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马甲遍野》 第1章 转校 兰城，市公安局。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女慵懒的半靠在椅背上，纤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不时传出击杀的游戏音效。 “咔哒。” 有人开门进来。 女生抬眸瞥了门口一眼，手指随意的动作几下，手机屏幕上便浮现出“胜利”的图标。 “苏小姐，你的评估报告出来了，没有问题，现在已经可以回校念书了。” 身着蓝色警服的警员将文件袋递给她，道。 “嗯。” 女生的声音略带些低哑，却格外好听。 她站起身，压了压帽檐，遮住了大半精致的眉眼。 “打扰了。” 接过文件袋，苏妤径直走出了房间。 兰城的夏季永远都如同一个火炉，即便已经是九月中旬，热度也依旧居高不下。 苏妤刚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就见一辆suv停在了跟前。 她微微蹙眉，还未说话，驾驶座的车窗就摇了下来：“上车，愣着干什么，送你去学校，你都一年多没去念书了，还不抓紧？”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苏妤没说话，拉开车门进去。 “回来了，就好好上学去，你被绑失踪一年，本来这会儿都该去读大学了，搞了半天还跟你妹妹读一个年级了。” 前座，苏向东边开车边道。 “还有，在学校别给我惹事。这一年没你，我倒还松快多了。你别一回来就给我添麻烦，多跟你妹妹学学。” 苏妤懒散的靠在后座，翻了翻评估报告，又重新扔回了书包，丝毫没有理会苏向东的话。 “你听没听见？！” 苏向东看到她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怒道。 苏妤点开手机，半晌才懒懒的“哦”了声。 她点开一个黑色的软件，屏幕上浮现出一条纯黑的对话框。 d：sky，有人下单，点名要你出山帮忙查个人。 苏妤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打字回复：没空，不接。 名叫“d”的人似乎一直在线，不一会儿就发了条新消息过来。 d：对方出价很高，是目前市价的五倍有余，您不考虑下？ s：不考虑，高考闭关。 d：…… 苏妤没再回复d的无意义发言，关了手机闭目养神，任由苏向东的念叨充斥耳边。 好在不过一刻钟，就到了市一中的门口。 苏妤下了车，苏向东还在说着：“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离高考没几个月了！你要是考不出来，就别回家了，我嫌丢人！” “砰！” 苏妤没心情听他废话，关上车门，眼底浮现出几分不耐。 一中是兰城的重点中学。 每年的重本线上线率高达95％，在全国范围内，也是排的上号的学校。 苏妤边往教学楼走，边调出了微信消息记录。 里边有她现在所在的班级和班主任电话。 “喂？苏妤同学是吧？好的好的，你等等，我下来接你。” 苏妤刚拨出电话，对面就接通了，听筒里传出中年人慢悠悠的声音。 苏妤“嗯”了声，收起手机等人。 不出一会儿，就见一个稍稍有些发福的老师端着茶杯，从楼梯口走下来。 “苏同学，你好，我是你的班主任唐学忠。”唐老师笑眯眯的说道，脸上一派祥和。 “老师好。” 苏妤嗓音平淡，却很有礼貌的朝着唐学忠鞠了一躬。 唐老师乐呵呵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不用这么客气，来，先跟老师到办公室来。” . 高三二班。 “夏夏，你姐姐回来的事情，是真的吗？” “夏夏，苏妤真的是从火场里活下来的吗？” “夏夏，那苏妤是不是看到过1.12那个案子的凶手啊？” 教室的后排，一群人围着坐在中间的女生，唧唧喳喳的说话。 苏念夏低头微笑，轻轻摇了摇头：“姐姐回来的事情是真，不过剩下的，我也没怎么了解，具体怎么样，姐姐也没告诉我。” “啊，真遗憾。” “不过，夏夏，苏妤要转学来我们学校，是真的吗？”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问道。 “什么？她要转来一中？！” “不是吧？就她那个成绩和档案，也配进我们一中吗？” 此话一出，顿时有一堆人附和。 “大家别吵了。”苏念夏柔柔的说道，“姐姐要转来的事确实是真的，我们记错的话，应该今天就会来报道了。” “啊？真的？！凭什么啊？” “夏夏，你爸爸不是不愿意给她花钱吗？她怎么能来一中啊？” 刚才那个齐耳短发女生继续说道。 她们这几个和苏念夏玩的熟的，都大概了解苏家的情况。 苏妤在失踪之前在苏家就非常的不受宠，脾气也古怪，从小就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上初中以来就打架斗殴从不间断，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女。 苏向东更是根本不乐意为她花一分钱。 “不是爸爸。”苏念夏摇摇头，“我听说，好像是警方的安排。” “警方？”短发女生岑斯婷疑惑道。 “听说是怕失踪案的那群绑匪报复姐姐吧，毕竟姐姐是和他们有过正面接触的人。”苏念夏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像她这种败类，怎么可能进得了一中。”岑斯婷嗤之以鼻道。 苏念夏笑了笑，并不做言语。 . 市公安局。 “贺队。苏妤小姐是1.12案的重要人证。而且在歹徒手里待了整整一年，我们真的就这么放她回去了？”许方汶疑惑道。 “那有什么办法？”贺淮宇边正写着上一个案子的结案报告，“她的报告显示她的心理一切正常，我们没有理由不让她重返社会。何况，她是受害人，是唯一的幸存者，而不是嫌疑犯。” “话是这么说，但是……1.12连环失踪案背后的真凶，至今还未现身。”许方汶犹豫道。 “是。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保护苏妤的安全。”贺淮宇合上笔帽，神色坚毅。 第2章 你是不是作弊了？ 校办公室。 唐学忠推开门，苏妤就瞧见了里边坐着的一排老师。 “苏妤同学，你也别紧张，这就是个入学测试而已，这些都是各科任课老师，一会儿给你改卷子的。”唐学忠说道。 “嗯。” 苏妤应了声，对那几个老师也问了好。 唐学忠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卷子，递给苏妤。 一共六张，十二页。 “去隔壁做吧，清净些，一共是三个小时，十二点收卷。注意下时间啊。”唐学忠说道。 隔壁是个半透明的小隔间，从办公室能够清楚的看到里边的情形，但隔音效果却极强。 在里面完全听不到办公室里老师的交谈声。 “老唐，不是我说你，怎么接手这么个学生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的数学老师问道，“这就剩一年不到了，怎么教啊？” “是啊，唐老师，我听说，这苏妤可是别的班主任都不要的，咱们七班好歹是个实验班，我看她之前的成绩，连艺术班的平均分都上不了！”年轻些的英语老师不满道。 “欸。别这么说。”唐学忠灌了口龙井，心平气和的道：“苏妤同学或许基础差了些，但只要我们不放弃她，她自己也努力，上本科线，并非不可能。我们做老师的啊，目光不能太狭隘。不要死盯着什么过线率，让每个孩子冲上适合他们水平的院校，才是我们该做的。” 他话说完，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人再开口。 “都等等看吧。”唐学忠将目光投向玻璃窗内的女生，微笑道。 隔间内。 苏妤扫了眼上面的题目，懒散的从书包里摸了支笔出来。 十二页的试卷集合了六科的试题，作业量巨大。 苏妤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开始写字。 一个半小时后。 看着拿着卷子出来的苏妤，在场所有老师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唯有唐学忠面不改色，笑问：“做完了？” “嗯。”苏妤懒洋洋的说道，将试卷放回桌上，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取出手机开了局游戏。 “什么态度？” 王梦娟翻了个白眼，率先从试卷中抽出属于英语的那一页，开始批改。 “看你能做成什么样子。” 其余老师也纷纷拿了卷子，唐学忠是教物理的，等到所有老师都取走了试卷，他才拿过物理卷子，戴上眼镜开始看。 王梦娟刚开始改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直到改完了选择题，她才反应过来。 这，正确率也太高了吧？ 她翻了翻刚改完的题，才惊觉苏妤居然一道选择题也没错！ 这卷子是教研组长出的，难度系数不小。 苏妤一个休学一年，以前还是在兰城最差的普高上学的人，怎么可能做得这么好？！ “你是不是作弊了。” 王梦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旁边的化学老师一拍桌子，瞪向苏妤。 “嗯？” 苏妤摘下耳机，漫不经心的望了过去。 她的瞳色偏深，黑曜石般的眸子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化学老师微微一僵，好半天才重新开口：“你说说，你要不是作弊，化学怎么拿的满分？” 王梦娟一怔，快速的看完了后面短文填空和的答案，发现果然是全对。 “英语，也是满分。” 王梦娟看着唐学忠道，眼底也有了几分底气。 绝对是作弊了，就这卷子，一中的本校生能做满分的都屈指可数，更何况她。 况且，她这都已经两科满分了！ “数学也是满分。”刘胜国推了下眼镜，也道。 “生物也是。” “语文，也是。” 剩下的老师也批改完了卷子。 连语文都是满分？ 王梦娟气笑了：“怎么？苏妤同学，你是打算考750吗？清大怎么没把你招去？” “我作弊？”苏妤放下手机，嗓音冷淡。 “你有证据？” 她嘴角微勾，配着冷峻的眼眸，怎么看都是饱含讽刺。 “你这分数不就是证据？那你倒是说，你怎么考出来的？”化学老师怒道。 “诶诶诶，好啦啊，先别吵。”唐学忠终于改完了物理试卷，搁下红笔打圆场。 “老唐，她物理也是？”刘胜国问。 “是。”唐学忠点头。 “嚯！还真是要考750呢。”化学老师曾洪艳撩了下耳鬓的卷发，尖声嘲道。 “750。怎么了？” 苏妤的声音古井无波，“我考750是因为总分只有这么多。你要出个总分1020的卷子，我照样也能拿满。” “你能拿满？你怎么拿？用手机作弊拿吗？”曾洪艳冷笑。 “曾老师，你也少说两句。” 唐学忠叹了口气，道：“这卷子都是各科的教研组长亲自出的题，并没有对外开放过。网上也搜不到答案。” 此话一出，全场再度沉默。 “所以，如果苏妤同学考了满分，凭借的，是她自己的实力。”唐学忠继续说道。 “唐老师，既然成绩出来了，我可以去班里了吗？”苏妤看向唐学忠，道。 “可以。”唐学忠点头。 苏妤扣上黑色鸭舌帽，临到门前的时候，她侧过身，对还在愣神的几个老师道：“关于我的成绩，我希望各位可以暂且保密。” 出了办公室，唐学忠亲自将人领去班上。 路上唐学忠也没问苏妤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只是道：“曾老师就是一直看不惯作弊的学生，不是针对你的意思，你也别放在心上哈。” “嗯。” 苏妤略一点头，没太大反应。 . 高三七班。 “号外号外！大新闻啊！咱们班今天要来个新同学！老唐已经去接人了！” 讲台上的男生眉飞色舞的说道。 “靠！傅星河，你能不能小点声，让不让人睡觉了！” 底下有人嚎道。 “这个时候转校？谁啊？”陆铭问。 “这个我知道。”傅星河挑眉，“你们知道隔壁六中吗？” “卧槽！六中来的，那不是刺儿头吗？老唐敢收？” “不止呢，”傅星河继续道，“还休学了一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听说，这次能来一中，还和警方有点关系。” “不是，警方什么时候还管高中读书的事儿了？又不是义务教育。”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道听途说。”傅星河耸耸肩。 “老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刚才还在八卦的几个人立刻噤了声，只剩傅星河还站在讲台上，没来得及跑路。 “哟。傅星河，又在发表演讲呢？”老唐乐呵呵的笑道。 “好了啊！大家安静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班的新同学。” 老唐侧过身，让了条道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苏妤，请多关照。” 第3章 苏妤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在了门口。 女生刻意压低的帽子遮住了大半眉眼，却能看到她白皙的下颌以及轻抿的红唇。 她穿着条短裤，笔直的长腿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泛着冷白。 似乎是注意到了班上突然的安静，女生微微抬了点下巴，露出了绝色的容颜。 黑色的眸子清亮而冰冷，上挑的眼尾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邪肆。 帅，且狂。 “苏妤同学，你先坐在最后一排吧，就是白沐同学旁边。”老唐交待道。 名叫白沐的女生举了举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苏妤敛目，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丝毫没有理会底下或带探究，或带歆羡的目光。 刚坐好，就打响了上课铃。 是数学课，要讲的是随堂测的题目。 苏妤没卷子，索性趴在桌上睡觉。 “我靠，那个苏妤也太好看了点吧！”前桌的两个男生在小声交谈着。 “还以为会转来个校霸级别的猛男，结果是个大美女，吓死我了。” “不过，她看上去也挺高冷的，不好惹吧。”一个男生弱弱的说。 “这不废话吗？”傅星河道，“六中就没有好惹的人。我跟你讲，就她刚进来那个气场，就绝对惹不起。” “对对对。我刚压根不敢说话。” “但是好看啊！就这颜值，妥妥的一中校花好吧！” “好了啊。不要讨论了哈。现在，我们来看第三题。”刘胜国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 “卧槽，傅星河，你看老刘都不管她。”陆铭低声说道。 “这正常嘛。听说六中还有打老师的现象，谁敢管啊。”傅星河也学着陆铭压低声音。 . 苏妤是被桌面的撞击吵醒的。 她昨晚没睡好，抬起的眸子里充斥着红血丝。 “对不起对不起。” 撞到她桌子的人是个看上去有些内向的女生，见她醒来，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眼眶红红的，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其他的同学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弱弱的回头凝视着苏妤。 “……” 她很吓人？ 苏妤按了按额角，声音有点哑：“没事。” 女生如蒙大赦，飞快的跑开了。 被吵醒了就再睡不着了，苏妤索性摸出手机，点开微信回消息。 “那个，苏妤同学……”坐在旁边的白沐见她醒来，低低的叫了她一声。 “嗯？” 苏妤边打字，边应道。 “这些是学校统一发的习题和教材，给你抱回来了。”白沐说着，将一叠书推给她。 “谢谢。” 苏妤随意的把书放进抽屉，拉开黑书包的拉链。 摸索片刻，苏妤从里边掏出个造型别致的吊坠，递给白沐。 “送你。” “送，送我？”白沐吃惊的接过漂亮的吊坠，她们的位置靠窗，坠子上的水晶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嗯。” “谢谢。我很喜欢。” 白沐看着吊坠项链剔透的晶石，内心复杂。 苏妤同学，这是在感谢她帮她搬了书？ 白沐悄悄看了看低着头打字的女生。 苏妤的睫毛浓密细长，像排刷子，透过阳光，在眼睑下映出一片阴影。 邪气的眼睛正低垂着，黑色的眼球在暖阳的折射下，透着几分浅棕。 无端的，竟有些温柔。 苏妤同学，似乎跟大家想的不太一样…… 白沐的千思万绪，苏妤并没有注意。 手机屏幕上，一个备注为林韵的女生正发来消息。 林韵：苏苏，你转来一中了？ sy：嗯，刚上一节课。午休的时候来找你。 林韵：好！林涩也在，我们等你。 sy：行。 第4章 事情还没有结束 苏妤转学的事，还没到中午，就几乎全年级人尽皆知了。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苏妤转学的原因，也不在乎，他们在意的，只是苏妤这个人，太好看了！ 傅星河是个大嘴巴，一下课就把苏妤大美女的事儿捅了出去，结果引来了一众围观。 刚开始其他人还不屑一顾，不就是个稍微好看点的女生嘛，理科班的人怎么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怕不是看到个女生都是美女。 结果一来围观，全都傻眼了。 无他，太美了，靠窗的黑衣女生，单就是坐在那儿玩手机，都美得像幅画。 有人将苏妤的照片拍了下来，传到了学校贴吧。 立即地，一轮校花评选的投票便在贴吧里悄悄拉开了序幕。 “夏夏，你看，贴吧突然开启了一轮新一届校花投票，里边居然有那个苏妤！”岑斯婷将投票页面放到苏念夏眼前。 苏念夏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随即带上了微笑：“估计是姐姐太漂亮了，那群男生图新鲜，想推更多人知道姐姐吧。” “切。苏妤她也配？之前就总是冷着个脸，好像谁欠她个百八十万似的，现在回来之后就更是了，就这面瘫，哪里能跟夏夏你比？”岑斯婷道。 “姐姐确实还是长得不错的。”苏念夏摇头微笑，“不过性格是不太好相处，多多担待。” “小夏，你也太善良了，别老给她说话，你也不看看她平常怎么给你甩脸色的。”沈夏乐在一旁说道。 “姐姐可能只是因为她妈妈的事，才会对我有些偏见，我不在意的。”苏念夏苦笑。 “所以说你善良啊。”沈夏乐叹道，“你放心小夏，这个投票，我们联合大家都投你，绝不让那个苏妤排上号。” “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苏念夏轻笑，“不过你们想投，就随便投投吧。” . 中午，午休时间。 大部分学生一下课就直奔食堂，把百米冲刺的实力体现的淋漓尽致，生怕抢不到饭吃。 苏妤是一中为数不多的的走读生，放学可以到校门外的餐馆吃饭。 和林韵约好的地点在学校对面名叫“状元楼”的饭馆，名字取得好听，其实也就是卖点家常菜的馆子，平日也就一中和六中的学生光顾。 “苏苏！” 苏妤走上楼，就看见林韵朝自己招了招手。 “这边。” 林韵选的是一个包间，具有较好的隐私性。 苏妤进去后，随手关上了大门。 菜都已经上好了，却没人动。 “苏苏。没想到还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林韵拉着苏妤，眼中闪着泪花。 “我说过，总会再见的。”苏妤面上没什么改变，眼底却浮现出一丝柔和。 “妤姐姐。” 原本坐在座位上玩手机的少年看到苏妤进来，也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叫她。 男生的打扮挺干净清爽的，白衣黑裤，面对苏妤时，略微低着头，细看下，耳根子还有些泛红。 “林涩。”苏妤嗓音清冷。 林涩听到自己的名字，头更低了些。 “最近过得还好吗？”苏妤问。 “挺好的。”林韵点头，“单叔叔很照顾我们，医生说阿涩的状况也好转了不少。” “那就好。”苏妤唇角微勾。 “苏苏。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听到那个窝点失火时有多害怕，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也太危险了！”林韵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苏妤垂眸：“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那你之后，还会涉险吗？”林韵抹着眼泪问。 林涩此时也抬起头：“妤姐姐，很危险。” “事情还没有结束。”苏妤眸色深沉，“城郊的窝点只是他们为了转移人质临时建造的，所以才会那么容易被警方端掉，而真正的‘头狼’，还未现身。” “可是——”林韵皱眉。 “放心，这次我有分寸。” 苏妤按住林韵的手，轻声道。 第5章 你的天赋，不该被看低 下午的课上，苏妤继续补觉，直到最后一节课才醒。 手机上又收到了几条信息。 先是苏向东发来的，让苏妤放学和苏念夏一起回家。 其次是一条名为：颜慧的人发来的消息。 颜慧：小妤，今晚九点，俪豪有场拍卖，有你要的东西。 苏妤挑眉，打字回复：有空就来。 放学后。 苏妤收拾好东西，慢条斯理的往校门口走。 苏家的车就停在街边，她上车时，苏念夏正坐在后座读英语。 “姐姐。” 看到苏妤，苏念夏甜甜的叫了声。 “嗯。” 苏妤的嗓音不咸不淡。 前座开车的司机望了眼后排的情况，不动声色的别开眼。 哎，还是念夏小姐懂事。 . 苏家是靠茶业发家的，在本地算的上是富人，但要放在帝都魔都这些大城市的商贾面前，就分外不够看了。 苏家发达也是近十年的事情，因此也没改掉从前的规矩，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苏妤和苏念夏到家时，餐桌前已经坐满了人。 “来，念夏，快来坐，准备吃饭了！”董佳冲苏念夏招招手，道。 丝毫没在意走在后边的苏妤。 “好的，妈妈。”苏念夏笑了笑，又转身跟其他人问了好。 “洛洛也回来了吗？”苏念夏看到坐在姑姑身边的男生，惊讶道。 男生打扮挺酷，黑色破洞裤，染着银发，一边的耳朵上还戴着颗红色的耳钉，眉宇间，透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嗯，洛洛转到三中念书了。”姑姑温亦冷说道，微笑中带着点疏离。 苏念夏的笑容微不可察的僵了僵，又恢复到甜甜的模样：“那挺好的，三中的教学质量不错，就算洛洛时长在外边演出，也不怕学习跟不上。” 温亦冷身边染着银发的男生瞥了她一眼，冷淡的“哼”了声：“用不着你操心。” 苏念夏一僵，接不上话。 “好了，夏夏，坐下吃饭。苏妤，怎么这么慢，都在等你。”苏向东打完圆场，看着还在慢吞吞洗手的苏妤不满道。 苏妤没理他，擦干手坐到了温亦冷另一侧。 “小妤，今天在学校还适应吗？”温亦冷笑着问她，没有对待苏念夏的淡漠。 “唔，还行。”苏妤淡淡道。 “那就好，你也别太有压力，成绩这一块别太苛求。” 说着，温亦冷给苏妤夹了一筷子菜。 “她能有什么不适应的？从前在六中不是能的很吗？”苏向东“嗤”了声。 “表哥。” 温亦冷皱了皱眉。 “向东，你吃菜。”董佳给他夹了片鱼肉，又转身对苏妤道：“小妤马上就要高考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夏夏，夏夏成绩好，多少能帮你点东西。” “妈，我成绩一般的。”苏念夏小声道。 “确实一般，还没我好。”司洛看不惯苏念夏那股矫情样，撇了撇嘴。 “洛洛。”温亦冷打断他的话。 “我说的有问题？也就你们一天天捧她，让她都找不到北了，就她这成绩，单走高考，连二本都上不了。”司洛语气冷硬。 苏念夏被司洛说的无可反驳。 她是走艺考的，学的还是表演，文化分的确不高。 只有400多点。 但因为苏念夏在一中待的是艺体班，班上大部分同学都不到400分，因此她的成绩才能在其中凸显。 “夏夏念得是表演，这么多分已经够读帝影了。倒是苏妤，又没什么特长，走不了艺术，才是要更抓紧些。”董佳轻笑道。 话题又回转到了苏妤身上。 “不牢费心。” 苏妤抬眸，幽冷的眼瞳看的董佳心口有些发凉。 这孩子才19岁，怎么有这么渗人的眼神？ “走了。” 苏妤向来不喜与董佳打交道，放下筷子，径直上了楼。 “我也吃饱了。”司洛也下了桌，跟着苏妤上了楼。 “一天天的，连个规矩都不懂。”苏向东皱眉，“还是小夏懂事。” 苏念夏缓缓勾起一个微笑，轻声道：“姐姐可能就是还没习惯回家的生活吧。” “心理报告显示没有一点问题，她哪是不习惯？根本就是跟以前一样，任性妄为！”苏向东重重的将碗筷拍到桌上。 . 二楼。 苏妤回到房间，随手将书包打开，摸出几个药瓶。 她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就着矿泉水喝了下去。 “叩叩。” “姐，是我。” 门口传来司洛的声音。 苏妤闭了闭眼，感到腹部的灼烧感没那么强烈了，才道：“进来。” 司洛推门进来，反锁了房间。 “姐，这是我最新的曲谱，可以帮我看看吗？”说着，司洛将几页五线谱递给苏妤。 苏妤挑眉，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你开始自己谱曲了？” “嗯。也有在尝试作词，但还不太成熟。” 司洛说话时与刚才在餐桌上不同，一点不见嚣张气焰，谦逊的像个三好学生。 苏妤微微一点头，垂眸去看谱子。 “笔。” 苏妤言简意赅。 司洛立马将手中的黑色水笔奉上。 苏妤“唰唰”几下在纸上写了几个音符，把谱子递还给了司洛。 “还不错，帮你改了几个和弦。” 苏妤嗓音淡淡，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扔进嘴里。 “谢了。”司洛看着苏妤漫不经心的样子，犹豫片刻问，“姐，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就因为董佳她们？” “嗯？” 苏妤半眯着眼，懒懒的仰头，“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对上司洛认真的神情，苏妤顿了顿，伸了个懒腰：“是我自己的原因。放心吧。我会好好高考的。” “那就好。”司洛松了口气，“姐，你的天赋，不应该被看低。” 第6章 她是这里的至尊VIP，你算什么东西 送走司洛，苏妤进了浴室。 镜面上，映着女生冷白的肌肤，一条黑色的蛇形纹身盘绕在锁骨下方，尤为刺眼。 苏妤抚上那条黑蛇，眼神深幽。 “总有一天……” 女生朱唇轻启，喃喃道。 洗完澡，刚好八点半。 苏妤换了件白色的卫衣，带上手机下了楼。 “去哪儿？” 还没出门，苏妤就听见苏向东的声音。 “砰。”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真是无法无天！”苏向东气得直摔杯子。 董佳拍了拍苏向东的后背，替他顺气：“好歹苏妤是安全回来了，许多地方，多迁就点也没事。” “她还不如不回来！丢人现眼！” 苏向东“嗤”道。 . 俪豪。 作为兰城最大的夜总会，自然是夜夜人满为患了。 苏妤戴着帽子口罩，从偏门进入了会所。 “诶诶诶，小妹妹，成年了没啊，就敢往里面走。” 还没进去，几个烫着锡纸烫的男人就叼着烟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妤蹙眉，压下眼底的不耐烦：“让让。” “哟！这妞还有点脾气呢！” 其中一个纹着豹子纹身的男人乐了。 “小妹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看着苏妤，不怀好意的笑道。 “小姑娘到这儿来，可没什么好玩儿的。”他端着酒杯凑近了些，“不如来哥哥的包厢？带你玩点刺激的？” 他刚看到苏妤就觉得她是个美人胚子，就算被口罩挡住了大部分脸，也仍然能看到女生白嫩的皮肤和那双勾人的黑眸。 “滚。” 苏妤缓缓吐出一个字。 “嘿！怎么还骂人呢？”豹纹男伸手就要去摘苏妤的口罩，企图看清美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手还没碰到女生的一根发丝，就被攥住了。 苏妤眯眼，右手一拧一折，把豹纹男推了出去。 “嗷嗷啊——” 豹纹男扶着自己的左手，表情狰狞，几乎要痛的失声了。 “凯哥！” “凯哥你没事吧？” 几个跟着他来的锡纸烫纷纷围过去。 “操！我特么手要断了！！”郭凯怒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收拾那个臭娘们！” 几个锡纸烫怔了下，迅速反应过来，对上苏妤。 “要打架？” 苏妤的眸色极黑，带着阴冷，仿佛一条暗夜里的毒蛇。 几个人被她的眼神吓得一激灵。 “那边的，干什么？闹事吗？” 愣神的功夫，俪豪的保安发现了这里的情况。 “操！”郭凯看人来，指着苏妤道：“来的正好！就是这个人，把我手打残了！赔钱！让她赔钱！！” “怎么回事？” 保安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旁边就走来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于经理！”保安们齐声喊道。 “苏小姐？” 于柳琴看到戴着鸭舌帽神色冷淡的女生，闪过一丝惊讶，“您怎么来了？” 苏妤递过去一张纯黑色的卡，面容冷峻：“拍卖。” “好的！您随我来。”于柳琴看也不看那几个非主流锡纸烫，微笑着将苏妤引去楼下。 “喂！你们怎么回事？有人闹事也不管？！我要投诉你们！！”郭凯见于柳琴不搭理他，扬声道。 “先生，我看您还是安分些吧。俪豪处处都是监控，我想今天这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于柳琴回过头来，脸色非常冷。 “更何况。”于柳琴顿了顿，“苏小姐是我们这里的至尊vip，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不知好歹。” 她这话说出口，郭凯就彻底僵住了。 至尊vip？！ 俪豪的消费极高，需要在此地消费满100万，才能成为会员。 他们这群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都只敢办个普通会员周末来个一趟。 这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女生，居然是至尊vip？ 这，是得多有钱？！ “苏小姐，让您见笑了，一楼的普通包厢难免会遇到一些难缠的客人。以后您若要过来，直接通知我来接您就好。”于柳琴刷开电梯卡，道。 “嗯。” 苏妤的心思没在这上面，从刚才进门开始，她就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让人很不舒服。 到底是谁？ “叮！” 电梯门打开，到地下会场了。 兰城的人都知道俪豪是个夜夜笙歌的地方，却不知道，俪豪底下，别有洞天。 而能够成为至尊vip的客人，都不是因为夜总会的消费。 而是他们是地下拍卖场的客户。 “颜总在天字号包厢等您。” 于柳琴把苏妤带到包厢门口。 “嗯。” 苏妤正打算开门进去，忽的停住了动作。 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苏妤抬眸环顾四周，没人。 啧。 女生漂亮的眉毛微皱起来，眼底有了几分厌气。 要不是那目光只有窥视而无恶意，她都想直接掀了拍卖场把人揪出来了。 “小妤？你来了？” 包厢里，颜慧扬声问。 “嗯。” 苏妤应声进去，暂时忽略了那道视线。 天字二号房。 大门被从外打开。 “祁爷，你怎么出去逛了这么久啊。” 屋里，穿着个休闲短t的青年打着电脑，问道。 来人至少一米九，俊美绝伦。 他肤色偏白，高挺的鼻梁在室内暖黄的灯光下更显硬朗，漆黑狭长的双眸深似寒潭，两片薄唇微勾，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看到个有趣的人。” 来人开口，声音格外低沉悦耳。 屋里的青年却打了个寒颤。 什么人这么倒霉，居然被祁爷盯上了。 第7章 拍卖会 “小妤，这是今天的拍品，你看看吧。” 颜慧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化着淡妆，长发利落的挽在脑后，举手投足，极有气场。 “唔。” 苏妤翻了下单子，语气散漫：“第八个？” “没错。”颜慧含笑道，“难得俪豪能搞来这么个东西。” 苏妤半眯着眼，“嗯”了声。 “各位贵客们，感谢你们莅临今晚的拍卖会，现在，将由首席拍卖官程月小姐带来第一件拍品！” 会场的灯光稍暗下来，穿着开衩旗袍的女人捧着珍品走上中心的站台。 “各位贵宾，首先要拍卖的拍品，是一件来自北朝的白瓷，起拍价300万，每次加价最低50万，现在竞价开始！”程月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400万！！” “450万！” “600万！！” “650万！！” “……” 古董一向受富人们喜爱，一开始竞价，场上就前所未有的热闹。 几乎所有的包厢都在竞拍那只白瓷。 只有两间天字房的客人不为所动。 苏妤对除了自己所要的东西之外的所有拍品都没兴趣，正在戴着耳机打游戏。 压根不知道台上拍了些什么东西。 隔壁。 白衍彬看着会场的盛况，道：“祁爷，江老爷子的生日不是快到了么？他老人家喜欢古董，你不买个回去给他？” “不用。”江知祁靠在沙发上，微长的碎发遮住了些许眉眼，使得他看上去愈加孤冷。 “哦。” 白衍彬也不失落，又拿起拍品的介绍单。 “诶，你看这个，第八个拍品是菌元汁啊！听说是那个有价无市的神药的药方之一啊！祁爷，我们要不要……” 江知祁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淡：“你是‘药师’？” 药师，就是制作风靡黑市，传说能清除癌细胞，且能吊命的神药的创造人。 “……” 白衍彬无言，怏怏的坐回位置。 “记住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江知祁慢条斯理的说道。 . 苏妤打了三局游戏，才等到开始拍卖菌元汁。 这东西虽然金贵，但大部分情况都是入药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兰城没有医学世家，菌元汁其实在今天的拍场并不吃香。 颜慧依照苏妤的指示举牌，轻而易举的就拍下了东西。 “哎，俪豪就不该把菌元汁摆出来拍卖，这跟咱们私下聊，价格也差不多。”颜慧拿到东西，随口嘟囔了一句。 苏妤打开手机的动作一缓，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颜姨，菌元汁的事情，是谁通知您的？” 颜慧一愣，答道：“你说需要菌元汁，我就放了消息出去，是俪豪的高层联系我，说收到了一位客人送来的菌元汁，说想在今晚的拍卖会上售出。” “不对。”苏妤闭了闭眼，“让于柳琴过来，我细问一下。” 颜慧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马上喊保镖去楼上叫于柳琴。 苏妤单手敲着沙发的扶手，目光有些沉冷。 颜慧知道，小姑娘这是生气了。 她们今天来这儿，估计是遭人算计了。 “下面一件拍品，比较特殊。” 台下，程月笑着说道：“这并不是一件传统意义上的物品，而是——一条线索。” “什么鬼啊？” “什么东西？” “嚯，什么线索这么值钱啊？” 下方的几个包厢里传来声音。 程月笑而不语，只取出一块绘着蛇形图腾的牌子：“这条线索，与这个符号有关。八百万起拍。” “什么东西？俪豪什么时候这么上不得台面了？这什么都开始拍卖了？” “小孩子过家家吗？还拿蛇做企业标识？话说也没哪家大企业用的蛇啊？” 包厢里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举牌竞价。 程月微笑着，并不开口。 苏妤的目光在看到蛇形图腾的时候，变得异常古怪。 颜慧看出她情况不对，但并没有开口问。 苏妤抬手按了按锁骨下方被衣服隐藏住的部分，死死的盯着程月手上的牌子。 这个东西，眼熟的她死了都忘不了。 “天字二号房，出价800万。还有更高的价格吗？”程月笑着问。 “天字二号房今天居然也有人在？！” 颜慧有些惊讶，天字房只有俪豪的特殊客人才能进入，她能来这儿也是托了苏妤的面子。 平日里她们要是不来，天字房连开都不会开。 今天却碰上了两间房都占了人。 而且前几次拍卖二号房都没有竞价，此时出价，摆明了就是为了那个劳什子线索来的。 加上苏妤奇怪的表情，颜慧肯定这东西的价值非同凡响。 “颜姨，加价。” 苏妤的嗓音带着哑。 颜慧没问理由，直接举了牌子。 “天字一号房，出价900万！” “卧槽？！至于吗？直接就加价一百万！这什么线索啊这么值钱！！” “我靠！两个天字房都开了？！神仙打架？” “不得了。大佬都出手了啊。” “怕不是什么商业机密？斗得真厉害。” 底下没有参与竞价的人讶异的交头接耳。 天字房的两人并未受丝毫影响，价格在几秒内，升到了2000万。 “祁爷，还加价吗？”白衍彬冷汗直冒，对面的人怎么回事，一直死咬着不放。 对上江知祁看死人一样冰冷的眼神，白衍彬淹了口唾沫，自觉的转身继续举牌竞价。 “颜姨，算了。” 眼看价格就要升上三千万，苏妤冷声喊了停。 颜慧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牌子。 那条线索最终以2800万的价格卖给了二号房。 “我靠！对面是不是故意的啊！”白衍彬震惊了，“祁爷，你说他们是不是这个拍卖场的托儿，故意来炒价格的？” 问完回头，才发现江知祁的眼神看着对面包厢，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 白衍彬：“……” 我真特么卑微。 于柳琴听到苏妤传唤，迅速就下了楼。 “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菌元汁的卖家是谁？”苏妤言简意赅。 “这——”于柳琴先是愣了下，随后为难道：“虽然苏小姐是俪豪的贵客，但我们并不能随意的透露卖主信息。” “这样？”苏妤表情淡淡，“那我问一个问题。菌元汁和那条线索的卖家，是不是同一个人？” “您怎么知道？！” 于柳琴不可思议的道。 苏妤没回话，沉默片刻，起身道：“俪豪所有的拍品信息，都是在电脑入了库的？” “是。”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于柳琴下意识回答了她。 “知道了。”苏妤神色淡漠，“颜姨，走吧。” . 苏妤出了包厢就重新扣上了帽子。 正巧此时，对面包厢的两人也走了出来。 苏妤抬眸，与对面那双深沉幽黑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苏妤微微蹙眉，方才她感觉到的视线，貌似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啧。 江知祁仍是面无表情，目光淡淡的从苏妤身上扫过，抬脚绕过了他们。 “祁爷，你刚刚看到没？那个纹身！！” 走出十几米，白衍彬压低声音凑到江知祁旁边问。 苏妤晚上穿的卫衣领口开的有点大，能够清晰的看见大片雪白的肌肤。 而锁骨下的那条黑蛇，也在无意中闪现了两秒。 恰好被白衍彬捕捉到了。 “嗯。” 江知祁神色不明。 “调一份她的资料给我。” “好嘞。”白衍彬比了个“ok”的手势。 第8章 市局新来的顾问 “查到了。” 行进的车里，白衍彬邀功似的对江知祁道。 江知祁正在看电脑，闻言一挑眉，示意自己在听。 “苏妤，19岁，是兰城苏家的大女儿，母亲李婉仪是其父苏向东的第一任妻子，但在结婚半年后，苏家为了和董家联姻，与李婉仪离婚。苏妤和母亲生活到11岁后，李婉仪因病去世，苏妤于是被接回苏家。” 白衍彬看着资料念道。 “不过她在苏家过得并不好。并且在初中之后多次因打架被记过，成绩一塌糊涂，高中是就读的兰城最差的普高，六中。靠这姑娘有点猛啊。”白衍彬边念还边评价。 “她去年一月的时候……” 说到这里，白衍彬突然没声了。 江知祁歪头，语气淡逸：“怎么？” “去年一月十二号，”白衍彬的声音有点抖，“在张家巷失踪，报案后寻找无果。今年九月三号，警方在捕捉‘巨蟒’时，于城郊工厂的火场中将其救出。是9.03纵火案的……唯一幸存者。” 白衍彬念完，整个人都不好了：“祁爷，按这上边写的，那她不是受害者？那她身上，怎么会有……” “不知道。”江知祁吐出三个字。 捕捉到白衍彬震惊的神色，江知祁按了按眉心：“我又不是神仙。” “哦。”白衍彬看上去挺失望，“那祁爷，咱们该怎么办？” “先盯着吧。” 江知祁道，黑瞳之中，掩藏着一分难得的兴味。 . 苏妤慵懒的斜靠在车子后座，十指翻飞，快速的在电脑键盘上点击着。 “哒。” 苏妤按响回车键，一张信息完整的表格出现在屏幕上。 苏妤一目十行扫完，呼出口气：“果然。” “小妤，我们到底被什么人盯上了？” 副驾驶上，颜慧分外紧张。 她自认虽然在商界算是心狠手辣，但绝不认识什么蛇形图腾，那人绝对是冲着苏妤来的。 “不急，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苏妤唇角微翘，勾起一抹冷笑。 “那人能查到我们间有联系，绝对不简单，小妤，你要小心。” 颜慧从认识苏妤开始就知道，这个女生不简单，也有许多秘密，但她不好奇，也从来没有问过她的私事。 “嗯。” 苏妤缓缓点头，查清是谁之后，她反倒放松了下来。 只是对手送来的战书，被陌生人抢去了。 那个天字房的男人是谁？ 有点烦。 苏妤按了按额角。 “小妤，他用菌元汁作饵，恐怕是猜到了你的另一个身份……”颜慧提醒道。 神药的制作者，这个身份一旦暴露，苏妤必定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他不用猜。”苏妤转头望向窗外，轻声道。 颜慧一愣。 “他很了解我。至少在制药这方面。不过影响不大。” 苏妤收回目光，微闭上眼。 我让你看到的，也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罢了。 接着斗吧。 . 翌日。 兰城市公安局。 八点整，各个科室就已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刑侦科，曲云边啃着菜包，边跟旁边的同事八卦：“小刘，单局真给我们弄了个顾问过来啊？” “是啊。帝都来的，富二代呢。”刘松林撇撇嘴，喝了口粥。 “帝都的公子哥儿？那怎么看上咱们这小地方了？”曲云不解。 “我哪儿知道啊。听说还是海归，什么心理学犯罪学的证书一大堆。”刘松林道，“哦对，听说回国后还去警校读了个研，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怕不是买的证。”曲云吞下包子，翻了个白眼。 “woc，woc，woc。”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见旁边一阵风刮了过去。 “姜晓贞，干嘛呢一大清早的。” 曲云一转身就看见姜晓贞对着镜子擦口红，顿时头皮发麻：“你魂穿了？上班你化妆？” “不是。”姜晓贞边打粉底边说，“楼下来了两个大帅哥，巨好看啊！” “什么玩意？”曲云还没听明白，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女生的尖叫。 一抬头，就看见缓步进来的江知祁与白衍彬。 江知祁今日换了件白衬衫，偏亮的浅色柔和了他面部冰冷的表情。 他额前的碎发依旧没梳上去，搭在眉间，使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 白衍彬跟在他后边，青年穿的前卫，本来的风格是往重金属那边靠的，奈何长相秀气，栗色的头发蓬松柔软，看上去反倒像是个有点小叛逆的高中生。 “卧槽……” 曲云看着眼前两个人，被惊艳的手里的包子瞬间不香了。 “江先生，白先生。” 许方汶从队长办公室里出来，就看见大办公室里一片呆滞的模样。 “你好。”江知祁看到他，礼节性的一点头。 “都别愣着了。”许方汶拍了拍手，对办公室里的人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江知祁江先生，是市局批下来的顾问。而这位白先生，是从帝都过来实习的警察。大家记得多多关照。” “这这这，他居然就是那个顾问？！”曲云震惊了，“这不去当明星也太可惜了吧？” “我的天！顾问！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天天看帅哥了！！”姜晓贞凑过来，一双星星眼闪着光。 “梦呢。人家是顾问，没案子不会来。”曲云戳破她的幻想，“放心，人帝都权贵，看不上你。” “我又没打算让他看上我。”姜晓贞噘嘴，“我只是单纯的好色！” “得了吧你。”曲云无奈。 许方汶把江知祁带到了办公室说事，只留下白衍彬一个人在大办公室。 他性格自来熟，干脆的拖了把椅子坐下，开始跟刘松林几个唠嗑。 “兄弟，你们这儿平常忙么？” “诶！”刘松林没想到白衍彬找他搭话，顿了下，道：“那得看情况啊！没案子的时候就轻松，一有案子了，一两周睡不好觉都是正常的。” “这样啊。”白衍彬点点头，“你们放心啊，有我祁爷在，保证你们破案速度倍增，天天都能睡好觉！” “真的假的？”姜晓贞不太信，“江顾问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那可不嘛？”提到江知祁，白衍彬立马坐正了，“别看他没有从警经历，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就配合当地警方办了好几个案子了。要不是祁爷自己想回来，我看那些警局早想把他挖去了。” “那还挺有经验啊？”刘松林惊讶，“诶，不过，兄弟你又是咋来的？之前贺队没说有实习警察啊？” “我啊。”白衍彬笑道，“我就是来试试能不能干刑警这块的吧。我读的军校，明年毕业，家里人让我先来实习实习，要是刑警干不下来，估计就只能分配成武警了。不过我本人倒是更喜欢刑侦这类。” “哎。都累都累。”刘松林摇头，“我们啊，也就这几天稍微清闲一点，指不定多久，又得去跑外勤了。小兄弟，这苦你之后就知道了。” . 办公室。 贺淮宇看着文档里的线索，表情凝重：“这个东西，确定属实吗？” “嗯，白衍彬入侵了他们的系统确认的，不会出错。”江知祁寒声道。 “这就麻烦了。”贺淮宇低声道，“他们的产业链，未免太大了些。” 第9章 贴吧风云 一中。 苏妤昨晚凌晨才从会所回来，直接去了颜慧家睡，现在还困得很。 一到座位，苏妤就趴下睡了。 科任老师也没管，带着大多数同学继续复习课。 睡了两节课，苏妤才醒。 打开手机，没有新消息。 苏妤调出文件里的几张图片，找到个联系人发了出去。 sy：设计稿。 发完消息，苏妤打开一局游戏，开始随机组队。 “那个，苏妤同学。” 白沐弱弱的开口叫了声。 “嗯？” 苏妤操控着游戏人物动作，随口应道。 “那个，你看贴吧了吗？”白沐吞吞吐吐。 “没。” 不感兴趣。 苏妤打游戏的态势挺猛，不迁就任何人，一个人carry。 她微操好，每局打不了多久就会结束。 “贴吧怎么了？” 苏妤退出“胜利”的界面，道。 白沐被她精密的操作秀了一脸，半天才回答：“跟你有关系。” 说着，调出了一条“hot”的帖子。 开头就是一行大字：惊！一中新晋校花竟深夜出入俪豪！ 点开帖子，里面就是几张拍的模模糊糊的座机像素图，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挑女生往俪豪里边走。 苏妤：“……” 无聊？ “他们，现在都在骂你不检点……”白沐战战兢兢的说，到底还是有点怂苏妤。 苏妤皱眉，倒也没太在意：“随便吧。” 她又不能封住他们的嘴。 不过这么想着，苏妤还是从书包里取出台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点了几下，再刷新，已经看不到那条帖子了。 “好，好厉害！”白沐看完了全程，惊叹道。 “唔，盗号而已。” 苏妤淡淡道。 “啊？这样吗？”白沐也没看清他的操作，下意识相信了她的话。 苏妤略一点头，重新收了电脑。 手机又收到了消息，是那个d。 d：老大，对方又加价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苏妤眯眼，打字：别吵。资料发来看看。 对方立刻秒回。 d：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 三秒后，一封邮件传到了苏妤的手机里。 苏妤点开，顶头就是三个字的人名：林修齐。 苏妤瞳孔微缩，是他？！ 回过神来，苏妤继续在聊天框输入道：买家信息。 d回复的依然很快。 苏妤看着资料中“江氏集团”四个大字，陷入沉思。 江氏，和林修齐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仅仅只是借用了江氏的名头？ 苏妤食指关节一下一下扣着桌面，默然不语。 . 贴吧事件之后，除了本班的同学，其他人看着苏妤，都在议论纷纷。 “就是她，私生活可不检点了。这连周末都不是呢。就跑去夜总会。” “我去？夜总会？这么猛？” “就是啊，别看长这么好看，其实啊，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啧啧。” 几个女生对着苏妤指指点点。 白沐就坐在窗边，看到走廊上那些人，气愤极了：“喂！管你们什么事啊？吵死了！” “哟！还不让说了？”其中一个女生冷笑，“白沐，你不是好学生吗？我可跟你说，离她远点，指不定她有什么病，怕是要传染给你呢！” “不准胡说八道！”白沐斥道。 “我哪儿胡说了啊？这不都有照片吗？……” 那女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闭嘴。” 苏妤看着那女生，眼神冻如寒潭。 女生“唰”的就不敢说话了。 苏妤正收了条消息，需要出校门处理。 此时背着书包走出去，女生还以为她要来打自己，拉着同伴一溜烟往外跑。 苏妤“嗤”了声，挎好书包，打字回信息。 sy：把选角大致名单发我，其他等我来了再说。 刚打完字，还没发出去，苏妤就听见背后一声甜甜的“姐姐。” 苏妤敛目，压着不耐烦回了头。 “姐姐。”苏念夏睁着一双小鹿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妤，里里外外表现的，都是个怕被姐姐凶的乖妹妹。 苏妤最反感她这一套。 “有事？” “没，没什么。”苏念夏结结巴巴的摇摇头，“就是，想跟姐姐说下，以后还是不要去俪豪那种地方了，女孩子去太危险了些。” “哦？”苏妤挑眉，“你关心我？” “是的啊。”苏念夏乖巧点头。 “是吗？”苏妤歪头，眼神却是冷的，“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话，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的人设？” “说什么呢你！我们夏夏好声好气来提醒你注意，你却骂她！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沈夏乐护住苏念夏，怒道。 “提醒？”苏妤咀嚼着这两个字，倏地抬眸望向苏念夏，“那你该好好看看，那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了。你应该不至于一年没见我，就忘了我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吧？” 说罢，苏妤转身往外走。 照片里的人当然不是她。 只是恰好跟她日常的打扮比较相似而已。 照片里的人走的是俪豪的正门。 她却不是，不然也不至于一进门就遇到那群傻逼锡纸烫了。 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就是了。 第10章 她恐怕也不是个小人物 苏妤去的地方，是一家影视公司的总部。 前台小姐见她来，非常殷勤的把她带上了24楼。 “您是……孤隐小姐？” 电梯门打开，站在门前迎接的男人看到苏妤，不确定的问道。 “嗯。”苏妤压了压帽檐。 “啊，好的。小姐这边请。” 说着，男子把苏妤带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梁导，孤隐小姐到了。” “进来吧。” 屋内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苏妤推门而入。 房间里不止一人，看到苏妤的第一眼都是眼前一亮。 “孤隐小姐。久仰久仰，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梁桓起身向苏妤伸出手。 苏妤虚虚回握，挑了张沙发坐下。 “策划做到哪一步了？”苏妤拆了根葡萄味的棒棒糖，问。 “除去选角问题，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起身，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苏妤。 “这是我们大致的服化道设计图，以及拍摄地的选景。”女人说道。 “嗯。”苏妤翻看着资料，“还行吧。” “那……孤隐小姐，对于选角，有什么看法吗？”梁桓问。 “我挑了几个人，把他们试镜的视频给我看看。”苏妤道。 “行。”梁桓立马吩咐人打开投影仪，给苏妤放试镜视频。 苏妤看了几个，微微蹙眉：“你们直接从大街上拉的人？” 颜值看着都还不错，演的一个比一个烂。 “这……”梁桓也很为难，“主要咱们这剧不是ip，没有基础粉丝，所以海选的时候，就多留意了一下流量明星。” “留意了一下？”苏妤斜了他一眼，“这里面哪个不是流量？” 苏妤又翻了几个人的资料，眼神停留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司洛。 他不是在当原创歌手吗？ 什么时候又开始拍戏了？ 也不跟她说一声。 “孤隐小姐在看他啊。”梁桓注意到她的目光，“这孩子是帝华的顾总推荐来的，演技也还不错，我私心是打算用他的。不过到底哪个角色，还是看您。” 苏妤没听他后半句话，脑子思索片刻，才想起帝华的顾总是谁。 帝华，帝都出名的上市公司之一，总裁顾逸燃子承父业，年仅23岁，就在商界翻云覆雨，生生把帝华的规模又扩大了一倍。 司洛什么时候认识他了？ 苏妤眯眼：“先放下他的试镜片段。” “怎么样？还不错吧？” 看完视频，梁桓问道。 “嗯。”苏妤看了眼资料，“他面试的男二，就定了吧。” 他们这部剧是个古装权谋剧，男二是个小亲王，戏份不算特别多，但是性格讨喜。 “只当男二啊？”梁桓看上去很是吃惊。 接收到苏妤的冷眼，梁桓迟疑道：“恕我直言，这司洛是试镜的人里边，演技上等的了。” 这都只是男二，男主从哪儿选啊？ “他之前没演过戏，一来就是男主，太快。”苏妤淡淡道。 “那，那倒也是。”梁桓点头，“那这女演员，您有什么看法吗？” 苏妤扫了眼名单，吐出三个字：“没看法。” “……” “等等。”苏妤指着名单上“苏念夏”三个字，问：“预定女主？” “啊，这个。”梁桓解释，“这苏念夏团队说，如果让她当女主，那么苏家就会给我们剧组投资。” “投资？”苏妤咀嚼着这两个字，挑眉看他，“你很缺钱？” “……那倒没有。” “对于男女主，不考虑任何问题的情况下，你最想用谁？”苏妤问。 “那自然是许影后和严影帝。”梁桓脱口而出。 他们这《江山赋》，女主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男主则是个少年成名的将军。 放眼整个娱乐圈，能演好这种类型角色的，当属这两人了。 “行。”苏妤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随后道：“先走了。” “啊？哦好。” 梁桓有些摸不着头脑。 “啪嗒。” 苏妤关门出去后，办公室先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随即有人犹豫着开口：“那真是孤隐？这看上去也太小了吧？” “这么小的年纪，真能写出那么好的剧本？”有人不相信。 “不会是，随便雇了个人过来吧？” “别瞎猜。”梁桓皱眉，“除了孤隐本人，谁敢用那种态度跟我们说话。” 也是。 所有人沉默。 “梁导！梁导！”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小助理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梁桓不悦道。 “梁导！好消息！”小助理喘着气，“刚刚许影后和严影帝的经纪人打来电话，问我们愿不愿意合作！！” “什么？！这怎么可能！” 梁桓不可置信，但随即又想到了苏妤刚刚问自己的问题。 不会是，她去联系的这两尊大佛吧？！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联想到了这事，全都神情飘忽。 这孤隐小姐…… 恐怕也不是个小人物啊。 第11章 飙车 苏妤离开写字楼后，随便在马路边上拦了辆出租。 开出租车的是个年轻人，抽着烟瞅着苏妤：“小美女2，去哪儿？” 苏妤抬眸，刚想说“回一中”，却在看到后视镜时神色一变，开口道：“往城郊开。” “城郊？”年轻司机怔了下，“那得加钱啊。” “嗯。”苏妤应了声，“开快点。” “得嘞。”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轰”就冲了出去。 后方，一辆黑色的丰田拐了个弯，跟上了出租车的步伐。 出租车司机不愧是训练出来的，车子飙的飞快，大概十几分钟后，就开到了前往城郊的盘山公路。 司机降下车速，跟苏妤搭话：“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去郊区啊？这都快下午了，晚上能回的来吗？” “加速。” 苏妤没搭腔，看了眼后视镜，道。 “不是，妹妹，这里是盘山公路，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车的，我哪儿敢开快啊！”司机说完话，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黑色丰田，飞速的朝他们开来。 “卧槽，飙车也不带这样的吧？不要命了？”司机嘟囔了句。 “啧。” 丰田越来越近，苏妤干脆的放下手机，对司机道：“到后排去。” “啊！？”司机傻眼了，“不是，妹妹，你这是干什么？” 丰田的速度提的更快了，咬紧了出租车的尾巴。 “卧槽！妹子，这不是在追你的吧？”司机震悚。 “猜对了。” 苏妤面无表情的回答，一把将司机推到后座，踩下油门就开始加速。 司机一个不慎，后脑撞在了车顶。 “安全带。” 苏妤言简意赅。 司机手忙脚乱的扣上安全带，觉得自己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谁，谁特么敢在盘山公路开这么快！！ 妹子你不要命，我还是要的啊！！ 苏妤紧盯着前方的道路，油门几乎快踩到底了。 但出租车的性能到底不高，开了半天也没能甩掉后面的人。 “z，正在追踪苏妤，请问下一步指示？” 丰田车厢里，副驾驶的人开着蓝牙打电话。 耳机里，停顿了片刻，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杀了。” “是。” 那人打完电话，对司机说道：“继续加速，把她撞下悬崖。” 出租车里。 年轻司机快要被甩晕了，他揉了揉脑袋，喘着气对苏妤道：“左，左拐，有一个很险峻的急转弯，那里每年出事率很高。你，你要是技术过关，就去那儿。” 苏妤听到，一打方向盘，车子呼啸着朝左边的小路开去。 丰田紧跟着追了上去。 “轰——” 苏妤集中精力，车子飞快的在险峻的悬崖边上穿梭。 而后面，丰田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 “怎么回事？”副驾驶上的人问。 “这里，太难开了，容易出事。”司机回答。 “加快速度。”副驾驶的人丝毫不通情达理。 司机犹豫了一刹，把油门踩到了底。 “嗡——轰——” “就是前面那儿，那儿有个右拐。” 司机挡着嘴，忍着想吐的感觉，说道。 “嗯。” 苏妤面色如常，车速也没降一下就转过去了。 “砰！——轰轰——” 后方，丰田的司机一个不察，没来得及打方向盘，汽车直直的往悬崖下撞去。 车子在山崖上打了几个转，砸到了半山腰。 熊熊的火光自汽车往外蔓延，照亮了幽深的山林。 “卧槽——” 司机一下车就开始吐，站都站不稳。 苏妤也开了车门，望了眼下面的汽车残骸，问道：“有路能下去吗？” “能。”司机虚弱的说，“从那边，可以走下去。”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一条石阶小路。 “嗯。” 苏妤戴上口罩，拿起手机朝出租车后视镜上挂着的二维码上一扫，付了款。 “谢了，拿着这笔钱，今天的事一个字也别往外说。” “是是是。我一定不说。”司机痛苦的说道。 他就一普通出租车司机，出来混口饭吃的，结果这才上班没几天呢，就遇上这么个事儿。 苏妤已经背着书包往山下走了，司机摇晃的站起来，坐回车上。 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支付宝到账信息。 10000元？！ 一……一万？！ 卧槽！ 司机瞬间就精神了。 有钱人，膜拜。 怪不得被追。 司机脑子里已经在十秒内构思出了个豪门绑架要赎金的大案。 第12章 你被截胡了 此时，苏妤已经到了山腰。 车子的火没烧的多大，但确实已经四分五裂了。 座位上的两个人头破血流，已然没有了生命体征。 苏妤环视一周，没有在车厢里找到能够确认死者身份的物品。 啧，麻烦。 苏妤把两个死人从车座里拖了出来，把二人外套口袋里的东西抖了出来。 看到其中一个蛇形的徽章，苏妤闭了闭眼。 巨蟒。 看来她这段时间的刻意低调，还是没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苏妤转身，把徽章丢进还在燃烧的火堆里烧掉，拨通了电话。 “把我的机器从仓库运出来。” . 一中。 岑斯婷凑近苏念夏，惊讶的问道：“真的吗？夏夏，你真去试镜《江山赋》了？” “嗯。”苏念夏腼腆道，“不过也就是过去试试而已，我之前也没演过戏，能不能过还说不定呢。” “没事啦，夏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岑斯婷艳羡道，“你看看，你在清音平台上都有20多万的粉丝了，我们都比不上你的啊。” 苏念夏这几年在清音做网红，因为家里有钱，又长得漂亮，董佳直接找了个工作室来包装她。 完美的给她立了个才女的人设。 不仅好看，唱歌好听，跳舞不错，还会绘画。 苏念夏没事的时候就拿着工作室的人给她的找人创作的画作拿来临摹，然后把画好的作品放到网上，收货了不少关注度。 而正因为有一波热度，影视圈的公司看上了她，才有了个试镜机会。 “我也没那么厉害啦。”苏念夏笑着摇头。 “都去面试《江山赋》了，还不厉害？”沈夏乐凑过来，“《江山赋》的编剧可是孤隐大大！巨厉害的！好多火遍全国的电视剧全都是出自她手！夏夏你单就这个试镜，要是放出去让别人知道了，绝对能引起轩然大波的！” 苏念夏微微一笑，不说话。 虽说《江山赋》的编剧是孤隐，但苏念夏看了，这部电视剧的制作班底很普通。 并不是什么大导演。 只要有苏氏的投资，苏念夏一点都不担心女主的角色不在自己身上。 若是自己一出道就能当上主演，才是真的能炒一波热度。 “叮铃铃——”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苏念夏一看，是工作室的经纪人。 “我出去接个电话。” 苏念夏说完，捧着手机去了走廊。 “喂？肖玲姐。有什么事吗？”苏念夏轻声问道。 “苏念夏，你《江山赋》的角色黄了。” 对面毫不留情的丢下一个重磅消息。 “什，什么？！肖玲姐，你是在开玩笑吧？”苏念夏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有人拒绝苏氏的投资。 更何况，母亲前几天才跟自己说，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了。 “本来确实定的是你。”肖玲叹了口气，“但是许影后自降身价来接了这部戏，你肯定就没机会了。” “你说谁？许影后？！她怎么会看上这部剧？”苏念夏不可思议。 许颖卉自从拿了影后之后，接的都是国际大制作，基本不再碰电视剧了。 “我哪知道？”肖玲不耐烦道，“还好这事我们没拿出去炒，不然现在不知道多打脸。行了，你也别难过，我这儿还有部小制作的片子，帮你拿女主不是问题。” “不行！我不去！” 苏念夏厉声拒绝。 这种小班底，哪里配得上自己？ “苏念夏，我跟你说过，不管你是什么大小姐，进了娱乐圈，都要收敛起来。你现在这不接那不接，就盯着大制作，有什么用？你没有作品，就没人会看上你！”肖玲沉声道。 “无所谓！大不了我自己投资剧！” 苏念夏不复一直以来的恬静，直接了断的挂了电话。 该死！该死！！ 苏念夏一拳打在墙壁上，顿了顿，打开微信找到联系人，发了个信息过去。 summer：阿翼，我的电视剧被截胡了，怎么办啊？ 对方似乎在忙，三四分钟后才回了消息。 张翼：别伤心小夏，下次帮你找个好点的电视剧，让你当女主，好不好？ 张翼：你不是绘画也很好吗？小夏，想不想办画展？ 苏念夏眼前一亮，打字回复：想！特别想！ 张翼：好，我帮你办，别难过了好吗？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summer：好！ 苏念夏勾起唇角，还好她和张翼是男女朋友关系。 张家比苏董两家都要有权有势，甚至产业都做到了帝都，有他的帮助，她想要发达，指日可待。 第13章 她就是在拉低我们的平均分 司洛刚从录音室出来，就见助理小高兴高采烈的朝自己跑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司洛斜了他一眼，把头戴式耳机取下，挂在脖子上。 “什么事？” “洛哥，洛哥，好消息啊！”小高喘着气，举着手机道：“你《江山赋》的试镜过了！是男二！！” “什么？真的过了？”司洛那双狐狸眼微微睁大了些。 “真的！太好啦！”小高乐道，“洛哥，你以《江山赋》进入影视圈，绝对要爆！” “别管爆不爆了，多久签约？” 司洛已经平复了心情，恢复了酷酷的样子。 “后天早上。”小高道。 “嗯，行。”司洛重新戴上耳机，“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告别小高，司洛转身进了休息室。 关好门，他拨通了置顶的电话。 “嘟嘟——” 几声忙音之后，一道低沉的男声通过听筒传到司洛耳中：“洛洛？” 这声音喊的司洛浑身一酥，仿佛一根羽毛在心脏最敏感的地方扫过，痒痒的。 “顾先生……” 司洛一说话，就发觉自己的声音又软又粘，跟撒娇似的，顿时僵住了。 “呵。” 男人低笑一声，轻声问道：“怎么了？洛洛？” “我，我就是跟您说一声，我的试镜过了！”司洛的语气上扬，唇边有难以抑制的笑意。 “哦？洛洛真厉害。想要什么奖励？”男人笑着问。 “您，怎么跟哄孩子似的。”司洛脸缓缓红了，银色的头发在灯下镀上了一层暖光。 “你不本来就是小朋友吗？”顾逸燃站在公司的落地窗边，眸中一片温柔。 “才，才不是呢。”司洛软软的反驳，丝毫没有打扮的半点儿酷拽样。 “至于奖励，顾先生，我可以和您吃顿饭吗？”司洛问完，就有点后悔了。 顾先生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陪你！ “就这个？”顾逸燃听上去挺意外，“小朋友，想和我一起吃饭随时都可以，不算奖励，换一个。” 司洛脸“刷”的就通红了。 顾先生刚刚说什么？ 随时都可以找他吃饭？！ 那岂不是，就能和顾先生见更多面了？！ “唔，那我还没想好。”提到奖励，司洛有点苦恼。 除了顾先生，他没什么想要的。 “那就先欠着，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我吧。”顾逸燃道。 “好。” 司洛打完电话，刚拉开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小高。 小高看到他，面色十分复杂：“洛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什么玩意？”司洛皱眉，眯着眼问。 “不是，洛哥，你照照镜子好不好！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春心荡漾的样子，说你不是在热恋我都不信。” 小高生无可恋。 “洛哥，你现在还在上升期，千万别想不开啊！” “放心，还没谈。”司洛不耐烦的绕开他，戴上耳机就走。 “还没谈？！”小高琢磨了下这三个字，发觉出来不对，“不是，洛哥，还没谈是什么意思？！你打算谈了是不是！喂！！” . 翌日。 苏妤正玩着手机，一个女生突然从她身边走过，“砰”的一下，把桌面上放着的书本全撞在了地上。 苏妤抬起眼，神色有些冷。 “姜蜜？你是故意的吧？” 白沐正巧目睹了全程，知道姜蜜其实根本碰不到苏妤的桌子，却偏偏往那儿撞。 “是又怎么样？” 姜蜜的声音很大，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在往这边看。 “苏妤惹你了吗？你干嘛要撞倒她的书？”白沐道。 “她是没惹我！但她就不该来这个班上。”姜蜜扬声，声音尖利，“她来了这儿，除了拉低了我们的平均分，有什么作用？” “你！——” 白沐还没说话，姜蜜就径直跑了出去。 苏妤倒没什么反应，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苏妤，你别生气啊。”白沐担忧的看着她。 “唔。”苏妤抬头，淡声道：“她也没说错。” “别啊。我们可没这么想。” 傅星河赶走了苏妤的前桌，坐到座位上，摸出手机：“要不要一起联机打个游戏？诶，陆铭，一起啊。” 傅星河回头叫住陆铭。 “来了。” 陆铭果然拿着手机坐了过来。 苏妤本来已经准备点击“随机组队”的按键，闻言顿了下，应了声。 “嗯，打吧。” 一局游戏结束，傅星河眼睛放光的看着苏妤：“妤姐，妤大佬！求带飞啊！” “我这辈子还没被大佬带飞过，这也太爽了吧！！”陆铭也感叹。 “妤姐，能够加个好友吗？以后一起组队！！”傅星河问。 “加吧。” 苏妤列表里没好友，但也不太所谓。 一局游戏打完，刚好上课铃也响了起来。 傅星河和陆铭回了座位。 苏妤打开手机里一个黑色的软件，她随意点了几下，屏幕里就出现了几份警方盖章的卷宗。 女生眯着眼，带这些懒散的看着资料。 “滴滴。” 苏妤目光一凝，看着手机左上角闪着的红光，将屏幕划到一张空白的页面，点了几个隐藏在壁纸里的图案，手机上立刻跳出来一个视频。 拍摄的机器飞在低空，快速的定位，飞向河边。 第14章 案起 江邰河。 平日里供人散步游玩的河滩，此时拉上了警戒线。 几辆市局的警车停在路边。 河滩上，数十个警察正在快速的取证勘察。 “贺队！捞到了，捞到了。” 刘松林拖着湿漉漉的衣服上了岸，身后的警员手里拖着几个编织袋。 一拉开袋子的拉链，腐烂的恶臭就飘散出来。 “呕——”姜晓贞受不了这股味儿，立马跑边上去拍着胸口吐。 “齐了。” 曲云仔细检查拼凑出尸体的轮廓，道。 “说下大致情况。”贺淮宇道。 “报告贺队。今早六点五十分，江邰区派出所接到报案，报案人是当地渔民，说是在捕鱼过程中捕捞到了一包编织袋，打开发现是一堆煮熟的肉块，近乎腐烂。根据渔民报案时所说，他原本以为那些肉块只是猪肉之类，但在翻看过程中，发现了腐烂的人手，随即报警。” 苏学瞻上前做着详细说明。 “凶手将尸体骨肉分离，分别装在15包旅行袋，投入江中。” “嗯。”贺淮宇颔首，“曲云，有什么发现。” “尸体被切割成两千多块，已经无法确认死因。”曲云道，“不过凶手留下了可供辨认的头颅和手骨，根据死者的骨盆及骨龄，可以大致推断出死者为女性，二十岁上下。身高165cm。根据分尸过程，以每分钟一块肉来计算，分尸所需时间为40小时，若凶手除却睡觉吃饭全权用于分尸，那么时间约为四天。也就是说，死者死亡时间推测为四天到一周内。其他报告，需要回市局进行进一步检测。” “行。刘松林，打电话给还在市局的人，去查近七天失踪的20岁女性。”贺淮宇吩咐道。 “是，贺队。” . 痕检的警员还在河滩周围进行着各项检测。 此时，一辆银白色的辉腾停在了警戒线外，与一众警车并排，尤为突兀。 江知祁下车，看着忙碌的痕检员，蹙眉：“不用看了，这里不是抛尸地。” 眼看着江知祁要往现场走，白衍彬忙拦住他。 “祁爷。河边脏，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江知祁已经过去，和贺淮宇交流案情了。 ——手工皮鞋！！！ 白衍彬心疼的胸口都在震颤。 md，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这是江邰区的地图。”江知祁将手机屏幕转向贺淮宇。 “我们现在是在河流下游，而这条河流的上游，连接着江邰区老城街的下水道。而根据我的了解，老城街的监控设备并不完善，是最安全的抛尸地。” 江知祁冷声说道。 贺淮宇定睛看了江知祁一会儿，对许方汶道：“许副队，你带人去趟老城街。” “是。” 许方汶虽然不太懂为什么贺队这么相信江知祁的话，但还是很快照做了。 “贺队！查到了！！”刘松林小跑着走过来，“近一周，不，近一个月内失踪的人口中，符合曲法医所说条件的，只有一个人！是江邰大学的一个大二学生，罗暖！！” “通知罗暖家属，过来认尸！”贺淮宇道。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巴掌大小的无人机就停落在警车旁边，江邰河前发生的一切，都通过多方位的摄像头，事无巨细的传入了苏妤的手机里。 “苏妤。你在看什么啊？破案的电视剧吗？”白沐好奇道。 “嗯。” 苏妤懒散的应了声：“我要出去一趟，麻烦你给老唐请个假。” “诶？现在吗？”白沐抬头看了眼时钟。 现在才十点。 上课两个半小时。 “嗯。有点事。” 说罢，苏妤背上黑书包，戴上蓝牙耳机，从后门走了出去。 第15章 罗暖的行踪 苏妤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开往江邰大学。 耳机里，传出许方汶几人对话的声音。 “贺队！在老城街的一处空房中，找到一件血衣！” “贺队，罗暖父母来了，已经确认尸体是罗暖本人。”刘松林道。 苏妤打开手机，开了个分屏，几个屏幕里分别出现了分成几队的刑侦小组。 画面里，穿着灰格衬衫的男人黑眸幽深，静静的凝视着隐藏在暗处的镜头。 仿佛在透过镜头，看向镜头对面的人。 哦？被发现了？ 苏妤嘴角微勾。 这个男人，有些意思。 . 江邰大学。 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苏妤混进校门，往校长办公室走。 “叩叩。” “进来。” 副校长正在座位上看文件，见进来的是个小姑娘，皱眉道：“你有什么事？” 苏妤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证件，放在桌面上：“蒋副校长您好，我是兰城市公安局的心理顾问，过来询问关于罗暖的具体情况。” 蒋陇推了推眼镜，仔细看完证件。 证件看上去并不像作伪。 但面前这个女生，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顾问。 就这年龄，都还没上大学吧？ 但苏妤的眼神太冷，一点儿也没有骗子那般畏畏缩缩的模样。 蒋陇犹豫片刻，道：“罗暖的寝室在0432，你要提问她的室友的话，就得亲自去找了。” “嗯。我知道。” 苏妤过来一趟无非也就是让校方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并没打算让校长帮自己做什么事。 得到寝室门牌，直接出了办公室。 苏妤来的比较巧，罗暖的室友蔡小云正好在寝室。 “你，是警察？” 蔡小云看着苏妤，面带警惕。 “是。” 苏妤将证件递给蔡小云，蔡小云看到警徽，眼神里的戒备终于消散了些。 “算了，也没什么好瞒的，反正我也没什么影响。”蔡小云叹了口气，道。 “罗暖是在六天前，也就是九月十七日失踪的。”蔡小云缓缓开口。 “她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苏妤问道。 “我不算特别清楚。”蔡小云摇头，“我们虽然是一个宿舍，但都不太熟，在寝室交流并不多。不过，罗暖失踪当天，和彭蕊吵了一架。” “吵架？”苏妤抬眸。 “嗯。罗暖是宿舍长，平时要管理寝室的清洁卫生。那天彭蕊没有做阳台的清洁，结果作为室长的罗暖被宿管阿姨批评了。”蔡小云继续说道。 “罗暖因此和彭蕊大吵一架，然后出了门。直到晚上熄灯也没归寝。我给罗暖发了微信，她回复说要出去散心，晚上不回来了。” “当时的时间是多少？”苏妤在手机备忘录里打了几个字，问。 “我看看。” 蔡小云翻出微信，查了下历史消息，拿给苏妤：“是晚上十点五十。” 苏妤挑眉。 也就是说，当时罗暖还没有出事。 “除此之外呢？罗暖那几天的行踪，你了解多少？” “这是她课桌，这里有课表。”蔡小云指了指左边的床位，“不过说起来，她失踪前几天都没怎么在学校过夜。所以那天听到她不回来，我们才都没放在心上。” “没回校？那她在哪儿？” “呃……我想想。”蔡小云沉思片刻，道，“她失踪的前两天，好想去参加过一个同学聚会，晚上是睡在了一个同学家里。第二天又说出去见了一个朋友，晚上才回来。” “好。我明白了。”苏妤收起手机，“彭蕊，现在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在上专业课吧？”蔡小云说，“大阶梯教室，你可以去看一下。” “嗯。”苏妤起身，“如果想起了任何线索，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白纸上，写着一排隽秀的数字。 “好的。” . 校门口，警车呼啸着停在了路边。 贺淮宇边将警察证给保安看，边打通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又是警察？你们不是才派人来了吗？” 副校长不悦的说道。 贺淮宇拿着手机的手一僵：“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派人来过？” “就半个小时前啊，来了个小姑娘，说是市局的心理顾问，还有证呢。” “她去哪儿了？”贺淮宇眉头紧锁，他们市局根本没有外聘过心理顾问。 “应该，是去罗暖寝室了吧？”副校长的声音有点抖，嘟囔道，“我看那姑娘就不像警察，年龄那么小。” 挂了电话，贺淮宇对刘松林道：“速度点。” 看到老大脸色阴沉，刘松林不解：“咋了？队长？” “有人冒充警察，在调查罗暖。” “什么？”刘松林惊骇，“不对啊！罗暖的尸体不是才刚发现吗？怎么就……” “没时间想了，先去罗暖寝室。兴许还能碰到。” 第16章 我是sky 阶梯教室。 授课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师，戴着副金丝眼镜。 苏妤出示了相关证件，他很是震惊，点头道：“我就说罗暖这个孩子之前都是全勤的，怎么这几天日日缺勤，原来是出了这样的事。您要找谁？我帮你叫。” 苏妤把彭蕊单独叫了出去，挑了间空教室说话。 “警官，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彭蕊扎着高马尾，手里还拿着书，有点不耐烦。 “我课还没上完呢。” “坐。” 苏妤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及其漠然。 彭蕊条件反射就坐下了。 “三个问题。” 苏妤单手拿着手机，变着花转着，一股子痞气，不说压根看不出来她和警察这个职业有任何关系。 “第一。蔡小云说在罗暖失踪当日，和你发生了冲突，是否属实？” “是真的。她在宿管那儿受了气，就在我这儿撒气，我确实没做阳台的清洁，但也是第一次而已，她发那么大火，我肯定心里也气，就骂回去了。不过我们也就吵过这一次。平常没什么矛盾，也不熟。”彭蕊说道。 “行。” 苏妤黑色的眸子盯着她，顿了顿道：“第二个问题，你和罗暖同专业，她曾经缺席过专业课吗？” 彭蕊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有点愣：“好像没有，罗暖挺重视专业成绩的。” “但是在她失踪前两天，也就是九月十五号晚上，有一节专业课，她却出去参加了同学聚会。你知道原因吗？”苏妤看了眼手机里拍的罗暖的课程表，问。 “我只听说都是她的高中同学，可能她很重视以前的朋友吧。”彭蕊耸耸肩，“我们都不算太熟。” “她经常和你们聊起她的高中？” “这倒没有。”彭蕊皱了皱眉，“说起来，她去同学聚会那一次，好像是唯一一次提起她的高中。挺奇怪的。” “好。你还有什么能想到的关于罗暖的线索吗？” 苏妤按灭手机。 “没了。罗暖平常跟我们交流的时候很少，除了必要的夜不归宿，基本不会说自己的日常。” “那就这样吧。” 苏妤起身，一回头，就看见了教室门口站着的江知祁。 苏妤眸光微沉，没说话。 江知祁嘴角似乎带着点笑意，挑眉开口：“挺巧。”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苏妤微微眯眼，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 寝室。 蔡小云看着面前一群大老爷们组成的刑警队，翻了个白眼：“怎么来了一个又一群？” “刚刚，已经有人来了？”刘松林问。 “是啊。”蔡小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不是你们队的？” “她去哪儿了？” 贺淮宇打断正准备说话的刘松林，问道。 “阶梯教室，她应该去找彭蕊了。” “刘松林，你留下问情况，我先去阶梯教室。”贺淮宇道。 “滴滴。”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江少。”贺淮宇接通电话，“您在哪儿？” “阶梯教室。”对面的男人声音平静，“都过来吧，我找到人了，她说，蔡小云和彭蕊的情况，她都了解完了。” 贺淮宇沉默两秒，放下手机：“走。都去阶梯教室。” . 贺淮宇几人到的时候，彭蕊已经回去上课了。 苏妤漫不经心的靠在教室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苏妤？！” 贺淮宇看到人，分外震惊。 苏妤起身，对着贺淮宇很有礼貌的道：“贺警官。” 贺淮宇看了眼立在一边的江知祁和蹲在墙角打游戏的网瘾少年白衍彬，重新看向苏妤：“冒充警察的人，是你？你知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苏妤就从包里取出那张证件，递给他：“贺警官，这是真的。” 贺淮宇接过，就被上面市局的钢印亮瞎了眼，面色复杂的抬起头：“你……” 苏妤看了眼站在教室外没进来的其他人，低声道：“我是sky。” 第17章 你把我当司机？ 我是sky。 五个字，重重的砸在了贺淮宇内心。 “你说什么？”他艰难的开口。 “就是你想的那样。”苏妤平淡的说道。 贺淮宇只觉得脑子发昏。 sky是谁？ 可遇不可求的天才心理侧写师。 当初单局还没调到兰城的时候，就和sky联手，侦破了一桩桩重特大案件。 sky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巨大，由他提供的心理画像，和犯罪分子重合度高达90％。 而现在，告诉他，眼前这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就是sky？！ “那你……” 贺淮宇想问她被绑失踪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当务之急的，是罗暖的案子。”苏妤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案件的？”贺淮宇凝眉。 “因为这个。” 江知祁抛出一个银色的机器，机器被抛在半空，立刻变换了形态，靠着螺旋桨悬停在半空。 “无人机？” “还改造过，海陆空三用。”江知祁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妤，道。 “这……” “无聊的小制作而已。办案能派上点用场。”苏妤避开江知祁的视线。 “行了，说下案子吧。”苏妤往教室外走。 “这是我了解到的情况。” 苏妤把备忘录里的信息递给贺淮宇。 “蔡小云与罗暖并不算熟悉，没有作案动机。而彭蕊和罗暖之间，也不过是女生间平常的矛盾，构不成作案动机。并且二人在罗暖失踪当晚并未出入学校。” “而罗暖，根据她的课堂出勤率，能看出她非常重视专业课的学习，但她却在七月十五日晚上，因为一个高中同学聚会而缺勤了专业课程，有点奇怪。况且，根据她室友的说法，她和高中同学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羁绊。” “我想这个案子，恐怕还是要从七月十五日和十六日发生的事件入手。” 苏妤说道。 “嗯。”贺淮宇点头，“刘松林，排查罗暖的人际关系，查出九月十七日十八日她见的人都有哪些！” “ok！”刘松林立马去做。 “对了。”苏妤挎上书包，“贺警官，我想再看看尸体。” 贺淮宇怔了下，道：“行。江少，您要去现场吗？要不……” “嗯。我陪她回市局。”江知祁道，“白衍彬，你跟着贺队。” “哦——？”白衍彬瞪大眼睛，“祁爷，你偷懒！！” “我只是在关爱新成员。”江知祁面无表情的开口。 神特么新成员。 苏妤看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干脆先走了一步。 到了校门口，苏妤本想打个车去。 江知祁从她身边过去，道：“上车。” 苏妤：“……” 她看了眼异常突兀的辉腾，一刻也没有犹豫的上了车。 不坐白不坐。 江知祁微微挑眉，坐上驾驶位。 “认识一下，江知祁。” 男人嗓音低哑，二人靠的近，苏妤只觉他仿佛在自己耳边说话。 啧。 苏妤眸光微动，缓缓开口：“苏妤。” “你是干什么的？” 苏妤看了眼前面的红灯，懒散的斜靠着问。 “勉强算叫，刑侦顾问？” “哦。” 苏妤和江知祁都闭口不提那晚拍卖会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片刻，车子停在了市局门口。 约摸是贺淮宇打了招呼，苏妤很顺利的进入了法医室。 “这是进一步的鉴定报告。”曲云把文件夹递给苏妤。 “我在尸体上发现了两种形状不同的横切面，疑似是凶手运用了不同的切割方式，且多在关节处进行肢解。尸体头颅还有明显的击打伤，判断为棍棒工具。初步推测死亡时间为九月十七日晚二十一点半到凌晨一点间，通过提取到的旅行袋上的淤泥及尸体腐蚀情况，推测抛尸时间在九月二十二日，晚上二十点半到二十三点间。” “嗯。” 苏妤蹙眉看完报告单，陷入沉思。 “有想法吗？”江知祁问她。 “很奇怪。”苏妤喃喃道，“凶手对待死者，前后就像两个人。或者说，这个案子确实有可能含有两个凶手。” “怎么说？”江知祁抬眼看她，幽黑的眸子看的苏妤一阵不自在。 “你看这里。”苏妤指着其中一块碎肉。 “这里的切面杂乱无章，像是反复多次抽插刀具形成的。而其他大部分切口都很平整，方法也很专业。前后的差异，就跟两个人一样。” 苏妤抬眼，对上江知祁的视线。 “现在还缺乏证据，我没办法保证侧写的准确率。”苏妤低头看了眼时间，“我想去一趟老城街。” “嗯。”江知祁点头，“你看着我做什么？” “开车。” 苏妤朱唇轻启。 “把我当司机？”江知祁轻笑，声音如同优雅的大提琴，“小朋友，思想很危险。” “嗯？”苏妤眼尾上挑，邪气四溢，“那你走不走？” “走。” 江知祁缓步上前。 第18章 凶手的痕迹 “贺队，这是七月十五日罗暖参加的同学聚会的名单。”刘松林道。 “通知他们过来配合调查。” 贺淮宇刚回市局，就听见有人在大厅里哭，旁边姜晓贞正竭力安慰着两位老人。 “我的暖暖哦，她还这么点小，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哦。” 头发灰白的老太太坐在大厅的不锈钢椅子上，抹着眼泪哭的竭斯底里。 “贺队。”姜晓贞为难的求助贺淮宇。 贺淮宇走到罗母身边，矮下身子，郑重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捉拿犯罪分子归案，给您一个交代。” “我要那种东西干什么，暖暖都走了，这种东西还有什么用？！”罗母推开贺淮宇的手，“我家暖暖，从来没和人结过仇，怎么就成这样了啊。” “老人家，我知道您很伤心，我们也为罗暖的事感到难过与抱歉。”姜晓贞诚恳道，“但是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我们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寻找凶手。您其实也是很想知道凶手是谁的，对吗？” “我知道了有什么用？啊？暖暖又回不来了。”罗母抽泣的声音小了些。 “但您也不希望这个凶手再继续害人了，对吧？”姜晓贞温声细语的话，让罗母回想起了罗暖的模样。 “你有什么想问的？暖暖的近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罗母道。 “不算近况。”姜晓贞回想江顾问发来的信息上的内容，道：“我想了解一下，罗暖高中时的情况。” . “为什么问这个？” 江知祁从苏妤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问。 “觉得奇怪。”苏妤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糖，心情有点不爽。 “罗暖不是一个会为了一群几乎没提过的高中同学，而放弃上课的人。” 注意到江知祁微皱的眉头，苏妤“啧”了声：“你在想我在钻牛角尖？” 江知祁挑眉：“你想多了。” “我是心理顾问。”苏妤面无表情。 叹了口气，苏妤解释道：“你没去罗暖的宿舍，不了解正常。我看了她的书桌和私人物品。她不追星，不追剧，也不看小说，没什么兴趣爱好，课桌上放着的，都是专业类的参考书。她很重视大学的学习，在她眼里，这是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唯一方式。所以，不要说是她在舍友和日记中都只字未提的高中同学，哪怕是她现在要好的朋友邀请她出去，她也不会因此缺席专业课。” “所以你才想要了解罗暖的高中。你觉得她的高中同学有问题？”江知祁问。 “十有八九。”苏妤道，“罗暖都不是自愿去参加聚会的。走吧，先去看下血衣的发现地。” 发现血衣的地方，是老城街里的一处破旧老房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让苏妤惊讶的是，这个小平房里是带有卫生间的。 这给凶手分尸提供了充分的条件。 “江顾问。” 平房周围还有痕检科的警员在做痕迹检验。 看到江知祁，正在收拾工具的李欣语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然后看着苏妤，有些茫然。 “请问你是……” “市局新来的心理顾问。”江知祁道。 李欣语点点头，快速的让开了条道：“我们这边快结束了，已经基本确定这里就是分尸现场，你们随意看吧。” 苏妤带上鞋套和手套，走进平房。 房子里已经做过鲁米诺测试了，大片的地板和墙壁散发着荧光。 地板间的缝隙里，还有带着血丝的碎肉。 空气中，飘散着腐烂腥臭的气息。 苏妤环顾四周，没什么太大发现。 “怎么？” 江知祁在门外等她。 苏妤微微蹙眉：“有种奇怪的感觉。在那房子里待着，很不舒服。” “苏顾问是才来吧？在犯罪现场待着，当然不可能舒服了。”李欣语道。 “不一样。”苏妤低声道，“算了，先去看看老城街的监控。” “老城街一共只有四个监控录像，分别拍摄仅有的四条路，我们已经查过监控了。除了还住在老城街的老年人，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李欣语边将二人带到四个监控的所在地，边说。 “嗯。” 苏妤观察了一下几个监控。 有死角，凶手要是有意避开，也不是不可能。 苏妤放下书包，从中取出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输入一串代码，四个分屏出现，开始播放从七月十七到七月二十三的所有监控。 “诶？苏顾问，你怎么还看啊？”李欣语疑惑道。 “老城街虽然监控欠缺，但因为三年前城市改造，建了一批路灯。”苏妤边放着二十四倍速看监控，边道，“凶手本人也许能避开摄像头，但有一个东西却避不开——” “影子。” 江知祁接过她的话。 李欣语恍然大悟。 “啊！所以说，只要查看路面上投影出的影子，就能知道凶手出现在哪儿了！！好厉害！” “找到了。” 苏妤按下暂停键，几个画面里，都出现了几个模糊的灰黑色影子。 第19章 你们的聚会，到底是在干什么 苏妤将几张定格的画面放大，对照了现实中路灯和监控的距离位置。 随意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个键，苏妤道：“经过计算，此人身高在175cm左右。根据图像，大致推测为男性，中等身材，短发。” “这个人就是凶手了吗？！”李欣语瞪大眼睛。 “不确定。”苏妤望着监控视频里鬼鬼祟祟的身影，道，“不过至少也和凶手脱不了干系。” . “暖暖和她高中的同学关系都不太好。我从来没听暖暖提到过她的同学。”罗母摇了摇头，“我刚开始还以为暖暖是内向，不爱交友，直到后来——” 罗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着脸又开始抽泣。 好半天才缓过来。 “后来，我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了暖暖的日记本。我本来觉得，这是小姑娘的的隐私，咱们不该看。但是日记本没合上，我就看到了上边的字。暖暖写啊，他们学校里的同学，都在欺负她！” “什么？”姜晓贞惊讶，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了。 “能具体说说吗？” 罗母擦了擦泪水，道：“那个日记本被撕了很多页，很多事情都不连贯。我只知道其中有提到几个人的名字，暖暖说他们经常殴打她。好像是，李什么什么，反正有个姓李的，还有个姓常的。哎呦，也不知道这些小孩儿是干什么，我们家暖暖又没惹他们。警官，不会暖暖这次，就是被他们几个！！” 罗母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 “您……”姜晓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激动的老人，无措的给老人递纸巾。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去跟那个警队长说吧。”罗母顾自擦着眼泪，道。 .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问了。”贺淮宇看着一室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人，沉声道。 “不是，警官，什么事啊就让我们来配合调查？” 一个染着红毛的男生吊儿郎当的开口。 “九月十五日，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们举办同学聚会的。”许方汶冷冷的开口。 “这有什么原因，想聚就聚了呗！”红毛不耐烦的说，“我们吃饭唱k的地方都很正规，到底找我们干什么？” “这个聚会是我提议的。” 烫着大波浪的女生打断红毛的话。 “之前大一的时候，很多同学因为校区的原因离得很远，所以没办法聚齐这么多人。现在大二了，调了校区，所以我就想刚好大家这么多人在，就出来聚聚。警官，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们还记得，是谁去邀请的罗暖吗？”贺淮宇扫视着他们。 “罗暖？”大波浪看上去挺惊讶，“诶，她今天没来啊！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吧。能出什么事啊？”红毛还是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我。”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男生道，“我和罗暖一个学校，正好得知同学聚会之后在学校里碰上了，就问她要不要来。她同意了。” 贺淮宇点点头：“九月十七日，也就是你们同学聚会后的第三天，罗暖外出散心未归，于今日在江邰河内发现她的尸体。”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就出去吃了顿饭，她又不是在聚会上失踪的。” 相比其他人或多或少出现了惊惧的神请，红毛还是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关系大了。” 姜晓贞推开门，拿着一个黑皮的本子进来。 贺淮宇冲她一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这是罗暖的日记本，里面详细的记录了你们高中时期对她的欺凌。” 在场的几个人面色微僵，互相对视一眼，表情都变得有点难看。 “而里面首当其冲的就是你，李阳。” 姜晓贞对着那流里流气的男生道。 “所以，你邀请罗暖的动机，就很值得揣测了。” “都给我实话实说！你们所谓的同学聚会，究竟是在做什么！” 许方汶厉声说道。 第20章 她失踪前的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你的 办公室里，陷入静默。 “是。让罗暖去，我们就是在欺负她。”半晌，大波浪开口了，“但无非就是找点乐子，给她灌酒什么的，太过分的都没做。