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你夫人她提刀又来了》 第1章 换条听话的狗 t市。 康愈外科医院。 院长办公室。 “不可能，我做不到！” 瞳孔微张，宁歆彤诧异看着眼前的女人，情绪中除了不解，还有一丝愠怒。 杜阿姨的意思是，手术时动点手脚，宣告失败。 这，分明是杀人，蓄意谋杀！ 杜明岚并不着急，悠悠坐在对面，指关节不时轻扣着办公桌，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宁院长，您这是翅膀硬了？”她细咪眼眸，嘴角一绷：“要不是杜家，去国外进修的机会可轮不到你！” “说穿了，院长的位置也是杜家给你的！” 宁歆彤拳头一紧，肤色渐渐露出苍白。 杜家确实影响了之前的进修名额，但做院长靠的是医术、医德，这与杜明岚无关。 沉默片刻，宁歆彤坚定出口：“我说了，办不到！” “办不到？”女声依旧平稳，甚至脸上还挂着如同讽刺的慈祥：“那也没什么。” “不过，我想问一句，宁院多长时间没见过你那个废物父亲了？” 宁歆彤面色一僵。 父亲失踪三天，宁歆彤报警无果。 让她意外的是，杜明岚作为继母竟没一点着急。 现在说这种话，明显是在威胁她！ “你什么意思？”宁歆彤声音着急，呼吸中微微带着急促。 杜明岚不紧不慢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 照片里，宁父被绑缚在木椅上，面容狼狈，看上去是被人打晕了。 木椅旁边堆叠着数十个蓝色汽油桶，似乎在等待被引燃的那一刻。 “没什么意思。” 杜明岚满不在意地勾起嘴角：“手术怎么做你自己选，但如果那人能活着走下手术台，我也无法保证油桶不会爆炸。” 说完，未等宁歆彤反应，杜明岚先一步离开。 出门时，她又补了句，“如果你打算救他，我大概会换条听话的狗。” 旋即，办公室瞬间陷入一阵死寂。 宁歆彤忖了下杜明岚最后那句话，却没想明白。 指尖深深陷入葱白的手掌中，她掌心流出浅浅的红迹。 这事还真的难以选择…… “宁院，手术准备好了，您看可以开始吗？”穿着绿色护士装的小护士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宁歆彤一怔，不着痕迹的把照片锁进抽屉：“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听着小护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才松了口气，平复下心情，然后才缓缓走出办公室。 沉沉迈出的每一步都如同抉择。 手术室门前，七位护士严阵以待，虽然手术还没开始，但这些人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汗珠。 脊柱移植手术，全国能做这手术的人不超过三个，宁歆彤就是其中之一。 “宁院，可以开始了！” 麻醉师注意到走进手术室的宁歆彤有些心不在焉，连忙提醒。 心神恍惚中惊醒，宁歆彤微微点头，在手术台上，她必须为每一位病人负责。 紧接着，宁歆彤扫了眼患者的资料。 顾瑾修，二十七岁…… 等等，她视线停留在顾瑾修这三个字上。 这个名字宁歆彤并不陌生，经常以狂轰乱炸的姿态出现在各种金融刊物的人，就算她不认识也总该听过。 杜明岚让自己杀的竟然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少爷…… 宁歆彤苦笑，怪不得对方下这么大的手笔，连自己的父亲也被抓去…… 麻醉就位。 助手就位。 操起冰冷的手术刀，宁歆彤对准做好标记的皮肤果断落下。 顾瑾修的皮肤很白，病态的苍白，这大概是因为长期遭受先天脊椎受损的折磨。 不过，宁歆彤视若无物，不管什么样的人物，在手术台上时，都是她的病人。 稳健的手在顾瑾修的肌肉组织上划过，每一刀都能准确分开包裹着脊柱的血肉，没有半点失误。 七小时后。 利落缝上最后一针，宁歆彤侧眼看了下仪器，顾瑾修生命状况良好。 手术成功。 这并不代表结束，等顾瑾修的身体恢复一些，就让他假死一次。 拖着略显疲态的身体，宁歆彤尽可能快地走出手术室。 