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旁白的全本忘江山》 「零章」前篇 零.雪落枝头暗压庭脊,天下分和江山将忘 十冬腊月,大雪纷飞,鹅毛样的雪片不停的拍打着酣睡的地面,呼啸的大风死命的拽着大树阵阵摆动,还时不时摇断几根细小的枝子。 大雪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艰难的在雪地里走着,他一身残破的战甲无力的抵抗着风雪的侵蚀,一手提着一把加大号的偃月刀,另一手缠着披风半举着,卷起的破烂披风紧紧包住着什么,男人一边迎着风雪踱步,一边护住披风,正走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直接掀翻了男人。缠紧的披风也顺风打开,一个小东西顺着掉了出来。 是一个男孩。 消瘦的小脸像羊脂玉一样白皙,弯长的睫毛盖住紧闭的眼,粉嫩的小嘴淡淡的呼吸着,男孩紧紧的抱住自己微微的抖着,脸蛋冻得通红,但也只是那么睡着。 看见掉出的孩子男人慌了,连忙再用破损的暗红披风包住男孩,正抱着,还没等他动作,只听身后一阵叫喊声: “有脚印!就在前面!抓活的!” 男人惊慌失措,丢下刀连头也不回的向前跑着,跑了几十步,迅速流失的体力和被冻得半死的躯体都在提醒他,要活着,可,他眼下的形势他又怎么活得下去呢?突然,他摔倒了……一头栽倒在雪里,可他,却再没力气爬起来了,只听见阵阵的马蹄声愈来愈近,最后渐行渐远。 “呵……原来我被雪埋起来了吗……看来今天,是得交代在这啊……” 风雪的咆哮渐渐盖过了男人的呼吸,层层的雪片最后埋住了他身边的一切,直到,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 (十年后的北方的一个小村子) 腊月寒冬,村民们忙活着过年的准备,有的存粮有的堆柴,各有各的忙道,正忙着呢,只见几个毛头小子还有一个小姑娘在人群中穿梭打闹,几个孩子你追我往嘻嘻哈哈,正跑着,打头的一个男孩从地上抄起一团雪捏成个球,嗖一下扔向其他孩子,其中一个小矮个脑袋机灵,侧身一躲,这球就与他擦身而过,但好巧不巧的,这飞过的雪球又不偏不倚的正好砸中了一个抱着一堆坛子的大爷,这大爷四十多将近五十,瘦弱的身子还佝偻着背,一脸褶子耷拉着腮帮子,看着很是沧桑。 “哎呦!” 那大爷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雪里,手里坛子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几个小子眼见闯了祸,撒丫子跑的那叫一个快,唯独里面的那个小姑娘没跑,急急忙忙的小跑来扶大爷。 这姑娘长得俊俏,面如云出皎月,目似暖春柔水,两道细眉生得一副哭样,樱桃小嘴粉红一点,看着是那么惹人怜爱,虽然跟那几个孩子打打闹闹弄得一身水冰尘灰,但也能看出这孩子底子不是一般的好,要说是倾城倾国也不为过。 那孩子本想去扶,但看到摔倒的人的时背后又是一凉,这倒地的不是别人,是自己阿爹的老朋友了,这人姓李,村里呢,都叫他李大爷,眼看这人是跟自己爹关系要好的朋友,但扶吧,要是被打小报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但不扶吧,自己看着一个老人倒地还有点于心不忍,但他是爽快人,打什么小报告,打就打了,扶大爷要紧! “哎!这不是李大爷吗,李淘气他们怎么能乱砸人呢!真讨厌!” 说着,邢仲月赶忙扶起老赵头,打算装作无事发生,要是能把这件事伪装成“可怜老人路边摔倒后被优秀青年发现后见义勇为”的事就好了,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被扶起的老李头拍拍身上雪,还没等他完全站起来,他直接一把捏住了仲月的耳朵,把他整个人都往上提了一下。 “你还好意思说,难道你没跟他们打打闹闹吗?也不是大爷说你,小姑娘家家的,安稳点,多学学家务,也不免你爹老邢把你拉扯大这么多年,我跟你说……哎,等等,刚刚是不是李淘气打的我?我好像在人堆里听见他傻乐了,笑的嘎嘎的跟个傻子似的,这孩子真胆大了,连他爹都敢动,看我回去不抽他!” “哎呀别生气嘛!”仲月一闪身便挣脱开来李大爷的无情铁手,他嘻嘻的乐着,向那几个男孩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对老赵头说:“您可不要告诉我阿爹啊,嘿嘿李大爷您最好啦!” 看着邢仲月越跑越远,老李也只是无奈笑着,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跟个男孩似的这么有活力,虽然不像个女生,但好歹有一群不错的朋友也是好的,总比他的老交情邢亢要好太多了,时不时搞失踪,脾气还挺臭,一边想着,一边也不慌不忙地捡着坛子的碎片。 “李叔!李叔!” 正捡着,身后跑来一人高声唤他,老李闻声看去,是隔壁邻居的老竹头的儿子竹慈,那竹慈身高八尺虎背狼腰,也是跟随邢亢习武的大徒弟,虽然长得面容清秀,为人也不错,但是要真动起手来那可是不含糊。 但看到能让竹慈这么急的事,老李心中也隐隐的觉着不对劲。 “啊?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老李抱着坛子碎片问道,竹慈大口呼吸喘匀了几口粗气,才缓声答道: “村长说有紧急事,让我叫您还有淘气他们,还有全村的爷们都要去。然后主要是让您还有邢老去跟村长商议。” 听见要叫自己跟邢老一起去,老李不禁严肃起来,看来这有什么不是小事啊,不过有几天没见到老邢头了,他上哪去了呢?虽然搞失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要真有事的话他还真回得来,虽然他也总是好奇盘鯥的动向,但这十年来邢亢他是只字不提。 想到这,李老也觉得应该发生的不是小事,如果总是搞失踪的邢亢都能及时回来,那看来…… “好,我马上去,你先去叫别人吧,别再耽搁了。” 说着老李把坛子碎片放在了一处角落,转身就向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扔完雪球的几个孩子跑走后又在村后头打了会雪仗,玩累了就屯屯地上的雪,搭成个床在那休息,甚至还有几个睡着的。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在学床上躺成一排,争着比谁的哈气更大,玩了会,李淘气转头看向身边的邢仲月,他满眼笑意,又坚定了眼神,清了清嗓子问道: “咳,玄,玄英姐,过了年之后你得多少岁了啊?” 邢仲月看着天想了一会,“十七了吧,我也不清楚,年年都是阿爹帮我记岁数,不过嘛我也不怎么关心这,毕竟记也好,不记也好,这日子还是会那么过去,所以忧也好,喜也罢,只要能过得长远,开心就好,所以年龄不重要,怎么啦?突然问我这个。” 说着,仲月看向了淘气,四目相对,淘气不禁小脸一红,猛的转过头看向别处,看着娇羞的淘气,仲月也不知道怎么的脸红了起来。 “没,没什么,就是问问。那个,咱们在一块玩了多少年了……” “记不清了。” “我记得,等过了年就是十年了。” “这么久了?” “嗯……这么久了……那个……我……” “什么?” 邢仲月歪着头看向淘气,这一无意之举可给淘气萌炸了,支支吾吾半天连个整话都说不明白,旁边的小伙伴都看不下去了,这么聊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李淘气也是的,说三道四调皮捣蛋的时候一个顶俩,但正经的一来直接就憋死,这完蛋玩意。 “李淘气喜欢你嘿!” 也不知道是谁掺和了一句,把淘气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他的脸涨红到了极点,都不敢正面看仲月了。 “喂喂,你们几个!过分啦!亏我还把你们当哥们!臭小子们,看我不揍你们的!”说罢淘气直接扑了上去,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又打闹在了一起,一旁的邢仲月微笑的看着他们,但回想起来,淘气的“喜欢”,他可不会接受。 毕竟,他的心早在十年前就留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正当几个孩子玩的开心着呢,,就看不远处飞奔过来一人,邢仲月听见踩雪的声音抬头一看,那人正是竹慈;竹慈气喘吁吁的跑遍了整个村子,这里的几个孩子是最后剩下的了。 “喂!你们几个臭小子,赶紧去村广场,马上的!全村男的都去!” 竹慈一嗓子把几个孩子都喊了起来,其他人还以为是有什么好玩的,推着嚷着就往村里跑,淘气还没来得及跟仲月说什么,就被几个起哄的孩子给拽走了。 “哎?那我呢?” 原地就留下仲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傻呆呆的。 …… “你说什么?朝廷要亡了?” 村长屋内,老李惊愕的听着村长对他说着发生的事,一屁股栽坐在凳子上。 “啊,是要亡了,而且我有预感,姚文魏掌权的时代即将结束。” 没等他缓过神,身后门开进来一披甲大汉,手提一把大号的偃月刀,刀刃上的锈迹和豁口看着可有些年头了。 「零章」前篇 一.中奸计天下落贼手,骁笑炎万军死逃脱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汉末群雄龙虎争,说甚江山何用! 在下是旁白,姓旁名白无字,在这呢,先说一个定场诗,压一压台面,各位别吵别闹,没座的找好座位,我准备准备就要说了哈,今天要说的故事呢,是东汉末年开始的,叫什么呢?三个字,忘!江!山!哎?有人问了,这江山可是个好东西,谁有了谁就握住了所有的王权富贵,怎么还有想忘的呢?这个啊,您可得听我给您细细道来! 东汉末年,桓帝、灵帝宠信宦官姚文魏与十常侍,致使朝政日益腐败,民不聊生,虽说也有许多的忠臣良将想替国除贼,但无奈姚文魏的的手腕太硬,整个朝中但凡有人敢在他讲话的时候吱一声,那可,就算是死罪了,可有一人例外,正是我们目前的第一个主人公,这人叫什么呢,三个字的名字,姓肖名笑炎,字白景,小名曌辉,今年刚十九,是当朝的左将军,他头上的就是当朝的大将军訾安,肖笑炎这个人可不一般,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不仅能耐高,长得也是好看,唇齿红白颜如玉,杏眼细眉俏将军,身高八尺,虎肩狼腰,手提一杆丈十的钢枪,战场上横枪立马那是威风凛凛!就是这么好看!能文能武少年英雄!好了书归正传,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他和他们的故事了! 汉灵帝熹平三年(公元174年),二月春中,雪冰渐融,天气渐暖,洛阳皇城中的演武场内,肖笑炎正在和几个小将比试着,三人赤膊丁字占位站在擂台里,四周三四十士兵有的叫好有的下注。 笑炎手持长棍,那两人一人手持木剑木盾,一人手持木斧,三个人对峙许久,突然一个小将手举木斧看准肖笑炎抬手就是一劈,笑炎也是个机敏的人,侧身一闪一伸腿就绊倒了那人,正当他转过来的一瞬间,另一人持剑就上,没想到这正是肖笑炎卖的一个破绽,只看他手中长棍向后一顶,直接戳中那人手中的木盾,轻轻向另一侧一使劲,那人就直接翻了过去,一个回合干倒两人还不费吹灰之力,四周的士兵也无不叫好,正比着,场外跑来一位文官,边跑边叫着肖笑炎,火急火燎很着急的样子。 “曌辉!曌辉!大事,大事不好啊!” 訾朔连滚带跑的穿过众人,一把拉住了光着膀子的肖笑炎就往宫殿的方向跑。 “哎哎?中书这是干什么?为何如此急躁啊,哪怕等我穿好……” “哎呀来不及了!朝廷要出大事!要出大事啊!” 訾朔打断了肖笑炎,一个劲的把他向皇宫拉,肖笑炎也是个有眼力的人,没多说什么就跟着去了,临走前叫那两个小将把自己的衣物捎着,几人腿脚挺快,不时便到了宫殿门口,肖笑炎连跑带蹦也换好了正式的服装,差一步进殿时,肖笑炎拦住了訾朔。 “你先跟我说说怎么了,我好有个准备,你这抓着我连跑带颠儿的我也来不及问,这马上就进去了,你跟我说说我也好见机行事。” 訾朔缓了缓心神,从演武场到殿门这段距离可是把他这辈子的步都跑完了。 “皇上,皇上驾崩了!” 肖笑炎没怎么激动,毕竟死一个昏君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顶多出殡的时候自己哭几下表示表示,訾家个顶个的大汉忠臣,这反应不稀奇。 “这怎么了?咱们交好多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对当今皇上的态度,他没了怎么了,出殡再叫我啊,说不定头七的时候我还给他烧纸呢!” 几句话出口给訾朔吓得魂都飞了,“哎呀呀呀,曌辉啊,这话可不能在这种地方说啊这,我知道你的态度和立场,你不就是只有打仗的时候才会听皇上话嘛,我今天不是为了这个来,而是为了你的死对头姚文魏!” “姚文魏?他怎么了?皇上死跟他有什么关系?一个阉人罢了,平常在那吆五喝六的使唤人,穿个红袍子没事就在宫里走来走去,还老搁那擦胭脂抹粉,还真把自己当娘娘了!?” 提到姚文魏肖笑炎就来气,前两任皇帝都宠宦官,其中最宠的就是那个姚文魏,长得好看,男身女面,常伴皇上身边跟个妃子似的,本来肖笑炎跟他也没有什么过节,那个阉人就非得找他麻烦,出去讨异族的时候给他家门口摆了一片花,早上出门没看见踩花上摔一跟头,盔甲里插得都是花花草草,路过军营都问肖笑炎是不是上哪个春风楼消遣去了,他不近女色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一次,他跟訾朔对弈的时候闲聊,说自己喜欢长兵器,结果第二天不知道谁把他家门堵上了,翻墙头出去才知道,门口那一堆铁杆的长枪画戟抵着门,一打听才知道是姚文魏安排的,自那以后他是见到姚文魏就烦,不论什么事,就是要跟他作对,虽说訾朔总说他闹孩子脾气,但提起他就是满心的不爽。 “要是平常事我就不叫你来了,皇上病逝,可姚文魏却并不想立皇子为帝啊!现在太子他们都被软禁着!” “你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肖笑炎心里一激灵,没人真傻,一个手握重权的官,皇帝死了他却不想着让太子继位,哪怕他要挟一个,可他连手段都没使就不打算立帝,这是憋着造反自己当皇帝啊! “曌辉,这次叫你来不为别的,你也清楚,废帝自立不是小事,如果他今天成功了,那么以后就没人能阻止他了!给你这个,一会我们进去假意赞成姚文魏自立,等到时候……” 说着,訾朔从怀中掏出一把带刀鞘的短匕,把它放在肖笑炎手中紧紧攥住,只是看着他,肖笑炎心领意会,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訾朔的眼光闪躲了一下。 “好,你等我,到时候庆功了我给你敬酒!” 肖笑炎收起匕首大步走进殿内,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 “哎?这……” 没等他多反应,只听身后阵阵重踏地脚步声音,肖笑炎耳尖,这明显是方队的声音,几步跑出殿外,才发现宫门长阶下黑压压的都是全副武装的禁卫,整个皇宫外挤满满登登,打眼一看估摸着得有一万来人。 “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后知后觉的他恍然大悟,自己中了奸计了,正想着,只见军队内的士兵让出一条道路,中间纵马飞出一人,那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头戴着亮银的狮虎血口盔,身穿着异兽鏊斗灿银铠,背后是上好的锦绣狮子百花袍,腰间挂着三个金银小铃铛,晃动起来响的清脆,脚踏鹰嘴铁骑白银靴,胯下战马乃是当世名驹浴雪踏火一点梅,手持着一把金银相交的龙头三尖两刃刀,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大将军,訾朔的父亲訾安訾怒雷。 訾安提刀指着肖笑炎,大声问道:“今奉天子诏,前来捉拿叛贼肖笑炎,你若降还则罢了,若不降,呵,别怪我刀剑无眼!” 肖笑炎笑了笑,对着訾安说道:“爷爷我自己十岁随军已有九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别说你今天来了万人,几千万人又何妨!”说着边从衣袖里伸出匕首,想拔那刀鞘,却发现刀鞘被死死的粘在了刀柄上。台下下訾安见状是哈哈大笑,横刀立马,大喝一声: “抓到活的赏千金封万户侯!” 话音未落,只见前面这几百军士齐刷刷的冲上殿来要生擒肖笑炎,肖笑炎见状急中生智,奋力一脚踹断殿外栏杆,举起落地碎石大力向下扔去,众多士兵来不及闪躲直接相互踩踏倒成一片,肖笑炎趁乱抢了几个兵士的佩刀,没等敌军反应肖笑炎早就开溜,没倒的上了台阶就是追,肖笑炎且战且退,别看这些人其中的某些或多或少曾与肖笑炎共事,可笑炎对付起他们来可是一点不含糊,腾,挪,闪,躲;劈,砍,刺,挥,连杀几人吓得众人不敢前进,捡的兵器都用的这么潇洒,要是趁手的可还了得! “都给老子闪开!” 众人回头,只看訾安舞刀纵马飞身来取肖笑炎,笑炎一惊,趁其他人没注意,一脚踹到一个兵卒夺了面盾牌,本想挡过飞来马蹄,可没想到一点梅蹄下蹄铁有三个小铁锥,直接踏碎了盾牌,惊得肖笑炎急忙收回手,缩了起来。 “哇,终于知道为什么叫一点梅了!” 訾安可不给他嬉皮笑脸的机会,大喊一声“呔!狗奸贼纳命来!”提刀便劈。 肖笑炎也不是善茬,訾安下劈他使刀直接硬接这八十多斤的玩意,只听叮咣一声,火花迸现,金属碰撞的声音惊了众人,上下用力,一时间肖笑炎竟有些招架不住,眼看要被破招,肖笑炎借了个巧劲直接收刀,訾安没收住力直接劈进石栏中,卡在了石缝里。 “老将军马不错,借我一用!” 肖笑炎一乐,一个侧跳蹬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再一个用力直接把没反应过来的訾安踢下马来,上了马肖笑炎直接顺手拔出訾安兵器,舞刀拍马一个腾空跃入人群。 “今日一别,我可就不再是汉臣了,若再见,我定杀你!” 说罢,肖笑炎勒马飞奔城门而去,胯下一点梅行如狂风蹄如烈火,整个路程无一人敢拦,出门前,肖笑炎回头一望这千万禁卫,一眼就钉住了角落的訾朔。对他来讲,这话可不止是对訾安说的,玩耍了将近十年的兄弟竟然行如此混蛋之事,瞪了一眼便拍马而逃。 “姚后到!” 没等众人扶起訾安,就见众军两边排开,从中驶出一副金凤銮驾,前后驱着九九八十一匹高头大马,这銮驾高宽丈十,左龙右凤,金碧辉煌,正中间坐着一位红袍美艳,自立的姚后姚文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在下,下回分解! 「零章」前篇 二.江山败皇权贼囊中,枪挑贼少杰董桀出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钗头凤斜卿有泪,荼靡花了我无缘。小楼寂寞心与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各位又见面了,在下旁白,姓旁名白无字,上一次呢,我们说到了老皇帝积病驾崩,这姚文魏独揽大权自立为后,这满朝的文武无人敢反,至于为什么呢,这后面再听我给您慢慢道来…… 不过在这姚文魏自立为后的第一道命令是要活捉肖笑炎,为什么?这不得而知,不过我们的肖笑炎肖大将军武艺过人,万军从中过那是片叶不沾身,被几百人围追堵截还能反杀十几,这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啊!且战且退的时候还能与大将军訾安一战,虽然俩人没什么碰撞但也是难分伯仲,但訾安终究是老了,被肖笑炎一脚踹倒夺了刀马逃命而去,真可谓是少年的英雄! 不过话说回来,这自立为帝可不是小事,近在身边的满朝文武能对姚文魏卑躬屈膝,那远在各地的爱国太守们,就没一个人敢起兵反抗么? 有,当然有,可是啊,都死光了,这姚文魏是什么人,十常侍的贼头,手握重权的狠人,皇上身边的红人啊,俗话说得好,玩战术的心都脏,自己全局高位不说,暗中还有自己的势力,不仅洛阳,哪怕全州郡的地方都或多或少有他的眼线。 皇上开始病重的时候姚文魏就开始封锁消息,早朝不上,御膳不食,全权由自己逐步代理,从小大事再到民法军政,暗地里又四处发派刺客杀手,皇上咽气的当天,尸骨未寒的时候,姚文魏就要自立,那时文武百官以及各州太守齐在,为什么太守都齐?皇上没之前他就各发消息命群臣来朝,说有要事详谈,收到信件不理睬或者出言不逊的,当夜全家尸首分离,消息传开无人敢反啊,连身边有没有刺客都不知道,一时间整个天下是人心惶惶。 这么心狠手辣的人谁敢不从啊,有的官员或者武将,但凡敢漏一个怒音儿第二天就得横死街头,这个姚文魏做事就是这么毒辣,大人小孩是一个不放过! 到这就有人得问了,姚文魏事情做的这么大,为什么肖笑炎就什么都不知道呢,他是大汉忠臣啊,这种事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得提着枪把皇宫给撅了,可为什么就什么动作没有呢?一个是因为姚文魏舍不得杀,为啥,肖笑炎是什么人?十四岁随军征战,十六岁带兵打仗,十七岁枪指南蛮杀得敌人是片甲不留,毒泉一战,出奇谋,划奇策,一杆钢枪杀穿贼营,大战前后斩首敌军十八万,一战封神,世人称为“小白起”“银枪杀神”,如此少年英雄谁舍得杀啊? 这二呢,就是真杀不了,这肖笑炎咒骂姚文魏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的时候呢,姚大骟人忍不住了也派过刺客,可没一个打得过他啊,去他常去的酒馆下手,路人正在街上走着突然酒馆二楼被扔下一被打的半死不活刺客,这谁受得了,下毒;人家南蛮喝过毒泉的人,早就有了百毒不侵之身,暗箭,毒镖,这种小玩具还真伤不了他,十七八岁耳朵正灵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嗖”都能顺着风窜他耳朵里,刺客的暗箭就基本没中过。 实在没办法了,姚文魏就想出一计,让肖笑炎去替皇上训练禁卫,三个月不准出演武场,而这陪练的兵卒也是姚文魏安排的,就是为了让肖笑炎消息不通,等他的大事都安排好了,再下计去套出肖笑炎想动手,却发现朝中没人打得过他,本来訾安大将军能与之一战,但人老了破绽就多了,结果就走脱了肖笑炎。 咳,这次说的有点多了,至于这肖笑炎跑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您听我细细道来…… 上次说到,肖笑炎拾刀斗訾安,抢战马夺刀出皇城,临危不惧真乃英雄本色! 正当众军惊叹笑炎武艺之时,訾安心感不妙,“这次没擒得肖笑炎,我妻儿危矣!”正想着一会见到姚文魏该如何答辩,就听见不远处大太监张让赵忠齐喊道: “姚后到!” 没等众人扶起訾安,就见众军两边排开,从中驶出一副金凤銮驾,前后驱着九九八十一匹高头大马,这銮驾高宽丈十,左龙右凤,金碧辉煌,正中间卧着的一位红袍美艳,正是姚后姚文魏,虽说肖笑炎逃命时驾马与姚文魏擦肩而过,但姚文魏并没有叫人加害于他,俗话说得好,“穷寇莫追”,这要给他逼死了再杀奔自己而来,这可就不划算了,这么想着姚文魏便放了肖笑炎,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也真怕肖笑炎做出点什么可怕的举动来。 这姚文魏虽是不完整的男儿身,可却天生一副女儿样,细长且清秀的眉,微眯但澄澈的眼,澄的透亮的眸子总会使与他对视的人不寒而栗,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薄唇。乌黑的长发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说点人话就是,长得比女人还女人,比天仙还天仙。 