更不可能隔了两天还去杀她。对我们又没好处。” 许方汶蹙眉：“全部单独分开，去做笔录！” 立刻有警员进来把人分批带走，其中几个人很是不耐烦：“靠，什么嘛，早知道就不让那个罗婊子来了，出事了还得摊上自己。离谱。” “贺队。” 屋里的人都分散后，许方汶看向贺淮宇。 “苏妤刚刚发来了在老城街及其附近提取到的监控录像。”贺淮宇看着手机说道，“他们中，有人到过那里。” . 问讯室里。 “杨灵是吗？”苏学瞻看着大波浪的资料，问道。 “嗯哼。” 杨灵把玩着自己的卷发，心不在焉。 “把当天聚会的经过详细说清楚。”苏学瞻道。 “能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这么说着，杨灵还是清清嗓子，开了口：“那天聚会的时候，其实我们本来根本没想起来罗暖这个人，是李阳提起她，说还记不记得罗暖这个人，想让她也来参会。我们当时就想着，反正出来也是找乐子的，那她来更好，就同意了。” “那天罗暖来的最晚，其实我也挺奇怪她为什么会来。总不可能是赶着让我们欺负吧？”杨灵道。 “之后大家都喝了点酒，没控制住，就抓着罗暖做了点事情。警官，别这么看我，不是那档子事。结束之后我们还检查过，她身上就点轻伤，都不影响走路。就放她回去了。” “回去了？你说她回家了？”苏学瞻手一顿。 “不然呢？”杨灵翻了个白眼，“就她那瘦弱样，也没那个男的看得上吧？” “不对。” 苏学瞻闭了闭眼，“行了。九月十七日晚上九点半到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不是吧？我做什么了也被列为嫌疑人？”杨灵翻了翻手机，“我那天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三点。公司都是二十四小时有监控录像的，而且和我一起加班的同事还有梦洁，她可以证明我的说辞。” 姜晓贞在一旁记着笔录，终于明白为什么杨灵一直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敢情罗暖出事的时候，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晓贞，叫下一个。” . 老城街。 调完监控，苏妤换了条路，往老城街的深处走去。 “苏顾问。您还有什么想看的吗？”李欣语跟在旁边，问道。 苏妤抬手，打断了李欣语唧唧喳喳的问题。 “那是什么。” 女生好看的眉微微皱起。 江知祁捞起路边杂草丛里反光的物什，沉声道：“是部手机。” 苏妤戴好手套，接过手机。 手机明显是女孩子的，外壳还贴着玉桂狗的贴纸。 苏妤按住开机键，发现手机居然还有电。 短暂的开机特效后，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输入密码的页面。 苏妤打开自己的手机，拿了根数据线把两个手机接口连接，然后在手机上输入了几个字母，捡到的手机随即显示密码正确，解锁了手机。 李欣语目睹了全程，讶然的嘴都闭不拢了。 江知祁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女生好看的侧颜，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罗暖的手机。” 苏妤翻看完通讯记录和社交软件，说道。 “啊？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李欣语看了看周围，不解道。 这里离分尸的屋子比较远了，也不顺路。 “谁知道呢。”苏妤还在看手机，“我大概知道九月十五日晚上，罗暖待在谁那儿了。” “是谁？”李欣语好奇道。 “吴允。看备注，应该是少有的还保持联系的高中同学。” 苏妤回过头，对着江知祁挑了挑眉：“江顾问，顺便给贺警官发个消息。就说罗暖生前多次和一个叫常超的人进行通话。”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传话筒了？” 男人话语中虽是抱怨，但苏妤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在调戏她。 只能怪罪于男人的声音过于好听了。 江知祁也就是嘴上说说，还是给贺淮宇发去了消息：“接下来呢？去干嘛？” “嗯？”苏妤抬眸，阳光下，黑色的眼睛泛着点棕，“当然是吴允家了。” . 下一个进来的是李阳。 流里流气的男生现在正襟危坐，一双小眼睛到处乱飘。 “李阳，说说你为什么会在同学聚会时突然邀请罗暖吧。”苏学瞻看着资料说，“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在学校里面并没有和罗暖有过多接触。” “这个——”李阳淹了口唾沫，“警官，我跟您说，您能不告诉其他人吗？” “你先说。”苏学瞻皱眉看着他。 “我就是个中间人，都是常哥吩咐了我，我才叫罗暖的。平常常哥想叫罗暖的时候，也是我去递消息。”李阳颤声道。 “常哥，常超？” “是是是，就是常超。”李阳点头如捣蒜。 “常超要见罗暖为什么不自己联系，要拜托你？”苏学瞻道。 “这不是对这档子事抓的严吗？”李阳低头，谄媚的笑，“常哥也怕罗暖那厮留下什么证据，所以从来没有手机联系过。包括我去叫罗暖，也是固定在学校许愿池边上贴笑脸纸，罗暖看到贴纸，就知道该去找常超了。” “想的倒是周全。”苏学瞻冷笑。 李阳“嘿嘿”了两声，没敢说话。 “九月十七日晚上九点半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警，警官，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没犯案！” 李阳一听问不在场证明，立马又紧张起来了。 “例行问询。回答就是。”苏学瞻敲了敲桌面。 “是是是。”李阳低低点头，“我想想。” “我那天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应该还在学校的图书馆。自习到了十点半，然后和同学出校去了网吧。待到了十二点。他们还在打游戏，我撑不住了，就先回来了。到寝室应该是一点一刻左右。” “也就是说，十二点到一点这段时间，没人能证明你在哪里？” “不是，警官，真不是我。”李阳慌张道。 “十二点到一点，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什么网吧和学校之间隔了这么远？”苏学瞻嘲道。 “我……” 李阳面色一僵，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我们打游戏那个网吧对面就是个小酒吧。我在那儿碰到常哥了，就聊了会儿。” “你确定？”苏学瞻一字一顿的问。 “当，当然了。”李阳说道。 “行。你先出去吧。” 姜晓贞听苏学瞻这么说，起身为李阳拉开了问询室的门。 李阳离开后，常超就被带了进来。 红毛坐没坐相，斜倚在椅子上，很是不耐烦。 “常超是吗？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你和罗暖有过多次亲密接触，是吗？”苏学瞻开门见山的问。 红毛抖腿的动作一顿，躬身凑近了些：“李阳那小子说的？” “我们找到了罗暖的手机，她在失踪之前的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你的。” 第21章 那时她还活着 “叮咚，叮咚。” “谁啊？” 屋里，传来模模糊糊的女声。 “警察。” 江知祁道。 隔了几秒，防盗门开了条缝。 苏妤通过门缝展示了证件。 大门这才完全打开。 吴允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也没化妆。 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个连明星站在旁边都显得逊色的男人和长相清冷的女生，不由自主有些脸红。 “抱歉，我刚在洗澡。”吴允声音很小，“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有关罗暖的事情。”江知祁淡淡开口。 “罗暖？”吴允的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她怎么了？” “今天上午十点，罗暖的尸体在江邰河被发现。”苏妤道。 “什，什么？！”吴允捂住嘴，“怎么会？！” “罗暖在失踪前两天曾借住过你家，所以我们需要你的配合。”苏妤难得解释了句。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平复了下心情，吴允道。 “罗暖和你的关系很好吗？”苏妤问。 “还行吧。我们平常没事的时候都会聊聊天什么的。”吴允点点头。 “这也是她在参加完同学聚会当晚借住在你家的原因？”苏妤问，“她有和你说过她为什么不归寝吗？” “这……”吴允咬了咬下唇，“其实，罗暖当时来找我，是有别的事。” “能详细说说吗？”苏妤神情严肃。 “呼——”吴允舒了口气，“不知道你们调没调查到，罗暖高中时期遭受过校园暴力。” “嗯。这点我们查到了。”江知祁颔首。 “罗暖当时已经高二下期了，遭受这样的事情，她很她很痛苦。但是当时霸凌她的那群人家里或多或少有些势力，她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根本没办法反抗他们。所以她当时想的，就是忍。等到上了大学，一切都过去了。” 吴允看着窗外。 “谁知道，到了大学，大部分人因为学校分散收了手，但还留在本地的常超，却变本加厉。他收集了很多罗暖的照片，声称如果罗暖不屈从自己，就把那些照片公布到校网上。罗暖只好委曲求全。这些事情，我之前也是不知道的。” 吴允接着说：“直到后来有一次，罗暖被常超伤的很严重，才跟我说了她身上的事。我当时很吃惊，问她为什么不早说，我这里有常超做过的一些事的证据。” “你确实有？”苏妤蹙眉。 “是。我有一部分物证，也有人证。”吴允点头，“我当时告诉她，可以直接报案，我们证据确凿，不怕他。但罗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段时间好像没有上网，没看到我的回复。直到十五号那天，同学聚会结束之后，她跟我打电话，说想要证据，我就让她来了我家。” “不过我有物证，人证我虽然认识，但并不熟悉，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自揭伤疤来作证。我告诉罗暖之后，她说那是她的小学同学，想自己去拜访她，说不定会成功。”吴允说道。 “那个人，是叫陈靓？”江知祁缓缓开口。 “是。您怎么知道？”吴允带着几分惊讶。 苏妤与江知祁对视一眼，苏妤道：“是罗暖十六日去见的人？” “嗯。”江知祁应了声，“刘松林他们去那边了。” . 黎攀街，公寓楼。 “咚咚咚。” 刘松林敲完门，没一会儿就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打开了房门。 边开门嘴里还边说着话：“不好意思啊宝宝们，有人敲门，我先去开一下。”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看到门外站着素不相识的人，女人神色戒备起来。 刘松林掏出警察证，亮给她看：“警察，来问话。” 陈靓的神色顿时慌张起来：“我没犯什么事吧？你们来问什么，我还在直播呢！” “是和你的初中同学，罗暖有关。”刘松林道。 陈靓犹豫了一下，道：“那你们等下。” 说完，她重新回到屋内，对着电脑屏幕娇滴滴的说话：“不好意思啊宝宝们，有客人来我家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为止吧！” 关闭电脑，陈靓把几位刑警领进屋，倒好水，声音有些憔悴：“罗暖，出什么事了？” “今晨，罗暖的尸体在江邰河被人发现，推测死亡时间是九月十七日晚。而在她失踪前一天，曾与你见面，失踪当天也和你有通话。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所以我们想知道，她那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刘松林问道。 “她来找我作证。”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陈靓说道。 “我初中的时候，和那个叫常超的人同班，当时，我也是被他欺凌的一员，罗暖说，她现在有了物证，随时可以举报常超，她就来问我愿不愿意作为人证证实这件事情。”陈靓道。 “你同意了吗？” “我在犹豫。当时常超确实对我做了些很过分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已经影响不到我了。我现在又是网红。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出庭作证也会影响我的事业，所以，我暂时没有答应她。” 陈靓低下头，神情有些悲伤：“十七号晚上的时候，罗暖又给我打了电话，她说常超又在骚扰她了，她说她忍不了了，无论如何都要报警。就算只有物证，她也无所谓了。我当时还是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帮她，就告诉她再等等，我想再考虑一下。我实在是没想到，就这一晚上时间，她就出事了……” . “就算我和她通了最后一次电话，又能说明什么？”常超面容扭曲，“我不能给她打电话？” “你们说什么了？”许方汶不为所动，“当然，就算你不说，后期我们也能恢复记录。” “你……”常超狠狠的砸了下桌子，还是没说话。 “罗暖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说她打算报警举报你的所作所为？”许方汶敲着桌子，问他。 “……是。” 僵持片刻，常超放弃了抵抗。 “十七日晚上，你在哪里？” 许方汶换了个话题。 常超一愣，说道：“还能干什么？喝酒泡妞呗。” “你确定？”许方汶看着他，目光锐利。 “不然呢？还能干嘛？” “李阳说他在学校网吧附近的酒吧碰到了你，但是我们调取监控发现，你当天并没有出入过酒吧。”许方汶冷冷的说道。 常超听到这，表情十分的不自然，但还是没开口。 “我们还发现，十七日晚上八点左右，罗暖和你一前一后出现在新吟街。你在跟踪她？” 许方汶最后一句话虽然说的是问句，但语调平淡，语气肯定。 “我……” 常超脸上出现慌乱的表情，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了：“她说她马上就能找到人证帮她一起作证了。我就好奇她能找到什么人证，所以就跟上去了。” “好奇？”许方汶重复着这两个字。 常超被他看的惊慌，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真就是好奇，更何况，我还把人跟丢了。” “什么意思？” 许方汶抬头看他。 常超对上他黑黝黝的眼神，淹了口唾沫，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开口：“警官，我就跟您说实话吧。我那天确实在跟踪罗暖，但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就是好奇她所谓的人证是谁。中途罗暖应该是发现有人在跟她，就把我甩开了。我当时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就打算放弃了。结果——” 常超看了眼许方汶，见他还盯着自己，硬着头皮道：“结果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在滨江公园出口拐角的地方，看到她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死没死。” “什么？”许方汶凝眉。 “我反正看到她躺在地上，头边上还有一摊血，我当时被吓到了，也没有细看，就跑了。”常超道。 “然后就回家联合李阳来做假证？”许方汶眯眼看他。 “不是，警官，那个鬼地方是个监控死角！她当时倒在那里，我又去了那个地方，那真是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常超瞪大眼睛说道，“不过现在是没办法了。你们拐左拐右都在怀疑我，我还不如干脆说了。反正确实也不是我干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还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啊。”许方汶冷着眼。 “额，这个。”常超讪笑着看着许方汶。 “许副队。根据罗暖室友蔡小云的供词，罗暖在十点五十的时候，应该还是活着的。且苏顾问那边传来消息，说罗暖使用的手机机型偏旧，只有密码解锁一个功能，不存在凶手冒充发消息的可能。”姜晓贞提醒道。 “也就是说，在滨江公园的时候，罗暖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打晕了。”许方汶看着记录，道。 “是。这也能解释尸体头颅上的击打伤了。”姜晓贞点头。 . 从吴允家出来后，苏妤戴上蓝牙耳机，连上了罗暖的那部手机。 “在查通话内容？”江知祁问。 “嗯。” 苏妤摆弄着手机，心不在焉的回答。 江知祁没再说什么，只是放慢了脚步。 突然，苏妤停了下来，垂眸按着耳机。 “怎么？” “罗暖十七日晚上约见了陈靓。地点在滨江公园。” 苏妤抬起头，目光严肃。 第22章 你又跑出去鬼混？ “打扰了。” 刘松林起身，和陈靓告辞。 陈靓点点头，撩了下精致打理过的长发，将几人送了出去。 刘松林下了楼，还没有出单元楼，就接到了贺淮宇的电话。 “立刻把陈靓带回市局！” . “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审讯室里，陈靓的声音很抖，捂着脸泣不成声，“我也很后悔。我当时要不是一时冲动，也不可能伤害到罗暖。” “把事情经过说清楚。”贺淮宇冷声道。 “是，是。” 陈靓抹了抹眼泪，开了口：“罗暖来找我的时候，带了物证，其中有几张照片，上面也有我的。” 顿了顿，她继续说：“我以前——不长这样的。” 她苦笑一声：“没错。我整了容，不是微调，是大动。动了全脸。我以前就是个很丑很普通的女生，而现在，警官，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个网络主播，小有名气。” “如果物证里的照片被公开，那我的人生就毁了，我不愿意这样。所以我打算趁十七号单独和罗暖聊聊。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是存了那些心思的，所以才会约在监控死角。” “罗暖和我争辩，说这些证据并不会流入网上，但我不信，我当时情绪很激动，就用了平常出门都会随身携带的防狼棒打中了她的头。” “她瞬间就倒地了。我吓坏了，根本不敢确认她到底是死是活，所以赶紧跑回了家，后面到底怎么样了，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陈靓说完，又开始低低啜泣。 “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啊。”姜晓贞看着笔录，叹了口气。 “也不算全然没有线索。”许方汶走过来，“罗暖昏迷之后自行清醒了过来，你一般受了伤，会去干嘛？” “去医院？” 姜晓贞反应过来。 “贺队，我们查了滨江公园附近医院的监控录像，在江邰三院停车场附近的监控里捕捉到了疑似罗暖的身影。” 技侦队的队长朝贺淮宇道。 “嗯。” “不过很奇怪，罗暖当时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转身就跑，离开了监控范围。”技侦队长刘建军道，“看方向，是民国街，不过那地方监控欠缺，我们还没有发现罗暖经过了哪里。” “当时时间是多久？”贺淮宇问。 “罗暖出现在三院的时间，是十一点整。”刘建军道。 . “嗡嗡。” 苏妤和江知祁正往回走，苏妤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苏妤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苏向东。 啧。 苏妤不耐烦的接通电话，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对面就劈头盖脸一顿怒骂：“苏妤！你今天没去学校？！你干什么去了？又去网吧？马上给我滚回来！！” “我请假了。” 苏妤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管你请不请假！你现在是高三！你不给我好好在学校里待着，还想跑哪儿去鬼混？！” “嘟嘟——” 苏妤果断的挂了电话。 “催你回家了？”江知祁看着女生眉眼里暗含的烦躁，问道， “嗯。”苏妤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内里的情绪。 从江知祁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女生轻抿的嘴唇，以及柔软的黑发。 鬼使神差的，江知祁伸手摸了摸女生的脑袋，柔声道：“先回去吧。剩下的工作还有贺淮宇他们。” “啪。” 女生拍开了江知祁的手，面色冰冷的走开了。 啧。炸毛了。 江知祁看了眼自己被拍红的右手，轻笑出声。 果然有意思。 第23章 有人闯入了罗暖宿舍 回到苏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 苏向东正在客厅看新闻，见苏妤进来，斥道：“过来！” 苏妤没理他，直接往楼上走。 “苏妤！我让比过来你听不到？”苏向东拍案而起，“你现在真是胆大包天了啊！连你老子你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 苏妤的声音冷得仿佛冰碴子，“我失踪那500多天，你想起过我？” 说完，苏妤也不管苏向东什么反应，直接进了房间。 “叩叩。” 没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是温亦冷。 女人端着份饭菜进来，轻声道：“小妤还没吃饭吧？这我单独给你留的，多少吃点。” “嗯。谢谢姑姑。”苏妤淡淡的说道。 吃了点饭，苏妤打开黑书包，从夹层里边摸出一板药片，和着白水吞了下去。 周身烦躁的情绪压下去了些。 打开微信，班群里正聊的热闹。 傅星河：马上国庆了，家人们，去哪儿嗨？ 陆铭：就放四天，能干嘛？ 傅星河：那能干的多了！怎么，去不去？ 陆铭：我无所谓，约的到人就去。 范梓怡：我要去！ 傅星河：班长都去？厉害了。 范梓怡：@白沐，沐沐去吗？ 白沐：可以！！ 傅星河：四个人了！可以约密室了，走不走？ 范梓怡：可以，我没意见。 白沐：我也没有！ 白沐：@苏妤，在吗？要不要一起去啊？ 傅星河：哦哦哦哦对，差点忘了！苏大美女，去不去？@苏妤 陆铭：一起来玩呗！@苏妤 苏妤看完历史记录，发现还是三分钟前的，索性打字回复。 苏妤：看情况，有空可以来。 刚刚还潜水着的几人立刻又冒了出来。 傅星河：好耶！等你！ 范梓怡：救命！苏妤居然回我们了！我好激动。 陆铭：班长，我觉得你或许可以矜持一点。 范梓怡：那不行。前六中大佬诶！截屏了！！ “……” 苏妤对班上这群戏精略有些无奈，回完消息之后，就退出了微信。 片刻，有电话接进来，备注显示的“单叔叔”。 苏妤走到窗边，接通了电话。 “单叔叔。” 苏妤嗓音清淡。 “小妤，今天的这个案子，你参与进来了？” 单承彬问道，语气只有疑惑的询问，而没有责备。 “嗯。巨蟒的人已经盯上我了，就算我刻意低调，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苏妤说道。 “他们已经来找过你了？”单承彬语气带着些焦急。 “嗯。没事，已经解决了。”苏妤语调散漫，“单叔叔，面对巨蟒，我们不能退缩，只要我们有一瞬的退意，他们就会跟毒蛇一样攀附上来，侵蚀华国的内里。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嗯。小妤，我知道你的实力，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多为自己着想。”单承彬道。 “我明白的。”苏妤淡声道。 . 翌日。 苏妤晚上画了几张图，凌晨才睡，就干脆没去学校。 上午十点多，苏妤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通才发现是蔡小云打来的。 “喂？请问是苏顾问吗？” 女生的声音发着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出什么事了？” 苏妤声音毫无起伏。但反倒是这样的嗓音，平复了蔡小云慌乱的心情。 “苏顾问，是这样的。”蔡小云喘着气，说：“今天早上八点，我们因为都要上课，所以离开了宿舍，但是现在，宿舍里面被人翻得非常乱，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动了什么东西，您能来看看吗？” 昨天罗暖的尸体被发现，今天就有人闯入她的宿舍。 怎么想怎么不对。 “好，东西你别动，我马上过来。”苏妤说道。 “好，好的，我都没碰过。”蔡小云连连点头。 苏家除了佣人，已经没别人在了。 苏妤给刑侦队的几人发了条消息，在手机上叫了辆车，直接打去了江邰大学。 第24章 侧写的结果 苏妤到的时候，蔡小云几人都站在宿舍外边。 看到她来，蔡小云仿佛抓住了希望，眼睛都亮了。 “苏顾问，你看。” 蔡小云指着一片狼藉的宿舍道。 苏妤蹙眉，走了进去。 其实被动的大多数还是罗暖的遗物，其他人的东西只是稍微乱了点。 那人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把罗暖的抽屉都翻到了地上。 “这个箱子，是罗暖的？”苏妤蹲下身，看着一口黑色的拉杆箱问。 “啊，对。我记得罗暖13号的时候因为课题研究去隔壁市待了一晚上，当时她就拉着这个行李箱。”彭蕊道。 苏妤看了看被摩擦出几条划痕的箱子，拉开了拉链。 不知道箱子里之前有没有装东西，但目前已经空了。 行李箱的缝隙里，有几颗白色的颗粒。 苏妤戴上医用手套，将颗粒拈了出来。 “苏妤。情况怎么样？” 匆匆赶来的贺淮宇推开寝室门，问道。 苏妤抬眸，墨色的眸子里前所未有的冰冷肃穆：“是海洛因。” 全场寂静。 “罗暖碰毒？”贺淮宇开口。 “不，不可能吧。罗暖就普通家庭，也碰不起吧。”蔡小云哆哆嗦嗦道。 “罗暖跟你们说，她13号是去做课题研究？”苏妤突然说道。 “没错。”彭蕊点头。 “她在撒谎。”苏妤起身，“她去隔壁市，是去见她的堂哥。” 苏妤说着，把重新封好的罗暖的手机交还给贺淮宇。 “你的意思是，罗暖的堂哥……”许方汶道。 “大概率吧。” 苏妤的心思却不在这儿，她环顾了下周围，道：“d品还没被拿走。应该被罗暖转移了。” “你怎么知道？”许方汶敛眉。 “刚进来的时候，行李箱是被压在所有物品下方的。也就是说，进来的人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原本应该在行李箱里。但很显然，他没能找到东西，所以才会翻乱罗暖的东西，想找到线索。而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 苏妤抬了抬下巴，指引几人看向窗户外学校教学楼的大钟。 “他很慌张，因为他知道宿舍里的其他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急于离开，才在逃离的过程中，碰乱了其他几个人的物品。” 苏妤垂下眼，声音不大，但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贺队。”这时，技侦队的队员小向小跑过来道：“宿舍的监控录像被破坏了，查不到人。” 贺淮宇目光一沉。 “他有帮手。而且这个帮手对学校的作息，环境都很熟悉。同样，他也了解蔡小云几人的课表。合理怀疑，他和你们认识。”苏妤看着彭蕊几人道。 几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同时，这个所谓的帮手，也是碎尸案的制作人。” 苏妤继续说道。 “什么意思？这案子有两个凶手？”许方汶震惊。 “现在能做侧写了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知祁道。 男人又换了一个颜色的衬衫，苏妤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这样搭配自己，但不可否认，确实很好看。 “可以。”苏妤回过神，道。 “凶手1，也就是杀死罗暖的人。45岁左右，独居。175左右，中等身材。学历较低。他行事畏缩，面色苍白，有很深的眼袋，因为他的工作使他无法保证睡眠时间。他所有的积蓄都用于吸d，因此他很穷困，只住的起拆迁区的平房。但同样的，陷入恶性循环的他为了能够继续吸d，目前还做着中间商。” 苏妤闭着眼，阐述完后，缓缓道：“他杀死罗暖，应该纯属意外，他急于知道d品的位置，才失手杀人。这之后，他将人带回屋子，进行了初步肢解，并决定抛尸。而这个时候，凶手2出现了。” “他年龄在30岁上下。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有较高学历，有一定程度的解剖学知识，可能从事相关工作，他是一个斯文且善于心理暗示的人，他能够在相对较短的时间里，让一个人对他言听计从，并完全信任他。而后期的碎尸和抛尸，都是出自他手。” “根据苏妤的描述，去查人！”贺淮宇吩咐道。 “贺队。真要按照这个侧写……”刘松林有些不可置信。 “去做。”贺淮宇言简意赅。 “是！” 刘松林带着人出去了。 苏妤和江知祁留在宿舍里，苏妤翻找了一下罗暖的物品，在床角下找到了一个深棕色的笔记本。 苏妤翻了翻，递给江知祁：“罗暖的日记本。” 江知祁垂眸，从九月份翻起来。 前几天的日记都还十分普通，只记录了学校里每天的课程和日常。 转折发生在9月13日： 9.13，晴 今天来了堂哥家里，堂哥现在很赚钱的样子，我也想以后能像堂哥这样有出息，这样，也能摆脱那些事了吧…… 不过很奇怪的是，今天堂哥给了我一个礼盒，让我带回兰城，让我把它送到民国街的503号。 现在快递不都那么发达了吗？堂哥为什么不直接寄快递？好奇怪。 “那个礼盒里面，应该就是d品。她的堂哥，恐怕是做中转生意的。”苏妤道。 “嗯。” 二人继续往下看。 9.14多云 太可怕了！我无意中碰掉了礼盒，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那些袋装的颗粒，我在网上的禁d片里看到过！！堂哥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该不该报警？！ 9.15多云 我把东西藏好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 看到这里，苏妤移开了视线。 “藏起来了。”苏妤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游移。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江邰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很没有安全感。我该把东西藏在哪里？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 苏妤低低的喃喃道。 “宿舍。那是我每天最为放松的时候待的地方，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它在我眼底，是我随时能够监控到的地方，藏在这里，一定安全。但我还有室友，不行，不能让她们看见。宿舍的什么地方没有人会注意？” 苏妤的视线定格在了寝室的小阳台上。 “江顾问，喊点人进来。” “有发现？”江知祁挑眉。 “嗯。我大概知道东西藏在哪儿了。”苏妤如是说道。 第25章 抓捕 许方汶很快带了一批外勤进来。 几个人手脚麻利，在苏妤的指挥下，吊到阳台的外侧，撬开了联通几个寝室的下水道。 “这姑娘也太有才了吧。藏这种地方。”白衍彬目前跟着许方汶做事，看到外勤从下水道里掏出好几袋粉末颗粒，啧啧称奇。 “苏顾问，你怎么知道罗暖把东西藏在这儿了？”白衍彬略带崇拜的问。 “猜的。”苏妤恢复了懒散样。 江知祁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笑。 苏妤被他笑的耳朵一热，转身出了寝室。 “李欣语。” 走廊上，苏妤看到正在待命的女警，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问道：“你们在老城街取证的时候，有提取到动物的痕迹吗？” “苏顾问！”李欣语看到苏妤，有些兴奋，听到问话，点了点头：“那边最近应该有狗出没，我们科有个同事狗毛过敏，就因为这去医院了。” “贺队呢？”苏妤目光一凝。 “好像刚刚出去抽烟了？”李欣语歪歪头。 “找他回来下，老城街那个屋子，不是分尸地。”苏妤道。 “啊？什么情况？！” 李欣语与才从寝室里混出来的白衍彬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里出现的鲁米诺反应不是源于人血，而是动物的粪便。”江知祁冷声说道，“包括血衣，碎肉在内，都是凶手制造的，让我们误以为那里是分尸地，从而拖延时间。” “什么？！”白衍彬震惊，“那分尸地，到底在哪儿啊？！” “民国街，503。”苏妤道。 . “砰！！——” 贺淮宇领着几个下属，破开了503号的门。 “报告贺队，没发现任何活物。” 503房子面积和老城街的差不多大，没有什么繁复的地形，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这里应该就是分尸地。” 苏妤看着一张不锈钢的工作台道。 痕检科的人立刻准备，进行鉴定。 “东西都被搬走了。”江知祁看着空荡荡的柜子，道，“这里原本应该放着两口箱子。” 柜子的底部，有明显的灰尘印记。 “还是晚了一步。”贺淮宇神色有些颓丧。 “也不算毫无收获。”苏妤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监控，道。 女生的速度很快，纤长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翻飞，一串代码闪过，一段视频录像出现在屏幕上。 “苏顾问，你知法犯法的样子真帅！”白衍彬感叹。 “闭嘴。”江知祁眼角抽了抽。 苏妤没理他，盯着视频看。 就在他们来这里的一小时前。 戴着黑色口罩的中年男人提着箱子，打着电话，看样子十分焦急的往外走，随后开着停在屋前的一辆面包车，走了。 “兰ags466。”苏妤把车牌号提取了出来。 随后也不需要贺淮宇再吩咐，直接开启了全城搜查。 “317国道。”苏妤锁定其中一个监控画面，沉声道。 “通知附近出警，封锁317国道。”贺淮宇立刻对着耳机里的人说。 “其他人上车，追。” . 317国道。 方观富看着前边匝道口拥堵着的车辆，汗流浃背。 “没事儿的，只要出了兰城，就有人来接应我。” 方观富自我安慰道。 “警察，例行检查。” 前面，有几个交警叫停了车辆。 道路通行的更慢了。 方观富看着越来越近的警察，内心更加焦躁。 “叩叩。下车，例行巡查。” 终于，警察还是停在了车边。 方观富磨蹭着，在下车之前，摸到了副驾驶位上的一把土枪。 “贺队，已找到嫌疑人。” 耳机里，片区警察低声说道。 “先拖住他，不确定嫌疑人身上是否有枪，万事小心。”贺淮宇把车开的飞快。 “收到。” 对面回答。 “叫什么名字？”片警问。 “方，方观富。” “嗯，去哪儿？” “去城外，办点事。” “后备箱打开，检查一下。”片警指着面包车的后座道。 “警官，这，都是些私人物品，不太好吧？”方观富赔笑道，右手却握紧了枪杆。 说话间，贺淮宇一队人已经赶到了，下了车就冲上来。 方观富一惊，立刻亮出了枪：“都不准过来。” 苏妤最后下车，看到现场剑拔弩张的情形，不动声色的绕到了后面。 贺淮宇和她对视一眼，开口对方观富道：“你先冷静——” “闭嘴！我要开枪了！” 方观富扣着土枪的扳机，随时准备按下去。 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握着枪的手正颤抖得厉害。 根本没能握紧枪。 苏妤从背后靠近方观富，伸手一握他的手腕，往后一拧，方观富“啊”的一声，捂着手连连惨叫。 枪早已脱了手。 苏妤抬脚，将枪踢到了远处。 而后一脚踢向方观富膝弯，方观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立刻有警察上来，给他戴上了手铐。 “搜车。” 贺淮宇一声令下，苏学瞻就带着几个人，打开了面包车后背箱。 里边两个大号拉杆箱整整齐齐排列着。 拉链拉开，里边大大小小数十包药粉呈现在眼前。 “报告贺队，缴获海洛因7530g，冰毒4673g，……” 搜查完行李箱，苏学瞻报告道。 “收队。” 贺淮宇冰冷的目光扫过方观富，道。 第26章 “老师”是谁 审讯室。 方观富见大势已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你有哪些顾客？写下来。”贺淮宇道。 “警官，写下来，能减刑吗？”方观富讪笑着问。 “贩d，你觉得？” 贺淮宇的眼神吓得方观富不敢再乱说话。 “我我我，我写。” 方观富眼睛一转，接过笔道。 姜晓贞拿过他写完的顾客名单，立即出了审讯室去核实。 贺淮宇看着对面拷着的中年男人，继续问：“你的同伙，是谁？” 审讯室外，白衍彬透过单面玻璃看着里面的场景，感叹道：“苏顾问，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人跟你的侧写形容的一模一样！！” “嗯。” 苏妤在想别的事情，只含糊的应了声。 室内，方观富“嘿嘿”笑了两声：“什么同伙啊？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贺淮宇敲了敲桌面，“替你分尸和伪造分尸地的人，究竟是谁？” “你知道了也没用的。” 提到这儿，方观富的神色放松了下来，面上仅剩敬佩的表情。 “老师的力量，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他憧憬的说道。 “我靠，他这什么表情？d瘾犯了？”白衍彬打了个哆嗦。 “洗脑。” 江知祁缓缓吐出两个字。 苏妤“嗯”了声，表示赞同，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 那个人，到底是谁？ 熟悉罗暖他们的生活作息，对江邰地形熟悉，拥有解剖能力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在调查中，一定见过这个人。 “你们是抓不住他的。” 方观富的神情已经有些病态了。 贺淮宇随时准备着让人进来给他一针镇定剂。 “因为他是老师，所有人的启蒙者。”方观富哈哈大笑，金属的手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妤脑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一双手，手的食指上，有一道明显的痕迹。 “罗暖专业课的老师。” 苏妤说道。 “什么？老师怎么了？”白衍彬一脸茫然，“说起来罗暖的专业也和医学有点关系。” “他是二号凶手。”江知祁解释道。 “我靠！这这什么情况？！”白衍彬凌乱了。 苏妤已经用对讲将分析的结果告知了贺淮宇。 屋内，贺淮宇意味深长的看了方观富一眼，出了门。 苏妤已经和蔡小云通完了电话，对贺淮宇说道：“蔡小云说那是他们新来的代课老师，只带这一周的课。他说他的名字，叫做宫书恒。” “能查到吗？”贺淮宇问道。 “没有。”苏妤摇头，“全国叫这个名字的人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人符合我们在学校看到的那个人。对方应该也有高水平的黑客在帮忙打掩护，就目前来看，没有任何地方的监控里出现过他的踪迹。” “这就麻烦了。”贺淮宇蹙眉，“看来，目前稍微了解一点这个人的，反倒是方观富。” “方观富也不一定了解这个事。” 对上贺淮宇的目光，苏妤道：“这种类似于邪教洗脑的东西在贩d组织非常常见。高层为了保证底层的顾客不背叛组织，惯用这种方式来加强他们的认同感。” 顿了顿，苏妤道：“我已经设定了程序，如果再有监控出现被入侵的迹象，我这里都会有显示。” 这句话暂时让贺淮宇放下了心：“那就好。” . 三天后，位于y市的罗暖堂哥罗宿因吸d，贩卖d品等多项罪名被捕归案，判处死刑。 一周后，有关于罗暖案件的大致经过像公众曝露。 陈靓，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方观富，被判死缓，延期执行。 而那些曾经以及目前仍在欺凌罗暖的人，也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此案，在一定程度上，告一段落。 第27章 失踪案的真相 罗暖案结案分析会。 许方汶总结完陈词后，道：“目前宫书恒仍旧杳无音信，我们警方应该加大力度，继续搜寻他的踪迹。” “嗯。以及，在罗暖寝室藏匿的几包d品中，我们发现了闻所未闻的新型d品，经过鉴定，能够直接通过空气及皮肤接触染上毒瘾，危害极大。” 贺淮宇将d粉的图样展示在幻灯片上，道。 “这个东西，我知道它的配方。” 苏妤转着手里的圆珠笔，语惊天人的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投向她。 “关于之前火场的那件事，我想现在也该说了。” 苏妤难得坐直了身子，扫视了一圈室内。 没有高层在，只有贺淮宇队伍下的警员，以及江知祁，白衍彬。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sky。”苏妤淡声说道，面对着绝大多数人惊诧和不可置信的眼神，苏妤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我和单叔叔是合作关系，特别是在他来到兰城之后。” “前年十二月到去年一月期间，兰城发生了震惊全市的青少年连环失踪案。当时警方介入调查，但一无所获。” 苏妤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结合了前几次绑匪作案的时间地点，推断出下一次的作案地点，长明路。以及作案时间，1.12。” “所以1.12你的失踪，是故意的！”许方汶震惊。 面前这个女生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岁，那一年前，成没成年都是另说。 就他现在这个年龄的很多人，也是不敢一个人深入敌营以身犯险的。 但她敢。 许方汶看着苏妤的目光带上了尊敬。 苏妤缓缓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被绑架的非常顺利。绑匪将我带到了兰城郊区靠近z市的郊区，那里是他们的一个据点，在那儿，我见到了前几个失踪的人。” “不过当时他们的状态都非常不好。”苏妤的睫毛有些颤抖，“我当时看到，他们的手腕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针孔，成天吊着营养液，基本命不久矣。” “他们，那些人，在用他们试药？！”白衍彬瞪大眼，半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了嘴。 “不止。”苏妤道，“被绑走的人，有三条路。那群绑匪是‘巨蟒’外包的，他们绑人具有随机性，也就是说，只要是外表身体健全的青少年，都有可能被他们盯上。这也就导致了，一些体质过弱的人，并不适合用于试药或其他。于是这部分人，会被当做废品，出售到暗网。供人虐杀。” “而体质处于平均值的人，则会被留在据点，进行试药。” 苏妤伸出三根手指：“而第三种，也就是那些体质较好的人，则会被带走。据点里的人称呼他们为’幼崽‘。根据我潜伏一年多的推测，那应该是和人体实验有关的研究，但我没能离开兰城进入更高的阶层，所以不知道。” “至于我为什么会活下来。” 苏妤神色危险：“我在被绑之前给自己服用了一种特殊药物，可以造成身体机能紊乱的假象，任何医疗设备都检测不出来。正因如此，我没有一进去就被带去试药。” “但我也并不能被带离那个据点。因此，在一次高层巡查中，我抓住时机，告诉他们的头目，我会配药。各种药。” “你？！你做了？”底下有人呼道。 苏妤面无表情的点头：“我告诉他这件事之后，他直接将我带到了实验室，给了我一张配药单，让我配出来。我做成功了，但那个d并不是普通的d，当时据点里的配药师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配出这款d。因此，他让我留在那个据点，专配这类药。” “那款d是新型d，并不是现在出现的这一款。但同样，因为没有试验，所以不清楚d物反应，同样需要试d的人。于是我借口需要大量试验体，调来了很多先后被绑架的兰城及其周边城市的人。” “我和单叔叔在那时取得联系，在外部的接应下，我以实验体摄入d物过量为由，将大部分人送出了巨蟒的据点。” “没，没人怀疑过吗？”刘松林惊道。 这已经算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了吧？ “没有。”苏妤声音平缓，“我见到的那个所谓头目，只是因为视察才会出现在兰城的据点。他没待几天就离开了。而原本据点的配药师，都只会配置普通的d品，剩下的都是一些售药的中转商，他们不了解新药的药物反应，所以我说什么，他们都信。” 苏妤的眼神晦暗：“毕竟，每天因为试药而死亡的人，太多了。” 没有人说话。 “除去已经去世的人，那一年内被绑的人，都已经回到了自己家。” “都，都回去了？但我们这里——” “我知道。这是我暂时要求的。那些受害者自己和家庭都不希望再被打扰，而且他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创伤。所以当时并没有把事情公布出去。”苏妤道。 “现在告诉你们，是因为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直接问我。” 没人能了解的比她更多了。 “那火场的事情……”许方汶犹豫的问道。 “据点被警方发现的时候，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他们有人先得到了警方即将围剿的消息，提前撤离了。而剩下来不及撤离的人，放火烧毁了据点里还没销毁的制药工具。”苏妤呼了口气，“他们都是被下达了死令的人，哪怕抛去生命，也要保全组织。” “就跟方观富对待宫书恒的态度一样。”贺淮宇蹙眉。 “没错。”苏妤颔首，“所以我对他们的处事办法更为熟悉。话说回来。这款新型品，是当时那个头目在将配药单交给我的时候，我无意看到背下来的。我记得，当时那个单子上写的，那款药的副作用太大，被禁止配制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还在贩售，并且数量不小。” “会不会是改良款？”白衍彬举手发言。 “还不清楚，我需要解析报告。”苏妤摇头。 贺淮宇立刻吩咐人把d物解析报告给她拿来。 苏妤手里变着花的转着笔，眯着眼翻看解析报告。 “成分没有改变，不过剂量稍微有些变动。”苏妤指着其中一个分子式，“这个增多了，而下面这个，剂量减少了原本的三倍。” 说着，她又点了点另一个长一些的分子式。 “相当于在一定程度上减小了副作用。” 苏妤抬眸道。 “巨蟒找了新的配药师。” 还不等其他人问话，苏妤就转身对江知祁道：“那天的拍卖会，你收到的线索是什么？” 江知祁挑眉，有些疑惑她会提起这个，但还是从善如流的说：“一个网站的账号密码。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暗网。” 苏妤颔首，继续道：“在拍卖场贩卖这个线索的人，是曾经和巨蟒合作的毒枭，现在看来，他们确实已经决裂了。” “这——那他们放这条消息出来拍卖，有什么作用？” “拍卖只是幌子，他想做的，只是把消息塞到想要搞垮巨蟒的人身上就行。不过兰城的这条消息，当初应该是专门引我去的。” 说着，苏妤看了江知祁一眼，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你抢我线索”几个大字。 江知祁莫名有点想笑。 “他为什么盯上你啊？”白衍彬又不解了。 “因为他知道我做的事了。