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跳就不慌张》 童年印记 第一章 脏脸蛋落江 北风吹北风，从不眷顾人。 在拉卡塔市之北，莫山市之南正中央，有一座山城，名大关。 因地势偏僻，这里的人口常年流失，人们的生活条件恶劣愈加！ 大关城清晨，朝阳的光辉洒满了整个老山街的同时，也将浅浅的暖意送了过来，路上行人纷纷。 “大婶，今天妈妈只给我一角钱，能不能多给我一根油条！”早点摊站着一个目光炯炯的小男孩，破旧的衣服，穿个破布鞋露出了几根脏兮兮的小脚趾头，手里攥着陈旧且皱的一角钱。 他就是落江，“落日双阙昏”的落，“湛湛长江去”的江！ 张大婶已经是无数次见这个如此机灵又懂事的小落江了，她甚是喜欢。 赶紧像往常一样用小纸袋装好两根油条，纸杯盛满豆浆，递给了小落江。 落江一把小手接过油条，一把小手对着张大婶摇了摇，“妈妈说，张大婶的油条可以多吃一根，豆浆不可以喝。” 张大婶笑了笑，问了一句:“小落江，为什么不能喝大婶的豆浆呢？” 落江摇摇头，“不告诉你。”调皮蹦哒蹦哒着就跑远了。 张大婶看着跑远的小落江，惬意地笑着，因为在她每天的顾客里，小落江是最重要的一个，要是哪一天见不到这个小屁孩，她的内心就空荡荡的。 每天不管卖了多少钱，她总会拿出一小部分用来做生意，其他的都存起来。在她心里，总想着给儿子攒着钱娶媳妇，好不容易将儿子养大成人，没有想到儿子两年前外出出差，却是一去不复返，至今毫无音信。 老伴前几年得了胃癌又先走了，如今家中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每天卖早点便是支持她生活下去的动力，因为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很喜欢她做的油条和豆浆。 落江回到家中，妈妈正坐在破了两个大洞的硬沙发上点着家里的存钱罐里的钱，数了一遍，又数一遍，不知落江没来之前她数了多少遍。那些几块见块的钱堆成一坨，很少见五十或一百的。 前几年落江他爸落大海还能出去每月挣个几百块，家里的生活还勉强过得去。去年工地出了事故，落大海不幸地被钢筋砖压断了一条腿，失去了劳动力，便只能待在家中。又因家中无权无势，工地老板死活不认账，硬是耍赖不赔钱。 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实属无奈，只能自认倒霉。 这个时候落大海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江儿都这么大了，不能让他像我们这样没得文化，受人欺负，一定得让孩子去上学。” 为什么落大海突然会说这样的话呢，原来落大海刚才跟邻居闲聊，大锤无意中谈起他家二年级的孩子，成绩考得很不错，老师夸他家孩子懂事，眼神里尽是炫耀。 落大海心中极其不平，不平之处不是为什么自己家的孩子没有好的成绩，而是到了上学的年龄，作为父亲，没得文化，自己却教不了他，孩子又闲游家中。 心中的一团小火花已然在邻居的话语刺激下猛地燃烧起来了。 陈永秀内心一直害怕又希望的事情终于来了，作为一个母亲，她特别希望江儿能上学，读好书，长大能够出人头地，摆脱现在极其贫穷的日子。 “可不是，我刚数了数家里的钱，刚够江儿交一年的学费，可是让江儿去上学，家里吃什么啊？”陈永秀无奈一语。 “就算家里砸锅卖铁，孩子必须得去上学。”落大海的语气严肃起来，作为一个父亲，他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比自己强，上学便是唯一的出路。 “唉，”陈永秀长叹一声，起身把钱都装进罐子里，摆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怎么，你的意思是不让孩子上学吗？” “大海，你别生气，明天我就领着孩子去城边的金沙小学报名，只是孩子能不能上一年级？他这个年龄应该去读一年级了，要是从学前班上起，那孩子就实属大了一些！” “对对，秀，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这件事你看着办。”落大海的语气缓和起来。 缓慢地走向窗台，点了一根大丰收，这种烟一盒只需要五分钱，落大海心烦的时候总会抽一根，这便是他唯一能排解忧愁的方式。 一丝丝烟雾徐徐出了窗子，并没有带走落大海的烦恼，却给家里带来了希望。 年幼无知的落江一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每次爸爸妈妈一吵架，他就特别特别安静，生怕吵到他们。 大大的花眼睛，一副天然而成的脏脸蛋儿，好像永运也洗不干净。听到妈妈和爸爸安静了下来，他便开始吃起了刚买来的油条，嘎叽嘎叽地吃着，吃得满嘴都是油油。整个只有二十几平米的破房子只有他吃油条的声音。 他轻轻地用脏脏的衣袖擦了一擦，又继续吃了起来。陈永秀走到他面前，眼睛盯着他，他意识到了妈妈来了，嘴里的油条也不敢再继续咀嚼下去。 抬起头来，很是纯真地看着妈妈，陈永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赶紧吃，吃完了去把衣服脱下来洗一洗，你看你，脏成什么样了！” 陈永秀无奈又期待地看着落江，心想，这捣蛋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明天我就能去上学喽，上学喽！”落江高兴地蹦起来。 每次在通往正街去的卡卡沟沟里，他总会偷看一个，两个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无比高兴地去上学。 在他小小的心里，一直埋有一个梦想，那便是能有自己的小书包和写字笔。 吃完油条，还没有来得及脱衣服，他就又像往常一样赶紧躲在胡同处的卡卡沟沟里，今日，他还是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了那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互相打闹着放学回来了，此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极其地想和他们一起玩耍。 “你们看，又是那脏脸蛋，”一个小朋友发现了落江，然后几个小朋友捂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看，他的脚破了个大洞，哈哈哈。” 众孩子又是一阵嘲笑声。 “别笑啦！”落江从角落里冲了出来。眼睛狠狠地盯着那几个小朋友。 小指头指着那几个孩子:“你们再笑我就告诉我爸去。” “唉，你说的不是那个瘸子大叔吗？原来他就是你爸啊，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吗？”有一个小朋友指着落江身后的落大海无心地说道。 “小瘸子，小瘸子，”几个孩子便嘲笑边走远了，因为再不回家，他们爸妈就要打骂他们了。 “啊……，啊……”落江大哭起来，这一刻他小小内心里觉得好没有面子。 落大海走了上来，摸了摸落江的小脑袋:“我们虽然穷，可是我们不打架，不骂人，以后遇到事情，我们要学会跟他们讲道理。” 小落江擦干了眼泪，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走，我们回家，明天准备去上学。”听到这话，小落江扑倒在大海怀中。 “爸爸，原来这是真的呀，江江好开心啊！” 一路上，落大海给落江讲起了他小时候亲自目睹的一个故事。 “江儿，你知道吗，我们大关城背靠险峻苍崖，苍崖下有一条通往莫山市的大江，这条江养育了大关千百户的家庭，因而被称为圣母江。 传说几十年前的夏天一个月夜，暗淡的月光倒映在江水之中，发出了不为人知的蓝色光芒，那光芒直穿悬崖之上，射向天际，持续了三天三夜才消失，大关城的人们认为那是天神下凡。” “真的吗？”小落江听得很是入神。 “当然也有这样的传说，有人认为这是有宝贝降落人间，入了圣母江之中，将会世世代代地保佑我们平安幸福，萬事如意。” “原来是这样啊，好有趣呀！”落江听到爸爸讲的故事，显得十分满足。 孰不知在圣母河深处，真的有一颗石子，蕴涵神秘之能，每当深夜，它总会发出暗淡的蓝光，以炽热的温度温暖着江河之水。 它本是宇宙里的一块神石，天地变化，斗转星移之时，星球之间产生了突变而不可预料的星河引力，它无意之中穿过万千星球来到了这座小山城。 童年印记 第二章 小落江报名上学 如期而至的春，催走了北风瑟瑟的冷。 今日的小落江特别高兴，特别欢喜，因为他终于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读书上学了。 早早起来，补了补他的破布鞋，破灰色布料的褂子上挎了个大口袋，算是他的小书包吧！ “江儿，收拾好了没有，我们该出发了！”陈永秀把一沓厚厚的钱用碎布包得严严实实，塞进了口袋里。 “来啦，来啦！”落江跑过来拉住了妈妈粗糙的大手。 “待会过去见到老师一定要问好！ “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快走！”小落江一脚跳出了大门。 陈永秀在身后紧紧跟着，生怕他撞到别人。 “江儿慢点，慢点！” 落江看到妈妈停下来眼睛瞪着他，便又倒跑回来，把自己的小手乖乖地放进妈妈的手里。 去金沙小学要经过一段极其狭窄的山路，陈永秀牢牢抓紧小落江的手，生怕他不小心掉到路下面去，因为路的下面便是那陡峭险峻的大关崖，而悬崖下正是奔流不息的圣母江。 不过这里的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存环境，大人们虽然经常督促自己家的孩子走在山路上别打打闹闹，要小心谨慎，可即便如此，每年都还是有小孩失足掉下去。 “嘀咕，滴答滴答……”小落江一路上嘴里嘀咕嘀咕哼着小曲，没有人知道他唱的是什么。 走了三个半小时左右，终于到了金沙小学门口，破旧的大门屹立在山坡上，金沙小学的牌子已是陈旧的不堪入目。 门前有个老爷爷正在打扫着卫生，看到陈永秀母子，他走了过来，“你们干啥子哦？” “是这样的，孩子大了，我想过来送他读书。” 书怀生看着落江如此破烂的穿着，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光的渴望。 “孩子今年多大了，”书怀生打量着小落江。 “五岁半。”小落江随口而出。 “这小孩一看就是聪明孩子，走走，我领着你们报名去。”书怀生放下扫把，请陈永秀母子走进了校园。 一片花草树木之香扑入了小落江的鼻儿里，他眼睛扫视着不大校园里目之可及的地方。 最能引起他注意的便是课堂中传出的孩子们的读书声。 他竖起双耳，作了一个听的姿态。 “春天里，花开了，蜜蜂蝴蝶飞来了，吃饱了，就又飞走啦……” 他欢快地鼓起了双手，笑得甚是灿烂，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没走几十步，来到四角露天的十几个平米的土培房里， “这孩子挺有灵气，老头子我很喜欢！”书怀生脱下做清洁的工作服，书文气质比越来愈加明显了。 陈永秀微微点头，表示很是感谢。 “你好，我是书怀生，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陈永秀听到此话，一下子紧张起来，“你好，我是孩子他的妈妈，陈永秀！” “快坐啊，别客气！”