快沿着小道朝谷底而去,这下慕容芸没有迟疑,稳定心神,果断地向他喵准,扣动了扳机。 “啪!” 一声清脆的枪声,在森林中骤然响起,在山谷间四处回荡。 只见那刀疤脸一个趔趄,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双手还不停在地上扒拉着,右脚猛蹬,拖着一条伤腿向前方爬去,地上留下一滩斑驳血迹。 枪声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附近的公安人员马上朝这里集结,不远处的黄昊天也听见动静,循声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慕容芸开枪击中目标,立刻顺着小道奔了过去,也许是初次参加这样的行动,内心十分亢奋,又略微有些紧张,忽视了对周边的观察。 一个隐匿的身形匍匐在草丛中,双眼带着阴险的凶光,注视着慕容芸的一举一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整个身子贴于地面,身上盖满了落叶和枯草,让人很难发现这里竟然还躲着一个人。 正当慕容芸从他身边掠过时,这个身影一跃而起,手中拿着一把火铳,枪托高高举起,朝她的后脑勺猛砸下去,慕容芸一声闷哼,立刻栽倒在地。 那道身形不管不顾,朝着刀疤脸飞奔而去,连忙扶起他的身体,相互携扶着又转身返了回来。 慕容芸使劲晃动着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蛾眉微锁,娇颜失色,颤抖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刀疤脸拖着伤腿,面目狰拧,呲牙咧嘴满脸杀气,另一男子表情冰冷,怒目相对,缓缓举起手中的火铳...... 08:炼制凝气丸 “呯” 枪响了,火光夹杂着些许硝烟,从枪管中迸发而出。 慕容芸美眸中露出惊恐,佩枪早已在刚才被打落在草丛中,身无长物,毫无抵抗能力,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一道身形蓦然出现,高大伟岸,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犹如一座雄壮的高塔,将慕容芸紧紧护在身后。 火铳击出漫天的铁砂,成扇形扑面而来,赫然出现的高大男子淡淡一笑,空气中突然出现此许波动,仿佛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扑扑”声响起,铁砂散落一地,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黄昊天,你,你,你不是人......”开枪男子惊恐万发,声音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丁三,你作恶多端,真是无可救药,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呀!法网恢恢,你怕是要自尝恶果,几次来招惹我,今天饶你不得!” 这赫然出现的男子正是黄昊天,听见枪声之后,他便知有大事发生,循着轨迹急驰而来,幸好来的及时,救下了慕容芸。 “啊......” 凄惨的喊叫声骤然响起,黄昊天身形一闪,夺下他的火铳,顺势扭断了他的胳膊,又将灵气侵入体内,封住他的经络,似有千万只虫蚁噬咬一般,令他疼痒不止,痛不欲生。 丁三的惨状吓到一旁的刀疤脸,受伤的左腿不停哆嗦,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瘫倒在地上,显然是被惊着了。 “黄昊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刚才......” 慕容芸从身后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切被她尽收眼底,表露出与丁三同样惊愕的表情。 她始终无法相信看见的现实,人的躯体怎么可能经受住枪弹的打击,即便是火铳,在如此面对面的情况下,不死也得身负重伤,而黄昊天不仅毫毛无损,表情十分淡然,不禁让她产生极大的疑惑,也勾起她的好奇心。 黄昊天淡然笑道:“我在此山中采集幸药,刚才听到枪响,便立即闻声而来,凑巧见到丁三欲下毒手,这才将你救下,至于你刚才所见,一定是眼花了,不提也罢。” “哦!” 慕容芸娇应一声,知道他不愿提及,便不再追问。 搜山民警的反应很快,从听见枪声到现在,不过半个多小时,他们便赶到了这里,立即给丁三和刀疤脸带上手铐,架着他们下了山。 此间发生的情况,慕容芸都向上面作了汇报,只是隐去黄昊天挡子弹的神奇画面,心里有种直觉,好像他不太愿意让人知道这些,于是替他隐瞒了下来。 见到公安出现,黄昊天悄悄隐去山林中,继续寻找着草药。 丁三被捕后,县城里一片欢呼声,大家奔走相告,甚是有人还放了鞭炮,可见他是有多招人憎恨,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眼看他也是活到头了,他的爪牙也被一网打尽,县城里出现少有的宁静与祥和。 他的靠山也露出水面,是他的族叔,也是一位大领导,眼看退休在即,就想捞点好处,任由丁三在外面胡作非为,暗中为他提供保护,这次抓捕落空也是他报的信,临老,临老,他还落个凄凉的下场,真是既令人惋惜,又让人深恶痛绝。 而慕容芸则因为这次突出表现,立功受奖,得到领导的极大表扬,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她在欣喜之余,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伟岸的身影,他高大威武,英俊帅气,舍身为她挡枪的镜头,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里。 回想起初次见面时,他言语犀利咄咄逼人,把她气的够呛,居然还敢说她是小丫头片子,让人气的火冒三丈,两种截然不同的外表,不断在她眼前闪现,想着,想着,她笑了。 铁匠铺内,一个火炉冒着白色的火焰,炉上架着一口大锅,黄昊天站在一旁挥汗如雨,神情特别专注,双手不停挥舞着一把大铲,时不时地往锅中丟着什么? 