而且我拥有他的配方，对他来说是个威胁。”苏妤目光冷厉，“不过，现在巨蟒横在他眼前，成了个更大的障碍，所以，他想我和巨蟒对上，两败俱伤，岂不好看？” “那你现在的处境，也太危险了。”贺淮宇不赞同的看着她。 “这有什么？”苏妤无所谓的说道，目光中，含着傲人的自信，亮的惊人：“我能孤身一人在巨蟒的巢穴里安稳待上一年，现在就更可以保证安然无恙了。” 苏妤看向贺淮宇，淡然一笑：“放心，我有分寸。” 第28章 你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盗版 分析会开完后，技侦继续大范围搜查宫书恒的线索。 这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精力，因此苏妤就先行回了学校上课。 也就几天没回来，课桌上已经放了十几张卷子了。 “苏妤！你回来了！”白沐看到她，很是激动。 “嗯。”苏妤拉开椅子坐下，把十几张白卷随意塞在了抽屉里。 “明天就是国庆假期了诶。”白沐感叹道。 苏妤看了眼日历，反应过来已经是九月的最后一天了。 还真是过得快啊。 苏妤习惯性的按了按锁骨下方纹着的黑蛇，眼神深幽。 “对了，苏妤。我们打算十月三号去世纪城新开的那家恐怖主题的密室，你有空吗？”白沐问道。 “唔。”苏妤点点头。 反正也没什么事。 “那太好啦！”白沐笑道，“我跟你说哦，班长这几天可激动了，就盼着你能去呢！！” “为什么？”苏妤含糊的问。 “因为班长巨爱帅气的小姐姐。”白沐偷瞄了一眼苏妤，心中感叹苏妤这也长得态太好看了。 简直人神共愤。 “靠，刚外面挤死了。”傅星河刚打了球回来，没穿校服，看到苏妤，傅星河冲他招了招手：“好久不见！” “嗯。” 苏妤微微点了点头。 “外边怎么了？”白沐问。 “还能怎么样？”傅星河翻了个白眼，“苏念夏她男朋友跑来学校慰问了呗。” “呕，我先吐为敬！”白沐无语道，“那张翼也真是够装的，每次来找苏念夏都带一堆礼品，搞得好像别人买不起东西似的。” “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他们班上的人也就稀罕张大少爷那款的呗。”陆铭道。 “害。你们是没看到苏念夏今天打扮的，那叫一个妖艳，穿金戴银的，恨不得把所有奢侈品往身上套。”傅星河开了瓶矿泉水，喝了口道。 “她不一直都这样吗？”范梓怡边刷着题，边说道。 “哎，别管他们那么多了。苏妤，你看看这几个密室，想去哪个？” 傅星河将手机放到苏妤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四五个密室主题，都是恐怖指数五颗星的。 苏妤扫了一眼，风格都不一样，于是道：“你们看着选吧。我随意。” “那我先说！我绝对不去那个鬼村的！我听去过的人说会吓死！！麻了！”范梓怡停笔说道。 “+1。”白沐瑟瑟发抖。 “那选什么？这个丧尸的？不好吧，有真人互动，女生也不太方便。”傅星河自言自语的排除掉了一个选项。 “那个鬼宿舍呗！”陆铭道，“就是解密难了点，但里面没什么真人npc。” “我觉得可以。”傅星河答应的很快，“你们几个呢？” “可以可以。”范梓怡道。 “我也没问题。苏妤你呢？”白沐道。 “都可以。”苏妤从书包里拿出电脑，道。 上课铃很快响起。 是英语课。 虽然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各科老师都不管苏妤，但也没人问。 白沐也只是每节课做好笔记，然后问苏妤需不需要看。 教室里安安静静，除了老师讲课的声音，再无其他。 苏妤寻得宁静，打开网页输入了从江知祁那儿一分钱没要得来的暗网账号。 登上账户，苏妤调到首页，浏览了一遍暗网最新的视频。 和以往通过入侵网站看到的界面不同，这个账户是“巨蟒”的黑金会员，首页点开，看到的，就是“巨蟒”发布的公告与视频。 苏妤点进去看了一眼，发现会员的阶级只能保证你看到的界面差异。 要想观看直播或者视频，都需要再度充钱。 而且，充钱的单位，是比特币。 啧。 缺钱缺疯了。 苏妤刷新了一下，出现了一个帖子，显示为刚刚发表。 地点不明。 暗网用户的个人信息也有专门的黑客进行保护，没那么容易拿到。 苏妤也没管，点进了帖子。 上面没有别的内容，只有一串数字。 底下的评论区，全是打赏付款的。 苏妤微微皱眉，把帖子截屏下来，暂时退了出去。 . 苏念夏和班主任告了假，跟着张翼到操场上散步。 “翼哥哥，说起来，你都好久没有来学校见过我了。”苏念夏挽着张翼的手撒娇。 “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吗？”张翼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苏念夏甜甜一笑，与张翼靠的更近了些。 “夏夏今天穿的真漂亮。”张翼看着少女薄纱的素色长裙，夸赞道。 “谢谢。不过，要不是你要来，我才不穿这么好看呢。在学校平常我也就穿校服的。”苏念夏松开张翼，转了个圈，裙摆展开，好似一朵纯白的百合花。 张翼笑着拉住她，道：“夏夏穿什么都好看。好啦，别转圈了，等会转晕了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你嘛？转晕了，你就背我回去啊。”苏念夏笑着说。 她今天打扮的全面，脸上化了淡妆不说，就连头发上，也打了细闪粉，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生的清秀，稍微打扮了一下还是夺人眼球的，在操场吸引了低年级不少人的目光。 张翼很喜欢自己女朋友被人关注的感觉。 这更能体现他的优越性。 果然还是爱打扮的女孩好啊。 张翼想，要是像苏念夏那个姐姐一样，都十九岁了还是副素面朝天的样子，那带出去，才叫吓人。 毕竟是高三，苏念夏也没和张翼待多久，就让他送自己回教室了。 回教室的路上，二人没走原先下楼的那段楼梯，而是从教学楼左边上的楼。 这也就意味着，苏念夏想要回教室，需要经过苏妤的班级。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已经一节课结束了。 远远的，苏念夏就看见走廊上站着一群人，细看，竟还有自己班上的人。 “这是怎么了？”苏念夏拉着张翼的手臂，弱弱的问道。 “去看看。”张翼皱眉。 . “诶，我说，没钱也不用买盗版吧？戴着给谁看啊？”沈夏乐冷笑着推了白沐一把。 “你，你干什么？”白沐拧着眉头回瞪她。 “看什么看啊？你戴盗版的项链你还有理了？”沈夏乐嗤笑，“你知道这个项链是什么牌子的吗？是qc！听过吗？qc最便宜的项链都要7万多，你戴的起？” 白沐捏住挂着的吊坠，垂下眼帘。 这是苏妤送给她的，就算是盗版，是山寨，也轮不到别人说。 “这是怎么了？”苏念夏迈着猫步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教训一个穿山甲。”沈夏乐鄙视的看着白沐。 “什么啊？”苏念夏将目光移到白沐身上，一眼就看见了挂在脖子上的那款吊坠项链。 “咦？这和qc最新款的星月坠好像啊。”苏念夏惊呼。 “听到没？”沈夏乐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沐，“你脖子上戴的这个，是qc的最新款！是你攒一辈子的钱都买不起的东西！” “说起来，我今天戴的就是星月坠。”苏念夏说着，亮了亮漂亮的锁骨中央，那只淡蓝色的吊坠。 “很好看。”张翼柔声对她说。 苏念夏立刻笑弯了眼。 “颜色都没仿制到位。也敢戴出来。我劝你还是趁早摘了吧。”沈夏乐语气尖利。 “我不会摘的。”白沐铿锵有力的说道。 “你可以指证我的项链是否是正版，但你没有权利剥夺我戴它的资格！我想戴就戴！”白沐大声道。 “你！！”沈夏乐瞪着她。 “让让。” 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苏妤穿过几人，来到白沐身边。 “怎么了？” 女生只扎了个简单的丸子头，露出了修长细腻的脖颈。 面无表情的面上，五官惊艳而绝色。 张翼竟一瞬间看得痴了。 “苏妤。你怎么来了？”白沐挺惊讶。 苏妤？！ 张翼惊醒。 面前这个长相明艳的女生，就是夏夏口中那个不懂打扮的苏妤？！ 张翼定睛，发现女生确实未施粉黛，只是她原本的肤色就白到发亮，整个人都仿佛带了层美颜滤镜。 “苏念夏，你又想挑事？”苏妤看着苏念夏的目光古井无波。 “我没有啊。”苏念夏被苏妤看得一惊，说话的腔调都不绵软了。 好在张翼并没发现。 “你怎么说话呢？夏夏什么都没做，你怎么能不弄清事情原委就信口开河？”张翼维护道。 苏念夏眼里含着泪，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只是乐乐看你这位朋友戴盗版的项链，所以提醒一句，没想到你这位朋友不但不听劝，还要和乐乐吵嘴。我也就是过来说了一句，没有挑事的。”苏念夏的声音带着哭腔。 “根本不是这样！”白沐捏着项链，说道。 “项链是我送的，有问题找我。”苏妤声音凌厉。 “姐，姐姐？！”苏念夏张大眼睛，“姐姐怎么去买盗版啊？是爸爸给你的钱还不够吗？” 话里话外，都在说苏妤乱花钱。 “哟，原来是苏大小姐买的，我就说呢，一般人也不会去买盗版，你就不一定了，毕竟钱啊，都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沈夏乐笑道。 她在回溯前几天夜总会的事情。 苏妤表情平淡，压根没被她们的言语所影响。 “qc旗下的产品，都是有品牌刻签的。”苏妤将白沐吊坠边上的一块花型的花翻转，露出了背面哥特体的qc全称。 “苏念夏，你不是很喜欢qc的产品？过来鉴别一下，是真是假？”苏妤冲苏念夏道。 苏念夏在看到花纹背后的刻签时，表情就不太好了。 星月坠的普通款都只有淡蓝色，且刻签都是单独挂在链条上的。 只有特典才有别的颜色，是根据星座的不同而分配的不同颜色。 刻签则和吊坠融为了一体。 苏妤怎么会买得起典藏版的星月坠？！ 这可得几十万！！ “这——” 苏念夏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qc的字体是专人手写的，听说是出自qc背后那个神秘的设计师。 总之世间独一无二，而刻签的技术也很少见，很难仿制。 就算是仿制，做盗版的钱下来，也和正版差不到哪儿去了。 所以只要有刻签的qc产品，都是正版，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了。 旁边，沈夏乐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妤，其想法，与苏念夏相差无二。 苏妤却没兴趣看她们在这里发愣，直接拉着白沐回了教室。 第29章 报警 “苏妤，这个吊坠，真的很贵重吗？”白沐听完了全程，知道项链的价格可能是自己负担不起的，下意识想要还给苏妤。 “戴好。”苏妤道，“给你了就拿着，不花钱。” 至少她一分钱没花。 “那——那好吧，我会保护好的。”白沐知道苏妤大概有些说一不二，也不和她推辞。 “嗯。” 另一边。 张翼看着女生高挑的背影，问苏念夏：“她是你姐姐？” “嗯，是。”苏念夏一抬头，就看到了张翼眼中的失神，顿时心里一沉。 苏妤，真该死。 . 第二天要放假，那头一天放学时间提前，已经是一中的传统了。 苏妤下午三点就回了家。 到了房间，苏妤锁好门，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本物理习题册，开始刷题。 里面的题目并不是高中的内容，甚至比大学专业的难度还要高。 苏妤做着却并不费力，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套限时两小时的卷子。 苏妤把答题的内容拍了张照，传给了联系人备注为“李老师”的人，随后收好了桌面，从床底下取出一张毛毡铺好，再把笔墨纸砚取了出来。 倒好墨水，苏妤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了一笔。 “滴滴。” 苏妤戴上耳机，左手按了下屏幕，接通打进来的电话。 备注显示的江知祁。 “怎么了？”苏妤提笔继续作画。 “在干嘛？” 两个人同时开口。 “画画呢。”苏妤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面片刻没有传来声音，苏妤便先开口了：“干什么？难道想要我送你幅画？” “嗯，想要。” 男人轻笑，透过话筒传出的声音更显磁性，苏妤莫名就想多听一会儿。 “咳，也不是不行。你想要我画什么？”苏妤的耳根子因为那句“想要”而发了红，但拿着笔的手却很稳。 画上的线条流畅，美轮美奂。 “都行。”江知祁道。 苏妤却想到了男人那张深邃俊美的容颜，道：“我想好画什么了，画好了给你。” 她虽然水墨画比较出名，但其实画的最好的还是油画。 而男人这样的，简直就是画作里最完美的主人公。 也正好。 “好，我等着。”江知祁的嗓音带上了暖意。 二人都在做自己的事，通话却一直没挂断，空闲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苏妤不太清楚男人是为什么不挂电话，但她纯粹是想多听听好听的声音。 苏妤画完一整张画，指针走向了九。 她才恍然自己还没吃晚饭，此时胃已经有了饥饿的灼烧感。 和江知祁挂了电话后，苏妤打开手机，想点个外卖。 又想到苏向东几人，索性带上手机，打了车去外边吃饭。 兰城的夜市还是很丰富的。 街边到处都有卖烧烤之类的摊子。 苏妤不喜油烟过重的东西，看了一圈，发现全是重口的食物，干脆进了一家罗森便利店。 买好关东煮，苏妤坐在座位上，开了把游戏。 傅星河几个人这么晚了居然也在线，迅速要求要和她组队。 苏妤一向没队友，也不介意带带他们，点了同意，几人快速的打完了一局游戏。 一闪一闪亮晶晶：果然还是和妤姐打游戏爽，前几天跟隔壁班的人组队，连输三把，我直接裂开了！ lm：感谢大佬。［膜拜］ 苏妤对这两个戏精的日常言论毫无波动，发了两个老年人专用笑脸表情，在两个戏精瑟瑟发抖的回复中，下了线。 “喂喂喂。小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在外边啊？” 刚下游戏，苏妤就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她不喜和人接触，这下差点没绷住想抓住那人的手来个过肩摔。 “有事？”苏妤眉眼间都是戾气。 后边站着的是几个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 看到苏妤转身，几人都是眼前一亮，相互对视，眼神中都藏着难掩的兴奋。 这个妹子正啊。 刚才拍肩的莫西干男人挑了挑眉，示意几个小弟。 “小妹妹，这么晚在外边，是不是没地方去？要不要去哥哥家住？”莫西干笑了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他们对这些半夜不回家的小姑娘可了解了，一般都是和家里人吵了架，或者失恋了，跑出来散心。 随便哄哄，就能哄到床上去。 比那些职场女人好骗多了。 “闪开点。” 苏妤好看的眉头拧起，压根懒得搭理他。 “诶，小妹妹，别走啊。”莫西干笑着拦住她。 苏妤瞥了眼柜台，值班的收银员低着头，丝毫不敢开口帮忙说话。 看来是惯犯。 苏妤在心里冷笑一声，漠然的抬头：“出来说。” 她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看得莫西干几个人心里痒痒的，迫不及待的跟着苏妤出了便利店。 苏妤记忆力好，之前经过的地方有什么记得清清楚楚。 拐了几个弯，苏妤将人带到了一个连路灯都没有的巷子里。 “哟，妹妹，看不出来还玩得挺野啊！” 莫西干环顾下巷子，色眯眯的笑道。 “是野，就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了。” 苏妤勾起唇角，神色冷若寒潭。 然而几个人都没发现苏妤的表情，莫西干首当其冲，朝苏妤身上摸去。 “咔嚓——” 苏妤截住莫西干的手，往后一掰，莫西干当即惨叫出声，失了力气。 苏妤抬脚，一脚把莫西干踹出几米远。 几个小弟见此情形，哪还顾得上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只想着逃跑。 然而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人踹翻在了地上。 “走什么，不是要玩玩儿吗？”苏妤轻笑道。 女生笑起来声音低低的，很好听。 但几人却仿佛听到了索命铃，哆嗦着根本说不出话。 “别，别，大姐，大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几人跪地求饶。 “放过你？” 苏妤一字一顿的重复这几个字，脚下用力，地下趴着的人立刻惨叫起来。 “我放过你们，谁来放过那些被你们骗了的人？” 幽深阴暗的巷子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哥，大哥，报，报警啊！！” 一个小弟趁着空隙，对莫西干说道。 “艹！报个屁！条子能干什么？” 话说完，莫西干偷瞄了眼“女修罗”的战绩，非常没面子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30章 苏妤的胆子真是大啊 接到报警电话来到现场的民警看着地上嗷嗷乱叫的非主流大队，又看了看坐在台阶上新开了把游戏的漂亮女生，实在是不敢相信报警的居然是这群非主流！ “咳，你们说，是她把你们打成这样的？”民警神色复杂的问莫西干。 “是！就是他！警官！让她赔医药费！十万！没有十万不行！”莫西干说完，捂着肚子又开始哀嚎。 “十万！我还一百万呢！”民警一拍他的脑袋，打了个电话：“孟队！上次扫黑漏掉的那几个抓到了！……没事，躺地上动不了。……行，马上带回来！” “把人带走！收队！” 挂断电话，民警大手一挥，说道。 然后莫西干就看着自己和几个小弟莫名其妙的被拖上了警车。 “不是，警官！我们是受害者！！受害者！！！” “小姐，怎么称呼？”民警无视了莫西干的嚎叫，对着苏妤道。 “苏妤。”女生没什么表情。 “苏小姐，非常感谢您，揭露了这群人的行踪，我们想抓他们很久了，但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太熟，一直以来，都让他们逃掉了。”民警道，“苏小姐，你放心，我们过几天，就将锦旗送到你家。” “不用了。”苏妤道。 她要锦旗做什么？ 难看，又没地方挂。 和民警拉扯几句，苏妤打了车回家。 本来吃饱了，打了一架肚子又有些空，苏妤却没再管，从一个橙色的小瓶子中丢了几颗糖豆一样的东西进嘴里。 书桌上，已经题字刻了章的水墨画铺展着，似乎有风，将画的位置吹偏了些。 苏妤看了一眼，“啧”了声，将晾干的画收了起来。 . 十月三日，早晨。 一早，傅星河为了出去玩儿建立的五人小群就热闹非凡。 范梓怡：我已经睡不着了，苏妤真的会来吗？ 白沐：会来的，班长，你已经问了几天了，一放假就开始问。 范梓怡：我激动啊！ 傅星河：我也激动，不过我激动的是这个密室很恐怖！ 范梓怡：麻了，已经麻了。看过评价，能吓死人，哈哈。 白沐：班长你笑的好没有灵魂。 傅星河：不会都怕吧！那我们进去，就会在入口处开启无限循环模式了。 陆铭：我还行，但解密我不配，根本看不清题。 白沐：同意，密室里面太黑就离谱。 范梓怡：没有手电筒就离谱！！ 傅星河：有npc最离谱！ 苏妤看着他们几秒一条弹出信息，有些好笑，随手也发了条消息。 苏妤：有那么吓人？ 范梓怡：啊啊啊啊！我晕了！真的是大佬吗？ 白沐：班长你怎么奇奇怪怪的，苏妤也没做什么，怎么你就像个脑残粉一样。 范梓怡：你不懂，这是颜狗最后的坚持。 傅星河：懂了。 陆铭：懂了，肤浅。 白沐：班长我看透你了。 范梓怡：别这样。 傅星河：不过，@苏妤，你之前没去过密室？ 苏妤：没有。 范梓怡：！！真的有人没去过密室！！ 白沐：那苏妤你到时候走中间吧，中间不吓人。 陆铭：哦豁，我们是萌新大队。 范梓怡：没关系，就待在初始关卡也挺好。 苏妤对密室了解确实不多，只知道大概是需要动脑子的东西。 趁着几个人在群里嘴炮，上网查了一下，发现现在的密室大多数除了解密之外，添加了一些恐怖灵异的元素。 就，也还好。 苏妤看了眼那些密室里面布置的图片，内心毫无波动。 群里。 范梓怡：我准备出门了！！ 傅星河：我和陆铭也是。 范梓怡：咦，不对，你俩怎么。 白沐：怪怪的。 陆铭：@傅星河，闭嘴。 白沐：我也出门了！！ 密室的时间定的是上午十点半。 苏妤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 也差不多。 女生换了件红色的卫衣，比平常的黑白两色看上去多了几分活气。 苏妤不爱化妆，直接扣了个和衣服色调相配的帽子控就出了门。 “小妤，去哪儿啊？” 出门之前，温亦冷问道。 “和同学出去。”苏妤道。 温亦冷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些：“那去玩儿吧，你还从来没和同学出去过呢。” “嗯。姑姑再见。” 苏妤礼貌的说道。 . 傅星河定的密室在世纪城写字楼的24层。 苏妤到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已经提前到了。 “苏妤！！” 白沐对她招招手。 苏妤过去，立刻有密室的工作人员递了水过来。 范梓怡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比起在网上一副脑残粉的样子，现实中反倒沉稳了不少。 就是那双满是星星的眼睛，一直盯着苏妤。 大美女。 范梓怡看呆ing。 “你们人齐了吗？人齐了就准备进去了哦！”服务生过来问道。 “齐了齐了！”傅星河道。 “好的，那现在开始可以吗？”服务生看了下排班表，问。 “可以……吧。”傅星河紧张起来。 “那大家把东西存放在柜子里，我们就准备进去吧。”服务员笑眯眯地说道。 几人放好东西，工作人员给他们依次戴好眼罩，进入黑暗的密室。 摘下眼罩之前，密室里先播放了一条广播。 “这里是埃克斯大学的女生宿舍，因为此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跳楼身亡，校方决定在今年拆迁这栋宿舍楼。你们是曾经住在这栋楼的学生，你们想在宿舍楼拆迁之前，弄清这里的真相，于是，在今晚，你们来到了这座即将拆迁的宿舍中。” 广播结束，几人摘下眼罩，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走廊里。 幽绿的灯光加上诡谲的音乐，使人不由觉得紧张。 “妈耶，我有点害怕了。”傅星河说着，往陆铭边上躲。 “别，你这样我也很害怕。”陆铭丝毫没有情谊的把人推开。 “现在，你们可以寻找一下这层楼的线索，找到线索之后，就可以上楼了。”对讲机里，工作人员提醒道。 “我我我，我不敢走。”白沐和范梓怡拉在一起，哆哆嗦嗦不肯走。 苏妤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走到走廊仅有的告示栏边，看着上面的内容。 上面是几个人的名字，都是失踪名单。 苏妤挑眉，朝楼梯口走去。 “苏妤，你不害怕啊。”白沐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个，吓人？”苏妤有点疑惑的推开从楼梯口滑下来的“尸体”，来到拐角的地方。 那里有一处反光。 白沐：“……苏妤你胆子真大。” 苏妤弯腰捡起，是一把钥匙。 “恭喜找到线索。”对讲机里，工作人员道。 “走吧。” 苏妤率先踏上了楼梯。 “卧槽！我发现了！苏妤你就是隐藏的密室大佬！！”傅星河道。 “唔。”苏妤不置可否。 五人上了楼，发现面前是一扇宿舍的大门。 苏妤用手里的钥匙开了门，走进黑漆漆的房间。 后面四个人围成团跟了上来。 关上宿舍门后，房间的灯才亮了起来。 房间里面的布置就和平常的寝室一样，高低床，书桌，和一个五斗柜。 “这里，有碎纸，是要拼起来吗？”白沐指着书桌道。 苏妤过去，将几张纸片拿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书桌旁边原本关闭的门打开，一张鬼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啊啊啊啊！！！” 范梓怡吓得和白沐抱在一起。 傅星河更甚，直接把陆铭扑倒在地。 三秒之后，灯重新开了。 对比其他人冷汗都出来了，苏妤仍是神色如常，开口道：“拼好了。” 说着，她拉开高低床上的被子，布满按钮的床板出现在眼前。 “是要按照图上的顺序按按钮吗？”范梓怡问。 “嗯。” 苏妤上前，按亮了按键。 “滴——” 轻响之后，“咚”的一声，有物体落地的声音。 “是床底下——”傅星河手脚并用的攀在陆铭身上，像个树袋熊。 苏妤依言，抬脚一勾，从床底下勾出具“尸体”。 身体已经腐烂成白骨，还拥有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的那种。 苏妤面无表情的听着身边的人尖叫完，从“尸体”胸口取出一张“羊皮纸”。 上面是一首小诗，每一句都包含着一个动物。 苏妤回头看了眼五斗柜，毫不费力的发现每个柜子的柜门上都刻有一个动物。 这玩意儿解密难度大？ 苏妤伸手将柜门依次关上，“嗡嗡”两声，柜子动了起来。 原先被柜子挡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门，能够通往另一个房间。 苏妤进去，一抬头就和一具“尸体”对了个正着。 啧。 抬手将“尸体”甩到一边，苏妤道：“进来吧。” 后边缩成团的四人这才走进来。 无事发生。 这间屋子的布局和之前的那间一样。 苏妤先走到书桌边，上边摆着一个日记本。 打开，上面是一个女生娟秀的字迹。 3.11雨 今天搬了新的宿舍，这里的环境比之前要好些了，希望能够休息好。 3.12阴 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女孩站在窗台外面看着我，她的脸上全是血，四肢都扭曲了，外面下着大雨，冲刷着她身上的血迹。我听见，她在叫我的名字，好可怕。 3.13阴 我在寝室的床板夹层里，发现了一张集体合照，好像是上一届的学长学姐的，我在里面看到了噩梦里的那个女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害怕！ 3.14雨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好，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我打听到那个女生的名字叫小爱，听说她在大三的时候跳楼身亡了。和梦里的场景好像！！ 3.15阴 我又梦到她了！！她这次站在了阳台上，她离我越来越近了！！ 3.16雨 我又做梦了，她这次就在我的床前，对着我笑，她到底想做什么？求求了，不要再让我梦到她了！！ 几个人正凑在一起看日记，突然宿舍的灯光闪了闪，一颗人头从一个小口滚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几人放声大叫。 第31章 你男朋友真帅 苏妤拎起那颗头颅，上面果然写着线索。 “是这个吗？”白沐指着上锁的箱子问道。 “应该是。”苏妤道。 箱子上是密码锁，需要解密。 苏妤扫了眼头骨上的线索，很快的将密码输入到了格子里。 箱子应声而开。 里面是几张死亡报告单。 在入住寝室那一栏，都整整齐齐写着044寝室。 “卧槽，所有死的人都是044寝室的诶！”白沐道。 “嗯。”苏妤从底部取出一张纸，上边又写着一句诗。 “这是开哪儿的？”范梓怡问。 这个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上锁的地方了。 “是之前的宿舍。”苏妤道。 从门里出来后，几人又回到了那个地上摆着个长发“尸体”的寝室。 在高低床的旁边，还有一个低矮的小门。 上面附着密码，需要输入。 苏妤飞快的解出答案输入进去，门朝一侧缩去，露出一个需要弯腰才能过去的洞口。 几人还没有动，就听一声丧尸般的嘶喊，一个面容模糊，鲜血横流的女鬼从洞口伸出一只手，向几人抓来。 范梓怡立刻跳到两米开外。 不知道要是密室大一点，她会不会一下蹦出十米。 “哇，我都不敢过去了！！”傅星河叫道。 “这里面应该是最后了。”苏妤道。 “你怎么知道？苏妤你不是没去过密室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傅星河道。 “我都怀疑你来过这间密室了！”范梓怡道，“你这全程也太淡定了吧！” “还好吧。”苏妤没什么反应，“我不觉得吓人。” 众人：“……” 最后的一间寝室里，打着蓝色的灯光。 书桌上方，挂着一排拍立得拍出来的相片。 照片里，是同一个女生被人殴打时的景象。 “啊，果然什么学校宿舍的主题，都跟霸凌有关。”白沐叹道。 “嗯。”苏妤才经历完彭暖的案子，很难不赞同这句话。 故事的大致情节已经比较完善了。 主要讲述的，就是一个名叫小爱的女生，因被校园欺凌，忍受不了痛苦而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她生前所住的宿舍044，也因此开始闹鬼，导致不断有人轻生。 苏妤将几张照片取下，拼在了书桌上凹陷的方框里。 “哐当。” 书桌后面隐藏的大门轰然打开。 里间的屋子里，散发着阴森的红光。 几人进去，就看见装扮得异常恐怖的房间里，刚才出现过的血肉模糊的女鬼，正站在中央凝视着他们。 “啊啊啊啊啊！” 四个人再次尖叫。 “你们来了。”女鬼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交出信物，我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 “信物？哪儿来的什么信物啊？”傅星河叫唤道。 苏妤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将一张死亡通知单递给她。 那张通知单，正是小爱的。 女鬼接过单子，缓缓开口：“我是小爱。” “你是小爱？！”范梓怡震惊，“小爱不是死了么？” 女鬼npc当然不可能理她：“正如你们调查到的，我在埃克斯学院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的艰难。我每天都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欺凌，被侮辱，我受不了了，所以，我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之后，我被送往了医院急救，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医生宣判我死亡的消息。”npc道，“但之后，我奇异的恢复了生命体征。在医院的全力抢救之后，我保住了命，但我的脸，彻底毁了。” “我不甘心！！”npc开始咆哮，“我不能容忍自己就此毁容，我要报复他们，报复那些害死我的人！” “我伪造了死亡的证明，改头换面，重新潜藏在了埃克斯学园里。我曾经是学习的应用心理学，对这方面有些基础，在这之后，我自学了心理暗示和催眠。使我能够让人梦到那些噩梦。” “这种类似于控梦的能力很快让埃克斯学院陷入了恐慌，但我觉得还不够。所以我加深了噩梦的程度，让那些人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就这样，他们一个一个从宿舍的天台上一跃而下。造成了今天的惨状。” “恭喜你们，通关密室。” npc说完话，对讲机里就传出工作人员的声音。 与此同时，密室左边的门打开，工作人员上前接引几人。 “这个小爱，也太疯狂了吧！” 出去的路上，白沐吐槽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范梓怡问。 “或许吧。”苏妤低声说道。 谁又能猜到那些心理变态的人，是怎么想的呢？ “我今天算是发现了。苏妤你不仅游戏玩的好，密室也好厉害！！”傅星河道，“你一点也不带害怕啊啊啊。” “本来也没那么吓人。”苏妤无语，“不都是假的吗？” “是真的还得了吗？”傅星河瞪大眼。 苏妤看了他一眼，莫名觉得他和白衍彬有些许相似。 “饿死了，去哪儿吃饭？” 从密室出来后，班长大人立刻恢复了班长该有的气场，问道。 “楼下新开了家日料，好像挺好吃的！苏妤，你有什么忌口吗？”陆铭问。 “我都还好。”苏妤道。 几人于是立刻决定奔赴日料店。 等餐的时候，苏妤打开手机是刷了刷朋友圈。 她以前也是没什么好友的，九月之后才多了几个。 朋友圈里基本上都是面前几个人还有白衍彬发的最多。 果不其然，苏妤点进去第一条就是白衍彬的动态。 这位帝都来的公子哥儿脱离了警队的日常之后，立刻就变得有逼格了起来。 苏妤看他的定位，似乎在一个消费水平极高的西餐厅。 不过很意外的，在最后一张白衍彬偷拍的其他人的照片里，她发现了江知祁的身影。 苏妤挑眉，看了眼白衍彬发出来的定位，退出朋友圈给江知祁发了条私信。 sy：在夕斌天街？ 对面回复的挺快。 q：嗯。 sy：有空吗？帮忙取个东西，就在三楼的手工店。 q：行。多久给你？ sy：你开车么？你那儿离世纪城也不太远吧，帮我送过来。 q：使唤我？ sy：那给你发工资？你也不缺那点钱吧。 q：……行吧。等着。 sy：谢了。 回完消息，苏妤收起了手机。 . 夕斌天街。 “诶，祁爷，这不还早吗？你这就要走？”白衍彬看到江知祁起身，酒都醒了。 “你玩你的。”江知祁道。 “别啊。你不是我监护人吗？你忍心把我丢在下半场那堆女人堆里？”白衍彬哭诉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江知祁内心毫无波动。 “那我直说了啊，我就是想让你付钱！”白衍彬道，“我爸妈因为我到兰城断我生活费了！” “你倒是实诚。”江知祁道，“钱转你了，放手。” 白衍彬的手机随即震动了两下。 白衍彬低头一看到账提醒，顿时眉开眼笑的撒开了手：“感谢祁老板，祁老板慢走！！” 江知祁“嗤”了声，抬脚往外走。 夕斌天街的所有商铺的消费都很高。 三楼更甚。 江知祁看着命名为yu的手工店，眼神中划过一丝了然。 “先生是来帮人取货的吧？” 看到江知祁进来，里边唯一的店员笑道。 “刚才苏小姐就说，会有一个大帅哥过来取货。” “她的原话？”江知祁不信。 “是真的。”店员笑着，把一架拆分好的特雷门琴装好递给江知祁。 这架特雷门琴体型偏小，并不重。 江知祁有些诧异，没想到苏妤连这么冷门的琴都会。 而且这个品牌。 江知祁轻笑。 . 苏妤几人吃完饭出来，刚出了世纪城的大门，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男人。 江知祁靠在车门边，正看着手机。 “你多久到的？”苏妤问。 “就一会儿。”江知祁抬眸，墨色的眼眸深邃惑人。 看了眼站在苏妤身后四脸八卦的几人，江知祁问：“准备回去了？” “唔……嗯。”苏妤点头，确实也是这么打算的。 “上车。送你。”江知祁拉开车门。 苏妤回头看了白沐四人一眼，就见范梓怡用一种欣慰的笑容看着自己，挥了挥手。 “……” 苏妤道了句：先走了，便上了江知祁的车。 车开到路上，苏妤的手机就震了震。 是五人小群发来的消息。 范梓怡：百年好合。 白沐：苏妤你男朋友好帅！！ 傅星河：居然有男朋友了！真过分！我都没有！ 范梓怡：？？你这话是不是有点问题？ 白沐：我也觉得有点问题，但我看不出来。 陆铭：傅星河你还是闭嘴吧。 神特么男朋友。 苏妤懒得理那群沙雕，侧头看了看正在认真开车的男人，耳廓稍稍有些红。 “你很擅长格拉门琴？”江知祁先说了话。 “嗯，还行吧。”苏妤含糊道。 “自己作曲？” “嗯。”苏妤点头，“差不多吧。” 其实多数时候是给司洛的歌曲做复调。 黑夜里，辉腾的车速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苏家大宅。 苏妤下了车，接过江知祁递来的琴包。 “晚安。”江知祁柔声道。 男人低沉的嗓音显得分外温柔。 苏妤只觉得脸又是一热，好在是在晚上，看不出来。 “嗯。晚安。” 苏妤淡淡勾唇，道。 第32章 苏妤惹事？ 苏妤回到家，就看到苏向东坐在沙发上，神色暴躁的看着她。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苏向东质问道。 “和你有关？”苏妤问。 “你天天都在跟些什么男人鬼混？！啊？你想要造反还是怎么样？你也不看看你那垃圾成绩，连给你妹妹提鞋都不配！”苏向东怒吼。 “这么宝贝苏念夏就去多管管她。”苏妤不欲与苏向东有过多交流，直接上了楼。 “你给我站住！”苏向东站起身，“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向东指着手机屏幕里显示着的一个帖子，问她。 苏妤眯眼，扫了眼帖子。 是学校的贴吧发出来的。 拍到的是那天警察将那几个小混混送上警车前的照片，苏妤也入了镜。 不过拍摄者显然良苦用心，拍的照片与事实情况南辕北辙。 看着反倒像是苏妤犯了事，被警察在追责一样。 “你现在都敢惹警察了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逼？！”苏向东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往地上一扔，道。 苏妤心想，惹警察？她连毒枭都惹了。 但她懒得说。 “苏念夏给你看的？”苏妤用脚趾都能想到搞出这些事情的人是谁。 苏向东怒瞪着她：“是又怎么样！！要不是你妹妹告诉我这件事，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在外面打架了？” “想知道你不会直接打电话问？”苏妤冷冷的勾唇，“你不是和分局的局长很熟吗？” 说完，苏妤也不看苏向东的反应，直接回房落锁，一气呵成。 回屋打开手机，苏妤才发现就这几分钟，五人小群又炸了。 傅星河：［截屏］快看！！ 几大张截屏，除了第一张是拍到的苏妤和警方的图片外，其他的全是骂苏妤的评论： 小ee：救命，就知道这姐事儿多！这才几天，打人还引来警察了？ 买买买：呵呵，笑了，这就是六中人的日常。 葩葩：好奇她到底怎么进的一中。 cosjxk：sy滚出一中。 …… 陆铭：谁又在造谣？ 范梓怡：看了id，又是之前那个说苏妤逛俪豪的人。 白沐：他是跟踪狂吗？天天跟拍苏妤。 傅星河：这照片一看就是错位的！ 范梓怡：同意！但是怎么办？这张图确实拍到了苏妤的正脸，我们不好解释啊。 白沐：让他们删帖！太过分了！！ 傅星河：我想想办法。 白沐：哦？傅家出马？！ 傅星河虽然平常看上去脱线，但他的家世却不容小觑。 傅家，是兰城元老级的世家，兰城的经济发展，离不开他们家的贡献。 正因如此，傅家在兰城的话语权，也很巨大。 而傅星河，好巧不巧的，是这代傅家掌权人的独生子。 苏妤知道点他的身世，但并不想麻烦人，于是打字说话。 苏妤：不用了，我能解决。 傅星河：妤姐，你终于出来了！！ 范梓怡：等你很久了妤姐！我还以为你看到帖子太气直接杀到发帖人家里去了。 傅星河：班长不怎么也开始叫妤姐了？不对，班长，为什么在你眼里妤姐永远这么暴躁。 白沐：班长你太刻板印象了！苏妤明明就很佛系啊。 陆铭：这点同意。 看他们的话题越聊越歪了，苏妤便退出微信，清理下手机里收到的其他消息。 信息栏里，久违的有一条短信。 还是兰城警方的电话。 苏妤点进去，才发现那是之前的民警发来的。 大致意思就是虽然苏妤不想要锦旗，但他们还是想在官博公开感谢苏妤的帮助，问问她愿不愿意。 这要是放在之前，苏妤肯定拒绝。 无他，她嫌麻烦，也不想受关注。 但现在…… 苏妤想到五人小群正焦头烂额帮她想对策的几个人，抬手打字：可以。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说他们已经在官博里发布了信息。 速度还挺快。 苏妤想着，打开许久没有登录的微博看了一眼。 写的倒挺像模像样。 重新回到微信，发现傅星河已经把微博里的图片截出来了。 傅星河：我这辈子也没想到妤姐的有办法指的是这个。 苏妤：“……” 其实她也没想到。 范梓怡：卧槽！这打脸速度！史无前例啊！发到贴吧，给那群sb看看！！ 陆铭：乐死了，好奇那群人什么想法。 白沐：正在逛贴吧，那个帖子已经删了，有楼主出来把微博截图置顶了。真刚［截屏］［截屏］ 白沐的截屏里，谩骂苏妤的评论都不见了。 main：上一个帖子的人，脸疼吗？够不够疼？想更疼一点吗？ about：看了微博，只想说美女招惹谁了？天天被人堵着抹黑，又不是明星，黑给谁看啊？ parade：上一个楼主呢，出来说话啊？ can：现在怀疑那个楼主上一次发的夜总会那个也是假的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5555：同意，我也觉得是假的。 …… 傅星河：评论干净了看着就是舒服。 陆铭：果然还是妤姐这波澄清打脸最快。 苏妤默了默，打字回复。 苏妤：清者自清。 傅星河：说得好！！ 陆铭：确实。 范梓怡：没错！妤姐威武！ 白沐：同意同意！！！ 苏妤看着五人群里的聊天记录，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 楼下。 苏向东看着原先那条帖子，越看越糟心。 实在忍不住，还是给警局那边的熟人打了通电话。 “喂？陈老弟，睡了吗？”苏向东笑着对电话对面的人说。 “还没，怎么了苏老兄？” 陈宿回答。 “诶，我想打听个事儿啊，就是，”苏向东斟酌着，说道，“你知道我们家闺女犯了什么事不？她啊，年纪小不懂事，要是做了什么影响不大的，要不就看在老兄我的面子上，给她消个警告啊？” 苏向东想着，苏妤既然没在警局过夜，那总归是小事。 “消什么警告啊？”陈宿反问他。 “啊？不是警告？”苏向东心一慌。 “不是啊。”陈宿道。 “那，那……” “哎呦，苏老兄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你闺女帮了咱们警队大忙啊！”陈宿笑着说。 “帮忙？”苏向东蒙了。 “是啊。就是你们家叫苏妤的小姑娘，帮着咱们民警，把烂尾房那边那条街的几个涉黑很久都没被抓到的混混抓了。真是省了我们的工作量了！本来还说要给她发锦旗的，她说不要！害。”陈宿呵呵笑道。 “这，这样啊。”苏向东迷迷糊糊挂了电话。 苏妤，没去惹事？ 居然还去帮警方抓人了？ 这怎么可能？！ 第33章 人偶 苏向东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原本想上楼找苏妤问个清楚。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上去。 第二天早上。 早餐的时候，苏向东看苏妤下来，咳了两声，道：“苏妤，我看了微博了，你拒绝了警方的锦旗？” 苏妤没反应，苏念夏却是拿着叉子的手一顿，妒意掩藏在眼底。 “没地方挂。”苏妤将果酱抹到面包上。 “这没事儿，你去把锦旗要过来，爸爸办公室还有地方挂。”苏向东忙说。 “嗤。”苏妤勾了勾唇，“挂你办公室，给你脸上贴金？” 苏向东笑容一收，一拍桌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哦？”苏妤歪头，“你还知道你是我爸？” “你——”苏向东指着苏妤，怒不可遏。 “好啦好啦，老公你消消气，别跟孩子计较。”董佳在一边做着和事老。 苏向东“哼”了声，重新坐下，接过董佳递来的面包。 “夏夏，你最近，是不是要办画展了啊？”董佳转移了话题。 “嗯！翼哥哥说要给我办个个人画展！”苏念夏笑道。 “你画画这么好，就该去考美术的，哎，表演的路不好走啊。”董佳叹道。 苏念夏想到之前被截胡的《江山赋》，心下也是一沉。 不过绘画…… 苏念夏摇摇头：“妈，我绘画天赋一般的，只是主题比较新颖而已。” 董佳也笑了：“你啊，就是谦虚。” “小夏，你要和张翼好好处着，他是个不错的对象。”苏向东也道。 “我明白的。”苏念夏点头。 人帅多金，谁不喜欢？ 但帝都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苏念夏想着，以后自己去了帝都，可得找个更好的人家。 苏妤淡淡的看了苏念夏一眼，没说话。 饭后，苏念夏和几个好姐妹约着去逛街，苏向东和董佳也离了席。 苏妤慢条斯理喝完杯子里的咖啡，回房开了电脑。 再度登上暗网的账户，苏妤发现上次自己看的那条帖子变了。 上次楼主发出的数字，应该是需要付的款，而现在，原本全是打赏的评论区全是：这地方在华国诶！和直播多久正式开始？ 苏妤蹙眉，看了眼付款金额，45比特币。 女生敲打了几下键盘，页面上显示付款成功。 下一刻，帖子的主页面出现了一个直播界面，目前还是一片漆黑。 同时，在直播页面的下方，又有一串数字。 苏妤盯着那串数字，瞳孔微缩。 打开手机，苏妤拨通了江知祁的手机。 “江顾问，你现在在市局吗？” “我在，怎么了？”对面的男声很平静。 “暗网上有直播更新，底下有一串坐标。”苏妤在电脑上打开地图，输入了两个经纬度，“根据计算，这个地点位于兰城清苑区同远钢铁厂的废弃仓库。” “好，我们马上过去。”江知祁沉声道。 “嗯。” 苏妤挂了电话，边关注着直播讯息，边打了辆车。 警车里，白衍彬端着电脑，把还是黑屏的直播页面放给后座的人。 车子开的飞快。 “叮咚~” 突然，直播传出一个铃声，紧接着，一段压抑阴森的轻音乐环绕在整个漆黑的页面里。 “唰”。 画面里，有烛火被点燃，露出了仓库里的真容。 奇异的，镜头拍摄到的地方并不破旧，红色的绒布地毯上，摆放着复古形式的烛台。 雪白的花瓣轻洒在地毯上，与鲜红的毯子行成鲜明对比。 而最为诡异的，是地毯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 她穿着款式繁复精致的洋装，头上，戴着米黄色的长假发，与裙子配套的边夹别在她的左耳上方。 她的脸上，画着浓重的妆容，这个精美的妆造，让她看上去像一个洋娃娃。 然而，她的眼眶里，镶嵌着一颗绿色的玻璃眼珠。 “卧槽，这也太——”白衍彬被吓到，“她眼睛都被人挖出来了！！” 江知祁没说话，翻看着直播的弹幕。 各个国家的语言都有，江知祁看到的重复率最高的词汇，就是“漂亮”“想要”“在哪儿买”这样的字眼。 毫无人性。 . 苏妤刚到，正好警方的车子也停在了仓库周围。 贺淮宇抬手，示意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 “目前还不确定凶手是否在仓库，行事务必小心。”他道。 众人点头，按着枪悄悄靠近仓库的大门。 苏妤没武器，和江知祁两人走在后边，电脑里，还放着直播。 “砰！！” 大门被撞开，握着枪的警察迅速检视了整个仓库，却没发现活人的踪迹。 江知祁缓步走进去，把尸体前方的摄影机关闭，看了眼设置，道：“是定时。” 苏妤已经猜到了结果，也不太惊讶，上前观察着尸体。 “我的妈，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杀个人还得弄成这样！仪式感？！”白衍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妹子也太惨了。” “这是个男人。”苏妤道。 “没错。”曲云将镶嵌在死者眼眶里的眼球取出来，放到了物证袋里。 “靠！还是个男的？！这凶手到底怎么想的？！”白衍彬麻了。 “都在暗网直播的人了，他怎么想的正常人谁理解得了？”许方汶道。 “是机械性窒息。”曲云将死者脖子上的颈带取下，露出一道青紫的痕迹。 苏妤望着死者空洞洞的眼睛，沉思片刻，绕到了地毯的另一侧。 她移开一支快要燃烧殆尽的蜡烛，在比其他几个烛台都有宽大的内里，取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两枚血淋淋的眼珠躺在其中。 “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把死者的眼睛挖出来啊？”白衍彬问道，“挖出来还给装两个假珠子。难道是嫌他本来的眼珠不好看？” “嗯，就是这样。”苏妤点头，“你们看到死者身上的打扮，没觉得像什么吗？” “洋娃娃？手办？”白衍彬歪头。 这要不是暗网直播，远看着，倒真像是个等身手办。 苏妤不置可否，观察了下被取出来的假眼球，道：“这不是玻璃珠，是树脂眼珠，多用于人偶制作。” “人偶？”贺淮宇皱眉。 “就是bjd，目前还挺火。”姜晓贞在一旁道。 “这个眼珠的店铺叫kdoll，”苏妤看着眼珠背面的信息道，“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一下。” 第34章 他现在就在kila doll工作 kdoll是专门卖bjd眼珠的一家店铺。 日均销量极高。 贺淮宇找店主要来了购买翡翠绿眼珠的顾客信息，但信息量巨大，一时半会儿也排查不出来。 “贺队，这是死者的个人信息。”刘松林读道，“死者朱青，男，27岁，就职于兰城鑫海艺术工作室，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据他的同事表示，他自从9.27号起，就没再出现在工作室过，打电话也无人接通。但因为他曾经也有因为获取灵感关机散心的时候，所以同事并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死者的死亡时间为一周前，基本与失踪时间吻合。”