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世界拥抱你》 氢——初遇——欢愉 “ding!甜宠校园青春偶像剧#我的小小小欢愉#路透照爆料,今日份校园清新校霸薄簇照!啵啵们,薄荷们!这都不冲?” (图片)(图片)(图片) “啊!!!我无了!我们簇哥怎么能那么帅!”——簇簇吻 “滴!啵啵卡!今天也被我老公盛世美颜帅醒的一天。”——薄簇的正宫太太10086号 “卧槽,这背景不是我们学校的文化中心吗?我裂开了,我学校!我学校!啊!恨呀我怎么就放暑假回家了呢!/(ㄒoㄒ)/~~”——啵啵奶绿。 “啧,原著粉球球不要拍毁,ballball”——我是路人甲乙丙丁 “时代太快了,这小鲜肉谁呀,谁能科普一下吗?”——路人abc “看这里!薄簇,2004年生,2028年参加选秀节目【未来是你】,最终以亚军身份出道,同年与冠军何络季军齐抛以及第四名吴淮,组成男子偶像团体薄荷汽水,在对内是温柔和善的大哥哥,跳起舞来是蛊惑人心的长腿怪,高智商高情商,上的舞台下的厨房的暖心暖胃型爱豆,入股不亏!”——薄荷团粉在此! “呵!又是一个烂剧预定了,连大学都没上过的爱豆,还说什么高智商?搞笑!”——薄簇一生黑 “人家明明是为了理想半路辍学的!不懂不要瞎bb人家本科可是春城大学计算机系的!国内前一百的大学!高智商计算机呀!”——簇簇啵啵爱 “黑子滚呀!碍着你家啥事了!”——薄荷子子 “切,不就是那个虚伪公子嘛?整体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样的,ncf们,今年b王kpi就是靠你们刷上去的吧。”———无辜脑残黑 “呵,有些人还真是有被虐倾向,不好意思老娘就喜欢文质彬彬的男人。”——路人粉勿cue ·········· 坐标,怀江理工大学,实验楼,的草坪上。 因为是暑假期间,留校的学生并不多,除少数学生得到消息赶来支持她们的蒸煮外,大多数人都只是停步看看随即便离开了,场务告知围观人群不要外传照片和大声喧哗外就没有管了,其实这么做并没有意义,场务知道粉丝们还是会发出他们本命的路透,前期不花钱的宣传就是这些站姐和案姐的功劳,后期也是会配音的所以喧哗与否没什么提醒的必要。 现场内。 “你一会儿就从哪里走过来,然后在这里停住,然后对着镜头笑一下。”导演富德正对着当红花旦曲晴说戏。 曲晴是今年的网剧女王,靠着一部古装甜宠火起来的,据她的粉丝说她的笑容可以驱赶乌云。长相也不赖是今年流行的娃娃脸,大眼睛,波浪卷,小梨涡类型。 “之后不要停,走到那个花树下坐下来开始看书。”富德继续说着。 富德,网剧导演的新锐,他的网剧又称为花瓶网剧,他的网剧也褒贬不一,时好时坏,但是却有一个不变的定律,其男女主的标准只有一个好看,虽然剧情老套,但是每一部的男女主都会凭借颜值成为那个季度的爆款,因此网友戏称他的眼睛引领了大众审美。 “场务,记得风机跟上,樱花,记得往抛,假的也给我抛出真的感觉来,还有那个,那个薄簇,薄簇呢?人呢?”富德四处张望着。 “导演····你往你后上方看看····”场务好心提醒了一下。 导演转身抬头,只见两腿粗的榕树枝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一只腿曲着靠着主树干,一只腿垂下轻轻的晃悠,细腰宽肩,白色的衬衫只扎了一半,另一半散在破洞牛仔裤上,数缝漏下的阳光落在他半开的领口,锁骨都在发光。可能是长期练舞的原因,总感觉衣服下透着满满的肌肉感,亚麻色的头发看着软软的,眼前的青年闭着眼睛,鸦羽似的睫毛阴影落着厚厚的一层。 “这是?睡着了?”场务疑惑道。 树上的青年轻笑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剑眉星目,是那种校园里大家都会喜欢的学长的眼睛,细长的眼睑,直直的望着你,一副桃花眼,一汪深情水。 “没呢,导演,我只是上来找找感觉。”作为爱豆的薄簇是那种温润的像江南的雨一样,却不乏磁性的嗓子,粉丝老说听别人唱歌会怀孕听薄簇唱歌会溺死,溺死在嗓音里。 “啧,化妆师,这头发怎么回事,看着太乖了,我们要的是校霸懂吗?校霸!这看着明明是小奶狗的头发,你家校霸还没断奶呀!”富德看后开始唤来化妆师。这确实不是化妆师的错,薄簇刚出道时公司给他的人设的确走的奶狗风,但真正让他进入大众视野的是他在节目里的暖人举动,从此暖心大哥哥的形象一炮而红,都是软风系的款,于是乎公司也就小小改变了一下他的衣品也就没管过头发的事情了。 我的小小欢愉偶像剧,讲述了在读高中的转校生学霸女主江小,曲晴饰,和校霸木笙,薄簇饰,从校服到婚纱的故事,剧情老套,一篇女主救赎校霸的欢喜冤家剧,木笙其实早就明白自己喜欢江小,奈何木笙家庭复杂为了不伤害江小一直不敢对江小吐明心意,就在他鼓起勇气准备告白的那天却遭遇车祸,失去记忆,没错,就是这么狗血,后又在江小的陪伴下再一次爱上江小,从此两人恩爱撒糖,期间还不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携手考上top1大学,一直到毕业结婚的故事。 老实说,薄簇的人设是不适合这个角色的,但奈何他刚火一年,之前都在忙着团队巡演,没有拍过什么剧,只是两年的解约期将近,爱豆转型期,没什么作品,好的本子人家看不上他,差的本子也自毁身价。富德的剧虽然一般,但他的剧也的确捧人,对于刚火想走演艺圈的爱豆来说是在好不过的选择了,官宣时在来上一句勇于挑战自己,希望能磨练自己的演技,势必会获取粉丝的支持和叫好,说不定还能吸一波粉。薄簇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况且他也确实需要钱,于是当经纪人告诉他富德递来橄榄枝时,他立马就答应了。 而现在正在拍摄的是男女主的初遇,小太阳女学霸江小刚转学来此,无意间找到了一个无人打搅的校园角落看书,却被睡在树上的校霸木笙戏弄的情节。 “诶,这导演怎么想的高中的时候要选在大学拍,明明是榕树非得搞成樱花树,这假花看着都难绑,我看剧情还得簇哥你丢石头砸曲晴姐,大树上哪儿来石头呀,还是雨花石,,???,,。”随身助理王希一边帮薄簇打着伞,一边吐槽到。 “欸,小朋友,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浪漫!怀理可是怀江出了名的拍戏大学,景儿好,特别是这株大榕树,据说建校就在这里了。”化妆师给薄簇喷着发胶说到。 王希确实比较小,是今年才刚本科毕业的小学弟一枚,一个月前他去应聘的助理,一双眼睛亮亮的单纯的很,于是薄簇一眼就看中了他,没心眼的人更好相处,自那王希就一直在薄簇身边工作了。 “哇,那不得一百零二年的历史了!”王希感叹到。 “你怎么还有零有整的,我只知道有百年历史了,还不知道这多出来的两年呢。” “你刚刚说的呀建校就在了,怀理今年正好建校一百零二年。” “哦?小朋友知道挺多呀,你是这里毕业的?不该呀?你连树都要感叹一下,百度的?” “不是,我一个表姐在这念研究生呢,她朋友圈天天发什么稀有气体的研究突破了,纳米的新型研究了,前不久她们校庆她还发了个建校一百零二快乐来着。” 薄簇被抓着头发,双手交叉握着,不时点点指尖,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他就默默的听着,也不发一言,脑子里却在想“稀有气体?纳米?化学专业吧。” “好了,这下该像校霸了吧。”化妆师放下了手里活,看着薄簇说,“啧啧,要不说富导眼光毒呢,这脸配这发型,谁还认得那个温柔薄簇呀,活脱脱木笙本木呀。“ “嗯?”薄簇歪了歪头,他的头发被发胶抓了一半上去,另一半斜着放下。 “靠!放在以前就是葬爱家族的标准洗剪吹造型,偏偏放在我簇哥这张脸上却一点都不非主流反而帅的惨绝人寰!!“王希看着惊呼道”不行,我得给您拍张照,来之前逸哥特别提醒要我帮你多发微博营业呢。“ 科逸,薄荷汽水的经纪人,三十多岁就秃了顶,有了啤酒肚的男人,经他手打造的男团几乎都是爆款,现在正带着主唱队长何络拍电影。 “这发型,薄荷和啵啵们肯定会叫半永久的。“ 薄荷是薄荷汽水的团粉名字,为了体现唯粉的不同,薄簇的粉丝就叫啵啵,寓意,啵啵奶茶都没薄簇哥哥甜。 “谢谢夸奖了,前期剧里都是这个发型,看多了粉丝们早晚也会腻的。”薄簇笑笑,转头对化妆师道谢“辛苦了,谢谢您。” “欸,簇哥你也不要这么自暴自弃的,自视自卑的,你明明···”王希嘟囔着。 “小希能帮我问问多久开拍吗?以及能帮我找一下导演我想和他聊聊戏可以嘛?还有我的平安福你帮我收好了吗?麻烦你了。”薄簇笑着打断他,不慌忙的语气温柔道来。 王希也明白,有外人在不该提及那些烦心事,在怎么打抱不平也得考虑场合,立马顺着回答“给您放在您遮阳伞哪儿呢。”随即便离开去找导演了。 ······· 氦——初遇——爆炸 “第2场,第1次,action!” ······· “沙沙”的脚步声靠近,远处缓缓走来身着制服的少女,江小的脸有点儿婴儿肥,白白的恨不得掐一把,现在她将书抱在胸前,黑色的长发披散着向樱花树走来,校服本身就是黑白的色调,左胸上是金色的线绣的校徽,被秀发遮住了一部分,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黑色的百褶短裙配着白色大象袜包裹的大长腿,凌江高中是一所私立学校,校服的款式参考日式,做工也的确上档次对得起它高昂的学费。 她走到樱花树前,随后坐下,正准备看书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忙接了起来“喂,爸爸,嗯嗯,我一切都好,同学们很友善,学校很漂亮。” 不知对面说起了什么她突然笑起来,软声道“诶呀,那是妈妈的工作性质如此呀,妈妈好好工作就好,她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们永远是她的小棉袄和小后方。” “嗯嗯,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可以的,不就是住宿嘛,我早就长大了呢!” “好,那您快去忙吧。” 江小随即放下了手机,嘴边还是隐藏不住的笑意,由于母亲的工作原因,他们一家三口经常搬家。 “这一次又会在江城呆多久呢?”她摇摇头拍拍脸颊打算振作精神“不想了看书看书!” 她刚准备继续看书,突然被什么东西“嘭”的砸中了。 ········ “等等,导演不是说用的雨花石嘛?怎么不痛呢?怎么还会有嘭的一声,难道我的脑子是空的?”曲晴腹诽到。 还没等她大脑程序计算结束,第二声“嘭”也随之而来。 “??还是双响的??”这下即使曲晴也发现不对劲了,现场早就乱起来了,早在第一声嘭响起时,现场大部分人就已经开始仰头张望了,小部分人在第二声响声里也开始环顾四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继嘭响之后又是一阵笛鸣。 “那里!那里有烟!”一个摄影指着五米外的实验楼说着。 只见三楼确实冒出了阵阵黑烟。 “打119吧!我的电话电话!”一个小助理发出了尖叫。 “对对火警电话119是多少来着?”另外一个小助理也附和道。 “哎呀!没事的,大家放松。烟雾报警器已经响了,一会儿就好了,这个月都第二回了,”现场围观的一个炮姐大声制止了小助理们的行动。 “什么意思??怀理到底是拍戏大学还是地雷区呀。这玩意儿还天天来?”富德也问道。 “是呀,他们化学实验室最近的研究,这个月初刚爆过一次,当时也是这样黑烟滚滚的,我还准备报警来着,火警器就响,接着就有老师开窗冲下面喊只是实验失败引起的小范围爆炸,并不严重让大家放心,随即黑烟就消失了。火警就解除了。放心了化学系的同学们很有经验的。” 像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很快黑烟就淡了下来,接着三楼的一扇窗户打开来,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前,大声冲楼下喊着“各位同学老师们,化学实验室研究导致的仪器故障,现在已经断电,并且成功灭火,请大家不要慌乱。” 别人可能隔的太远看不清人,只能听着声儿,是个女孩儿。薄簇坐在树干上,再加之视力不错,把全身湿透顶着丸子头身穿牛仔衬衫白大褂的女孩儿看尽了眼里。 薄簇后来总是在想,明明那时候的俞气那么狼狈。烟雾报警器的水洒了她一身,双手拱起在嘴边做喇叭装,白色的袖子上黑黄一片,水还在顺着额前的碎发往下低落,眼镜上全是水珠,双眼也被迷住的同时她还在朝外面大声呼唤,接着拿下眼镜像只小狗一样甩了甩头,妄图靠离心力甩掉水珠。是了,像只小狗,伸着软乎乎的脑袋,一下一下的,薄簇心里突然就暖了起来嘴角止不住的想上扬。然后她试探着睁开双眼,无意间抬头与薄簇对视。是和自己一样的桃花眼没错,却不显多情和浅薄,呆呆的眼神黑黝黝的撞进另一双眼睛里,心里的暖突然就被装满了,还连带着重重的跳了一下。 很久之后俞气感叹,多亏她近视呀,看不清。不然一见钟情的就得是她了,那她岂不是得体验一把追夫计。但这都是后话了。 接着她挪开了眼,又重复刚才的话,薄簇想,她的声音也好听,吴侬软语,即使放大也不显得粗犷。重复两遍后,应该是见到了闻讯而来的保安和老师,她又退回到房间里,消失在薄簇的视线里,连带着一直重重跳动的心脏也随着她的消失平稳了下来。 ····· “晦气,怎么刚开拍就遇见这种事,小李,”富德向一个场务招招手“去问问怎么回事。” 小李回来没多久,富德就通知取消拍摄,改为室内角色研讨。 “我听场务李哥的好哥们摄影赵哥的小助理小钱说,这是一队研究生实验把什么仪器给弄短路了,保安大叔还很淡定的表示孩子们都有经验了,及时断电,烟雾报警器也是月初才检修的,工作正常,无人伤亡虚惊一场。但是富导这个人有点迷信,坚持声称第一天就发生爆炸是寓意当头一炮,大凶,所以就取消拍摄改为室内研讨了。”王希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和正在卸妆的薄簇报告他打探来的消息。“要我说,这应该是预示一炮而红!一鸣惊人!···” “嗯··”薄簇其实没怎么听进王希的消息,他底子好,化妆师在他脸上涂的少,他也就没麻烦化妆师,自己坐在现场的小凳儿上就把妆给卸了,心里还想着事儿。 “···还是我簇哥颜值耐打,当众卸妆不带虚的,我收好了簇哥。”王希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们东西不多,怕被喷耍大牌。 “辛苦了,我这也差不多了,走吧。”清醒过来的他又是那个礼貌疏离的薄簇,仿佛刚才的失神都是错觉。 ······ 剧组直接订了酒店的会议厅作为研讨会地点,和导演编剧聊了聊,研读剧本。不得不说,富德的确是一个好的导演,他对剧本有自己的理解,虽然是偶像剧,但是绝不含糊对待,对角色的要求也比很高。也不怪他的剧虽然忽高忽低却也有一大批受众,比起敷衍注水,演技拉跨还沾沾自喜的导演和演员,富德这样想做好东西的心难能可贵,观众也不是傻子,好东西他们还是欢迎的。期间好几个点薄簇也让富德满眼欣慰。 研讨会是在一阵肚鸣声里被打断的,“啊,挺晚了,今天就先到这吧,”富德大悦呼道“今天富导请客!走,酒店一楼想吃啥拿啥!不要和富导客气!” “好耶!”在剧里饰演男二的演员拍手叫好。 “等等,富导不对吧,我记得一楼不是自助餐厅嘛?我们的房价不是包括自助餐的嘛?”一位饰演班主任的老演员微笑着拆穿了富德的把戏。 “嗨,还是您老火眼金睛,我这点小把戏太班门弄斧了,等杀青的那天!我一定请大家吃大餐!!”富德走在最后笑着招呼大家。 薄簇也落在后面,富德就对他咬了嘴耳朵“还不错,比起我之前带的那些小鲜肉们好,对角色的理解是我没想到的。就是演技青涩了一些,加油好好干。” “谢谢,”为了开拍,薄簇专门找老师恶补了三个月演戏方面的知识,但毕竟赶不上专业的演员,他的路还很长,“富导才是,感谢您的看好我会努力的。” 前面的男二发现了富德刷的小心机,打趣的语气开始后悔道“欸?富导!你骗我!” 男二欧安正正经经的科班出生,今年刚毕业虽然年纪不大,戏却没少演,但大多都是些男n线也不算火,只能给薄簇他们当当绿叶,但他自己却是不在意,按他的话说”演员就是要尝遍百味的,男n线也是一种历练。” “好小子,你到是说说本导哪儿骗你了,自助不就是随你吃嘛?” 富德笑着往前走去和欧安诡辩去了,留下薄簇和班主任老演员孟姜落在后面。 出于礼貌薄簇正想和老演员聊些什么,就被孟姜先开了口。 “小簇,你挺不错的,不是瞎夸你,看的出来你是下了功夫的,向你们这样急着转型的小爱豆我见的多了,但大多都浮躁以为自己有点人气就是演员了,最终都走不长,看的出来你很聪明,但是眼睛里总是少了一些东西,刻板的情绪总没有真切流露出的打动人心,在剧组的这段时间可以多看看其他演员怎么演戏。” 孟姜今年五十多岁了,早年间是当红一时的女演员,人称“千年一遇孟姜女”,老了也依旧在自己喜欢的演员岗位上发着光热,仍然拍着戏。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德艺双馨,早年红极一时,人家才看不上你那点热度,薄簇心思玲珑,也明白孟姜和富德的确是为他好才说的这番话。 “谢谢前辈,我一定会努力在剧组多学东西的。”薄簇没有笑,他严肃郑重掷地有声。 “我会喜欢上演戏嘛?”薄簇心想。“可能吧。” 可能吧·········· 锂——再逢——周围 俞气,性别女爱好男,当代苦命大学狗一枚,目前研二。诶诶,可别以为俞气家是开气功店才给她取名俞气的。据她那脑子远在天马行空之外的父上大人的话说,诶呀,我家气气是我们家的运气呀,俞气等于运气。尴尬( ̄‘i ̄;)。由于她从小热衷魔法事业,钟爱魔药学,以及调皮捣蛋。所以本科毅然投入到化学专业。呵!瞧不起化学狗u?ェ?*u?制毒制药制炸弹伺候。 今天是氢气储存实验的第九次失败,第三次爆炸。你以为她们在救火??nonono!!实际在抗洪!由于马弗炉短路引发的烟雾报警器洒水不断,现在实验室被淹,俞气又一次感叹道,化学工作者还真是一个多样的职业体验,从科研人员到消防员只需要一场爆炸。多亏化学系全员经验丰富,早晨的抗洪行动终于在下午结束了。 “欸,你们实验室又爆炸了呀,但是爆炸就爆炸,怎么伤及无辜呀,/(ㄒoㄒ)/~~”富家女蒲季是四人寝唯一和俞气同为化学生的人员。其他两人包括法语系的可爱小妹林零零和马院的学霸大佬郑茹诗。 烟雾报警器是连接整栋实验楼的,只要有一处发生火情整个实验楼都要被龙王光临,蒲季虽然和俞气同为化学研究生,但是研究方向不同,导师的实验室在不同的楼层。可能是寻思着金属的难运输性,俞气的气体研究室在三楼,而蒲季的金属研究中心则是在一楼, “诶呀,氢气不就是这样嘛,过于活泼了,不然储氢技术哪儿来用武之地呀。对不起了害的大家都遭了殃。”怀理公共的澡堂,传声效果一绝。俞气的声音混杂着水汽,绵绵的。 “也对,元素老大嘛,还是我们稀有金属好呀,危险系数低,哇,你是不知道,今天来实验室给我们打下手的小学弟,遭遇了人生第一次爆炸惊吓加上抗洪经历,人都傻了,听说他今天回去之后就告诉导师要转专业了呢,你瞅瞅把孩子吓的。” “欸?是吗?上个星期给我们打下手的那个大二男生还挺感兴趣来着,今天收拾“灾区”的时候,他还给我开玩笑说他有当消防员的天分呢。” “欸~~~气气你不对劲呀,有蒲专家说当你提起一个男生超过三次的是时候,就是一段心动的开始了。这是那个男生来的第几次了·····” “蒲蒲,我好了!”不是害羞,俞气只是单纯的懒得继续下去这样的话题,毕竟恋爱话题就像开关,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 “我去!气气你就洗好澡了?这么快,这才过去十分钟。你们气功是不是都讲究唯快不破呀!” “我给你整个气功鸡吃不吃!” “??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意图对良家妇女做些什么嘛!” “那当然是~~气气加蒲季等于气功鸡呀,气季cp的默契呢?”俞气故意露出猥琐的声线。 “hhhhh,我错了!大侠饶命,你要是敢掀我帘子我就和你拼命!”蒲季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还在警告俞气。 “hhhhhhh,lsp,谁想掀你帘子了,一天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俞气的声音逐渐远去了,她已经洗好打算走了。 ····· “气气,还不准备吃饭吗?我有一点点饿饿嘞~~再不去连夜宵店都要关门惹~~” 是法语的小姐姐林零零在叫她,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但是俞气还坐在电脑前思索。 嘴里念念有词到“难不成是载体的问题?” 她总是自言自语,室友早就见怪不该了。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从浴室回来正准备和蒲季去吃饭的俞气突然坐在电脑前开始了沉思,蒲季知道她这一思考又不知道啥时候能回过神了,于是就先和当时在寝的郑茹诗去吃饭了。 “气气~~”林零零故意坐在她耳边吹气到。 “欸!欸!诶呀!对不起,都七点了,吃饭了是吗?好好好,走吧走吧。”俞气的确还没思考结束,但是想着林零零一直等她是在耽误别人于是只能放下电脑离开。 俞气还在想今天到底为什么爆炸了呢?于是一路上也没说话。 林零零也是个可爱懂事的姑娘,没人陪她说话她也能自说自话。 “诶呀,暑假狂欢节又要到了呢?为了弥补我不能回家得赶论文的遗憾这一次我要狠狠的靠购买欲安抚我自己。” “诶呀,我先把我要买的东西加入购物车。” “气气有想什么想买的嘛?蒲蒲之前不是说想买个懒人椅嘛,我觉得这个就挺不错的。” “啊?哦,嗯,我,我没啥缺的,就先不买了。”俞气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诶呀,气气出来吃饭就先不想你的实验了,你这化学学的也太辛苦了吧,快来给我看看这款粉底颜色怎么样。” “嗯好不想了,我觉得挺好的呀,适合你。”俞气微笑着回答。 “诶呀不行的了,这家店好像之前有过买那种过期产品的劣迹的,这个颜色也很一言难尽呀···” “哦,过期呀,”俞气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嘴里又念叨了一遍“过期呀,过期?过期。过期!!难不成···我知道了!” “气气是大直女果然名不虚传···?嗯??你明白了?你想通你的实验了?”林零零常被寝室里的室友说叫错了名字,她应该叫水灵灵,她是怀江本地人,江南水乡人生来皮肤和眼睛就都是水灵灵的。现在林零零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疑惑的轻微歪了歪头,看着实在让人心生涟漪。 “零零,对不起了,我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我得回实验室一趟去验证我的想法。”俞气语气激动的说。 “啊~~你明明都答应我陪我吃饭了~~怎么这样呀~~”林零零嘟起嘴来,柳眉倒树。 “啊,对不起零零但是但是我·····欸要不我先陪你吃完再去?对不起你等我这么久我确实不该这样。”俞气道歉道,眼里都是自责还有一丝不甘 “欸生气!~hhhh开玩笑了,我没生气,气气就是这样的人呀,我第一天认识你嘛?”林零零笑了起来,月牙弯似的,“欸,快去吧,不去看看你肯定食不下咽,满心惴惴的,赶紧搞完去吃饭知道嘛,你老是忘记吃东西。” “啊,不好吧,哪哪哪,那你怎么办。” “你就快去吧,我可以去找茹茹她们,快去吧。”林零零推着她道。 “那好吧,对不起了零零我下次一定补上!”说着就火速飞奔去实验室了。 “欸~”林零零看她走远点开了微信“喂?茹茹,你们在哪儿呢?我来找你们了。” “对呀,突然想到什么就急匆匆的走了惹。” “嗯~~可是气气就是这样才耀眼呀,说起化学的时候眼睛里都在闪闪发光,有魔力似的感染他人,气气不就是这样的嘛~~” “hhhhhh,确实,相比起气气,蒲蒲真的像咸鱼,欸?茹茹你开的免提?啊!蒲蒲要灭我的口惹!hhhh” “嗯嗯~~的确是这样的,对呀,喜欢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林零零逐渐走出了校园,消失在夜晚灯火里。 ····· 晚上十一点,怀理实验楼,还是在旁边的大草坪上。 “果不其然!!”俞气开心的冲出实验楼,手里的微信群还在发着消息。 【秃头研究所之炸药小分队】 “??奸商!!退钱!!敢坑我们!”————风流倜傥肖然 “好家伙,我手里的炸药突然就握不住了。 【邪魅一笑jpg】”————如花似玉顾袅 “学校不问责嘛?谁负责的采买?”————玉树凌风农丰 “我已经联系古导了,她说会上报学校的。“————丑的一比俞气 古导是他们的导师,是个紧跟潮流的优雅女性,她的衣品永远走在时尚的浪尖上,她的经典语录包括但不限于“氢气球里面冲的是氢??拜托我直接乌鸦飞过尴尬呀,这么活泼的东西放气球里不是相当于自带手雷嘛?连我家小女儿都知道里面冲的是氦!” 肖然是他们团队里的研三学长,是个风趣幽默的胖子,他经常自嘲“哥还是为科学献身了,这一身的膘都是坐实验室里不运动造成的呀,但是没关系,一切为了科学!!” 往往这个时候顾袅,研二的漂亮姐姐,俞气读书早,原本是这个团队里的老幺。每当肖然“作妖“时她都会第一个diss。顶着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风情万种的说“您老可不得为了科学嘛?所以您为了科学可以让我过年宰了嘛?为了科学姐姐我实在没钱交房租买猪肉了。” “你又没钱了?需要我帮忙嘛?”农丰也是研二的,蘑菇头戴个眼镜儿,一股老学究的味道,做事也是一丝不苟,认真仔细。他家是农村的在这个团队里家境不算很好,但是他确是实打实的打工狂魔,从不靠家里就凭自己硬是成为了秃头小组的富翁,每当月底大家都穷的只能馒头咽榨菜时他总带着我们在办公室里支锅煮火锅吃,为啥在办公室?因为哪里没有烟雾报警器。 当然一切都是在以前,现在嘛··· “????【猫猫疑惑jpg】”————风流倜傥肖然 “小气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紧跟队风嘛?你这样没有团魂的给我拖出去斩了【包公直视jpg】”————风流倜傥肖然 “欸!我看谁感敢动我的小气妹妹!!【铡刀伺候】”————如花似玉顾袅 “冤枉呀,大人,我不是紧跟队风嘛?都是四个字的前缀呀【哈士奇狗头jpg】,我这叫独树一帜!!在一群优美的成语中,探索心灵的归宿,灵魂的升华【此处省略一万字jpg】”————丑的一比俞气 “所以学姐还在实验室嘛?”————x “看!!这才是不和对风!!@风流倜傥肖然!@xhhhh是得勒没事现在已经回去了不用担心。”————丑的一比俞气 “嗯,记得吃饭,你胃不好。”————我我是是夏粒 没错了变数出现了。 铍——再逢——夜逢 夏粒,是她们研究队里最好看的男孩子,俞气是这么觉得的。当夏粒第一次穿着白大褂走入实验室时,说实话俞气真的一愣。夏粒是那种痞帅痞帅的男孩子,离子烫让他显得多情又迷人,一双丹凤眼笑起来眯成一条线,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牙齿白的可以拍牙膏广告。俞气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实验室的说的话。 “学长学姐好,我是来给大家打下手的,有什么活尽管吩咐,我吃苦耐劳,勤劳勇敢,除了不能干的都能干!”说着露出阳光逼人的笑容。 这话说的,像没说一样,逗得大家暗暗笑起来。 “是个有趣的小朋友,”俞气低头想着,一下就看到了他的鞋,托蒲大小姐的福,俞气对名牌限量有所了解,“貌似是上次蒲蒲说的限量款球鞋,家境殷实的小学弟。” “那这不能干和能干的分别是啥呢?”肖然有意逗他道。 “例如盯着反应,端茶送水,给小姐姐们介绍男朋友可以敢,杀人放火,劫财越狱,给小哥哥介绍女朋友不可。”夏粒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特点,暗哑深沉,偏偏说出的话却年轻四射。 “欸!!你这看不起我们学长?”肖然大声回道“啊,学长心好痛。” “哈哈哈哈哈,不是的,学长很好,只是你怎么能要求一只单生狗给其他单生狗找女朋友呢?学姐们就不一样了,毕竟惦记学姐的可不在少数,对吧学姐?”夏粒的声音突然在出现在我的方向,他扭头看向我的方向只,眼睛深深的,在等我的答案。 “啊?啊,没有了!没有!”我忙回过神来回答他,“好了好了今后就是我们的一员了,这是肖然学长,农丰学长,顾袅学姐,我叫俞气,今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们。” “好的俞气学姐。”他的笑好耀眼,俞气看着他的笑容想到。 于是夏粒顺利挤掉了俞气老幺,农丰最有钱的地位,加入了团队。 ····· 怀理实验室旁边的大草坪上,没错还是在这里。 【秃头小分队】 “啊~~~看看我们都没夏粒学弟细心,但是夏粒小学弟,肖哥也没吃饭呢,怎么不关心关系肖哥~~”————风流倜傥肖然 “瞧你这话说的,你能和我可爱漂亮的俞气妹妹比嘛?您那大脸盘子还要嘛?是吧@我我是是夏粒”————如花似玉顾袅 “嗯,不能比。”————我我是是夏粒 “哦~~【吃瓜jpg】”————如花似玉顾袅 “哦~~~【我是猹jpg】”————风流倜傥肖然 “哦。”————玉树凌风农丰 俞气眉头一皱刚要发言群里又有了回复。 “毕竟俞气学姐是女孩儿,肖然学长是男生呀,照顾女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如花似玉顾袅,顾袅学姐也要好好吃饭哦。【深情jpg】”————我我是是夏粒 “放心您嘞,哥的体格一个顶两儿完全不在怕的。hhhhh【张飞哥哥jpg】”————丑的一比俞气 “·······”————风流倜傥肖然 “·······duck不必。”————如花似玉顾袅 “·”————玉树凌风农丰 ····· 【夏粒】 “学姐,记得吃饭,我知道你没吃饭呢。”夏粒私聊了她。 “嗯?你怎么···” 字还没打完,俞气突然被一声“同学!请稍等!”打断了。 声音淡淡的,明明有些焦急的语气却也被来人说的像是诗歌朗诵。 俞气向着声源处望去,只见长身玉立的青年。 怀理的灯很好看,是挂在树上的小灯泡,还有镶嵌在草坪里的地灯,眼前的青年背后是怀理那颗百年老树,树上的小灯闪烁着,光落满他的全身,不规则的软质地白衬衫,黑色运动裤,小白鞋。 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俞气却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青年信步向她走来,大长腿不紧不慢,优雅的贵公子的做派,来人的头发是亚麻色的,一半背在后面,一半放下来,他的眼睛很漂亮,细长却不失分寸,对,分寸感,这样一双桃花眼总给人薄情的感觉,然而在他的脸上,这双眼睛并不显得多情反而像个漩涡,直直的吸引着你的目光。 “哇,不要在污蔑葬爱家族的审美了,发型还是看脸的!!”俞气心里泛着花痴。 俞气从来都不是什么高岭之花,她也只是个普通的颜狗,对美的欣赏这一点众生平等,但,也仅限于欣赏。 只见青年站立在她面前,俞气抬头看他,俞气的身高确实不算高,164cm,普通偏上款,但是眼前的男生,俞气的眼睛只能到他的锁骨,“180几190不能再多了。” 等等,锁骨,眼前的男生解了几颗扣子,露出好看的锁骨和细长的脖子,黑色的口罩遮住他半张脸,影影却能看见优秀的下颚线。 “哇!!!钓系帅哥!!!这简直在我的审美点上蹦迪!!!”俞气心想着低下头。 “等等,他叫我干嘛?”俞气于是又抬起头,“请··” 就见帅哥蹲了下去,从她的脚边捡起什么东西,一个红色的······瓶盖???某夫山泉??? “欸~”只听见帅哥叹息一声,继而把瓶盖拿起来。 ????帅哥难不成是学校组织的环保志愿者的??大晚上还要来捡垃圾也太没人性了吧。 “那个···垃圾桶这边没有的,只有实验楼里面有。”大草坪哪儿来啥垃圾桶呀,坑爹的垃圾分类还搞得学校里的垃圾桶越来越少,定点定时投放,唯一能丢垃圾的地方只有厕所垃圾桶,于是俞气好心提醒道。 “谢谢你,”眼前的青年似乎笑了一下,声音有些闷闷的很好听,“我一会儿去丢,刚才喊住你很抱歉,我在找东西,远远看到有点相似怕你踩到所以打扰了你,不好意思。” “啊啊,没事没事的,不用不好意思的,那个,那个,垃圾,我帮您扔好了,”俞气又低下了头,小声的说“您,您在找什么要帮忙嘛?” “一个平安福,红色锦囊。不麻烦你了,这么晚了耽误你一个小姑娘睡晚了可不好了。” “没事的,我本来就睡得比较晚,不麻烦的,有什么具体的特征嘛?比如上面有绣什么,里面放了些什么,大不大之类的。” 青年犹豫了一会儿,说“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红色袋子,里面···”青年停住了话题。 “啊,是不是涉及到您的隐私了,抱歉,您不想说没关系的,我,我帮您找找看,这,这大晚上的,您也好早点回去休息。”俞气想自己今晚怎么结巴了,欸美貌害人呀。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里面是一个戒指,”青年看着俞气笑了笑。 “戒指······方便告诉我材质嘛?金的??”俞气思索了一下问道。 “对一个金戒指。” “哈!那好办了!您稍等我一下!不要乱···”仿佛觉得这么说不太好,于是她连忙闭着嘴接着就飞奔向实验楼。 青年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笑了,小声嘀咕道“很可····”话还没说完,就见俞气又跑了回来,喘着气张开手道。 “那个那个垃圾,我一起给您带过去吧。” “啊,好,好的麻烦了。”青年被她突然折返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镇定过来,把瓶盖放在俞气张开的手心里。 “他的手怎么这么好看,好像,和田玉。”俞气心想。 ········ 看着重新飞奔去教学楼的女孩儿的背影,薄簇心想“真的,很可爱。” 他出道一年合作过许多明星模特舞者,好看的大有人在,或清纯或火辣,也有可爱萌系的,也不乏对他示好的,但他都一一拒绝了,一面是现状不允许,一面是美貌免疫了。 老实说,女孩儿并没有多好看,只能算是平凡的人的中上等,放在人群中都不算耀眼的样貌。但是却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刚结束研讨会洗了个澡正准备休息突然发现自己的平安福不见了,打电话问王希却也一无所获,想来是落在了片场。 王希自责万分,这确实是他的失责,本来想和薄簇一起出来找,被薄簇拦下了。 薄簇打车去怀理的路上给王希打电话这么说到,“小希,我招的是助理,负责我的起居,但是我一再叮嘱的东西你却没有看管好,” “簇哥~”王希真的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我错了,我陪您一起找回来,您不要开除我呀,┭┮﹏┭┮” “这是第一次,如果东西找回来了,念你是初犯这个月的奖金扣除,如果找不回来,对不起,我应该是不能留下你了。”薄簇冷着脸回答接着挂断了电话。 他确实有些冲动了,平安福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王希初入社会年纪尚轻,必须给他一个教训,不然总是毛毛躁躁的害的只会是他自己,在一个他自己也很心慌,平安福像是一个导火索,把他的迷茫和不安一下炸了起来,独自出来找东西也是想给自己一个空间冷静一下。 他找了一会儿,一抬头就看到了实验楼里跳出来的女生,没错跳出来的,像只小兔子,不由自主的他就多看了几眼。 女孩儿跳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接着开始缓步行走,手里还抱着手机。 像是什么心灵感应一样,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儿似曾相似。但是他没有贸然打招呼,只准备继续找东西。 这一低头就看见了一个红色的东西,他心里一动,眼看女孩儿就要踩上去忙喊一声“同学!请稍等!” 只见女孩收住脚往他的方向看过来。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那种似曾相似,可不是似曾相似嘛,今早才见过,来人便是今早他在树上看到的炸了实验室的女孩儿,只是她好像洗了澡,头发放了下来,再加上夜晚的视觉问题薄簇一时没认出来。 他向着女孩儿走过来,白天那种满满的要溢出来的心情又复发了,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心跳。 他停在女孩儿的面前,只能看见女孩儿的发顶,及肩的黑发混着甜甜的香味,薄簇顿了一秒,为了不显尴尬忙蹲下去找东西。 于是看到了·····瓶盖······· 接着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就听见女孩儿的声音“那个,垃圾桶这边没有的,只有实验楼里面有。”甜甜的,怯怯的。 薄簇就看到了女孩儿通红的脸,和他想的一样好看,不算出挑,但是看着很诱人,没有来的今天一整天的焦虑都在这一刻消失了,薄簇仿佛生出了偌大的勇气一时觉得自己又是无坚不摧了。 于是他就笑了,女孩儿红色的晕蔓延到了夹着头发的耳朵,想熟了的苹果。 “真的很可爱,真的富有魔力。”薄簇想着,嘴角上扬。 硼——再逢——缘分 过了一会儿,俞气手拿“黑杵”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低着头站在原地的男生。 “你···”俞气迟疑了一下。 “嗯,我没有乱跑哦。”语气里的笑意泛滥,青年对她眨了下眼睛。 “啊啊啊啊,我我我,我不是,我···诶呀。”俞气于是又结巴了,心想“完了我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现在不止结巴心脏都开始不正常了。” “哈哈哈,好了,你拿了什么回来,这····”薄簇一眼就看了出来,“金属探测仪?” “没错,不是金戒指嘛?我正好有金属探测仪。啊,不是,应该是我正好能借到”金属探测仪是蒲季她们实验室的,她经常来找蒲季,并且蒲季的导师也是当年本科教过她的老师于是都很熟,俞气对她们实验室的了解程度,包括但不限于知道密码和各种试剂的存放地点,在去实验室之前她也发微信告知蒲季受到ok的回复。 “走走走,走吧试试效果。”俞气于是更害羞了,说到。 “好,”男生回答他,之后跟在她身后。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身后跟了一只小尾巴,夏天很热,蝉鸣不止,俞气突然觉得有些吵和闷,心里说不清道不明。 “那个,那个,您,您很好看,”俞气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再不说话她都要被这尴尬的境地制死了,找话题第一招,夸奖对方。 “嗯,你也是,”青年回道,语气里全是温柔。 “啊啊啊啊,谢,谢谢,”被好看的人夸奖了,虽然俞气知道别人只是礼貌回复,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开心还是止不住的冒出来,“我叫,俞气,那个研二化学的,你是什么专业的呀。” “啊你叫俞俞气?很好听特别的名字。”青年闷头笑着。 “啊,不是!!是俞气!俞伯牙的俞,气球的气,俞气。”俞气又重复了一边,转头认真的看着男生,接着很快的转过头继续搜索。 “哦~~俞气好的我记住了。”俞气又听到了他的笑声,真是的好看的人笑声都那么苏嘛? “我bibibi!!”探测仪终于响了。 “啊!”俞气兴奋的蹲下去,身后的青年也往前一步蹲了下来,和她并肩。 “????”俞气原本兴奋的心突然安静了,“啊,只是一把钥匙····” “辛苦了,要不我来?”男生问道。 “不!请给我这个机会我开始燃起斗志了!”俞气撅着嘴说,继而摇摇晃晃站起来,停顿几秒后,脚步有些漂浮。 才走几步“bibibi”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还是一把钥匙······俞气感觉这辈子都没那么无语过。 ·········· 于是在经历了捡到四把钥匙,一个钥匙扣以后,她们终于成功找到了那个红色的平安福。 “谢谢,这个平安福对我很重要,今晚真的很感谢你。”青年蹲在地上拿着平安福答谢道。 “哈,没关系的,顺手而已,而且我们收获也不少····”俞气看着搜出的四把钥匙心里想着“配钥匙的大爷真不容易。” 青年站起来,俞气也顺着站起来,只是她的老毛病恰好发作了。 她只觉的眼前一黑,立刻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双腿无力,几遇下跪,她一直有贫血的毛病,只是不算严重,偶尔犯一下也就几秒的时间不会被人察觉。但是今天这一次有些来势汹汹,她自中午一顿饭以后就没有进食,再加上抗洪的强大消耗,让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就在她即将摔倒时,一双温暖强劲的臂膀扶助了她。 “看着挺瘦,没想到还有肌肉。”明明已经这样了,还不忘欣赏美貌,俞气想自己可真是颜,狗呀。 “实在很抱歉,但是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看起来很需要休息。”青年扶住她,在她的头顶上传来声响。 “我~~我没事,放我~~放我坐一会儿。”俞气喘着气,眼神迷离。 青年只好又扶着她慢慢坐下来,应该是为了防止她出状况,青年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太烫了,被触摸的地方,俞气暗暗想着。 蝉鸣吱吱叫响,灯光细细掉落,有一架飞机飞过,穿过云层留下长长的尾巴,夏夜闷热,两颗靠近的心脏,连频率都同步了起来。 “我觉得,我好一点了。”俞气小声的回答。 青年放开了手,扯下口罩长吁一口气,接着转过头来对她笑着说“给你变个魔术。” “啊,”俞气被那笑容晃到了眼,脑子里总觉得眼前的男生似曾相识,“啊啊,什么?” “弄,给你一颗糖,”男生向她递来一颗糖,橙色的包装纸放在这双骨节分明的手上。“你是低血糖嘛?我刚才看你不太想说话也就没递给你,抱歉。” “啊,谢,谢谢谢,不该抱歉的,这这这···”俞气越说越小声,“本来也不是你的义务。” “嗯,不是我的义务嘛,”青年的声音突然淡了下来。 “就是,就是你给我糖已经很感谢你了,你还抱歉,就,就不对,对,不对。”俞气突然就察觉到了一点悲伤。 “嗯,我知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叫什么嘛?”青年站起来,向她伸出手。 “哦,对哈,所以同学,您是?”俞气没有扫人的好意,毕竟现在也不是逞强的时候,就搭上他的手站了起来。 “薄簇,浅薄的薄,簇拥的簇,被浅薄的簇拥过的意思。”薄簇看着俞气的眼睛,还没放开的手突然被抽离了,留下刚才两个人的温度,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又露出一个缝隙。 “哦,很好听的名字,但是我觉得的不是被浅薄的簇拥的意思,”俞气退后一步,笑着对他说,风扶起她的秀发,笑意的温柔融在风力,无孔不入的钻进薄簇周围,“我觉得应该是被薄风簇拥着,被爱意和鲜花簇拥着,繁花景秀,灿烂前程。是个很好名字。” “太晚了,既然你的东西也找到了,那我先离开了。不用送了,您也快回去吧。”这应该是俞气今晚说过最顺溜的一句话了,仿佛已经说过很多遍的自然,明明是微笑着的回答,却透露着淡淡的疏远。 薄簇知道自己的身份,摘下口罩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出格的事情了,他的身份只能做到和眼前的女孩说上一声,“好,路上注意安全。” 俞气逃一般的小跑离开,刚跑出去五米左右,身后是薄簇的声音突然又叫住了她“俞气。” 她知道听到别人的声音应该回应,但是当听到薄簇的名字时,她就知道不对。 她认识薄簇,准确来说是一年前的全寝室都认识,一年前的【未来有你】,她们全寝都在看,到了周六晚上堆着零食看,作为第二名的薄簇她是知道的,跳舞很厉害的选手,她也知道薄簇现在是个明星,那种走到哪儿被拍到哪儿的明星,如果不想明天热搜出现#薄簇幽会女友#这样的热搜,如果不想被他的粉丝手撕,如果不想被网友人肉,她必须装作听不见。 于是她没有回答,继续逃离现场,今晚实在太不对劲了她想。 薄簇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戴上口罩,想“会再见的,,我想再见面,俞气。” ······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次再见既然如此之近,就在他们相遇的第二天。 下午五点,怀理的实验楼三楼。 俞气想她最近绝对是水逆,先是炸了实验室,接着又是帮助了麻烦人物,现在只是帮忙拿一下实验服都要再遇见那位避之不及的麻烦人物,这运气,改天去钟鸣寺上上香??可她是一个坚定的社会主义科学研究者,崇尚科学和真理,上香是不是太封建迷信了。嗯,拜拜阿伏伽德罗,薛定谔和道尔顿吧。 眼前的人不是昨晚遇见的明星薄簇又是谁,今天的他黑色短袖,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帆布鞋,头戴棒球帽,口遮黑口罩。 小样,以为你带着口罩我就不认识你了嘛?啊,不对,俞气眉头皱起“请你··唔?”。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捂住了嘴,薄簇低着头,在她耳边低语,“嘘,等我躲一会儿。” 热气隔着口罩传出来,丝丝扑到在俞气的耳朵上,她的全身都在不自主的战栗,一下子这张脸都红了起来,又来了,那种不受控制的心跳和莫名萌芽的情绪。 夏天的实验楼静悄悄的,空气里是化学试剂混在一起的独特味道,窗外的树枝抖动着,沙沙的带着光,她和一个只认识了一天的男孩子相隔一拳,躲在实验室的门背后,身后人身上的热气,喘息入侵者她的呼吸,剥夺者她的氧气,让她心跳如鼓,让她一片空白。 不仅是个麻烦人物,还是一个危险人物,这个夏天,也太冗长了。她想。 这个夏天,蝉鸣,星月,路灯。这个夏天,悸动,羞涩,离别。 碳——初见——躲避 下午五点二十分,怀理实验楼三楼。 “给你这个,你换了之后跟在我后面。”俞气拿了一件白大褂递给他。 二十分钟前薄簇环绕她,轻声告诉她,自己正在被狗仔追,为了躲避狗仔躲进了唯一开着门的她们气体研究室。 “现红凯,窝肖德了(先放开,我晓得了)”给俞气直接家乡话都闷出来。 薄簇愣了一下,鸦羽微微颤抖了一下,接着放下捂着俞气的手,“抱歉。”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失落。 “他还委屈上了?”俞气心想,然后极其小声的说“我先走了。” 由于声音太小,薄簇没能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于是他歪歪头,接着低下头。 薄荷味儿的洗发水,亚麻色的头发,就这么低下头像只大狗狗。 “我,我想先走了。”俞气颤抖着声线,“我可以帮你引开他们,我出去然后给他们说你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然后他们两个人会留下一个,假装离开,然后在你让我出去时拍下薄簇实验室幽会女朋友的词条。”薄簇加重了女朋友这三个字。 俞气想,他真的很适合做男朋友。等等他可是危险人物!俞气气!!!你在干嘛!!!!你是科研者!!!冷静!!!冷静!!! 俞气很用力的摇着头,她今天只是来拿实验服,趁着实验楼在检修时洗了实验服,所以并没有把头发扎起来而是放下来,摇起头来像只蒲公英。 “呼!!!”