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魂萦》 第一章,疑惑 31443,一串代码像膏药一样紧紧的印在“芳子”的脑门前,她想撕都撕不下来似的。太困惑! “为什么我一醒来脑海里会有这个印象呢?还有,古代梦中我中学的大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芳子说完使劲的拍了拍脑门努力回想着······ “也许这个学校会是座古墓?”芳更加不解道。 余文芳,女,平江市3中一名普普通通的初二升初三的学生。白羊座,典型的疯癫精分幻想宅女。齐刘海童话头更显着自己傻白甜的本质,父母眼中的文静乖乖女孩。但是自己又有一颗冒险不安分的心,好奇又谨慎的对待着这个世界。至于特长嘛,在熬夜的过程中眼袋拉的老长······ 芳子平时爱看些都市言情小说,偶尔上课时间会偷摸翻出来看看。因为在芳子看来,学生时代毕业后的工作生活就是跟自己的父母一样,中规中矩的过着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所以看似想破一生的她,理性的一天天上学放学,上课不犯事不惹事,懒懒散散打发完无聊的“学生时代”就成了芳子眼下第一要务。 “60分万岁” 所以成绩中下等的她不温不火的过着学生时代。在老师和学生眼里芳子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学癌”~但至少江丽丽不这么认为...... “呵呵,我真的会在学校平庸致死么”? “可是除了装乖让父母老师安心,已经别无他法了啊”。芳子默念着从床上弹射起来。 “走,上课去”芳子大喊。 今天周一,芳子和往常一样从家收拾完毕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家,学校。家,学校。家······往复循环,就是这样,芳子过着2点一线的生活。也就是说一年有365天,芳子就重复着每天399次的生活。 上学路上,芳子一直嘟囔着那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梦境,和她认为极其“有前途的学业”。哈哈哈哈,继续想下去芳子感到“激动的颓废”。 “不管了,反正我没了成绩还不能活下去了?” “今天地理课,老娘继续我的言情励志生活了,嘿嘿美滋滋”。 说完,芳子从学校大门走了进去。 “姐妹,干嘛呢?闷闷不乐的跟个葫芦一样,老滑稽了”。 芳回头望去,是“江丽丽”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调侃~ 江丽丽,芳子的初中同班闺蜜,性格外向而幽默。擅长足球。是个身材外貌俱佳的“体育生”。(注:家族企业独女)江丽丽的出身是有着和芳子完全不一样的轨迹。从她天生就会微笑的面容看来,这个外向温柔的双鱼女孩,白皙水灵似蜜桃的脸蛋,嘴角带着酒窝说话的样子,但凡是哪个大妈大婶看了都是抢着要这个得人疼的“儿媳妇”。(而且家庭还巨有钱) 美貌与财富集一身的外表下,丽丽在闺蜜面前就是个大汉子了。有一次春节,玩尽兴的姐妹俩,丽丽一人上来就干了五瓶禁酒。这豪爽性格活脱一男的。所以但凡是男孩靠近芳子,丽丽总是冲在最前面给芳子把关。就这样,学校男孩子都要敬她丽丽三分。温顺的芳子在学校自然也有了“靠山”。 芳子和丽丽相识是在开学的第一堂电脑课上,紧挨座的两人因为做word文档,心心相惜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姐妹。 (前提你认同宿命论)可校园从来都是纯洁情谊的伊甸园。 这两个性格颜值原本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居然能走到一块形影不离,已经是班级四大未解之谜了。 “最近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并且还有一串数字,真的好奇怪”。芳子和丽丽拐进教室门口说道。 “呦呦呦,我们大芳子美女成哈利波特了?霍格沃兹白日梦保送生吗?哈哈哈哈哈”。江丽丽大笑...... “不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最近晚上这些东西总是影响我心情。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话说今天地理课我带了本很好看的言情小说。要不要一起分享?”芳子说。 “别了,你知道我向来对文字不感兴趣,放学我还要练球呢姐妹”。江丽丽不厌烦的说道。 叮铃铃玲铃······ “上课”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请坐” “今天我们学的是中国地理,把书翻到67页”。 “云南的喀斯特地貌———溶洞奇观,经过水蚀演化形成的神奇自然风貌。所以我国的自然奇观是星罗棋布的”。 等等。喀斯特地貌?溶洞?地下?······ 芳子一下愣住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桌子。像是回想着什么似的。 “老师,洞穴中间是空的吗”?芳子双手举起急迫的问起话来。 “哈哈哈哈哈哈”。······ “肃静,肃静”。 芳子的一句话引起全班的哄然大笑,地理老师这时也坐不住了。气愤说道。 “余文芳,你什么意思?故意破坏课堂氛围吗?放学办公室来一趟”。 “糟糕,我好像记起来一些了,空的,的确是空的。这几天晚上再努力回忆些,加油”。芳子低着头回想着。 傍晚,芳子走出教学楼沉默不语,像是找些什么东西闷闷不乐。这时的她像极了一位“求知似渴”的学生。 “到底是哪里有差错呢?我想的会出错吗?明明是校门口才对啊”。······芳子不停嘟囔着~ “想啥呢?地理老师就是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心脏放大点儿,不至于啊”。 江丽丽一旁安慰道。 “这不能怪老师,完全是我的错,我不能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芳子说。 “芳,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啊?上课不认真就算了,下课了还不集中注意力?已经放学了好吗?大姐?”。 江丽丽说完张开大嘴往芳子头上咬去。 “疼,疼,疼啊姐姐,我今天没有着魔啦!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感觉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芳子说完低下头继续思考着······ “完了,这不是傻了就是·······?” “确有其事?” 丽丽歪头说道。 “嗯” 芳子又低下了头。 “哈哈哈,得得得,我看你啊已经着迷了一样。作为你死党姐妹给你一晚上时间,明天告诉我来龙去脉?也好让我八卦八卦。我今晚要去教练那里练球,明天见啦阿芳妹妹”。 眼看江丽丽说完话伸手与芳子道别。就朝着一辆奔驰迈巴赫车上走去。 芳子目送江丽丽上了车,喃喃自语道: “哎,傻姑娘的身子公主的命啊~平江女足靠你了”。 于是,芳子独自朝家走去。 此时的余文芳在黄昏下显得格外“孤独”,没有人理解她的所思所想,也没有人愿意去聆听她的“荒诞奇谈”。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夕阳下,校园外的老樟树被微风略过。繁茂的枝叶与晚风配合下的沙沙响动,好似一位老者在夕阳下拉动着他那把琴声萧瑟的古琴,这一幕配合着大自然的轻妙“旋律”,像是告诉这城市的每一位路人,盛夏的光景难寻。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欣赏的,它需要细细品味······ 余文芳踱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和爸爸妈妈打过招呼后便闷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开始喃喃自语,仔细回想这些天晚上梦中的点点滴滴。此时的她与一个小孩子玩拼图益智游戏无异。她需要把梦境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情景回想的到位,然后组合在一起,再去努力找到这个梦的真实意义。想到这一系列的过程,芳子感到无力。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太多印象把它组合在一块。留给她的只有一串数字,和那个原校门口写着的古代“回避”牌坊。 “芳儿,吃饭啦”。 一段沉思被爸妈响彻屋内的大嗓门,顷刻间打断了。 “芳子,快点出来吃饭了,你爸爸他这个飞毛腿啊,下了班就跑遍整个平江市区大小菜场,就为了买你最爱吃的酸菜大乌鱼”。 “快点出来吃了,不然你爹生气了啊,快快快”。 芳子妈妈说道。 “当然喏,只要我们宝贝女儿喜欢吃,我当然是最高兴的了。来,快把手洗了上桌吃饭了”。 芳爸爸端着菜从厨房乐呵呵的走出来。 芳子的爸爸妈妈是平江市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中的其中一位。他们都是勤勤恳恳,辛勤耕耘在市政工作一线的行政工作者。虽说爸爸妈妈都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但是他们对女儿的爱护打出生那天起就没有断过。可以说是“有增无减”。因为,芳子爸爸妈妈一开始就想着生一个女儿。估计啊,一辈子之所以平庸的工作。就因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照顾宝贝女儿身上了。 平安健康,是芳子爸爸妈妈的一贯家训。有了好身体,就有好心情,才能全身心投入各个工作领域中去。幸福,不过就是三口之家简单而充实的过好每一天。正是因为爸爸妈妈用心呵护的小家,才让芳子这个宝贝女儿无忧无虑的成长到今天。但是夏天过完,对就要升初三的芳子来说学业上的压力自然是有增无减的了。可芳子的爸爸妈妈对她的学业倒是不急不慢,漫不经心。记得小升初时,芳子爸爸就对她说过一句话: “女儿,压力不用太大,用心学就行了,成绩自然会好的”。 这句话从小学一直沿用到芳子初中的今天。哭笑不得·······所以才造就了这个整日爱幻想的傻白小女生吧!? 余文芳不急不慢地从房间闻声走出来,洗过手正要上桌吃饭。看着桌上一盘盘她平常爱吃的饭菜。口中却蹦出了一句: “想啥想?老娘吃饭了”! 可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是逗乐了芳子的父母亲。 爸爸哈哈大笑起来。 “女儿啊,学习紧张,饭还是要吃的啊,知识是想不完的耶”! 妈妈在一旁也对着芳子点点头说道。 “爸爸说的对,女儿吃饭”。 余文芳见状更是把之前的所谓“疑团”都抛之脑后。于是拿起碗筷和吃起爸爸妈妈做的美味佳肴。 “老爸,你今天的乌鱼做的棒极了,不比馆子店做的差,我给你比个大爱心吧”!芳子一边吃一边说道。 “哈哈哈哈,说起这个乌鱼的做法啊,还是我年轻那会和你爷爷学的哩。等你成年独立我亲自教你,哈哈哈哈”。 爸爸开心的看着女儿,父女彼此开心的对视笑着。妈妈在旁给爸爸斟满黄酒,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平淡而美满的三口之家就这样过完了一天。 饭后,芳子洗漱完毕往房间正要就寝。她想了想之前梦到的“插曲”。摇了摇头,感觉此刻的自己极其幼稚可笑。于是关上房门盖上被子入睡了...... 第二章,惊厥 永庆八年,太武皇帝借妖僧广安和尚登基称帝,改年号“永庆”。为寻找先皇帝建安真实下落,太武派出亲信郭岗,发动禁林卫兵分十路找出建安密使等旧部臣子......于是,建安大臣胡孝被诛九族,其他亲信被发配东北边境“北疆都司”充军。民间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感处境危殆...... “卉.......卉微,你......你......你爹将你托.......托付给......我是对我.......我的信任,在你爹........爹回来之......之前,我......我会护......护你...... 周全”。 “嗯嗯嗯,听懂了。许彬哥哥,你放心吧,我听你的话。像小时候你带着我一样,嘿嘿”。 许彬与卉微是一对相认的兄妹。许彬还是九岁孩子的时候,就看着卉微出生,到如今快金钗之年的卉微。许彬也常伴她左右,与卉微一直成长。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动荡年代里,许彬也一直给卉微兄长一样的关爱与照顾,卉微同样的看在眼里。打卉微记事起,马厩改造的草屋就是卉微的家。她从未见过娘亲,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爹爹和许彬哥哥。但说来怪哉,在马厩出生的她,好像天生就会“三从四德”一样,出生一点也不麻烦家人,所以卉微爹———“邱侍郎”也特别感谢上天眷顾。 原来,“这对兄妹”和卉微的家庭原本不是描述的那样。 变革早在永庆八年的一次“戡乱”说起...... 建安三年,亲王武氏发动兵变谋朝篡位。当天,皇城被攻陷,大臣被掳走抄家。身为吏部大员的“邱侍郎”一家也未幸免,家院被反贼团团围住。危机四伏,邱家随时有被砍头的危险。在举家逃难的过程中,邱侍郎一家虽通过密信知晓了灾难提前出逃。但还是没躲过邱侍郎四口与侍女小张之外的全部惨死。许彬就是四口的其中之一,他的父亲顶替邱侍郎,死在了兵变刀口之下。逃跑中,许彬也受到过度惊吓与疲劳患上了失语症,过了两年才稍微好转,成了今天的口吃。那一年,他九岁。 其实从京城逃出来的四口,实际上是三个人,还有“一口”在邱员外妻子李太太的怀中。孩子出世的当天,由于劳顿李氏难产,她为了腹中的婴儿活下去,让家人选择了保孩子,自己则走向了生命的尽头。这中间都有侍女小张照顾的周全没有大碍,孩子出生,小张自己则谢夫人大恩,便自缢身亡。灾难下痛苦的打击都是一连串的,邱员外伤心过度,一夜之间头发全白。尽管是这样的境地,邱员外仍然给这个新出世的女孩子起了个诗意的名字: ————卉微 是的,向着阳光花儿般微笑绽放,正是邱员外对整个家族的“祈福”,乞求上天眷顾这个灾难的三口之家。邱家已无退路,现在是反贼“武氏”的天下,此刻正在追杀建安旧部。邱侍郎贵为三品大臣,建安时期这三年的奏折,密报秘闻都在他脑袋里装着。他明知这个征伐残暴的武氏是不会漏掉他的。 邱侍郎低头仔细斟酌着“密信”。 “京师覆灭,火速逃” 另附有一首打油诗: “烈火张天照云海,北冥南空思朝霞。 东林把酒黄昏后,柳岸明香霄金兽”~ 看毕诗文,邱侍郎两眼泪纵横...... 是的,京师郊区已经待不下去了,禁林卫一定会找到这里,那个郭岗一定会闻着味道找到我们。趁武氏没有完全掌管皇权,邱侍郎正想着逃跑的方向。 “北冥南空”?“思朝霞”? “北冥”? 邱侍郎已了然诗中全意。 往北逃,已经没有存活的可能,北方骑兵是武氏的根据地且爪牙众多,一定是往南方逃。朝霞晨曦见面。邱带着襁褓的女儿与许彬,准备走水路往南方逃离。邱侍郎此时已经毫无一丝力气再走下去了,突如其然的丧妻家变,使他毫无精气。再走下去,估计一条老命也没了。 “难不成天要亡我邱家否”? 邱跪地悲鸣着······ “是邱大人邱侍郎吗”? 这时,四名身戴斗笠,灰袍衣衫的男子追寻到这里问起话来。 “我命决于此,但恳请放过我的孩子”。邱侍郎闭着眼说道。 “大人误会了,卑职奉皇上命令带大人们逃出京师”! “并且眼下情况危急,我带大人从附近的水驿逃出去,那里有我们的人,大人放心”。 说完四位斗笠男搀扶着邱侍郎三口人,往附近的水驿走去。 “我们?不止我一个吗”? “可是,往南逃,到底要往哪里去呢”? 邱侍郎犯了难。 “东林?大兄弟,我们到底往南方哪里逃呢”? 邱侍郎对斗笠男说。 “大人,我们奉命是要把你护送安全地方其余您别问了”。 “放心大人”。 斗笠男说。 一群人来到水驿渡口,邱侍郎回头望向皇城的方向,他始终都没有想到,仕途与命运是如此的突如其然。于是转身走向了驶往南方的帆船。 “大兄弟,皇上他现在怎么样了?安全了吗”? 邱侍郎目光紧紧凝视着这位救他于危难的男子。 “少爷脱险了”。 男子平静的回答道。 “那......” 邱欲言又止。但又没把话说出来。 此后这一路,一船人再无其他的对话...... 夜晚,帆船浆带动着水花溅起的响声,是整晚唯一的声音。月光中帆船急速行驶下的浪花被划过的点点水痕,就像一粒粒串起来的珍珠首饰,突然从盘中被打落散满一地,显得那么杂乱。哗哗响声中跳落的“珍珠”急促般的滚落四周,目光间满是一地的“狼狈”。 帆船行驶了一个月,来到了江南水域,一路未间断的跋涉让邱侍郎一家仿佛放下了灾难的警惕心。因为在他的心里,离京城越远他们就越安全。 船只行驶完靠上了岸边,这四位身穿灰袍斗笠的男子对邱侍郎说: “大人,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您在整个镇上都会很安全。不过,我们得把您身边的男孩子带走,作为解救您的交换条件”。 “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你们能保证他的安全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邱侍郎急促又小心的回答道。 