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证仙录》 序。 深夜11点59,某十八线小城市出租房中。 随着噼里啪啦,一阵键盘声响过。 “终于赶在12点以前码完了,这个月全勤算是保住了。” 秦真复制粘贴,点击上传,然后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有些酸疼的肩颈。正要关上笔记本。 “想明白生命的真正意义么,是/否?” 屏幕上却突然跳出一行大字,秦真不由暗自摇头不已——无聊的黑客,无聊的恶作剧。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不知道哥就是专门编故事的么? 淡定的从烟盒里摸出最后一根哈德门,叼在嘴里,打火点上,然后伸手摁向关机键…… 无论是黑客恶搞,还是神秘入侵地球? 他这个兼职三流写手,为了买房而奋斗的大龄社畜,对此都提不起关注的兴趣。 有这精力,不如构思一下后续情节,又或早点困觉,恢复精气神,为明天送外卖积蓄能量,才是正经…… 浑然没料到,手指才接触到关机键时,突然感觉到一股神秘力量,牢牢的黏住手指。同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 玩家已同意开启本游戏,正为您开通时空通道。 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一个黑色漩涡,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吞没了进去。 “你二大爷的,劳资才攒够首付,正约好去相亲呢……” 这是秦真昏迷之前,脑海中闪现的最后一个念头。 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富丽堂皇,高大辉煌的神秘殿堂里,他敢用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学历担保,这绝逼不是地球上的建筑风格…… 也就是说,貌似,这并不是一个恶作剧? 陡遇此神秘事件,还没从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情中平复下来。 “嘿,终于抓到了你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随即眼前又是一暗,前方虚空出现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朝着神秘殿堂,一把抓了过来。 殿堂就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在挣扎抗衡,接下来的事情,秦真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又昏迷过去了。 模糊中,似乎听到那个神秘的声音又笑了起来。 “吆喝,原来是个老乡兼同行呀,也罢,相逢即是有缘,就送你一场造化吧……” 等秦真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婴儿,同时发现,脑海中还有一个大光球。 “我特么,一天之内接连穿越两次,也真是没谁了?虽然是奇遇,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希望早点长大吧!” 第一章:仙家三部。 秦家庄。 位于横断山脉西根脚,隶属大晋.西凤道.黑石府.苍南县,毗邻西凉六部之一的苍鹰部落。 隶属大晋兵部下辖.西凤道.黑石府.武扬军治所,武扬县子食邑。 时值大晋农历七月十六,正是秦家老夫人寿诞。 占地方圆数里的秦府上下,张灯结彩,喜庆洋洋。 黑石府及下辖五县各级官吏,卫所将校,名儒豪贾,乃至各地帮会头目等。凡是在本府地面上数得出名号的头面人物,今日都齐聚在秦府上。 然而当代武扬县子秦铮,此刻却扔下这些各路贵宾,来到离家数十里的紫阳观,拜见观主青松老仙长。 因为秦诤有病。 穿越者常见的火力不足恐惧症。 这是一种心病,常见症状是忧心忡忡,时常感觉没有安全感,特别是知道自己就快要上战场的时候,就会加重病症。 更别说,这还是一个拥有各种法术的仙道世界了。 西凉略与前世陕甘类似,物产不丰,游牧逐水草而居,可谓完全是靠天吃饭。 若是老天爷给面,风调雨顺倒罢了。若是气候不谐,牛羊减产,西凉蛮子便会起兵扣关,到大晋来打秋风。故而秦诤这“黑石府武扬军指挥使”的位置,就十分关键。 实际对于前写手来说,权益与义务平等。享受一方百姓供养,朝庭俸禄,就保一方安宁,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若是正常历史位面,区区游牧部族,也不入秦诤的眼帘。 奈何这是仙侠位面,穿越者所擅长的炼钢,屯田,爆兵。对上西凉巫师的蛊虫、御兽之类的超自然力量,用处不大。 当然,西凉有巫蛊,大晋也有道法。 大晋仙道各宗门,也在各自势力范围之内,设有各级道观。闲时斩妖除魔,济危扶困,教化百姓,提升门派影响力。 战时则选派精英弟子,随军参战,以稳定军心,抵御外敌。 故而此界征战,略似前世封神——修士对修士,兵将对兵将的模式。 一般情况下,法师不会刻意对普通将士出手。 但在法师斗法时跑路不够快,被殃及池鱼。或非酋附体,遇见极少那种不讲面皮,以大欺小的法师,那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气运不足,命该如此了。 此身的老爹,前任老爵爷,就是于十年前,在苍鹰部巫师和大晋修士斗法之时,跑路不及,被法术余波冲击,才“力战殉国”的。 前代老爵爷牺牲后,苍鹰部蛮子又入侵过两次。当时秦诤还未成年,都是全靠老夫人大把砸钱,使得将士用命,随军仙师给力,才堪堪应付了过去。 而今岁久旱,西凉牛羊减产已成定局,秋后定会来大晋扰边。随着秦诤年满十六,就逃不过领兵征战这关了。 所以掌握此世核心科技——仙家道法,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而开启核心科技的钥匙,就在对面的青松老仙长手上。 青松是一位面相清癯,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端坐在迎宾室主位的紫檀太师椅上。 漫不经心的问道:“贤侄不在家中操办寿宴,接待宾客,跑老道这儿来干什么?” 秦诤恭谨的回道:“观主上次说的材料,收集齐了,事关重大,故而家母立马就吩咐小侄送过来……” “哦,贫道上次不过顺嘴一提而已,没想弟妹倒是上了心了?” 老道陡然坐直了身体,貌似颇为动容,感叹起来。 “老爵爷当年,与贫道也算颇有几分同袍之谊。看在老爵爷份上,入冬防御苍鹰蛮,贫道也自会吩咐门下看护几分,护得你周全。贤侄又何须如此呢?” “观主盛情,秦府上下铭感五内!”,秦铮回道。 “先父在时,就常告诫家母和小子,观主念着香火情,给秦氏几分薄面,是观主高义,却不是本分。秦氏莫要不知进退,要心怀感恩才是。” 青松老道叹道:“老爵爷是大智之人啊,惜乎天妒英才,十年前于滚石破一役,力战殉国。而贫道却受师门调令,另有事务,未曾救得老爵爷脱劫。贫道事后也是唏嘘不已!” “罢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小侄和家母也早就看开了,都是命数使然,观主也无需自责!” 秦诤跟着感叹两句,然后从袖口摸出两个五寸见方的宝箱,轻轻放在老道面前的几案上。 “此番以家母过寿的名义,借京都一脉之力,搜罗了五金之精与洗练灵材各一。观主看看,是否合用?” 老道伸手一拂,打开箱子瞄了一眼,随即就关上箱盖,脸上仍然一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的样子。 “不错,虽是品阶不高,但也算是入了品了,还堪可用。”。 只有那只按在箱盖上,青筋毕露,略有些颤抖的手掌,流露出几分主人的真实心情。 修炼界公认,剑仙杀伐第一。 故而飞剑乃是护身卫道,争斗杀伐的无上利器。 修真之人,都希望有一口飞剑徬身,但适合炼剑的灵材,也就那么几样。可谓是僧多粥少,导致剑材也是水涨船高,一料难求! 这份虽说只是入门级剑材,却也颇为珍稀。老道起心收罗之下,固然迟早也能筹齐,但也绝非易事就是。 秦氏显是耗费甚巨,出血不小。 青松一番沉吟之后,终归还是喟叹一声,“罢了,秦府一番盛情,贫道再推却就说不过去了。只是门规所限,只能委屈贤侄,暂先做个记名弟子了。” “师尊说哪里话,肯收小侄为记名,便是侥天之大幸,祖宗保佑了,谈何委屈?” 一直毕恭毕敬,站着扮演乖孩子的秦铮,心里也松了口气。 只因此界仙道宗门,对功法控制极严。 以先天为界,及以下的基础入门功法,与各种不入流的旁门小术,倒是没有严加控制。 凡俗之辈,只要家中有矿,不计成本、苦心搜寻,总有机会能找到。比如黑石秦氏就有一部镇族功法,可以修炼到武道先天的玄武功。 至于先天之上的仙家道法,不好意思,必须得拜入仙道宗门才行。 所以秦铮从十二岁正式袭爵起,就开始努力维系和老爵爷的“老战友”,青松老道的关系。 每年都要给紫阳观供奉一大笔钱财物资,米油柴面,人参鹿茸之类,才算是维系住了这份香火情,为自家批上了一层虎皮。 这次更是几乎与京都秦家耗尽了情分,耗了大半家底,才弄来这两箱珍贵的炼剑灵材,方才彻底打动老道,扣开了超凡之门。 眼下夙愿得偿,他心情也放松下来。 却见老道大袖一拂,就收了两口宝箱,手上掐了个诀,口中念叨几句,再举手一挥。 一道灵光从指尖飞起,在空中一闪之后,就化为一道若隐若现的波纹,罩住了房间。 秦铮心下了然,这怕是为了保密,施展禁制了。 老道肃然道:“道祖有训,传法必传戒,无戒不成法。徒儿过来,为师与你传戒。” 此是正理,秦铮就上前几步,推金山倒玉柱,毕恭毕敬的给老道磕了三个响头。 “因你只是记名,故不必守门内戒条,为师暂传你玄门通行三戒。” 老道抚着秦铮的头顶,喝道:“一不可欺师灭祖。二不可同门相残。三不可持法术祸害苍生。徒儿需切记。” 秦铮一脸严肃,大声应道:“弟子定铭记在心,片刻不敢忘。” “但愿如此,徒儿且起来吧……” 老道脸色缓和下来,许诺道:“本门真法,限于门规暂不能授你。但为师早年游历行道,机缘之下,也曾获得些其他法诀,足够你学了。在传道解惑上,你也与入室弟子同等待遇。” 秦诤肃然一揖:“多谢师尊厚爱,弟子惶恐,无以为报,唯勤学苦练,早日成材,以略报师尊厚爱之一二!” 老道点点头,然后开始讲解此界修道常识。 原来按大晋《道藏》所载,天下道法,虽种类繁多,然究其大略,不出三部之外。 一者神部,主修神魂,洗练一点先天灵光,成就浩然阳神;二者真部,主修练气,以一身气血精华物质,蕴养魂魄,成就不灭元神;三者玄部,主修练体,提炼一身血脉精粹,溯流追源,成就不灭真身。 说罢常识,老道问道:“我玄门传法,讲究一个因材施教,这三部道法,你喜好那一部?” 秦诤回道:“弟子自幼修炼家传玄武真功,略有练体基础。再说弟子继承祖业,日后少不了征伐之事,故希望继续精进玄部体术。当然,一切以师尊的意见为主。” 按照他的本心,自然是更倾向真部练气系——腾云驾雾,出入青冥,做个白衣飘飘,御剑九霄的仙人,他不香么? 但考虑到暂未启动的外挂——是的,身为穿越者,秦诤是有外挂的。 这辈子,自打晓事起,他就发现脑海中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大光球,从能走路开始,就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方法,却仍然没有启动这个光球。 秦诤严重怀疑这是个主神或轮回殿啥的,未来指不定有出入诸天万界的一天。 鉴于诸界法则冲突和融合的问题,无论是科技系,还是玄幻、魔法系,高武、仙侠系,炼体都不过时,兼容性最强。 话说青松老道也只是走下流程,对秦诤的选择不以为意,只是吩咐他展示一二,考校一下功底。 当下秦筝就开桩扎马,双手平胸,缓缓拉开,比了个弯弓射雕的架势,登时只听得双臂大筋,一阵嗡嗡作响。 既然仅凭肉身,就发出了大晋器械坊秘制,以软钢丝混合牛筋打造的十石强弓,弓弦拨动的响声。 “嗯,不错,不错!” 此界玄部功法,练成不死身,成就长生道果之前,分为练皮、腾膜、炼筋、锻骨、换血、不漏;塑脉、蜕凡、返祖九关。 秦诤既练到筋如钢索的地步,就证明炼筋圆满,已隐约有开始淬炼骨骼的架势。 在老道看来,仅以功底而论,还要超越当年的老爵爷。 眸中不由露出满意之色,赞道:“你已练到第三关圆满,只是欠缺后续心法而已,境界已与真部先天修士相当。以为师看来,先天修士,若是大意之下,被你近身,也可能被你捶死。” “师尊过奖了,徒儿惶恐!”,秦铮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所谓谦虚使人进步嘛。 “有一说一罢了,当然你也不要因此就心生自满。若是遇到那种素来谨慎,或知根知底的先天,预先拉开距离和你远战,那就该换人家弄死你了。” 盖因此界仙家三部真法,长生之前俱是九关。 神部为出窍,夜游,御物,日游,外景,阴神。阴神之后,就必须得渡过风、火、雷三道劫数考验,才能洗尽阴渣,返还纯阳。成就长生不死的阳神道果。 真部为聚气、通脉,先天,凝煞,炼罡,金丹,真符(元婴),渡劫,养神。必须经过这九关,才有资格凝聚元神,成就长生道果。 神真二部修士,在第三关神念御物及先天御器以前,都没有多少战斗力。自三关起,就有远战手段了。 玄部道法,虽进步颇缓,但一步一个脚印,一步就有一步的战力。缺点就是第六关不漏之身以前,都不善飞遁,所以容易被针对。 好处就是同阶之下,玄部练体修士一旦近身,那就是神鬼辟易,足可与最擅杀伐的剑仙争锋。 秦诤问道:“如此说来,玄部功法虽有先期短板,但修炼到精深处也是大有可为。只是不知弟子这家传玄武功品阶若何?” “何止大有可为?” 老道洒然一笑:“玄武功,乃是北极真武帝君座下龟蛇二将真传,《玄武圣体》的入门基础部分。在世俗武道中,也在上品之列。” “说来也巧,昔真武成道,离开此界,前往无尽星河深处开辟洞天。龟蛇二将随之离开前,为惠及后人,向道门普传其成道功法。故而玄武功的晋阶功法,直至无漏真身的部分,为师恰好就有。” 秦铮双眼放光,眼巴巴的望着老道,就只差没明说快给我了? 老道不由莞尔,笑道:“道门常说,道不轻传,按说仙家真法,不该轻授……但是道门传承又首重缘法……” 秦铮大喜,眼神不由更炙热了几分。 却不知老道态度松动,不过,一者拿人手短,结了因果。 二者也是秦铮自己给力,因为往日出于穿越者通病,火力不足恐惧症,锻炼时没敢偷懒。 老道看在他基本功扎实的份上,起了几分爱才之心而已。 “罢了!你既入吾门墙,又主修此功,便是有缘。再者昔年龟蛇二尊早已普传于道门,也没有什么必须注意的忌讳。为师今日就担些干系,索性便传于你。” “至于再上的功法,以及不死真身。我大晋道门同气连枝,待你炼就无漏真身圆满之后,也可以到其他宗门精进。” 说罢,吩咐秦铮上前,一指点在他额头上,传递过来一股信息。 第二章:不管苦衷只要结果。 绕是秦铮两世为人,又经两次时空穿梭洗练,灵魂本质极为强大,但灵台识海陡然接受这股浩繁的信息,也被冲击得一阵目眩神迷,头晕脑胀。 当下闭目凝神,接收完玄武真身锻骨到不漏之身的功法后,秦铮心中也多了几分了然。 青松老道人品颇为坚挺,担待些干系传法,并非虚言。 玄部不漏之身,相当于真部金丹,神部阴神,虽未入圣,但已然超凡。 不漏之身修士,说担山托岳,那是有些夸张了,但一拳一个小山包啥的,却也只是等闲。 不漏者,锁住一身精神气血不泄露是也,活得从心点,不浪的话,说长生不死是吹牛,但活个三五百岁还是不难的。 所以仅凭不漏之身的法诀,就抵过了刚才那两箱灵材,还有超出。 可以说这波血赚不亏。 老道自是不知秦铮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见他很快就接受完法诀,恢复清明,显是天生神魂强大之人。心下也颇为满意。 本来这师徒关系不过是交易,收为记名,传了法诀,就已经是溢价收购了。 但此子既然表现出可堪造就的根基和资质,老道也不介意多投资几分。 便说道:“你日后若是遇到有御物之能的大巫师,最低也得要有炼骨的境界,才堪保命。罢了,老道便舍下这张老脸,到百草门化化缘,找点炼骨合用的灵药。” “不奢望你入冬前炼骨圆满,但配合丹药,只是勘破瓶颈的话,却有几分把握。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能精进一分也是好的,临战也就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秦铮双目泛红,语带哽咽:“师尊一片拳拳关爱之情,弟子……弟子……” “吾辈修仙学道之人,何故做此小儿女状?” 老道喝了一句,摸出几张符纸搁在几上,取了一张线条玄奥,一看就知道是高端货的符纸,扣在手上。 “且凝神静气,待为师将这张锁魂凝魄符,打入你的识海,一者保护玄武真功不会外泄,二者也能保护你的灵台识海,不受外邪所侵。” 秦铮便管理表情,凝神站定。 老道左手掐了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颂念几句,喝了一声去,右手一抖。 这灵符便化为一道金色灵光,飞上秦筝额头,消失不见。 此时秦铮识海中却另有一番情景,凝魄符灵光一进来,就撞上了他以前绞尽脑汁,百般试验,却仍然巍然不动的光球,光球微颤,灵光就被吸收了进去。 吞了这股灵光后,光球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然后就恢复原状了。 天可怜见,十几年了呀,这祖宗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了。原来却是口味颇刁,只吃先天起步的高档灵力,难怪以往的各种手段皆是无用功。 绕是秦铮两世为人,颇具城府,也难免心跳加快,眸中露出一丝异色。 老道倒没怀疑,只以为他是陡见仙法神奇而激动。 指着几上的四张符纸:“为师再赐你金刚、神行、神霄、养元符各一,俱是二阶灵符。供你危急时护体、跑路、反杀与吊命所用,临战善加利用,足够你自保了。” 三部功法,长生之前都是九关。符纸法器之类,却没分那么细,只是大致分了三个档次,一阶对应三关。 二阶灵符,已是非同小可。以真部为例,即可对应罡煞至金丹级别的法力。老道也不过第五关炼罡大圆满修士而已,所以真是出血不小。 秦铮自是一番感激涕零,大表孺慕忠心。 老道约定派人送来炼骨练脏的合用资源之期,吩咐他注意接受事宜之后,便表示不日就要闭关潜心炼剑,以借此契机,冲击金丹大道云云。 秦铮自不会多留,当下便毕恭毕敬的告辞出门。 他放开脚力,不过花了两炷香的功夫,便跨越数十里,悄然回到了秦府内院。 气息调匀后,拍了拍手掌,两三息之后,一个身着皮甲,家将模样的昂藏壮汉,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 “少爷有何吩咐?” 秦铮温言道:“勇叔,老夫人呢?” “老夫人正在应付一众宾客呢,少爷要不要去接待一二?” 秦铮不由洒笑道:“不必。勇叔且去挑几个往日刺头,带他们到偏厅候着,就说等下本爵有军务吩咐。” 闻言,勇叔冷峻沉静的面容上,不由露出几分惊喜之色,期待的问道:“少爷,莫非那事……” 秦铮哈哈一笑,拍拍勇叔的肩膀:“成了,少爷我现在是青松观主的记名弟子了。” “天可怜见,老夫人和少爷数年谋划,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老爷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瞑目了!标下这就去安排。” 勇叔双手合十,悼念一番后。转身脚步轻快的去了。 秦铮也心情大好,不由轻声哼起歌来——咱老百姓啊,今儿可真高兴…… 盏茶功夫,勇叔便返了回来,禀告道:“人已经带到偏厅了。” 秦铮一挥手,意气风发的道:“走,随少爷去见见这几位黑石府内‘尊贵’的大佬们。” “是!” 当下主仆二人便不紧不慢的向偏厅走去,小半注香功夫,就来到偏厅。 秦铮才一进门,里面的人就齐刷刷的站起身来,齐声道:“恭迎爵爷,吾等向爵爷请安!” “哟呵,都在啊?都是老熟人了,就不必多礼了。” 秦铮敷衍的拱了拱手,笑呵呵的道:“赵主薄,钱千户,孙县令。李会长、周帮主。几位远道拨冗而来,参加家慈寿诞。本爵先前聆听家师(靠山)青松老仙长训示,怠慢了各位,莫怪莫怪啊!” 赵主薄一副清瘦文人模样,黑石府户曹主薄,代表知府而来。 钱千户,五大三粗,膀大腰圆,标准武人模样。是黑石府境内,防御苍鹰部三道重要关口之一,黄洋凹的守将。 其余两关的守将,都是老爵爷的谪系旧部。 此人是另一山头,颇具勇力,薄有军功,故而有些桀骜,在上代老爵爷牺牲之后,对秦府就有些阳奉阴违。 孙县令身形文弱,也是另一派系,与秦府不是一路人。 李会长则脑满肥肠,是府内最大的商业行会,广源钱庄的话事人。 周帮主则颇为彪悍,是府内第一帮会社团势力,青狼帮之主。 先前秦诤未成年,秦府砸钱完成职责之时,其他势力,要么友情优惠价,要么谦让一二,最后还会多少回点礼。 就眼前这四位,与赵主薄代表的知府一系,收钱最实诚。所以秦诤要敲打一二。 眼下秦府攀上青松老仙长这座大山,这五人皆是躬身回礼,一副谦谦君子,通情达理的样子。 连声道爵爷见外了,理该如此之类。 “本爵叫几位来,是有军务下达。” 没有头铁的跳出来找抽,秦诤也就没了继续敲打的兴致,便脸色一肃,严声道:“今岁天旱,蛮子牛羊减产已是定事了,秋收之后,定会来本府打秋风,所以……赵主薄。” “下官在,请爵爷吩咐!”,赵主薄连忙肃然躬身,敬听安排。 按大晋官制,府市六曹主薄也是正六品,与子爵同等。但秦筝是地方军事主官,又攀上了仙门,所以赵主薄才自称下官。 “本爵要府衙在九月之前,准备好三军粮草、饷银、军械、伤药、民夫、车马等一应军需,办好了,本爵会为赵兄请功。若是办差了……” 秦铮皮笑肉不笑的道:“那赵兄就莫怪本爵不近人情,公事公办了。” “是!”,赵主薄心中一凛,忙肃声道:“爵爷放心,下官回去就办,定不会耽误军情。” “但愿如此!赵主薄请落座。” 对同级的赵主薄,秦诤还要做做面子功夫,对剩下的四位,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命令孙县令协助府衙筹备军资。 钱千户整兵维修关口,李会长和周帮主协助官方筹集调运物资以及收集情报。 这四人皆是躬身领命,不敢炸刺。 秦诤微眯双眼,眸露寒光,一一扫射过四人:“本爵做事,向来只要结果,不管苦衷。诸位且自己掂量,万一到时事有不谐,别怪本爵不教而诛。都散了吧,勇叔,送客!” “是,吾等告退!” “诸位,请!” 当下勇叔便领着五人退了出去。 等勇叔送客回来,秦诤就话题一转,问道:“对了,上次甄选出来的一百护卫亲兵,训练得怎么样了?” 勇叔道:“以家族练体基础功法,结合少爷传授的金钟罩、铁布衫,不惜血本之下,经过两年苦训,基本都达到了皮如老牛、膜似纸甲的地步。不畏棍棒猛击,三石以下的软弓射中,不伤骨头,不损战斗力。” 说到这里,神情也很是振奋:“放在军中,都是以一敌十的锐士。若是着上甲胄披挂,百炼宝刀,强弓劲弩,再结成战阵,我敢保证,纵是遇上苍鹰蛮最精锐的五百鹰卫,也能全身而退。” “嗯,不错,辛苦勇叔了!继续操练,多找老兵,传授些战场厮杀经验,最好向精锐老兵的经验靠拢。” 金钟罩,铁布衫。自然是秦筝前世码国术流,查资料时所记忆的干货了。 大致以揉摩全身,抟气腾膜,用硬物击打,以锻炼身体抗击打能力为主。 属于内外交修的上乘横练之法,虽说地球因欠缺天地灵气之故,在蕴养内腑方面,不如此界练体术系统、精妙。 但正因为此,反倒在挖掘自身潜能方面,还要钻得更精细一些。 结合此界练体功法,可谓是相宜得璋,互取所长,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少爷说得是,实力提升到一定瓶颈,靠的就是厮杀经验了。标下这就去安排!” 当下勇叔告退。 秦铮则去向老夫人请安叙话毕,回屋研究外挂。 这次倒是给出了个结果~轮回殿启动百分之零点一。然后就再无动静。 至于智能不足,只剩机械本能的问题,在秦筝看来反倒是好事。 看来当初送他机缘的无名巨佬,已经删除了原本挂件和数据,把轮回殿打成白板了。 至于巨佬为何要送他机缘? 秦铮依稀记得,貌似那位巨佬也是码农出身,有意照顾自己这位老乡兼同行了。 至于其他什么阴谋,包着糖衣的毒药之类的,秦筝也不是没想过。 但有句话不是说,最悲哀的不是被利用,而是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么? 小小武道先天,在能打碎轮回殿的巨佬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充其量比一粒微尘强点。 至少也要到了元神,才有点被利用的资格。之前考虑这些都是杞人忧天,于事无补不说,反而扰乱心境。 所以他完全没有担心那些,自顾研究外挂。 但除了那条进度信息之外,光球还是像一个高冷拜金女神,面对穷屌丝一般,没有半点其他动静。 青松老道倒是给了四张灵符,用于护身、跑路、绝地反杀和疗伤吊命,可谓一套架构合理的保命套餐。 秦铮考虑再三,到底没舍得用前三张灵符,咬牙把养元符用了,又试验了一下。 然后就心里有数了,光球吞了养元符这股灵光后,进度又多了一点,达到百分之零点二。 还是那话,口味极刁,只吃先天以上的灵气和法力。按此进度计算,还需千张左右的二阶灵符,才能彻底激活。 一时之间,让秦铮上那里去找这么多资源,就算把这百多斤,全都拆成零碎卖了,也不够用。 无奈,只有先放下此节,转而研究起玄武真功炼骨,炼脏换血、不漏之身的部分。 炼骨换血和不漏篇也是玄奥精深,一时半会也研究不透彻。 先通读几次,有个大致印象后,就时近黄昏了,遂放下此节。用膳,日常给母亲请安,锻炼,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秦铮洗漱毕,就来到练武场,试着演练玄武真身的炼骨篇。 前三关皮膜筋,严格说,仍属于世俗武技范畴,略有些类似华夏国术的横炼功法,只是战力更大些而已。 从炼骨起,则逐渐步入超凡领域了。骨如精钢,捷如飞鸟,手裂虎豹,力大无穷。 放在战场上就是十荡十诀的无敌勇将,生存能力极大加强。同时,寿命也大幅增长,可活到两百余岁,超越凡人理论上三元之寿的极限。 玄武真身炼骨篇,颇为简洁,只有两式,分龟蛇二部功夫。 龟部截取上古玄龟不动如山,撑天托岳,坚不可摧的神意,主要是桩功和守势。 蛇部则取意于吞星食月,阴狠凶残的上古神兽~巴蛇。取其迅疾、轻灵,贪婪、阴冷的神意,主要是战技和攻势。 总之,是一套攻守兼备,炼养俱全的上乘功法。 静则厚重如山,仍你凶意滔天,我自魏然不动;动则如灵蛇探首,迅如雷霆,一击必杀。 秦铮活动完手脚,站在院中,摆出一个奇异别扭的姿势。 下身四平大马,安然不动,扭腰回头,几乎扭了个九十度,转头向后。双手则一上一下,高不过肩,低不离肋,比了个蛇形刁手的架势。 此势为龟蛇盘,取其轻重兼顾、动静相宜的意境,契合玄门道家阴阳精意。 “吸……” 摆定架势,秦铮再尽量伸脖抬头,死命的吸气,直到再也吸不下,才憋住气息。然后通过胸腹鼓荡,来调动内息,使之震荡、淬炼骨骼。 此时若有人在面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秦铮虽然看似静立不动,实际上一身肌肉都在细微的颤抖。浑身上下发出一股闷雷响过,余韵不绝的嗡嗡之声。 这就是内息鼓荡,运转气血淬炼、震荡到骨骼的缘故了。这招在《玄武圣体》上有个名堂,叫玄龟呐气。 众所周知,龟与鹤两种动物,是最善于利用呼吸吐纳气息,增益自身的。世人也视龟鹤为长寿的祥瑞之物。 玄龟呐气之后,就是灵蛇吐息。 猛烈吐气,以清洁脏腑,排出体内的杂气。 世人称蛇为小龙,认为蛇有吞吐月华的天赋,最容易修成气候,有乘风驾雾之能。 大晋仙道入门弟子通俗读物《异兽志》亦载:蛇者,善食天地日月精华。百年为蟒,再三百年化虬,虬五百年化蛟,能兴风作浪,行云弄雨。 蛟千年不死,渡过风火雷三劫,可化天龙。则脱离妖属,晋位神兽之列。 写《异兽志》那位道门前辈又说。 