俞气大呼出一口气,然后小声的嘀咕着,薄簇低着头可以清晰的听见她在念叨什么,“氢锂钠钾铷铯钫,铍镁钙锶钡镭····” “噗··”薄簇忍不住轻松笑了,笑声在她的耳边炸开,连着心脏也狠狠的炸开来。 “不要笑了!!我在很严肃的想,想办法!想,想出去嘛。就不要笑了嘛。”俞气本来很认真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嗯,好,抱歉你继续。”薄簇的眼睛还在眯着,笑意不绝,他想“明明是很凶的语气,怎么是那么软的俞气,刚才抱起来也是,小小软软的一只···小小···软软···” 下午五点二十,怀理实验楼三楼。 “给你这个,你换好之后跟着我。”俞气拿了一件白大褂递给他。 “棒球帽,口罩,摘掉,”俞气背对他还在储物柜里翻着,接着就转身递了一个医用口罩给他。 “这·····”俞气愣住,眼前的人,腰细肩宽,大长腿,穿着白大褂整个一制服诱惑。 “帅哥果然穿什么都好看。”俞气心想,然后整整神思,“还有,还有这个口罩,啧···头发······” 俞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很明媚的笑容,散着头发的女孩儿,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站在储物柜前,风没有停止喧嚣,风只会造势,树稍沙沙太过刺耳,也不知道是谁心动不知,又是谁心动不敢知。 下午五点二十五,怀理实验楼三楼。 “欸,k哥,你看那儿,是不是?”厕所里,寸头矮个小皮问着身边头发邋遢的中年男人,小皮是新手狗仔,今年刚毕业,家里没什么钱自己又学的是烧钱的摄影,听说这一行来钱快就想来赚赚外快。 “呵,跟我玩儿电视剧里的那一套,真当哥这几年白干了,偷偷的跟着,那个背影肯定是薄簇,他旁边的女生肯定是他的秘密情人。”中年男人k哥早年赌博,后来当了狗仔,偶尔也接一些私生饭们拍拍照的活,这活来钱快,才小五年已经还清了他的赌债。他跟着薄簇已经一段时间了,本来是接的一个私生的活儿,结果被他发现了大瓜。。 昨天他就发现薄簇大晚上离开酒店,多年的狗仔经验让他直觉不对,结果薄簇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太熟练了,太反常了,平白给了k哥一种平时给他们拍到的照片都是薄簇想给他看到的,但是薄簇不想给他看到的,他只有被玩弄掌心的份。 啧,昨晚他发现薄簇出门时就开车追上了,对方打的是出租车,为了不被发现他不敢靠太近,在出租车转近几个巷口之后,有人下车了,他拿出摄影机放大一看竟然不是,下车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大叔。 大叔下车之后,他还不死心,他明明连车牌都记得清清楚楚,于是他拦下司机“喂!刚才怀江酒店接的男生呢?那个戴口罩的男生呢?他在哪儿下车的?” “啧,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我们是有职业素养的,不会透露客人的隐私的,况且我刚才是在怀江接了客人但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带口罩的男子,而是一位中年客人。” 说着司机师傅一骑绝尘而出,留下见了鬼的k哥百思不得其解,怀江的巷子都是上了年纪的,站在巷子口隐隐有一些阴森,他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背后一凉。 但他转过头只有偶尔穿过的车辆和远处狂吠不止的野犬。 如果司机仔细回忆的话就会想起,他在怀江的确接了一个少年,只是他刚上车就说自己手机掉了,下了车,刚好喝醉的中年男人就上了车。 怀江酒店前面有一个大的转盘设计,每个要出来的车辆必须经过这个转盘,少年踩着k哥转出来的时间点下了车,看着k哥的车离开后打了另一辆出租,路过怀水巷子是看着那个跟着自己好几日了的狗仔颜色里冷冰冰的。 ····· “我看着不对呀,那个薄簇进去的时候不是戴了帽子嘛?”小皮看着手上刚刚偷拍的照片,两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一高一矮,左边的女孩儿正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右边的男生侧着头听着,双手插在兜里,就像无数大学里的小情侣一样做完实验后,说着悄悄话走在空旷的走廊上,向着食堂走去,一下子就成为了许多人青春的模样。 “啧,小孩儿,多看点侦探剧少刷点走近科学,昨晚去买个饭直接买没了,还能干啥你。”小皮其实是个有梦想的青年,他家境不算很好,又热爱摄影,这本身就是一个烧钱的爱好,小皮也没有想大学学这个,但是他的一个作品得了国奖,于是国内一所知名摄影大学就特招了他,这对他只能上个专科的成绩无异于天降大饼,家里也很为他为荣,砸锅买铁也要供他上学,但是为了家里减轻负担,他放弃了自己热爱的纪录片,转头干起了狗仔。 k哥知道了他的经历后问他“呸,你看人多么不公平,我们只是干一些跟拍的勾当,只是因为那些小白脸们的明星光环就能挣一大笔,而我们眼里的一大笔只是他们的九牛一毛。这就是这操蛋的世界,狗屁的命运。” 结果那个初出社会的青年看着,眼睛里亮亮的,“嗯,我觉得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的公平就是虽然我家很穷但是我的父母没有嫌弃我,没有责备我的爱好,反而以我为荣,比起那些被篡改高考志愿,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人来说,我的人生以及很公平了。” k哥很不屑他这样的话,但是没有人能抵御这样一句充满希望的话,起码一瞬间没有,k哥自己也有个儿子比小皮小一点,但是由于他赌博老婆带着儿子和他离婚了,有时候k哥护着小皮,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 “啧,小心社会险恶,臭小子。”k哥说着拿出了烟。 和k哥相处的这段时间小皮知道k哥这是赞同的信号了,这位嘴硬心软的老大哥其实也有一些自己的铁血柔情。 “嘿嘿,等我给爸妈攒够买房的钱安顿好爸妈我就一边拍纪录片一边打工攒钱买设备,让我的纪录片越来越好。”小皮畅想着未来,脸上都是向往。 “臭小子,到啥时候拍啥呀?拍你天天看的那个走近科学?”k哥也被他打动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嗯呢···没想好,要不就拍狗仔的生活?”小皮开玩笑“还有那是环绕地球不是走进科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都一样都一样,到时候给哥拍帅一点。”k哥有些想自己家的臭小子了。 ······ “一般这种都是换过装的,很多明星都会这样,备着几套衣服,换个衣服你就认不出来了。跟着等薄簇把口罩摘下来的时候就是我们下手的时机。”k哥早就调查过了,这栋楼昨天爆炸今天检修,对于在怀理拍戏的明星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偷情之地。 “哦好,我们追吧!k哥。”小皮说着跟了上去。 只见眼前的两个身影在校园里不紧不慢的走着,暑假时期人比较少,为了不暴露k哥他们跟的不算近。 没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食堂。 “你在出口的地方守着,看到他们出来就上。”k哥吩咐道。 “哦哦,那你呢?”小皮问。 “狡兔三窟,留一手,我总觉得这个薄簇不简单,我在入口的地方等着。” 五点五十,怀理三食堂出口。 “去晓鸥炒饭?”俞气刷着手机问着身边的男生 “感觉这家店还可以,啧,我感觉这个川菜也可以欸,你能吃辣嘛?” “我都可以的,我记得学姐是蜀地人。那应该很喜欢吃辣吧。”身边的男生声线低沉,金属质感,阳光一样的语气。 小皮看着自己摄影机沉默了,放大放大,这哪儿是什么明星薄簇呀,除了帅和薄簇一点边都不沾,这明明是一个黑发阳光帅哥,和薄簇那隐约透露出来的阴郁完全背道而驰。 “欸,夏粒,今天,谢谢你呀,莫名其妙的把你喊出来。”俞气透过手机倒影看到了远去的小皮。 “说实话收到学姐微信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夏粒应该是刚洗完澡从寝室里赶过来的,他的头发还没完全干,软塌塌的散着,显得人畜无害。 “是才洗完澡嘛?那确实吓一跳。刚洗完澡就被拜托穿着脏兮兮的实验服过来,是我肯定会生气。”俞气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嗯,准确来说不全是,学姐,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夏粒的声音很温柔。和他的张扬完全不同,俞气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正在失控。 夏天,多适合爱情呀。 氮——初见——撒糖 “啊,是吗?”俞气隐约感觉不对劲,直觉告诉她该止住了,“哈哈哈哈哈哈,那真不好意思呀,那个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之前都是我单方面的在打扰你,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我很开心,很开心能帮到你,我知道这么说很突然。” “······”俞气突然打断他,“不好意思,但是能不说嘛?” “学姐,你知道有些东西就像堤坝,水满则覆嘛?我从很久以前就在仰望你,现在我不想仰望你了,我想在你的身边,我喜欢你学姐,”夏粒没有看俞气还是走在俞气的身边,脚步都没有停下来,如果不是他说的这些话这仿佛就只是一场单纯的谈话而不是一场告白。 “对···” “不要着急拒绝我可以吗?我不是在告白,我并没有提出让你做我女朋友这样的请求,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你,先不要着急拒绝我可以嘛?试着了解一下我可以嘛?我会努力跟上你的。”夏粒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一直前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可是我不能让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这不公平,这··” “浪费的时间不是你决定的,而是我单方面的,是我自愿的,你没有心仪的对象,而我恰好爱慕你很久,”夏粒看着她,眼神里是挡不住的失落,“就当,就当是你答应还我的人情,试着和我相处相处可以吗?” 夏粒想他真是个不要脸的疯子,但是他真的等太久了,这场单相思从两年前的夏天到现在,这个本来没什么特点的女孩儿早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他的喜怒哀乐,当看到今天和她站在一起的男生时。 他的心里有些呼之欲出的东西,突然就绷不住了,他发现他太自负了,他的学姐,他的爱恋对象,他的俞气,是那么好,因此不止他一个可以站在她的身边,和她站在一起的男生,看着和她那么般配。 那明明应该是他自己的位置,妒忌的枝桠疯长,他不想等了。 两年前,怀理大门。 “粒粒,有什么事情随时给阿姨打电话,阿姨在怀理有认识的老同学,我已经给他说好了,他会照顾你的。”王妍,夏粒的后妈,一个农村来大城市打拼,结果傍上了他爸的女人。 “啧,我在说一遍,不要叫我粒粒,只有我妈能这么叫我。”夏粒坐后座玩着手机,在听到粒粒这两个字时突然冷眼看着王妍,但是显然王妍是个没眼力的女人。 “粒粒!你怎么和你王阿姨说话的!你王阿姨就是你妈!”夏至中大声呵斥这个独生子。 “哦?是我的表达有什么问题还是你们的理解能力有什么问题?那我在重复一边,” “粒粒,你爸···”王妍小声着急的打断他。 “闭嘴,没教养的乡下女人,不知道别人说话不要插嘴嘛,粒粒这个名字只有我亲妈,生我养我十七年的亲妈可以这么叫我!而你夏至中没有生我,你王妍没有养我,你们两个都没资格这么叫我。”夏粒,猛地把手机砸到地上,多亏车里有地毯,也没砸碎。 “你!你闭嘴!你!”夏至中看着眼前的儿子突然心生冷意。 “老夏!!对不起粒··夏粒,阿姨错了你不要和你爸吵架,你爸他,都是阿姨的错,阿姨·····”王妍喊着。 “我走了,再见,哦,不见。”夏粒说着头也不会的走了。 夏家在怀江也算的上是有名的,夏家是做化工生意的,底子不错,这个独子也哪儿都好,脑子不错,成绩比起那些混日子的富二代好了一大截,情商也高,在二代的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 夏至中一度成为怀江圈许多人羡慕的对象,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但就在夏粒高二那年,夏至中的原配妻子出了车祸,去世了,没过多久王妍进门了,夏家就开始了风雨不断。 本来夏粒这样的二代应该混个高中之后直接塞点钱去国外读个常春藤的学校,然后回家继承家业的,结果王妍过门之后,夏粒突然开始奋发图强,夏至中还以为夏粒在接受母亲的打击后化哀伤为学习的动力。 结果高三那年他背着所有人放弃去国外,而是参加了国内的高考,夏至中是在录取通知书寄到家时才知道一切的,原本不去国外以夏粒的分数在国内上个重点学校没问题,结果他用高了怀理分数线五十多分的成绩报了怀理。 夏至中当下便回家便大发雷霆,结果夏粒之说了一句,“我怕我去了国外成为像你一样出轨的人,我恶心,怀理是我妈的大学,你不可能阻止我。” 夏至中闻言梗住了,夏粒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夏至中没有办法,他确实于心有愧,只能妥协,他也想弥补儿子,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懂事听话的儿子再也容不下他这个父亲了。 为了缓和父子关系,夏至中甚至亲自开车送夏粒来大学报道,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对不起老夏,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的···呜呜”王妍在副驾驶哭着。 “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对不起粒粒和他妈。”夏至中看着夏粒走进了校门,很多年前他也是在这扇门遇见的夏粒母亲,看着夏粒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初恋他的原配。 ········ 九月的盛夏,阳光刺眼,空气里都是热气,吸一口都会惹的肺生疼。 “真是不愉快的大学生活开端,”夏粒顶着棒球帽想着,“这就是大学嘛?也太无聊了吧。” 来来往往都是家长陪同的学生,有人在校门口哭泣,她的儿子从此开始漂泊异乡,有的人一脸灿烂,他的人生新转点在这一刻开始,有的人笑着招手,告别父母后又黯然神伤。 夏粒看着周围的人群,越发心浮气躁,“啧,烦死了。” 他实在不想继续在呆下去了,周围很吵,孤身一人的他显得格格不入,他低头快步走着,生怕晚一步就会被拉入这人间烟火,这割不断令人心生嫉妒的离别恨长。 他看着脚尖,闭着眼睛,皱着眉,可是那些声音还在络绎不绝。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嘿?你也是机械的?巧了不是,以后就是同学了。” “啊!疼疼疼。” 夏粒猛地一惊醒,右肩膀有些疼,他转过头,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人。 “啧,水逆,”心里这么想着,但是骨子里的教养还是让他停步,低声道歉,并且伸手要拉来人。“抱歉。” 半弯着腰,透过棒球帽的帽檐,他看到了二十岁的俞气。 那时候的俞气穿着橙白的碎花长裙,穿着白色的帆布鞋,披散着头发,左手撑着地面,右手在地上捡着东西,棒棒糖散落一地,半空的糖盒躺在一旁,彩色的糖纸在阳光里闪着光亮,一点一点有些晃人眼。 眼前的女孩儿,看到他伸出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湿漉漉的像小鹿的眸子,眼尾还带着红滋,鼻尖还有些通红,明显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不是吧,这就撞哭了?现在的女生也太娇气了吧。啧,麻烦。”夏粒心里安安吐槽接着蹲下来,捡起一根橙子味儿的棒棒糖递给女孩儿。 “实在抱歉,我走的太急了···” “啊,抱歉,我刚才想事情····”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夏粒顿了顿,眼前女孩儿却没有停下。 “我刚才有些走神了,没有撞伤你吧,需不需要去医务室?”女孩儿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语调还带着轻微的颤抖,刚哭过的嗓子有些哑,但是很好听的味道。 “啊,不是,是我不好,我走太快了,你才是,没受伤吧。”夏粒继续捡着糖递给女孩儿。 散的糖不多很快就捡完了,女孩儿关好糖盒,后夏粒一步试图站起来。 夏粒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女孩儿犹豫了一秒接着拉住了来人的手。 夏粒莫名的开始想“有些软软的手,手指很长有点·····” 还没等夏粒从想象的空间里出来,女孩儿已将迅速把手抽回,“谢谢你,那个,请你吃糖。” 女孩儿扭开糖盒,递了一颗棒棒糖给他,橙色的在闪着光。 “啊,谢谢,”像夏粒这样的家庭一般都不会吃陌生东西的,毕竟有被绑架的风险,但是他还是接了下来,好像从心里他就觉得,眼前的人不会害他。 “你的腿好像在流血,去一下医务室吧。”夏粒突然对着女孩儿裙子上的血迹说。 “啊,没关系的,我自己有酒精可以自己清洗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抱歉。”女孩儿逃一般的跑开了,抱着盒子的身影一瘸一拐。 夏粒没有追上去,既然人家话都到这里,自己执意追上太给人难堪了。 “啧,逞强,我有那么令人害怕嘛?”夏粒拆开棒棒糖,含在嘴里,连自己都毫无察觉的嘴角微微上扬“橘子呀,还不错,适合夏天的味道。” ········ 当你无意间注意到一个人时你的生活就会充满那个人的背影。 怀理的校区是分开的,南校是研究生的生活区,北校是本科生的生活区,连接两区的是一座玻璃天桥,在天桥上夏粒总会遇见那个开学送他糖的女孩儿。 有时,夏粒穿着篮球服穿过校区打球时,会遇见她抱着书脚步匆匆,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喘着气从他的身边走过,他想“哦,原来橘子小姐的洗发水也是橘子味儿的呀。” 偶尔,夏粒背着单肩包穿过校区上课时,会遇见她和同学开着玩笑走过,好像朋友说了什么她有些生气,嘴巴鼓起来,就抬手轻轻的锤向对方,得逞后又笑的眼睛弯弯从他身边经过,他想“橘子小姐生气起来也蛮可爱的嘛。” 或者,夏粒和朋友穿过校区去新食堂吃饭时,会遇见她一个人走在夜晚闪着灯的天桥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和他擦肩而过,他想“橘子小姐不开心了嘛?不要不开心,我想你开心···” “喂,我妈给我寄的橘子,来来来都来帮哥们消灭一下。”室友扛着一个大箱子回来,打断了正在开黑的他,并且递了一个橘子给他。 他道谢后剥开,放了一瓣在嘴里。 “怎样?我老家的特产,我妈专门寄过来的。”室友问。 “我的不太甜。”夏粒说。 “啊?我的好甜呀,我试试?”另一个室友掰了一瓣他的橘子,“哇!你的这个好甜呀!粒哥你这口味儿有点重呀。” “嘿呀,他那天天拿糖当饭吃的味觉,我这小橘子肯定没有浓缩橘子汁甜。” 夏粒闻言点头,“是吧。” “还是我的橘子糖更甜。”他想。 氧——斗转——威胁 直到大二夏粒才第一次知道橘子小姐的名字。 那是大二下的实验课里,他们的课在下午,那天早上他也没课于是去的比较早,早上的实验室是研究生的课程。他到的时候门没开,他转身正想走,心里还在抱怨“赶着来上课的自己像个十足的s.b。” 实验室在三楼靠楼梯的位置,他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开门了,转身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他的橘子小姐,这是他第一次在除了天桥外的地方见到橘子小姐,莫名其妙的心脏就开始狂蹦,两年前橘子糖的味道仿佛又在口腔里绽放,这样的心情怎么去解释呢?他不知道。 作为怀江的富二代,夏粒身边不乏好看的女人,可以说从初中开始想嫁进他家的漂亮女孩儿也不少。比橘子小姐好看的不计其数,但是要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呢? 你只是匆匆一瞥的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心里的人,但是只是那一眼你就会下意识的在身边寻找她的身影,明明学校很大,但是你总能找到她,各种各样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占据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你以为这样的心情没什么大不了,你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当她再一次出 现在你的身边,离你咫尺之遥,想念的味道,几乎逝去的记忆,一下子带着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心跳复活了一切感官。 夏粒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的橘子小姐,今天的橘子小姐穿着白大褂,扎着丸子头,带着黑框眼镜,侧头和身边的人说话时碎发在耳边抖动,一步一步,夏粒就呆呆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近。 很突然的她就看向了夏粒,眼眸很干净,还没放下的嘴角是微微上扬,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脑袋微微歪着,细细暖暖的语气问他“同学?是来上实验课的嘛?” “嗯。” “你来的太早了,半小时后实验室才能空出来。” “嗯。” 女孩儿说完从他的身边径直走过,从楼梯下去。 “不要走,不要走,”夏粒心里砰砰直跳,脑袋里不受控制想拉住女孩儿,拉住他的橘子小姐,“我想,我想站在她的身边。” 但他最后也没有拉住他的女孩儿,他是精于算计的商人之子,他是步步为营的天之骄子,他知道他的喜欢,但他也知道他要的爱情不能过于露骨,他要计划他的圈套,他要让他的橘子小姐属于他。 那晚304寝室的室友都蒙了,他们寝室每次都实验第一个做完拿到a等的人,竟然实验失败,留下来打扫实验室了。他们寝室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看书的学霸,竟然开始坐在床上发呆了。他们寝室那个吃糖像吃饭的富二代竟然说要戒糖了?? “老三,你没事吧。”340老大李想问坐在床上一脸灿烂的夏粒。 “嗯~有事~很大的事~” 大二暑期他找到了古导,申请加入实验室,优异的成绩让他一路通行。 那天天气很好,他透过实验室看着他的橘子小姐,微笑着走进实验室,“那么请多指教了,橘子小姐。” “大家好,我是夏粒····”他看着俞气想“橘子味儿的夏天开始了。” ········· 晚上六点半,蜀地火锅店 “抱歉,我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俞气透过蒸汽看着对面的男孩儿。 这太突然了,突然有个人冒出来告诉自己他暗恋了自己两年,突然有人告诉你他喜欢你,太突然了,俞气完全没有思想的准备。 俞气不是没谈过恋爱,准确来说在夏粒之前她已经谈了两个男朋友,而夏粒大一第一次遇到他的那天正好是她和渣男分手的那天。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这么突然的接受眼前的男孩儿。 “对不起,我不能立刻答应你,草率的回应一个人的感情无论对你和对我都是不公平的,我需要时间去考虑抱歉。”俞气郑重的回应夏粒。 “果然这才是我喜欢的俞气,我的橘子小姐。认真的对待生活,对自己的喜欢抱有无限的热爱,闪耀的吸引着飞蛾义无反顾的扑向你。”夏粒看着她微笑,“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才会觉得我喜欢错了人。但你这样回答我却觉得我更喜欢你了。” “啊?那?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必须拒绝的。”俞气认真的看着对面。 “哈哈哈哈,不是激将法,我知道了,我会等的,俞气学姐,我会等你接受我的。先吃饭吧,你应该饿了吧我听到你肚子叫了哦。” “滴。” “抱歉我回个微信。”俞气放下了刚刚拿起的筷子。 c:【敲门jpg】 运气:【地铁老人jpg】 此人已下线勿cue。 c:【我知道你在家jpg】 运气:大明星,你知道你人设崩了嘛? c:? c:何出此言呀? 运气:你不是温柔疏离大哥哥人设嘛? c:感谢关注,但是这不是人设,这就是我。 运气:【黑人问号jpg】哥,你确定?你确定温柔疏离会威胁狗仔一顿???会发雪姨表情包? c:谢谢气气妹妹,我这只是为我的性格加上了不好惹这个属性。 运气:······· 下午五点五十,怀理食堂 “k,k哥,不是薄簇。”小皮发现拍错人后立马回转来入口报告k哥。 “嗯,我知道,狸猫换太子,你看那儿。”k哥举着相机道。 他的镜头方向,一个亚麻色卫衣少年戴着医用口罩离开食堂,他低着头没有任何慌张信步离开,脚步缓缓,仿佛就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刚吃完饭散步回寝,下一秒抬起头来,对着镜头的方向挑了挑眉,向一条路歪了歪头,是明晃晃的挑衅。 “我靠!k哥他发现我们了。”小皮吓了一跳。 “小杂毛,和哥叫板?走跟着他看他耍什么花样。” 薄簇看着两人的走进的动作,轻扯嘴角,转头向来路走去。 他始终把控着距离,保持不紧不慢的步伐,在临近实验楼的时候转入一片树林。 “陈凯,四十二岁,于03年由于吸毒进入戒毒所,有一子陈光,现在正在在读高三,一年后高考的他知道自己爸爸在吸毒二进戒毒所,你觉得会不会影响他的前程呢?” k哥,陈凯闻言,愣了一会儿,全身开始颤抖,怒目而视,对着眼前的少年大骂“cao,小兔崽子,你威胁我?哥在道上那么多年,你觉得我会受你威胁?你等着我马上曝光你,看谁先弄死谁!” “我既然能拿到你的信息,那么必定手上有一些证据,所以····”少年终于站住转过头来,拉下口罩,对着k哥露出一个阴翳的笑,“你觉得你是否有资格和我谈威胁?” “普皮,家住农村,你爸爸妈妈应该不知道你正在做狗仔吧,我猜猜,你和他们怎么说的?你正在怀江挣大钱,是大老板?” “你!!你!!!”小皮瞳孔放大,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究竟要干嘛?”k哥镇静下来,也回了少年一个微笑,“等价交换,是基本条件,你知道的你手上的东西对我们构不成实际的威胁。” “十万,买你们手上关于我···关于怀理的所有照片。” “接着呢?花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们这些明星干的少了?不至于威胁我。” “没错,十万买一张对我没什么意义的照片的确不划算,所以十万只是来买一个交易。” “嗯哼。” “我要买你们。” “???????”小皮心里呐喊“我卖艺不卖身!!!!” “我要买你们以后跟着我,但是不曝光我。” “呵,给外界制造一个假象,让其他同行以为你有人跟着,于是就不会派人来接近你,嘿小子,这时间价值是不是应该不止十万?” “时间是我在怀理拍戏的这三个月,十万加上你们两的秘密,应该不会不划算吧。” “你就不怕三个月后我文字曝光你,我连热搜的名字都想好了,当红偶像人设崩塌,私会女友,威胁摄影。” “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了,你只需要点一下头把手上的照片给我。”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 “我说了这对你们而言是划算的。” “k哥!!这小子!!”小皮正准备插嘴,心想“嘿呀小爷也是有血性的!不能被威胁到了!” “成交。” “······”小皮只能咽下后面的话。 ······ c:谢谢李叔,事情解决了。 李哥:好的小簇,以后陈凯再找你麻烦就给叔说,叔找人废了他的腿。 c:法制社会了,叔你也收收以前的脾气别动不动就卸人四肢了,被有心人听去影响不好。 李哥:我和你爸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家现在又这样,叔怎么能看你被人欺负,小簇,别一个人撑着,有叔呢。 c:谢谢李叔,我家很好,谢谢李叔。 ····· 李冥看着微信,重复的两个谢谢说道“和你老.子一摸一样。” 手下的人小宇看着他问“怎么了李总?什么一摸一样?陈凯那小子还需要我们动手嘛?” “动个屁,饶他一命,我让你们做的粉丝应援道具做好了嘛?还有超话热度有没有每天签到?” “有有有,放心李总,都安排好了的,一天没少。” 小宇心想,这李总以前混黑帮现在驰骋商场看着多拉风一人,竟然爱好追星?而且追的还是一个叫薄簇的小男明星?所以李总喜欢这样的小白脸?那自己花容月貌岂不是很危险??!!!!! 氟——斗转——人设 而此时,被李冥追的星正坐在酒店,看储存卡里的照片。 不得不说小皮的摄影技术真的很好,那张两人并肩从实验室出来的照片,简直比偶像剧滤镜还美。 淡黄的色调,噙着笑的女孩儿,低头倾听的男孩儿,不长的走廊,斜入的光影,一对碧人。 薄簇喝着咖啡,突然就想逗逗照片里的女孩儿,心里痒痒的。 c:【图片jpg】 c:今天多谢你的帮助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打扰你很不好意思。 十分钟后····· c:我应该欠了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需要嘛? c: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满足的。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 c:我必须感谢你,这是我的原则,请你告诉我你的需求。 c:??? 在薄簇喝第四杯咖啡时,他的微信终于响了。 运气:不必了大明星,如果你要还人情的话我希望我们成为不认识的陌生人。 c:准确来说,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天。 对我是第三天,薄簇想。 c:所以你的请求不成立。 运气:那我希望我们以后也是陌生人可以吗? c:我觉得这个请求对我而言有些不公平。 运气:?????大哥???你什么问题???装作不认识我有那么难吗? c:是的····小···小老弟??? 被突然告知自己“骗取”了无知小学弟的爱慕后,俞气选择尿遁,一句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间,留下微笑着等她答案的夏粒,和脑袋一片混论的自己,只是某个拿到她微信号的人一直在骚扰自己,让她莫名头大。 一波接一波,风波不平呀。 看到这句小老弟时,俞气的路人滤镜突然有些破碎。 运气:·······那你想怎么样? c:那我请你吃饭吧,可以吗? 运气:······ 薄簇看着微信扯着嘴角,小家伙这是在躲他?心里突然有了幼稚的情绪,脑子里只有,不能,不能让她得逞的想法。 c:【乖巧jpg】 运气:我拒绝。 c:那我请你吃日料吧,可以嘛? 运气:我拒绝。 c:那我请你吃火锅吧,可以吗? 运气:我拒绝,我拒绝。 c:那我请你吃海鲜吧,可以吗? c:请你接受吧不然我于心不安。【星星眼jpg】 运气:啧,好吧。 薄簇看着对话,笑得很开心,仿佛恶作剧的孩子最后要到了糖果,嗯,心软的女孩儿。 那一头,俞气看着这对话,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吃完饭就和他断绝关系,还有夏粒,不行,不能把好孩子葬送在我的手里。 ·········· 运气:大明星,你知道你人设崩了嘛? c:? c:何出此言呀? 运气:你不是温柔疏离大哥哥人设嘛? 薄簇看着那个狗头的头像,嘴角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原本满满的心脏重重的一激灵。 是吗?不是吗?温柔疏离,这真的是自己嘛?这不是自己嘛? 薄簇原本不该是温柔疏离的,他想,以前的时候他是家里那条巷子的小霸王,窄窄的白墙黑瓦构成的小巷子,出门就能遇见那个斤斤计较的李嫂子,转个头还有经常塞糖给他吃的王奶奶,巷子口有个疯疯癫癫的疯老头,薄簇还记得那个浑身破破烂烂的老头子总是从巷子口大步信守的走到巷子底在走回去,仿佛一个国王在视察的他的王国。 还有他以前的伙伴们,李嫂子的宝贝儿儿子他的小跟班李蛋,还有谁?小二狗?还是王三哥?他不太记得清了,他只记得由于当时的爸爸很忙,身边的叔叔很多,上门来找麻烦的也很多,为了保护自己,爸爸总会在吃完晚饭之后教自己怎么打架怎么保护自己。 “要护住肚子和脑袋,要看清楚出手的方向,要睁大眼睛,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打你的人,看清楚他的眼睛,看清楚他的走势。”薄勒告诉儿子。 “嗯,”薄簇闷哼一声按住父亲打来的双拳。 “打疼了嘛?有没有伤到哪儿?”远远传来母亲的声音,她不放心,搬个板凳在院子里看着。 “没事,妈妈,我接下爸爸的招数了!我是不是很厉害?”薄簇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回望妈妈。 “好小子,真的不疼嘛?”薄勒摸摸儿子泛红的小手。 “有一点,但是不能让妈妈知道,她会难过的。”薄簇对着父亲眨眨眼睛,眼睛亮亮的。 他八岁的童年很快乐,父亲偶尔在身边,但是总会抽时间陪他,母亲有点唠叨还有些胆小,但是总是嘴上说说他却不像李蛋妈一样拿着扫帚打他,八岁正是狗都嫌弃的年纪,他上树找蝉鸣,下沟摸泥巴,偶尔被人围攻也能凭一己之力冲出重围,是巷子里不折不扣的小霸王。 但是八岁的他隐隐知道父亲的名声不好,但是那又怎样,李蛋对他唯唯诺诺,其他的孩子胆敢说他父亲的坏话他就把他们打趴下。 他一度以为恶劣顽固暴躁会成为他永远的标签,甚至他会走上和父亲一样的道路,直到那个夏天的晚上,空气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混在空气里吸一口都会卡住脖子。 他正蹲在院子里玩新买的水枪,他不缺钱甚至比巷子里很多孩子都富有的多,父亲从不吝啬用钱表示他的爱意。 接着一阵警笛声远远的传来,在空气里淡淡的他听不太清楚,他正对着大门“练习射击”,门就被敲响了,他噔噔去开门,之后很多年他总是梦到门,那些长得一摸一样的门,泛着黄黑色的斑,沉沉的推不动的样子,但小小的他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推动他,迎接自己永不结束的噩梦。 ·········· 他从回忆中醒来,淡淡的笑着,是呀,温柔疏离大哥哥。 c:感谢关注,但是这不是人设,这就是我。 运气:【黑人问号jpg】哥,你确定?你确定温柔疏离会威胁狗仔一顿???会发雪姨表情包? c:恭喜气气妹妹,发现了我的暗藏属性。 运气:······· ········· 晚上十点,怀理女生寝室502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怎样怎样!我就说吧那个小学弟叫什么来着?”蒲季敷着面膜则贼兮兮的看着回来就瘫软的俞气。 “这题我会!夏粒!”林零零笑嘻嘻的回答。 “哇~~~”郑茹诗附和道。 “哇~~~” “哇~~~” “哇!!!”俞气把脸闷在桌面回答,“救命,好烦!” “怎么了?不满意?”蒲季问道。 “嗯······” “wocao?夏粒呀,化学系系草,还要如何?还是个富二代,表白墙上隔几天就要上名字的男人呀!”蒲季大呼。 “???你不是昨天还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嘛?” “欸呀姐的朋友圈那么广泛,三小时前你告诉我们被告白的那时候,我就已经连他家住哪儿,家里人口几何都知道了。不是呀姐姐这样的男人你都不冲?” “······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愿望·····” “哦,我的上帝呀,你怎滴如此颓废?” “哦,我的好兄弟茹茹,你怎么一股欧美河南味儿呀。”俞气终于笑着回答她们。 “哦,我的上帝呀,最近再看美剧,话说,你是弄个嘞,别以为咱不知道,你就是ptsd了。” “啧,好像是有一点。”俞气又低下了头。 “一点?姐姐,两年了,为了一个狗渣男你还没放下?那种狗男人,救命呀,是当时我不认识你,不然我直接骂的他.妈都不认识他.呸,狗男人。”蒲季怒目,“哦不行,皱眉会长皱纹的。” “诶呀气气只是觉得草率的接受一个人不合适,是我被突然告知被喜欢了两年也会不知所措的呀。” “零零~~” “欸,我觉得你总要敢于尝试呀,不能被一个渣男伤了心就抛弃一整片海洋呀。而且都两年了,你敢说你拒绝这个男生不是有心理阴影了?” “我没有拒绝。” “??” “我说我考虑一下。” “????什么叫我考虑一下?气气你要做渣女了?我支持你!”蒲季挥着拳头。 “我知道我的确对谈恋爱这件事情有阴影这我不能否认,但是我也没有拒绝一段感情,我想给自己一点时间,我不知道,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两年前的男生,我难过只是因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大家说的初恋,可是我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这个人恶心并没有心动,我心里觉得我不喜欢这个男孩子,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对于夏粒也是,我们匆匆认识,虽然他认识我两年,但是我只认识他两个星期,我都不了解他怎么能答应他,所以我说我要考虑一下,先做同学以上的关系吧。” “哇,气气,你这番话说的我都心动了。” “不错,的确应该这样。” “哦我的上帝呀,中!谈过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的话都有退有留,不仅没有断然拒绝又没有贸然答应,相处的时候不喜欢就保持距离,作为朋友,喜欢的话就更进一步成为恋人,高呀,高手。” “·····我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你这么觉得好像也没错。就是显得我像个渣女。” “哦,我的宝贝儿,在爱情的路上成为一个“渣女”才会成长,不是所有人都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样有命中注定的,摸索着跌跌撞撞,害怕受伤,考虑妥当,无数个不知道的心情之后你才会知道喜欢的心情才会遇见你的注定,所以大胆的去试探暧昧期的快乐吧。”蒲季说。 “哦我的蒲蒲你怎么也欧美腔了?对呀对呀我觉得蒲蒲说的对,多谈几个有什么的,凭什么男人可以做海王,女人就不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哈哈哈哈哈,好的呢我的宝贝儿们。” 偶像剧嘛?啊好像忘了一个突发因素。 氖——往事——初恋 “俞气,我喜欢你。” “俞俞,你真的好好呀,我们寝室真好。” “俞气,如果你有了喜欢的男生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退出的。” “俞俞,我们会做一辈子好朋友的。” “俞气,你怎么能这样,你像个骗子。” “俞俞没事的,我们还是好朋友。” “穿越千里,我们在一起。” 俞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真的要开始接受一个人嘛?啧,烦人。” ······· 蔡亦是俞气在运动会上认识的,彼时的蔡亦阳光灿烂,帅气逼人,打篮球的时候篮球服飞起,赢得女孩儿的尖叫。 是蔡亦主动认识的俞气,大三那年她也很迷茫,在考研到其他学校还是保研本校的选择中两难,蔡亦是在图书馆遇见的俞气。 那时候的蔡亦是认识俞气的,俞气当时的室友望悦是蔡亦的前女友,他们在大一时在一起短短两个月又匆匆分开,原因是淡了。 望悦在谈恋爱的时候带蔡亦请寝室的大家都吃过饭,蔡亦经常接送女友,也和寝室里其他人打听望悦的消息,所以寝室众人也和蔡亦认识,当然包括俞气。 大三的时候,蔡亦并没有保研的资格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考研或者毕业工作,他想试一试,于是大三开始奋发图强,励志“住在图书馆”。 也是在这里他又见到了俞气,那个他前女友的室友,总是在七楼图书馆的绿植旁边坐着,拿着一大本厚厚的全英文资料看来看去。 应该是为了避免尴尬,蔡亦并没有上前打招呼,俞气则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但是坐久了就是会累的,某天的下午,俞气看着书,突然就开始点头晃脑,脑袋摇摇欲坠。 蔡亦此时正在发呆不经意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啊,“学霸”也会打瞌睡嘛? 不能怪俞气,实验室那边的工作很辛苦,虽然大家会轮班,但是反应总是要人盯着的,最近她突然对稀有气体感兴趣,加入了一个新的团队, 再加上那理不断的人际关系,正是忙的落不了脚的时候。 奈何资料文献还都是英文版的,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看来看去,今天是在是太困了,脑袋也不清醒,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脑袋还是一摇一晃的,等她清醒过来手机就在一响一响的。 亦:【视频】 亦:哈哈哈哈哈哈,你睡着了呢。 运气:你见到我了?你也在图书馆? 运气: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 ····· 亦:啊,我刚才吃饭去了,已经离开图书馆了。 亦:你是准备考研吗? 运气:可能会选择考研。 亦:可能? 运气:我也可以保研本校。 亦:······ 亦:打扰了学霸。 运气:。 运气:没有了,我只是捡漏而已,在我前面的学霸保了更好的研,或者直接出国了,我们系本来人就少,我就捡漏留下了。 亦:那也很厉害了,你本来就挺厉害的。 运气:谢谢。 运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吃饭了,再见。 ····· 亦:嘿,学霸,抬头。 运气:? 运气:你这是? 亦:备战考研!努力奋斗。 运气:你加油。 亦:欸,学霸我不会的可以问你吗?高数真的太让人崩溃了≡(▔﹏▔)≡。 运气:嗯。 ···· 亦:俞气,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师了! 俞气:嗯。 ····· 亦:欸,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奶茶呀,我给你带一杯? 运气:我不怎么喝奶茶。 ····· 亦:欸,老师,你说如果我很努力都还考不好,那么比起那些不努力还能考好的人岂不是很悲哀? 运气:···· 运气:我不觉得,每个人的天赋是注定的智商是注定的,但是结局是未定的。可能你努力了未必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是努力的你一定离你最后的结局不远。 运气:努力的人是会闪光的,即使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但是请坚信选择努力的你。 亦:····· ····· 亦:好累呀,我明天要请假一天了老师,被越来打篮球,对了老师,你要来吗? 亦:对了,听说你被望悦污蔑了? 亦:你放心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就是知道她的本性才和她分手的。 亦:我相信你。 俞气走在晚上的怀理大道上,低着头看手机,大晚上的她突然接到了通知,匆匆赶来实验室。 “气气~~看路。”郑茹诗拉着俞气,马院和实验室离得很近,郑茹诗是来找马院的导师的她从化学系转到了马院,今天是来找导师的,正巧遇见俞气就一起回来了。 “哦,好谢谢。” “嗯~~气气,我知道望悦很过分,但是你也不要为此折磨你自己呀。” “嗯?我有吗?” “有,很明显,是谁看着餐盘吃不进饭,两口就放下了。” “那是天气热了。” “是谁一看到望悦就躲,一躲就是大晚上。” “那是正好有事。” “那又是谁一个躲着掉眼泪。” “那··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呀,对不起呀,那晚你躲在开水房的时候我不放心偷偷跟下去了。” “······” “茹茹,我错了吗?” “你错个鬼!!俞气!!你给我清醒一点!!!马克思提出的剩余价值即由劳动者创造的被资产阶级无偿占有的劳动,劳动者付出了更多的劳动,但是资本占有了更多的利润,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给我搞什么受害者有罪论。” “那,为什么悦,望悦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 “听着俞气,我忍很久了,望悦就是个婊子,从开学第一天我就知道,但是她的确伪装的太好了,连我也被她骗了,但是一切都是她的问题,如果要说错,那你的错就是一味的认为自己有错,去讨好那些恶意对自己的人!!” “我····” “她望悦有什么呀,借你的裙子,吃你的东西,让你抬水让你打扫卫生,你忘了吗?开学第一天她连铺床都不会,还是他妈给她铺的,以为自己多高贵,她家不也就是开出租车的吗!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 “是,两千块不多,不多她还你呀,既不还你钱,还在你要钱的第二天污损你的名义,说你斤斤计较,抓着不放,她也要脸?” “我给你说,我看到了,她拿那两千块钱去买了新裙子,呸,臭不要脸,拿着别人的钱买自己的裙子,还骂别人,你还给我哭!你是什么品种的傻白甜,圣母白莲花。” “我,我就是,就是觉得,都是三年的室友了,我真的把你们大家都当作朋友,我,我喜欢大家,喜欢大家呀,”俞气哭的不成样子,蹲在路边抽泣。 她一直把望悦当朋友,望悦个子小小的,看着很单薄,于是俞气总让着她,她以为望悦也把她当成朋友。 