接着,另一个头戴斗笠的偏壮男子掏出了一块“白玉”递在了邱侍郎的眼前。 “这是皇上腰间的玉佩”。 邱侍郎眼皮跳了,惊讶地说。 “大人,少爷把你们解救出来不是没有道理,况且他深知自己经不再是皇上了,您以后就称呼他为少爷吧”。 斗笠男子说。 “微臣知道了”。说完邱侍郎闭上了双眼。 “好的,此地不宜久留,这孩子我就接走了,日后他会来找你们,您就在这附近找一土楼住下吧,这地方目前还是很安全,其余您放心”。 斗笠男说。 “事已至此,我的命已经任凭处置,那微臣只能相信你们,别无他法,代我向皇上转达我对他的挂念”。说完邱侍郎掩面流泪。 四位斗笠男子拜别邱侍郎后,带着小男孩许彬上了船。 邱侍郎目送着他们,抱起襁褓中的“卉微”,往有炊烟处人家的地方走去...... 穿过树林与荆棘,邱侍郎仍然抱着襁褓中的“卉微”。令人奇怪的是,这孩子一路上从未给人操心过,没哭没闹,反倒是给邱侍郎嬉笑。一个月的水路跋涉,也给了一船人些许温馨。真是患难有温情,让邱侍郎更加笃定的要爱护这个于灾难诞下的“小姐”。 晌午,邱侍郎与抱着的女儿走到了炊烟处。四栋圆筒形大房子印入眼帘,上下四层,中间则是宗族祭祀的土地庙,相互挨着,呈方形坐落。圆楼大门口有位老奶奶晒着太阳打盹,建筑周边是居民们挖的菜地,和江南居民架起杆子挂着的腌制熏肉,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油光透亮。整个景象让人看到的就是江南农村! 邱侍郎一路小跑朝房前问去。 “这位阿婆,您这可否借宿或者给我家小女食些饭菜啊,晚辈舟车劳顿实在饥饿,否则真是羞于劳烦长辈”。 说着邱侍郎擦起了眼角的泪水,掩面痛哭起来。 “哎呀......年轻人” “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先进来说话”。 阿婆于是把邱侍郎引进楼内房间。 “晚辈名叫邱睿是从北方逃难来到江南的,家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刚出生的小女与我作伴”。邱哭着说道... 阿婆上下打量了一遍邱睿。一身绸缎衣襟,但划破了几道口子,身上满是泥土与灰尘。对面这位彬彬有礼的男子身世不像一个穷苦人家,倒像是遇到了凶煞之事落难于此。 “这里的年轻人都在附近的镇子上做买卖或是劳工,你就叫我刘婆婆吧”。 “我儿子到了黄昏就会回来了,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刘婆婆指着楼内的一处隔间说道。 “谢谢阿婆了,晚辈他日一定会报答您这好人家的”。 邱睿拜谢道。 刘婆微笑点点头... 黄昏时分,一行行青年男女熙熙攘攘地来到了筒子楼。他们就是刘婆婆所说的这个村子的住户。一到这个时候,村子就有了“闹元宵”似的活力生机。从田间望向楼内,有青壮年从城内做完劳工放下辛苦,与亲人团聚的家园幸福。也有夫妻从城里逛完集市回到家里,分享一天的甜蜜时光。还有村里老农镇子上忙碌完一天,回家看着村里的好收成,乐呵的合不拢嘴。这些,邱睿都看在眼里心中的滋味也是五味杂陈。 “你是何人”? 一壮年进门硬声说道。 “在下是从北方逃荒,落脚来到了此处,给您家添麻烦了”。 邱睿扶手说道。 “这是俺娘平时堆货用的隔间,你住旁边的马棚吧!那里宽敞”。 壮年大声说完,朝屋外刘婆房间走去。 “这男子身上看着不像是穷人家,看着倒文质彬彬,别怕是躲什么大祸端。让他住下几日打发他走吧,别引火烧到咱家里”。 壮年对着刘婆说道。 “能有什么灾祸?我看你是多想了,这男子和他手中的孩子看着多面善。逃荒嘛,怪可怜的,马棚他不嫌弃就让他多住吧”。 刘婆婆摆手说完,朝着屋外的邱睿大量道。 “可是...娘,他们...” “就别可是啦,先这样吧”。 “行行行,俺娘的话我听便是”。 壮年说完朝邱睿一家走去。 “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有啥事你跟俺娘说,俺平时都在镇子忙,没啥空闲在村子里。听说你是逃荒来的,多的我也不问,要觉得这里麻烦你也可以走便是”。 “对了,俺叫王年壮,叫我壮子就行”。 壮年说完,邱睿随即起身拜谢。 “别别别,你这种看着的读书人别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看着瘆人,我回了,你们忙吧”。 邱睿目送壮年回寝。于是开始收拾马棚。 马棚不大足够父女住下。虽说简陋,但是在村子人往日的打理下还算整齐。所以也给邱睿省了很多心思。马棚由木桩而造,表面都是有枯草简易搭建,到了三九天就要“略感凉意”了。 “咳咳咳咳····” 还未入秋,邱睿发现自己在这春季的江南染上了“风寒”。夜晚在简单打理完房间,等女儿入睡后。邱睿闭上眼睛安静地躺下了,他的脑海中是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二十岁的“京科皇榜”,再到二十年的“鞠躬尽瘁”,换来今天的“乱臣贼子”身份...“抄家”,“逃难”,“惊慌”。这遭遇如同别人几辈子般的痛苦突如其来般降下“邱家”。邱睿冥想着,回想他二十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雄心壮志,与他曾经对先皇许下的治国诺言,顷刻间都土崩瓦解不复重来。 他斜侧身卷缩的身体如同“蚯蚓”般哆嗦着,抽泣的他用尽一切力气不去打扰旁人以及他的家人(女儿)。深深的绝望与悲伤耗尽了他全身的精力,闭眼带着痛苦,思念着亲人与过往的一切...... “你醒了啊年轻人”? 刘婆朝着邱睿微笑着,一手斟满热茶,一手拿着湿巾。 “刘婆,我这是......睡了多久......”? 邱睿说。 “你已经躺了整整六天了哩......”~ 刘婆耐心地答道。 “这段时间真是谢刘婆了,让我父女二人有活路,小生只能来世再报达您一家了,呜呼哀哉”。 邱睿翻下床去朝刘婆便拜~ “傻孩子,我已是半身黄土的老妇,你拜我作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阿婆不为别的,见你娃娃实在面善我真不忍心”。 刘婆急忙扶起邱睿说道。 “年轻人,你还是好生休养吧,娃娃由我帮忙带着,我会安排我儿子看护你的,放心歇息吧”。 刘婆婆随即起身走出房间...... ... 落难江南蛮荒地, 七旬老妇菩萨肠。 九死一生何处去, 苦寻归期邱侍郎。 ...... 夕阳黄昏,又是一个晴朗天空交替星夜繁天的景幕。村子里仍是一幅忙碌热闹的景象。“邱员外”和他“一家”找到了一处好人家落脚安顿。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柳暗花明又一村”! 筒子楼外的杨柳树随夜晚的风飘摇,好似女人整理她的容妆不慌不忙地梳着她乌黑亮泽的长发,小家碧玉般江南女子的容貌被明亮的烛光映射在铜镜上,显得格外美丽动人。正是村子一家家温馨的画面,才更展现出江南人的善意。落难父女算是在这个村子里安顿了下来。 可是,在邱睿的睡梦中却仍旧念念不忘“江山社稷”带给他的“使命”。在他昏睡过去接下来的日夜里,口中说出了他心里藏着的“使命”......: “呜呼哀哉”! “什么江山...什么社稷...” “老臣随您去矣......”。 ······ 这样的话语,重复了邱睿昏睡在床上的日日夜夜,一遍又一遍......刘婆与儿子王年壮听在心里,一半疑惑,一半心寒。这对好心的“母子”收留了怎样的逃荒人?他们渐渐开始胆寒,于是小型的家庭议论便心照不宣的藏在了彼此心中,等待时机脱口而出... 数天后的晌午,邱睿倚靠着墙根晒太阳,染上风寒刚痊愈的他呆滞的望着田野。是的,邱睿已经不会说话好几天了,呆若木鸡的除了发愣就是摇头点头。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过几天就把这厮送出去,他娘的该去哪去哪”...... 王年壮忍不住对刘婆说。 “就是可怜这女娃娃了,你看多乖俊啊!诶...”~ 刘婆望着“卉微”摇了摇头。 “睡梦净说些倒霉的话,一个疯子你和他谈啥话,今天俺就送他走”。 “娘,这个人俺怕是朝廷钦犯,出了事官府过来俺们可兜不住诶”。 王年壮忍不住说道。 “......边走边瞧吧,他伤寒好了就送他回哩!做事也好有个头尾不是”!? 刘婆一边抱着“卉微”喂食,一边注意着草药的煎制。 刘婆婆望向墙根邱睿的背影...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可怜人”...... 叮叮叮,当当当...... 随着一行人带着大大小小锅碗瓢盆从土楼后院的梯田山坡道路上排着队走下来。其中一位老汉走下山对旁人说道; “那里修行确实不错啊,师傅自然没得说了对吧”!? “对啊,咱这山好水好自然师傅都修行好啊,咱大伙可真是要多拜拜东林的和尚啊,对不对?哈哈哈”! 一旁的壮汉大声的赞颂道。 “东林寺是俺们这儿的宝地哩,俺北方人嫁到你这里,我娃就是上他那里求得的哩,这还用说”? “嘿嘿,这不是刘婆嘛?”? “刘婆,好些天没和你上寺庙供香,你忙活啥呀”? 一位嫂妇站在梯田对土楼门口的刘婆喊道。 刘婆应声招手,说: “过些天去,儿子从镇子上回来了,嘿嘿嘿”! 嫂妇回答: “行,再过些天东林寺的大和尚早课我约你一块,俺们一同上去”。 刘婆微笑点点头。目送着夕阳下,几里地外山上寺庙供香的一行人~ 夜深,刘婆房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刘婆,睡了吗”? “晚生邱睿,有个事想找刘婆您问问,不知可否方便开下门啊”? 邱睿紧张小声问道。头还不时的张望着。 话音过了一会,刘婆答道。 “进来说吧”。 邱睿这时张开门看着刘婆婆已经坐在了座椅上,看着邱睿面露笑容。与平时一样和蔼。 “刘婆,打扰了,今天梯田小山坡的一行人,去山上拜的可是“东林寺”?那里离这里远吗”? 邱睿呼吸急促,脸像是变了形似的,眼神直钩地望着对面的刘婆。 刘婆见状,身子斜抽了下,也是从未见过这晚辈的脸色。 连忙三声回答: “好好好” “正是那座庙宇,就在梯田后面那座山的最顶端,你走个几里地就能看见了,上了梯田就能看见塔尖”。 “真是阿弥陀佛”。 “明早你就和孩子离开这里吧,善哉呀善哉”....... “有缘分我们再见”。 说完,刘婆扶着桌角含胸望着对面的邱睿,眼里像是含着一千种“对不住”的眼神。这位近古稀的老叟看来已经仁至义尽。 咚咚咚~三声磕头的响声重重落在地面...邱睿做了个揖,一句话没说便朝房外的马棚走去...... “北冥南空思朝霞” “北冥南空思朝霞” “北冥南空思朝霞” ......“东林把酒黄昏后” “东林.........” ........邱睿一句句重复默念着斗笠人的藏头诗。发了疯似的抱着婴儿就从深夜的马棚一路小跑着离土楼渐渐远去... 纸条诗句所指引的方向,也许就是这位“落魄大员”的归处。邱睿借着星空的光亮,一路往前面的山上走去。他苦苦寻找的所谓寺庙,是因为他要见一个人。 皇上。 当然还有和他多年处理政务里隐藏的一些不可透露的秘密。 必须在那个“塔尖”里,才能诉说的话语...... 山上小路被凿的人工台阶,青苔上都满是露水。邱睿被滑倒了一次又一次,他已不再小心翼翼。他认定,台阶的模样还有顺着的道路,一定是寺庙的方向。这一夜的踉跄,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祭祀大典”三扣九拜...今晚和那日,同样赤诚与“虔诚”。 一步,又一步地往上走。邱睿探头正要寻路。 随着一个个台阶的向上跳动,“东林寺”碑石的字眼渐渐浮现眼中,清晰! 邱睿抱紧手中的孩子,疾步走向庙宇。天未亮见门头紧闭,就抱着石碑闭眼睡了过去,模样倒像个失足的醉汉睡死在石阶上。 梦中的他,睁开眼,家人们都围坐在邱睿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开心似的相互嬉戏追赶... “官人,该起身啦”! 星辰璀璨的夜空, 未见清晨的朝露, 朦胧的眼帘中一位牧童接引着青牛飘然走来, 那头青牛的尾巴伴随的脚步有节奏的甩动着, 接近,再接近...... 一只手拍起牛背,指向一处地方。 牧童喊起了歌谣: “云儿轻轻飞,骑牛趟着水,赶着月儿,把家回,把家回......” 第三章,知觉 周五下午的体育课,余文芳在足球场边踱步。看着江丽丽一粒一粒的进球,周围迷妹的呐喊响彻耳畔。作为最重要的闺蜜加至亲,余文芳早已习惯这样的“精彩瞬间”。在她的心中藏着的是六百年前的纠葛,和需要慢慢理清的历史事件。 “这个东西原来是有缘由的”。 余文芳独自小声嘟囔着。 作为班级里平平无奇的“忧等生”,余文芳的知识能力还不算差到一无所知。尤其是历史科目的知识,她曾经考到过全班第五的好成绩。那一次是让她爸妈头一回的感到“扬眉吐气”。 江丽丽满头大汗跑到余文芳的身边。 “芳儿,你说的那些,依我看啊八成就是个巧合。也就是个故事,嘿嘿。估计是快考试了,你满脑子都是历史课吧!放了学我请你吃肯德基?!” “丽丽,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个事情......” “那就加一份”? “不是啊”。 “三份?哈哈哈,我跟你讲你不要贪心哦,呵呵呵”。 江丽丽趾高气昂说道。 余文芳低下头微笑着。 “其实这个故事,它就像在我眼里真实存在一样。也许在你们看来很幼稚。可对我就很重要。这种感觉真的说不上来”。 “丽丽,谢谢你愿意听我说的这些。虽然我没有什么突出的长处,但还是很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说完余文芳认真的看着江丽丽。 “别这么说芳芳,我和你姐妹一场,就说明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你爸妈对我这么好就像女儿。我其实很喜欢你和你的家庭。我父母离异,一直被妈妈带大,别看这些家业,我其实也很孤独的,我还要谢谢你呢。爱你芳”! 江丽丽说着手搭在了于文芳肩头。 “嘿嘿,明天周末放假,你训练完足球就来我家吃饭。哈哈,陪我爸下场棋。然后一起逛街,昨天我爸还念叨你,咋样?”。 “嗯可以,放学先跟我去肯德基一起把三份鸡腿吃了,等放学就去。嗯哼!?”。 两人课间愉快的决定了彼此的约定,一同走向教室准备上完一礼拜最后一节“语文课”。 铃铃铃铃... “历史课”。 话音落下,一位裤腰口袋装着保温杯的老人走进教室轻声说。 “你们语文老师被外派学习考察工作了”。 随后教室“地震海啸”般式的欢呼。 “你们啊”。“害”~ 历史老师慈目地望着这一帮青春稚气的“孩子们”。 “上课”。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短短几句被重复无数次的师生场景话术,在老师立刻严肃的语言下,体现了一位普通教师三十载对待职业依旧的赤诚与负责! “今天我们把课本翻到......” 老师的话语间,芳子正愣着神遥想“卉微”大小姐的尊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玩转着笔头。旋转笔尖带动的浮影里: “是一幕幕鲜活的“史料”拼凑成的一整个动容画面”。 “卉微,邱睿,斗笠,和慈祥的刘婆婆”。 “记着了,都记着了,是他们啊,我怎能忘记”?。 芳子跺脚默念着...... 时间静止...“历史重现”于一个豆蔻年华孩子的“眼前”:一位老者在“三尺祭台”上为民众讲述着这个城邦的文明与律法... 抛头颅洒热血,一腔壮志为家园,荷尔蒙与爆裂血管交融下喷涌而出的激情,沾满了整本记事册。 一阵翻腾... 可模糊眼帘里像似老者走下台阶,正想要搀扶芸芸众生里忽然跌落的身影... 惊恐地念叨: “课代表,快去叫校医”! “快,快去叫”。 “这娃娃,怎地了”?... 晕厥翻桌,芳子在课堂上晕倒了,躺了一天,医院诊断“缺铁性贫血”需要静养。余文芳当天住进了医院需要留院观察。在她眼前熟悉的人都在他的身边。余文芳的爸爸妈妈面对着小声私语;班主任则带着芳子平日熟悉的同学前来探望;江丽丽担心而疑惑的望着余文芳。 第二天周末的医院,芳子爸妈招待完老师与看望的人,领着芳子办了离院手续。江丽丽也在身边,帮芳子父母拎着大包小包。 “爸妈,我想让江丽丽住咱家,可以不”? 芳子说。 “可以,她家人同意的话我就没意见。晚上我和你妈多买几个菜,你身体也多吸收点营养。你看丽丽身子多棒都是运动健将,你多向她学学,多运动把身子调整好,我跟你妈没别的要求,只求你啊心情身体都是好的,其他也就好了”。 爸爸语重心长的摸着芳子的辫子说。 “放心吧老爸,下不为例,估计是发育不良,以后我多注意就是了”。 芳子微笑着对父亲说道。 这时,江丽丽上前几步拍了拍余文芳肩膀说; “嘿嘿叔叔阿姨放心,芳子的身体健康我来负责吧,我会督促她体育运动,让她身体比我还壮,您看行吧?。” “哈哈哈,她要像你一样我倒是不操心了。” 爸爸说着目光转向芳子。 回到家芳子爸妈做了一桌子好饭好菜,一家三口还是像往常一样其乐融融地过着幸福的生活。这些都被江丽丽看在眼里,此刻的她像是一位欣赏古典艺术画作的游客被这样的温馨场景深深吸引,伫足良久。 夜深了,江丽丽在芳子的房间摆弄着芳子收藏的娃娃。芳子则倚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梦境与历史事件都巧合的相似嘛”。 “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江丽丽说话语气快了起来。 “如果这梦都是在几乎每个夜晚打扰你作息呢”? 芳子反问。 ...... 江丽丽沉默了,因为在她面前这位闺蜜所描述的事情和印证的史实的确玄乎。但她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和语言委婉的告诉芳子所谓的“春秋大梦”仅仅是梦幻。虽然她也有一丝好奇余文芳接下来会探知些什么新鲜事情。 “行吧,不聊这个话题。三份肯德基我还没请你吃呢嘿嘿 ,要不要过完周末放了学一起去吃”? 江丽丽忽然面带笑意说道。 “老娘我现在口味没那么咸啊,等看哪天的心情吧,胃口不好的话我可以看着你吃呀,嘿嘿”。 余文芳这时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江丽丽的怀中,姐妹两热情的相拥起来,然后聊着彼此小女生的话题直到夜深。友情的升温让夏季的体验更加感到一丝清爽甜蜜。周末则在之前医院的小插曲后平静而温馨的接近尾声。江丽丽和芳子一家拜别回到了自己家中。芳子则陪着父母在家休养身体复习课本,迎接新一周的校园学习生活。 “下面插播一条短讯,xx月xx日下午,经国家文物局,平江大学,国家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省考古研究院等三十多位专家共同对平江市大越国历史时期墓葬考古发掘成果进行论证,首次对外公布。 此墓葬是迄今平江地区考古发现规模最大的大越时期墓葬,平江大越时期墓葬的发掘是越国时代新的突破,对于研究大越历史有着重要的学术意义......根据出土的瓷器等遗物判断,墓主有着很高的身份地位,在国家文物局的支持下本次科考开展取得圆满成功......” “大越国”? “卉微!?”...... 每个工作日的早晨,芳子爸都会送芳子上学,家门口的包子铺是芳子一天摄入营养的来源。当然精神养料也不例外,早点摊按时播放的电台新闻广播也是芳子一天了解外部知识的一个来源。 这一天早上的新闻播报,让芳子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态顿时拉高到了一个心情节点。 “广播的历史时期不正是我做梦的事件本身吗?” “大越国的墓葬”。 “卉微,邱睿,他们怎么样了?” “最后还好吗?” “也许冥冥之中有着某些预示!?”...... 余文芳带着一系列心里的默念,吃完早饭坐上了父亲为她求学求知的轿车,缓缓驶离了她摄取食粮的摊位。在她的心里,一系列解开“谜团”的钥匙还是需要在求知的地方打开。 “咣咚”...... 电光火石般的瞬间,一记大力抽射惊醒了芳子的脑门。从墙面掉落地上的皮球商标上看,是学校“江姓女将”的身份之物。 “哈哈,是世界波”。 “哇塞”。 一阵尖叫响彻校园,紧接着是手舞足蹈的欢乐。 树木叶子的露水被晨曦的阳光照射的晶莹透亮。迷雾散去望向绿茵场的某个身影:一位盘着一头亮丽秀发的女孩惹人注意。眼光里精致白皙的脸蛋中间,古典的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话语间两个樱桃般的酒窝在红扑扑的脸庞上显得格外让人疼惜。美丽与散发气质的神韵外表被阳光洒满,身披着的球衣战袍与希腊女神式的出场是如此完美贴合。美丽,崇高,与力量的字眼贴满了这位姑娘的身影。江丽丽符合了所有女神般该有的模样,所以城市校园的网络热搜宣传榜有她一席之地,也是印证了她美丽面庞和神韵气质的佐证根据。 但是这位女神熟悉人眼光中的她,就是世俗的“俗人”了... 很羡慕又很气愤。原因是你的资本根本不能与她对抗,在财富的对比下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就是这么的矛盾...... “吓人了,大早上的踢什么球啊!烦死了!”。 余文芳大早上被突如袭来的一系列故事弄的头大,加上江丽丽的这一记大力抽射世界波更是整的心态扭曲,仿佛世界都撕裂了般。 “你不要太放肆我跟你讲。” 芳子怒视江丽丽的身影,奔向了教室。 晨曦下校园的思想者雕塑被阳光照射的透亮。随着气温和能见度的升高,雕塑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从光影的艺术角度仰视它,孤独下崇高感得以显现。思想者的身影像是在现实与过去来回穿插的画面感下仍感觉岿然不动庄严伫立,刹那间穿透了五百年的迷雾纵观古今,深思熟虑透彻一切事物...... “最近听新闻说了吗?” “什么什么啊?”? “一看你们就不关注新闻吧”? “咱们平江又要建一个博物馆了”。 一位相貌英气的男孩正和邻座同学攀谈聊着天。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drink弟弟。” “这项目是我爸手上批的呀”。 “跟你们说,这批历史文物发掘听说还有些灵异事件呢,有机会啊我们再细说。等我再找找素材。” 这位男孩贼眉鼠眼的望向四周,小心翼翼的和大家说道。 “王俊可”! “你又在说什么呢?给自己放了个假,回来又不老实了?” “我看你就是欠,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丽丽大老远朝这位男孩吼道。 “嘿嘿,这不是请了几天病假嘛,嘿嘿,现在就给您请个安,免得日后尴尬不是”。 男孩小声不失礼貌地解释道。 江丽丽眼前的这位男孩(王俊可)是芳子姐妹俩的同班同学,和丽丽家里同样有权势的他,站在丽丽身边就是双簧组合,黑红脸喜剧大赏别有一番风味。在外人看来这二人的性格活脱一欢喜冤家,戏剧程度不亚于看一场双口相声。他俩的对话好像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 王俊可好感江丽丽。 “drink同学,请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麻烦告知一声,因为我好有心理准备,谢谢”。 江丽丽昂首阔步道。 “我这不是给您请安了嘛”? 俊可同学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你不是度假去了嘛?怎么想着跑这里来瞎折腾?这么久不见过得肯定不错吧?” “失敬姐姐,我过的的确还行,但确实是病假,嘿嘿”。 王俊可继续微笑着。 “行了行了,不要和他继续做无谓的争辩了,他油滑的很。” “王俊可,你以后对丽丽礼貌点听到没?不然连你见他面的机会都没有。” 余文芳走到丽丽身旁说。 “芳子姐姐,哪般风把您吹来了?我记得您好像还在生她的闷气吧?那记世界波也顺带把愤怒射走了?...” “回你座位上吧,受够了你”。 芳子嫌弃的脸像是长了耳朵般,被王俊可的油腔调调拉的老长。像这种长相酷似渣男,家庭背景有权有势的男孩来说,都是女生抨击诟病的对象。但每当因为这男孩的出现,总能让两姐妹立刻站在同一个战壕! “像这种男生就不能惯着他,有钱也不行。” 芳子补充道。 “行了你别说了”。 江丽丽一旁回应道。 “你呀我还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没姐姐我把关,估计这一年早沦陷了吧?你看看你...” “我承认,有的时候是能被他撩到,但是他总让我感觉不踏实啊。这个孩子”。 “姐妹,稳住,看他后面整出什么幺蛾子”。 芳子和江丽丽的聊天直到上课铃声响。清晨的课堂在朗朗读书声中让知识的汲取显得弥足珍贵与纯粹般朴实无华。又是一个值得纪念的美好。 “芳芳,放学就不要看书了嘛,梦里的东西也不能天天想啊”。 “你一天天都干些啥了?像被诅咒了般”。 江丽丽说完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芳子。 江丽丽来到余文芳的家,不完全是“闺蜜情谊”,虽然她家大业大,但也实在耐不住寂寞来到闺蜜家,选择一种她从小渴望的家庭温暖感。推开芳子房门,一堆唠叨声不断: “我遇见一个穿着潮牌的和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见见”? 芳子一边说,一边打开易拉罐的可乐。 “穿潮牌的和尚?真的假的”? 江丽丽抓耳挠腮。 “你看着我操做就行了”。芳子拿起手机说完,发着短讯。 “和尚哥哥,你法号和庙宇是哪里的啊?我好给你一个备注,嘿嘿,有时间我也可以和朋友去见见你请教下佛道,嘿嘿。” “东林寺” “道心”...... 第四章,奔赴 “你说,他这个样子寺庙和宗教部门能接受他嚒”? “你该不是碰上了个诈骗贩子”?... 江丽丽在芳子房间摆弄着头发不急不慢地说。 ...... 芳子无言了。 “这种僧人我是第一次听说,看看网上能不能找到说法”。 ...... 余文芳听着丽丽的话继续无言着... “我倒是觉着吧,多一个陌生和不同年纪的朋友能让我们眼界开阔不少,我爸总是在酒局上跟我说呢”! 丽丽坐起身嗓门大了起来。 “或许缘分来了吧。”~ 余文芳话毕走出房门...... 几天后的课间时分,余文芳趴在教室走廊的围栏上“朝思暮想”。时而眺望远方的幢幢楼房,时而目不转睛低头看着楼下的灌木。她的目光渐渐从幽暗转向坚毅。 “东林寺啊”, “我一定要亲自走一趟”! 余文芳喃喃自语牢牢抓紧栏杆...... 叮铃叮铃...... 校园的上课铃声响起,芳子大步走进教室。 朗读声响遍课堂..... 题目: 《星星》 “夏天的夜晚,我们这些小孩子无聊的没事可做,便在门前树下看天空。 在我们的头顶,出现了一颗星星,小小的,闪动着光角儿。我们好奇起来,数着那是四个角儿呢,还是五个角儿。但就在这个时候,那星星的周围又出现了几颗星星。就是那么一瞬间,几乎不容易察觉,就明亮的出现了。啊,两颗,三颗。不对,十颗,十五颗。奇迹是这般迅速地出现,越数越多。一时间,夜空一片闪亮,像徒然打开了的百宝箱,灿灿的,灼灼的,目不暇接。这些星星又像是无数沉睡的孩子,募地睁开了光彩的眼睛。它们真是一群孩子呢,一出现就要玩一个调皮的谜儿!这些鬼精灵,从哪儿来的?是一个家族的兄妹?还是天涯海角集合起来,要开什么盛会呢? 夜空不在荒凉,星星们都在那里热闹;又装熊的,有学狗的,有操勺的,有挑担的,也有高兴极了的,提了灯笼一阵风似的跑的。 我们都快活起来,一起站在树下,扬着小手。星星们似乎很得意了,向我们挤弄着眉眼,鬼鬼地笑。”.... “好了同学们,我给你们念地虽然是一篇小学原文课文。但为什么要在初中过大半的课堂上刻意去朗读呢?” “同学们,在我们的人生中会遇上很多无常甚至意外。那么,知识与文学又给了我们什么样的启示和开导?” “没错,这篇文章是一个小学课文,我为什么重复这么多遍。因为在求知的路上,唯有孩子般的赤诚才能在这求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孩子们,让我们去朗读与感受文学的智慧吧”! 在语文课老师的开堂朗读和“启迪”学生们的思想下,整个课堂瞬间掌声雷动!语文老师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文雅男士。春天的刘祖洋老师经常一身白色夹克外出。学生们都称他为“咩咩”老师,因为他太文雅了,温柔清爽的外表时刻散发出“儒士”风范,在学生们的印象下就像一只温顺的“绵羊”。故名“咩咩”...... 课堂上的余文芳专心注目着这位浑身散发文学魅力的老师,这让她对历史文学有了更加多的认识和理解,使他更加笃定了那个梦境在她此刻生命的地位! “这周末我们去趟寺庙吧”~ 芳子课后拉起江丽丽的手说。 “怎么去?” “你不知道学生去寺庙违反校规嘛”? 江丽丽瞪大圆眼看着余文芳。 “偷偷去”!? 余文芳说完下意识地朝东望去...... 国家十大礼佛圣地。芦山,全国十大秀美明山之一,云雾缭绕的层峦叠嶂到气势雄伟的奇岩怪石,那奔腾直下的飞瀑到曲折婉转的溪流,那神奇诡秘的洞穴到幽深空寂的峡谷......无一不吸引着中外游客来此观光游览。如果说芦山秀丽的自然风光迎来了四海宾客,那么梵音声声,香烟袅袅的佛寺则是芦山名扬天下的最好证据。 从“五代”到“大越”时期,芦山有寺院数百座,真是佛寺因芦山而得神势,芦山借佛寺而扬美名。提起芦山寺庙必然要谈到芦山脚下的芦山的“东林寺”。 “东林寺”,位于平江市芦山东北山脚,距平江市区16公里,距芦山山城镇50公里。因处于芦山东向,故名东灵寺。东灵寺,是净土宗的发源地,为五代名僧“慧远”创建,距今已有1600多年的历史,是国家佛教的八大道场之一。 相传战国时期,有一位名叫匡俗的隐士居住山里。当年的地方诸侯从手中夺过权力,急需各类贤才来辅佐治理国家,诸侯王曾多次盛情请匡俗出山,可是都被这位隐士婉言谢绝了。后来,诸侯王亲自到芦山求贤,当他带领大队人马赶到匡俗住处时,匡俗已经羽化登仙,只留下空屋一间。从此,人们就给这座神奇的山取了一个名字叫“芦山”,又称“匡芦”。 东林寺始建以来,历经1600余年,至今“钟磐之音”不绝。平江的沃壤土地为国家的佛教,特别是净土宗庙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今的东灵寺,占地近2万平方米,有殿堂僧舍310余间,僧侣近千人,藏经数万卷,史称“万僧之居”。慧远开创的东灵教义“代表佛教的大趋势”。今天的东灵寺依然庙宇庄严,禅音悠远,殿宇楼阁,交相辉映;佛学弟子,遍布全国;每年数十万香客,礼佛参观,再现昔日净土宗祖庭的雄姿。 在芳子家住了近一周的江丽丽,周六假期一早与芳子吃过早饭跳上了离家驶去寺庙的“76路”公交车... “你和那和尚打过招呼没啊”? 江丽丽朝窗外说话,眼神偷瞄着余文芳的神情。 “没有”, “啥也没说”。 余文芳目视前方嘴角微笑着。 这时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大巴车窗,晨光的暖意射向每一位乘客。公交车不缓不急地驶入芦山脚下这片圣仪的“东灵净土”...... “东林苑站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依次有序下车,前门上后门下,上车请投币......” 公交车抵达站点,芳子和丽丽俩人看到了寺庙的实景。 “大狮子”, “石碑”, “乌头门”, “光明有象横遍十方,寿量无边竖穹三际”。 两行房般高的牌匾对联印入芳子和丽丽的眼帘。 “东林寺我还真是第一次来耶”! 江丽丽一边说话一边张开双臂像是要把牌匾包在怀里似的。 “这是...东林净土...” “千年古刹,东林寺”。 余文芳面露微笑对向江丽丽,说完一把拉住她的手大踏步的走进了寺庙。 踏进寺庙门廊,“风调雨顺”四方诸神分别坐落寺院的入庙廊道。 朝里走,明亮的佛古塔在睡莲池的中心显得格外耀眼,让人肃穆的感受涌上心头。池园两端是“钟楼”和“鼓楼”。钟鼓自古以来,就有敲钟击鼓迎门谢客的传统道理。寺院早晚敲鼓,与钟声相互应和,早上先敲钟,后击鼓。晚上先击鼓,后敲钟,古称“晨钟暮鼓”。 走近佛骨塔,与塔林背靠的是“大雄宝殿”。大殿,塔林,廊道,呈一条竖轴线笔直的坐落在东灵寺中心。周围则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佛堂,星罗棋布。 “现身净饭国中九有四生同尊慈父; 说法灵山会上十方三世供养能仁”。 芳子和江丽丽进入大殿,金光释迦摩尼佛像伫立在他们的眼前。香火味与庄严气息围绕在他们身旁,使人超脱世俗进入胜境般的体验。他俩面面相觑,无不赞叹这寺庙带给人的威严圣灵。 “今天寺庙游客不是很多啊”! 江丽丽对身边的芳子说。 “这不是很好吗?有更多精力看这佛苑古刹了”。 芳子说完挽起江丽丽的手又走向大殿“如来”两旁的罗汉金身像。 “这五百罗汉都是如来的弟子,亦是在菩提树下亲听佛祖说法传道的学生”。 听到这莫名而来的话音,芳子丽丽二人回过头差点惊呼,并异口同声表达了见到“道心”和尚的惊讶。 “道心和尚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芳子和丽丽同时说道。 “贫僧等候二位小香客多时了,那日见你们很有佛缘,所以特地与你们聊天”。 道心师傅轻声细语说。 芳子和江丽丽在大殿与道心和尚简单小声地攀谈着,看到道心和尚一改平日的“艺僧”风格。上衣不再是“宝格丽”名牌,而是一身清风道骨的墨绿色寺院道袍。加上一副深框色眼镜,在大殿琉璃岩壁的反光衬托下,显得非常有神韵且知性。像极了一位非常有雅量与学识的僧人。 “那个...道心哥哥。能不能不要声扬我们是未成年的香客啊,我们是偷摸出来进寺庙的。拜托拜托”...... 江丽丽双手合十作揖状,表情十分尴尬。鞠完躬就躲在了芳子的身后。 “别没出息了,你平时不是挺蛮横的嘛?作为有出息的市民,就不能为平江寺庙香火贡献一份力吗”? 芳子说完瞥了一眼丽丽,然后对师傅微笑道。 “没事的两位小施主,我们的佛缘算是真正在今天结下了。” 道心和尚说完微微一笑。 “我叫江丽丽,旁边的是芳子,叫余文芳,跟你发信息联系的是她。” 说完话,紧张的江丽丽无处安放的手在余文芳的胳膊间上下抚摸着。一改往日泼辣的性格,让余文芳很不适应... “随我参观一下寺庙吧”? 道心和尚轻声和蔼的说。 “可以的,对你的好奇和对佛学的敬仰,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们的来访。虽然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而且请你替我们保守秘密,我们也会很珍惜这次寺庙的旅行”。 余文芳说。 “好的”! 道心和尚说完领着芳子两个人走出大雄宝殿,向院落深处走去。 正午的骄阳下,一棵苍天的百年老樟树屹立在三人的行道中间。粗壮的树干与繁茂的枝叶天然一体,像是要把整个寺庙的院落包裹在树荫之下,让人感觉非常舒适且清凉。