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寒风与公交站牌》 1.清晨 早秋的清晨,已到了着长袖的时节。车窗外的翠影叠叠,掠过余轩磐的身旁。 他坐于公交车后门前的座位,头倚玻璃窗合上了惺忪的眼。伴着柴油机轰鸣的起伏,他所乘的37路在路口拐了弯,随后停在车站,阳光随之贯了进来,余轩磐眯开了眼。 正巧,撇见前方有个着同样校服的女生刷了卡转过身来。这是刚上高一三天的余轩磐的同学。 他愕然一惊急忙歪头闭眼。他倒不是很惊慌,却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嘀咕着。 余轩磐偷偷眯开眼,才发现瞿惠琳——那个女生还肩着白花布格的书包带,就落座在对面的座位,只隔一个空座,正向他招手。 余轩磐见状也只得招生回敬,也不言语,紧接着又故意望向窗外,大概心中是升起一丝羞赧。 瞿惠琳见此状,也改变了姿态。余轩磐偷偷瞟去,发现她正侧身斜坐,戴上了耳机,低下头看起手机来,由于是疫情期间,口罩遮上了脸,但眉目间露出清秀。 乌黑的马尾辫在晨光中晃动几下,阳光透过发梢,析出金黄的颜色。 《我和寒风与公交站牌》1.清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初识 余轩磐的高中生活就此步入正轨了,虽已是开学后好些日子,瞿惠琳仍是他唯一搭的上话的伙伴。 平淡日中,寻常晴秋,被阳光映着图案的窗帘轻轻摇动着,昏暗的教室内有几人在窃窃私语。 余轩磐的前方正是瞿惠琳的座位。 瞿惠琳转过身来,手还扒着椅背,对余轩磐轻轻道:“你喜欢听歌吗?” “喜欢,我听歌不少的”余轩磐道。 “来听听吗?” 瞿惠琳的白色的耳机已经伸了过来,就捏在瞿惠琳的手中。 “啊……不了,先。那,先听听我的?” “好啊。” 余轩磐从书包中拿出一副耳机和一个耀着绿光的ipodshuffle。“这是我以前小学时候的,歌也没换,现在也不常听了。下回再带我那个……”瞿惠琳已经戴上耳机,揿下中间那个播放键了。“诶……”余轩磐叹道。 “嗯,这些歌我都没听过欸。”也不知是觉得是否悦耳,余轩磐接过了耳机。“不过你小学怎么听这么多悲伤的歌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噷,其实吧,可能和我的家庭环境有关系吧”余轩磐低沉道。瞿惠琳却道:“哎没事的,我之前也有同学这样,都会好起来的。“ 余轩磐:“……“瞿惠琳:”来听我的歌吧!“她挑起眉梢。大概是在微笑呢。 寻常一日,放学后,余轩磐去买了一瓶冰可乐。饮毕。他走向另一个公交站,与往常不同的那个。 柴油机进入怠速,巨大的响声爆发出来,车身也在共鸣着,回到眼前,正是14路的老车停在面前。 余轩磐踏上台阶,转过头来却看见瞿惠琳竟坐在面前,余轩磐惊愕极了,四目相对了一下,急忙挥了下手带着吃惊跑到了后面。 次日,余轩磐又与瞿惠琳聊起来,旁边的一个女生走来,瞿惠琳又笑着对她说:“你知道吗,在37上遇见他,他一个字没说,就靠着睡觉。昨天又在14上碰着他,结果又一言不发。“瞿惠琳说着眼下显出卧蚕,眼角都向上挑了起来。 “我这不是……害怕嘛……“余轩磐道。”咦?我有什么好怕的?“瞿惠琳的眼睛睁了起来,水灵灵闪着光。”我又不会吃了你……“她解眉微笑起来。 3.九月、蒨霞、夕明 不过日后早自习的教室,余轩磐总比瞿惠琳到的迟一些,走过瞿惠琳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瞿惠琳总是对余轩磐笑笑,有点俏皮的笑颜仿佛穿透了口罩,她的眉梢也洋溢着善意。不久后一天下午,众人收拾了书包陆续走出教室。 “哎,一起走吗?“正是瞿惠琳的声音,余轩磐背着书包矗立在走廊回首望去。 瞿惠琳着黑色外套,双手抓住白色的书包带,马尾辫左右摆动着,她一步一步地迈过来,看起来小小的身材活力满满。 去往车站的一路上,余轩磐跟着瞿惠琳在路沿的大杨树下走着。余轩磐沉默寡言,只顾走着,抑或仰头望云。 余轩磐抬头望去,发现天气极好,空气清澈见远天的日落时分,肤表干燥凉爽,秋风拂面。亲眼所见霞红渐进丝柔的云儿,丝丝可见。白毛杨绿油油的叶子翻滚着,翩翩然让夕阳照耀着。 “哎,你都坐什么车啊?“瞿惠琳侧脸走着问道。 “啊,就那些过河的都行。” 两人如此便行至车站,余轩磐望向瞿惠琳的侧脸,脸颊略瘦,她正戴着耳机,那白线也随风抖动着。