书怀生赶紧把自己的板凳递给了陈永秀。 “不，不，校长，我们不坐了，站着就好，站着就好！”陈永秀轻轻打理了一下头发，很显然她还是有些许紧张。 “小朋友，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哇！”书怀生一副孩子气，丝毫没有校长的架子。 “老师，您好，我叫落江，落江的落，落江的江！”落江说完乖乖地站着。 “好孩子，好孩子！”书怀生无意间看到落江破旧又补了补的鞋子，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怜悯。 “是这样的，落江今年五岁半，去上学前班有点大了，直接让读一年级怎么样，我看孩子生得聪明，应该是可以的！” 陈永秀听到校长说的跟自己想的是一样的，赶紧走上前去，给校长鞠了一大躬。 “谢谢校长，谢谢校长！”然后她拿出了从口袋里早已包好的学费，递给了校长。 “落江他妈妈，今年我们学校情况比往年要好，幸运地收到了莫山市天下教育基金会的一笔资助，刚好可以资助像落江这样大的孩子读书，学费我们是不收的。”书怀生诚恳地说道。 陈永秀听到此话，差点激动地哭起来，因为在她心里，这好比是雪中送碳一般。她连忙又给校长鞠了一躬，道了好几声感谢。 “孩子送到我们这儿你放心，自然能把他教得好！”书怀生话语颇有生气，完全听不出他是一个年过花甲之人说的话。 “书校长，麻烦您了！”陈永秀赶紧用双手握着校长伸过来的手。 听着他们的谈话，小落江也赶紧给校长鞠了一躬，嘴里还咬着四个发音不标准的字:“谢谢校长。” 陈永秀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她的礼貌还是挺周全的，她的行为也影响着小落江成为一个听话懂礼貌的孩子。 阳光午后之时，书怀生给小落江发了旧课本，填了报名信息，就让陈永秀领着孩子先回去了，说是明天正式吧孩子送过来，因为家比较远，每周放假时再让陈永秀来接！ 回家的路上，母子俩特别开心。因为小落江不仅有学上了，家里还省下一大笔开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真的是上天保佑。 同时，陈永秀耐心地给落江强调着学校里要老师话，不要骂同学，也不要跟同学打架等之类的一些事情。 因为小落江从小到大一直在自己身旁，只有她知道小落江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害怕什么，不害怕什么……身为人母，她是一定要把许多事情告诉孩子，很多道理讲给孩子，这样她的心内才会平衡一些。 下午，阳光刚好躲在了大白杨的后面，他们母子俩也到家了，落大海做好了饭菜，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落江跑进门，冲到了大床上，翻滚起来，床卡叽卡叽地响着，小落江也高兴地喊着:“我终于上学啦，终于上学啦！” 童年印记 第三章 时间晃了晃 这天夜里，冷风习习，窗外枫叶飒飒地响着！ 小落江已是熟睡，陈永秀和落大海坐在门前的院子里，想着小落江第一次离家十多公里去读书，就有些不放心！ “大海，你说孩子他一个人能行吗？” “唉，有些事情总是要一个人面对，孩子他早晚要长大，迟早有一天，他要独当一面，他要撑起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们如果不送他读书，他以后或许只能像我们这样平庸至此！” 落大海语言丝毫不拖泥带水，显然很有文化功底，他以前可是高中毕业，没有想到生不逢时，他还是改变不了父母老去的现实，当年只能留在故乡照顾病危的父母，送父母入了故土以后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最后只好留在了大关！ 五十岁老来得子，生下了个儿子，也是上天眷顾，他已经很是满足现在的生活了，只是希望孩子长大以后能有出路，不能留在这个小山城里，自己一定要把他送出去，这便是他毕生的梦想！ 陈永秀点点头，“大海，我还是不放心儿子啊！”， “你说他……”说着说着便哽咽了，然后抽泣了起来。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哭什么哭！”落大海替陈永秀擦去了眼泪，起身点了一根大丰收，不太冷的夜里，他的嘴角微微颤抖着！ 邻居家的鸡鸣叫声早早吵醒了小落江，他疯狂地从床上跳下去，洗漱了一番，边开始收拾东西了。 带好课本，装进了他的大布袋里，小心翼翼地装好他妈妈给的五块钱，这可是他一周的伙食费。 “江儿，我们收拾好了就早点出发吧！” “好的，妈妈。”听到妈妈催促自己了，他赶紧应声。 不过一会儿，他收拾好了一切，和妈妈一起迈出了家门！ 路过张大婶的摊子，陈永秀给落江买了他最爱吃的油条，也比较奢侈地给他买了杯豆浆！ 小落江小手里拿着热热的豆浆，心里特高兴，因为他很少喝豆浆，可能是白开水总是比豆浆要好喝一些，也可能他内心深处开始知道自己身处贫困之家，更应该懂得节约！ 当然后一种原因很是不可能，因为他只是一个五岁半的孩子而已，哪能懂得这些呢！ 今天的路程是和昨天一样的，只不过在奔向学校的路上，他似乎忘记了山路波折，也忘记了脚疼，小小的内心里是那种渴望得到满足的幸福感！ 当他看到金沙小学的破旧牌子时，他奔跑了起来！ “妈妈，快一点，快一点！”陈永秀走得很是吃力，五十多岁的年龄，怎么受得了这种持续地赶路！忍着腹痛，疾步走到了小落江的跟前！ 书怀生站在门口，好像知道小落江要来一样，早早就出来迎接了。 昨天落江离开以后，他悄悄地调查了他的家庭情况，心中大惊！父亲落大海是个半残之人，母亲有时常发生的血栓，生活条件更是杯水车薪！ 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教好这孩子读书，一定要帮助这孩子走出困境！ 作为一个心怀天下的先生，他不远千里来到这个破山城，当他看到这帮成百的孩子们渴望光的眼神，他不得不留了下来，从最初建立这个金沙小学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五年了，也送了将近三千多个孩子走出了这个小山城！ 他便是书怀生，朔州莫山市最高学府莫大的前任校长，二十年前消失于莫山市，直到今日。很多人们只听说过他的传说，却不曾见他的踪迹！例如八洲际赛的最高文学奖，天下教育事业的终身成就奖……光是前面这两项荣誉，任何一家知名学府的院士都不能望其项背，不能与其相提并论。更可怕的是，得奖那年，他才刚刚入不惑之年！ 书怀生笑着迎了上去，“小落江你来了！” “老师您好！”今天的落江站立得很直，很是标准地给书怀生鞠了一躬！ “落江他妈妈，孩子就交给我们吧，您放心，一定能把他教得好好的！” 陈永秀不善言辞，多说了几句感谢之后，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小落江给妈妈招着小手，示意请妈妈放心，自己会好好学习的。 离去的时候，陈永秀还是不出意料地哭了，本来就不知道会陪落江到哪一天，如今一周才能见一次，她怎么能忍住不伤心不难过呢！ 不过小落江没有哭，他很是坚强地看着妈妈走远了。 书怀生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像是自己小时候的缩影，如此之小，就如此懂事，将来必是大才之人！ “走吧，小落江，我们去上学读书了。” 书怀生领着小落江走进了金沙小学，走进了一年级的教室里。 当全班同学看到这个新同学时，热情地鼓掌欢迎起来。 从那一刻开始，他是一个小学生了。 小落江也在这里开始了他的生活和学习，从开始学会第一个字“人”，第二字“生”……，到后面的很多很多字:“知”，“理”，“爱”…… 从学会一二三四五到数的加减乘除，理解分数加减乘除到分数的基本性质，再到掌握平面边形的周长面积计算方法…… 从念读“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简单的童曲，到赏读“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蕴涵哲理的古诗…… 从默吟《树和喜鹊》的故事懂得人需要同伴，需要朋友。如果我们拥有了朋友就可以远离孤单，变得更加快乐的道理；赏析《穷人》体会到穷人的物质生活是贫乏的，但他们的精神生活是充实的。要对身边需要帮助的人给予自己的关怀，伸出自己热情的双手帮助别人的美好品质…… 与此同时，他对待老师和同学也很是礼貌，不骂人，不打架，每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很多时候书怀生也会悄悄地教他一些初中知识，让他比起其他同学具有更广阔的视野，因此，他也成为了金沙小学最有潜力的学生。 时间一晃而过，春风吹走了好几个秋冬，落江也慢慢地长大了。 五年光阴转眼匆匆流逝，他也从一个懂礼貌的小落江变成了一个懂事的落江同学了。 童年印记 第四章 大关崛起 这五年里，大关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革，大部分家庭拆了原来的土培房，已然住进了砖房子，还有的人盖起了二层小洋楼！这让很多人很是羡慕，不过光是羡慕是没有用的，只有拼命赚钱，才能比别人更好。 因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大关城虽然属于莫山市中最偏僻，最穷的城市，可依山傍水，近五年来，不知什么缘故，农民的柑橘和苹果的产量比原来多了五倍有余，大家的生活渐渐地富裕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大关城的房价一日千里，比原来高了十多倍，外来人口与日俱增！目前为止，已经从原来的几千户已经发展到十万多户了。 落江家里破旧的房子也慢慢地修得越来越结实，因为陈永秀和落大海劳动力有限，种的柑橘和苹果比其他街坊四邻少得多得多，自然是收入得少。 不过三餐温饱还是绰绰有余的，落江也有了自己的新书包，新写字笔。每天佩带着红领巾，走在大街上，十分精神抖擞，是最靓的仔无疑了。 “大婶，给我来两根油条！”落江习惯性地递给了张大婶两角钱。 “小屁孩，回来了。”张大婶说着把包好的油条递给了落江。 五年了，张大婶的油条和豆浆依然是原来的价格，不同的是，她除了早上来，下午也会来卖。 她现在有了新的手艺了，考的麻辣烧烤那在整条长街堪称一绝，这几年下来，是应该攒了不少钱。不过这是街坊四邻的猜测，她穿的甚是朴素，住的地方还是原来的老宅！ 前年莫山市zj教育集团投资突然在大关城中新盖了一所小学，初中，高中一体的学校，名金沙。 想来是有心之人发现了书怀生的存在，特地跑到这深山老林之中来办学校，特地聘请了书怀生作为这所民办学校的校长。 本来书怀生是不愿意的，可是看到自己亲自带大的孩子们那无助的眼神，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唯一的条件就是给原来金沙小学的一百零八个孩子全部免掉小学到高中一切费用，这对于zj集团而言，简直是风吹鹅毛的小事，不值一提。可对于这一百零八个孩子的家庭，简直就是雪中送碳！ 落江也有幸来到了这金沙读书了，身为六年级的他，依然能名列前茅，说得更确切一点，他一直是第一名。 金沙在书怀生的带领下，用了仅仅两年时间迅速崛起，再加上zj集团的投资，短短两年，竟然又盖起了四个校区，分别坐落在大关城的四个城角。