曲云道。 “排查朱青的人际关系了吗？”贺淮宇道。 “是。”许方汶道，“死者独居，没什么关系特别亲密的朋友，平常基本都是工作室到家两点一线，休息日也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公寓里。据工作室里的同事说，他也并未和同事结仇，因此现在，还没有突破性的线索。” “贺队！许副队！！又，又开直播了！！” 几个人交流间，白衍彬跑进来，捧着电脑说道。 贺淮宇看了看表，距离上次直播才三小时。 仍旧是一个坐标和一段视频。 诡异的小二度音乐再次响起。 这次的画面在一张欧式大床上。 中间坐着的人一身淡蓝色的洋装花嫁，银灰色的卷发上戴着同款的发带，她垂着头，克莱因蓝的眼球直勾勾的注视着镜头。 而在她身边，还放着几个穿着同色系洋装的棉花娃娃。 “这次的地点是德聚路的烂尾楼。”苏妤快速的调出地图，输入坐标道。 . “死者是被冻死的。”曲云道，“具体时间还不能确定，但初步推测死亡时间为四天前。” 烂尾楼里，痕检科的人正在仔细的提取痕迹。 苏妤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一个棉花娃娃，看着娃娃手上的一点血迹，微微眯眼。 “刺啦——” 苏妤用力一扯，将娃娃的身体撕开。 露出了里面血红的棉絮和一堆碎肉。 “这，是什么？”姜晓贞看到苏妤手上的娃娃，惊呼。 “还有一个死者。”苏妤道，“而且被绞肉机碎尸了。” “什么？！”白衍彬闻到娃娃里恶臭的血腥味，捂住了嘴。 苏妤放下手边这个娃娃，陆续又把其他几个棉花娃娃撕开。 里面全都是黏糊糊的碎肉。 这些棉花娃娃的体型不小，都是40cm的尺寸，里面的棉絮几乎都掏空了，十几个棉花娃娃里，全都塞满了碎肉。 曲云将娃娃里的碎肉提取装罐，立即回了法医室做鉴定。 死者眼眶里的眼珠同样被取了出来，还是kdoll的。 “这个凶手，怕不是跟这个店有仇吧？这要是被爆出去，这店还能经营下去？”白衍彬道。 苏妤却没说话，环顾着周围的陈设，眼神有些空。 这是她在想事情的时候惯有的模样。 江知祁没有打扰她，等她回神，才问：“能做侧写吗？” “嗯。”苏妤垂眸，“男，27岁左右，178cm，长相阴柔，可能多次被误认为女性。从事人偶产业相关行业，很有可能是一名人形师。和家人同住，且家人对他有强烈的不满意。他在家庭与社会的双重压力下，产生出了报复社会的想法。” “朱青身边，有这样的人吗？”贺淮宇问刘松林。 “这个——目前应该是没有，但以前认识的人里说不准，我马上去查。”刘松林道。 “贺队！死者的信息查到了。”姜晓贞拿来烂尾楼这一处死者的个人资料。 “黄敏，27岁，兰城本地人，目前在一个美术工作室做艺考培训老师，和家人同住，五天前，她和家里失恋，家人是在十月一日当天在分局报的案。”姜晓贞道。 “贺队！我对比了一下黄敏和朱青的档案，发现他们两人都是毕业于束武高中！”刘松林讶然。 苏妤抬眸，和江知祁对视一眼，道：“我和江顾问过去看看。” . 放假期间，除了高三的学生已经返校补课之外，整个束武高中安安静静。 苏妤和江知祁直奔主任办公室。 学校的主任是一个50多岁的女士。 霍秀梅戴上眼睛，仔仔细细看了看二人的证件，递还过去，抬头思索了会儿，说：“十年前那一届啊。我想想。那时候的都没录入电脑呢。” 她扫了遍书架上摆放着的名单。 从中抽取出十年前的学生名单，用手指着，从上往下找人。 “朱青，黄敏……”霍秀梅喃喃着，“这儿！八班，他们当时的班主任是莫冬冬。正好，她现在带的高三，现在在学校。” 苏妤拿到莫冬冬教的班级号，和江知祁上了教学楼。 无论是哪个中学，高三的氛围永远是紧张的，楼道里十分宁静，路过每个班门口的时候，只能听见老师讲题和翻页时纸张“哗哗”的声音。 高三十三班。 苏妤看了眼门牌，停下了脚步。 莫冬冬正在上课。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苏妤二人索性直接待在了门口。 没多久，下课铃就打响了，莫冬冬拖了两分钟的堂，拎着包走出教室。 “莫老师。”苏妤叫住她。 莫冬冬回头，看到女生很是惊讶：“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有什么事吗？” 江知祁看了眼苏妤略带无语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摸出证件：“警察。” “什么？朱青和黄敏，他们都？！”莫冬冬惊讶的捂住嘴，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虽然毕业十年了，但我的学生们还是会经常来看我，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他们。”莫冬冬拉开抽屉，找了找，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照片。 “这是他们那时的毕业照，我都还留着。” 说着，她把照片递给江知祁。 “但我不是很明白，他们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这件事会涉及到高中？”莫冬冬问。 “朱青和黄敏二人学习的专业方向不同，就职自然也不一样。根据我们收集到的线索，他们在大学之后就没有任何交集了。”苏妤摸了摸兜，打开一颗水果糖。 “原来是这样。”莫冬冬点点头。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莫冬冬道。 “朱青和黄敏，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和什么人起过冲突吗？”江知祁问。 “这……”莫冬冬面露难色，“孩子之间起摩擦的事情，经常都会有，又是大孩子了，有什么矛盾也不会主动跟老师说，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他们和谁起过冲突。” “那么，”苏妤咬着糖，含糊的开口：“你们当年的学生中，有过一个长得漂亮的男生吗？” “漂亮的……男生？”莫冬冬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正好被苏妤捕捉到了。 “有的，对吗？” “呃——”莫冬冬迟疑的点点头，“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他高三的时候就转学去了别的高中，所以没在毕业照里，你们等等。” 说完，莫冬冬又翻了翻信封，从里面取出另一张集体照。 这张照片应该是在元旦晚会之类的时候拍的，教室里张灯结彩，桌子上还摆着各式各样的零食。 “就是他，他叫徐越。”莫冬冬指着照片的角落里，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的男生。 虽然照片小，但并不妨碍苏妤看清男生的五官。 徐越长得很白，五官细腻，要是留着长发，绝对没人会认为他是个男生。 照片里的他表情怯怯的，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前的桌子上，一个吃的东西也没有。 苏妤看了江知祁一眼，江知祁会意，拿起手机给贺淮宇他们打电话。 “是叫徐越？”听筒里，传来白衍彬在旁边说话的声音。 “祁爷，没想到吧，我现在电脑玩得贼溜了，你等等，我马上把东西调出来。” 白衍彬凑过来说了句，江知祁就听到对面“噼里啪啦”一阵按键盘的声音。 “徐越，27岁，高中肄业，目前——”白衍彬停了下来，而后惊呼，“我去！他现在就在兰城的kdoll实体店工作！！”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绕是苏妤坐在一边，也听到了通话的内容。 “地址发来，我们过去。” 苏妤起身，嚼碎了嘴里的硬糖。 第35章 可怖的人偶 kdoll的实体店，距离世纪城不远。 苏妤和江知祁直接打了个车过去。 路上，苏妤给贺淮宇发去了徐越那一届同班的学生名单。 sy：那个塞在玩偶里的第三个受害者，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调查一下他们是否有人在近期失踪。 出租车开的飞快，一刻钟左右，就停在了kdoll的门口。 kdoll的装修偏少女风，墙纸都是粉粉嫩嫩的颜色，各具特色的bjd按照风格摆放在不同的橱窗里。 靠近收银台的玻璃柜台里，盛放着各种bjd的配件。 许多bjd的下方，都摆放着“禁止触碰”的标牌。 店里，有几个穿着jk制服的女生正在慢慢逛着。 店里的工作人员只有收银台前的一个妹子，看到二人进来，她微微点了点头。 “可以找你们店长了解下情况吗？”苏妤出示完证件，问道。 收银妹子先是一愣，随后说道：“我就是店长，有什么事问我吧。” . 下午，黄敏的父母来到了警局。 黄母还哭着，边擦着眼泪，边说：“我们都是懂规矩的人，警察同志你们要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只要我们知道，绝对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 “您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捉拿归案。”姜晓贞安慰了老人几句，开始问话。 “您二位，还记得黄敏高中时期玩得最好的朋友，是谁吗？” “高中？那得好多年了。”黄母叹了口气，“我倒是还记得点样子，要是有照片，我应该能认得出来。” “有照片。有照片。”姜晓贞将莫冬冬提供的集体照摆到二老跟前，“您看看，是哪个？” 黄母从黄父手里接过老花镜戴上，细细的看着照片上的每个人。 “这个，是这个！”黄母指着其中一个短发的女生说道。 “李璐，目前在嘉盛动画公司工作。”白衍彬很快调出了资料。 许方汶立刻起身：“走，去见李璐。” . “徐越？”店长有点惊讶：“他前几天刚递了辞呈。” 已经走了？ 苏妤眸色沉了沉。 “他在这里工作的期间，有过异常吗？”江知祁问。 “异常？”店长歪头想了想，“他每天都挺安静的，我给他安排的工作也就是每天整理一下bjd，除此之外的时间，他会独自在休息室画图纸，他之前给我说，他也想要设计出像这些bjd一样精美的人偶。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赋的问题，他的构想总没有被那些生产厂家采取。” 苏妤闻言，了然的点点头。 跟她想的差不多。 “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外边逛店的几个女生突然尖叫出声，指着一个地方满眼惊恐。 “出什么事了？” 店长跑出去，看到店面角落的地方，放着一个四分的bjd。 那个人偶的做工非常精美，华风的lolita在日光灯下泛着细闪，妆造细致而别致，竟有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这——不是店里的娃娃。”店长结巴了下。 “那，那个bjd，摸着是软的！！而且，触感，好好像人的皮肤！！”刚刚尖叫的女生哆哆嗦嗦的开口。 苏妤凝眉，伸手拿起那个bjd，发现果然制作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一层皮肤完美的贴合在了原本bjd的骨架上，挡住了bjd原本关节处的零件。 这也是他们第一眼看去，觉得这个娃娃更加好看的原因。 “是人皮。”苏妤低声对江知祁道，小心的没让那几个女生听到这句话。 江知祁点头，和苏妤去到了旁边。 店长显然也猜到了什么，对着几个女生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个娃娃只是之前受了高温软化了，本来准备扔掉的，不知道为什么被店员放出来了，各位继续看其他娃娃吧，不用在意。” 几个女生半信半疑，没待一会儿就出了店。 “今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我有专门整理过娃娃，当时并没有看到这个人偶。”店长对二人道。 江知祁问：“这里有监控吗？” “有的。”店长点头，将二人带到了里面的休息室。 电脑里，正播放着实时监控录像。 店长按了几个键，将历史文件找了出来。 苏妤点了今天的录像进去，放上十二倍速看完，却没发现任何线索。 “没有人在那儿放过东西。”店长脸色发白，“难道娃娃还会自己走到那儿去吗？” “监控被篡改了。”苏妤对江知祁道，“和上次的手法一样。” “又是巨蟒？”江知祁眸色暗了暗。 “这种技术基本是巨蟒的高层，我之前还以为暗网上活跃的，基本都是巨蟒的顾客，现在看来，居然不是这样。”苏妤道。 “先回去吧。”江知祁沉声道。 . 嘉盛员工公寓楼。 贺淮宇按响了李璐房间的门铃。 “来了！” 很快，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过来打开了门。 “你们是谁？” 李璐愣了。 “警察。”贺淮宇将警察证摆到她眼前，“有关你的高中同学黄敏。” 李璐沉默了会儿，似乎在想“黄敏”这个人是谁，片刻抬起头：“进来吧。” “你们想要问什么？”李璐喝了口咖啡，问。 “据黄敏的母亲所说，你在高中时期和黄敏的关系很好？”贺淮宇问道。 “关系好？”李璐重复了一遍，“一般吧，您要是不提，我早忘了她是谁了。阿姨说我和她关系最好？” 听到贺淮宇肯定，李璐笑出了声，“可能阿姨是看我去他们家找过黄敏几次，就以为我和她熟吧。” 李璐放下咖啡杯。 “我当时是班长，黄敏是属于不爱学习经常逃课的那一批学生，所以我有时候会因为老师的要求带着他们一起来上学，因为这个，我才去了几次黄敏家，提醒她上学。” “至于跟黄敏关系好的人，我能想到的，应该是陈鑫鑫那几个人吧。” “那么朱青呢？”贺淮宇问。 “朱青？那就是陈鑫鑫了，他们三个以前关系比较近，其他人和黄敏熟，但和朱青不太熟。”李璐道。 “好的。”贺淮宇如实记录下来，“九月二十七日，你在什么地方？” “这是在做不在场证明吗？”李璐愣了下，笑道。 “我们公司那天在y市出差，十一早上才回来。” “好。”贺淮宇起身，“多谢配合。打扰了。” 李璐摇摇头，将几人送出家门。 “贺队，我们现在去哪儿？”刘松林问。 “去找陈鑫鑫。”贺淮宇道。 陈鑫鑫在一家写真工作室当摄影师，目前是和几个同事合租的房子。 “陈鑫鑫？”圾着人字拖的女人戒备的看着贺淮宇几人，“她好久都没回来了。咋了？你们找她？” “她这么久没有回家，你们为什么不报警。”贺淮宇严肃的问道。 “报警！？报什么警？”女人嗤笑，“她除了工作日，经常搞失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啊，放假结束了，就自己回来了！” 相当的不耐烦。 “她最近有提到过什么人吗？或者有什么反常？”刘松林问。 “那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只是同事不是朋友，日常又不会谈心。她也不乐意告诉我们，都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女人翻了个白眼，显然对陈鑫鑫有很大怨气。 在室友这里找不出线索，贺淮宇几人只好先下楼，调取小区的监控。 陈鑫鑫是九月三十日晚上下班之后就没有回家了。 贺淮宇调开录像，点击播放。 时间慢慢推进，贺淮宇看到陈鑫鑫的身影。 陈鑫鑫背着相机包，往公寓楼走，还没走进防盗门，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身朝小区外走去。 贺淮宇调换了视角，从另一个摄像头里看到了陈鑫鑫拦了一辆车。 “去查车牌号。”贺淮宇把画面放大，提取出出租车的车牌。 刘松林立刻去办，不一会儿回来禀报：“贺队，查到了，说这辆车把陈鑫鑫送到了烂尾楼。” 贺淮宇猛的抬头：“所以玩偶里的碎肉……” 确实是陈鑫鑫的尸体。 还是，不完整的尸体。 . “已经把全城的监控调取了，都没有发现徐越的身影。和上次的宫书恒一样。”白衍彬从电脑前抬起头，敲键盘敲的越发熟练了。 贺淮宇皱着眉，整间会议室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气氛分外沉闷。 “既然他藏起来了，那我们主动出击就好了。” 苏妤推开门，说道。 “你怎么想的？”贺淮宇问。 “这时我们在k实体店找到的人皮人偶。”苏妤将惟妙惟肖的漂亮人偶放到桌上，道，“根据我对徐越的了解，他是个对于bjd的设计和制作有很深执念的人，甚至能够称得上偏执。不然，也不可能想到用人皮去制作人偶。”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他人看向桌上的人偶。 众人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更是没人敢上前拿起。 要是不说，他们还觉得这是一个制作精细的bjd，但一想到这是从活生生的人身上剥下来的皮做成的人偶，就完全没有了欣赏的欲望。 心里留下的，只有毛骨悚然。 “他因为过去自己的长相问题，被家人和同学看不起，蔑视，成长为一个极度自卑的人。而他唯一的梦想和目标，就是设计制作bjd人偶，这也是他希望能够证明他自己能力的方式。但是很遗憾，他没有设计人偶的天赋，没有人愿意收购他的设计稿，这促使他更加疯狂的想要追求成功。” 苏妤抬眸，“因此，他绝对无法忍受他自己杀人扒皮制作出的人生中的第一个bjd，被比下去。” “我需要发表一个帖子，引蛇出洞。” 苏妤微微一笑，一双明眸乌黑如墨。 第36章 引蛇出洞 技侦的动作很快，苏妤拟好帖子的内容，他们就飞快的把东西发到了微博上，还顺带买了个热搜。 “能行吗？会不会打草惊蛇？”许方汶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他会出现的。”苏妤懒洋洋的侧卧在沙发上，摸了摸口袋。 没糖了，啧。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男人温热的气息在上方出现：“伸手。” 苏妤没反应过来，按着男人的话抬起了玉白的手。 三颗葡萄味的硬糖躺在手心。 苏妤挑眉，揶揄道：“看不出来啊，一个大男人身上还带糖。” “只是硬糖而已。”江知祁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不像某些人，这么大了还吃棒棒糖。” “不行？”苏妤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我不是小朋友吗？吃棒棒糖不是很正常？” 啧。江知祁看了眼苏妤的侧颜，笑了。 这是还记着第一天的仇呢。 苏妤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这男人怎么这么爱笑，还非得在她耳边笑。 艹，耳朵又红了。 苏妤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捏了捏耳朵。 . 高速公路上。 徐越坐在后座，正拿着手机看新闻。 没一会儿抬起头，问：“去了那里，我真的就可以像其他人形师那样，做出那些漂亮的人偶了吗？” “当然。”前座的人声音像是卡着痰。 徐越点点头，又重新打开手机，但脸上，带上了期待的神色。 “嗡嗡” 有新闻推送。 徐越看到标题上黑体加粗的bjd，点了进去。 上面是由一个小女生的口吻写的一日游感想： 今天去逛了兰城唯一的一家bjd实体店，娃娃们都漂亮！爱了！［图片］［图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店里还放着一个穿着华风lolita的蓝眼睛bjd，那真的是我见过设计的最奇怪的娃了！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难看的娃！ 问了店主才知道不是店里卖的娃，看了娃娃底部刻的设计师名字，都是根本没听说过的。 我就说嘛，还以为是“空”太太的作品格局下降了呢！（ps：k的所有bjd都是出自空太太） 希望那位设计师能够多去看看空太太的制作，再出来做设计。 顺带一提，空太太明天要在k开签售会！ 看完文章，徐越拿着手机的手臂都在抖。 这个人，这个人，居然敢说他的作品丑！！ 她根本没有任何欣赏能力！！ 明明，这是他最为完美的作品！！ 徐越怒不可遏。 还有那个空！ 什么狗屁设计师！！ 凭什么说她的作品比自己的好！！ 凭什么！杀了他杀了他！ 徐越眼眶通红，眼神狠厉。 对了，上面说什么？ 那个狗屁空明天要开签售会？ 好，很好！ 他一定要去亲自看看这个设计师！ 他要空亲口承认自己的作品才是最优秀的！！ 没错，就是这样！！ 徐越关上手机，对前座的人喊道：“停车！！” “什么事？” 咯痰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要回去，明天下午再走。”徐越道。 前面沉默了几秒钟，道：“好，到时候给我电话。” 车子一拐弯，走上了回程。 第37章 瓮中捉鳖 “发这样的帖子真的好么？我们会不会侵犯了那个空的名誉权啊？”白衍彬问道。 “不用。”苏妤淡淡的说。 “啊？”蒙了一下，白衍彬恍然：“苏顾问，难道你认识那个空？” “唔……差不多吧。”苏妤含糊的说。 江知祁看了看她，注意到苏妤低垂着的睫毛，了然一笑。 “去准备明天的安保措施。”贺淮宇吩咐道。 . 翌日，由队里警察扮演的粉丝群体聚集在k的门口。 k的大门口，挂着签售会的易拉宝。 苏妤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咬着棒棒糖打游戏。 同样伪装在队伍里的白衍彬左顾右盼着，生怕错过了嫌疑犯。 “别晃头晃脑的，”许方汶低声训斥道，“凶手都神经敏感，要是让他发现什么不对，临时放弃了计划，我们的安排就白费了。” “哦。” 白衍彬缩了缩脖子，不敢乱动了。 店铺里，极其安静。 “victory——” 只有苏妤的手机中传出游戏胜利的音效。 苏妤抬头，看着时刻警惕的众人，半晌打了个哈欠：“十点了，该来了。” 话音刚落，贺淮宇的对讲机里就传来驻守在附近交通路段民警的声音：“贺队长，发现嫌犯，正往k店铺方向走。注意，嫌犯携带刀具。” 店铺里，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起来。 苏妤神色自然，踱步走到了距离店门较近的座位上坐下。 很快，穿着一身黑衣的徐越走了进来。 他和证件照片上的模样相差了不小。 精致的脸上此时布满了胡须，头发也没打理，一双眼睛血丝密布，一看就是整晚没睡。 伪装好的人们在故作热情的喧闹中，留意着徐越的反应。 却没想到徐越径直拔了刀，拍在苏妤面前：“你就是空？” 声音沙哑而凶狠。 “嗯哼。” 苏妤应了声，没骨头似的瘫在椅背上。 徐越的呼吸声重了许多，沙着声音：“凭什么你的作品有那么多人喜欢，而我，最完美的作品，却被人诋毁！！明明那才是最美的人偶。” “当然不是。” 苏妤翘着腿，丝毫没有被他这般癫狂的样子吓到：“因为你的作品上，沾染着活人的生命。” 她话一说完，许方汶就带人扑上去，将人狠狠地压在了地板上，动作迅速的在他手上拷上手铐。 “徐越！你被逮捕了！” 在徐越惊慌的眼神中，贺淮宇说道。 “不！我不能被逮捕！放开我！我的老师会来带我出去的！”徐越咆哮着，像猛兽一样渴望挣脱束缚，但无济于事。 “又是老师？”贺淮宇神情严肃，“宫书恒？” “或许吧。” 苏妤的注意力却没有在徐越身上，她望着玻璃窗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眼神沉了沉。 暗处。 灰衣的男人透过望远镜看到店里的情景，无奈的撇了撇嘴：“嘛，那就算你赢吧。我可真好奇，你到底有多少身份。” . 徐越被押回警局后，仍旧不愿意透露有关“老师”的任何一点讯息。 “完全不配合！”许方汶从审讯室里出来，“贺队，要刑讯——” “我去吧。”苏妤放下手机，神色淡淡。 苏妤将帽子取下来，丢给江知祁，顾自走进了审讯室。 “能行吗？”许方汶忧心忡忡的问贺淮宇。 “试试吧。”贺淮宇按了按眉心。 “她能行。”江知祁从单面玻璃看着室内的情形，低声道。 室内。 徐越看着进来的漂亮女生，动也不动一下。 苏妤坐到他对面，开口：“为什么把朱青和黄敏弄成那样？” 开门见山。 徐越略带疑惑的抬头：“你不想知道‘老师’的事吗？”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朱青三人。”苏妤语气毫无起伏。 “因为他们活该！！”徐越阴柔的脸就算出现愤怒的表情，也还是好看的。 “当年，就是朱青他们三个人，羞辱我，谩骂我！”徐越愤恨的怒视前方，“他们说我就是个男身女相的怪物，是婊子！朱青，他逼迫我在全校面前穿女装。” “所以你杀死他后，就把他打扮成了女人？”苏妤接上他的话。 “没错，”徐越继续说道，“而那个黄敏，是她，把我大冬天困在雪地里！所以，我给她下了安眠药之后，把她锁在冰箱里冻死了。其实我对她还不错吧？至少没让她清醒的时候死亡！” “而那个陈鑫鑫！”徐越的呼吸再度粗重起来，“她害死了汪仔！这个疯女人！她杀了汪仔，做成了狗肉包子！！汪仔是我唯一的朋友，她怎么能这样？！” 银色的手铐“框框”的撞在桌子上。 “所以我就让她也尝尝被搅碎的感受！！” 徐越通红着眼睛，闪着泪光。 “告诉你怎么行凶的，是那个老师？”苏妤等他冷静下来，问。 “果然，你想问的，还是老师。”徐越嘲讽的笑道。 “不，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思维，想不出这样的计划，也没有实施的工具。” 徐越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家里不会有绞肉机，更不会有能够装下人的冰柜。 “那又怎么样？”徐越冷笑，“你们抓不到他！而且，他会来接我的。” “不会。”苏妤打断他的话。 “他许给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信任他，还笃定他会来接你？”苏妤偏头问。 “凭什么告诉你？”徐越恶狠狠的盯着她。 “眼熟吗？” 苏妤没跟他废话，直接拉开领口，露出了锁骨下方的纹身。 徐越果然一愣，愕然的看着她：“你！你这么会有伊甸园的标志？！” “你猜？”苏妤并不正面回答他，“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 苏妤凑近他：“你的老师能够做到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呢？” 徐越瞳孔一缩，脱口而出：“你也能让我拥有设计的天赋？” “原来他答应你的是这个。”苏妤含笑坐会椅子上，“告诉我那个老师的长相信息，我考虑帮你。” “好！我记得他是什么样子。”徐越立刻道。 “嗯哼，去吧。” 有警员进来把徐越带走，苏妤没动，仍旧坐在座位上。 “不走？”江知祁将帽子重新戴到女生头上，问。 “唔，马上。” 苏妤伸了个懒腰，缓缓站了起来。 “你相信吗？” 女生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江知祁回头，目光中，倒映的全是女生的身影。 “那个天赋啊。”苏妤道，“你觉得真有这种技术？” “不知道。”江知祁诚实的回答，“这种事情不该问我，我不是科学家。” “也是。”苏妤微微一笑，“走吧，先出去。” 第38章 你查巨蟒的目的是什么 徐越很快与技侦将“老师”的画像做了出来，不出所料，就是宫书恒。 “怎么又是这个男人？！”白衍彬气愤道，“他傻x吗？” “苏顾问，那些被窜改的监控记录，有可能恢复吗？”贺淮宇问。 “可以。”苏妤点头，“但需要时间，而且，对方改动的监控很多，想要通过录像排查他的行动，很困难。” “不过我先试试吧。”苏妤顿了顿，道，“巨蟒的反侦查能力都很强，目前，只有监控还能查到他们的行踪。” 苏妤取出电脑，打开写程序的软件，飞快的在上面输入代码。 江知祁坐在她身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为什么这么想查巨蟒？” 他用的是查，不是抓捕。 苏妤打字的手指略微停顿，道：“因为那个纹身。” 江知祁眼神暗了暗。 “就连单叔叔都以为，我这个纹身是在巨蟒期间被那里强行纹上的。”苏妤边打字边说，“但其实，这个东西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有了。而且，它不是纹身，这个东西，是洗不掉的。” 江知祁蹙眉：“你家里……” “我不知道。”苏妤摇头，“我母亲应该知道什么，但是她走得早，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巨蟒，不然……” 苏妤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好了。”苏妤收了尾，把新写的程序改了个格式，给技侦队传输了过去。 “用这个程序，可以排查出监控被修改的部分，恢复数据对你们来说不难吧？” “没问题！”刘建军道。 “回去吗？” 苏妤问江知祁。 也没什么别的事了。 “嗯，走吧。”江知祁道。 “对了。”苏妤落在后面，问道：“我都告诉你我的理由了，你不该礼尚往来吗？” 江知祁回眸，看着她仰头看自己的模样，道：“跟你差不多吧。” “哦？”苏妤挑眉。 “不过不是我身上有这个纹身，而是我妹妹。不过……”江知祁微微敛眸，“她那条小蛇，是红色的。” “红色？”苏妤歪头，“我在巨蟒里的时候，从未见过红色的纹身。” 巨蟒低层的成员不会纹身，只会佩戴和蛇有关的物件，彼此确认身份。 而高层的成员，才会在手腕上，纹上黑色的小蛇。 但苏妤在里面一年半，从没见过有人把蛇纹在锁骨的地方，更没见过红色的纹身。 “所以我才会想查巨蟒。”江知祁笑笑。 “这样……”苏妤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以后，继续合作愉快吧。” 说着，苏妤伸出一只手。 江知祁轻笑，也伸出手，轻轻一拍。 “合作愉快。” 第39章 打个赌吧 人偶案结束后，徐越被移交到了法庭，而苏妤，也正式的开了学。 被移交的当天，徐越愤恨的质问苏妤：“你不是说会带我获得天赋吗？你说话不算话！你这个骗子！” 苏妤只觉好笑，慢条斯理的回复他：“我只是说考虑，现在考虑结果出来了，我不想带了。” 一句话气的徐越几近昏厥，苏妤压根没管，背着书包打车回学校了。 国庆之后立马就是月考，高三的气氛格外紧张。 “同志们，复习了吗？” 一大清早，傅星河就在讲台上喊话。 “没呢！今天下午就开始考，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陆铭崩溃道。 “啊啊啊啊！学校不做人！”范梓怡边抱怨着边看公式。 “淡定啊班长，大家一起死。”傅星河心态良好。 “哟！早啊，妤姐！” 看到苏妤进来，傅星河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 苏妤一点头，走到座位上坐下。 “苏妤，下午考物理，你要看公式吗？”白沐问她。 “唔，不用了吧。” 她物理不是很差。 “那好吧。”白沐点点头，又低头去看化学。 隔了十分钟，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了。 老唐从门口走进来，就看见了全班“发愤图强”的状态，不由呵呵笑了：“不错！氛围很好！” 老唐将茶杯放到讲桌上，走下讲台到班上绕圈：“不错啊，好好复习，都争取考个好成绩。” “苏妤同学，出来下。” 走过苏妤身边的时候，老唐轻轻敲了敲桌子。 苏妤起身跟了出去。 走廊里，老唐斟酌了下，开口问道：“苏妤同学啊，这次月考，你想参加吗？” “参加吧。”苏妤道。 不去也没什么事做。 “那你这个成绩……”老唐欲言又止。 毕竟入学考试都让他们把成绩保密，老唐也说不准真让她去考试，她会不会交白卷。 “我会好好考的。”苏妤看出老唐的心思，保证道。 “诶，好。”老唐拍了拍她的肩膀，“家庭的事情不能说明一切，你有这个能力，不需要总是顾及别人。” “唔。” 苏妤知道老唐是误解了。 这事儿跟苏家人没多大关系。 她当时只是单纯不想巨蟒猜到是自己端了他们一个据点而已。 结果巨蟒无论如何也要置她于死地，那她也就不需要藏了。 硬刚嘛，她还挺擅长。 . “诶，你说我们这次的年级平均分要是上升了，能不能让老唐请我们出去吃饭啊？” 下课后，傅星河又开始组织起了会谈。 “那必须有啊！”范梓怡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次不是高一的老师出题吗？放心，肯定不会多难。” “我也觉得，我已经想好到时候吃什么了！”傅星河点头赞同。 “噗，你们想什么呢？”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姜蜜抬起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班来了个拖油瓶了？” “你说谁是拖油瓶呢！”白沐放下笔，“你怎么总是对苏妤这么大敌意。”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姜蜜翻了个白眼，“难道不是吗？就她的成绩，我们每个人得提高多少分才能整体拉高平均分啊？” “你！——”白沐憋着气，“你又没看见过苏妤的成绩，凭什么说她成绩差？！” “噗！白沐，你平常无脑吹苏妤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吹就没必要了吧。六中的人什么水平，谁不是心知肚明，自我催眠也不至于这样吧？”姜蜜冷笑。 “姜蜜！你什么意思啊！都是一个班的人，做什么瞧不起别人！”范梓怡也开了口，“就算苏妤成绩不如我们，但她在别的方面的优点，也是我们比不了的！” “比如呢？”姜蜜道，“打架吗？” “姜蜜！！” “怎么了？” 苏妤走进教室，就听见一向文静的白沐放高的声音。 “苏妤。”白沐看到她进来，住了嘴。 “呵。”姜蜜转过身，懒得和他们再说。 苏妤对着白沐一扬下巴，示意她说话。 “那个，苏妤……”白沐弱弱开口，将刚才教室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苏妤听完，眸色有些冷，缓缓开口：“姜蜜？” “什么事？” 姜蜜不耐烦的转过头，但能看见，对上苏妤，她还是有些不可控制的害怕。 “你对我很有意见？不想让我待在这个班？”苏妤声音平缓，却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是又怎么样？”姜蜜耿着脖子道。 “行啊。” 意外的，苏妤答应的很快。 “打个赌吧，这次月考，你考过我，我转班，考不过，你走，可以？”苏妤一字一顿的说道。 “当然可以！我绝对能考过你。” 姜蜜一听这要求，在心里嗤笑。 就苏妤这个破成绩，她还能考不过？ “拭目以待。” 苏妤淡淡的回应。 第40章 月考开始 下午，月考正式开始。 苏妤之前没有参加过考试，自然而然的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座位。 苏妤到的早，干脆在座位上玩手机。 隔了十几分钟，才有别的班的人进来找座位。 看到苏妤，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她就是那个苏妤？” “好漂亮啊！感觉比照片还漂亮！！” “照片都是偷拍的，肯定看不出有多美啊！我觉得她比那个苏念夏好看多了。” “苏念夏就是长得纯，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她有多好看。不过，她们两个，好像是姐妹。” “姐妹？看不出来啊，苏念夏完全比不上苏妤。” “话说前几天的帖子你们看了吗？苏妤居然还帮警察办案！” “看了看了！我之前不觉得她怎么样，现在都快成为她的头号铁粉了，好帅有没有？！” “嗯嗯！长得也有种很帅的感觉啊！！这还要什么男人！” “男人还是要的，没办法，主要人家姐姐也不给我这个姬会啊。” “……” 苏妤没搭理他们，拿着手机，搜了下高中物理题的答题格式，以及能用的公式。 上次开学考她基本都是省着步骤走的，月考不一样，是要看步骤给分的。 很快，监考老师拿着答题卡试卷袋走了进来。 “好了，同学们把书包都放到教室外面去，我们准备开始考试了啊。”监考老师道。 放好东西，答题卷和试卷就发了下来。 苏妤翻了翻卷子，题目都不难。 听到打铃声，苏妤打开笔帽，先从大题开始写。 她做题很快，也基本不用打草稿，物理考试75分钟，她不到二十分钟就做完填涂好了答题卡。 看了眼时间，苏妤直接趴下开始睡觉。 直到考试结束，被监考老师叫了起来。 中午，姜蜜和别班的几个好姐妹一起去食堂。 谈笑间，姜蜜的朋友提起苏妤。 “今天我跟苏妤一个考场，我跟你们说，她之牛逼，就做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开始睡觉，整个考场没一个人睡得有她快！”程思思道。 “不是吧？她这是放弃治疗了？”燕彤乐了，“别的艺术生都还至少磨个半小时呢。” 姜蜜听着，也觉得好笑：“今天早上苏妤跟我打赌，说这次要是她考不过我，就转班。” “卧槽？！她疯了？！”程思思惊讶极了，“就她那个状态，能不得倒数就是运气爆棚了好吗？我看她考试结束了一张草稿纸都是白白净净的！” “估计根本没当回事吧？”燕彤道，“到时候耍个赖什么的，就想装无事发生呗！” “我才不可能让她这样。”姜蜜道，“她要跟我打这个赌，可是全班都听到了的，到时候，由不得她抵赖。” “那就太好了！终于不用待在实验班当害群之马了。”燕彤笑了，“就是不知道她会去哪个普通班！” “去艺体班呗，现在人都基本走完了，剩下的几个都是体育生，每天训练累的很，上课基本都是睡觉，适合她得很。”程思思道。 “确实。她也就适合那儿。”姜蜜笑道。 “适合什么啊？”燕彤说，“人家艺体生高考完是有学校去的，她呢？搬砖吗？” “搬砖哈哈哈。笑死我了！”程思思哈哈大笑，“搬砖哪要女生啊！” 三个人笑着，往食堂走去。 第41章 第一是苏妤 三天的考试一晃而过。 一中考完试并不会安排休息，而是会继续行课。 学生们习惯成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苏念夏正在班级里走着，给几个要好的朋友分发入场券。 “这是我周末画展的门票，大家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看。”苏念夏甜甜的笑着，把门票递给几人。 “夏夏，你也太厉害了！居然都已经开画展了！！”沈夏乐拿着门票，很是激动，“我一定来看！” “好！我等你！”苏念夏微笑。 “夏夏啊，你太棒了！！现在的作品数量都可以开画展了！”岑斯婷也道，“你以后进圈当了演员，也别忘了还有这层身份哦！” “当然不会啊。”苏念夏笑，“以后再忙，我也会抽出时间作画的，毕竟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啦。” “嗯嗯！”岑斯婷点头，“我周末一定来给你捧场！” “嗯，谢谢。” 他们三人这么一说话，班里其他同学也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来要票。 苏念夏定制的门票很好看，有种复古蒸汽风的感觉，有些人就算对画展不感兴趣，也因为门票实在好看，要了一份过来。 “国际会展中心诶！念夏，你这也太高端了吧？”安梓沫看到上面的地址，感叹道。 “还好啦，都是翼哥哥安排的。”苏念夏红着脸道。 “哇，果然又是翼少。”安梓沫羡慕的说道，“有男朋友就是好啊。” “嗯。翼哥哥一直都很照顾我。”苏念夏勾起笑容。 “哎呀，夏夏你别秀恩爱了！我们这群单身狗都快被你们喂饱了！！”岑斯婷嚎道。 “好吧，我不说了。”苏念夏一笑。 . “啊啊啊啊啊！我数学第八题居然错了！天理何在？！”傅星河抓狂的拿着试卷，悲哀道。 “行了，戏精收敛点，第八题这种难度次次都对才是神了。”范梓怡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不一样！！”傅星河还在嚎叫，“我这次特意练过第八题这种题型！！” “就你那智商，做得出来就怪了。”陆铭毫不留情的损道。 “铭铭，你这么能这么说我！！你不爱我了！！”傅星河控诉。 “谢邀，没爱过。”陆铭莫得感情的说道。 傅星河立刻捂住胸口，一副被伤害至深的模样：“铭铭，我这辈子都没想到，你会对我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啊。” 说完，他就往地上倒去。 “什么玩意儿。”陆铭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不过还是在他马上要贴到地面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这一拉就坏了事，傅星河直接顺着他的手臂，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凑在陆铭脖子边黏黏糊糊的喊：“铭铭。” 湿热的吐息喷洒在敏感的颈间，陆铭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爬远点。” 陆铭嫌弃的道。 傅星河“嘤嘤嘤”的“爬”开了。 “妤姐，你觉得这次的题目难不难啊？” 傅星河骚扰完陆铭，又来找上了苏妤。 “还行吧。”苏妤道。 十几二十分钟就做完了。 “那还好那还好。我觉得老唐的腰包要被我们掏空！”傅星河松了口气。 这是他不知道苏妤在考场睡觉的壮举，否则也不可能这么淡定了。 苏妤正在微信上回复消息。 王子柒：最近有新作吗？ 苏妤想了想，打字。 sy：有一幅，怎么？ 王子柒：最近不是国际赛吗？你报名了，不交画？ sy：哦，忘了。 王子柒：……搞快点交来。 sy：哦，晚上吧，反正不远。 关了微信，苏妤没别的事干，无聊的搜了下qc的官网，发现置顶的新品变了。 苏妤微讶，速度还挺快。 新品是限量的，还没开售就已经有许多收藏了，苏妤瞥了瞥定价，直觉qc这次又要赚大。 不过也算是正常操作了。 苏妤关了网页，从书包里拿出电脑和一个电子画板，进行了连接。 唔，貌似很久没有做那个了。 . 一中的成绩出来的很快。 一天之后所有排名成绩就交到了老师手里。 “老唐！咱们成绩怎么样啊？平均分有没有提高？” 唐学忠一进门，傅星河就率先开口，兴冲冲的问道。 唐学忠呵呵笑了，心情很好：“高了高了！你们这次都考的挺好的！！” “老唐请吃饭！！”傅星河立刻道。 “行行行！一定请！一定请！”唐学忠笑的越发慈祥了。 旁边，姜蜜看着唐学忠手里的成绩单，对苏妤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苏妤熟视无睹，拿着手机打游戏。 老唐班上的规矩就是每次考试，都会念一下前十五名同学的总分，从后往前念。 “那我们先来看成绩啊。”唐学忠打开成绩单，慢悠悠的说道。 “第十五名啊，查西嗣，657分。” “十四名，姜蜜，660分。还是有进步。” 老唐说道。 姜蜜听到自己的分数，更是得意，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 “十三名，……” 老唐继续念着。 “第五名，白沐，670分。” “第四名，傅星河，672分。” “第三名，陆铭，679分。” “哇！铭铭你为什么又比我考的高！！”傅星河听到分数，去拉陆铭。 “因为你是智障！”陆铭推开他。 “第二名，班长范梓怡，685分。” 老唐念完，班上炸开了锅。 “什么？！班长居然不是第一名？！这个世界怎么了？” “哇，谁是第一？我看前十五基本都没有变动啊？哪匹黑马？” “救命！是谁能考到685以上，这次的题不变态但也绝对不简单吧！！” “这是要去清北班的节奏吗？” “到底是谁？老唐快念啊！”傅星河也加入起哄的大队伍里。 “好了好了，安静哈。别激动。” 老唐笑着说。 “第一名，不仅是我们班的第一，也是全年级第一。”他稍稍卖了个关子。 “？？？震惊！我们班发达了？！” “年级第一！！大佬你在哪儿！举个手！！” “是谁？自己站出来吧？” “咳咳。” 老唐咳嗽两声，开始说话。 班上安静下来，全都在等着揭晓那个第一名。 “第一名，750分。满分。” 老唐还没说是谁。 班上又炸了。 “不说了，毁灭吧，750是什么神仙才能考出来的分数！！” “有生之年，满分人才出现了！” “不，是鬼才！请问语文怎么满分，求教学！！” “好了啊，这么激动干什么。”老唐道。 “第一名，苏妤。” 老唐终于把话说完了。 “妤姐？！”傅星河贼惊讶，“是你啊！你满分！！怎么考的？！” “苏妤？！” 其他人接受能力没有傅星河这么好，都没反应过来。 白沐愣了下，对苏妤道：“苏妤，你成绩真好。” “嗯？”苏妤从手机上移开目光，“就，还好吧。” 她就随便学学。 苏妤？！ 所有人都在惊讶，只有姜蜜，震惊之余，她脑海中想的，只有那个赌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苏妤这种六中来的垃圾，怎么可能成绩好？！ 作弊！绝对是作弊！！ 她愤恨的想道，苏妤她根本不可能考第一！还是满分！ 这么多年，有哪个学生能够考满分这种分数？！ 绝对不可能！！ 苏妤一定是作弊的，她绝对不可能让她得逞！！ . “夏夏，全年级的排名都贴出来了，我们去看成绩吧！”沈夏乐道。 “好。”苏念夏笑着，和沈夏乐拉着手到榜单的地方看成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念夏只觉得一路走过来，听到了好多次苏妤的名字。 她又怎么了？ 苏念夏皱眉。 “我的天！这次的第一名是谁？这也太猛了吧？” 刚走到排名榜，苏念夏就听到有人这么说道。 年级第一居然不是清北班的人吗？ 苏念夏疑惑的抬头去看表，只一眼，她就像触了电一样，收回了目光。 苏妤？！ 第一名，叫苏妤？！ 沈夏乐也看到了排名，脸色铁青：“这个苏妤，怎么可能考第一？！夏夏，她是不是找代考或者作弊了？” 苏念夏一愣，摇头：“我不知道，我和姐姐平常的交流不多。” 没错，苏妤不可能考出这么离谱的分数，她一定是作弊了。 苏念夏收回心思，记完自己的成绩后，单独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拨通了电话。 “喂，爸爸，这次月考，苏妤她……” 第42章 她没有作弊 “什么？” 苏向东直接摔了正在签文件的钢笔。 “苏妤她胆子大了啊！考试都敢作弊了？你说什么？！还是满分？！高考特么的给我来个满分啊！真是脑子秀逗了！” 苏向东“霍”的起身，“我马上去学校一趟，这件事情，我要跟校方解释清楚。” “好的，爸爸，你也别太为难姐姐，她可能就是太想……”苏念夏软声要为苏妤开脱，却被苏向东打断了。 “小夏你别帮她说话，她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你好好学习，其他的，爸爸解决。” “好。” 苏念夏挂了电话，面上重新挂上无害的微笑：“乐乐，我们回去吧。” . 自从月考成绩公布之后，苏妤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贴吧里又建起了“苏妤是否作弊”的高楼。 这些苏妤都不予理会。 但白沐几人却很担心。 “苏妤，他们这么说你，我们要不要去澄清啊？”白沐问。 “不用。”苏妤一点没被影响，“谣言总会不攻自破。” 苏妤态度佛系，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姜蜜“切”了声，十分不屑：“又不是自己的本事，有什么好得意的！其他人也都没说错啊。” “姜蜜！你怎么这样说话？”白沐皱眉，“苏妤考了第一，按道理你现在应该转班了！没让你走，你还在这里这样说话！！” “靠作弊得来的分数，没有资格和我的做比较。”姜蜜鄙夷的道。 “你！——苏妤没有作弊！”白沐道。 “搞笑，这些题目都是学校老师自己出的题，你说妤姐作弊，难道她是找老师买的答案吗？”傅星河冷冷的说道。 “难道不是吗？”姜蜜道，“不然怎么解释她连语文都能满分？！” “拜托你动动脑子想想吧，要真是学校老师透题，怎么可能处理妤姐！”傅星河道。 “那谁知道！”姜蜜反驳道，“说不定校方也参与了这件事呢！” “你自己想想这种事情可能吗？”范梓怡插话道。 姜蜜不敢跟班长硬碰硬，闭了嘴。 从始至终，处于风暴正中心的苏妤，只开口说过一句话。 . 校长办公室。 “哎，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家苏妤没做对，您看看我们主动来承认错误，把第一名让出来，能不能不记这个处分啊？”苏向东对校长赔着笑脸。 校长扶了扶眼镜：“这位家长啊，高三年级，并没有传出过有学生作弊啊。” “没有？”苏向东不信那些老师看不出苏妤成绩有问题。 “可能是还没有来反应，校长啊，您看我们赶来的比老师还快，是不是——” 苏向东还没说完话，就被校长打断了。 “这位家长，一中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弊的学生的。” 苏向东闻言，脸色“唰”的就白了。 苏妤作弊的事情要是被传出去！ 