33路车停在跟前,余轩磐静静坐在窗边,瞿惠琳走来坐他身后。 晚风夕阳灌入空旷的车厢,桥前,远处青山与夕色映在如鉴般的河面上。 余轩磐与瞿惠琳畅聊着。如此,余轩磐好像被什么东西感化了一样,也说不清楚,是快乐抑或是什么。日子过得飞快,余轩磐竟然变得开朗起来了。 清晨,余轩磐走进班,瞿惠琳冲他笑笑,课间时聊聊天,在走去食堂的路上也相伴着……余轩磐甚至想到上学也充满乐趣,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美好。 《我和寒风与公交站牌》3.九月、蒨霞、夕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占有或依赖 一周多后的某日,天空倒是无精打采的,仅有一朵灰白的云在白茫茫的远空下慢慢浮动。 就这样,这一日又似浮云般的飘走了,今日也将变为明日的昨日。余轩磐放下感叹,回到眼前,瞿惠琳正跟其他男同学畅快地聊着,这本不算什么,但这种状况——余轩磐每每呼唤瞿惠琳,她却对余轩磐似乎表现了冷淡,余轩磐感觉到。 尤其是男生,瞿惠琳经常与余轩磐聊着聊着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人。 一种不快在余轩磐心中发芽。余轩磐依旧呼唤着瞿惠琳,情况似乎依旧。 这周的星期五之夜,蓝色幕布上朵朵青云浮游,星星也化作五颜六色的闪光。 余轩磐漫不经心走在横七竖八的枝丫下,思索着,难道自己,对瞿惠琳有了那种好感? 余轩磐不知如何是好,但仿佛度日如年,坐在公交车的末排,目光呆滞与窗外,却视而不见,瞿惠琳是否喜欢自己,准确说,还是自己喜欢她? 不,今日阳光甚好,斜切下来……余轩磐想着。她口罩下那副笑颜一定十分美丽……余轩磐想着。 《我和寒风与公交站牌》4.占有或依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心中的破洞 此时已是九月中下旬,疫情尚存。对于余轩磐来说,重要的是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力量不断拽着他为了瞿惠琳而发疯呢? 无论做何,瞿惠琳总如空气般无法察觉又时刻存在于余轩磐的脑海。这心心念念的是对瞿惠琳这善良的姑娘的向往——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吗? 抑或还可能是因何呢?不论因为什么,余轩磐极力在坚持理智,再理智一点。 隐忍,就像是在压抑余轩磐的天性般残酷。这一日放学,余轩磐与瞿惠琳行走在校门外的小巷子里,万里无云,天呈盛红。 来到巷口,绿化带外车水马龙,余轩磐的目光尚停留在那头,余光见瞿惠琳小跑向一个男人依偎在他身旁。 “那是你爸爸吗?” “是啊”瞿惠琳转过来兴奋道。 “啊叔叔好!”余轩磐急忙道。男人也同样回:“你好 “。瞿惠琳的父亲身材并不高大,就如瞿惠琳一样,略瘦,好像和瞿惠琳一样的颧骨略突瘦脸颊,他未戴着口罩余轩磐才得以看清。瞿惠琳挽着他的臂,向余轩磐道:”一起走吧! “”噷。 “这下显得余轩磐形单影只十分可怜了。他找了个空当溜去了另一个车站。在14路的老车上,余轩磐快喘不过气来,他深思着,诸多疑问环绕着他。反正这种事情是令人厌恶的,余轩磐想。他从未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嫉妒又矛盾的感觉。余轩磐又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在他三岁时外出工作,一年回来几次,简直还不够进位的。其母又是个狂躁、强势的女人,与他祖父母吵架令家中一片狼藉。爸——对余轩磐来说便不存在般;妈——说的难听,余轩磐恨她。又有谁能从泥潭中救出绝望的余轩磐呢? 《我和寒风与公交站牌》5.心中的破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6.忍无可忍 周末,晴夜。奔驰的电车中,余轩磐静静安坐,望向窗外,有昏暗的灯光。 余轩磐的心中莫名痛苦着,胸闷的难受。他完全是自找的!所以,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喜欢她这事实呢? 怪了,他仅存的理智正让他极力克制,万一失败呢,那便是没有更坏的结果了啊。 