迫不及待打开手机，瞬间，未接来电、短信、微信消息炸满整个屏幕，多到反常的消息弹窗让她的思绪蓦然一紧。 出事了？ 不好的念头升起。 下一刻，郊区某仓库油桶爆炸，一宁姓男子遇难的消息刺入眼球。 如同一根针，扎进宁歆彤的心脏。 “爸……”撕心裂肺喊出一句，她顾不得其他，直奔医院门口。 可，宁歆彤没迈出几步，手术室警报声突然响起。 “宁院，病人情况恶化！”急匆匆跑出来的小护士一脸着急地看着她。 微微一愣，忍住悲伤，宁歆彤转身走入手术室。 这时，顾瑾修的心电图几乎已经变成了直线。 宁歆彤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准备心肺复苏。”没纠结太长时间，宁歆彤立即着手抢救。 可是除颤器反复压了四五次，病人几乎没有反应。 心电图同样平如直线。 死了？ 理智告诉她，面前的人根本没有抢救的必要。 探了下顾瑾修的皮肤温度，宁歆彤诧异。 竟然是冷的！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她刚才是给死人做的手术？ 没给宁歆彤思考的时间，手术室门忽地被人双手推开。 “宁院长，马上离开手术台！” 穿着白褂的女人带着一批记者气势汹汹的把宁歆彤围了起来。 扫了眼这些人，宁歆彤眼神倏地落在领头的医生身上。 “曲副院，你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这一切应该都是曲曼清准备好的。 “什么意思？”曲曼清冷眼，一字一句中怒气满满。 “有人举报，你故意手术失误杀死病人！” 说完，曲曼清煞有其事地放了段录音。 内容是刚才宁歆彤和杜明岚的对话！ 杜明岚的声音经过处理，倒是听不出来，但她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媒体抓住这点，立即开始问话。 “请问宁院，你如何看待自己导致病人死亡，却依旧没阻止父亲遇难这件事？” “像你这样没有医德的人做院长，对于病人来说是不是一种不幸？” “你让康愈外科医院名声扫地，请问宁院有什么感想？” 曲曼清做了个禁止的手势：“各位媒体朋友，现在宁歆彤已经不是康愈外科医院的院长了，她的工作我会接替。” “这件事完全是她的个人行为，与医院无关，之后康愈会严格自查，把一些有医术无医德的人一一清理。” 瞟了宁歆彤一眼，她继续发言：“请大家继续相信康愈，宁歆彤的事让我们等待司法处理结果。” “相信，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藐视病人生命的人。” 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让人感觉她曲曼清就是正义，就是天使！ 宁歆彤脸色发紫，手一颤，仪器重重摔在地上。 没想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圈套。 “宁小姐，请您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穿着制服的男人从人群中挤过来，把一副手铐锁到她手腕上。 下意识想要挣脱，可是痛觉从手腕处传来，宁歆彤不得不跟着走出手术室。 曲曼清趁机凑到她的耳边，表情里不剩一点往日讨好的模样：“宁歆彤，你，还真是个蠢女人！” 忽地，宁歆彤明白了杜明岚之前那句话。 曲曼清竟是那条听话的狗。 第2章 手抖了 灰沉的黑白空间里。 宁歆彤一遍又一遍给病人做着手术。 手术完毕，顺利缝合，画面却诡异变换。 爆炸…… 手术失败…… 一切重启，她又一次站在手术台上。 直到握持着手术刀的手开始剧烈抖动。 紧接着曲曼清的声音响起，你个蠢女人…… 蠢女人…… “不要……” 宁歆彤头一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擦了下湿润的眼角，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场真实的噩梦。 忽然，有钥匙插入锁眼发出碰撞声。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身着制服的男子眼神扫过：“好了，你可以走了。” 