大铁锅中是一些草药,在高温的烘焙下,升起袅袅的清烟,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道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这是黄昊天研究的一种药方,功效是提神静气,能辅助他进行功法修炼,地球灵气如此稀薄,他的修为进展缓慢,如此下去,恐怕穷其一生也不会有大的改变,更别提带着宝塔去遨游虚空。 “靠!” 一股焦糊味扑鼻而来,锅中的草药全都变成炭状,这不知道是黄昊天第几次失败,他的情绪有些低落,长叹一声。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总是在紧要关头出现剧变,功亏一篑!” 黄昊天仔细思索,这个药方是他根据那三册书中记载改编而成,采集的全是烈性猛药,如:野山参、炎阳花、赤炼根、绞古藤等等,有的大补,有的略带毒性,但无一例外全是至阳之药,如此多的狠药集中在一起,想要让它们完全融为一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难怪他尝试这么久都没成功。 草药和灵药虽然都是药材,感觉药性和作用相同,其实相差甚远,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修真者的药方确实精妙,用普通草药却未必可行,只能作为参考和借鉴。 黄昊天也想到这一点,他在不断的改进和试验,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不得其法,屡屡失败,令他十分苦恼,只得停了下来,又重新阅读那三册书籍,希望能从中找到良策。 经过数日研读,他终于找到问题所在,那些烈性猛药不是不能融合,而是缺少一个媒介,至阳草药生性猛烈,秉性各不相同,若是强行将它们混合起来,结果就是互相焚为灰烬。 黄昊天大喜,寻到了根源,也就意味着离成功不远了。 他一直在大山中采集草药,储备十分充足,随即将所有药材倒出来仔细查找,希望能有所发现,药材的种类很多,他整理一遍,全部作了分类。 在这个的过程中,一朵紫色的杨花被他注意到了,它药性平和,不阴不阳,如水一般可接纳万物,药农们都戏称它为“水性杨花”,名字虽然有些庸俗,但作用可不小,它是一种极为重要的药材中间体。 此杨花用途极广,常被用于中和各种烈性猛药,黄昊天一味地强调药性的强大,反而忽略这普通的草药,所幸储备甚多,找到此媒介之药,他又开始继续试验。 各种药材倒入大锅中,进展特别顺利,黄昊天还是不敢大意,密切观察着所有变化,当几种猛药开始融合时,他立即将准备好的杨花倒入锅中,被他均匀地混杂在各种药材当中。 融合很缓快,但是很平静,经过高温作用,药材变成糊状,逐渐向内收缩,又变成一个大药团,黄昊天挥舞着大铁铲,将药团分解成数十份,并且不断地搅拌,使每一份药团都是均衡受热。 药香味越来越浓,药团缩成一粒粒拇指大小的药丸,粗糙的表面越来越光滑,颜色也发生剧变,由暗绿逐渐变青,又由青变黄,最好变成粉红色,并就此固定下来。 药丸富有光泽,犹如一颗颗粉色的珍珠,碰撞在一起发出金石之声,药材的精华已完全凝固,散发着淡淡清香,至此药成。 “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经过上百次的尝试,药丸炼制完成,黄昊天开怀大笑。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将所有药丸都倒了进去,又从中取出一颗来,那药丸浑若天成,还带着稍许余温,药香泌入体内,感觉特别的舒爽。 药丹外形特别漂亮,只是还不知道药性如何,黄昊天随手将那颗药丸送入口中,闭上双眼,仔细体验药丸的功效,过了片刻,他露出满意的微笑。 “有用,比吸收稀薄的灵气强多了,而且没有任何付作用,看来可以大量炼制。” 黄昊天口中喃喃自语,这是他尝试后得出的结果,令他十分满意。 铺子内特别清闲,他有的是时间,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再也没有发生意外,一堆堆的草药,被他变成一瓶瓶红色的药丸。 这种独创的药丸,有凝神静气的作用,有增强体质的功效,最关键的是能提供能量帮助修炼,而且效果颇佳,被他命名为凝气丸。 每天夜里,黄昊天都在服用这种凝气丸,进行功法和武技的修炼,进展速度很快,经络中充斥着巨大能量,丹田也到达巅峰状态,沉寂许久的境界有了一丝松动,他欣喜不已,更加不敢懈怠。 功力精进神速,凝气丸消耗的也很快,他每日穿越于各山林中,几乎将每条沟壑都踏了个遍,院中的草药堆积如山,张叔惊讶不已,忍不住向他询问。 黄昊天只是淡淡一笑,告诉他自己在钻研医术,学习炼药之法,张叔很好奇,虽然不知他从哪里学的医术,见他如此专注,也没有继续过问。 日子平静如水,在凝气丸的配合下,黄昊天冲破境界桎梏,达到了炼气期二阶,实力倍增,眸中闪着精光,外形更加飘逸脱俗,如同功力高深的遁世高人。 这一日,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小轿车驶到铁匠铺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白发老者,面色苍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穿着得体,目光犀利,身上透着一股威严...... 09:神秘的白衣老者 白发老者应该是久居高位,言行举止很有气势,身边跟着一位中年男子,神情谦卑,态度十分恭谨,亦步亦趋的紧随左右,看他的这些举动,像是老者的属下。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精壮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表情冷酷目光如炬,不停扫视着四周,双手叉于背后跨立在车旁,样子非常的警觉,应该是老者的司机兼保镖。 如此排场,看来这白发老者不是一般人物。 “年轻人,请问你是黄昊天吗?” 中年男子抢先一步,走到黄昊天的身边,笑问道。 正在整理草药的黄昊天听言,站起身来看了看他,又看向老者和铺外,淡淡说道:“我就是,这位先生找我何事?” 现在不是农忙时节,看眼前几人的穿着打扮,以及他们的神态气质,怎么都不像来铁匠铺打铁的人,他心里暗自嘀咕,这些都是什么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不知是何意图? “你就是黄昊天,太好了!