余轩磐还想继续和瞿惠琳做好朋友,至少。可他的第一意识,似乎他真正渴望与需要的是至少委婉地告诉她一下吧。 “不失这次机会,瞿惠琳一定喜欢我……不,不如忍着……我也不知为何,如何做啊”余轩磐如是拼命想着 “像这样压制情感,会疯吧,我该如何是好?” “不,今夜月色甚佳”余轩磐望着窗外景色想着。 “不,她一定不喜欢我……我简直是个幼稚鬼。”余轩磐面色潮红,若有巨石压胸,心悸久久不能平复。 是什么东西在逼迫余轩磐吗?难道是心中缺失的情感吗?真是令人厌恶啊! 尽管余轩磐选择稍稍疏远瞿惠琳来力挽狂澜,希望得到解脱。反倒让瞿惠琳察觉到他的闷闷不乐了。 “你看起来整天闷闷不乐嘛,这几天。” “嗯。”……已是一星期中顶后一日,下午三点的暖阳铺满大地,一丝暖意也反射进了余轩磐所在房间的每一隅,与此格格不入的便是余轩磐了吧。 他似要用酒精来濯洗这对瞿惠琳混乱的 “不应的”情感,饮酒是他初一受老师和生母压迫时开始的。饮毕,余轩磐瘫在床上,无力的打开手机,随便划动。 他又感觉浑身不适,想起瞿惠琳对他说的话,借着酒劲打开了与瞿惠琳的聊天界面。 思索了一会,还是打下如是文字:“说一个难以启齿的事,也关于之前说我这几日情绪不大正常的……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这让我感到困扰……我喜欢你,瞿惠琳……” 《我和寒风与公交站牌》6.忍无可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7.因为得到满足便抛弃了满足的部分 待到天边略露蒨色,余轩磐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等候多时了,即刻抓起手机。 传来的……却是令人失望的消息。原来,余轩磐只是一厢情愿欺骗自己的单相思罢了…… “应该还能继续做朋友的吧。” “应该是吧。” 但打到这儿,他感到些许难受,总感觉何处不妥,又有些许痛苦、些许心悸、还平添一丝绝望。没什么的,他自己安慰道。天空已然泛起群青,有了一轮明月,余轩磐的生母也归到家中了,余轩磐只得倔强的忍着不面露难色。夜里,他饮下一盅酒噙着泪躺下了。此时他心情复杂,充满了失望与担忧,如果今后出了什么岔子,余轩磐可能承担不住的吧。 次日,周一,公交车上并未见到瞿惠林的身影。阳光明媚的早晨,37路内也被这金光穿透,余轩磐独自落座在顶后一排,带着耳机,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地望向旁边快速路上的车流。 不知不觉中到了学校,余轩磐心中还是忐忑不安。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推开沉重的教室门,余轩磐见瞿惠林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余轩磐感觉有些不对劲,正见瞿惠林好似一动不动盯着空荡荡的黑板。余感觉到了,瞿惠林再没有看他一眼,更无笑容可言。 余轩磐默默回到了座位,心跳的厉害,就要冲出身体般。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使他面色赤红,喘不过气来,脑子里也天旋地转。最坏最坏的情况便是如此了!乾坤下余轩磐回忆起才如昨日度过的美好时光,这真令余轩磐痛苦的发抖啊! 余轩磐觉得眼眶发酸。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明白,他抛弃了他所需要的,再也无人理会,关心他了。 夜里,余轩磐独自走在热闹的街路上,心情沉重,今天是浑浑噩噩,在学校里一言不发地度过的。 翌日白昼,瞿惠林与其他人聊的甚欢,余轩磐内心与这天空一般,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外远处的楼房在漫天雨雾之中,若隐若现。此时,坐于余轩磐的右边,平日里偶尔与他说话的脸圆圆的戴着个细边眼镜的女生——何晴,走了过来。余轩磐正望着黑板发呆,何晴拿着水杯就停在余轩磐的面前,开口:“我和瞿惠林你觉得哪个好看啊?” ?余轩磐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提问搞得一头雾水,既惊愕又疑惑,说不出话来。 