蛇之一物,一身骨骼,节节贯穿,故而其性最灵,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皆应,颇合玄门一炁循环,阴阳动静之理。 曾见凡俗有兵家吴某,取其质性,立蛇盘之阵,应敌则一气循环,无有不应。吾甚奇之,故留笔为记。 这位道门前辈也认为,蛇蛟之属,单论灵活迅疾这块,在诸多异兽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玄武真身出自龟蛇二将。 而二将乃是上古之流,可谓根脚深厚,大有来头,胜过后天妖属龟蛇又不知凡几? 故而抛开其他不论,只谈厚重和轻灵这块,在天下玄部功法之中,玄武真身也是靠前的存在。 灵蛇吐息,招式也颇为简洁,即配合剧烈吐息的同时,手上那个灵蛇探首的架子不变,打出去,再收回来还原。 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各做一次,然后再还原,如此循环。 要义在先要尽量蓄势,蓄到极致,不吐不快之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打出去,有多快就打多快。 总之,玄武真身锻骨的部分,招法都简单直接,没有多的花俏,颇具上古莽荒的凶蛮粗旷的风格。 咋看似有不够高大上之嫌,细思倒也合理。想那龟蛇二将,上古魔神,托山拿岳,吞星吐月只是等闲,何等强横? 龟防蛇击都是天赋神通,御敌都是那几下,也没有多少花俏。 比如龟将,遇敌把头一缩,任你打。 对手若能打破这乌龟壳,比如洪荒玄龟碰上了手执诛仙四剑的上清道祖,那自然是没有以后了。 打不破,那就换龟将打对方了。至于对方逃跑,追不追得上?那是已经另外一个问题了。 蛇将亦然,几招杀手锏撒出,一般对手也就搞定了。搞不定的,蛇将就该跑路了,一般能打过他的也追不上他。追得上的话,同样也没有以后了。 再者,二将这部功法是留给后辈小子看的。还在锻骨期的,在二将看来充其量算个蝼蚁就顶天了。 既然是蝼蚁,就要有自知之明,就一攻一防,杀招搞不定对手,估计防招也够呛,还不赶紧跑路,学那多花招做甚? 话说秦铮以玄龟呐气术蓄势,堪堪把灵蛇吐息式六个方向各演练一次,就感觉内腑隐隐作痛,骨骼有些酸涩,心知以目前的身体素质,已达到极限。 不敢贪多,当下便缓缓收势,摆了个玄武桩的架势,温养片刻,方才收功,去主厅用膳不提…… 第三章:你是那家野妖? 秦铮自得诀之后,日日苦练不辍,以期早日踏入炼骨境门槛,增加自身的保命能力。 只是这《玄武圣体》不愧是真传,对炼骨所需的气血品质要求极高。 以秦铮如今武道先天大圆满,还隐隐溢出的气血体质,加上顿顿肉芝、山参药膳大补,一天也恰能修炼一次而已,再多,就会适得其反了。 而据商会和下属、官方反馈的情报来看,玄鹰部似颇有异动,想是离开战不远了。 而一时半会,炼骨也难有大的突破进展,故而他也是暗自有些心忧。 倒不是真的怕死。攀上老道的关系,就算真臭不要脸的缩在大后方窝着,西凤道地盘上,也没谁会来强迫他,最多不过是影响物议、风评罢了。 只是出于穿越者一贯的通病,火力不足恐惧症。对这种力有未逮,不能掌握全局的无力感,本能的觉得反感和不安罢了。 然而无论开心沮丧,太阳都照常升起,故而秦铮也只得强捺隐忧。一边吩咐麾下密切关注军机,一边盼望着老道承诺的修炼资源早日兑现。 一晃就是十余日之后,这天清晨,秦铮才做完早课,正欲回屋服用药膳,就听得远空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 旋即,眼帘中就出现了一只青色大鹰,猛然飞来,在秦府上空一个急停,绕飞了三圈。 秦铮心中就是一动,莫非是来送药的,遂长啸一声,招呼了一下。 这大鹰一顿之下,就朝着练武场缓缓飞落下来。 随着距离拉近,秦铮细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只见这鹰身若壮牯,翼张约摸十丈左右,一对铁爪,隐隐闪光,让人一见之下,就会联想到杀伤力。 这巨鹰落地一滚,化为一个尖嘴猴腮,面目丑陋的青衣童子,嚷嚷道:“你莫不就是秦筝小老爷?” “你是那家野妖,既敢来本少府上乱认亲戚?” 秦铮一听小老爷三字,心中就有底了,便喝道:“从实招来,不然老爷我正好一锅煮了,打个牙祭。” 这小老爷看来也个凶恶不忌口的,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这鹰童子不敢怠慢,连忙从腰间摸出一个储物袋,叫嚷起来。 “可不敢乱认亲啊,我乃是奉了老爷法旨,来给小老爷送药的……” 秦铮暗道,常闻妖类质朴。除了血脉中有知识传承的上古异种,与那种久经世事的老妖之外,寻常山野小妖,是没有多少心机的。 所以仙道之士,素喜降服些野生妖类,收为坐骑,或为佣仆差遣。 如今一看果是如此,也懒得试探了,怕这鹰妖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当下就接过储物袋,纳入怀中,直接问道:“来之前,观主老爷可有什么其他吩咐,比如限定你什么时候返回之类?” 说来只怪这厮的种族天赋实在是太好了,被秦铮瞧上眼了,这不是一架天生的生物智能直升机,逃命的最佳坐骑么? 鹰童子回道:“老爷吩咐了,让小的听小老爷吩咐。” 这鹰妖口齿也不甚灵便,说得跟绕口令似的,不过好歹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秦诤又问它有何喜好要求,没想这鹰童子没多少追求,倒是好养活,最喜欢吃肉,管饱就行。 秦诤便招来勇叔,当面吩咐了句鸡鸭牛羊啥的管够,尽管吃……这鹰童子就喜滋滋的跟着勇叔下去了。 安顿好鹰妖,接下来的日子里,秦诤就开始了嗑药大计,把两瓶淬骨丹和鹿参补元丹,磕得七七八八之时,总算勘勘冲破瓶颈,入了炼骨的门槛。 至于什么嗑药晋阶,根基不稳,体内丹药杂质沉淀之类的隐患,自然是顾不得了。 因为一晃就到了九月中,据商会方面传来的情报,苍鹰部蛮子已经做好动兵的准备了。本县防御苍鹰蛮的第一道防线黄羊凹,也与敌方斥候交火了好几次。 开战也就是这三五天的事了。 所以秦诤只是花了两天,稍稳固了一下境界,就狠心拜别泪眼婆娑,满怀忧心的老母。 带着秦勇和鹰妖,还有紫阳观派遣此次随军征战的五位同门,一起来到军营坐镇,主持大局。 好在月前仗着拜师青松老道的势,压服了本府黑白两道和军中少许刺头,粮草、器械等一应军资,已拔付到各关口,足够武扬军上下三月所需。 黄羊凹、滚石破和落马屿三道关隘,羸弱之辈和吃空饷的,也全都清了出去,补齐了实打实的战兵。 军资丰富,兵力满员,上下令行禁止,随军法师到位,后勤方也没人敢拉后腿——已经做好了如此多的战争准备,他就没想过此战会输。 不光秦诤底气十足。 此时大营中,除了在三关坐镇的守将没来之外,剩下的五个千户,以及在场的屯长,百户,幕僚文书们,都觉得心里有底,士气高昂。 皆是肃然静立,等待号令。 “秦信、秦勇何在?” 满身披挂的秦勇和另一位壮汉上前一步:“标下在。” 老爵爷手下,原先有忠孝仁义,礼智信勇八大家将,前四个于十年前随之一起战死,只剩下后四个。 秦诤正式接位之后,就把秦礼和秦智放了出去,做了防御苍鹰蛮的第二、三道关隘,滚石破和落马屿的守将,以便抓住军权。 秦信放在军营训练那一百练铁布衫、金钟罩的亲卫,秦勇放在身边随时听用。 这也是前写手的一次权谋、御下的小小实践——提拔谪系,打压其他山头。 从这四年的反馈来看,效果还算不错。把武扬军的七成实力,牢牢抓在了手里。 秦诤伸手自案上抓过两枚令箭,扔了过去:“秦勇你领一百劲卒,巡查县城,安抚民心,见有城狐社鼠趁机作乱,就地格杀。秦信领一千骑军,做为机动力量,随军机而定。” “末将、标下听令。” 再扔出去几支令牌,将巡营、后勤、情报等诸般事宜,一一发放给对应的专业人士负责。 安排好军机之后,方才冲着陪坐一旁的五位道人,温声道:“至于赤松、雪松二位师叔,还有三位师兄,也不是第一次随军了,俱是经验丰富,功勋卓著,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切事宜,二位师叔看着办就是了!” 话说青松老道颇为给力,派来二松三鹤,二松俱是炼罡的境界,三鹤都有先天修为,都是修仙界的中坚力量。 赤松人如其名,身形高大,面如重栆,性格也颇为爽利,闻言哈哈一笑。 “师侄儿放心,下山前观主师兄特意交代过,务要保得师侄周全。” 言罢看向四位同门:“这样,师弟你贴身护卫秦师侄。云鹤、白鹤、丹鹤你们三个,去黄羊关,协助将士守关,贫道做为后备,随机应变,支援策应。” 雪松道人一身白袍,性子似乎颇为清冷孤高,也不回话,只是冲着秦诤点了下头,算是应承了护卫任务。 高人嘛,一般都是有点怪脾气的——秦诤不以为忤,连忙冲雪松道人和三鹤行了个罗圈礼。 “如此,就劳烦师叔和三位师兄了!” 三鹤回礼,连道同门之间,无需多礼之类。自去黄羊凹关隘协助守关不提。 三鹤走后,秦诤单独设宴招待二位师门长辈,然后各自安歇,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秦诤才起床正欲洗漱,秦勇就急匆匆的闯进帐来。 “不好了,少爷,方才云鹤道长传来急信,昨夜丑时,蛮子发起夜袭,黄羊凹丢了,他们已护着残军退守至滚石关……” “什么?” 秦诤大惊,连忙扔下脸盆,抓起外袍,套在身上,就往大帐奔去。 “二位仙长呢?” “赤松仙长早已赶赴滚石关支援,雪松仙长在大帐等你……” “这样,我先去见他,你先把汤师爷给我叫来,然后立马击鼓召集众将,拿个章程出来……” “是!”,秦勇转身去了。 秦诤急忙忙来到大帐,就看见雪松道人端坐在太师椅上,还是一脸淡漠,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秦诤连忙施礼,问道:“师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三位鹤师兄的功力和机变,蛮子纵是夜袭……” 雪松惜字如金的打断道:“灵御。” 这话回得没头没脑的,偏偏秦诤就听懂了,这位灵御上人,就是苍鹰部的三位大巫师之一。 西凉的大巫师,换算到大晋这边,就是先天以上,金丹以下的战力。云鹤他们虽然是紫阳观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也不过先天左右而已。 武行有句俗话叫功夫高一线,那就没边了。遑论修仙界呢,修为差了一两档,抵不住对方也正常。 越阶挑战什么的,只会出现在名门大派弟子,对上那些没跟脚的散修之时。而西凉巫师,背后也是有宗门的,却不是那些杂牌水货。 秦诤想通此节,却又添新惑,以黑石府过往与西凉蛮的征战来看,一般来说,随军法师斗法,不会出现以大欺小的情况。 这倒不是说此界修士就如何品德高尚,讲风格啥的,而是双方都有宗门后台的,就算是没后台的散修,就不兴人家认识几个神通广大的道友么? 就不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摇人和叫家长这事,又不是啥密传绝学,谁都会的。 比如当年封神之战,若非玉清道祖拉下面皮,亲自下场以大欺小,玉虚弟子也有样学样,动不动就下死手,把碧游二代弟子杀得太狠了。 或许也不会气上清道祖,提起诛仙四剑大杀四方,然后把事情弄得一发而不可收拾,最后引起诸圣大战,把洪荒大地打得稀巴烂,分裂成诸天万界。 所以此界修士,都会吸取教训,一般都遵守通行的潜规则。至少在明面上,不会以大欺小,落人把柄,以免事态扩大,最终引发席卷修真界的浩劫。 见秦诤皱着眉头,雪松又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荒重。” 秦诤一激灵,反应过来了。可不是嘛,今年西凉牛羊减产得厉害,眼看就要入冬了,物资却欠缺得紧,急眼了。 所以灵御上人才给黑石府仙门这边传达出一个信息,显示己方的必得之心。 说白了,潜台词就是哥们儿今年冬天是过不去了,收成是养不活这么多人了。 总之咱们都是快要饿死的人了,不讲什么规矩了,不打算要脸了,也不顾忌什么后果了,怎么着吧? 你们要么就把这批多出来的人全都打死,要么你们就施舍批物资,让我们越冬。 当然,想明白归想明白,到底怎么应对逼急眼了的苍鹰蛮,是打还是破财免灾,这是仙门大佬们考虑的事情,轮不到小辈操心,总之跟着大佬的指挥棒走就是了。 再者赤松道人已赶赴滚石坡,纵是不敌灵御上人,也能够牵制住,暂时来说,滚石破还是安全的。 一念至此,秦诤心下稍安,总算是没那么焦急了,遂问道:“依师叔看来……” 雪松道人又吐出两个字:“五五。” 得,虽然这雪松说话的习惯很让人蛋疼,但这下秦诤算是彻底安心了,不管是赤松对上灵御是五五,还是雪松对上是五五,还是赤雪二松加起来…… 不,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不然就不会是赤松一个人去了。 总之,不管是那种,苍鹰蛮不增加高级战力之前,滚石坡都稳了。 于是,等到三通聚将鼓响,幕僚汤师爷、信勇二家将,麾下诸将都赶过来后,秦诤也没打算和大家伙商量了,把军情通报给诸下属之后。 大手一挥:“本爵决意,尽起主力,兵发滚石坡。” 在场诸人最低也是个百人将,已经算是军伍中层了,自然是没有脑子不够数的,都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苍鹰蛮摆明是抢不够越冬物资,或死不够人就不会罢休了,战争烈度,必然会比以前惨烈得多。 己方再像以前那样,留下预备队,三关分兵防御什么的,在战略上来说,意义就不大了。 不如尽起主力,汇兵一处,来个主力对主力,硬碰硬的干上一场。 只要消耗掉蛮子今冬养不活的那一部分人,对方自然就会退兵了。 当下众人皆是遵行,各自聚齐麾下兵员,带足军资。 八千余武扬军,除去三关驻守的四千五百人,大营剩下的五千余兵,皆于校场集合。 卯时三刻,三声炮响,大军尽数开拔,赶赴滚石关。 第四章:灵御上人。 驻地与滚石关相距百余里,此界元气浓烈,便是普通军士,也练有些基础武技,多少也能受到些许元气滋养,身体素质普遍强健。 故而远超地球古代,一天四十公里的行军极限。在未时左右,三军便已赶赴滚石关。 滚石关,地如其名,乃是两片斜谷的交接处,垒石为墙,筑建的御敌关口。 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正常历史位面,军资充足的前提下,秦诤有把握,以一千兵力拒数万敌军。 奈何这是仙侠位面,如此险关,也防不住可以御气飞空的高人。 秦诤安排好大军驻扎事宜后,立马就开营立帐,召集众将和斥候,询问军情。 “末将丢了关卡,罪该万死,请爵爷降罪!” 将帐才升起,才丢了黄羊凹的钱千户就站了出来,向他请罪。 秦诤斜眼一瞄,见这货一身残甲,脸上还有几块血污未曾拭去,一副浴血奋战,仅以身免的狼狈样子。 心里不由腻歪不已,暗道这厮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却也有着几分小聪明,知道博同情、装可怜。 所谓秋后算账,也要等得尘埃落定之后,方才好从容清算。而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以免三军寒心。 故而秦诤心中虽很是腻歪,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暂时放他一马, 斥道:“损军折将,兵败丢关,按军法算,即便本爵现在就斩了你这厮,旁人也挑不出错来。” “不过眼下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斩将不祥。故从轻发落,革去千户之职,降为百户,仍在军中听用,准其戴罪立功。待大战结束,再一并论处。” 钱千户连忙谢恩:“谢爵爷,末将一定知耻而后勇,奋勇杀敌,戴罪立功!” “退下吧!” 秦诤挥手喝退此人,然后召来斥候头领,问道:“敌军人数有多少,离本关还有多远?” 斥候头领是个面相稳沉的中年精悍军汉,肃然回道:“禀爵爷,经兄弟们多方查探,可以确定,此次苍鹰蛮出动的兵力,大概在八帐左右,正按兵不动,还在黄羊凹修整。” “再探,密切注意敌军动向,随时回报。” “是!” 打发斥候头领,秦诤暗自计算敌我双方实力对比。 西凉兵制与大晋不同,把部落会射箭骑马的青壮召集起来,以营帐计数,就是战兵。一帐是一千二百人,八帐就是万余人左右。 武扬军以五人为一伍,二伍为一伙,十伙为一都,十都为一卫,全军计有九卫九千人。 平时黄羊凹、滚石破与落马屿三道关卡,各驻二卫两千人。余下三千人驻守在县城。 除去黄羊凹被夜袭折损的六百人,与秦勇率领,维持治安的一百人。全军具备完好战力的,还有八千三百余人。比起苍鹰部,兵力略处劣势。 但己方是据险而守,以逸待劳,足以抵消兵力劣势。再者,决定征战胜负的,主要在于随军法师对决,普通兵力多寡,并非关键。 有鉴于此,秦诤便将军务托给礼智信三大家将,自己则与雪松道人,去静室向三位鹤师兄和赤松道人,询问苍鹰部的巫师情况。 三将都是老爵爷时代的老人,皆是久经战事,军事娴熟,由他们来分派军务,倒还要比秦诤这第一次上阵的初哥,更能令人安心和信服。 故而诸将对此安排,倒也无异意,反而觉得爵爷知人善用,有自知之明。 秦诤来到专为随军法师准备的静室,却见三鹤正在运动调息,赤松道人在一旁护法。 他静立一旁,放眼瞄去,却见三位鹤师兄皆是一副脸色发白,气色欠佳的样子。 显是昨夜仓促与苍鹰部巫师接战,然后掩护黄羊凹守军撤退,连番斗法,很是耗损了一番元气。 至于赤松道人,毕竟是师长,功力深厚,看上去倒是与昨日并无两样。 静等约莫两盏茶功夫,三位鹤道人终于调息完毕,各自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秦诤心中一动,遂从袖口摸出一个玉瓶,倒出十五粒补元丹。 “上次师尊赐下灵丹,助弟子炼骨,破关后恰好就还剩下些,此虽是炼体合用的丹药,却也能补益元气。三位师兄与二位师叔就一人拿上三粒如何?” “我与你雪松师叔岂能拿小辈的东西,说出去也不怕同道笑话?” 赤松挥手一止,爽朗笑道:“不过秦师侄友爱同门的心意,也是好的。这样吧,三位鹤师侄便平分了吧,一来可恢复损耗的元气,二来也可拿来当补气丹用,以备接下来的战事。” 三鹤就各取一枚服下,然后收好剩下的四枚,对这出身富贵的新扎师弟,也多了些许认同。 当下同门六人各在蒲团落座,秦诤方才询问起敌方巫师的具体情况。 三鹤中以云鹤入门最早,功力最深,已是先天圆满的修为,为人也是老成持重,故为三人之首,由他述说昨夜的遭遇。 原来昨夜苍鹰部于丑时夜袭,普一接战,大巫师灵御上人就盯上了他们三人。 话说灵御上人,出身西凉三大修行势力之一的阴山派。此人修道多年,已有炼罡绝顶的法力,更是精修阴山十术之一的御兽真法,炼有一条金背铁蜈。 此蜈在灵虫榜上排名二十七,浑身甲壳硬如精铁,法器难伤,遁速迅疾,来去如电。更兼口喷毒雾,善能腐蚀仙道元气。等闲仙道修士,也敌不过此虫,煞是厉害。 被其邪法祭炼多年,就更是难缠,几可比肩一个手段不弱的炼罡修士,加上旁边还有灵御这货真价实的炼罡。 所以昨夜实际是三先天跨越两个大境界,逆斗二炼罡,按说三鹤断无幸理。 昨夜他们能捡回三条命来,一是出身玄门正宗,基础硬扎,法器也不差;二者三人同门多年,互知根底,练有一套合击之术。 三就是背景硬扎了,紫阳观是五绝门的下院,五绝门虽只是府市级门派,其开派祖师却是出自仙道上宗黎山教,算是其分支。灵御顾忌三鹤的背景,没有下死手了。 听到这里,秦诤也是暗道侥幸。幸亏赤松道人救援得快了,不然就算灵御心有顾忌,却大可一直拖下去,三鹤就算是无性命之忧,但久战之下,元气大伤,甚或伤及本源,影响未来道途,是难免的。 如此一来,三鹤就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斗法了,己方一下子就少了三个先天战力。 秦诤心里也警醒不已,真实征战,可不比前世码文纸上谈兵,可以随意挥洒,断不能小窥天下英雄。 灵御上人能跻身苍鹰部,声名最著的三大巫师之列,绝非侥幸,出手果然老辣。若非赤松师叔救援及时,其谋算就已经得逞了。 当下就询问敌方的修士阵容。但三鹤以先天对炼罡,早已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自是没余力关注。 赤松接过话头:“昨夜对方显露出的,有灵御、金背铁蜈,还有一个炼罡级的灵风巫师,这就三个炼罡级了。灵御老鬼一向诡诈,一定还有藏着的力量。” “而与灵御老鬼齐名的灵冥,灵玄,却未露头。今岁久旱,蛮子就指着打本府的秋风来续命,就不信那两个老鬼能坐得住?…所谓料敌从宽,咱们就当苍鹰部尽起底蕴,八个炼罡级,来防范吧?” 所谓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敌人。黑石府与西凉苍鹰部,对阵多年,各自有那些修行高手,实际都大致心中有数。 西凉毕竟偏居一隅,不如大晋坐拥九州,物华天宝,疆域辽阔。修行资源远逊大晋,能供养的仙道势力,自然也不如大晋。 苍鹰部大约百余万人,炼罡级别的,也才八个左右,就算有少许潜藏力量,比例也在十万分之一上下。由此也可知仙道之尊贵,之难得! 而像苍鹰部这样的部落,西凉有六个。 而西凉六部,只不过对大晋西凤道上,数郡之地有一些袭扰罢了,从来没有越过西凤道,突破大晋腹心之地。 所以苍鹰部对黑石府是劲敌,但在整个西风道来说,又不算什么。只有整个西凉六部加起来,才能对西风道造成一些困扰。但在坐拥九州,治下亿万子民的大晋看来,区区西凉六部,不过介癣之疾罢了。 大晋的主要对手,是东荒的妖族和魔道五宗,以及南边十万大山里的旁门左道。 当然,这些对于秦诤来说都有些远,这都是庙堂诸公和仙道大佬操心的问题,他更关心眼下。 苍鹰部至少有八个炼罡级战力,紫阳观这边连观主青松在内,只有四个炼罡级,处于劣势,所以必须知会府城方面。 至于赤松道人为什么会忽略炼罡级以下的战力,实际对于思维独特的穿越客来说,很好理解。 炼罡级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出入青冥,飞行绝迹,再者因修士融合九天罡气,由真气蜕变成法力,已发生质的升华,法术威力大幅增加。 所以把炼罡级看成轰炸机就可以了,并且还是灵活机动,自带灵智那种。 凝煞级虽然也可以驾风飞行,但毕竟在速度和高度,以及法术威力上,皆远逊前者,所以可以看成携有火箭筒的武装直升机。 先天级依其功法品阶,大致可看作歪把子、马克沁,又或冲锋枪之类的重武器。 金丹及以上级数,大致可看成导弹和州际弹之间。至于证得长生的元神级数,把此类大佬看成是行走的核武器就行了。 所以为什么以炼罡级为界,为决定战阵胜负的关键因素? 因为这个级别能飞。 如果说凝煞级,还有可能被之下的级别用人数优势堆死,到了炼罡级,除了同级修士,已经基本杜绝蚁多咬死象的可能了,因为人家来去自如,立于不败之地。打不过可以跑,炼罡级以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而如此重要的战略性武器,己方却是处于劣势的。一时间,秦诤就有些忧心,但他一个刚入门的记名弟子又不好质疑师长,难免就露出些犹疑之色。 修仙之士或许有一心清修,不通人情的,但作为紫阳观此行领队的赤松道人,明显不在此列,见他脸色颇有些踌躇,就哈哈一笑。 “师侄儿莫不是忧心我方炼罡级战力不如苍鹰部蛮子?” 秦诤赧然一笑,表示师叔您看得真准。 赤松道人还未开口,一旁惜字如金的雪松道人却突然崩出两个字:“早~计。” 嗯,秦诤一脸茫然,昨天还连蒙带猜的搞懂个差不离,这回是真没听懂啥意思? “哈哈,没听懂吧?” 赤松笑着翻译道:“你雪松师叔的意思是,师侄儿勿忧,师门早有定计。我们出发之前,就已经向宗门(五绝门)说明情况,宗门已派出一位金丹真人,三位炼罡级长老,与我们一明一暗,以防万一蛮子孤注一掷,底蕴尽出。” 秦诤一脸怀疑,你确定没有翻译错么,短短的两个字,真的可以蕴涵这么一长串信息么? 雪松道人点了点头,确定就是这个意思。 “师门仙长们果然是智慧深远,高瞻远瞩,小侄倒是枉自担心了。”,秦诤这才放心。 师叔侄几人正在叙话,忽听得外面一阵战哨声急响,连带一片军士喧哗。 “莫不是蛮子来袭了?” “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当下几人连忙起身出门,快步来到关前,此时秦礼诸将俱在护墙两边观察情况。 秦诤放眼望去,却见关下百步处,列有两队人马。领头的是两位骑着熊罷,一身花花绿绿,头插孔翎的老者。 皆是面着五色油彩,不大看得清面目,腰中还各自别着五六个皮囊。 关下地势逼仄,后面两队人排直线而列,人数约摸在五百上下,腰胯弯刀,脸上画得油彩狰狞,头插鹰羽的彪形大汉。 秦诤眼神一凝,说道:“五根孔雀翎,这是大巫师的标志,这俩老头想必就是灵御和另一位大巫师灵风了,还带着苍鹰蛮最精锐的五百鹰卫。如此阵营,又来得无声无息,想必沿途我军斥候,都已经遇害了。” “师侄所料不差,正是这俩老货。” 赤松道:“至于撒出去的斥候,许是被控制住了,灵御老鬼还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普通军士下毒手。又不是他西凉才有仙道,他敢做初一,就不怕咱们做十五?” 第五章:蜈蚣凶猛 “…就不怕他做初一,咱们做十五?” 秦诤一想,倒也是这个理。 不提整个大晋,只是西风道四个边郡的仙道力量,就要压倒西凉,真放开顾忌,西凉纵有亿万牧民,也早就被杀绝了。 对方断不敢先行破坏,修仙之士不可肆意屠戮凡俗的规则。 叙话间,却见左边的老者腾身而起,矗立在半空,喝道:“兀那南蛮牛鼻子,出来个做得主的,与本座说话。” 此人语调生硬怪异,恰似一把钝锯拉硬木发出的噪音一般,刺耳之极。 赤松道人长声一笑:“灵御老鬼,昨夜还没被道爷的五火神罡……” “鸹噪。”,话未说完,雪松道人便蹦出两字,身形微晃,便已无风自起,飘于灵御三丈之处,与其对立而列。 秦诤一副师叔好牛逼的表情,心里却是mmp,不是说好了贴身护卫我么,大佬你咋说话不算话呢? 他正腹诽不已。却听得灵御上人嘎嘎怪笑道:“赤松牛鼻子莫不是惧怕本座神蜈厉害,指使这冰块出来挡灾?” 话说秦诤神魂强大,原本就五感惊人,自习得正版玄武圣体,踏入炼骨后,目力就更上一层楼。灵御与雪松虽然立于百步之外的虚空,他却是如观眼前,纤毫分明。 分明见得雪松出现,这灵御眼神就是一凝,似乎对其颇为忌惮,远没有嘴上说那么轻松。 雪松道人还是一副冰冷的死人脸,看不出丝毫喜怒,只是冷冷吐出俩字:“萤~辉!” “大言不惭,死牛鼻子焉敢如此欺吾,真当本座怕你不成?”。 秦诤还感觉到莫名其妙,那灵御上人却好像听懂了,就是勃然大怒,喝道:“今日本座倒要看看谁是荧火,谁是皓月之辉?” 秦诤方才反应过来,原来雪松道人说的是荧火之光,焉敢与皓月争辉? 却见那灵御上人伸手在腰间一个皮囊上一拍,喝了一声去,顿时只听得一阵嗡嗡之声大作,从囊中飞出一片虫雨,起在空中,霎时就化做一股黑云,把天都遮住了半边,朝着雪松道人蜂蛹而去。 秦诤眼尖,看出这片虫雨,却是一只只拳头大小的尖嘴黑锋,也不知道要多少万只,才能组成这片数十丈的黑云? 金子多了都能砸死人,遑论如此气势汹汹的恶蜂,这老货出手果然凶猛。 秦诤自问,易地而处,别说与之放对了,只是想想,都不由头皮发麻。 却见雪松道人冷哼一声,双手如同幻影般一闪,瞬间就掐了个诀,随即身上就泛起一道白色玄光,这玄光一闪之下,就如同烟花爆竹一般,化为无尽光辉,迎上虫云。 只见黑白二色辉光一交接,那黑色虫云便是一顿,接着就好像落入蛛网一般,其遁速就肉眼可见变慢,飞行得有些举步维艰起来。 “死冰块竟然练成了冥古玄罡?” 灵御上人脸色大变,猛的咬破舌尖,吐出一股血雾,喷向虫云。手上轮风车似的掐出一串法诀,大喝一声,给我收! 那虫云得这口炼罡级的心头本命血雾滋补,打了鸡血一般,猛然挣扎起来,眼看就要挣脱寒罡笼罩的范围。 雪松道人厉喝一声,道袍顿时无风自动,貌似万年寒冰般的冷面上,也泛起几分晕红,显是将一身玄功,运到了极处。 顿时只见得白色玄光大盛,立于百步外关墙上的秦诤诸人,也觉得一股彻骨的冰寒之气袭人,那被罡气笼罩住的蜂群,更是不堪,立时就如雨水般的往下掉。 灵御上人大急,又是一口血雾喷出,蜂群得此又一剂猛药进补,力量大增,摇得白色罡罩一阵水波似的荡漾,两者僵持片刻后,总算有三分之二的黑云,挣脱罡气的束缚,飞回了灵御腰间的皮囊。 