那他以后在公司和酒会上，还怎么抬得起头？！ “但是——” 校长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有作弊的学生，那么学校一定在第一时间就抓出来了，特别像你说的，作弊，做到了第一名？那成绩的出入可就大了，老师根本不可能让这种成绩公布出来。但现在高三的排行榜都已经张贴出来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校长，我们家孩子的成绩一向都不好，不可能考到第一名的！”苏向东急忙解释，“而且，她还，作弊做了个满分！！” 校长听到最后一句话，皱了皱眉：“满分？” “是啊。” 要不是考到满分，那苏向东可能还会觉得苏妤是基因突变了，真考了个好成绩。 但是，满分，绝无可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样吧。”校长道，“我给他们班主任打个电话，你当面问问清楚成绩这件事，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个满分的学生。” 唐学忠很快赶过来了。 看到苏向东，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您是？” “哦，我是苏妤的父亲，这是我的名片。”苏向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你好你好。”唐学忠接过名片放到一边，“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老师，您看看我们家苏妤的成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苏向东讪笑着说道。 老脸都丢尽了。 “成绩？” 老唐反应过来。 “苏妤考的好啊！满分呢！我正考虑着跟你们家长联系，看看到底是让苏妤参加高考还是走自招。” “什什么？不是，老师，她考不了这个分，你们没看出来吗？”苏向东被一系列变化搞得有点晕了。 “苏妤家长，你平常，不关注孩子吧？”老唐神情严肃下来，“你都不知道苏妤的开学考试成绩？” “她开学考试怎么了？”苏向东问。 “满分。跟这次一样。”老唐道，“六科老师盯着她做的，没一丁点机会作弊，她能得满分！这次月考成绩，不是什么作弊有问题，就是她的实力！！” “轰——” 五雷轰顶。 苏向东不可置信，手都在颤抖。 “你说，苏妤她，成绩有那么好？！” “是非常好，我至今都没遇到过能做满分的人，她是第一个！”唐学忠肯定的说道。 苏向东不敢相信，苏妤怎么可能突然成绩就变好了？！ 那，那些事情，岂不是—— 苏向东没继续想下去，失魂落魄的和唐学忠告别之后，回到了车里。 “叮铃铃” 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苏念夏打来的。 苏向东犹豫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爸爸，你来学校了吗？你不要太冲动，给姐姐好好谈谈，好吗？” “苏念夏。” 苏向东头一次叫了她的全名。 苏念夏呆了一下，说话：“爸，怎么了？” “谁告诉你苏妤是作弊的？” “啊？”苏念夏蒙了，“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啊？难道——” “她没有作弊，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苏向东按着太阳穴，说道。 她没有作弊！！ 她没有作弊！！ 这五个字如同五张定身符，让苏念夏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苏妤没有作弊？！ 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爸爸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说这件事，难道是已经确认过了？！ 苏妤的成绩，真有这么好？！ 苏念夏挂断电话，捏起拳头。 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掌心的肉里。 苏妤，你怎么敢比我优秀？！ 第43章 她真该死 校长室。 校长笑呵呵的把唐学忠招呼过去坐下，道：“老唐啊，好久不见，都带出能当状元的学生了啊。” “这可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唐学忠笑道，“人家刚来这儿，成绩就这么高了。” “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校长问。 “苏妤。” . 贴吧里的人没吵多久，就被学校发出来的通告和苏妤的试卷糊了一脸。 复印版的答题卡张贴在了每层楼的优秀试卷一览表里。 少女略带肆意的字迹铺展在卷面上，工整好看。 每一道主观题的步骤都条理清晰，甚至有些题目写上了两种解题方法，比标准答案还要全面。 校方直接用这样的方式，怼的那些认为苏妤作弊的人哑口无言。 “这怎么可能？苏妤的成绩要这么高，怎么会去读六中！”岑斯婷压根不信，站在一览表面前大声道。 “白纸黑字都摆在这了，你不信也得信。”旁边正观摩着苏妤试卷的同学怼了回去。 “切。”岑斯婷转身就走。 苏念夏也同样看到了苏妤的试卷，恍然想起来小学的时候，苏妤读的学校就在自己隔壁，每次有什么小学生联合的比赛，总能在前三的名字里听到苏妤的名字。 难道，她是装的？ 她的成绩，真的有那么好？！ 她不服。 凭什么？ . 放学后。 回到家，苏妤仍旧第一时间回了房间。 她把已经封好的水墨画装好，出去寄了个快递。 苏念夏则被董佳叫进了房间。 “我听说了苏妤的月考成绩，是真的？”董佳问。 “是真的。”苏念夏低着头道。 董佳立刻看懂了她在想什么，说：“她成绩是好，但是没有什么特长，你不一样，咱们走的是艺术，本来就不太看重文化分。没事的，你好好准备艺考，十二月就要联考了。” “我明白的，妈妈。周末的画展，我也在准备了。”苏念夏恢复了笑容。 “嗯，真乖。你好好学习就是，别把苏妤放在眼里。你以后，可是要和翼少进入帝都的人，苏妤成绩再好，没有门路，一样什么都干不了。”董佳摸了摸她的头。 苏念夏心情这才好了起来。 没错，她可是要进入帝都的名媛圈发展的人。 区区一个苏妤，能怎么样？ 想通之后，苏念夏出了房间，给张翼打语音电话。 “夏夏？” 张翼不知道在哪儿，周围有些吵。 苏念夏没在意，亲昵的喊了句：“翼哥哥。” “怎么了？夏夏？”张翼问。 “想你了。”苏念夏撒娇道，“周末的画展，怎么样了啊？” “都专门给你做了装饰，保证会很吸引人。”张翼说道。 “太好了！这样我的粉丝们来了，绝对会大饱眼福的！”苏念夏笑道。 这样她才能更好的涨粉！ “那必须会啊。”张翼说道，“对了，我听说，你那个姐姐，月考考的很好？” “啊？是的。”苏念夏提起苏妤，就不太高兴，“你也听说了啊。” “是听到了一点。”张翼道，“随口一问，主要家里有读高中的孩子，今天吃饭一直在提她。” “是吗？”苏念夏的眼神阴暗起来。 “嗯。都把我念烦了。”张翼那边似乎有人在喊他，他匆匆给苏念夏说了句：“回聊。”挂断了电话。 苏念夏放下手机，一把将桌上的书扫到了地上。 苏妤，真该死！ 第44章 她的画，是抄袭的 周末。 国际会展中心聚集了许多人。 苏念夏站在会场靠近门的地方，一席钱粉色的纱裙衬的她娇俏可爱了几分。 脖子上，硕大的钻石项链却把这份俏皮压淡了下去。 她化的妆比平常浓了几倍，缺少了少女的活力，反倒多了点不符合的成熟。 乍一看觉得好看，看久了就莫名会觉得略显老态。 张翼站在她身边，穿着高定的西装，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夏夏！你几天真漂亮！”岑斯婷几人到的时候，会场里已经有好些人了。 不少都是苏念夏的粉丝。 苏念夏刚和一位粉丝合完影，回头冲岑斯婷几人一笑：“你们来了！” “嗯！我们当然也想来看看大师的作品嘛。”沈夏乐道。 “你们就别调侃我了。”苏念夏道。 又有不少粉丝过来要签名和合影。 岑斯婷了然的对苏念夏一笑：“好啦，我们就先不打扰苏大美女了！我们先进去逛展了！” 苏念夏朝他们挥了挥手，和张翼一起，跟前来合照的粉丝合影。 “卫大师。”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批粉丝，苏念夏看到来人，惊讶的叫了声。 卫清看了看站在那儿像朵花儿似的女生，问：“你是？” “我叫苏念夏，是这些画作的作者。”苏念夏礼貌的自我介绍。 卫清是帝都美术协会的副会长，在美术界威望极高，苏念夏怎么也没想到大师居然今天会来到她的画展。 “哦，这样。你好。”卫清冲她点了点头。 “卫大师。”张翼过来，和卫清打了个照面。 “张少爷，久违。”卫清笑了笑，显然和张翼认识。 “这位是我的女朋友，苏念夏，今天这个画展，就是她的。”张翼也介绍了一遍，“大师，您随意看。” “好。”卫清扫视了一圈会场，“还挺多的。” “是，我喜欢画画，所以平常在绘画上用了许多时间。”苏念夏说道。 “嗯。”卫清点了点头，“勤奋是好事。” “大家不要再进展子了！这里根本就是个抄袭画展！！” 几人正在交谈，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苏念夏皱了皱眉：“那是什么人？怎么乱说话？” “大家都听我说，这个苏念夏，就是个抄袭狗！她的作品，全都是抄袭的一个人的！！”穿着白t的年轻男人放声吼道。 “保安！”张翼厉声叫来了保安。 “把他按住！” 男人跟快被人控制住了。 但他并没有闭嘴，反而说的更大声了：“卫大师！我知道您！请您明辨是非，这苏念夏，到底是不是抄袭的罪天！！” “罪天是什么人，根本就没听说过，我抄他的东西做什么？”苏念夏怒目看着他，“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连罪天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开画展？” “我也不知道罪天是谁啊？凭什么非得认识他啊？我们夏夏开画展，本来也是我们粉丝的福利啊。” 苏念夏的粉丝群体们围了过来，指责道。 “我呸！她根本就不懂画！还装什么画画很好！”地下趴着的男人骂道。 “我觉得画的挺好的啊！”粉丝们反驳，“本来夏夏也就不是美术专业的，肯定不可能画成大画家那样啊，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啊！” “你们觉得她画的好，是因为原作者画的更好！她连抄袭都没抄袭到别人的精髓！” “闭嘴吧。我看你就是夏夏的黑粉，故意来扰乱秩序的。”粉丝们压根不想听他的话。 “安静。” 混乱中，卫清开了口。 张翼带头沉默了下来。 “我先看画。”卫清说着，走到摆放着画作的地方。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而移动着。 苏念夏看着卫清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卫清最终停在了一幅水墨画跟前。 那幅画上，画着一角院落，一个穿着旗袍的窈窕女人坐在藤椅上坐着女红。 女人很美，眼尾一点泪痣，别有风味。 “苏念夏是吗？这幅画，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卫清问道。 “是的，卫大师。”苏念夏的声音有些紧张。 这幅画，是那天误入苏妤房间，发现的，因为好看，所以她就拍了下来，回去临摹了一遍。 苏妤又不是什么书画家，她就算拿了她的作品，也没人知道。 “你画的人是谁？”卫清皱着眉问她。 苏念夏一愣，意识到卫大师可能是在考验自己，答道：“是自己设计的，我是现在电脑上做好建模，然后画下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清打断了：“那还真是巧了，你设计出来的这个人，我现实中刚好认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紧接着议论声此起彼伏。 “什么？卫大师认识画里面的人？！” “可是夏夏不是说那是她自己建模的吗？” “切，所以说她是抄袭的嘛！” “可是罪天是谁啊？” “罪天你们都不知道？”刚才被保安制住的男人再度开口，“罪天现在在美术界的威望，已经可以和卫大师齐名了！他的画作，在国际上得的全都是大奖！每一件若是拍卖，都是天价！” 有好事者已经在百度上搜索罪天的名字了。 百度百科上，有关罪天的介绍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苏念夏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要为自己辩解：“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小姐，很巧的，这幅画我在前几天还在协会看到过，是罪天寄来的最新的作品。我很好奇，你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复刻罪天的作品。”卫清厉声问道。 “我，我——” 苏念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转身跑走了。 “夏夏。” 张翼赶忙追了过去，却发现不知道苏念夏跑哪儿去了。 休息室里。 董佳正在和苏向东聊天。 看到苏念夏眼眶通红的进来，连忙着急的问：“夏夏，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苏念夏扑到董佳怀里，抽噎着，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董佳：“妈妈，我该怎么办啊？我绝对不能背上抄袭的罪名！” 董佳先安慰了女儿几句，眼神狠厉的问道：“你说，你是在苏妤的房间看到的这幅画的原稿？” 第45章 苏妤才是偷画的人 “是的。”苏念夏带着哭腔说道。 “好，夏夏，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我替你出面解释。”董佳说道。 最终这场画展草草结束，苏向东让人快速的把所有画作收了起来。 苏念夏好不容易收了情绪，打开手机看了眼微博，眼睛立马就又红了。 “夏夏，别哭。我替你把网上的撤掉。”张翼安慰道。 “嗯。” 苏念夏有气无力的说道。 微博上，关于“苏念夏抄袭”的话题上升到了热搜榜40。 虽然排名不算靠前，但几乎所有苏念夏的粉丝都看见了。 【假料吧？夏夏不是直播过画画吗？画技很好啊！】 【楼上，画技好不好和抄袭是两码事，她的所有作品都和一个叫罪天的画家都特别相似】 【只知道夏夏，罪天是谁？】 【呵呵，科普一下，罪天是专业画家，苏念夏是谁？网红小透明，两个概念。】 【不相信夏夏抄袭，除非来锤！】 【别蹭夏夏热度，夏夏独美！】 【既然提到了夏夏，那我这边就来宣传一波好了……】 【靠，楼上的楼上，鉴抄的帖子已经出来了，自己去看！苏念夏就是抄袭狗，特别是最新那张水墨画，就是在复制粘贴！】 【刚看了帖子，还在给苏念夏洗的没必要了，都去看图吧！这不是抄的我倒立吃屎】 【苏念夏不该出来给个解释吗？有一说一罪天最新的水墨画《春》就是前两天才公布出来的。苏念夏从哪儿来的图源？】 【我也疑惑，苏念夏到底哪儿来的图？】 【要不是前几张画苏念夏和罪天的也是一模一样，我都怀疑到底是谁抄谁了。】 【笑死，根本不是一个阶层。苏念夏复刻的画简直没画出神韵！《春》的女主角罪天画出来的我觉得她很温柔，苏念夏的就只觉得长得好看，没了，一点内涵都没有。】 【苏念夏快爬出来给个解释啊！！】 “夏夏。别看手机了。”董佳皱眉对她道。 “妈，他们都在骂我。”苏念夏哭道。 “我知道，你别慌。”董佳道，“我已经给你买好热搜位了，你编辑条微博，按照我说的写，绝对会没事的。” “好。”苏念夏点点头，打开微博的发布帖子页面。 当天下午四点钟，苏念夏上线，更新了一条微博。 念夏夏夏：非常抱歉占用公共资源，但是对于网络上有关于我抄袭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1.我所有的画作都未标注原创，不存在抄袭一说 2.我的每幅画都是根据我姐姐提供的图源进行的临摹或二次创作，对于这些画作属于谁并不知情。 3.水墨画《春》也是来自于我姐姐手中，只是本人临摹作品，放出来博君一笑的，并不知道此画作属于罪天大师。 在此，我想公开向罪天大师道歉。 下面的评论瞬间就炸了。 【果然有反转！夏夏就是最棒的！我们只是临摹，不是抄袭】 【呜呜呜夏夏太惨了，被人网暴了这么久】 【啊啊啊夏夏摸摸】 【夏夏我们都是相信你的！！】 【什么玩意儿？！夏夏你姐姐是个什么物种？她是想害死你吧！】 【果然是脑残粉，这都相信。姐姐绝对是来背锅的】 【那么你姐姐又是怎么拿到图源的？笑死，给个解释啊！！】 网络上众说纷纭，一部分人相信了苏念夏的说辞，一部分的人依旧不依不饶的谩骂她，还有一部分人，不关心苏念夏如何，就盯上了苏念夏口中的姐姐，对苏妤开始了人肉搜索。 “妈，这样真的可以吗？”苏念夏可怜巴巴的问。 “这样就行了。你看，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被苏妤吸引去了，你暂时安全了。”董佳道，“而且，那些画本来就是你拿的苏妤的，如果真的一样，那也是她偷画了，和你没关系。” “小夏，你最近就好好准备艺考，直播什么的暂时就放一放，没事的，啊。”苏向东也道。 但苏念夏莫名就觉得，苏向东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夏夏，别担心，我给你把黑评都删了。”张翼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我已经好多了。”苏念夏挤出一个微笑。 . 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 半个小时都没到，就把苏妤的信息扒了出来。 【苏妤？没听说过，看照片挺好看的。】 【一中新校花，有一说一比苏念夏好看。】 【好看顶屁用，就知道陷害我们家夏夏】 【看资料，同父异母，真相了】 【所以果然是这个苏妤害夏夏吗？】 【看苏妤的成绩，感觉还挺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然怎么说蛇蝎美人嘛，苏妤绝对是这个里面的典型。】 【好想打她！她害死我家夏夏了！】 【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夏夏这么惨！！】 【@苏妤找到了，这人有微博。】 【去骂死她。】 苏妤画完一幅设计图回来，拿起手机就收到了轰炸。 特别是五人小群。 白沐：你们看微博了吗？苏念夏那是什么意思？诽谤苏妤？ 范梓怡：看了，已经被气死了！苏念夏什么毛病？苏妤和她熟吗？ 傅星河：肺都给我气炸了！那群网友现在居然在人肉我与妤姐，这我能忍？ 陆铭：绝对不能忍！ 白沐：+1 范梓怡：干死他丫的。 白沐：@苏妤你还好吗？ 范梓怡：不要担心，我们帮你说话！ 白沐：三分钟了，苏妤怎么还没回复？ 傅星河：妤姐你被苏念夏那群狗比控制了吗？控制了你就眨眨眼，我们来救你！！ 陆铭：你智障吗？她眨眼你看得见？ 傅星河：我千里眼！！ 苏妤被这两个活宝稍稍逗笑了，先上微博看了眼，就看见了苏念夏那条不要脸的微博。 污蔑她？ 有点意思。 苏妤一笑置之，回微信打字：我没事。 五人群又是一阵整整齐齐的安慰话语。 苏妤一一看完，退出来才看到江知祁也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q：要帮忙吗？ 半小时前发的。 苏妤挑眉，回了过去：不用，能解决。 对方可能专门在等她回复，很快有信息弹过来。 q：好。 苏妤看对方辛辛苦苦等自己这么久，很有良心的回了句过去。 sy：以后有事再找你。 嗯，工具人，挺好。 说完之后，苏妤调出王子柒的对话框，打字。 sy：给我微博搞个认证。 王子柒：！！你要回应？！ sy：不可以？ 王子柒：求之不得！我都快被气哭了！ sy：大男人，哭还是算了。 王子柒：我在关心你啊！等等啊，马上弄认证！！我第一个关注你！！ 十分钟后。 王子柒：搞好了！！加油！怼死他们！！ sy：哦。 苏妤慢悠悠登上微博，点击发布微博，随手打了几个字，极其嚣张。 第46章 我就是罪天 下午六点，在所有苏念夏粉丝围攻苏妤的时候，苏妤突然上线，打了条微博，极其欠揍。 苏妤：画是我的，有意见？ 苏念夏的粉丝一看，全都怒了！ 【你特么偷别人的画还有脸了？！】 【陷害夏夏居然还敢冒出来！！】 【滚出网络啊！】 【进监狱好吗！！偷画狗！！】 苏妤好笑的看完几条评论，挑了个最多点赞量的，回复了过去。 苏妤：傻逼，看认证。 有人不屑一顾的过去看了眼苏妤的主页，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主页的认证上，明晃晃几个字。 华国美术协会成员，画家罪天 苏妤居然就是罪天？！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是个大画家？！ 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消息。 但微博认证四个大字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们不信。 瞬间，“苏妤就是罪天”被顶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苏念夏白莲花”等词条也上了热搜榜。 点进词条，清一色全是在骂苏念夏的。 【莫？迷惑行为大赏！所以这是什么家庭，自家姐姐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这是想拿苏妤当挡箭牌，结果没想到挡箭牌本人就是正主吧？】 【笑了，觉得苏妤挺好的，苏念夏天天盗自己的作品，都没有说什么。结果苏念夏自己作死，污蔑苏妤，人家这才出来说的。】 【苏妤好刚，好霸气，我好喜欢！苏念夏什么鬼，爬吧】 【脱粉了，以前居然喜欢苏念夏这种人，眼瞎了】 苏念夏原本将战火引向了苏妤，正高高兴兴的打算上个微博看看有多少人在为自己说话。 结果一打开私信，全都是脱粉和在黑自己的留言。 这是怎么回事？ 苏念夏点进里边一条大粉的脱粉留言，一看之下，就被吓了一跳。 苏妤，她是罪天？！ 可能吗？ 罪天是什么人？美术协会的成员！国际大大小小的奖拿到手软，但至今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 苏妤居然是罪天？！ 苏念夏根本不可能相信。 苏妤也就是看罪天本人不用微博罢了，才敢顶着人家的名字在微博上招摇撞骗。 真是胆大包天。 苏念夏想通后，根据大粉的提示搜索了一下苏妤的微博。 一点进主页，就看到了头像名字下方的认证信息。 罪，罪天！！！！ 官方认证的罪天？！ 苏念夏瞳孔骤缩，不死心的继续翻了翻苏妤的微博。 就发现苏妤发的唯一一条申明作品是她本人的微博，还被美术协会转发了。 配文：坚决抵制偷盗抄袭行为 偷盗！！抄袭！！ 这两个词，在苏念夏的前半生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是才女，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众星捧月，被夸上了天，什么时候被用这么贬义的词语形容过？！ 苏念夏立即眼眶又是一红，跑进书房去找父母。 “妈，苏妤她，她——” 苏念夏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父母也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着苏妤的微博主页。 苏向东的目光恍惚：“苏妤，苏妤她，真是画家！！” 董佳敷衍的应和了一声，脸色非常不好。 “妈，我该怎么办啊？”苏念夏哭着问道。 董佳沉着脸，摇头：“现在这个情况，你没办法做成回应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退网。反正你这一年刚好也要高考，就趁此机会赶紧复习备考。等到你毕业之后，也就一年了，到时候网友们基本都把这件事忘了。你反正学的表演，之后不再直播画画，网友们不容易想起来，况且再吸一波别的方面的粉丝，也牢固些。” 董佳的话说的合情合理，但苏念夏听着，就是觉得委屈。 “小夏，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你要再出现，网友绝对会骂的更惨的。”苏向东也道。 苏念夏鼻头一酸，什么话也没说，摔门而出。 书房里，苏向东开了口：“那件事情，是真的。” “那又怎么样？”董佳翻起眼皮看他，“你当时是为了什么？你觉得苏妤她合适？” “那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让小夏来？如果事情是成功的，那苏妤的天赋，比小夏高出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苏向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大。 苏念夏就站在门口，还没有回房，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下一沉。 父亲和母亲，这是决定开始看重苏妤了？ 绝对不行！！ 苏念夏目光凶狠，带上手机回了房。 张翼没一会儿就给苏念夏回了电话。 “夏夏，微博上的恶评都控制住了，你最近先别上网，过几天等风波过去了再看新闻。”张翼柔声道。 “我知道的。”苏念夏眼睛红红的，“翼哥哥，你讨厌我了吗？我当时，其实就是看姐姐画的很好看而已……” “我知道，夏夏只是喜欢艺术的东西。”张翼安慰道，“没关系的，会过去的。” “嗯，会过去的。”苏念夏眯了眯眼，“对了，翼哥哥，你人脉广，你那里，有没有那种……” 苏念夏放轻声音问话，半晌，她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扭曲而凶狠。 第47章 连环案 凌晨，天还只蒙蒙亮，远方，天光渐白。 阮琴挎着小挎包，踩着细高跟，往公交车站走。 县城没有主城那么繁华，往车站走的小道两边，没有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只有杂草丛生。 阮琴走在路上，只觉得十月的天，莫名的有些冷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走得快了些。 什么破公司，每天要求的上班时间那么早，天还没亮就得出门，烦死了。 阮琴在心里抱怨着。 “挞——” 许是没有看路，阮琴的高跟鞋一个不小心，绊到了路边的什么东西。 阮琴“啊”的短促一叫，一个趔趄，身体向前倒去，“砰！”的一声，倒在了路边的草堆里。 “靠！真倒霉！！” 阮琴揉了揉发麻的脚踝，准备试着站起身。 就在这时，她摸到了身边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 阮琴低头一看，差点吓得放声大叫。 草堆里，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倒在其中，面容模糊，她的头部，还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死！死人啦——！！！” 阮琴呆了几秒，放声大叫。 “呜~~~~——” 几辆警车飞驰在公路上。 车里，刘松林正跟车上的人汇报具体情况。 “十月十七日，也就是今天早上五点半，我们接到泊尧县的报警电话，称目击者在邯郸街公路旁的草堆里，发现一名死者。死者全身黑衣，面容被毁，无法进行面部辨识。据当地警方所说，这是第三起类似的案子了。因此决定寻求市局帮助。泊尧县的警方正在做初步尸检，我们直接去现场就行。” “嗯。”贺淮宇点头，“苏妤和江顾问呢？” “已经通知他们了。”刘松林道。 . 事发地。 钟良看到市局的警车提停到路边，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他在这个片区做刑警多年，连凶杀案都没怎么遇到过，这次出来个疑似连环杀人的案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原本前两起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可以拼一把，指不定案子破了，还能升个头衔。 但这几个月了，都没能破案，他心里也慌了，知道自己可能确实没这个水平，才寻求市局支援。 贺淮宇下了车，上前和钟良了解情况。 “贺队长。久仰久仰。”钟良满脸堆笑。 “官腔就别打了，说案子吧。”贺淮宇与他虚虚一握手，道。 “好，好。”钟良抹了把汗，道：“是这样的，我们查到，死者名叫刘柏丽，31岁，是一名职高的老师，致命伤为头部的击打伤，且下体有被侵入的伤痕。推测死亡时间为10月16日晚21:30到22:30分间，应该是在晚自习回家途中遇害。” 顿了顿，钟良继续道：“刘柏丽的案子并不是第一起这样的奸杀案，在七月和八月，都分别有一名女性遇害，且几位受害者都是单身独居，且身着黑衣，面部遭到破坏。贺队长，我们已经决定将这三个案子并案调查，您这么看啊？” “嗯，并案吧。” . 车里。 苏妤看着电脑里的卷宗，眼神微微眯着。 “能做个初步的侧写吗？”江知祁问。 “嗯哼。”苏妤微微点头，“根据现场的照片和描述，大致推断凶手为男性，25-30岁，有预谋，有作案工具，且对作案现场熟悉，大概率有过违法犯罪记录，反侦查能力强，对身穿黑衣的女子有强烈的执念，凶手患有很严重的心里缺陷，对死者面部的毁坏和多次侵犯，可以推断凶手对女性有强烈的仇视心理，可能童年收到过来自女性的虐待。” 苏妤闭了闭眼：“差不多就这样吧。” 说完，她又翻了翻电脑。 “县城的警察都在干些什么东西？这么久了连个嫌疑人都没找出来？”苏妤蹙眉道。 “没什么经验，查错方向了也不是不可能。”江知祁道。 “嗯。”苏妤颔首，“都这么久了，不好查。先去第一个死者的家里看看吧。” 江知祁一打方向盘，车子加了速度，往县城的一个方向开去。 第48章 纠纷 第一位死者名叫韩芬，36岁，在一家洗浴中心工作。 尸体于7月13日上午在砂叶路公路旁的建筑垃圾投放处的坑里被发现。 死者致命伤为勒伤，判定为机械性窒息导致死亡，死者死亡后，丢失了一串水晶项链。 当时路口的监控正处于维修状态，因此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苏妤二人来到了韩芬居住的小区。 这是栋比较老的矮楼，里里外外都透着上个世纪的氛围。 矮楼的外部，有近年才添设的电梯。 二人先按电梯去了韩芬所在的楼层。 进门前，苏妤看了眼楼道里这两年新安装的摄像头。 韩芬家并不大，一室一厅。 韩芬应该不是一个爱收拾的女人，家里的东西都到处乱放着。 裤子衣服左一件右一件的搭在沙发上。 茶几边上，还摆着几桶没开封的方便面。 冰箱已经断电了，但里面除了几瓶饮料以外没有别的食物。 显然韩芬平常在家里都是吃个方便面就凑合了。 “警方曾来家里搜查过，没有多少有用的发现。”江知祁道。 “嗯。”苏妤颔首，将死者已经放没电的鸭梨笔记本电脑插上电，开了机。 电脑里面除了最常见的社交软件，视频软件之外，没有其他功能。 苏妤打开浏览器，发现网页还停留在淘宝上。 是一张申请退款的协商页面。 “韩芬在淘宝上购买的一份快递遗失，7月12日，快递员曾跟她联系，表示当晚会过来协商解决这件事。”苏妤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说道。 “警方传唤过快递员陈涛，根据他的口供，当晚九点，他去过韩芬家中，但韩芬并不在家，他敲门无果后，送完剩余的快递就回了家。”江知祁道。 “嗯。”苏妤点头，又随意看了看韩芬的抽屉柜子。 里面除了工作时穿的较为露骨的衣服外，没什么其他东西。 “诶？这603的门怎么开了？” 门外，有邻居经过。 “不知道，家属不是之前来过了？这都好几个月了吧。也没人来。”另一个人道。 苏妤眯眼，走了出去。 “二位，”苏妤叫住两个中年妇女，“我们是兰城市局的警察，关于603的住户，你们有什么知道的吗？” “哎呦！这是重启调查了吗？”其中一个穿着花衣服的中年妇女惊讶道，“这都三个月了，还没破案，我都以为快是悬案了！” “诶，这事我还真知道点东西。之前警察来过一次，当时没想起来，本来是打算等过几天警方再来的时候说说，结果警察就再也没来过了。”花衣服继续说道。 “就七月份那会儿啊，月中吧应该是，就警察来的前连天。”花衣服回忆道，“我们这楼隔音不是很厉害，当时晚上我听到这603的姑娘在走廊上和人吵架呢！说是什么，把她的东西搞丢了，得赔什么的。对方好像也不太乐意，两个人就一直在纠缠，不过大部分都是姑娘家在骂，哎呦，你不是不知道骂的有多难听，我反正是没见过哪个姑娘家还能一口气说那么多带脏字的话的。” 花衣服“啧啧”两声。 “对对，那天晚上他们吵的老大声了，我也听到了！”另一个妇女也说，“那会儿还有几个邻居受不了了，出去劝架呢！但也半个多小时才消停。” 江知祁看了苏妤一眼：“要再去找找这个快递员吗？” “嗯……”苏妤看了眼手机，贺淮宇他们兵分两路，也去了另外两个受害者的家里。 “去吧。”她道。 第49章 嫌疑人 陈涛家在离快递集散点不远的员工宿舍里。 江知祁二人到的时候，住陈涛隔壁的同事提醒道：“陈涛应该还在送货，得晚上才下班呢！两位警官，你们要是需要提问，可以去找主管，让他回来。” “暂时不急。”江知祁看到苏妤正观察着陈涛的宿舍，道。 苏妤拉开陈涛的衣柜，发现里面不止装着工作时的快递服，还有些大码的女装，柜子底部，放着一双43码的高跟鞋。 床上，还摊着好几份h杂志。 苏妤掀起眼皮：“这附近有监控吗？” 那个同事连忙点头：“都是有的！” 苏妤颔首，从背包中取出电脑，直接在房间里入侵了宿舍周围的监控设施。 那小快递员被她这一系列操作惊到了。 “这——不用去找主管调吗？”他结结巴巴的问。 “太麻烦。”苏妤随口答了句，敲了几下键盘，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出现在界面上。 监控显示，21:00时，陈涛出现在了宿舍门口，应当是正常时间的上下班。 21:30时，一名走路姿势怪异的女子走出了陈涛的房间，并于两小时后返回。 “异装癖？”江知祁凝神。 “应该是。”苏妤瞅了眼衣柜，“拥有异装癖的人中，有一部分喜欢在大街上身着异装，以寻求心理的满足和刺激，昨晚那个出门的女人，应该是他自己。” “但也不排除，他习惯收集女人的饰品衣物这一点。”苏妤继续说道，“总之，再看看吧。” “那让他过来？”江知祁问。 “嗯。叫吧。”苏妤颔首，“对了，调取一下陈涛的违法犯罪记录。” . 贺淮宇和许方汶各带了一个小队，对另外两名死者进行调查。 第二名死者名叫李琳，32岁，是一位国企职员，死亡时间为8月6日晚22:30-23:00，尸体被发现于城乡结合部公路边的一辆农用推车里，丢失了左脚的鞋子。 贺淮宇没去李琳家里。 根据之前的线索口供，他以得知了那段时间与李琳有冲突的人。 在李琳遗落于办公室的手机信息记录中，警方了解到此前有一名外卖员对其就行过骚扰。 在李琳严词拒绝，并表示如果再纠缠就会报警后，对方扬言势必让李琳付出代价。 而在之后，外卖员赵家保曾出现在过李琳小区附近，并撞到过人，据目击者所述，他当时看上去状态极其不稳定。 贺淮宇这次，就是直接来找赵家保的。 “警官，你们这都来了多少次了？这次还换了人。”赵家保脱了外卖服，“我说，警官，我当时发那条短信真的只是威胁威胁李琳，您看我这样子，可能干得了杀人放火那事儿吗？” “昨晚21:30-22:30，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贺淮宇没理他，直接问道。 “不是，警官，这怎么又跟昨天扯上关系了？”赵家保有点不耐，但对上贺淮宇漆黑的眸子，立刻怂了，回答道：“我昨天送餐呢，我当时应该是，” 他打开手机app，看了眼，“喏，警官你看吧，这个时间点我正取了一份烧烤饭送到顾客家里。” 立刻有警员上前进行了验证和记录。 “8月份，李琳死前不久，你出现在她小区门前，是为什么？”贺淮宇问，“听当时的路人说，你的状态不对。” “这——”赵家保捏了捏手指头，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我，我那时可能是太累了……” 贺淮宇的视线没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环顾着他的屋里。 书桌前的墙上，贴着许多李琳的照片，基本都是偷拍。 贺淮宇的目光扫过垃圾桶，最终停留在里面空的针筒上面。 刘松林反应过来，立刻叫了李欣语上来。 赵家保惊慌的看着她将针筒取了出来，猛的站起身想要阻止，但一把就被贺淮宇拦住。 “贺队。” 李欣语冲贺淮宇点了点头。 “吸d？很有胆识啊？”贺淮宇回头，冷冷的看着赵家保。 “警，警官，这这……”赵家保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抓起来。”贺淮宇皱眉道。 赵家保身单力薄，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压在了地上。 . “许副队，这是刘柏丽的打车记录。”白衍彬举着电脑过来。 “在近一个月的记录中，这个名叫孙强的司机多次接单，刘柏丽的死亡，他或许知道些什么。”白衍彬继续说道。 “先去看看。”许方汶道。 孙强招揽生意的路段也就是县城内，收到警方的传唤，很快就过来了。 “警，警官，我没有超速，也没有酒驾啊。”孙强一下车，就慌忙解释道。 “这里是刑警队，不管交通的事儿，找你来，是问你点事。”许方汶道。 “那，您说，您说。”孙强面部的肌肉都放松了些。 “这个人，你认识吗？”许方汶给了孙强刘柏丽的照片。 孙强凝视着照片，半晌道：“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这附近高中的老师？” “是。”许方汶道，“你接送她下班多次，对她有什么了解吗？” “这我哪能了解的到啊？”孙强笑道，“咱们只是个司机，乘客愿意聊，那就说两句，不愿意，那一路没话都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是老师，上一天班那么累了，哪还愿意跟我们费口舌，都是想早点回家休息。不了解，不了解。” 许方汶没说什么，而是开口道：“7月13日晚，8月6日晚，以及10月16日晚上，你都在哪儿，做什么，我们需要你这三天详细的行踪。” “啊？”孙强一愣，反应过来，“你们是在怀疑我？不是，我现在都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是那个女老师出事了？” “例行询问，回答就是。”许方汶说道。 “行吧。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毕竟我们这个工作，时间什么的也不固定。” “除了刘柏丽以外，这两个人，你有接到过吗？” 孙强看了眼另外两张照片。 “不清楚，那么多客人，谁记得那么清楚啊。”孙强摇头。 “昨晚，你在什么地方？”许方汶又问。 “就到处接单呗，就在学校这块儿地方，就算不用手机接单，也是很容易揽到生意的。”孙强道。 许方汶盯了他一会儿，点头道：“行吧，你可以先走了。” “诶诶，好嘞。”孙强朝几位警员一点头，重新钻回车里。 “许队，怎么感觉毫无进展啊。”白衍彬皱着眉头。 “也不完全吧。”许方汶道。 第50章 纠葛 苏妤找陈涛问了话，关于那三天晚上的行踪，陈涛表示在案发时间，基本都在家中。 苏妤简单和他交流完，和江知祁一道去与贺淮宇等人会合。 “如何？”江知祁问她。 “你不也是顾问吗？怎么，推理都交给我啊？”苏妤埋头看着手机里贺淮宇和许方汶那边分享过来的线索，漫不经心的说道。 江知祁看她走路不看路，伸手拽着她的袖子，免得她撞树。 苏妤也不介意，就任由他这么牵着。 “行吧。告诉你。”苏妤打了个响指，“陈涛确实因为骚扰女性被刑拘。但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凶手会对死者做出那些事情，大概率是因为幼时遭受过女性虐待。陈涛没有姐姐，我看他家里的摆着的相框，应该和家里的关系不差，况且，目前来看，他只有和韩芬产生过冲突，作案动机不足。” “嗯。说的挺好。”江知祁笑道。 苏妤斜了他一眼：“你都知道，凭什么还要我再说出来。” “想听你说。”江知祁轻笑。 苏妤耳根子又是一红，“切”了声，感觉自己声音都软了几分。 “我直觉这次的案子并不难破，但之后，恐怕有更难的事儿出现。”苏妤垂眸道。 “嗯。”江知祁点头，神色幽冷。 . 案情分析会。 苏妤用食指轻敲着桌面，看着投影上播放的幻灯片。 “苏顾问，您有什么看法。”许方汶问。 “嗯。”苏妤单手撑着脑袋，“的确可以重点排查孙强。” “凶手杀人后还进行了毁容，陈涛只是个快递员，三轮车的时速有限，作案时间非常紧张。而且，正如我之前说的，并不符合侧写。赵家保就更不必说了，第二起案子发生之前，他正处于d瘾发作期，根本无法做到冷静的进行杀人毁容抛尸。” “而孙强，听许副队说，在他手臂上发现了陈年旧伤，是被抽打出现的痕迹，出租车里挂着的全家福吊坠上也被刻意抹去了母亲的一角，和侧写相符。” 苏妤说完，慵懒的换了个姿势。 “但我们现在没有实质证据指向孙强。”贺淮宇皱眉。 “没错。案发现场的监控不是坏的就是根本没安装。根本没法知道孙强也没有靠近事发地。”白衍彬点头。 “不通过这个。”苏妤取出电脑，开始查询孙强的消费记录。 “还挺谨慎。”苏妤边看着边轻声道。 “这儿，找到了。” 不一会儿，苏妤将一张消费记录的图放到众人面前，“6个月前，孙强曾多次在韩芬工作的洗浴中心消费，且点的人，都是韩芬。” “走！去那儿问话。” “先等等。”苏妤喊住他们，“三个死者，有两个都是死于勒伤，且痕迹相似，第三个死者虽然是因为击打伤而亡，但在脖子上也发现了相似红痕，我怀疑，凶手对凶器有特殊感情，并且凶器此时应该就在凶手家里或者身边。” “好，马上去查！” . 白衍彬跟着许方汶一队去了洗浴中心问话。 白衍彬扭扭捏捏的站在洗浴中心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愣着做什么？”许方汶皱眉看他。 “这个，去这里，不太好吧？”白衍彬脸快跟猴屁股似的红了。 “你未成年？”许方汶惊讶。 “成了啊！我21了！！”白衍彬立刻反驳。 男人可不能被说年龄小！ 他可成熟了！！ “那你害什么臊？你不会没去过酒吧吧？”许方汶看这公子哥儿有模有样的，平时肯定没少骄奢淫逸。 “去过啊。不就是进去喝喝酒嘛。”白衍彬道，“不一样啊，这儿是做，那种生意的。” 最后半句，白衍彬的声音贼小。 许方汶无语的看着他：“那你别进去，等我出来？” “那不行！！”白衍彬立刻说道，深吸两口气，他回头：“我好了！！走吧！” 许方汶笑了一声，“行，走。” “哎呦，两位帅哥，想选哪种套餐啊？”柜台前的打扮妖艳的女人娇笑着问道。 “啪。” 许方汶把警察证拍在桌上，“问话。” 女人的脸色立刻变了，慌慌张张的想要按柜台左边的铃。 许方汶眼疾手快的截住她。 “想干什么？” 被抓包的女人讪笑着：“没，没什么。” “小米，怎么了？有客人怎么不招待？” 中年男人从楼上走下来，边走边问。 “警察。办案。”许方汶看着男人的衣着，知道他不是老板就是高层。 果不其然，男人的眼神立刻恭敬了起来。 “哎呦，两位警官，您看我们这里——” “我们不是扫黄队的，找几个和韩芬熟悉的人，问话。”许方汶道。 “韩芬？”柜台前的女人惊讶，“不是说她死了么？” 中年男人神色微变，但还是马上说：“好的，您二位稍等。” 很快，几个袒胸露乳的女人来到了二人面前。 “这就是韩芬工作时比较熟悉的同事了。”中年男人道。 “好。”许方汶点头，“认识孙强吗？” 他单刀直入道。 “孙强？”一个穿着粉衣服的女人回想了一下，“是不是上半年经常来那个？” 蓝衣服的女人点头：“就是他，我记得到。他当时可喜欢点韩芬了。” “是，听韩芬说，每隔几个月还跟她表白了，说喜欢她！当时韩芬就拒绝了，压根不喜欢他那种调调的。” “是啊，这事我也知道，听韩芬说，那人思想都不太正常，要不是他是店里的客人，韩芬压根不想跟他产生交集。” “诶！说到这个孙强，我还知道点。”大红裙子的女人插嘴道。 “韩芬拒绝孙强之后啊，孙强还来这里找过她好几次，不过韩芬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那是多久的事？”许方汶问。 “也就是六月底吧。”大红裙子说道。 六月！ 韩芬是七月上中旬死亡的，时间上，说得过去。 “还有别的吗？”许方汶问。 “那就没了。”几个女人摇头，“后来那男人就没怎么来过了。” “好，我知道了。”许方汶起身，“感谢配合。” . 另一头，贺淮宇带人，去了孙强惯常接客的几个地点，果然碰上了孙强。 “各位警官，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孙强问道。 “孙先生，麻烦您下来一下。”刘松林说道。 “这是要做什么？”孙强问，却没动。 “办案而已。”贺淮宇道，“我们查到你与这起连环杀人案有诸多联系，检查一下你的车子，不算过分吧？” 贺淮宇说完，一挥手，就有人打开车门，将孙强请了出来。 孙强冷冷的看着贺淮宇，手却有些抖。 搜查的警员很快探出头来：“贺队！这里发现了一条皮带！！” 第51章 声东击西 那是一条陈旧的皮带，已经有很多褶皱了，孙强却还留着。 “去，交去与死者身上的勒痕进行比对！”贺淮宇吩咐道。 “警官，您这是干什么？这就是一根普通的皮带而已，您为什么要收走它？”孙强怒问道。 “检测结果很快就会出来。”贺淮宇没回答他的问题，“到时候，就能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罪了。” 孙强“唰”的突然出拳，对着控制着自己的警察进攻。 警员哪能让他逃脱，立刻截住，“咔”的一下重新压住他，让他不得动弹。 “孙强，你这是打算不打自招了？”贺淮宇垂眸看着他。 “滚！”孙强双目赤红，“老师！” “嗖——砰！” 一颗子弹打在了贺淮宇几人待的周围。 “啊！——” 几十米开外的路人听到枪响，瞬间慌乱起来。 不远处，一辆黑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一把手枪抵在窗口上，刚才的那枚子弹，就是从这儿射出来的。 明目张胆！！ 对方并没有停手，“砰”一声射出第二枚子弹。 出租车停靠的地方本来人流量就大，此时人群一乱起来，根本控制不住场面。 孙强趁着混乱，鼓起力气掀开一个警员，得了空隙，拔腿混入就要混入人群中。 贺淮宇凝眉，在孙强和宫书恒之间犹豫了一下，派刘松林几人去追孙强，独自一人去追求宫书恒。 黑车看到孙强逃脱，立刻就发动车辆，开了出去。 贺淮宇也上了警车，咬着黑车的尾巴追了上去。 孙强所待的地方是县城的一个长途车站，人很多，还都大包小包拿着行李，刘松林追着，还得不停的避开行人。 孙强人矮，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艹！” 刘松林骂道。 另一头，宫书恒似乎不急于和警方打照面，中途又开了几枪，减缓了贺淮宇的车速。 然后一拐弯汇入一个十字路口，在贺淮宇追上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他上了哪条路。 “该死。”贺淮宇一拍方向盘，骂了句。 . 另一头，苏妤和江知祁并没有参与追捕任务。 待了一会儿，准备从警局回家。 “叮铃铃。” 江知祁的手机响了起来。 挂断电话，江知祁看着苏妤，神色幽深：“宫书恒出现了，但是，他和孙强都逃脱了。” “车牌号？”苏妤从书包中拿出电脑，我先定个位。 “兰c9832，在东十字路跟丢的。”江知祁复述着贺淮宇的话。 “好。马上。”苏妤敲击着键盘，“监控又被破坏了。” 她边看图像边道。 “不过没事，还有办法。” 她退出监控软件，调出另一个纯白的图标，点进去，在数量一栏选择了“4”。 与此同时，四架速度极快的微型无人机从十字路口的路灯杆上脱离出来，“嗡嗡”的朝四个方向飞去。 “什么时候弄的？”江知祁惊讶。 “唔，没多久，就是看这个案子简单过头了，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在人流量比较大，飞行域广的地方设了几个无人机。” “挺好。”江知祁道。 无人机边飞，边扫描着路过的车辆，寻找宫书恒的车。 车流量很大，想要搜寻起来也不简单。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苏妤通过手机连接的实时图像，接收到了黑车的位置。 贺淮宇踩下油门，立刻往那边赶了过去。 黑车正开往一座高架桥，有一条近路可以抄过去。 贺淮宇走上小路，踩死了油门冲过去。 十几分钟后，看到了黑车的身影。 “不太对劲。” 苏妤稍稍皱眉。 