宁歆彤不解，连夜审讯到十一点都没什么结果。 而刚才，她不过小睡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 是发生了什么？ 走出审讯室。 深夜的风，寒冷里裹着无情。 宁歆彤深吸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医院她回不去。 家，也没了…… t市这么大，她恍惚中竟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只是靠着本能朝灯光更亮一点的街区移动。 一辆黑色奔驰似乎注意到她，徐徐跟在宁歆彤身边。 “宁院长。” 车窗在经过宁歆彤脸庞时落下，驾驶位上的中年人态度谦卑：“方便吗？我家少爷想和您聊聊。” “少爷？”宁歆彤不解，哪家少爷会在这种地方安排人等自己？ 曲曼清的人？ 要治病？ …… 转了几个念头，她没深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坐上汽车后排。 光影闪烁，在市区时车内的亮光还算充裕。 转眼到了郊区，车内越来越暗，宁歆彤不由得一阵害怕。 手心冷汗涔涔而出，微微还有些颤抖。 对于外科医生而言，手发抖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是看出她的紧张，中年人开口：“宁院长放心，我家少爷没有恶意。” 车最终停在一处独栋别墅外。 “我们到了。” 中年人带着宁欣彤下车。 别墅只有客厅的灯亮着，如同孤岛上的灯塔，清冷孤僻。 她好奇，别墅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某个不合群的家族少爷？ 身患难言之隐的怪人？ 思索中，客厅门被推开。 一张精致又熟悉的脸惊得宁歆彤一怔。 那张脸堪称完美，灯光下，微微发亮的眼眸深如星辰，只是病态的白皙略煞风景。 他的五官堆砌在恰好的位置，使她这个经常开刀动骨的外科医生都有些讶然。 美人在骨不在皮，可这个男人骨相、皮相都是一流。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他明明…… 中年人恭敬地看着平躺在轮椅上的人：“少爷，宁院长到了。” “贺叔你先去忙。”他调整轮椅角度，尽力让自己平视宁歆彤。 “不用那么吃惊。” 男人默了三秒：“我没死。” 宁歆彤满肚子的疑问在听到这三个字慢慢消解，但另一种情绪逐渐升腾。 顾瑾修没死。 可笑的是，她作为主刀医生一点痕迹都没发现。 宁歆彤牙关用力：“装的？” 顾瑾修微微点头。 猜到应该和杜明岚有关，宁歆彤想知道全部：“为什么？” “还不能说。” “不能说？”宁歆彤呼吸加重，带着责问开口：“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装死！” “偏要……偏要……” 问到这里，她的余音软了下来。 对面是个通透的人。 顾瑾修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并不能掌控一切，尤其是在手术时的麻醉状态下。 动了动浅薄的唇，痛苦袭来，他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下：“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听到父亲两个字，宁歆彤心一抽。 那个人死了，她都没来得及悲伤。 之前她一直把这件事丢在脑后，现在被提起，情绪就像是洪水决堤，开了道口子就再也压制不住。 身体一点点变凉，宁歆彤下意识背对顾瑾修。 她抽泣的声音很小，捂住眼睛的指缝里不断渗出泪水。 顾瑾修自觉没去打扰，闭上眼睛等待起来。 他的脸越发苍白，麻药的药效逐渐褪去，来自肌肤的疼痛像是在宣告，提醒着顾瑾修自己是个刚动过手术的病人。 沉默几分钟。 顾瑾修额头像浸过水一样，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这个女人。 动动嘴唇，他有点不忍心打扰：“等你哭完，去卧室。” 