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来袭》 第一章 女魔头死了 “这么多白绫?公司里怎么会挂这种东西?晦气死了!” “你是新入职的吗?前董事长头七,高层都要去参加葬礼呢。” “你才是新入职的,我刚休了年假好不好,”说话的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话说,是那个赵大小姐赵知欢死了吗?可真是罪有应得啊。” “你小点声,公司监控这么多!我还想多在这干两年呢!” 公司大堂里人来人往,有的对白绫视而不见,有的与同伴小声嘀咕,但都行色匆匆,不会驻足停留。 说起这位赵氏集团前掌权人赵大小姐,不仅是公司的人,整个s市金融圈的人,提起她都能津津有味的谈论上一刻钟,不仅仅是因为她凄惨又传奇的经历,还有她雷霆般不似女人的手段,以及她陷害的一个又一个衷心老臣。现在她弟弟赵子猷掌权,可没少为他姐姐办的事栽跟头。 这位赵大小姐其实几年前就已因为几项经济罪被带走了,至今还流传着她被带走那天的故事。传闻她一身红裙,黑发如藻,手铐被衣服遮盖住,但她在警官身侧步步生风,像是在走t台一样,要不是高层变动,员工们还以为她只是去局子里喝个茶。 赵氏的资产很多,凡是有赵氏身影的地方,今日都整整齐齐的摆上了花圈,倒不是对这位赵大小姐有多挂念与敬佩,单纯是圈里人对“赵氏集团”对忌惮。 就连学校的校董大楼前,也摆上了花圈。 “你还来上什么学?你们赵家都死人了,花圈都摆到大街上了,你赶紧回去哭丧吧,别把晦气传给我们!” 说话的女孩一头金黄色短发,窈窕精致,脸颊粉嘟嘟的甚是可爱,活像个洋娃娃,不过说出嘴的话却全是恶意与狠毒。 这个洋娃娃女孩明显是领头人,其她女孩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赵萧儿瑟缩在水池旁,她不敢抬头,视线只能看到这群人的小腿,因为恐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装什么可怜?你在我爸那告状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小白兔模样啊,赵萧儿,我可不吃你装柔弱这一套。” 说着,一把抓住赵萧儿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然后狠狠的将她的脑袋摁在水池中。 另外几个女生纷纷上前帮忙,有的按住她的胳膊,有的按住她的腿,赵萧儿不停的挣扎,越是挣扎,就有越多的水涌入鼻腔。 “哗——”赵萧儿的脑袋被拉起来,她痛苦的咳嗽了几下,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洋娃娃女生凑近赵萧儿的耳边轻声说:“赵萧儿,赵氏虽大,但不是你家的,我弄死你,轻而易举。” “救命——” 赵萧儿的救命刚喊出一个字,脑袋就又被摁进了水里,未发出的声音在水中变成了闷哼,伴着流水的嘈杂声,完全听不到有人在说话。 “你还敢叫?我今天就弄死你!”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赵萧儿早就放弃了挣扎,但洋娃娃女生口中的谩骂与诅咒仍在继续。 “白楚,白楚……” 旁边的女生拉扯着洋娃娃女生,试图让她松开赵萧儿。 “你们干什么!”叫白楚的女生眼中冒着火光,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同伴。 “是不是死、死了?” 白楚眉头微皱,死了?赵萧儿吗?怎么可能,赵萧儿酷爱潜水,她是知道的。 “喂,别装了,起来!”白楚不耐烦的踢她一脚。 几分钟过去,赵萧儿仍旧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楚,我们快走吧,别让别人看见了。” 白楚也慌了神,但她仍旧指挥着几个女生将赵萧儿扔入水中,伪造成失足溺水。 第二章 这是我? “啊——” 赵知欢猛吸一口气,却不料进入鼻腔的全都是水,她挣扎着将头探出水面,不停的咳嗽着。 四周有些陌生,似乎是一处公园。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现在应该是在监狱里才对! 赵知欢努力回忆着晕过去之前的事情。 她在s大女子监狱服刑,像往常一样打扫厕所的时候被狱友欺负,然后她的头被按进了装满水的洗手池里,接着就昏了过去。 按理来说,她醒来也应该是在医院,怎么会在公园呢?难道是以为她死了将她抛尸公园?还给她换了身粉嫩的衣服来迷惑群众? 正直晌午,太阳晒的人脸颊直发痒,赵知欢一会晒一晒前胸,一会晒一晒后背,企图把身上的衣服晒干,湿答答的鞋子也被脱下来放在水池边的台子上。 赵知欢并不着急知道她现在在哪,四下无人睡觉最重要,在监狱里,可没有午后休息睡觉这一说,她要么被派出去执勤,要么就是打扫卫生,全都是拜某人所赐啊。 赵知欢心里想着事情,翻来覆去的也没睡着,干脆爬起来发呆。 水池映着她娇嫩的脸庞,头发上还别着闪亮的发卡。 “呦呵,这姑娘长的可真水灵。”赵知欢看着水池中的人影,不禁发出感叹。 突然,赵知欢发疯一样开始摸自己的脸,只给她一种似曾相识又十分陌生的感觉,“这不会是我的脸吧?怎么这副鬼样子?” 将自己的腿都掐紫了,水池中那是那张水灵的不像话的脸,赵知欢终于确定她不是在做梦了。 真是见鬼了!赵知欢心中暗骂。 折腾一震,赵知欢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还是先回家吧,在这荒郊野岭带着不是办法。 赵知欢大大方方的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都果小镇。” 