黑车的速度在不断加快，在高架桥上的时候，车辆突然开始倒退。 贺淮宇为了追上黑车，车速提到了很快，听到苏妤的话才放慢了些车速，但还是没想到黑车居然会突然倒退，来不及反应，两辆车“轰——”的撞在了一起。 警车的车头凹陷了进去。 前方的黑车开始燃烧。 贺淮宇立马下车。 他的额头撞上了挡风板，磕破了，伤的不重。 他刚下车，还没跑出去几步，前面的黑车就“砰——”的炸开，顿时，火光冲天。 贺淮宇迅速卧倒。 “嗡嗡——” 微型无人机飞到贺淮宇身边：“贺队，你还好吗？救护车已经来了。” 苏妤的声音很冷。 “我没事。”贺淮宇道。 “宫书恒不在车里，这只是他为了转移视线做的一个陷阱。”江知祁道，“孙强在哪儿？” “刘松林在追他。”贺淮宇道。 “好。”苏妤重新调取了新的无人机，从车站出发，开始进行人脸扫描。 同时，苏妤调出了车站出来几条路的监控。 还好，这次监控并没有被侵入，苏妤在其中一个监控里，看到了孙强的身影。 他坐上了一辆宝蓝色的车，很快朝更偏远的郊区开去了。 苏妤实时搜索着一路的监控录像，发现载着孙强的车开往了一个名叫柘阖村的地方。 江知祁立刻将地址发给了刘松林和许方汶两方。 . “许副队，我们现在要去哪儿？”白衍彬道。 “去抓孙强。”许方汶快速的扣上安全带，“很危险，你行吗？” “你别看不起我啊！我好歹也是军校生！”白衍彬道。 许方汶看了他一眼，不说他都快忘了。 这小子实力好的很。 “那走了。” 许方汶一脚油门，警车“嗖”的上了路。 柘阖村外围虽然还有监控，但村内是没有安装这些东西的。 因此许方汶到了村里，也没办法在第一时间锁定孙强的位置。 “老人家。”许方汶找到一个刚种完地回来的老农，问道：“你们这儿，刚见过有车进来吗？” “车？什么车？”老农摆摆手，“没有嘞，我们村的人，平常都不爱出门的，也莫得什么外地人来这儿，一般不得有车来的，要有车来，我们铁定自己先激动了！” 许方汶向老农道了谢，环顾了一下村子。 就是很普通的农村，还呆在这儿的，基本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人很少。 “许副队，现在怎么办？”白衍彬问。 许方汶还没回答，手机就响了。 “许副队。” 是苏妤的电话。 “我曾经待在巨蟒据点的时候，曾经听他们提到过这个村子，这附近，应该有一个类似于工厂的地方。” 女生的声音低哑，缓缓说道。 第52章 真相 许方汶挂了电话，道：“先等刘松林他们过来。需要搜查整个村子。” “怎么了？”白衍彬看他神色严肃，问道。 “这里，恐怕有巨蟒的据点。”许方汶低声道。 “什么？”白衍彬震惊，“这种地方？！那刚刚那个——” “现在还说不准村民有没有参与进去，再看吧。” 许方汶道。 半小时后，刘松林带着一队人过来。 “许副队。”刘松林道，“我们从哪儿开始查？” “刚刚苏妤又给我发来了一道信息，”许方汶说，“说村子很有可能是掩护，据点的位置，恐怕在村子后面。” “村子后面，不是山嘛？难道建在深山老林里？”刘松林问。 “先去看看吧。”许方汶道。 两人各带着一个小队的人，分散开来，往村子的后面去。 “诶！年轻人，你们要去哪里的嘞？”有个扛着锄头是老人叫住刘松林。 “我们去山后面。”刘松林道。 “那去不得得嘞！”老人连连摆手，“那个山里面啊，闹鬼诶！” “闹鬼？”刘松林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诶呦，那就吓人了。”老人道，“以前有个人误入这个山里头，愣是没出得来，后来啊，我们都以为他在山里头迷路了，死掉了，结果，四个多月之后，他跑回来了，但是疯疯癫癫的哦，逢人就说那山里头有恶魔！我们开始还不信，后来有人进山去采菇，就听到好像有人哭的声音，那个声音哦惨得很，之后就没人再敢进山了！” “哭声，还有疯了的人，”刘松林神色严肃下来，“这里，莫不是一个实验基地？” “很有可能。”许方汶走过来，“配枪了吗？这里恐怕和苏妤之前待的基地不是一种。” “都带了。”刘松林点头。 “嗯，那进山吧。” . 山里的气温要低上些许，几人踩着枯枝落叶，缓缓往山上走去。 “许副队。那里，有个老工厂。”队里，有警员道。 前面半山腰上，一座灰色的建筑孤零零的坐落其中。 许方汶抬手按住枪，道：“去看看。” 众人迅速悄声逼近老工厂。 工厂里没亮灯，也静悄悄的，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 许方汶示意其他人安静，从角落开着的窗户悄悄往内打探。 似乎没有人，里面黑漆漆的，似乎摆放着好些机器，看不清是做什么用的。 “咔啦。” 许方汶率先跳进窗户。 里面仍旧非常安静，没有人出来，也没有枪响。 刘松林一偏头，所有警员同时从正门或窗户走进工厂。 “啪！” 工厂的灯被打开了。 许方汶回头，就看见白衍彬手还没从按钮上收回来。 “小白，别乱碰东西。”刘松林注意到许副队些许冰冷的神色，提醒道。 “哦。”白衍彬弱弱的应了声。 工厂里没有任何人，只剩一批还可以用的机器设备。 许方汶查看了下，大多数是检测脑电波以及ct机，一旁的手术台上，还摆着一套开颅手术的刀具。 要不是知道这儿是个工厂，都会以为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医院的脑科。 “啊！许副队！发，发现孙强了！”一个年轻警员突然叫道。 许方汶立马回头。 就看见警员指着角落的一个能躺人的机器，道：“这儿！！” 众人过去，就看见孙强被束缚在躺椅上，一身的血，直接被开了颅。 “这这这！”刘松林上去一看，也是吓了一跳：“他这脑子，是不是被取了什么东西出来？” 许方汶皱着眉，现在的情况特别不好，他们完全在被巨蟒牵着鼻子走。 正巧江知祁又打了电话过来，许方汶接通，道：“孙强被灭口了。是开颅。” “猜到了。”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江知祁开口，“先回来吧，我们刚才去孙强家里和车上搜查了一下，把作案的经过调查清楚了。先把这个案子结了吧。” “也是。” . 贺淮宇伤的不重，开会的时候也到了场。 孙强作案的过程不难。 孙强作为一个从小被母亲虐打的人，对特定女性产生了一种心理障碍。 半年前，孙强在洗浴中心遇见了韩芬。从小缺少母爱的他很容易的爱上了韩芬。但韩芬对他并不感兴趣，明确的拒绝了他，并和别的客人谈笑风生，这使得孙强嫉妒心猛增。 第一起杀人案发生当晚，孙强驱车前往洗浴中心，借口与韩芬最后再谈谈，将她约到车上，趁其不备，用皮带勒杀了她，并侵犯了她。 为了避免被怀疑，他将车开到偏远的郊区，将韩芬毁容后，又将她带到了抛尸地。 而除了皮带外的其他作案工具，都被孙强焚烧销毁了。 第二起凶案，是孙强在体会到杀人的快感后，一发不可收拾，从而物色了第二个与母亲有相似特征，也就是穿着黑衣的女子。 盯上李璐后，孙强很快弄清了李璐的作息规律，在一次李璐下班的途中，跟踪李璐并将她勒杀。 同样如上次一样，对她进行毁容抛尸。 九月，孙强并未犯案，因其发生了交通事故，被出租车公司停职一月。 失去交通工具的他暂时放弃了作案计划。 第三起凶案，是孙强复职后物色到的新目标。 在得知刘柏丽的下班时间后，孙强在案发当晚主动揽下刘柏丽，并未使用打车app，这也是警方当时查不到他的原因。 但在距离上车点100米左右的限速高清摄像头下，拍到了坐在副驾驶的刘柏丽和司机孙强。 刘柏丽上车后，孙强以抄近路为由，将刘柏丽带到偏远地带，对她就行勒杀，刘柏丽迅速反应后，挣脱了孙强的束缚，孙强情急之下别无他法，只能用原本用来毁容的石块将刘柏丽击打致死。 随后将她带到原先计划好的抛尸地。 而那条每次都被用来作案的皮带。 苏妤在孙强家发现的一本老旧的日记本中，得知那就是他母亲曾经用来虐待他的武器。 “孙强能完成这个案子，里面少不了巨蟒的帮助。”许方汶道。 “是。包括赵家保，他吸食的d品里，有禁药。”贺淮宇道。 是上次的案子里搜出来的新型d品。 “赵家保就是宫书恒扔出来的烟雾弹。”苏妤靠在椅背上，道。 “那这宫书恒费尽心思把我们引到另一边，却又把孙强杀了，是为什么？”白衍彬百思不得其解。 “不仅杀了，脑花都没了。”曲云道。 “为了研究。”江知祁道。 “研究什么？” “大脑，基因。”苏妤掀起眼皮，眸光冰冷。 第53章 是张翼叫我们来的 “变态杀人犯的脑神经波动，以及基因，都或多或少与常人有异，巨蟒实质经营的，也是人体实验相关的内容，很需要这些样本。”苏妤继续说道。 “神经病吧！居然把人看做样本来处理！太草芥人命了！”白衍彬愤怒道。 “巨蟒的人什么时候有过人性？”苏妤反问。 “先不说这个，我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巨蟒又会出些幺蛾子。”苏妤道。 “都是那个宫书恒！”姜晓贞怒道。 “关于这一点。”苏妤稍微坐直了点身子，“我觉得，他是冲着我来的。” “什么？”贺淮宇立刻重视起来。 要是有安全问题，他绝对不会同意苏妤继续跟进警方的行动。 “不是冲着我现在的这个工作，只是单纯的冲着我这个人。”苏妤缓缓说道。 “你和他无仇无怨，都不认识他，他为什么会盯上你？”白衍彬不解。 “谁知道呢？”苏妤按了按纹身的位置，“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如果他是冲着我来的，那么他应该很快，就会有别的动作了。” . 案情分析会结束后，苏妤慢悠悠走回家。 “哒哒哒。”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苏妤“嗤”了声，索性停下不走了。 “出来吧。” 话说完，就有五六个举着棍棒的打手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二话不说，迎面就是一棒子。 苏妤面无表情的避开，抬手“咔”的截住那人的棍棒，力气之大，直接把棍子从打手手中拔了出来。 苏妤得了武器，耐心就没了。 一棍子一个人，“砰砰”几下，刚才还很威风的几个人全躺在了地上哀嚎。 “说吧，谁派你来的？”苏妤俯视着他们，嘴角还带这点笑意。 然而地上的几个人却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人，简直是个怪力女！！ 力气怎么那么大？！ 打架的水平还这么高？ 不是说，就是让他们来收拾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吗？ “是，是张家的少爷——”其中一个打手边嚎着边说，“他，他让我们来，断了你的十指。” “断我的什么？”苏妤眯眼，抬脚踩在了打手的手上，引得他又是一阵哀嚎。 “切。” 苏妤直觉无聊，放开了脚。 “张翼是吗？”苏妤道，“都给我起来。” 几个打手看着她，压根不敢不从，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面容都扭曲了。 “大，大佬，去，去干嘛啊？”一个打手问。 “去哪儿？”苏妤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警局啊。” . 刘松林看着去而复返的苏妤，还以为她是忘了什么东西。 “苏顾问，你有什么事吗？”刘松林问。 刚问完，就看到苏妤后边还跟着五六个鼻青脸肿的壮汉，淹了口唾沫：“苏顾问，这是——” “哦，我来报案的。”苏妤掀起眼皮，“把我当普通人看待就好。” 刘松林：“？？？” 十分钟后。 民警看着立在墙边的一排肌肉猛男，抬着头教训：“警局门口都敢动手打人！啊？！你们很有能耐啊？” 骂完，回头对女警道：“通知那个张翼过来。” 然后又回头，开始说教那一排男人。 “苏顾问，你这也太，牛逼了吧？”刘松林看到那群人身上的伤，就觉得疼。 苏顾问打架真厉害。 “唔，还行？”苏妤歪了歪头。 “不过，苏顾问，你怎么就惹到那张家的人了？那群人难缠的很。不过你放心，证据确凿，要处理也不难。”刘松林道。 “我和张家人不熟。估计是苏念夏。”苏妤没什么大表情。 “你妹妹？”刘松林惊了，“这，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谁跟她一家人。”苏妤声音冰冷。 刘松林看这情况就知道他们家庭不和睦，也没多问。 . 张翼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还在胡吃海喝，美人在怀，得意得很。 “喂？谁啊？” 张翼喝了点酒，大着舌头问。 “张翼先生，这里是兰城市警察局……” 对面的女声字正腔圆的说道。 张翼的脸色“唰”一下变得很难看。 “张少，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旁边一起来的朋友问道。 张翼干笑两声：“没，就是家里有点事，提前催我回去。你们慢慢玩儿，今天的账，记我头上！” “那行吧，你快回去！” 张翼出了包厢，立刻给苏念夏打了个电话过去。 “夏夏。” “翼哥哥？”苏念夏的声音带着点困倦：“怎么了？翼哥哥，都这么晚了。” “夏夏，我问你，上次你问我家里有没有请打手，我就把本家的人介绍给你了，你用他们干什么去了？”张翼问。 “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苏念夏莫名其妙，“我就是请他们来保护我的啊！现在舆论这么疯狂，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脑残粉过来找我，我找几个打手保护我，不对吗？” “那你今天，是遇到脑残粉了？”张翼又问。 “没有啊，我今天在家啊。”苏念夏回答，“翼哥哥，你怎么总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啊！” “不是我问的问题奇怪，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讲过实话。”张翼在心里冷笑，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苏念夏这么能装。 “刚刚警方通告，让我去警局做笔录，原因是我家的打手因为我的授意和苏妤起了冲突，说是我吩咐他们要断了苏妤的手！”张翼冷笑着说，“苏念夏，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叫我的打手做过这些事了！” “不，不是，翼哥哥，这，那也不是我啊！”苏念夏慌了，“我怎么可能敢对苏妤动手啊？！” “你当然敢！”张翼咆哮道，“这些打手都是隶属于我本人的，除了我，没有谁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也请不动他们。苏念夏，你要是现在还不说实话，就没意思了！” “翼，翼哥哥——”苏念夏被他这副样子吓蒙了，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翼哥哥，是我鬼迷心窍，想对苏妤动手！” 张翼沉默了几秒：“你现在过来！到警局来！” “不！我不要！翼哥哥！警察要是查出来是我，我下半辈子就毁了！！”苏念夏开始哭。 “哦？那我去？告诉他们这些事情都是我干的？我来背这个锅？”张翼被她气笑了，从来没觉得苏念夏这个女人这么恶心过。 “苏念夏！我会去警局，只要一对峙，查找通话记录聊天记录，什么都会真相大白，你现在过来，认错认罪，以张家的力量，还有回转的余地。” “苏念夏，别让我看不起你。” 张翼冷冷的说道。 第54章 苏念夏要完 苏念夏哭哭啼啼来到警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不仅苏念夏来了，连带着苏向东董佳也一起来了。 看到座位上坐着百无聊赖玩着手机的苏妤，董佳狠狠的瞪了过去。 苏妤毫无反应。 “没错，就是张少爷的女朋友，让我们做的。” 几个打手说道。 “当时我们以为是少爷授意了的，没想到，少爷不知情。” 张翼双手抱胸，站在一边，看到苏念夏来，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苏念夏心知自己坏了事，也没敢上前说话。 苏向东上前去，帮苏念夏交涉。 民警绕过苏向东，对苏念夏道：“苏念夏，现在张家指控你为雇凶伤人的雇主，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我——”苏念夏慌张的去看董佳。 “苏念夏小姐，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根据量刑，你的罪行应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民警继续说道。 “不，我不要判刑！！”苏念夏慌张的上前拉住苏向东，“爸！你不是和陈局熟吗？你让他想想办法啊！” 苏向东张了张嘴，片刻道：“小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翼哥哥！你说过的，你说过只要我来了，你会给我想办法的！！”苏念夏哭着，“我不可能坐牢！！”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苏妤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念夏。 “你！——都是你！苏妤！你明明没有受伤！凭什么要告我！！”苏念夏红着眼睛，怒视着她。 “呵。”苏妤笑了，“怎么？你雇人来打我，我没受伤反倒是我的错了？” “你！——” “苏念夏小姐，进来做笔录吧。” 民警没理会他们一群人的吵闹，直接说。 苏念夏回头看了眼董佳，哭哭啼啼的进了房间。 大门关上，苏向东就指着苏妤，走了过来：“苏妤！你怎么回事？你是要毁了你妹妹一辈子吗？” “是啊，夏夏还是个孩子，难免会犯错！你也没受伤，怎么就不能原谅她一次呢？”董佳也在旁边帮腔。 “毁她？”苏妤重复着这两个字，轻笑，“苏向东，毁她的是她自己，你怎么不去怪她雇人的事呢？”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妹妹犯了错！我们私下解决，让她给你道个歉，怎么样？你去把案子撤了，小夏还小，经不起这个，也不可能进监狱的！”苏向东道。 “你不是有关系吗？去找啊。”苏妤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从裤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 “这里是市局！！”苏向东低声道。 “哦，你也知道啊？”苏妤勾唇，“还以为你的权限有高呢。” “苏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小夏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忍心看她一个女孩子入狱吗？”苏向东道。 “我忍心啊。”苏妤咬着糖起身，“她都忍心雇人来断我的手，我有什么不忍心送她入狱？” 说罢，绕过苏向东，径直出了门。 “苏妤！你走出这个大门！你就不要回来了！我苏家以后没你这个人！！”苏向东口不择言的说道。 “好啊。”苏妤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微笑，“正合我意。” 苏妤走后，张翼点着根烟，对苏向东道：“苏伯父，从今天开始，我和苏念夏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看在她也做了我这么久女朋友，我可以稍微帮个忙，让她不至于进监狱，但在这之后，我希望我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董佳一听，也不管苏向东答没答应，立刻就答应了：“好！可以！！谢谢张少！” 张翼讽刺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中年人，笑了下，抬脚走了：“那就记住了。” . 当晚，苏念夏做完笔录处理好事情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张翼果然说到做到，保住了苏念夏，但从此以后，苏家和张家的合作，也就破裂了。 “夏夏，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董佳皱着眉，难得对她有些生气。 “我……”苏念夏还没止住哭，“我就是，看不过苏妤能画出那么好的画……” “够了，别哭了。”苏向东突然骂道，“多大的人了，什么糊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爸！”苏念夏被苏向东的口气吓到，不敢说话。 “你凶什么凶啊。”董佳埋怨的看着他。 “苏妤真走了，怎么办？”苏向东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就后悔。 苏妤现在展露锋芒，几个方面都能看出她的特殊了。 这说明他当年做的事情的确是成功了的，留下苏妤，就算最后不让她继承公司，也能因为她是苏家的一份子，提高苏家的威望。 但现在呢？ “怕什么？苏妤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她还是个学生，又没钱，住酒店也住不起几天。”董佳满眼都是苏念夏，根本不想管苏妤。 苏念夏咬着嘴唇，心里愤恨不已。 苏妤，又是苏妤！！ 最近父亲提到苏妤的时间，真是越来越多了。 就是因为她的成绩？还有绘画？ 她凭什么比自己好？！ 明明，从来没让她接触过这些东西。 “妈，我以后，怎么办啊？”苏念夏眼眶通红。 张翼和她分手，她进帝都的想法就泡汤了。 想要去到帝都的上层圈子，只能另僻悄径。 “这件事情不急。”董佳安慰道，“你现在先准备高考，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要是演技好，以后说不定也能通过这条路，进去。” “我知道了。”苏念夏点头，心里却还是很难受。 这个苏妤！心真够狠的！！ 她以后，可不能在这么不谨慎了！ 第55章 人造人 苏妤出了警局，稍稍想了想，打车去了名为维多利亚的五星级酒店。 前台的小姐看她进来，非常殷勤的上前：“苏小姐。” “嗯。”苏妤懒洋洋的应了声，“顶楼的房间有收拾吗？” “每天都在打扫。”前台小姐扬着笑脸道。 “嗯。” 苏妤一点头，在黑色的书包里翻了下，取了张纯黑色的卡片，进了电梯，刷卡上楼。 维多利亚酒店是兰城最豪华，也是最贵的酒店。 一共有40多层楼。 顶楼可以俯瞰整个兰城。 “叮” 电梯停了下来。 苏妤走出电梯，迎面就是一间客厅，以及全景落地窗。 夜色下，兰城灯火璀璨。 苏妤随手把书包扔到沙发上，转身上了房间的二楼。 “叮铃铃” 有人打电话过来。 苏妤刚洗完澡换上睡衣，打开手机一看，是颜慧。 “小妤。你怎么跑去酒店了？出什么事了？”颜慧的语气担忧。 “没什么。”苏妤表情淡淡，“就苏向东想和我断绝个关系。” “……”颜慧表情复杂，“你这都这么多事了，他居然舍得？” “谁知道呢？”苏妤不甚在意，“在他家用的钱，也早还完了。就算他不乐意，我迟早也要和他提这件事。正好。” “那，你自己想好就行……”颜慧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插手，“但你这总在酒店住着也不是个事啊。你这么多年也不买套房子，要不去我滨湖的那套别墅住？” “不用吧。”苏妤含糊的拒绝，“我自己想办法就行。滨湖离学校太远。” 挂了电话，苏妤坐回书桌前，打开电脑。 sy：解析的怎么样了？ 苏妤点开之前和d聊天的程序，打字问道。 很快，有人出现回复。 apple：老大，解析报告已经出来了，传您邮箱了。我反正是挺震惊的，老大，你自己看看吧。 tty：果兄，这么早就起了？ apple：我谢谢你，我是还没睡。 tty：老大，你这解析的也太吓人了，我老觉得是个恐怖片！ d：巨蟒不就整个恐怖片吗？ 两人在聊天框里斗上了嘴，苏妤却没管，调出邮箱。 果然有一封新邮件。 苏妤点开浏览。 报告的内容其实很简略。 都是一些人体内细胞神经基因的阐述。 最后一句总结上，批注着一句话：该人体内多方基因发达，皆高于普通人体水平，推断为人造人。 人造人…… 苏妤眯眼。 人体实验，人造人，嗤。 这就是巨蟒所说的伊甸园里的孩子吗？ 苏妤按了按纹身的地方，目光在窗外的灯火下，反着光亮。 . 翌日，苏妤返回了一中上课。 教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关于苏念夏的事情。 “我是真没想到，苏念夏居然是个抄袭怪！她平常那样子，我还真以为她是个小仙女呢，结果，撕下假面这么恶臭！”有人说道。 “可不是嘛？装的楚楚可怜的，结果，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哎，所以我一直都看不惯苏念夏！就是觉得她平常装得很。”范梓怡道，“还是妤姐好。” “我也觉得啊！”有女生说道，“对比起来，苏妤又漂亮，还是真有才！！我都没想到，苏妤居然是罪天！！” “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好惊讶，没想到苏妤这么厉害！”白沐也说。 “诶，话说，那个姜蜜，走了？”有人问。 “不然呢？她自己要打赌，打赌输了不走，谁走？”范梓怡翻了个白眼，“早看她不爽了。” “哎呀，妤姐成绩又好，又有才，真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男人。”傅星河双手托在脑后，感叹道。 “有一说一，我真想不出来，有哪个男人能hold住妤姐。”范梓怡道。 “同意同意。”傅星河举双手双脚赞成。 苏妤刚进教室，就听到几人在讨论这个问题，莫名的有点不自在。 脑海里，有一瞬间浮现出江知祁的身影。 “咳。” 苏妤轻咳一声，回了座位。 “哎！妤姐！你来啦？”傅星河招呼道。 “嗯。”苏妤微微点头。 “想死你了妤姐！你这都多久没来学校了！？”范梓怡娇嗔道。 苏妤因为上一个案子，确实有好几天没回校了。 “范梓怡，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好可怕！！”傅星河哆嗦了下。 “切。老娘爱怎么说怎么说！！”范梓怡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安静下安静下！”陆铭从外面走进来，敲了敲讲桌，“我刚从办公室回来，听老师们谈话，好像是在讲校庆的事儿，我们高三也要准备节目！” “啥？校庆！！真的？！”傅星河立马激动了。 “我靠！福利啊！没想到高三了都还能去校庆！”范梓怡也震惊。 “真的假的？”傅星河跑上去问。 “应该是真的。我看老唐桌上放着具体的安排表，估计等会儿上课就会说。”陆铭说道。 “那太好了！”范梓怡笑道，“我们班好像还没正儿八经排过什么节目呢！” “陆铭！是文艺汇演那类型吧？”傅星河问。 “是吧。好像还要评选。”陆铭点头。 “那我要说，我有个想法啊！”范梓怡举手，“咱们也不会别的什么东西，不如就上去唱歌？” “唱什么？大合唱？我不要啊！”傅星河连连摇头。 “我就一想法。”范梓怡无语的看他，“或者我们班有人会跳舞吗？上去跳一曲？” “我会一点点。”白沐弱弱的说。 “要不演小品？”傅星河发言。 “校庆大哥，你上去演小品认真的吗？稍微高大上一点吧！”范梓怡道。 “那你们谁会点乐器吗？上去联奏！”傅星河提议。 “啊，这个行。我好歹会点钢琴。”范梓怡道。 “那行啊！也不用全班上去，会乐器的往上那么一站，就完了！”傅星河觉得很不错。 “可以的，我会一点单簧管。”白沐道。 “妤姐，你来吗？”陆铭回头问苏妤。 “嗯？”苏妤正在看手机，闻言抬头，“都行。” “苏妤，你会什么乐器啊？”白沐好奇的问道。 “唔。”苏妤回想了下两人刚说的乐器，道，“小提琴行吗？” 也比较配。 “很行啊！”范梓怡道，“那这也太好配上了！” “我去！那就你们三女生上去演一波，妥妥的拿第一啊！”傅星河感叹。 苏妤就不说了，刚转来的时候，就红遍了全校，颜值是公认的绝。 范梓怡属于御姐型，身材好，虽然长得没有苏妤那么惊艳，但也不赖。 而白沐，长得小巧可爱，典型的白幼瘦，当时苏妤来之前，班上还是有不少男生把她当班花看待的。 毕竟，大概直男爱萝莉吧？ 第56章 准备校庆 “大家都知道校庆的事儿了吧。” 正说着话呢，老唐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知道啦！” 众人异口同声。 “知道就好。”老唐道，“就是每个班出一个节目，到时候去参加海选，过了的才能上校庆的舞台。” “啊！？这么严啊？”范梓怡哀叹，“居然还要海选？” “这次是学校建校90周年校庆，校方非常重视，因此，这次的节目都有选拔环节。”老唐顿了顿，拖长声音慢慢说：“大家重在参与就好了，名次什么的不重要。” “老唐，海选时间是多久啊？”傅星河问道。 “就是下周三，时间也不是很多。”老唐道。 “时间好紧啊！”白沐忧虑道，“我们排哪首歌曲好啊？” “选个简单点的？”范梓怡问，“还是火一点，耳熟能详一点的？” “最好选一个你们都有接触过的呗，这样也好合奏一点。”傅星河提议。 “那，妤姐你有练习过什么曲子吗？”范梓怡问。 “忘了。挺多的吧，你们选，我都行。”苏妤言简意赅。 “我靠！妤姐你不会是个全能型人才吧？什么都会！！”傅星河惊道。 “不至于。”苏妤敷衍的答了句。 “那野蜂飞舞怎么样？”范梓怡提议，“有难度，但是大家都比较熟，练起来稍微快一点。” “这个我以前练过的。”白沐也道。 “嗯。随意。”苏妤无所谓表演什么，反正就算现学，也来得及。 “那就这个了！这个难度还是很大的！”范梓怡拍了板。 “诶！那你们需不需要音乐教室来练习？我帮你们去占位置！！”傅星河自荐道。 “可以的！”范梓怡道，“我还在想去哪儿排练好呢，有音乐教室当然要用！” “那行，我放学就给你们抢位置去！！”傅星河道。 . “夏夏，你不要伤心！网上的人都不了解实际情况！本来你也就没打原创的tag，又没拿去商用，画展的门票都是限量送给大粉的，又没收钱，没什么大问题的！我们都相信你。”沈夏乐看苏念夏这几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安慰道。 “乐乐。”苏念夏的声音带着疲惫，还有些沙哑，“翼哥哥和我分手了！” “什么？”沈夏乐惊讶，“你没跟他解释吗？还是他不信你？怎么能这样？！” “不怪他的。”苏念夏摇头，“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他这样，也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个屁！”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骂道。 他暗恋苏念夏很久了，无奈苏念夏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个有钱人。 他自知没有机会，这才忍了下去，和苏念夏保持着距离。 现在那个张翼和苏念夏分手了，他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蒋央学？”沈夏乐被他这突然的一嘴吓了一跳，“你干嘛呢你！” 蒋央学也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咳了两声，对苏念夏道：“你别难过，他们那种公子哥儿，都是朝三暮四的，根本静不下心来谈恋爱。他和你分手，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谢谢你安慰我。”苏念夏看着他，浅浅笑了下，激得蒋央学心神荡漾。 正想再和苏念夏说几句话，岑斯婷就跑了过来。 “夏夏，你别难过了，我们换个心情，怎么样？”岑斯婷拿着校庆的节目表，对苏念夏道。 “什么啊？”苏念夏抬头。 “当当当！”岑斯婷拿出安排表，“校庆海选！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决赛就是校庆！前三的班级还有奖励呢！” “真的吗？”苏念夏接过表看了看，“我们班出什么节目？” “哎呀，我们都没什么才艺，倒是夏夏你，你会的东西，好像很多的样子。”岑斯婷道，“所以！我们大家商议，让你一个人上去表演！艳压全场！怎么样？” “啊！？真的好么？”苏念夏捂嘴，“万一大家想要上台。” “没有没有！我们可怯场了！到时候海选都过不了！要是念夏你去，冲进决赛我都不觉得奇怪！”旁边一个女生说道。 “那——也行吧。”苏念夏道。 “夏夏，你打算表演什么类型啊？”岑斯婷问。 “唱歌我也怕一不小心怯场了唱破音，就乐器吧。”苏念夏道，“我也求稳。” “哦对！夏夏你学过小提琴来着！”沈夏乐道。 “嗯。就小提琴吧！我还得去选选谱子。”苏念夏微笑。 . 下午放学，下课铃一打，傅星河“嗖”一下就冲出了教室。 “我去，他这个速度，高二的运动会怎么没让他参加？”范梓怡被惊呆了。 “因为这货当初非常光荣的在运动会发了个高烧。”陆铭吐槽道。 “那也太惨了。”白沐感叹。 “惨个屁！”陆铭嘴角抽搐，“他自己半夜开了个16°的空调，他不发烧谁发烧？” 白沐：“……” 好像是有点活该的样子。 范梓怡和白沐迅速解决完晚饭，又回了教室叫苏妤一起过去音乐教室。 她们这几天晚自习都请了假，去排练作品。 “苏妤，你没去吃饭吗？”白沐看到她还坐在座位上看电脑，皱眉问道。 “唔。”苏妤抬头，难得有些心虚，“没。” “不吃饭对胃不好！”白沐不赞同的说道。 苏妤稍稍按了按腹部，她胃早出问题了。 “没事，过去吧。” 苏妤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倒了两颗糖丸样的东西吞下，道。 白沐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三人往音乐教室所在的综艺楼走去。 . “本来就是，就你们，不是一群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书呆子吗？能有什么演出？让给我们才对！” 还没走到音乐教室，几人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我们先来的，本来就该我们用，你们要想使用，就等下次早点来。”傅星河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你——！！”沈夏乐气急败坏。 苏念夏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怎么了？” 苏妤走进去，声音清冷。 “妤姐！！”傅星河看到人来，从椅子上站起来。 “苏妤？！怎么又是你！！”沈夏乐看到苏妤，心情都不好了。 “为什么不能是妤姐？你们班什么毛病？”范梓怡翻了个白眼。 “就你们三个排练？还是算了吧。”岑斯婷不屑的说道，“咱们夏夏可是小提琴十级，你们呢？比得了夏夏吗？” “比不比得过，也要等海选的时候，由评委做出决定！”范梓怡怼道，“你算老几？” 岑斯婷脸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看：“我劝你们识好歹，把这个教室让给我们！！” “这个问题，傅星河已经回答过了，下次你们要是来得早，我们心甘情愿离开，但今天，是绝对不可能让给你们的！”范梓怡道。 “算了算了。都是同学，别这样。”苏念夏终于说话了，“我反正是独奏，就在旁边教室练练就好了。” “夏夏！”岑斯婷皱眉。 苏念夏一笑，看着苏妤：“姐姐，你们也是表演乐器吗？你弹什么乐器啊？也是——小提琴吗？” 第57章 苏念夏哪来的脸 “是又怎么样？”苏妤瞥了她一眼，冷淡的开口。 “切，还以为怎么样呢？结果是东施效颦！”岑斯婷鄙夷的说道。 “你！——一个是合奏一个是独奏，哪来的东施效颦一说？拜托你回小学重读语文吧！”范梓怡“呵呵”两声。 “好了好了。” 苏念夏阻止了岑斯婷继续说下去，“我也就是问姐姐一句，没别的意思，我们走吧。” 岑斯婷虽然看不惯苏妤几个人，但到底还是听苏念夏的话的，闻言瞪了他们一眼，跟着苏念夏出了教室。 “我呸！”傅星河对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骂了声，“真是不要脸。” “她们什么时候要过脸？特别是那个苏念夏！”范梓怡嫌弃的说道，“恶心死我了。” “不提她们了，我们先熟悉下谱子吧！”白沐说道。 “行。” 范梓怡用平板调出《野蜂飞舞》的曲谱，在钢琴上试了试：“好久没练这首了，有点生疏。” “我也是。”白沐拿着单簧管，翻了几遍曲谱。 苏妤坐在一边，随手拿了把音乐教室里自带的小提琴试了两个音，就没再动了。 “苏妤，你不用练练吗？”白沐问。 “这首，我还算熟。”苏妤答道。 她学过的曲子，基本不会忘了。 白沐点点头，又回头去看自己的谱子。 . 海选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傅星河一大早就开始传讯了。 “二班，他们那服装，特华丽。六班，简直了，去外面租的礼服……”介绍完其他班的服化道，傅星河问范梓怡：“班长，咱们服装有准备吗？” “没。”范梓怡摇头，“海选而已，实力过关才是关键，要是能去校庆，再准备服装也来得及。” “也是。”傅星河点点头。 “不过，说起来，苏妤还没有和我们合奏过。”白沐小声道，“我和班长已经合奏的很好了，但是苏妤这几天晚自习都有点事，就没在。” “啊？！那要不，你们等会再去练练？”傅星河愣了下。 “只能这样了！”范梓怡耸肩，“不过我总觉得苏妤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说不定拉的很厉害。” “我也觉得。”白沐点头。 没一会儿，苏妤来了教室。 听到要合奏排练，苏妤没什么意见：“行，叫我就行。” 范梓怡选的排练时间是上午为数不多的体育课的时间。 作为高三生，每周一次的体育课实属难得。 但几人都不在意，直接拿了东西前往音乐教室。 “咚——” 琴键按下，钢琴先起了音，然后是单簧管，最后，小提琴优雅的声音加入进来，浑然一体。 苏妤表情淡然，手上的弓却拉的熟练，要不是范梓怡从没看到苏妤在学校练过琴，也没见她回家后从游戏上下过线，都以为她是每天都在刻苦练习了。 一曲终了。 “哇！！苏妤，你这，拉的也太好了吧！！”白沐感叹道，“明明没有合奏过，居然能融合的这么好！我觉得我们今天晚上没问题了！！” “我也是说啊。妤姐，你这能力也太强了！”范梓怡说，“果然，傅星河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全能型人才！！” “还行吧。”苏妤放下小提琴。 其实这个曲子，她应该用别的乐器，合奏出来的效果更好。 不过，苏妤看着两个人激动的眼神。 算了……再看吧。 . 海选的时间虽然在晚上，但从下午开始，就要进行抽签，化妆什么的了。 苏妤三人没准备服装，只换上了校服西装。 范梓怡和白沐化了点淡妆，本来范梓怡想给苏妤化，但一看苏妤那白的发光的脸，就放弃了。 算了，等下次买了象牙白的粉底液再说吧。 不然到时候反而给妤姐化黑了。 她们三人抽签排到的是第十位，不靠前也不靠后。 抽完签，三人先去食堂吃了个晚饭，再回到了海选的礼堂。 苏念夏正坐在她们座位的后一排。 身边围满了班上的同学，一个个的，都在献殷勤。 她身上又换了件名牌高定的礼服，烫了头发，长发上的细闪粉散发着莹莹的光亮。 “不是吧。苏念夏都出了那种事儿了，为什么还这么多人讨好她啊？”范梓怡不解。 “因为会装啊。”傅星河和陆铭送三人过来，边走边道。 “确实，苏念夏这样不累吗？”白沐摇头。 “她有什么累的？人家都是有目的的。”傅星河早已看透一切。 那边，苏念夏也看到了苏妤几人。 她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和苏妤打招呼：“姐姐。” 苏妤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姐姐。你们是打算直接穿校服表演吗？”苏念夏也没气馁，自说自话的问道。 “和你有关？” 苏妤觉得吵，蹙眉斜了她一眼。 女生今天扎着高马尾，露出了细嫩修长的脖颈，校服短裙下，一双腿又直又长。 女生眼神冷漠，墨色的眸子带着邪气，苏念夏受不了她的眼神，不敢再说话。 但她身边围着的人却并没有被苏妤吓到。 蒋央学怒视着苏妤，道：“念夏就是关心你们，怎么了？不领情就算了，你这什么态度？！” “我们可受不起你们的关心。”范梓怡端着声音，阴阳怪气的回怼过去。 “我，我就是听说这次海选服化道也算在总评分里面，所以，就想提醒一下，就算没有提前准备，也可以找戏剧社的同学借一下。”苏念夏委委屈屈的说道。 “夏夏，他们不听就算了。别管他们了。”岑斯婷瞥了范梓怡几人一眼。 苏念夏又看了苏妤一眼，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撇撇嘴，往后移了一排。 “真是不知道苏念夏怎么还有脸和妤姐讲话，盗了妤姐的画，也没见她公开道个歉，就这么拖着，现在还在妤姐面前装，真是要被她恶心吐了。”傅星河无语的抱胸。 “不就是想看妤姐跟她搭句话吗？这样就好在外人面前炒作说自己和姐姐的关系特别好，姐姐也没有追究她偷画的事吗？只要苏妤不说什么，网友自然也不会再扯着这点骂她。”范梓怡摇头，“就她的心思，谁不知道？” “切，她什么脑回路，居然会觉得苏妤会原谅她？！”白沐也生气了。 “别管她。”苏妤淡淡的说。 苏念夏的心思，她当然清楚。 以前她没因为苏念夏做的什么事和她发过脾气之类的，她就误以为无论自己做什么事都会被原谅了。 其实。 苏妤稍稍眯眼。 她只是懒得生气而已。 没必要。 苏念夏居然还以为她是不会跟她生气的？ 可笑！ 第58章 海选 很快，海选就正式开始了。 礼堂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各位评委陆续入座。 海选是没有主持的，直接叫号，叫的的班级节目上台演出。 第一个是高三十五班。 他们班准备的节目是诗朗诵。 是有关一中历史的。 慷慨激昂的诵读完毕后，几个评委都给出了较高的分数。 “好枯燥啊。”傅星河翘了晚自习在这里看海选，结果第一个节目就失望了，“这分怕不是有点高啊，不会校庆还要再来一遍吧？” “没办法，主题选的好，评委要是分打的低，那就是在看不起学校了。”陆铭道。 “没意思。”傅星河打了个哈欠。 第二个节目是高二年级的，是个舞蹈类节目，几个女生穿着汉服跳着舞，流云广袖，好看的很。 分自然也不低。 “铭铭！你居然在看别的女生！！说，看上哪个了？”傅星河眯着眼盯着陆铭的脸，“好啊，还看得这么认真！！你个色铭铭！” “好好说话行吗？”陆铭觉得最近傅星河说话越来越古怪了，严重怀疑他是沙雕小说看多了，精神都不正常了。 “那你说啊！你在看什么？”傅星河作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好似一个河豚。 陆铭被他逗笑了：“人家表演，我不看她们看谁？你吗？” “对啊！不可以吗？”傅星河脱口而出道。 陆铭：“……” 陆铭：“…别骚。” “我没骚。”傅星河倒在陆铭肩窝上，“铭铭，我不好看吗？嗯？” 男生眯着水灵的圆眼，亮晶晶的眸子剔透明亮，黑色的头发有些软，扫在陆铭的颈间，莫名的痒。 艹。 陆铭喉头滚了滚，用手把傅星河推开：“坐好。” “哦——”傅星河乖乖做正，余光却悄悄看着陆铭。 嘿嘿，铭铭耳尖好红啊。 . 苏念夏的节目在第六个。 小提琴独奏。 曲目是《天空之城》。 “还以为她会选一个更难的曲子呢！不是十级吗？”范梓怡“切”了声。 “她那十级，都是钱堆出来的。没个多大用处。”傅星河摇头。 场下的声音，苏念夏听不到，只依稀听到几句夸她漂亮的语句。 心情顿时好上了不少。 还好母亲给自己准备了许多大牌的晚礼服，不然，她也不至于每次都能够艳压全场了。 苏念夏想着，把小提琴架好，拉响了第一个音。 曲子结束。 苏念夏自信的对评委老师鞠了一躬，静静地站在台上等待结果。 “苏念夏，得分，9.3分！！” 三分钟后，讨论结束的评委给出了最终答案。 苏念夏一喜，又鞠了一躬，笑道：“谢谢评委老师。” 9.3分，是目前场上最高的分数。 “夏夏！你也太厉害了！最高分诶！” 一下台，岑斯婷就跑了上来。 “是啊，夏夏，我觉得啊，你进决赛，一点问题都没有！！”沈夏乐也说。 “还好啦。也就一般般，这首曲子我很久没练习过了，这还不是我拉的最好的一次。”苏念夏谦虚的说道。 “哎呀。哪有，我觉得就很棒了啊！”沈夏乐摇摇头，“我跟你说，夏夏，你的曲子，肯定压过苏妤她们的。” “这谁知道？万一她们也很厉害呢？”苏念夏腼腆一笑。 “别。不可能！你可是小提琴十级！苏妤呢？她考都没考过，根本比不上你！再说了，你的琴都是名家打造的，苏妤她就用一学校的小提琴教学琴，根本和你的不是一个档次！！”沈夏乐道。 “也是。”苏念夏道，“不过，还是希望姐姐能够进决赛吧。” . “下一个——十号，演奏曲目《野蜂飞舞》！” 叫号的老师报幕道。 “走吧。” 白沐拿起手边的单簧管，道。 “你们加油啊！” 傅星河对她们举了举拳头。 “那当然。”范梓怡握拳，和他轻轻撞了一下。 白沐也有样学样，和他击了个拳。 苏妤比较懒，只稍稍一碰，就收回了手，插着兜往台上走去。 “我靠！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苏妤呢！她好漂亮！比照片上漂亮好多！！” “就是啊，刚刚我还觉得苏念夏挺好看的，这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苏妤一出场，还有苏念夏什么事啊？” “唔，为什么你们还喜欢苏念夏？没看微博吗？明明苏妤才是最牛逼的！！” “没错！苏念夏那个骗子根本没办法和苏妤相提并论。” 台下，在场的观众窃窃私语。 苏念夏自然也听得到他们的对话，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苏妤苏妤苏妤！！ 什么都是苏妤！！ 苏妤到底有哪里好了？ 她不就是会画两张画吗？ 那她还会拉小提琴，还学表演呢！ 苏妤算个什么？ “夏夏，你别听他们的！”岑斯婷说道，“等你以后考上电影学院，当了大明星，哪还需要搭理苏妤？到时候啊，她来求你还说不定呢！” “嗯。我没在意。”苏念夏收起凶狠的眼神。 对，没错！！ 等她以后大红大紫了，还有苏妤什么事？ 她只是个画家，再红也只有美术界的人才欣赏得来。 不可能做到家喻户晓。 但她不一样！ 她是可以通过大荧幕，火遍大江南北的人！！ 苏念夏收起心思，情绪总算好了起来。 台上，做好准备之后，范梓怡弹下了第一个音。 随后单簧管和小提琴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首曲子的速度快，对演奏者的水平要求也高。 但台上三人，无一例外，都发挥的很稳定。 中间，有一段苏妤的小提琴独奏。 女生安静的站在台上，架着小提琴自成一道风景线，她身材高挑，扎高的马尾让她整个人更添了一份高雅的气质，那是别人学不来的。 “这也，太美了吧！！” 台下的人感叹道。 “这拉的也很好听啊！很专业啊！” “我觉得不比苏念夏拉的差。” “苏念夏十级诶！那苏妤是不是也是十级啊？” “好厉害！苏妤连小提琴都拉的这么好！！” 不停的，有赞叹的声音传出。 苏念夏刚刚好转的情绪再度低入谷底。 这，什么情况？ 苏妤，什么时候学的小提琴？ 小的时候，苏念夏听父亲说苏妤住在她自己母亲那儿，生活简朴，什么兴趣班也没有报过。 回到苏家后，董佳自然也不会允许苏妤学习艺术这类耗费财力的东西。 那她，究竟是怎么会的这些东西？ 苏念夏捏紧拳头。 苏妤，明明什么资源都没给过她，凭什么会这么多东西？ 第59章 苏妤的功底比苏念夏好多了 “咚——” 范梓怡结束了最后一个尾音，站起身，和苏妤白沐一起鞠躬谢幕。 场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几位评委们凑在一起，商量着最终得分。 “我觉得很好，很和谐，那姑娘小提琴拉的是真不错。我想打高分。”一个40多岁的评委老师说道。 “她们演奏的确实不错，但是你们看，她们根本没准备服装。就这一点就比别人低了一个档次。”年轻的女老师不赞同。 “她们这又不是舞蹈舞台剧这些，听觉盛宴，演奏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校庆的时候，学校还会提供一部分服装。怕什么？”另一个老师说道，“我也是打算打高分的。” 几分钟后，各执一词是评委们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得分。 整理平均分后，工作人员公布道：“《野蜂飞舞》，最终得分9.5分！！恭喜。” “这么高？！”白沐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最多9分呢！” “自信点啊！”范梓怡笑着说，“连苏念夏都可以得9.3分，我们妤姐小提琴拉的比她好多了，9.5不正常吗？” “也是哦。”白沐也笑了。 “恭喜恭喜！！” 下了台，傅星河就笑着给三人击了个掌，“我觉得，决赛第一都能稳！” “还是收敛点好！”范梓怡道，“不过我估计啊，那苏念夏又要开始作妖了。” “这不废话吗？肯定又在那里可怜兮兮的说这说那，让别人来心疼她安慰她，惯常操作啊。” 