收纳了除了大关城之外，还有大盐，大昭，大鲁等好几个县城的孩子，全部学生加起来足足两万之余。 当然好多学生是慕名而来，因为书怀生的踪迹早已被有心之人传遍了莫山的每一个角落。 童年印记 第五章 小落江被牵手了 随着年龄大了，书老已然是白发苍苍，不过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十足。 今日，他像往常一样叫来了六年级一班的小落江。 “师傅教你的《春江花月夜》，《长恨歌》有没有背熟？” “还没有呢，老师！”小落江直言不讳。 这也不能怪小落江，作为六年级的小学生，每天除了被师傅逼着学习初高中化学，物理，数学知识之外，还要去学习深刻难懂的古文，古诗。相比其他孩子，压力实属大了太多太多！ 不过小落江很是爱好学习，书怀生吩咐的学习任务一直以来都很用心地做。这两首诗是他记不住的为数不多的两首，可能是篇幅太长，意境颇有些深奥的缘故。 “嗯！不是说今天来就要考你的，怎么还没有记住！”书怀生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小落江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师傅？”小落江是书怀生此生决定培养的最后一个徒弟，即便是有时候力不从心，可还是倾尽全力地关心和帮助他的小徒弟。 小落江微微低下了头，“这周好几天里，都有女同学给我写小纸条，我有些力不从心。” “嗯！”书怀生听到这话，重重地嗯了一声，内心却是极其震惊，他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说力不从心了，他十分不能理解，这简直惊吓到了他这个老头子。 不过另一面，他觉得落江真的长大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老师教我懂事，尊重人，我觉得不回复那几个女同学就是不尊重她们，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回复她们。” “什么，给你写纸条的女同学还不止一个，你还打算回复她们！”书怀生此刻的心情无法形容。 “告诉师傅，是哪个班的？” “老师，这个我不能说，我得保护她们的隐私。” 书怀生看着小落江头也不敢抬起来，想笑又故作正经。 “这样吧，你回去好好拜读一下这本书，然后你就能找到怎么回复她们的答案！”书依生顺手从书架上拿过来一本书，尼娜拉里十的《自爱的艺术》。 小落江接过书慢悠悠地走出了校长办公室，带上了门，离开了。 “哎呦，我这小徒弟！”书怀生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看来是教给他太多高深的东西给影响了。 他才会在这种事情上毫无思维，不知如此处理。在书怀生眼里，落江可是一个绝世之才，天下找不到第二个。六年级的智商，求解牛顿定律和万有引力问题轻而易举，方法独特，就连近几年的数学高考压轴题也几乎很少难倒他。 这让书怀生很是自豪，他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培养出这种天才，再过几年，说不定会高过自己的水平。 这件事情也只有他和落江两个人知道，因为他的嘱托，落江从没有向任何人前提起师傅传授他初高中所有文化课知识这件事。 不过越是聪明的落江，越让他担心。因为他认为人的情商和智商总是平衡发展的，像小落江这样智商极高的孩子怕是以后会遇到很多困难。所以他希望落江低调，希望他谦卑。 毕竟自己也老了，还有几年能教导他呢，有几年能给他遮风挡雨呢？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到操场上一个又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心里很是不踏实。 和孩子们相处得越久，就越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他能明显得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如果某一天自己突然离开了，那当年金沙小学一百多个孩子是否在这里还能持续受到独有的资助？ 轻轻地长叹了一声，便又忙碌起来了。 …… …… 落江现在所处的是重德校区，离家只有一公里，每天放学他都能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他还在苦思怎么回复那几个女同学！ 这个时候，“落江，落江！”身后一个双马尾背着粉色书包的小女生追了上来。 凌萱甚是可爱，白皙的皮肤，双眼皮，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水灵灵的花眼睛，她是落江的同班女同学。 “呀呀，你跑那么快，我追不上呦！”她习惯性地走在了落江旁边，勾起了他的小手，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专门拿起落江的手跟自己的小手五指相扣起来，两个人并排慢悠悠地走着。 这小落江不知道咋的了，竟然不知道躲闪，甚至有点认为理所应当啊！ 远远看去，这两个孩子真是和谐极了！ 凌萱家是三年前从大鲁搬到大关城的，听说那里常常大雨连绵，洪水泛滥。她家很是富裕，在这儿买了小洋楼，正好住在落江家附近。 她妈妈凌妖颜经常夸奖落江这个孩子又懂事，有礼貌，老是跑到落大海家串门，三串串两串串就混得十分熟了。 凌萱如此小的年龄，颜值是一绝，天然天成，风尘中迷人的小可爱。这颜值完全是得到了她妈妈的亲传，凌妖颜，妖颜惑众，人如其名。 除此之外，她妈妈还每天给凌萱教着怎么去和落江哥哥玩，怎么去牵落江哥哥手，怎么去和落江哥哥亲近……小凌萱很是听话和单纯，她妈妈怎么说的，她便照着做了！ “妈妈，爸，我回来了！”落江脱下了书包，放在了软软的沙发上。 “听说你们学校要搞徒步拉链活动了！”落大海走了过来也坐在了沙发上。 “嗯，爸，是下周周一。” “这么快，就只有两天了。”陈永秀把刚刚炒好的四个热菜端上了桌子，其中还有落江最喜欢吃的鱼香茄子。 “儿子，你猜一下今天有什么惊喜？”落大海的双手一直放在背后！ 小落江尽管心里还想着今天的事情，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爸，我猜不到啊！告诉我嘛！” 见爸还在逗着自己玩，“妈妈，你看爸他欺负人！” “别逗孩子了，快给他吧！” 落大海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白色的条纹相互对称，脚底是具有弹性的防磨滑泡沫。 落江一下子高兴地跳起来，冲上去就给了爸一个拥抱，给妈妈一个抱抱。 拿过鞋就赶紧试穿了起来，不过片刻，他已经穿好鞋子在地板上面蹦了好几十下。 “谢谢爸，谢谢妈妈，江儿很喜欢这双鞋！” 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共进了这周五的晚餐，而院外，黄昏的天空被笔墨渐渐染上了几笔，不见了晚霞和夕阳的分隔线，吹过的夜风用厚厚的灰积云悄无声息地盖上了这片天。 童年印记 第六章 远足拉链 从以前穿着露脚趾的破布鞋到现在能够拥有自己的新运动鞋，对于落江来说简直就是幸福来敲门了。 穿上运动鞋的那天晚上，他整夜舍不得脱掉鞋睡觉！ 就觉得这是个梦似的，原来自己也可以拥有新的鞋，这五年来，这是爸爸妈妈第一次给自己买新鞋，落江的小心脏上似乎种了个开心果一样，整天时不时地在傻笑。 其实就算没有那双鞋，落江也会在寒冷的日子里经常看看太阳，心就不知不觉暖洋洋起来。 六年级的他已经可以调整自己的情绪了，他不像其他的小朋友那么纯真和幼稚，在他身上，看到更多的是一个男孩子的脱变。 比如他有时候就会主动去帮张大婶忙，张大婶也会经常给他一些烧烤作为回报。可在落江的心里，他不是为了得到烧烤而去帮助张大婶的，更多的是想陪陪这个年迈的大婶。 每次上学的时候总是看到她孤零零一个人从麻亮的夜中走来，他仿佛能体会到这样的老人孤单单的心境。 要是没有这份差事，她这个年纪又能撑个几年呢？这个谁也不知道！ 这个周末，落江穿着新运动鞋跑遍了整条街，似乎是在炫耀他的新鞋子。 时间转瞬即逝，周一的远足拉链已经拉开了帷幕。 重德校区绿化的操场上方队整齐，两千多个六年级的小朋友齐聚在一起，身穿红白相见的校服，佩戴着红领巾，整齐划一。 随着气势磅礴的拉链动员宣誓词结束， “最后有请书校长致启程词。”主持人随即说道。 众人见主持人将支架话筒轻轻地摆放在书怀生身前的桌子上，调整好了音量，便转身回到了主持台。 书怀生今天的姿态是笑容满面，格外和蔼可亲！ “亲爱的小朋友们，我是你们的书校长！”书怀生亲切地问候了所有的小朋友。 “书爷爷好！”所有的六年级小朋友齐声回复道，他们喜欢有这样一位爷爷的存在，在他们小小的心里，这个爷爷如神一样伟大。 “今日，我们终于迎来了六年一度的拉链远足活动，孩子们有没有信心？” “有。”孩子们的回音响彻云霄！ “希望孩子们今日能够玩得开心，一路顺风，平安归来，现在我正式宣布，金沙六年级全体同学远足拉链运动节正式开始！” 随着号角吹响，旗帜高举，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 按照计划的安排，远足拉链从重德校区出发，跨过大关圣母河，绕过金沙路，穿过前壁崖，一直抵达金沙故地，再原路返回。全程基本都是山路，曲曲折折，共计九十华里，对于这群小朋友而言，实属是一场极大的挑战。 可越是有挑战，越能激发孩子们的兴趣。远远看去，每一个小朋友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眼神之中无不体现出新一代少年，坚持拼搏的斗志！ 学校为此提前规划了路线，安排了将近五十多个保安全程组织保护孩子们，一百多个交通警察在每一个关键路口开路，还有一百多个老师照顾陪伴这些孩子们。 另外还准备了二十多辆急救车和护卫车全程跟随……可谓是用心良苦，未雨绸缪。 这帮孩子们在老师的组织下，谨谨有序地前进着。 红歌，童瑶，诗歌……的声音响彻回荡在整个大关之中。 童年印记 第七章 风起了 “痴以彤，你到后面去，我要和落江哥哥走一起！”凌萱趁着班主任孙睿不注意赶紧溜到了前面。 “奥，好吧！”痴以彤没有争执，很是安静地走到了凌萱的位置上跟同学们步调一致地走着。 孩子们自然是孩子们，他们小小的内心世界里还是没有持续的意志力能够支撑着他们坚持下去。刚过圣母江，仅行十华余里，就有个别班的小朋友走不动了，他们嚷嚷着脚疼，肚子也疼之类的理由，不管他们是真的疼，还是心里觉得疼，老师们第一时间叫来救护车，直接就把他们拉回学校去了。无论如何，孩子们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即便是学校给最终坚持下来的班级，按照人数多少排名次，会颁发荣誉和证书。部分孩子们还是依然会选择放弃，他们内心的荣誉感在这个年龄还是很脆弱。 队伍打头的是国旗班，后面紧紧跟着601班的小朋友，他们是整个学校的尖子班，名为凌云班。路过街道上的房区，水果摊，坐谈闲聊的大爷大妈……他们总会整齐划一，气势恢宏的呐喊出他们的口号:“一班一班，团结拼搏，勇往直前，挑战自我，超越梦想！” 