我们是从省城来的,这位老先生是我家主人,也是......”中年男子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白发老者冷眼看了他一下,转而对黄昊天微笑道:“老夫欧阳天,特地从省城来的,是经一位朋友介绍,来请小友瞧病的!” “朋友?瞧病?这从何说起?”黄昊天一愣,疑问道。 “呵呵!”白发老者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可认得省城怀仁堂的林枫,老夫就是经他介绍来的。” “林枫?是他!”黄昊天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眼镜男来,浅笑道:“老先生,你恐怕搞错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医生?这林枫真是的,怎么可以胡说八道。” “不不不,小友别误会,你不要责怪于他,他本身乃是中医郎中,老夫重疾在身,曾多次找他诊治,但他始终不得其法,眼见老夫久医无果,沉疴日久又苦不堪言,心有不忍,便向我极力推荐了你,因此老夫特地来到此处,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请小友不必多虑。”白发老者恐他产生误解,言语有些焦急。 “哦,原来如此!”黄昊天笑道:“老人家,请随我来吧!”说完,就将他们领进院内。 张叔见院里来了客人,上前热情招呼着,又赶紧烧水泡茶,忙活了好一阵,见他等像是有事要谈,便径直回到了屋内。 黄昊天手指搭在白发老者的脉博上,时而凝重,时而沉思,又特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身份感到很好奇,诊断结果令人很诧异,这老者得的不是病,而是内伤,且深入脉络。 “老先生,看来你没有说实话,讳疾忌医可不好,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必大老远的来此,你得的应该不是病吧?经脉阻滞如此严重,恐怕命不久矣!” “啊!”白发老者面露诧异,继而急道:“小友真乃神医也,一下就查明老夫的根源所在,不知还能治否?望实言相告!” “能治!”黄昊天淡定道。 “请神医救救我家主人,但凡有任何要求请尽管开口,只要是力所能及,我们一定统统照办!”中年男子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白发老者似乎很赞赏他的举动,点了点头,又朝黄昊天说道:“小友既然能治,望不吝施与圣手,老夫将不胜感激,他之所言亦是我之所想,只要小友能够诊治,老夫定施与重谢,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黄昊天扶起中年男子,微笑道:“老先生言重了,经络我可以帮你舒通,只是你拖的时日太久,七经八脉都损伤严重,我虽有良策却无良药,不敢保证让你即刻痊愈。” “那就是说小友肯为我医治?痊愈老夫不敢奢求,只要是能保全性命,经络可以慢慢再来调理,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白发老者见伤情有望疹治,心头大喜。 “其余稍后再说,请老先生褪去上衣,我先帮您治疗吧!”黄昊天淡然道。 中年男子听言,立刻走到白发老者身后,动作麻利又十分轻柔,将他的外衣慢慢脱下,将上身显露了出来, 这白发老者的皮肤很好,肌肉紧绷,完全不像一个花甲老人,与普通青年壮汉相比也毫不逊色。 黄昊天为之震惊,看了连连点头,他将手掌放在他后背,运气输入体内,顺着经络不断前行,所遇阻碍一击即破,犹如一股暖流在体内穿行,舒通脉络的同时,也滋养着受损的部位。 随着功法不断的运行,阻滞的经络被逐渐冲开,气息开始连贯起来,白衣老者感到一阵轻松,身体特别的舒爽,显些叫出声来,经过一个大周天循环后,终于将全身经脉贯通。 “噗!” 暗伤沉积的淤血从体内喷吐而出,白衣老者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精力状态很是亢奋,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多谢恩公!” “呵呵!老先生不必多礼!”黄昊天浅笑道:“你经脉已通,还需静养,想要完全治愈也并非不可能,我还需要准备些药材,老先生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到时我会通知于你。” “如此便有劳恩公!”白发老者施了个礼,感慨道:“想不到今日能得窥神技,请恕老朽之前冒昧,我名作白景奇,省城人士,这是鄙人管家王伯,恳请恩公能去省城一叙,你有如此高超的本事,不应埋没在此偏僻山城,此乃老朽浅见,还望你斟酌一二!” 自黄昊天显露出神奇医术和功法时,白发老者心内不禁骇然,想不到他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功力更加高深莫测,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把自身姿态放得很低,从心里对他感到敬佩,甚至可以说是敬畏,并有心与他交好。 “好,我也正有此意。”黄昊天笑道:“若是有到省城,定到府上拜会,正巧还要为你准备一味药,到时可一并带去。” “哈哈哈,如此甚好,既然恩公如此爽快,那老朽就在省城扫榻相迎,静候恩公的到来。”白衣老者开心笑道。 黄昊天点了点头,突然严肃道:“白老先生,请恕晚辈多言,你伤势初愈,切莫与人动手,观你的经脉折损程度,伤你之人下手歹毒,应该是练有阴煞之功,如若再遇,还要小心提防才是。” 白发老者听言,心头一怔,恭敬道:“恩公所言甚是,老朽受教了,伤我之人乃一仇人,亦被我所伤,恐怕与我相差无几,如今我得恩公如此神医救治,只怕他没那么好的运气。” 说完,他便起身告辞,又向王伯使了个眼色,一行人笑着离开了铁匠铺,车旁的高大男子赶紧打开车门。 临行前,白衣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恭敬的递给黄昊天,坐上小车绝尘而去。 “小天,快来,你看这是什么?这难道是真的吗?”张叔见到黄昊天,神情特别激动,手中还挥舞着一个信封,口中还念个不停。 “个、十、百、千、万......