随着銮驾入殿,訾安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朝廷上下都说他是什么所谓的大汉忠臣,但皇上都没了还对谁忠?脑子没问题的都知道该脱帽隐退了吧,要不是姚文魏下手残忍他能跑早跑了,这次围杀失败,他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老将军——怎么失手了呢?” 他轻笑着微微挺起身,两旁人也很识趣的站在两侧准备扶他下銮驾,还有几个下人跪在銮驾前充当阶梯;姚文魏只是轻哼一笑,步伐轻盈的像漂浮空中一样,一袭红衣似血,风起,衣袂飘扬,似乎有什么在汩汩流动。如漆的黑袍总是掩盖着他隐隐的气场。 虽然也不知道他冷不冷……咳。 听到姚文魏的责备訾安血都凉了,他自己掉脑袋没事,征战沙场十几年,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可他訾家上下几百口人可是老少都有啊,更何况他老来得子,五十多了才有訾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才刚成家……说不定连在场的这一万多兵士也难逃一死…… “姚,姚后,微臣,微臣有罪……” 訾安来不及解释就直接连滚带爬地跪在姚文魏的脚边,豆大的汗跟流水似的哗哗直淌,他可是见过姚文魏那些狠招的,每当想起在监牢里看见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极刑,他的寒毛都在微微颤栗。 “呵,将军快起,在沙场上横刀立马几进几出的大将军,怎么能如此跪拜,真是不合规矩,肖笑炎也不是一般人物,你们这点人擒不住他也是意料之中,不过既然你没有抓到肖笑炎……” 说着,姚文魏红袍一卷,直接坐在了跪服在地的訾安身上,就这么让这在场的万余兵将看着他们的大将军受此屈辱,有几人看不下去想拼死一搏与姚文魏鱼死网破,挥着刀直取姚文魏的首级。 没等他们近姚文魏十步,就被几发钢箭射穿,死死的钉在了石砖地上,速度之快连那几个小兵也没反应过来,被钉住的时候甚至还能喘气,也没人知道何人放的暗箭,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场的没人敢动了。 “真是可悲。” 他无奈的轻摇着头,姚文魏起身走向了其中一个被钉住的兵卒。 “我再给你十天时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哦不,应该是朕~” 说着,他很随意得踩爆了其中一个兵士的头颅。 自此,姚文魏开始了对东汉长达十年之久的统治。 (十年后,幽州天城白村) “啊,对,亡了。” 老李回头看去,一八尺大汉环甲持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平日里的拌嘴冤家,村里的威严大爷,邢亢,邢斗天。 “你说的朝廷亡了是什么意思?虽说十年前姚文魏替病逝的皇上接管皇权,但原因不是小皇子年幼,不能朝政吗?可在我眼里这依旧是大汉的江山,可如今你说他倒了……” 老李看着邢亢顿了一下,可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朝廷倒了这天大事你邢亢一言不发,之前人间蒸发了好几天,把闺女丢在家里不管,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个坟里刨出来的破烂盔甲,现在还风轻云淡的说着“是啊,亡了”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一样,正想着,邢亢发话了。 “前几天打听了许久,说姚文魏骄奢淫逸,不体恤民情,自从他篡位以来,就有大大小小不少的起义军与朝廷产生摩擦,今年四月,在幽,冀,荆,豫四周突然爆发大规模有组织的起义,听说那为首贼人乃是张角,经过数月激战,朝廷义军两股势力不相上下,但兵力悬殊,这完蛋不是早晚的事?前段时间我出去正是为了侦查此事。” 说着,邢亢将刀立在一边,继续说道。 “两股势力摩擦不断加大,朝廷从各地抽兵增员,以致盗贼四起,抢家劫舍,被抢的民众也难以平愤,也跟着去当了贼人,这如此循环,贼越来越多,兵越来越少,所以……” 没等他说完,老李坐起来打断了他。 “先不管别的,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哪来的一身花里胡哨的家伙事,还有,你就怎么知道这两天要出事呢,难不成,这贼人——与你,有关么?” “大胆!” 邢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怒自威,隐隐的气场吓得旁边村长一愣一愣的,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邢亢,给他递了个座位,又倒了杯茶,又跑到另一边偷摸的对老李指指点点,邢亢的暴脾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敢跟他吵的就只有老李头,邢亢还嘴笨,还总是说不过他憋着一肚子火,不过好在老邢头生气有分寸,不然几年下来非得给村子拆了。 “两,两位,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该套论讨论怎么对敌嘛?你们看,这贼人要来,该如何应对,老弱病残,该怎么安排,老李,不是我说,最近地面上不太平你也是知道的,没事最好,可要真出了问题,不还是得想个应对不是?” 老李头闷哼一声,插着手往那一杵,说话间,只听外面马蹄声音阵阵,邢亢耳尖,以为来了贼人,废话不说提刀便冲出屋去,定睛一看,是十几个朝廷的兵,为首两个斥候,屋里面村庄老李也吓了一跳,还以为真来了贼人,老李从屋里取出茶水,村长去询问怎么了。 “二位少将军,来此破庙寒村有何贵干呢?” 其中一人饮了茶水,从怀中掏出檄文一张,清了清嗓子,念道: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今,张角引黄巾者四五十万四处作乱,聚众谋反,姚后怜惜百姓,不忍强行募兵生灵涂炭,便向各州郡发放兵权,各自募兵以图御敌之策,钦此——” 念完这一张时,原本村长让竹慈叫来的男丁们来的差不多了,淘气他们都到了,听了檄文一想,坏了,这是真要出事,正当另一名斥候从怀里掏出第二张刚要念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矢撕风而过,直接把那斥候的脑袋射了个对穿,这一箭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没等反应过来,就看斜对面的林中暗处又发出数只暗箭射死了在场的所有兵士。 后知后觉的邢亢才反应过来,这是来了敌袭了!他连忙命令刚到广场的男丁们 “大家快去躲避!能打的去拿家伙!” 可话没说完,林中又出一波暗箭,直接射死了广场里的大半男人,随着箭矢出来的,还有几百个头裹黄巾,手持着铁剑弓弩的贼人。 邢亢虽然穿着铠甲,那但铠甲也有些年头了,他还是身中了几箭,直刺肌肤,可眼睁睁看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相亲们被乱箭射死,邢亢是怒发冲冠,瞪圆怒眼,挺起虎背熊腰,提起一百八十斤阎罗大偃月,冲着贼人大喝道: “呔!大胆的贼人啊,敢射杀我十年乡亲,看我今日不拿尔等的狗头祭天!哇呀呀呀呀!纳命来额啊!” 话音未落,老将军提刀便出,刀法娴熟利落,左右冲突连斩数人,身后老李怕邢亢有危,向远处吹一细长口哨,只听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高八尺,一身亮红的皮毛如熊熊烈火,乌黑的铁蹄踏在地上是塔塔直响,飘逸的鬃毛上挂着一个木牌,上刻着“右将军邢亢”字样,这马乃是绝世宝驹,踏炎赤兔。 赤兔一阵嘶鸣冲入敌阵,老将军纵身上了马,横刀立马是威风凛凛,正战着,身后出来一高一矮两员小将,一个挥着梨木铁头枪,一个舞着月牙青龙戟,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淘气与竹慈,二人自幼随邢亢习武,早已是一身本领,这兵器还是邢亢去年生日高兴时为二人所铸,以防身用,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两员小将一个骑驴一个骑马,舞着兵器冲入阵中左右冲杀,几进几出杀得敌军溃败而逃,没等几人心喜,就看村口不远处勒马赶来三将,身后乌压压一片敌军,为首的那人提枪指向邢亢,对着身后众军大喝道: “想不到如此山野小村有此等人物,谁敢擒之!” “小将王虎愿往!” 话音未落一将拍马便出,挺枪纵马直取邢亢,邢亢见状纹丝未动,只见身后淘气持枪拍驴便出。 “师傅勿动,看我淘气去取他首级!” 淘气骑驴杀出,与王虎交相斗,不三合,一枪刺中王虎心窝,淘气夺了战马战甲便回邢亢身边,看敌阵首领气的是咬牙切齿,身旁一将见状从身后取出双刀,拍马便出。 “呔!贼将纳命来!你张四爷爷在此!” 邢亢只是一笑,身旁竹慈挥戟便出。 “让我来会会你!” 二马还未碰头,张四被竹慈直接拦腰斩断,身后淘气也拍马舞枪,二人又进敌阵冲杀几回,威风凛凛,有诗赞之曰: “二将龙虎枪戟长,扶保战国称帝王,踏破铁蹄飞万里,长戟寒枪虎龙将!” 淘气竹慈正战着,那贼将早已跑致军后,拉弓立箭一箭直中邢亢心窝,没等邢亢反应过来便应声倒地,那边二将见师傅落马,着急去救,却被那贼飞锁网住,二人挣脱不得是双双落马,生死之间,只听军后一人笑道: “喂喂!以多欺少还暗箭伤人,你还配做什么男人?” 没等那贼反应过来,便被一枪刺穿,众军回头看去,只见是一员小将,身高七有余尺,发中一缕红毛随风飘摆,生得英俊脸庞,面俊如雕,两道淡眉提起精致凤眼,薄嘴淡唇说话露出皎月白齿,气宇轩昂,有英豪之资,挺枪勒马,手持着一杆虎头霸王枪,身披着精铁环身铠,身躯凛凛,威风堂堂。 那小将舞枪大笑,好似眼前众军如草芥一般,淘气竹慈眼看来人救援那是连呼救命,董桀笑过直接狞起面目,低声颤道: “在下董桀董战国,这将是你们生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名字,渣滓们把他死死的刻在心上然后准备受死吧!” 老将未动暗箭穿战甲,遇贼千百董桀初登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零章」前篇 三.将星落邢亢终殒命,求贤才英杰豪壮志 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湿草之仁。羊羔跪乳报母恩,猿偷仙果自奔。蛛织罗网护体,鼠盗余粮防身。梅鹿见食等成群,无义之人可恨! 几天不见,甚是想念,虽然没隔几天,可惜没有醒目,不然啊,我非得拍个痛快!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有老熟客有第一回来的,在这做个介绍: 在下姓旁名白无字,是个小小的说书先生,没什么名分,也不指望谁认识,说个自己喜欢的东西,让大家乐呵乐呵,听个玩意也好,哈哈好了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们这就接着来讲全本的《雪忘江山》! 书接上回,一帮黄巾贼偷袭了前来张贴告示的兵卒斥候,还乱箭射死了村里大半的男丁,幸亏老邢亢依然有当年之勇,一招一式那是威风不减当年啊,来回冲杀是让贼人死伤不少。 可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老邢亢的两个徒弟坐不住了,一个李淘气,一个竹慈,挥枪舞戟冲进贼阵杀了个几进几出是护得了老邢亢的周全,两个徒弟也是武艺高强,连斩敌军两员将领,又冲杀一阵是好不威风,可没想到那贼头歹毒,暗箭射倒老邢亢,又是铁网偷袭两位小将军,眼看着情况危急,只见从那贼军之后杀出一将,手持着虎头霸王枪,身环精铁铠,挺枪纵马是威风凛凛,一枪刺死贼头,吓得敌军是狼狈而逃,这人是谁呢,正是本书的另一名主人公,以后的炎国之君王,更是引发六国之战的大枭雄,董桀,董战国。 “在下董桀董战国,请赐教!” 言未毕,只见董桀舞动霸王枪,拍马纵身跃入人群杀了个三进三出,见三员主将都身首异处,其他杂兵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吓得是四散而逃,董桀见杀败了敌军也没去追赶,再是乌合之众人数也数倍于己,打跑了就行了。 “师傅!师傅!” 淘气和竹慈挣开了铁网连滚带爬地跑向倒地的邢亢,淘气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旁躲在屋里的老李和村长见外面没了喊杀声也赶紧出来看看情况。 “啊!老邢!” 老李跑到邢亢的身边是嚎啕大哭,村长赶紧去找其他无恙的人来救治伤员处理尸体,邢亢微微睁眼,轻咳了几声,哑声道: “老李啊,咱们也是老冤家了……咳,咳……淘气你可得照顾好你爹啊……竹慈,你最大,当个好大哥,好好教着淘气,他还小,别让他……咳,走了歪道……可惜,可惜我,见不到玄英长大了……我还有事没……没……啊!” 邢亢瞪圆双眼,一口鲜血吐出,阴阴鲜血顺着残破的铠甲向下而流,几只乌鸦飞上枝头撕声哀叫,仿佛在怒吼着什么可惜的不公,几人抱着邢亢是放声痛哭,一旁的村民也有的偷偷抹泪,但还是继续东奔西跑救治幸存伤员,一旁的董桀也低头不语。 而这慌乱的一切,都被听见喊杀声而急忙从家中赶来的邢仲月亲眼目睹,可他刚到的时候贼人就已经开始撤退,只看见淘气几人抱着邢亢是嚎啕大哭。 “啊,啊爹?” 一声啊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仲月呆住了,看着那一地的血迹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死状都难以言喻,自己唯一的亲爹,唯一的血缘家人,这么倒在了自己的眼前,一个凛凛的寒战沁透了他的全身,他第一次见到离自己如此之近的战场,连骨头缝都隐隐的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玄英……你怎么来了……我……我们……” 淘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沉默了,竹慈也只是满眼悲伤的看着他,老李看见仲月来了,直接哭昏了过去。 微细寒风吹拂过邢仲月的脸庞,细微的颗粒感不断地敲击着呆滞的他,忽然风变大了,仲月也是恍惚了眼,要是眼前的这些是假的就好了,这几刻钟的时间他承受的太多了,不知道是什么随着风吹进了眼里,两道细泪悄然离眼,轻的连他自己都感受不到。 邢亢一旁的赤兔突然开始嘶鸣,撞开众人不知奔向何处去了。 傍晚,村长带着众人埋葬了邢亢和其他村民,在村旁的一颗槐树下,几个男人把入棺的邢亢缓缓抬进坑中,看着邢亢棺上的土一锹一锹的盖厚,甚至几个一旁的男人都不禁落下了眼泪。 “要是阿爹你能看着我长大就好了,要是亲眼你能看着我出嫁就好了……要是你能……” 仲月面无表情的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复着口中的话语,全场的人都沉默了,月色渐起,渐渐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淘气竹慈和邢仲月三人站在原地;竹慈拍了拍仲月的肩,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哎,平日里他待仲月就跟亲妹妹一样,今日不光是她父女离别,更也是他和淘气一辈子的心中苦痛。 “要是我小时候也认真跟着阿爹习武就好了,要是我当时能替啊爹挡这一箭……” 邢仲月止不住的自责,可他要真的在场,又能做什么呢,这是几人都心知肚明的。 “内个……” 突然一声打破了几人的死气沉沉,几人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白日里救了他们的董桀,董桀提着枪牵着马,眼里有些迷茫,好像在找什么。 “恩公怎么了?莫非——今日虽被恩公所救,可我们终究也是贫苦人家,这……” 竹慈抹了把了泪,示意淘气带仲月回家,他跟董桀素不相识,虽今日被他所救,可他还是信不过他,若不是想讨要什么好处,为何今日冒死相救? “啊……别叫我恩公,我就想找个住的地方,四处打听也没有人家收留,没想到转来转去又回来了,就想……蹭住一晚……哈,别担心,我明日就走!大丈夫说到做到。” 话说出来了,竹慈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找住的地方,那还好说,这要是非得要个多少金银……我们拿不出来,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白日里见他挺枪纵马三进三出如入无人之境,此人绝对非同小可,看他言谈举止倒是豪爽,为人应该不错,要不,让他上自家借宿一晚? “啊,住家啊,好说好说,恩公可上寒舍借宿一晚,哦不,几晚都行,白日里您救我性命,鄙人也回报不了什么珠宝金银,还请到寒舍来,待我温上酒,与恩公畅饮一番!” 董桀一听,还有酒喝,可把他馋坏了,出来奔走数月,可是滴酒未沾,偶尔畅饮一次,也未尝不可! “好好,那还请……” “啊,在下姓竹名慈字九如,恩公所救的另外一个姓李名落字德康,村里人都叫他淘气。” “奥奥,行,我记住了,那还请竹慈兄带路,我饿的不行了,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还打仗,我现在就像那个那个大冬天拿水泡过的豆腐皮似的,那是吹弹得破啊!” 竹慈虽然没听明白他说的哪跟哪,就这样几句话他就感觉到了这人不像个坏人,反而还很讨喜。 “那好,恩公还请跟我走!” 回了村,竹慈帮董桀拴好了马,喂了些草料便去给董桀温酒,董桀也没什么可干的,打了声招呼就进屋了,屋子不太大,不大的火炕烧的滚热,屋子里暖乎乎的,一张旧木桌放着两个巴掌大的碗,墙角边一面立柜,放的日常衣物,剩下半面墙摆的满满的竹简,董桀也是无聊,随便抽了几卷:《春秋》,《战国》,《三十六计》,等等等等。 又抽一卷,是一首诗: “丈夫凛凛身八尺,鹤隐潇碧紫芝心,金戈鹿梦战旗起,戟折沙场效国心” 董桀看完心中暗喜,此人胸怀大志,白天一观此人能武,现在一看此人是文武双全,真乃贤才也,若有此人同行,何愁我野心不成,大事不定? 正想着,竹慈拿着一坛温热的浊酒进了屋,倒满了两碗便搓着手上了炕,敬了董桀一碗,二人一饮而尽。 “今日幸得恩公相助,但不知恩公哪里人士,意欲何往?” 董桀擦擦嘴,又满一碗,苦笑道: “在下幽州昌黎人,自幼习武,粗通军略,近年朝廷腐败不堪,天下混乱不堪,贼乱四起,我本欲广罗天下之贤才,挥虎狼之铁军,成就一翻大业,怎奈,贼势浩大,百姓忙于逃命,一路走来,见惯人性之丑,歹心之恶,我一人力微劲薄,又能掀起怎样的波澜……” 说着,抬起碗又一饮而尽。 “吾欲行之事,推腐败之官府,踏天下之贼乱,建骨气之朝廷,救黎民于水火,拯苍生于兵乱,此乃吾之志也!若有一天我血洒疆场,那也只能说明我的武艺和抱负不过如此。” 竹慈一听,好哇,真是个血性男儿,胸怀大志又有一身本领,自己虽不是什么贤才猛士,但若能辅董桀之大志,此生无愧!想着竹慈直接丢了小碗,拜于董桀面前,说道: “某虽不才,但晓忠孝节义,今听明公一席话,慈激动肺腑,愿提戟为明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彻胆长存义,终身思报恩,请让在下助明公一臂之力!” 听闻此言,董桀喜笑颜开,就等竹慈这话了,若得此人,何愁大事不定? “九如请起,请起,若得九如相助,我怎能不成大业!那,我们明日启程如何?其实我此行本意是去洛阳,相传洛阳城深处关押着一员大将,武艺超群,十年前大闹洛阳城,杀死贪官污吏无数,大将军訾安也亡于其手,后劫出小皇子刘哀,但不日在城外被擒,一直关押到现在。” “那主公是想,把他召到麾下?这倒也未尝不可,待明日我辞了父亲和乡亲们再随主公逐鹿天下!” 正在二人畅谈之时,只听门外窸窸窣窣好像有什么声响,二人耳朵警觉,取了兵器踱步出门。 “啊?!” 竹慈一声惊呼,就看村里村外被黄巾贼被围的水泄不通,几千贼人高举火把,一时间火光冲天,整个村庄亮如白昼,董桀出来门看,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是白天败走的败军回来报仇了啊。 “怎么,光明正大的打不过,就想着夜袭来玩这小人的一套?” 董桀眯眼邪笑,舞动虎头枪,没等他冲入敌阵,就见对面阵中勒马出来一将,那人身高十尺有余,虎背狼腰,横眉虎眼,一身黄巾皮革连环铠,手提着狼头百兽单手刀,骑着一匹重铠壮挽马,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呵,就是你们斩的我手下三员大将?在下姓兰名鄂字永高,乃是玄武大将军手下的悍军将军,既然你敢斩杀我的劫掠官,那就代表你做好必死的觉悟了是吧!这次就让我来会会你们吧!” 「零章」前篇 四.得要术百谋毒士出,风云变天下起黄巾 三杯能和万事,一醉善解千愁,阴阳和颀喜相求,孤寡须知绝后。财乃润家之宝,气为造命之由,助人情性反为仇,持论何多差谬! 说一个定场诗,压一压言,这个定场诗呢,规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以是你这一篇文章的小总结,也可以一点边不挨着,可长可短,可接可换,大家呢,就当听个乐呵。 书接上回,邢亢中箭身亡,村里人是悲痛欲绝,一个人又好,本事还高的一个人才就这么去了,他身边的那几位哭的是泣不成声啊,尤其是老李,大哭一场是病卧在床,邢仲月也是一个劲的自责,但他也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是怪自己不通文武,这人去楼空,看着家里空着一个床位,这心里估摸着也得是空落落的,但最惨的可能就是淘气了,师傅没了,父亲又直接病倒了,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就顶在了肩上。 但为什么,这四方地界上突然刀兵四起狼烟滚滚,每个村落郡县都有千的贼人打家劫舍呢,这得从一个叫张角的人说起。 那是,两年前,公元一八二年的事了。 张角,张宝,张梁三个人本是巨鹿郡的普通人家,三兄弟平日里种田务农,也是想就这么把一辈子混过去,朝廷腐败,君主奢靡,反正也没有我们这种人的出头之日,可有一天,张角上山砍柴,行至山腰处,见一山洞呼呼风响,走近看里面更是烁烁放光,张角遂深入其中;这山洞内部空旷,但墙壁干裂,空气也很是干燥,走到终点,只见一黑石高坛,坛上浮空一物,走近观瞧,是一本黑皮的古书,上写着《太平要术》。 细细观看,里面都是一些巫语咒术,此书分为三章,上章名为“天卷”,中章为“地卷”,下章为“人卷”,天卷法术能呼风唤雨,驱雷掣电,地卷法术能催生五谷,以物变物,而人卷法术能医治百病,延年益寿,以命换命。 随着张角的翻阅与钻研,逐渐得掌握了部分,偶尔可以靠呼风唤雨和催生五谷来务农,有时可以靠驱雷掣电来打猎,以物换物就是把一样东西变成另一样,但这以命换命可就难住张角了,但他也不在意,毕竟前几种法术就已经吃喝不愁了,虽然格局小了,但也过得安逸。 可再后来,此书之事被当地官府所知,便派兵来夺书,混乱中张角念动法术,驱雷掣电,竟直接将数十人劈成黑粉,三兄弟这都傻了,原来此术威力如此巨大,合着,是我们格局小了? 自此张角是背井离乡云游四方,时年正值大旱,百姓缺衣少食,张角便作法下雨催谷,瘟疫四起时,又作法救人,一时间张角被百姓奉为天人,可不论他怎么救助百姓,难民仍旧越来越多,街头仍有冻饿而死的妇孺,劳累而死的壮丁。 张角于心不忍,但又无计可施。 