没等到余轩磐反应过来呢,瞿惠林已经叫上何晴走出了教室。只剩余轩磐在教室中皱着眉头心中一片凌乱。 又是夜里,余轩磐用颤抖的手打开手机,发信息给瞿惠林:“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没有不理你啊,只是回到了正常。” …… “你不觉得今天很尴尬吗?”瞿惠林道“何晴问你的,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哪知道她什么意思。我还一头雾水呢我。这些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放心,她们过会儿就忘了。“ “?什么,你告诉谁了?你叫何晴出去干什么了?“ “我叫她出去说了这件事,还有张琦和屠晓梦刚好去接水听着了。” “你跟何晴说了个你好看?我向你表白?还让别人听见了?我早知就不该相信你的!……” “是。但是我说了你的理由,那还要我直接说出去吗?她们过会儿就会忘了的……” 此时的余轩磐心中充满了愤怒。这些事情简直不可理喻又难以置信,余轩磐坐在床沿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多希望一切都是虚拟的,可这些事情就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余轩磐身上。 8.不该仅仅如此 现时已近十月末,这座北方城市冷了起来。余轩磐却觉得白昼是如此漫长,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和同学交谈了,十分苦闷。在那之后又与其母亲发生了冲突,课业也荒废了,作业也一笔不动了。如此,余轩磐就这样懦弱,彻彻底底被击垮了?也许吧,或许吧——至少,至少他开始发疯了! 或许忙的忘乎所以,可以挤占据心灵意志的大部分,可洗浴时、乘车时、微微放空的时候,或每每夜阑人静,余轩磐做毕了该做和不该做的。空虚趁机钻入大脑,便使他坐立不安。彼时,他寻求一个发泄的窗口,写下来,发到朋友圈,发到班级群,一开始同学们或不在意,慢慢便开始反感,直到私下议论,而余轩磐也自知其弊。这就像往海浪中掷一块石子,希望以此激起一丝涟漪般不切实际。 拿着手机,余轩磐明白,他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那便是招致同学们的唾弃和反感;那么不做的后果,便是无尽痛楚。 不过他其实早就没得选了,所有事情令他痛苦,令他无法控制住情绪,令他疯狂。 这周的放学时分周遭已是一片漆黑了,只剩天边有渐失的靛蓝。还有一个有趣的事情发生,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他受的压力过大造成的臆想——他总觉着瞿惠琳无时不刻在关注着他,经常注视他。每每他有此感,就转睛向瞿惠琳身上望去,她立刻移走视线,或目光停留在余轩磐身上一会儿。但总归,他的心已被这挑逗般的目光抓得又痒又痛。由此,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矛盾之中。 终归再也忍受不了痛苦的余轩磐,放纵了感性占据主流,“她一定是回心转意了吧?”余轩磐如此想着,越想越激动,因为苦日子可能就要到头了,前些日子的憋闷和阴霾也要一去不复返了!他思考过后决定——在这周五,一定要告诉她,以此来拯救自己,解脱自己。 于是,余轩磐兴奋地计划了起来。 星期五的夜空,黄黄蓝蓝的星星清晰可见,镶嵌在这蓝黑色深邃的苍穹中。不远处有一团黑影,貌似是云。寒风冷冽,穿过口罩,却不使人颤栗,带来清爽,令人兴奋。黄光的大灯下,余轩磐背着他黑色书包独自走着。瞿惠琳刚刚才路过这里,实际上,余轩磐正在不远的不近的地方跟着她。远处,瞿惠琳已经立在公交车站。 余轩磐走上大路上的天桥,车流声隆隆,其灯光有如群群流星。车旁激起路缘波波落叶的金浪,而瞿惠琳就立在天桥台阶下的公交站牌旁,带着白色耳机,俯首盯着掌中手机,高高的鼻梁撑起口罩。余轩磐见状,一咬牙冲了下去,“瞿惠琳!“说着将手中一沓黄色便条递了过去。瞿惠琳接过看了起来,此时一辆公交车驶来,余轩磐不由分说直接上车“逃离”现场,幸好又在几站后换乘了14路的老车。