都果小镇,那一片都是别墅区,赵氏在那边有两套房产,不知道开发商是什么恶趣味,偏偏取了这么一个乡村味道的名字。 “师傅,今天几月几号呀?”赵知欢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没有钱包,刚才应该在水里捞一下的,没准会有个钱包之类的,也不至于她现在有点心虚——她没钱打车。 “八月十七号。” 八月十七?她在监狱中昏迷的时候应该是八月十号才对,难道是她昏迷了七天? 赵知欢发呆的功夫,出租车已经停在了赵氏别墅门口。 “家中有亡人?姑娘节哀,”司机看着门口的花圈,皱褶眉说到,“一共八十块。” 赵知欢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掌顿了顿,转头对师傅讪讪一笑:“您等一下,我找管家来付钱。” “你没钱打什么车!”司机大吼,本来到这种地方就够晦气了,偏偏这个小姑娘还要坐霸王车。 “我有钱的,我只是钱包掉了,你看我住这种地方能付不起打车费吗?”赵知欢无奈的说道。 “你赶紧找人付钱!我急着接下一单!” 被司机师傅这么一吼,赵知欢本能的缩了缩,敢这么吼她的,除了故去的父亲,没有旁人了。 “这个!这个手表你拿走,抵车费绰绰有余了吧!”赵知欢不愿多争辩,摘下腕上的手表递给司机。 司机很是满意,豪不客气的收下手表掉头离开。 赵知欢不在意这些,她眼睛飞快的扫视着门口的花圈与来往的宾客,赵家有人亡故?此时赵家只剩下弟弟,难道是弟弟也遭遇不测?赵知欢不敢往下想,她的胸口冒出阵阵寒意。 “赵——知——欢?” 当她念出花圈上亡故人姓名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死的人不是弟弟,而是她? 来往宾客三三两两的进出赵家的大门,他们神情肃穆,一身黑衣,却不见悲伤,她甚至能从一些人脸上看出笑意。 “小姐,你也是来吊唁的吗?”一个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第三章 棺材里的是自己(上) 赵知欢身子一僵,这个声音,这个语调,她太熟悉了。 监狱里的每个无眠的夜晚,她都会想起这个声音,夜夜摧残着她。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语调,在她被指控时不疾不徐的给予了致命一击。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从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赵氏集团掌权人沦落成监狱中无人敢问津的可怜虫?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在监狱中受尽欺辱。 “赵知欢死了?怎么死的?”她问道,赵知欢若是死了,她是谁? “我们大小姐七天前在狱中受到欺凌,在水池中溺亡。” 她被人按在水里,确实昏迷了过去,难道那时她就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七天了? “赵知欢死了,林君尧你该开心吧。”她冷笑一声,目光阴森的看相面前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林君尧向她靠近一步,眉头紧锁。 赵知欢不再说话,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她在监狱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诅咒他,都想让他也来尝尝坐牢的滋味,让他也天天活在阴暗之中,抬不起头。 她以为她这辈子只能诅咒林君尧,没想老天竟然给了她机会。 如果如果允许她杀人,她一定会选择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每一刀都让他承受万分痛苦。 复仇。 复仇。 复仇。 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不停浮现,她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颤抖,她恨不得一巴掌扇在林君尧那张永远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脸上。 心里这么想着,巴掌真的就扇了上去。 “你干什么?”林君尧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这一巴掌将将停在他的耳旁。 赵知欢吃痛,恍然想起她现在这张陌生的脸和这个娇弱的小身板,不但对林君尧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而是十分怪异的行为。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说完,赵知欢便从他身边挤过去,匆匆往停放着棺材的临时灵堂走去。 “你是她的朋友吗?”林君尧扯住她的胳膊,他们赵大小姐可没什么朋友。 赵知欢皱眉,朋友?她怎么能是她自己的朋友? “不是!”赵知欢厌恶的甩开他,她觉得恶心。 林君尧挡住她的去路,很恭敬的做了一个阻拦的手势,说道:“今日赵大小姐头七,上下戒严,闲杂人不得入内。” 赵知欢一笑,她就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躺在棺材里,怎么就变成闲杂人了。 这个林君尧,就是这么固执,跟她一样,不过说服林君尧,她有的是办法。 林君尧一向以正人君子自称,当然他也是一位正人君子,对待正人君子就是要以小人的方法。 “君尧哥哥,我是知欢姐姐的朋友,你就让我进去吧,好不好嘛。”赵知欢瘪着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君尧,抓着他的胳膊左摇右晃,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贴。 赵知欢嘴角带着假笑,心里的波澜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撞见陷害自己的人,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缘分。 可惜呀,她现在没法报仇。 林君尧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话也说不利索,“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站直了好好说话!” 见这招有效,赵知欢立刻变本加厉,一个劲的往他身上靠。 “君尧哥,这谁啊。”疲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第四章 棺材里的是自己(下) 赵知欢愣住,是赵子猷,这个多年未见的男孩子,比印象中更加清瘦了。 “我来看知欢。”她放开抓着林君尧的手,略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忽而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有些多余,她现在不是赵知欢了。 “既然是来看姐姐的,就进来吧,谢谢您能来看她。”男孩子略欠身,对她行礼。 赵知欢的胸口不知怎的就一紧,赵子猷长大了,她的弟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张牙舞爪到处闯祸的调皮蛋了。 赵知欢随着赵子猷往里走去,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她又记起那天,那个晴朗的午后他看着自己那阴郁又不可思议的眼神。 “你们警官可是要讲证据的,我姐这么大一公司董事长,会拿这几千万?” 当警官以收受贿赂与挪用公款罪将她逮捕时,赵子猷的眼睛阴郁的可怕,要不是林君尧在一旁拦着,赵子猷恐怕会以袭警的罪名一起被带走。 “姐!你别害怕,我肯定会查清楚的,还有君尧哥哥,他一定会帮你澄清的!姐你别害怕!” 赵知欢离开的时候还挺欣慰的,一直都是她在保护弟弟,现在弟弟也知道要保护她了。 “好好打理公司。”她被人陷害,一时半会怎么可能查清楚,现在赵氏出境艰难,现在她又入狱,能不能保住赵氏,就全看赵子猷了。 白色绸缎从大门一直挂到灵堂,纸钱纷纷扬扬的飘落,最后被人踩在脚下,沾满了脚印与灰尘。 灵堂前挂着两个白色的纸糊灯笼,随着风晃来晃去。 “赵知欢。” 她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写在灯笼上。 “去给姐姐上柱香吧,你是第一个来看她的朋友,姐姐会很高兴的,我有些事要处理,不能陪小姐了。”赵子猷递给她三支香,对着棺椁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棺椁旁围满了白百合,还有一支突兀的向日葵——她最爱向日葵。 她真的死了,不是梦,也不是玩笑,她的肉身此刻就躺在棺材里,只是,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另一个女孩身上醒来? “赵知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辈子,辛苦你了,这辈子,我想做个本分的普通人,我不想再跟这些人有瓜葛,原谅我的懦弱吧。” 赵知欢心里想着,咚咚咚又给自己磕了三个头。 “哎呦姑娘,你可真是真情实意啊,演戏给谁看呢?” “赵大小姐的死,那是罪有应得!” “她当年害死的人终于可以瞑目了。” “一个小姑娘,本本分分的打理公司就行了,非要把跟她意见相左的人排挤掉,这下遭报应了吧。” “就是,听说她还在圈子里封杀这些人,最后弄的人家妻离子散的。” “小姑娘这么恶毒?要不是看在赵氏集团的份上,我才不来参加她的送葬呢。” “就是,谁愿意来沾这个晦气啊。” 赵知欢经过这些人身旁的时候,恶狠狠的用眼神警告她们,演习?罪有应得?赵知欢失笑。换作以前谁要是敢这么说她,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嘠——”尖锐的刹车声在赵氏门口响起,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赵氏的门口停下几辆车子,几个黑衣大汉井然有序的下车,手里还都拿着工具,气势汹汹的直奔赵知欢的灵柩。 赵知欢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来往宾客纷纷让道,几人畅行无阻,一脚踢翻了棺椁前的贡桌,娇嫩的花朵被无情地踩在脚下,瞬间失去了娇艳,如同烂泥一般任人践踏。 她最爱的那支向日葵被丢弃到一旁,在暴力的摧残下仅剩几个摇摇欲欲坠的花瓣。 死,也不让赵知欢安生! 她哑然失笑,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这么对她? “护灵!”一时间,几个保安也反应过来,跟黑衣保镖扭打起来。 显然这几个保安并不是这些大汉的对手,不过几秒的功夫就被掀翻在地上,哎呦哎呦的乱叫。 几个黑衣大汉手上动作不减,随着咔的一声,棺椁应声而裂。 