仍然有不知几千数万只,掉落而下,顿时在地上铺了黑黑的一层。 此时秦诤却是面色微变,感应到识海中的光球一阵微颤,接连吸收了一股股微不可觉的灵力,若非他打小对这光球研究至今,已对其达到感应入微的地步,一时间还不能查觉。 总之,从蜂群开始下坠到尘埃落定,这三分之一掉落的蜂云,居然一共提供了相当于两张养元符的灵力,把轮回殿推到了百分之零点四的进度。 原来这大爷不光是只吸收先天起步的灵力,却是无拘种类,无论符箓之力、真气法力、异种虫豸鸟兽的魂力。甚或修士的神魂,怕都是来者不拒…… 想通关节,秦诤心中大震,难免就流露出几分异色。 以上说来话长,实际不过瞬息之间的事情。赤松见他面上变色,只以为这师侄儿陡见修士斗法,被法术之威震慑到而已。 遂呵呵一笑,提点道:“你雪松师叔志存高远,当年远赴极地,于一处冰渊之地寻到一窟万古冰煞,用其凝煞。又于九天之上苦苦搜集玄罡之气,耗费十年苦功,方才练就一道冥古玄罡。” 秦诤恍然回神,收拾心情,回道:“哦,雪师叔既然耗费如此苦功,难怪如此厉害,把灵御的蛊虫克制得死死的……” “何止能克制蛊虫?” 赤松笑道:“此罡质地极寒,霸道酷烈,冻绝一切。在可成就上品金丹的十二种神罡中,也排名前列。据说炼到极处,不光可灭绝生机,冻绝元气神魂,就连无形的光阴都能一体冻结,使天地重归冥古时代,故名冥古玄罡。” 叔侄正在叙话,半空中雪松二人的斗法又发生变化,那灵御不惜大费元气,尤未竟全功。当初他为培育这一窝灵蜂,也是煞费苦心,浑没料今日既损失了三成? 不由心头滴血,恨声道:“好,好,好!本座今儿倒要看看,号称冻绝万物,蛊虫克星的冥古玄罡,能不能制得了本座这条金背铁蜈?” 说罢,伸手在腰间第一个皮囊上一拍,立时飞出一道疾如迅雷,筷子长短的黑线,这黑线起在空中,迎风一晃,就化为一条五丈长短,水桶般粗细的巨型蜈蚣。 灵御在明知功法被对方克制的情况下,还放出这条蜈蚣,就证明人家是兜里揣着二百块,才进的发廊——姐儿你俏任你俏,我自一口底气足。 这条金背铁蜈能在灵虫榜上位列前三十,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却见这蜈蚣快如闪电,只是将身一扭,就已如瞬移般跨过三丈距离,一头扎进了冥古玄罡所化的白色光海中。 那蜈蚣才落入玄罡光海,其遁速肉眼可见的慢了三分之外,仍是灵活自如,以依旧算得上迅捷的速度,朝着雪松道人游弋而去。 雪松道人手上法诀一变,那片玄光就迅速归拢收缩,瞬间就化为一道碗口粗的白色光柱,当头就顶住了游弋而至的大蜈蚣。 却说雪松才将罡气凝结成光柱,关上顿觉寒气大盛,如同三九天掉进了寒冰窟一般,不光身上觉得极寒,就连思维运转,好像也慢了三分似的。 秦诤和三鹤默运玄功,尚还能抵抗一时半会的。余者却皆是脸色青白,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分。 不光他们,关下除了那灵风巫师原地不动之外,五百余鹰卫,一个个也是觉得冰寒彻骨,不断后退。 灵风巫师皱眉一挥手,诸人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后撤百余步。 关上赤松道人掐诀放出一道五色焰光,升腾起一股暖流,诸将方才稳住脚步,恢复血色。 这一切都是说起来慢,实际不过数息之间的事。却说那铁蜈首当其冲,与这玄罡柱正撞了一个对着,登时就被拍飞了出去,在虚空翻滚了几转。 那灵御上人眼神一变,手上法诀转换,这蜈蚣翻滚了几圈后,稳住阵脚,迎天嘶鸣一声,状似很是愤怒,然后张嘴喷出一道黑色妖气,抵住了玄色光柱。 黑白二道光华交接,顿时激得虚空大气泛起波涛似的震荡,妖气玄光不断对冲消融。 那铁蜈虽是堪比炼罡级,但到底只是虫豸之属,喷这口妖气,全凭本能。到底不如修士千锤百炼,法力如臂指使,运转由心。 渐渐就被玄光压得缓缓后退,那灵御虽然怒叱连连,手上法诀连转,也只是渐稳住颓势,却不能反推。 秦诤心中了然,灵御法力和法术,不可谓不精深。 但却要通过灵虫为载体,到底隔了一层。遇上不如他的,这点还显现不出来,自是斩之如同屠鸡杀狗,无往不利。 但遇上同级玄门高手,却是一丝差距都可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这点,就变成不可忽视的缺陷了。 这实际也是旁门法术不如玄门正宗精妙之处,盖因凡是正统玄门修士,无拘是练体、行气还是炼神,走器、阵、丹、符那条路。 无拘功力深浅,一身法力都是辛辛苦苦打坐修来的,完全由自己支配。 故而玄门不是很推崇嗑药成道,炼宝飞升之类的捷径。因为临阵对敌之时,一线之差,或许就是生死之隔。 灵御实际有些负气而为的嫌疑,战术还有待商榷。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二打一,放出灵虫牵制雪松的注意力,找准机会就来上一剂狠的。 所谓眼界确定见识。秦诤只是在一旁观摩这场炼罡级修士的斗法,就触类旁通的明白了很多道理。 正在换位思考,琢磨若是自己对上了御虫与练气的修士,该采取何种战术,才最为合适。 却忽觉空气中似乎飘来了一阵甜香,旋即发现秦礼等诸将皆是脸色发红,脚步打晃。 “这是蜈蚣散发的余毒之气,三位鹤师侄给大家伙分发一下辟毒丹。” 赤松道人吩咐一声,大袖一拂,顿时凭空吹起一阵劲风,把这股甜香冲淡了下去。 三位鹤道人俱从腰间摸出丹药,各吞服一颗后,又给在场诸兵将各分发了一颗。 唯独秦诤,却感觉啥事没有。 心中隐有猜测,许是玄武圣体的神异之处了。却不动声色,接过一粒丹药,吞服下去。 雪松道人许是察觉到这种情况,猛然加大输出,只见玄光大盛,一下子又把那金背铁蜈顶飞了出去。 嘴里吐出俩字:“远战”? 随即身形一晃,猛然拔高,在虚空几个闪烁之后,就化为一道白点,已然出现在数百丈开外。 灵御上人嘎嘎怪笑道:“莫非本座怕你这死冰块不成?” 说罢也是手诀一变,那金背铁蜈就在空中往下一饶,就来到其脚下,将其托住,破空就走,霎时,就化为一道蜿蜒的黑线,追着雪松消失在了天际。 于此同时,关下那灵风巫师,也是直冲而起,立在半空。 “赤松老牛鼻子,要不咱们也来玩玩?” 灵风巫师喝道:“至于沙场征伐之事,就交给儿郎辈解决,大家各凭本事,生死各安天命就是。如何?” 秦诤心中就是一动,看来西凉巫师内部,也非铁板一块,对于凡俗界的态度,存在着差异。 实际大晋亦然,仙道对凡俗的态度也并不统一。 一种认为修仙之士该当顺应自然,清净无为,不要对世俗有太多干涉;一种认为修道者应上体天心,济世渡人,以引导世俗向着贴合大道的方向发展。 说白了,就是一种认为应该太上忘情,任由万类霜天竞自由。一种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要代天执道,引导众生。 当然,目前是后一种观念为主流,但修真界认同前一种观念的,也不乏其人。 比如,灵御上人该是倾向于引导众生;而这位看似不起眼的灵风巫师,许是倾向于自然无为的。 而己方的雪松师叔,为人淡漠,怕是倾向于“太上忘情”;赤松为人爽朗,怕是倾向于“济世渡人”的? 赤松道人却是不知,灵风一席话,就令秦诤脑中散发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闻言哈哈一笑:“你这老货,虽在西凉名声不显,行事倒比那灵御还光棍些。也罢,道爷便来会会你。” “好,爽快!” 说罢,灵风巫师选了个方向,破空就飞,赤松也纵起遁光,随之而去。眨眼间,两人就消失在天边。 第六章:单挑?你丫不会是没睡醒吧? 话说二灵双松,四大炼罡级,为免法术余波伤及凡俗将士,与己方小辈,遂各自远遁,觅地斗法。 这四大高手似未飞太远,不多时,滚石关这边就隐约听到东、南天际方向,传来阵阵法术交击的劲气轰鸣之声。 轰鸣声约摸持续了两盏茶功夫后,才渐渐平息。十余息后,远方各纵起两道光影,几个闪动间,各从本阵上方,两两落将下来。 秦诤眼尖,望将过去。却见灵御神色比先前更萎靡了几分,一副损耗不小的样子。灵风的衣衫上,则多了几个火燎过后的黑洞,头上孔翎,也全被烧成黑乎乎、光秃秃的半截。 己方雪松师叔,倒是一切如常,似乎先前是去郊游了一趟一般。赤松则貌似身形浮肿了几分,一张赤脸上,也隐显出几丝黑气。 看来,雪松应该占了上风头。赤松与灵风各吃了点小亏,算是挣了个平手。 落归本阵,那灵御忽略微侧头一顿,似在聆听些什么,数息后,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放声喝道:“赤松老牛鼻子,吾等炼就罡煞之士,皆是气脉悠长,后手多多,除非陷入必须生死相搏的境地,不然纵是拼上三天三夜,也是难分伯仲。” “不若咱们这些老家伙先歇歇,让小辈们玩玩如何?” 赤松回道:“也罢,灵御老鬼你想怎么个玩法?” “你我双方各选九个四十岁以下的小辈,一对一单挑斗将如何?” 闻听此言,秦诤与三位鹤道人,秦礼、秦智诸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面相觑。 原来这单挑斗将,还是千余年前兵家还兴盛之时,流行的事。而自八百年前,大晋借仙道之力立国后,兵家就慢慢衰微,如今更是几有沦为仙道附庸的架势。 也就是说,斗将,已是七八百年前就被淘汰了的老古董了。 一时间,秦诤颇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又觉事出反常必有妖。虽觉不妥,但毕竟身为小辈,不便出头。遂不动声色,且看赤松做何应对? 赤松道人闻言,不由笑骂起来:“灵御老鬼,你莫不是在梦游吧?要我方放弃关隘、床弩之利,与尔单挑,倒也无妨,但你总要有个说头吧?” 灵御上人却默然不语。 赤松道人眉头微皱,正欲开言,忽然就是一顿,好像在聆听些什么似的。 十数息后,他微微顿首。沉声道:“也罢,具体什么章程?” 灵御道:“你我双方各出先天级小辈八人,凝煞级一人,一一放对。先天级一场以十万石粮米为注,凝煞级算二十万石,如何?” 赤松道人脸色一沉:“总不过百万石粮米而已,我方倒是没意见,你们似乎拿不出赌注吧,莫非想空手套白狼不成?” 灵御上人神情一肃,颇有几分悲愤的喝道:“你方小辈若输了,总不过付出些米粮罢了。我方儿郎若败,那命都是你们的了,还抵不过赌注乎?” 闻之,秦诤与三鹤诸人皆是默然,对方这就是打算以命为注,为部族搏取一线生机了。 此界衡度,一石在百斤左右,百万石便是一亿斤。双方单挑赌斗,虽说鹿死谁手,尤未可知,但就算取五五之数,苍鹰部也可获得五千万斤粮食。 苍鹰部百万余口,一人能落下五十斤左右。虽说今岁牛羊减产,但总未死绝,若加上人均五十斤粮食,恰堪能让部族渡过寒冬。 此说白了,就是让苍鹰部年轻一代精英以命搏粮,让己方破财免灾。 可见给灵御和赤松传音的幕后之人,算计之准,恰掐在了双方能接受的底线上。 佩服之余,秦诤却又添新惑,在苍南县这边陲之地,一石糙米,也才一两纹银上下。若是从鱼米之乡的淮扬之地采购,运输到此,一石也不过七八钱左右而已。 五十万石不过四十万两银上下,苍鹰部就算再贫瘠,也是百万丁口之族,既然供奉得起仙道势力,总不至于四十万银都拿不出来吧? 换了秦诤来操作,随便卖上两件基础法器,这钱就出来了。再说反正都准备牺牲五个先天了,不如一起打包卖给京都、淮扬、南海一带的豪商大贾。就算跳楼吐血大甩卖,也能轻易卖个百数万两银出来。何至于要修士拿命来拼……? 结合灵御悲愤的语气,他心中就有所猜测,许就触及到修仙界中一些潜在规则之类。当下就收摄心情,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却见赤松道人亦是为之默然数息,方才沉声道:“可。不过今日天色已不早,明日卯时开始如何?” 秦诤他们未时中(下午两点左右)到达,经过一番耽误及两场斗法后,现在已是酉时出头(五点过)。 确已不早,再者灵御也知,此时对方怕是还拿不出八个先天,一个凝煞级数的小辈。故也无异议,当下便调转熊头,收队归营不提。 二松则把秦诤,三鹤喊到静室,安排明日单挑事宜。 普一落座,秦诤就试探道:“师叔,为何会突然由两军对战改为修士单挑?” 赤松还在沉吟,雪松就淡淡的说了声无妨。 赤松遂喟叹一声:“也罢,此虽是金丹级修士才有资格接触的隐秘,实际在修行界中早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你虽暂只算记名,但青松师兄对你期许颇高,迟早会收你入宗门,也不算外人。早点告诉你也无妨?” “多谢师叔。” 秦诤心中了然,一个秘密,只要被两个人知道,迟早就会传扬开来,就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 却听得赤松说道:“所谓天地之存,基于一炁。这一炁循环,即是天地万物存在之基。而仙门有前辈发现,一炁循环,也是有期限的,合该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是为一元之数。一元则分为地支十二会。” “此方天地,初开至今,一元十二会已运转过半。仙门前辈发现,天地元气已经不如以前浓烈,渐走下坡了。而吾辈修士,一身玄功,皆源于吞吐元气,吸收天地灵机。亦即是说,以后修炼会越来越难以成就了。” 秦诤秒懂。 却听云鹤接过话头:“仙家三部,虽各依精气神起修,但三宝实出于一元。一元流转,元气变易,本是天道演化正理。但对于吾辈修士来说,却是性命攸关了。历代仙门前辈,都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最终结论,无外两点,开源和节流。” 赤松续道:“先前师门金丹真人给我传音,要我接下苍鹰部的单挑,就说明诸仙门师长已经取得共识,开始有意识的控制修士的总人数了。” 听到这里,秦诤那里会不知道,开源效果怎么样先不管? 但节流就一定有效,只要把修士总数控制在一个合理的程度,绝逼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实际就是仙门大佬们定下的可持续发展方针了——相当于此界至高铁律。 不由暗叹一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无情,任万类霜天竞自由! 对于高阶修士来说,节不节流实际都无所谓,再怎么节约控制,也节不到大佬们头上,该受到节制的,自然是广大低阶修士了。 秦诤不由升起一股紧迫感,一定要尽快开启外挂,早日爬上金丹级数,才能确保安全。 当然也未太过忧心,因为从目前的情况看,二松这炼罡级,都还处于基本安全的范围之内,属于决定节别人的权力人员,所以时间还不算太紧。 说完这不算秘密的秘密后,大家的情绪,难免也低沉了几分,也失去继续讨论节流问题的兴致。 强打精神,听完赤松对明日单挑战的相关安排后,就各自回房,收拾心情,养精蓄锐不提。 一夜无话,次日寅末,秦诤一行人就已来到关前,准备迎接苍鹰部的单挑战。 凝煞级,抱着到时候万一打不过人家,就认输赔粮食的心态,秦诤自己就上了。 八位先天级,秦礼和秦智俱不到四十岁,还算得上年青一代。两人非要上场,秦诤拦都拦不住,实际说,也不好下死力拦,只得暗中提点两句,嘱咐两人到时万一不敌,就趁早认输。 三鹤也自然是要上的,加上宗门(五绝门)方派出的三个堪堪卡在标准线上的先天级,总算是凑足了名额。 不过秦诤怎么看这三个先天,都像是潜力用尽,没多少进步空间,被宗门大佬派来应付形式,给苍鹰部送粮食的。 秦诤也就稍微放心了,原来上面有要求,下有应对这招,在修仙界也同样适用——不怕要求高,就怕执行严,没有空子钻。 他正在琢磨修行界规则,却见灵御、灵风二巫师,已然带着几个膀大腰圆,杀气腾腾的彪形蛮汉,与数个头插三羽的精悍巫士,来到了关下。 灵御首先发话,和赤松制定规则,约定共分九场,每场双方各派一人对阵,原则上生死各安天命。但允许认输,对手认输后不能继续攻击。 二灵二松四大炼罡级,做为裁判,以及在某方认输后,防止另一方继续攻击的——安全保证。 约定好规则后,灵御放出金背铁蜈,钻进地里面打了几个滚,分分钟就弄了一个三丈高,十数丈方圆的土台子起来。 然后赤松放出五火神罡,落在土台上一烧,很快就将其烧成了一个坚实的擂台。 灵御上人伸手一点,身边九人中,便站出一位袒胸露腹,身形高大。一身肌肉虬髯,高高鼓起,宛如小巨灵般的蛮汉。 这蛮汉提着两把碗口粗细的九节熟铜锏,上前几步,纵身跃上三丈高台,放声喝道:“那位勇士,来与吾苍力一战?” 赤松道人在这蛮汉身上扫视几圈后,吩咐道:“秦师侄,你上。” 第七章:要不咱们直接比大小得了? “秦师侄,你去。” 点将之后,赤松又在他耳边传音,密授机宜:“我观这蛮汉体态气机,恰似练的阴山十术之一的神象功,此功除了能练就几分蛮力外,并无多少其他神异,品阶远逊你的玄武圣体。你下场后扬长避短,莫与其角力,而是利用速度优势,与之游斗。待耗尽其锐气、蛮力后,再伺机一击必杀……” 秦诤既莫名生出几分运动员下场前,接受教练战术指导的既视感。 心中不由暗自感叹,外挂误我,若是早知仙道大佬有推行节流政策的意思,我又怎会选择玄部练体功法? 高阶练体功法,玄门称为其护教神功,不过是说来好听,实际就是——培养打手苦力,双花红棍的功法。 说白了,神、真、玄,仙家三部,就玄部的炮灰属性最重,遇到什么修行势力集体开战,玄部修士就是上阵的主力。 秦诤正在走私,赤松授完机宜后,大袖一甩,就凭空生出一股劲风,将他裹住,在半空一饶之后,就把他送到了关下的擂台上。 秦诤收拾心情,与那苍力对立站定。 却说他以前练家传玄武功的时候,也是身形威猛,一身肌肉贲张。但自得传《玄武圣体》这仙门正宗,真传练体术后,身形反倒开始消瘦清减了下来,踏破炼骨门槛后,一身劲气,全都收敛在了骨子里面,却是已然恢复了十六少年,该具的正常体态。 单只看身形,与高近两米,五大三粗的苍力比起来,恰似成人与幼童的差距。 那蛮汉苍力见秦诤身形体态皆是远逊于己,不由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火柴盒似的大牙:“南蛮子真是没人了,既然派个了个文弱小白脸出来送死?” 在他看来,既然是炼体功法,那自然是体型越粗壮,越高大威猛越好。才能容纳更多的力量,才能打出更高的伤害值。 要说这观念虽也不算错误,却也并非绝对。不然又何须分什么高阶、低阶功法,又何须修炼什么密技神通? 大家站在一起,比块头大小不就好了么? 所以有些东西,不能全以大小而论优劣,比如有些人明明小若牙签,却能流连花丛,夜扎十女。有些人明明伟若巨龙,却只能自力更生,望屏止渴。 所以别看秦诤身形“瘦小”,不爆发出来之前,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看似“瘦弱”的身躯中,究竟蕴涵有多大的力量? 秦诤也不屑与对方斗嘴——嘴炮若是就足够管用,大家还磕肾宝干什么? 只是默运玄功,暗自调整一身劲力,顿时只见他身躯微微颤抖,好似有些畏惧似的。 那苍力却以为这“小白脸”吓傻了,狰狞一笑,举起一对铜锏,猛然就扑了过来。 也只有二灵二松这等炼罡之士,方才看得分明。 秦诤一身上下这细微的颤动,实际是一种极高明的运劲之法,通过颤动,把这一身气血,皮膜,筋脉,骨骼,进行各种细微的调整,从而把一身劲力,全都整合起来,随时可以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力量。 比起苍力那种看似威猛,肌肉乱颤,声势浩大的场面,高明了不知凡几。 由微知著,灵风和灵御俱是面沉如水,晓得这场比斗,怕是不妙了。有心提醒一下吧,却发现二位松道人,俱是蓄势待发,虎视眈眈,一副你敢犯规我就敢翻脸的样子,也只能暗骂一声蠢货,权当放弃这场了。 却说秦诤待得那苍力快要扑至身前,方才双脚一蹬,猛然发劲,登时只听得“嗡”的一声,既然仅凭肉身,就发出了比八牛弩箭离弦时,更为强劲、浩大的响动。 小绵羊突然化身猛虎——那苍力就是略微一楞,身形微微顿了一下,心道不好,还未及调整,就见得对手已化为一道闪电般的光影,一闪之下,就已经与自家擦身而过。 在秦礼等旁观者见来,只听得嗡的一声,看见秦诤化为光影,错身一闪间,就和对手变换了一个方向,由面对面变成了背身而立。 随即就看到苍力仍然保持着狞笑举锏的架势,僵立数息,然后砰的一声,就扑倒在擂台上,没了声息。 秦礼诸将看了个莫名其妙,三位鹤道人看了个似懂非懂,也唯有二灵二松,才看了个真切。 原来刚才那声巨弩声响,实际是秦诤发劲,一身骨骼、大筋发出来的响动。 以骨骼为弓体,大筋为弓弦,把自身当成了箭头,猛然发射出去,与苍力错身那一瞬间,秦诤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在其心口,震碎其心脉的同时。将其神魂、生机,一起都尽数泯灭。 只不过因为这是一场凝煞级数的较量,已然超过了先天级的力量极限。加之秦诤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所以在场的诸先天级数才未能看明白。 “第一场,我方胜。” 赤松突然开口,宣布结果后。立马就发出一道罡气,把博了个开门红的秦诤,卷了回来。 “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不免阵上亡,苍力为部族延续而献身,可谓死得其所,求仁得仁。尔等也不必过于挂碍。” 灵御也收拾心情,对手下诸人劝慰两句后,冲赤松说道:“吾族儿郎,生于天地,亦归于天地,烦请赤松道友将其送归自然吧!” 游牧部族,生死观本就异于大晋,赤松道人也能理解,自无不可。 举手一弹,就发出一个火球,落在苍力的尸身上,瞬间就将其烧成一堆黑灰,再大袖一甩,纵起一道清风,把骨灰卷上远空,四下吹散,回归于自然。 首战旗开得胜,二松皆是目露嘉许。礼智二家将,拥住自家少爷,细看少爷浑身上下,有无损伤。三鹤则对他问候贺喜。 秦诤随口应付着,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原来方才一拳击毙苍力的同时,脑海中的大光球,就是猛然一颤,吸收了一股堪比百张养元符的神秘能量。 一下子就把轮回殿,推到了百分之十点零四的进度。同时一身血脉沸腾,筋骨发热,似乎经过了一场神秘升华,此刻他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通透,无处不安逸,恰如吃过肉巴、美娜般舒服。 不但把因嗑药进阶,所产生的隐患和残留丹毒全部化去,就连练骨进度,也自然而然的加深了几分。 若说先前只是借丹药之力,堪踏破门槛,现在则已然稳稳当当的登堂入室。 他心中隐生出一股明悟,真传,若是一味坐在家里闭门苦修,怕是难以修出什么大成就的。 以前世洪荒流的设定而论,上古,虽不修元神,不明大道。却皆是神通无量,战天斗地,肆意纵横之辈。 所以这真传,还是得在战阵厮杀,性命相搏,生死交关之际,破境最为快捷精进。 比如杨戬、孙猴之辈,千变万化,神通广大。对敌时,却也没听说用过多少法宝神通出来,而是提起三尖戟和铁棒,与对方肉搏,初时还觉此举甚掉仙神的逼格,似有不够高大上之嫌,现在才知,其中自有一番深意。 一番叙话,清理擂台之后,第二场比斗继续。 赤松派出了云鹤道人,灵御上人那边,则派出一个瘦竹竿似的巫士。 御虫系,实也属于真部范围,故而两人也无需劳烦他人帮忙,各自提气,便已起身腾空,落入擂台。 “紫阳观云鹤,请道友指教。” “吾苍鹰部苍明,道友小心了。” 通报姓名后,那苍明巫士就在腰间一拍,就灵虫袋口飞出九条,比金背铁蜈小了好几号的黑色蜈蚣,朝着云鹤游弋飞来。 “天清地灵,佑护吾形,金光护体,万邪不侵!” 云鹤不慌不忙,掐诀颂咒,随即身前便腾起三尺金辉,金辉一闪之下,就化为一道光罩,将其周身护了个严实,同时捏了一个剑诀,喝了一声去。 背上一把松纹剑,应声起在空中,化为一道白光,如同闪电一般,朝着苍明激射而去。 那沧明似未提防,一下子就被扎了一个正着。 秦礼等旁观诸将,面露喜色,秦诤却眉头微皱,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对方总不该如此不堪才是。 果然,观众喝彩声还未曾出口。就听得“噗”的一声,那苍明被一剑透胸而过,但胸口却没有滴出半点血来,然后只见白光一闪,其身形突然如泡影般消失不见,然后一个三寸大小的稻草娃娃,从其胸口的位置,跌落下来。 再看云鹤身后,却突然出现出一个竹竿似的身影,举手放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惨白骨锤,照准云鹤后脑,狠狠的砸将下来。 原来这沧明放出灵虫之后,就已不知不觉的就使了个替身术,真身却隐遁至云鹤身后,试图偷袭。 “阴山十术的替身法,白骨锤。好大名头,道爷早就防着你了……剑来。” 云鹤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轻笑一声,手诀朝着前方空中的长剑一转,同时脚下猛然踏出一步,缩地一般,就已越过十丈距离,到了擂台的另一边,那呼啸而至的白骨锤,自然就落了一个空。 苍明手诀一变,正要收回法器,不料那刺破替身娃娃的松纹长剑却在半空转了一个弯,咻的一下,就飞了回来,与白骨锤正撞了一个对着。 只听得轰的一声,两件法器各向后方翻飞了出去。 第八章:五五之分。 “轰”的一声。 两件法器正撞了个对着,各自打着跌向后翻飞而退。 那苍明先也不管正翻飞呈跌落之势的白骨锤,而是手诀一转,先前做为花招,迷惑云鹤注意力的九只蜈蚣,就是队形一变,在虚空中隐隐结成了尖梭之形,似列成了某种阵势。 这九只蜈蚣列成梭型后,因各自同气连枝,妖气连成一体,遁速与气焰,明显比先前更威猛,迅疾了三分。在虚空微微一顿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架势,朝着云鹤撞去。 做完这一切,这苍明方才不紧不慢的换了个手诀,恰堪收回了快要跌落在地的白骨锤。 云鹤那边却似早已做好了准备,右手剑指微画了个圈,那松纹古剑就止住跌势,起在空中,饶着苍明不断疾飞盘旋,似画了一个剑圈,将其围住的意思。 同时左掌一翻,变魔术似的,二指间就多了一张线条玄奥,灵光闪烁的符纸。 秦诤眼尖,分明看出云鹤颇有几分肉疼之色似的,抖手喝了一声去,那灵符就起在空中,旋即就化成一长串巴掌大小,灵光耀眼的金刀,恰撞上呼啸而至的蜈蚣梭。 顿时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叽叽喳喳的气劲交击、虫豸嘶鸣之声。旋即金刀即化为灵光消失于无形,那蜈梭也被打散还原,再也不成阵型不说,且无论是遁速还是气息,都比先前萎靡了好几分,再不复初时张牙舞爪、气焰狞铮的姿态。 “二阶金刀符?”,那苍明颇有些激愤与心酸的惊喝失声,忙不迭的掐诀,收回了被金刀符弄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九只宝贝儿。怒甩出白骨锤,狠狠的向伤了自家宝贝的恶人砸了过去。 “宝剑回来……” 云鹤轻笑一声,剑指一迎,那松纹剑就疾飞至身前,正截住白骨锤。 随后两人各使出御器秘技,将一把长剑和一柄骨锤使得跟花间蜜蜂一般,以各种意想不到、匪夷所思的角度,在空中不断对撞、交击。 看得秦礼等人目不暇接,大呼过瘾,只觉似乎比昨日几位炼罡仙师的斗法,还要更为精彩和花俏一些。 秦诤却是有些索然无味之感,话说他虽没甚斗法经验,但他修炼的是玄门正宗、直指长生的魔神真传,再者随着正式踏入炼骨境,已然相当于凝煞级数。故而眼力也不自觉的拔高,远超秦礼诸人的境界。 他算是看明白了,苍明怕是就只会三板斧,才修成那什么阴山十术中的御灵法、替身法、白骨锤那几招。委实已是没了多少其他手段。 而云鹤却是出身玄门正宗。一般来说,若是对上正经的玄门修士,人家法术威不威猛你先别忙管,首要注意一条,你是否能寻找到人家的短板? 概因玄门授徒,最重根基,讲究一个中正和平,厚积薄发。是故大凡接受过玄门培训正经修士,或许有手段不够犀利,缺乏杀着之嫌,但一定是基本功硬扎,功力和法术平衡发展,浑身上下,没有多少短板。 如场上这两位,就恰有一比。云鹤就好似基础扎实,门门课都能稳得八十分的优质学生。苍明就是三门课可以考到九十,剩下的学科却及格都够呛,严重偏科的问题学生。 遑论那沧明精修的几门法术,还未必能够得上九十分。不然,御灵术和替身法,也不会俱被云鹤识破、克制了。