在大树最繁茂的右边一侧,被树叶遮挡半边且刻有牌匾的三层阁楼上,则看到醒目的三个大字“藏经楼”。 “这边请两位小施主,这里是藏经楼。对了解寺庙最全面的地方”。 道心和尚说完双手合十作虔诚状。 踏进经楼门槛,余文芳一眼就看到了书架的老书, “太武大典”。 芳子惊异了片刻,随即甩开江丽丽的手大步走近书架翻开让她惊恐的那本书! 《太武大典》 第十卷,第31443页...... “永庆十九年,闰二月二十日,太武帝元门移驾回寝宫,于午门换抬轿。九条壮汉突然在旁窜出“行刺”,手持尖刀直奔抬轿。午门告急,几十名侍卫惊慌不知所措。轿门外布政使司王朗,御前大臣张恩,殿前侍卫图伦和太监等数十人护卫救驾。遂禁林卫出,行刺者不敌,卒。次日,太武帝封赏救驾能臣,并下旨加强护卫,皇城进出戒备森严”。 余文芳阅览后闭上了双目...... 第五章,磨砺 风飘飘,雨潇潇, 便做陈抟也睡不着。 懊恼伤怀抱, 扑簌簌泪点抛。 秋蝉儿噪罢寒蛩儿叫, 淅零零细雨打芭蕉...... 琅琅书声,置身在层次有序翠绿的梯田边感受到夏季的徐徐清风,田间农地旁有一间草堂私塾。孩子们认真倾听先生的教诲,典籍的经典诗句在他们的朗读声中栩栩如生。 这些连远离城市喧嚣的郊区都不曾有过的风景,包括夏季身体感受的温度也完全不同。再仔细聚焦仿佛模糊的双眼,田间劳作的农民赤背上身正收获夏天的粮食,勤劳质朴的画风令人动容。目光移聚私塾,门口的教书先生身着“曳撒”手上拿着书稿,嘴里念念有词... “我”!? “在古代了”!? 余文芳张开着没有放出声的大口,双眼木呆...大脑飞速运转... 芳子再看看自己的身体,与平常一样的穿着打扮,只是身处的环境不一样罢了。 她绕过农田走到私塾屋子边打量房间里的一切。夏天私塾的六位学生孩子们排排而坐,盘起长发穿着大褂,认真思考着私塾先生教导的每一句课文。 “姑娘是找哪位”? 教书先生走近芳子问道。 余文芳迟疑了一会,一时语塞,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和一位六百年前的人面对面交流。 “我我...我,我是来逛逛,就逛逛。嘿嘿嘿嘿”! 余文芳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 “那你是外村过来的人吧?” 先生低下头,不敢看这位穿着奇怪的“女人”。一是出于对自我心理的保护意识。二是保持与芳子的距离。 “先生,您这离城市有多远啊”? “城市”? “这里是村庄,不过离这里不远倒是有个镇子”! 先生说完走进草堂。 “那.....” 芳子原本想说的话像是被塞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她没有打断私塾的教书氛围。原地静静地等待先生与学生的课堂交流。感受古时的这一股清风。 中午的阳光正好,不热。清风徐来让人置身世外。农田的青牛悠闲的扫着尾巴享受着这一天的“阳光浴”和新鲜的草饲。余文芳抬起头望向远方,看着蓝天与白云。 白佛塔...! 山的那边一定很虔诚吧,在那个时代。 芳子开始闭上双目。脑袋回响起轻松的蓝调音乐。 放松心情放松全身... “姑娘”, “你还在这里呢?” 先生拍了拍芳子,打断了她这一刻的感悟。 “先生下课这么早”? 余文芳晃了晃神,惊讶的看着这位教书先生。 “嗯,今天没什么事情。孩子们也没有什么问题,他们的父母就要在日落前回到村子了,所以早点下课。” 先生了捋了捋胡子说。但又忍不住时不时上下打量了芳子一番。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先生接着问道。 “是的,额...我不是这里的人”。 芳子小声说。 “来我家吃晚饭吧,看你不是本地人,若不嫌弃,家有一女等着一起回家吃饭”。 先生一边收起布袋一边对芳子说道。 “好的先生”。 余文芳说完跟着教书先生从农田私塾来到了的“土楼”巷子,从大门到楼梯间,芳子看到的一切都觉得似曾相识。来到拐角处,眼前是被简易改造的马棚,屋内一位和余文芳年纪相仿的女孩端坐在墙面的一角。 “卉微”... “是卉微”......! 余文芳一言不发却内心喊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在她的眼前,是一位没有交集但又如此熟悉的“伙伴”.... 傍晚,太阳趁着渐渐淡化的天空,由淡蓝变成了黑色夜幕。从镇子赶集的土楼青年男女,熙熙攘攘的从镇子上回到家里。为了与家人团圆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一天的辛勤劳动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教书先生把饭菜端上桌,喊来女儿与芳子一同坐在桌子上就餐。 “他是邱,不会错的,就是邱侍郎”.... 余文芳察言观色,静静观望着饭桌上邱家两口人的言行举止。 卉微一向保持着芳子对她的认识,乖巧,认真,知书达理。对所有的事物都有着温柔的态度和距离。她的父亲“邱”,还是一副书生风雅的性格和礼仪贤德的姿态。虽然在这个相对简陋的环境中没有了曾经的英姿。但当他披上那件朝堂风光一时的“曳撒”虽陈旧了些,却穿出了别人没有的气质。 “先生穿的是官服吧?”。 芳子知道说出这句话邱睿会有什么反应,神情,甚至内心独白。 “是”! 教书先生面无表情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先生,我能在您这里留宿几日吗?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余文芳把心里的顾虑脱口而出。 “可以啊,曾经我和女儿也是如此,现在十年过去了。” “哎........” 先生随后把头转向窗外,默默地观赏着夏日的明月。 吃完饭,余文芳与邱睿道过晚安被村民招呼到隔壁的客房歇息。芳子回到房间感叹卉微在这个年纪的沉稳与知性。 “她为什么不主动找我说话?还是找机会与她聊聊吧。” 带上这个疑问和梦萦里的所有,余文芳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早上,芳子被土楼小树林清脆的鸟鸣声叫醒。简单的洗漱后,余文芳被隔壁屋子的说话动静吸引。于是偷摸地走到窗边察看,虽然听不清谈话的内容,但是屋内大堂包括邱睿有三个人,看情形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但其中有一个人的装扮很奇怪,全身一席灰色长衫,脚底的皂皮靴倒是非常“帅气”,就是斗笠与面纱遮住了这位男子的脸认不出长相。就当芳子疑惑时,看到了男子手中握有一个“腰牌”!再仔细地观察,一个“步”字印入眼帘。 “这是什么牌号?”“这位男子的身份是什么?” 正当芳子暗想,她的肩头被拍了一下。 “你怎么不进屋子”? 在卉微的话语中芳子猛然回头,就像偷吃的老鼠被当场抓阄一样尴尬。 “我...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熟悉所以想看看...呵呵”。 芳子对卉微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屋子内的人都是我父亲的朋友,蒙面的是我哥。” 卉微说完将芳子引进大门绕过大堂来到二堂卧室。 “这栋楼我知道的,是大越太祖长孙建安时期的古建”。 芳子望着卉微说。 “你知道”? 卉微说完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看似平静地回答中她的内心清楚地知道,这栋土楼的历史除了原住民,陌生人是不会知道这里的“故事”。 “我是在课外的培训机构,听老师讲课记住的”。 余文芳说。 “好吧,我出门叫阿姨给你换件衣裳”。 卉微回答完芳子的话后默默地走出了房间,避过了余文芳的视线来到了邱睿的身边。然后在蒙面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只见蒙面男子突然起身飞快地来到芳子的房间一手从兜里揣出尖刃,一手把芳子牢牢地控制住按在墙上说: “你从哪里来?,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 瞬间,余文芳被突然的外力碰击身体不能忍受。随后叫出了声... “我,我是...” 余文芳的嘴巴被蒙面男的手肘封住一时说不出话,随后被邱睿身边的男子用准备好的绳子捆住手脚扭送进了土楼一处灶房.... 厨房的灶台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且潮气很重,看样子这个房间很久没有人来过更别提开伙了。余文芳手脚动弹不得嘴巴被布条牢牢堵住不能说话,灰暗的房间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芳子茫然了,她开始想念爸爸妈妈,想念自己与父母生活的点点滴滴,还有好闺蜜江丽丽在学校照顾她的温暖片段。但是这些她都不能与最爱的人倾诉,她被禁锢住了身体,连同思想与四肢被禁锢在了“大越”这个时代。 夜晚渐渐来临,灶房的光线也越来越阴暗。余文芳在密闭的房间里滞留了整整一天,虽然是一个从未来回到这里的人,但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当下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在这里会有怎样的待遇?能不能回到父母与好友的身边?她在这里的时光将怎样度过?在黑屋子里,诸如这样的思考塞满了她一天的时间,她想要等待机会将一切问题解决。此时的她穿越到这个时代正印证着一句谚语:“回首岁月,始于当下”! 卉微平缓的脚步声走近灶房,推开门光线照进房间,目光中余文芳卷缩着身体在墙的一边。卉微把端在手中的饭碗递向余文芳说: “吃饭了”。 “你和你爹会死于谋反”! 芳子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卉微。 “......” 卉微平静的没有说话,转头走出门去。 “我要被关在这里到什么时候啊”!? 余文芳喊了出来,却没有人回应。 夜晚来临,被束缚住手脚的芳子在简陋的灶房中用嘴伸进饭碗,吃到了人生中最特殊的“晚饭”。虽然感到无辜,但是他相信卉微父女俩一定会回来听她的解释。 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 鹧鸪啼处,东风草绿,残照花开。 怅然孤啸,青山故国,乔木苍苔。 当时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 第六章,风霜 余文芳被捆绑的手指紧紧抠着粗绳,她仍然不相信此时此刻的遭遇是由于她的一个“梦境”引起的,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接受这样的荒诞经历在自己的眼前。 “我是翻开那本《武式大典》来到这个时空的”, “重新打开它或许就能回到本属于自己的时代”。 余文芳暗自回想。 夜晚的土楼渐渐没有了喧嚣,余文芳也在内心的矛盾声中悄然睡去。 然而在门缝的外围一直有人在观察着灶房的一举一动,这个人一席斗笠长衫,把捧在手里的“仆刀”当做靠枕歇息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外表就可以看出,少年的气息衡运是一个不止训练有素而且武功高强的人! “许彬哥哥,你该睡觉了”。 卉微一手扶着墙,透出半个身子一脸担心的对少年说道。 “给...给我一个机会...我.......我杀了他”。 少年手扶了扶斗笠。 “再观察吧,她看着不像是坏人,不妨相信我?哥哥?” 卉微说。 ...... 许彬不语。 “杀了她也不能证明她是不是那边的人,不如慢慢试探她让我们多多了解了解。” 卉微靠近许彬。 “那依妹妹”, “妹,等...等有空我再...再找你...我..我去老爷那了”。 许彬说完起身离开灶房。 深夜的蝉开始鸣叫,仿佛在叫声中带走每个听到的人心中各种念想。悲切,欢喜,抑或是所有心情。透过门缝,五花大绑的余文芳熟睡了,嘴里的梦话却也表达了她此时单纯的心情。这一切卉微都看在了眼里,她的嘴角泛起了没人见过的微笑,随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就寝。 “我们明日启程”。 在厅堂的邱睿低声对许彬说。 “灶房...的女人.....”!? 许彬说。 “不急,你把我的书信带到即可,黑屋的女子我和卉微带着她,看看她到底安得什么心思。” 邱睿一头转向黑屋子的方向。 “先生,自从十年前的戡乱之日起,您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 一旁看似商人的黑袍长衫的男子说。 “是那日我突发伤寒,因是照顾孩子卉微所致,没有大碍的不要担心”。 邱睿说。 “好在去年见了少爷一面之后,先生的身体看上去确实没有了大碍,不知是不是给您的几颗龙丸的疗效的原因。另外,河槽“步教”的弟兄都等着您此次归来的消息呢”。 黑袍商人说。 “是,那几日后我将把消息带回给各位弟兄。归来时,我会在镇上集市与你会面”。 邱睿拍了拍商人的肩膀。 “京师戡乱”那日开始,邱睿与女儿卉微在土楼度过了十年的日日夜夜。南方平江的这一土楼,原是太祖帝时期抵抗外敌的兵卫碉楼。后来驻守的官兵撤走后,愿意留下来的士兵在这里卸甲归田,繁育了自己的后代。那三栋“品字形”碉楼自立为村庄,它的来历只有曾经的士兵与他们的家属才知道由来。那位刘婆婆就是驻守碉楼兵仗的原配妻子... 邱睿的女儿卉微,在刘婆婆的照顾下长成了大姑娘。在碉楼的这几年,邱睿为了回馈村庄对他的恩情,自己也当起了教书育人的私塾先生。与这里的村民融为一体,生活归于正常的状态。 次日清晨,邱卉微早早把行囊收拾好,在大厅准备与村子里的老人告别。父亲邱睿这时也从土楼旁边的田地里走过来,一时被跑过来的学生打断去路,孩子们围成一圈争抢着上前与先生搭话。告别的场景非常热闹。 “先生先生,您这是去哪里啊”?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问。 “孩子们,我要去北疆”。 邱睿微笑地说。 “那先生北疆是不是很多雪景啊”? “那您能不能给我们带些礼物呢?我们会想念您的啊”! 学生们一时满脸的期待。 “有哩有哩,那里呀有冻梨,到时给你们带来咋样”!? 先生笑答。 “老师,您教我们的诗我们都学会了。我们呀也学了首诗想送给您念给您听呢”! 一孩子喊道。 这时卉微来到先生的身边示意应该及时启程, 邱睿会意点了点头... 此时响起孩子们的诵读声: “声声啼乳鸦,生叫破韶华。 夜深微雨润堤沙,香风千万家。 画楼洗尽鸳鸯瓦,彩绳半湿秋千架。 觉来红日上窗纱,听街头卖杏花。” 邱睿父女望着这一群看着长大淳朴的孩子们,心里的感动油然而生。十年的岁月没有给他们的人生画上悲鸣句号。相反,这里的水土与乡亲带给他们的是换不起的恩情。 在孩子们的诗歌声中邱睿父女一一与乡亲们拜别后,来到土楼一角的那间灶房。一眼便看见余文芳正卷缩在角落的地砖上熟睡正酣,像一只“宠物”。邱睿在使了一个眼色下,卉微上前一手拿起衣襟里的手绢捂住了余文芳的口鼻... “啊”~ 顷刻间土楼灶房一侧传来杀鸡般的叫声。 卉微被这样滑稽的情形瞬间也笑出了声,便回过头看向父亲邱睿。随即解下余文芳嘴里的“布塞”。 “你们会在永庆十九年行刺皇上”! 芳子的话音刚落,邱式父女猛然对视。卉微的眼神中父亲瞳孔放大眼瞪怒视着余文芳,双手的拳头紧紧攥着。 “啪”... 邱睿一巴掌打在了余文芳的脸上: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五百年后”! 余文芳的脸瞬间胀得通红,被束缚住的手脚没有还手之力,止不住的疼痛感成倍上升。 “父亲,这个人我感觉有些面善,不如就像我之前说的把她留在我们身边,等到了北疆我们再处置他也不急啊”。 卉微上前拦住正要挥拳的邱睿。自打卉微记事起,父亲从未有过如此冲动凶煞的面庞,这让卉微心中胆寒。但她的害怕没有表露在脸上。对于父亲的情绪她选择沉默... “我们要出发去北疆了,赶路之前你去刘奶奶的墓前拜了吗”? “我们十年没有出平江郡了”。 邱睿说完把手背向身后。 “是的爹爹,女儿已经看望过刘奶奶了,咱们出发吧”。 邱睿与卉微给芳子松了绑。 余文芳看到了邱睿插在衣襟内与斗笠男子同样的仆刀,一时不敢再发出声响一路尾随卉微父女。 邱睿与女儿带上了几天干粮准备去驿站走水路赶往北方。 十年的农家生活并没有磨灭邱睿对当朝的斗志,来到南方的农村,他渐渐熟悉了这里的民风与习俗。原来,当年送他来到这里的斗笠男子们从未与他断过联系,他们以每年过元宵的名义化身为“叫花子”模样来到村庄卖艺。到了夜晚就与邱睿私下商议一些事情直到天亮,这样的来往也一直维持了十年。也是这近两年,这些斗笠男子们把“许彬”带到了邱睿的身边。成为了与斗笠男一样的“杀手”。而许彬手里的字牌就是他们的组织“步祖教”传令号牌。 “步祖教”,是长年累月在运河水系里往来漂泊的船民和渔民。特别是船民,他们一年四季离不开船,离不开运河,总是把运河当做自己的根,摇钱树,离开了运河,他们几乎就会活不下去。在这个意义上说,他们与运河休戚相关,患难与共,感情格外深厚。 在运河的源头,是从大越的北疆地带一路沿南直下。而这一带运河的船民,他们大多在运河周边讨生活。坊间则称他们为“斗笠佬儿”。