天哪!一百万! ” 黄昊天上前一看,只见信封上附着一张现金支票,听张叔的惊呼声就知道,这是整整一百万的钞票,虽然只是一张纸,凭那白老先生的谈吐和举止,这绝对是真的,出手真大方,可把张叔给吓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天,你说这白老先生何许人也?怎么会如此阔绰?你刚才和他聊了些什么?可千万别干对不起良心的事,叔虽然没有大作为,可是有这个铁匠铺,也能保证你衣食无忧,你要有什么闪失?我不仅对不起你三叔,更加对不起你爹。” 张叔生怕这个侄儿去做非法勾当,不停的说教,还让他说明其中缘由。 “叔,你不必如此担心,这钱绝对是干净的,我只不过是帮他瞧了个病,如果不是因为我为他治疗,恐怕他活不过数月,也许是他心怀感激,怕我会拒绝这笔巨款,这才叫他管家偷偷留下这张支票。”黄宇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张叔惊魂未定,继而说道:“这么一大笔钱,我一辈子都没见过,你打算怎么处理它?叔的意思是先存着,然后给你买一套房,再帮你找一个媳妇,你看怎么样?” 他一心为这个侄儿好,自作主张地做好了盘算。 沉默片刻,黄昊天作出个重大决定:“叔,这个钱我一分都不要,我打算留给你和三叔,你们都辛苦大半辈子,也该享享福了,侄儿还年轻,准备去省城闯一闯。” 这是他的心里话,也隐藏着自身的想法,在见识过七重太玄塔的玄妙后,他的思想发生巨变,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懵懂少年。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寻找机会修炼,希望能尽快打开宝塔秘境空间,去往广袤的虚空宇宙,体验更加绚丽多彩的人生 修炼需要巨大的资源,凭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想要实现这个宏大的愿望,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他要去省城,去寻找更大的机遇,以换取更多的资源。 “唉!” 在知道黄昊天欲去省城闯荡后,张叔长叹一声,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叔不拦着你,我会把你三叔一家接到城里来,你就放心好了,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希望你能闯出一番名堂。” 正所渭: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黄昊天志向远大,内心早已超脱此方天地,为了尽快实现自己的理想,他要积蓄力量,他要去省城...... 010:前往大都市 “呜!” 一列长长的火车拉响鸣笛,缓缓地驶入县城火车站的站台,“嗤”的一下,火车头两旁喷出阵阵水蒸汽,列车慢慢停了下来,这是一趟驶往省城南越市的普通列车。 “小天,你要走了,叔也不多啰嗦什么?你孤身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天下之大,能人甚多,切不可逞匹夫之勇!为叔不求你能出人头力,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张叔眼角噙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 “叔,你放心吧!侄儿已经长大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个道理我懂,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会保重自己,有空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哔哔哔!” 急促的哨声响起,稀稀拉拉的旅客开始检票上车,黄昊天背起简单的行囊,与张叔挥泪告别,毅然决然地往车厢走去。 火车渐渐开动,透过车窗往外看,张叔在站台上奔跑着,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双手不停地向他招手,在车外渐渐远去,黄昊天心头一酸,感觉特别的难受。 本以为会和张叔在县城平凡度过一生,谁知天意弄人,一座意外的小铁塔,让他亲眼目睹了梦幻般的世界,令他那颗年轻的心驿动起来。 从那时起,他就有惊人的想法,不管未来究竟会如何?他都会循着本心的意愿,去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去探寻更为玄妙的未来。 “吭哧吭哧!” 火车轱辘在铁轨上磨擦出有规律的声响,窗外风景不停地掠过,到省城有近千里路程,期间要经过无数个小站,行进的速度很慢,至少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 车厢内的空气污浊不堪,烟味、汗臭味、脚丫子味......混作一团,咳嗽声、说话声、呼噜声.....声声入耳,环境实在不敢恭维。 黄昊天从未去过省城,也从未坐过火车,内心有些小激动,看着车厢内的人生百态,体会到生命的无常,这些人中有的是出门访友,有的是出外谋生,有的是归家还巢,有的是途经此地,同坐一趟车,却非同路人。 “盒饭啦!好吃的盒饭!” “花生、瓜子、矿泉水.....” 两个列车服务员推着小推车,从车厢中徐徐穿过,有不少旅客站起身来购买,黄昊天看了看,默默地拿出临行前准备好的干粮,又拿出水壶打了点开水,凑合填了一下肚子。 夜幂渐渐降临,昏黄的灯光在车厢内亮了起来,许多旅客都有些疲乏,或靠、或趴,渐渐睡了过去,黄昊天也闭上眼睛调息。 车厢中突然出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四周不停地扫视,时而翻动架子上的行李包,时而在熟睡旅客身上掏着口袋,动作大胆娴熟,显然是一伙流窜在铁道线上的惯犯。 “你干什么?” 一道怒喝声响起,有个年轻人站了起来,长得浓眉大眼,个子不高,身体却很健壮,双眼怒视着盗贼,将其中一人的手从架子上扯了下来。 “小子,别多管闲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敢管你大爷的事!”