602班的小朋友更是不甘示弱，一班口号一响，他们紧接着呐喊出班级的口号:“团结拼搏，勇争第一，我能！横刀立马，勇创新高，我行！” 三班，四班……口号声一个接一个，犹如浪潮涌进，一浪更比一浪强。 大关的地势高低不平，道路大多数都建立在半山腰上。 孩子们走在路上，那气势磅礴的口号声从山上传下来，给这座烟云蒙蒙的城市带来了生机，带给了希望。 孩子们走过圣母江时已经有一个钟头，已经很是疲倦了，对于他们来说，还要再走三个这样的路程才能抵达金沙故地。 不过还好，他们提前准备了水杯，算是行军路上的慰藉吧！只有到了金沙故地才有补济，停留在山路上又不安全。 “同学们，加油哦！” “胜利就在前方！” “坚强起来，你们是英雄的儿郎！”……老师们的助威加油声，鼓励着疲劳的孩子们砥砺前行着，可是前进的速度却是慢了很多。 又过一个小时半，大部分孩子们终于绕过了金沙路，行程也已过半。而另一部分不是在半路上摔倒碰了，就是脚疼的难受哭着喊着不走了，被学校的护卫队人员架上了车拉回了学校。 接下来就是最艰难的前壁崖，崖上的路像个倾倒的碗，随时都好像要掉下来一样。不过几十年来，它从来没有出现过故障。 “全都有，前方前壁崖，所有同学缓步前进。”两侧的引路员甩着旗帜指挥着这绵延的队伍，老师们的脸上强忍地隐藏了不言而喻的难受，强忍着酸疼，时不时嘶哑地呐喊着“孩子们，我们一定能抵达目的地，一定能成功的！” 剩下的这帮孩子在队伍中，也是很乖，行军的路途中，时不时就只有一个两个地被拉回去了，他们好像有那种乐此不疲的感觉，依然碎碎杂杂地说着彼此的小事情。 “落江哥哥，你长大了，喜欢什么的女孩子呢？” 落江漫不经心地走着，随口说道:“反正不喜欢你这样的！” 凌萱嘟嘟嘴，“哼”，哼了一声，牢牢地抓住了落江的手。 “我不管，我就要跟落江哥哥在一起。” “羞羞羞，你们两个真不害臊！”后面有几个小男生和小女孩在翻白眼。 落江也没有刻意甩开凌萱的小手，只是慢慢地挣脱了她的手，这个时候，凌萱又一把抓了过去。 落江又挣脱，凌萱又抓住，落江再挣脱，凌萱再抓住…… 反反复复好多次，落江不耐烦地说道“你居然这样，凌萱！” 然后牢牢地抓紧凌萱的手指头用力捏了起来， “啊，啊啊！”凌萱一下子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孙睿赶紧跑到了凌萱的身前。 “老师，落江哥哥他捏我！”凌萱这话的口气不像是六年级的学生，更像是一二年级的小朋友。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她妈妈教给她的。 “老师，是她的手主动地放我手里，我不愿意，她偏要这样，我只好捏她了。” “咳，这点小事，别哭了，凌萱，你回你的位置站，故意跑到前面来干吗？”孙睿亲切感十足。 “可是，老师，我……”凌萱有了小女孩的羞涩，她本想说只想走在落江哥哥身边，却结巴地没有说出来。 “好吧，好吧，只要你不哭，就站这里行不！” “好的，谢谢孙老师！”凌萱给孙睿比了一个爱的小心心。 孙睿哪能看不出一个小女孩的心思呢，看她还小，就依着她了。 见他们俩不闹了，她便又跑到队伍中间，看看哪个同学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心操了一地，生怕自己做不好。 “你别闹，我就不捏你！”落江轻轻地抓起凌萱的手。 “好的好的，落江哥哥！”小凌萱开心得意地笑着。 “你看他们两也牵手了，我能不能也牵牵你的手。”小锤试探性地问了问身旁的杨含桃。 小锤肉嘟嘟的小手向杨含桃伸了过去， “啪！”一声，直接被杨含桃给打落了！ “就你这样，本姑凉还看不上呢！” 接着又补充道“你看看人家落江，学习好，长得又帅气，你这锤子又胖又矮，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路寒是打铁匠二锤的儿子，因此被人叫做小锤，因为他平时吃的很多，又不运动，现在一米五的身高却有足足一百多斤，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儿的。 但是他很聪明，不然也不会进凌云班。意志力也很是强大，按道理来说，走了将近三小时了，足足三十华里了，班级里最先撑不住的应该是他。可真实的情况是，一班五十个孩子，已经走了十五个了，他却还在坚持着，实在让人敬佩。 “胖锤子，可以啊，如果不行就给老师说哦，你看这大汗淋漓的！”瘦个子的陆文说道。 陆文和路寒是很好的铁哥们，经常互相吹牛，互相打击。 “还好，还好！”锤子眯着眼睛笑了一笑。 身后的痴以彤好像是在听着同学们的谈话，又似乎是在想别的事情，嘴巴干干的，精致的五官上由于长途跋涉的缘故微微地少了点生气。 这个时候孙睿老师关心的眼神向她投来，她矜持地一笑，如春天的花一般美丽。 前壁崖上山路波折，孩子们的脚很是受不住，大多数孩子已经到了他们的极限。随着行走时间的越来越长，每个班三三两两的孩子们都被护卫车拉回去了，各班的人数将近走了一大半有余，抵达前壁崖中部时，剩下来的同学仅不到五百人了，说实话，对于这帮孩子，能够坚持如此之久，可谓是很强大且令人震撼了。 这帮孩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光，即便是前路仍然漫漫，也还是毅力前进着。 老师们更没有一个放弃，他们陪着余下的孩子们走着这条磨炼之路，毅力之路。因为他们是金沙的老师，为人师表，“重德”的理念在他们的心中便是信仰。 将近午时，雾云移步到了这帮孩子的头顶之上，山路上花草树木微晃，风起了。 童年印记 第八章 抵达金沙故地 虽然风不是很大，可孩子们在前壁崖路走得愈加辛苦了！ 护卫队队长莫山见乌云已然布满了孩子们头顶上面的一大片天空，推测可能要下雨了。 “要不把孩子们拉回去吧！”他走到侯副校长面前建议道。 “这个我做不了主，是书老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抵达金沙故地！”侯校长也很是为难。 这个时候，雨伴着风开始来了！出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现在的这种情况根本没有料想到。 何领队也走了过来，“侯校长，怎么突然下雨了，要不把孩子们拉回去吧，不然出了问题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这……”侯校长拿出手机准备请示书老！ “书老，您好，我们已经到了前壁崖中段，这边已经下起了雨，要不要考虑把剩下的孩子们拉回来！” 书怀生考虑片刻，坚定地说道:“孩子们需要这样一段经历，这样一次刻苦铭心的磨炼，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创造绝对安全的环境，除非他们自己放弃！” “好的，书老，我懂你的意思了。” 侯德明挂了电话，“别在讨论这件事了，坚持下去。” “你们两个通知所有的带队老师，一定要照顾好孩子们，如果有不舒服，不愿意再走下去的孩子，立刻送回学校去！” “好。” …… 一路上的松柏和乔木疯狂地摇晃着，孩子们顶着风雨艰难向前。 601班的队伍中，落江牢牢地抓着凌萱的手，即便是脚已经很酸了，可还是一小步一小步地前进着。 凌萱跟在身旁，时而看看落江哥哥，时而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内心毫无退缩之意。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凌萱一样，行军又过五华里，五百多人只剩下两百人不到了。每个班基本上不到十个孩子了，身旁便是老师和保安叔叔！基本上大人们孩子们的人数都持平了，可以说每个孩子都能分配到一个大人来照顾。 而一班，只剩洛江，凌萱，痴以彤，路寒，陆文五个孩子了！ 孙睿和其他几个老师们给孩子们唱着红歌，鼓励他们前进着，雨声之中仍能听见她们亲切而温柔的声音。 孩子们一个搀扶着一个，极其团结，体现了金沙顽强拼搏的精神。 这些剩下的孩子们也在这一刻，领会到了远足拉链真正的意义。 下午一点半，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穿过了那艰难险阻的前壁崖，此时雨过天晴，风也静静地停了。 孩子们笑得甚是灿烂，凌萱拉着落江的手，欢快地跳着，她忘记了难受，忘记了脚脚的疼痛。 他们纷纷脱去身上披着的雨衣，小步走得更快了，因为他们看得见不远处的金沙宿营地，在那儿早早准备了热乎乎的午餐和各种饮料，水果汁。 侯德明老远就看见了书怀生，大声喊到:“书老，剩下的孩子们已经全部平安带到了。” 书怀生迎了上来，“小侯，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非常满意。” 说完给侯德明竖了一个大拇指，侯德明很是自豪，内心深处极其满足，金沙八个校长中，他是第一个得到书老的称赞。 接下来，孩子们，老师们，所有为这次活动付出努力的工作人员尽情地享受着丰盛的午餐，每个人都吃得很多。 “落江哥哥，来，张口！”凌萱拨了一片橘子递到了落江嘴里，落江腼腆地笑了，不过这一刻，他很开心。 痴以彤坐在他们身旁，静静地吃着饭！ “锤子，来，张嘴！”路文也拿了整个橘子塞到了路寒的嘴中，橘子太大，没有咬住，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沾了一圈泥土，五个孩子围在一旁，笑得欢天喜地。 童年印记 第九章 七年后 当孩子们正在用餐之时，圣母江中暗流涌动，一个接一个气泡翻滚上来，江底百米深处，那从星河而来的石子散射出巨大的能量，朝地底深处而去。 四周鱼、虾、蟹等江中生物皆以逃散，没来得及逃的已经浮上水面随江水而去，而江水水面仍是绿如蓝，一道一道的涟漪不断地推向悬崖峭壁，十分地和谐。 与此同时，大关四周众多山脉地底千米深处已经出现了裂缝，那裂缝正以不确定的速度向上而来。 …… …… 金沙故地，“吃得好饱啊！”路寒伸了个懒腰。陆文拍了拍他那肉肉的肚子。 同学们基本上已经吃完了，体力也恢复了很多。 “同学们，吃饱了没有！”孙睿老师走了过来。 “吃饱了。”五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集合。”何领队大声喊到。 老师和同学们纷纷跑了过去，几分钟便谨谨有序地站好了。 “下面有请书校长讲话。”何领队把扩音器双手递给了书校长。 “孩子们，首先我很开心，你们让我看到了新一代接班人的朝气和活力，可是我们这场拉链活动仍没有结束，接下来，我们将面临更艰难更巨大的挑战，你们有没有信心和毅力走回学校？” 书怀生铿锵有力地问道， “有。”孩子们的声音有点弱小，显然他们也有些胆怯。 “孩子们，你们是我们未来的希望，遇到困难千万不要退缩，我们一定要鼓起勇气，一定要加油！”书怀生握住拳头，举起右臂。 “来，同学们，跟我一起呐喊！” 同学们也纷纷举起手来，握紧自己的小拳头，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相信自己，一定能行！”书怀生的声音特别沉重而具有感染力。 此时的全体同学和老师，工作人员也一起呼喊起来。“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定能行。” 声音更是气势如虹，响彻云霄。 书怀生微微一笑，点点头，很显然他很满意这帮可爱的孩子们。然后把话筒还给了何领队。 