但是朋友不该借钱不还吧。 但是朋友不该在她要钱之后发空间说自己小气吧。 但是朋友不该对每个人都污蔑自己才是欠钱的那个吧。 不该的吧。 可是除了郑茹诗没有人信她,望悦是系里的第一名,学霸美女,自带光环,大家理所当然的信任先反咬一口的受害方。 欠钱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没有欠条红口白牙,是说不清楚的。但是郑茹诗知道,她目睹了一切,但也不被信任。 “俞气才是借钱给望悦的人。”郑茹诗也曾为俞气打抱不平。 “怎么可能,望悦人那么好怎么会骗人,而且你有证据吗?” “是呀,人家长得漂亮还成绩好,人家年年拿奖学金,还被保研京大,会缺你那两千块吗?” “借钱不打欠条活该。” ······ 就在这兵荒马乱的时期,蔡亦表白了。 亦:俞气,可以约你见一面吗? 运气:嗯?在哪儿? 亦:我现在在操场你方便下来吗? 运气:稍等。 俞气没做他想,可能他是来借高数笔记的吧。 俞气匆匆从图书馆赶到操场,只见少年刚打完篮球,站在篮球框下盯着手机,一副吃了蜜一样的表情。 “你···”俞气拿着高数笔记正准备递过去。 “咳咳,那个啥,嗯嗯,俞气,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眼前的少年低着头有点害羞。 “啊?啊?啊?不不不。” “你不接受吗?” “不是,这太突然了,我我我我。” “我还以为你有一点喜欢我呢。” “啊?有吗?不是,重点是我不知道呀,太突然了,这这这。” “我喜欢你,从图书馆看你打瞌睡的额时候就喜欢你,看着很可爱,还有你来看我打比赛的时候给我递的水,我很珍惜,还有你鼓励我的时候我觉得我也不是那么无药可救。” “我觉得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你来看我比赛了,你为我补课了,你还请我喝奶茶。” 俞气没谈过恋爱,一下子被冲昏了脑子,这些是喜欢吗?是的吧,好像自己确实对蔡亦不一样,不是吧,只是那句相信你有点戳人的报答吧。 俞气突然心里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想法,望悦的前男友喜欢我?那是不是代表我也能赶上望悦了?起码喜欢过她的人也喜欢我了不是吗? 我也可以赶上望悦了吗?眼前的人是为数不多的信任我的人呀,既然我也没谈过恋爱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万一万一呢? 俞气鬼使神差点了头。 郑茹诗知道后没说什么,她知道俞气的确需要一个人陪一段时间,但蔡亦和俞气的关系仿佛有些畸形,只是自己是在没有立场说什么,再说俞气看着也很开心。 俞气看似很幸福,他们总是一起在图书馆看书,在奶茶店约会,在篮球场相视。 可是那只是看似,俞气知道自己并不快乐,她甚至有些讨厌,讨厌蔡亦莫名其妙的碰自己,被拉住的手会起一层鸡皮疙瘩,她讨厌蔡亦的土味情话,她总是感觉恶心,总之俞气总觉得不快乐。 她的确不该快乐,俞气不喜欢这个男生,她的决定也只是一时的冲动,在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情况下,一个拉你一把的人,一个肯陪着你的人太珍贵了,她舍不得离开这温暖。 她的确不该快乐,俞气只是把他当作了报复嫉妒望悦的工具,她心里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是想借蔡亦弥补自己那可恨的无助和嫉妒。 所以她的确不该快乐,这样的不快乐是积攒起来的,他们从没吵过架,说着所有情侣会说的话,但语气总是冷冰冰的。 一切在考研结果出来的那天爆发了,俞气最后也没有选择考研,她保研了本校,她喜欢这个新的实验小组。 然而蔡亦名落孙山了,想也知道他考不上的,总是写一点题就喊累,动不动就不来图书馆,总想着玩儿,哪能考得上呀。 亦:我没考上。 运气:没事的,还可以明年二战呀,或者你想工作了吗? 亦:你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就告诉我我会退出的。 运气:你在瞎说什么?不要瞎想了,我不会的。 亦:嗯,气气,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运气:我也是。 俞气打完字,站在实验室门口,心里突然感觉恶心。 如果只是因为考研失败就要推开她的男人,之后也会因为各种事情推开她,他并不爱俞气。 那我爱他吗?我不,我讨厌他的接触,我甚至讨厌他的情话,我不喜欢他,对,我不喜欢他。 于是那天晚上俞气提出了分手。 俞气:我们分开吧。 亦:你在开玩笑吗? 俞气:我得了异性接触侯群症。 亦: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俞气:我讨厌你的触碰。 亦:都tm这么久了你给我说这样的话? 亦:cao,俞气,你让我感觉我像个傻子,你就是个疯子,我瞎了眼了看上你,分就分,老.子还不伺候了! 俞气:对不起,但是我真的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你,很抱歉。 你不是对方的好友,请成为好友才能发送消息。 那晚俞气又一个人躲着哭了,不是觉得有多喜欢蔡亦,而是蔡亦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她总觉得对不起蔡亦。 郑茹诗骂她,自由恋爱,你没骗钱骗色,不喜欢就分开没什么错,俞气总是这样偷偷的哭,对蔡亦就像望悦,知道她的真面目后断的毅然决然,结果转头就躲着哭,自以为坚强。蔡亦也是,心绝决的像块石头,结果哭的比谁都难过。 钠——往事——回应 很长一段时间俞气都很郁闷,一方面她清醒的意识自己并不喜欢蔡亦,一方面她又对甩了对方感到抱歉。 一个小人在左边“你不喜欢人家早点放手对谁都好。” 一个小人在右边“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一句不喜欢就分了人家真像个渣女。” 两方撕扯,越演愈烈,好在毕业季悄悄来了,手忙脚乱的她就结束了自己的青春。 可能是离别的心情太过分也应该是毕业的焦虑会传染,总之慌忙的生活里她总算走了出来。 望悦去了京大,毕业以后删了她的联系方式,蔡亦在怀江找了一份工作做起了上班族,那些和望悦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仿佛也想没有了记忆一样开心的和她说着离别的话,而她正收拾东西准备搬到研究生的宿舍里,日子好像开始满满变好了。 但好像就是她以为,就像她以为蔡亦喜欢她,就像她以为自己满身罪过,就像她以为一切都在变好一样。 九月份大一新生开始陆续入校,那天是她的生日,她不喜欢过生日,她的生日总伴着不好的的事情发生,朋友的误会,实验的失败,张口墨辩的污蔑,所以她没有告诉大家自己的生日,但是却自己买了一罐糖。 她喜欢吃糖,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吃糖不是吗?所以不开心的生日里她在便利店门口抱着一大罐糖果遇见了更恶心的事情。 她想她就不该手贱点开朋友圈的。 当时蔡亦删了她之后又加了回来,理由是为骂了俞气道歉。 没错,蔡亦删了他之后在朋友圈大骂特骂她是渣女,可是这些俞气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自己的错,就加了回来安慰了蔡亦一两句。 她以为那两句话应该就是最后了,没想到她再点开朋友圈看到的是蔡亦发文。 【穿越千里,我们又在一起了】 【图片jpg】 图片上是蔡亦和望悦的通话时长,两千个小时,时间跨四个多月,第一次的时间俞气记得。 那天她和蔡亦还在一起,那个时候她正在赛场旁边等蔡亦,那天蔡亦刚打完比赛,俞气的实验有了新的突破,她很开心,所以那天的日期记得格外准确。 蔡亦让俞气等他一会儿,他换个衣服就陪俞气去吃饭。于是俞气在楼下等了他半个小时。 俞气突然哽住了,愤怒冲上了脑门,接着是恶心,后知后觉有一些难过。 所以,她被养鱼了。 所以,她被耍了,还在为他人心疼? 所以,只有她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 恶心,真的恶心,俞气想,眼睛里是红丝,崩溃来的太快,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在哭了。 直到路人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太丢人了。 她急匆匆抱着罐子往学校跑,撞上了一个戴棒球帽的男孩儿。 她想,果然她的生日是被诅咒的吧,她想,她再也不能哭了,太丢人了,她想,她真是个蠢蛋。 ········ “所以你在害怕吗?”夏粒一步一步跟在俞气身后,听俞气讲她的故事。 告白的第二天,夏粒也差点被那句我考虑考虑劝退,结果就收到了俞气的微信。 运气:要一起吃饭吗? 夏粒看着消息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还好,她还没有完全推开他。 particule:好,外面吗? 运气:三食堂好吗? 于是俞气和夏粒开始了恋爱适应期,俞气是这么称呼的。 “我不能接受一份突如其来的告白,但是我也不想放弃一份可能是最后的感情,所以你可以陪我适应一段时间吗?” “抱歉,这么说很像渣女,但是····如果不可以我会放弃的,希望你····” “当然,是我草率了,那么我之后可以以追求者的身份约你吗?” “不可以,” “啊?” “你是预备男友。”俞气神情严肃,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痒痒的,“追求者也显得太不公平了,我需要时间来适应,这应该算是恋爱适应期。就像婚前适应期一样。” 夏粒忍不住笑起来,他想真的太可爱了橘子小姐。 “好,我会争取一直到婚前适应期的。” “啊,我我我我,”俞气低着头“抱歉,有些轻浮了是吗?” “永远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只要是你就不需要。”夏粒抬手想要顺一顺俞气的脑袋,情话就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了。 “可是,做错事就要道歉呀,不应该因为我的身份的改变而改变。”俞气摇摇头,而夏粒的手最终也没有放上去。 夏粒又笑得更灿烂了,他想他果然很喜欢橘子小姐呀。 ······ 他们已经适应了一个月了,其实也没有干什么,就像平时一样的相处。 早上一起吃饭接着去实验室,然后俞气会和室友吃午饭,偶尔两人一起去外面吃晚饭,吃完饭就在学校的操场上俞气走在前面,夏粒就跟在后面踩着她的影子,听他的橘子小姐说话。 “今天的实验步骤不对哦,不该洗试管,会影响浓度的。” “可是昨晚肖然学长走的急忘洗了。” “啊!你说,肖然是不是谈恋爱了!总是迟到早退可不像他呀!” “嗯?那我也没有迟到早退呀。我真是个负责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臭不要脸。” ······· “啊,怎么又失败了呢,想不通了。” “可能是气体的浓度太低了吧。” “可是我算来算去都是这个数值呀。” “要不要换个参数看看?” “也有道理,听说你是系第一名是吗?好厉害。” “再厉害也是你的了,那这么看来你岂不是更厉害?” “······”俞气低着头走的很快,说实话有点被撩到。 ······ “学姐,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当然可以呀。” “气气,很可爱呀。” “啊,是,是吗?” “我可以牵·····”夏粒看着俞气的侧脸,相处的日子夏粒好像知道了一些俞气的小习惯,比如现在的俞气低着头开始结巴,是她害羞的表现。 “算了,”夏粒想他还是有些着急了。 ····· “你明天有篮球赛是吗?” “是呀,气气要来看我比赛吗?” “啊,我前男友也是打篮球的。” “····”夏粒是第一次知道俞气前男友的事情。 接着就是俞气漫长的叙述,他们沿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夏粒的神情随着讲述越发阴翳。 当听到那个蔡亦触摸他的橘子小姐时,他就已经很不爽了,但是他没有资格插手俞气没遇见他的前半生。 听到那个狗东西竟然还脚踏两只船的时候,他已经在摸手机打算找朋友调查调查那个蔡亦了。 听到俞气转过头来看着他,路灯的光洒在她的头顶,她背着手看他,笑得很温柔。 “于是我就撞到了一个戴棒球帽的男孩儿,给了他一颗棒棒糖。” “所以你在害怕吗?”夏粒放下手里的电话突然心里的情绪都是一沉。 心疼俞气,嫉妒蔡亦,痛恨自己的心情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他更在意现在的俞气,遇见他以后的俞气是否过的快乐。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觉得当时看我的男孩儿好像也不是很开心,我想吃糖就会开心吧。”俞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站在灯下,不敢看对方。 “后来呀是连我都没想到的,一颗糖竟然带给了我一份奇妙的惊喜。” “那个男孩子竟然守护了我两年,多奇妙呀是吧。” “我也很生气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些,但是后来吧,我就想,比起那些小说里遭遇更惨的女主,我这个是在算不上什么,在一个这也算是种人生的经历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没遇见望悦就不会认识蔡亦,不认识蔡亦就不会和你相遇。” “人生真的很奇妙不是吗?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构成了我能遇见你的每一天。”俞气背对光伸出手,眼睛亮亮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我是否能开始接受一份新的感情,是的我很害怕,害怕重蹈覆辙,害怕飞蛾扑火。” “但是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觉得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喜欢那个说着喜欢我很久的男孩子。” “我想,也许,我可以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也说不定呢?” “那么,夏粒先生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夏粒的心脏都快溺死在俞气温柔的语音里了,他被俞气的眼睛亮的晃了眼。 “当然,从两年前就愿意了。我的橘子小姐。”夏粒牵过她的手,结束了他两年的漫长等待。 “那你呢?你愿意成为我的女孩儿吗?气气。”夏粒看着她的侧脸,笑得很温柔。 “如果说看到你会很开心,和你说话会心悸,一起走在操场上会觉得心脏满满的这种心情是喜欢的话,我想我愿意。” 这是两年来夏粒第一次牵上俞气的手,他突然觉得手里暖暖的,橘子小姐的手细细的,拉起来很轻。 俞气回他一个浅浅的微笑,拉着他又走了一圈。 远处,一个人影躲在阴影里,快步离开了。 夏天就要结束了呀。 镁——四年——回忆 三年以后,俞气站在怀理的实验室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回来了呀。” 三年以后,薄簇站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还是做到了。” 三年以后,夏粒站在加长宾利的车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们还会见面的。” ······· 三年能做什么?能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磨练成老奸巨猾的成人。 三年能做什么?能让一段感情灰飞烟灭。 三年能干什么?能重新遇见一个命中注定。 ········ 又是一年的盛夏,今天是穷举的股东大会,作为这家计算机程序设计新锐的最大控股者,薄簇来的悄无声息。 他才刚从一个剧组赶来,四年来他一边拍戏一边写代码,搞程序设计。 好在他两边都没耽误,拍戏那边三年拿了三个最佳男主,这边凭借自己手里的代码夺得了计算机新秀的美称。 四年,眼神冷淡的青年早已成长为冷峻的成年人,剑眉星目,神色冷峻,黑发背头,肩宽腰细腿长,西装是在来的路上换上的,黑西装衬得人更冷了。 但是熟悉他的人例如啵啵们都知道,这几年他们的偶像不太一样。 “哇,我们簇哥也太帅了吧,这领奖时扣的这几颗扣子简直在我xp上跳舞。”————啵啵糖 “我已经脑补出了他解西装扣子压在我身上的场景了。”————我是薄簇老婆 “ls,会说就多说点,女主角记得换成我,娇羞jpg”————薄簇正宫 “哈哈哈哈哈都是些lsp了,话说大家觉不觉得簇哥这几年更帅了。”————啵啵奶茶 “ls我簇哥啥时候不帅了。”————唯爱啵啵 “不是,是感觉他更真实了,大家还记得以前他可是温柔大哥哥的吗?现在感觉更冷,但是说起话来眼睛里亮亮的,没有说他之前不好的意思,是感觉现在的他更快乐。”————薄簇正宫 “我也觉得!姐妹!感觉这几年他虽然很累戏接了一部又一部,但是每次采访都很放松,还会diss主持人,笑起来更真实了。”————啵啵啵啵 “我也~~” “我也···” ········· 另一边,穷举内部。 “喂,醒醒,今天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都说了撑不住就放手,还死撑着。”齐抛,薄荷汽水前成员,也是现阶段薄簇的经纪人。 “没关系,不用管我,继续。”薄簇看着手机有些失神。 “穷举那边还有一些老股东反对转型,但是票数太低了,掀不起什么幺蛾子。” “醉酒那边已经在最后的测试了,估计不出意外今年年底可以上线。” “话说你这招先斩后奏实属是高呀,先做游戏设计,在最后才告诉大家,前期投入已经进去了,大家不得不同意转型,实在是高呀。” “即使我不先斩后奏,那些老家伙也会同意的,穷举做的程序设计是网游运行的基础,核心技术仍然在穷举手里,只是转型成游戏设计我们就会从配件制造升级成一体化主机,利润会翻翻。”薄簇捏着手机看向窗外。 “牛呀,果然做生意还得靠你,当初这大腿没抱错。” “少贫,宣传那边怎么说?” “那还用怎么说,肯定是你呀,以前穷举做程序不需要代言,现在做游戏的代言那肯定非你莫属呀。” “别怕,你的粉丝都只是知道你的演员身份,又不知道你个bug灭霸的身份。”齐抛翘着二郎腿转着文件说。 “换人。”薄簇后仰在转椅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可以省下一大笔代言费呢,虽然我们也不缺这点代言,但是这也是赚钱呀。” “我要退圈了。” “诶呀我以为啥事呢,不就是退圈吗?退····等等退圈?你等我确认一下?你的意思你如日中天的时候,在你打算冲击影帝的时候,打算息影是吗?你不要一时冲动我提醒你。”齐抛的二郎腿放了下来。 “嗯,息影了,不玩儿了。” “kao,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边张导都发来试镜意向了呀,那可是张导呀,这部片子是准备冲击奥奖的呀。” “我知道,拒绝吧。”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可能是一个影帝呀,我知道你得了很多奖,但是这可是影帝呀,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我不需要哪一个影帝。” “不是,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你老是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 “cao,不行,我要打电话找嫂子,我必定要嫂子骂醒你。”齐抛作势就要打电话。 “不许让她知道。” “为什么?等等,不会是因为嫂子你才要息影的吧。” “·······”薄簇转身看着窗外,“你不需要管这些。你只要记得守口如瓶就好。” “破案了,就是嫂子的问题,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宣布。” “拍完入云。”入云薄簇现在在拍的一部悬疑电影。 “挺好,正好按情况年底拍完,你直接在醉酒的发布会上宣布好了。告诉所有人你才是穷举的幕后股东,你都隐婚半年了,现在你要为了你老婆息影。真不错我已经预料到当天的头条了。” “我们还在哪儿随时随地盯着就怕你的隐婚爆出来,好马上控评,您可倒好,直接引爆。” “不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因为喜欢可以吗?”薄簇微笑着,落地窗下是车水马龙,远处是万家灯火,其中有一盏是他的灯火。 “·······” ········· 另一边,怀理小区。 眼前的女人,没错四年了她早就已经不再是少女了。岁月剪短了她的长发,她已经不能再扎丸子头了,短发下的桃花眼愈加温柔,笑起来还是会有两个小酒窝,只是更有女人味儿。 俞气,哦不现在应该叫俞导了,海外博士,一年前被返聘回怀理做研究生导师。 她现在在准备晚饭,糖醋鱼,清炒四季豆,酸辣土豆丝。 “再来一个芙蓉汤吧。”她说着就要去拿鸡蛋,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喂?您好?” “俞气呀,是我。” “啊,黄院士,怎么了嘛?”黄振,国家级气体化学院士。 “是这样的,科技所这边的结果出来了。” “嗯,没过是吗?” “是的,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是国家秘密工程,你丈夫的身份是在敏感,再加上他父亲的关系,政审很抱歉。” “没事的黄院士,我知道肯定不能过的。” “欸,我会在帮你争取争取的,现在已经很难在遇到眼睛里都是化学的孩子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黄院士欲言又止。 “不会的,黄院士,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和我丈夫分开的,他是,他是我全部的动力。”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的,好孩子,即使不进项目组,你的研究也是很有力的,我记得两年前见到你时,你说化学研究就是你的全世界,现在你的全世界又加上了一个你的丈夫呀,挺好。” “是呀,为了他我可以背叛我的全世界。” 我想背叛全世界,只为给你一个足够温暖的拥抱。 薄簇记得,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满是星星的晚上,他又一次见到了俞气。 距离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两年了呀。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在改完了前学长发来的程序bug后,他兴冲冲的赶去和那个鼓励他坚持编程的女孩儿分享喜悦。 这是一个怎样的心情呢?就好像血液里的欢喜因子一下都热烈了起来,太久了,那种在熬秃脑袋想算法,写好之后满是bug,解决bug看到一整个程序在自己面前跑起来的兴奋,那种要溢出来的欢喜。是的,比起演戏他还是更喜欢计算机,c语言,java和c++。 他急需一个人分享,分享这份闪光的热爱,看着手机上的回复。 运气:你加油!我先去操场散步了。 运气:记得吃饭。 他想也不想就打车来到怀理,直奔操场。 天气有点凉,他想夏天要结束了,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那个傻子一定没带外套,喜欢穿裙子的小姑娘。”他想着嘴角就牵了起来。 可能是实验室不能穿裙子的缘故,俞气很喜欢在平时穿裙子。 运气:咋滴,还不能让人臭美臭美了。 运气:【魅惑众生jpg】 天有些黑了,但是怀理的路灯很亮,没戴眼镜他也能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碎花裙的俞气。 而她正伸着手,另一个男孩子搭上她的手,她笑得很开心,身形都在跳跃。 心里冒出来的酸痛,一阵又一阵,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脏的地方划了一刀,他自己并不想承认,但也必须承认,他的身体为这个只认识了一个多月的女孩儿颤抖着。心脏承载着巨大的重量,那份说不明白的心情仿佛要溢出来了,严严实实的把他遮起来。 他看到男孩儿为女孩儿披上了外套。 他想“啊,不需要了呀,外套。” 铝——四年——分离 心里还是不愿意放弃和相信,只能满不在乎的打趣,心里却重重的一激灵,就像一个讯号,我们止步于朋友的信号。 c:哈哈哈,我遇见你和你男朋友了。 c:是男朋友吧。 运气:欸,你看到了?你小心被发现哦。 他想,不要总是这么温柔呀,会不舍得的。 运气:嗯,我和我男朋友。 c:恭喜恭喜。 到头来他只能做她故事里的旁观者,心里的情绪涌现,手上还必须保持成年人的成熟和冷静对她说一声祝福。 运气:谢谢。 运气:你回去了嘛?路上小心呀。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明明还贪恋那一份温柔,明明知道她对谁都是如此,但是还是会止不住的心跳,心跳之后就是翻滚的苦楚。 c:嗯。 很多人这一辈子都是这样,从熟知到亲近,再到疏离,最后杳无音讯。 薄簇知道那句男朋友就是他们的围墙,他们还是朋友但只限于朋友。 而很多朋友都是这样的,从一开始的无话不说,到后面的无话可说。 运气:对了你的程序写好了嘛? c:嗯,很成功。 运气:恭喜呀。 c:谢谢。 俞气那时候肯定不懂,明明一个月前还在想着要逃避的人会和自己交谈甚欢,也不懂为什么之后就会越来越疏离知道分开。 薄簇那时候却很明白,自己必须淡出她的生活,自己的身份早就决定了自己不能站在她的身边,那份对温暖的贪恋终究是自己的妄想,现在很好,他该回到现实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忙,俞气马上研三了,在申请出国读博。薄簇一边学习拍戏,一边抽空恶补落下的计算机知识。 俞气的实验室项目很有趣吸引了国外一所研究室的关注。薄簇本科就是学的计算机上手也很快已经逐渐崭露锋芒。 好像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时间和忙碌会充满你的生活,让你淡去对心动的记忆,于是连对话都开始少的可怜。 再想想,他们本来就不在同一个世界,除了那些日常的问候,对方只是自己通讯录里的一个名字。 运气:新年快乐。 c:新年快乐。 ···· 运气:清明安康 c:清明安康 薄簇以为就像把记忆和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收藏起来就好。 俞气以为那段莫名其妙的时光只是人生的一小段插曲。 但是总有些说不明白的东西会在那么一瞬间,一个片段里将一切释放,突如其来不讲道理,像坠落海底,闷闷的压着心肺。 研三很快结束,俞气提前出发前往m国的实验室,飞机延误了,她和前来送她的夏粒坐在候机室里。 她刷着微博突然看到了《你是我的小小欢愉》的官宣。 宣传片很短,开头就是穿着衬衫的大男孩儿躺在树杈上,周围樱花烂漫,微风簇拥。 下一秒女主挽着鬓角,坐下。 头上掉下一个什么东西,正好落在女孩儿的书页上,女孩儿抬头才发现树上对着笑得迷花了眼的男孩儿。 最后镜头一转,一颗粉色的糖果,一片飘落的樱花,一本打开的书页。 书上用漂亮的圆体写着“notallofuscanaffordtoberomantic.” “并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能拥有浪漫,傲慢与偏见。” “什么?我没太听清楚,你在说什么?”夏粒从piad里抬起脑袋,他大四了已经在接手家里企业的工作了。 一开始只是为了敷衍夏至中,他嘴上说着试试,但根本没有行动,夏粒恨那个家。 但是几个月前夏至中突然中风,原因是多年应酬留下的祸根,夏粒带着俞气去看了夏至中。 满是消毒水的医院里闪着惨淡的白光,vip病房很安静,没有普通病房的细碎的声音,但是却阴森,死亡都带着冷气。 那个平日里见到俞气就要眉头紧皱,言语里多是看不起她的男人,现在躺在病床上仍然在怒视着俞气,却连张嘴都艰难了。 那个表面温柔,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背地里对俞气做着手脚的女人坐在病房边哭泣,一边哭一边还在刀一样的看着俞气。 嘴里念叨着都是俞气的穷病污秽了这个家。 俞气只放下果篮就离开了,她知道这里不欢迎她,接着她关上门,听着王妍把果篮仍在地上的声音,和夏粒长久的沉默。 那天从医院出来之后,夏粒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夏粒现在住在夏至中送他的公寓里,这是为了方便夏粒去夏家公司实习买的,复式房很大也离公司很近。 夏粒曾提议俞气搬过去,但是俞气以宿舍离实验室近给拒绝了,只是偶尔节假日会过去,两人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晚上夏粒再送她回来。 俞气能感觉到,夏至中的中方让夏粒开始转变,她再去公寓的时候就变成了夏粒一直在处理公务,而她做好饭正准备叫人吃饭时,夏粒就急匆匆的出门,留下她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俞气想,挺好的,他爸爸应该挺开心的。 ········· “没什么,我看电视呢。”俞气笑着回应他。 “你看这是在我们学校拍的哦。”俞气拿手机递给他。 夏粒匆匆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嗯,挺好看的。” “啧,敷衍。”俞气嘟着嘴,看他。 夏粒听闻,嘴角一牵,无奈的看着她,摸摸她的脑袋,“抱歉,最近有个新的项目在前期筹划。” 俞气又觉得于心不忍,“我知道,你忙你的,我没关系的,飞机延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飞呢,你要是忙就先回去没关系的。” 夏粒听完两只手捧住俞气的脸颊,揉了又揉,笑得很开心“说什么呢,我肯定要送你的,我肯定会常去m国的,我以前夏天都要去那边度假的,所以你能不能打扫好房子随时等我过去呢?” “又开始了!不,那是你的房子,我已经租好房子了。你再提我要生气了。”夏粒说的是他们家在m国的公寓,市中心里俞气的学校也很近,本来说俞气过去就正好可以住,结果俞气听完很坚决要么她付房租,要么她绝对不去住。 俞气在这方面很坚持,就像她坚持除非结婚,不然夏粒不能和她做到最后一步一样,这是她的原则。 于是俞气就瞒着他自己订了一间小小的房间,寄宿在房东家。 自从夏至中中风后,夏粒回家的次数就开始变多起来,虽然现在的夏至中除了腿部有些瘸以外没什么大碍。 “啧,穷人气,死要面子活受罪。”席间夏粒提了一嘴房子的事情,王妍如是说到。 “是呀,阿姨,我家的确没那么有钱,不像阿姨,本来只能住廉租房结果谁曾想得到叔叔厚爱飞黄腾达了呢。”俞气放下筷子笑着看王妍。 这就踩到王妍的痛脚了,谁不知道她王妍农村出身,现在最恨别人拿她的出身和现在比较,她自己看不起的出身。 “你你你!!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不知道尊老爱幼!!!我可是你长辈。” “阿姨,比起您我的确小小年纪呢。”俞气故意指了指脸,“阿姨注意保养呀,法令有点深呢。” “啊啊啊啊,”王妍怎么能容许人说她老呢“老夏!你看看!!” “够了,我是回来吃饭的,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夏粒放下碗筷,看向俞气“我吃饱了,你呢?” “嗯,我也好了。回家嘛?” “回什么家,这就是粒粒的家,留一会儿,我有事给你说。”夏至中终于发话了。 夏粒仿佛和夏至中达成了一种协议,夏粒的努力工作和夏至中的不偏见俞气。 所以夏至中不在像以前一样阴阳俞气,但也没和俞气说过话,在他眼里,他是看不上俞气的,三线城市里的小姑娘最后能给夏家带来什么?一群穷亲戚嘛? 但是夏至中的让步不代表王妍的让步,王妍依旧不改作风,甚至更甚,当然没有夏至中的默许她又怎么能兴风作浪,有恃无恐呢。 ······ “好,不说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随时飞过去检查哦。”夏粒转而捏住她的手。 “检查什么?你不信任我?哼,我给你说,我要每天泡在酒吧里,点十几二十个鸭子,啥也不干就让他们给我唱小星星。” “嗯嗯,好,你个扣扣嗖嗖的脾气有那钱?有点钱就买试剂了。” “哼,略略略,欸,是不是飞机要起飞了?” 夏粒把她送到安检口,看着她离开,自己转身正准备走,突然后背被抱住。 转过身来,俞气把脸埋在他的胸前,闷闷的说“不许花心,要好好照顾自己。”接着就要跑。 被夏粒拉住,捧着脸,虔诚的亲在脑门儿上。 “只爱你一个人,等我去m国在你。万事小心。” “嗯。” 夏粒看着俞气红红的眼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怎么会有人都离开了还有回来求一个抱抱呢,真是犯规了,有点不太想放开了。 ······· 俞气坐上飞机,空姐正在通报要关闭飞行模式,她还没给通讯录里的人回完消息。 运气:蒲蒲,我已经坐上飞机了。 蒲:好欸,我会给茹茹和零零说的,你自己小心呀,有啥事随时联系,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嘛?钱不够给我说,我养你。 ···· 运气:妈妈,我已经上飞机了,放心。 一叶百合:好嘞,说去送你还不让,真是的,自己在那边注意安全呀,需要钱的地方放心说,爸妈有钱知道不,不要委屈自己。 ···· 运气:【视频】 运气:嘿呀你的电视剧上映了呢,很帅呀。 运气:要加油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呀大明星。 运气:我也出发了,今天启程m国了。 运气:保重呀。 可能是刚才看的视频唤起了她尘封的记忆,她猛然想起自己还和明星做过朋友,于是鬼使神差的她就点开了那个c的对话框。 一边发一边回忆就开始涌了上来。 “我不想拍戏,但是选择了这份职业就要去完成呀。”人来人往的火锅店里,她和大明星躲在犄角旮旯里涮着火锅,看对方吃的很开心。 “我本科学的计算机,你很惊讶?别小看我,我可是年年拿奖学金的。”身边的大男孩儿喝着杨梅汁陪她走在马路边,喝一口就要把口罩在戴回去,看着很滑稽。 “怎么说呢,学的时候很痛苦,学完也很痛苦,检查bug跟痛苦,总之不要靠近计算机会变得不幸。”在有一次“偶遇”大明星之后,她坦然接受了所谓“缘分”,和大明星坐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店里吃蛋包饭。 “你们学校这咖啡厅还买蛋包饭?来一个来一个,万一好吃呢?” “虽然很痛苦,但是不得不说最后跑起来的一瞬加,真的会热血上头,就像,嗯··”男孩儿思考了一下,抬头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就像是一段命中注定的缘分,痛苦又漫长的等待是为了最后见你一面,便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小姐,请关闭手机或者打开飞行模式。”空姐职业微笑着对俞气说。 “已经打开了。” 亮开的屏幕上只一句。 c:嗯,路上小心。 说到底,我们也只不过是朋友,就该这样相忘于江湖。 硅——雨夜——重逢 所以时隔三年再遇见俞气的时候,薄簇真的出乎意料。 所以时隔三年再遇见薄簇的时候,俞气真的吃惊不已。 只是这一次两人都认为不过是萍水相逢变成邂逅缘分。 他们是在怀理机场的暴雨夜遇见的,两个戴着口罩的人傻傻不敢相认。 俞气两年后归国,提前修完学业打算回国找份工作安稳度日。 好巧不巧怀江突遇暴雨,俞气在等郑茹诗开车来接,暴雨让高速发生车祸,她的车堵在高速下不来。 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暴雨,安心等着不久就会天明。 直到这场灾难开始讹夺性命,开始和所有人相关。 机场里的飞机全部停飞,有人往地铁站走却发现地下一层已经及腰深了,狂风带着闪电,网络倒还是能用,机场里的备用电源也任然工作。 #怀江,河阳,旧城突降百年难遇暴雨# #怀江地铁k99873次列车旅客别困# #河阳三小时内降雨量创历史新高# ······ 一条又一条,机场的广播在提醒大家不要离站,服务中心沾满了询问的人群。 空姐在挨个为大家提供服务,并称已经协商vip候机室,有需要的例如老弱病残人士可前往休息。 等待区里刚才还在打闹的小情侣没了声音,还在训斥孩子的母亲降低了语调,打着电话吩咐大生意的中年男人也开始对着手机发呆,只有不谙世事的孩子还在哭泣打闹。 这座城市里正在遭受重创,而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于这座城市有关。 或许有的人一生的挚爱就困在那辆被淹的地铁里,或许有的人关于故土的记忆正被洪水冲散,或许许多只和我们有一面之缘的人正在遭受困境。 俞气低着头,捏着手机,屏幕上是郑茹诗发的,堵在了高速上等我一会儿,可中?今天发生暴雨的还有郑茹诗的家乡。 而俞气给她打的电话都只传来忙音。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出低低的抽泣声,在这场暴雨里显得格外突出。 情绪是具有传染性的,接着抽泣声开始大了起来,但也只限于抽泣,仿佛给每个人一分钟悲伤的时间,就能给每个人一份对抗天灾的勇气。 她低着头,眼睛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正在颤抖。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心里想着肯定没事的,但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播放每一种可能。 突然有人递过来一张手帕,灰色格子的,她记得很清楚。 她抬头看了看,右手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黑色大背头,西装革履,戴着黑色的口罩,看不清脸,眼睛却很好看,有点似曾相识的味道。 “需要嘛?小姐。”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略带疲倦带着金属的质感。 “啊,谢谢,不用,我没事。”俞气抬起头里摇摇头。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收起手帕。 又等了五分多钟,俞气又低着头开始刷消息的时候,就听着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思虑很久一样“你不用太担心,会好起来的。” 有时候世界是多么奇妙,当一个人在危难中给你一句鼓励和希望,即使再离谱,都能给人以力量和慰藉,心里的阳光就会开始一点点照着被打湿的地方。 只是这一句话,却让俞气不那么害怕了,她的笑容隐藏在白色的口罩下面,但是眉眼很清楚的弯了起来,那种能直达心里的笑意“嗯,会好起来的。” 眼前的男人看到那样的笑容后愣住了,那句“请问,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诶呀,小伙子说的好!小姑娘也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候机室是那种背靠背式的座椅,身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转过头看着他们,语气很慈祥。 “是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奶奶身边的老爷爷也回了一声,笑着去拉奶奶的手。 爷爷奶奶人老但嗓子好,嗓门比较大,在这愁云的等待区里像一把利剑,刺破了阴霾。 “是的!我们怀江那么多年了,风风雨雨,抗倭抗反都过来了,这点暴雨顶的住,会好起来的!怀江加油!z国加油!”一个大花臂的壮硕老哥大喊。 “可不是咋地!还有河阳!我家河阳滴,必须拿下!怀江加油,河阳加油,z国加油!”那个之前在唾沫横飞的中年商人也回应起来。 接着开始越来越多的声音,陆续响起来,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震撼,是那种不由自主的力量的震撼。 “z国加油!”有人开始站起来,接着许多人都开始站起来。 “z国加油!怀江加油!” “z国加油!怀江加油!河阳加油!” “z国加油,大家都加油!”在这样的氛围下,没有人能抵挡住内心的力量,一种信仰的力量,俞气也站了起来,右手肘下击,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那个递给她手帕的绅士好像笑了一下,接着也站了起来冲她做一个加油的手势,很漂亮的手。 就像小时候看的英雄电影,当英雄要倒下的时候,大家都站起来给他以力量,一个个小的光点,最后凝聚成巨大的光线。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音乐,一个吉他手开始弹唱一首脍炙人口的爱国歌曲,吉他的调子弹唱有些变扭,但大家都能听清楚那旋律,接着有人拿出手鼓,有人吹着小号。 剩下的人则开始拍手或跟唱,一直哭泣的孩子,痴痴的笑着,她的母亲也在捏着她的手鼓掌。 音乐真的能带给人力量,仿佛的确可以将一切化险为夷。 一曲毕,大家发出热烈的鼓掌,吉他手站起啦谢过大家又和给自己伴奏的乐器们击掌,为那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鼓掌。 接着他又继续演奏,这次是舒缓改编过的摇篮曲。 等待室里,大家开始互相聊天,问候周围的人。 “你哪儿的呀?” “我出差来的怀江,没想到遇到暴雨,但没事我相信会安全回去的。” “需要面包或者毯子嘛?这是我从空姐哪儿拿的” “阿姨,您抱着宝宝要不去vip休息室歇歇?” 俞气也在这样的氛围里放松下来,她先是问候了后座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是否需要去vip休息室休息,那边环境会好一些。 爷爷奶奶也的确由此想法就互相挽着手离开了,老爷爷走在奶奶的后面,路过的空姐正在帮他们托行李箱,脚步蹒跚,身材佝偻,但紧握的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俞气看着两老口离开,转头坐下,对身边的人说,“刚才真的太谢谢您了,我朋友来接我我有点担心。情绪可能有些失态抱歉。” “······”男人盯着她的脸,没有回复她。 她下意识拉了拉口罩,心想“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那个,我是回怀江工作的,看您的样子是出差嘛?”在m国的日子,她还是学会了很多搭话的技巧的。 “·····”男人还是沉默着。 她正准备抛出例如您是不是怀江本地人呀这类似的话,就听对面开口了。 “嗯,出差回来,”男人说着就伸手,把俞气吓了一条,手却在俞气的脸边停住,带着隐忍和怜惜“介意我拉下你的口罩嘛,笨蛋俞气。” “啊,我自己···”俞气说着就要自己拉口罩,手猛地一抬,打到了男人的手背。 “笨蛋俞气?你认识我?啊,你是?”俞气的手愣在原地,男人乘机拉下了她的口罩。 ······ 薄簇拉下女孩儿的口罩,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微张的粉红色的嘴,可能是刚才太过激动,眼睛有些泛红,水淋淋的盯着他,不加掩饰的惊讶,以及那一头齐肩的短发。 三年,他以为作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朋友,他应该会对现在的她感到陌生。 只是当再一次见到这个人,那些他存放起来落了灰的记忆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飞出来,仿佛三年前她对自己说的那句谢谢都还在耳边。 她变了很多,剪了短发,化了淡淡的妆,和三年前那个丸子头女孩儿相比好像长大了不少,现在的她更像个女人而不是女孩儿。 但是又没有变,还是一样的意气风发,朝气满面,一副能感染人的吸引力只增不减。 原来有的人是你无论过了多久,再一次遇见都会满心欢喜,嘴角上扬的人呀。 无关时间,无关记忆,只是一颗心发着涨,那颗不明原因的种子瘙痒着所有关于对方的记忆,很轻很重。 “好久不见。”薄簇想真是好久不见。 ······ 薄簇不能摘下口罩,他现在也拿了几个奖,也算小半个知名人士了,不能引起轰动,所以他递出了手机,屏保赫然就是那张实验室被狗仔偷拍的照片。 俞气看到后微楞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所以他用这张照片做了屏保嘛?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接着释然的笑着,扮演着一个老友该有的模样。 “嗯,好久不见。” 磷——雨夜——齐抛 齐抛从洗手间赶回来时,就看到他那表面温柔实则凶残的前队友,现老板,大尾巴狼薄簇正和旁边的女士聊得很开心。 他和薄簇是大学室友,和许多大学混子一样家里有钱,所以当朋友突然宣布自己要进军娱乐圈时,齐抛想着左右也没事,就当陪兄弟一把,于是一起去了他爸的公司做练习生。 结果他就稀里糊涂陪着薄簇出道了,玩儿两年又觉得没意思,乖乖滚回家继承家产,结果被他爸下放基层,从经纪人做起。 他也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点名要做薄簇的经纪人。这一做就是两三年,还顺便投资了一下兄弟的公司。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吃的那家蛋炒饭嘛?听说现在都改成蛋糕店了。对了我看了你演的电影,很精彩。” “我记得你演的那部《刺破》,我哭的稀里哗啦的。” “你还在关注我嘛?”俞气一个人在旁边小声的絮叨,薄簇就在旁边看着她,偶尔搭一两句话。 “那当然,且不说你是我的朋友,在一个你的名气也很大的好吗?大明星。”她眨了眨眼睛,眉头皱起来,看着实在有些滑稽。 “那你····” “哥!这谁呀?不介绍一下?”齐抛比薄簇小一岁。 他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了,直觉他哥看人家的眼神不对劲,他这装模做样第一名,哪家红颜都不入眼的哥哥,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大灰狼变小白兔,非奸即盗!有鬼!有鬼!”