说完，轮椅在顾瑾修的驱动下慢慢转了方向。 “说吧，找我什么事？” 宁歆彤的眼眶虽然还红着，但情绪已经调整回来。 这是她记事起第二次哭，前一次是母亲去世。 流泪于她，懦弱且无用。 顾瑾修用余光瞟了眼。 透过她的眼眸，他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隐忍、冷静、愤怒、克制…… 除了喜悦和悲伤。 宁歆彤：“到底什么事？” 顾瑾修的语气不容拒绝：“留下来，做我的私人医生。” 说完他再次调整轮椅角度，尽量减轻痛苦。 宁歆彤想到了什么，走到顾瑾修身边检查一番，才注意麻药效力消退。 刚才这个男人是忍着疼痛在和自己谈话。 “没必要，你可以随便找个医生。” 拒绝得很干脆，对这个男人她没什么好感。 宁父的死也许不是顾瑾修造成的，但有直接关系。 何况，接下来，她要专心对付杜明岚和杜明岚的那条狗。 顾瑾修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对宁歆彤的回答早有预料：“国内有能力做这个手术的人只有三个，你是其中之一。” “你留下，我会更放心。” 宁歆彤盯着顾瑾修那双幽邃的眸子。 手术已经做完，恢复期的护理随便拉个合格的护士都可以处理，她确实没留下的必要。 顾瑾修一再坚持一定有他的目的。 但，宁歆彤在他的眼睛中看不到丝毫波动。 杜明岚想杀死顾瑾修，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死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犹豫片刻，宁歆彤声音微微颤抖：“可以，但……但你要……” 突然一滞，嘴里的舌头蓦地沉重起来，片刻后才咬着唇开口。 “帮我报仇！” 气氛凝固。 深夜，郊外，别墅，寂静。 宁歆彤仿佛能听到顾瑾修眼眸转动的声音。 只是，他依旧平静。 这让宁歆彤怀疑是顾瑾修安排了一切。 “可以。” “但，你得听我的！” 第3章 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宁歆彤的房间在一楼东侧，紧邻顾瑾修的主卧。 屋里陈设齐全，柜里衣物都紧贴她的尺码。 由此看来，顾瑾修早就准备好一切。 微皱眉头，宁歆彤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人窥探利用。 顾瑾修操控轮椅跟到门前：“缺什么可以在贺叔离开前找他。” 疑惑抬了个头，随即扫向衣柜床桌。 用品不缺不冗。 她对这些没有过多要求。 宁歆彤拿出手机：“我要打个电话，通知朋友。”旋即推门准备把他关在外边。 顾瑾修面色一冷，驱动轮椅顶住屋门：“宁院长，希望你能清楚，对外我是个死人。” “我不允许任何关于我的消息泄露出去。” 宁歆彤：“你想说什么？” “把手机给我。”顾瑾修语气干脆。 他要切断宁歆彤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宁歆彤顿时有种狼入虎穴的感觉：“你觉得我打电话是为了把你的事告诉别人？” 这里是t市郊区，不通班车，少有人来。 手机给顾瑾修，意味她与外界的唯一联系断了。 单独和一个男人共处在这样一栋别墅里，宁歆彤本能害怕。 “暂时我们还没有足够的信任，不是吗？”顾瑾修很会洞察人心：“你也不用担心，贺叔不在，一个残废动不了你。” 后面这句他像是自嘲和打趣，宁歆彤心里反而一松。 “请你铭记，复仇！” 不情愿把手机递过去，宁歆彤推了下轮椅，把他隔在门外。 啪嗒！ 像是故意，她重重扣上保险给顾瑾修听。 窗外已经开始翻起鱼肚白。 不想昨天的事，从窗外看去景色很美，日光浸染了地平线，在远方的幕布上点缀出金灿灿的亮光。 只是宁歆彤无心欣赏。 这一夜，她过的很累。 沾上枕头，顺着心中的疲态，她立即沉在柔软的大床，慢慢入梦。 …… 别墅客厅。 顾瑾修蹙着眉，麻药退散后，每一秒他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目光扫过宁歆彤手机屏幕上标着唐睿的未接来电后落在贺智堂身上：“贺叔，查查杜明岚，送她进监狱。” 