何领队接过话筒说道:“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收拾东西，然后出发。” 时间转瞬即逝，队伍的大旗重新游荡在山中，金沙六年级的师生踏上了归程。 这次归程书怀生也亲自加入了队伍，尽管年龄大了，但是看起来依然精神抖擞，他的加入带给了老师们和同学们更多的力量。 歌声口号荡漾之中，他们便又入了前壁崖，在师生同心协力之下，他们一路披荆斩棘，最终是很顺利地穿过了前壁崖。路过金沙路，同学们的战歌重新响起，街头的大爷大娘纷纷给孩子们竖起大拇指，这给了他们十足的信心。 霞光从天城大泻下来，照在这帮汗水淋漓的孩子们身上，成了大关城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孩子们脸上洋溢着笑意，一班五个优秀的孩子也因经过这样的历练，彼此之间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因为他们内心清楚，他们之中少了谁，也不会轻易走完这段童年之中最值得回忆的远足。 黄昏时分，他们顺利过了金沙路，又来到了蜿蜒的圣母江路，江上的路交叉口很多，不过交警叔叔还在原地等着接他们，红领巾的队伍纷纷给叔叔们打招呼，这画面太美了。 而此时此刻，那裂缝已然距离地面只有五米之远了，地面已然开始了晃动。 书怀生走在队伍的前面，一眼览去，眼前的这座山正在轻微地晃动。一股紧张感油然而生，他把眼镜扶正，再认真看了一眼。 “全都停下！” 接着给何领队说道:“所有的老师和工作人员赶紧拉好同学们的手，一个孩子一个大人！” 何领队不知为何，赶紧跑着去传告了。 不到一分钟，孩子们全都被工作人员，老师们拉住了手！ 桥面已晃动起来，众人皆惊吓起来，不过有书校长亲自组织，队伍纷纷掉头退回金沙路。 只听一声山脉崩裂的巨响传来，书怀生瞪大了眼睛。 大关四周的山峰猛烈地将地面震踏了，千米，百米，十米，一场地震向大关袭来！ 路人行人乱窜，车辆撞击，一片混乱！ 书怀生环看四周，长叹:“大关要没了。” 他跑着小步向落江跑去，孩子们已然哭成一片。 “落江徒弟，小徒弟。”气喘无力地呼喊着。 “砰”，从书怀生前面裂出一道大缝，他掉了下去。 紧接着桥路，房区，大关城，瞬间向地面陷了进去。 一片凄凉，无助地哭声，地动山摇，惊天动地。 …… “莫山市电视台第一时间为您报道，十八点五十五分三十秒大关发生了9.0的大地震，震时两分钟，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强烈呼吁社会各界人士第一时间赶到大关救援。” 当地震画面转播过来的时候，整个莫山市静止了，没有一个人不为此伤心，痛惜。主持人报道完已是泪流满面，泪水滂沱。 震级9.0，震时一百二十秒，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没有人能够承受如此地打击。 附近的大昭，大盐等各个城中，消防大队，警辅大队，公安大队，各个医院医生护士已在地震后十分钟集结完毕，飞速赶往了大关。 而莫山市的一切飞机都停运了，全部装着救援物资已在下午七点整赶到了大关。 摄影机的画面里，大关已是一片废墟，被断裂的山峰压着，大部分浸泡在圣母江之中。 另外从中齐市，哈云市，丽乌等多个市出动了大量人力，正在向大关赶来。 大关城中，破旧的院子里，落大海被山峰上崩落的巨石强压着，只剩下一口气了，却他却死死地支撑着那巨大的石头，因为他的身下便是他的妻子陈永秀。 “大海，别说话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江儿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陈永秀泣不成声。 “但愿，……如此。”落大海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他遗憾的一生，因为他还没有看着落江长大，没有来得及看到落江成家立业。 “大海，大海……”撕心裂肺地声音从巨石下传出来。 七点五十分，一万多个消防员已然到了现场，消防员听到了唯一仅存的声音，赶紧跑了过去。看到一个伟大的身躯下一个落魄的妇女，立刻开来吊车吊起了那块巨石。 陈永秀得救了。 “电视前的观众大家好，现在是晚上八点钟，我是本台的记者诺夏，幸运地我们救出了一位妇女，应该是只受了点轻伤。” 陈永秀站在镜头前，跪了下来。“好心的各界人，我的孩子叫落江，请你们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照顾好他。” 她重重地给电视前的观众磕了三个响头后，吐血而倒，当医护人员赶来时，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便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出来之时，撤走的压力让她的血管瞬间破裂，对于原本就有血栓的她简直是雪上加霜。她支撑到了最后一刻，对她的孩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镜头里，一位母亲泪流满面，哭喊着要让他的儿子活下去，这画面是世上最凄美的，最感人的。 电视台前的观众看到陈永秀的样子，无不悲痛万分。 废墟之上，万千灯火，直照十天十夜。 在各界人士的努力下，救起了一万多人，其他人便“杳无音信”了。 那天夜里，凌萱在河里幸运地避过乱石，幸运地爬上了岸。 她在被救的人群中找到了她的妈妈。 凌妖颜抱着受惊而呆呆地凌萱，哭得妖颜丧失。 幸好她找到了女儿，不然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只听见那夜凌萱一直在喊:“落江哥哥，落江哥哥……”不知道她喊了多少遍。 …… …… 七年后，莫山市光辉小区院子里， 一个橙色的长卷发自然服帖在背后，玫红色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娇躯修长，玲珑有致，穿着一条白色滚金丝的连衣裙的女子，接到了莫大的录取通知书。 青春难再 第十章 忆起 “妈，妈！”凌萱高兴地跑进客厅里， “什么事这么开心？”凌妖颜一身素色旗袍，淡妆，自从七年前凌萱她爸爸不幸遇难，她再也没有刻意地去打扮过。 “你看这是什么？”凌萱把莫大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了她。 “真好，真好。”凌妖颜眼里闪着泪花。 “孩子她爸，你看到了吗？” “妈，别哭了，这么高兴的日子，爸爸他知道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凌萱紧紧地拥抱着凌妖颜。 凌安走后，她们母女两迁家来到莫山市生活，在三环边上买了个小院子，生活得很是平淡。 幸好凌萱她争气，从初中开始就已经很是懂事，不与人争，不跟人比，勤奋刻苦，苦学了六年时间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要知道莫大可是整个朔州最好的大学，坐落在莫山市的一环路上，是一所实力超强的综合性大学。 可想而知，凌萱为此而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 七年来，她除了妈妈再也没有任何的亲人，与人为善，不疏远谁，不亲近谁，心中无争。更没有谈过恋爱，因为在她小小的内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 她一个人在变得优秀的路上，确实放弃了太多，付出了太多。深夜里写字笔在卷子上滑动的声音，拂晓时独自在操场上背书的身影，遇到挫折困难时独自一人承受的那种坚强……是这些，支撑了她整整七年孤独的时光。 当她越来越长大，她才开始明白当年能够活下来是多么多么地幸运和幸福的一件事。 深夜里，她经常性地想起七年前，落江哥哥无论如何都要拉住自己的手，即便是落入江中，意识清醒前，他始终没有放开自己的手。 后来他们被卷浪冲散，便再也没有联系了。 偶尔她也会做噩梦，被吓醒，梦中始终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落江哥哥。” “萱萱，怎么了，不说话？”凌妖颜感觉到凌萱也沉默了，女儿的心情稍微有点波动，作为母亲是感受得特别清楚的。 她每次都是这样，一遇到特别开心的事情，便好像若有所失的样子，找不到可以与此分享快乐的人，凌妖颜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她知道，女儿大了，有点自己的心事是很正常的。 还好这几年，她们两个人生活得也很是幸福，没有遇到一些特别糟糕的事情。 在这个尔虞我诈，世态炎凉而错综复杂的社会，她们母女俩是运气比较好的。 而有些人却并不是如此幸运。 七年前，从圣母江中冲来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被人救起，送进了孤儿院。 那两个孩子便是落江，痴以彤。 往事忆起，落江，凌萱，痴以彤等五个孩子同时坠落江中。 被猛烈的卷浪冲散后，落江被强大的涡旋卷到了江底，正好落在了那石子产生的能量引力圈中。 他的身体被万道辐射波状光而穿过，瞬间停止了心跳。 须臾之间，那石子产生能量解析，化为碎片融入落江体内，而落江的身体被巨大的斥力反冲到了江面之上，随着滔滔江水顺流而下。 第二日，已冲到了莫山江湾路滩上，被好心人发现，第一时间送到了莫山第一医院。 “这孩子哪儿来的，赶紧通知家属过来签字确认！”急诊科范大夫急呼道。 “今天下大雨，我从河滩上捡来了，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救人的小王赶紧回复道。 “啊，这可怎么办？” “孩子的心跳已经停了，脑电波却还在波动，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人工心肺复苏术已经不起作用了。”范大夫急喊起来。 “那怎么办，范大夫？”沈助手心急如焚。 “救人要紧，立刻采用电击复苏术！” 沈助手二话没说，拿着心脏点击器就是一波高超操作，作为第一医院的主刀医生的助手，能力不可小觑。 “不够！” “再试一次！” “不够！ “再试，”整个急救室的医生护士没有不想救活这个孩子。 “不够！” “再试！”范大夫从来没有这样用力地呼喊过，这一刻，他觉得好无力，这么小的孩子就这样要没了。 他从沈助手手里接过电击器，在落江身上就是一波熟练操作，急救室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医者之心。 “滴滴滴，滴滴，滴——”，几声，脑电波停了。 范大夫停了下来，他若有所失，负罪感悄然而生。 这时沈助手又拿过电击器，使劲地干了起来。 心里默念着，万一可以呢，万一可以呢？ 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电击的幅度调大两倍，会不会有效果呢。 看着落江一动不动的身躯，她决定了。 “砰砰砰，砰砰！”由于电量过大，落江的整个身体也弹起来。 这一刻，她的想法越来越大胆，调到三倍，“砰砰，砰砰，”、四倍，“砰砰砰，砰砰砰”，最大，“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落江体内，那散落的碎片被激活了，产生了无比强大的活力贯通了整个身体。 “滋滋，滴滴，滋滋滋，滴滴滴……”显示器上的脑电波和心电波动了，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沈助手见状停了下来，那脑电波和心电波仍然继续波动着，她赶紧把耳朵附在落江胸边，“砰，砰，……” “跳了。”她睁大眼睛对着大家说道。 范大夫急忙也附耳过去，“跳了，跳了。” 再看了一看，心电波和脑电波已经恢复了正常。 整个急救室里的病人和护士，医生纷纷鼓起了掌。 那一刻，沈助手成了最世界最可爱的人！ 事后，落江在第一医院待了整整三个月，身体恢复了正常。 可是三个月里，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别人都以为他是哑巴。 医院因为找不到他的家属，亲自嘱咐范大夫把他送进了全市条件最好的孤儿院。 当沈助手领着落江来到了青盼孤儿院，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痴以彤。 她安静地独处一偶，吃着馒头，眼神极其无助。 当她看见落江的那一刻，她冲了上去，抱紧了他，哭了起来。 痴以彤一边哭一边喊着:“落江哥哥，落江哥哥。” 沈慕青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由得落泪了。 那一刻，她知道了，整个莫山都在帮忙寻找的那位地震中母亲的孩子竟然在这儿。 也是从那一刻，她从内心里成为了两个孩子的亲人，那时的她只有二十岁。 青春难再 第十一章 那七年 自从遇到了落江和痴以彤两个小孩子后，他们便悄悄地住进了沈慕青的心里。 那天把落江送到孤儿院，沈慕青回到家里，总感觉失去了什么，她潜意识地找出了三月前的那段视频。 那位母亲站在镜头前，跪了下来。“好心的各界人，我的孩子叫落江，请你们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照顾好他。”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泪水止不住地划过白皙的脸颊，一哭便红透的双眸，躲在被窝里思绪泛滥着，床边泛黄的灯光也好像无比地暗淡。 她是莫大医学院最年轻最优秀的毕业生，豆蔻年华入莫大，三年修完本科全部课程，两年读完研究生，十九岁已到莫山第一医院工作了一年，业务能力极强。她对未来的规划很是清楚，可这两个孩子的闯入，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那时候，她时常会想起他们，想起那无助的眼神。她多么想去照顾他们，可在这个年纪，却显得多么地无能为力。 是的，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上了想要照顾的人，是很可悲的。 她心中所念，心中所想，便是陪着他们俩长大成人。 从孤儿院回来的那一夜，她便做了如此的决定。 这个世上总会出现生命中想要陪伴一生的人，当她再去听听那位逝去母亲的遗言，她已然认为自己便是那母亲的托付之人。 这七年里，她像个亲姐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们的成长。 送他们上最好的初中，资助他们上最好的高中。两个孩子也很刻苦努力，终是没有辜负了沈慕青的一片苦心。 七年里，她妈妈时常问她在做什么，为什么整天如此费心，如此忙碌，自己的事情都不考虑考虑。 她从不敢解释，因为二十几岁的年纪照顾着两个孩子是很难以言喻的！每当他人问起，她总是浅浅地笑笑。 这么优秀的女生后面的青睐追求之人这几年来不计其数，她总会把落江和痴以彤两个孩子搬过来拒绝他们。 而这七年以来，落江和痴以彤两个孩子渐渐地长大，他们对生命之中突然多了这样一个好心的姐姐，无比地感恩。 痴以彤陪在落江身边，一陪便是七年。在这七年里，没有人来找过他们。或许他们心里清楚，自己是个孤儿了。 是的，落江他知道。 从当年他被沈慕青救醒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 星河之石的融入让他有了极强的感应和意念之能，七年的时光里，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 父母逝去的画面时时刻刻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所以，七年来，他一直很沉默。 有时候，他会跟痴以彤分享自己的开心，快乐，忧伤，在他心里，痴以彤便是除了沈慕青之外最亲的人了。 因为他一直知道，不会有人再来找她，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她。 七年的时光里，他和痴以彤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考高中，考大学……在同学们眼里，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当痴以彤这个安静的女孩也渐渐地长大，她明白了很多事情，她知道落江哥哥照顾了很多年，她心里特别地幸福，从情感萌芽到情意相知，再到现在的情意浓浓，难舍难分！ 她特别珍惜，珍惜和落江哥哥在一起的七年，也是这七年，让她渐渐地做了一个要陪落江哥哥一生一世的决定。 七年后，他们一起参加了高考，以朔州理科状元，文科状元的身份被莫大录取。 那天，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天，沈慕青笑得像花一样。她的七年，她的青春，全部地给了这两个孩子。 青春难再 第十二章 真情吐露 清风万里，骄阳依旧似火的九月，莫大迎来了第四十五届新生开学典礼。 周六下午四点，莫大的学姐学长们已经给学弟学妹们表演了诗朗诵，街舞，芭蕾，小品，独唱等等丰富多彩的表演节目，热情似火，诚意十足，开学典礼已然接近尾声。 “下面有请新生代表，朔州理科状元落江讲话，” 落江很是精神地走上主席台，接过主持学姐周瑾蓉的话筒。 “大家下午好，我是落江，北风吹不落的落，江水东流去的江。”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 从五洲四海而来的一万多的新生齐聚在这绿化如茵的操场上。所有人的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闻名不如一见的高考理科状元，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在朔州一百多万的考生中，理科状元是多么可怕而又神一样的存在。 而且往年的理科状元都不会留在省内继续读书，而今年特别的是，文科理科状元全部留在了莫大。对于莫大而言，简直是建校以来最光辉的时刻。 而且据说他拉开了第二名足足有六十多分，再加上落江长得很俊气，可谓称得上“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大学里优先获得择偶权当然是无疑了。 周瑾蓉身处一旁，她离落江最近，她感觉得到落江这个男孩子身上有一种独有的气质和魅力，时不时眼神闪烁在落江身上。 “很是荣幸能够来到莫大，很荣幸能够在这儿发言。” “是的，我的确是万千考生中最幸运的一个，在高考这一场比赛中侥幸胜出。不过我师傅曾经告诉过我，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毫无道理的横空出世，在高考前，我曾想过会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可那总是未知的，而我要做的，便是不断地努力，不断地进取，这样才能对得起一直以来照顾我和以彤的慕青姐姐，对得起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和恩师。 是的，我现在是一个孤儿，可是本来不是这样的。” 说到这儿时，落江哽咽了。 台下的同学们投来同情的目光，台上周瑾蓉对落江的身世更是怜悯。 只看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道“那年，我和以彤一起来到陌生的莫山，这个城市便成了我们的新家。 从何说起呢！就好像我从来不知道七年前会发生那场大地震，而我却幸运地活了下来。那年，我失去了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 当慕青姐把我从死神之中硬是拉了回来，从我睁开眼再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 我特别感动，珍惜！当我在孤儿院之中再遇到童年的玩伴，那一刻，我觉得上天还是在眷顾着我。 今日，我有幸站在这儿，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七年了，我依然深爱着他们，包括未来的七年又七年，我也不会忘记生命之中帮助过我和以彤的人。 谢谢大家，这便是我的发言！” 这一刻，落江把埋藏心底最深处，七年所有的感情都表达了出来。 是的，他一直需要这样一个机会，那便是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诉说他那百般曲折的故事。 周瑾蓉接过话筒:“落江学弟的故事令人泪目，我相信落江同学定会遇见更好的人。” 她轻轻地擦了擦眼角，接着又说道。“下面有请新生代表莫山市文科状元发言。” 当众人看着一个清澈美丽的身影走上了主席台，台下又是一阵欢声雷动般的掌声。 “大家下午好，我是痴以彤，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发言。” “对，我就是落江哥哥口中的那个女孩痴以彤。” 话音刚落，全场轰动。 她继而道:“没有今天的落江哥，就没有今天的痴以彤。” 这句话说完，她便哭了，泪水翻滚。 全场安静，从话筒里传出一个女孩的抽泣声。 落江跑了上去，替她擦掉了泪水，喃喃道:“别哭，别哭！” 全场哗然一片，众人羡慕十足。 痴以彤冲着落江点点头，落江走开了，她又说道:“七年来，是落江哥一直照顾着我，今天，我想特别对他说一声，谢谢你，落江哥。” 而后，她把话筒递给了周瑾蓉，便走下了台。 “好凄美的故事，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我们祝福他们。”周瑾蓉很是感动地说道。 台下掌声不断，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注视着他们入了人群之中。 “接下来有请书校长致闭幕词。” 这时，从后台由四个工作人员抬出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苍苍而精神抖擞的老爷爷…… 青春难再 第十三章 凌萱哭了一宿 “孩子们，你们好，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周瑾蓉解释道:“书爷爷便是我们莫大的创始人。” 