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冷冷说道。 “怎么?你们偷东西还有理了?今天既然被我看见了,那我就一定要管。”年轻人厉声说道。 争执声立刻惊动所有旅客,许多人长期乘坐此趟列车,都认识那几个盗贼,深知他们心狠手辣,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惊恐地看着他们,又默默地低下脑袋,生怕给自己招来麻烦。 那盗贼看见旅客的反应心里很得意,嚣张道:“干你小子什么事?最好闭上你的嘴,否则,哼哼......” “不可能,把你偷的东西拿出来,然后跟我去见乘警,不要妄想来威胁我。”年轻人面不改色,怒目相对。 “大哥,给他点教训,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另一个盗贼叫嚣道。 说完,几个人便向年轻人围了过来,周围的旅客惊慌失色,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纷纷离开座位向车厢另一侧跑去,黄昊天早已醒来,正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年轻人会些拳脚功夫,出手也重,转眼就放倒两三个人,满脸横肉的男子见苗头不对,偷偷掏出一把匕首,又绕到他的身后,朝他腰间就捅了过去。 “哇啊!” 所有旅客一声惊呼,又赶紧闭上嘴,目露惊恐之色,有人赶紧别过头去,不忍看这血腥的画面,心里都在想,完了,这年轻人怕是要遭到毒手。 还不等匕首插入,一支强有力的手突然出现,紧紧抓住盗贼的手臂,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为了盗取别人财物,不惜伤人性命,足见你的凶残本色,今天废去你的胳膊,也让你长长记性!” “啊.....” 惨叫声蓦然响起,黄昊天及时出现,救了那年轻人,又恨那盗贼出手阴毒,生生地捏断他的手臂,身形一晃,一字冲拳连连挥出,将另几名盗贼全都打倒在地。 幸好他只是身体出招,没有使用半点功力,否则躺倒在地的就不是受伤的人,而是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多谢这位朋友出手相助,否则我非得躺下不可。”年轻人面带微笑,不停地言谢。 黄昊天笑了笑,淡定道:“不必如此,你正义凛然不惧怕歹徒,敢于挺身而出,比这些人强多了,若非人人自扫门前雪,又怎能由得他们如此嚣张!”说完,他冷眼扫视着周围的旅客。 听言,许多人都涨红了脸,心里倍感羞愧,乘警也接到举报匆匆赶来,对着黄昊天和那年轻人简单询问后,将那些盗贼带上手铐全都押走了。 年轻人见事已了结,便与黄昊天攀谈起来,微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贺勇,省城工作,乃是一家公司的保安,刚从老家探亲回来,请问你如何称呼?到省城是......” “我叫黄昊天,杂罗县人,准备去省城闯一闯,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打算,先去看看再做决定。”黄昊天微微一笑。 “哦!”贺勇眼前一亮,激动道:“昊天兄弟,我见你身手不凡,如今又没有稳定的去处,正好公司保安部招人,不如你随我去如何?暂时也可有个栖身之所,若是将来你有更好的去处,到时再自行离开,你看怎么样?” “保安?我行吗?除了一身的力气,我可什么都不会?”黄昊天浅笑道。 “行,太行了,以你的身手做个队长都绰绰有余,工作其实挺简单,公司又在市中心,平时就是看门值班,检查一下出入人员的证件,或者在大楼内巡视,也没什么大事。”贺勇呵呵笑道。 “好吧!那我便随你看看,先说好了,如果我觉得不合适,或者是随时要离开,你都不能阻止我。” 黄昊天经过考虑,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何况公司在省城的市中心,到时联系林枫和白老先生都较为方便,于是就答应下来。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贺勇见他点头同意,开心的笑了。 两人与别的旅客调换了位置,一路上聊的特别开心,贺勇十分健谈,知道他第一次去省城,跟他说了不少关于公司和都市里的事,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次日正午,随着播音员的声音响起,一声汽笛长鸣,列车渐渐驶入火车站,那宏伟的站台和熙熙攘攘的旅客,令人感受到了大都市的气息。 “昊天兄弟,跟我来!”贺勇收拾好行李,热情地招呼着。 省城的火车站很大,出口众多,分作上下好几层,黄昊天惊奇的四处观望,紧跟在贺勇身旁,随着旅客人潮缓缓向外走去。 不远处有几道阴冷的目光射来,死死盯在他二人身上,眼眸中充满怨恨,不一会儿,又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哇,这就是省城吗?太漂亮了!全是高楼大厦,街上的车也太多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火车站外,黄昊天初次领略到大都市的繁华,即便是他亲身经历过宝塔的玄幻所在,仍就被这俗世的盛景所震撼,情不自禁的发出阵阵感慨。 “呵呵!”贺勇笑了起来,说道:“昊天兄弟,这里就是省城南越市,我刚来时也和你一样,就是乡巴佬进城,看见什么都新鲜,你比我镇定多了,想当初我一声惊叫,可是引来不少鄙视的目光。” 再看黄昊天,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下面一条蓝色裤子,脚上是一双普通布鞋,完全就是一付乡下人打扮,若不是他身材高大,气宇轩昂,还真看不出他有何特别之处。 他自小穷苦出身,对穿着也不太讲究,临行前,张叔硬往他的兜里塞了一万元,让他别太亏待自己,本想给他多拿些,被他拒绝了,身边唯一的行李,便是平时穿的旧衣服。 “贺兄弟,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黄昊天人地生疏,两眼一抹黑,现在只能听从别人安排。 “前面有公交车,可以直达公司路口,跟我来吧!”贺勇微笑道。 车站外停满各式各样的车辆,迎来的,送往的,人流如潮,两人好不容易才挤上车去。 