此时的余轩磐激动、躁动又忐忑,挡风玻璃上突然有了细小的水滴,这刚刚还是晴朗的夜空,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竟然下起零零落落的小雨。师傅打开雨刷,前车的红色尾灯,变得如醉酒后之所见,模模糊糊,星星点点,撒落在挡风玻璃上。瞿惠琳仍在公交车站的雨棚下,站立着,静静地读着便条。 上面如是: 瞿惠琳: 有个事请你帮忙。 谢谢了,不过是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说的事儿。憋着只会寝食难安,无所事事也会心烦,这两周我总感觉你时不时的看着我,虽然清楚大约就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和自作多情,但我也无法克制住我自己的幻想和猜忌,莫名其妙,不自觉的吃醋,想想更是幼稚,可笑。幻想产生幻想,虽有短暂的欢愉,但终归也会如泡沫般轰然倒塌。回想上次我鲁莽行为造成的后果,实际根本不必要变成这样子,我想还是存在着许多的误会,不成功便成仁,是否又太绝对了?那些天你曾占据我生活的大部分给我前所未有那种愉悦。谢谢你,但随后你突然抽去了全部,就使得脆弱空洞的我彻底垮塌了。 至今想不通,人为什么要有去喜欢别人的本能,我觉得这给我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明知道得不到,却要变本加厉的想要对此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虽然这大概就源于我的孤独和扭曲的心理,那真的好痛苦啊,得使劲压抑自己,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同时也对此束手无策,可能还需要你的言语让我死心吧!先写下这些文字,就感到十分绝望了,或许之后更糟,但也只能为我扭曲的人格心理默哀。 如果可以的话,等会恢复微信的联系,同时我也十分期待你的回复,因为我已别无他法,谢谢了,我已忍受不了继续折磨自己。开口心累,缄口心碎。 余轩磐 20201019 9.心悸 余轩磐手握着手机。坐于侧置座椅歪头向前方望去。突然,手机响了,余轩磐扭来头来看是瞿惠林发来的信息。 “如果费了这么大的篇幅,只是为了让我恢复与你的微信联系,那大可不必,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不管你是否会觉得我的话太过于残忍,但是我只想再次重申一遍,之后的关系也仅限于在普通同学的层面。” 余轩磐仅仅读了一半,感到胸中上下贯穿一阵阵冰冷和刺麻的感觉,手上不知不觉湿了起来。瞿惠林不可能理解他,甚至误解了他,而余轩磐,只不过是说出了不可不说的实话。他抬头望起雨雾中的街路,眼中也不觉有了泪水,两行泗流淌下来,闪着光。所幸车内足够昏暗,他又坐头一个,无人发觉他内心的崩溃。车辆走走停停,泗涕已然入腹。余轩磐内心放空,便又读了起来。 “至于你的那篇小作文,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写的话,看过我就把它撕了扔掉了。” 读毕他什么也没想,呆定了许久,心悸却又唤醒了他。余轩磐几乎无法呼吸了,头晕恶心的厉害,他仰头一靠,一下子昏死过去。 “车辆起步请坐伏好,刚上车的乘客请往里走……” 余轩磐醒了,缓缓挺了起来,他头胀的厉害,一看竟然已经坐过了这么多站,连忙在下一站下了车。 等回到家中再打开手机,上面仍停留在刚才瞿惠林发来消息的界面,他闭上眼,在不被家人看见的地方,从眼中憋出几滴泪水来。 重新收拾好心情,回道:“无所谓,不过看起来你很不高兴,反正一切无所谓了,忘了这件事吧。” 瞿惠林回复:“好的。” 吃过了晚饭,窗外是滴滴落落的水声诶,余轩磐又回到了自己的房内,放不下心,于是又打开手机,随后将房门锁了起来。 他用疲惫肿胀的眼睛重新审视着瞿惠林发来的文字,又道:“我放不下,只是因为还记得你对我的好,其他的并没有。毕竟对我来说,那从未有过而弥足珍贵。我悟出来,你理解不了特殊的我,这就可以让我死心了。但没必要把我想成如此。至于看见我会非常尴尬,那是为什么?我会做什么事情吗?平心而论解读一下”小作文“,你前段时间这样做,越发让我难受,且难以忘记了,本身特别不想麻烦别人的,抱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也没有对你像你所理解的那样有任何看法,我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待。