傅星河早已把苏念夏看得透透的了。 他说的没错，此时，苏念夏的表情不是一般的僵硬。 为什么，凭什么苏妤的分比自己高？！ 自从苏妤回来之后，各个方面都在突飞猛进，短短两个月，已经从好几个方面超越自己了。 怎么会这样？ 她失踪被绑的那一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苏念夏沉思。 “夏夏，夏夏？”沈夏乐叫了苏念夏两声，都没听到反应，有些担心。 “我没事。”苏念夏回过神来。 “夏夏，那个苏妤说不定也就是这几天去集训了一下小提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安慰苏念夏道。 “别，这可真不是这样。” 坐在旁边的别的班级的人插话道：“我也学过一阵子的小提琴，苏妤这样的，没几年功底不可能拉成这样。而且，这个程度，绝对算是专业了。” “你乱说什么话呢？！” 见苏念夏突然往外跑出去，沈夏乐瞪了刚才说话的人一眼，也追了出去。 苏念夏一边奔跑着，一边脑子里飞速旋转。 苏妤，练了几年的小提琴？ 她什么时候练的？ 她哪里来的时间练习这些？ 忽的，苏念夏想到苏妤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经常逃课，初中逃的时间稍微少一点，小学几乎是天天都在外面。 难道，她是趁着上课的时间，出去练的这些？ 绘画，也是这个时候？ 苏念夏停住脚步。 如果真的是这样，苏妤有没有可能，还会别的东西？！ “夏夏，你还好吧？”沈夏乐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 “我没事。” 苏念夏摇头。 “就是有点累，想回家了。” “哦哦。那先回去收拾书包吗？”沈夏乐问。 “嗯。”苏念夏点头，勉强扬起一个笑容。 . 当晚，海选结束之后，苏妤她们的节目以第一名的分数，毫无悬念的进入了校庆的节目单。 而校庆，也是最终的决赛。 范梓怡和白沐这几天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排练上。 海选的时候，她们演奏的，只是其中的高潮部分，全篇还得再练。 苏妤没去参加，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拦了辆出租，开往距离一中不远的义封街。 义封街算是兰城主城区里为数不多的老街区了。 街区里，还有几座小型的四合院，现在的价钱已经可以拍到千万了。 出租车停在了街口。 苏妤下车，往街的深处走。 周围，许多老人将藤椅摆在了房门口，摇着蒲扇在有一腔没一腔的搭着话。 苏妤走到其中一座四合院门前，从兜里取出钥匙，开了门。 四合院里，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周围的设施都非常干净，似乎是有人经常打扫。 苏妤走进一间厢房，屋子里的床上铺着被褥，都是当季的被套。 “嘎吱。” 大院的门被推了开来，一个中年妇女围着围腰，端着盆浇花的水进来。 见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苏妤，惊讶的差点把盆子里的水晃出来。 “小妤！你回来了？” “孟姨。”苏妤冲她点了点头。 孟雪简直热泪盈眶，抬手蹭了蹭眼角的水珠，声音哽咽：“妹儿哦，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姨想死你了！！哎呦，都长这么高了！！” 苏妤跟着苏向东走的时候，才小学。 现在高中都快毕业了。 苏妤自知多年未归，但没想到孟姨居然还能记得自己。 “孟姨，我以后，应该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苏妤说道。 总不好一直住酒店，上学也没住在这里近。 “行，行。”孟雪点点头，“你看看，我这儿给你打扫的，怎么样？” “很好。我还以为一直有人在这住呢。”苏妤嘴角浮现一抹浅笑。 “哦对了对了。”孟雪说着话，“之前我在家收拾屋子的时候，找出来个盒子，是你母亲走之前托付给我的。说是等你成年了交给你看。结果这么多年，我都给搞忘了，还好你回来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找。” “好。” 母亲会留下什么东西，苏妤也挺好奇。 不多时，孟雪将一个木质的盒子递给苏妤。 “就是这个，我也没打开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嗯。” 苏妤将盒子放好，并没有急于打开。 孟雪也不好奇，对苏妤道：“吃饭了吗？要不要来姨家？” “吃了。”苏妤道，“晚上吧。今天没有晚自习，我应该回来的早。” “好，那就晚上，想吃什么？”孟雪问。 “都行，看您儿子吧。” 苏妤知道孟雪有一个儿子，和自己差不多大。 但幼时孟雪的儿子并不在兰城，苏妤走的时候，才见到他回来。 前后也就粗略见过一面，连名字也不知道。 “他一个大男人，在乎他的胃口干什么？”孟雪瞬间卖儿子，“你是不是还喜欢甜的？那我晚上做的清淡些。” “嗯。”苏妤点头。 第60章 老宅 送走孟雪后，苏妤回屋，稍稍整理了下屋里现有的东西，然后将木盒打了开来。 里面放着的，是一封由苏妤母亲落款的信，洋洋洒洒，有四五页。 苏妤细致的看完，眸中的深色越来越沉，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 原来是这样。 苏妤将信重新放回盒子里，随后从盒子底部，取出了一个蛇形的物件。 就是这个东西吗？ 苏妤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神冰冷。 . 晚上，苏妤放学后，先回了趟自己的房子。 洗了个澡换了件黑色的卫衣，才去了孟雪家里。 孟雪正在厨房里做菜，看到苏妤来，喊道：“小妤来了啊！” “嗯。”苏妤打了个招呼，“孟姨。” “诶！小妤，阿铭还在楼上做作业，你先坐会儿，不用过来帮忙。茶几上有水果，你先吃点吧。”孟姨说道。 “好。”苏妤没多想，开了局游戏打。 没多久，孟雪将所有菜品端了出来。 苏妤帮忙把碗筷摆好，就听见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 “妈，客人来了吗？”有个男声说道。 苏妤直觉耳熟。 一抬头，就看到了楼梯上的陆铭。 苏妤：“……” 陆铭：“……” 苏妤朝他礼貌一点头，尴尬而不失礼貌。 “苏妤？！怎么是你啊？”陆铭有些懵。 “你们认识啊？”孟雪也没想到，吃惊的问。 “嗯。同学。”苏妤点头。 “同学好啊！我还怕你们不熟不好意思一起吃饭，哎呀，没想到你们认识。那就方便了！” 孟雪笑着，把陆铭拉了过来：“阿铭，苏妤啊，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时候住我们隔壁的姑娘。” “啊，哦。”陆铭草草点了个头，目光有些呆滞。 他清楚的记得，他妈口中说的小姑娘特别可爱懂事，他还以为，是个洋娃娃那款的乖乖女。 但是，妤姐……不太对吧。 这哪里跟可爱粘上边了？ 而且看他妈这副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明显苏妤从小到大都是这一个性子。 就这面无表情，怎么看的出来可爱不可爱。 麻了。 苏妤没多大反应，对她来说孟姨的儿子本来就是个陌生人，现在反而是个认识的人了，倒也乐的自在。 “来，吃饭吧。”孟雪招呼道。 陆铭的父亲是做外交官的，常年在外工作，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 家里一般都只有孟雪和陆铭在。 难得家中多了一个人。 饭桌上，孟雪话多了不少，不断的给苏妤夹菜，问着苏妤这些年的情况。 苏妤含糊了几句，也不好细说，怕长辈担心。 “妈！你到底是谁的妈啊！你从来都没给我夹过菜！” 最后，还是陆铭给她解了围。 孟雪扫了他一眼：“切，你几岁了？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夹菜！” 陆铭：“……” 嚯，驰名双标。 吃完饭后，孟雪又和苏妤聊了一会儿，让陆铭送苏妤回家。 路上，陆铭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妤姐，你觉不觉得，傅星河最近有点奇怪？” “嗯？”苏妤摸了根棒棒糖含上，“对我们还好，至于对你，是有点。” “你也看出来了？”陆铭还以为是自己高三神经紧张，出了错觉。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陆铭问道。 “他的想法，当然得你自己去问他啊。”苏妤抬眼看他，陆铭莫名觉得，那双黑色的眸子有种看透不说透的感觉。 “我……”陆铭欲言又止，“其实我大概，能够感觉到他的想法，但是……” “你在害怕。” 苏妤接上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说完。 “嗯。”陆铭点头，“他是傅家人。” 傅星河虽然平常沙雕惯了，大大咧咧是看上去好像就是个普通小孩儿，但他的家庭背景，却无时不刻不在彰显着他权贵的身份。 他是傅家独子，总有一天，会去到帝都，子承父业，成为傅家的家主。 “那又怎样？” 苏妤嗓音淡淡，“陆铭，也许现在的你，和他之间有很大的差距，但是，现在都还只是高中，未来的路还很长，你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却可以选择自己的将来。如果你觉得不够优秀，那么就想办法变得优秀，成为那个站在他的身边，也绝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的那个人。” 女生的眼尾微挑，眉眼间充斥着自信与狂傲。 “如果是我。”苏妤说道，“我就绝不会因为外在的条件而放弃。只要我觉得他值得，我愿意拼尽全力留在他的身边。” “我明白了。”陆铭微微笑了起来。 少年的微笑青涩而温柔，宛如春日和风，暖丝丝的，沁人心脾。 苏妤微勾唇角：“去找他谈谈吧，说不定，是个你们都向往的结果。” “嗯。” . 校庆日很快就到了。 校方准备的非常隆重。 特地从外面请来了专业人员在学校的操场上搭了个演唱会同款舞台。 巨大的重低音音响和五彩斑斓的射灯从下午开始就回荡在操场周围。 范梓怡几人待在音乐教室，完成最后一次彩排。 “哈喽！我来了！！”傅星河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保镖将带轮的衣架推了进来。 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晚礼服套装。 “我去！不愧是傅家啊！这也太有钱了吧！！”范梓怡感叹道。 “哇！都好漂亮啊！”白沐艳羡的说道。 “挑吧，随便挑，全是qc的限量款。保证你们炸翻全场！！”傅星河大方的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范梓怡上前打量着各色的礼服。 这些礼服全都用透明的防尘袋罩着，非常干净。 范梓怡看了看，选了套淡蓝色的礼服。 “就这个吧。”范梓怡大手一挥，决定了，“切，上次苏念夏那几个人阴阳怪气的，明里暗里讽刺我们没有服装，这次，我直接亮瞎她的狗眼！！” 白沐捂嘴偷笑了两下，也上前选了套淡紫色的礼服。 “妤姐，我跟你说，我帮你留了一套最好看的！”傅星河神秘兮兮的说道。 苏妤挑眉，示意他拿出来溜溜。 “来，看！！” 傅星河从衣架中抽出一条纯白色的礼服，上边有细软的鹅绒，看上去仙气飘飘的。 “怎么样？好看吧？还有搭配的头饰呢！”傅星河拿出两个镶了钻的羽毛边夹，“穿上特别仙，还是qc最高级的设计师创作的！！” “嗯，就这个吧。” 苏妤没什么意见。 就是，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演出，总感觉怪怪的。 第61章 琴弦是谁破坏的 下午五点，所有参与演出的演员都在候场的休息间集合了。 男生还好，大部分女生都在一边凑着化妆补妆，生怕今晚的镜头拍到不好看的自己。 苏妤只打了点粉底涂了个唇釉，连眼影都没怎么弄。 穿上白色的纱裙，坐在一边的米白色沙发上，总给人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苏妤也太好看了吧！！” “是啊是啊，不化妆不打扮就很漂亮了！现在更还看了！” “这套礼服也太戳我了！！” 周围，同样在候场的演员们，激动的交头接耳，目光频频向苏妤看去。 苏妤没理会，打开手机在和人聊天。 w：老大，研究所的资金稀缺，好多材料都没办法进行下一步合成。怎么办啊？ 苏妤微不可查的蹙眉，打字回复：等着。 语毕，苏妤换了个软件，打开聊天框，输入文字。 sy：之前那个单子，还在？ d：还在！还在！老大你终于肯接单了？ sy：嗯。缺钱。 远在大洋另一端的年轻男子正在喝咖啡，看到对面发来的消息，差点一口气把水全喷在显示屏上。 缺钱？！ 大佬我就请问你前些年那几十万亿是赚到哪里去了？ 吐槽归吐槽，d还是动作非常迅速的把委托的内容，资料发给了苏妤。 苏妤草草看完，基本就是想要她查一个人的行踪。 不过，这个被查的人的身份，却是有点让人在意。 居然是宫书恒？ 有意思。 苏妤微微眯眼，打字给d发消息。 sy：委托人的信息，发来。 d：好的老大，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委托人使用的是来自外国的服务器，苏妤查了一下，百分之八十的资料内容都是伪造的，而因为基站问题，那边的ip会直接销毁，根本无从追踪。 还真是谨慎。 苏妤冷笑。 不过—— 要查宫书恒，莫非这人也跟之前那几桩案子有关？ 不像，那几户人家，可没有这么了解网络的。 又或许—— 苏妤沉下脸。 是“巨蟒”内部的人？ “巨蟒”做事一向谨慎，包括去年几次连环失踪案，都让警方一顿好找。 要不是自己混入敌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将大部分受害者转移出去。 但宫书恒。 他行事乖张，丝毫不害怕被人发现，反倒是一次次的在挑衅警方。 胆子过于大了。 会不会，这几次的案子，都是宫书恒自己计划的，和巨蟒本身并没有直接关系？ 可能性很大。 苏妤想着，敲了几下键盘。 sy：不接了。 d：？？？什么情况？大佬，谁又惹你了？ sy：没谁。你自己去查查就知道了，这玩意儿查不出来。 d：嘤嘤嘤！好吧——那老大，你还要别的单子不？我这儿还有几个。 sy：发来看看。 苏妤随手挑了两个难度系数大的，出价高的订单接了。 很快把结果发给了d，然后火速下了线。 收起电脑，苏妤才发现校庆已经开始了。 主持人正穿着晚礼服，在舞台上面热场。 苏妤几人的节目这次排在第十二个，还是算在中间的，大概要到晚上八点左右才会上台。 范梓怡不时就要拿出补妆的化妆品出来在脸上涂涂抹抹，末了还要给白沐也画画。 一边弄还一边感叹：“哎，还是妤姐好！天生丽质，都不用化妆。不像我，素颜脸上瑕疵一堆。” “不对啊，班长，我看你平常也还好啊，没那么夸张啊。”傅星河道。 范梓怡斜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觉得我平常就是素颜。” “……”傅星河死机了几秒，“不是吧班长，你这，咱们每天早上七点半就得到校，敢情您早上起来还得先化个不让人看出来的伪素颜妆啊？” “哟，还知道什么是伪素颜，不错，孺子可教。”范梓怡打了个响指，“没错，姐每天都是带妆上阵！” “靠！真牛逼！”傅星河甘拜下风。 . 二号休息室。 岑斯婷从门外进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真是恶心死我了，隔壁那间休息室的人，一出来就在那里大喊什么苏妤好美，哪有那么好看？” “就是啊，吹什么吹，明明咱们夏夏才是今晚最漂亮的。”沈夏乐道。 苏念夏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玩手机。 青灰色的纱质礼服让她看上去更加的端庄稳重，倒是符合演奏的场合，只是，这身装束却并不适合苏念夏本人。 她的长相偏小家碧玉，也不会怎么捯饬自己的脸，化得妆都是网红同款大眼妆容。 与礼服的风格完全不搭。 也就是她的几个朋友才说得出最好看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了。 “别这么说，我一般的啦。”苏念夏轻笑，摇摇头。 “夏夏你可别这么善良，那个苏妤，我看她今天就是故意的！演出的乐器就是跟夏夏选的一样，今天表演，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越看她越不顺眼！！”岑斯婷道。 “姐姐可能就是特别喜欢小提琴吧。不然也不会就算拿着学校提供的教学琴也要上台表演了。”苏念夏笑笑。 沈夏乐听到此话，眼神暗了暗。 “婷婷，你过来下。” 沈夏乐将岑斯婷叫到了一边。 . “《野蜂飞舞》的表演组在哪儿？” 有学生会的工作人员进入休息室问道。 “这儿呢！”范梓怡招手。 对方小跑着过来。 “是这样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音乐教室的小提琴弦有损坏，没办法使用了。现在更换琴弦也来不及，你们看看，怎么解决一下？是现在从家里把琴拿来，还是取消小提琴这个项目。” “什么？小提琴用不了了？”范梓怡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下午的时候都还是好的！”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但刚才检查道具的时候，就发现是这样了。”对方说道。 “那怎么办啊？没有小提琴，苏妤就上不了台了吗？”白沐担忧的问道。 苏妤坐在一边，闻言放下手机，开口道：“小提琴在哪儿？拿过来。” 学生会那人一愣：“啊，行，还放在杂物室，马上给你拿来看。” 不一会，他就把装着琴的琴包提了过来。 苏妤打开一看，小提琴上的琴弦全都断裂了。 “啊！怎么会这样啊？”白沐惊呼。 “是人为的。”苏妤淡淡说道。 “人为？！”范梓怡怒了，“是哪个贱人？！” “这件事情，你们必须查清楚。”苏妤将拉链拉上，抬眸对着学生会那人说道。 “是！如果真是人为，我们一定如实向学校报告！” 第62章 演出 “苏妤，现在怎么办啊？”白沐问道。 “稍等，我打个电话。”苏妤起身，拿着手机出了休息室。 接通电话，对面便传出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怎么了？” “有点事。”苏妤斟酌了下，道，“你有时间去趟一中旁边的老街区吗？帮我带样东西。” “你把我当送快递的？”江知祁低声道。 “没有。”苏妤咳了下，“急用，你搞快点。” “小朋友，求人办事，连句谢谢都没有，不合适吧？”江知祁轻笑一声。 “谢，谢谢，你搞快点。”苏妤火速说完，挂了电话。 稍稍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纯黑的眸子只剩下一片清寒。 抬头看了眼杂物室上方的监控录像，苏妤垂了垂眸。 舞台上，苏念夏已然站上了台。 她架着小提琴，微闭着眼。 舞台的地板上，飘荡着浓浓的白雾。 营造出一个仙境般优美而遥远的空灵感。 “嗡——” 拉响琴弦，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台子上小提琴萦绕的声音。 一曲很快结束。 苏念夏朝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退下了场。 “我去，今天苏念夏有点好看啊！” “苏念夏一直都很好看好吧？” “哎呀，要不是苏妤来了，苏念夏一直都是咱们一中校花呢！” “害，也不知道苏妤今天怎么样，会不会把苏念夏比下去。” 场下的观众激动的议论纷纷。 “夏夏！！你太棒了！！”沈夏乐扑过来，一下子抱住苏念夏。 “也还好吧。”苏念夏谦虚的笑笑。 “哪有？！简直是完美好吗？！”沈夏乐拉着她道，“你放心！苏妤今天肯定比不过你。” “别这么说啊。姐姐还是很厉害的。”苏念夏摇头。 “哎呀，夏夏。好不容易表演完，别老提苏妤，咱们去观众席上去看别人的表演吧！”岑斯婷道。 “也好！”苏念夏点头。 . 江知祁到的很快，苏妤一度怀疑他是早就在学校附近蹲守了。 接过琴包，苏妤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江知祁勾唇，“加油。” “嗯。知道。”苏妤这句话说的小声，听着反倒有种撒娇般的软。 江知祁手一顿，抬手轻轻抚过苏妤的脑袋。 “我走了。” 苏妤回过神，打开琴包将琴组装在一起。 距离她们登台时间也不远了。 见苏妤回来，范梓怡着急的拽着长裙小跑过去：“妤姐！怎么办啊？还有两个节目就轮到我们了！！” “已经解决了，不过，我得换个乐器上场，不介意吧？”苏妤抬了抬手里的琴，道。 “当然没问题了！”范梓怡看了眼造型奇特的格雷门琴，疑惑道：“妤姐，这是——什么乐器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是格雷门琴。”傅星河凑过来道，“我靠，妤姐牛逼啊，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个！！” “我听说。”白沐道，“目前世界上会这个乐器的人不超过两位数！” “啊！那，那这也太厉害了吧！！”范梓怡惊呼，“妤姐，今晚我们去炸裂全场！！” “行啊。”难得的，苏妤勾了勾唇，道。 . “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高三年级的苏妤，范梓怡，白沐为我们带来合奏《野蜂飞舞》！！” 舞台上，主持人激情满满的说道。 灯光按了下来。 干冰喷出烟雾，灯变换成了偏冷的蓝色。 追光灯打下，升降台从地下升起，三人各坐在一块阶上，缓缓出现在舞台。 “卧槽！！这也太好看了吧？！” “救命！！这是什么仙女？！” “艹！爱了爱了！” “苏妤也太好看了吧！！苏念夏是什么牛马！” “别踩一捧一，虽然我也觉得苏妤好看的多就是了。” 台下的观众瞬间沸腾。 台上的人安安静静，随着范梓怡按下第一个琴键，苏妤隔空弹响了琴。 “卧槽！！什么黑科技！！这是，隔空弹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乐器，但是就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牛到我了！隔空！苏妤牛逼！！” “卧槽！格雷门琴！我听说过，没几个人谈得来！” “苏妤这么牛逼吗？连这种琴都会！！” 旋律快速的变换着，摄影机围绕着苏妤，将她的演奏实时投影并转播到各大平台上。 一时间，不仅仅是学校的观众，就连网上的网友，都不淡定了。 微博热搜上，都有了“苏妤弹奏的乐器”这一词条。 【求问，这是什么乐器！看上去很牛逼！】 【好漂亮！】 【格雷门琴，学起来特别难！】 【根据有关报道，好像目前全球会格雷门琴的人只有六个！这个小姑娘好棒！】 【爱了！弹的好听，人也漂亮！】 【最美高中生了吧！好有氛围感！！】 随着观看直播和截图的人数急剧增加，“苏妤”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微博的热搜词条里。 点进词条，铺天盖地都是对苏妤的夸赞。 【这也太美了吧！】 【绝对的仙女下凡！！】 【从此以后小说女主有了脸！！】 【只有我关注到了小姐姐的实力吗？成绩好，美术协会成员，还会弹小众乐器！好全能啊！】 【话不多说，我粉了！快来关注下小姐姐的微博！！】 …… 舞台上，三分钟很快过去，苏妤几人起身谢幕，头顶的灯光渐渐熄灭。 “啊啊啊啊！我刚刚好紧张！第一次面对那么多的人！！”一下场，范梓怡就拉住白沐，开始暴风咆哮。 “淡定点啦，你看苏妤，都没多大反应。”白沐拍拍她的手。 “快来快来！！这里有回放！！”傅星河冲几人招手。 “啊啊啊！我要看！！我脸有没有崩啊！！”范梓怡一下子冲了过去。 苏妤落在了后面，下台后，她转身找到了江知祁所在的地方。 “很不错。”江知祁眼角带着笑意。 “很正常。”苏妤道，“查的怎么样？” “监控恢复了。”江知祁从助手手中拿过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苏妤。 “之前确实被人删除过，不过对方的段位不高。恢复起来挺快速的。”江知祁道。 “嗯。” 苏妤点头，点开了视频。 屏幕里，杂物室周围一直都没有人。 直到三十五分钟以前，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杂物室门口，一分钟后，她才从中出来。 沈夏乐。 苏妤眯眼，默念着这个名字 第63章 这件事，我们要追究到底 “电脑借我下。”苏妤眸色深沉，带着电脑进了学生会所在的休息室。 江知祁挑眉，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这是要开始教训人了？ “啪嗒。” 电脑被放在学生会长的桌前。 学生会长一愣，抬起头，就看见了目光冰冷的女生。 “苏，苏妤？！”学生会长惊讶。 “看视频。”苏妤言简意赅。 “啊？” 学生会长低头，看向电脑里正在播放的监控录像。 “这是……” 学生会长看到视频里沈夏乐鬼鬼祟祟走入杂物间，恍然：“你这是——” “表演用的琴弦，是她弄坏的，根据规定，这件事情应该反馈给校方。”苏妤道。 “你，你等等。”学生会长被她这严肃的语气弄懵了。 “只靠一个外部的监控，也不能确定琴弦就是沈夏乐弄断的啊？她可能确实进去过，但是……” “这个问题，你们可以把沈夏乐叫来，我们当面对质。”苏妤一点儿也不慌，心平气和的说道。 然而，就是这样的语调，却让学生会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人，很可怕。 不一会儿，沈夏乐带着苏念夏岑斯婷进来了。 几人还都是副一脸茫然的样子。 “会长，有什么事吗？”苏念夏柔声问道。 “是这样的……”学生会长看了苏妤一眼，将来意说明。 “什么？我弄坏了琴弦？”沈夏乐瞪大眼，“不可理喻！这简直就是血口喷人！苏妤，我知道我们关系不合，你看不惯我也很正常，但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你这样凭空污蔑我是什么意思？！” “是啊，姐姐，”苏念夏也帮腔道，“做事是要讲证据的。沈夏乐只是进入过杂物间，但是也没拍到她把琴弦弄坏的画面，怎么能就根据这一点定她的罪呢？” “哦？”苏妤歪头，“那你们要是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删除沈夏乐进入杂物间的这段监控？” 沈夏乐的脸微微僵了下：“这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自己找人把监控删了，然后来栽赃我的！！” “嗤。”苏妤冷冷勾唇，“我可没这么无聊。” 说着，她点开电脑，调整到一个纯黑色的页面。 “沈夏乐，你的叔叔，好像是一个网站的网络管理员吧？应该，会一些网络上的东西。”苏妤随手敲击了几下键盘，“删除视频的时候，如果侵入者的段位不高，就会在主机里留下痕迹，进而，会让对方查找到ip地址。” 苏妤抬眼，冰冷的目光直视着沈夏乐。 “你需要我现在查ip地址，然后和你叔叔的进行比对吗？” “你……”沈夏乐脸色发白，“不，不是我做的！你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我为什么查不出来？”苏妤轻笑，“就因为你叔叔？那你也太看不起我的能力了。” 反正巨蟒那边注意自己已经很久了，她也懒得藏起她那些能力。 “乐乐，你，你真的做了？” 看沈夏乐脸色不正常，苏念夏结巴了下，问道。 “我……！”沈夏乐一把推开苏念夏，从休息室跑了出去。 “乐乐！”苏念夏连忙要追出去。 “这件事情，我们会追究到底。” 苏妤没有理会苏念夏几人，而是对着学生会长道。 “是，这当然没问题。”学生会长也看出沈夏乐的反应绝对有问题，点头道，“核实之后，学校会根据规章制度处理她。” 第64章 “乐乐！你慢点！！”苏念夏追出来，边跑边喊道。 “夏夏，怎么办，怎么办啊？”沈夏乐拉住苏念夏，好似拉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这……”苏念夏犹豫了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爸，说不定他可以联系学校，免了对你的处分。” “那就太谢谢你了。”沈夏乐眼眶红红的。 “你先放宽心。苏妤再厉害也就只是个普通高中生。翻不起浪。” “太谢谢你了！夏夏，你真好！！”沈夏乐抱住苏念夏。 “小事啦，你是我的朋友，我在怎么样，还是要帮你的。”苏念夏笑道。 . 翌日，校庆圆满结束。 各个年级也恢复了往日的作息。 唯一改变的，可能就是围在苏妤班级窗口的学生越发的多了起来。 早上第二节课刚下课，学校的广播突然响了。 “高三年级沈夏乐同学，高三年级沈夏乐同学，听到广播请到行政楼三楼的校长办公室报道。” “高三年级沈夏乐同学……” 广播一共播放了三遍。 沈夏乐坐立难安，紧张的问苏念夏：“夏夏，我，我，他们找我，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没事。”苏念夏摇摇头，“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了，他说他今早就联系了校方，这件事情可能就是校方要给你们双方一个两全其美的交代而已。不要怕，没事的。” “那，那就好。”沈夏乐点点头，放心下来。 走到校长室门口，沈夏乐才发觉出来有些不对。 办公室里，几乎没有熟悉的身影，沈夏乐只看到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苏妤。 还有一些校方高层的领导。 “来了？” 坐在正中间办公桌上的人发了话。 沈夏乐这才惊觉，原来连一中的校长，都亲自到了现场。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夏乐。昨晚校庆汇报演出的时候，你设计隔断了苏妤同学演奏用的小提琴琴弦。你承认吗？” 坐在主位的校长问道。 可能是因为上位者的不同，校长只是坐在那里，却让沈夏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不敢动，不敢说话。 “我，没有。” 沈夏乐憋出三个字。 无论如何，只要她不承认，总可以先混过去。 “沈夏乐。你是不是忘了我昨晚说的话了？” 苏妤仍是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 沈夏乐眼神闪躲：“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哦。那我现在演示给你看，要么？”苏妤歪头。 “我……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沈夏乐被一群人盯着，心态早就崩溃了。 “我就是隔断了琴弦又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演出而已吗？”沈夏乐咆哮道，“我不过是让她上不了台而已，又没有破坏整个校庆演出！你们难道还想要开除我不成？” “这是承认了？”苏妤翘着二郎腿，稍微坐正了点身子，“那我们来算个总账吧。” “破坏表演，按照校规，给个警告处分不为过吧？”苏妤勾唇笑着。 在场的所有高层都没有说话。 沈夏乐站在中间，不寒而栗。 这些人，怎么都不反驳苏妤？ 就好像，苏妤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一样。 怎么可能？ 沈夏乐嗤笑，唾弃自己的懦弱。 “可以。警告而已。”沈夏乐不在乎，他家不算太有钱，但也绝对不穷，花钱在毕业前给她消个警告还是没问题的。 “行。那接下来。我们就谈谈赔偿问题。”苏妤从一旁的琴包里取出那台被隔断琴弦的小提琴。 “你昨晚要是只是隔断了琴弦还好说。不过……” 苏妤将小提琴的琴身展示给沈夏乐。 “你无意中破坏了小提琴本身。” 小提琴上，一道深深的划痕从一端延伸到另一端。 “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个教学用琴吗？大不了我赔你们一个不就行了？”沈夏乐翻了个白眼。 “麻烦你看清楚点。这到底是什么琴。”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开口。 沈夏乐吓了一跳，抬眼去看小提琴侧身的商标。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沈夏乐整个人都不好了。 维奥当。 世界上仅此一把的小提琴。 价值2000万美金。 关键在于，因为维奥当的标识独一无二，无法复刻，不存在山寨的情况。 “这，这怎么可能！？”沈夏乐不相信，学校里面怎么可能放着这么贵的琴？ “这是学校因为表演特意借来的琴。”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说道。 “所以，沈夏乐，就像苏妤说的那样，这把琴，你必须得负责赔偿。”校长此时也发了话。 “我……”沈夏乐的语气里带着哭腔，“我不可能付的起！！” “那就坐牢呗。”苏妤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你也成年了，不是吗？” “你！——苏妤！你就是故意的！！”沈夏乐愤恨的说道。 “是又怎么样？”苏妤勾唇，“我又没让你做这些事。既然做了，就要承担代价。” “我不可能付的起的。”沈夏乐捂脸。 2000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一亿多！ 他们家是不穷，但绝对没有富有到这种地步！！ “事情就是这样。沈夏乐。我们已经和你的父母交流了这件事，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这件事情到底怎么解决，你们自己商量。”校长说道。 第65章 下午，沈夏乐随着家人回了家。 根据小提琴拥有者的要求，沈夏乐家必须在三个月内凑齐赔偿金，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牢狱之灾。 沈夏乐拉着苏念夏的手，一个劲儿的求苏念夏帮帮他们家，却被苏念夏无情拒绝。 开玩笑，一个多亿的资金！就算是苏家，也不是随手就能拿出来的。 更何况，不过就是个普通朋友而已，大不了丢了这个，再换个新的就是了。 苏念夏一点儿也不在意。 “夏夏，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还小，我不能坐牢，这会毁了我一辈子的！！”沈夏乐哭的脸都花了。 苏念夏抽出手，摇了摇头：“沈夏乐，我们家的钱也很有限，就算我想帮，爸爸也不会同意的。况且，你当时就不该去做那种事情。” 说罢，苏念夏很是失望的转过身去。 “我那样做还不是因为你！！”沈夏乐红了眼睛。 “是你的水平比不上苏妤，我才会想去破坏苏妤的提琴！”沈夏乐大声喊道。 也不管周围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沈夏乐。”苏念夏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去破坏过琴，就算我琴技不如苏妤，那我也只能承认。我从来没有暗示过你，要去破坏苏妤的表演。” “你明明就有！！”沈夏乐瞪大眼睛。 “沈夏乐这人怎么这样啊？自己赔不起钱了，就想拉别人下水！”有旁观者议论纷纷。 “就是啊，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开始我还很不喜欢这个苏念夏，现在啊，我看她都顺眼多了，沈夏乐是真恶心。” 周围的恶意此起彼伏。 沈夏乐的父母也停不下起这些难听的话了，拉上女儿就往外头走。 边走还得边接受周围恶意的辱骂。 很是不好过。 “沈夏乐这辈子算是完了吧。有这个污点在，大学也不好考，工作更不好找了。”白沐叹气道。 “怎么？你心疼他？”范梓怡问。 “我心疼她做什么？”白沐抬头，“我只是觉得，这种攀附权贵的人，总有一天都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得不偿失。” “也不能全怪苏念夏吧。”范梓怡道，“这次这事苏念夏确实没怎么参与啊。就是沈夏乐自己瞎脑补，想让苏念夏这位大小姐开心呗，结果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是啊。”白沐点头，“要不是学校临时更换了小提琴，这一次，指不定就被沈夏乐她们蒙混过去了。” “只能说她活该呗。”范梓怡耸肩。 苏妤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对于她来说，沈夏乐的结局怎么样，并不重要。 也不关心。 “滴滴。”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苏妤打开，发现贺淮宇那边发来的新的信息。 贺淮宇：苏顾问，有一桩新的绑架案。对方指明要和你通话。 苏妤看着短信，微微眯眼。 这是，终于等不急，主动出击了吗？ 第66章 苏妤很快打车到了警察局门口。 刑侦科办公室内，一群人围着一部座机，紧张不已。 “苏顾问！”刘松林看着苏妤过来，主动打招呼道。 “什么情况？”苏妤上前，瞥了眼还安安静静的电话。 “哦，是这样的。”刘松林快速的翻开笔记，道，“今天上午九点，我们接到兰城洛家人的报案，说家里的小女儿失踪了。而半小时后，警方就收到了劫匪打来的电话，对方说知道洛家人已经报警，让我们把电话交给你，说需要和你通话，否则就会撕票。就在三分钟前，劫匪再一次打来了电话，但是贺队表示你还没来，于是劫匪挂断了电话。” “没办法定位那边？”苏妤蹙眉。 “没办法。”刘松林摇头。 “通话时间太短，加上对方那边似乎也有黑客保护，根本没办法查到。” 刘松林刚说完话，只听“叮铃铃”一声脆响，电话又打来了。 苏妤径直走上前，接通了电话。 “你是谁？” 苏妤沉声问。 “你应该知道。” 对方的声音经过了专门的变声装置处理，沙哑刺耳。 “宫书恒。”苏妤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三个字。 “呵呵呵，那只是我的一个代号而已。”宫书恒笑了，“苏小姐，我希望你能称呼我为killer。” “杀手？”苏妤嘴角微扬，“继续，你想说什么？” “别这么急。我们先来玩个游戏。”dark柔声说道，“你想救出那个小姑娘，不是吗？” 说完，他似乎往旁边踢了一脚，接着就传出小孩子哭叫的声音。 “苏顾问！！” 围在电话旁边的警员们轻声叫道。 苏妤微微抬眼，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接着问道：“什么游戏？” “很简单。” dark道。 “现在，随便带走一个警察的手机，然后去世纪城的广场中央。你到了那里，我会用那部手机给你打电话。” “哦？你还知道你打不进我的手机啊。”苏妤笑了，“你猜，刚才我们打电话的时间里，我有没有找到你的地址？” 对面沉默了两秒，传来dark的笑声：“苏小姐，我承认我一开始被你吓住了。不过，一定没有。我这次的团队和之前不同，你没那么容易攻破，而现在，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做这件事，对吗？” “你变聪明了。”苏妤面无表情，“我会来的。” 说完，苏妤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顾问，你真的要去？”刘松林担忧的问道。 “嗯。”苏妤颔首。 “会很危险的！！”白衍彬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说道。 “没事。”苏妤满不在乎的说道，“他既然想和我玩这个游戏，那么前提就是我得活着。放心吧。我有分寸。” 苏妤随手从刘松林那儿拿过一部手机，走出了警局大门。 . 苏妤这次有警车接送，很快就到达了世纪城。 世纪城的广场在平常商业地带的后面。 广场上有喷泉音乐池，还有兰城最大的一块银幕。 此时，银幕上播放着各类广告，而广场上，人群熙来攘往。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打断了苏妤的观察。 “你准备好了吗？” dark问道。 “你想干什么？” 苏妤反应平淡。 “注意你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三分钟后，我会问你几个问题。” 电话被挂断了。 苏妤所戴的蓝牙耳机里，贺淮宇询问道：“对方说什么？” “让我观察这里。”苏妤边说着，边调动附近的几架无人机进行多方位摄影，并把图像传输到手机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贺淮宇皱眉。 “不知道。看着办吧。”苏妤答道，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机屏幕里的画面。 三分钟很快过去。 dark的电话随之而来。 “你看清楚了吗？”对方问道。 “有屁就放。” 苏妤不耐烦的说道。 “好，接下来有三个问题。” dark笑道。 “一。刚才三分钟里经过广场的人，穿蓝色衣服的，有几个？” “你出的题目，能有点新意？” 苏妤嗤笑，“32个。” “恭喜回答正确。别着急嘛，这才是第一个问题，不是吗？” “接下来，第二个问题。” “刚才大屏幕上出现过多少个数字？” 苏妤：“……” 无从吐槽。 “176。” “你的记忆力真好，我都不是很想问你第三个问题了。” “所以？到底问不问？”苏妤蹙眉。 “你既然都这么要求了。那我还是问一下好了。”dark笑了笑，说道。 “那么，三。刚才商业楼的观光电梯，停在了几楼？” “八楼。” 苏妤回答的很迅速。 “你连这都观察到了？真细致。”dark看上去很惊讶。 “问完了？”苏妤眯眼，“那孩子在哪儿？” “不不不，这只是这个游戏的第一环。你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dark哈哈大笑，“现在，想办法半小时内到我发你的地址这儿来，记住，不准使用任何一种交通工具。” dark挂断电话，手机一震动，有新消息发进来。 里面是一个废弃工厂的地址。 距离市区有点远。 “苏顾问，这可怎么办啊？还不准使用交通工具？！”白衍彬惊呼。 “没事。” 苏妤拉上衣服的拉链，将手机放到口袋里，同样拉上拉链，然后一按手腕上那类似于黑色手表的东西。 只见“手表”中弹出一段牵引绳，另一头死死的挂住天桥的护栏上。 苏妤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天桥。 “卧槽！这是什么黑科技！”白衍彬惊呆了。 “我才想起来。”刘松林一拍脑门，“苏顾问是个跑酷运动员来着。” “跑酷运动员？！”白衍彬人傻了，“那岂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简直是真人版跳楼机啊！” “瞎说什么？” “哎呀，反正厉害就对了。”白衍彬回过神，就看到苏妤的坐标飞快的改变着。 “这速度，真快。” “坐车还要绕路，她这样，直接走直线。只要体力不下去，半小时倒是有可能到。”贺淮宇道。 “那我得给苏顾问加油！不然谁知道那个神经病会不会撕票！！”白衍彬道。 “这个宫书恒，为什么这么针对苏顾问？”刘松林不解。 “谁知道？指不定是嫉妒咱们苏顾问十全十美，是个全能鬼才呢！”白衍彬随口说。 “有可能。”贺淮宇说道。 “什么”白衍彬抬头。 “我说，有可能确实和你说的一样。”贺淮宇回答。 “你说宫书恒那大傻逼是嫉妒苏妤比他有才华？！”白衍彬愣了，“为什么啊？世界上优秀的人那么多，光盯着苏顾问做什么？” “那就是苏妤没告诉我们的事情了。”贺淮宇道 第67章 废弃工厂。 苏妤刚到达地方，还没往里面走，就看到了被绑在工厂里的小姑娘。 “哒，哒，哒。” 旁边，一个黑衣黑裤的人走了出来。 正是宫书恒，又或者该叫他dark。 “26分17秒。提前了这么久啊。”dark看上去很遗憾。 “你要是晚点来，我就可以体验一下亲手杀人的乐趣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妤目光深幽。 他们的对话，都被实时传输到了警局。 “不干嘛。”dark看上去很无辜，“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所谓的3s，究竟有多强而已。” “3s？那是什么东西？” 警局里，白衍彬悄声问道。 “巨蟒，似乎在做什么人体研究。”贺淮宇皱着眉说道。 “人体研究？！意思是说……”刘松林反应过来。 “哦？那你现在看到了，有什么感想？” 苏妤丝毫没有惊讶的感觉，这倒让dark有些奇怪了。 “你知道你的身世？” “我为什么不知道。”苏妤耸耸肩，“说说吧，感想如何？” “你很让我惊讶，也很让我愤怒。”dark压低声音说道。 “哦？愿闻其详。” “你也许知道你来自哪里，但你却不知道3s究竟是怎样诞生的。”dark缓缓说道，“巨蟒经营这么多年，3s级的人造人，成功的案例，全世界只有一个。就是你。因为你的母亲，就是当时的研究员之一，她自作主张把那个最好的基因用在了你的身上！！” “苏妤。你知道你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诞生的吗？你知道为了你的诞生，出现了多少个像我们这样，残缺不全的人吗？”dark指着自己，声音带着激动。 “残缺？”苏妤歪头，脸上缺没什么表情。 “是。残缺。”dark道，“我们是不完整的。也许是身体的某一个器官，也许是大脑的某一个机能。我们的寿命只有短短三十年。无一例外。” “只有你，苏妤。你是成功的。你可以拥有异于常人的体能，智力，艺术天赋，你的身体里，集结了这个世界上无数天才的基因。你就是这么诞生的。你从出生开始，就站在了别人的终点。”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你想说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当个天才？” 和dark预料的不一样，苏妤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又或者根本不在意。 “是。你天生就比别人高人一等！你……” dark的话好没说完，就被苏妤打断了。 “首先，我声明一下，我是苏妤。”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dark道。 “不。”苏妤摇头，“我说我是苏妤，不是那个已经在地底下躺了16年的苏芋。” “你在说什么？”dark恶狠狠的问道。 “十六年前，苏芋就死了，死在你所说的那位研究员，也是我现在的母亲怀里。因为身上二十多种疾病并发引起的高烧而死。”苏妤波澜不惊的说道，“她不是什么完美的天才，她甚至活的时间还没有你们长。人造人没那么容易成功。苏芋死之后，我才被母亲收养，改名为苏妤。算起来。我当了苏芋十几年的替代品。” 苏妤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撒谎。” dark的声音沙哑的吓人。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当时兰城孤儿院的记录，我在被收养之前，名叫司沫天。” 天，sky。 就是这么来的。 “你撒谎！你撒谎！！这不可能！那我这些年，做的都是什么？！”dark丝毫不愿信。 “信不信由你。” 苏妤无所谓的说着，对旁边使了个眼色。 dark这才注意到，刚才说话的功夫，有一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小姑娘。 “我靠！祁爷怎么在那儿！！”白衍彬惊了。 “不，不清楚啊。”刘松林也是一脸疑惑。 dark身上只带了一把手枪，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苏妤飞快的控制住，缴械了。 “配合的不错。” 苏妤解决完宫书恒，与江知祁一碰拳，道。 “你也很厉害。” 江知祁微微笑道。 也不知他说的是这次的行动，还是苏妤的事迹。 “该回去了。” 苏妤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日暮西山。 “嗯。回家吧。” 江知祁颔首。 二人并肩前行着，朝落日撒下的光辉中走去。 唯留下模糊的背影。 他们离开的方向，是天光尚存之地。 或许未来，有他们经过的地方，将会破晓窥光，迎来黎明永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