一日,张角身披斗笠蓑衣,在幽州天城的一个大酒馆里的角落独饮闷酒,四周路人形形色色,但大多都在谈天说地,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他,正喝着,只见一人推开店门大步流星走向张角那桌。 张角看去,此人身高八尺,身穿浮碧锦罗袍,头戴穷奇白玉无暇冠,一双眸深邃凛人,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腰间别着一把宝剑,手中轻挥着一把黑尾羽扇,走路健步如飞,看模样好一个潇洒英才。 闫傲看见角落的张角微微一笑,心中暗想:可算找到你了!正想着,他很自然的就坐到了那一桌,仿佛是来见什么老朋友一样。 “哈,小二!给爷温两壶清酒,上两只鸭子,拿个三肘子,再上四盘炒菜,光放肉别放菜啊!” 说着随手向柜台扔了两块碎金,小二一看,紧忙拾起了碎金,嚯~是个能吃的爷! “敢问阁下是……” 张角低头问道,看着这恨不得把店吃空的架势,感觉这也不像什么达官显贵,毕竟不注意言谈举止,但要这么说,看他锦衣玉食,出手阔绰,又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要是朝廷的人可就遭了,自从自己的本事传开了之后官府就想尽各种办法来夺我的书,最近还听说上面放话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拿到书的人重赏,我虽说精通咒法,但身体还是血肉,这要是被…… “哈哈哈,在下闫傲,姓闫名傲字百谋,颍川人士,今日,是慕名而来,特地来拜访张角兄!有几个问题想讨教一二!” 闫傲一开口就打断了张角“缜密”的心理活动,可这还不要紧,现在朝廷满天下抓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小子直接当着满酒馆的人面知乎我的大名,这是憋着要让我掉脑袋啊! “哎?你!” 没等张角说话,只看对面几桌突然站起十几人,各个从怀里掏出钢叉,短刀,铁棒等兵器,看来是早就在这等着的了,为首那人膘肥体壮,手持开山刀,一身破衣烂衫还有股子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果然你就是张角,害得我们好找,看我今天取了你的首级上朝廷领赏!” 那贼人刚说完张角就认出他来了。 “我前几日还替你的母亲治病,为何今日要加害于我!” 话刚说完,那贼人是哈哈大笑。 “那贱娘年老无用,就是个张嘴等饭的累赘,本想等她病死挖个坑埋了,没想到你给他治好了,今天把你剁成肉泥去换赏钱,我又能去花天酒地了哈哈!” 话音刚落,那人挥刀直接来砍张角,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噌愣楞宝剑出窍,一道寒光闪过,恶贼人头落地,直接惊呆了在场的众人。 “在下最恨不忠不孝之人,大胆狂徒,竟敢在我的面前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把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闫傲阴沉着脸,与刚才判若两人,张角人都傻了,本以为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没想到还有这种本事。 “还有你们,竟敢打扰我跟张兄长的闲谈,想干什么!啊?!” 闫傲声若巨雷,一声大喝吓跑了众贼人,连店里吃饭的都跑光了,店小二端着菜出来人都傻了,哎人都跑哪去了?低头一看,嚯!一地的血,差点吓死过去。 “内个……爷,这是你们的菜……” “哈哈哈好好,放下吧放下吧。” 看见肉的闫傲直接乐开了花,可这给张角吓得不轻啊,刚斩首一个大汉,然后又毫不在意的在这啃着肉…… “唔……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是朝廷的人,嗝。” 一听是朝廷的人,张角下意识就想跑,可腿却不听使唤,仿佛一种无形的压力逼迫他坐下来。 “但我呢,是想来跟你做交易的。” “交易?” “对啊,朝廷那完蛋模样你也看见了,外强中干,派刺客杀人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完全不值一提,本来呢,他们是派我来看看能不能招降你,就是让你为朝廷效力啊,变个几仓库粮食啦,给姚后当御医啦,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剁了你。但是呢,我不像他们那些大腹便便的奴才一样自甘堕落,我有我自己的野心……” 听到这张角汗毛战栗,这超乎常人的心态和言谈举止就不像凡人,他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就开始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张角也不是傻子,这人是想造反啊! “那……你是想……” “哈哈哈,你不觉得双腿很重吗,是被什么压着呢?”说着,闫傲指了指天上。“一年比一年重的赋税,一天比一天多的高昂花销……当养猪的人对猪不管不顾还天天想吃肉的时候,猪就会饿死,冻死,互相蚕食,但猪圈里不止有猪,还有想趁着主人对猪不管不顾的时候趁机吃猪的豺狼虎豹,他们会集体狩猎,个别的会单独狩猎,但他们最终的目的只有吃掉更多的猪。” 说着,闫傲几口吃掉了一个大肘子,抿了抿嘴唇,开始嗑起骨棒来。 “……猪?” “这猪……就是天下啊!我这次来呢,就是想以豺狼虎豹的身份进场,但可惜我只是副瘦弱的枯骨架子,没有筋肉支撑骨架,所以,我找到了你……” “我?” 张角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是个会一些小打小闹的法术的普通人罢了,能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呢? “哈哈哈,兄长还是没明白,兄凭手中《太平要术》习得高深技法,造福百姓,兄之威名,响彻云霄,震慑天下,难道,兄长就不想有一翻造就么?就不想造福天下百姓,名垂青史吗?就不想推翻这朝廷,以图天下大业吗?嗯?以兄之威望,召集百万军马,那不是轻而易举么?朝廷现在外强中干,是一面一推即倒的破败城墙,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由我们来推倒这面危墙呢?明公讨汉,正如商汤伐纣,刘项讨秦,上顺天意下合民心,以明公之神武,再辅以闫某之计略,何愁天不得啊?” 这一通话语着实让张角心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过呢?朝廷腐败不堪,如果自己此时招兵买马大军讨之,岂不是名利双收?他的一席话语也绝非等闲,如有此人相助,那我岂不是…… “好,我答应你,但我还得叫上老家里的两个兄弟。” “哈哈哈,别说两个了,几个都行!” 闫傲只是笑着,但夹杂了一些微妙的感情,他可不是什么朝廷官员那种无聊的角色,起码现在不是了,而张角这个可怜的傻子也只是自己实现野心的旗子罢了…… 吃完了几盘子肉,闫傲手指连手指都舔干净了,清白的脸上微露出常人难以察觉的狰狞的笑。 「零章」前篇 五.战兰鄂擒纵百回合,奔洛阳逐鹿汉江山 十冬腊月大雪降两口子睡觉争热炕。老头儿要在炕里头睡,老婆儿死乞白赖偏不让。老头儿说是我捡的柴,老婆儿说这是我烧的炕,老头儿说偏睡偏睡偏要睡,老婆儿说不让不让偏不让。老头儿抄起了掏灰耙,老婆儿拿起了擀面杖,老两口乒登乓当打到了大天亮,挺好的热炕,谁也没睡上! 大家好啊,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在下旁边,姓旁名白无字,说段小定场诗,压一压言,虽然也没什么观众,但这不要紧,世上怪人千千万,谁知何人我知音。说不定哪一天,哎,就有一个爱听我说书的,哈哈,废话不多说,书接上回: 张角洞府得神书,造福百姓得安泰,人心险恶皆为欲,闫傲出场解为难,这闫傲不是一般人,他是谁呢,朝廷尚书闫翊之子,打小自学文武,天资聪颖,只要他想就没有学不会的,十岁那年全家因为闫翊支持姚文魏自立而保全,自那时起他就意识到了跟对人的重要性,因为善于察言观色,识时务,十七岁任助军左校尉,有自己的一队人马,在朝廷为官三年,看透人情官场,总是心想,如果一直在朝廷里跟着这些猪狗大臣们大鱼大肉,那自己何时能遇明主,辅佐他建立丰功伟业呢,正好此时间,张角之事被姚文魏重视,闫傲自告奋勇前去捉拿,这一出洛阳,正如蛟龙入海,腾龙升空,而正是他的出现,才勾起了张角的恻隐之心。 自幽州酒馆一见,同年四月,张角便发起来黄巾起义,张角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任闫傲为军师,麒麟将军。 号召一起,从幽州,冀州,兖州,豫州几处共有响应山贼军士五十余万,又由闫傲挑人,任钟道南为玄武将军,掌管幽州重甲铁步,任命赵殿举为白虎将军,掌管冀州虎铠骑兵,任命宋焕元为朱雀将军,掌管兖州弓弩猎手,任命李俊月为青龙将军,掌管豫州踏雪轻骑,为前三军作后勤补给。 玄武跟随闫傲张角于幽州起兵十五万,白虎随张宝于冀州骑兵十五万,朱雀随张梁于兖州起兵十万,青龙自领一军在豫州起兵十万,四将军由闫傲总领,而四将军下又有两名悍军将军,多为先锋,每名将军手下又有三明劫掠官,行军时劫掠四周村庄,为军队行军补给,贼势浩浩荡荡,剑锋所向披靡。 而那董桀在白村遇到的十尺大汉,乃是玄武手下的悍军将军,兰鄂兰永高。 本来兰永高是派三名劫掠官去抢掠一下沿途村庄,不料遇见朝廷兵士,手下人将其乱箭射死后本欲劫掠村庄,却没想到这小小白村竟有四员大将,三名劫掠官皆成为刀下鬼,得知此事的兰鄂是怒发冲冠,瞪圆虎眼,手拿百兽刀,势必要取董桀等人的项上人头,这才有了兰鄂夜袭白村的事情…… “怎么,光明正大的打不过,就想着夜袭来玩这小人的一套?” 董桀眯眼邪笑,舞动虎头枪,没等他冲入敌阵,就见对面阵中勒马出来一将,那人身高十尺,虎背狼腰,横眉虎眼,一身黄巾皮革连环铠,手提着狼头百兽单手刀,骑着一匹重铠壮挽马,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呵,就是你们斩的我手下三员大将?大胆的狂徒真是气煞我也!这次让我来会会你们吧!” 言未毕,兰鄂舞刀纵马杀奔董桀而来,大喝一声抬刀直取董桀首级,董桀也是丝毫不惧,一个翻滚躲了斩击,又马上起身抬枪与兰鄂拼杀,另一边,竹慈见兰鄂凭着骑着战马占高处优势,渐渐压了董桀一头,手中青龙戟一挥,月牙弯刃斩断了拴马的缰绳,董桀也是眼神意会,一吹口哨,那马匹直冲董桀而来,兰鄂见战马冲来纵马闪过,董桀直接一个燕子翻身,挺枪纵马大笑道: “来来来,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兰鄂听言是哈哈大笑,“凭你这黄毛小儿还想和我一战,今天就让爷爷教给教给你什么才叫勇武!” 二人战马相冲兵器碰撞是叮当乱响,一旁的黄巾士兵也是叫喊着杀,村民们虽然早就惊醒但却无人敢出房屋,只有角落处的邢仲月看着几人厮杀。 董桀挺枪刺向兰鄂心窝,却被兰鄂闪身而过,交马间,兰鄂回头一刀又被董桀横枪而挡,二人来来往往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董桀抖擞精神花枪舞动使了一个“枪锥落叶”,兰鄂也是越战越勇大刀环首使了一个“力劈泰山”二人又战有三十回合,兰鄂精神依旧,董桀却渐渐力不从心。 这厮武艺超群,我竟不敌,得智取才行! 正想着,董桀勒马便跑,纵马直奔村边林中,兰鄂见状是连连大笑。 “哈哈哈哈,好你个鼠辈,竟然临阵脱逃,看我大刀不斩汝首级!” 说着,兰鄂也纵马跃入林中,二人追逐许久,兰鄂马匹渐渐力不从心,呼哧带喘是越跑越慢,董桀听声回头便刺,差点刺中兰鄂首级,吓得兰鄂惊慌失措险些跌落马来,董桀心中暗喜,此贼已人马皆开始疲惫,看我直接擒你! 