看着不断被掀开的棺盖,赵知欢的拳头握紧又放开,她又能如何呢?大家都觉得她是罪有应得,那就罪有应得吧。 她往裂开的棺材口看去,还想要再看自己最后一眼,她要跟自己好好告个别,这一生,尝过温暖也尝过冷漠,足够了。 抬眼间,身旁一挺拔的身影疾行上前,衣角随风反动,细软的发梢在额角晃动。 灼热的阳光晃花了他的眼睛,她只能在朦胧中追随这人的身影。 棺盖已被撬起一大半,这些人抬手就就要扔到地上去,没有人上前阻止。然而,突然有人翻身跳上棺椁,几个黑衣大汉猝不及防的觉得手上一沉,棺盖重新落回原处。 众人惊愕不已,诧异的看着棺椁上头站着的人,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型挺拔,瞧着应该是文雅和煦的面容,此刻眉眼间却全是冷意。 他轻轻挥手,将飘落眉间的纸钱扫落,沉声说道:“赵氏小姐的棺材你们也敢乱动?” 第五章 你认识我 “赵大小姐?她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掀了她的棺材!”为首的大汉恶狠狠的盯着站在棺椁上的人,眼神阴翳,“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法律制裁不了她,那我就来替天行道!” 棺椁上的人侧头看他,冷笑着说,“替天行道?你行的是什么道?她被判终生监禁,难道还不够吗?” “啐——”大汉一口痰吐在棺椁上说道:“终身?她才坐了三年牢!才三年就死了,便宜这小丫头片子了!兄弟们别管他,给我拆了赵知欢的棺材!” 听到为首人的命令,其他几个同样身形彪壮的大汉又齐齐动手,手中的斧子一下一下的砸在棺椁盖上。 棺椁上的人飞身一脚,将离得最近的大汉踹到在地。 为首的人怒目圆瞪,用锋利的斧头指着他说:“林君尧,你要识相就赶紧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其他人见状直接将手中的工具对准了形单影只的林君尧。 林君尧嘴角含笑,原来这些人是认识他的,他缓缓开口说道:“别管什么酒,先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吃。” 赵知欢皱眉,对面有五个人,而他就一个人,不管从人数上还是身材上,林君尧都毫无胜算啊,怎么还敢说出这种风凉话。 几个大汉分工明确,两个人继续砸棺椁,两个人跳上棺盖跟林君尧扭打在一起。四周的宾客早就被这一幕吓傻了,无人敢上前帮忙,只有两个瘦弱的保安拼死拼活的护着棺椁。 赵知欢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倒不是担心林君尧有个三长两短,她担心的是这口上好的楠木棺材,这样的材质色泽和中式造型,很难再短短几天内再重新打造一副,而且她的尸体也等不了这么久。若是就用损坏的棺材下葬,阎王瞧不起她可如何是好?她在阎王那里也要风风光光的才好。 林君尧的双脚始终牢牢的踩在棺盖上,不给这些人一点机会。林君尧生的温文尔雅眉清目秀,可打起架来出手凌厉,挥出去的拳头仿佛雷霆万斤,大汉招架不住,倒退几步便跌下棺盖。 将爬上棺盖的两人踹翻在地,他也顺势翻身跃下棺椁,捡起掉落在地的钢棍,挡住另外一人砸向棺盖的斧头。 那个大汉哪里敢跟林君尧动手,看到他过来挡斧头,手中的力道已经泄了三分,斧头砍在钢棍上,振的虎口发紧,手一松斧头便掉在地上。 “林、林大律师,你是好人,我们也是替天行道,何必来为难我们。” 林君尧将脚下的斧头踢到远处,回答他:“你们这是什么替天行道?她都死了。” 被踹翻在地的大汉爬起里,碎裂的牙齿混着血水吐在地上,说到:“林君尧,你还真有两下子,当初要不是你,赵知欢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个下场,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林君尧一愣,手下的动作在半空中停滞住。大汉一看有戏,抽出脚踝处藏着的短匕首就超林君尧刺过去。 “你今天就陪着这个贱人一起去死吧!” 匕首如闪电游蛇般逼近林君尧,他来不及躲开,只得侧身避开要害。匕首擦着腹腔滑过,鲜血四溅,洒落在赵知欢的棺椁上。 “啊!杀人了!”不知是谁一声尖叫,本来只是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四散开,慌慌张张的跑向大门处。 赵知欢急了,她挣扎着从人群中挤出来,捡起林君尧踢到远处的斧头,猫着腰留到大汉身后。 那大汉见一刀不中,刀柄在手中转个圈,换了个方向又朝林君尧刺过来。 林君尧刚躲过一刀,腹部的疼痛影响了他的判断,他看着锃亮的匕首朝他刺来,心中暗想,今天真的要陪葬了。 第六章 认出来了? 被击中的人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林君尧看着面前的少女,不敢置信的开口:“你……” “你什么你,快去拦那个!”赵知欢没给他开口的时间,一把将他推向另一个在砸棺盖的大汉。 林君尧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大汉脚下。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大汉要挥下去的手腕。 大汉反应极快,接着斧头的威力,与林君尧一时打得不相上下。 “老大!赵家那小子来了!” 为首的大汉看到不远处匆匆跑来的赵子猷,以及身后乌压压的一队保安人员,破口大骂起来:“走了兄弟们,今天算这贱人运气好!” 话毕,目露凶光的眼神紧紧盯着林君尧看了几秒,才带着人转身离开。 林君尧松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个手里还拎着斧头的少女道:“幸亏你出手快,要不然那一刀会要了我的命。” 