“ 余轩磐什么也没做,只是呆呆的望着手机。坐在床边,他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生怕别人听见又急忙捂住嘴。他彻彻底底守不住了。泪如雨下,浸湿了长袖衣服。鼻涕也从手中垂了下来,他快喘不过气来而涨红了脸,喉中传来如哀嚎般的一阵阵呜咽声。他哭的十分惨烈。 也不知哭了多久,余轩磐终于放开了手,用红肿的眼睛重新审视着手机上瞿惠林发来的文字。眼眶却又湿润了起来。他知道,全是他自找的啊! 全是余轩磐的错啊! 罪该万死的余轩磐! 他颤抖着,打下这最后的文字: “帮我最后一个忙——把我删了,行吗“ “?“瞿惠林。 “我看着难受,我想跟感叹号聊聊天,删了也不会怎么样吧,于你。 删吧,删吧! 难受 难受 难受 难受 …… 想哭 快删! ……“ 余轩磐的手机滑落到地上,而他一下子跪倒了地板上。膝盖狠狠砸到了地砖,却不及他的心痛。眼里流着泪水,嘴还张着,一股猛烈的冲劲又冲顶上了颅骨。…… 次日夜。余轩磐饮了一点酒,关上了灯,独自坐在床边,眼睛还是些许痛着。他抬头望着对面万家灯火,想,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班里那些家伙,还有父母老师,没人能理解我,而我又是这么痛苦,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该去医院了,这次不再犹豫了,我早就盼着去医院了,但又碍于开口又无法支付高额的医药费……痛苦的轮回才是病症,不是最猛烈却让人最绝望。给人希望又让其破灭,余轩磐日日夜夜期盼死亡。 就在余轩磐的要求下。他的生母挂上了医院的号。 他这一想法一直未成为现实,这回看来他已经认识到了——没有人能主动帮他救他,而他,这痛苦的轮回,从他儿时起,不断折磨他,他必须要采取特别的手段来拯救自己了,从这偌大的火海之中拯救自己。 余轩磐,能够得到真正的救赎吗? 余轩磐,噙着泪焦急等待着天明。 10.长河垂柳 ——11月23日。 是久违的小雨啊,沙沙的融化在脸上。远方的楼也被云烟水雾掩盖了,长河的碧水依旧平静,最后的垂柳也有了锈色。今日本满怀欣喜和期待地去了鱼台医院的心理科。走上西门诊的楼梯,我仍在期待着,期待给我一张写着抑郁症的单子,因为我要证明自己! 我不求别人理解我十分之一的痛苦,但我要让别人知道我的笑容背后存在着是一个拼尽全力,只为了活着的人。我希望有人能理解哪怕一点点,抑或关注,解释我的所为背后的缘由。同时也能救出我的意识,从痛苦的毒海中,别再让我做迫不得已的事了,做不受控制的人。 带着一丝紧张,我走向那个有隔断而狭小的诊室,一个着白大褂的男人,双臂交叉在胸前,已在木桌前立着。我预感不妙,我妈也跟着进来,我坐在唯一的木椅上,她站立一旁。门还躺着,外面人来人往,我不言语,望向门口,她转身关了门。那男人开口:“没事,可以关上。”……你怎么了?说出来我们才能给你看啊。一个女护士又开门进来,那男医生笑着的语气道:“不愿意说嘛,呵呵……” 犹豫一下,我想起了什么——我选择性忘记的东西。我终于开口了:“情绪不好,想轻生有过自残。” “我看看” 我撸起袖子露出左臂七八道疤痕,他喵了一眼:“划的也不深嘛。” 我吃惊极了,几乎要站起来,什么叫划的也不深吧?我皮本肤白,手臂背又无肉,什么叫“划的也不深嘛。” 一股激烈的愤恨,混着绝望冲昏的脑袋,我强装面无表情,使劲盯着对面的白墙咬住了牙。他又开口了:“那你有自杀计划吗?是脑子里想想,还是写了下来?” 我踩着他的话跟厉声道:“我写下来了。” 他好似呼出一口气,手也垂了下来:“那我们这看不了了。“他又以一种怪笑般道:”那你看你都这样了,去专科医院鉴定吧,我们看不了。“ …… 立在退号口前不远的我,茫然了,忽略了眼前所见,呆定于队伍之间,内心复杂而纠结,为什么那人要这样做?我的行为很可笑吗?他一定要把我当小孩玩笑吗?他根本不理解我,他只是一个开药的机器罢了……心中如此,浮过这些。我无能为力心灰意冷,绝望在体内蔓延。戴上耳机,我好似也无法抑制住突如其来的头昏胸闷。 母亲开车将我送到商场,天阴沉着,此时将近11点,尚未有几个食客。商场五楼的地板都流光溢彩,四处反着白光。“铃铛满目的吃食;光鲜靓丽的店铺。