中年人不解：“少爷，现在分出精力查别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倏然冷漠，顾瑾修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随后，他驱动轮椅转回卧室休息。 看着少爷离开的背影，贺智堂额头沁润冷汗。 刚才他的话似乎有点多。 …… t市，希芸酒店。 顶层豪华套房。 曲曼清手执紫砂壶将茶水倒进茶杯，双手递给靠在紫檀木沙发上的男人。 “不错，听话。” 随后，曲曼清的手腕被抓住。 男人手臂迅速用力，从曲曼清手中喝到了茶水。 动作不停，他的手指滑向衣服深处。 眉毛一挑，曲曼清盈上笑：“杜明岚把我当成下人一样使唤。” “杜少，她可一点都不给你面子。” 说着，曲曼清顺势钻到男人的臂弯中。 男人嘴角沁出冷笑：“放心，她很快就不会再对你指手画脚了。” …… 醒来，已过中午。 微微湿润的枕头让宁歆彤有些不舒服。 稍微整理，她起身走到门边，准备询问顾瑾修一些事。 蓦地。 门外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噔！噔！噔！ 有女人？ 愤怒的情绪在心中酝酿，顾瑾修不允许自己联系外边，他却约了女人！ 也不怕闪了腰…… 不对，他的脊骨刚刚动过手术，怕是没腰折腾！ 客厅内。 苏倦妆容惹眼。 一字露肩简白衫，酒红色半身裙，星星高跟鞋铺满碎钻。 她很熟悉别墅布局，没敲门，直接进入主卧。 招摇，张扬。 透过门缝，宁歆彤对女人女人简短评价。 不像是看望病人，倒像是勾搭病人。 她没偷窥别人的癖好，坐在阳台边的藤艺上，默等那双高跟鞋离开的声音响起。 宁歆彤目光斜落在院子里。 一辆暗红色noble跑车静静停在车位。 跑车上有金线勾勒的花苞暗纹，在下午阳光的照射下，蠢蠢欲放。 忽然，一股熟悉感上涌。 宁歆彤下意识看向车牌。 t·b52300。 数字并不熟悉，但这辆车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家族联姻，一块和顾瑾修上过报纸？ 收下疑惑，宁歆彤没有八卦的心思。 随意看着窗外风景。 宁歆彤心里蔓延起难以名状的孤寂感。 父亲离世，继母背叛。 她独自一个人待在陌生的郊外别墅。 格格不入的环境总让她感觉有些疏离。 这时候宁歆彤想起唐睿。 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又突然失踪。 那家伙，一定着急死了！ 咚！咚！咚！ 思绪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断。 骤然抬头，宁歆彤微微疑惑。 隔壁屋躺在轮椅上的那位，可没有敲门的力气。 没有着急开门，她询问开口：“是谁？” “我，苏倦……” 说完门外的嗓音一压：“顾瑾修的，准未婚妻！” 准未婚妻？ 宁歆彤默念一遍，觉得这个词语颇有玩味。 “稍等！” 确定对方身份，她才打开房门。 这时候宁歆彤才注意到对面的五官。 乍一看，面容姣好。 仔细看，却发现骨骼与皮肤接触的位置带着些不协调。 这些不协调在一个摸透身体结构的医生眼中，十分扎眼。 整过容？宁歆彤心中很快下了定论。 “有什么事？” 苏倦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一圈，紧接着脸上堆出笑容：“宁院长，瑾修这段时间就拜托您照顾了。” “他喜欢烤鱼，您烤之前一定要把刺挑干净。” “他还喜欢冰水，您送水的时候要记得加冰。 说到这里，苏倦停顿了一下：“不过……” 宁歆彤语气平静：“有什么话就直说。” 苏倦目光扫了一下顾瑾修的屋门，确定他不在：“不过，瑾修不喜欢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女人进他的屋子。” “这一点宁院长一定要记清楚！” 听到这里，宁歆彤恍然大悟。 她扯了半天无非就是想提醒自己。 不要和顾瑾修走得过近。 旋即好笑开口：“首先，我是医生不是佣人。” “其次，我是医生，他想要早点恢复，就必须听我的，轮不到你在这发号施令！” 咣！ 说完，宁歆彤重重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