赵知欢尽力扯开嘴角,早知道这样,她就晚一些出手了,还能一石二鸟。 “君尧哥,你没事吧?”赵子猷跑的满头大汗,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君尧血流不止的小腹。 赵氏的私人医生紧随其后赶到,众人像护着国宝一样将林君尧缓缓的扶到一旁的座椅上。 赵知欢悄悄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些男人可真是娇气。 赵子猷的两个眼睛好像就长在林君尧身上一样,吓得医生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去查一下,来捣乱的是什么人,灵堂赶快重新布置,别耽误了时间!”赵子猷此刻也是心烦意乱,创他赵氏灵堂,分明就是要他赵氏颜面扫地。 “少爷,林先生受得只是皮外伤,我已经简单包扎好了,每日按时换药即可,”医生收拾好药箱,想了一会又补充道:“每日我可上门为林先生换药。” “小伤,不要紧。”林君尧嘴角挂着笑。 赵子猷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一些,蓦然点头。 “倒是这位小姐,多谢了。”林君尧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赵知欢身上。 赵知欢摆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赵子猷一出现,她心中就五味杂陈,他长高了,也稳重了,她好想上前去抱一抱他,告诉她姐姐会一直陪着他。那个被她捧在手心里的人,她不忍心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不愿他的眉头紧皱,不愿他日夜辛劳丢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欢笑。 “子猷,我见了血,不便继续送葬,我先回去,有事打电话给我,”林君尧拍拍子猷的肩膀,路过赵知欢时,又说:“可否送小姐一程,以表谢意?” 赵知欢正望着赵子猷眼泪朦胧,听到林君尧对她说话,立刻收回眼角的泪珠,点头应下。 林君尧仍旧开着那辆不起眼的小轿车,赵知欢曾无数次表达过她对这辆车的厌恶,可林君尧就打定主意一般,就是不换车。 林君尧载着赵知欢驶出别墅区,他没有问赵知欢要去哪,自顾自的往山林里开去。 “你是赵知欢的朋友?” “算是吧。” “你第一次回答不是。” 赵知欢觉得好笑,他是在审问犯人吗? “据我所知,赵大小姐并没有什么朋友,你若是跟赵大小姐相处还算好,一定不会说‘不是’,相反,你若是跟她有恩怨,那就不好说了。” 赵知欢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一百个白眼,这是什么律师,分析的一点也不对,他漏掉了一种情况! 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木遮天蔽日,有长到道路外的枝干不停的拍打着窗户,有些像是——索魂的手臂。 “那群黑衣大汉跟你有关系吧?” 林君尧猛的踩下刹车,赵知欢没有防备,额头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块印记。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那些人!反倒是你,我觉得很可疑,他们都认识你。”赵知欢不住地摇头,这人给别人泼脏水的本领不减啊。 “你也认识我。” 你也认识我,但是我不认识你。 赵知欢面不改色,但心跳已加快了许多。 难道,他将她认出来了? 第七章 就要跟你在一起 “鼎鼎大名的赵氏首席律师嘛,想不认识你都难。”赵知欢佯装镇定,语气平稳还带着玩笑的味道。 “你——”林君尧的脸逼近,温热的气体喷在赵知欢的脸上,“想要做什么?” 赵知欢脸一红,梗着脖子说到:“我救了你!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哦?救了我?”林君尧重新做回驾驶座,一双眼睛暗影流动,盯着前方密不透光的森林,“那些是不是你的人,还不好说呢。” 他斜睨着赵知欢,在等眼前这个人新的理由骗她。 赵知欢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的回答若是不能让林君尧满意,这里恐怕真的就是她最后的归宿了。 赵知欢眼睛一转,心里有了对策。 她无奈的叹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好吧好吧,我是对你图谋不轨,我知道今天是赵大小姐的葬礼,不忍让你独自难过,所以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你看嘛,我还是掉进了水池里才没受伤的。” 赵知欢眼眸波光流转,看的林君尧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离我远点。”林君尧一把推开赵知欢凑上来的脸。 “君尧哥哥,你怎么这个样子啊,人家当真是很喜欢你呀,想跟你亲亲抱抱,想同你——” “闭嘴。”林君尧额角青筋直跳,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在赵氏门口从他撒娇是权宜之计,是他错了,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是这么不害臊。 眼见问不出什么结果,林君尧对她下了逐客令:“下车。” 