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就把破船当做自己的家,蓬盖是芦苇,躺在床上可以望见星空,条件之艰苦可以想象。他们一般从事磨剪刀,卖爆米花,做拨浪鼓,做虎头鞋,剪鞋样,摸河虾,卜卦算命的职业。风雨飘摇,尝尽辛酸。但是在夜晚之下,他们就会聚集汇众一同参拜他们一同信仰的河仙“步祖神”正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斗笠佬儿”们被坊间称之为“步祖教”的兴起。这也成为了运河“佬儿”在生活上与精神上的寄托。 “步祖”,民间据说在早年拜和尚为师傅。后来自立经堂,开堂讲经,创立了这种民间宗教,而“步祖”从未露过脸,身份神秘。在步祖教创立不久,就与运河的这些民间势力连成了一片。步祖教在运河的沿岸修建起来的庙宇,一度成为无处栖身的“斗笠佬”们赖以生存的理想场所。有时庙堂还会发些善钱给这些浪子们渡过生活上的危机。所以在他们的看来,危机的岁月亟需寻找某些宗教作为精神寄托。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大批在步祖庙的浪子们便都信仰起步祖教。 到了永庆十五年,随着运河两岸的发展,步祖教的势力越来越大,南方一带一度成为了步祖教的势力活动中心。所以当地的文人有云:“明季时有密云人,流寓南方,共兴步教,即于该地各建一庙,供奉佛像,吃素念经”。于是在漕河浪子中的步教组织开始带有某种行帮会的性质。在他们的组织内部,通常以师父,师叔,徒弟,干爹,干儿相称。各帮粮船上的工人,水手都自立教门,广收门徒,结为死党,做事全凭江湖义气,相互帮衬。“斗笠”之间出现了辈分,师徒的等级制约。他们以“清净道德,虔诚佛法,能仁智慧,本来自性,大宝大通等作为字辈支派,不断扩大组织。在他们的中间,每个帮都有一艘老堂船,船上悬挂步教画像,公推一位为当家,又称会首,老管。“老堂船”便成了这一行帮会社的权力机构,由它制定帮规,入帮仪式,掌管每个河船浪子的工钱,建立帮派的联络信号,对入帮水手有生杀予夺之权,每个帮派内部俨然成了一个独立的“秘密王国”。而那一年搭救“卉微一家”的斗笠们就是这个会众里的“师父”... 邱睿一行开始踏上了北疆的路途。 “经过芦山山脚了,我们去和“妙音”辞行吧”。 邱睿对卉微说。 “好的爹爹,妙音长老我一定好好和他说说话”。 卉微笑着回答道。 于是卉微父女领着芳子向山上走去... 邱睿父女俩一路都领着芳子,余文芳自己则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和沟通,路上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现在芳子眼中登上寺庙的阶梯,就是她梦境中邱睿落难第一次来“芦山”的景物。余文芳喊道: “前面是...东林寺”!? ...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 邱睿父女仿佛惊异的望向这位“奇特”的女孩... 余文芳跟随邱睿父女沿着山路台阶来到“寺庙”。石碑、门栏、牌坊,除了狮子石像缺少了五百年后的气派外都给了芳子从未有过的意境感。“穿越”,在余文芳这位资深宅女看来,自己亦不能想象且说不出的滋味! 芳子在大脑中调动起她所有的知识库,来解释这个常人不能理解的现象... 但是很遗憾,除了感受这特有的缘分外她不能解释这个环境带给她的经历。邱睿三人来到寺院大门,院内无人。邱睿径直走进院堂,大雄宝殿有一柴瘦老和尚在殿内双手合十阅览经文。 “我要去北疆了”。邱睿低声说。 .... 沉默.... ..... “听贾商人说,北疆有我们的人在闹兵变,;临走之前与你见上一面”。 邱睿说。 “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可要三思啊”, “阿弥陀佛”~ 老和尚轻言。 “北疆有我想得到的东西,曾经兄弟们在那里受难,我怎能坐视不管,更何况那个暴君...他....” 邱睿突然放大音量,随后被和尚打断道。 “可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世间可要遭涂炭了啊。” “我这破庙可是容不下施主了”。 老和尚转头与邱睿对视道。 “谢谢安长老曾经的救命之恩,和您的对话与身世我邱睿亦不会透露半句”。 .... 老和尚没有再说话,邱睿与安然和尚拜别后转身步行来到卉微身边。 “妙音长老,我和爹爹此行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你会想我吗”? 卉微蹲下身轻声说。 “嗯嗯,嗯嗯,哼唧”...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长大,等我和爹爹从北疆回来一定给您送好多好多吃哒!好吗”!? “哼唧,哼唧,嗯嗯”... 芳子一旁看不下去了,喊到: “它不就是一只猪嘛....” 原来“妙音长老”是一只两千斤的母猪,东林寺“建安”元年改建时收一老农拜托时照顾。母猪幼崽时温顺好食,几年的光景就已长成近千斤,安贞长老见此缘分便收为佛门赐名“妙音”。因妙音出入寺庙比所有和尚辈分都早,所以香客们都唤它为“长老”。 邱睿父女来到东林寺时就与“妙音”结下了缘分,自打卉微在“土楼”记事起“妙音”和卉微的关系就非常密切。卉微没什么朋友,但在父亲邱睿与寺庙和尚议事时她就常伴“妙音”左右玩耍嬉戏。卉微有空时就会和妙音在寺庙呆到日落,“妙音”亦不认生,好像天生就和儿时的卉微熟悉般亲切。十年的光景卉微已长成大人模样,而“妙音”已是千斤的老猪似老仙慈祥安然的陪伴卉微的成长。有时倾听小卉微的苦恼诉说,有时热情地与小卉微尽情玩闹。今天,卉微与“妙音”的道别,仿佛十年如白驹过隙... “这只猪真的和你很熟哩”! 余文芳看着卉微与“妙音”亲切互动的举止时说。 “是的啊我是因为它才与佛门结缘的,常常与它吃斋念佛”。 卉微蹲在地上看着“妙音”眼神亲切地说。 邱睿则在在一旁欣慰的看着卉微没有说话... 余文芳环绕屋棚四下打量着这座寺庙,她眼下的这座庙宇没有五百年之后的辉煌。而现在的“东林寺”则多了一分清净与虔敬。 “这座庙修书吗”? 余文芳望着猪栏对面的罗汉佛画像说。 “修”... 邱睿严肃地答道。 “寺庙的大部分和尚被派驻到皇宫讲经了,你知道”? 邱睿瞟了一眼芳子然后仰面看向房梁。 “你们会死的,我在五百年后的史书里看到了结局”。 芳子不淡定了,对邱睿放大音量说。 “你五百年后来过这个寺庙”!? 卉微望向芳子说。 “对的,我是从寺庙的经文中来到你们这里的”。 芳子认真说道。 “我近来都在寺庙念经,怎么没听说过这回事儿?” 邱睿静静地看着女儿与芳子的对话,就连他这个曾经的进士都难以解释的事情,也只好静观其变。 “藏经阁在哪?能不能带我进去”? 余文芳激动了。 “行啊,来吧”。 邱睿不顾女儿卉微的劝阻领着余文芳出了屋棚走到了“藏经阁”。卉微在邱睿的指引下翻出了芳子可能想看的一堆手抄本。其中,芳子看到了一本《皇城感应见闻录》。译毕,系以偈曰: 昨日我杀人,今日人杀我。 冤家追命时,欲望何处躲? 昔人大手段,擎断轮回锁。 今人多刚强,不惧地狱火 .... 霎时,风雨雷电般大风刮至庙宇,三人被风沙蒙住眼帘...余文芳四下躲避沙石,像被枯树枝击中身体,眼困寥寥已找不见人烟。耳畔只有风沙走石的响动环绕四周.......... 虽不常杀人,众肉日需索。 食肉犹不足,更将皮毛让。 乐极悲必生,方悔计太左。 纵然势通天,谁能免因果? 众生皆同体,怨亲是一伙。 手岂忍伤足,杀他即杀我。 普愿法界众,信愿念弥陀。 华开七宝池,悟诸法无我。 第七章,羁绊 “快看这里的法物和瓷器”! “别发愣了!快来看”~ 江丽丽在藏经楼的展柜边双手扒拉着玻璃,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娃娃。这时余文芳愣了愣神开始看向旁边展柜的位置。一侧整齐的火山石堆边有一个不起眼的玻璃柜,放置着一个“斗笠”。虽然来参观的游客少有人过问与驻足,但是却引起了芳子的注意。走近观看... 批注: “斗笠” “越” “东林寺藏”。 余文芳在展柜边停留良久,嘴边泛起微微的笑容... 被一层尘土批盖的“斗笠”历经五百年的尘封展现在世人面前。虽然它的故事已经鲜有人知。但余文芳知道,它的故事远比任何时候都值得让人登台喝彩甚至骄傲... “这就是个务农的斗笠了”, “小时候我爷爷天天带着它在院子里种西瓜”~ 江丽丽这时来到余文芳的身边轻蔑的说道。 “它不止务农这么简单”... 余文芳手指轻触柜壁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像是来过这里似的。 跟你说,天黑之前就要到家不然坐不成公交回家了”。 江丽丽抖了抖背包说。 “我刚才经历了一个关于寺庙的故事, 当我回过神来,却发现我什么都了解了, 这个感觉非常的难以形容,但是它却像是真实存在一般”... 芳子认真的说。 “行吧,你又开始了”... 江丽丽捂着两天没有洗过的油头开始不耐烦道。 “回到家你陪我一起查查资料吧,就当是陪我做做功课”!? “学习?你少来了,我就是不想复习功课才躲你家住的。你跟我说学习”? 江丽丽住耳挠腮地说。 “怎么?不愿意?那我们找找别的院落看看吧”... 余文芳说完拉起江丽丽的手兴奋地跑去别的佛堂。道心和尚观在一旁手持念珠面露慈祥地说道: “阿弥托佛!善哉,善哉”! 余文芳与江丽丽二人随道心和尚在寺庙游览了一上午,芳子经过那一瞬间恍如隔世的经历后,更对所谓“灵性”有了自己的认识,也对古经有更加深刻的理解,于是她陷入了这一空白领域知识的深思。 道心和尚见芳子积极认真地阅览经文,意味深长的对余文芳说:“以前有位老法师,他有两个徒弟,大的十二岁,小的十岁。一天老师父想考考他们,就带他们两个出去散步。走到郊外,忽然看到田地里面有个死猫。老师父就叫大徒弟:“你去把它埋了,给它念四十九遍《大悲咒》,回去再念《地藏经》帮它超度。”大徒弟去看看又回来,说:“师父,太臭了。”老师傅“嗯”了一声,又叫小徒弟:“你去把它埋了,给他念四十九遍《大悲咒》,回去再念《地藏经》帮它超度。”小徒弟说:“好的。”于是照着师父的话去做了。 转眼八年过去了,一日,老师父在静坐中忽然心念一动,就叫上两个徒弟又去散步。来到原来的那块田地,发现已种了一片香瓜,就叫大徒弟:“你去化缘,化几个瓜来。”大徒弟应声前往,但不到一会儿,就听到人叱狗叫,大徒弟狼狈跑回来,衣裤也被撕破了,说:“师父,看瓜的不讲道理,见面不等我说完,就唤狗咬我。”老师父“嗯”了一声,又叫来小徒弟:“你去”。小徒弟去了好一会,喜滋滋的捧着几个洗好的香瓜回来了,说:“师父,这个看瓜的小女孩真好,非让我先吃一个,又给洗了好几个让带回来。”老师父说:“你们知道这个小女孩为什么这样吗?她就是八年前,我让你们超度的那只死猫呀”。 余文芳听完道心和尚的话思虑良久... 朝庙堂的佛像膜拜叩首对一旁的道心说: “我梦中与“大越国”的女孩相识,也是前世的原因吗”? ... 道心沉默没有回答。 “你有你的使命啊”! “而这个命应是你自己去破”! 道心平静的说.... “什么意思”? 余文芳听不懂道心的话。也不能理会道心的用意。 “你自然会理解的”... 道心又说。 “我与东林寺的梦境你知道?那我的感受也是真实的?” ... “你说啊,和尚”! ... 道心和尚没有说话,双眼闭合手持念珠嘴里念念有词,然后起身走出庙堂。身影随香火的烟云一块消散了去... “你有问题怎么不拦着他再继续问啊”!? 江丽丽在一旁对芳子说。 “我还会找他,他说的佛门故事应该是有原因的。” 芳子说。 “你到底梦了什么?这个和尚是不是给你灌迷药了”? 江丽丽说完摸了摸芳子的额头。 “我穿越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 “是啊,我之前和你说的梦境, 与我这次穿越的人和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余文芳睁大瞳孔,说话的音量越来越大。 “你说的话就算我信,这里寺庙的人他们信吗?” 江丽丽观望寺庙的周围对芳子说。 “他们的部分人应该知道吧,我穿越的时候就是在东林寺这座寺庙里为媒介地,从古时候再走回现代的。” 芳子这时说话声音更大了。 “你这么说,我倒是感觉你和这个道心和尚有些猫腻, 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也罢也罢,我陪着你,万一是诈骗作奸犯科, 我也好把你拉回来不是”!? 江丽丽没有太在意余文芳的话,搭起芳子的肩膀准备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余文芳和江丽丽在当天的下午便游览完东林寺,于“东林苑”站台坐上了归家的班车。这时的晚霞天空出现了“九支剑”像孔雀开屏般展开,每一支“剑云”都指向了市区的方向并层层有序的延伸放大... 旧时候,老人就会和孩子说这般风景:“此乃吉兆”! 到站归家的余文芳二人,坐在站台边的长凳上歇息。江丽丽看着余文芳没有说话,芳子则在一旁手拿着记事本当扇子挥着风给自己降热。 “从寺庙也回家了,明天就是周一了也赶上快暑期, 考完试我们好好玩玩,你看怎么样”? 江丽丽起身说。 “是啊,初二的最后三个礼拜”... 芳子回答道。 “今天6月12,明天6月13,6月14,6月19,6月26...6月...”... 江丽丽摆弄着手指盘算着期末暑假的到来... “行了行了,就你这个快二级残疾的数学,别算了,都说了刚好整三个礼拜,老师都说过的,你忘了”? 余文芳不耐烦道。 “没有啦,我只是在盘算这些天我该怎么度过,嘿嘿”... 江丽丽说完头仰望着天空自顾自的乐呵起来。 “应该是跟你那位官二代男友去游山玩水, 归隐山林独自享乐去吧”!? 余文芳在旁嘲笑道。 “想多了,倒是想买些体育周边的明星画报看看, 学习学习时尚。不过他啊,倒是可以从他那儿薅点羊毛”... 江丽丽说完话打起了响指,便示意余文芳同她归家。于是两人走过斑马线,径直朝芳子的家中走去。 从入小区门到登上余文芳家楼道的同时,芳子一直在回想着“大越国”的历史时间脉络。于是回到家中的余文芳便头也不回的翻起了书房的藏书,还有父亲曾今爱好的历史书籍。就连网络上芳子都没有放过任何关于佛教的传说和有关大越的蛛丝马迹...阅览过后的她就像着魔似的对“大越”醍醐灌顶... 这时余文芳心里笃定: “一定是这些佛经捉妖”!!! 6月13日周一,余文芳与江丽丽结伴而行上了学校。在芳子家住过一晚之后,江丽丽感慨她的这位闺蜜对于史实的执着。一晚上江丽丽都没有主动找江丽丽搭话,因为她知道对于芳子专注的事情她都没有权利有过多的干预。一路上学的途中江丽丽也没有主动找余文芳说话。在校门口的两人简单吃过摊贩的早点便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从廊道看向教室,一张张整齐的桌椅对应着每一位求知的善良学子。芳子捋了捋她那整齐的刘海,谁也没有理会般的坐在了自己的课桌上翻开了课本的温习功课: “历史书,下册, xxx页, 越国时期的建立,逐步统一全国。为了巩固统治,推行一系列强化皇权的措施。越国采取的科举制度,军事都卫兵所制度,以及刑狱制度都是在前朝的基础上加强中央集权。故“越”的国家机器运作巩固之强大...” “她这么认真的端本历史书给谁看啊”!? 王俊可来上学了,一大早买过学校摊贩的早点时也不忘给江丽丽顺路带些,于是就偷偷带进了学校教室。却被余文芳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 “早点拿来...她对历史着迷坏了,昨夜查资料看了一宿”! 江丽丽在一旁说完话伸起了懒腰又说: “专看越国史还能有啥?连大越的寺庙都不放过咧...” “芳芳同学啊...虽然你是我“爱妻”的闺蜜,但是我认为有必要对你的学习透露一个小小的秘密...就是大越的历史这期末不考”。 王俊可面向芳子做了拜佛的姿势轻松幽默地说。 “你咋知道不考!?” 江丽丽好奇道。 “我在老师家里花了钱补课了呀”。 王俊可骄傲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上课铃声想起,语文老师便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还有三个礼拜期末了”, “课堂的知识基本都学的差不多”, “现在就自习吧”! “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和老师讲的吗”? 刘祖阳老师的话音刚落,便有同学开始围绕老师的话题举手示意问学科的问题。初中第二年,班里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老师的教学相对轻松,不论考试的难易程度学生们都会在考前突击复习抱佛脚。这次的考前学习也是一样,学生们对期末的复习开始高度紧张,一场检验学期学习成果的考试随着假期的临近到来了... 这时在课堂上复习的余文芳开始认真起来,对待期末考试的她还是非常重视的。尤其是芳子的父母,每到期末的时候家长会便是父母们的“期末考”,分数便是家长的“晴雨表”。当然,芳子的分数也是一直在班级的中等线徘徊,从没让父母失望也没让父母高兴。几年的分数亦是平平无奇般的稳定。 “好了,大家认真的复习我都看在眼里”, “要不要我讲一堂课外的诗词,给大家轻松下”!? 于是话音刚落,语文老师在同学们的肯定下起身拿起书稿在黑板上板书: 清江引·越 樵夫觉来山月底,钓叟来寻觅。 