董桀纵马狂奔,兰鄂紧追不舍,正跑过两棵树之间时,董桀直接把枪一横,卡在树间,兰鄂奔来躲闪不急,直接被横枪顶落下马,董桀是哈哈大笑,回头取了枪是指向兰鄂,喝道: “狗奸贼,今日我这虎头枪要是刺出去,你人头必然被戳出个窟窿,但我见你武艺过人,能和我大战八十回合,也算是个人物字号,这次放你一马,若是再烧杀抢掠,欺压民众,我定不饶你!” 说罢调转马头,奔回村庄,还顺手拿了兰鄂马匹上的装饰布,奔回村庄时,只见村里火光冲天,董桀心说不好,这些奸诈贼人不讲武德,竟趁我与那贼角斗时行如此卑鄙之事! 刚出了林子,就只见竹慈淘气二人纵马来回的冲杀,村子被火焰吞噬,村民们四散而逃,董桀见状是火烧心头勃然大怒,低声虎啸是双眼通红,纵马杀尽人堆乱枪刺死十几人,随后用枪挑起兰鄂马上装饰,大喝道: “你们的大将已被我在林中乱枪刺死,我对付你们这些狗奸贼也是手到擒来,想活命的放下兵器给老子滚,不想活的就过来跟老子一战!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只知道欺软怕硬的畜生能站几个回合!” 众人闻言新生恐惧,悍军将军乃是圣兽将军手下直属大将,那武力定不用多说,光是能与其大战八十回合就已经是绝人的武艺,更不用说现在兰将军已经被…… 军心开始动摇,有的人是撒腿就跑,毕竟都是普通农民起身,刀兵四起狼烟滚滚,要不是想活命谁会拿起兵器砍人。 “走又不走,战又不战,杵在这里做什么,想战的上前想走的退后,这么墨迹还当什么军,啊!?” 董桀一声吓退了众人,没一会人就都跑光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还有兵器辎重,眼看着最后一个人消失在视野里董桀才放松下来,一个踉跄摔下马来,一旁的竹慈淘气连忙翻身下马将其扶起。 “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先前那人武艺在我之上,鏖战八十回合已然让我体力耗尽,若非我将其智取,不然从林子里出来的就不是我了……” 正说着,只听林中马蹄声响,不一会,只见兰鄂骑马按辔徐行而出,董桀见状连忙横枪以做防御。 “你,叫什么名字?” 兰鄂收起大刀,他已无心再战,平日里他所向披靡,今日竟败于敌手,要不是他大义凛然,今日我命休矣! “在下董桀董战国,你若想打,我随时奉陪,但不要伤及无辜性命!” 董桀喘着气,双臂微微地打颤,此人力大劈山,光是兵器碰撞就已经震得双臂发抖,若是再战,那我等皆休矣! 兰鄂摆摆手,说道: “我已无心再战,我早在军中听闻这村中有一员字战国的虎将,没想到竟是你,今日一战,果真战国……今日,是我败了,好久没打的这么痛快了,这个村子以后由我保护,不会再让其他贼人进犯,我也会派人把被烧毁的房屋修好,对了,我姓兰名鄂字永高,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们改日再战!” 说罢,兰鄂驾马扬长而去,而董桀却像萎了一样倒在地上。 “啊……十年没吃饭,还连续打了好几次,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天上那道金光,是爸爸你来接我了吗!” “主公,那是日出……” “啊!我竟然从晚上打到白天,竹慈你要饿死主公吗!呜呜呜日后的一人王帝主竟落得如此待遇,呜呜呜。” 竹慈淘气是哈哈大笑,董桀也跟着笑了,这时旁边正过来一位,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几人看去,是邢仲月。 “哎?玄英姐你来啦!” “仲月,你怎么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竹慈跑过去抱住邢仲月,昨夜大火四起,他真怕仲月葬身火海,自己没救下师傅,若是再失了仲月,那他将一辈子寝食难安。 “九如哥我没事,你们累了吧,我,我带了吃的给你们……” 说着,邢仲月举起手中布袋,竹慈打开一看,是几个包子,虽然凉了但是看得出来是皮薄馅大的好包子,一个一个胖胖乎乎的。 “这是啊爹之前给我做的包子,我自己吃不完……所以……” 竹慈摸摸头他的头,拿了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几天里这孩子经历了太多了。 “好吃,哎呀,真香!” 就看董桀一手俩包子两个接两个的直接往嘴里扔,这俩包子还谁也碰不见谁。 “让我跟你走吧!” 邢仲月终于把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一激动起来差点把自己弄哭了,董桀几个人站那也傻了,什么走吧,去哪啊? “我,我听见你们昨晚说的话了,我,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我想跟着你学习武艺,啊爹大小就想让我学武来保护自己,可直到他走了我还是一招一式都学不会,让我跟你走吧,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我也的干一番事业,并不想浑浑噩噩的长大嫁人过完一辈子,也带我走吧好吗?” 邢仲月双眼里清泪打转,他知道的,自己没有武艺,除了会做些杂务也没什么用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会努力不成为董桀他们的累赘,他也想跟着他们一起成长,起码,他不能辜负了他的阿爹。 董桀傻了,也没跟女孩子打过交道,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女孩,这都快直接扑身上了,他看看竹慈,竹慈也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虽说日后的路可能危险且险峻,但起码他就在自己身边,师傅临走前他已经发过毒誓要保护仲月,虽说不情愿,但这的确是最好的打算,如果他们走了没人照看着她,那个傻丫头再做出什么傻事,那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咳,既然,额,我吃了你的包子,那我也是算欠你个人情,你就,额跟着我们吧!” 董桀挠挠头,双眼不经意的瞟向四周,这还是他第一次带着别家女子出去闯荡,有些小羞涩呢。 仲月听完一激动,哭了,抽泣着小声说着:“我一定,呜好好学武,干一番事业,不会让阿爹失望的!” 竹慈摸摸他的头微笑道:“我相信玄英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那啥……我呢?” 几人看去,是淘气,竹慈噗嗤一乐,笑道: “你还是留下吧,村子需要有人来保护,而且你爹也病重了不是吗,还是留下吧。” 淘气咬咬牙,“说的也是,那行吧,我才不会想你们呢!” “兰鄂说会派人回来修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九如,你多拿几个包子,咱就上路吧,也别等村民们回来了,到时候感谢起来得麻烦死,嘿嘿” 董桀一笑,竹慈也跟着乐了,仲月跟淘气也笑了起来。 “出发吧!目标,洛阳城!” 「第一章:江山上篇」 一.欲平贼昏君赠臣剑,臣自立矛指赠剑君 金山逐影几千秋,云索高飞水自流。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银月滚金球。远自湖北三千里,近到江南十六洲。美景一时观不透,天缘有份话衷由。 几天不见,是甚是想念,在下旁边,姓旁名白无字,可能以后会取个字,哈哈,但这不重要,闲话少说咱们书接上文,董桀在跟竹慈畅谈时遭兰鄂夜袭,他单枪匹马与兰鄂大战八十回合,最后呢,发现打不过人家,就心生一计,把兰鄂引到林里,把枪横住卡在两棵树中间,直接把骑马冲来的兰鄂顶下马来,又借着兰鄂受伤的时候拿着他的物品去疑惑敌军,这才算是救了村子。 正当他想和竹慈一起走的时候却被邢仲月叫住了,出于对自己无能的自责,他想跟着董桀一起学武,也想跟着去干一翻大业,董桀没多说什么,也就答应了,告别了李淘气,三人向着目标洛阳出发。 但今天呢,我们先不讲董桀一行人的动向,说什么呢,就说说这江山大势。 话说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传至末帝,被姚姓篡位,自此天下动荡,汉家将山开始摇摇欲坠,在一八四年的四月,更是爆发大规模起义,但这突然出现的起义军有组织有纪律,甚至主力和部分小部队还配备精良的武器装甲,一时间竟把各地守军打的是节节败退,姚文魏得知此事后下发兵权,意欲让各州郡太守自己募兵讨敌,后又让皇埔嵩,卢植,朱儁,曹操四人共领兵十二万,兵分四路分别讨敌。 下发兵权后,因为有些州郡里的太守平叛失败被杀,姚文魏又重设太守。 这不改不要紧,一改,可就捅了大篓子了!咱们先介绍介绍,什么是太守,太守又称郡守,是古代的一种地方职官,一般指掌理地方郡一级的行政区之地方行政官,于战国时开始设置。其除治民、进贤、决讼、检奸外,还可以自行任免所属掾史,简单来说了,就是一个郡级的总行政官,还可以举荐,或者任命其他人为官,但这个有点偏题咱就不细说了。 虽然这任命太守说着容易,可手掌权利易,交出权利难,更何况要是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你没有群众基础,那做事可难着呢,如果要是分到仇人的地盘了,那,就只能等着打仗了,这不,今天咱要说的,就是这东汉各群雄之间的头把战火! 残辕破旗,烟火未灭,折断的帅旗依旧飘荡,好似这支灭亡的队伍最后的倔强。 粮草辎重的车辄的印子碾压着鲜血延伸到了满天黄沙的尽头,身旁倒下的将士为了这些粮草奋战到了最后一刻,但也只过如此。 夕阳如血但胜似血,风吼的死亡笼罩着冰冷死寂战场 …… 苟活着的人相互扶持收拾着残局,孤鸦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嘶哑地悲鸣,仿佛对这些垂死之人垂涎欲滴。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哀嚎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一切都消失了。 “快点!能动的给我动起来!你们这群废物天黑之前把这些粮草运回去!” 战马上,一少年将军勒马扬鞭,身高七尺有余尺一身战甲威风凛凛,两道剑眉外深内浅,左眉角处断眉两节,痞气自来,一双眼凤角阔瞳,似笑似讥似诈,右目金瞳古言此乃阴阳之眼,标志如雕挺鼻梁,润白浅淡糯粉唇,一张笑唇微张似笑非笑,一对虎牙微露似怒非怒,其父乃天水太守宇文悍锋,而他正是自封的西凉大名鼎鼎的铁骑小霸王宇文龑(yǎn) 宇文龑使唤着这些伤残士兵搬运货物,在他眼里,这些人只是碍手碍脚的工具罢了,如今黄巾四起,虽然波及不到他们,但其他诸侯太守们招兵买马广积钱粮,就为的某一天姚文魏倒台然后分割天下,不过这些人在他看来都是如草芥般的废物,等他日后握了兵权,定当横扫天下,一统江…… 正当他幻想着自己的宏图霸业时,脑后突然被钝器打了一下,敲的他头昏脑胀~ “谁啊!竟敢……” 宇文龑回头看去,身后勒马立戟一大将,那人身高八尺,双手提着短柄的金银走蛟青龙戟,这对戟左右各重三十斤,上盘着两条游走的青色蛟龙,他头戴聚雷暗蓝盔,身环着雷公怒天玲珑凯,上环刻一圈天蓝色的小闪电,下环雕着八条怒青龙,各个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下围束身的雷龙飞电甲,下跨着绝骑“奔海一怒蛟”,此人正是宇文悍锋手下万敌四将之一的康雷,康万里。 “啊,万里啊,干啥啊敲我。” 龑儿嘟着个嘴没好气地质问他,他跟康雷,宇文金,吕布三个人是从小长到大的发小,长大了一起并列宇文悍锋手下的万敌四将。 虽然平常打打闹闹,但是主仆关系还是在的,更何况宇文龑从小娇生惯养,纵使身居高位武艺过人,但上不尊老,下不护幼,轻文官,践士卒,在军中名声极差,从小到大也就那三个人还跟他偶尔玩玩,这不,又准备开始闹了。 “少爷,人家都投降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要不是我拦着这点老弱残兵你都不放过。” 说到这康雷也有些不悦,宇文龑才十七就嗜杀成性,这长大了可还了得,他以后可是要继承主公宇文悍锋家业的,这么放纵下去可不行,更何况现在的天下乱乱哄哄,什么牛马鬼神都能割据一方,要是在少爷继位前不出什么事就好了,如果这时候跟别的诸侯打架那可就遭了,所以得赶紧让这位爷学会收收脾气。 “盗贼而已,何足挂齿,等我以后当家,那肯定剑指中原直奔姚文魏老巢,给他弄死之后自己当皇帝,哼,我若成了帝王,要是有人胆敢反我,别说诛九族,全村都给他扬了!我还得啪啪的抽他。” 这几句可给康雷吓出一身冷汗,平常打打闹闹也没什么了,这种话乱说要是被姚家刺客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虽然近几年渐渐听不到有关刺客们的传闻,但隔墙都可能有耳,更何况现在大庭广众…… “哎?您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成长,成长,知道吗!天天吃那么肉结果光长屁股不长肉,现在那下半身翘得跟女人似的,多修炼修炼,天天光想着打架,什么时候你才能进步啊!” 几句话给宇文龑说的脸红极了,他把头撇向一边不悦道: “屁,屁股长肉怎么了,又没长你身上,我,我还觉得屁股大……骑马舒,舒服呢,管得着吗你,还有我打架怎么了,又没跟你打,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多,但对不起这里是西凉,只有沙子和你这样的傻子知道不,一点不会说话呢……” “哎?你骂谁傻子呢,我跟你说话不能这样讲,咱们要把天水绿化搞好了的话说不定还能造海呢,虽然我在这出生没见过海吧,但肯定是那种很大很大的河,所以咱们就……” “什么大河,那是湖,很大很大的湖,知道不,呵,学识短浅的蠢男人,这都不知道,还是我才高一斗,哼~” “咋的你不是男人怎么的,我跟你讲啊……” 正在二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从天水里飞奔出来一轻骑,见到二人下马跪拜道: “二位大人!主公有请!说是朝廷使者送圣旨前来,请二位速回!” 没等康雷张口,宇文龑倒是抱怨起来了:“朝廷?切,朝廷居然还有空管我们这种边缘地带的人?历代皇帝除了给官爵和正常的粮饷以外几乎就没管过我们,姚文魏上台了之后更是连该给的那份都缩减了,现在西凉各太守的兵力也就只有几万子弟兵,几个太守的兵加起来连十几万都没有,我到要看看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说罢,带着康雷飞奔直入天水城。 天水城里,黄沙漫漫,鸦鹫嘶鸣,些许的商贩在街上低声吆喝着,零散的路人在街边徘徊,偶尔的风的呼啸甚至还能盖过街上的喊叫,突然,城门大开,宇文龑跟康雷的队伍飞奔进城,跟随着的是一众铁骑。 一进太守府,正好赶上宇文金在读圣旨,只见文武官员站列左右,当中宇文金手捧圣旨: “董卓领天水太守,马腾领武威太守,韩遂领金城太守,宇文悍锋领武都太守,姚文战领弘农太守,即墨森领北海太守,张虬龙领广陵太守,武霑领江夏太守……” 宇文金念完圣旨站在一边,没等宇文悍锋说话,一旁的宇文龑(yǎn)站不住了,从宇文金手里一把夺过圣旨扔在地上,这大胆的举动惊住了一众臣子,还好朝廷使者水土不服交出圣旨就走了,不然这要是让外人看见,可不止宇文家一家掉脑袋啊,宇文龑扔了圣旨愤怒的对宇文悍锋说道: “父亲,这姚文魏明摆着是戏耍我们!您本是天水太守,那董卓老贼是武都太守,现在他把您和那董卓老贼的太守城池给调换了,宇文家和董卓两家本就交恶,他这不就是想让咱们互相残杀吗!更何况粮草辎重朝廷是年年克扣,咱们也没有余力去跟董卓交手,要我看,这城,咱不给!” 此言一出群臣议论纷纷,大厅正中的宇文悍锋闻言后点了点头,但也没什么反应。 “龑儿言之有理,咱们宇文家与那董卓老贼经常有大小摩擦,但如今圣旨已下,也不能不认,虽然这是朝廷给的诏,但我也不想就这么和和气气的骑着马唱着歌跟董卓交接城池,诸位有何高见啊?” 言闭许久,无一人上前,宇文悍锋逐渐开始不悦,这时,只见旁边文官列里走出一人,那人身高五尺,样貌丑陋,双眼凹陷鼻朝天,秃眉阔耳,一张嘴还凸起着一对门牙,样貌古怪的不行,这人是谁呢,他姓高名杰字文千,是宇文悍锋帐下的谋士之一。 “某有一计,请主公听之。” 宇文悍锋瞟了一眼他,把身子歪坐在一边,好不用正视他。 “行了行了,你说吧。” 高杰咧着嘴笑着,吐出的大门牙直呲着,身旁众人都没人给他好脸。 “十年前,姚文魏篡权自立,将两名太子囚困宫中,这十年无人敢言无人敢反是为什么?皆因天下姚姓耳目极多,刺客遍布天下,但如今黄巾起义,我听闻,那幽,冀,荆,豫四州起贼兵不下五十万,朝廷若是有力镇压,还用得着下放兵权么?” 高杰面相众人,对着他们挤眉弄眼,那表情龌龊极了,尤其是对着宇文龑,因为身高关系高杰看的地方也有些微妙,但那龌龊猥琐的眼神却让宇文龑好不舒服。 宇文悍锋一听,眉目微动,开始对高杰接下来要说的感兴趣了。怎么着,你这话里意思是,朝廷不行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确实听不到有关什么耳目,刺客的消息了,不过说来也是,这朝廷要是有能力,不就早就镇压叛军了,还放兵权,这不明摆着憋着养诸侯呢吗,这种事做出来的后果姚文魏不能不知道,看来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啊…… “那,文千的意思是……” 高杰轻笑道:“欲平贼乱,昏君赠臣剑,但昏君终究是昏君,臣子拿了剑,平了贼,也改变不了这天下被昏君所统的事实,在下以为,与其让君赠臣剑讨贼,不如,臣借赠剑讨君……我之计划如下,先取董卓武都,汲两地之兵马,东攻到长安,西直攻西凉其他部族,先取韩遂后取马腾,逐步吞并西凉不在话下,再起西凉之铁骑,兵入中原,这殃病的朝廷岂不是唾手可得?姚文魏荒淫无度,百姓民不聊生,这大汉天下濒临废土,主公若兴兵讨贼,那上合天意下顺民情,此乃大义之兵,从臣变君,一念之间,愿,明公决断……” 宇文悍锋听后,心中暗喜,这主意倒是可行,若是起西凉之铁骑大兵压境,那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但那董卓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别看他膘肥体壮,平日里沉迷酒色,但能舞百斤大刀,开铁线金弓,其手下八员猛将也都是好斗好战的勇猛骁将…… 见宇文悍锋犹豫不决,高杰笑道: “主公犹豫不断,怕是忧虑董卓之勇武,其手下健将之威猛,但,主公可别忘了,您虽没有董卓兵多将广,但兵在精不在多,而且,您手下战将未必就比董卓的差,大公子宇文金身高八尺样貌堂堂,凭借手中穿云破甲弓百步穿杨不在话下,二公子宇文龑,手中数把铁戟,远近皆可攻防,其作战之勇猛也正是他被称为西凉小霸王的原因之一,万敌四将之一的康雷,手中双戟如走云蛟龙,武艺高强以一当十,还有大将吕布吕奉先,其手中方天魔化戟劈开敌将如砍瓜切菜一般,纵使百万人也难伤他一根寒毛,有这些一流战将,主公还怕打输么?此战,我保二人前去,定能攻破武都城门,将董卓之首悬于挂城墙之上!” 这些话可给宇文悍锋夸出花来了,也确实,有这些武艺高强的猛将,何愁董卓不破?但为了主公之威严,他还是面沉似水平静问答。 “哦?文千保哪二人?” “在下保吕将军为前锋,二公子为主帅,吕将军勇武过人,定能大破敌军前部,到时候二公子再率军与吕将军合围敌军主力,定能使那董卓再起不能,到时候……这董卓之首,那不如探囊取物?” 悍锋闻言哈哈大笑,“若是如此安排,则我高枕无忧!”说着,当即下令,命吕布领兵一万为先锋,张程,李克为副将,宇文龑领兵三万为主力,高杰为军师,戏志才为参谋,程崩,石林,王贵富,牛力四人为副将,次日起兵进发武都! “是!” 宇文龑和吕布作为主将为了站前准备先行退下了,临走之前他看着高杰那阴冷猥琐的表情不由得背后发凉,一个寒颤让他像个猫一样抖来抖去。 “怎么了少爷?” 吕布拍拍他的肩轻笑道,宇文龑看他来了突然娇羞,但碍于面子也没多说什么,但更多是无声胜有声。 “咳咳,没,没啥,那个啥……我,我去做准备啦,告辞告辞告辞!!!” 话音未落宇文龑早已跑的没影,吕布耸耸肩温柔的笑着。 “啊,好可爱……” …… 随着武将们各自领命离开,文官也开始逐渐散去,宇文悍锋也回去做他的天下大梦,但正当高杰离去之时,一人直接拍住他的肩膀,大笑道: “哈哈哈,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高文千,你好大的胆!竟敢出此下策,你是何居心?!” 欲平贼昏君赠臣剑,臣自立矛指赠剑君,文千献计逐天下,背后一拍骨发凉,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预知后事如何,且听旁白,下回分解! 「第一章:江山上篇」 二.黄沙起折戟沉沙海,虎狼进西凉危旦夕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哈哈,在下姓旁名白无字,谁知道以后有没有字呢,毕竟说书嘛,你得有个名号,出门在外人家才知道你是谁,但我呢,一没传承,二没字号,所以,就只能自己窝着,给大家说点没人看的东西,好啦好啦,咱们废话不多说,书接上回: 黄巾起天下开始大乱,朝无力四散官职兵权,虽说分封百官下发兵权,但姚文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封的最大的官只有太守,甚至还把几个相邻太守的领地调换,为的是让你们互相牵制,有全力平贼无余力反抗,但却也给了离叛军较远势力开战的机会,而首先因为分封问题要开战的,就是天水和武都的宇文悍锋和董卓两军。 这两家本就交恶,再加上被姚文魏互换领地,哪怕宇文悍锋不动,这董卓没准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所以宇文军准备先下手为强。 听从了军师高杰的谏言后,宇文悍锋名吕布,宇文龑二人前去攻城,此外宇文家军队任凭高杰调遣。 当一切事务计议好,众人散去时,一人拍住了即将离去的高杰的肩,低声呵斥道: “出如此下策,文千对得起主公多年来的恩惠么?你好大的胆子!” 此言一出下的高杰是魂飞魄散,宇文悍锋手底下可都是一等一的猛将,这事情要是败露了,他非得被撕碎不可。 “啊……啊?” 高杰转过身去吓了一跳,只见他身后那人头戴纶巾,身披锦裳,手中一锦花的金边小扇,此人身高八尺,面如薄玉,浅眉似云,一双眼眯起皮笑肉不笑,似刀锐利,一张嘴翘起似乐似不乐,耐人寻味,此人在天水可有一号,人送外号笑面锦花狼,这人是谁呢,也是宇文悍锋手下军师,明日出征时的参谋,三个字的名字,戏志才。 这戏志才本是颍川人士,但为了躲避祸乱在几年前逃到几乎被朝廷无视的西凉,因为能说会道,满腹才学,很快就被宇文悍锋请出山来,但其为人内敛,不好张扬,也就很少被其他人注意,同样的,宇文悍锋也并不怎么重用他,但是今天他却站了出来。 “高文千,你觉得你的小伎俩我看不出来么?那吕布与二公子此行不是攻城,而是送死啊!凉州几乎都是黄沙漫漫,但只有武都城旁有山,那山名为伏虎山,多峰崖险峻,山内小路极多,极易迷路当中,虽是去武都的必经之地,但吕布和二公子虽勇但却无谋,途径此处必中埋伏,若带军继续前进,不被乱石砸死就是被敌军埋伏,宇文家与董卓交恶,自然没去过董卓地盘的伏虎山,所有部队此行定是有去无回!