赵知欢瞪大了眼睛,在这种地方下车?她恐怕是一天一夜也走不回大路上。 “我不要下车。”她就赖着不走,林君尧还能把她抬下去不成? 林君尧冷冷的看她一眼,没有多说,载着她倒车离开了这片森林。 赵知欢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招对林君尧真是百试不爽。 黑色小车在川流不息的路旁停下。 “在这可以下车了吧?” 赵知欢环顾四周,三年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况且——她应该去哪呢?她连自己现在是谁都不知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刚才调戏了你,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对你负责的,我跟你回家吧!”管他呢,去哪都一样。 “不用负责。” “哎呀,你怎么听不懂我说话呢?我的意思是,我要勾搭你,我要泡你,你同不同意一点也不重要。”赵知欢一边说着,手掌还不老实的覆上他握着变速杆的手。 林君尧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他出自书香门第,自小接受的便是遵规守矩,知礼仪重廉耻的教育,虽然也懂男女之事,不过说到头还是纸上谈兵。而且身边来往的也都是规规矩矩之人,再加上他身份不同,还未曾有人敢对他这样轻薄。 想到轻薄,故去的赵大小姐幼时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时,也会耍一耍女孩家的小脾气,不过赵大小姐在面前这个人面前,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你一个小姑娘,说话还是要收敛一些。” “嗯?收敛?收敛什么呢?我高中时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那年你作为城市青年代表演讲,我就在台下看着你,那年你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头发也很短,比现在要瘦一些,眉眼中还有些纯良,从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要站到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不可以吗?” 林君尧直接呆住了,放在变速杆上的手也忘了收回来,任由她摩挲着。 “君尧哥哥,”赵知欢乘胜追击,“我要跟你在一起。” 第八章 你到底是谁 林君尧这下彻底懵了,爱慕他的小姑娘很多,表达爱意的也很多,不过像她这么毫不避讳大剌剌说出来的,还是头一个。 “下车。”除了让她赶紧离开,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亲都亲了,你怎么还不认帐呢?”赵知欢继续撒娇。 林君尧真的怒了,他转过头来看她,什么时候就亲了:“我可没亲你,你最好尊重一下事实。” “啵——” 趁他不注意,赵知欢成功的在林君尧的唇上亲了一下,“呐,是不是亲了嘛。” 林君尧的脸色更差了,他气的牙齿直打架,要不是他从小被教导不能打女人,现在赵知欢的脸上肯定是红了一大片。 跟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林君尧最是刻板认死理,以前总会因为公司的事物跟他吵起来,两人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赵知欢根本不愿意同他多说一句话,现在换了个身份,倒是可以好好的调戏一下这个刻板的林大律师。 “走吧,这里不让停车的。”赵知欢非常满意他现在的表情,她指了指前方,示意林君尧继续开车。 林君尧现在这张脸此刻真是精妙绝伦,白一阵红一震,宛如天边彩霞,好看极了,往日里他不是温雅和煦就是严肃冷漠,如今脸色变化的这么快,像是走马灯一样,估计还是头一次。 好玩,真好玩。要不是她连个手机都没有,肯定会把现在这一幕拍下来放在十字路口的大屏上整日播放。 “你下车,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林君尧果然就像是被调戏的纯情小女生,摇着头对海王说不用负责。 “不行的!”赵知欢摇头,“我不是那种人!你别这样想我。” 林君尧眉头像是麻花一样紧紧拧在一起,他刚才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回家吗?我送你回家,总可以了吧?”意识到多说无益,林君尧做出妥协。 刚要点头,赵知欢又如拨浪鼓一般摇起头继而又点点头。 “地址。”林君尧沉声吐出两个字,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赵知欢瞪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你家的地址你问我呀。” 林君尧无奈的叹一口气,不再与她多说废话,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下一张照片,继而播出一个电话:“喂,路上碰上个傻子,帮我查查她家地址。” “好的林律。”对方的不做过多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这才是林君尧喜欢的办事方式,简单直接,高效率无条件执行。 赵知欢暗中得意,自己不用无头苍蝇般的寻亲了,林大律师亲自出马,不出十分钟,她在哪抠过脚这种信息估计都能如数发到他手机上。 