你把柴斧抛,我把鱼船弃。 寻取个稳便处闲坐地。 绿蓑衣紫罗袍谁为你,两件儿都无济。 便作钓鱼人,也在风波里。 则不如寻个稳便处闲坐地。 随着板书的落笔后老师又朗读了一遍。 “这是越国时期的一种北方散曲,也是我很喜欢的戏文曲调”, “当然越国的历史,我也非常喜欢”。 听完语文老师的朗诵和提示,余文芳顿时兴奋了。对于“越”国的任何事情感兴趣的她哪能错过这等好事于是举手说道: “老师,这首诗表达了怎么样的意境和思想”? 芳子起身对话老师道。 “是一首作者想置身世外的曲调诗,一种避祸全身的思想和忘情物外的心情”。 语文老师回答道。 “这是渔歌,老师为什么喜欢”!? “说到这首曲,老师恰恰很喜欢“越”,不是这个朝代的繁华也不是这个国家的强盛。而是当朝的民间影响着我们城市的文化起到演变作用。” 老师说完示意余文芳落座。 “江边文化,不得不说到“越”。” “他的故事,更要说到我们“平江”。” “并且提到这里,他的文化据说有很多的历史的难题...” “这个难题,就是让一些历史学家都神往的“灵异”事件”... 听到这个话语,余文芳心中颤抖。在满堂听完老师的讲解后,她暗下决心想再跑一趟“东林寺”... 艳阳当空的中午,于是一名班级的其中一位女孩在上过清晨的语文课后。午间的铃声中看到她与其他同学上课的脚步相反的方向“学校大门”边传来应答: “爷爷,我流鼻血了想出校门买些药品”... “你是哪个班的啊?” “旁边...旁边这个上完体育课就放学的这个班”。 “快,登个记就快回来”! 原来,这场逃课计划的主人翁“芳子”在一记重拳之下我自己打的鼻子血如泉涌,让在场的学校看门大爷于心不忍一个姑娘受这个委屈。 见了此情此景便“开门放行”,是一个生而为人的基本道德准则。而这种作为学生姑娘为了逃学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情形,是学校所不齿更不能容忍的行为!余文芳作为一名学生,失去了学校对她的信任。作为一名晚辈,更失去了尊老爱幼般善待老人的操守。芳子于是踏上了“东林净土”的计程车。 “什么”!? “道心和尚不在寺庙”? “你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闭门羹!吃了闭门羹且大亏的芳子如同被浇了一大盆凉水。原来佛门中人也有“培训讲学”。让这个“初出茅庐”又“初出校门”的余文芳同学好生为难... “完了,回家的车票钱也没有了”! 芳子慌了...从学校过来搭计程车时把自己的零花钱全部付清了,她已经没有剩余的钱再返回市区。焦急忙慌下她掏出裤兜的手机,拨通了江丽丽的电话: “把你爸妈叫来”! 余文芳“一世英名”与“前程”毁于一旦。她这辈子学生时代一路的坦途也被这次的逃学经历在芳子的“耻辱柱”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接下来等待她的是现实的毒打抑或是父母的混合“双打”,在她的内心都有着极其矛盾且纠结的情绪! 一则来自陌生号码的短讯: “丽丽也被逮着了...手机忘记关闭铃声,被上缴结果连坐了。 丽丽肯定不能和你串通了,你想想逃课的理由吧。 短讯落款:王俊可。” 在太阳的辣眼光芒下,余文芳显得非常的无助和失望。从没有做过出格事情和外人看来知书达理的乖乖女,居然在这个事情上摔了跟头。芳子的心里是有着犯罪般的悔恨和自责,最直接的责任人是“道心和尚”。没见其人,自己倒是背了黑锅。这个苦水余文芳哭笑不得。 等着她的狂风暴雨即将来到。 临近放学的课间段,芳子在收到王俊可的“接济”收款短讯后心情沉重地坐上了“请罪”的班车。余文芳没有即刻回到自己的家,而是先去找了“百事通”王俊可。在放学的学校大门,芳子等来了drink同学。 “来了啊姐妹,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王俊可一路小跑的来到芳子的面前。 “你才低级,她江丽丽更低级!像谁不知道她新买的手机似的!” 余文芳放大了音量,此时的她活脱像一位无人看管的“泼妇”... “你别急了!大不了啊离家出走住我姐家,你这小姨子我连带责任,你看行不行!?” 王俊可拍拍胸脯说。 余文芳被这个傻小伙像是忽悠地团团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刚想说话就被对方私家车的到来给打断了,此时的她只好灰头土脸的往家中走去... 第八章,流逝 “回来了啊”!? 芳子的父亲在芳子回到家时打开了房门,在余文芳的目光中看到了她父亲的紧张神态。与其深沉的说: “班主任老师已经到家里和我们聊过了,她才走不久。” “这次家访之后,老师让咱们先不上课了,在家调整几天”! “也马上考试了,好好准备吧”... 芳子父亲深沉的脸色下说出了他对女儿失望的话语。余文芳知道父母还是对她有一定的期望,所以芳子在面对父亲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一直都是的低着头。像一名战场上丢了枪且满身罪名的士兵。余文芳自己知道,她让父母失望了... “爸,妈,我以后不这么做了”! 余文芳终于说出自己沉默已久的话...而爸爸妈妈没有回应,给芳子倒了杯水默默地回到了房间。这是芳子人生中第一次让父母如此的心伤,虽然求学的路上芳子都不是最光鲜亮丽的存在。但却是父母最省心的女儿!这时...余文芳也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天是她最灰暗的一天。她需要好好调整自己,以及调整她所看到后感悟的一切。 “不让上学”; “重新做人,好好改造”; “努力学习”.... 这些字眼不断围绕着芳子的脑边,她开始翻起课本重温老师讲习 过的每个知识点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检验这一学期她的学习成果。 夜渐深,夏蝉开始准备这一晚的演奏。“知了知了”般的叫声在人们的耳边回响,像极了诉说着每个人的心事与不堪的悲鸣。蝉叫声中,芳子度过了一生中最悲惨的一天。也许入睡是芳子目前唯一的良药,她需要好好地休息... 平江市区内的历史博物馆,对沿江两千两百年的文化传统有着最完整的保存与记载。来此历史博物馆参观的学者与游客无不赞叹文化熏陶的直观感! 新一周的工作日,芳子与父亲大清早就在平江博物馆参观。余文芳父亲对芳子的学习尤为重视,所以特地请了几天假期陪女儿好好的修整学业重新学习。 “爸,平江的博物馆光学校组织参观就已经很多次啦”! 余文芳跟在父亲的身后说。 “你很喜欢历史,所以我就带你来啊”。 芳子父亲说。 “爸,我逃学真的是受伤想就医的,只是没有找对合适的地方...” “我保证下次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余文芳对父亲的期望抱有歉意地说道。 “今天带你来是告诉你学习文化的重要性,而不是简单的胡闹”。 “你一定要记住”。 “明天你就去学校上学,我和老师沟通过了, 学生还是要以课堂的学业为重。毕竟也快考试了,加把油”! 说完父亲在芳子脑门上拍了几下。 这起逃学事件让余文芳感到羞愧。她既没有拿出骄傲的学习成绩让父母安心,也没有老师学校的肯定让自己足够的自信。此刻的她在父母面前有些抬不起头,于是“犯错”的孩子紧紧跟随在父亲的身旁以期望改过的机会。在同父亲参观平江博物馆时,余文芳偶然间看到了关于“江河”文化的《平江水利志》: 自平江建城郡以来,平江1200年的历史中,发生洪水192次。翻开历史,“江湖横溢”、“水淹屋顶”、“皆成泽国”等记载随处可见。著名江湖布衣诗人“邱卉微”,在平江这座历史古城中曾有这样的绝唱留给世人: 平江郊郭间,大水岁一至。 闾阎半飘荡,城堞多倾坠。 苍茫生海色,渺漫连空翠。 风卷白波翻,日煎红浪沸。 ... “邱卉微,公元1400—?越国中后期,婉约布衣诗人。” “邱卉微于越国“永庆八年”出生,因其父在朝中任职, 后因“戡乱之争”卷入政治漩涡。并且诗歌受众群体庞大, 广泛流传于民间。从诗歌前后期的特点判断,前期诗歌较为 清雅典丽,后期则以悲鸣为主。而到后期诗歌的影响越来越小,诗人又广泛游走于民间,以至于诗人“邱卉微”的下落成为至今的历史问题...” 余文芳在看完上述的历史资料后恍然大悟。但是围绕着“卉微”有关越国种种历史迷局盘根错节,导致余文芳没有办法放开手展开对越国历史的研究。这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余文芳毕竟是现代人,时间跨度的受限导致她根本无从考证并且真正揭开那段历史的面纱。 “她最后活下来了?” 余文芳暗想。 “从已知的历史线索看,邱睿父女一定是密谋行刺永庆皇帝的“主谋”。并且,文献清清楚楚地写着“从中窜出的乱匪均被太监大臣组成的护卫制服。这已经说明邱睿父女密谋的计划是失败的。而矛盾点是卉微在“大越”的晚期诗歌却被民间广泛传唱..” 根据这些已知的条件线索,余文芳展开了一连串的联想。 “手机没了,明天和老师讨论讨论?” “也不知道丽丽和王俊可她俩怎么样了”!? 芳子自言自语道。 同父亲从历史博物馆归家的余文芳一直绕不开“大越”的历史谜团。她在家找遍了现今已知的历史典籍,却始终猜不透这故事的玄机。可是,余文芳回到家“食不言,寝不语”的模样倒是很让爸爸妈妈宽心。认为芳子正在努力与学习挂钩,专心做他们的“宝贝女儿”。 这一夜,芳子无眠... “我的天啊!大姐!?” “你几天没合眼了?” 这说话声音来自江丽丽那惊世骇俗的大嗓门...仿佛穿透了整栋教学楼的砖墙...几日没见的姐妹俩人,对话的分贝犹如汹涌波涛,就连余文芳听了都要捂住耳朵蹲地自保! “拜托,你小点声...” “全班都要被你说话听到了...” 芳子无奈的说道。 “不上学的话睡眠应该很好的呀”。 “这几天没上课我都睡到了大中午!” “都因为你不带手机,弄得我也要被罚。” “还好我爸开明没咋说我。不然真是没面子”... 江丽丽捋起自己的头发不急不慢的说道。 “拜托,你那是给面子?这完全是放养嘛!” “再说,你爸妈离异,你爸急着搞钱,哪有时间管你”!? “不像我,在家你就偷着乐吧”!! 余文芳拉大话音说。 “嘿嘿这不也乐不下去了嘛,” “文化课还是要上的不然不好给家人交差嘿嘿”。 江丽丽嬉皮笑脸说。 “咱们的快乐她一姑娘不懂。我懂你...” “就够了”! 余文芳眼神移视便看见王俊可搭起江丽丽的肩膀,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说起话来。 “你别说风凉话了,就你嘴贫...” “要不是你,我和丽丽能被抓阄”!? 芳子轻蔑的说道。 “大姐!?你看看清楚了,是谁在背后和你接头的啊?” “说话讲讲良心好吗姐姐”... 王俊可像个冤枉的小孩子,一头扎在江丽丽的怀里。 “你就认了吧,好男不跟女斗”... 江丽丽一旁打起了圆场,一把手便甩开王俊可的身子。 “嘿,跟你说个正经的,“大越博物馆”的资料你家有多少”!? 余文芳朝王俊可抛了个话题说。 “这个要回家找找也许会让你失望。不过可以问问我爸,” “博物馆的文件他那儿都有,到时给你见见光。” 王俊可一边仰面一边插起腰,像个领导模样地对芳子说。 “她几天没合眼了,你还找她说话!?” 江丽丽拍了拍王俊可那不正经的身子说。 “回去想办法啊!我妈是医生,帮忙问问不就行了”!? 王俊可说完与一旁的江丽丽拉扯起来... 余文芳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随着一天的最后课程响铃,预示着下午的课堂学习就要结束了。芳子与朋友同学道别后,坐上了归家的公交车。几天没有睡觉的她却依然具有活力。 叮铃声,芳子家的电话响起... “孵梦....” 余文芳的电话那头传来这“两个字”! “所谓孵梦,并不需要太多技巧,只需要人在睡觉前放轻松情绪,反复追问自己一个主题,比如“这个事情应该怎么样”。如果经受过一定训练的话,那么成功率可以达到60%,即围绕这一主题,梦会给予适当的解答。当然,这样的解答是晦涩的,充满混乱性与跳跃性,需要人们通过解梦的技巧进行解读”。 “浮梦方法”: 入睡前回顾需要解决的问题,并想一想对梦的请求。例如,把问题记在脑海中或者纸上反复追问。专注于睡前的请求,直到入睡。不论是半夜或早晨醒来。都立刻记下梦的内容,再试图了解梦所传递的信息。如果越知道如何解梦和读梦,就越能明白梦境要告诉自己什么情况... 看见王俊可给芳子上传的一系列文件内容时在家里的余文芳拨通了王俊可的电话。 “喂!?这是哪门子情况?” “我睡觉还需要拿纸和笔一起入睡不成”!? 余文芳纳闷地说。 “这是西方一个很古老的方法了,都市生活的一种技巧。” “正好你失眠,我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嘿嘿” 电话那头的王俊可解释道。 “你这算是哪门子“接风”!? “还有,这个方法你又是哪里学到的”!? 说着,疑惑的余文芳像是被王俊可绕的云里雾里。 “这个你甭管了。总归还是有效果的。” “我有家人是医生,而且书里有批注的呀。” “不行就你和丽丽来我家,找我家人想想办法...” 王俊可轻松的说道。 “行了,这个办法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求你做个正经人”! “再见”! 在直接挂断了对方还没把话说完的电话后,余文芳回到家的力气只剩下一分一毫。几夜没有合眼的她犹如一匹瘦弱的小马,但是这情况丝毫没有让她入睡的征兆。她的情绪开始变的烦闷,晚上没有进食的她哄骗父母以学习的借口紧闭房门,躺在自己的床上开始反思这段时间的自己。 “6月13日,余文芳,” “大越“永庆十八年”邱睿父女,” “求寻问情况。” “阿弥托佛,哈利路亚,真主阿拉。” “嗡嘛呢叭咪吽。” 余文芳用自己的语境编造了一个“咒语”,记在了笔记本上。一切都很平静,余文芳感觉像是被王俊可同学戏耍了一般,对自己的言行觉得即幼稚又可笑。于是把这句话大声喊了三遍随后一头扎在了被窝中紧闭双目... 突然,一大团繁星在黑暗中缓缓降落到芳子的眼前... 变大,再大,芳子整个身体被繁星包裹起来变成了一束光, 消失的来无影踪... 空气渐渐寒冷,一只扁舟缓缓在江面上行驶。这艘渔船的师傅头顶“斗笠”、“蓑衣”划着桨叶载着船上一行人向岸边靠拢...看起来这里的气候比之前的地方要“寒冷”一些... “伙计,划过江的对岸再从陆路一直北走就到关口啦”! 这位渔民看样子是一个很老道的师傅,在他划桨的动作中衣服被带动下滑空出的部位,有一处很明显的“雀鸟”刺青。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图案的清晰度也越来越明显突出。 “斗笠佬”! 余文芳在昏睡的过程中看到了这景象渐渐苏醒了意识。 “不要动弹小姑娘,小心小命难保”。 这位划桨的“斗笠佬儿”话音刚落,随后嗓音里发出独特类似鸟鸣的声音逐渐变大,于是两岸栖息的种种鸟类从江边上四散开来像是打破了某种平静。 “有没有苞米啊老人家”!? 这时在鸟散尽的芦苇丛中窜出一个“渔民”在扯着嗓子问道。 “苞米拿着了,两钱一袋”... 斗笠的老头张口叫唤着。 耳听的话音刚刚落下,两岸的芦苇丛里开出了两队渔船。船上的人似乎都不是渔夫,而是头戴“斗笠”一身“蓑衣”的匪患。人人狰狞的面庞下都有着“刺青”的部位,腰间都有类似“邱睿”随身携带的仆刀。 “卉儿,我们到了,简单歇息吃点口粮再上路”... 邱睿从船帐中走出,一言不发的望向江面。 以抱拳礼示意两岸的好汉。 随后传来两岸的鸣叫声,像是某种浪客归家的信号。 “给她解绑,押到主船”... 邱睿对划桨的渔夫轻声说道。 “先生有礼,等晚上你就能见到“少爷”了!” 老渔夫做了拱手礼说道。 “师傅辛苦了,这一路都托您的照顾”。 邱睿回敬道。 “邱先生,久仰您的大名,请坐。” 头戴斗笠的人群中一位身着大褂的男人说道。 被松绑的余文芳环顾四周,从里向外看。一艘收拢江帆的大渔船停靠在江面上,四周貌似有小渔船戒备着“主船”的安全。船内的两旁有挂着“佛家”的挂像,中间则是供奉着“斗笠佬”们信奉的活神“步祖”神像。神像那面墙上挂着三个大字的牌匾“聚义厅”... “...” 邱睿使了一个眼色后,卉微把余文芳带离了渔船大厅.... “北疆都司的兵变,还需要先生替少爷去看看”... 男子说。 “师傅费心了,十年前我因戡乱之事被少爷救起,现在北疆的弟兄们有难,我本应去解救他们的困苦啊!” 邱睿煽情的说道。 “北疆都司是北方一支很大的兵所,兵变逃离的兄弟们与我们接头后就会撤到南方,此次前往先生还是要多多注意安全啊!” 大褂男子神情严肃的说道。 “不必先生费心,此次北行那里都有我认识的旧部,等接到他们后就与先生汇合。并且又有少爷的嘱托。还望先生保护好少爷的周全。” 说完邱睿起身便拜男子鞠了一躬。 “先生放心。” 大褂男子回敬道。 “先生就准备晚上与少爷碰面吧。稍作歇息,我还有交代的事情就不予作陪了”。 说罢男子便转身走出厅堂。 邱睿目视大褂男子离开后,也离开船屋朝岸边卉微的身旁走去.... “你还知道什么事情”!? 邱睿朝余文芳问道... “你是京城大官啊,吏部侍郎,因皇城争斗卷入漩涡。” “你与先皇上一个阵营的,后躲避追杀在筒子楼隐居十余载”。 “你们院子的刘姨就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还有...” 听着余文芳的陈述,邱睿觉得惊讶不已,他看到一旁的女儿邱卉微面色惊异。父女二人无不感叹世间还有如此怪异之人... “爹爹,去北疆的话我们带上她吧,也许她能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也说不定呢!?” 