白骨锤对上松纹剑,也未曾占据到上风头,说句不相伯仲似乎都有些违心了…… 所以秦诤看得明白,唯有开始兔起鹘落那几下是正儿八经的斗法,现在剑锤翻飞,貌似花团锦簇,令人目眩神迷的架势,却是在应付差事,貌似表演赛一般,充满着水分。 许是那沧明面薄,明知道拿不下对方,却又拉不下脸认输。又或是怕灵御指责。故而才赖在台上磨洋工。 秦诤法眼无差。 果然,一旁的赤松师叔一副当初老炮看牙签儿一般,吾道不孤,后继有人的欣慰之色,看着云鹤,赞道。 “你云鹤师兄在先天境界,已然打磨到无复以加,进无可进的地步。若非心慕你雪松师叔行止,立志若是觅不到匹配十二神罡的上等煞气,就宁可维持境界,也不愿退而求其次,贸然破镜的话。现在怕是早已与我辈比肩了……” 就连一贯清冷淡漠的雪松道人也吐出俩字不错,表示嘉许! “云鹤师兄道心坚定,真乃吾辈楷模…” 秦诤随口应和一句。这才知晓,原来这位看似不怎么起眼的云鹤师兄,也是志存高远,简直不逊于那位从小就立志给天下迷途众生带来福报的外星人。莫不也是一位未来大佬? 师叔侄几人还有暇闲话,对方的灵御和灵风,看着台上翻飞交击的剑锤,却俱是脸色发黑,面沉若水。灵御上人性子比灵风急躁些,忍了片刻,终是忍耐不住,恨恨瞪了苍明几眼之后,提声喝道。 “罢手,这局就算老牛鼻子你们赢了呗。” 赤松道人似乎未曾听出其言语中带的刺,不以为忤,反而呵呵笑道:“承让承让,贫道就先谢过道友大度承让了。云鹤且住手,回来吧!” 把个灵御气得心中发堵,暴躁欲狂,但不立马翻脸干架的话,却又奈何不了对方,只得冷哼一声,狠狠剜向如蒙大赦,才罢战跃下擂台的苍明,直看得其心头发寒,浑身冷颤,方才作罢。 云鹤飞回关上,赤松道人就此战点评、指导几句后,比斗继续。 接下来,己方白鹤与丹鹤二位师兄,分别以门门课七八十分的总优势,一番酣战之后,分别拿下了苍鹰部两个偏科严重的巫士,为己方取得了第三四场胜利。 然后己方的好运就到此为止,礼智二家将,虽各具武道先天的境界修为,实力不弱。但毕竟所擅的是沙场杀伐之事,擂台比斗,却是非其所长。 论及招式花样,出招秘诡之类,自是远逊练过专业玄部炼体术道法的蛮子体修。 故而秦诤也只是抱着让其见识一下世面的心态,在二家将落入下风的当口,就果断委托赤松喊停,没给对方下黑手的机会。 至于宗门送来,有应付差事之嫌的三位先天级,果不出秦诤所料,俱是得到某个光头大佬破界灌顶的隔界传人,运输大队长的干活,来给苍鹰部输送粮米的。 上台后,毫无波澜,干净利落的就输掉了比斗。 所以全部比赛结果就正是秦诤先前所估算的五五之数,输赢各半。 赤松、灵御几位炼罡大佬,许是对最终结果都有所预估,故而也皆是波澜不惊的就接受了。 接着就轮到约定的赌注,五十万石粗粮的相关事宜了,若是秦诤前世,纵是技术发达,交通便利,涉及五千万斤的物资运转交接,却也颇要费上一番周折,才能顺利交割。 拿在这仙道之世,那就是天空飘来五个字,这都不叫事。 一个御空之能修士,一个大型储物装备,就全都搞定了。所以双方只是约定好物资交接的日期和地点之后,灵御交代了一句晋军斥候俱在黄羊凹关口拘着,就掉转熊头,带着一干入手,回归部落了。 就连那十丈擂台,也懒得管了。还是赤松放出五火神罡,烧得发热之后,雪松再放出冥古玄罡一冻,分分钟就令其瓦解掉落,复归尘土。 倒看得秦诤生出些感慨,这俩师叔倒都是搞建筑土木的一把好手,若是放在前世,纵是不能修道,以此天赋,却也不会泯然众人,最低也能混成个小包工头才是…… 第九章:从今以后有靠山了 灵御一干人走后,赤松突然提出告辞。 “虽是赔了些米粮,却也是破财消灾,免了一场武力征伐,兵员折损。吾等此行也算功德圆满,也该回山向师门交令了。” 秦诤全无半分心理准备,就是一惊。如何肯舍,挽留道:“小侄安排好军务后,也要收兵回府,左右也不过一两天的事。师叔又何必急在一时,不如多留两天。” “一来让小侄多聆听些师长教诲,二也可和三位师兄多亲近亲近。再者那灵御上人素来诡诈,若是待师叔你们走后,突然杀个回马枪转来,小侄又该如何是好?” “师侄多虑了。” 赤松笑言道:“教诲提点之事,自有青松师兄操心,师叔我却是不好越厨代庖。再说吾辈修真之士,总以自家道业为重,若非必要,实也不愿在世俗多作牵扯。” “那灵御与我等,先前出手干涉。不过受部族与信众供奉,总得为信众出一份力,偿还这份因果,以求心安罢了。而今仙道律令变异,仙门尊长均责令门下弟子,若与他人有矛盾争斗,皆以修士斗法解决,勿要对世俗多加干涉。苍鹰部已获米粮,今岁越冬无忧,此已尘埃落定。那灵御断不会再来生事。” “此间事了,但其他府市,与西凉其他五部,却也还有些争斗未了。吾宗仙门,同气连枝,若他处差人,我等即便回山,也要接受师门差遣,策应支援。你如今也算战力不弱,若是有心为师门效劳,也少不了你出力之处。” 言外之意,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秦诤不由暗道外挂误我,选了这练体玄部功法。西风道其他府市与西凉部落的纷争,修士斗法,还需自己下苦力。实际他也非真心反感征伐,些许抱怨,不过人心不足而已。 一来,所谓做人要光棍,挨打要立正。道路是自己选的,也怨不得人。二来,真传需得争斗杀伐,才能勇猛精进。 三来,外挂也需杀伐来加快开启进度。 再者赤松道人话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也只能是表下高姿态,“师门若有所需,力所能及之事,小侄自当尽力,当仁不让。” “善。你且安心收拾手尾,整顿军务,吾等去也。” 赤松交代一声后,举手发出一道罡气,裹住三鹤,与雪松道人一起,破空而去。 秦诤则收拾心情,与诸将回营,安排相应事务。 比如要把被灵御上人捉住的斥候接回来,黄羊关也要收回维护,还有些前番被夜袭伤亡的名单抚恤之类,都需得要人来收拾。 林林总总,也是事项不少。好在才免了一场浴血奋战,沙场杀伐,全军上下都有一种庆幸踊跃之感,做起这些杂事来,皆格外用心卖力。 唯有钱千户,因以前秦家砸钱通关时,收钱甚为实诚,故常揣揣不安,忧心自家的身家富贵。 却不知秦诤见到赤松等炼罡修士,一言左右万军生死祸福,视万军如无物的威风、气度之后,眼界早已不自觉的悄然拔高,那还会因此小事来报复于他? 秦诤在滚石关待了一夜,等次日安抚接待完一众被解救的斥候之后,再也难耐这些杂务烦扰,索性将其尽托于礼智孝三大家将,自家则坐上此行未曾派上用场的鹰妖,独自回府。 他本是不堪俗务烦扰,才特意回府躲清静。没想回来后却又遇见一桩烦扰,却是老夫人见爱子平安归来,先是一番激动喜悦,拉住他确定全身上下都全然安好后,才执着他的手说,已与他物色好了数个大家闺秀,要他为老秦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秦诤不由为之苦笑不已——莫非催婚才是诸天万界最强的法则?前世就为此饱受困扰,浑没料穿越一回后,还是逃不过此劫。 实际他也并非什么清心寡欲的高僧大德,只是先前一心只想在战场上保住小命,苦修家传功法,心思没放这上面。如今轻松越过这关,倒也有暇赏玩风月。 但他如今功力精进不说,还窥到几分完全开启外挂,成就长生的指望,凡俗之念渐渐就淡去了。 遂对母亲劝解道:“凡人寿命短暂,故需传宗接代,薪火相传,以延续自己的生命。孩儿得如今得仙门看中,修炼仙家道法,虽然是功力还浅,却也可活上二百余年,未来焉知没有长生不死那天,何须子女薪传?孩儿带着祖宗、父母的血脉永远活下去,岂非世间最大的孝顺?” 秦母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挑不出刺来,只得拿出家长的权威,非要他应承。 秦诤无奈,只得往青松老道头上推说:“青松老仙长收孩儿入门之时,便有言在先,若是沉迷酒色富贵,仙缘便到此为止,快活百年后,亦是一堆枯骨而已,介时祖宗基业,父母血脉何在?孩儿有幸,得仙长青眼,赐此仙缘,若是就此放弃,却是有些不甘心。” 秦母一心只问祖宗基业作何交代?秦诤说他如今修炼小成,少说还有一两百年好活,说这些还早。若是日后师门仙长要他专心修道,那就从京都一脉过继一个过来就是,反正都是同出一源,想来祖宗也不会在意。有他这仙道之士照看着,总不至于坠了门楣。 秦母总是有些不喜,一时间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语反驳,只得先按下此事,转说些闲话。 秦诤在家陪了母亲两天,紫阳观却传来一个意外之喜,便宜师尊青松道人,已然出关。却是借着炼剑的契机,踏破瓶颈,交汇水火坎离,结成了一颗龙虎金丹,成为金丹真人。 亦即是说,他秦某人在此界,背后有了一座真实不虚,可以依仗的大靠山。 如此大喜事,秦诤自是要恭祝一番。吩咐秦勇备下金银绸缎,山参鹿茸各色厚礼,一起来到紫阳观。 礼物与秦勇自有知客道人接持,秦诤则自行来到观主居室,却见赤松与三鹤俱汇聚在此,都是一副与有荣焉,底气大增的架势。就连一贯为人清冷的雪松道人,眸中亦露出几分喜色。 见他过来,青松老道,就是呵呵一笑:“吾徒也到了,你小子倒是耳目聪明,来得倒是快!” 秦诤不及细看新晋的金丹真人比以前有何神异,连忙拜倒,“弟子恭祝师尊道业精进,成就金丹大道。” “行了,此处又没有外人,且起来吧。” 秦诤方才起身,却见老道面色比以前又红润嫩滑了几分,一双眼眸,墨如点漆,露出婴童独具的生机盎然之色,若非两鬓的白发,望之恰似二八年华的少年道人。 老道闭关前说是借练剑之机突破,实际也没抱多少希望,不料却意外破关,他自家也颇有几分意外之喜,对带来突破契机的秦诤,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另眼相看之意。 笑问道:“为师如今在宗门,也算是说得上话了,你是何想法,拜入吾门专心修道,还是继续在世俗里厮混?” 秦诤回道:“一切凭师尊做主!” 老道也不客气,“既如此,为师便收你为亲传,暂赐名为真鹤,待宗门与为师操办完金丹大典外,即正式收你入门,名列宗门玉箓之上。” 正式定下名分后,老道与二松另有要话要分说,便打发几个小辈出门,自行玩耍。 秦诤与云鹤三人叙话几句,就告罪离开,先把秦勇打发下山,通报情况。自家则在紫阳观静等了两天,就快到青松金丹大典的日子,三位师长带着他们七八个后辈弟子,回到了门派驻地。 门派坐落在黑石府城百里外的一座中型山脉中,依山势走向,开辟出的一片延绵数里的宫观建筑群。 五绝门立派已有千余年。其开山祖师,原是黎山教弟子,出师之后,游历到西风道黑石府,创立了五绝门。 所谓五绝,就是开派祖师擅长的丹、符、器、阵、法五门功法了。因祖师本身也才元婴修为,故而门派传承不是很高,连当代掌门一起,以前也才得两位金丹,青松这新扎金丹,就一跃成了门内的第三号人物。 秦诤这亲传弟子,也是水涨船高,享受了一番二代待遇。 转眼就是大典之期,西风道上几大仙道门派。本宗黎山教,都有专人到贺。就连西凉三大修行势力,阴山派,天蚕门和七煞派,也各派遣了一位炼罡级数的长老,前来恭贺。 为期三天的金丹大典之后,就是秦诤的入门仪式,就远不如前者热闹风光了。 只有一应同门,与青松交好的数位修士在场。 烦动青松两个交好道友,一人为荐师,一人为引师,各执香表名帖,在祖师爷和道祖法像,一干同道的见证下,让秦诤给青松老道三磕九拜。 然后由老道授其道门通行与宗门专属戒条,然后给历代祖师上香。再由宗门长老把秦诤的名字列入宗门玉册,拜师礼就成了。 从此,秦诤就算得有正经跟脚的仙门中人,就算是找到组织了。 第十章:冥狱真法。 就在秦诤名列宗门金箓玉册,正式成为仙门弟子那一刹那,识海中的光球突然就是一震,猛地一下就向前跃进了四成,一下子就把轮回殿,推到了百分之五十点零二的进度。 秦诤面色如常,大脑却在高速运转,试图分析提取出其中的特征共性。 走完全部仪式流程后,他与相熟的云鹤几位师兄弟闲话几句,就随意支了个借口,回到自己房间研究外挂。 他相信,任何看似混沌随机的事情,实际都是有迹可循,可以分析、提取出规律的。将几次光球启动时的情况,在脑海中一一回盘。 第一次,吸收二阶符一张,进度零点零一。 第二次同上。 第三次,旁观雪松冻毙数万灵蜂,进度展开零点二。 第四次,毙杀相当于凝煞级数体修,进度百分之十。 现在,获得仙门传人身份。进度百分之四十。 共性:必须吸收某种能量才能开启。 差异:似乎概念越清晰,越具体的能量,效果越差。概念越是缥缈,越虚无的能量,效果越好。 他心头大震,瞬间似乎抓住了什么——这特么不就是“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区别么? 相比之下,灵气灵力这种,越是接近具备形质的“物”的东西,推进的进度就越少。 越是接近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接近性质之上“气”的东西,效果就越好。 比如我名列玉册,成为仙门弟子,代表什么? 代表着一种身份,或者说一种概念性质上的气运,代表着别人对我的一种认知。 不错,必然是这样。这光球进度最快的时候,一次是我毙杀苍力的时候,一次是现在。 毙杀苍力代表别人对我实力的认可或惊叹,或者仇恨畏惧。现在则代表观礼诸同道对我身份的认知。 所以光球最喜欢吸收的,并不一定是我认为的“各种灵力或者法力,灵虫或修士神魂”之类,而是别人对我的——认知。 但它又不仅仅是“情绪收集器”之类的东西,那么简单。而是,怎么说呢?而是一种以“提取吸收”,在“改变或引动智慧生命体认知”的过程中所产生的“能量”,来做为动力的东西。 非要用生动形象,贴合人们认知的东西来比喻的话,那就只能是——天魔。 所以,自家识海的东西,实际就是一个类似“天魔”的玩意儿? 想通了这点,他顿时就轻松了下来,若是自家推理得不错的话,那么身为一个穿越党,启动这玩意儿的手段真是不要太多。 秦诤前世最钦佩的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理论源于实践。既自认想明白了光球的本质原理,接下来自然就是去试验一下。 于是秦诤出门,来到云鹤等人住的院落,却见云鹤正在旁观白鹤、丹鹤二人斗法切磋。 见他过来,云鹤就笑道:“秦师弟刚才不是说要回房修炼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秦诤道:“小弟才想通,修炼之道,闭门造车,终是不美,还是得多与同道交流才好,故而就过来了。” 云鹤就是一笑:“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要不,咱哥俩玩玩?” 秦诤道:“咱们师兄弟都是紫阳观一系,以后交流切磋的机会不要太多,不必急于一时。小弟想着难得来到宗门,总要见识一下门内同代精英不是?要不师兄给我讲讲,与咱们这系不对付的,都有那些人?” 所谓派外无派,千奇百怪,派内无派,帝王思想。五绝门内部,自然也不是一团和气的,也有派系之分。 如今就大致分为三个派系,即掌门真人一系,大长老一系,以及秦诤他们身后的新晋金丹真人,青松这一系。 云鹤就颇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秦诤笑道:“无妨,所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师长们之间的事,轮不到咱们这些小辈说话,但若只是去找同辈的师兄们玩玩呢,又有何妨?” 被他怂恿,云鹤也颇有几分意动。当下几人出门,来到演法堂,找东鹤道人切磋。 话说此界仙道宗门,传承模式却是有些类似后世硕博阶段的导师制,即一个高人带几个徒弟的模式。 这东鹤道人的师父,唤做虬松道人,也有炼罡绝顶的修为,属于大长老一系,这一系往日就与青松有些不对付,当初青松一个炼罡绝顶的高手,跑到苍南这小县城里来当观主,其中也不乏这些因素。 虬松原来是后勤主事,算得上门中的第三号人物,但既然青松已晋阶为金丹真人,虬松这第三号人物,自然就跌落成第四位了,因此失去了很多门中利益。 连累他也从丹房执事变成现在的演法堂执事,虽明面上是平调,级别未变,实际却是少了许多油水。 故而东鹤对青松一系本来心里就有些芥蒂,见秦诤等人过来,就含沙射影的道:“这不是本门年轻一代魁首,真鹤师弟,与先天境第一人,云鹤师弟么?几位怎么有暇,来愚兄这里玩耍?” 秦诤故作跋扈之状,喝道:“久闻东鹤师兄玄功精深,精修本门五绝之一的《冥狱真法》,师弟却是想见识一下?” 原来这东鹤修炼的,却是当年开宗祖师五绝老祖从黎山教带出来的一门神部真传,五岳冥狱真法。 此法先要在自家识海中,观想出一副五岳冥狱图,把五岳冥狱的各种结构、情景、形状,比如牛头马面、鬼差判官之类,俱要详尽入微的都观想出来。再把自家心神入主鬼神,即可发出冥狱之威,替天执道,行使赏罚之权。 神部修行,先期分出窍,夜游,驱物,日游,外景,阴神几关,待凝结阴神后,便能投胎夺舍,获得二次生命。 但阴神期尚有胎中之谜,转世次数还有限制。非得渡过风火雷三劫,炼尽阴渣,返还纯阳,练就一尊浩然阳神之后,才能成就长生不死的道果。 所以这门冥狱真法,是由自家心神替代观想出来的鬼神,来获得相应的神通法力。在出窍期时,就相当于阴魂的能力。夜游时相当于厉鬼。驱物时相当于鬼将。日游时就可以驱使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之类的地府阴神了。 若是到了外景,就可以将自家心神化为一个冥狱判官。阴神期就能化为一方冥狱,自己做冥王了。到了长生不死的阳神之时,就可以把自家识海中观想出来的冥狱,投放到现实,化为一方真实的地狱。 这东鹤道人已修到日游之境,论境界恰与秦诤相当,都是长生前九阶中,第四阶的修为。加上他素知玄部功法有不善飞遁的缺点,远不如自家神部真法那么手段百出,灵活机变。 故而秦诤的挑战,却正合了他的意,暗道正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扫扫青松老道的面皮,为自家师尊虬松道人,出上一口心头恶气。 遂哈哈一笑:“秦师弟来得正好。听闻师弟修炼的是真传,愚兄也正想见识一下?…师弟,请!” “师兄,请!” 当下两人便来到演法场中,拉开架势,准备斗法切磋。 先前秦诤与云鹤他们一副过来找茬的架势,就早已惊动了一干同门,故而现在演法场两边,俱是三三两两扎堆,等着看热闹的师兄弟们。 五绝门后山,一个凉亭中,中间坐着青松与另外两个老道。赤松等几个练罡级数的门中骨干,三三两两的陪坐在三个老道身边。 左边那位一身高冠长袍,一对剑眉斜飞入鬓,面带威严之色的老道,指着悬浮在石桌上空的一方水镜,笑道:“师弟这位徒儿,我观其根骨修为都俱是不凡,只是性子跳脱了些。师弟若是对其细加雕琢打磨,未来必是我仙门中坚。却是要恭喜师弟收得如此佳徒了。” 原来这方水镜,把演法场秦诤与东鹤对峙的画面,活灵活现的显像于在座诸人眼前。 青松笑道:“灵松师兄所言甚是,小徒年轻气盛,冲动顽劣,平时我也是恼火得很。” 中间一副慈眉善目模样的老道,笑道:“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年轻人嘛,就是要冲动跳脱一点才好,都像我们这些死气沉沉的糟老头一样,那就糟糕了。” 灵松道人默然不语。 青松道人笑着回道:“掌门师兄说得是。” 掌门一笑:“好了,大家安静看戏吧,看这二位本门年轻一代翘楚,手段若何?” 画面回到演法场,却说二人“请”字出口后,那东鹤道人就猛然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然后往地上一盘,闭目默运神魂,调神出壳。 无他,神部道法在阴神之前,都是脆皮,肉身躯壳都是其短板,斗法都是这么一个画风。若是与敌生死斗法,那自然是预先将肉身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调神出壳,与人争斗。如今既是同门切磋斗法,自是可以安陋就简,省略潜藏肉身的步骤了。 在秦诤这边来说也是一样,若是生死斗法,早就乘机攻击其肉身了。现在自然是只能静待对方出招,不然就不算切磋了。 却见那东鹤道人盘地稍息,顶门突然就是一跳,自卤门冲出一股烟气。这烟气才一冒出,望风见涨,瞬间就化为一道数十丈大小的云罩,把演法场都笼罩住了半边。 第十一章:法天小术。 后山,凉亭。 青松老道看着水镜,笑道:“神魂如烟,蔽塞十丈,凝结不散。可见东鹤师侄根基之深!距离‘内景外显’之境,怕也不过是半步之遥了。我那劣徒,今儿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灵松道人却冷哼一声:“大而无当,广则失坚。神魂本是虚无缥缈,无形无状之物,故而才要入定观想,将其凝实,方能离形脱壳,操纵元气,此神部术法神通之基也。小儿辈无知,不明此至理,一味只追求场面浩大。” 指着水镜中的秦诤:“反观真鹤师侄,看似气定神闲,不露声色,实际却早已搬运气血,蓄势待发。可见其心中已是早有成算,我却是更看好真鹤。” 赤松等一众炼罡级,看着两位金丹大佬口不对心的打着嘴上官司,乐得看戏,自是不会打断。 慈眉善目的掌门真人,打了个哈哈:“两位师弟说得都对,但也非全对。临阵之际,瞬息万变,影响胜负的因素不要太多。同级斗法,更考校各自的机变。没打完之前,谁也说不好输赢…哟,打起来了。大家看戏,看戏。” 却说东鹤道人运神如烟,瞬间就将个演法场弄得黑麻漆漆,阴风惨惨,把个仙家胜地,弄成九幽黄泉一般。 那黑雾猛然一震,从中跳出个身高两米,手提一串丈八勾魂链,身形略有些虚幻的牛头出来。 这牛头五官依稀是东鹤的模样,现身后,二话不说,对着秦诤只是一指,那丈八锁链就如同灵蛇一般,朝着其顶门电射而来。 秦诤顿觉得有一股神秘力量,侵入自家灵台识海,意图牵扰自家神魂,还未及应对,识海中的大光球就是一颤,将其尽数吞没了下去。 话说秦诤本是为验证猜测而来,既然外挂已自行豁免东鹤的勾魂神通,他顿时就有底了,有心在一干同门面前使个灵威出来,遂故意原地不动,不避不让,任由这锁链在自家顶门四周不断辗刺。 旁观诸同门,只见东鹤师兄的勾魂链绕着真鹤师兄一阵乱捅,真鹤却啥事都没有,皆是心生不解,莫非东鹤师兄是在给对方抓痒痒不成? 东鹤本人也是一脸懵逼,往日御敌,只要他化身阴神,使出这手勾魂链,那真是如同潘金莲勾引大官人一般手到擒来,御敌无往而不利,如今却好似遇到了郎心如铁,来者不拒,辣手摧花的波叔一般,让他如何不惶恐茫然? 就连身为金丹真人的灵松老道,见了如此画面,也是轻咦一声:“怪哉,这真鹤为何不惧对手勾魂?莫非师弟曾赐予过他什么护神之宝不成?” “师兄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不过于当日传法之际,曾往其识海打入过一张凝魂符,以免玄门真传泄露罢了。二阶符箓而已,如何算得上什么护神之宝?” 青松呵呵一笑:“不过我敢确定的是,劣徒乃是天生神魂强大之辈,许是原本就远胜常人的神魂,与二阶锁魂符发生了什么未知变异也说不定?” 灵松老道还未曾发话,赤松就接嘴道:“一般来说,锁魂符皆能豁免勾魂类法术的部分威力,若是真鹤师侄果是天赋异禀,神魂强大之辈,那么在理论上,有此异象,却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灵松尤有些犹疑,掌门真人却是一笑:“吾却是有些猜测。真鹤修炼的玄武圣体,乃是真传,虽是功力还浅,却也颇沾了几分上古的真意…” 赤松道人一拍大腿:“掌门师兄果然高明,我懂了。冥狱真法固然神妙,但修至最高,化虚为实,演化冥狱,也是份属后天。秦师侄修炼的却是真传。先天上就不受冥狱真法的克制。” 灵松道人方才释然:“对呀,诞生于冥狱之前呀。就好比世俗塾师,在顽童面前固是言出法随,无人敢忤逆。但任意一个成人,都不会对其心生畏惧。更别说真鹤本就神魂强大,还有锁魂符之力护持了。三厢结合之下,也难怪可以无视东鹤的冥狱之术了。” “看戏,看戏!” 掌门真人捋须微笑,深藏功与名。 原来说话间,战况又发生了变化,原来秦诤有心显个威灵,任由那勾魂链肆意片刻后,方才暗自调动气血,立时就自顶门上腾起一道红色的焰光,散发出一股蓬勃的热力。 那勾魂链被蓬勃刚劲的气血焰光一照,瞬间就瓦解冰消,化为一团黑气散去。 “运血成罡!师弟果然好修为。再接愚兄一招‘借丹附神,拟物化形’之术试试?” 那牛头眼色就是一凝,手一挥,盘坐在广场边上的肉壳腰间,就蹦起一枚金丸,滴溜溜的起在空中。 伸手一指金丸,只得“噗”的一声轻响,那金丸便爆做一团刺眼的金光,牛头合身往前一扑,便与光焰相合,顿时身形就明显凝实了许多,并着上了一副披挂,手上也多了两柄铑栲大小的八瓣铜胎溜金锤。 而原本弥漫天空的黑气,也消失不见,似乎已被其融合进了身躯里面一般。 看到这一幕,灵松道人脸色略缓:“总算还有几分机灵,知道凝虚为实,与其分力于十指,不如凝集于一拳的道理。” 青松笑道:“东鹤师侄的头脑,宗门里都是有口皆碑的。没想不光为人机敏,出手还如此富豪,就连老道我,都颇有些眼热。” 灵松道人冷哼一声。 “嗯,咳”,掌门轻咳一声,打断道:“看戏,看戏!” 原来东鹤使出的金丸,却是有个名目,换做“金丹神胎”,需要吸收万民香火愿力,结合玄门秘传外丹之术,混合金银铜铁锡这五金精华之气,按照一定的比例,凝结在一起,以符咒祭炼百日。才能获得这一颗“金丹神胎”。 顾名思意,乃是寄托神魂,托物化形的最佳之物。可以将修士法力完美的释放出来不说,还可以大幅减少魂力的消耗度。 故而仙门常在民间设置各级道观,除了宏扬道法,扩大自身教派的影响力之外,也有籍此收集万民香火愿力的意思。 往往一颗丹胎,就需要耗费相当于十个苍南县的民众,虔诚供奉上一年的香火之力。更别说还有其他辅料了。其珍稀之处,自是无需多言。故而青松老道才有这么一说。 “来战。” 却说东鹤道籍丹胎之力,将神魂凝结成实体后,就举锤对着秦诤一招,示意要与其正大光明的比拼修为。 秦诤裂嘴一笑:“这才够劲,真男人,就是要硬碰硬。” 说罢,伸脖抬头,嘶的一声,开始猛烈吸气,一副要把天空都吞进肚子里的架势。 随着吸气结束,只听得他体内传来了“哗哗”长江大河流动的响声,随即就是一阵“碰碰”般的雷鸣声响。 只见他身形猛然膨胀,瞬间就由一个清秀小道士,长成一个身高过两米,一身肌肉高高鼓起,如同怒龙盘虬般的巨灵猛汉。 这是他借击毙苍力之机,炼骨正式登堂入室之后,才有的手段。 需得一身皮膜筋骨,俱要千锤百炼,韧性强度,练得掌控由心,屈伸自如。方才能把皮膜腾起拓宽,筋骨拉长,以气血充斥其间,才能变成现在这幅巨灵模样。 实际这也是玄部神通的前置基础功夫,若是继续精进下去,到最后就是世人最是耳熟能详,体术的至高神通,法天象地! 变身结束后,秦诤一步踏出,就是数十米,瞬移一般,就已移至对手身前,举起砂锅大的拳头,当头就是一拳砸了过去。 牛头神将怡然不惧,举锤相迎。 顿时只听得“轰隆”一声炸响,好似凭空打了一个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那牛头噔、噔、瞪的,接连退了三步,在地上踩出六个陷地半尺的脚印。 再看秦诤这边,半截小腿也插进了土里,却是原地未动。 “痛快,再来!” 秦诤只觉一身血脉偾张,周身三百六十五窍,无一不美,简直比才同时痛揍过大大、绍刚,还要舒服。 不由大喝一声,拔腿而出,一步垮到对手身前,狠狠的又是一拳砸下。 牛头举锤,砰的一下,又退了几步,还未及站稳脚步,却见头上又出现一个砂锅般大小的拳头。 “喝呀!” 牛头神将开桩立马,怒喝一声,双锤使了一个举火燎天的架势,架在头顶,接住拳头。 又是“轰”的一声,这次好歹把秦诤击退了一步,自家却被抛飞了十余步。 余光瞄到秦诤又是一扑,已快要至身前,连忙喝道:“且住,认输!” 秦诤遗憾的停下脚步,我还没认真呢,你咋就怂了呢? 放眼一瞄,原来东鹤所化的牛头神将,已是身形黯淡,面目也有些虚幻起来,一副神魂损耗颇深的架势。 无奈,纵是再遗憾也只能收手,说到底,又非生死相博,只是同门切磋而已,打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遂站定脚步,嘘出一口浊气,顿时如同泄了气的轮胎一般,迅速缩小下去,恢复了原本的身形。 牛头神将这才松了口气,忽的一下,又化为一道烟气,遁回顶门。 盘坐在地的东鹤道人睁开眼睛,伸手一抄,恰就接住了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颇有些光华黯淡的金丸。 “师弟果然威猛,愚兄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承让,承让!” 东鹤神色颇有些复杂的冲秦诤一拱手,转身就走。 搞定,齐活——秦诤神色自若,静立不动。 识海中的光球猛然一震,进度加了百分之十六。 由此可见,东鹤身为宗门年轻一代精英,实际也非庸手,一人提供的能量,就比一个半苍力还多。 第十二章:高手寂寞。 秦诤卓然挺立,傲视全场:“还有没有那位师兄弟,想下场玩玩?我都一并接着。” 在场诸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选择装作没听见——修真界人尽皆知,若论到近身斗争这块,玄部体修若是认了第二,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剑疯子外,那就没人敢自认第一。 在场诸人,多数都是修练的神真二部功法,修为俱先天级数左右。 虽是境界不如秦诤,但自问若是生死斗法,也未必就怕了他,刚才他虽然迅捷如电,纵跃如飞,但一步也不过十数丈左右而已。 说到底,玄部修士在不漏真身之前,都不善飞遁。若是生死之斗,自家御器飞空,远远的与其放风筝,再不济也能挣个平手。但斗法切磋,也这么玩的话,就意思不大了。再说玄修皆是皮糙肉厚,出名的能抗揍,与其切磋性价比不高,很难获得成就感。 故而在场诸师兄弟皆是装聋作哑,浑把秦诤这番话当空气。就连云鹤,也跟得了老年痴呆似的,全然忘记了先前与他切磋的提议。 秦诤就有些傻眼,莫非莫是刚才表现得太猛,把大家伙吓着了? 遂抬头斜望天空,叹道:“无敌的人生,真是无趣,唯有寂寞相伴!” 一干师兄弟,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拳揍偏这装腔作势的货。奈何若只是切磋的话,在场诸人,自问都没有稳赢的把握。也只能是充耳未闻,各自转身,就欲三三两两的散去。 后山凉亭中,望见这一幕,掌门真人就忍不住莞尔一笑:“师弟这徒儿,倒也有趣。” “这个孽障,也太不像话了。”,青松回道:“我平素疏于管教,倒是让掌门师兄与各位师兄弟见笑了。回头我定狠狠责罚他一番…” 话是这么说,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似出卖了主人的真实心情。 “要我说,责罚就不必了。”,灵松老道接过话头:“年轻人嘛,轻狂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咱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等以后多经历一些事情,自然就好了嘛!” 掌门就笑了起来:“师弟说得在理。不过,咱们做这些长辈的,也不能只是对小辈一味的理解爱护,不然反倒是害了他们。青松师弟。要不,我给他找两个对手玩玩?” 青松笑道:“师兄让这孽障受点挫折也好,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指不定就惹来什么我也摆不平的麻烦。不过,也不要磨砺太过了,免得折了其锐气,那就不美了。” “师弟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掌门挥手打出两道灵光,闪电般朝着山门方向飞去。 “要不我来试试?” “还有我。” 话说秦诤静待片刻,一干同门,还是无人下场。有些失望,正要转身走人,却忽听得,前方响起两个应战的声音。 他心中就是一喜,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形高大,鹤形龟背的昂藏壮汉。与一个面相冷峻,身形挺直,宛如一柄利剑般,锋锐逼人的青年道者。正并肩大步朝这边走来。 只是一眼,秦诤脑海中就不由闪出两个名字——乔峰,西门吹雪。 “原来是战鹤师兄和剑鹤师兄?” “没想这真鹤居然把他们也引出来了。” “是呀,这下有好戏看了。” 二人才一出现,一干酱油党,立马就转身回头,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人连忙呼朋唤友,速来围观。就连东鹤道人,也悄然无声的回到人群后边。 秦诤何等耳力,自是听了个真切,顿时了然。话说他闲时也曾听云鹤讲过英雄谱,榜首就是这二人。 原来这战鹤入道前,本是一位快意恩仇,行侠仗义的江湖豪侠,只因某次路见不平,杀了一个高衙内式的顶级纨绔,受到朝廷海捕追缉,不想此人已有先天绝顶的武道修为。 武道先天绝顶,在世俗江湖中恰有个尊称,唤做陆地神仙一般的大宗师。故而一干追杀他的六扇门供奉和大内高手,非但没立功升职,反而被他一连打杀了十几位,弄得事情一发而不可收拾,以致最后朝廷求助于仙门。而具体经手此事的,恰是本门一位松字辈的师叔。 正经炼罡仙师出手,自是轻易的就将他这水货“陆地神仙”擒拿。了解事情原委后,那位师叔颇为欣赏他的豪勇侠义,遂将他收为门下。并传了他一门,开宗祖师从黎山教带出来的武道圣典,《皇道屠神法》,因其性子与功法颇为契合,故而他修炼起来也很是勇猛精进,不但很快就将一身根基尽数转换,并没用几年就修到了炼骨大成,距离下一关换血之境,也不过须臾。 那剑鹤却是掌门高弟,修炼的也是一门祖师爷从黎山教带出的剑道圣典,《九霄妙真太乙洞玄斩妖秘箓》。此人也是志存高远之辈,于数年前修成先天后,就游历九州,四处寻找上品煞气。如今既然现身,就说明他至少也是凝煞大成的修为。 思忖间,两人就已来至面前,剑鹤颇有些不善的看着秦诤:“你就是那个‘同级无敌,高手寂寞’的真鹤?” 战鹤道人就友善多了,笑道:“愚兄本在洞府潜修,却忽听得同门说师弟高手寂寞,百无聊趣。我这人打小就是个热心肠,看不得别人难受,所以特意来叫上剑鹤,专程来找你玩耍玩耍,给你解烦散闷…就是不知道师弟是个什么意思?” 这两人虽是名声在外,位列宗门英雄榜顶端。但同级之间,秦诤却又何曾畏惧于人? 遂拱手道:“小弟久闻两位师兄大名,如雷贯耳,早已是神交已久。二位既然专程来给小弟解闷,小弟自然是荣幸之至,焉敢推拒?…二位谁先来?” 战鹤冲剑鹤一摆手:“我与真鹤师弟炼的,都是炼体功法,恰好又同级,所以也颇有些见猎心喜。就让我先来如何?” 剑鹤表示无所谓:“可以,反正我只跟赢的那个打,谁先来都一样。” “好,愚兄就来打个头阵,掂量一下真鹤师弟的成色。师弟,请!” “师兄,请!” 秦诤与战鹤各自行礼,双方于十丈外对立站定,缓缓拉开架势。 看到这一幕,掌门真人就露出一个奸商似的微笑:“大家都下注了,下注了啊。本门十四代精英弟子对战,谁能独占鳌头?可谓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盛景啊,大家千万不要错过啊。” 话说五绝门以“清净通妙道,冲虚法自然。闲观松鹤舞,无为逍遥客。”二十字排辈,鹤字辈正好是第十四代。故而掌门才有此说。 赤松等人俱是心中腹诽,本门开派千余年,传到现在正好十四代,可不正好就是“千年难得一遇”么?还要你说? 心知这老狐狸怕是描上了一干师兄弟那点家私。遂都随意丢了些品质不上不下的的符箓、法器之类,随意投注,应付一下形式。免得这老狐狸暗中记上一笔,给自家穿小鞋。 唯有灵松道人,摸出一粒灵韵萃雅,卖相不凡的“金丹神胎”,在掌上抛了抛:“青松师弟,有没有兴趣玩玩?” 青松摸出一张线条神奥,笔意古朴的紫符,扣在指尖晃了晃:“好呀,师兄想怎么个玩法?” 掌门插话道:“三阶丹胎,三阶神宵符。如此豪奢的赌注,我这个穷庄家却是赔不起。要不这样,就作为他们三人间最终胜利者的奖励如何?” 赤松等人,不由暗自佩服,掌门就是掌门!如此一来,不但化去了青松和灵松隐隐针对之意,反倒慷他人之慨,变成了师长对优秀小辈的激励和认可。 青灵二松还在沉吟,赤松就助攻了一把:“掌门高明,反正无拘谁赢,都是自家小辈,肉都烂在了锅里面。二位师兄总不会是舍不得吧?” “可!” “善!” 话已至此,灵松与青松还有何话可说?自然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视线转移到水镜,却说秦诤与战鹤对峙片刻,俱觉对方气足神完,气度森严,乃是自家的劲敌。 战鹤出身江湖,最爱单挑,率先耐不住,遂大喝一声,发起攻击。 只见他脚步一动,就已跨出十丈,来至秦诤身前。手上使了一个黑虎偷心的架势,对准秦诤的心口,一拳打将过来。 却是一时技痒,使出了他当年厮混江湖时,使得最惯熟的招式,以试试秦诤的拳脚功地。 话说这记黑虎掏心,虽是任一个习武之人的都会使的基础招式,但在战鹤手中使出,却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意思,无论角度,力量,还是架子,都是无可挑剔。 秦诤只觉一股劲风扑鼻而来,虽是简单的一记直拳,却又隐藏着无数种变化,似有封住自家左右腾挪闪躲,逼自己硬接的意思。顿时立知对方武学修为实在自家之上。 虽是有些佩服对方的招数精妙,但他又何曾惧怕与人硬碰硬? 信手一记“灵蛇探首”打出,就已经后发先至的截住了对方的拳头。 “好蛇形!” 战鹤忍不住大声喝了一句采,同时,手上就是一变,瞬间就化为鹰爪,闪电般向着秦诤的手腕捉去,隐有些鹰击长空,俯身猎食的架势。 明知对方武学修为高过自家,秦诤如何会一直与对方拆招?于是略调动气血,身形微微膨胀,猛的又是一击灵蛇探首,将战鹤击退几步后。 放声喝道:“吾等炼骨修士,俱是气血充盈,体力无穷,若只是比拼世俗武技,怕是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师兄还是拿出些真本事来吧!” “为兄出自江湖,拜入宗门后,已是不弹此调久矣,先前见师弟一手蛇形使得玄妙,一时技痒,就有些忘形。却是我的不是了。”,战鹤微微一怔,随即就是爽朗一笑。 “既然师弟不耐这些江湖把式,那接下来愚兄就要当真了,师弟且悠着点!” 秦诤见他说得耿直,也生不出气来,反颇有些欣赏。便笑道:“我倒也不是看不起江湖武技,而是除了曾习过些家传枪马弓箭之类的沙场杀伐之术外,实在是不会多少拳脚功夫,就擅长这一招灵蛇探首,却是拼不过师兄半辈子江湖打滚,厮混出来的武学经验。” 战鹤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却是我误会师弟了。也罢,咱们就来比比玄功吧,以免胜之不武。” “痛快,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秦诤也是哈哈一笑,猛的调动气血,使出拔骨拉筋,撑皮腾膜的功夫,瞬间就化为一个小巨人,猛然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第十三章:玄部尽出些肌肉蛮子。 “来得好!” 战鹤眼睛一亮,提气发劲,身形猛然膨胀,瞬息间,也切换为巨灵模式。 话说他毕竟早入道几年,在炼骨境上已经走出一段很远的距离,变身却是要比秦诤迅捷得多。 加之原本就身材高大。故而变身之后的块头,也比秦诤高出了一大截,足足有一丈挂零的架势。 随即,也是脚下向前一踏,一拳直击而出。 顿时,一大一小两个巨人的拳头,就正撞了一个对着。 轰隆! 两个拳头对撞,产生出无尽的大力,大气都被震荡出了水波似的裂纹,旋即这裂纹就猛然炸开,冲击出一道十丈方圆的圆形气浪。 于此同时,随着阵阵“咔嚓”声响,两人脚下方圆十丈内的青罡石地砖,俱是猛然炸开飞起,呼啸着向四周溅射开去。 这青罡石,也没有什么别的神异,就一条,坚固耐操。故而仙门一般都喜欢将其做为演法场的装饰。除了结实耐用之外,还可以用来测验弟子的法术强度。 修仙界有句俗话,叫神娇,真飘,玄莽,说的,就是神真玄三部真法的特性。 神部在阴神之前,肉身都是其短板,所以要像那些世俗间那些臭美的娇气大小姐一样,爱护好自己的肉身。所以叫神娇。 真飘,则是说真部练气系,恰介于神部和玄部之间,肉身不如玄部,但又比神部强。神魂呢,不如神部,但又比玄部强些。恰似在半空中飘着般,不上不下。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真部明明神魂不如神部,肉身不如玄部,不上不下。却自我感觉良好,不大瞧得起神部和玄部——自高自大,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轻飘。 玄莽则是说玄部练体系,尽出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子莽夫。 仙家三部,虽是各依精气神三宝起修,但三宝实是同出一源。所以异曲同工,炼到最深处,都能成就长生道果。 本来不分什么高下,但修炼三部功法的人们,却往往喜欢做出个鄙视链来,其最下游,就是玄部练体了。 是人就皆有个喜欢攀比、从众的心理。故而仙家三部里,以修炼玄部的最为稀少。围观诸人中,十个人里,倒有九个,是修炼的神真二部功法。俱是先天、夜游左右的修为,肉身皆是脆皮! 此刻见两人如此勇猛,既然仅凭余波,就将自家平素里御使法术,都难击破的青岗石,震得四处乱飞。 不由都有些心惊,更有些聪慧的,就暗自改变了许多往常偏见——玄部体修,手段或许单一了些,只论暴力的话,却是天下第一的! 一个个的,连忙后退避让。 秦诤和战鹤对了一拳,各被对方震得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脚跟。 若要较真,体型更大的战鹤好似还多退了半步。 “怪哉?”,旁观众中有好奇的,忍不住就问出声来:“无拘年资,修为,战鹤都占优。功法也不逊真鹤,为何却好似反不及其力大,莫非这真鹤真是什么天生道种,修道奇才不成?” 在场人虽众,但能够解答此惑的,也无非云鹤、剑鹤和东鹤。前两人根基深厚,道心坚定,堪称宗门金丹种子;东鹤则修为精深,已是日游境界,不半途夭折的话,几乎可以视为未来的阴神真人。 是故这三人都深受师长看重,颇了解一些普通弟子们,不曾知道的隐秘。 剑鹤冷傲。云鹤为人颇为稳重,不愿出自风头。东鹤则因新败,颇有心显摆一下,挽回一下逼格,以免同门看低自家。 遂微微一笑:“师弟所言大致不差。但有两点,却未曾考虑。其一,《皇道屠神法》,虽是本门五大直指长生的无上圣典之一,但在品阶上,却是要略逊《玄武真身》一筹。《皇道屠神法》本名《真武屠妖策》,乃是上古先民,莽荒求存,总结出来的武道圣典。源自先民与妖魔、蛮兽争命的经验。修此道者,就全赖自身在各种战斗中磨砺成长,最终把自家打磨成一具不灭宝体。与挖掘血脉,最终成就真身的玄部真传法,却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异。” “其二,战鹤的年资、修为,乃至勤奋,天赋,皆不逊真鹤,这不假。但师弟却忽视了他们的出身和际遇。” “对呀。”,有聪明的就恍然大悟:“战鹤江湖散人出身,半路出家,功法也略逊。真鹤却是出身豪族将门,打小怕是就把山参、肉芝之类的灵药当成饭吃,早已铸就了一身完美的玄部根基…” 一干酱油党方才释疑,回神细观战局。 “痛快!”,战鹤大喝一声,将身一抖,顿时浑身筋骨发动,激起剧烈的气流震动,宛如发了狂的蛮象一般,又朝秦诤猛地扑了过来。 秦诤怡然不惧,全力爆发气血,周身立时就腾起了一层薄薄的血色焰光。远远看去,恰似“阳焰”一般。 原来既然仅凭气血沸腾,所产生出的热度,就灼烧得大气微微颤动变形。 爆发出气血阳焰,秦诤双腿猛然一蹬,“砰”一声,已是坑坑洼洼,满目狼藉的地面,顿时就爆出个一米见方的大坑。 借着这股磅勃的反弹之力,秦诤庞大的身躯就瞬间弹起,以彗星撞地球的架势,狠狠的朝着战鹤迎了上去。 不料正即将与其相接之间,眼前却是一花,已然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秦诤心中暗叫不好,不假思索的就是沉肩坠肘,松腰坐跨,稳住重心。立马就从快要打出去的“灵蛇探首”,换成了“龟蛇盘”的桩功母势。 刚转变桩架,秦诤就感觉左臂就是一疼,同时一股大力拥来,撼动桩步,立时就被打得往右边跌出几步。 一众旁观党看得分明,原来方才战鹤猛然扑出的姿态,却是引诱对手上当的虚招。 到了两人就快要相接之际,战鹤那庞大的身躯,就是一缩,使出一个“灵猴缩身”的架势,居然瞬间就由一个三米巨汉,缩成了堪到对方胸腹高度的肉球,瞬间就从对方的视线中消失。 与之同时,左腿微曲,瞬间切换重心,立时就由“前扑~缩身”之势,切换成了左闪,宛如狸猫戏蛇般一绕,就绕到了真鹤的左边,同时右手一拳由下击上,打向其左肋。 亦即是说,战鹤既然以三米巨人的躯体,使出了让人叹为观止,精妙绝伦的武技招法。 而真鹤沉肩坐跨,收势防御,身形自然就变矮了一些,因为同时双手收回护住两肋。故而战鹤原本由下击向对手左骨的一拳,落点就变成对方的肩膀。虽未达成目的,却歪打正着的冲散了真鹤仓促改变的桩架,将其击退。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不过眨眼间的事。 却说秦诤,被战鹤打得向右踉跄跌退,那里不知道对方前扑是假动作? “小法天象地”的小巨人状态下,他自问是做不到突然改换重心,改变攻击方向的。盖因猛然爆发气血,展皮、腾膜、拔骨、拉筋,膨胀变身后,力量,防御,爆发力固然都提升好几个台阶。 但正因为此,所以就会降低掌控度,不能对猛然爆增的力量掌控自如。然而这战鹤,无论变不变身,似乎都丝毫没有任何差别。其武学境界之高深,武技之娴熟精妙,由此可见一斑。 秦诤心知对方必有后着,也知道在武学修为和招式变化精妙上,拍马也跟不上对方。 故而不顾还立步未稳,就轮起双臂,舞得根风车一般。瞬间,就从左右、前后、上下,六个方向,各打了一招自家练得最为惯熟的“灵蛇探首”出来。 按照他的思路,既然招式和变化上,比不过对方,那就索性不比——管你千招来,我只一路去。无拘你招式如何精妙,就算会飞天遁地,也无外是从这六个方向打来的呗。我只要足够快,六招连成一招,岂非就全都防住了? 却说他这番以拙破巧的思路,恰是歪打了个正着。 战鹤费心设套,自不是为了显示自家武学修为有多高,而是为了抢占先机,准备有无穷变化和后着,等着施展。 一招战术欺骗得逞,他心中就是一喜,当下就使了一套生平最为得意的绝学“追风八打”出来。自忖无拘对方前倾、后闪,还是如何?都逃不过自家绝学的后续变化范围之内。 不想秦诤既没有前斜后倾,也没有左摇右闪,更没有上崩下跳。而是抡起双手一阵迅捷的乱舞,瞬间就化为千手观音一般,在自家周身布下了一层由无数双手臂,组成的防护罩。 恰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一般,接住了他那一连串精妙绝伦,巧思百出——或厚重,或轻灵,或堂皇,或诡秘,或磅礴,或质朴的各种绝招,无穷后着。 “轰轰”…… “砰砰”…… 眨眼间,两人就已经交上了数十手,顿时气浪如连珠炮般炸开! 最终以满场游走不定,迅速交手的两人为中心,旋起了一道道混合着碎石混尘土,四处肆虐的灰龙…… 一众酱油党,再难看清两人交手的具体情况,只听得沙尘弥漫的灰龙舞处,传来阵阵劲气轰鸣之声。 两人约摸交手了数百合后,劲气轰鸣声略微一顿,战局似乎产生出什么新的变化。 众人皆是心生期待,旋即,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自沙罩中射出一道黑影,在虚空一闪之后,旋即就撞在了百步开外,青罡石制成的三丈华表中间。 轰隆,一声巨响,华表被撞成两截。 黑影则落在地上翻滚几圈后,爬起身来。 第十四章:破法真瞳 黑影跌落在地,随即爬起身来。 众人放眼一看,原来却是真鹤。只见他除了胸口多了个尺余长的大脚印,背后衣衫破裂之外,仍是生龙活虎,与先前并无多少异样。 不由皆是为之骇然,虽是都知道“神娇真飘玄蛮莽”的顺口溜,但眼前这一幕,仍然有些挑战大家的想象力极限。 云鹤额头流汗,觉得自己先前向真鹤提出切磋要求的行为——很天真。 东鹤觉得后怕和庆幸——幸亏认输得早,没有为了面子死撑着。 剑鹤则一阵眼皮猛跳,皱眉不已——若是等下是这厮赢了,我该怎么打? 无他,只因秦诤这个举动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若是除去人为雕饰赋予的外形和象征意义,那华表其实就是一坨三尺粗细,三丈高下的青罡石,其重怕是不下五六万斤? 需要何等蓬勃迅捷的力量和疾速,才能将此巨物撞成两截?需要何等的肉身强度,才能无伤?这是何等丧心病狂的——抗揍? 一众旁观党正感叹间,却见战鹤自灰龙中,一步踏出,喝道:“秦师弟,你虽然功力浑雄,但毕竟武艺浅薄,技法粗糙,再打下去,你也是难以翻盘,不如就此认输罢手如何?” 秦诤此刻,却无暇回应。 因为刚才那一撞,似乎碰巧打开了他身上某个机关一般,使得他此刻,一身气血,如同滚油一般,不断沸腾翻滚;又如倒挂的瀑布一般,逆行冲顶,直冲得脑仁一阵发疼,直欲爆裂;双眼发涨,自欲裂眶而出。 头疼欲裂的同时,偏偏精神却是无比的亢奋和愉悦,简直就像…就像以前码文,突然被某个读者老爷一串飘红的同时,又砸出了等份的催更票一般——痛并快乐着。 气血疾速逆行,迅猛冲顶,持续数息后,突然似乎达到某个极限一般,猛然加速往上一冲,顿时,秦诤只觉双眼剧痛,宛如被火烧一般;又如被人用利刃猛烈绞转一般,使得他忍不住迎天嘶吼起来。 在一干旁观者眼中,却又另是一番景象,只见真鹤似乎被战鹤的话激怒一般,双眼血红,怒吼出声。 随着怒吼,头顶上也腾起一团一丈见方的血焰,隐约有一尊龟蛇交缠的玄武虚影,在其中翻腾浮沉,咆哮嘶吼。 那玄武虚影迎天咆哮的威势,使得在场诸人,皆是莫名的觉得心中一寒,似乎遇到了某种天敌一般。 后山凉亭中,看见这一幕,赤松道人却是一笑:“没想这真鹤师侄却是突然血脉觉醒了,今儿个掌门师兄怕是要破财了。” 话说他身为炼罡级高手,自是看出了秦诤身上发生异状是血脉觉醒的征兆。他先前因为秦诤是自己人,故而随手压了他赢,本也没抱着多少指望,不想却有此意外之喜。 掌门不以为意的道:“破不破财的都无所谓,若是我破次财,宗门就能出现一个优秀后辈,那我天天破财都愿意。” “掌门师兄言之在理。”,灵松接嘴道:“此子也确实颇为难得。既然能在炼骨期,就激发出几分血脉中的潜力。这原本应该是换血期才有的本事。” 青松道人笑道:“师兄莫非忘记了黑石秦氏的源流不成?黑石秦氏,如今虽是名声不显,但却是源自天水姜氏。若是上朔万余年,也称能得一句尊贵显赫。” “我也真是糊涂了。”灵松一拍大腿,说道:“难怪你当初在苍南这个穷乡僻壤一待就是三十年,却是抱着捡漏的心思,去搜寻上古神裔一脉。没想真被你走了狗屎运,捡了一个便宜。” 青松正色道:“这个你就真是冤枉我了。故老相传,上古时代,人神同居,血脉混杂。真要较真说,此界人族,与在座诸位,谁没传承点血脉,谁不是神裔?不然,道祖也就不会传下玄部道法了。” “但从太上道祖开辟此方天地至今,已有六万余年。距辈出,神血浓郁的上古时代,也有四五万余年了。再怎么尊贵显赫的神之血脉,传到如今,也是微乎其微,或者泯然于众人了。不然,现在也轮不到神真二部成为主流了。换了是你,你敢确定那家神裔家族,那代,就必然会出现个血脉突变的异类?” 青松此言句句在理。灵松颇有些悻悻的道:“所以我才说你走狗屎运,捡了一个便宜。” 青松冷笑道:“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运气上扯。就不能是我人品好,勤勉守护苍南县数十年,好人有好报么?” 灵松也冷笑起来:“你这人,还是这幅死德行。太爱较真,抓着别人点小辫子就不撒手,真没意思。” “你也一样,严于待人,宽于律己。错误都是别人的,你是永远不会错的。” 实际两人师出同门,能有多少深仇大恨?不过是性格不合,一直就有些不对付罢了。赤松等人劝都懒得劝,乐得看戏。 掌门一看不是个事,连忙打断:“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五百岁的老家伙了,怎么还抓着过去的一些小误会不放?修了一辈子的道,都修狗肚子里去了不成?你们一个少说一句,都给我安心看戏。” 却说秦诤,一声怒吼,打破节点,突然觉得眼前一变,世界发生了变化,他看到虚空充满着青、赤、黄、白、黑;灰、绿、花、蓝、紫等各种各样的光色,有的泾渭分明,有的纠缠在一起;天上隐约可见九重光圈波纹,代表着九层天罡大气。 大地上,也充满着各种纵横交错的虚幻线条。 当下心中暗喜,却是无意中练成了换血阶段才有的小神通——“破法真瞳”。 本来炼骨境只有一门“法天小术”。“破法真瞳”是下一关的事。 实际上这也是仙家三部,之所以是三部的原因。不然,仅凭皮糙肉厚,玄部又如何能与前两者那花式百出,层出不穷的神通法术并列? 秦诤瞬间福至心灵,明白天上的颜色和波纹,代表元气和空间的性质;地上的线条,则代表着地元脉络。 这实际就是天地的本质,各种各样的规则和元气。对于先天来说,只是本能,就好比人生来就会呼吸,就会睡觉一般自然。但对于练习真传的人来说,就需要专门修炼了。 一念至此,就循着冥冥中莫名的直觉,找准一根正擦着战鹤边上经过线条,一步踏出,瞬间就出现在战鹤面前。 不是先前那种因为速度极快,在外人看来类似瞬移效果那种。而是真正的——瞬间移动。 战鹤卒不提防,一下子就被打了一个正着,跌飞了出去。还未及爬起,余光就瞄到对手又瞬移到身边。 遂大喝一声,给我长,双腿突然像橡皮筋一般,瞬间变长,落在前方十丈处,然后就像蜘蛛侠一般,借着真.大长腿猛然收缩回原样的力道,一下子就把身体提溜了过去,躲过了秦诤这一招。 秦诤就是一楞,浑然没料到对方既然还有这一招,既然可以像街霸里的人物一样,手脚都可以任意缩短变长。 不光秦诤惊讶,一干酱油党惊讶。 就连躲在后山窥屏的大佬们,也是颇有些讶异。 掌门轻咦一声:“没想战鹤除了那一招‘法天小术’外,还练成了小半招‘大小如意’。赤松师弟,你未必就稳赢。这两人还有得打?” 赤松道:“你也说未必咯。若是战鹤把躯干也练得一体大小如意,那小弟我直接就认了。现在嘛,等真鹤熟悉了‘破法真瞳’,战鹤还是得输。” 掌门没好气的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战鹤若把躯干俱练成,那就是“练脏换血”之境了。那还用和真鹤打么?” “所以,我才说战鹤会输咯。” 果然,随着秦诤对《破法真瞳》越来越熟,不用特意去瞄地元脉络。 瞬移速度就越来越快,战鹤就越是难以招架。到最后,秦诤彻底熟悉,仅凭感觉就能找到正确的路线之时,战鹤就更难过了。 随着秦诤“咻咻”的不断瞬移攻击,最终同时出现十几个秦诤,或脚踢,或肘击,或拳打。围着战鹤,铺天盖地的就是一阵乱劈。 却是因为秦诤速度实在是太快,第二移动时,第一次给人的视觉残影还未消失,所以才造成这种,好似十几个秦诤围攻战鹤的效果。 战鹤的“大小如意”之术固然厉害,但却如何能招架得住十几个同级对手,瞬间就挨了不知道多少拳。 被打得鼻青脸肿,身形更膨胀了好几圈。 秦诤大声问道:“认不认输?” “不认”,话说战鹤也不是受虐狂,而是被秦诤一顿爆锤之后,浑身剧痛的同时,隐隐感觉到瓶颈松动,有步入换血的架势。自是不肯认输。 砰砰砰砰砰…秦诤又是一顿爆锤:“认不认?” “不认。” 砰砰砰砰砰,然后再次重复。 数次后,秦诤就有些不耐,喝道:“老实服输不好么?非要找揍。” 瞬移过去,奋起一脚,踢在战鹤胸口,将其远远抛飞跌落出去。 战鹤已是遍体鳞伤,浑身无力,倒了下去,眼神却全是欢喜。终于被这一脚踢破了瓶颈,步入了关口。只等回去后闭关百日,用秘法震荡骨髓,产生新血,把一身血液尽数替换,那就是妥妥的换血之境了。 随着东鹤叫来两个丹房弟子,把战鹤抬了下去。 秦诤脑海中的光球就是一震,进度一下子就加了百分之二十五。 不由暗道这战鹤果然够劲,既然超出东鹤道人,接近一个苍力的战力。 “轮到我了。” 剑鹤突然拔身直升入半空,与秦诤斜对着,恰与对方保持着百步开外的距离。 他先前观察得分明,秦诤的瞬移虽然厉害,但也有距离限制,不能超出百步。这就是后一个打的好处了。 剑鹤精修的《九霄妙真太乙洞玄斩妖密箓》,在祖师带出的五部直指长生的功法中,也是靠前的存在。 不但内容丰富,法术多变,威力也是极为厉害。 所谓九霄妙真太乙洞玄斩妖密箓,实际是说的三样功法。 九霄,是故老相传雷神居住的地方,故而九霄指雷法,妙真则是形容这功法厉害玄妙的意思。 太乙,是剑仙发源地,所以太乙指剑术,洞玄则与妙真大概相同。 斩妖密箓,指符箓之术,及其主要功用。 第十五章:演技不够圆润。 