齐抛心想并暗暗点头。 “咳咳,小姐你好,我是我哥的·····助理助理。”齐抛对俞气伸出手。 “啊,你是不是齐抛呀!”俞气也交换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我靠,我带着口罩你都认得出来?你是不是我的粉丝呀!” 坐在中间的薄簇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里突然有些不平衡,“能认出带着口罩的齐抛,认不出自己嘛?还说什么朋友,啧。” “我是薄簇的朋友,我叫俞气,认识薄簇之后我看了你们的团综,我大学还把你们那个出道的节目,叫什么《未来有你》一期不落的追完的呢,然后你总是叫他哥,所以我就才会不会是你来着。” “啊!!团粉!!想不到呀,我都退圈多少年了,至今还有我的传说,欸青春呀。”齐抛又捏着她的手重重的握了握。 齐抛的性格大大咧咧的,长相也是那种邻家大男孩儿的长相,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亲近,是俞气认为最好相处的那类人。 所以俞气也很友好的重重握了他的手。 坐在中间的薄簇在看着他们幼稚的把手晃来晃去后,实在忍不住了,冷眼对着齐抛只一句,“松手。” 感受到死亡射线之后齐抛立刻送了手,看到他哥臭的一比的脸更加坚定了他的雷达。 救命呀,都说娱乐圈经纪人三大噩梦,隐婚,恋爱,吸毒。他哥事业正在上升期这个时候要是恋爱被爆出来,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控评公关,肝文案到天亮的未来了。 “哈哈,那你是我哥的朋友,那我就喊你一声姐了,我哥身边没几个朋友,有的那几个我都知道,俞气姐姐看来是超越了我在我哥心里的地位呀,连我这个八年的好友都不知道姐姐的存在呢。” 俞气心想不愧是做经纪人的,单纯的外表下话术还挺厉害,一段话即表明了自己的好友身份,又暗戳戳试探她的身份,隐隐一股绿茶的味道,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如实说了。 “我和薄簇····” “你不要多想,人家有对象的。”薄簇打断了他们的发言,对着俞气露出一个理解的神情。 “啊,不是的,”俞气低头笑笑“我和薄簇只认识了不超过一个月,后来我就出国了,今天才偶然遇见的,只是普通朋友。” “还有,我现在单身。”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分开了,没有冒犯的意思。”薄簇低头道歉。 留下齐抛“········”,为啥他总感觉他哥这只大尾巴狼的尾巴一晃一晃的,笑容里都是尖牙呢。 “高手!!借用我的提问转而解答了自己的疑惑!!!我有理由相信,这只大灰狼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居心叵测!!!!”气齐抛心里暗暗为他哥点了个赞,完全不顾自己的事业小警铃正在哔哔作响。 “啊,这样呀,那俞气姐姐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嘛?我还挺好奇的。”齐抛不愧是娱乐公司的小少爷,从小的熏陶孕育了他热衷八卦事业的心。 他只愿成为瓜田里的只快乐的猹,至于闰土还是公关啥的,等吃完瓜再说! “啊,这,我说嘛?”俞气朝薄簇投去求救的目光。 就见薄簇站了起来,对齐抛说“我们换个位置,你坐近听,我处理点事情。” 接着就忽视了俞气的目光开始低头看ipaid。 “········“俞气呼了口气,“啊,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就是他在我们学校拍戏·······” ·········· “实验室走廊上昏昏暗暗的,但是走过窗户时光很耀眼,斑斑驳驳的树荫打在身上,就被定格成了我们的第二次相遇。” “我记得火锅店很吵,远处的划拳声,孩提的哭闹声,服务员的叫喊声,明明是最吵闹的时间,我却只能听见装着杨梅汁的玻璃杯碰撞冰块儿的声音,还有他说起那些编程时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温柔。” “可能是热爱真的会发光,我本来因为他公众人物的关系想远离他,结果当他说到编程时一边吐槽一边眼睛亮亮的时候我就觉得看到了我自己。” “接着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学校门口的蛋包饭很好吃,他一开始很嫌弃在咖啡厅吃蛋包饭这件事,结果一个人连吃了两份,吃到最后还打包了一份带走,我当时想你们都不给人饭吃的嘛?” “图书馆太安静了,夏天又容易困,等我坐在书架旁边睡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他,还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闭着眼睡了第二觉,直到腿麻了才醒过来,身上是他的衣服。” “后来大家都忙,逐渐就断了联系,我去往国外,结果一下飞机手机就被水淹了,这下想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我一度以为世界那么大,而两个人那么渺小,很多朋友,很多地方可能就像我们,一旦断掉就再也连不上了。可是缘分多么奇妙呀,我们还是遇见了。” “我也没想到今天会遇见他,但是也很庆幸今天遇见了他。” “就是这些了,我有些矫情,会不会有些无聊呀。”俞气喝了一口刚才空姐递过来的水。 再抬头就看到齐抛眼角红红的,摆摆手“不无聊不无聊,很····很感动,实不相瞒,我也这么觉得,我以前的好伙伴,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结果有一天他就突然离开我了,是那种永远的离开了,我真的好难过呀。” “啊,我是不是触及你的伤心事了,抱歉呀。” “他的好伙伴是陪他一起长大的一个唐老鸭玩偶,被他自己离校的时候掉学校人工湖里沉下去了。”薄簇无情的拆穿了齐抛。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亏我还拿你当兄弟!!你知不知道那可是陪了我十年的唐老鸭呀!!冷血的男人!!所以我又重新买了一个更大的纪念我的唐老鸭。”齐抛收起感动和回忆又开心起来,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好呀。”俞气托着腮看着眼前的人。 “我好还是这个无情的男人好!!!俞气姐姐可要好好回答哦,不然我会生气的。” “你有生气的份儿嘛?谁给你的脸了。” “男人嫉妒了吧!!俞气姐姐!快承认!!!我好!!!” “啧,笨蛋俞气,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俞气看着他们有来有往的打闹,“真的很好呀,大明星,这几年有在慢慢变好呀。” “哈!俞气姐姐觉得我哥好?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齐抛正准备掰着手指头细数他哥的恶习。 “自负,冷漠,对一切漫不经心,像一个把自己关在鸡蛋里的人,看着脆弱温和,实则坚韧排外,把自己关起来就不会受伤的人。” “······”齐抛愣住了,这个女人真的只认识了他哥一个月嘛? “·······”薄簇也是一愣。 “所以我说真好呀,现在的你不在是只在我面前人设崩塌,反而很精神也很放松,会和朋友打闹,会在人群里呼应,会在看文件时露出呆呆的眼神,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锋芒和骄傲。” “你一定过的很好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忙碌又充实,不在被束缚。” “你应该度过了你的苦难吧,现在你看着是从心里散发的温柔,而不是表面上的做做样子。” “所以真好呀。”俞气低着头,声音低低的。 三个人都没有讲话,俞气一口又一口喝着热水,放任自己沉浸在那些循环的回忆里,奇怪了,今天的热水怎么不热呢?手脚还是那么冰凉。 齐抛沉默着,突然有些想哭,真是的,难怪薄簇那个无情怪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太犯规了吧。 薄簇看着从俞气讲故事开始就没翻过的文件,心里的疑惑越滚越大,他想这个笨蛋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让他那么心疼,心疼的想去拥抱她。 “支付宝到账一百元~~~” “啊,抱歉我的手机,我接个电话。”齐抛的手机打破了沉默。 他说着就走开去接电话,只留下薄簇和俞气继续沉默。 “你在难过嘛?”薄簇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没有,怎么会呢。” “撒谎。”薄簇想,接着又问“因为你对象?” “啊,和他,能,能有什么关系呢。” “啧,谎言。”他又提下一个问题“为什么呢?” 俞气知道他在问为什么分手,但她确实不想回答。 “我想我应该有拒绝的回答的权力吧。” “嗯,你当然有。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男人起身离开只留下俞气自省。 一个小声嘀咕,“他也是好心作为朋友了解我的境况,直接拒绝是不是不太好呀。” 一个边走边想“撒谎精。” 硫——雨夜——心意 “啊,知道了知道了,我没事,天哪,等雨停就好了,要啥直升飞机呀,您有那资源能不能做社会主义的优秀资本家,拿飞机去救救灾呀,再不济投个一个亿也行呀。” “等候室啥都有,还有超市呢,饿不死的现在心疼你儿子里,给我下放基层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关心过你这唯一的宝贝儿子。” “诶呀,vip都让出来给妇孺了,你儿子好歹是识大体的人,这种危难关头肯定要舍己为人呀,行了行了快让我妈别哭了,我只是被困不是马上离开这个世界了。” “好好好,呸呸呸,您二老快照顾好自己好好休息吧,明儿天晴了我就回了行不?” 齐抛在洗手间的一个转角蹲着小声和父母报着平安,一起身被身后的薄簇下个半死。 “啊!大哥!!人吓人吓死人的!!”齐抛小者声音说。 “你蹲着做贼呢?” “这不是太晚了好多旅客都睡了嘛?不好打扰人家。” “说吧,悄悄发微信叫我过来干嘛?” 齐抛搭着薄簇的肩,小声的言语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 “卧槽!哥哥!!你别告诉我你们今天才遇见,你就恋爱脑了,这次才一个多小时呀!你就怦然心动了?” “错了。” “错了?你不喜欢人家?不是,就您那百年不变的假面具,今儿可是摘下了呀,真该给你照下来让你看看你今天是什么样的,就这你给我说你不喜欢人姑娘?” “错了,不是才一个小时。不是怦然心动,是蓄谋已久。” “!!!所以你是啥时候!!!不对,重点错了呀,应该是你认真的?” “·········” “可是,可是你们才认识了一个多月呀,你就这样动心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薄簇推开齐抛的手,面对着墙,看不清他的脸。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心脏就不受控制。” “可是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确定你现在还喜欢人家呢?” “你知道她对我说的话嘛?” “救命,我怎么能知道呢,所以呢,她说了什么让你时隔三年决定勇敢追爱,追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月的爱。” “········” 薄簇的手放在心脏的地方,眼睛低低的。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薄簇,被薄风和鲜花簇拥的人。” 怎么算是喜欢呢,怎么样算是爱情呢?如果说第一次的心动是榕树和实验室的对视,第二次是被抚慰的感激,一次又一次的确都可以怪罪于荷尔蒙的刺激,和时机的恰到好处。 可是一见钟情本该是个不算长情的爱,初次的新鲜感过去,内心就会趋于平静,不是吗? 薄簇一度以为时间会带走那些不合时宜的青春冲动,对一个一个月朋友说心动的确有失偏颇。 后来薄簇再也没有受到敷衍的节日祝福,他偶尔的礼貌问候也石沉大海,那个时候他也开始坚信自己的心动都是青春期的躁动。 毕竟自己并没有像偶像剧里,话本里写的那样,心脏刺痛,茶饭不思。 直到他的有一部电影上映,做前期宣传时主持人做的互动。 “接下来是粉丝致信的时刻。此次致信主题是你的名字,我的浪漫。” “薄簇本人对自己的名字有什么见解嘛?爸爸妈妈为什么给你取这样的名字呢?” 薄簇突然就愣住了,那块从来没有刺痛的心,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始沉甸甸,空落落的。 好像缺了一些什么东西,好像和那个身影在一起的时候心脏都是满满的要溢出来,现在却空空的,带着寂寞的意味。 明明已经没有再联系的人,明明应该被藏起的记忆,明明把自己都骗得信以为真。 “我以前以为我是带着不幸出生的,所以只能被幸福浅薄的簇拥着,后来有个人告诉我,我是被薄风拥抱,鲜花簇拥的人,我的名字是幸福的。” 他淡淡的说着,每一个字都牵动一个回忆,每一个回忆都带来巨大的欢喜,接着是长久的苦涩。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在你决定放手之后的一个不经意间,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我以为我可以放下的,但是当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一次能不能换成我来爱她。” “·······欸,也难怪你会心动,我听她讲你们的故事,我都心动了,况且她说的也的确如此。”齐抛站在薄簇的身边,背靠着墙,长长的叹口气。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嘛?”齐抛问他仿佛也坠入了回忆。 “大一刚进寝室,你简直是个八面玲珑的怪物,完美的不像个正常人,考试第一,外貌第一,人缘第一,俗话说外表太完美的人,不是神经病就是隐藏抑郁症。” “·······” “可能在我爸身边呆久了,我看人一向很准,所以我认定你肯定表里不一,于是就和其他人打赌,揪出你的真面目。” “后来为了这个赌约,我们成为了八年的朋友。” “你知道嘛?我花了四年才成为你交心的朋友,可我还是认为我不了解你。那个女孩儿只认识了你一个月说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正中靶心。” “自负冷漠才是你的真面目,那些表面的温柔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信了。” “我这个人很自私,为兄弟好的事情,必须两肋插刀,你放心去追,追到了兄弟给你负责后续,即使肝到胃出血也会让你星途坦荡。追不到,兄弟陪你一起喝酒,忘掉烦恼。” “小时候我爸说可能着一辈子懂自己的只有我妈了,那个时候太小也不明白,现在看着你我突然有点懂了,可能能看到并包容你的缺点,能发现赞美你的优点的人也只有她了。” “我宣布,这么婚事我同意了,哥,要幸福呀。” “臭小子,还没追到呢,瞎说啥。”薄簇揉了揉齐抛的头,就像很多年前初次遇见的那样。 “嘿,有我这个僚机,哪儿有不拿下的道理!”齐抛一脸信誓旦旦。 ········· 【薄荷汽水脱单群】 淮水美女:??齐抛,你干啥玩意儿呢,瞎改啥群名呢。 齐光娱乐齐抛:帮我哥脱单呢,我簇哥的春天来了。话说吴淮你着名字咋回事呢,咋就淮水美女了。 hel:?? 淮水美女:?? 淮水美女:你管我,我男朋友喜欢就好。 淮水美女:不是不要偏离话题,谁?簇哥??要脱单了? 淮水美女:@c,簇哥有人造谣,快了打哭他。 hel:········ 齐光娱乐齐抛:嘿呀,你在网上认识的男人知道你是个八块腹肌,肌肉暴起的男人嘛?还男朋友,你醒醒吧哥哥。 吴淮是个肌肉男,看着就很man,按他粉丝的说法就是,荷尔蒙行走机器罢了,玩儿的一手好rap,不为人知的是其实内心是个小公主的同性恋。 只可惜总是难遇良人,他们出道那一年和自己谈了五年恋爱的男朋友回家娶了老婆和他分手之后,他就抖着自己的肌肉放下誓言。 “老娘从今天开始就要做海王了,去他的男人,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姐就是女王!!” 之后就开始在网上结交网友谈起了网恋,只是总谈不长。 淮水美女:啧,你管老娘的,你个二狍子。 淮水美女:【愤怒jpg】,你少给老娘扯犊子,簇哥咋地了,搞快点。 齐光娱乐齐抛:嘿,你还别不信邪。 齐光娱乐齐抛:【图片jpg】 齐光娱乐齐抛:证据这不就来了嘛。 照片是偷拍的,看角度是身边的人鬼鬼祟祟从咯吱窝探出摄像头拍的。 照片上的男人黑色衬衫,身上的西服已经该到了身旁女孩儿的身上,左手抱着手机,右手跨过女孩儿大手撑着女孩儿摇摇欲坠的脑袋。 hel:········ 淮水美人:······· 淮水美人:这这这,就不能是我簇哥善心大发帮助落单少女? hel:·······@c。 c:不是善心大发。 c:是意有所图。 淮水美女:!!!!!! hel:你们语文好的人真了不起。 齐光娱乐齐抛:哈哈哈哈哈哈!!!我说的什么!!! 自从他们从洗手间回来后,薄簇就没和俞气说过话啊,可把把他这个头号cp粉头急死了,而薄簇直接忽略他的眼神,低头开始写程序。 俞气也低着头,看手机,只是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薄簇透过cmd的黑屏看着旁边的女孩儿脑袋一下一下的点着,那点她对自己的疏离的气劲儿突然就散的一干二净。 他放下笔记本,把西装脱了下来,盖在被他突然动作吓醒的俞气身上。 俞气推着西装就要拒绝“我可以找空姐拿毯子。这,这不用了,谢谢。” “我刚才问过了,已经没有毯子了。”薄簇的手裹着西装按住她。 “现在的情况下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所有人的负责。”薄簇抬头眼睛直直的和俞气对视,说出来的话是少有的强硬。 下一秒又带着些柔软,卑微的口气说到“不要在这时候要强了好吗。” 来人把理由和距离都拿捏的妥当,让俞气哪儿来拒绝的勇气。 只能抱着带有咖啡味儿的西装把脸低进去,小声说一声“谢谢。” “该死,那不明所以的心跳总来的不合时宜。”俞气暗暗红着脸,低声呢喃。 氯——当下——聚餐 五月真的是个舒服的日子,临近夏天却还是春天,淡淡的世界里都是凉凉的雨味儿。 俞气推开厨房的窗户,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 把菜做好保温,她躺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的秋千上看书。 突然看到书上说的话。 爱情就是,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平淡如水。 外面的小雨带着点湿润的味道,悄悄透过半开的窗户溜进来。 她看着看着就笑了,啊,这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嘛。爱情的意义。 这间房子是在他们结婚之前买的了,就在怀理附近,老旧的居民楼买通上下两层,装修设计都是他们一起实施。 她没看几页书,钥匙的声音就响了,她急匆匆小跑去门边。 薄簇开门就看他的女孩儿,穿着白色的居家服,光着脚扑向他。 他的电脑包还没放下,就张开双臂接住了她,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一会儿又看着她抬头眼睛亮亮的,像含着糖一样甜说,“你回来了。” 他撩撩俞气的碎发说“嗯,我回来了。” “哟哟哟~~~~又来痛击单身狗了。”薄簇身后的齐抛探着个脑袋,咋舌。 俞气这才从薄簇的肩膀的地方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来人,齐抛站在门口咋舌,何络被口罩盖住,低着头看手机。 但是俞气也没放开薄簇,又埋着脑袋拱了一下才接过薄簇的衣服和笔记本,还不忘diss齐抛。 “你怎么又和零零吵架了,人多好的女孩儿呀,我不管,我可是零零的娘家人,我一定会站零零的。” “哪儿有,我敢?我爸妈不把我撕了,我说的单身狗是何络,可不是我。她人呢?不是说好聚餐嘛?叫我先来,自己呢?”齐抛他们都是熟客了,自觉换鞋,就进来了。 “她给我发消息了,她一会儿到。络络我给你做了小蛋糕,在冰箱里自己拿哦。” 薄荷汽水的成员年纪大致就是,薄簇是老大今年29了,他比俞气大了一岁,而吴淮凭借小了两个月的年纪喜提老二。 何络和齐抛同岁,今年都是27的年纪,齐抛家里忙老早就送他上学去了,这小子也聪明,天生早慧,就和薄簇同年纪了,但是他却是团里最小的。 何络也是比他大了几个月,但可能就是齐抛的语调老让人觉得他话多不自觉就会忽略他其实才是对内最小。 转看何络,薄荷汽水的冷冰冰队长,长着一张冰雪王子的脸,还偏偏染发灰色,又不爱说话,看着的确是那种蛮吸引小女孩儿的高冷小王子。 “络络,小时候遭遇过车祸。”刚见到何络之后,薄簇给俞气说了他的遭遇。 “那次车祸之后他的智商就比同龄人差一些,别人两边能学会的东西,他要学上十遍二十遍才能学会。” “他的父母一度以为可能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结果四岁那年他突然看着家里的钢琴发呆,接着竟然弹起了钢琴。” “车祸带给他不高的智商,却也带给了他难得的专注力,一遍又一遍的弹琴,肌肉记忆不会骗人,后来他的父母就送他去学了声乐。” “你知道的,像络络这样的孩子难免会遭遇一些校园暴力,他被人嘲笑傻子,但他不傻,后来就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 “许多人说他冷,有人说他摆个臭脸,有人因为这份冷喜欢他,但是鲜少有人知道他并不想冷,只是用闭口不谈伪装自己。” “这些是他父母告诉我们的,我们出道的那晚,他父母就在台下,看着他荣光加身,身边的小姑娘都在喊着他的名字,两个人泣不成声。” “后来他父母来后台和我们说了他的经历,希望我们多多照顾他。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母亲哭着说何络是他们的骄傲的神情。” 自从知道何络的身世之后,俞气就不自觉的把何络当孩子宠着,真的是宠。 她学做小蛋糕,只是想着小孩子可能会喜欢,结果何络是喜欢没错,她自己也没少吃。 偶尔看到好看的衣服还会像给何络寄一套过去,惹得薄簇在旁边暗暗吃醋。 “我觉得这件衣服我穿也好看呀~” “诶呀,你天天西装的,这个外套太青春了。”俞气的收货地址有一个就是何络的住址。 “你的意思是我老了嘛?”薄簇按下她付款的手。 “啊~~~不是嘛,是你穿西装更帅嘛~~~我上个星期在商场看的西装有一件好适合你的!!只是当时走的着急忘了。”俞气的求生欲这个时候到达了顶峰,先是夸奖让眼前人放松,接着一招移花接木,转移话题。 “·······”薄簇就抱着手坐在沙发的一角,佯装生气的样子。 “诶呀,那我下次去商场给你买还不行嘛。不气了。” “下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下次去商场呀。你干嘛?”俞气看着这个孩子气的大男人站起来拉她。 “换衣服,我们去商场。” “啊?哈哈哈哈哈哈,”俞气突然就被逗笑了,她的先生也太任性了吧。 于是第二天薄总就穿着昨晚赶在店员下班之前买的新衣服,神情可见的愉快的上班去了,临走还特意提醒俞气。 “天气冷了,厚的衣服也可以看看给那个臭小子寄一件过去了。” “好,会给您买一件的好嘛。”俞气笑得太温柔了,接着踮起脚给她的先生早安吻,“路上小心,早点回家。” 之后他们聚会俞气总会先烤好蛋糕,等何络来吃。 只是又一次她才叮嘱道“只能吃一个哦,要吃饭了哦。” 但是何络没有离开,反而抱着小蛋糕,在她身后站着。 “怎么了嘛?络络。” 何络也没说话,就是从裤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俞气。 “礼物。我做的。” 俞气接过来打开,是一副向日葵耳钉。 “谢谢很好看,只是我得先去打个耳洞了。” 何络就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就是有些同手同脚,害羞了呀。 今天是薄荷汽水成立解散的纪念日,四年前薄荷汽水解散后,他们总在这一天约饭。 何络在解散后曾一度消声觅迹,大家都说他是和吴淮齐抛一样退圈了,实则是安心做音乐去了,沉寂一年以一首磨蚀杀回音乐圈,并开始了他大红大紫的仕途。 何络是炙手可热的音乐创作人,粉丝庞大,狗仔也不少,薄簇这几年在娱乐圈也小有名气,作品也不少所以为了不引起混乱,之后的聚餐就都搬到了家里。 毕竟谁呀不想明天的热搜是#薄荷汽水再聚首成员感情生疏#这类似的话题。 “欸?齐抛,吴淮呢?怎么只有你们呀。对了不是说路上还捡到了一个蹭饭的嘛?”俞气一边热着饭,一边问帮忙的齐抛。 “嘿,可不是嘛,吴淮那个大傻子,见到帅哥就走不动,非要坐人帅哥的车,结果人帅哥开车慢了点,就落在我们后面了。没事,吴淮认路,你放心,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吴淮不是上个月才找的新男朋友嘛?分了?” “害,嫂子你这话说的,没分呀。天天如胶似漆的,在休息室里还和他男朋友腻腻歪歪的。” 今天正好何络在穷举附近一家录音棚录音,吴淮的健身房也离得不远,齐抛就自作主张把人都叫来公司一起走了。 听闻俞气还悄悄的点了个赞,四个人四辆豪车,楼下的阿姨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太正常了,大有一种看陈世美的感觉。 “诶呀,这就是颜狗的属性无疑了,你嫂子我当年要不是颜狗,也不是你嫂子了。”俞气点了点头,一副深有感触的神情。 “您这说的,我哥同意嘛?你不是颜狗也得是我哥的老婆,我的嫂子。”齐抛把菜端了出去,被厨房门口换好居家服的薄簇吓一跳。 “卧.槽,哥您走路能带点声儿嘛?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行吧,你来了我就撤退了,坚守战场就交给你们两口子了。” 齐抛顺手带走了冰箱里剩下的小蛋糕跑去客厅和何络打游戏去了。 薄簇身上是和俞气一样的居家服,白色棉麻绣着点奇妙的花纹。 他走过来洗了个手,一边洗一边说“加一个菜吧,有客人。” “好,你来?”俞气把手里的汤抱出去,回来就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始捏着菜刀切青椒了。 “对了,你们路上捡的到底是什么人物呀,你可很少带陌生人回家吃饭哦。”俞气就闲着洗个苹果边啃边看她先生做饭。 “路过酒吧街,正好看到之前的一个顾客,上个月我们给他写了点东西,有过几面之缘,于是就打了声招呼。” “?所以就带他回来了?”俞气还在咔嚓嚓的啃苹果。 “我说我先走了,夫人等吃饭呢,他就突然接话能不能来家里蹭饭。” “嘿,还是人主动的呀,行吧,我也想看看这又帅又主动的老板长啥样。” “·······”薄簇停下手里的刀,看着俞气说“你知道你刚才想什么嘛?” “?想什么?”俞气歪着头一脸不解。 “像等老公回家查小三的。” 俞气脸刷的就红了,耳朵还轻微的抖抖,“哪哪哪,不行嘛。” 薄簇看着她实在可爱,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当然可以,你可以对我肆意妄为,我的夫人。” 氯——当下——旧交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是这间两层的小楼里却很温暖。 客厅里是齐抛在教何络打游戏,“转弯,直走”的身影。 厨房里是在冒着泡泡的热水,和一本正经码菜的男人,只是嘴角的笑意实在过于明显。 俞气低着头耳朵还没褪温,也在一本正经洗水果。 结婚一年多了,她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撩拨,太逊了吧,她想。 ········· “齐抛,你问问零零到哪儿了,还有吴淮。快开饭了。”俞气把果盘放在茶几上,正巧敲门声就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了,肯定是林零零那个笨蛋,除了她谁还会放着门铃不按敲门的。”齐抛就起身去开门了。 门外果然是淋雨的落汤鸡小零。 “你不知道打伞的嘛?怎么淋成这样,大小姐,你就不知道打个车或者叫我来接你嘛。作吧你就。”齐抛一边念叨一边拿着放在衣架上的毛巾擦女孩儿的头发。 “哼,走到一半下雨了惹。”林零零声音低低的带着嗲味儿。“我还没和你和好恁,讨厌鬼。” “你以为我想管你?你要是感冒了遭殃的是我好吧,我爸妈不得念死我。嫂子能借你一套衣服嘛?还有你家浴室,给这个惹事精洗个澡。” 俞气站在门边看着这对冤家,暗暗叹气“欸,肯定没问题呀,这可是零零的娘家。” “气气,不要理他了,烦人。”林零零换好鞋就和俞气去房间洗澡去了。 等俞气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齐抛在泡感冒冲剂了。 俞气想,明明那么惦记对方却还要嘴硬,欸,爱情呀,真是奇妙的过分。 俞气突然就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被困在机场的第二天,雨终于停了,城市开始救灾,她一直联系不上郑茹诗,而自己的手机又没电了,只能搭上薄簇公司带来的车麻烦他们送自己去公寓了。 公寓是郑茹诗和林零零一起合租买的,那个时候郑茹诗在怀江的一所大学当讲师,而林零零则窝在家里做一些翻译工作。 为了减轻郑茹诗的经济负担,也为了逃离家里的相亲,林零零这个本地人搬来和郑茹诗住。 林零零提前把地址告诉了俞气,于是俞气就很容易的找到了那间不大的小屋。 林零零来开门看到俞气就开始哭“气气!!!你没事吧,我好怕,你怎么手机都打不通了惹,你知不知道这次好吓人的。” 俞气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零零茹茹呢?她来接我可是打不通她的电话了。茹茹没事吧。” “我不知道,茹茹出去就没回来了,我好怕,我一个人真的好怕,怎么办气气。” “没事的,零零,茹茹一定没事的,你在家里呆着,我去找茹茹。”俞气说着就要跑,被薄簇一把按住。 “你现在去只能添乱,乖乖呆在家里,放心,到现在为止死亡人数并没有上升,你的朋友应该在哪儿避灾,等一会儿,我有一些认识的救援队的人,我来帮你打听好吗。” “都是我,如果茹茹不去找我,对,你说的对,对我不能添乱,对。”俞气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眶红的像血。嘴里一直念叨不添乱这样的话。 薄簇看着她这个样子心脏像撕裂一样难以控制的疼痛。 他像即使是朋友的身份也好,他想抱抱这个人,仿佛这样就不会心疼。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可是心脏还是止不住的疼,因为他感受到俞气的抖动更剧烈了,脑袋沉沉的埋在他胸前。 只是半分钟,她只靠了半分钟,就推开薄簇,轻声说了句谢谢,仿佛那半分钟的脆弱之后她就还是那个坚强的能抗下一切的人。 俞气转头带林零零进屋,薄簇愣愣的看着失去了温度的拥抱,那片被她靠过的地方有些湿润,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泪痕。 我要在这儿陪一下她。薄簇发消息给等在楼下的齐抛,他原本是想送她回家就离开的,但是现在不仅情况不允许,心脏也不允许。 齐光娱乐齐抛:行,我也上来吧,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不,车里还有些吃的。 结果齐抛上楼就看着他的簇哥和谁通着话给他开门,客厅里,他刚刚认识的新嫂子在眼神迷离的安慰着一个·····一个毛球。 他新嫂子看了他一眼,接着起身要给他倒水,他这才看到那个毛球,原来是个把毯子裹住全身,连脑壳都不放过的女生。 看着刚哭完泪痕梨花带雨,小嘴殷红,长得除了有点可爱还有点·····似曾相识。 结果小毛球看到他后打了个哭嗝,哭的更厉害了。 他想起了,这个毛球,是他妈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 ············· 俞气还在回忆呢,门铃响了,这次该是吴淮了吧。 俞气推开门就看到吴淮满脸不爽的站在门口,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嫂子”。 “怎么了?谁惹你了,不是还有客人嘛?哪儿呢。”俞气弯下身给吴淮和客人拿拖鞋。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线,温和的语调却让俞气不自觉地发着抖,战栗,寒战。 她清楚的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令人绝望的声音,喊她,“气气,好久不见。” 门口离餐台很近,薄簇放菜听到那声气气就赶了过来。 就看着俞气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手停在半空,仿佛听到了什么噩梦般的双眸放大,全身微颤。 而他无意间捡到的顾客,上个月让他们公司修改程序bug的夏氏的年轻老板抱着一大束玫瑰,站在他们家门口。 文质彬彬气貌不俗的青年比薄簇还小的多的少年有为,叫什么来着。 夏粒,怀江夏家的公子。 薄簇可以花钱查俞气的过往,但是他一直尊重对方,而俞气也从未透露自己的那段失败的感情,所以薄簇也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对俞气是怎样的存在。 但他不傻,抱着大束玫瑰,喊着他老婆的乳名,让他的女孩儿战战兢兢的人,一定大有来头。 他走到俞气身边,越过俞气的手拿了两双拖鞋,放在地上后,又把俞气抱起来,右手把俞气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左手轻搂住她的腰肢。 像原始世界里野兽圈住猎物一样的姿势,一个宣誓主权的姿势,语气却温柔的要命。 在俞气耳边吹气,“乖,气气乖,没事的,老公在呢,没事的。” 俞气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成人该有的体面她并不少,所以当薄簇走近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但是薄簇现在把她抱起来的姿势实在有些让人难为情,她太害羞了,只能任薄簇宰割。 她的头埋得低低的,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空气里的火药味。 “不好意思呀夏总,我太太有些害羞。”薄簇还环住她的腰,话语客气又冰冷。 “没关系的薄总,气气确实容易害羞,我四年前就知道了。” “听夏总这么说,难不成您和我太太是旧相识?” 俞气直呼不好,忙把头挣扎出来,现在这进退两难的地步,一面是自己孩子气爱吃醋的丈夫,一面是不怀好意的前任,还有一堆吃瓜群众,必须想个办法。 电光火石之间,俞气突然灵光一现,感谢这么多年以来看的晋江起点海棠文,她的脑袋突然蹦出一个绝妙的想法。 只见她撑着薄簇的肩膀,踮起脚尖,急促的吻上了薄簇的唇,又在薄簇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马上分开,补上一句“回家吻,刚才忘记给你了,现在还你。” 俞气看着发愣但是笑意已经显现的薄簇,转过身,看着一脸见怪不怪恨不得大喊一声狗男女的吴淮和微微错愕的夏粒。 礼貌疏离的笑着“学弟好久不见呀,这是我读研究生的时候的实验室成员,夏粒,很聪明的小学弟哦。” 一个吻即安抚了薄簇,又给了夏粒示意,一句小学弟,又保持着距离,点清来人不要作妖,成年人的智商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夏粒的失落仿佛在空气里化成了实质,低着眼眸说“嗯,好久不见俞气学姐。” 他看着手里的玫瑰花,又突然神情沉溺温柔的递花给俞气,“这是给气,俞气学姐买的花,想着来做客总不好空着手,不知道,学姐喜欢嘛?” “啊,谢谢,但······”俞气正要去接,一双大手先她一步接了过来。 薄簇接过花随手放在鞋柜上,“抱歉,我太太花粉过敏。” 啊,是吗?和俞气在一起的两年,他连俞气花粉过敏都不知道,可是他明明记得刚在一起的七夕他就送了一大束玫瑰花,九十九朵,羡煞旁人。 当时俞气是什么样的呢。 好像也是和现在一样说了声谢谢,但是眉头紧蹙,告诉他“不用卖玫瑰花的,我····” 他没等俞气说完,就接上,“不喜欢?没事,我再给你买其他的,这个确实不值钱,我看我朋友都给他女朋友买的包,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呢,没事我一会儿就给你买,明天让他送过来。” “等等,我不用,我不需要包。” “那你不喜欢玫瑰,我只能送你包了。” “啊,我,我喜欢玫瑰,玫瑰就很好,不喜欢包,不用了。”从哪以后,每逢重要的日子,夏粒都会包一束花。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不是喜欢玫瑰,而是她不想要包,也不是讨厌玫瑰,只是她花粉过敏。 而这些她从来没说过,或者她想说,却被自己忽略了。 “别,别傻站着了吧,人都到齐了,快开饭吧,齐抛,何络别看了,来盛饭。”俞气见事不妙,立刻开始自己的转移大法。 躲在客厅偷听的两只这才装模做样的走出来。 “哈哈哈哈,人到齐了呀嫂子,我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游戏太有趣了哈哈哈哈。”齐抛摸摸脑袋溜达着。 何络跟在他身后一脸问心无愧,就是有些同手同脚。 俞气看着他们就觉得没那么心烦了,笑着打趣,“此地无银。你去看看零零好了没,好了叫她下来吃饭了。” 夏粒看着这里的一切,只是站在玄关就已经让人心脏苦涩了,但他还是犯贱,他想,就是尝一口饭也好。 于是等林零零从二楼主卧的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无比怪异的一幕。 八个人方形大餐桌,俞气坐在左手边最中间,而她的左边是她的先生,她的右边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等等,林零零走进忍不住惊呼起来,“啊啊啊啊啊!!!!!!!夏夏夏!!!!渣!!!” 俞气突然站起身来,捂住她的嘴,“对对对,夏粒,我当时实验室的小学弟,渣,什么渣?今天没做什么渣的菜。” “那谁,我和林零零好久没见了一堆话想说,齐抛说你呢,来换个位置。”俞气向齐抛使眼色。 “啊?可是我·····”齐抛看着林零零心想,我也好久没见我家那位了,呸呸呸什么我家的,才不是!! 接着站起来,说“好,我也不想和她坐一块儿。” 林零零见状就怒了,被俞气按着坐在右手边的座位上。 “小心说话,懂?”俞气眼神暗示她。 “嗯嗯呜呜,”林零零摇了下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多年的默契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哈哈哈,零零太久没见熟人了有点激动,学弟见谅见谅。”俞气打着圆场,就打算低头吃饭。 真是尴尬的一餐呀。 钾——当下——不忘 有时候成年人并没有那么无聊和不合时宜,没有偶像剧里的那些修罗场和撕破脸皮。 这顿饭吃的很平淡,聊股票聊投资,聊,生活。 “学姐结婚了我都不知道呢。”放下碗筷夏粒眼神温柔的看着俞气。 此时俞气正在吃薄簇给她做的甜点,那是他们的一个习惯。 俞气总不好好吃饭,晚饭吃的很少,但是喜欢甜食。 薄簇就学着做了她家乡的一些甜食,每晚吃完晚饭总要来一碗甜汤或者米糕。 今晚是桃花八宝粥,桃花酱是前不久他们一起做的,甜丝丝带点桃花的涩,很好吃。 “啊,因为我先生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们是秘密结婚的,结婚也没有通知其他人,就像今天一样大家来吃个饭就没了。”俞气咽下八宝粥,眼睛亮亮的。 薄簇虽然还是个演员但是并不影响他优秀程序员和年轻有为老板的身份,况且也有不少明星会选择一些副业。 对于资本家来说,你是否是娱乐圈的人并不影响他们欣赏你,比较只要你能赚钱,你就算是劳改犯他们也能接受,谁会不爱钱呢。 虽然簇的身份圈子里是知道的,但是并不代表他的粉丝知道,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圈子里的人都明白有些东西不能说出去,所以薄簇的身份也没有暴露。 “不会,不会委屈嘛?”夏粒还是微笑着,手握成一团抵住下巴,俞气能感受到他的忧伤,在一起那么多年她还是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所有小动作的含义。 俞气放下手里的勺子,思考着。 薄簇的筷子也放了下来,说实话他并没有绝对的自信。 他好像痴迷这样幸福的幻想太久了,就忘记自己的幸福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和俞气的无可奈何。 当夏粒出现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夏粒大概的身份,是那个伤害她却也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所以他做出一个近似防御的姿势,可能只是卑微的认为这样就可以维持自己的幸福幻想。 他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竭尽全力宠着俞气,但是他并没有保护好俞气,他的身份注定不能给俞气最好的保护。 他还记得一个私生不知道怎么查到他们的住处,那个时候他们还不在这栋老旧的居民楼,而是在城中心买的一套房子。 那晚那个满脸肥膘的男人就站在门口一遍又一遍的敲门,嘴里还唱着薄簇的歌,那晚他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俞气一个人。 等第二天他得到消息赶回来,俞气正坐在派出所里颤抖,看到他来一直红润的眼眶猛地就开闸了,抱着他一直在颤抖,但是问她什么她一句话都不肯说,明明一边哭一边还告诉薄簇。 “没事的,没事的,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后来警察告诉他,他们到的时候,那个私生正准备撬门,一扇门被贴满了薄簇的海报和贴纸,甚至来人还带了刀,门把手都是刀痕。 等他们制服满口都是薄簇的影迷私生后,他们敲门,却一直没人开门,为了确保人员安全,警方找来物业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俞气裹着毯子,蹲在客厅的餐桌下,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看到警察的时候,一个上年纪的女警官都在感叹,这件事搁在谁身上都会很害怕。 “一个你不认识的猥琐男人拿着刀在门口敲门,换成我自己肯定都会害怕,但是这个小姑娘明明自己也很害怕,但是及时的报警,接警人员说,她的语气很轻但是逻辑很清楚,地址事发,甚至最后还给接警人员说了谢谢。” 那次之后他们就搬了家,新家在怀理小区,怀理在郊区,虽然离城中心很远但是一个是离学校近,方便俞气去学校,在一个由于很多院士居住在这里,安保的确不错。 他也有些不敢听答案了,果不其然当听到那句当然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手抖,忍不住心疼。 “当然,但是我爱他,可以为他接受世界的恶意,为他承受原本应该是他承受的委屈,伴侣就是要相互承担的不是吗?”俞气又低头喝粥仿佛在说一句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薄簇又拾起放下的筷子,没有说什么。 夏粒眼眸淡淡的,只是说了句“现在的你比我想象的幸福。抱歉各位,我可能要先行离开了,公司那边有些事需要处理。” 夏粒拿起一直在震动的手机起身,俞气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起身,丢下一句“大家先吃,我送送学弟。” “可以嘛?”俞气这才发现不太好,试探着问了一下一直沉默着的薄簇。 “噗,”薄簇突然笑了,有些许苦涩回答“当然,这是你的自由。穿件外套,外面还在下雨。” “嗯,我很快回来。” “谢谢学姐。”夏粒笑得很轻。 门在玄关的地方响起,不重,但是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震。 薄簇放下筷子,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不在频道的何络还在吃。 深吸一口气,林零零突然哭起来,“他能不能放过气气,也放过自己不可以吗?” “你,你不要哭呀,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哭了,诶呀。”齐抛扯了纸巾递给林零零。 “簇哥,夏粒夏粒他不能在出现在气气的生活里的,簇哥,夏粒是······”林零零哽咽着说。 “我知道。“ “我答应了她,除非她亲口告诉我,我是不会去打听她的过往的。” “吃饭,不要哭了。”薄簇类似命令的语气反倒让林零零冷静了下来。 林零零也不知道这个在暴雨帮助她们的男人有什么魔力,总能让人放松下来。 她的心里仿佛也认定这个四个月就把俞气弄到了自己户口上的男人肯定有什么魔法。 “我想要那个。”最后是何络打破了平静,他指了指远处的排骨说。 “嘿,也只有你能这么平静的吃饭了,给。”齐抛把餐盘推了过去。 ············· 这雨越下越大,雷声远远的传来,楼道里的声控灯一暗一亮,俞气的拖鞋声吧嗒吧嗒。 他们都没说话,可能是太久没见无话可说,也可能是彼此过于熟悉,都不约而同明白对方拒绝交流的心思。 到底还是夏粒开了口,他深吸一口气,很轻很淡的笑了一声,“你知道刚才是我这几年来吃过最完整的一顿饭嘛?” “·····”俞气没有说话,走在夏粒的前面。 “不是冷冷的日料就是半生不熟的西餐,在或是吃到一半就吵起来的家庭。” “果然还是你做的东西最适合我的胃口了·····气气。” “请不要那么称呼我,我先生会误会的。”俞气站在一楼的雨幕前面,满脸疏远。 “当年我没有和那个女人发生什么,我想解释,但是你把我拉进了黑名单。我只是·····”夏粒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又要消失在雨幕里,心脏就又是一震。 两年前的那个场景仿佛重叠,他下意识去抓俞气的手。 俞气挣扎着要扯出自己的手腕,但是她越挣扎夏粒握的更紧。 “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气气你看着我,你爱我的是吗。