说完话的卉微从记事起从没看到父亲如此惊讶的面庞,她感到一股神奇般的兴奋状态。内心想着能帮助父亲成就一番事业并且重振“邱家”的荣光,还家族清白... “对的,你们应该带上我的,这样我就能回去我的哪个时代了!” 余文芳大声说道。 “你的衣服材质看起来很奇怪”... 邱卉微摸了摸芳子的衣服好奇的问道。 “这时百分之百全棉的衣服,比你们的丝绸和其他布料都要柔和个些。” 邱睿父女看着芳子说话的模样像是在听故事。邱睿知道,女儿主动找人攀谈,是开始信任对方的表现。他看到女儿高兴,自己的心里也落下了石头。邱睿心里知道,芳子说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于是,踏上北疆的路程多了和卉微相仿年纪的姑娘。 但在这之前,邱睿需要面见一个人。是他十余年中的宿命所在。夜晚即将到来,邱睿带着企盼做好准备面前他。 “少爷,先皇帝“建安”...” 第九章,孤勇 “老朋友,好久不见了啊”... 邱睿面前的一位年轻男孩子说道。 “臣...老奴一把年纪还能见到少爷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邱睿正准备要磕头拜首这位年轻男孩, 却被男孩一手拦住扶起了身子... “少爷,看到你现在身体很好老奴就放心了”! 邱睿高兴的说。 “这次找你去北疆,我想也只有去最合适了。 “都是老熟人啊。一定把他们安全的都带回来!” 年轻男孩说着招呼下人给自己和邱睿沏茶。 “老奴领旨...” “哈哈哈哈“领旨”...都十多年过去啦你怎么就没记住”!? 男孩听着邱睿的话语不禁大笑道... “听说北疆都司因粮食紧缺,逃兵过多引发的兵变...” “但不知少爷为何要极力找到他们呢!?” 邱睿疑惑的望着身边这位少年... “西域”... “因为早在我登基那年,有西域的使臣进谏”! 邱睿听完少年的话,似惊醒般领悟后说: “大炮!!!火铳”!!! “是”... 少年低头沉默了一会。 “他们曾经可都是朝堂的栋梁,并且都是少爷的忠臣”。 “把他们找回来,老奴不辱使命。” 邱睿激动地说。 邱老对面的这位二十岁出头的少年,清秀的模样不减“曾经”的英姿,一对柳叶眉下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斗志”。他就是前朝皇帝“建安”....“斗笠”们常提起的“少爷”,亦是江湖称颂的“步祖”仙君... 火铳,又称“火筒”世界最早的金属射击火器,属于火门枪。火铳是越国古代第一代金属管形射击火器,它的出现,使兵器的发展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也对后来的战争形式和军事技术的发展开展了新的篇章。 古文献曾这样记载: 初谓铳手自装自点放,不惟仓卒之际迟延,且火绳照管不及,每将火药烧发,常致营中自乱。且一手托铳,一手点火,点毕且托之,即不中诶!今炮手另聚为伍,四人给炮死管,或专用一人擎,一人点放,二人专管装药抽换,其点火一人兼传递,庶无他失,可以成功。但此法只可施于城守,若临阵,不无人路错乱,引军度夺气。边铳可用此法,鸟铳还是单人自放乃便。” 虽然火铳有其自身的弱点,但仍然是古代战争中强烈的杀伤利器。自装自填的火铳更是打仗首选。事实上,当时的古越国时期的“西域”,就以鸟铳分排循环齐放的战术,已在战场上证明可有效遏制数量占优势的敌人。可惜,“永庆八年”的“京师戡乱”,京师部队虽然有足以有取胜的优势条件,但在“巷战”的战术运用上却未能善作因应。 京师戡乱的被俘兵士曾反省两军的优劣,指出“京师戡乱”之役的鸟铳手,在遇敌军时,才放铳一次,还来不及再装药,众马奔腾而来的铁骑与士兵就冲入阵中。据被俘士兵回忆道,武式“禁林卫”所用的弓其实并不特出,但其精壮战马所提供的快速移动力,常令敌方反应不及。 永庆八年的“京师戡乱”中,京师士兵火铳普遍错误的运用,使建安皇帝被突入袭来的兵变致“退位”逃难。然而经过十余年的隐忍及“卧薪尝胆”,“建安少年”已经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在民间风声鹤唳。如江湖的“步祖”和各大势力。“少年”并没有放弃火器的运用,他已经做到了翻手如云。决心与“武式”一决雌雄。 “老邱,明日就请你特地跑一趟,去搭救北疆的“老人”。” “那里会有咱们的人和你接头。拜托了”... 邱睿对面的少年说完起身拜谢道。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本分事,” “这十余年,老臣风风雨雨和少爷一路走来”, “此次北行一定不辱使命”。 邱睿此时开始跪拜这位年轻退位的“皇帝”! 一时感动的激动涕零... “邱老,来,咱们十余年的努力,总归是要回来的,” “好戏也要开始了...” 男孩扶起曾经的老臣邱睿走到主船的屋帐门前,撸起衣袖手指北方说道。 “那老臣即刻启程,明日一早出发”! “一定会把北疆的弟兄们找回来”... 邱睿说道。 “那就等邱老的好消息了”! “此地我不能停留太久,会被当地官府发现,” “到时听斗笠的信号,我们在“墩子”碰面”。 少年说完被身旁的“斗笠”护卫至一旁的快帆渔船, 在大雾的“掩护”下,不见了踪迹... 一时间,只剩下“赋予重任”的“老臣”邱睿在船头。 “北疆都司”,位于“越国”最东北边境,“明江”下游地区。“永庆八年”,正式设立“北疆都司”。 “北疆都司”是越国时期单独设立的承担“明江”河岸流域的招抚机构,“北疆”以北数百个“卫所”听命于中央政府,直接与“越廷”官方建立联系,而无需经过“地方使司”这个中间环节。同时,越国也建立了数千里的驿站系统等则是“北疆都司”方面全权办理。 “永庆九年”,“越廷”决定升“北疆都卫”为“北疆都卫使司”,由地方转升中央号令机构。“北疆都司”由此为地方最高一级军政合一建制,直属于“越国王朝”中央政府。同时,还开通了东西两条驿道,保证文书的传递、贡赋粮饷的运送。 由此,“北疆都司”成长出了一只特别的部队“护印军”。故都司驻地的常备戌军,数量逐渐由两千人涨到最高的三千人。最少时也不减于五百人,每两年轮换一次,戎期满归还北疆的官兵都以厚赏。文献有这样的记载: “整往北疆官军三千人,人给行粮七石,总二万一千石,宜徇例于北疆都司支给。从之。” 足以看出,“护印军”的队伍壮大和朝廷的重视封赏。然而,在这个北方极其极端寒冷的地带,那里的士兵闹了“兵变”。原因很简单,“夺印”! 调动军队,需要军队的“印章”,但是在“北疆都司”成立之前有着当地的少数名族所在“都司”争夺权力,导致“北疆”政权极易崩塌。从此在“武式”皇帝的强制手腕下派驻“禁林卫”,地方民族必须朝贡听命于北疆都司。有了官印才能有效管辖人民,“北疆都司”由此实行“世袭制”。少数民族族长世袭管辖北疆,年年进贡“大越”朝廷,另外承担大越朝廷重犯的“奴役”、“劳役”。 清晨,江案边鸟啼的叫唤声将万物苏醒。一切的事物在晨曦中醒来,开始一天的感召...芳子随邱睿一家从江岸启程了,开始了去北疆的计划... “这个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邱睿朝芳子抛了个话匣子。 “我姓余,余文芳,叫我芳子吧”! 芳子一阵乐呵的回应道。 “你说你来自五百年后”!? “那边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卉微在一旁作思考状的问向余文芳。 “那边啊...有很多大都市,高楼大厦”! “大都市?是什么?高楼大厦又是什么?” “就是...就是那样的草屋有一百多层,而且每层都有“茅厕”! 余文芳用自己感觉恰当的方式比喻起她所在时代的生活。平时 爱宅家里的芳子,总幻想着仙侠情缘浪迹天涯。结果这次的故事女主角是余文芳自己,她开始觉得兴奋甚至想给卉微解释她所在世界的生活,是那么的绚丽多姿五彩纷呈。 “那么高的屋子,你们怎么爬得上去,会很累吧”!? 邱卉微一脸好奇的问芳子。 “哈哈哈哈姐妹,我们的高楼大厦都有电梯的啊”。 “电梯”!? 此刻的卉微没有了平日的理性与孤傲,与芳子相处久了倒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娃娃。卉微打出生起就开始随父亲熟读四书五经,七岁便作画吟诗可谓信手拈来。而面对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时,她开始显得那么稚气和求贤似渴般的好奇。 “电梯。额...电梯就是会飞的梯子,可以听我们的话,想飞几层就飞几层。很厉害的嘿嘿”。 余文芳笑呵呵的回答卉微。一边却暗自想整一整这个好让她吃苦受累的父女。 “骗子,楼梯会飞?难道它自己长腿了不成?小心收拾你”! 卉微当场警觉了一番说道。 “不信你看,就是这个东西,能让楼梯飞起来,你看”!!! 余文芳吓得当场在衣服兜里掏出家里随身带的上电梯的“门禁卡”。不然也差点就被卉微随身带的藤条抽在自己瘦弱的身子上.... “这个是啥东西”!? 卉微递过芳子给的磁卡,开始反复的打量着这个巴掌大的“卡片”。当她开始看到上面的图案时,突然像是如获珍宝般喜爱。 不禁感叹: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画作,太逼真了”!!! 卉微与芳子的对白堪称“世纪对话”,二人非常投缘似的一直在彼此身边像极了“闺蜜”。一路上有说有笑... “这里就是驿站了”, “我们乘马车走吧”... 邱睿说着话,一个身影从驿站围栏的一侧走出来... “许彬哥哥”~ 卉微一下叫出了声来,兴高采烈的心情一家人齐聚在一起。 “老爷,卉...卉微,我...我来了”! 许彬吞吞吐吐的话音中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但是衣服却有些陈旧不堪了些。 “他怎么说话是这样的啊”!? “口吃”!? 余文芳疑问道。 “许彬哥哥是小时候跟随爹爹躲避战乱,” “过度惊吓造成的,可爹爹说是照顾我造成的。” 卉微话语带着歉意,还有眼神中对许彬哥哥温柔的目光,都表达对哥哥的崇敬。 “你好啊,刀客”!!! 余文芳俏皮的对许彬“搭讪”道... “...” “你们怎么把她给放了”!? 许彬沉默了一会儿,对邱睿和卉微说... “她,...” “她不是这里的人...路上详细说吧”! 邱睿打断女儿与许彬的对话道... “驿站”,在现代人心目中是个颇有几分浪漫气质的词语,比如“人生驿站”、“心情驿站”之类,仿佛驿站成了一个充满温馨气息的心灵港湾。但是在古代,驿站却是实用性极强的“机构”,一直延绵不绝应用到现代,堪称古代存在时间最长的“国家机构”之一。 “驿站”的产生,与古代长期落后而低下的交通运输水平密不可分。现代人想去千里之外的某个城市,可以乘飞机、火车、轮船等现代交通工具,最多几个小时到达。但对古代人而言,却是一次漫长的旅程。古代没有飞机火车,出远门只能骑马或者乘坐马车,乘船,动则十天半月,旷日持久。而国家需要维系统治,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口往返于各个城市之间,驿站系统因此应运而生。 原来,古代驿站根本不是啥身心放松的温馨港湾,反而让一些官员们叫苦不迭。驿站饮食条件和卫生水平低劣。很多驿站地处荒僻山野,卫生条件极为恶劣,驿站按照规定需要常备粮米蔬菜,但因为驿站头目私自克扣,加之保管不善,往往分量不足,新鲜欠缺。 而且,驿站住宿水平低下。很多驿站往往僻处野岭,住客大多下层驿卒铺兵和不讲究的粗人,所以住宿条件难免“恶劣”。 “好臭”!!! 一声高亢的声音打断了一行人的思绪... 余文芳看到古代驿站的景象,产生了厌恶般的情绪。破败不堪的驿站远比她想象的破烂... “文芳,我们走开一些吧”... 这是卉微一生十二年来第一次踏出平江郡“筒子楼”,但是这里驿站的“脏乱差”环境实在难以恭维。看到这般环境,卉微更加想念“筒子楼”的成长生活。这让她感恩起曾经搭救过她的人们,和父亲对她百般疼爱的呵护! 这时许彬从屋子拿出“铺盖”说: “卉微阿妹,这....” “这是,我给....给....给你....你.....拿...” “拿....拿....” ... “拿来了把你”!!! 余文芳一手从许彬手上抢过“铺盖”说: “哇,这是蚕丝的,还有锦绣...”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条件用这种材质的用品”!? 余文芳一时惊讶的表情下轻柔抚摸着这件她所看到的这件“文物”。因为芳子知道,在古代下层或是中等阶层的劳动者,是没有条件拥有所谓“蚕丝”材质的生活用品。所以,余文芳很细心并且“明察秋毫”般看待她所看到的“大越”一切景物“如数家珍”! “小孩,不要乱摸...你和卉微今晚就睡一块儿吧”! 邱睿严肃说道。 余文芳一时望着对面这位严肃且柔情的“教书先生”。在芳子的认知中,这位教书匠是一个受到朝廷打压一蹶不振的更年期男人。并且,打在余文芳脸上的那几记响亮的“耳光”,足以印证了她所相信的观点。 余文芳笑了...是对邱睿及卉微父女深深且真诚的微笑。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她成长的点点滴滴。“酸菜汤”、“大乌鱼”、和“父亲无声的教诲”,这些都是余文芳的“致宝”... “...呜呜...”... 余文芳想家了,在平静地说完她感情破防的这句话后,转头拐进驿站围栏的角落里,独自“泣不成声”... “!?” “文芳姑娘,你怎么了”? “我父亲不是故意对你凶恶的”, “你不要记挂在心上了,要不我把被子给你吧,” “我和爹爹睡草屋”.... 余文芳听完卉微的这些话语后,更加大声的哭泣出来。 歇斯底里般... 这让在一旁的邱卉微一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方式,让身旁这位来自五百年后与他同龄大的女孩子如此这般伤心。卉微轻轻抚摸着余文芳的后背,好让她舒服一些。 “我想家了”... 余文芳说出了心里憋屈“五百年”的情绪,然后靠在了邱卉微的肩膀上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 “你的爹爹想必很照顾你吧”!? “你和爹爹怎么生活的呢”!? 卉微好奇的向余文芳抛了一个现代生活“无感”又“无知”的问题。这个问题反倒让余文芳乐呵了一下,因为从没有对父母表达过所思所想和感情的她(注:没有勇气和信心表达),可以毫不顾忌的说爸爸妈妈对自己的爱时,觉得是如此的美好! “我的娘和爹爹,很疼爱我,我和你一样”。 “他们很喜欢看电视,也会带着我一块看,很幸福”... 说着话的余文芳,又笑了... 她跨越了五百年,来到了一块可以辩证和反思自己幸福人生的“伊甸园”。“大越”,这一时刻芳子眼里的所有,都铭记在了她十二岁的年纪里! “电视...哈哈哈哈哈”, “你说的好好笑”。 “电...看” “看电视...” 卉微仿佛被余文芳戳中了笑穴般,哈哈大笑起来。 “电视就是可以看到任何地方的人和事啦”, “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八十年低啊,二十年代啊都可以”.... 余文芳侃侃而谈道。 “这么神奇”!? “那不就是神仙的法术一般”!? “随时如愿,需要喊类似“急急如律令”这样的咒语吗”? 卉微兴奋的说道。 “遥控器”, “遥控器一点就行了”。 .... 卉微像是找到了自己所心仪的对象,像是打开了十二年都闭合的“话匣子”。余文芳侃侃而谈,而一旁的邱卉微不停的抛问题。二人拉拉扯扯聊到了晌午。 “我看啊,还是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邱睿朝“许彬”笑了笑,拿女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 许彬则拿出钱袋,走进驿站的账房付了留宿一晚的钱两。 在安顿好一切后,简单的陋室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迎来了驿馆的第一个黄昏。夜晚即将到来了... 第十章,深入 偏僻的“驿馆”,除了人迹罕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匪患居多。邱睿和许彬在卉微的屋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着一番。 “老爷...你就睡下吧,小妹...” “小妹...卉儿的安全我来应...应....付”, “会很安全的,老....老....爷放心......”.... 许彬抖了抖藏在身子里的“仆刀”,在故意发出声响后说道。 “放心,我放心,放不下心的是你...” “看的出来你已经非常劳累了,” “传信号,跑马,渡江...” “这些都是你给我们的安全,” “可你的安全如何保证啊”!? 邱睿语速加快,心情不安地说道... 突然,一阵像鸟鸣的声音从许彬口里发出! “是笛子”! 邱睿看到许彬口里含着的,是一个珠子般大小的类似某些“信物”的东西。 “邱官人,你胖了”! 邱睿没有看见人影,但只听见浑厚的嗓音下,感觉出此人功夫不一般! “是十年不见”! 第二个人... 话音落下,两个身影悄然从邱睿两旁的树丛分别走出来。 “斗笠”, “是斗笠”,“自己人”。 邱睿暗想下心中如盘石落地,踏实舒服了般.... “你们是搭救我一家的人啊,老臣怎能忘否”!? 话毕,邱睿便要弯腰拜谢这两位“斗笠佬儿”。 “少爷不放心,便派我们俩人追踪到这里,” “护卫您老人家的安全”! 两人连忙上前拦住正要拜谢的邱睿。 “谢圣上恩典”。 邱睿闭目言谢道。 “哈哈哈哈,十年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啊!” “应该说“少爷”才是”。 两人一口同声说。 “有...有...有你们在...我...我...就...就放心了”... 许彬说完话,朝卉微房间走去,靠在门栏边坐起身子, 戴起斗笠,闭目睡去... 原来,邱睿一家十年未见的这两位“斗笠佬儿”,都曾是“先皇”、“少爷”的太仆寺车碾仪仗护卫。“永庆八年”的“京师戡乱”,一路上护卫着“少爷”,保证他的安全... 两位“斗笠”,都是身材魁梧的壮汉。但当旁人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二人的外貌是有着对比的参照。一位脸圆浓眉的“红面庞”,犹如关公一般。一位则是瘦脸丹凤眼的“黑面庞”,酷似张飞的模样。 在“永庆八年”的戡乱中,两位“斗笠”帮助邱睿一家南下避祸。临走时把幼年的许彬带走在身边,让其在二人身边成长。跟随江边的浪子学武艺,认习俗。就这样十年过去了,许彬在周边“斗笠”的影响下。成为了一名训练有素的“杀手”,也是一位“虔诚有加”的步祖教信徒。 而在十年的江患漂泊中,许彬没有与“步祖”任何一个人接触。戡乱的童年惊吓阴影,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剩下的只有“勤学武艺”、“保卫自己与身边的挚爱”在他的信念里深埋扎根... 江边街头浪子的手艺,许彬都有所目染并且熟练。十年的练习,许彬练就了非常快的“刀法”,而这个趁手的兵器就是在外人看来并不起眼,甚至有些锈迹的“仆刀”。教习的师傅正是搭救他一家的“斗笠”二人。 “撩刀,唯快不破,” “劈刀,气势逼人,” “砍刀,眼见为实。”... ..... “刺刀,重如泰山...” 此口诀共有十三句,是远古战国时期一位浪客游走江湖的刀法。以比武打斗称作自己的平生一大乐事,一生中以“求败为荣”。年迈之前把每次决斗总结成画,世称“鬼刀十三式”。后传承于一位宫廷“药师”,也称“药刀十三绝”.... 这种仆刀刀法,在步祖教庭里算是“长老”、“师傅”级别的功法。但是却用在一个孩子身上,是“步祖”一个特例。起初步祖庙会的水手浪子们对许彬传授刀法这一事情,大都表示反对。觉得是对步祖庙等级戒律森严的信仰一种亵渎,所以也对许彬练刀提出了要求。不对步祖庙会的任何人面前使用此刀法(注:步祖仙君除外)。 许彬被此“二人”传授了“药刀十三绝”后,为了避人耳目每日练功到深夜,这样的勤奋状态保持了近十年。传授功法的“斗笠”二人在一次试刀功的比试下,二人联手合力才与许彬打了个平手。 “你们俩个,打斗起来真是难缠啊”, “就如同包子馒头发的“死面”一样,难搞的“胡搅蛮缠”...” “不如,就叫你们二人“红面”、“黑面”......” “哈哈哈哈哈”。 许彬笑着说道。 那日,是他露出了近十年来第一次的笑容。 而许彬有所不知,“红面”、“黑面”是“步祖”宫廷时期的御用护卫,亦是“步祖教”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却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身上,可见这名男孩拥有着极其高深的武功悟性。许彬非常感激“红面”、“黑面”这二位斗笠佬的培养,所以自那日深山比武试功之后,许彬就开始了“步祖”正式授予的刺客任务。并且都完成的非常出色,也得到了“步祖”长老师傅们的认可。 自“京师戡乱”的那一日后,童年的许彬被惊吓过度造成了医治不好的“口吃”。但在比武的过程中,“红面”、“黑面”二人发现,只有在许彬亮刀时,说的话语就异常的流畅。经过观察才了解,凄惨惊吓的童年只有在练武时才拥有完全的“救赎感”。练就本领就是在保护自己,保护卉微,保护老爷,报答所有的恩情... 十年,许彬的刀法无比精湛,任务也非常的出色,所有的进展都非常顺利。但是却造就了旁人看到的“杀人如麻”、“手段残忍”的许彬。这些都被传授功法的斗笠二人看在眼里嘿然不语....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驿馆及周围的安静。 “管家的,出门迎客,点菜啦...” 这句话喊声异常大,惊扰了驿馆的住客及邱睿一家人。“黑红斗笠”这时从邱睿房里藏在了屋外的草丛里隐蔽戒备,许彬摘下斗笠抖了抖怀中的“仆刀”从外屋走近大堂一探究竟。 “管家,给洒家过来倒酒,乖乖滴”... “管家,人呢?出来”... 是一群附近衙门的“杂兵”来驿馆吃酒。这里地处偏僻,方圆十公里才只见一家这样的驿馆。而驿馆管家克扣政府发的粮饷,又与当地官府私通做起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拦路生意。于是才有了当晚这样一出不和谐的剧情。 “爹爹,发生什么事情了”!? 卉微来到隔壁爹爹邱睿的房间说。 “没什么事,一些官府的人讨水喝而已”。 邱睿说完随后望向窗外左右张望着。 “只是些吃....吃...皇粮的佣兵罢了”... 许彬低沉的声音不屑地说道。 “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这里大晚上感觉好吓人啊”! 余文芳一旁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说道。 “我一人....” “足矣”... 许彬走出了邱睿的房门。 “他们声音好大啊,我和卉微都睡不着觉....” “官府的人不太好交流,要不我们收了马车一晚上赶路到城里住下吧”。 卉微打断了余文芳的话,加快语气般说道。 “我去和他们说吧”... “让他们小点声。” “好歹我曾经也是个官”.... 邱睿说。 “老爷,他们看着都是些粗人,我去吧”。 许彬拦起邱睿的身子上前一步说道。 “我去让管家和他们说”... 然后许彬借一步出了房门,来到了大堂小二说: “你和他们说说声音小点,我们明天好赶路”。 “麻烦了”... “管家在房里,这些兵士向来蛮横,我都不敢和他们搭话的”。 说完,店小二拿起扫把借故走出大堂... “你们....” “别嚷了”。 ... 顿时屋里安静了片刻。随后兵士都发出了哄笑: “你是哪斯”? “爷爷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其中一个杂兵说道。 “我是...” “来店里住客的”... 说着许彬抖了抖肩膀。 “爷爷要喝酒,识相的就不要插嘴”, “小心给你关牢牢,这才叫让你睡个好觉”!!! 其中一个兵士说完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我”.... “我”... “我...” “你有什么啊你有”!? 没等许彬的话说完,一士兵插起话来。 “我有你裤衩的大宝贝,倒滴酒”.... 众人笑然... “我有刀”! 杂兵们上下打量了一会许彬的模样后,其中一个兵士扯起嗓门叫唤道: “你有刀”!? “你有刀又怎样”, “我有几十条刀”。 “又怎样”! “哈哈哈哈”。 在又一阵哄笑后,士兵手指着许彬说: “来,你来给爷爷倒酒”! “我”… “我不会…” “喝”… “酒”。 许彬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这厮,叫你喝酒你不喝”, “来,给我灌酒”。 看起来是官职的士兵扯起大嗓门,唤起旁边的人上来抓许彬倒酒。 瘦弱的许彬就这样被几名壮汉兵士,拉扯到桌边被众人“撒野”、“戏弄”。 “啊啊啊…” “我的手”… 话语间,一位锁许彬肩头的士兵手腕划开了道碗大的伤口。当他回过神再细看,手指已经断了“三根”! “鬼刀,十三式”… “挑刀,雷凌迅疾”… 士兵锁起许彬的肩膀部位前,仆刀已经从许彬的衣襟滑出。借力开鞘,再顺势把刀飞绕在手边,挑向对方的身体! “啊”… 一道血光,喷涌而出! 只见又一位官兵的倒地,这时驿馆内的一群人才反应过来。 “杀人啦”… 驿馆小二叫喊到! 一阵哐啷,驿馆内的一群杂兵齐声抽出身边跨刀!向许彬“天灵盖头”劈砍下去… “滑刀,灵泄出气”… “推刀,式无虚式”… … “剁刀,劲脆崩裂”… 许彬在口述念过所有“药刀十三绝”的招式下,话语间驿馆所有杂兵们全部随着“口诀”的招式应声倒地。从仆刀出鞘到口诀念完,全部过程许彬只用了三个转身的功夫。 “收鞘”。 当许彬说出这二字后,所有的过程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卉微”!? 许彬愣了愣神!向她身旁走去… 卉微看到许彬和所有的这一幕,头也不回的跑出驿馆。她眼前的这位早已不是熟悉的哥哥“许彬”,而是“冷血无情”江湖传闻又血雨腥风的“斗笠佬”… 第十一章,权柄 趁着盛夏正浓,“大越”京都城的“市集”街景在邱睿一行人马车的游历下缓缓印入眼帘。在余文芳的目光里,京都的百姓家庭都很殷实富足的样子。 “我真的在“大越”的市集中”! 盛夏,生机盎然,万人空巷。形成了“层层围珠玑,团团锦绣簇”的场景。一簇一簇的栀子花香,满面扑鼻,美不胜收。邱睿一行逛市集的同时,芳子拉着卉微上街摊边仔细研究“大越工艺品”。 “包子铺,投壶游戏摊,杂耍表演,比武招亲...” 余文芳开始数起街景的风光。 “小时候听老人说,夏天许下的愿望会在冬至有所收获。如今我们在京都的集市的一团“绣球花”前许下的愿望,祈求家庭平安,爱人幸福。一定就会有好运降临的!” 卉微说着闭上双眼对着花团默默祈祷。 霎时间,听到一阵喧嚣... “喜上加喜,亲上加亲”, “抛绣球,比武招亲,八抬大轿迎新娘”, “千里姻缘一线牵”, “月老面前求上签”, “鼓声祈福喜一年”, “还有俺“老丈人”送福源”!!! 余文芳看到此番景象,像是找到了上辈子般的喜悦。于是站立在集市招亲的现场,久久不愿离去... “这是招亲,家里的市集也有此番景象”。 卉微在芳子的身旁说。 于是乎...“新娘”缓缓步入舞台... 露出“盖头”, 余文芳与卉微异口同声,大声喊道: “妙音长老”!... 《失格魂萦》第十一章,权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探索 “你去了大越”!? “嗯”... 早课铃声未响余文芳就找到了王俊可攀谈起来。 “说明资料所讲的是真的呢”!? 男生沉吟了一会又对芳子说道。 “我看到有祭祀超度的考古资料,就是关于亡魂之类的说法”.... “刚好我复印了一份”! 说罢,王俊可从书包里拿出平江考古复印件说明。 “平江公园三号墓出土了肉铺26条,属猪肉类,平江街心桥5号墓出土了数量相当多的肉铺,呈长条形,每块肉铺夹有一根细小的篾片,这些可能都是为了祭祀死者而用的食品,即“祭菜”。另外,越墓中随葬品明器与实用器常常并存。丧礼用明器,为了使神、人异道互不相伤。明器为“鬼器”,死者带到幽都阴世去的礼器,因人肉体已死,仅存魂魄,故器物不必实用,聊表尊心;实用器为“人器”,是阳世之人祭祀死者之器。这些反映越人对生死、阴阳两个世界的不同认识”。 “镇墓辟邪的镇墓兽、具有一定意义的虎座凤架鼓、特殊含义的鹿角、引魂升天的“灵床”、以娱诸神的法器、乐器、乐俑...都是认为对死者的冥佑作用,体现出浓厚的巫术文化。” “并且,出土的帛书《天象》一文中说:彗星出现之月,初七八日会出现震电、陨霜或雨土等异象。又说,“日月既乱”的变象,继又现彗星,将有更大忧患。” “可见《天象》是据日月星辰变化来占卜凶吉。巫师们通过星辰出没,占验四时变化和人事福祸,预测未来。” ... “就是说?可能存在两个时空维度”!? 余文芳看完王俊可给的复印件考古资料,结合自己的经历笃定地说。 《失格魂萦》第十二章,探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途径 “我们走了多少天了”? “那个姑娘消失之日算起...大概十来天了吧”。 “不对,是是是...是...是整整...十十...十五日”! 邱睿在抵达“北疆”边界时问起身边的女儿道。而寒冷的天气没有阻挡邱睿一行的路途,尽管在穿衣上早有准备但还是抵不过长长久久刺骨的严寒。邱睿一行被这雪域暂时停困在寒天冻地的“北疆”... “那姑娘能上天遁地咧”! 一路跟随的“白面庞”轻蔑似的说道。 “她叫芳子,但我也不知道她姓字名谁”! 卉微一边回话,一边紧紧搂起身上的衣襟,抖擞着身体... 《失格魂萦》第十三章,途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显照 来到“舍利”城的邱睿一行,被“扎耳巴”集市等风土人情所吸引。准备找一客栈安顿下来的他们,算是把心中的种种顾虑缓缓放下... 雪国的“舍利”城批盖了一层层“银色”后,各种佛式建筑的琉璃瓦在夕阳的反射下显得非常“耀眼”。佛国之城这般景色遂被世人称赞。 “不愧是佛国之称的“舍利”...” 邱睿赞叹道。 “爹爹,我想去集市好好挑一件自己喜欢的衣裳”! 卉微也显得非常兴奋,在父亲邱睿的同意下兴高采烈奔向“扎耳巴”... 许彬则跟随在身旁。 “我定要买件好看的袄子穿在身上,嘿嘿!” “许彬哥哥,你要不要也穿一件袄子!?” “我们南方人可是没有机会买到动物皮毛的袄子呢”! 卉微高兴的对着许彬兄长说。 “合适....合适...” 许彬吞吞吐吐的还没有说完想要说的话,卉微就拿了件衣服试在了许彬身上比量大小长短。 “白面庞说了,舍利城虽然小,但是应有尽有。我们在城西也可以买到自己所想的物件”。 卉微对许彬说道。 “天色...天色不...不早了...” “妹妹回去吧...” 许彬说着话,拉下来脸面严肃地回复卉微... 卉微知道哥哥的好意,二人走出巷子向住处走去。日后需要完成“舍利”的种种事项和“少爷”交代的任务。 此时,在机缘巧合下与“舍利”县令之子“林玄子”的相遇道别后。余文芳拿着林玄子接济的一两银子,晃步在街头...找起客栈来。 “好冷啊...” 芳子哀叹。 “老娘这件开衫搭短袖,真的是罪过,好想买件棉袄”... 在夜幕即将降临时,芳子揣着仅有的一两银子买了件棉袄。 “四百钱...还剩六百文钱!” “这里住宿一天一百,吃饭怎么办啊”!? 芳子不知所措道... 第十五章,争流 “他是何人!?” 话音的落下,随着“斗笠”的摆动,仆刀的刀鞘格挡住了来自内肘击寸劲的试探。随后,被打磨的银雪刀尖突然亮出... “鬼刀十三式!?” “你又是何人!?” 林玄子看出了这位“斗笠”的招式说道。 “别打了...喂,许彬!” 经过乔装打扮的芳子大声对许彬说。 “我看要解释的是你们吧!?这是官府的人,你来也就罢了带个官府的人是何用意!?” 许彬说。 “你误会了,我们是刚认识的朋友...” “别解释了,看刀!” 话音还未落下,许彬直接提刀砍来。 林玄子早已反应过来,顺手拿起集市的锅盖进行防卫。两人扭打起来... “鬼刀十三式...世间最恶之刀。我今天也来替天行道一回。” 男孩林玄子叫唤起来,一边用锅盖格挡许彬的“劈刀”... “受死。” 两个字犹如刀的斩断利落,却满是杀招。“崩刀”,晴天霹雳。瞬间把锅盖劈断两截。而对方林玄子躲避翻滚到一旁寻找招式的破绽,拿着被劈成两半的锅盖进行阻击!男孩说道: “鬼刀十三式,好一个“崩刀”,” “没有武器,就收服不了他,可惜!” “看刀”... “挑刀,雷凌迅疾...” “斗笠”的刀笔直向林玄子刺去... “够了!” 霎时,提刀的许彬视野内多了一位女子。是“卉微”! 仆刀偏移了一寸,擦向林玄子锅盖旁的墙面,深深地插入了进去...林玄子的锅盖则是做防卫状! “要不是没有武器,我不至于败在你的刀下!” “敢问少侠报上名来!?” 林玄子问道。 “平江斗笠佬“许彬”...” 许彬转头走进深巷。 “平江郡?” 林玄子望着一旁已经看傻的芳子。 持续 “来这里都好几天了...居然连澡都没洗,真的好不适应啊...” 江丽丽一脸嫌弃的自言自语。望着空无一人的帐房,江丽丽开始显得有些失落...虽然她没有想过回家,没有想过曾经的亲朋,因为在她的人生下都是独立自我成长过来的,做穿越时光的“旅行者”在他看来非常酷非常独特。 “不能坐以待毙了,我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江丽丽的内心不淡定了。 “有什么需要吩咐吗?夫人?” 帐房边的仆佣这时走过来问道。 “我想洗澡!” 江丽丽抖着自己的外套并放大音量说道。 “这个...老爷特意吩咐过,没有他的同意您是不能出这个屋子的,我需要...” “需要向你们老爷请示是吗!?我答应他就行了嘛!真是!” 江丽丽不耐烦了,斜着眼睛盯着这位女仆佣。 听完江丽丽的话语后,这位女仆佣快步朝向族长大帐方向走去。 当江丽丽等待消息时,从附近传来一阵大笑,像是族长的高兴声。 “娘子?你答应我的请求了?哈哈哈哈太好了!” 族长礼貌地停留在江丽丽的帐房外面,等待丽丽的回话。 “我答应你,可你得让我洗澡呀!脏兮兮的怎么见人?” 丽丽不耐烦地说。 “行行行,娘子,等你洗完,我带你吃刚宰杀好的牛羊肉哈哈哈!” 族长开心地眉开眼笑。这位中年的族群首领,魁梧的身形一改往日威严神态,此时的他活脱像个接过喜事的青年。俗话说,“男人在恋情面前不分年纪”看来这老话是有几分道理。江丽丽看着对面这位中年男人的举手投足,嘴角冷笑了一会。 “想得到我!?姐我什么没见识过?臭乡下男人,你顶多就是个乡巴佬,还什么族长!?都没我爸帅!你算啥东西...” 江丽丽内心激动的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