但我确实没想到,一城之主会被你的三言两语所打动,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戏志才眯眼笑起来,那阴冷的目光直接穿透了高杰,吓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本以为在天水这种全是无脑武夫的地方随便出出什么计策就都能被主公采纳,但他却忘了军中还有这么一号人,这事情要是败露了……可不只是掉脑袋啊…… “志,志才,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那种,卖,卖主求荣之人呢?我,我……” “我什么时候说你卖主求荣了,嗯?你只不过是跟朝廷使者还有董卓军串通好了对吧?在伏虎山直接消灭宇文家主力,然后夺取天水,不对么?” 这一句命中要害的话一出来高杰直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自己本来没才学,就是能说会道,靠着一张嘴在宇文悍锋面前把自己吹成了天下第一谋士,但遇到了有真本事的别说靠边站了,他连跟他们站一块的资格都没有,他自以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这个诡笑的男人给一眼看穿了。 “我……我……” “呵呵呵……看给你吓得,这种低端的小伎俩是骗不到我的,你以为巧借朝廷使者赶来的时间差就可以用那种粗制滥造的理由说服大家,但你其实也只是这场无聊闹剧里可怜的旗子罢了。” 戏志才轻轻挥了挥手中小扇,笑得耐人寻味。 “你去吧,这件事我不会管,我昨夜夜观天象明日后日将有一将星陨落,一将星闪烁,宇文悍锋此战必败,既然无力回天,那我还不如今晚就走,我志在云游天下,寻求明主,我曾数次献计但皆被无视,这次我就不想再插手了,但,不管你与董卓有何勾当,切勿伤害天水百姓,而且,最好在他们打仗的时候躲远点,要是被熟人看到了可不好啊……呵呵呵呵。” 说完,戏志才轻哼一笑,转身便走,只留下高杰满头大汗,好家伙,这人谋略百倍于我,我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呢?此人如此料事如神,还会夜观天象,我怎么就从来没注意到呢?既然他这么聪明,又为何把这些事全盘托出呢?不怕我灭口吗?不对,他这么精明的人,既然他光明正大说了,那就证明他肯定有把握能躲过我的暗杀,或者,有能力反杀我? 不行不行,这个人还是太可怕了,别惹他让他赶紧走吧还是…… 高杰抹了把汗,看着戏志才愈走愈远才松了口气。 …… ——当晚 “砰,砰,砰” 随着阵阵缓慢的敲门声,宇文龑从睡梦中被唤醒,他揉了揉凌乱的鸡窝似的头发,睡意昏沉,但还是起身去开前院的大门。 “谁啊?嗯?” 看来看去门外空无一人,宇文龑开始有些暴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像个猫似的抻了个懒腰。 “嗷……嗯,有病啊,大半夜的……” 正嘀咕着呢,才发现地上有一张信封,他从门里探出脑袋四处瞅瞅,路上连条狗都没有。 “这是……” 拿回信封,进屋点亮了烛灯,取出信件摊开看去,是一张图画精致的地图,还是伏虎山的地图,而地图里还在山的一边的角落打了个小叉。 “这是什么意思呢?那个小叉有什么呢?我虽然知道伏虎山这么个地方,但因两家交恶,那里是董卓的地盘,我也没去过啊……难道,天人助我?嘛嘛嘛,怎么想都不可能啊,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事,再者说了,天水里又没人跟我玩,这会是谁送的呢?” 龑儿仔细看了看地图,还是觉得哪怪怪的,这伏虎山多高山险峻,还有断崖斜坡,若其中藏有敌军人马……宇文龑越想越不对劲,马上起身去太守府。 …… “父亲,父亲!” 宇文龑破门而入,手里紧攥着那张地图,房间内宇文悍锋正和高杰商议着明日的行军计划,看着高杰也在场,宇文龑欲言又止,他不知道高杰有什么不对劲,但在看了地图后就愈发的觉着不对。 “怎么了二公子?深夜前来,想必定是有什么军机大事吧?” 高杰眯起双眼,虽然表面运筹帷幄,但他也慌得不行,毕竟也不知道戏志才到底有没有泄密,要是真泄露了,他这小身板还不够这父子俩砍的,骨头剃光了那肉也不够啃啊。 高杰这突然一问,倒是给宇文龑憋回去了,本来这深更半夜的闯入太守府就不合规矩,更何况他是为了说高杰的事才来的,但他本人就在这,这让他怎么开得了口啊。 “我,我,我只是想来问父亲明日出兵是否还有何变动……” 宇文悍锋看看他,有些不悦。 “大晚上跑来就是为了这事?没看见我和军师在商议有关明日的行军要事吗?没大没小,要不是军师举荐你连主将都做不得,这种事轮得到你问吗?出去!” 这几句直接就给宇文龑怼出火了,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疲倦的月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点缀着无尽的夜幕。 城墙上,健壮的天水兵持枪环甲四处巡视,这些精锐的兵士都是宇文悍锋一手调训出来的,骁勇善战的勇士。城墙角落,龑儿趴在拐角处呆滞地看向远方,下巴搭在冰凉的石砖上,他的心也随着这厚重的墙砖愈变愈冷 “我又不是不懂事,用得着这么凶我么……唔……好气好气,好烦好烦……” 龑儿若有所思的眺望远方,时不时倒叹一口哀怨,蓬乱的发稍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纤细修长的指尖在石砖上划着圈圈,他感觉自己委屈极了。 “明明原来不会凶我的……都快打仗了不更应该对小爷我好点么,怎么这样啊……呜……” 正当他闷闷不乐的给城墙画圈圈的时候,一个有力且磁性的声音愈来愈近。 “兄弟们今晚喝好啊!等我们明天凯旋啊!哈哈哈哈!” 吕布拿着几缸酒登上城墙准备慰劳士兵,正好撞见了一旁撅着嘴生闷气的龑儿,一双楚楚可怜似水似玉含泪眼,一张温温如玉粉薄轻咬唇,所见之人无不心生怜爱。吕布愣了一下,放下酒罐整理整理战甲,清了清嗓。 “哟,怎么二少爷?大半夜的不去练架在这费的什么功夫吹风啊?” 龑儿瞟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反而倒叹一口悲寒。 “他总觉得我不够格,可如果他够格的话,为什么母亲还会走呢……” 龑儿澈目里豆大的泪滴似落似不落,娇滴滴媚眼勾人魄,微露的小虎牙轻咬粉薄小口似恨似不恨,欲满满薄唇惹人怜。 看着这么委屈的龑儿吕布有些不知所措,二人虽说是同窗发小,但十几年来,龑儿是那种特别要强,不论什么事都力求做到最好,不论什么战斗他都身先士卒,哪怕路途之中布满荆棘,他永远都以最强的姿态傲视天下的人,虽然也很任性,很嗜杀,还有很多小毛病,但,他们可是同窗的好友啊。 可眼前,他却有些慌了,他想安慰他,想治疗他,甚至……他想去给他自己的肩膀,但是,该怎么做呢……他们可都是男人啊,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会被龑儿讨厌吗?战场上他如入无人之境,可这……却让他乱了阵脚…… “奉先!我该怎么办啊!” 龑儿一把抱住吕布哭了起来,哪怕他身高八尺也差了吕布许多,一头干练的短发摸起来柔顺且舒适,细闻来,还有股淡淡芳香。他一头钻进了吕布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多少年来,他永远都是最要强也是最出色的,他甚至从小的志向都不是武将……但父亲仍旧不肯认可他,明明自己是最出色的,但连装备器械都是自己从小用到大的,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拖着那几支略微生锈的戟去替他征战沙场,只要他能认可他,明明母亲去世之前父亲是很疼他的,但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对自己…… 看着眼前的可人儿止不住的抽泣他也很是心疼,但吕布知道,自己该做的,是开导他,是帮助他,是拯救他,虽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不代表他不该为了他做些什么! “没事,龑儿,这不还有我么……” 吕布生硬的抬起手,僵直地做着不习惯的动作,他轻抚宇文龑的小脑袋,另一只手轻提起他的下巴。 “你,你的眼可是我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要是哭坏了可就不好看了,虽说现在红红的也很可爱啦……所,所以,不,不要哭了……” 吕布有些磕巴,还没等他说完,宇文龑踮起脚尖直接吻了过去,这一吻直接让吕布慌了心神,龑儿看着他微微露出的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时,甜甜一笑,娇俏道: “哪有,哪有这么跟同窗发小说话的……这,这是惩罚……” 龑儿涨红了脸,微低着头一点也没有平常耀武扬威的样子,奉先呆了一下,慢慢品尝着唇上散发着淡香的轻薄余温,他微笑着,伸臂一把搂住害羞的龑儿,低声问道: “那,我是不是该给些回礼呢?” 凉薄的月光下,冰冷的城墙上,内心温暖的二人深情地对视着,依偎在一起,奉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轻问道: “我能……” “嗯。” 龑儿娇羞极了,便把头摆到一边去,奉先温柔地笑着,抬起他粉红发热的小脸,唇落于他的额头,他满眼都是他,二人对视了许久,龑儿终于控制不住诱惑,借着这暧昧的气氛吻上那让他朝思暮念的嘴上。好吧,他承认,他本来怕他拒绝。 二人相拥吻在一起,奉先紧紧拥着他,一手抚摸着的脸,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许久,他又将唇凑了上去,四瓣唇紧贴在一起,龑儿朦胧着双眼,仿佛享受着的他,缓缓地,他也闭上了眼,加深了这个吻…… …… 翌日清晨,龑儿艰难地睁开眼,混乱的脑子像是断片了一样,腰酸背痛的,连起身都困难…… “我昨晚上哪疯去了……呼,真该死的疼” 龑儿渐渐清醒过来,打了个猫般的哈气,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他抬头才看见,这压根不是他的屋子……反而在对面墙的武器架上的方天魔画戟格外的扎眼。 “这……?”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晚二人在城墙上的相拥互吻,半夜的鱼水之欢,这一幕幕如雷击般冲击着宇文龑的大脑。 “我……我……” 他急忙掀开被褥,脸却红到了极点…… “对了!今天要出兵了!对对对,不能乱想,不能乱想。” 企图洗脑自己的龑儿在慌忙中下意识忽略了疼痛的他草草换了衣物,但临走前,他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唇,仿佛还在找寻昨夜的余味,他傻乐着,一出门便迎面撞上了回来取兵器的吕布。 “啊,奉先……” 龑儿一愣,玉面一红,轻推开吕布就向军营跑去,吕布顿了一下,噗嗤一乐,取了画戟也向军营走去。 “真是可爱啊……” …… 整顿众军后,吕布接令领一万先锋,他头戴百兽的聚牙齐天冠,身披的蚩尤混沌天下铠,胸铠上雕着饕餮,梼杌,穷奇,混沌随血月而舞,祸乱众生,腹凯上伴身雕的腹肌甲,八块腹肌甲片分别刻着敖因,猲狙,鬿雀,九婴,蛊雕,猰貐,天狗,狰, 八兽分做食人状,栩栩如生,令人胆寒。 他肩左拢着虎,右肩拢着豹,上面左右对称的回勾的十二颗虎牙 ,左右臂膀回束回来两条二尺的小黑披风,披风内暗藏着带倒钩的匕刃,下环着疾走百凤甲,脚踏着破风万军靴。手持着方天魔画戟,此戟高一丈,戟头三尺,实心星陨所铸,重二百三十斤,下跨着破界踏天驹——紫鬃赤兔——雷霄! 伴随着渐开的城门,吕布等前锋也是整装待发,后方的高杰低头暗笑着,仿佛已经预定了他所期望的胜利。 “好,全军出击!” 吕布戟指苍天,身后黄沙狼骑也是阵阵战吼。 “我等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