你爷爷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但是···”夏粒把她的双手握在左手,右手重重的敲在墙壁上,一拳拳在俞气耳边炸开。 俞气忍着疼,眼角都是红色的,应该泛青了,俞气想。 “我以前爱过你,夏粒,但那是以前,现在的我很幸福,我爱我的丈夫,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俞气忍着疼痛,严肃认真的直视夏粒。 “那只是你为了报复我,四年前你不也选择的是我嘛?不是他,气气,你只是为了报复我,让我看着那个男人嫉妒的发疯。” “四年前?你调查我?夏粒你冷静一点。先放手。” 夏粒充耳不闻俞气的话,“气气,我还爱着你,两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但是我不敢不敢来找你。”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不是嘛?你不爱他,离婚,我会娶你的,就像以前一样不可以吗?” 俞气看着他仿佛最后一丝冷静都耗尽了。 “你父亲和继母难道会允许你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俞气看着夏粒放弃了挣扎。 夏粒愣了一阵“所以你是在担心他们嘛?我爸去年就去世了,至于那个女人你放心我们以后不会见到她的,你放心气气。” “欸~”俞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认为我只是在因为你和我最好的朋友赤裸着躺在我们约会的房子里,我猜才决定分手的。” “不是嘛?我真的什么都没对她做,我只是喝醉了,都是王妍的奸计,我只是被算计了气气,你要相信我。” “夏粒,”俞气直视他的眼睛,“我之前真的很爱你,也想为你抵抗一切不平等,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你知道吗?我们阶级不对等,我是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山鸡,永远不能在你家这棵财大气粗的枝头停靠。” “我不能忍受我的父母被人说成是低人一等的蠕虫,我不能忍受不顾一切的喜欢你只是妄想攀龙附凤,我不能忍受当你的继母对我百般刁难的时候,你只是做你的孝子不发一言。” “你以为你出轨是我分手的借口,那只是一个导火索,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你知道薄簇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嘛?就像你调查我一样,他不会,他会给予我足够的尊重。” “你应该知道的,在m国那间公寓里你就失去了爱我的权力。” 钙——坦诚——分手 雨很大,五月份太湿润了。 等俞气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家的时候,众人已经告退了。 “嫂子,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气气,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 “····蛋糕,谢谢。” “嫂子,欸,我们先走了。簇哥在洗碗呢。” 俞气又把他们送走,关上门的时候,只听见窗外的雨声和厨房里哗哗的水声,以及磁盘相撞的声音。 换了鞋走进厨房,她的先生背影宽厚,系着围裙,低着头看着水池,好看的手一点点擦拭着脏盘子。 听见她的脚步声停下,她的先生抬头微笑着看她,眼睛里的爱意都要盛不下,溢出来了。 “肚子饿吗?看你晚饭都没吃多少。”薄簇声音淡淡的。 俞气点了点头,看着他去拿橱窗里的小锅。 “汤圆?” 薄簇没等到回应,只感到一个小小的热源从被背后抱住他,细愣愣的手围住他的腰。 “要玫瑰花酱的。”俞气把脸埋在他的背后,犹豫了一会说。 “好。”薄簇的声音很温柔。 “你在生气嘛?” “······”薄簇正准备接水的手停了下来,他把俞气的手松开,转身看着俞气。 “嗯,我生气。” “对不起,我和夏粒只是······” “我很生气,你今天没有吃完一整碗饭。” 俞气以为他会为了她的闭口不谈而生气,会为了被前男友找上门来挑衅而生气,会因为很多很多而生气,但是不应该是为了自己没吃饭而生气。 “你胃不好,今天只吃了五口饭就放下了筷子。”薄簇看着她掐了掐她的脸。 “总是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所以你怎么离得开我。” “既然你问了我是不是生气,那我可以问问你,难过嘛?” 俞气的脸被薄簇的手指轻轻蹭了蹭,一瞬就要收走。 俞气捏住了薄簇的手,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难过,我的汤圆还没好,很难过。”俞气学着他之前的语气回应他。 薄簇笑得太温暖了,“好。” 汤圆很快,俞气刚才淋雨,等她洗完澡出来薄簇以及抱着笔记本坐在餐桌旁处理公务了。 他戴着黑框的眼镜,身上是舒适的居家服,修长的手指不停的飞舞,左手边是一杯咖啡,右手是一碗汤圆,汤圆上飘着粉红色的玫瑰花。 俞气坐下来,吃了一口汤圆,缓缓开口。 “夏粒是我的前男友。”俞气余光看到了薄簇停下了手,去拿咖啡。 “薄簇是我的现老公。”薄簇拿咖啡的手停了一下,又假装无事发生的喝了口咖啡。 “我觉得我的配偶应该能知道我的过往,你觉的呢?俞先生。”薄簇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俞先生=俞气的先生。 “俞先生觉得可以,薄夫人。”俞气噙着笑,咖啡的热气为他的眼镜蒙上一层薄雾。 薄夫人=薄簇的夫人。 为你冠以我的姓氏,宣布你成为我人生的一部分,这大抵是一种隐晦的浪漫。 ·······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浪漫厮守的,至少俞气和夏粒不可以。 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不够相爱,而是不允许相爱。 他们的家庭相差太大,他们的故事发生在童话里叫做灰姑娘,发生在现实里就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俞气是三线城市里的一个普通人,父亲是那个城市里的出租车司机,母亲经营一家小饭馆,家里不算有钱但养独生女也足够。 俞气以前从来没有为自己的身世而自卑过,现在也是,虽然自己的家庭不算富有但是父母一直给予最好,并没有对唯一的女儿吝啬。 可是就是这样的平凡人家的女儿竟然敢高攀怀江大户的儿子,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了。 夏粒是夏家的独子,夏至中虽然对原配不忠,但对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尽到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 原配去世之后他就立下遗嘱,自己死后夏粒是夏氏唯一的继承人。 可能是俞气被保护的太好,明明那么大了却还相信童话。 夏至中不喜欢她,因为她的身世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王妍是夏至中的狗腿,自然和夏至中在统一战线之上。 但是当时的俞气可是个恋爱脑的笨蛋呀。 “我现在都忘不了,我第一次去他家吃饭,他父亲和继母听说我是黔州人的鄙夷,仿佛看到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你知道吗,我以前不会做饭的,我的妈妈是大厨,家里一切都操持的很好,所以我从来没下过厨房。” “可是他继母嫌弃我不会做饭,说连饭都做不好怎么伺候人。” “妻子会被说成伺候人嘛?佣人才需要伺候人吧。” “我很生气,但是当时又觉得自己很爱他,所以一直忍耐。” “他的继母说我不会做饭我就自己一点点学,他的父亲说我长得不好看,我就学着化妆穿搭,总之他们说我不会的我都学会了。” “好像做完这些就能配的上他了。” 俞气总是忍让,为了夏粒忍让,可是一味的忍让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在俞气的碗里下药让她拉肚子,在俞气下楼梯时绊倒她让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当然还有明知道夏粒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不断给夏粒介绍女孩。 当伤害和忍让成为习惯,好像日子就没那么难了。 再后来,她申请了国外的offer,远渡重洋求学。 夏粒偶尔会出差会来m国,就在那间俞气坚决不接受的公寓里约会,俞气做饭,夏粒等吃。 像所有情侣那样相处,面对来自各方的恶意却还傻乎乎的认为爱情至上。 “我们甚至还约定等我学成回国,他事业稳定就去结婚,然后一起看哪个地方适合办婚礼,婚纱要选什么样的,蜜月要去海边。” “仿佛明天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我们都忘了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并不是两个人的事。” 一切的发生是什么时候呢,是那个雪夜,夏粒早早的发语音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他们的小窝。 而俞气却因为一个数据错误从回家的路上赶回实验室,结果等错误修正以后大雪车祸就封了路。 她给夏粒发了消息,但是夏粒迟迟没回,她有些担心,再加之房子在城中心并不算远就徒步回家。 等她踩着雪回到家,却发现门没有锁,她冻着手颤颤巍巍推开门。 一股浓郁的红酒味儿飘散在空气里,把她的神经都醉迷了,她看着玄关的高跟鞋和一路往卧室丢着的衣服,一步都不敢靠近。 但是好奇和信任让她不自觉地往卧室走,可能酒味太浓了,她的耳朵早就听不见声音。 她直接忽视掉空气里传来的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 全身上下的血液像冻住一样,可是不妨碍她推门而入。 如果说看到一男一女赤条条躺在这个熟悉的卧室,而其中有个男人还是自己的男友让人愤怒的话。 等俞气看到那个女孩儿竟然还是自己的好朋友时,那就算的上是崩溃了。 夏粒听到响动也没有回头看依旧死死按住蒲季,把脑袋埋在蒲季的巨.乳前。蒲季的红头发像血一样,眼神风情万种看到俞气的一瞬间有些愧疚,但也只是一瞬间。 接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俞气张嘴说了什么,俞气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还给他们把门带上关好。 “你知道她说什么了嘛?” “她说,这是我的了。” “我在m国的房东是个严格的老太太,晚上十点以后不回去就会把门锁死。” “我无处可去,又蠢得不行,网上不是说失恋都要喝酒嘛?所以我就买了一大堆啤酒蹲在我们实验室门口喝。” “实验室早就没人了,还没有空调,冷冷的,喝酒却热热的。酒精麻痹了我的脑袋让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是实验室的师兄发现的我,给我送回了房东家。” 后来她把一切通讯设备关机,开始日复一日的躲在房间里,睡觉,看书,睡觉看书。 她发现自己有一些不对劲,肚子总疼,但她没有在意,或者是她不想在意。 三天之后,那个送她回来的师兄来看她,师兄也是z国人平时很照顾他们。 也是这次她才时隔三天第一次打开手机,因为师兄表示导师那边需要一个很重要的实验报告,而这正是她负责的地方。 “你知道吗?开机之后打我电话最多的不是夏粒,而是我爸爸妈妈。” “等我回拨过去,是我妈妈接的开口第一句话是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不接电话。第二句是一边哭一边告诉我我爷爷去世了。” 俞气急匆匆订机票赶回黔州,等在三天之后赶到葬礼已经是下葬的日子了。 “我很喜欢哭,遇事总哭,可是多么奇怪,在目睹夏粒出轨的时候我没哭,在导师逼我交报告的时候我没哭,在听闻爷爷离世的时候我没哭。” “我还以为悲伤把我的泪腺摧毁了,结果等我穿上孝袍见到了很久没见的奶奶。”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开口第一句话是,气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开闸一样止不住,好像那些我能承受的委屈都不能承受了。” 俞气抱着她那头发花白的奶奶,哭的像回到了小时候。 “我爷爷奶奶住在乡下,虽然后来爸爸妈妈也想把他们接来成立住但是,那是两老口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他们不舍得离开。” “我小的时候是在他们身边长大的,我还记得他们破旧的小屋前有一片小小的耕地,不像其他家种着各式蔬菜,我们家的院子种着四季不同的花束。” “我奶奶爱花,爱美,爷爷就毗开一片地种满他遇见就带回家来的花。” “后来他们也种上了草药,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总要喝药,他们索性就把中药种在了院子里。” “爷爷走的时候很安静,第二天奶奶照例喊他吃饭,却一直喊不醒他,再后来他的身体就冰凉了。” 俞气爷爷下葬的当晚她疼进了医院,胃里翻江倒海。 检查是慢性肠胃炎,又由于压力过大突然爆发的,医生说要观察一晚上。 那晚躺在病床上,她第一次看完了之前不敢点开的夏粒的消息。 particule:气气你在哪儿?怎么不回我电话? particule:你看到了是吗?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particule:你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但是房东说你不想见我。 particule:这次的确是我的错,等你想见我的时候我在和你解释吧。 ········ particule:公司有事,我先回怀江了,等我处理完我在来m国找你。 运气:不必了,我们在怀江见一面吧。 钪——坦诚——离开 白色的瓷碗里飘着玫瑰花瓣,配套的绿色勺子轻靠着。 汤圆静静的躺在碗里,他们不懂人类的悲伤,还在无忧无虑的漂浮。 雨停了,夜深了。 她的眼眶湿润着,眼尾泛着红。 开口都是颤颤巍巍的。 “我知道我没有理由恨他,他不爱我他离开我,我借酒消愁错过爷爷的死讯,把自己喝到胃病住进医院,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不是吗?” “可是我又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找一个放过自己的借口。” “所以我把一切怪就到他的身上。” 俞气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住了一晚又休整了两天她就匆匆赶回m国。 她必须去怀江转机,于是在怀江机场附件的咖啡厅里,她在一次见到了夏粒。 和她想的不同的是,夏粒很好,意气风发,精神抖擞,西装革履,社会精英。仿佛只有她因为一些小事独自感伤。 “抱歉,公司有点事来晚了,怎么喝起美式了,不是不喜欢苦嘛?”夏粒把外套脱了放在手边。 “今天想喝了。”俞气嘬了一口咖啡,低头不看他。 “家里出什么事了嘛?怎么不回我消息。”夏粒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拿铁。 “夏粒,我们分开吧。”她试想过无数分手的话,她以为会很难说出口,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么简单就能说出来。 “气气,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就当没听过可以嘛。等会儿我送你上飞机。” “我不是在说气话,夏粒,我们不合适,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所以你认为我们的感情是相互折磨嘛?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气气我和蒲季什么都没发生。”夏粒的语气风轻云淡,只是手上的青筋暴起。 “我是被王妍陷害的,王妍她····” “她怀孕了,我知道。”俞气喝了口咖啡,看向窗外。 “我也知道她想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争一份财产,但是夏总不同意,所以她就想找一个傀儡。” “而家里刚刚破产的蒲季为了偿还债务仿佛成为了一个完美的棋子。” “她是我的大学室友,同样学化学,长期处于名流小姐的她家教也极其完美,再加之破产让她不得不的需要一大笔钱,怎么看都是一个在好不过的人选。” “你的继母只需要帮她偿还债务,再给她一大笔钱,签上一份协议,离婚以后得到的夏氏所有的股份她会转给王妍,而她只需要拿着除股份以外的房产财产就能足够过下半辈子。” “有谁会在目睹自己男朋友出轨自己好友后还能接受对方的人呢?我想你的继母是这么打算的吧。” 夏粒沉默着,眼神却在发着光,他果然很喜欢俞气,“你怎么知道的呢。” “新闻和蒲季的口供。”俞气还是低着头。 其实在发现夏粒出轨之后她就在思考,不难想通里面的关节,后来她又去找蒲季验证自己的想法,果然不出所料。 “当然我也知道早在我知道之前很久你就知道这一切,所以你开始谋划。” “而你最近在竞选夏氏的ceo,王妍这些年在公司打通了不少关系,你必须拿到王妍和她的追随者的那些散票。” “其实你继母手上的散票不多,并不会妨碍你成功上位,但是你需要董事会所有人的支持,才能立足。” “所以你就联合蒲季演了一出戏,你被蒲季勾引,而我弃你而去,你的继母最近怀孕她没那么多精力去认真调查,所以信以为真把票给了你。” “恭喜,昨天的股东大会你应该完胜了吧,夏总。” 夏粒看着俞气有条不紊的陈述他的计划,勾起了嘴角。 “当然我的计划也出了些纰漏,比如我没想到那个女人要求在我们的公寓里,当然也有意外之喜,那个女人摔了一跤从此再也不能怀孕了。” 夏粒看着心情大好,冷峻的青年暗暗让俞气背后一凉。 “气气,你放心,那些都是做给那个女人看的,我没有碰你的朋友,为了让那个女人放松警惕我也没有找你解释,抱歉。”夏粒伸出手想要抚摸俞气的头发。 俞气躲开了,夏粒好像有些愣住,接着又回复原样,还是宠溺的看着俞气。 “气气,我已经拿到了夏氏,等明年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夏粒掏了掏西装口袋,拿了一个丝绒盒子递给俞气。 “订婚戒指,我发誓我一生忠于俞气小姐,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俞气看着眼前的戒指,白色的花藤的戒托,上面的钻石闪闪发光。俞气眼眶红润,抬头看着夏粒。 “宝贝儿,不要哭,你值得,嫁给我好吗。”是一个陈述句。 “我不会哭的,夏粒,以后也不会了,我太爱哭了真不讨人喜欢,我这样不会那也不会,我的身世不够优秀,我也是,不求上进,不思进取,我,配不上你。” “夏粒,我想你搞错了,我说的是我们不合适,并不是我们谁有过错。” “我们站在桥的两岸,你在那头我在这头,中间是一条名为阶级的河流,我走到中间发现我怕了,夏粒我怕了,我怕掉下去是万劫不复,我们分开吧。”俞气忍着眼泪,拿起外套匆匆离开。 薄簇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咖啡早就凉透了,俞气推开瓷碗,趴在桌子上,侧脸看着薄簇,眼睑泛着粉红色。 “我知道一切,我应该原谅他是吗?他没错是吗?可是我想这就是我们的区别吧。” “在他的眼里这么做是利益最大化,但在我看来今天他可以为了哪一些散票演一出戏,那么是不是有一天更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他是否能真的弃我而去呢。” “你看到今天他拿来的玫瑰花了嘛?”俞气也没等薄簇的回答,自顾自陈述。 “以前过什么节日他都送我玫瑰花,我每一次都接受,所以他认定我喜欢玫瑰花。” “你不觉得很奇怪嘛?我花粉过敏,为什么还要收呢。” “因为如果我不收他就要送我更贵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对我而言偿还不起,一个包可能就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加上我那个月所有打工的钱。” “所以比起那些与我而言天价的包,我更愿意收一束我半个月的生活费的玫瑰花,这样我就能在月底发工资的时候回以他等价的东西。” “是的,那些钱对他而言九牛一毛可能一天的生活费都不止那个包的钱。” “可是,可是我只是不想被别人认为我只是贪恋他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我只是想稍微起码在经济上我们是平等的。” “刚到m国的时候我很努力的赚钱,白天在研究所学习工作,傍晚做家教,晚上做一些翻译工作,我的经济条件在周围人身边已经很不错了。我也想过以后会越来越好的,钱嘛,总会有的。” “但是我忘了,有些东西我是过不去的,在我去参加爷爷葬礼的时候,我就沿着乡下我长大的地方走。” “无论我走到哪里,村里的人都会向我打招呼,他们安慰我,祝福我,等我走到院子里的小花圃时,看着已经凋零的中药,突然就不能忍受了。” “我的家的确不算富有,我的家乡是全z国最穷的城市,但是我并不觉得我家乡的人就是不入流的人。” “我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认识我,隔壁的李大爷小时候帮我做过法事,寨子下面的王嬢嬢在我高烧的时候给我拂过草药,我的爷爷奶奶没什么文化,但是他们会第一时间问我饿不饿。” “我想我再难忍受有人折辱我的家人,侮辱我的家乡了,即使他是我爱的人也不行。” “我觉得我的家乡是我的荣耀,而不是别人可以指指点点的伤口。” “我认为爱情是一个等价的东西,尊重公平包容,但是我们好像早就不对等了。” 俞气愣愣的叙述完,末了还露出一个温暖凄凉的微笑。 那之后夏粒只当是俞气的气话,再加之他刚掌权公司大换血,也就先让俞气离开了。 等半个月后他重回m国却联系不上俞气的时候他有些着急了。 等他去俞气的学校找她,却被告知俞气很久都没来上课了,只是作业和课程倒是没落下,应该是在家自修了。 而俞气原本的寄宿家庭也表明俞气两个星期天刚搬走。 他试着派人去找俞气,但俞气仿佛有意识的躲着他,总之他的私家侦探只是找到过一两次,拍到一些照片,但人就是没被找到。 所幸私家侦探还打听到俞气的答辩时间。 本来要三年修完的课程的她,将时间缩减,决定两年修完。 于是那天夏粒早早等在她的学校门口,终于在傍晚捕捉到这半年来日思夜想的人。 俞气知道夏粒的私家侦探,这一天她完成了学业即将回国,她想必须解决一些事情了,所以主动现身,想好好谈谈,只是她没想到这是一场噩梦。 如果可以,她真想阻止那个走向那辆黑色迈巴赫的自己。 钛——坦诚——囚禁 m国的公路很漂亮,路边是特色的阁楼房和谁家的大花坪。 日光半垂斜斜的照在俞气的脸上,长发披肩泛着棕金色。 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走过去,低头挽了挽发角敲响了玻璃窗。 夏粒摇下窗,戴着墨镜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俞气见状后退一步,“我希望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开了。” 夏粒没理她,望向前方,“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夏粒,是我的陈述有什么问题嘛?我说我们已经分开了,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希望你的侦探们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上车,你知道吗?我在公司里让我重复超过第三次的人已经回家了。”夏粒的语气很不好,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没吵过架,夏粒也是第一次用这么冷酷的声音回她。 “啧,”俞气只能开门上去。“去哪儿?” “······”夏粒也不说话,只是沿着笔直的公路一直开。 二十分钟后车就在那件小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时隔小半年再次回到这间公寓,俞气好像还是能闻到那天的红酒味。 可是身体的记忆是多么可怕,隔了那么久她还是能习惯性的弯腰去拿那双自己的兔子拖鞋,在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的时候,又转弯拿了一双普通的拖鞋。 夏粒等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一幕,眼神凉凉的。 进屋后,谁也没开口说话,俞气像个来做客的客人,什么也不要,也不说话就只是坐三分之一的沙发直着腰等着主人开口。 夏粒起身给她到了一杯柠檬水。 俞气看着那杯柠檬水不禁心寒“你看,他连你不喜欢酸水,买柠檬只是为了做蛋糕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喜欢喝柠檬水。” 俞气推开那杯柠檬水,直直的看着夏粒,“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我提前修完了学业,在m国的这些日子里辛苦你照顾了,所以你能不能高抬贵 手让你的侦探们离开我的世界,我不喜欢被监视。” 夏粒看着不算很好,眼眶下是青色的黑眼圈,眼圈泛着红丝,应该是熬夜赶来的。 “打算回国?”夏粒没有掐了一下鼻梁,老实说即使被疲倦侵扰但也不能掩盖这个男人的英俊。 “没想好。”俞气不打算被他纠缠,只能先隐晦的敷衍了一句,“但我想这与夏总无关了吧。” 那边夏粒叹了长长的一口气,闭着眼睛撑着手臂斜靠在沙发上,在睁开眼时,眼睛里是令人胆寒的神色,好像看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气气,我不同意分开。”是一个警告的语气。 “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情,夏粒,我们结束了。如果你继续派侦探跟着我,我会向大使馆报警。”俞气说着就站了起来。 m国的警察并不管用,除了开枪杀人和贪污受贿之外的事情他们是不会管的。然而z国的大使馆则会为所有z国公民提供帮助,再加上俞气这几年成绩不错,手上有几个不错的项目的核心资料,是大使馆都必须重视重视的人。 “哼,”夏粒冷哼一声,“气气,象牙塔呆久了的你,是不是太单纯了一点。” “你要离开了吗?” “你可以试一试。” 俞气突然感到不妙,推开门等到的是两个穿着西装的黑人保镖,“礼貌”的拦住了她。 她掏出手机,果然被屏蔽了。 她又坐回沙发里,冷眼看着夏粒“看着架势,所以夏总是想囚禁我咯。” 她的心脏紧张,却还在安慰自己要冷静冷静,如果不冷静只有死路一条。 “气气,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你实在有些太过分了,半年了,你还不能消气嘛?不仅还口口声声说着分手,还躲着我不让我找到你。”夏粒斜着眼睛,对她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 “那些蠢货,送到我手里的照片都是你故意给他们的吧,气气,以前怎么没发现我的气气还是个反侦察的大师呢。” “夏粒,你觉得你能关我多久?一个月两年?还是一辈子?”她的心里重重的激灵,以夏氏的能力,夏粒可以关她一辈子,可是嘴上还是不急不徐。 “我的气气,这就取决于你的表现了,一辈子都在这里不好吗?公司在m国有分部,我可以申请来这边工作就像以前一样,我去上班回来的时候买好菜,然后你就做饭给我吃。” 俞气重重的谈了一口气,冷冷的看着夏粒“夏粒,不要让我恨你。” 这件公寓的设计很不错,采光很棒,月光招进来,他一半的脸就躲在了阴影里。 “气气,让我抱一下,就一下可以嘛?半年了,我真的很想你。”夏粒看着她眼眶里泛着点孤独和脆弱。 俞气满心都是拒绝,分开就不要给无谓的幻想,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境地,再加之夏粒这随时都会发疯的样子,只能慢慢靠过去。 她弯下腰,给了夏粒一个朋友间的拥抱,虚虚的环着,几乎没有什么肢体接触。 但夏粒显然不能满足这样的安排,他拉下俞气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脑袋一蹭一蹭,双手环住她的腰,稍有挣扎就会被抱的跟紧。 俞气挣扎了一会儿没用就放弃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觉得度日如年,一个觉得匆匆一瞬,夏粒放开了她,几乎是放手的一瞬间,她就蹦开,没有一丝犹豫往卧室里奔去。 关门上锁,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等她锁上门的时候,她才能沿着门坐下来长长的喘息,不住的颤抖。 接着就听见门外人敲门说到“气气,晚安,明天见。” 刚才的镇定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突然被敲门又吓了她一大跳,一种深深的害怕开始涌了上来。 这种囚禁的戏码尽然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确有些可怕。 她冷静了一会儿,坐在床边,窗帘拉得很严实,她坐在房间里的桌旁,试图梳理什么,突然发现什么东西在发着红光。 她推开那层厚厚的书,发现了一个针眼摄像头,一股冷气猛地爬上她的脊梁骨,让她全身颤抖。 “没有人能在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不感到愤怒和害怕,即使我曾经爱过的人也不行。” “你知道我发现了多少摄像头嘛?五个,书桌前一个,衣柜上一个,插头里一个,床头柜上一个,还有一个在门把手上。” “那天晚上我都不敢在床上睡,我是躲在衣柜里睡着的,那个衣柜很大,我把衣服都拿出来,在里面胆战心惊。” “我不敢拆摄像头,我想我能拆第一个他就能装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监视是不利于我的生存。”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他想办法给我一份死亡证明,抹除我的痕迹,一辈子囚禁我怎么办,我还有爸爸妈妈,还有朋友,如果我的父母知道他们会怎么办,他们怎么办。”她哽咽着,语气断断续续,带着惊恐。 “可能那种时候就会胡思乱想吧,衣柜很黑,但是我不敢开灯,我总是怕一开灯就会被拍进去,被监视。” 俞气说起来还有些后怕,手指还在战栗,眼角因为恐惧而长大,无助的像被淹死的人,薄簇伸手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 温柔的小声带着心疼“好了,气气,不说了我们不说了,都过去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提的,我们不说了好吗?” 薄簇轻轻蹭着她的耳朵,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好了,都过去了好吗?宝贝儿,我们不要去想了好吗?我们睡觉了好吗?宝贝儿。” 俞气冷静了一会,捏住他的棉麻衣角,点了点头。 薄簇就着拥抱的姿势把她抱上床,亲吻她的额头,低声说“晚安,我还要处理一点事,你先睡我一会儿来。” 俞气还是捏着他的衣角,不放手,可能回忆给她的打击有点大,她摇摇头,眼睛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薄簇“可以在这里处理嘛?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笑了笑,掀开被子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脑袋上“那今天就放个假,陪老婆睡觉事大,小可怜不怕,老公在呢,没人能伤害你。” 俞气听着有些害羞,自己今天属实有些孩子气了,红着脸往他的怀里拱,然后又甜甜小声的回他“谢谢老公。” 薄簇轻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抱着她,到后来他都有些困了,就听俞气声音低低的。 “后来我逃出来,逃回了怀江,本来是准备回黔州的,哪里天高地远而且我熟悉夏粒肯定抓不到我,可是在怀江我就遇见你了。” “可是遇见你就觉得以后和你生活在怀江就算被抓住了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谢谢你薄簇,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薄簇在黑夜里牵起了笑容,低低的回她“傻瓜,明明是我该谢谢你的。”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热爱的方向和一个面对过去的机会,也谢谢你能包容这样不堪的自己。 爱情可能就是相互拥抱给予的那份可以对抗世界的勇气才显得珍贵吧。 钒——公开——被拍 爱情像水一样一成不变的味道,当水肿的时候会觉得他难咽,饥渴的时候又觉得他是甘泉,可是日子里却少不了它。 就像所有一成不变的爱情一样,他们的故事显得单薄又温暖。 那晚后的第二天薄簇就匆匆离开了,他们都自动忽略了那天所发生的所有不愉快,起码俞气是的,这之后的日子简单普通····也有些变动。 薄簇的电影已经杀青了,接下来是四处宣传,穷举那边游戏醉酒正是关键的测试期,所以总是不着家。 而俞气每天去实验室上课做实验,到点下班回家,守着空空的家吃一顿自己做的饭,百无聊赖的一边看她先生演的电视剧一边骚扰刚回酒店的薄簇。 只是她偶尔会接受到放在门卫室的水果花束,颗颗饱满的草莓九十九颗放在哪儿,鲜艳的不像话,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薄簇寄给她的。 结果拿起花束才发现那个熟悉的字迹,是夏粒寄来的。所幸她也只接受了四五次。 后来以她单方面写了封信劝阻夏粒结束,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每天看着她表情严肃的保安解释。 为什么是写信?害,没联系方式,连信都是放在保安厅,保安给送花的小伙计,小伙计在通知助理,助理接着送给顶头老板的坎坷经历。 至于那些草莓?干嘛和自己过不起,她找来实验室的学生们一起吃完了,比起那些让她反胃的鲜花,草莓的确不错。 可是偶然有一天,等俞气回家就会看到她的先生正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就笑笑轻手轻蹲在一旁看着这个憔悴的男人,她想捏捏那片熬夜留下的眼角青灰。 接着被抓住准备做乱的手,给当事人抓个正着,就看到沙发上的人睁开双眼,笑意和爱意盛满,把她一把搂上沙发。 虔诚的亲吻她的额头,对着她的耳边低语“我回来了。” 俞气从他的怀里抬头,已经小一个月没见面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喜悦爬上眼角。 被玩闹弄得稍有翘起的呆毛,已经过肩的短发散在他的手臂上,带着她独特的香味,眼前的女人眼睛亮晶晶的,声音甜丝丝的回他“你回来了。” 六月的太阳的确有些毒辣,但是傍晚却是散着金黄的味道,空气里都是难得的温热的气息,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薄簇搂紧她,富有磁性的声音轻柔的问她“薄夫人,我可以对你干坏事嘛?” 俞气把脑袋藏起来,摇摇头,又点点头。 “?可以吗?”薄簇又问了一遍。 “可以····但是但是现在不可以,你要先休息,然后吃饭。”俞气按住他的手臂,突然很严肃的看着他,“你太累了,不能乱来。” 薄簇翻了个身,把她按在身下,挠着她的痒痒,威胁的笑着“你在质疑你的先生?是不是欠收拾了。” 俞气咯咯的笑,躲闪着,眼睛里是除了阳光还有一个他。 最后他也没对俞气做什么,不止是他,俞气才回家也很累,他不想对她很过分,所以他只是和俞气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带着甜丝丝的吻。 二十分钟后,超市里。 俞气看着冰淇淋,心动不已,眼巴巴的看着薄簇,拽了拽他的衣角,仰头看露在口罩外的他的眼睛。 薄簇最受不了她这样,再加上实在许久没见了,今天就比之前更想她开心,只能叹一口气,摸摸她的脑袋。 俞气知道她得逞了,迅雷不见掩耳盗铃之势,立马把一大盒雪糕搬上购物车。 她有胃病,平时要少吃冷的喝碳酸饮料,可是她又管不了自己,每次买回家的冰淇淋总是第二天就吃完了,接着就开始肚子痛,所以薄簇总是限制她吃这些,也不允许在家里放这些,怕她管不住。 但是俞气就是知道对着这个男人装可怜每次总能的手。 “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男人捏捏她藏在口罩下的脸,无奈又宠溺的说。 俞气嘀嘀咕咕的往前走,声音很小,但是薄簇还是听见了。 她说“你在我才是小孩儿呀。” 薄簇想自己真的太喜欢这个人了,简直败在她的手里了,这辈子一败涂地。 他急需一个安抚的动作,平复这颗满满的心脏不止的跳动。 或许我需要一个吻,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拉下自己的口罩,又拉住俞气,拉下她的口罩,抵着头靠近,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热热的热气呼在了俞气的脸上,他问“我可以轻吻你吗?薄夫人。” 俞气有些微楞,接着马上止住他,猛的把他的口罩给带上,眼睛瞪大,小声又生气道“你在干嘛!这是在外面,被拍到怎么办?” “那就顺势回复我已婚了,我老婆超可爱的。”他又犹豫了一秒问她“你介意我官宣吗?” 俞气依旧小声的回答“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吗?我无所谓的,只是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不能被发现,对你不好。” “如果我不做演员了呢?”他接着问。 俞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拉上自己的口罩,踮起脚来,摸摸他的脸颊“我知道你很幸苦,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从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为你背叛世界的准备。” “俞先生,我决定是你,不是因为你的光鲜亮丽,而是因为你,只是你,也只有你。” “做你想做的一切,我永远支持你。” 俞气发表了说完歪着头,隔着口罩都能看到那样的温柔的笑意,于是被那笑容吸引,他低下头,隔着口罩给了他的夫人一个轻轻的吻。 “哈哈哈哈,爱情呀。”身边有一个中年大叔笑着看他们。 俞气赶忙推开薄簇,低头向那个中年大叔点点头。 “您见笑了,我夫人比较害羞。”薄簇拦上俞气的肩,也向那位先生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我和我家那位刚刚认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能理解能理解。”大叔笑着摆摆手。 “我家哪位就喜欢吃冰淇淋,我们还是因为冰淇淋结缘的呢。”大叔拿了大桶的冰淇淋向他们挥挥手,“不打扰你们了。” 等目送大叔离开,俞气还没从尴尬中回神,倒是薄簇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俞气有点生气的看着他,还笑,都这么尴尬了。 “很多年后我是不是也会这样穿着老头衫踩着人字拖,给你买冰淇淋呀。” 俞气联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突然也觉得好笑,轻笑着回他“才不会呢,你才不会给我买冰淇淋呢。葛朗台。” “没错,我就是葛朗台,所以今天的冰淇淋就放回去吧。”薄簇一手牵着她,一手撑着推车。 俞气看着他头也不会的拉着她就走,就知道她是保下这盒冰淇淋了,也就笑着跟上。 六月,热的人都化掉的日子,他们手牵手走在超市里,像散发着甜丝丝味道的冰淇淋。 只是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他们才讨论过的官宣,第二天就悄悄爬上了热搜。 #当红演员薄簇疑似恋情#,他们真的“官宣”了。 第二天是周末,俞气懒洋洋的赖床,昨晚被折腾坏了,她真的不想动。 想看手机,却发现手机不见了,连带着不见得还有身边的人。 她迷迷糊糊溜达出来,就看着薄簇早就做好了早餐,坐在餐桌旁,严肃的看着笔记本的显示器。 “早安。几点了?”俞气站在二楼的楼梯上问他。 他又露出温柔的笑容,“九点半了,小懒虫,快来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得出去一下。” “去公司吗?我的手机你有看到吗?” “不是,齐光那边有点事,手机吗?我没看到欸,是不是在床底之类的?要蜂蜜吗?” 薄簇示意她的牛奶,可是俞气没有会话看着他笑得很开心。 下一秒,依旧是温柔的笑,只是语气很坚定“出事了。” 薄簇愣了愣,没有回话。 “早餐已经冷了,按照平时无论我睡到多晚你都会热早餐的,还有手机,为了提醒我起床不要赖床,我专门把它放在卧室的小桌子上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不可能在床底,除非有人故意不想让我找到他。” “藏我手机,瞒着我去齐光,一大早就盯着显示屏,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负.面消息,不然不会藏我手机,所以我们是被拍到了吗?” 俞气推了推牛奶,依旧言笑宴晏的看着他。 薄簇坦然的长叹一口气,重新去热了一杯牛奶。 “我老婆果然聪明,嗯,昨晚超市被拍到了。”薄簇重新坐回餐桌,把笔记本递过去。 “不错呀,十条热搜,第四条就是我们的,看来我老公有点影响力的呀。” “已经撤过一轮热搜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呜呼,骂我的还不少,这些小朋友十六年义务教育怎么学的,骂人一点水准都没有。”俞气咬着筷子,看着评论笑着回答。 当初就是考虑到这个情况,他被骂没什么,但是他不想俞气因此受伤。 “我会出面澄清的,你在家乖乖的,不要看网上的评论。” 俞气抬头看着他,有点无奈“你是在害怕我受伤吗?你不是说好要官宣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薄簇已经不止一次透露出自己想官宣的意图了,至于让他退缩的原因,俞气只想到了这一个。 “我是想宣布,但是这会影响你的生活。”薄簇试图和她讲道理。 “薄簇,你看着我,你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说了,我想和你承担一切。” 微波炉不合时宜的响着,虽然他早就响了几回了,但是不妨碍大家忽视它。 薄簇把牛奶倒过来,坐下来,看着俞气喝牛奶,沉思了很久,他再一次确定“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可能会被骂会被跟踪,甚至会有人伤害你。” 俞气轻歪头,眉毛疑惑的打着结,嘴上一圈牛奶“你不会保护我吗?” 薄簇看着她,那些不确定都打消了,“嗯,我会保护你。” “况且,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俞气舔掉了那层奶圈。 铬——公开——直播 ——wocao!姐妹们!不是我想的那样把,我是进了我簇哥的直播了? ——天哪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簇哥直播!!! ——是来洗白的吧,今早的热搜 ——来看嫂子了,恭喜各位塌房成功 ——呜呜呜,哥哥快告诉我们不是真的 ——天那,ls还不是真的?这拉下口罩的照片不是你们哥哥?这隔着口罩亲的不是你家哥哥?清醒点吧。 ——我相信簇哥,肯定不是在真的,肯定是拼接的。 ——弹幕不要吵了,管他有没有恋,这脸我是真的不能拒绝,都给我闪开我要看脸! 屏幕上没有人,只有一个海蓝色的沙发,沙发上还摆着鱼类的靠枕,墙上也不是白色的而是配合沙发少少的点缀着海星贝壳之类的小壁纸,看着属实有点可爱。 接着才有一双长腿入镜,灰色的棉麻宽松裤,镜头开始上升,其实是来人坐了下来,浅黄色的棉麻居家服,衬着来人的样貌少了些侵略性。 黑色的头发软软的达拉着,带着一副金框眼镜的眼镜是闪着星子的亮,皮肤泛着健康的麦芽色,双手交错着搭在膝盖上,来人不是薄簇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今天的簇哥好帅!!!阳光大男孩的感觉!!! ——这是什么美颜暴击,我无了呀,这居家的感觉,简直比他天天西装还杀人!!狗光!!!!你究竟还瞒着我们什么!!!! ——一群颜狗,不要bibi了好吗?请正面回答恋情相关消息 薄簇显然看到了那条正面回答的消息,轻笑一下,向着屏幕外看了一眼。 ——什么情况?还有人? ——估计是经纪人吧,齐抛!!!!!你给爷出面让我看看你行不行!!! ——ls是瞎吗?这眼神会是看经纪人的?除非他和他经纪人有一腿!!! ——难不成是绯闻女主角? 接着视频里就出现了一双细长白皙的腿,一双一眼就属于女孩子的腿,接着她坐下来,和薄簇一样的淡黄色居家服,只是她穿的是短一截的裤子。 屏幕里的女人,黑色短发齐肩,明眸皓齿,温婉动人,那双沾满水的眼镜轻轻半掩着,有些害羞的坐下,微微的红色显得整个人像一块儿草莓蛋糕般迷人。 ——卧槽!!!!小姐姐我可以!!!!! ——不是这这这着不是我导师吗?我的美女导师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脸估计就是那个只照到口罩吻的绯闻嫂子了。 ——楼上导师的!!!!请你细说! 俞气也看到了这条评论,笑了笑,清澈准确的声音传来“不用别人介绍了,我自己来吧。” “直播间的各位大家好,我是俞气,俞伯牙的俞,空气的气,现任怀理化学系的本科生研究生导师,主攻气体化学和燃料工程,其余的大家可以在怀理的官网上查看。” ——!!!!!嫂子!!!我可以!!!!这个声音!!好甜!!! ——救命,所以呢?你来干嘛?