全场掌声雷鸣，众人欢呼雀跃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落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曾经手把手教会自己读书写字，明理懂事，陪伴自己整个童年的老师就在眼前，心里万分激动，几乎落泪欲下。 “我离开莫山三十多年了，今年我又重新回来了。”书怀生长叹道。 “刚才我在后台听着两个孩子的声音好熟悉，好亲切。” “巧合的是，七年前，我也在大关，我也是那场大地震下活下来的人，刚才两个孩子正好是我的学生。”书怀生热泪盈眶地讲道。 “没有想到七年后，我能够看到两个孩子变得如此地优秀，我真的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掌声又起，极其热烈。 “孩子们，我们生在最好的时光里，都是极其幸运的！来莫大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够收获知识，能够更好地成长，能够成为更优秀的人，能够找到人生的知己和伴侣。无愧于自己，无愧于父母，无愧于未来。”书怀生意气风发地说道。 “现在我宣布，莫大第四十五届开学典礼圆满结束。” 惊鸣掌声持续了足足十秒钟有余，所有在场的莘莘学子表示出了十足的祝贺和感谢。 “下面由各学院负责人组织离场！”周瑾蓉说完，人群便开始有序地退去了。 落江和痴以彤两个人跑到了书怀生的面前，语以泪表，无语凝噎。 书怀生和蔼可亲地看着他们，张开双臂，两个孩子扑到了他的怀里，顷刻，泪如雨下。 “老师，江儿想你了，想你了！”落江再也控制不住那种见到亲人的感情。 而后，他们相聚在一起，落江和痴以彤倾诉了一天一夜，才把这七年的故事告诉给了书怀生。 听着故事，书怀生时而悲伤，时而快乐。 这一刻，他们一少两小是最幸福的。 孰不知，昨日操场上有一个凄楚落寞的女孩哭红了双眼，当凌萱再次看到他的落江哥哥，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小时候，十指合拢走在大关的长街上，是多么地纯真和美好。 没想到七年后，她还能再见到落江哥哥，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碳般的恩赐。 更没有想到的是落江哥哥居然心有所属，凌萱黯然神伤的样子很是落寞。 她被同学扶着回到了宿舍，哭了整整一宿。 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渐渐地收拾好了情绪。 “凌萱，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都是你的室友，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都能够帮助你的。”葛平灵关心道。 “就是啊！”舒谷蓝附和道。 叶南烟也很是好奇。 凌萱摇摇头，“谢谢你们，我没事了。” 她独自一人走出了宿舍，葛平灵不放心，随后也跟了过去。 阳光透过白云从绿叶中穿过来，温柔地抚摸着她那素白的长裙。 “凌萱，没事的，没事的！”葛平灵跟在身旁拍了拍她的柔肩。 “我们虽然只处了一个月，可我认为，在我们四个人中间，你是最漂亮最漂亮的小姐姐。” 葛平灵不是吹嘘，凌萱确实是腰成约素，亭亭玉立的美人儿。再加上那独有的清纯和可爱的气质，简直称得上是出水芙蓉。 “平灵，其实昨天……”凌萱犹豫片刻。 “嗯？” “我七年前也是在大关，也是在那场地震中侥幸活下来的。” “落江哥哥，我在十多年前就认识他，我是他的邻居，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直到那场大地震时，我们俩同时落入江中，落江哥死死地拉住我的手，直到被卷浪冲散，之后便没有了他的踪迹……” 葛平灵很是吃惊，没有想到身边这个室友居然也是如此可怜之人。她没有打断凌萱，认真地听着她的倾诉。 “昨天我再一次看见他，我就特别特别开心，没有想到七年后我还能再一次见到他，只是身边……”凌萱的眼神极其楚楚动人，可是下一秒便又是眼含忧伤。 葛平灵当然听得出凌萱那话语里的深情，也是从这一刻她知道了，原来她和落江有这样一段生离死别的故事。 她们聊着聊着便到了杨苑，“凌萱，一天也没有吃东西了，我们去吃点吧！” 凌萱点点头，便和葛平灵走进了杨苑。 青春难再 第十四章 凌萱假装不认识 这时正赶上饭点，整个食堂已是人满为患了。 尽管有将近二十多个打饭窗口，每一列的队伍还是如长龙一般。 “不如我们去那边吃烩菜吧！”葛平灵拉着凌萱的手走了过去，一大碗烩菜只需要五块钱，而且米饭还是免费的。 两个女孩纸打好烩菜，游走在一二层连着的食堂之中，找寻着空座位。 “艾，凌萱，那两个人走了。”葛平灵急忙带着凌萱来到了靠二层的的台阶下的位置。 虽然刚有人坐过，可贴着海报的桌子上依然是极其干净的，可见莫大学子的素质多么高。 桌子是四人桌，她们放下饭菜，坐了下来，无意间地注意到身旁的人。 “以彤，这周未，我们去看看慕青姐，都出来一个多月了。”落江说道。 “是啊，我也有点想她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特别想！” “艾，落江哥，你这口气说得不对啊！” “你个丫头片子，我还能怎么说呢！”痴以彤和落江今年都十八了，都成年了。 不过他们除了牵手，其他的倒是还没做过，毕竟痴以彤的性格还是很害羞，落江有时候好像也不太注重这个。 “你说，慕青姐她都二十六岁了，怎么还不成家?” 对于痴以彤的问题，落江表示很无语。 他边吃边道:“像慕青姐这样优秀的人，找个配得上她的人谈何容易？” 痴以彤和落江是对着坐的，而凌萱正好坐在了落江的身旁。当听到身旁的人就是落江时，她的头也大了，吃饭的动作甚是轻盈，生怕打扰到他们。 “你就是落江大神！”葛平灵向落江投去了仰慕的眼神。 落江将视线转移到这个搭讪的女生身上，外表精致，梳着马尾，很是好看，他不由得便多看了几眼。 “对，我就是。” “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这个！”对于葛平灵的邀请，落江很是尴尬。 他看了看痴以彤，只见她头也没抬，正若无其事地吃着饭。 痴以彤的意思很明白了，落江怎么会不懂呢！ “奥，这个是可以的。”落江还是很大方，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女生只是想做朋友呢。 “落江大神，你晓得不，我家公主也仰慕了很久了。” “她特别想认识你。” “我去，怎么又来一个。”落江的心慌慌的，痴以彤吃饭的速度明显得慢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她可忍受不了落江身旁再有其他的女生。 “你家公主?” “她就在你旁边，叫凌萱。” 凌萱大惊失措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葛平灵，脸色微红，很是不好意思。 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想，究竟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落江哥哥。 这葛平灵这样一整，让她既期待又害怕的时刻突然来临。 “凌萱，好熟悉的名字！”落江和痴以彤互相对望着。 当他有意地去看了一眼这个十分绝美的女同学时，他惊住了。 他看到了她，没有再闪躲。 他感应到了身边这个女同学七年前的身影，落入江中无助的样子。 她不是别人，而是与自己一起落入江中的小凌萱。 “你是凌萱吗？”落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和感应力。 “嗯，我是！” “我问的是，你是凌萱吗？”落江的语气严肃起来，特别地认真，痴以彤看着他的眼神，心里怕的要命，根本不敢打断他。 “嗯，我叫凌萱。”凌萱的眼神闪过一丝忧伤，更多的是流露了那从未有过的开心。 “你是落江哥哥的小凌萱吗？”落江双眼之中荡满了泪水，模模糊糊地小凌萱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特别紧张，当他听见身旁的女孩说出“不是！”两个字。 他落泪了，不敢再直视凌萱的眼睛。 痴以彤递给了几张纸巾，落江擦去眼角流出的泪水。 “对不起，同学，我误会了！”落江收拾好餐盘。 示意要走，痴以彤起身，两个人离去了。 身后的凌萱终于压制不了那泪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你个傻丫头，怎么跟自己赌气，折磨自己呢？” “我有看到他哭了，我相信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孩，只是你们现在都需要时间。” “放心，这个事情我会保密的。” “都一天了，来来，吃饭吃饭！”葛平灵夹了一筷子菜就是往凌萱嘴里塞。 凌萱边哭边吃，多么惹人怜悯！ …… 一路上，“落江哥，我……”痴以彤看落江没有说话。 继而道:“凌萱走了都七年了，只是名字相同了，落江哥不要那么伤心了。” 痴以彤看着一话不说的落江哥，眼里止不住地流着泪水，心里也特别难受。 这一幕，痴以彤是能够理解的，这几年来，落江哥对凌萱的感情，她心里很是熟悉，即便是跟自己在一起，他始终保持着温暖而不亲密的距离。可能在他心里，还是忘不了七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子凌萱吧！ 青春难再 第十五章 沈慕青受到威胁 周末转瞬而至，痴以彤和落江在街边上买了点水果，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早早地赶到了沈慕青家。 莫大中心广场的华府四楼，401，一百八十个平米，便是沈慕青的家。 “咚咚，咚咚！”痴以彤敲了半天门，还是没有回应。 “落江哥，慕青姐是不是不在。” 落江没有说话，不过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屋内沈慕青的呼吸声，应该是在睡觉。他示意痴以彤继续敲门。 “谁啊，来了！”沈慕青穿着一件短袖和淡蓝色的三分裤，根本遮不了那大长腿。 “艾，是你们啊，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在落江和痴以彤面前，她从来没有注意过形象。 头发散落，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应该是昨夜加班所致。 沈慕青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心里很是舒服，因为她觉得两个孩子已经很是懂事了。 落江无意地看到了沈慕青平的大长腿，很是尴尬，不过他刻意地隐藏了尴尬的眼神。 和以彤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怎么样，大学的生活如何？”沈慕青一边收拾打扮，一边问道。 “慕青姐，挺好的，学校的饭菜特别好吃，住得地方也特别舒适。” “那就好！” 打扮了好久以后，她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虽然有助学金，可是还是多拿点，这样花起来就不会拘谨！” 