秦诤见剑鹤交代一句后,就御气特空,恰悬浮在自己凭借地元脉络瞬移的最大里程之外,那里不知道对方是想放自己的风筝? 方才爆锤了战鹤一顿,获得二十五点进度,他此行的目的已快达成。光球先就有五十点零四的进度,加上东鹤提供的十六点,一共就有九十一点零四了。 等下即便赢不了剑鹤,只要表现得好点,想来也能多少获得几个点的进度,完全开启外挂,应该问题不大。 理是这个理没错,但秦诤脑子又没进水,如何愿意傻站在地上硬抗对方的法术轰炸? 当下就使出个激将法,想把剑鹤逗下来。 “师兄却是得到了真部道法精髓,真不愧是本门年青一代魁首,小弟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言下之意,就是用“真飘”来讽刺对方胆怯,在半空飘着,不敢与自己硬碰硬。不符同门切磋的潜规则。 他本是想放个嘲讽技能引怪,浑没料到这个“嘲讽”的打击范围有点广。原来后山一众窥屏大佬里,十个里倒有九个,修的真部道法。 所以秦诤这话就像指着和尚骂秃子。一众大佬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青松老道就骂道:“这孽障,也太出言无状了,连我这老师也一起嘲讽了。诸师兄弟勿恼,我这就传音,叫剑鹤师侄拿出全力,好好教训教训他。” 掌门没好气道:“无须师弟费心,我已经通知剑鹤,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了,务要真鹤师侄好好认识一下,什么才叫合格的‘真飘’?” 为师已经尽力了——青松老道无奈,也只能是暗祝秦诤好运了。 原来剑鹤修炼的《九霄妙真太乙洞玄斩妖密箓》,乃是本门的第一厉害的功法。在一干大佬眼中,远胜秦诤的《玄武真身》。不然当初青松也不会轻易就传授出去了。 所以,在场诸人都是不大看好秦诤能获胜。 剑鹤脸上也是一黑,暗骂这厮嘴贱,等下一定要给这厮点颜色看看。 他只是性子冷峻了些而已,又不是傻,如何会因为这点小嘲讽,就放下自之所长,用短板去拼对方的优势。 说白了,同门切磋一般尽量公平折中,不用己方的长处打对方的弱点,是为了测出双方的修为,方便大家更好的认识自己。只是个潜规则而已。 既然带个潜字,就说明只是约定成俗。不是明文规定,就不算犯规。再说,现在剑鹤也不想切磋,只想狠狠揍人。他也不与秦诤斗嘴,只是放身声一喝。 “九霄元气,听吾号令,雷来。” 朝秦诤上方的虚空,只是一指,霎时,风起云从,虚空处应声卷出一道丈余大小元气漩涡。丝丝电芒,自漩涡间闪烁萌发、聚积壮大,转眼就膨胀成一团铑栲大小的雷光。 秦诤眼皮就是一跳,不假思索的全力爆发出气血,顿时体外就腾起了丈余血罡阳炎,宛如一道圆罩一般,把自身护了个严实。 落! 剑鹤再朝着秦诤一指,顿时只听得“嗤”的一声,自半空落下一道碗口粗细的雷霆,狠狠的劈在他的护体血罡罩上。 滋滋,雷霆才一落下,就化为丝丝电弧,在血罡罩上游走闪烁,与血罡互相融消,雷光耗尽大半能量的同时,仍有几分余力,渗过血罡,打在秦诤的身上,居然像落在钢铁上一般,除了带出丝丝电花之外,并未对其造成多少伤害。 旁观者见此,无不惊骇,叹服玄修的肉身之强横。有好奇心重的问东鹤,雷霆为什么没打破真鹤的肉身。 东鹤言简意赅的道,每个境界,都有着一个最高的力量极限。大家之所以都想修炼那些顶级功法,就是顶级功法,更容易达到该境界的最大极限,甚或超越。而之所以会产生出场上的情况,说白了,就是剑鹤的极限力量,难打破对方的防御极限。与用的是不是雷法,没有必然关系。 却说秦诤,方才血罡与雷电相接时,他就发现自己的气血在迅速消耗,心中暗道不好,怕是抗不住几雷,气血就会消耗一空,到时自家这真鹤,难免被剑鹤电成熟鹤。 不料,真被雷劈过后,他却发现,好像也没有想象那么恐怖。谈不上舒服,但也没感觉到多痛。就是浑身酥麻颤抖而已,大概跟被蜂子蛰几口差不多。 并且,还感觉到自家骨骼,被电过之后,通透了一丝,强度还有削微的提升。也就是说,这玩意儿虽然会消耗自己的气血,但它能锻骨。 察觉到这点,秦诤眼睛一转,就假意大声惨叫起来。以此鼓励一下剑鹤同学,好让他多劈几道雷霆下来! 听到真鹤大声惨叫,一众旁观者方才释然,还知道痛就好,这才正常嘛! 剑鹤也是眉头一松,精神一震,痛了就好,叫你嘴贱? 手中法诀连转,我劈,劈劈劈。 轰轰! 一众旁观者,只见虚空雷霆如雨落,接二连三朝着真鹤劈去。 秦诤硬接了一道雷霆后,心中一动,不对,我不能傻傻的站着不动,显得不正常,得跑起来才行。 旋即,大家伙就看见,真鹤哇哇怪叫的展开先前的瞬移功夫,化为一道闪烁不定的流光,满场游走,躲避雷霆。 剑鹤见此,只觉念头无比的通达,一身法力运转,似乎也更通畅了几分,脑中更是灵感如潮,一连想通了好几个困扰多时的雷法问题。 不由心中畅快不已,奋力运起一身功力,化落雷为满天飞雷,向着抱头鼠窜的真鹤追去。 秦诤以十道雷接上三四道的比例,控制着节奏,继续惨叫着满场乱窜。 看着这一幕,一众窥屏的真部大佬,也觉念头通达。青松老道干咳两声,正欲开口。 掌门突然一摆手:“不对,你们发现没有,这真鹤惨叫了半天,似乎还是中气十足?” 说来也不怪秦诤演技不够,而是有的东西,假的就是假的,装也装不出来。 比如他前世上某乎装逼,爱以“人在花旗,才下飞机”起头。为了将逼格装饰圆润,还专门查阅了大量的国外资料。却也只能蒙蒙小白,而那些真正“才下飞机,人在花旗”的网友,往往却能在一些细节上,挑出刺来。 所以被掌门察觉异状,也不奇怪。 灵松老道就是一激灵,掐诀对着水镜一指。水镜画面就是一转,瞬间,秦诤的面部出现在镜面上,切了个特写出来。 众人放眼一看,却见秦诤虽是龇牙咧嘴,但眼神中却全无痛苦,反而一副舒爽之色。 一众炼罡大佬,脸色发黑的同时,也不由有些好笑。 青松老道就笑骂道:“这个孽障,连我都一起给骗了。掌门师兄,告诉剑鹤,用出绝招,给我狠狠的削他。” “我们今儿个怕是都看走眼了。看这情形,就只怕剑鹤用出全力,也还是拿他不下?”,掌门笑道。不过,还是依言传音几句。 演法场,满天雷霆就是忽然一收,重见天日。 秦诤疑惑望去,却见剑鹤面沉如水,双目含煞的看向自己。 不由咧嘴一笑:“怎么,不劈拉,既然你不劈了,那就吃我一招!” 顺着地元脉络线条,一步踏出,瞬移至先前被他撞断的华表跟前,渐起一块脸盆大小的碎片,对着剑鹤奋力甩了出去。 这石块上,也没有附上什么异种法力真气之类,就一条,本身材质就足够坚硬,秦诤还赋予了它利箭般的疾速,与足够洞穿大象的巨力。 话说凝煞修士,虽也能驾风飞空,使出各种威力强大的法术,但实际还是肉体凡胎,被利器打中要害还是会受伤或者死亡。非得等到炼罡阶段,才能随心所欲的发出护体罡气,随时豁免或防御各种物理打击。 剑鹤脸色就是一变,忙不迭的掐诀对着这碎石一指,就自袖中飞出一道疾电似的白芒,迎上碎石只是一绕,就把这碎石划成了两半,拦截下来。 余光瞄到秦诤正狠狠一脚踢在半截华表上,又踹下几块碎石抄在手里。剑鹤连忙运使煞气,向上空又爬升一大截后,方才提声喝道。 “真鹤师弟,不若接下来我们换个玩法如何?” “哦”,秦诤抛了抛手上的碎石块,问道:“具体怎么个章程?” 剑鹤正色道:“现在的情况是我可以打你,你打不着我。这样切磋,宛如鸡肋。咱们打着无趣,大家看着也无趣。不如你硬接我一击,接得下来就算你赢,如何?” 秦诤嗤笑道:“我为什么要硬接你一击,觉得无趣你可以下来呀?” “光棍眼里不揉沙子,要我下来的话,却是休说,不服气你上来呀?” 剑鹤回敬一句后,续道:“总之,答不答应都随你,你愿意磨的话我也奉陪,反正我的五雷真煞分量十足,最善飞遁,陪你飞三天三夜都无所谓。” 秦诤见这厮一副底气十足的架势,也颇有些犯难。 暗忖这玄部功法猛倒是够猛,就是不善飞遁,所以自家这凝煞级数,实际也有水分,只能算个凝煞级待遇。剑鹤这正牌凝煞级若是一心与自己放风筝,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 罢了,外挂启动近在眼前,那有闲心和他耗。 “好吧,怎么个一击法?”,秦诤应下。同时心中暗暗发狠,事后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先前无法飞遁的问题。 “简单,硬接我一剑就是。” “好。” 秦诤使出毕生功力,奋力鼓动气血,摆好龟蛇盘的母势。瞬间,就腾起三尺阳炎血罡罩住全身,旋即一尊玄武虚影一闪而逝,随后其体外的血罡表面,就多了一道若有若无的九宫龟甲虚影。 “痛快!”,剑鹤赞了一声后,也默运玄功,顿时只见他一头长发,无风自动,身上的袖袍也猛然鼓了起来,伸手朝着悬浮在面前的白芒一指。 那白芒猛然光华大放,一闪之后,就化为一道丈余大小的剑光,在虚空迅捷盘旋屈伸,似在蓄势,下一刻就要石破天惊的斩击而下。 两人皆已经准备好,眼看就要尘埃落定,一干酱油党皆是目不转瞬。后山青松老道也坐正身体,目光炯炯的盯着水镜,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干预的架势。 掌门就笑道:“放松,反正玄修皮糙肉厚,出名的血厚,只要还剩下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青松松了口气,就要回话。 却听得剑鹤大喝一声——斩! 只见白色剑光猛然落下,噗的一声,正斩在秦诤体外的血罡上,那九宫龟甲虚影就是一震,猛然爆发出一道血芒,裹住了剑光。 旋即,两者争锋,白红两色大放,爆发出一团更耀眼的光芒,遮盖住了秦诤的身形,让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者争锋,维持了数息之后,方才平息,一切恢复了原状。 大家放眼望去,只见秦诤背上多了一道五寸左右,肉皮横翻的口子,秦诤淡定的伸手在伤口上一抹,伤口就瞬间闭合,除了有些发红之外,就再无异样,就像先前的口子只是幻觉一般。 见状,剑鹤二话不说,转身就飞走了。 秦诤识海中光球就是猛然一跳,随即平息,传出一道信息。 轮回殿开启! 姓名:秦诤。(秦真) 年龄:十六。(+30) 等级:主宰。 功法:《玄武圣体.残》(五星) 修为:三阶+。(大蝼蚁) 商城:无。(数据已清除) 元力:126.04。 轮回者:无。(数据已删除) 可穿梭次数:1。(三星世界) 第十六章:这个孽障,还不赶快来见为师? 叮! 外挂终于启动,秦诤心情激动无比。 虽只是个白板,商城和拉人这两块的数据都已经清零,只剩下最基础的传梭诸天的功能。但丝豪不影响秦诤的心情。 他实际并不太看重那些,反而觉得最基础的穿梭功能,最合他心意,看着面板上的可穿梭一次的字样,顿觉着从此就在这仙道之世有了安身立命之本,心中充满了底气。 说白了,就是从此就有了退路。 比如大能者与弱者约定比试一万场,两者的根本差别,就在于前者全输了都没关系,仍然不伤根本,还可以无限重来;而弱者却只能一直胜利,哪怕赢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但只要输上一次,就前功尽弃,前面的努力就失去了意义。 相比诸天商城和拉轮回者那些,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这才是这个外挂的最大意义。同时也是他秦某人最大的底牌。 至此,横踞在秦诤心中的穿越者火力不足恐惧症,瞬间就瓦解冰消,烟消云散。 随着焦虑尽去,秦诤精气神就是一变,淡定从容,多了一丝真正的强者,才拥有的气质。 秦诤正在惜往昔,想今朝,遥望未来,耳边传来老道的声音:“这个孽障,呆在原地干什么?显摆么?还不快来见我。” 秦诤猛然回神,收拾心情,去拜见老道。 才一见面,老道就喝道:“你这孽障,自以为赢了战鹤和剑鹤,威风得意,乃是年青一代第一人。却不知已离祸不远,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定会闯出为师都遮拦不住的祸事来……” 老师家长惯用的手段,学生取得再好的成绩,老师也先泼瓢冷水再说,免得学生发飘。 是故秦诤也不辩解:“师尊教训得是,学生知错。” 管他有错没错,只要老师认为你有错,那么认错就准没错。 果然,老道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也和缓了下来:“你虽略有天赋,但也不要因此而自满,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修真界藏龙卧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来个不出名的大高手。吾辈修真之士,要常心怀敬畏……你扪心自问,真的就胜过战鹤和剑鹤么?” “师尊说得是。”,实际秦诤心里也有数,论及真实修为,自己实际是不如战鹤和剑鹤的。 战鹤炼骨境圆满,还练就一身炉火纯青的武技,若非自己突然觉醒法眼神通,就已经输了,着实胜得侥幸。而与剑鹤,他只是碍于赌约,自己实际并没有赢,若是生死战,一直拖下去,自己这个凝煞级待遇,实在是奈何不了正牌凝煞级。 回了一句后,见老道脸色全缓,方问道:“与几位师兄弟切磋过后,弟子也深感玄部功法的不足,特别是不善飞遁这点。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比如兼修一下真部,学点飞遁法术之类?”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青松神色一正,肃然道:“三部道法,各依精气神三宝起修。三宝互生互化互根,本是一元。故而倒也非是绝对就不能兼修。但是,你可知为什么入门所见皆是专修,少见兼修?” 秦诤忖道:无非有限的寿命和精力,无法兼顾无限的知识罢了。但我可是有外挂的人,完全可以无视这个问题。 嘴上回道:“莫不是受限于寿命和精力?” “吾徒果然聪慧。就是如此了。” 青松叹道:“想当年开山祖师五绝老祖,何等天才?丹符器阵这修真四艺,俱是博大精深,浩如烟海。常人能精通一门,便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了。老祖却能同时精修到高深的境界。这是何等的天赋异禀,惊才绝艳?” “可惜老祖正是分心太多,以致修为止步于真符,终于寿尽坐化。师门前辈也感叹惋惜,认为他若能专心修道,成就元神长生道果,是有九分把握的。所以我们这些后辈,才吸取老祖的教训,都是精修根本道法,少涉杂学。纵有些天赋出众的,也不敢贪多,最多兼顾一两门杂艺罢了。” 这不就是大晋版的天河徐问么?——秦诤心下就是一震,瞬间,开启外挂后的轻松自得,就收敛了许多。 修仙之人,舍弃荣华,淡泊名利,看破意气,舍弃人世间许多声色口腹享受,每日苦苦打坐,吞吐灵气,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为了追求长生。 一切为了长生,长生即是一切。不能长生,纵是学如渊海,天下无敌,也失去了意义。 正警醒间,听青松续道:“为师修真部,所谓隔行如隔山,为师也不能给你多少指点,你有一位秀松师叔,精修玄部体术,已是换血境玄修。前日因眀阳郡与西凉有些争斗未了,缺乏高阶体修坐镇,故而请他去助拳。前日他传来讯息,已然事了,不回即将回归山门,到时你去诚心请教,把他的东西都掏过来。” 秦诤了然,老道不擅长玄部功法是真的,但说教不了也未必。就像语文老师教体育一样,教也能教,只是没有体育老师专业就是了。 老道自呈其短,实际是对自己的爱护。秦诤一向为人处世的标准就是对等法则,心中也颇有些感动。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情绪外露的人,只是记在心里,以待未来。 便回道:“弟子定牢记师尊教诲,不惜一切代价,把秀松师叔掏空。” “原来见你少年老成,行事稳重,为师方才收你入门。不想现在才露出本性,却是个飞扬跳脱,油嘴滑舌的惹事精。老道我未来不知要受你多少连累?” 老道笑骂道:“滚罢,看到你小子就烦。” “师尊息怒,弟子这就滚!” 秦诤出门,准备到藏经阁去看看书,所谓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嘛。 话说他身为新晋金丹大佬亲传弟子,本就是红人,加上才战胜战鹤和战平剑鹤的光辉战例,就更是熟透了的桑葚——红得发紫。 故而一见他过来,看守藏经阁的弟子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不是真鹤师弟么?是那股仙风把师弟给吹动,有暇来愚兄这儿玩耍?” 要说这正经仙门,就这点好。注重规矩,哪怕秦诤已成就元神,但还是得叫青松老道师尊,见着入门比他早的小修士,也还是得叫师兄。断不会出现以修为论辈分的情况。 那位弟子热情归热情,但到底还是有着仙道之士该有的风范,眼神间并无多少谄媚。 “师兄说笑了。小弟入门未久,还有许多仙道基本常识,未曾了解。一时念起,就想着过来看看,却是打扰师兄清净了。” 秦诤就笑道:“对了,还未请教师兄法号?” “我名书鹤,忝为经房管事,乃是赤松老师第三弟子。师弟可记住了,咱们兄弟以后还得多亲近亲近。” “原来是赤松师叔的高弟,都是自家人,这自是不消说。” “就是这个理。师弟请!” 介绍后,那书鹤一边领着秦诤进门,一边笑道:“这经阁里都是些杂学,或者师长们游历时收集的功法、游记之类,俱是品阶不高,到先天为止。再上的就得去找传法长老了。师弟若是想找高阶功法,却是莫报指望?” “小弟也不过是为了增长些常识罢了,就是要杂点才好。” “这倒也是,那师弟就慢慢看,愚兄就先失陪了。” 秦诤心里一动,摸出剩下的几颗参茸壮骨丹,递过去:“劳烦师兄费心了,一点小小心意,师兄千万不要推辞。” 话说这书鹤虽是修为不高,才先天左右,但耐不住职业加成太大了。 图书馆管理员这个职业不要太神奇,出大佬的几率不要太高。总不过几颗丹药而已,秦诤就想随手投资一下。 万一看走眼也无所谓,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千万别轻视小人物。 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往往就栽在不起眼的小虾米手里。比如那位被司机拉到敌军阵营的国君,还有律香川,不就栽在一个连名字都木有的龙套手里么? 左右不过举手之劳的事罢了,惠而不贵,何乐不为? 书鹤浑没料到秦诤是在投资? 反而认为这位当红炸子鸡师弟是想挖宗门墙角,想抄功法为家族增加底蕴。 暗道这师弟不愧是豪族出身,如此人情练达,平易近人。他知道有时候适度的py交易,反而更能拉近关系,也不推拒,熟练的接过丹药,纳入袖中。 然后贴心的为秦诤关上大门,这才喜滋滋去了。心中已打定主意,秦师弟出来之前,绝不放人进来,只要他不蠢到直接偷原本,自家就当做不知道…… 秦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投资被人误会成了py交易,自顾踱步来到书架前,随意取了几本,略微浏览,才发现书鹤所言,果是不虚。 这第一层都是些不入流的民间小术,比如这一门耳报神之术,须寻一颗年岁久远的老柳,取其木心,雕刻成人像,再觅一合用的横死之人,暗将其生辰八字写在柳木像上,于每日卯酉之时,秘密行法祭炼,七七四十九之后,这柳灵郎就能通灵,知晓休咎祸福,趋吉避凶。 再如金刀利剪,剪纸成兵,五鬼运财之类。大概和柳灵郎耳报法类似。就算不通道法的普通人依法祭炼,都能练成。 至于威力嘛,那就是呵呵了,任一个修道入了门的小修,都能随手破去。甚或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只要胆大心细,也破之不难。 不过,虽是不入流,但抱着充实资料库的心思,他也一一翻阅了一遍。等全在外挂面板上商城一栏显示出来之后,方才迈步走上二楼。 二楼就要好一点了,比如掌心雷,压胜术、定根法,九龙水、祝由术之类,民间流传甚广的法术,虽是品阶依旧不高,但好歹算个正经法术,秦诤本着有杀错,木放过的心态,也都一一翻阅收录。 第三层就是真正的仙家道法了,俱是先天层次上下,秦诤就看了自家家传的的玄武功,赫然就在其中。还有些比如炼丹初解,炼器十要,某某道人学符手记,阵法心得之类。 还在一篇某位宗门前辈的云游手记中,看到了关于阴山十术的记载,虽是品阶依旧在先天,但所谓一脉相承,通过基础,也不难推导出后续的大概形状。也不知道那位前辈从那个倒霉的阴山弟子手中弄来的? 秦诤方才恍然,难怪以前云鹤把那瘦竹竿巫士克制得死死的,原来却是早把人家的老底子都摸清楚了。 话说这一层功夫,别看全是先天左右,但足够开创一个小修真家族出来,若是某代出个大天才,也未必就不能兴起。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有时候,越是基础的东西,反倒越是能体现出本质。没说的,必须收录下来。 话说这外挂也无愧是外挂,没有辜负他十几年百般试验的辛苦,却是极为神异,无需秦铮一行一行的细读,而是像相机一样,只要眼光扫到,立马就能收录下来。 加上这藏经阁里的书本来就不是太多,三层加一起才百余本而已,所以秦诤才在藏经阁呆了个多时辰,就出来了。 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书鹤暗道这秦师弟行事还算有分寸,没令自己难做,以后却是可以继续结交,便迎了过来:“师弟怎么这么快?莫不是没找到合心的不成?” 他又那里会知道,秦某人有外挂这东西呢,现在藏经阁都已经姓秦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认为秦诤送他丹药是在贿赂他,倒也没错,恰歪打了个正着。 “藏经阁收藏丰富,小弟很满意。” 秦诤随意应付了两句,才在书鹤的殷勤相送之下,回到自家居住的小院。 过了两日之后,听说秀松师叔已经回到山门,秦诤就出门,去向这位师叔请教。 第十七章:捅破窗纸后原来这么简单? 秦诤听说秀松道人已然回山,一大早就来到这位师叔居住的玄功殿,早有弟子在殿外侯着,见他过来,连忙就迎了上来。 “真鹤师弟来了,请跟我来!” “劳烦师兄了”,秦诤跟上此人,踏进大门。 此界修士,以修真部的为最多,神部次之,玄部最少。故而这玄功殿的弟子也不是太多,大猫小猫两三只。从进门起,一路就没看见几个人。 盏茶功夫,就来到后院,秦诤眼前就是一亮,原来后院别有洞天,藏着一个足球场般大小的演武场,以厚厚的黑曜石铺地,墙边上还摆着一排弓弩之类的器械。 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道者,正负手立在场中,见两人过来,举手轻轻一摆,那弟子就退了出去。 秦诤放眼一看,见这位师叔长得清癯文秀,单看外表,恰似一个文弱书生一般,那像一个换血境的高阶体修?真无愧于秀松之名。 心中就是一喜,暗道此人有货。武人文相,必是将体术练得炉火纯青,返璞归真之后,才有的异相。 躬身行了个道礼:“弟子真鹤,拜见师叔!” “你就是把战鹤捶了个半死的真鹤?” 秀松对着他上下一打量,见他也是身形文弱,面色清秀,形象和自家是一挂的,心下就多几分认同。笑道:“青松与云松这厮,皆是如此,豪无自知之明,明明自己修的是真部,偏要让弟子练玄部,自家又不会教,就往我这里推。” 秦诤也听老道说过,倒也知晓,秀松口中的云松,就是战鹤的老师了。云松也是主修真部道法,所以和自家老师想到了一起。 云松名义上是战鹤的师父,实际战鹤一身实力,十成里有八九成,都是这位秀松师叔调教出来的。 话说这位秀松师叔,原本是一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文生,曾经在世俗做过几年文书,后因时疫,家人不幸离世,就剩下他一人。经此大变,因感世事无常,便起了出尘之念,散尽家财,四处访道学仙。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本门一位游历行道的观字辈师叔祖,拜入仙门。 那位观字辈的仙长恰是修的玄部,故而他这满腹经纶,本是修神真二部的苗子,也跟着修了玄部练体功法。 师长开师长的玩笑,秦诤身为小辈,却是不便插嘴,只有默然应对。 实际秀松也不过嘴上说说而已,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秦诤的修为实际是逊色战鹤一筹的,却反而获胜,战鹤的实力若何,他是最有发言权的,所以对以弱胜强的秦诤,也高看了几眼。 便笑道:“你具体有何事找我?” 秦诤就把跟剑鹤对阵的情形描述一遍后,说道:“玄部功法先期不善飞遁,遇到神真二部修士,就只能做活靶子,小侄思虑再三,也无良计,故才特此来问道于师叔。” “这不光是你的烦恼,也是天下所有玄修的烦恼,当年我也是为之苦恼不已。后苦苦思索,虽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却也偶有小得,俱是玄修一脉,告诉你也无妨。” 秀松应了一句后,续道:“你站过来,我先测试一下你的真实修为再说。” 秦诤实际那天与剑鹤一战之后,也有些模糊的灵感,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似的,但具体又没抓着。总之就是那种忽隐忽现,隔着一层那种。 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和高阶体修探讨一下,说不定就能有所借鉴,捅破窗户纸,完善心中想法。 当下就依言站定,静待对方施展。 “我也时常考虑神真二部道法与玄部的本质差异,如何应对的问题。”,秀松一边向墙根哪排弓弩踱去,一边说道。 “真部实际是个折中之法,兼神玄二部之长,虽是不上不下,神魂不如神部,体魄不如玄部。却以中庸为代价,弥补了神部先期脆皮与玄部先期腿短的缺点。 “真部聚气、通脉,是引气入体与疏通经络,吸收天地灵气以强健体魄,实际也发不出多少法术,也不提倡。此时都是弱鸡,暂不去说他;非得到了先天,使任督交汇,打开天地之桥,神意透顶,勾连天地灵机,方能驱动元气,使出法术。” “罡煞实质是天罡、地煞,修士吸收这两种天地异种元气,就像在铁水中加碳使之成钢,或在水中加硝使之成冰一样,来改变自身的真气性质,增加法术威力。” “至于金丹,也不需说。对于不漏之身之下的体修来讲,若是遇到这样的对手,与其想着怎么对敌,不如默祝道祖,求他老人家保佑自己能够逃掉。” 秦诤没料到这位秀松师叔居然还是个仙道理论家,身为一个玄部体修,居然对神真二部,有着如此深刻的思考和认识。 忍不住点头道:“有道理!” 秀松续道:“神部入定、出神与夜游之时,虽能凝神出窍,夜游托梦之类,本质却是无形无质的阴魂而已,吾等玄部体修,血气阳刚,吹口气也就将其震散了。这三步之时,也不用说,对玄部体修没有威胁。” “非要到御物之境,神魂凝练,托物化形,以神御器,寄神于法器与外丹之类,才能使出各种玄妙的法术,才能对体修造成些威胁。日游与外景时,法术威力更大,危险度更高。到了阴神,除了不漏之身的体修,以下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跑路,这也不用说。” 秀松此时已走到那排摆放各色弓弩的架子边,拍了排在最前面的一张十石弓,反问了秦诤一句。 “真鹤师侄,你说吾辈玄部体修,若是遇到神真二部修士,与其斗法,此时,最该关心的,最本质的东西是什么?” 秦诤脱口而出:“看对方的攻击力度打不打得破咱们的防御呗,不然还能是什么?” “说得好。我总算是遇到个脑子比较清醒一点的玄修了。不像战鹤那厮,肌肉都练到脑子里面去了,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怎么打着人家?” 赞了一句后,秀松拿起十石弓拉圆,取箭架上,对准秦诤:“以真部为例,法术的基础在于先在识海中勾勒出相关法术的符文种子,调动真元的频率,凭此引动相同性质的天地元气,发出法术。所以法术威力的大小,就在于修士能勾勒出多少重种子符箓?先天级的极限就是三九二十七重符箓,其他各种性质的法力造成的伤害暂且不谈,单说力量,大致与这十石弓相当。” 说罢,手一松,弓铉一响,一箭飞出,扎在秦诤胸口,却是如击败革,连他的皮肤都没滑破,顿了一下之后,跌落在地。 秦诤豪不在意,只是在感受先前这股冲击力,对于先天级的法术强度,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不错,先天级法术对你基本没什么威胁了。” 