还嫌我家哥哥不够乱吗?ls请你不要乱讲话,我们簇哥和她肯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这是大佬呀!!各位都去搜搜!!!小姐姐得了好多奖!跪了呀 “关于大家网传的所谓口罩亲吻照片当事人就是这位俞气小姐及本人。”薄簇打断了争论。 “我在此严肃声明,我与俞气小姐并非网传男女朋友关系。” ——我就说吧!!!!簇哥被冤枉了!!! ——真不是个男人,都那么清晰的照片了还说不是,小姐姐远离渣男。 ——ls说话要有证据的,当事人都澄清了,你爱信不信不信滚蛋。 “我与俞气小姐是z国民政局认证的合法伴侣,希望有关媒体不要扭曲我们只见的属实关系。” 薄簇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拉起俞气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 ——!!!! ——!!!等等!是我,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换言之,俞气小姐,是我的夫人。”薄簇玩着她的手,看着她也勾起了嘴角。 “没错,薄簇先生是我的先生。详情请····可以找民政局验证,嘿嘿。” ——!!!!!人杀了!!!!来人呀杀狗了!!! ——可以了我塌房了,喜欢了你这么久,可以了我脱粉了。 ——太过分了!我以为地下恋情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你直接隐婚了,脱粉了,再见! ——有一说一我竟然还觉得有点甜? ——cpf们可以搞起来了!! “关于我隐婚这件事,我的确有所隐瞒在此向所有支持喜欢我的朋友报以歉意。”薄簇站起来,举了个躬,俞气也跟起来举了个躬。 “我们从相爱都婚姻只有两个月,结婚至此已经一年零四个月了,我爱我的太太所以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因此一直对外隐瞒,希望大家谅解。” ——gun呀,隐婚还洗白,隐婚就是死罪! ——簇哥呜呜呜呜,我喜欢了你四年呀!从薄荷汽水我就开始追你,你怎么能这样,脱粉了没有爱了 ——你说了大家会把你撕了吗?隐瞒就是最大的伤害 ——ls你不是正在撕吗?我是啵啵但是我不会脱粉的,这是你的爱情,我支持你,站出来才是个男人该做的。 ——cpf已经就位了!!!希望哥哥说一些交往的过程! 薄簇笑了笑“我对她,一见钟情。” “可惜只是单相思,后来由于某些原因她就离开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我们从此就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了,但是当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我的心脏就在告诉我,我希望这个人属于我。” “接着我就展开了追求,从此暗恋成伴侣的一个老套的故事。” ——啊啊啊啊啊!!!暗恋!!!好甜!!! ——塌房艺人滚出娱乐圈! ——虽然一直知道俞老师和丈夫很恩爱,但是在听一次还是会很感动呀! ——ls!!!我有钱!!!请你速速叙述!!! 俞气看了看弹幕,手推了推薄簇,看向他“我可以说两句吗?” “当然。”薄簇手扫了扫她的脸颊。 “嗯,关于大家所说的塌房的伤感我表示很能理解,但是,我还是想说。”俞气仿佛鼓起莫大的勇气,深吸一口气。 “嘿嘿!你们的偶像,是我的了!!!羡慕吧!!嫉妒吧!!!”她咧嘴笑得很灿烂,之后她的这句话连着这个笑容成为了一个流行的表情包。 ——!!!!!wocao!!拳头硬了!!!这什么绿茶的香味!!!! ——羡慕!!!羡慕死了!!!! ——啊啊啊啊!!!虽然俞老师平时就很可爱,但是没想到在家更可爱!!! ——我好喜欢这种恃宠而骄的小妖精!!!!! ——ls危险发言!! ——狗情侣,再见!!! “但是我也很羡慕你们,羡慕你们在我没出现之前陪着他,正是你们的支持才让他一直坚持在娱乐圈走下去,也因此才能遇见我。”俞气接着说。 “是你们成就了我们,我真诚的感谢你们,感谢薄荷汽水的所有人,团粉也好,唯粉也好,黑粉也好,哦,对了还有狗仔朋友们,谢谢你们,正是有你们我才拥有现在的他。” 俞气抬头和薄簇对视,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一个我爱的爱着我的人。” ——哭了呀,还有人记得团粉,薄荷汽水yyds ——梦回未来的那几个月了,呜呜呜,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黑粉都能有姓名了?我黑粉同意了,这波操作黑粉都不知道咋黑了。 薄簇接着摸摸她的脑袋,笑着对直播间说,“是的,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本来是想晚一点告诉大家的,但是择日不如撞日。” “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很好,无法全心全意的带给大家好的作品,所以接下来可能就要退居幕后了,喜欢我的影迷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什么!!!是我理解的那样吗?息影? ——不是,这么实诚的吗?隐婚就退圈?那些吸du的都来看看!! ——不要呀,我还想看簇哥的呜呜呜 ——只是息影那可以主持综艺吗?球球了呜呜呜呜呜 不只是粉丝震惊,连俞气都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一个走向,她向薄簇投一个疑惑的眼神。 薄簇则还在回应“关于真人秀·····” 他还没说完,就被拔了直播间的连接,只见黑屏一片。 在摄像头后面的齐抛赶忙指挥工作人员短线,接着跑过来对薄簇咬牙切齿。 “你不是年底说嘛?!!!”齐抛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但是这样的声音依旧被俞气听到了。 薄簇看了看齐抛“早说晚说有区别嘛?正好热度在这里。要爆一起爆了吧。” “大哥!!!”齐抛尖叫了出来,接着发现不行又低了八度“你起码让我有个准备吧!!这也太突然了!!” “哥相信你,优秀的经纪人是能顺手的来的。”薄簇拍他的肩膀。 “我真是服了你了,但是你答应的要把入云售后搞定的,售后的真人秀必须上,所以综艺不要回答明白?”齐抛对薄簇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薄簇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齐抛看着放下心来回到岗位上,天知道他一大早发现自家艺人上热搜,结果被急匆匆带着工作人员来到他家艺人家的绝望。 结果他哥第一句话就是,你准备一下,我要回应热搜。 等他把早就写好的否认稿子递上去的时候,他哥就一句,不用。 他就知道今天算是完了。 锰——旅行——开端 等把齐抛打发走,薄簇有些忐忑的没有看俞气,只是声音淡淡的,“会觉得不能接受嘛?” 就听见俞气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如果是你就不会,我知道你不喜欢演戏,比起演戏写程序的时候你眼睛里都是亮亮的。” “我喜欢为了所爱不顾一切的你,况且不是说好了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嘛。” 薄簇还是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嘴角牵起的笑容沁人心扉。 #当红演员薄簇被爆隐婚# #薄气cp入股不亏# #薄簇被爆身后身份竟然是计算机届新秀# #薄簇直播间有点甜# 我是俞老师的学生,上个学期有幸上过她一个学期课,我只能说谁会不爱俞老师呢,人美声甜能力强,当时抢上俞老师的公开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打瞌睡!!!大化呀!!没有人打瞌睡!!——葬爱家族组长 在这里在这里!俞老师就是我的导师!!救命,平时听她说起自己和丈夫就感觉他们好恩爱,每次等实验吹牛都觉得在吃狗粮!今天才知道原来俞老师丈夫竟然是我本命!!(本人啵啵五年粉)双橱狂喜!!!哈哈哈哈哈!!!——秃头研究生 救命我一个塌房团粉看完直播竟然觉得我即将进入cpf的阵营了!!好甜!摸头杀,深情对视!!还有嫂子的发言,这就是层次嘛?连黑粉都瑟瑟发抖了——啵啵一万年 ??来晚了?不是隐婚艺人都要提头来见接着被网暴封杀的嘛?怎么今天这个这么和谐?甚至cpf超话都第一了?我错过了啥?——路人吃瓜 @路人吃瓜,指路直播间“薄荷汽水薄簇”,看完你就懂了,【吸烟jpg】——团粉就是团粉 补完瓜回来了,我悟了,我也想要这样的老婆,小姐姐也太好看了吧!笑起来也太甜了!这颜值怎么不进娱乐圈【大哭jpg】——路人吃瓜 进娱乐圈?你也敢和国家抢人?翻翻人家的履历吧,这么多sci的论文,而且还是m国h理大学的博士生,注意她是两年修完课程回国的,手上的项目连外国人都眼馋——某知情人士 而且据说她曾经被受邀加入z科学院,但是好像政审没过。——某知情人士 天哪!冷知识,有些项目涉及国家机密是不允许身边人是娱乐圈的,会泄密,所以她就算放弃进入科学院的机会也要和薄簇在一起嘛?我感觉我又磕到了——薄气甜丝丝 还有人扒出来当年她在m国读博士的时候身边还不是薄簇呢!!疑似薄簇情敌——某知情人士 接着一篇名叫你是我背叛世界给予拥抱的人的文章悄悄爬上了热搜,作者名字很有趣是八个国家文字的零。 我是俞气的大学室友,以及薄簇的朋友,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他们的不容易了。 当时他们在我们的大学里相遇,接着在大学的校园里分开,后来俞气远赴重洋求学,他们就断了联系。 很多年后他们在几年前那场淹没怀江的城市里相遇,在危难中相守支持。 他们在漫长的旅途里疗伤,一个换上了严重的心理障碍,一个则是面对来自世界的压力和恶意。 他们面对着巨大的悲伤,那年薄簇的家人去世,也是在哪里他们相互依靠,给予温暖。 每个女人都有自己梦里的婚礼,没有女孩不会梦想自己穿着婚纱走在草地上接受着来自周围人的祝福的。 可是由于薄簇的艺人身份俞气甚至连一场婚礼都没有,只有一套婚纱照,我就在场。 我现在都记得薄簇给我说的那句话,我不能给她一个梦里的婚礼,但我依旧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她一定会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我们是在他们相遇的大学拍的婚纱照,还是怕被曝光,所以我们只能晚上偷偷摸进去拍摄婚纱照,从摄影师到灯光都是我们周围的这些朋友。 他在黑暗的大学草坪里,牵起眼前洁白婚纱下他爱了四年的女孩,而她没有任何委屈和抱怨嫁给了这个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不能给她的男孩。 即使不被全世界祝福,他们依旧幸福的像拥有了全世界。 俞气曾经被科学院邀请参加国家级别的项目,但是都因为薄簇的身份被淘汰了,可能很多人不能理解,但是身为她的室友我真的知道她对自己事业的这份热爱,而这份机会对她是何其的重要,更好的资源,更优秀的队友,更具空间的大展拳脚可是她放弃了。 而今天薄簇面对越来越好的资源,片约如雪,更有魄力的导演,更炙热的机会,更火的门槛,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吃过的苦打磨的演技都即将引来肯定,而他今天为了她从此失去了这些机会。 他们的爱不被世界所包容,那他们就背叛世界,只为了给彼此一个拥抱。 他们是彼此的勇气和所有美好的代名词,作为他们的朋友我祝福他们,希望你也是。 俞气在晚上翻到了这篇微博,熟悉的头像,她知道是林零零的手笔。 她转发了这篇文章,并且@了薄簇。 @薄荷汽水薄簇,我想给你一个背叛世界的拥抱,我爱你俞先生。 接着出门去往公司的俞先生,就也转发了林零零的微博。 我也想给你一个背叛世界的拥抱,我爱你薄夫人。 她捏着祝福开心的睡着了,“晚安我的俞先生。” ············ “我不同意。”这边薄簇被齐光高层谈话,说是谈话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毕竟薄簇也持有一小部分齐光的股份。 就在刚才网上的评论比起刚被爆料时好很多,支持的人也不要少,甚至新起了一小波cp粉,但是对于俞气科学家的身份很多人发起了攻击。 包括但不限于身为科学家应该为了国家付出,而不是看着眼前的情情爱爱。甚至有人拿抗战时期的革命家来要求俞气,家国面前放下儿女情长。 恰巧这时候一个综艺送来了合作意向,一档关于夫妻观察类的节目看上了薄气夫妻的热度打算蹭一波。 齐抛把合同送来就见他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是,你在犹豫什么?现在洗白只能走综艺这一条路。” 齐抛拍着合同有点头大“嫂子这么好,随便上综艺吸个粉到时候就算有黑粉我们的相关公关也好有话说呀。” “而且这个节目只播两期一个星期,一对夫妻两期,周播,正好也给你送一波流量,这不是瞌睡递枕头的事,你还拒绝什么。” 薄簇带着他的金丝框眼镜,双眼冷峻“我不希望她成为战战兢兢的公众人物。” “齐抛,你是知道的,在这个行业里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热度的确会带来一时的利益,但是与之而来的是被人肉被网爆,她的科学家身份已经遭人诟病的情况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齐抛沉默着,骂了句脏话,他必须承认薄簇的担心不无道理。 近些年来也有许多素人走红,但走红的后果就是被网友人肉,只要履历稍有一丝瑕疵都会被网友们放大上升,接着被网爆被封杀,之前齐光就签了一个素人,结果不到一个月就由于网爆抑郁自杀了。 “我现在公布我们的婚姻消息并且宣布退隐虽然会在风口浪尖上挂一段时间,但是等网民的新奇时刻过了这件事就会尘封,之后都会趋于平静,但是如果让俞气上综艺那么热度就会一直都在,长久难以平复。”薄簇点了点桌子,鹰一样的眼睛盯着齐抛。 齐抛站了起来,四处走动“可是你不能确定网友的好奇心多久能平息,现在网上已经扒到了嫂子的前男友了,在等这个趋势下去难道等他们扒到嫂子的心理问题嘛?” “我知道长期来说现在什么都不做更好,但是如果现在不借此制造一个更大的噱头吸引网民的注意力,如果再深挖我害怕嫂子如何自处。” “等你们上了这个综艺齐光这边再顺势炒作一番,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节目里,和你们的日常恩爱里就会避免扩大嫂子的过去。” 齐抛站定,又坐了下来,“让嫂子自己来决定吧,夫妻综艺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否认的。” 薄簇叹了叹气,放下眼镜,点了点头。 ····· #小两口的日子薄气cp加盟# #小两口的日子夫妻观察类节目# #薄簇工作室宣布参加小两口的日子# 什么情况?节目组这么快的嘛?昨天才直播今天就进组?——瓜瓜呱呱呱 节目组干的漂亮,我要看我的cp秀恩爱!——薄气保甜 这速度难道不像是营销手段嘛?先是直播秀恩爱,接着赚一波热度,接着合同就来了钱就来了,齐光还是你们会赚钱——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的有道理,肯定是齐光那个狗公司干的,我家哥肯定是被迫和这个女的假结婚的——啵啵唯爱 @啵啵唯爱,谢谢楼上给的灵感,假结婚和先婚后爱我的笔触已经饥渴难耐了——薄薄的气气 @薄薄的气气,这年头的cpf有什么大病吧,这都能磕?什么能磕什么不能磕都没点数嘛?一群疯婆子,滚呀——薄簇后援会一 @薄簇后援会一,是你家蒸煮自己搞得事,还不准人磕了?你们这些毒唯仿佛才有什么问题一样,哦,对了我是男生,而且薄气cp超话里一半都是男生,别问,问就是小姐姐比你家蒸煮吸引人多了,我还觉得你家蒸煮配不上我们小姐姐呢。——薄薄的气气 @薄薄的气气,你一个男生磕cp恶心不恶心呀,男同恶心。——啵啵唯爱 救命要不是我家小姐姐的微博还没被扒出来你以为我会在有你家哥哥的地方出现?我只是在哪里蹲我家俞气小姐姐的颜,还有我有女朋友,我觉得你侮辱男同举报了不谢。——气气老婆我的 ········ 而这边薄气小两口则没空管网上的纷纷扰扰,因为他们在忙着收拾行李。 薄簇靠在衣柜边看看收拾行李的俞气“为什么答应。” 俞气裹着衣服,没有回头“不是说好洗白嘛,反正对我又没什么影响。” “这件衣服要带嘛?”俞气拿着一件薄簇的衣服问他。 薄簇叹了叹气,“气气,你很清楚热度带来的负面影响,所以告诉我为什么答应,说实话。” 俞气放下手里的衣服,沉默着,空气都凝固着,但是薄簇今天必须得到这个答案。 早在俞气做决定之前薄簇一直以为俞气会拒绝,毕竟这个连自拍都少的可怜,朋友圈里除了科研文章就是美食图片的人怎么会答应暴露自己在大众之下。 而俞气的回答竟然是,同意。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薄簇都要放弃逼问的时候,俞气很小声的反问他“我是你的累赘嘛?” 薄簇愣在原地,脑子想都没想的回答“当然不是,为什么这么想?” 俞气低低的有点委屈的声音“我想告诉那些同样喜欢你的人,我不是你的累赘,我想告诉那些人我过的很好,我不是你的依附者,而你也不是我的所谓后腿,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们很好。” 薄簇把她抱进怀里,声音在她的耳边酥酥的发出“你是我的肩膀和挚爱。” 铁——旅行——校园 有谁是和我一样来看薄气的嘛? 弹幕上如是飘过。 “欢迎大家在每周晚六点准时收看我们由醇正有机奶冠名播出的大型婚姻观察类节目我们小两口。” 陈裴裴是水果台的当家花旦,知性大方的她收到广大好评。 “首先为大家介绍我们的小伙伴们,我们欢迎我们的常驻女神曲晴!!”陈裴裴往左边招招手。 一袭粉色连衣裙的性感女人点了点头,微笑着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曲晴。” 曲晴可算是坐实了网剧女王的名声,近些年来只接网剧,而且越来越被大众所熟知,毕竟她演的戏实在太多了。而她表面温柔实际毒舌的属性也在综艺里收获一堆粉丝。 弹幕上缓缓出现诸如女神女神的声音。 “当然还有我们的老朋友,我们的男神曾黎。” 镜头一转,曾获三金影帝的曾黎,一身休闲西装,笔直的长腿交错着,向着镜头缓缓点头,招手微笑道“大家晚上好。” 曾黎是老一辈的演员今年奔四的男人却还魅力不减,以偶尔的鸡汤和呆萌的反差萌获得各家综艺的青睐。 “当然光有我们这几个可还不行,节目组还专门请到了我们今天主角的朋友们,他们都是谁呢?”陈裴裴故意卖了个关子。 “让我们欢迎我们的音乐制作人,磨蚀的作者何络!以及前薄荷汽水成员,帅气阳光的齐抛!” 不得不承认节目组的化妆师的确很上道,何络打着蓝色的高光,染成了天蓝色的头发配合他白嫩嫩的脸蛋整个精灵王子的感觉。 以至于弹幕上都是被美貌杀了的危险发言。 !!!救命!!!络络!!!我要求你马上娶我!!! 啊啊啊啊啊!我老公好好看!!!我要没了!!摄影师化妆师今晚加鸡腿!! 呵,我就不一样了,儿子!!!!妈妈爱你!!! 何络则冷着张脸,其实他并没兴趣什么综艺活动,这些年来他也专心创作小两口算是他的综艺首秀,要不是为了他的俞气姐姐他才不来呢。 何络甚至连嘴都没开,只是点了个头。 和何络产生巨大差距的就是我们的骚包经纪人齐抛,他今天的头发倒是没做什么手脚,只是抓起来看着干净干练,只是化妆师刻意拉长了他本就细长的双眼,整个人配着今天他的polo衫和休闲西装裤,显得更像斯文败类了。 他向着摄影机比了个心,笑起来张扬的让人挪不开眼睛,“嘿,宝宝们想我了嘛?很久不见,我想你们了!!” 齐抛心里暗暗对着他哥扎小人,按说他个早就退圈的经纪人,放平常即使这个节目有薄簇他也是不会来参加这样的综艺的,但是考虑到他哥那个 老畜生可是带着嫂子上节目他就一万个不放心。 所以他特意向节目组要了两个名额,把自己插了进去,又考虑到何络的流量和不善言辞,就带着何络一起来了。 退圈三四年了,很多观众早就不记得他了,但是不妨碍他长得好看,一上场就吸引了许多的注意力。 !!!这个帅哥是谁!!!娱乐圈的沧海遗珠嘛?是我眼拙了竟然现在才知道这帅哥 我的天那!!这是哪里跑来的斯文败类!!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啊啊啊啊啊!!!我的抛抛子!!!梦回未来有你的那个夏天!!! 陈裴裴把话接了下来“可能大家不太认识齐抛,可以稍微介绍一下自己嘛?” 齐抛接下话筒“请大家移步baidu百科,搜索齐抛,看到最帅的那个就是我本人。” “哈哈哈哈哈哈,齐抛真会开玩笑,那就由我来介绍好了,齐抛是前男团薄荷汽水的忙内,现任齐光娱乐的副总。”陈裴裴接着说,“那我介绍到这里大家应该也知道我们今天的主角夫妻都是谁了吧。” “没错,就是我们的前男团薄荷汽水的舞担,我们三最佳男主得奖者,同时也是电影入云中李景的扮演者薄簇。那么在过去的一周内他和他可爱的太太都发生了那些有趣的事情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五位嘉宾坐在粉色的会议桌前,节目组开始放映一周前他们拍摄的场景。 一开始就是一片校园的气息,骑着单车的男孩儿载着女孩儿从镜头前离开,白玉兰下大学生们踩着铃声匆忙的离开,远处的铃声响起来,仿佛老师的讲课声也开始传入耳尖。 配上节目组画的一些q版的小猫和小草,以及缓缓落下的蓝白色字体,第一站我们重回校园。 演播厅里陈裴裴开始惊呼“哇,梦回少年时代呀,大学的青葱岁月,所以这是在哪儿呀?主角cp是要来一处cosy嘛?” 小两口的日子就是拍摄一些明星夫妻的相处日常,然后由演播室的嘉宾进行一些现场reaction进行剪辑,以探讨一些婚姻问题的节目,换言之,无剧本,完全由夫妻自行展示他们希望展示的部分。 “这应该是怀江理工大学,我和薄簇合作过一部作品是在这里取景。”曲晴接下她的话。 陈裴裴如梦初醒般,狂点头“!!哦哦哦,我知道!!是我们的小小欢愉!!当时我就觉得你们的景很好看来着,今天来看果然很好看。” 弹幕也有些校友骄傲的刷着,怀江拍戏大学你以为是吹的?身为怀理人的骄傲支棱起来了! 啊啊啊啊,好漂亮呀,当年想考怀理结果没考上呜呜呜,就是很后悔? 只有我一个人的注意力是裴裴姐说的cosy嘛?/(ㄒoㄒ)/~~,裴裴姐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doge 视频还在继续,随着镜头的一转,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逐渐走进了大家的视野,来人把头发放下来,抱着文件夹带着金框的细丝眼镜,看着节目组有些慌乱。 温软的声音响起来,俞气对着镜头后面的导演招招手,“大家久等了,只是可能得在等一会儿。” 俞气是突然接到消息实验室新来的一个仪器需要签收,她期待这个仪器很久了,眼巴巴的等着她是在心痒痒就和节目组商量,今天原本约定从家里开始的拍摄就从学校开始拍摄,这样她就能赶上看她的宝贝一眼了。 镜头点了点头,停下的时候就看着俞气缓步带着摄影团队往校门口走,一边走她还一边在抱歉“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工作了,本来说好在家的,但是学校这边有点事,麻烦大家陪我跑一趟了。” 沿路她一边走还在一边向和她打招呼的同学打招呼,“你好呀,早上好。” 一个男孩走远后远远的朝她的背影喊道“俞老师,百年好合呀!” 这不说还好,男孩一起哄,后面凑热闹看拍摄的一堆年轻人也开始起哄。 “俞老师,你和你丈夫好甜!” “俞老师,我是薄簇的粉丝,我也是你粉丝!” 甚至有人传出了这样的话,一个男生响亮的喊道“俞老师!!我喜欢你丈夫!!” 俞气于是转过头去,看着这位双手聚成喇叭状还来没得及放下的眼镜男孩儿。 镜头给了那个男孩儿一个特写,接着就转向俞气,她穿着白大褂蓝衬衣,牛仔裤和帆布鞋,走在满是玉兰树的校园路上,早晨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肩膀和碎发上,她笑得比太阳还温暖,两个酒窝甜甜的可以醉人。 双手插兜歪着头,她对着那个男生笑完鼓了鼓腮帮子,吐字清晰的说到“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的喜欢比你只曾不少。” 镜头外传来起哄的笑声,有人惊呼好甜有人劝换个星球生活,有人在鼓掌。 演播厅里的众人除了何络都发出了惊呼。 “哇!!”陈裴裴笑着捂着嘴,“好甜!!这是什么霸气宣言。” “哇!!”曲晴竖起大拇指“会说会说,这就是有老公的人嘛?” “哇!!”曾黎显然有些与众不同“这小伙子好勇敢!!” “哇!!”齐抛不咸不淡的配合一下,心里想的是“果然被狗粮塞到恶心的我已经淡然了。” 而弹幕则掀起了一波小高潮。 aaaa,好像电视剧的场景!!!有没有有没有!! 哇真的有那种大学时代凑热闹的感觉了!!就喜欢看人尴尬 呜呜呜呜呜!!!青春呀 俞气向着起哄的人群点了点头,笑着转身继续往校门口走,但是她没走两步,就肉眼可见的笑容更灿烂的小跑起来,镜头向着她跑去的方向聚焦。 一个打着领带,手臂放着西装外套的男人,缓缓走过来,一步一步。 摄影师也开始小跑起来,和俞气保持着一段距离,接着屏幕上就是穿着白大褂飞起的女人站定在西装男人的眼前,扶着男人的双臂,垫了垫脚,凑着男人说着什么,收麦清晰的拍下了那段话。 还带着小跑的喘息,笑意却不能减弱“俞先生,你来接我了。” 男人好像把脑袋点了点俞气的脑袋,笑着回答“嗯,薄夫人,我来接你了,我接到你了。” 摄影师这才给了个全景,来人一声定制的高级深蓝西装,高挑的身材显得人好看衣服也好看,一双桃花眼,深情都给了眼睛里的女人。 薄簇又用手蹭了蹭俞气的脸,这才向摄影师致意,牵着俞气向校门走。 清早的校园里,匆匆赶来的西装男人像孩子一样牵着白衣女人,女人说着什么,男人只是歪着头,不时点点头。 仿佛就和很多年前那张实验室的照片重合了,斑驳的光影,悠长的走廊,女孩儿也是穿着白大概说着什么,身边的男孩儿外头听着。 从始至终故事的主角都是他们,从青年到壮年,从来都是你站在我的身边。 俞气在车库门口等薄簇从地下车库里开车出来,薄簇已经在公司呆了三四天了,由于拍摄他只能熬夜赶工把工作做完,今早他才匆忙从穷举赶过来。 俞气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向着镜头的方向,微笑着“对了,大家是不是还不是知道我们的计划呀。” “欢迎大家观看我和我先生的旅行vlog,旅行的地点,蜀黔。那是我和我先生定情的地方。” 演播厅里齐抛刚喝下去的水都吐了出来,期间夹杂着陈裴裴的“哇!!这么友好嘛?上赶着送素材?” 以及曲晴的“不是吧,玩这么野?杀狗的吧?让我看他们的甜蜜旅行?” 曾黎的赞叹“哈哈哈哈,我和我老婆当时也是旅行认识的。” 于是在众人的围观下,齐抛被呛到后赶忙摆摆手,大笑着掩饰尴尬“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趣哈哈哈。” 此时节目组在配上一片乌鸦的飞过增添了综艺效果。 多亏何络静静吃着赞助商的薯片,打破了尴尬,“哪里,好吃。” 齐抛赶紧接话“是呀是呀,蜀黔不是美食大省嘛?丝娃娃,火锅都和好吃,我听说曾影帝也是蜀黔人是吧。” 多亏曾黎结下了话题,话题逐渐往美食的方向发展,才让齐抛有机会暗暗诅咒他哥。 “好家伙,失联一个星期,怎么联系都联系不到人原来是去故地重游了,丢下我又忙齐光又忙穷举,活脱脱瘦了半斤!!” 钴——旅行——医院 怀江机场远远有人群在拍照。 俞气和薄簇肩并肩靠着,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被工作打扰好好度假而换了张卡,但是却没有停下写程序的手,醉酒的运行程序他还在参与制作编写。 他们订了十点左右的飞机飞往黔阳,那是黔州的省会,按照计划也是他们的第一站。 编导隔着摄像拿着牌子问发呆的俞气,俞气也就顺着念了念“为什么不走vip通道呢?” 俞气就把脑袋放在薄簇的肩膀上,眼镜看着镜头,笑得很张扬有点坏坏的“因为没钱呀!” 演播厅里,曲晴不自觉看着齐抛,“你们齐光是破产了嘛?” 齐抛则不发一言,想起了什么似的摇摇头,“就算齐光破产,穷举也不会破产。” 齐抛早就和薄簇商量好了,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把他经营穷举的消息放出去,这样一个让那些担心他的粉丝放心自己不至于养不活自己,在一个给外界一个警告,即使他退圈了依旧是惹不起的人物。 当然以上都是齐抛的说法,薄簇听闻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接着问他“你是不是起点爽文男主看多了。” 所以早在网友把注意力放在深挖俞气的额时候,穷举官方账号发了长长的一篇关于幕后ceo的消息,再加上一堆资本老总和企业的相继证实,薄簇的穷举幕后创始人的身份又一次占据热搜,从而转移了一段时间网友的注意力。 一个从十八线混到四五线的小演员,突然被爆出其实自己的身家过亿的老总,仍谁都挺难想象的。 wocao卧槽我!!!!!这是什么理智爽文,出道后发现自己的计算机天分于是一边拍戏一边开公司??——瓜田里的猹 这就是人上人嘛?人家拍个戏的时间就把各项大奖给拿了,世界的参差出现了——震惊我一整年 啊啊啊啊啊,我粉的是什么神仙人物!!好绝一男的,上得厅堂下的厨房,拍的了戏,跳的了舞,主要学计算机不秃头就算了,人还是总裁,还对老婆那么好,呜呜呜这是什么狗学文的男主人设——啵啵爱薄薄 这边曲晴翻了个白眼“有钱人的情趣果然是我不该造次的。” 弹幕上纷纷刷起了曲晴的这句话,她的白眼甚至被做成了表情包,之后的日子里被大家流传广泛,当然那些就是后话了。 这边怀江机场,俞气笑了笑又摆摆手“没有了开个玩笑,但我和我先生遇见的时候我的确很穷。” 俞气陷入了回忆,“我们是在大学遇见的,那时候他在我们实验室楼下拍戏,偶遇过几次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只是后来我出国留学了,就断了联系。” “只是我也没想到等我毕业回到国内遇到了百年难遇的那场暴雨,就是一年前的那场,当时我和他都被困机场,就缘分般的相遇了。” “那个时候我的朋友失联,也是多亏他的帮忙我和我的朋友们才熬过了那场灾难。” 一年前的那场暴雨,后面终于有了郑茹诗的消息。 等暴雨结束的第三天,通讯恢复了,郑茹诗联系上了她们。 等她们匆匆赶到医院林零零就开始抱着郑茹诗哭,俞气站在一旁憋着眼泪,只是镇定的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原来郑茹诗在去接俞气的路上被一些小朋友拦了下来,带着她就在高出避难,后来避难人群里有个老人家心脏病发,她就和人群帮助老人转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加入前来援救的救助队一起救灾。 只是她的手机在转移群众的过程中被水淹了,接着由于不知道被水里的什么把腿划伤,加之在水里泡了太久,她的右腿发生了感染。 她发着高烧被推进医院,这才想起来俞气她们,借了给她处理伤口的护士的电话给俞气她们报了个平安。 “当时我刚刚回国,什么都没有着落,迷茫的不知所措,又被一场灾难所打击。” 郑茹诗被告知要住院观察一晚,由于林零零的情况太差,看到这郑茹诗就一直在哭,加之她由于担心一直没有吃东西就由俞气留下来陪着郑茹诗。 薄簇担心俞气的状态,也留了下来,把林零零交给齐抛那小子照顾了。 薄簇也很好的没有打扰俞气和郑茹诗的相处,他只是坐在医院的走廊座椅上,戴着口罩写程序,把病房留给了两位差点生死离别的女士。 那晚,俞气一言不发,只是麻木又机械的做着需要她做的,帮忙翻身,安排吃饭。 薄簇把衣服披在肩上,早就是穿短袖的季节了,也不算很冷,把鸭舌帽一扣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让王希从家带了些衣服,现在穿着绿色的卫衣和黑色的运动裤,戴个鸭舌帽,显得整个人青春活力。 后面迷迷糊糊的歪着头就猛地碰到了谁的肩膀,骨头瘦的凸出来,硌脑袋,还在颤抖,他一下就惊醒了。 那句抱歉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身边坐着的俞气。 “抱歉”薄簇说完看了眼走廊里的钟,此时是半夜两点,医院里静悄悄的偶尔有病人的咳嗽声传出来,楼下是接诊室,远远的还有救护车的声音传来。 身边的女孩儿,披着一件薄薄的金色防晒服,头发散乱的目视前方,细细的手臂和摸上去肯定硌手的肩膀在不自觉的战栗。 她听到了薄簇的声音,却没有回头,还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像梦游一样,在这偶尔有声响传来的医院走廊里有些瘆人。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是你朋友有什么事嘛?”薄簇看了看四下无人也就把口罩摘下来,深吸一口气。 俞气像才感觉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眼眶红红的,整个人仿佛处在一种幻觉出不来的状态,只是在发掘薄簇的时候努力的笑着,嘴角是挂不下的苦涩,“我,我有点睡不着,护士把门关上了,我有点,有点怕黑。” 薄簇的眉头皱起来,却没说什么,反而是俞气转头看着他,“你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儿,我看你睡的不太踏实,所以所以就想让你靠一下,就像就像机场你也让我靠了不是嘛?” 机不可失,薄簇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谢谢,接着就轻轻的倚着俞气的肩膀。 只有他知道听到俞气主动的靠近的时候自己心脏那不由自主散发的暖意,和止不住的愉悦,虽然可能只是俞气回报他帮助的一个方式。 只是心动的人在身边,再加之他看着俞气瘦瘦的肩膀,是在有些不忍,只是轻轻的靠着,所以根本睡不着。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嘛?”薄簇长久的没听到俞气的声音,尴尬又温暖的两人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薄簇心里长叹一口气,有些担心的开口。 俞气没有回他,只是在薄簇打算离开温暖的肩膀看看这小姑娘的时候,被小姑娘按住了脑袋。 他可以从肩膀很清晰的感觉到小姑娘的心脏在缓慢的跳动着,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仿佛悲伤的有些承受不住。 “我,我要,我要回家。”小姑娘努力的在控制自己哽咽的语调,以自己觉得平常的语调回答道。 薄簇没有抬头,他的感受到了他爱的女孩儿的委屈的痛苦,牵连着他也不住的心脏收缩,一点点细密的疼痛扎着心口。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连给这个假装坚强的女孩儿一个安慰都做不到,毕竟她在机场如此的拒绝自己的询问,既然是她想守护的疼痛,不是她自己把伤疤养好了给他看,他是不会再一次试图撕开她的伤口的,他不忍心。 “我,等茹茹出院我可能就要回黔州了。” 薄簇的心脏都揪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那还回来嘛?” 俞气没有说话,但这个问题却像达摩克斯之剑悬挂在他的心间,好不容易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好不容易他时隔三年再一次遇见了他的女孩儿,现在她尽然要离开怀江,离开这个他唯一能接触到她的地方。 他有些控制不住的生气和心疼,他恨不得现在按住俞气的肩膀,告诉她自己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从三年前就那么的喜欢,我早就一见钟情 与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想让俞气看着他的眼睛告诉自己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俞气为了他留下来。 但是他不可以,他们现在只是一个可以在困境里分享肩膀的友人,他连拥抱她的委屈都做不到,连那半分钟的温暖都是镜花水月的泡影。 他也不知道心脏疼了多久,突然就听到肩膀处传来丝丝震动,轻轻的,声音细细的说“我想从怀江回黔阳,然后沿着黔阳旅行回家。” “我好像很久没有回家了,我想看看我的家,落叶不都是要归根的嘛?”俞气好像从那幻觉中挣扎了出来,谈及家的时候语调都带着一丝温柔。 落叶都要归根的呀,薄簇低着头,把鸭舌帽盖住自己的脸,演示自己那来不及收回的失落愤怒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又一个星期后,送走了回老家的郑茹诗,俞气也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她一边打包一边是林零零在一旁失落的掉眼泪。 “你们都走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林零零帮着她叠衣服,其实衣服不多,她刚来又兵荒马乱的忙着郑茹诗,根本没来得及放出多少衣服。 俞气放下手里的东西,摸摸林零零的头,林零零是寝室的老幺,大家都把她当孩子,“可是我们总会离开你的呀,长大就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自己除了无能为力的说再见却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零零,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归属,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就此走远了,我还会回怀江看望你,我们也可以回河阳去看茹茹。” “分别不代表永别,况且永别也不代表着我的人生从此就没有他了,就像我的爷爷一样,虽然他永远的离开了,但是在我家门口的小路旁,寨子 门口的桥边,和家门口一直怀念他的我奶奶,这些都是他曾经存在的证据,也是我人生里他的影子,他一直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 林零零突然更难过了,一边哭一边说“你们都是这样的,从来我都不聪明,没你们看的通透,茹茹可以在一场大雨后看透人生回乡归根,你可以什么都不透露前天才告诉我你也要回家了还不回来了,可是,可是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我们怎么这样了,明明四个人说好一起合租一个房子,就像在寝室一样,布置属于我们的家,养一条属于我们四个的狗一起在怀江打拼。” “我,我我可以从早到晚坐在阳台边翻译文献,茹茹是风趣幽默有爱心的老师,每天下班了就买菜回来,等你从你的实验室回家就给我们做好吃的饭。” “然后我们就等蒲蒲应酬回家,开着她的玛莎拉蒂带我们兜风去看夜间电影,明明不是这么约定好的嘛?” 俞气低着头,有点喘不上气,泪水不知不觉开始滴在她的手背。 林零零很少看到俞气哭,她是研究生的时候才和俞气他们在一个寝室的,她是从一场女生夜话的时候知道俞气的经历的,以及夏粒家对他们做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她从没看过俞气哭,只有在她宣布出国寝室给她办的送别晚会上哭过,这下子她也有点愣住了,反过来递纸给她。 郑茹诗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早在她出院的第二天就把俞气审了个透透的,林零零也在场,这些年和夏粒的纠缠看到蒲季的事情都没瞒住,或许是她下意识的需要人分担吧。 林零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泪还在掉,只是抱着俞气,拍拍她的肩膀“对不起气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努力长大的,你不要不要我。” 镍——旅行——机场 “我在经历了一些事后决心返乡,回到家乡永远的离开怀江。”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怀江机场就在候机室,我遇见了我先生。”俞气对着摄像机,眼睛亮亮的。 “离谱吧,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根本不是缘分,而是我的先生的蓄意而为。”俞气靠着薄簇,看着他耳朵泛红。 俞气觉得真是可爱,于是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声音低低的,麦里很清晰的传出“俞先生,害羞了呀。” 薄簇放下笔记本,揉揉她的脑袋,靠着她的耳边,低低回答“嗯。” 俞气于是就笑得很开心,一边笑一边把脑袋撇开,接着继续对摄像头陈述,“那个时候我先生提前和我的朋友通气,我的朋友为我顶的位置,所以不出所料的我和他就是飞机上的邻座,嗯,邻座的老公。” 演播厅里一片鸡叫。 陈裴裴捂着心脏“救命,他们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嘛?什么摸头杀了什么咬耳朵了,我的天,好甜。” “不是,薄簇这小子这么诱惑的嘛?我之前和他合作的时候他明明还是一个有礼貌腼腆的男生呀。抱着脑袋说悄悄话,那声嗯也太苏了吧。”曲晴一脸大惊失色。 “呵,有你在闹我在笑那味儿了。”曾黎也是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倒是齐抛淡定喝茶,还偶尔投喂一下看的津津有味的何络。 啊啊啊啊啊,没人觉得簇哥抱头这里好涩的嘛? 前面好涩的等我,有斯文败类那味儿了!!! 哈哈哈哈哈哈,抛抛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平时狗粮没少吃呀抛抛子,(??w??)? 节目组,我家络络的零食都没了,快续杯,这孩子真是来看电影的。 “我想想,我先生是怎么解释我们的目的地是同一个的地方的呢?啊记起来了。”俞气点了点头。 “他说不用怀疑了,我就是故意的,俞气小姐我正式向你发出旅行邀请。”俞气拉低了声线,模仿着薄簇的声音。 薄簇听完偷偷的笑,接下她的话“俞气小姐,我必须向你坦诚,我喜欢你,所以布置了一个陷阱,一个名叫甜甜的爱恋的旅行陷阱,你可以选择不进入这个陷阱,但是你不能拒绝我先你一步进入。” 他看着俞气,眼里都是温柔“所以现在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加入。” 她回应着点点头“那就出发吧。” 一年前的怀江机场俞气可不是这么回答的,当时俞气看着薄簇一样的目的地相邻的座位,丝毫不费力直截了当的问他。 “是林零零告诉你我的行程的吧,为什么?薄簇,我是回家,而你家就在怀江,不要告诉我你也只是去旅行。” 薄簇戴着黑色的鸭舌帽,拉了拉口罩,“所以你觉得呢?俞气小姐你觉得我的用意是什么呢?是什么样的动机会让我陪你度过灾难,是什么样的冲动会让我时隔三年再一次缠着你,是什么意图让我必须和你一起去黔州呢。” 他把手放在俞气的后背,是一个圈地盘的动作,而俞气正是他的领地之物,“你这么聪明,需要我告诉你嘛?” 俞气有点心虚的想后退一点,被薄簇拉回来,隔着鸭舌帽檐的距离,俞气看到了他野兽一样的眼睛,“俞气小姐,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刚分手现在不会接受我,但是请你不要推开我也不要妄图再一次丢下我,这一次,我不会放手的。”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带着慵懒的语调“俞气小姐,我必须向你坦诚,我喜欢你,所以布置了一个陷阱,一个名叫甜甜的爱恋的旅行陷阱,你可以选择不进入这个陷阱,但是你不能拒绝我先你一步进入。所以现在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加入。” 俞气咽了咽口水,心里止不住的尖叫,老天爷,我一个27的大龄剩女怎么还会对着这张有点邪气的脸发呆,救命,我的居里夫人呀,这个男人好帅呀。 但很快她就把理智找了回来,推开薄簇的手,低着头,“你你你,你要跟着就跟着吧,但是但是我不喜欢你,嗯,不喜欢。” 薄簇看着她结结巴巴的样子,三年前实验室找平安福的她重合在一起“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俞气把口罩拉紧,低着头,全身像被烫过一样,只能拿出手机很认真的兴师问罪。 爱的魔力转圈圈(3) 运气:@林零零!!!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呀!! 00:呜呜呜呜呜,气气我也是被逼无奈惹,齐抛那个大骗纸,他威胁我。 00:他说我要是把你的行程计划给他,他就劝他妈不会我相亲了。 运气:林零零!!!所以你就为了一个相亲把我买了? 00:也不是了,气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薄簇喜欢你呀,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以我这么多年看言情的经验来说,他肯定喜欢你! 正如是:虽然零零总是不靠谱,但这次我站她。 运气:??怎么茹茹你也这样,你是不是知道她卖我的事情 正如是:咳咳,我知道一丢丢。【心虚jpg】 00:就是茹茹的主意还叫我不要告诉你的!! 正如是:【捂嘴jpg】 正如是:欸,气气,我知道我们把你的行程泄露很不对,这一点我诚挚的向你道歉,可是作为朋友,气气,我真的很担心你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正如是:你自己的状态实在不足以支持你一个人疗伤,我和零零又走不开,我真的害怕以你现在的状态会出事,况且夏粒那一次我们没能给你把关我真的很心疼。 正如是:我出院的时候,薄簇告诉我你要离开时那种失落,和眼神里的爱意不会骗人的,我当时问他你喜欢俞气嘛? 正如是:他说很多年前就喜欢了,只是我又要失去她了,作为朋友我们也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不足以让你接受一个人,但是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这个等你很久的人一个机会。 00:气气,对不起呀,可是你的状态真的很不好,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我真的很担心你一个人去旅行会出事情,所以就和齐抛茹茹策划了一切,就当多一个驴友,不合适我们在换。 