望着窗外行人如织的都市,黄昊天心中感慨万千,有憧憬,有期待,更有勇往直前的雄心壮志...... 011:北辰的保安 公交车上挤满了人,摩肩接踵,随着车子的行进不停晃动,黄昊天眉头微皱,暗暗运起功力,将他和贺勇裹了起来,形成薄薄的一层屏障,如此便无人可以靠近他们,感觉舒适了许多,上下车的人流不断,谁也没有太在意。 “昊天兄弟,前面马上就到公司的路口,我们准备下车。” 经过近一小时的走走停停,终于到达目的地,贺勇高声提醒道。 站在街边望去,前面是一幢高达百余米的摩天大厦,外面包裹着金色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发出绚烂的光辉,显示出极尽的奢华和气派,楼顶上竖立两个巨大钢架招牌,赫然写着北辰二字。 “这就是你说的公司?怎么是如此大的一幢高楼?”黄昊天疑问道。 贺勇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吧!当初我也被吓到了,这里就是北辰集团公司的大楼,共有好几十层高,我们保安公司在大楼一侧,你先随我去报个到,随后再带你好好参观一下。” 保安公司共分三层,一楼是值班大厅,二楼为办公区域,三楼是员工宿舍,另有一间宽敞的地下室,那是大家训练的地方。 “赵经理,这是我兄弟,身手特别棒,正好公司在招人,我就把他带来了,你看行吗?”贺勇领着他来到二楼办公室,朝着一位微胖男子笑问道。 那微胖男子看了一眼,淡淡说道:“公司确实缺人,既然是你贺勇开口了,那就由你出面作保,登记完之后,带着他去找你们队长报到。” “谢谢赵经理,我这就带他去办手续。”贺勇没想到经理如此爽快,心头大喜,连连道谢。 在人事处办完手续,二人来到一楼值班大厅,贺勇左右观望一阵,又领着他走进一间闭路监控室。 室内的墙上挂满大小不一的屏幕,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坐在靠椅上,不停扫视着屏幕中的画面,眼神十分专注。 此人就是保安公司的队长,名叫杜万强,四十多岁,曾经当过特种兵,体格健硕,身手了得,为人豪爽干练,又十分乐于助人,深受同事们的尊重和喜爱。 “强哥,我回来了!”贺勇面带微笑,上前朝他大吼一声。 “吓我一跳,是你小子。”杜万强回过头来笑骂一声,说道:“你这次回家探亲,可有带啥好东西来?” “有,有!”贺勇连连点头,笑道:“我不仅带了许多好吃的,还给你带来一个人,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黄昊天,身手矫健,可不在你之下,经理让我带他来向你报到。” “哦!我看看。”杜万强站了起来,拍了拍黄昊天的肩膀,又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呵呵笑道:“不错,不错,是个好小伙子,我看就让他跟着你吧,你俩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先带他去领制服,然后熟悉一下公司内的环境,随时都可以安排上岗。” “好咧,多谢强哥!” 贺勇大笑一声,高兴地带着黄昊天离开监控室。 领完制服后,二人来到员工宿舍,公司的福利不错,住宿条件也很好,每两人住一间寝室,赶巧同室的另一个人辞职不干了,他们正好住到一起。 简单收拾一下房间,黄昊天换上了保安制服,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精神,别人穿着就是个保安,他穿上更像是个士兵,身材高大匀称又十分健壮,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得英气十足。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倒饬不得了,可把贺勇看呆了,口中喃喃道:“帅,太帅了!昊天兄弟,你这哪像是个保安呀?简直就像是个帅气十足的威武军人。” 黄昊天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浅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我也是第一次穿这种制式服装,感觉全身不得劲,太正式了,很不自在。” “哈哈哈!”贺勇大笑起来,说道:“刚开始是这样的,慢慢就习惯了,走,我带你四处转转,也让其他同事好认识你,再熟悉一下我们的职责范围。” 通过一路上闲聊,再加上贺勇的介绍,黄昊天对集团公司的情况基本了解,这北辰集团乃南越市的明星企业,在整个东海省也是首屈一指,下属的产业众多,家族势力极其庞大。 在省城这个龙蛇混杂之地,有几家集团公司特别引人注目,分别是东华集团、西厦集团、南星集团、北辰集团,各家侧重的领域不同,又互相颇有交集,关系盘根错节,非常的复杂,且都属于家族企业,实力非同小可。 “前面就是公司大堂,门口那两个同事叫李彬和陈航,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也是农村来的,人都很实在,主要负责这边的安保工作,检查出入人员的身份,明天你先随我从这里开始,慢慢适应这边的工作。”贺勇微笑道。 “好的,我没有问题,既然来到这个公司,一切就听贺兄弟安排。”黄昊天淡淡一笑。 大堂门口正值上班时间,出入的人员不少,李彬和陈航仔细查看他们的胸牌,以防外界无关人员混入大楼,扰乱公司的正常运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贺勇,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带个兄弟过来?”李彬见他们走过来,热情打着招呼。 “这个兄弟是谁?我怎么没见过?长着如此高大帅气,快跟我们介绍一下。”陈航看见黄昊天眼前一亮,笑问道。 “哦,我刚回来不久,这是黄昊天,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兄弟,现在随我来这里上班,以后大家就是同事,我带他到处逛逛,也顺便和大家打个照面。”贺勇简单介绍道。 “大家好,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黄昊天面带微笑,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不必客气,既然是贺勇兄弟,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有事你说话。”