秀松把弓放回架子,拍了拍第二张巨大的弩机:“而到了凝煞级,法术极限就是三十六重符箓禁止,别看才提升九重,威力却激增了十倍不止,大致相当于于八牛弩之力…你小心了。” 所谓八牛弩,就是说发射出来了弩箭,有八牛之力,秦诤以前在军营里玩过,这玩意儿的威力,足以洞穿三尺城墙。 他不敢怠慢,连忙运起血罡阳焰,在身前撑起一层护罩。秀松一拉弓栓,“咻”的一下,儿臂粗的弩箭电蛇射出,与血罡护罩僵数息,感应到弩箭的力量减弱大半之后,秦诤就主动撤了护罩,顿时,胸口被弩箭余力击出一道白印,冲退几步。 “不错。基本上可以防御凝煞级的极限力量了。至于炼罡级,就只能是我打你一拳,你自己感受一下了。” 说罢,秀松一步踏出,就跨越数十丈距离,从兵器架旁边移至秦诤身前,信手一拳,击了过来。 秦诤连忙奋力鼓动气血,在身前撑起三尺血罡罩。却听噗的一声,拳头毫无停留的突破罡罩,印在秦诤胸膛,将他抛飞出去。 两三息后,秦诤才爬起身来。秀松无视他嘴角溢出的鲜血,淡淡的问道:“如何?” 秦诤拭去嘴角的鲜血,捂着胸口,回道:“厉害!防不住,卸不了,闪不开。只能硬抗,但又抗不住。师叔方才若是加个震劲,最多三拳,我小命就没了。” “这实际就是我方才展现的炼罡级别的攻击力道,已经超过你的防御极限。不是说御力、运劲之类的技巧没用,而是这些都有着极限。” 秀松道:“玄部功法,核心实际就四个字:玄功变化。即把身体当成法器、法宝来打磨,等那天把身体打磨成法宝一样坚固,万劫不磨之时,就自然成就长生。” “现在你来攻我,随便进攻。我给你展示一下换血期的玄功变化之术。” 秦诤也不客气,举手就是几记练得最惯熟的“灵蛇探首”,从上下左右前后各个方向,朝秀松打去。 却见秀松站在原地,不闪不避,但身体却像橡皮筋一般,任意歪斜扭曲,收缩拉长,脚步未移动一步,仅凭身体变化,就恰到好处的躲过了秦诤暴风骤雨般的拳脚。 “好了,停!” 秀松道:“这就是体修在‘炼脏换血’阶段,把内脏也淬炼到可以随意收缩变形之后,才有的手段,可以操纵身体四肢任意变形。你法术再犀利,总要打得到我才行。是不是这个理?” “厉害!若是到了下一关不漏之身,就可以把头部也一起变化,是不是?” 秀松道:“不错。所谓不漏之身,实际就相当于把身体练成了一颗浑圆如意的金丹,此时能够把身体练得大小如意,随时转化自如。这也是后续‘拟物易形’神通的前置基础。” 秦诤心下了然,若是把头颅也一体练得大小如意,变化自如。那也可以像猴子那样,变出小猴子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捣乱,弄得人家受不了之后,才叫上一句——嫂嫂,张嘴,俺老孙要出来了。 “所以,必须要到完全练成‘大小如意’的不漏之身之时,才能像神真二部一样,飞天遁地,出入青冥。” 秀松嘿嘿一笑:“理是这个理不错,但说不漏之前,绝对不能飞倒也未必。” 说罢,默运玄功,施展不完全版,唯余头部未曾练到的“大小之术”,调整一身肌肉。 瞬间,他整个身躯就开始变薄,背上肌肉扩张变形,形成一个肩宽腹窄的倒三角形的形状——就像一只飞鼠一般。 变身之后,双脚一蹬,就借着强大的反弹力高高跃起,像飞鼠那样在半空滑翔了几圈之后,方才落地。 “师侄儿,怎么样?” 秦诤却是如遭雷击——我特么以前都是钻了牛角尖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味的在道术功法上较劲,在自身修炼上想办法,却是没想到利用外物。 他也终于想起自己那灵感来源了,原来是那天与战鹤切磋时,对方用那小半招“大小如意”把大腿变长收缩躲自己瞬移攻击之时,自己脑海中曾现显过一下蜘蛛侠,然后因为战况激烈,接着又跟剑鹤比,然后又是开启外挂,就没抓住这点。 此时却是被秀松的举动提醒了,由飞鼠想到鹰眼——想起蜘蛛侠,确定了先前一闪而过的灵感。 抓住灵感之后,秦诤瞬间脑洞爆炸。 飞不了我可以打造装备呀,仙道世界,天蚕丝、灵蛛丝什么的,不比小蜘蛛的变异蛛丝强么? 万载寒铁,天河星沙什么的,不比钢铁侠的高级合金强么?符阵、灵石、雷池之类的动力源了解一下,不比放射性的钯元素强么? 炼器术了解一下,打造一副飞行灵器很难么?不比鹰眼的高科技翅膀强么? 想想,配齐这套装备,自家套上,相当于什么? 就相当于蜘蛛侠穿上钢铁侠的衣服,再套上鹰眼的翅膀,你以为盔甲里是个蜘蛛侠,实际是却是个清醒状态下的绿巨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话说秀松,见秦诤一副魂游天际的样子,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师侄,师侄…” 秦诤猛然回神,狂笑道:“师叔,我们都错了,以前都钻牛角尖里去了,什么不漏之身以前都不能飞遁,只是一个笑话……” “哦?”,秀松一把抓住他,急切的道:“怎么说?” “还是刚才师叔在空中滑翔给我的灵感,不漏之身以前是不能飞,但咱们可以找炼器师打对翅膀,或者打对飞翼呀,不就能飞了么?” 秀松如遭雷劈,楞了一下,方才回神:“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为什么没想到?” 因为不知道此界是否也有一个一个人尽皆知的庐山? 秦诤就回道:“不识大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因为这么多年以来,给我们的观念都是玄部不漏之身以前不善飞遁,都是玄部炼体注重挖掘自身潜力,不假外求。所以一直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从来没有从这方面想过。” “对!就是这样。没错。就是因为一直以来的传统和固有观念,让大家忽视了这一点。” 秀松重重一巴掌拍在秦诤肩膀上,把他打得一趔趄,哈哈狂笑道:“你小子给我们玄修一脉立大立下大功了,等着,我这就去找掌门,找炼器堂,叫他们给咱们打飞翼。”。 “嗡”,秦诤脑海中的光球就是一震,一下就多了五十点元力。眼睛就是一亮,原来改变固有观念,改造玄修未来的行为模式也算,前提是只要大佬肯承认这点。 连忙道:“师叔别忙,我还有些想法,请师叔参详一下?” 秀松眼前一亮:“你小子还想到了些什么?快说。” 秦诤嘿嘿一笑:“咱们还可以人造‘大小如意’呀,一根天蚕丝或者灵蛛丝,系上也个可以活动的飞爪就搞定了。” 实际以前只是一层窗户纸没捅破,捅破之后不要太简单。秀松也嘿嘿一笑:“还可以请炼器师打造一副能飞能抗的盔甲。” 两人越说越投机,若非辈分摆在那里,就只差拜把子了。 两人讨论了半响,大致确定了飞翼和飞爪、盔甲的相关规格后,秀松就打发秦诤先回去等消息,自己去找掌门要人要材料去了。 几日后,秦诤就收到了手艺精湛的宗门炼器大师用寒铁、金精之类灵材打造的飞爪、飞翼、防驼鸟后肢的机械腿各一。以及百余把苦无、回旋镖之类的远程兵器。 不算宗门符师刻上了增加坚固和敏捷性的符文,之此类增益,仅论材质,就差不多可以比肩二阶法器。 试验完一身装备之后,秦诤有信心,全部运用熟练之后,可凭此单挑复联一群人。 一时之间,在山门也没什么事,秦诤就像老道告了半年假,说是想回家安排好俗务之后,好专心修道。 老道痛快的允了。秦诤回家之,陪了母亲几天之后,就托言闭关,吩咐勿轻易打扰,然后开启外挂,准备来趟时空旅行。 第十八章:修仙玩家来到新手村。 走在人流如梭,高楼耸立,车水马龙的大街,秦诤一脸懵逼,发出了灵魂三连问——我是谁,我在那,我来这儿干什么? 因为他没有从空气中感应到半分灵气,貌似就是一个单纯的现代都市。就这,也是三星世界? 狗外挂,有种你就出来,看老夫不揍扁你? “帅哥你好,请问你是演员么?”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让他回过神来。 放眼一看,却是两个青春靓丽,高中学生模样的娇俏软妹,开口搭讪这个眼中略带羞涩、期盼之色,另一个则大大方方的上下扫视自己,一脸促狭、搞怪之色,看来同伴搭讪,就是她怂恿的。 秦诤方才了然,原来自家还是在大晋时,一身道家的装扮,许是人家小姑娘就误会了。再看街上行人,也颇有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总之,自己这身打扮,貌似回头率还蛮高的样子。 难怪这俩美女会向自己搭讪,或许就是见色起意,看上了自己那帅出天际的颜值。 瞄了二女两眼,秦诤暗道:若是以前老夫苦逼码文那会,你丫敢搭讪,老夫不想办法把你们摆成个“炕”字或“丛”字,就算你赢。 不过现在我秦某人是来搞事业的,又不是来谈恋爱的,算你们走运。 想到这里,就随口回道:“对,是演员。” “真是演员呀,什么剧组?” 什么剧组,我那里知道是什么剧组?秦诤随口应道:“还没进组呢,这不,正换了个装扮去找导演面试呢。导演正等着呢,就不和二位多聊了。” 随即就点头以示歉意,抬步就走。 另一位美女就喊了起来:“喂,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什么人呀?……祝你面试失败!” 秦诤浑当做没听见,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后,找到家金店,无视对方压价,兑了几千块钱出来。再随意找家服装店,换了一身现代装扮,再取下道簪,把长发向后一扎,一个帅气的艺术少年,就此新鲜出炉了。 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新形象,秦诤暗自点头,虽然还是帅得扎眼,但总算比先前那股仙侠风要好得多了。 结账拎着换下的道袍出门,果然,路人异样的眼光瞬间就少了八成,剩下的都是惊诧于自己的容颜。 秦诤一边随意溜达,一边琢磨:这趟时空旅行,被狗外挂扣掉了一百点元力,只剩下七十几点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回去不成。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先搞清楚这到底是哪里?而新到达一个拥有科技的位面,查咨讯,了解情况,最方便快捷的地方——无疑是网吧。 一念至此,就随意拦了辆出租车:“去最近的网吧,正规网吧和黑网吧都行。” 才落座,司机就搭话道:“兄弟还是学生吧?逃课出来上网的吧?” 秦铮见这司机一脸油滑世故之相,就猜测这厮可能是欺自己面嫩,听出自己不是本地人,故而才试探自己的来路,好决定等下饶不饶路? 话说秦诤来到这灵气毫无的现代都市,本来就有些心烦,哪有心情搭理这厮,再说这厮一脸油腻,又不是先前那两个美女? 当下就伸手抓起档位旁边的一罐红牛,微微一捏,噗的一下,那红牛就爆开来,溅了司机一头水。 喝道:“你管我逃课还是上学?又不是不给你钱,哪来那么多废话。出来混,没听说过别惹女人,小孩,老人么?” 那司机顿时噤若寒蝉,连头上的水都不敢擦,一脚油门下去,跑出两三百米后,停了下来,指着路边的招牌:“大哥,到了!” 秦诤迈步下车,正要问多少钱?却见那司机又是一脚油门,一溜烟的去了。 秦诤无语,摇摇头,走进网吧,扔出一张百元大钞,就顺利的开了一台机子,放眼一看。 时间显示是2008年,还是在蓝星、华夏。再随意浏览了一下新闻,发现此界的歌手、名人之类与前世都是大同小异,却有些似是而非。 还在某武术爱好者交流论坛,看见东南亚太极大师陈艾阳对决八极大师张光明… 咏春拳大师,广东三虎之一的张威,疑似经营不善,公司财务周转不良之类的帖子。 瞬间秦诤就是一楞:这特么不是诸天玩家新手村,龙蛇演义世界么? 老夫一个十级起步的修仙玩家,来这新手村干啥玩意? 虽然此界算是诸天玩家学国术类的最佳之地,远胜《黄飞鸿》、《叶问》之类的世界。 但此界把国术练到顶峰,“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之境,也不过百米几步,一拳一堵墙而已。远逊大晋的先天武夫。 自己该怎么玩?莫非要在此界待上几十年,等到外星飞船降临,进入星河时代之时不成? 秦诤懵逼半响,方才回过神来。回头一想,也不对呀,外挂可是标注的三星。 龙蛇世界顶峰是人类极限,也算不得三星呀;等外星飞船降临,发展到后期,星河时代的大佬们也是一拳一个奥特曼的仙侠风呀,也不止三星呀? 秦诤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只得先放下此节,全当这白板外挂抽风了。 摸着下巴,琢磨着应该怎么玩,才能尽快赚够返程的路费(元力)。 琢磨了半响,想了几个点子,都觉得不够完美,突然眼睛一亮,咱怎么忘记了,论及脑洞清奇,还有超过广大网友的么? 如果有的话,那也只能是前世的同行,网络写手了。一个个全都脑洞突破到天际,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秦诤就打开浏览器,输入小说阅读一搜,瞬间就跳出一大堆,与前世大同小异的奇点、驰骋、红桃k之类的小说网站。 随意注册一个聊天号,打开排名最靠前的奇点网,登录注册,再到吧台买了几千的点卡充值,在排行榜上挑了几个玄幻、仙侠大神的书,一人一个盟主砸下去,耗费了一些手脚后,终于加入到几个大神的私聊群。 群里冒泡的没几个人,估计都在腐败或码字,只有一个昵称是“蹭饭的蛤蟆”的大神,发了个欢迎表情。 秦诤就表示自己也想写文,有个创意,但又拿不准,所以想找大神们请教一下。 “说说看?” 秦诤就说猪脚从仙界意外流落都市,修为十不存一,但有个可以吸收各种情绪转换为灵力的仙器,可以助猪脚恢复修为,回归仙界,问猪脚应该怎么打开发展为好? “蹭饭的蛤蟆”生出几分兴趣,回道当然是远渡邻国把结衣酱、生希酱,大腿时代这些全都抢回来了呀,肯定能抓人眼球,吸收很多人的怨气。 秦诤回了个笑哭和捂脸表情。 “别信死蛤蟆,这样抓眼球是快,封得也快…” 又一个昵称“水鱼”的大神跳了出来,建议让猪脚到娱乐圈去混,凭借一身超凡实力定能红遍全球,吸粉无数。收集亿万粉丝的崇拜之力,成长最快… 一个昵称“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大神也冒泡发言:“死鱼滚开,猪脚有这挑翻全球的实力,还去娱乐圈厮混,性价比不高。不如把自己装扮成神医,古武传人之类,纵意花丛,笑王侯,傲公卿!” 接着群里剩下的两个大神也冒泡,一个建议猪脚加入龙组,大杀四方;一个建议猪脚应该凭借一身手段收集高科技,建立公司,纵横商海。 一时间,几个大神讨论得热火朝天,秦诤也是大感不虚此行,从中获得了很多灵感。 最终以“蹭饭的蛤蟆”一句不如导演一场灵气复苏,让远古传说,猴子杨戬,蜀山剑仙什么的,回归都市,更能震撼现代人的眼球。终结了这场讨论。 秦诤不由惊为天人,虽然他的白板外挂,还远未达到重现传说,变个猴子出来的地步,但变通一下却是不难。 感谢“蹭饭的蛤蟆”几句之后,关聊下线,又到小说网站给他打赏了一波,方才退机走人。 现在是零八年,摄像头虽不像后世那样密集,但也不少,加之信息时代,官方要调查一个人,除非躲进原始森林不露头,不然总会露出行迹。 现代社会,一个黑户,可谓是寸步难行。当然,到那里都走路去除外。 秦诤虽然不惧怕麻烦,但也不喜欢麻烦。既然决定采取“蹭饭蛤”的建议,首先就要解决身份问题。 秦诤出了网吧之后,又找了几家金店,一家出手了点金银珠宝,换了十几万。然后通过路边的办证广告,联系到了一个专业人士。 听说客户要办真证,专业人士先还很是为难。秦诤稍微展示一下武力之后,专业人士就痛快的表示,只要钱到位,没有我不行。 见秦诤痛快的如数付钱,专业人士拍着胸口保证,让他几天之后来拿就是。 秦诤也不怕他懒账爽约,痛快出门。用钱开路,在一家小旅社待了几天后,果然收到了一张真证。 秦诤收到证件,换了家中档酒店,开了一个月房间,准备好落脚点之后,正准备先去看看未来天下无敌的王师傅,青涩时期是个什么模样时? 方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不知道王师傅是在那个公园学的拳? 第十九章:我从来不记阿猫阿狗的名字。 秦诤一时兴起,想去看看日后天下无敌的王师傅,年少青涩时的模样。 临出门才想起来,貌似不知道王师傅的家庭住址。 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王师傅好像有个同学,叫曹云金,不是,叫曹金,也不是…… 叫曹晶晶的,有个在警队工作的老爸,闲时在一家跆拳道馆做兼职,跆拳道馆的老板好像叫日理万机什么的… 想起来了,就叫李万姬,这名字好记。可以通过这家武馆找到曹晶晶的老爸曹队长,再通过曹队长找到王师傅所在的学校。 现在的问题就是,先确定这里是不是王师傅所在的城市? 想到这里,秦诤就拿起手机,拨打那位办证专业人士的电话,这些游走在黑白边缘的人物,消息是最灵通的,果然,确认本市有位会功夫的曹队长。 秦诤就出门随意拦了辆出租车,不多时,就来到了目的地。 秦诤下车一看,好家伙,这是一栋三十几层的大楼,顶楼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亚洲跆拳道联盟。 听先前的司机说跆拳道馆就占了十几层,少说也得有个几千平方。站在楼下,也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呼哈”阵阵的训练声,貌似生意很火爆的样子。 楼下是个大停车场,一溜的大众现代之类,也不乏奔驰宝马,保时捷、玛莎拉蒂之类的好车。 由微知著,可见这家道馆有多赚钱,不然也弄不起这么大的牌面。 秦诤迈步走进大厅,只见这大厅装潢得典雅大气,颇具品味。见他进来,就有一个身着礼袍的高挑靓妹迎了上来。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本道馆,请问您有什么……” 秦诤咧嘴一笑,打断道:“踢馆!” “什么?你来踢馆?”,那前台美女就是一惊,随即捂嘴一笑:“不好意思,先生,您确定真的要踢馆么?” 秦诤用怜悯的眼光在这妹子身上扫视了两遍,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的时候,方才悠悠一叹:“长得多漂亮的一个闺女呀,可惜就是耳朵有点问题。” 论及毒舌,秦某人一生不弱于人就是,只是以前没有足够的底气支撑,现在他自认此世无敌,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太在意别人的感受。 直把那妹子气得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就连罩杯都大了一号,总算她还有几分职业素养,没有骂人,只是转身到吧台拨了一个电话后,咬牙切齿的道:“先生请稍等,教练马上就下来了。” 不多时,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声响,一位身着道服,颇有些矫健的高壯青年,带着七八位学员,气势汹汹的跨出来了。 那青年在秦诤身上瞄了一眼后,神情就放松了下来,冲着那前台美女快步走来,用带着些邀功、安慰的语气说道:“小丽,放心……” 秦诤笑嘻嘻的道:“喂,这个时候泡妞,好像不太符合棒子自我标榜的礼仪、廉耻、忍耐、克己这些吧?” “你?”,高壯青年大怒,狠狠的吸了几口气之后,强自按捺了下来,朝边上走几步:“好,你要踢馆是吧?请!” 秦诤无所谓的上前几步,随意的看着对方,那高壯青年也懒得行礼了,直接拉开架势:“跆拳道黑带三段李…” 秦诤打断道:“我这人从来不记阿猫阿狗的名字,你就直接来吧!” 那青年目露凶光,直欲择人而噬,暴喝一声,腾腾向前助跑两步,然后腾空而起,一个转身后摆腿,带着一股恶风,狠狠的向着秦诤头部踢来。 “呀?”,围群众就是一惊,看这架势,明显的就是冲着废了对方的心思去的…… 却见那长发清秀少年不闪不避,只是提臂在头部一护,然后就听得“咔嚓”一声,李教练跌落在地,明显楞神了一下之后,才拖着断腿,大声惨呼起来。 秦诤双手一摊,无辜的道:“大家都看到的啊,我都没有还手,是他自己骨头太软,一碰就碎,这可怪不得我哈!” 一众旁观党方才回神,连忙有的去取担架,有的报告上级,还有打120的,呼朋唤友喊人来看热闹的……乱成一团。 不多时,电梯铃又一阵接连响动,出来一大群人,有身形壮实的大汉,有年轻的少男少女学员,也有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还有或冷艳或娇俏或成熟的各色美女。 楼道里也不断有人走出来,很快就来了上百号人,加上原本的几十号人,把个二三百平的大厅都占据了一半。 “刘教练,去看看李风的伤势?” 一个面容精致冷艳的女子,越众而出,看了一眼捂腿惨乎的青年,眸中冷芒一闪,吩咐一句后,看向秦诤:“朋友好手段,怎么称呼?”。 秦诤懒洋洋的道:“还打不打?不敢打的话,就自己去把招牌下了,然后登报解散武馆,自己回棒子国就行了。” 此时,那刘教练已经在李风伤处仔细检查过了,一脸凝重的走到冷艳女子耳边低语几句,冷艳女子眼神一厉,说道。 “朋友说笑了,用贵国的话说,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我们既然敢开馆,就无惧挑战。只是,朋友,你既然要踢馆,总该留下个字号,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吧?” 实际听刘教练说这长发少年不闪不避,只是抬手护头就把李风的右腿震成骨折,此女也是心中一沉,知道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 要知道那李风可是黑带三段,可以一脚踢断水杯粗的棒球棍,而自身无伤,在道馆已经算是高手一枚了。本馆二十几个教练,能稳强过李风的,也不过刘文军,刘总教练一人而已。 不过眼下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却是只能强撑着,说不出示弱的话来,不然,一年几千万的会费,还有上亿的商业利润,还想不想要了? 所以她早就已通知外聘镇场子的,有白道背景的曹毅曹队长尽快赶来;只要刘文军能拖上一段时间,等曹队赶到,自然可以利用其背景,将此事压下私了,不会对生意造成太大的影响。 所以她才和秦诤扯这些,意图多拖点时间。 秦诤哈哈一笑:“你叫我西门吹雪就行了,无门无派,江湖散人一个,所以不用顾忌我背景,有什么高手只管派出来就是。对了,你又怎么称呼?” 此界或许没有古龙先生,没人知道这个名字的出处。 冷艳女子回道:“原来是西门先生,本人李万姬,是本馆的主事之人。” 秦诤倒也没用对方的名字梗,开日理万机的玩笑。身为此界第一高手,新手村中的高级玩家,他也多少要注意一下逼格。 便回道:“哦,原来是李会长。咱们这名号也都报了,该办正事了吧?还有那位教练,出来赐教,让我试试跆拳道的高招?” 拖延之计被识破,李万姬心情不断下沉,脸上却不露声色,说道:“西门先生若是不急的话,不妨等等,我方有一位顶级教练,正在赶来,定可让先生如愿。” “哦?”,秦诤朝二十几位黑带壮汉一指,淡淡的道:“如此说来,这二十几个,都是低手咯,都是蒙学员学费的样子货咯?” 噗嗤几声,有几个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酱油党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些黑带教练脸色就是一变,各自都恶狠狠的看着秦诤,但见了李风的惨状,这些人却是不敢站出来,只能用奶凶奶凶的目光对敌。 秦诤话已至此,李万姬还有何话可说,只能是脸色一沉:“刘总教练,你去领教一下这位西门先生的高招。” 第二十章:你当老娘瞎么? “刘教练,你去领教一下西门先生的高招?” 刘文军也是心中打鼓,身为李风的同僚,他比李万姬更清楚李风的实力;身为六段高手,他也更清楚,究竟需要何等强大的实力支撑,多么丧心病狂的肉身强度,才能举手就震断一位三段高手的腿骨? 面前这个长发少年,清秀文弱的外表下,却是隐藏着一头恶虎,不,应该是隐藏着一头恶龙才对。 刘文军心头揣揣,但老板既然已经点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了。这也就是打工人的悲哀了。说得好听一点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说直白一点就是端人的碗,听人的管。 不过刘文军终究要比李风聪明得多,站出来后,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先展臂、压腿、下腰,像《精武英雄》中的船越文夫一样,做起了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的热身运动。 一趟热身,差不多做了两三分钟,看得几个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酱油党嘘声连连。 秦诤看得百无聊赖,忍不住就打了个哈欠:“喂,你差不多点得了,大家伙都忙,你就别墨迹了。” 刘文军立马就结束热身,冲秦诤行了个抱拳礼:“戳脚刘文军,请西门师父指教!” 嘘!几个别家孩子死了不心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富贵酱油党,又嘘了起来。 刘文军充若未闻,面子能当饭吃么?华夏这么大,只要老子趟过这关,以老子黑带六道的资格,上哪儿找不到饭吃? 嗯,秦诤暗道这厮是个聪明人,就淡淡的道:“来吧,看在你这个抱拳礼的份上,我会收着点,争取不让你住院。” “得罪了!”,刘文军神色一松,轻喝一声,就是一个箭步向前一窜,右腿借着这个力道,就已经像一枚利箭一般,向秦诤的小腹射来。 “呀…” 旁观者只见清秀少年不闪不避,用小腹硬接对方一脚,有几位花信少妇就忍不住惊叫出声来。 只听得砰的一声,刘文军一脚踢了一个正着,那少年却毫发无损。刘文军反倒腾腾退了几步,右脚尖踮地,揉起圈来。这一脚非但没伤着人家,反倒把自家给震痛了。 刘文军只觉方才那一脚踢到了金刚石上一般,疼痛欲裂。心中也是暗叫侥幸不已,这西门师父一身硬功,却是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若非吸取了李风的教训,出腿时暗收了几分力,不然现在怕也是和李风一样,整成骨折了。 有此教训,刘文军待疼痛减弱几分后,又是轻喝一声,使出一身腿法,将右腿轮得根风车一般,向秦诤踢来。暗里却又收了几分力道,免得反伤了自己。 秦诤仍是不闪不避,也不还手,任由对方施展。 却说刘文军绕着秦诤踢了一轮之后,突然一记三连踢,在秦诤胸腹各点了一下之后,顺势向秦诤裆部踢来。话说他也不是故意而为,而是这一招的连贯动作,带来的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刘文军心中大叫不好,怕是惹怒了西门师父。 秦诤仍是不闪不避,砰的一声,裆部被踢了一个正着,却仍然是宛如被清风拂过一般,屁事没有。 “呀!”,旁观有几个花信少妇,惊呼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双眼放光的望着秦诤。 话说秦诤感官何等敏锐,见这些女妖精一副见了唐僧肉一般,垂涎欲滴的望着自己,如何不知道这些女妖精打的什么主意? 不由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女妖精怕是在想屁吃,老夫这辈子自打能爬起,就辛辛苦苦打熬筋骨,不知流了多少汗水,十几年苦功.,才打磨出这副钢筋铁骨,就是拿来便宜你们的么? 当下就冷哼一声,微运气血,灌注双眼,冲着这些女妖精就是一瞪。 这些花信少妇以及边上的围观者,顿觉心头一寒,就像侏罗纪公园里的迅猛龙跃出银屏,来到了面前一般。 这实际上,就是因为秦诤气血太过强大,已经超出在场诸人不知何几?由于生命层次的不同,这些酱油党才感觉到来自血脉深处的畏惧和压制罢了。 就如同普通人在野外突然遇见一只猛虎,就算明知这猛虎已经吃饱喝足,不会攻击自己,也难免会感到惊惧。 