“我可以用这样的词藻来形容这里,可惜面对这些,我连看都不想,更别提吃了。 母亲在身旁,使得我心烦,于是我头也不回的背向她冷冷的说:“我自己去吃,过后自己去上学。“便走了,她大概是说了几句挽留的话,我已记不得,总之,我孤身径直走去。 仅用余光望向这些店面,无论平时,现在在都不愿再正眼相对。找到家可自助点餐的店,避着店员的目光,甚至落下了饮料。我清楚自己是害怕这些人了,肯定无厘头的,害怕他们都要害我,至少也正把我的精神一口口蚕食。 让我独处一会儿…… 小雨依旧下着,把衣发弄得湿冷湿冷的。其他的就不再记录了,或许就仅是呆滞茫然的,全没在看或听吧? 最后终归是预约了安康医院的号了,可我心中总在忐忑着——有了这个芥蒂,我再也无法放心于任何人了,甚至恐惧。 11.灰色的世界 仅仅是冬日的暖阳,也始余轩磐感到悲伤。他拖着那颤抖又冰冷的沉重身躯,绝望地走在枯枝之下。 为什么会感到痛心呢?为何在做任何事情或卧或立都会时不时莫名其妙噙着泪呢? 他早已学会了默不作声的流泪,实际上也无法痛快的发泄出来,只能任由一丝苦咸水慢慢滑入喉咙。 这日夜里如往常一样,他关了灯,独坐床沿,又开始胡思乱想。余轩磐脑中不停重复的是那些悲观的想法,尽管不愿意去想各种事情,那是自己逼他的。 可很快,余轩磐便沉浸在了让自己痛苦的想法和回忆中。不断重复,使自己痛苦,也使他感到满足,就像找回了自我。 心肺在隐隐痛着,而整个身躯的内腔又穿着那种描述不出的冰冷,抑或酥麻。 还是不够,他拿出刀片狠狠割破了左臂的两面,横着竖着,又刻上了一个渗血的痛字,鲜红的血液慢慢从那道道中渗出,汇集成一个小球,顺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滴了下来。 他不感到痛,主要是一种欣慰、满足令他放松了。他借月光走到橱柜前拿出白酒,干饮了好几口,又不小心吸了一点气,呛得他咳了几下,余轩磐感觉兴奋又难受,忽的他眼周酸起来,一下子终于将这堆积已久的压抑情绪释放了! 无法控制的一下大哭起来,泪水涌了出来,喉咙嘶哑地哀嚎。他又怕惊醒,正熟睡的母亲,赶忙将身边的衣服抓起塞入嘴里,但还是发出了惨烈的呜咽声。 他转而坐在墙角,将要窒息,但还是止不住的痛哭了十几分钟,眼泪和鼻涕将胸前都弄得湿透……他洗了洗身上倒在床上疲惫的睡着了。 今日如此,明日又如何度过? 《我和寒风与公交站牌》11.灰色的世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安康胡同 11月末的一日,这日是计划去安康医院的日子。余轩磐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是母亲在敲着他的房门。是时候起床了。拉开窗帘,只有寒肢冷稍有残存着一点白。看来是昨夜落雪了。这雪后清晨倒是清朗,气温却低的很。就算着了大衣,一出门,还是背着寒气扑到了脸上,他一下子清醒起来。 第一次去安康医院,余母选择自驾,尽管余更喜欢公共交通。不久,车子却在一家旅店门前停住。 余疑惑道:“停在这里干什么?” 其母看着前方答:“你爸回来了。” “我爸回来了,为什么回来?反正这里也不需要他。”余想 实际上,其母也对余轩磐讲过余的父母早在三年前就离婚了,在那时其父已经在外地有了另一个孩子,也就是说,余轩磐早已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大概这个弟弟,已上小学了。 当时余母来找余,对他讲这些事儿,余并不吃惊,抑或伤心,实际上这对他来说早已毫无悬念,而这个父亲变得失去了意义。 毕竟那些年缺失的父爱,再也无法补救。当然,至于母爱,他也不知其何物吧。 所以他为什么回来?余轩磐想着。他爸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一路上车内气氛冷清如车外凛冽,一言不发的余心中不安着,万一自己未确诊出什么来,那是真是灭顶之灾吧。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强迫的思维,痛苦的经历都将成为笑料谈资。到那时甚至去死也是一种羞辱,会成为他是懦弱的人的证据之一。 他害怕自己没病。 安康医院在某城外关厢处,并无想象中的大。走入医院门诊楼,大厅有着纯洁的蓝青色玻璃悬在头顶,反射光芒。电子显示牌也是与众不同的蓝色,这一切不知为何使余轩磐感到安心。 