李彬微笑道。 说话间,远处一阵轰鸣声响起,很快就到大门外,从一辆红色跑车上下来一位姑娘,个头挺高,戴着一付墨镜,看面相长的十分漂亮,穿着一件黑色紧身上衣,下身是一条浅色牛仔裤,配着一双短靴,长发随风飘逸,给人的感觉十分清爽和干练。 她的脚步很轻快,转眼就走到跟前,把车钥匙往李彬手上一丟,也没有多说话,径直朝大堂走进,贺勇等人面带微笑,微微屈身行礼,连问也没问一声。 黄昊天感到很奇怪,笑问道:“这姑娘谁呀?也没见她挂胸牌,你们怎么就让她进去了?她也是这集团公司的员工吗?” “哈哈哈!”陈航笑了起来,说道:“昊天兄弟,你刚来,很多情况还不了解,刚才那位是我们集团老总的千金,李婉婷小姐,别看她外表冷冰冰的,其实人可好了,也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打工仔,追她的富家公子哥多了去了。” “是啊,听说是大学刚毕业,家里让她来公司锻炼一下,经常会有阔少追到这里来等她,听说她一个也没瞧上,现在还是单身。”贺勇浅笑道。 了解完这里的大致情况,第二天开始正式上岗,工作很清闲,主要的职责就是安保,观察和留意来往人员及周围的情况,大楼内的警戒措施很完善,各个公共区域都有探头,如果没有突发情况发生,基本上没什么大事。 既来之则安之,黄昊天很快就适应这里的生活,他身上虽有林枫和白老先生的联络电话,但却没有联系他们,只因答应白老先生的药还没配好,他准备抽空去中药店看看,尽快给它补齐了。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轮到他们俩休息,贺勇还在床上大睡,黄昊天悄悄的离开宿舍,经过一番考虑,还是决定去林枫的怀仁堂看看,毕竟他要配的药材比较难找,普通药店恐怕没那么齐全。 乘坐公交车转过好几站地,按照地图的指引来到怀仁堂,店铺门面挺大,外表装饰古香古色,站在门外就能闻见浓浓的中药味。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毕竟在里面落难时对林枫十分照顾,这么莽撞的来找他,怕有挟恩图报之嫌。 “唉!”黄昊天轻叹一声,暗道:“不管了,还是先帮白老先生配药要紧,晚了恐怕对他伤势不利,再说自己为了张叔和三叔,还收了人家那么一笔巨款,没有帮他把伤势治愈,怎么也对不起人家。” 想通其中道理,感觉轻松了许多,他迈步走进怀仁堂的店铺,立刻就被这里的药材所吸引,四周满是一匣匣不同的药材,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非常的浓烈,且品种繁多,他所需的药材一应俱全。 他环视一下,店内除了忙碌的伙计,并没有看见林枫,想必是周末休息没有来店里,在这里他发现许多配制凝气丸的药材,还有不少其它的珍稀草药,都非常有助于他的修炼,可是价格都不便宜,凭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无力购买。 配好药材后,黄昊天没有再多逗留,匆匆离开怀仁堂,他要配好药尽快给白老先生送去,做保安只是暂时之举,他要另外寻找办法,为自身修炼铺平道路。 012:初显身手 他从药店出来并没有回公司,而是乘车来到郊外,又找了个偏僻所在,只因宿舍内有贺勇的存在,配药有诸多麻烦。 药材已全部配齐,黄昊天静心默念一遍药方,便着手运功熬制,足足花费数小时工夫,共炼制出五粒绿色药丸,他仔细检测过后,露出满意的露出笑容。 此时天色已晚,为免贺勇担心,他特地打了辆的士,郊区离公司路程不短,所幸的是路上车辆不多,很快就到了城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回到公司。 “昊天兄弟,你去哪里了?一整天都不见人,你又没有电话,我都不知如何找你?省城这么大,你又人地生疏,我真的很担心你,生怕你走丟了。” 见到黄昊天出现,贺勇不停的追问,看的出来,他真的很着急。 “都怪我,省城太漂亮了,我逛着都忘了时间,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为我担心,放心,以后保证不会如此。” 黄昊天看见贺勇的表情,心里有些感动,他是真把自己当兄弟,连忙不停的道歉。 “没事,回来就好,给你留着饭,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贺勇说完,便跑到床上睡觉。 今天轮到他俩在大堂门口值勤,上班的员工鱼贯而入,大家都知道新来一个帅气的保安,对他特别好奇,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那些女职员更是眸中冒光,故意在他面前挺起胸脯,让他检查自己的胸牌。 每当这个时刻,贺勇的眼神里都带着羡慕,常常在心里自嘲,唉,谁叫父母把自己生的这么普通,人比人气死人,没办法,人家确实长的挺帅。 下午时分,一辆红色跑车急驰而来,不用看,又是我们的李婉婷小姐来公司了,还未等她车停稳,一辆黑色轿车紧跟而来。 那李婉婷下车看一眼身后,表情有些厌恶,快步向门口走来,对着黄昊天娇声冷道:“给我拦住后面那个人,别让他进来,否则我炒你鱿鱼。” 她的言语不容置疑,有些居高临下的冷漠感,令黄昊天有些不爽,穷苦出身的他,有种骨子里傲气,贺勇见他面色阴沉,向他连连摆手,示意他千万别意气用事。 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讲究的男子,梳着大背头,面相俏朗,格外的精神,一看就是个有钱公子哥。 只见他急促地朝这边走来,嘴里还嚷嚷道:“婉婷,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难道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站住!” 黄昊天一声沉喝,淡淡道:“这位先生请止步,非本公司员工一律不准入内,别让我为难。” “你个臭保安,还敢来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快给我滚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男子出言讥讽,口气十分嚣张。 