在等待的时间里赵知欢难得的闭上了嘴,她心中小九九转的飞快,根据她的着装推断了几种这具身体最有可能的身世,她得提前编好谎话,免得一会露出马脚。 那边的进展比她预想的要快很多,五六分钟的时间,林君尧的手机便收到了一条信息。 他手指轻动,翻看着身旁女人的个人档案。没有不良记录,也没有查到不良嗜好,社会关系也很简单。 “赵萧儿。”林君尧薄唇微动,突出三个字。 原来这具身体的名字叫赵萧儿。 赵知欢蛮横的夺过林君尧的手机,粗鲁的说道:“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 她飞快扫视着一行行文字,赵萧儿、s大在校生、父亲赵家怀……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张一寸照片上,照片中的姑娘脸庞清秀,眼睛干净澄澈,但是眼底似乎有一丝怯懦。 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有这种情绪?玻璃橱窗里的洋娃娃,哪一个不是精致到发光?她突然想起醒过来时,她整个人是泡在池子里的,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赵知欢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也只是转瞬间就消失殆尽。 她直勾勾的看着林君尧,两弯细眉似蹙非蹙,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溢出痛苦。赵知欢扔掉手机,一下扑进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里,同时泪腺开启,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赵知欢恶魔般的双手趁机在他胸膛上一阵乱摸,半晌说道:“君尧哥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呀。” 第九章 赖上你喽 林君尧毫不犹豫的要推开她,奈何她就像个死皮膏药一样,任他怎么推都推不走,死死的粘在他身上。 “起来!”林君尧真的生气了,他的声音都大了一倍,语气里的严肃听着吓人。 赵知欢很听话,她嗖的一下从林君尧的戏胸口抬起头,林君尧刚松一口气,赵知欢的手掌便附上了他的额头。 触手是滚烫的温度。 “哇,君尧哥哥,你生病了!”赵知欢不但没有担心,反而是笑得开怀,“我听说的林君尧可是铜墙铁壁,一般小感冒都难不倒呢。” 林君尧一愣,感冒了吗?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眉心拧的像是麻花一样,果然是烫手的温度。 他名义上是赵氏集团的律师顾问,实则是赵氏集团董事长助理,赵子猷的左膀右臂。前几日赵大小姐在狱中意外死亡,麻烦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到来,他一直没得到充足的休息,应该是有些积劳成疾了。 “赶紧下车。”本不觉得疲惫,也许是有些心理作用的原因,一想到自己发烧,身子就有些发软。 “我来开车,我送你去医院。”趁你病,要你命,这种好机会赵知欢可不会放过。 林君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突然,他勾唇笑了起来,干净利落的松开安全带,开门下了车。 赵知欢一愣,他这是——宁愿不要车,也不想跟她待在一起? 夏日的太阳落的晚,此刻的太阳斜斜的挂在西边,发挥着最后一点力量。接连几日无雨,空气中尽是尘土的味道,越发让人觉得沉闷。 赵知欢看着后视镜中的人影,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不管林君尧做什么,她都看着不顺眼。 赵知欢打个哈欠,准备挪到驾驶座上去,反正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先去这个“赵萧儿”家看看情况吧。 赵知欢最后看后视镜一眼,却发现林君尧早已不在视线中。 “走的真快啊。”赵知欢轻嘲一声,转身去拉安全带。 一瞬间,赵知欢的手僵在半空中。 林君尧并不是走得快,而是直挺挺的躺在了大马路上。 她不是什么菩萨,林君尧这样没人管没人问,死在大马路上正和了她的心意。她不疾不徐的发动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林君尧?” 也就开出了十米的距离,赵知欢便又将车子倒了回来,她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不是心软,不是心软,林君尧这样肯定会被救的,与其便宜了他人,不如就自己顺手送个人情给他。 赵知欢踢了踢他的小腿,可地上的林君尧并无反应。 他的脸颊跟大地亲密的接触着,黑色的衬衣也染上了尘土。 赵知欢摇摇头,这样的林君尧真是让她开眼了。 这条路并不是什么偏僻小路,车子一辆一辆的经过他们身旁,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车子来帮忙。 赵知欢四下拦车无望,只能自己亲手抬他了。 “123,走——”赵知欢用了吃奶的力气,将他一点一点的从路上抬到车里。 天气燥热,赵知欢的汗水一遍又一遍沁湿了衣衫。 林君尧安安静静的斜靠在副驾驶上,脑袋斜斜的歪在一边,眉头仍旧皱着,怎么也舒展不开。她看着林君尧对侧脸,这可能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了,也是她最容易下手的时候,几年的牢狱换他一命,足够了,哪怕是一命换一命,她也愿意。 