俞气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正是如此我才不会答应他呀,这么像,和夏粒那么像的人,一样的痴情,一样的满是爱意,我怎么能接受呢。 运气:我知道了,你们不要担心,我没生气。 运气:【摸摸头jpg】 ·········· 飞机从云层间穿过,即将降落,俞气从回忆中抽身,看着身边刚睡醒的人,她的心里一片柔软,转了转他的头发。 还是不一样的,我爱的人,是眼前的人。 “我们要降落了俞先生。”她看着摄影机已经放下,偷偷亲了亲薄簇的下巴。 七月的黔阳,才下过雨,一片水汽,这座山里的城市,四处都是起伏绵延的山丘。 苍翠一片连一片,机场外出租车师傅在伺机而动,操着黔阳人独特的大嗓门的客车在呼喊着开车时间。 她站在黔阳的地上深深的吸气,眼睛都眯了起来,雨后的街道,让人亲切的黔州话,身边是爱的人。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把行李安置好去租车行租了辆车,他们就溜达去吃黔州的小吃去了。 来到黔阳怎么能不吃丝娃娃呢,各色的配菜五颜六色安静的呆在白色小蝶里,白色的面皮小小的一个,一口一个正好。 在点上一晚浮着西瓜的棕色的冰粉,一口下去凉丝丝的划过食道,一整个夏天都在嘴里了。 当然红糖糍粑也是必不可少的,白的的糍粑裹着豆面儿,浇上泛着金黄色的红糖汁儿,一口下去,绵密又甜蜜,就像刚刚恋爱的人,分不开的美味。 嘶溜嘶溜的画外音传来,演播厅里何络吸了大口口水。 画内的人则在调着蘸水。 还是俞气在介绍,“我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有趣了,我当时在找厕所,菜碟上来后我只来得及告诉他把菜放进白色的皮里包起来就能吃了。” “结果等我回来的时候他面前的皮都少了一半了,我问他好吃吗?他说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噎得慌。” “我现在都记得他听到我说噎着就喝汤的不解,”俞气把装着原汤的铜壶提起来给薄簇满上。“很多人都只知道丝娃娃是包起来吃的,可是不 知道丝娃娃还有蘸料,要包起来放上满满的汤汁一口吃下去才是最正宗的吃法。” 俞气做了个示范,修长的手指捏着泛着汤汁的丝娃娃,手上的戒指在光下闪着光,薄簇看着她的手,向她看了看说“想吃。” 俞气就把刚包好的丝娃娃双手扭住递过去,俞气包的少,薄簇一口就包住了她的指尖,叼走了小小的丝娃娃,临走还给俞气舔了舔食指上的汤汁。 配合着后期精心剪辑调色过的画面,可谓色香味俱全。 演播厅纷纷发出。 “啊啊啊啊,饿了不行呀,这哪儿是什么观察综艺,这是美食吃播呜呜呜” “救命,我饿了呀,快吧我的醇正有机奶呈上来,想象她是丝娃娃,曾哥你在干嘛?” 曾黎淡定点着手机,“点小龙虾。” “老畜生!!我在这边拼死拼活干活!你在那边美人美食报怀!!” 只有何络在大家的一片鬼哭狼嚎里淡定来了一句,“他们好快乐。” 配合着弹幕不知有多快乐。 呜呜呜,本人在黔阳我缺的是那个丝娃娃嘛?我缺的是薄簇的老婆,呜呜呜我也想要漂亮姐姐喂食。 抛抛子说出了我的心声,薄簇这个老畜生,也太会了吧,呜呜呜,我也想.舔.他老婆的手指(危险发言)bushi 还是曾影帝机智,我已经下单小龙虾了,这节目没点吃的还真欺负人。 络络宝宝,你这话,有点危险呀,是我不干净了!!!! 铜——旅行——黔阳 吃完晚饭沿着马路从甲秀楼边走过。 河流倒影着玩家灯火,沿着河道石阶攀援的青苔在听过往人们的家长里短,纸短情长。 这座小城市里只有少数的人认识薄簇,有些年轻人即使认识也只是友好的站在一旁拍照,没有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生活也就是这么淡淡的幸福,只是我牵着你的手走走,河面投下我们交叠的影子,好像一辈子就这点甜让人舍不得放手。 我们两个谁也不说话,只是手掌传来的温度一切也都不言而喻。 “你记得我们去年到这里的时候嘛?”俞气跟在薄簇的身边,把麦摘掉,伸手去关薄簇的麦,摄像远远的跟着听不清他们的对话。 “嗯哼。”薄簇点了点头。“爱丽丝梦游仙境。” 背后是一片灯火,河道旁微风徐徐,爱的女孩儿灿若星辰,点点头,薄簇摸摸她的脸颊,低头在她耳边呢喃“我是如此喜欢你。” 他们第一次到黔阳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呢?是迷路。 黔阳是一座被山包围的城市,虽然在黔州长大,但俞气来黔阳的次数很少,也不是很熟,再加之地形繁杂,毫不意外在寻找丝娃娃的店铺时他们迷路了。 小的街道出租进不来,缺德导航被黔阳的地图骗得团团转,他们也跟着瞎转悠。 “啧,导航显示我们一直在围着目的地转圈。”薄簇看着手机有些生气,这破大点城市竟然有迷宫一样的结构。 俞气拉了拉他的衣角,“要不我们别跟着导航走了,探险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薄簇有些微楞,继而笑笑,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左边吧,左边人少一些。”俞气思索了一下,指了指一个小路。 左边是一条狭窄的小路,尽头是一个小拱门。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穿过拱门便是那条围绕着整个黔阳的河道的一段,沿着河道边的小路伴着拂过河面的风一股淡淡的河的味道。 这条小路很干净,偶尔会有老大爷慢悠悠的走过,世界都在这里按下了慢放键,走上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座椅,被喜欢的女孩儿拉着衣角,看着她面带激动的侧影,薄簇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爱丽丝梦游仙境。”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答。 于是两个傻子就温柔的笑着,仿佛只是有人和你在一个频道上就会给人多么大的欢喜似的。 俞气还是拉着他的衣角,好像从机场下来之后就放不开了,本意是薄簇怕她走丢勒令她签好他的衣角,现在她好像有点习惯牵衣角这件事了。 “就像爱丽丝找到的兔子洞,只是一个无意之间,就进入到一个无人打扰的仙境。”俞气看着身边缓缓流动的河流。 “就像爱丽丝找到的兔子洞,只是一个无意之间,她就遇见了疯帽子,只是一个无意之间,我就有了一个你。”薄簇看着她猛地一激灵,暗暗叹了口气。 还是有点着急了,只能转移话题,“你回到黔州研究怎么办呢?这边的仪器和设备都不能比得上怀江。” 自从在机场那场莫名其妙的告白以后薄簇总喜欢时不时抛一句情话,暧昧模糊,连让俞气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就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严丝合缝小心翼翼。 “研究还会有更优秀的人继续,我可能不会再继续做科研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化学嘛?做科研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嘛?” 俞气苦苦的笑着,“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了吧,什么东西都会淡下来的不是嘛?” “可是···”薄簇有些激动,他认识的俞气是那么热爱她的热爱,说起自己的研究眼睛里都是星光的人,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没什么可是,你知道那种感觉嘛?因为科研的经费太低,只能做兼职,早上六点开始送牛奶,接着叼着三明治赶往实验室,从八点重复一个实验到晚上六点,接着就要赶往餐厅做晚餐服务员,等十二点到家还要做翻译的工作,重复重复再重复半个月一个月,甚至一年都在重复同样的实验,但是每一次都在失败失败失败。” “太长了,有些绝望是看得到尽头的,但我的失败是看不到尽头的。”她语气很激动,诉说着一个普通却透着悲戚的故事。 他戴着口罩看不清神色,只是长久的沉默。俞气想,自己真是有够逊色的,一个半途而废的笨蛋,一个自怨自艾的胆小鬼,她心里隐隐有些害怕,怕些什么呢? 她也说不上来,好像这么懦弱无用的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被抛弃了的恐慌,谁会喜欢一个逃兵呢,牵着衣角的手,轻轻的不着痕迹的就要挪开。 “我现在做编程,”薄簇长久的沉默后突然低低的回答,一个不在话题内的话题。 “我的公司叫穷举,因为有个鼓励我继续学习计算机的人告诉我,穷举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尝试,总能有一个数值能是最佳答案。” “那个鼓励我的人说我提起计算机的时候满脸的嫌弃,但是眼睛却是星辰大海,眼睛不会骗人,喜欢就是喜欢,就然喜欢为什么不像计算机的语言一样去穷举,去尝试,说不定他会是唯一答案呢?” “后来我去注册公司的时候,工作人员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女孩儿说的,穷举。” 俞气当然知道他说的故事,因为那个女孩儿就是自己,只是自己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自己,耳边是河流的声音,她回答的很轻“很逊色吧,那个自己都做不到去尝试的人却在教别人坚持。” 薄簇牵起她的袖子,白色的长袖,袖口是破洞的设计,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捏着,明明只是捏着袖口,却好像被握住手腕,显得有些涩气。 “我喜欢那个女孩儿谈及热爱时候闪闪发光的眼睛,我以为我爱她的一腔热血,可是今天看到她谈起自己的放弃,我却觉得心疼,那些闪闪发光暗沉了,可是我的心脏还在告诉我,这个轻言放弃的人还是深深的吸引我。” “我对她的爱意非但没有因此而减少一分,相反我很后悔,没有在那些她挣扎的日子里陪着她,一想到这些我竟然觉得我的爱意正在缓慢增长。” 薄簇拉住她,声音很好听,带着那么巨大的愧疚,“抱歉,我来晚了。” 俞气想怎么是这样的发展,怎么会有人把别人的苦难归咎到自己的身上,明明自己才该是那个说抱歉的人,是自己没有坚持自己的热爱,是自己在这一场名为坚持的比赛里先一步离场,怎么还会得到一句抱歉,太犯规了,心脏是细细麻麻的委屈和悲哀。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那个刚刚放开的地方,还带着热度,“笨蛋。” “嗯,遇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不太聪明了。毕竟早就被冲动掩盖了理智,爱意掩盖了狡黠。” 于是两个笨蛋就这么相互牵着走到了河道小路的尽头,是甲秀楼。 兜兜转转,一个意外,就出人意料的到达了目的地。 第二天他们去的是那座满是悍匪的山,黔灵山。 这里土生土长的悍匪们,毛尖嘴利,专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一个不注意就把路人的吃喝给抢走了。 那年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就被这些毛猴们抢走了早餐的小笼包。 时隔一年故地重游,这些灵猴们任就让人又爱又恨,可是这片钟灵毓秀的宝地本来就是他们的天地,他们只是大方的分了一点地方给人类,这么看来好像也能解释为什么游客们被抢之后都只是淡然的一笑,佯怒弃之。 远远的看到一只金色的毛猴坐在庙前的红檐上,盘着腿,享受着晨曦,一副道家大师的样子,后期很贴心的给他画上小道袍和浮尘,檐下红墙边是往来的人群和看着小猕猴笑着的俞气。 “俞先生,等我们老了回黔阳来养老吧,每天起床看看猴子逗逗鸟。”俞气远远的隔着人群向跟在后面的薄簇喊着。 往来的老太太老爷爷们听闻笑了起来,站在她身边的一位爷爷操着地道的黔州音,中气十足的笑着“哈哈哈哈哈,不错呀小姑娘有眼光,对象也长得帅。” 俞气脸红了一大片,沿着脖子延绵着渗入衣服里,薄簇赶上她的身边,轻笑着问她“怎么脸红了?“ 俞气牵住他的手,抓抓脑袋“爷爷夸你好看。” “所以呢?” “然后我就看了一眼,觉得我老公的确好帅,有点害羞。”俞气声音小小的,带着撒娇的语调。 演播厅了,正在吃小龙虾的众人。 “哇,俞气好甜呀,甜妹我好爱。”曲晴看的眼睛都直了,满脸的姨母笑,一脸我磕的糖纯真的样子。 “哇,薄气cp真的好甜呀,话说曾影帝的太太会不会这么撒娇呀。”陈裴裴一边吃一边不忘cue流程。 曾黎吃香很优雅,闻言放下龙虾肉,绅士的笑着“当然,但是只对我。” “哇~~够了够了,我一个人吃两份狗粮,还有小龙虾,肚子实在太撑了太撑了。”齐抛就没那么文明了,但凡长得丑一些的人像他这么吃都得被拉进黑名单。 “可你自己也是狗粮产商。”何络低着头干饭,闷着来了一句。 齐抛虽然是圈内人,但早就不是靠粉丝和流量的人,更何况现在只是经纪人的状态,也就没什么好对外隐瞒的。况且他和林零零的相亲也一度成为怀江富二代圈子里的传奇了,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是弹幕有些刚刚入坑的姐妹有些激动。 什么!!!我的抛抛子!!!已经有对象了??我还真是刚粉上就塌房第一人。 哇,大家不觉得小猴子好可爱的嘛? 哇,撒娇气气好可爱!!!还有我络络宝宝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平平无奇插刀帝罢了。 呜呜呜曾老师和太太也好甜呀,娱乐圈真的有爱情的五五五五 哈哈哈哈哈哈哈,曲晴和镜头前的我一摸一样,我磕的cp是真的,有结婚证的那种,我们磕的可都是高贵的真糖!! 啊啊啊,好好一个观察狗粮综艺被这五个人搞成了小龙虾吃播,呜呜呜呜不说了兄弟们,我的夜宵到了,开始干饭了。 锌——旅行——镇远 七月除了橘子汽水和香草冰淇淋还要有一辆车,载着你爱的人驰骋在高速上。 月亮在山峦间跳跃,我和你追逐着月亮去往我们的远方。 穿过满是青山的高速路,离开黔阳,他们去往荔波。 绿色的山水是大自然降落人间的翡翠,从卧龙潭玩漂流向下,打湿了两人的衣衫,在鸳鸯湖泛舟,晒晒湿透的衣服。 两人的小船,船头女孩儿穿着淡粉色的连衣裙,身上是男孩儿的外套,船尾男孩儿摇着浆白色的短袖湿透了黏在身上,若隐若现好看的身体线条。 谁是谁轻绾鬓发的娘子,谁又是谁落寞仕途的官人。 一如当年,他只是把船划到湖中心。收起桨对着对面晒着太阳像猫儿一样伸个懒腰的女孩儿告白一样。 他说“现在我们是湖里的一叶孤岛,岛上只有你和我,这样过一辈子已经是我下半生的愿望了。” 不小心就被收割了她的心跳和不知名的欢喜。 离开荔波,下一站是千户苗寨,群山环绕的腹地,交错的角楼和穿着特色服饰的苗族姑娘们。 从他们订的酒店往下看,薄雾绕着楼角,谁家的丈夫在唤出门的妻子,远远的听不清楚。 俞气租了一件当地的服饰,银色的发饰叮叮发着响,黑色的短发放在肩膀,淡妆揉在山水里,莞尔一笑谁家的小相公就花了眼睛。 帮老婆拍照的薄簇一边笑一边按下快门,下午拍完照片沿着青石板路往寨子下面走,远远传来苗家人的歌声。 第一次来这里时他两饶有兴趣的跑去问风雨楼里的姑娘们唱什么,爽朗的女子笑着回答情情爱爱,跟在后面的薄簇便蹲下学了一句,转头对着俞气语调怪怪的唱,那些纳着鞋底苗族女子就看着这对碧人善意的大笑,留下俞气羞红着脸不知所措。 再一次来到这里,风雨楼少了少女的歌声,只是再往下一群抽着旱烟的大爷们胡子花白对着歌,他们手牵手走在开始起雾的小路上,谁也不说话世界也不是静悄悄。 只是在即将离开千户苗寨时俞气病了。 木制的屋内,咳嗽声不停,一声声都像刀刻在薄簇的心上。 俞气吃了点退烧药,脸色苍白,嘴透着病态的淡粉色,薄簇坐在床上,俞气靠着他的腿,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嗽。 “笑什么?盖好被子睡觉,明天不见好,我们就回怀江。”薄簇左手指穿过她的秀发,像顺毛一样顺她。 俞气身体不好,天气稍微冷一点就容易感染什么咳嗽和流感,估计是漂流之后吹风再加之苗寨最近气温比较低和湿润给弄感冒的,薄簇本意是想明天就回家静养的,但是俞气执意一定要去下一个地方,镇远。 薄簇知道为什么,哪里是俞气答应做他女朋友的地方,可是他也担心她的身体,只能个让一步,吃了点药如果好一点就去镇远。 “咳咳,我突然在想,好像我总在黔州生病,上一次也是在镇远生病。”俞气哑着声音蹭蹭薄簇。 薄簇放下右手的文件,轻笑着“是呀,当时真的吓到我了,既然知道自己容易生病还要玩漂流。” “以前在m国我不敢生病,m国的医药费太贵了,现在不一样了呀,我有俞先生了,生病后有人宠着了。” 薄簇笑笑,“怎么别人都是喝醉了这么吐露心声,你是生病了就爱撒娇。” 俞气嘟囔着,“生病的人都是有特权的不是吗?” 薄簇把眼镜摘下灯关了,钻进被子里,抱住这只粘人精,蹭蹭她的脑袋“不只是生病,只要是那个人是俞气,在俞先生这里都是有特权的,快好起来一起去镇远吧,笨蛋。”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薄簇的怀里,上一次来这里生病俞气想不能传染薄簇所以恨不得隔他远远的,现在俞先生的怀里实在太温暖了她就任性的没有推开,而是大着胆子,闭眼之前仰头轻吻了薄簇的下巴。 “我要把感冒传染你了哦。”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她亲完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前,声音带着点小得意。 薄簇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又掖着她的被角,“小坏蛋,晚安。” 所幸第二天俞气真就好了一些只是还是咳嗽但是温度的确降了下来,薄簇只能按照约定开车去往镇远。 有人说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带他来镇远吧,如果没有就来镇远邂逅你喜欢的人吧。 这话诚不假,沿着河边走在石板路上,沿着小路往山里的巷子走,你爱的姑娘在前方对着你发小脾气,只需要一晚甜酒汤圆就能哄得她开心。 薄簇在民宿老板娘哪儿登记,老板娘竟然认出了他们,还笑着打趣“欸小伙子,你们是不是去年来过这里。” 俞气坐在行李箱上闻言笑笑,“嗯,老板娘好记性呀,我们去年也是在你家订的房间。” 老板娘笑笑,“也不是我记性好,主要是你们两实在让人想忘都难,一个比一个挂念对方,大晚上两个分别跑出去结果两个人牵着手回来,青春呀真好。” 薄簇低头笑着,外头看俞气,声音很好听“谢谢老板娘的好主意,这位已经是我太太了。” “哈哈哈哈哈,恭喜呀恭喜,小姑娘有眼光。” 俞气也爽朗的回以黔州人的笑,“是我眼光不好,这么晚才看到他。” 他们是晚上到的镇远,在民宿吃完晚饭,沿着夜幕低垂的河道牵着手散步,身边逐渐亮起灯火,他们每走一步灯就亮起一盏,仿佛这个浪漫的小镇为他们闪着光亮。 远处飘来一盏孔明灯灯熄灭了掉在河道里,随着河流去往远方,隐约可以看见灯上写着喜欢两个字,老桥亮起了灯,这座古老的桥横加在河道上,几百年来一直供人穿行。 俞气一路上都在咳嗽,再加上长途跋涉等到了老桥就有些体力不支了,所幸就坐在桥墩上,撒着娇“有点想吃甜酒汤圆了,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薄簇揉揉她,把外套给她扣好,“手机带着嘛?不要乱跑,我去给你买等我回来好吗?” 俞气乖乖的点着头,看着他从蜿蜒的小路上行,去往不知那个转角的甜酒汤圆。 他离开后,俞气也不说话,就是双手放在腿间,闭着眼感受晚风。 摄影师也不说话静静的拍着,这个小镇明明还有声音,远处不知道哪儿来的犬吠,身边稀少穿行的脚步声,还有河道旁谁家母亲在教训熊孩子,可是却给人心境平和的感觉。 风带着河的腥味,世界都是静悄悄的。 只一会儿,俞气就缓缓睁开眼,温柔的转头对着薄簇离开的地方笑着,自言自语被麦收录“我当年就是在这里表白的。” “那个时候我生着病,也是感冒,老板娘告诉他红糖甜酒汤圆对感冒有好处,他就傻愣愣的晚上十点十一点去找甜酒汤圆。” “我在昏迷里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他,心里就崩溃了,那种好像被抛弃的寒冷爬上我的脊背,好像有点太害怕了就摸着出来等走到河道边,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走到河边。” “那个时候我正经历一些不好的事情,站在桥边好像就这么跳下去算了,但是却有点不舍得,可能他给的温柔太多了多到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在给我说如果我跳下去他该多伤心。” “我只是站在桥边接到了他的电话,他问我在哪儿,站在原地不要乱动等他过来。” “绝望的站在桥边,有个人突然给了我一个抵抗寒冷的拥抱和一碗甜甜的甜酒汤圆。” “那个时候我想什么来着?我想再赌一次一次,赌他就是我的命中注定,他的筹码是一碗甜酒汤圆,我的筹码是接下来一辈子。” “好在我赌对了,我真的好爱这个人,他让我等在原地,我就在原地等他等他来接我,我问他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嘛?他说荣幸之至。他接到我了,小心翼翼的接着我的欢喜。” “我很爱他。”俞气还在咳嗽,只是断断续续夹杂着咳嗽声的告白并没有让浪漫打折扣。 她停了下来,呆呆的带着笑意看向远方,直到有个穿着蓝色卫衣的男人提着甜酒汤圆小跑过来。 她又笑了,站起来也小跑着向男人奔去,去拥抱她的世界,她小小的跳起来,手挽住男人的脖子,男人单手环住她的腰。 她说“我等你回来了。” 他说“嗯,我回来了。” 其实当年镇远是他们的最后一站,他们一路旅行到了俞气长大的寨子,见到了俞气的奶奶。 那个善良的老人见到薄簇笑得合不拢嘴,虽然被俞气一再告知这不是自己的对象,但还是被奶奶以照顾女婿的方式招待了寨子里的人吃了顿饭。 那个有趣的老人逢人就介绍薄簇是孙女带回来的,淳朴的乡下人就善意的说老人好福气,这小伙子长得帅,配得上气儿。 俞气有心澄清,可一个老人是看薄簇越看越顺眼,看着俞气恨铁不成钢,一个是薄簇巴不得听着老人认孙女婿,俞气也没办法就随他们去了。 一个清早,俞气起床就看着薄簇不翼而飞,人好歹是自己带回来的,可不能丢了,她这么安慰自己,心焦的四处找,结果薄簇自己回来了,手上还抱着一大堆花草。 俞气急忙去接他手里的塑料袋们“你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你能不能打个招呼,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闻言他就笑得比手里那盆向日葵还灿烂“好的,下次会的,谢谢担心。” 俞气被一大早吓到了,也没回过神自己说的话有些暧昧,还在生气道“还笑,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见知道嘛?” “抱歉,我只是想买些花。”薄簇牵着她的手,她也没放开,还在生着闷气。 有一次他们逛小吃街人比较多,薄簇就牵着她的手走,美其名曰防走丢,俞气圈成红着脸,每一次想抽出手都被他抓在手心里,热热的被牵着很舒服,再后来薄簇就单方面把抓衣角改成了手牵手。 到现在俞气都有些习惯了,被牵着去那一片小花园,薄簇熟练的挽了挽袖子,“我听奶奶说她喜欢花,看这一小片地很适合种花,我就去街上买了些花想给奶奶种上。” 俞气顿了顿,站在原地。半晌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薄簇那个时候怎么会知道那片地是她爷爷给奶奶种花的地方,只是听老人家提了一嘴就这么做了,听到俞气的问也愣了愣。 “为什么?如果只是泡我,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俞气蹲下来,眼眶红红的,她的本意是想像夏粒一样的薄簇肯定也会嫌弃她的身世那样就不会每天说着那些让她心痒痒又后怕的情话,他会放弃对自己的追求,只是需要让他看清楚自己并非良人,所以她带他回到了老家乡下,妄想他知难而退。 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薄簇远比她想象的喜欢这里,清早会和她一起去山间晨跑,接着从寨子底到家一家一家的打着招呼回家,中午在藤椅上午休,傍晚帮奶奶架葡萄藤,晚上一起看着萤火虫发呆。 “我不是在泡你”他看着她的眼镜,“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有你在身边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义有色彩的,如果一定要给我的所作所为一个理由的话,那个原因就是你。”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过去和你的家人,以及所有你存在过的地方,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可能那个时候俞气就再也无法说服自己拒绝他了吧,她只能噙.住眼泪,笑着回答那个像极了她逝去的爷爷为奶奶种花的男人“我想要种月季可以吗?” 镓——旅行——寨子 在那个狗吠伴着蝉鸣的小寨子里,日复一日的生活着仿佛除了枯燥一点单一一点仿佛没什么大不了,远离城市的喧嚣在自然和淳朴里沉醉。 这里总给人一种余生于此的错觉,等梦突然醒来也不觉得遗憾,反而有些一晌贪欢的韵味。 从怀江离开到寨子里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虽然国家的乡村振兴计划有声有色但是奈何大山里的信号还是总不尽人意,俞气倒是没什么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无业游民,混吃等死。 薄簇就不一样了,it届日新月异,更新速度比手机换届还快,即使他的能力再过硬,但是写程序做创意弄设计都需要跟进,每天就看着他爬到半山腰找更强的信号开会写程序,夏天的蚊虫把腿咬的青一块儿红一块,一般一下午过去露出来的地方就没一块好肉。 但也没什么,他皮肤好也不留疤,晚上回来奶奶给覆点草药第二天就完完整整的继续和蚊虫大战三百回合了。 俞气想好好的帅小伙子给虫子咬成这副样子蛮可怜的,隔天就跟着上了山,也不干嘛,就是帮着喷喷花露水偶尔递个东西,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看书,谁也不打扰谁,却很舒服的相处。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想和他呆在一起的想法。 只是他毕竟不属于这里,穷举在怀江正是发展的阶段,他虽然推掉了很多公告,但是已经签下的剧却迫在眉睫,他们谁都知道呆不久,只是谁也没提。 一个想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想他还不能逼之过急。 摇着藤椅,葡萄藤下,在灯下看书,俞气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听见薄簇的声音远远的淡淡的。 “就在这里养老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俞气笑笑,“嗯,等你老了来这里找我吧。” “是我们一起回来。一起回来养老,手牵手看日出日落。” 俞气长久的没说话,只是长长的叹着气,“你是不是该走了?我今天接到你的电话了抱歉。” 那边也是长久的没回话,良久才在蝉鸣里回答“嗯,怀江那边出了点事需要赶回去。你,你呢?” “我呀,”俞气放下书,伸个懒腰,“可能就在这里了吧,去镇里找一份简单的工作,陪着奶奶安享晚年。” “那我呢?”薄簇的声音有点激动。 俞气摇了摇椅子“这里永远欢迎你,随时想回来都可以。” 他自嘲般笑了一下,“何必答非所问呢,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你知道的我们不合适。” 薄簇站起来,神色阴翳,“难道不是你一厢情愿的逃避吗?不合适?你倒是告诉我哪里不合适!” “你只是一味的在逃,我认识的俞气不是一个胆小鬼,她不认输不放弃,为了一个实验可以不吃不喝沉浸其中,成功的时候眼镜里全是星辰。” “我认识的俞气是温柔仔细,对自己的爱那么勇敢的人,你究竟把我认识的她藏到哪儿了,你帮我问问她她在哪儿我去找她可以吗?” 一个多月以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她的世界,他以为在黔阳她为他包丝娃娃的时候,在荔波她为他吹试衣服的时候,在遵义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自己早就不一样了,到头来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薄簇很少对俞气红过脸,这一路走来两人只会稍有抱怨,大多数还都是俞气单方面的发小脾气,她好像总喜欢对着薄簇发一些莫名的小脾气,薄簇也不恼,他笑着就化解了她的小脾气。 只是这一次好像有些失控了,俞气被吓到了,愣了一会,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不是说好的朋友嘛?自己的距离都去哪儿了,接着换上那副朋友的面具,微笑着善意的回着“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了。” 他也意识到好像自己有些过分了,可是什么都可以,可以为了走错路和他抱怨,可以因为自己买错零食嘟嘴,可以因为自己烧了厨房生气,只有这个是他的逆鳞,又要把他当成朋友推开吗?又要这么断送自己的热爱吗?他试图调查过这几年俞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确认的时候总是希望尊重她的过去,也就没行动了。 他颓唐的坐在庭院里,那种无力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原来十年二十年自己还是失败着,只能看着身边自己在意的人不由分说的离开自己,到头来还是输的一无所有。 他喜欢俞气,俞气可以假装骗过自己,但是骗不了他,谁会无时无刻手机上都是化学方向的电子刊,谁会走着走着就开始研究气体的成分,谁会在休假的时候还抱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她骗不了他,就像当年她一眼就看出自己对计算机的热爱一样,他想即使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重新喜欢自己的热爱吧。 一个就这么在庭院里长长的沉默,另一个躲在房间里不明所以的流泪。 俞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她知道但是她不能承认,好像一承认就会输掉这场名为逃避的比赛,心里一面安慰自己这样他就会死心,一面又承受不住般的心疼好像自己的什么东西被弄丢了自己好像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她就是胆小鬼,她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害怕自己沉浸其中,害怕自己又一次一败涂地,可是心脏不会骗人,刺痛和不舍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 她把脑袋埋在手掌里,良久一双枯槁的双手拍拍她的背,一如小的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她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奶奶,连苦笑都做不出来,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我,我是不是很过分。” 这个上年纪的老人没读过什么书,只是路过俞气的房间听着她的抽泣,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带着浓重的方言“气儿,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嫁给你喜欢的人,奶奶很爱你。”连词汇都少得可怜,只是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我要是和他走了你怎么办?”俞气靠在这个枯瘦的肩膀上。 老人拍着她的肩膀“奶奶希望你开心,奶奶会打视频电话,想奶奶的时候打电话,我家气儿要开开心心一辈子。” “奶奶,我真的配的上他嘛?” “我家气儿比谁都优秀,你是寨里第一个大学生,你是我们全寨人的骄傲,奶奶一辈子的骄傲。奶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看人很准,那个小伙子爱你,他爱你,你也爱他,奶奶从来没看错过。” “嗯,奶奶从不看错。” 第二天薄簇收拾好行李,给老人家辞行,不出意外的没能遇见俞气。 老人家执意送他出去,结果在车门边看到了同样收拾着行李的俞气,可怜巴巴的蹲在车边,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宠物。 薄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后备箱打开,去接她的行李箱牵着她去副驾驶,给她寄上安全带,俞气就可怜巴巴带着点歉意的盯着他眼睛闪闪的,每次发完小脾气意识到自己的错后她就会这样带着愧疚的道歉。 薄簇系好,临走前俞气听到他长长的叹息着,心里更愧疚了,只是小声的说对不起。 薄簇揉揉她的脑袋,只是嘴角的笑很晃眼,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想好了嘛?” 她嘴边的没有实在说不出来,她必须承认,她没办法说出没有这样的话伤害一个爱自己的人,“想好了,一起回怀江吧。” 薄簇点点头,“然后呢?” “回去做科研。” “还有呢?” “好好生活。” 薄簇弹了弹她的脑门,“再装傻就继续弹。想好再回答。” 他弹得不重,轻轻的有点痒,她挠一挠,红了耳尖,声音小小的带着害羞,“你喜欢的俞气回来了。希望你继续喜欢她。” “嗯,永远爱她。”他往她的脑袋上留下虔诚的一吻。 她想果然还是没办法拒绝,拒绝他的温柔拒绝他的好,没办法拒绝这份慢慢渗入的喜欢呀。 他们本意是直接从寨子开车回黔阳还车,再从黔阳做飞机回怀江,只是半路俞气发起了烧,他们只能在附近的镇远停车治病。 俞气在民宿里吊了水,但是还是烧的迷迷糊糊的,生病了就显得极其脆弱,一边踢被子一边嚷嚷着想吃甜食。 薄簇把她裹成个粽子,亲亲她的额头“生病像喝酒了一样。” 本来是想请老板借厨房给俞气煮完粥的,不成想老板娘提议他们一定要尝尝这里的甜酒汤圆。 “你女朋友是感冒了吧,这个好治,一碗甜酒汤圆下肚闷一晚热汗一出明天就好了。”老板娘很热情的推荐。 “那不是酒质品嘛?可以治感冒?”薄簇半信半疑。 “诶呀,我们黔州女孩儿最喜欢甜酒了,你想呀酒精一下肚热了把汗出了不就好了,我们这边生孩子,生病反正啥时候需要补都要出甜酒汤圆,或者甜酒鸡蛋。” 薄簇突然想到俞气也是黔州人是不是她小时候也要吃甜酒汤圆才会嚷嚷着要吃甜的,于是找老板娘问了问买的地方拿着手机匆匆出门。 他必须感谢老板娘,是他们的贵人。 锗——旅行——镇远 他们本意是直接从寨子开车回黔阳还车,再从黔阳做飞机回怀江,只是半路俞气发起了烧,他们只能在附近的镇远停车治病。 俞气在民宿里吊了水,但是还是烧的迷迷糊糊的,生病了就显得极其脆弱,一边踢被子一边嚷嚷着想吃甜食。 薄簇把她裹成个粽子,亲亲她的额头“生病像喝酒了一样。” 本来是想请老板借厨房给俞气煮完粥的,不成想老板娘提议他们一定要尝尝这里的甜酒汤圆。 “你女朋友是感冒了吧,这个好治,一碗甜酒汤圆下肚闷一晚热汗一出明天就好了。”老板娘很热情的推荐。 “酒制品可以治感冒嘛?”薄簇半信半疑。 “诶呀,我们黔州女孩儿最喜欢甜酒了,你想呀酒精一下肚热了把汗出了不就好了,我们这边生孩子,生病反正啥时候需要补都要出甜酒汤圆,或者甜酒鸡蛋。” 薄簇突然想到俞气也是黔州人是不是她小时候也要吃甜酒汤圆才会嚷嚷着要吃甜的,于是找老板娘问了问买的地方拿着手机匆匆出门。 那边薄簇前脚走,这边俞气后脚就醒了,吊完水吃点感冒药就这样的,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 她醒过来却发现一片黑乎乎的,心里猛地就揪了起来,在加上感冒就开始脑子无法思考的颤抖。 他们的旅途从来是分开房间睡的,即使在老家和奶奶一起也是她住二楼,薄簇在一楼,所以他也不知道俞气每晚都开着灯睡觉的习惯。 当然也不是习惯,只是一些心理障碍,从躲在衣柜里后俞气就患上了严重的恐黑,每晚必须开灯才睡得着,不然就好像回到了那个狭窄的漆黑的衣柜里。 她害怕极了,脑子像浆糊一样,那种窒息和压抑蚕食着她本就没多少的理智,她知道要去开灯,但是就是无法伸出手,像在深海里呼吸都被掐住。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很清楚的就能听到寂静的夜里偶尔穿行的摩托车和一下一下的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就像那个晚上她听着外面的撞门声,好像下一秒就会被粗暴的从衣柜里拉出来。 她听着脚步声,妄想把自己藏起来,身体却不能动弹,“啪”,门缝里透出了光亮,看到光的一瞬间她才稍微有些理智回笼。 愣愣的盯着那一束光,颤抖着打开灯,灯开的一瞬间才从噩梦里逃脱,接着就是不可控制的哭泣和无助,药物作用和高烧的影响,再加之刚才的惊魂一瞬,她只觉得好像承受不住了,跌跌撞撞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只想往外面去,去到有光的地方有人的地方。 也不知道脑子里晕乎乎的,连脚上的冰冷都没注意,等跌跌撞撞走到老桥的时候,看着迸流的江水,竟然有了想跳下去的冲动。 那段被囚禁的日子又开始在脑子里重播,高烧看什么都模模糊糊,心里喊着她跳下去跳下去,一了百了一了百了。 只是她好像忘了什么,还是没有跳下去,忘了什么呢?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不能丢。 风吹散了一点温度,有人推了推她,路过的路人喊着她“姑娘,姑娘·····” 两岸是灯火灿烂,好像下意识的她知道自己逃出来了,逃到万家灯火里就不会被发现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听到了电话的声音,和路人的呼唤“姑娘你没事吧,电话响很久了,需要帮忙嘛?”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自己胸前的电话,薄簇怕她醒来找自己临走前把电话给她挂在脖子上免得她乱动。 她手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喘着粗气“喂~” “气气,你在哪儿?” “我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在桥上,桥。” “桥?我知道了,你不要乱动,在原地等我,我马上来。”他没有挂电话,而是一直通话中只是没有说话。 俞气可以听到他奔跑的喘息声,她好像记起来自己丢了什么,她差一点丢了一个爱自己的人,一个总是温柔对她的人,一个她喜欢的人。 她的眼泪不由分说的掉落,梗咽着,颤颤巍巍的说“我,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气气,我也很想你,不要乱跑,站在原地我去接你好吗?” “薄,薄,薄簇,你是薄簇嘛?我要找薄簇,”她前言不搭后语,“你是薄簇嘛?他在吗?” “嗯,我是,气气我一直都在,”他跑的更快了风声夹杂着时而响起的哪家狗吠,俞气这里也能听见,只是她现在听不见了。 “你是薄簇,我喜欢你,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你来接到我了吗?”俞气大哭着蹲在地上。 远远的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奔而来,她的光闯进来了,耳边传来声响,是他温柔喘气的声音“我,接到你了。” 心里有个声音划破了那些环绕她的恐惧,满脑子只有那一句我接到你了。 人在这个时候都那么脆弱的嘛?抑或是自己真的太逊色只是自己不知道,更或者只是把自己包装的太好,导致自己都忘了自己也会那么苦涩和无奈。 身体在脑子前面行动,像是本能的趋势,俞气只知道现在的她需要一个薄簇,一个陪着自己的薄簇。 “俞气是吗?我记住了。” “俞气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热爱和冲动。” “小心感冒,在图书馆都睡着,学霸小姐人设崩塌。” “俞气小姐我喜欢你。” “嗯,这个好吃!你也来试一试俞气。” “俞气?气气?气儿?小笨蛋?” “我,接到你了。” 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啊原来我们已经认识那么久了嘛?久到当你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我都忘了我有多爱你了。 她就飞奔向他,他接住她,他们在那座静悄悄的老桥上拥抱,想要融进骨肉里的爱意。 “笨蛋怎么没有穿鞋子,背你回去好吗?还在感冒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俞气忘记了刚才有多害怕。 青石板路坑坑洼洼,他背上一个她,一步一步走的很稳。 薄簇是回到民宿才发现俞气不见的,老板娘说自己上楼开了个灯方便客人下楼就去休息了,没注意,多亏手机是被他给她挂脖子上的这才找到的人。 老板和老板娘听说人不见了也就开灯在大厅里等着,等终于等到人背着人回来了就帮忙烧了些热水,帮着把俞气安排回了床上。 终于给她擦完脚,哄着又喝了点冲剂,甜酒汤圆下肚,薄簇打着哈切,却没有和她睡在一起。 这是一个奇怪的事情,好像他们都知道对方已经和自己在一起了,但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告白和确认,只是暧昧着,明确着。 俞气需要照顾,他只是拉了个板凳坐在床边守着。 只是俞气的眼睛亮亮的,一点睡意都没有,刚才哭过的眼眶红红的发呆盯着他。 看的人心痒痒的,他盖住她的眼睛,轻轻的带着他身上的洗衣液的味道,是薰衣草的味道“小笨蛋,连鞋都不穿一双,现在不困了嘛?” 她的睫毛扫着他的手心手痒,心更痒,她眨了眨,拉下他的手,也没放开,还是盯着他,声音绵绵的“薄簇,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他犹豫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自己单方面的喜欢,从来都没有的到回应,他笑笑,反手拉住她的手,“刚才你说了,我听到了,嗯~你不说我也知道,小笨蛋眼睛骗不了人的,你喜欢我,我知道。” 俞气突然很认真,双手抓住他的手,坐起来,眼睛直视着他,语气郑重“嗯~薄簇,我喜欢你,可能从很早之前也可能是这几个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刚才我清楚的听到我的脑子在告诉我我喜欢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你,但是我确定我喜欢你,喜欢你说话的音调,喜欢你身上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喜欢你的一切,我,喜欢你,俞气喜欢薄簇。” “虽然有点晚,但是你能做我男朋友嘛?”俞气看着他,仿佛在求证什么。 他的心脏就突然被填满了,只是被喜欢的人喜欢的感觉,被告知喜欢的感觉,满心都是要溢出来的感觉,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就这么爬上嘴角。 他点着头,珍重的吻她的额头,再从额头吻到脸颊,在嘴角的地方停下,拉开一段距离,喘着粗气,声音带着性感,低低的“我也喜欢你,我的女朋友。” “现在我想吻你,可以吗?” 俞气颤着眼角,被亲的很舒服,有点害怕又有点向往的点点头,“嗯” 他捧着她的脸,极度克制的轻轻吻着她,像对待一个棉花糖一样,唯恐会被风吹散,尝起来甜甜的,带着草莓味儿。 明明没有很惊艳的剧情,没有多么生死相依的筹码,也没有什么爱恨离愁难舍难分的事情,可是就这么一点也不轰轰烈烈,只是平平淡淡我还是会爱上你,莫名其妙,可是心动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正如我爱你一样,不需要多么大和郑重的场景,只是你也只有你,我知道我爱你。 砷——过往——薄簇 回忆就像一个漩涡,你只会越陷越深看着他就不自觉的想要跳下去。 回到现在,他们已经结婚有一个温暖的小家,自己的黑暗恐惧症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也开始好起来,就是平淡又幸福的就能过一生。 这么想着就觉得好像日子里的苦也没什么的,当你出现的时候我就淡然的原谅了世界对我犯得错误。 这边小两口的日子还在播放着,镜头停在了俞气飞奔向薄簇,两人相拥的哪里,点点灯火散在河面,远处的月亮藏在薄云里,为这对良人留下缠绵的空隙。 演播厅里一片安静,不得不说后期下了点功夫,剪得很美,镜头给了俞气闪烁的眼眶一个特写,在往上拍了那轮隐隐绰绰的弯月,接着是一片漆黑。 “哇!我何德何能磕到这样的cp呀,太甜了吧。”陈裴裴捂着胸口脸上都是小女孩儿的娇羞。 曲晴也是托着腮,笑得很乖“我又相信爱情了,我宣布我就是薄气粉头!” 曾黎淡淡的笑了笑,思考着什么,那边齐抛也有些感伤,笑着没出声的骂了句什么话。 弹幕却疯了,满弹幕都是他接到了他的浪漫他的爱情。 就像电影里男女主角在一起后都会又一个彩蛋一样,节目组在最后安排了后彩。 黑暗慢慢亮起来,有人在调试音麦。 “喂,喂,?能听到吗?”是俞气的声音,“嗯,后彩。” 坐在淡粉色的后彩间,她穿着浅绿色的薄毛衣,头发被剪到了耳边,看着清爽又温柔有着这个年纪女人的妩媚也兼具少女的娇羞。 后彩是分开彩的,只是节目组的运镜把他们放在一起,一个屏分两半,下一个镜头,薄簇一言不发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圆领长袖卫衣,白色的休闲裤长腿交叠,带着眼镜,看着像是谁家迷了小姑娘的大学教授。 第一个问题,受不了对方什么,字幕在旁边缓缓打出。 俞气思考了一下,看着很认真,接着缓缓的眨眨眼,有点失神,接着笑笑“有点孩子气,别看他一副成熟大哥哥的样子,其实孩子气起来也很幼稚。” 薄簇就想都没想直接说“不好好吃法,一忙起来就把胃病给抛在脑后,自己身体不好还不好好注意。” 第二个问题对方是自己的初恋嘛? 俞气捂了捂嘴眨眨眼,“哇,送命题呀,悄悄的哦,不是哦,俞先生是我的嗯~~第三个男朋友。” 