他们至时是晌午之前,轮到余进诊室已经是将近日暮。还好在此期间吃了些东西才不至于饿昏过去。 走进诊室余见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坐在电脑前打的字,他看起来五六十岁。不过头发尚黑,只是口罩遮住了脸,未遮住的皮肤有了皱纹和苍老的痕迹。余的父母也跟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余注意到他和医生中间还隔着一条弹力绳及墙上的报警器。真是设施完备啊,余坐下来,那医生挪了下椅子,更靠近余这边。和气地问:“你怎么啦?”余顿住了,不知从何讲起,其母此时发话了,他小学寄宿,然后平时情绪一直低落,很内向,不说话。有时候暴躁。他总是说想死,在朋友圈发些悲观的东西什么的。“ 医生问余轩磐:“是这样么?“ 余才镇定下来,开口道:“就是平时悲观情绪太多了,总觉得很痛苦,也总莫名其妙就感觉很绝望、孤独,还会头晕,恶心……呃,出去一下。”余半转过头,面对墙壁对父母说。 “走……走“,那两人开门走出去,门轻轻的关上了。 这回余放松了下来,终于倾诉出过往。他父母对他如何、家庭环境如何、清楚的讲出来。他的痛苦、自卑又自责的心理,父母离婚等的诸多事实。除了那与瞿惠琳的事情——毕竟,在他的观念里,一切皆是有因果关系的,而痛苦和低落在这些年里反反复复翻滚,任何事情都可以激起余的伤痛。余轩磐是坚强的,至少他尝试抗争;又是绝望的,他在经历又一个打击之后,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深刻认识到自己已经无法跳出这个阴影。他才彻底被无形的东西击溃了,所以他要来医院,尝试结束这一切,控制自己,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医生让鱼做检查——并非身体原因,但某些激素异常。脑核磁和心电图正常。这回他可开心极了,或许就要被关注和理解了! 余轩磐有短暂的兴奋期、漫长的抑郁状态、强迫自己回忆痛苦的强迫症、逼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是仅次于精神分裂的双相情感障碍啊! 量过血压,医生却道:“血压有点高啊。” 这实在是始料未及。 “好了。”余对门外的父母道。门开了,余母却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余父在一旁安慰。见此景,余心中还是多少被触动一丝,但不开口也不为所动,并不理会他们。 血压升高是真的始料未及,但头晕恶心胸闷那些一切肉体痛苦,也有了解释。躯体化,太好了!余感到眼前豁然开朗,他高兴极了,在夕阳下提着巨量的药物走着。脸上不自觉洋溢笑容。舍曲林、阿立哌唑、枸橼酸坦度、拉莫三嗪、丁螺环酮、劳拉西泮……这些精美的盒子余对它们爱不释手。 太好了!余轩磐就这样得救了!他激动地掏出手机,连发了好几条朋友圈,对回复翘首以待。余轩磐他望着车窗外的高楼,路灯杆一晃而过,他心中兴奋极了。 今日的晚餐是高级火锅,余父请客。一个三层楼高的独栋建筑,内部有不错的装潢,一个个卤素射灯的黄光照耀着黑灰色的大理石地板,光亮亮的。余满含欣喜地走到了座位前,静静落座。反光的石桌台上有一个传统的铜火锅,汤很快开了,涮出来的肉鲜嫩鲜嫩的。余要了一扎从钢筒中家接来的生啤酒,顺滑浓郁的金黄酒液,充满了气泡,在口中爆出麦子的香甜。看了一眼手机,余发现无人应答,他不甘心,直接往班群中发了一大杯扎啤的照片,还配文字:“庆贺我确诊了躁郁症!”余想这下该总有人注意到了吧。这就是一个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有用的话,他又满含期待,吃起来。 过了许久许久,并未见有人回复,他又打开了手机,然而点开聊群才发现——自己被踢出的聊群!简直了! 余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脑子也被一股愤恨冲得发晕。他隐藏起那份愤怒,表情却麻木了,冻结了一般。只希望父母不要发现。 桌上那一扎生脾,香极了很好喝,余轩磐拿起大口狂饮了起来 呆滞地余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