贺勇显然是认识他,欲言又止,听他出言不逊,心中也有些恼怒,便不横加干涉,任由黄昊天出面处理。 “先生,我再说一遍,请你离开此地,不要影响我工作。” 本来李婉婷的态度已经让黄昊天心中不快,又来这么一个公子哥咄咄凌人,若不是考虑初来乍到,唯恐连累到贺勇,当场就要他的好看。 “凭我崔万成的名号,你敢说不认识我,今天我非得进去,你要是敢再拦着我,信不信我弄死你!”男子气急败坏,高声嚷道。 “我不信!” 黄昊天冷眼看他一下,把他挡在门外,继而说道:“我管你是谁?今天由我在此当班,认牌不认人,一定不要威胁我,我的脾气不太好,曾经有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下场很难看。”说完,身子轻轻一晃,将他震出了门外。 男子跌跌撞撞的踉跄了几步,面色煞白,口头喃喃道:“好,算你狠,呆会儿就让你好看,在省城敢惹我崔少的人没几个,你等着,马上就要叫你跪在我面前,看你还敢对我如此无礼。” 看见男子在一旁打电话叫人,贺勇吓坏了,焦急道:“昊天兄弟,你闯祸了,早知道刚才就要拉住你,这可是西夏集团的公子哥,手下养着一大帮打手,我们惹不起,要不你先走吧!等他叫人来就晚了!” 黄昊天笑了笑,说道:“放心,我没事,就凭他那个德性,我倒要看看他能叫些什么人来?正好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若是真敢叫人来,我不介意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不到一个小时,两辆面包车呼啸而来,从车上下来十几个青年,有的露着纹身,有的染着头发,无一例外的是,全都迈着六清不认的步伐,脸上就差写着两个字“流氓”。 为首的是个披着长发的年青人,外表很冷酷,眸中冒着凶光,走到崔万成身边问道:“雀少,这么着急,又是哪个小子惹得你不痛快了。” “就是那个臭保安,太不给本少爷面子,居然动手将我哄出来,如果不给他点教训,以后我还怎么有脸出来走动,把他给我打趴下,然后让他跪到我面前,事办妥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崔万成见到来人,胆色也壮了起来,面露狰狞,指着黄昊天咬牙切齿道。 许多人见此情形,都从大楼里赶了出来,贺勇见势不妙,赶紧闪到一旁,打开步话机拼命叫人,围观的人开始越集越多。 “七哥,我认识这小子,在火车上就跟我们几个过不去,若不是大哥的面子,恐怕我们都得折进去,这小子有两下子,千万不可大意。”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站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 其实黄昊天早就看见他们,想不到冤家路窄在这里碰上了,不明白他们是如何逃避打击的,看来事情绝对不简单,也许他们身后有着很不寻常的背景。 唤作七哥的长发男子走上前来,指着他的鼻子蔑视道:“你个小小保安,胆子可真不小,坏我兄弟好事,又来招惹崔少,今天算你倒霉,老帐新帐一起算,乖乖给我滚过来,先给崔少跪下。”说完,伸手就抓向他胸口。 “滚!” 一声炸雷般的怒喝声响起,黄昊天出手很快,一把抓住那七哥的手腕轻轻一扭,手臂立刻翻转过来,身子顺势调了个头,又往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把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满脸横肉男子带着几个青年,赶紧将那七哥扶了起来,崔万成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保安身手如此敏捷。 “操家伙,把他给我废了!” 那七哥目露凶光,彻底被激怒了,往地上吐一口血痰,又从腰间拔出匕首来。 他的手下听言,也纷纷拿出凶器,一群人挥舞着棍棒刀具围了上去。 “完了,完了,昊天兄弟这下肯定遭殃了,我该如何是好?” 贺勇脸色骤变,却又手无寸铁,急得团团转。 面对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黄昊天显得很镇定,为了不伤其四周围观的人群,他果断出击,一字冲拳快准狠,出手犹如重锤一般,精准地落在每个人身上。 “呯呯呯!” 拳拳到肉的声音暴响,伴随着骨裂声和惨叫声,一个个身影向外飞去,歪七扭八的摔倒在地上。 “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可是西夏集团的少主人,若是我有任何闪失?你吃不了兜着走!”崔万成害怕了,目露惊恐之色,身体不断向后退去,双腿不停直打哆嗦。 “哼!” 黄昊天冷笑道:“我说过,千万别来威胁我,你的身份对我一文不值,既然你那么喜欢让人跪下,那我就成全你,你也给跪一个让我看看。”说完,脚尖快速踢出,直接封住他的下身经脉。 “啊......” 只听得崔万成杀猪般的嚎叫,他感觉双脚完全不听使唤,刺骨的剧痛油然而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脸部扭曲变形,豆大的汗滴不停的滴落。 “哇,这新来的保安太猛了,赤手空拳打倒这么多人。” “不仅身手好,人还长得这么帅,真是爱死他了!” “公司哪里招来的保安?凭他这二下子,做保安真是屈才了。” ...... 围观的人群像是炸了锅似的,都被他的拳脚功夫所深深折服,发出阵阵的惊叹,那些女职员像是犯了花痴般,尖叫声不断。 接到贺勇步话机的喊叫,保安队长杜万强带着一帮手下赶了过来,看着满地哀嚎的歹徒,表情十分的惊讶,看了黄昊天一眼,又命人将他们全都押了起来。 “昊天兄弟,看来贺勇说得没错,你的身手果然非同一般,我确实不如你,今天也幸亏有你,否则我们保安的脸可就丟尽了,让人跑到公司大楼来撒野,恐怕连我都逃脱不了责任,谢谢!”杜万强面带微笑,朝着黄昊天认真说道。 “呜...呜...” 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快速驶来几部警车,呼啦啦的冲下几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迅速有序的展开队形,将周围全都封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