薄簇依旧迅速“当然,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接着皱皱眉,“你们也这么问她了?闲的?你应该问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唯一。“节目组在旁边放了个流汗的表情包,配着大佬发抖的图可爱得很。 第三个问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为对方做的事情。 俞气愣愣,真的沉思了很久,这才带着点难过,“我有很多想为他做的事情,只是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穿越时光在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告诉他我爱他,可以吗?” 薄簇也是思考了很久,摸了摸眼镜腿,叹了叹气“我想补她一个婚礼,她嫁给我很委屈,也很匆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的家庭大家应该知道,父母双亡,是外婆拉扯着长大的,一开始没有想这么快结婚的,只是我外婆重病,老人家希望在自己还在的时候看着我成家。从黔州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我们就领证了。” “但是碍于我的身份,我没办法给她一个高朋满座的婚礼,连婚纱照都是偷偷拍的,生怕被发现。” 那边应该是编导把薄簇的话给俞气说,俞气想起什么似的,笑得有些苦涩。 “真是,他明明什么都不欠我。其实嫁给他我也没想过会有公开的一天,我爱他所以理应接受他带给我的一切,我不能爱他的光芒,却不能接受光芒下的阴影吧。” “可能一开始的确有一点外婆的意愿,但更多的是我希望和他走下去吧,既然早晚都是他那么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啊,婚纱照嘛?其实也挺特别的不是吗?为了保密我们就请了一个拍纪录片的朋友做我们的摄影师,还有一些身边的朋友,大晚上打着搬材料的名义溜进学校。” “他说我们是在怀理的大草坪遇见的,那就在这里拍照,很执着,漫天繁星和那颗苍翠范黑的大榕树,还有我们白墙的实验楼,拍出来就很美,是属于我们的浪漫。” 最后一个问题有什么相对对方说的话嘛? 俞气终于没了思考,脱口而出,“俞先生,嫁给你是我的幸运不是委屈。” 薄簇也是下意识就温柔的笑着“薄夫人,娶了你是我的运气。” 那边演播厅里静悄悄的,突然一直没作声的何络就突如其来的开始默默的哭,齐抛也被他吓了一跳。 那边曾黎似有所感的低着头,“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大的愧疚永远是给家人的,什么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下一秒就绯闻缠身。” 齐抛在那边突然嗤笑一声,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这一路他们有多难。 大一的时候齐抛的确是不喜欢这个近乎神话的男生,几乎全能的人看着就假兮兮的,抱着揭下他真面目的目的靠近,却发现他也没那么讨厌,也就莫名其妙成了朋友。 第一次知道薄簇的家里情况是在那年大三的时候,他突然要去选秀的时候。 薄簇的成绩不错,属于那种导师抢着保研,外面资源很好的那种,熬个几年开个公司不在话下,所以一开始他要休学去选秀的时候齐抛觉得他肯定是疯了,为了防止他被骗,再加之齐公子心也不在学业。 齐公子不喜欢计算机,当年是和家里搞叛逆发奋图强再加之他家捐的几栋楼才入选的计算机系,他也没想那么多,反正最后都要回家继承家业的,也就混混不挂科,所幸直接和薄簇一起去选秀去了。 虽然是朋友但是齐抛觉得有些事总是要别人自己愿意说才可以,逼人算什么没用的玩意儿,所以当问薄簇为什么选秀的时候他给避开的时候他就在没过问过。 但是不问不代表他不知道,作为八卦届的小王子,他肯定是走在吃瓜的第一线的,可是等他看着薄簇的经历时他才第一次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他哥。 薄簇总是梦到那扇门,泛着腐朽味道的厚重的木制大门,刷着红红的油漆虽然现在有些斑驳,那扇门沉沉的,他怎么都推不开,往往等他推开他就该醒了。 他忘不了他推开门一堆警察冲进他的家,等他去找妈妈的时候推开是穿着白裙的女人躺在厨房里,身边是泛着血迹的刀,以及那止不住从脖子静脉流出来的鲜血。 他的妈妈很美像睡美人,白色的衣裙上都是鲜血的玫瑰,她苦涩的笑着,闭着双眼,她只是长久的选择了休息。 只是他的档案上之后就会标上,生父薄勒死于贩毒闯关被枪杀,生母温言死于无法承受丈夫的死亡自刎。 好像他一直没哭,一天之内告诉一个孩子自己没了父母,他应该哭的,可是他没有就像空洞一样的只是发呆,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无非都是些自欺欺人的话,没事的他们都是骗子,这些戴着警.徽的人都是一群骗子,妈妈只是睡着了,爸爸只是出远门了,没什么的很快他们就会接自己回去的。 只是他没有等到父母接他回去,接他的是一个烫着卷曲短发,戴着圆框眼镜,看着很想小学班主任的老女人。 这个老女人一脸不情不愿,带着巨大的悲痛的来领她不孝女儿的孽种,她就知道那个把她女儿拐跑的男人不是好东西,拐跑了就不负责还回来。 温柔是一名中学教师,单亲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温言长大,只是没想到自己那个智商不高的女儿执意要和那不知哪儿来的野小子私奔,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这狠心的丫头也没想着回家看看,只是总按时给她打钱,寄一些薄簇的照片给她。 薄勒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小子,自幼在巷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搭上了毒贩的船,终于是养得活自己了。也没那么戏剧,只是帮一个高中小丫头赶走了一些小混混,戏本里写的英雄救美,痴儿怨女的故事罢了。 所以法律上来说,温柔是薄簇唯一的亲人了,也就是在他父母都死亡了的情况下的第一监护人。 他不认识这个外婆,但是小小的脑袋里好像也知道除了这个女人他没有后路了,当女警把他带到这女人面前,让他喊外婆时,他看着她复杂的眼睛,好像突然真的明白自己没有爸爸妈妈了,自己只有这个外婆了。 他还是没有喊,只是抱着这个女人的腿泣不成声。 薄簇虽然不认得她,但温柔认得这个并不像认得外孙,每隔一段时间温言就会寄薄簇的照片过来,时间长了即使没有话她也知道这是她那坏丫头的孩子,换句话说温柔虽然不在薄簇的世界里,却看着他长大。 血缘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即使他们只是今天第一次见面,但是同样失去亲人的悲哀却相连着,她蹲下来,抱着薄簇两人就这么哭着,几天后温柔带他去了怀江,把户口落在了自己名下,只是还是叫他薄簇。 温柔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再加上薄簇小的时候真的和薄勒长得很想,温柔一开始并没有给这个小东西好脸色看。 稍微范点小错例如不会用电饭煲,作业没得满分这样的小事就会被外婆罚去站墙角,外婆还会在一旁念他,小时候不学好长大就和你爸一样不学好。 好像那个时候他小小的心里就有了答案,一个关于生存的答案,要想继续活下去就要听话,要作业拿一百分,要做好饭菜等外婆回家,不能喜欢那些小男孩的玩具,外婆养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乱花钱。 后来温柔也觉得可能寂寞的时间长了,有这么个小家伙在身边也不错,整个小区里就她家薄簇成绩最好,又懂事,每天外婆外婆的喊着甜甜的和她家那个臭丫头小时候一样。 冗长的岁月相伴着也就不觉得那么长了。 硒——日常——坏蛋 温柔只是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工资不高,但是也没亏待过薄簇,等薄簇再大一些也能攒着钱给他买些好球鞋,好衣服,大牌子很贵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遇到谁了就会有人问一句她是不是发财了,她只是呸呸嘴说给我家孙儿买的,我家孙儿以后可是要考h大的人,可不能丢人。 薄簇也对得起温柔的付出,考上了h大报了计算机系,也没那么多的考量,只是想着好就业一些。 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就是家里的灾星,父母死了,外婆拉扯着自己长大,好不容易他大三了马上就能毕业给外婆好的生活了,结果外婆却出事了。 那年寒假,太冷了,他没回家在学校留宿帮导师搞一个项目,后来接到邻居的电话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外婆晕倒的第二天了。 外婆是出门买菜的时候自己摔得,路很滑,为了省那点车钱和菜钱自己跑到近郊的菜场买菜又走回来,刚下完雪的路上太滑了一不小心上了年纪的人就这么下去了,这一到下就是半瘫。 随之而来的就是半瘫的外婆需要巨额的医疗费和后期的护理,医疗费还好只是后续的养护以及照看的一大笔费用是个未知数。 医生建议最好住疗养院,可是好的疗养院又是一大笔费用,外婆现在的情况虽然有退休金但是也不足以维护,家的重担一下就压了下来,如果说自己努力一点多谢一些程序还能勉强维护的话,接下来却是祸不单行了。 住了半年的疗养院,外婆被检查出了血栓,位置很危险,尽早手术尽早好,薄簇没有告诉这个一生要强的女人,她一定会自责。 那段时间一睁眼就是钱钱钱,他从早到晚的打工,虽然他很优秀,但是才大三依旧没有很多的工作接受,没有单写不了程序只能打工,可是打工杯水车薪,他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辅导员威胁他再不去上课就会给外婆打电话,他只能匆匆赶回京市。 山穷水尽了,他甚至觉得小时候父母走的时候自己都没有那么无力过,满脑子都是钱,满脑子都是外婆枯瘦的躯干。 可是总有句话说的好,柳暗花明,他在回学校的路上被一个自称娱乐公司的人拦住,说自己是星探看中了他要捧他,还保证有钱赚。 他好像才如梦初醒,是的,他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也需要后续的一大笔钱,鬼使神差的他接下了那张名片。 可是被齐抛发现了,齐抛家里是做这个的,自然也知道这种公司不正规,还很可能是诈骗的玩意儿,气势汹汹拿着那张名片去找薄簇。 “哥?你到底在干嘛?”那个他们凑在一起喝酒的天台只有他们。 薄簇蹲在一旁,苦笑着,“我需要钱。” 齐抛掏了银行卡丢给他“密码是我的生日,就当我借你的,以后你飞黄腾达了还我就好了,我们是兄弟,有什么困难是我们不能一起承担的。” 薄簇看着那张银行卡,放在手心里转了个圈,反手砸在齐抛身上“齐抛,今天你能借给我,明天呢?后天呢?我又拿什么还你呢?” 齐抛揉了揉脑袋,也蹲在他旁边,长长的叹气他知道薄簇外婆的事情,“你成绩那么好,再有几年肯定能自己开公司赚大钱,何必呢。” 薄簇摸摸齐抛的脑袋,临收手之前还不忘拍一下,“可是再有几年我可能就没有亲人了。” 齐抛拍掉他的手“欸,去齐光吧,起码我能罩着你。” 再后来就是顺理成章的选秀出道,赚钱拍戏。刚开始的确很苦,他没有一点基础徒有一张还不错的脸,他的声音条件也比不上很多人,可是舞蹈不一样他可以练,不分黑夜的练一遍又一遍的练,三个月练出三年的气质。 长久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赚钱的机器,待人平和不能有黑料,注重人设不能让人反感,总之不要做你自己。 没事,反正这么久以来他都习惯了不做自己,只是更精湛一点对他而言没什么。 他喜欢计算机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好像深夜自己写一点东西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自己,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而不在披着一张人人都爱的皮囊和那所谓的人设的偶像。 身不由己的人本能的向往着那些自由的灵魂,一如他遇见俞气。 就像在那颗树上和她的对视,那种闪闪发光的热爱,那种深信不疑的坚定,飞蛾本能的喜欢火焰因为那份炙热。 而他就是黑暗里的鼹鼠,他向往光却由于自己的眼睛不能接受那份光芒所以只能在洞口羡慕那些阳光下的动物一步都不敢离开自己的洞穴,他怕灰飞烟灭,可是当有一天萤火虫带着光来到他的洞穴告诉他即使在他能生存的夜晚也有不一样的光芒时,鼹鼠怎么能不抓住他的光。 好在他也抓住了,抓牢了,不会放开了,他的光。 ········· 节目是边录边播的,一个星期是一期的内容,时间这么算下来播出的当天正好是他们的第二个星期。 节目效果很好,几乎算是一个小高潮,播出当晚前十的头条就占了四个。 #跟着薄气去黔州# #神仙爱情薄气# #俞气是女主角本人吧# #薄气cp# “咳咳!神仙爱情!以后就要娶俞气这样的老婆,绵绵小白羊,抱起来肯定很舒服,簇哥记得关门,我想偷你老婆。”俞气这边念着网上的评论,戳了戳薄簇。 旅行结束了他们已经回到了怀江,没办法穷举不能群龙无首。 薄簇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抱着笔记本敲键盘,闻言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得锁好门了。” 俞气本来是想看他害羞的,结果这个反应还让她自己有点害羞,“你真想锁我呀,你肯定锁不了我的。” 薄簇看着缩在自己身边抬头瞄自己的小坏蛋,眼睛笑眯眯的弯起来,亮晶晶的。就止不住的想逗逗她。 他把笔记本放在一旁,扭住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短发,带着薰衣草的味道。 俞气的头发长了,在镇远就给他剪了,现在的头发刚到耳垂,亲着就能触碰到耳垂,之后耳垂就会猛地抖一下染上粉红色。 俞气推推他,把麦给关了,声音闷闷的“你干嘛,录着像呢,不好。” 薄簇也没想把她怎么样,从镇远回来她的感冒还断断续续的没好彻底,他怎么舍得,只是听着这个小坏蛋的发言他就起了坏心思。 凑到她的耳边,带着磁性的声音问她“那是不是没有录像就可以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呢?” 她搂住他的脖子,脑袋蹭蹭,声音带着害羞“也不是不可以。”说完就很假的咳嗽了一句。 他一边和她拥抱一边叹气,戳戳她的痒痒肉,“坏蛋,管撩不管救,你生病的不要闹我了,对你不好知道吗?坏蛋。” 俞气就计划得逞的笑着,她就知道薄簇舍不得。 接下来拍的就很平常了,上班的上班,咸鱼的咸鱼,是的俞气还在休假,这次一次性休了一个月的假。 录制的也很顺利,节目组很会剪,只是一些小小的日常都被他们剪得像偶像剧。 早安吻,回家的拥抱和薄簇会给俞气做的一些甜品,配上昏黄的灯光色调显得很温暖,也很动情。 一些他们之间的打趣和情话,也让大批观众直呼好甜。 “俞先生,我今天很生气!”那晚俞气鼓了鼓嘴,生气的连甜品都没吃。 薄簇也是一脸懵,放下碗筷看她,带着点不解“嗯哼?” “你你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明明是自己生气,自己说出来还带着点害羞。 薄簇挑挑眉,“那可以麻烦薄夫人给个提示嘛?” 俞气的脸更红了,往嘴里扒拉今天的甜品,紫薯芋泥,扭扭捏捏的小声的说了句,“就是,就是那个。” 薄簇觉得好玩有意逗她,直直的看着她,嘴角牵起一个舒服的笑“那个?” “诶呀,就是就是那个,那个~”俞气老脸一红,所幸闭着眼睛脱口而出,“就是早安吻,你今天忘了。” 今早薄簇走的急,穷举那边好像遇到了点问题,早餐也没吃就匆匆赶往公司了。 薄簇捏捏自己的鼻梁,接着起身绕到她的身后,从背后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侧着和自己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带着紫薯甜的吻,吻罢还刮了刮她的鼻子“这就生气一整天?小气鬼。” 她被亲的迷迷糊糊的,闻言笑着像个任性的孩子。 弹幕就酸了一篇。 好家伙,我以为俞老师是一个理智的直女,没想到私下这么娇这么小作小作的嘛?好可爱我人没了。 啊啊啊啊,嗑药鸡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好甜!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的东西嘛? 老天爷,谁还记得俞老师之前说的薄总孩子气,这是一家人都孩子气吧,不行我酸了我酸了,柠檬了! 溴——日常——四季 当然还有薄荷汽水的一次小聚,齐抛是很单纯的上门兴师问罪的,何络则是被公司安排来蹭蹭热度,当然他也乐意来他哥家吃饭,吴淮退圈久矣也没有回来的想法为了避免麻烦也就没来。 齐抛在门口哐哐敲门,大有一种雪姨上门的感觉。 等薄簇给他开门,他二话没说,先给了他哥轻轻的一拳锤在胸口上,语言激动“您老可算愿意回来了哈!把一大堆事丢给我,自己逍遥快活!我不管我也要放假我也要去黔州!” 他们自觉地换鞋,何络乖乖的,齐抛则还在抱怨“有你这么做哥的嘛!你知道我在演播厅看你吃东西多饿嘛!你如果没给我带礼物我真的!我不干了!” 薄簇把门关上,声音带着笑“好了,知道了,忙完这段时间就放假好了吧,给你带了吃的,在客厅去拿吧。” 齐抛骂骂咧咧到客厅才发现在家里做客的林零零,直接愣在原地。 来俞气家蹭饭一号的林零零也是一脸不爽,“你来干嘛!哼!” 蹭饭二号看到人本来很激动的心情都被这一句给打断了,也呛声道“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零零气鼓鼓的忙向阳台上的俞气喊“气气!你看他!他凶我惹!” “哇!你不讲理!!你你你!!”齐抛也生气的向薄簇打小报告“哥!你看她!” 薄簇揉揉脑门,“你们呀,还是小学生嘛?络络都比你们乖。” 那边何络自觉的拿了小蛋糕,熟练的像在自己家,拿好后就到处找他嫂子,听到林零零说俞气在阳台就马不停蹄赶来。 这边俞气蹲着不知道在干嘛,他只看到个背影,他好奇的轻声问了一句“嫂嫂?” 俞气转过头来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眨着眼退在一边。 何络蹲下来,看到了一群猫猫,灰色的大猫把三只小猫围在一起,小猫的颜色也很花,灰白相间的,全灰带着点白的,全白带着点灰的,正在甜甜的吃奶。 俞气摸了摸大猫的肚子,皱着眉头,接着低声温柔对何络说“猫妈妈肚子里还有宝宝,我们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她生宝宝好吗?” 身后闻讯而来的齐抛林零零也点点头“嗯嗯,小声。” 说完齐抛对着靠在门边的薄簇投去疑惑的眼神,小声嘀咕“怎么出去一趟还有猫了?” 薄簇穿着一件敞开的薄外套,捂捂嘴,笑道“昨天去买菜捡的,就在车轱辘地下,流浪猫,身上脏兮兮的,动也不动,还以为死了,送去宠物医院才发现不是死了是要生宝宝了没力气了。” 齐抛点点头看着猫猫们,带着新奇,他妈妈毛绒过敏,家里一直没有小宠物,这么看来心里软软的,对着林零零说“喂,要不要养一只在咱家里?” 林零零愣愣的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什么我们家里,我和你什么家,没门!” 俞气看他们又有要吵起来的趋势,忙把他们赶出去,“好了你们,今天我要帮着猫妈妈生产,还没买菜呢,你两去买一下吧,谢谢了!” 把人打发走,俞气又来看猫的情况,何络还在愣愣的,蛋糕也没吃就放在手上一动不动。 “猫妈妈已经没有力气了,不知道最后这只小朋友能不能生下来。”俞气继续摸了摸猫的肚子。 何络回问她“猫妈妈会死吗?” “不知道,如果晚上这只猫猫还没生出来,我们就得去医院了,放心猫妈妈很坚强的。”俞气顺手给猫咪喂了点奶。 好运的是最后一只小猫终于在晚饭的时候出生了,全身雪白只有尾巴有一点点的灰色,小小的一只声音也是细细的,仿佛脆弱到不行。 何络好像对这些猫咪有很大的兴趣,戴着手套一下一下的摸小猫,声音也是轻轻的,好像怕吓到猫咪一样“嫂嫂,他有名字了吗?” 齐抛在一旁啃着苹果口齿不清道“不是流浪猫嘛?应该没名字吧,我来一个就叫薄荷汽水,四只正好。” 俞气笑笑“那你们不就成猫了嘛?叫春夏秋冬吧,妈妈就叫四季怎么样。” 薄簇遵照着一切听老婆的指示举双手赞成,林零零只要和齐抛作对也是赞同,何络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名字,点了点最小的猫咪的尾巴的那点灰色改口到小冬。 齐抛就一副土到的表情叹了叹气“嫂子喜欢就好。” 家里的摄影机很机灵的把这一幕录了下来,再配上一个流汗的表情包播出时的效果很好。 接着着两期的节目就在五个人围着五只猫的镜头里结束,配文道我和你的四季,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不得不不说齐抛的考虑的确是正确的,节目效果很好,连带着齐抛都重新火了一把,虽然随着俞气的爆火也没有停止网友对她的人肉,但是好像总有一只手在适当的地方阻止了网友的深挖,以至于俞气的过往石沉大海。 倒是吸了一大批cp粉丝,天天等着磕糖,包括但不限于一些好朋友。 演员曲晴:#神仙爱情#,好小子,拍同一部戏,你脱单了不算还要来杀狗,但是身为cp粉头我还是要说这样的糖给我来再来一大碗,我可以! 薄荷汽水吴淮:#薄气cp#@演员曲晴,都靠边站!身为第一狗粮被投喂者!我才是cp粉头!!沾沾哥哥的福气我也要脱单。 小希望:哥终于修成正果了!开心!我也要当粉头!! 小希望是当年跟着薄簇的那个小助理王希,后来忍受不了娱乐圈的一些东西辞职回了老家下乡,现在是一名带领村里直播带货助力乡村振兴的村官。 mr.pi:@薄荷汽水薄簇,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哥,谢谢你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对了啥时候和嫂子重拍一次结婚照呀,我随时有空。 卧槽!这不是前几年拿了纪录片新人奖,我们的高质量纪录片导演普皮导演嘛?——赤瓜瓜 !!不对劲不对劲!重拍一次,难道第一次也是他照的?神仙呀!纪录片大导给拍的婚纱照,我慕了呀!——莫人 ls难道不知道普导以前是狗仔的嘛?本人巨爱他拍的人间纪实,里面就有写他做狗仔的经历,我记得他出镜拍了那一段,说当年如果不是一个贵人一直帮助他,他可能就一直做狗仔了,我猜那个贵人就是薄簇。——人间 啊啊啊啊!!!我的天啊!我粉了一个什么神仙!长得帅心还好,老婆还漂亮呜呜呜呜呜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啵啵汽水 普皮是当年跟踪薄簇的小狗仔,薄簇拿了钱封口之后,顺带给普皮搭了个线,给他介绍给一位业界纪录片的大佬,大佬也喜欢普皮这一来二去也收了这小孩儿。普皮也争气,没几年就学成自己拍了一部人间纪实,讲述社会底层的一些人的故事,一炮而红还拿到了那年的新人奖。 当然也这么和薄簇成了朋友,和齐抛他们一起喊他哥,所以给小两口拍结婚照的事情也是包揽了下来。至于陈凯则是拿了钱,小皮走后也归隐了,现在不知道在那个村里和那位大妈跳舞呢。 至于当事人怎么想的,俞气问过,薄簇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没什么,顺手而已。” 俞气想可能是这个孩子气的人也希望看到别人的热爱发光吧,可是谁知道呢? 这都是后话了,现在两人正在为猫咪的猫粮犯愁。 氪——真相——蒲季 已经是入秋了,穿着的大衣随着风一摆一摆,像只蝴蝶,俞气绾绾略长的头发,搭上薄簇的手臂。 “上一次的猫粮小冬吃了拉肚子,不能再买了。”俞气皱皱眉,距离他们的节目播出已经一个多月了,刚开始的时候热度却是有点高,他们出门都会被蹲,好在小个月过去大家的热情终于是低了一点,再加之薄簇的息影,他们终于能不戴口罩正大光明的牵手走在街上。 猫咪们在新家过的很舒坦,特别是那只灰大于白的小夏,比起哥哥白大于灰的小春胖了一倍,只是那只最后出身的雪白尾巴灰的小冬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薄簇就笑小冬像俞气。 “那边新开了一家宠物店欸,四季,哈哈哈,还和咱的猫儿重名,我们去看看?”俞气拉着薄簇往那家名叫四季的宠物店过去。 店内装潢不像是宠物店反而像猫咖,浅色调干净又舒服,还飘着好闻的熏香。偶尔有猫猫狗狗悠闲的溜达着。 俞气最近总是觉得有点累,她想估计是冷了,要开始节能模式了,这不从冷酷的外面进到温暖的店里就开始站不住了,坐在柔软的懒人沙发瘫软。 薄簇在处理什么,一直在盯着手机打字,结束后一抬头就看着俞气半迷着眼睛懒懒的样子,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就像摸家里那只脸上雪白其他地方灰色的猫咪小秋一样,你一摸她她就过来蹭蹭你舔你的掌心,“小懒猪,困了嘛?要不回家了吧。” “不要,不是说好出来玩儿嘛,还没看电影吃晚饭才不回家。”俞气也蹭着他的手,手腕处的男士香水勾的她真的有些困了。 那边远远是谁轻轻叫了她一声来着,有点像那个人,听不清楚了,好像自己真的睡着了。 “俞气。”那人好像坚定了一下没了第一声叫她的不确定,俞气这才反应过来,侧着看到了喊她的女人。 长发弯在脑后,刘海微微散落着,抱着一本账单,穿着店里的围裙,眼角带媚,岁月不曾败美人,她还是很美带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只是整个人温婉了很多,和刚认识她时的爽朗没了什么关系。 俞气愣了愣,转而轻轻勾了下嘴角,一个礼貌的微笑,“好久不见,蒲季。” “好久不见,你还好嘛?”蒲季带着点慌忙的摸了摸刘海。 俞气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她带着慌张的脸,拉了拉薄簇,悄悄的说了什么,薄簇轻抚她的脸颊,笑着“等我回来接你。”接着向蒲季礼貌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小店。 俞气笑着问“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坐下聊聊吧。” 蒲季转头解下围裙,在柜台抬了两杯热水坐在俞气对面的懒人沙发里。 “那是你老公是吗?我看了电视,他对你很好。”蒲季低着头,声音低低的。 俞气没有喝那杯水只是拿着温了温手,“是的,那是我先生,我觉得你想问的不是这句话吧,你难道不想问我为什么不是夏粒嘛?” 蒲季颤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有些洒出来。 “托你的福,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接着遇见了我先生,我很爱我的先生,这么看来你也算是我们的媒人呢。” 蒲季有些着急“对不起气气,我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我,我们还是朋友是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为了钱就陷害夏粒,也不该听王妍的话这么对你,更不该背叛为我们的友谊,我,我知道错了。” “当年我只是太害怕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还是朋友是吗?你我,零零和茹茹,我们明明那么好。” 蒲季说着就开始身体前倾,水洒在了她的衣襟上,俞气看着她,从包里摸了摸纸巾递给她。 蒲季一愣,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过纸巾。 “蒲季,我之前的确拿你当我的好朋友,但是你觉得我会和一个为了五百万背叛我的女人重修旧好嘛?会和挖我墙角的女人一如当初?”俞气的声音带着冷刺。 “我不是圣人,我也有我的喜怒,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一切不能怪你,但是我只是个俗人,我必须为我的遭遇找一个源头去怪罪,而那个源头就是你。” “至于林零零和郑茹诗,与你的关系是她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只是你的装可怜在我这里没用了,谢谢你的水,我先生还在等我我先走一步了。”俞气放下没动过的水杯起身。 留下蒲季黯淡神伤的背影,拉着门她对着背影含着冰的语气“对了,这里的房租不便宜吧。” 为什么答应王妍呢?蒲季一直骗自己,因为家里破产了,她是迫不得已。 只是喜欢一个人怎么藏得住,就像她抱着夏粒那种更胜一筹的骄傲对着俞气说出的那句他是我的了。 凭什么?她从来都是天之娇女,父母的公主,同学间的富家女,要谁没有,可是她却恶毒阴险的爱上了好朋友的男生。她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夏粒的时候是夏粒正在追求俞气的时候,身穿篮球服的大男生抱着篮球站在阳光下,眼睛亮亮的,对着她的方向笑得那么甜,这一笑就甜进了她的心里,很多次她的梦里都是那个笑,接着是男生夹着球小跑过来低着头和她身边的俞气对视,眼神里是让人羡慕的爱意,俞气介绍着她,男生就转头微笑着,声音好听道“你好,蒲季。” 可能是她的父母不和,两人是家族联婚,没什么感情,只是对她都很好,所以有钱缺爱,她一直换着男友,几乎一个星期一个,但她总觉得空落落的,看着俞气和夏粒她觉得羡慕的同时心里也在不由自主的有丝丝嫉妒。 难道我不比她漂亮嘛?我可是系花。难道是我不比她有钱嘛?怎么可能,俞气可是连古奇都买不起的人。难道我不对她爱你嘛?可是你都没正眼看过我,你怎么知道我的爱不比她少。只是因为她在我之前出现嘛?这多么不公平,倘若是我先认识你那么是不是你也会爱上我。 老实说当接到王妍的电话时,她脑子里第一个窜出来的想法是或许这是自己的机会,那些不能宣泄出口的爱意可以告诉他的方式,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王妍的交易。 那件事之后,夏粒也曾对她很好过一段时间,她以为是自己终于等到了爱情开花结果的一天,毕竟自己帮了夏粒那么大的一个忙,就算是做第三者也没事,她只是爱他。直到俞气来质问她,她才发现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运气:我猜的对吗? 四季:嗯嗯,气气,我没有想和他乱搞的,我都是被逼无奈的。 运气:你喜欢他嘛? 四季: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在做戏而已气气你要相信我。 运气:那你相信你自己嘛?蒲季我不是傻子,我不觉得做戏会出现那种爱意的眼神,何必骗自己呢,我只是没想到我被绿了两次,我可能天生命里带绿。 运气:我和他不可能了,可是即使我不要他了,蒲季,他也不会是你的。 四季:气气!你要相信我,我我我我早就把他买通我的五百万还给他了,我也会远离你们的,你要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你和他已不是好友,消息发送失败】 她一边痛苦着失去了朋友一面又暗自得意,心里的开心骗不了人,她的机会不是吗?她没有还拿五百万,也没有远离夏粒,俞气和夏粒分开后她要挟着成为了夏粒的生活秘书,先从进入他的生活开始,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他的挚爱她这么想着。 只是这么多年了,夏粒从来没用正眼看过她,到最后自己的付出也比不上俞气的一颗头发丝,这些年来自己也累了,算了吧,这么想着她辞了职嘴上说着放过自己,到最后还是舍不得,夏粒新买的房子在这附近,自己也就跟着买了这里开了家宠物店,她记得夏粒总说要养宠物但是一直没买,或许哪一天夏粒会在这里和她重逢呢?她这么幻想着,直到今天遇见了俞气。 她就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夏粒要搬到怀理小区附近,为什么要养宠物却一直没养,原来这只是因为没有她就没有养宠物的意义。只是自己到最后还抱着所谓的爱和那个男人一样傻等,到最后还不忘欺骗俞气,到头来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输的一无所有。 蒲季抖动着肩膀不发一言,俞气从寒冷的室内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入秋的味道充斥她的肺部,她看到了公路对面她的先生在掉落着树叶的梧桐旁等他,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肩宽腿长,落叶掉在他的肩上,他也没在意,举着电话在和谁打电话。 下一秒她的包里手机就响了起来,俞气没有接,只是让它响着,地面的人这才看到她,挂了电话从对面走过来,落叶顺着掉落和风丝绵,是谁家的男模正在走过来,惊艳了谁的余生,啊,是俞气自己。 她愣愣的,带着笑意,向薄簇伸出手,薄簇也抱住她,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谈完了?去吃饭嘛?” 她低低的笑着“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把你支开嘛?” “那你愿意告诉我吗?”薄簇身上的冷逗得她痒痒的。 “嗯~她是蒲季。”俞气和他推开一段距离。 他什么也没说,拉起她的手装进自己捂热的口袋里“嗯,我知道了,去吃饭?” 俞气就点点头,两人牵着手走在入秋的街道里,交握的手暖暖的。 尾——最后——最后 时间就这么不急不徐的过去,第一场雪从来还没来得及降落到地,就已经在九万米的高空融化了,怀江在南方难见雪。 但是风却一如既往的磨人,带着冷的割人的风刀子一下一下割在脸上身上,让人直打颤。 薄气的热度已经随着冷空气的到来淡了下去,小两口的日子平平淡淡。 年底将近,穷举的游戏策划醉酒终于迎来了尾声,薄簇也得以有一小段的空闲时间,反观俞气就没那么多的时间,新的研究已经开始,她又投入了实验室的怀抱。于是乎薄簇就揽下了照顾人的工作。 推着手推车走在楼下的生鲜超市,棕色的大衣下是白色的高领毛衣,俞气怪他入冬了还不知道加衣服,虽然每天都把羽绒服给他放在床边,奈何长久偶像的身体记忆总把外表考量放在第一位,秋裤不可能的,羽绒服也必须远离,暖宝宝就够了。 为此俞气没少和他生气,可是气人的地方就是明明薄簇每天大衣毛衣长腿男模冻人造型,自己羽绒服保暖衣裹得像个球一样的雪人造型,偏偏自己的身体还没人好,即使穿的这么多也感冒了很多次,薄簇则一点事没有,每天精力充沛,有够气人的。 他没戴口罩,一个是超市的人大多熟识,在一个他的热度降了下来现在被粉丝认出来,粉丝大多也会考虑他的退隐声明很少冲上来要求合影前面草木皆兵了。偶尔有些无聊的八卦记者爆出某篇冷门的关于他的小八卦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他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推着推车去往面包区。 电话那边是齐抛的声音,声音聒噪的路人都能听见。 “年会那边的策划已经开始了,醉酒的发布会定在年会早上。事情都安排好了,具体明天公司会议见,对了嫂子那边年会要来嘛?” 薄簇拿了一包草莓泡芙放在推车里,“怎么?连方案都没拿出来就要拟定人员名单了?” 齐抛啧了一声,苦恼着“还不是林零零,上次吵完架后她竟然一声不吭飞去慕尼黑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回来了也不见我,我想看嫂子来年会顺带邀请她过来见她一面,不是,结婚有那么重要嘛?不是很多女生都是不婚主义者嘛?她怎么能这么执着于结婚与否的问题,结婚生小孩对她就那么重要嘛?” “那个麻烦帮我拿一份,”薄簇向熟食区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那你怎么想?” “我?结婚?拜托,本少可是不婚主义者,要不是为了这,本少爷会被下放基层?大三那年还被断了生活费。” “嗯,然后呢?” “然后,能有,能有什么然后,”齐抛支支吾吾“其实如果对象是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准备好没有,你知道的我有阴影。” 薄簇正在往零食区过去,他自己是不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的,奈何俞气爱到不行,他没有回齐抛的话,只是抛出一句,“何络都比你活得通透。” 他推车转了个弯,余光瞟见了一个身影,脚步便停了下来,对着对面穿着休闲西装套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微微一笑,只是笑意冷的冻人。 “齐抛,喜欢究竟于你而言是什么,自己考虑清楚吧,还有年会,我太太不会来的,我们要一起跨年。”薄簇加重着我太太着两个字,气压低沉。 “什么鬼,哥,你还要致辞呢,你···”齐抛还没说完,这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薄簇把手机放在包里,眼前的男人朝他走过来,向他伸出手,他礼貌的握了握,接着很快抽离。 “你好,薄总。”是夏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颓唐的像被什么击败了。 “方便的话能聊聊吗?关于俞气的。” 薄簇挑挑眉,微笑着。 这家在超市转角的咖啡厅不好找,如果不是夏粒的带领,薄簇也没发现这家新开的店。 夏粒明显对此很熟悉,只是吩咐服务员上一份美式,礼貌询问薄簇,薄簇只是要了一杯柠檬水吩咐打包了一杯热可可。 夏粒低着头,他知道是给俞气带的热可可,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喜欢甜的东西。 服务员很快送上了餐,他们都没说话,薄簇喝了一口柠檬水,突然听到对面的男人靠着,微微笑着“被我喜欢的人喜欢是一件很棒的事吧。” 薄簇放下柠檬水,交叠着双腿,冷冷的笑着“夏总,您这话不觉得有些冒犯吗?好像我喜欢的人是什么物品一样。” “不是吗?她本来就该是我的。”夏粒冷眼看着他。 他的嘴角放下来,抿成一条线,声音淬着凉“夏粒,她不是物品,不是谁的附属品。” 夏粒睁大着眼,微微颤抖着眼角,勾起一个凄凉的笑“被她选择的你,当然有资格这么说。” 薄簇的手上青筋暴起,他已经打算在这里打对面人一顿了,“人渣,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凭什么认为她还会选择你,我只恨没有在见她的第一面就把她保护起来,让你这个混蛋钻了空子!” “囚禁,监控,利用,如果不是怕她伤心,我手上的证据早够你身败名裂百次,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谈爱她,你配吗!” “我警告你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会保护她爱护她,请你远离她的生活,不然我不确定会对你做些什么。” 夏粒看着他眼睛里反射的是一头供着背的野兽,他突然低头笑着,颤抖着,声音也断断续续的,透着悲凉“我败了,输的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她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只是一个机会!我没有想伤害她,我只是想吓吓她,一段时间就好,我想最多一个星期,等她回到我的身边就会记得我的好,就会拾起我们的爱情,她只是她只是在赌气。监视?我只是太害怕了,被她躲着,长久的找不到她,我只是害怕她的消失。” “结果呢?她连一天都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绝食,封闭,她把自己关在衣柜里,我以为她只是在赌气,我也在气头上呀,我就我就想惩罚她一下就一下而已,结果都三天了,她都没出来,监控头里一点人气都没有,甚至那个她躲避的衣柜都一动不动,我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我不想,我没想伤害她的,等我砸开门把她从衣柜里拉出来,她连脉搏都弱的可怜你知道吗?我害怕极了,我这辈子头一次害怕,害怕她真的离开我,你知道吗?即使在昏迷状态,我抱着她的时候她都在抗拒着颤抖,我真的怕了,比起被她抗拒我更怕永远的失去她。” “后来她就走了,天衣无缝的逃离计划,每天的换班时间,医生换药的空隙,只是偏偏没把我算进去,我就在她的隔壁,看着她深夜从我眼底离开,光着脚跑了很久,我终于妥协了,后面的一切当然很顺利,我给她打理好了一切,她回国遇见了你,而我永远的被她抛弃在了m国的那件公寓里。” 夏粒的声音带着抽泣,“我以为我妥协了,我以为我可以放下,可是我低估了我自己,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在你的办公室看到你们的订婚照,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遇见她了吧。” “我还是喜欢她,我的心脏在看到她的时候抽着疼,却也泛着甜,喜怒哀乐都为她一个人引发,除了工作就是酒精,我只能靠着麻痹自己才能在虚幻里看她对我笑一笑,从酒吧出来遇见你的时候,听你说你太太的时候,我真的情难自已,就见见她就好,看看她过的好不好也行,我只是只是很想她。” “我甚至在想她一定是赌气,所以才选的你,即使二婚也没关系,我愿意爱她,只是我终究还是忘了她有多狠心,你们表现的就是我幻想的,本来应该是我的幸福。” “再后来,你们的节目上映了,自虐一样,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节目里她怕黑哪里,我才发现我真的是个混蛋,不用调查我都知道,她以前不怕黑,是那次衣柜的黑。你说的对,我不配爱她,我只是在用爱她的名义伤害她。后来我去了一段时间m国那间我们的公寓里,到处都是我们相爱的痕迹,我再也得不到的踪迹。” “我必须承认我还是放不下爱她,但或许我能换一种方式爱她,我明天就要去m国定居了,以后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请你珍惜她,我随时会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夏粒说完长久的沉默着,薄簇没有回话,只是半响他的微信响了。 运气:我就要到家了,你在家吗?要一起去买菜吗?想吃火锅了。 c:已经买好了,火锅。 运气:ok,今天也是被俞先生投喂的一天呀。 c:投喂你一辈子。 薄簇站起来,带着椅子的吱吱声,他不急不徐的走了两步,像是走什么t台一样的优雅,接着就揪起了夏粒的衣领,一拳招呼上了夏粒的脸,“混蛋,每次陪她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看到她满身冷汗的出来时我都在想一定要揍那个伤害他的人一顿。” 他推开夏粒,周围的客人和服务员都愣了愣,有服务员好心上来扶助了夏粒,夏粒的嘴角已经见血,薄簇拍拍手,拿起他的风衣和买好的菜头也不会的走了。 夏粒推开服务员,又坐在那杯美式前,只是长久的笑着,带着凄凉和悲哀,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正好是小区门口,裹着蓝色羽绒服的女生看到了刚才离开的男人,招了招手,小跑着给了男人一个拥抱,圆圆暖暖的。 两人说着什么,女人好像有些生气,轻拍了男人的手臂,那种小女孩儿的撒娇的姿势。接着两人挽着手向小区走过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依旧没有移动,还是呆呆的看着,一坐就到了晚上打烊。 服务员也觉得奇怪,这个男人几个月前总这样,坐在这个位置看着一个方向,一杯美式坐上三四个小时,也不工作也不看书,只是呆呆的看着,偶尔透出一丝缱绻。可这位先生也极其大方,小费不少,只是总请她们把这个向着小区门口的位置留着。 他的手机已经响了很多次了,他离开咖啡厅,接了起来,“嗯,都卖了吧,除了怀理小区这一套房子,联系蒲助理,她应该需要这套房子吧。” 冬天本来就黑的早,带着刺人的寒意,他在这个冬日永远的退出了她的舞台,终究是缘浅。 “真是的,下次再穿这么少我真的要生气了。”俞气靠在料理台看穿着围裙的薄簇熬着汤。 “说的像这次就是假生气一样。”薄簇搅了搅排骨汤。 “你不要找茬,生病怎么办,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肆意妄为知道吗?以后老了怎么办。”俞气抱着手臂,皱着眉,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看着实在像个冰淇淋。 薄簇关上盖子,点点头“是的,老婆大人下次不会了好吧。” “你每次都这么说,哼,外婆的忌日快到了,我们准备准备吧。”俞气绕到洗菜的某人身后环住眼前人的腰。 薄簇任她抱着,像个考拉一样的挂在他身上,暖暖的。“好。” 外婆是在冬天走的,那个疼了薄簇大半辈子的女人,就像有什么预见性一样,看到俞气和薄簇结婚证后精神好了几个月,有条不紊的安排这自己的后事,冬天就安详的走了。 “过年的机票也要赶紧买了,奶奶都催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俞气漫无目的的想着,突然笑了笑,“外婆一定是天使,不然怎么让我遇见了你,让我嫁给你。” 她微微松开手,握了握脖子上的红绳子,绳子上是一枚铂金戒指。 “你看,如果不是外婆把戒指放在护身符里,你把护身符搞丢,我也不会和你遇见。如果不是外婆希望我们尽快结婚,我可能······”她顿了顿,“没有外婆的催婚,我也会嫁给你的吧,只是早晚的事情。” 薄簇关了水龙头,转过来看着她,直视她眼睛里闪着光的自己,笑得很狡诈“护身符可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哦,宝贝。” 俞气微微外头,皱着眉极其不解“不是吗?我们在哪之前见过吗?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不告诉你,自己想吧。”薄簇坏心眼的笑着,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想不起来一次罚亲一次。” 俞气也笑了笑,回击道“那我就不想了,惩罚吧。” 这次薄簇找准了该亲的地方,穿的像个冰淇淋,亲起来也是冰淇淋。背后的汤咕咕冒着热气,无人问津,满屋都是甜丝丝的冰淇淋味儿。 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