痴以彤刚想去拿，落江拉住了她的衣袖。 “慕青姐，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啊，什么事啊！”沈慕青觉得两个孩子甚是神秘，尤其是落江，从进门的那刻，她就感觉到了他的眼神里装着故事，装着不开心。 “莫大给我和以彤很多助学金，已经够我和以彤花了，所以慕青姐的钱我们不能再拿了。” 就在这时，沈慕青的手机响了，他的2325尾号的银行卡上进来了二十万。 然后又打来一条消息。 “小妞子，萧爷看上的女人是逃不掉的！”萧爷是ks酒吧的老板，整个龙街他的威望是数一数二的。 因为上次被人砍伤，进了医院发现了沈慕青这样的绝色美人，苦追不舍。 他买通科室主任，要了沈慕青的手机号，让手下的小弟们轮着给她发骚扰信息，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沈慕青扫了一眼信息，便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也坐了下来。 她穿着紧身牛仔裤，黑色的长袖，口红的色号倒是不常见，很是独特。比起身旁的痴以彤，这个刚入大学的学生，可称得上魅力十足。 “你们都这样懂事了，那便好吧，不过有什么需要就一定要告诉慕青姐。” 落江和痴以彤纷纷点头，不过落江却感受到了慕青姐眼神里的刻意隐藏的恐惧和担忧。 他有些不放心，于是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沈慕青手机里的信息他有意地感应到了，心中愤懑已起，自从有了意念之能和感应力，他的保护欲愈加强大，底线就是身边之人绝不能收到伤害。 “慕青姐，我们就过来看看你，还有点别的事情！”落江说道。 痴以彤心里想，不是说要过来待一天嘛，怎么突然要走。不过落江哥的决定，她也不愿意去干涉。 “是吗？以彤！”沈慕青下意识地意识到了落江今天有点异常。 “嗯！”痴以彤的反应很是迟钝。 “好的，那你们忙你们的，姐这边没事的！” 他们给慕青姐道了别，就起身离开了。 落江和痴以彤走后，沈慕青的手机又响了，“下午请来ks，不然你别想再见到你妈！” 沈慕青突然一身冷汗，赶紧拨通了妈妈的手机号，电话那边半天都没有人接；又赶紧给她爸沈博怀打了过去。 “爸，妈呢？” “她刚才出去买东西了。” “慕青，找你妈什么事？” “也没什么，爸，我还有事，先挂了。” 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估计妈妈已经被绑架了。 没办法，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去了，毕竟妈妈是她这个世上最爱的亲人之一。 她在莫山市上班，父母就在老家种菜，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没想到这帮人找茬都找到父母身上了，她心中又气又无奈。不过她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子，临出门的时候包里顺便带了一把水果刀。 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就挎着包匆匆地下了楼。 开着车一路狂漂去了ks。 身后落江打了一辆出租车尾随着，“小伙子，你怎么年轻，怎么干这种事情？” 出租车赵师傅打着趣随意地问道:“前面那个模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姐，我姐夫让我跟着看看她是不是有外遇？”落江很是机灵，故意找了个理由。 “奥，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赵师傅憨憨大笑起来。 “没事，没事！” 沈慕青的车开得很快，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妈妈，赵师傅紧紧地跟在身后。 正午时分，看到她把车停在了ks酒吧，赵师傅笑了笑，留下落江就掉头离开了。 青春难再 第十六章 沈慕青失身 虽是正午，可酒吧里却是一片夜景。 沈慕青疾步走进了ks酒吧，里面花花绿绿的年轻人蹦迪的身影让她很是反感。 她硬着头皮，一路冲了进去，眼睛不断地搜寻着母亲的身影。 “沈小姐，你好！”迎面而来一个冠冕堂皇的小伙子。 “你是？” “老板让我来接你，他等你好久了！” “少废话，带路。”沈慕青故作镇定，其实内心很是害怕。她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嘈杂的声音让她十分不安。 “请。”黑龙走在前面，沈慕青跟在身后。 绕过大厅，来到风花雪月门牌的一个包间门口。她缓步了，因为她知道，萧少肯定是没有了耐心，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示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但是她还是进了风花雪月包间， “沈小姐，终于来了。”萧少坐在沙发上色兮兮地看着沈慕青，如此小妞，真是尤物，今天势必要拿下她，这便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萧少，我妈在哪？” “着急什么啊，先过来坐！” 沈慕青缓步走到萧凌浩跟前，坐在了一旁。 “我妈在哪？” “喝完这杯酒，我就告诉你。”萧凌浩把事先放好催情药的酒递给了沈慕青。 沈慕青迟疑了，她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也不知道接过这杯酒会面对什么？ “先告诉我妈在哪，我就喝！”她提出了自己的一个条件。 “你妈我已经让人送回家了。”萧凌浩把酒杯推到了沈慕青的跟前。 “萧少，你卑鄙！”沈慕青看到手机上爸给发来的消息，“妈妈已回家”，便要起身，准备撒腿就溜。 只是房间已经被反锁住了，她使劲拽了几下门，却没有用。 “还是安心坐下喝喝酒，聊聊人生啊，沈小姐！” “萧少，你忘了昔日治疗之恩了吗？” “没忘，没忘，今天请沈小姐过来就是报恩的啊！”萧凌浩笑得很是嬴荡。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沈慕青更加胆怯了起来。 “怎么会呢，沈小姐乃是女中豪杰！不然怎么敢一个人独闯我萧少的酒吧！”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带了别人！”沈慕青急中生智，撒起谎来。 “我不信，沈小姐，这样吧，你说你带了谁来，我让我手下去接他！”萧凌浩试探起了沈慕青。 他的意思应该不是接，而是揍。沈慕青自然是听得明白，她其实没有带什么人来，难道今天就要这样了吗！她害怕的事情会发生吗，还有解决的办法吗？ 她摸了摸包中的小刀，眼神更加迷离起来。 “沈小姐，今天找你来，真没别的意思，你别害怕！”萧凌浩巧言令色道。 “萧少，你究竟要干嘛！” “废话，老子当然是要干你了！”萧凌浩心中闪过这坚定的想法。 不过口中却道:“真没什么，只是想和沈小姐做个朋友。”对于沈慕青这样的尤物，他喜欢主动一点的感觉，这样才能满足他内心的欲望。 “不好意思，今天真没时间！”沈慕青着急要离开。 “那这样吧，喝完这杯酒，我们改天再约！”萧凌浩端起两杯酒，递给了沈慕青一杯。 见沈慕青还在疑虑，萧凌浩一饮而尽。“沈小姐，先干为敬，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 沈慕青眼看没办法，只好饮了手中那一杯酒。 “好，我已经喝了，这下可以让你的人把门打开了吧！” “爽快，沈小姐果然是痛快人，我萧凌浩喜欢！” 萧少大声呵道:“黑龙，开门。” 门一下子从外面被刚才那个小伙子推开了， 沈慕青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越走越慢，越走越晕眩，她渐渐地看不清前面的路。身体在慢慢地发热，女性的渴望从下而上而生。 来到酒吧大厅，她已然无力再走。靠在厅中沙发一角，使劲地睁开双眼，只觉得自己全身在放空，特别需要异性的安慰。 从小到大，她一直未谈过恋爱，今天酒中的催情药让她倍感脆弱与需要。 双腿的热量齐聚在下体，她刻意地隐藏这份尴尬，可是越来越热，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竟然伸手向下面探去，模糊的意识用包挡住了前面，生怕别人看得见。 不过酒吧里像这样的场景挺是常见，只不过像她这样未经人事的女生就感觉特别不适应和尴尬万分。 “美女，你是不是想要？”一个醉酒的混子靠了过来。 她使劲一推还是没有推开，不过只见那混子被黑龙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摔爬在地上。 “沈小姐，你没事吧！”萧凌浩赶紧过来搀扶着沈慕青，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恨不得马上扒光她。 “不，没事，别管我，我要回去！”沈慕青说完这句话时催情药效己然到达了极限。 “我扶你休息一下！”萧凌浩给黑龙使了个眼色，立刻把沈慕青带回了风花雪月包间。 反锁了门，把沈慕青放在沙发上。看着沈慕青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他的热血沸腾起来。 “沈小姐，没事，没事，我在呢！” “不要，不要！” 沈慕青的潜意识里还存在着一丝清醒。 “今天，你是我的女人了，我要你！”萧凌浩一下子扑了上去。 瞬间，桌子上一个酒杯隔空而起，一下子将萧凌浩击晕过去。 他的身后，落江一直出现了。 落江狠狠地踢了几脚萧凌浩，赶紧走了过去扶起了慕青姐。 “我要，我要！”沈慕青一下子扑在了落江的怀里，吻起了他的唇。 落江被沈慕青这样突如其来的操作惊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已经被沈慕青吻过十几个唇印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异性，落江变得无措起来。 只不过下体又起了反应，越来越硬，越来越硬，再加上沈慕青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热血已然沸腾起来，裤子不知不觉地被沈慕青拉扯下去。 这时的落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已然配合起来，比沈慕青更加强烈，脑海里完全失去了理智。 整整三小时，从沙发上到地下，从地下再到桌子上，从桌子上再到卫生间…… 整个房间里都是性的味道，落江，从这一下午，也变成了一个男人。 沈慕青体内的催情药也在这浑然不知的三小时里蒸发了，醒来时，衣衫不整，下体疼痛感剧烈，看着地上晕厥的萧凌浩，没多想什么，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吧！ 开着车一路狂漂到家里，痛哭起来，卧床不起，整夜无眠。 华府楼下，落江呆呆地站了几个小时，非常自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