赵知欢摸了摸身上,又翻找了一下他的车里,只找到一把拇指大小的折叠小刀。 她拿着刀子在林君尧的脖子上比划着,左看右看都不太合适,万一没死,自己还要白白搭上自己,不妥不妥。 林君晕过去不仅仅是因为发烧,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真的困了。 去往医院路上的颠簸,在林君尧的梦中变成了摇篮的晃动,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背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只依稀分辨出纤细的腰身和手腕上的一串珍珠手链,他努力走进,可是那个身影却更远了,他努力想要喊她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奇怪,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 第十章 喂你吃 当林君尧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有些没缓过神,眼前的景象陌生的很。 “哦?君尧哥哥你醒了?” 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又是她,怎么还在这里阴魂不散?这声音吵得他头疼。 林君尧没吭声,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只希望这是另一个梦,另一个噩梦,他要赶紧醒过来。 “护士姐姐!37号床病人醒了!”赵知欢扯着嗓门,用人畜无害的声音叫着护士站的值班护士。 “你小点声!”显然护士并没有因为她装可怜就给她好看色,“没什么大问题,挂完这些吊瓶,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早就可以走了。” “哦。”赵知欢两眼紧紧盯着护士,她明显感觉到护士看林君尧的时候两眼在放光。 “君尧哥哥,你饿不饿呀,我去给你买些小米粥。” 林君尧装睡,他不想喝什么小米粥,她只想让这个叫赵萧儿的女人闭嘴。 “我饿了,我要喝小米粥。”赵知欢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在响起一阵凳子与地板的摩擦声与渐远的脚步声后,林君尧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 “哈!我就知道你想趁我走的时候偷偷溜走!”赵知欢的大脸一下子闯进林君尧的眼里,吓得他一个激灵。 赵知欢得意洋洋的晃着手中的钱包和钥匙,说道“君尧哥哥,你放心睡觉,车钥匙和钱包我替你保管。” 林君尧的眼睛此刻冷的都要射出冰了,手掌也在身侧握成了拳头。 赵知欢怎么能看不见这些,在林君尧要暴怒的瞬间,她赶紧溜了出来。 小米粥外加肉蒸包,赵知欢对饭菜的要求在几年的牢狱生活中已经变得不能再朴实了,然而林大律师只是半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在他床边吧唧嘴的人,又重新合上眼,将头转向另一侧。 “君尧哥哥,你吃一点吧,我知道你吃不下,就喝一口粥还不行吗?”赵知欢将吹凉的小米粥递到林君尧嘴边,就差将他嘴巴扒开倒进去了。 林君尧撇开头。 “喂,外面下雨了,我冒着雨给你买回来的,护士姐姐说你要吃点东西才能好得快。” “我看你吃的挺香。”怪不得他觉得今天格外闷热,原来是要下雨。 “我又不知道这附近的饭食好不好吃,我买了两家的包子和粥,我尝过了,这家店好吃,我猜你肯定喜欢。” “我不喜欢。” 林君尧推开她端着碗的手。 赵知欢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背过身去,端起碗就将手里的粥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剩于的饭菜重新打包好,拎起来就往外走。 “不吃就不吃,你饿着吧。” 赵知欢头也不回,一副决绝的模样。 林君尧倒又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个人会一直缠着他呢。 赵知欢的后背一耸一耸的,脚步也故意放的极慢,像是受到了无尽的打击。 “喂。” 终于,在赵知欢转动门把手的一刻,身后响起沙哑的声音。 赵知欢转过头,满脸的哀伤幽怨,活像被丈夫抛弃的小怨妇。 “谢谢你。”虽然这个姑娘嘴巴上让人讨厌一些,但是毕竟没在他晕倒时把他留在大马路上,还冒着大雨去给自己买吃的,本质上还是个善良的人。 听到这句话,赵知欢心里暗自得意,林君尧还是那个林君尧,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以退为进才能攻下他。 赵知欢嘴巴一列,傻呵呵的笑着又蹭回他的床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 林君尧脸色铁青,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道谢罢了! 在赵知欢的威逼利诱下,林君尧还是乖乖的吃掉了两个包子,当然是赵知欢拿在手里喂给他的。 许是药剂里加了安眠的成分,困意持续不断的涌向林君尧,迷迷糊糊的就在赵知欢的君尧哥哥中睡着了。 夜里睡的很踏实,第天一早,林君尧顿觉精神百倍,完全没有了昨天头昏脑胀的感觉。 只是,下肢又些不太听使唤。他低头看向身下,娇小的女孩子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