顿时那几个少妇,就出来了一身细汗,瞬间欲念全消,知道这位看似文弱清秀的少年,实际却是一头人形暴龙,却不是她们这些人能招惹得起的。 还是那句话,秦诤不怕麻烦,却也不喜欢麻烦,稍微展示肌肉,震慑一干骄奢淫逸的酱油党之后,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什么似的。 “我等的人已经来了,就到这儿吧。” 秦诤淡淡一笑,冲尤自面带后怕的刘文军道:“你基本功还算凑合,可惜武人的初心和血勇之气,已经被生活磨灭得差不多了。若不幡然警醒的话,你这辈子,功夫也就这样了。” “罢了,你既然也练过华夏武术,今儿我就给你留个念想,也让大家知道,华夏武术练到深处,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比这弹丸小国,劳什子的花郎道差哪儿?” 说罢,脚步微微一动,就瞬移一般,凭空跨越两米,至到刘文军身前,伸掌在刘文军胸口轻轻一按,就像拍乒乓球一般,将百多斤的刘文军击飞出十余米,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在墙上挂了一两个呼吸之后,才噗的一下,跌落下来。 众人目瞪狗呆,除了传说和影视剧之外,现实中何曾见过如此神技? 李万姬更是面如土色,心若冰凉。 直到刘文军爬起身,颤抖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尺山寸水,打人如挂画么?” 众人方才回过神来,顿时哗然,几个老总模样的就凑到刘文军身前,伸手去摸他的胸口,检查他是否真毫发无伤? 又有一个甜软柔糯的悦耳女声叹道:“原来西门先生却是一位剑侠般的人物,当年我看《三十三剑侠图》,说四明头陀净水抹底,瞬间数里。只以为古人在吹牛,今日得见先生神技,才知自己的浅薄。” 秦诤一看,却是一位皮肤好像奶油一样凝脂白皙的漂亮少妇,见其并非先前垂涎自家男色的女妖精一党,就冲其微微点头示意。 少妇眼睛一亮,行了一个抱拳礼:“武当丹派九宫一脉张彤,见过西门先生!” 她一报字号,秦诤就想起了,此女好像是传承有些武当剑术,还对早期未成长起来的王师傅,有过帮助,以致最后王师傅天下无敌之后,回来给她做了几天私人保镖,来还人情债。 此女却是个人精,若非必要,最好不要和她扯上关系,还是留给王师傅受用吧。 所以秦诤微笑不答,张彤与一众酱油党正觉诧异,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轰轰”引擎声响,随即就是一声“嘎吱”的刹车声,几个呼吸后,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着背心,肌肉鼓鼓的寸头壮汉。 众人方才恍然,原来这位西门先生感知敏锐,却是早知道这位已经到了,难怪不回张彤的问题。 秦诤一看这壮汉,脑海中恰就闪过两个字,胡军。 这壮汉一进门,先放眼对李万姬一瞄,见她一副灰心丧志,生无可恋的模样,神情就是一凝,转而放眼一扫,就描上秦诤。正要开口。 “老曹来了,吃了没?”,秦诤就哈哈一笑,脚步一动,瞬间就跨越十米,来到其身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宛如老朋友一般的语气埋怨道:“咋现在才来,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李万姬瞬间傻眼,张彤傻眼,刘文军傻眼,一众酱油党傻眼。 曹毅这当事人更是一脸懵逼,瞬间连挣扎都忘记了,随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道:“难道,你来踢馆就是为了找我不成?” “可不就是么?”,秦诤笑嘻嘻的道:“我有点事想找你帮点忙,又不知你的联系方式,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了?”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为之绝倒——你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只是为了找人? 李万姬心里如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奔过,你找人不知道联系方式,就来挑了我的道馆?这是何等的卧槽啊? 忍不住就尖声叫道:“找人你早说呀,你这人……” 秦诤瞪了她一眼,让她把没说完的话噎了回去,冷笑道:“好好问你,你就一定会告诉我么?” 此言甚是诛心,李万姬瞬间哑口无言,众人也觉踢馆之法虽然操蛋霸道了些,但无疑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 弄清对方对自己暂无恶意,只是想把自己钓出来。曹毅瞬间就放松了,当然,凭对方刚才快若瞬移的架势,自己反抗也没用,只能为对方增加凌辱的快感。 索性就放弃抵抗了,苦笑道:“老兄你这真是…真是…” 秦诤笑嘻嘻的道:“曹老兄你这就不讲理了。你老兄贵人事忙,身居要职,日理万机的,我一平头小老百姓,无权无势的,不动点歪脑筋,能轻易就见着你这大人物么?” 曹毅瞬间被噎了个半死,苦笑道:“可是你这,这也太那啥了不是?” “有点太直接粗暴了是不?没事,我这人气量大,你有话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 秦诤脚步一动,搂着曹毅就往外走,笑道:“当然,我看跆拳道也有些不爽,也是事实。我寻思着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你这也太直接了吧?”,曹毅觉得今天怕是要把这辈子的苦笑都用完了,“咱们这就走吗?” “还是老曹你机灵,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秦诤松开手,转过身来,冲李万姬喝道:“我这身可是才买的限量版纪梵希,阿玛尼。被你手下踢了一身的脚印,你就不表示一下?” 去你大爷的限量版纪梵希,阿玛尼,你当老娘瞎么,认不出你这一身的义乌货? “我们认赔。” 李万姬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强自按捺住怒火,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这瘟神送走,她怀疑再听这人胡扯下去,自己会被气死。 摸出一张卡:“卡里有十万,密码六个零,足以赔偿你的正版纪梵希阿玛尼。” 秦诤眼睛一瞪:“认赔你就送过来呀,你这是认赔的态度么,你还瞪,莫非还想和我比划两下不成?” 李万姬深吸两口气,上前几步,双手奉上卡:“请收下!” “这还差不多。”,秦诤接过卡揣进兜里,然后在曹毅肩膀上一拍,笑嘻嘻的道:“老曹,你可是专业人士,咱这可是收的赔偿,算是合法收入吧?” 曹毅苦笑道:“算,当然算,那个敢说不算,老曹我就第一个跟他急……” “还是老曹你通情达理!走呗!咱哥俩找个地喝一杯去。” 二十一章:曹毅的试探。 美食街。一家中档酒楼包间里。 “尝尝这西湖醋鱼,还有这烤乳猪,都是这家店里的拿手菜……” “嗯,不错。老曹,来,喝一口。” 秦诤和曹毅正在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借着酒意,曹毅就掏摸起秦诤的真实用意起来。 “西门老兄,你说老实话,真的只是想找我么,就没点其他用意,比如挑了跆拳道,开宗立派什么的?” 秦诤从火锅里夹起一块炖排骨,扔嘴里咔嚓咔嚓几口,连骨头也一起嚼碎了,吞进肚里。看得曹毅眉头一阵跳动。 “嗯,这茅台喝起就是够劲!” 秦诤抓起酒杯咪了一口后,方才回道:“老曹你疑心病咋这么重呢,都说了是想找你帮个忙了。你咋就不信呢,都一路试探到现在了,还试?” “倒也不是不信你。” 曹毅抓起酒杯灌了一口后,皱眉道:“而是我见过好多回了,你们这些国术高手,不是都对传武衰落,而跆拳道,空手道之类的,却大行其道的现状,感到痛心么?都瞧不起跆拳道之类的外来者,认为这些都是花架子,蒙骗学员么?” “老曹你歇歇吧,试来试去的,不累么?所谓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如今太平盛世,抑武扬文乃是应该的。咱就一小老百姓,虽略会几招庄稼把式…” 略微一顿,伸手朝天上一指:“又如何能逆此大势而为,老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罢,又夹起一块大排骨扔嘴里,颇有些含糊不清的回道:“至于跆拳道之类,蒙不蒙钱啥的?我又不是工商监督,12315。干我屁事!” “你可不是什么小老百姓,而是大高手。” 见秦诤神色不似作假,曹毅方才有几分放心,又陪他碰了一杯后,笑道:“有什么事是你这大高手都搞不定,而我却可以的。” “你丫疑心病真重,就是想请你帮忙找个人。” “找谁?” 秦诤道:“你有个女儿叫曹晶晶吧?” 曹毅腾的一下就放下酒杯:“咱们熟归熟,打不过你归打不过你,但你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也要跟你翻脸。” “想什么呢?你女儿才十几岁吧?没胸没屁股的黄毛丫头,送我都不要。” 秦诤颇有些苦笑不得的道:“我想找的人叫王超,应该和你女儿年纪差不多,或许是同学,所以我才想通过你,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秦诤说他女儿黄毛丫头,曹毅不以为忤,反倒松了口气,饶有兴趣的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年纪很大了么?” “你看我多大?” “难讲,看外表像年轻人,而眼神有时候,又像成熟世故的中年。反正我敢肯定的是,你绝对不止外表看起来的十几岁。” “老曹不愧是老曹。”,秦诤哈哈一笑:“眼睛就是毒。所谓道不问寿,真实年纪我就不说了,怕吓着你。反正我叫你一声老弟的话,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我就当你没开玩笑吧?”,曹毅问道:“你找这个王超做什么?” 秦诤叹道:“我早年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流落海外多年,颇吃了些苦头,才练就点微末本事,返了回来。却发现物是人非,许多亲朋好友都不在了。” 秦诤心道:我这话也不算骗你,流落宇宙星海之外,也是海外。我在此界,也确实没有亲朋好友。 所以有时候最能骗人的就是九真一假,曹毅出于职业原因,惯会察言观色,见秦诤神情不似作假,自己就脑补了起来。 他首先能确定的就是对方年纪确实已经不小,外表可以骗人,但眼神骗不了人。再联想到不可抗力,流落海外,故土难回,练就一身武艺后回归故土,却发现物是人非。几个关键词。 曹毅心中已有几分相信,便笑道:“如此说来,这位王超就是你老兄剩得不多的亲戚吧?” 秦诤抓起酒瓶,又灌了一口,叹道:“何止所剩不多啊?关系远点的倒有些。但关系近点的,就他家这一支独苗了。辈分上我算是他表叔一辈的吧。” “往事以矣,都是苍天作弄啊,老兄也不必过于介怀。如今你访听到,还剩有一门亲戚,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曹毅举起杯子。 “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老曹身上了,定把你亲戚的住址打听出来。来,我敬你一杯。干!” “干!” 随后曹毅就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转而又问了些道家养生,武术气功之类的问题。 话说这恰问道秦诤本行,随口应答,就是直指根本,让曹毅大受启发,只有点头聆听的份。 随后因为秦诤肚量甚大,曹毅又叫厨房加了两轮,方才酒醉饭饱,尽兴而出。 结完账后,曹毅就醉意熏熏的邀秦诤上车,到他家去继续聊天论道。 秦诤就笑道:“交通部门三令五申,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老曹你身为执法人员,怎能知法犯法呢?今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有些醉意,要回去歇着了。” 随后不顾曹毅挽留,给他叫了一俩出租车后,自己也打了一辆,回到酒店。 秦诤一走,曹毅就双眼一清,虽是酒气扑鼻,但眼中那还有半分醉意,吩咐道:“去横山分局。” 三个小时后,横山分局,一间会议室里。 曹毅,正与一位头发几分发白,一副刚毅之色的老者,还有一个戴着眼镜,带着几分知性气质的青年女子,排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的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恰是秦诤踢馆的监控画面。l 画面播放到秦诤搂着曹毅出门之后,那老者就喊了一个停,曹毅点击暂停。 老者回头对知性女青年说道:“小翟,你是行为心理学博士,是我局大力引进的高端人才,通过这段监控,你看出些什么?” 翟博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道:“通过这段画面,我对这位不知真假的西门先生,心理与行为模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曹队长,请你将画面拉回他与李风比试那段。好,停!” “不错,我查到他的身份证,是数天前通过中介办的假证。不,严格说应该是证是真的,证上的信息,极有可能是假的。” 曹毅回应了一句,然后拉动画面。 小翟指着目光凶狠,腾身而起的李风,分析道:“你们看,这李风明显心怀恶意,意图踢废这位西门,所以西门让他断腿;再拉到和刘文军那段,曹队长方才指出刘文军是在应付形式打假赛,所以他毫发无伤…” 随后,又拉了几段画面,小翟指着画面,侃侃而谈:“当然,刘文军没受伤也有他用传武技能和传统礼仪的原因,再结合这位西门先生与曹队长和李万姬的对话,我们可以得出结论…” 曹毅和那老者精神一振,不由自主坐直了几分,只听那翟博士继续分析道:“这位西门先生行事看似操蛋,但实际是愿意讲道理的人。他的怪话与操蛋,是建立在他一身强大的实力上,可以让他不用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但我们应该感到庆幸的是,这样强大的人还愿意讲道理。比如视频最后,他与曹毅队长讲那些,看似歪理,实际他有这个实力,可以不用迂回,可以直指根本,用最快捷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别人看到的是操蛋霸道,但却我却注意到,他始终没有越线,一切都在规则之内。” 曹毅忍不住点头道:“不错,翟博士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人给我的感觉,就像过去那种游戏风尘的高人,行事看似天马行空,异于常人,却又很有分寸,在规则之内。” “哦?如此说来,此人颇有些夫子从心所欲不逾矩的意思喽?” 那老者眼睛就是一亮:“小曹,你也是习武的人,用你的眼光看的话,此人实力到底在什么层次?” 曹毅面色凝重的道:“视频中表现出来的,就已有几分传说中的剑侠风采。至少不会比长风、利箭的总教官差哪儿。按照国际上的惯例的话,至少也是双s级。” “双s级。”,老者眼神就是一凝:“也就是说,巷战的话,他可以无伤单挑两队全副武装,装备精良的特种兵。除非把其逼到特定的地形或者炮弹轰炸外,一般的常规武器和力量,已经对他威胁不大了。” 曹毅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关键是视频中的,未必就是他全部的实力?” 老者沉吟半响,抬头道:“小翟,你说有没有可能把他拉过来?” 小翟推了推眼镜,沉吟了一下,回道:“从目前所获得的信息来看,这位西门先生偏于守序中立,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恶意。个人认为,完全拉过来,为我们所用,恐怕不太现实。但若对其保持足够的善意,进行某些方面的合作,类似过去的客卿关系的话,我是保持乐观态度的。” 老者思考一番后,做出决定:“好,这事就交给小曹你来负责了,密切关注,保持适度的善意,程序允许的前提下,可以适度的对其开一下绿灯。” “小翟你联系一下上头,看能不能找到此人的真正来路?” “是!” “好的,我这就去办。” “嗯,散会!” 二十二章:天上掉下来个表叔。 把找人的事情扔给曹毅操心,秦诤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一天就是四处闲逛,品赏些美食,看看电影之类,悠闲度日。 秦诤暗道,若是不考虑修炼晋阶问题的话,这种不用担心钱财,不用考虑房子,毫无压力的悠闲日子,其实倒也不错。 不过日后外星飞船降临,进入星河时代之后。也是危机四伏,与大晋没什么本质区别。 所以这龙蛇世界,梁园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 秦诤悠哉游哉渡过了两天之后,一大早,就接到了曹毅的电话。 “西门老兄,你亲戚找到了,你看是把他们叫到局里来等你,还是我们上门去探望?” 秦诤笑道:“我这是探亲,又不是抓嫌犯,哪有把人家叫到局子里来的道理?我还是上门去看看吧?” 曹毅过了两天才回话,秦诤心知,官方肯定已经暗中对王超家所有的亲戚关系情况,全都摸底排查过了,说不定就连王超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查清楚了。 不过他敢找这个借口,也是心中有底。这个“表”字里面,可是大有讲究的。 所谓一表三千里。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到。 任意一人(孤儿除外),若是把祖宗三代,三姑六婆的关系都算上的话,谁家没有几个多年没走动,失去联系的亲戚? 就不兴人家流落海外么? 让曹毅他们随便查,随便猜就是! 至于王超父母那边,也没关系。 要知道眼下还是零几年,对老百姓来说,谁家有个海外亲戚关系,虽然不像九几年那么吃香,但也还算值钱就是了。 只要智商基本正常的人,估计也没人会拒绝一个有钱的侨胞亲戚。 到底是那门表亲?——只要秦诤能给王家带来利益。那他们自然会自行脑补,将一切都脑补得何情合理,天衣无缝,深信不疑。 所以秦诤丝毫不担心,随口胡诌的瞎话会被戳穿。就算曹毅他们真查到自己是在胡诌,但自家这个“中立守序”,已有几分传说中剑侠风范的大高手,他们应该也是拉拢居多,乐得将错就错。 挂了电话,没过十几分钟,曹毅就驱车来到酒店,接上秦诤,朝王超家驶去。 不多时,就来到了目的地。 秦诤下车一看,这是一座筒子楼,看样子还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颇为老旧。基础设施之类颇为简陋,门卡电梯之类,全都没有。 两人顺着楼道来到三楼,曹毅敲门,开门出来一个收拾得颇为利索的中年妇女,先是热情的道:“你就是曹同志吧?” 随即在秦诤身上一扫,眼中颇流露出几分迟疑,但还是欢迎道:“这位就是表叔吧,两位快进来。” “你是弟妹吧?”,秦诤呵呵一笑:“你别看我外表年轻,实际却是快到五十了。不过练了些道家养生之术,略有小成,所以才这副样子。” 王母就看向曹毅,曹毅点点头,有曹同志背书,这才释疑。 “老王,快给曹同志和表叔倒茶。” 进门落座,秦诤放眼四下一扫,发现房间不是很大,七八十平的三居室的样子。装潢得颇为简朴,家具看起来也颇有些时日了,不过都收拾得颇为干净利索,看来女主人是个勤快之人。 厨房里出来应声出来一个工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手里还端着一盘才洗的苹果,放好盘子。 王父颇有些局促的道了声欢迎二位,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水后,就坐在一边,不怎么吭声了,任由王母和客人交流。看来不是那种口若悬河、善于言辞的人。 话说王父心里也有点打鼓,昨天下午,接到横山分局的电话,说他家有位海外侨胞回来寻亲,还仔细询问了他家的亲戚关系。 他把祖宗三代的亲戚关系,都讲述了一番,流落海外的倒也不是没有,但是却没有姓西门的,所以他也不能确定真假,具体是那位? 还是他老婆精明,接完电话后,说管他是那个,先见见再说。 坐下寒暄几句之后,王母就问秦诤,到底是自家那位亲戚? 秦诤微微一笑:“我也不瞒两位,这话也不怕老曹听见。我在海外的职业不是那么正经,虽也赚了些钱财,却也颇招惹了几个对头,所以一直用的是化名,知道太多,对你们也没有好处,反正你确定咱们确实是亲戚就行了,不然我也不会耗这么大的力来找你们不是?回头我还要麻烦老曹做点保密工作,隐藏我们的亲戚关系。” 曹毅心中也有所猜测,痛快的答应下来,还开口打了几句帮腔。 王父和王母就颇有些揣揣,王父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王母就勉强笑道:“表叔有顾忌,我和老王也能够理解,从来只有上着杆子攀富亲戚的,没有乱认穷亲戚的。” “弟妹果然通情达理,老王你有福气啊!”秦诤夸了一句后,询问王家夫妇的工作情况和经济情况。 王父已经下岗,平时打点零工,收入一般。王母也下岗了,平时推着三轮车上街卖点小吃,补贴家用。两口子一个月,好的时候能挣到三千,不好的时候也就两千多点。 除了日常必要开销,人情往来外,还要供一个高中生,故而经济上也是不甚宽裕。 “都下岗了,不容易呀!” 秦诤就摸出一张卡,放在几上:“这里有十万块钱,秘码在背后,你们自己再张罗些,回头请老曹帮忙找个门面什么的盘过来,让弟妹搞点小生意做做。一直摆游摊,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零八年,十万块不算小数目了,二线城市的房价才二千左右。所以十万块,已经能买一个四五十平左右的门面了。 夫妻两人确认了,真是自家亲戚,不然不会如此上心的,为自家考虑。 王父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母推却了一番,终推不过秦诤,把卡收了下来。 秦诤又问孩子听话不,成绩如何之类? 王母颇有些无奈的回道,听话倒还听话,就是读书不怎么样,成绩平平。 秦诤叹道:“你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下一代却不能耽误。真没有学习的天赋,那就索性不学了,有个毕业证就行。随我学点武术把身体练好,当几年兵回来,请老曹帮忙弄到警队,也算是个铁饭碗。” 又是找门面又是安排工作的,你丫还真把我这大队长当成管家用了?曹毅腹诽归腹诽,嘴里却是打着包票应承下来。 王父王母大喜,当即就决定把孩子托付给这位有能力的亲戚来安排。 实际秦诤也不是专门穿越过来给王师傅当保姆的,只是想试验一下,若是改变王师傅的成长轨迹,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元力? 所以确定此事,又待了一两盏茶功夫后,秦诤就提出告辞,王氏夫妇自然不肯放人,一意挽留。 秦诤就说来日方长,自己还要去找个房子落脚,也是事务繁多。夫妻俩这才送秦诤和曹毅下来,依依惜别,直到车开出老远,方才转身回屋。 上车后,曹毅就叹道:“因为工作关系,有时候难免就会受到犯罪分子的迁怒和报复,祸及家人,老兄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我女儿为徒,教她点防身的本事。” 秦诤笑回道:“拜师就不必了,反正也要教王超,一只羊是放,二只羊也是赶。不过顺手的事,安顿好之后,你送过来就是。” 说罢,拍拍腿上的皮包:“我这里有十余斤金条,老曹你门路多,帮忙处理了,我也要买个落脚的地方。” 十几斤黄金不是小数目,想到对方那神鬼莫测的身手,曹毅也觉正常,就问房产具体什么要求?” 秦诤说地段和价格无所谓,交通方便就行。最好僻静一点的,面积大点的,带院子的。 曹毅说正好有个熟人移民了,在郊区有套农家院,托给他处理,问要不要去看看? 秦诤自无无可。 曹毅盘子一扫,调了个头,朝市郊开去,半小时车程,就来目的地。 秦诤见四五间砖瓦房带院子一起,大概在四五百平左右,绿化也不错,院子角落还有两颗大桂花树和一些花花草草。 秦诤就定了下来。 因为是熟人托给曹毅,或者干脆就是曹毅自己的。所以交接也简单,就几句话的事。 秦诤请家政公司收拾打扫干净之后,再置办些家具,就住了进来。 没过几天,王家两口子就办好了休学手续,带着王超赶了过来。 这是秦诤第一次看见此界的猪脚,日后天下无敌的王师傅。 此时却是一个青涩少年,五官只能算得上周正,话也不多,喊了一声表叔后就闷在那里。 总之,未发迹之时的王师傅,除了一米七几的身高还算可观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挺普通,就一个普通,或者说正常的十八岁高中生。看不出多少头角峥嵘之处。 秦诤暗道,难怪梦神机先生说王超若非机缘巧合,走上码…走上习武之这条路的话,未来也就是个进厂打工的命。 由此可见,人的一生际遇,贫富达蹇(jian落魄,不顺之意),本身的天赋性情占一些,机缘运气也占一些,环境也占一些。 平凡的生活环境,不知埋没了多少天才? 二十三章:道家作风。 在秦诤这儿吃过午饭之后,王氏夫妇就回去张罗门面的事情去了。临走之际,还一再叮嘱王超要听表叔的话,好好锻炼之类。 就在王家夫妇正式将王超托付给他时,秦诤识海中的光球就是微微一震,加了零点零一的元力。 果然,改剧情是有用的!——秦诤有点喜悦的同时,又有些遗憾。 或许是此界的武力值不及大晋高,或许是因为王超没有成长起来,又或者是剧情破坏幅度不大? 所以提供的元力才微乎其微。这外挂又没有一个说明器,一切都靠自己摸索,到底是那种原因还不确定,还有待继续试验观察。 有鉴于此,就和王超扯些闲话。 年轻的王超许是不善交际,父母走后,他就更加沉默,也不主动与秦诤说话,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熟悉是需要过程的,秦诤也能理解,再说他也不是来当保姆,给王超做心理疏导和交际培训的。 也就不再多说,直接上干货,准备给他点刺激。转身进屋,吩咐道:“跟我来。” 王超哦了一声,跟这位年轻的表叔来到一间书房,看见架子上一排的老子、庄子、列子、文子。周易参同契,悟真篇之类的道家书籍。 下一排是大学、中庸,传习录之类的儒家书,与几本金刚经,坛经之类的佛经。 另外就是细菌枪炮与钢铁,资本论,菊与刀,大国崛起,人性的弱点之类的现代书籍。 看见这几排书籍,王超脸色有些发白,心里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就听到表叔吩咐道:“你以后半天进行体育锻炼,半天看书。” “啊?”,王超脸色一苦:“到这里还要读书啊?不读书行不行啊?” 秦诤呵呵一笑:“你别跟我装可怜,在这里能跟学校比么?又没人强迫你和监督你读,也不需要考试,你完全可以当闲书看。和在学校读书,完全是两个概念。” 王超脸上方才好看了些,恢复几分血色。 秦诤又道:“我的功夫出自道家。任何一门技术,你要想学好,学透,不了解它的立论依据与立足的基础,怎么行呢?” 见王超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当然,在我这里都是全凭你自愿,学本事的是你,又不是我。你不看书也行,只是,就不能把我传你的功夫练到最精深处,不能登顶罢了。” 秦诤又加了一把火:“总之,一切在你自己选择,我都无所谓。我道家对传道的一向的态度,就是爱信信,不信滚,不要打扰我飞升。所以,一切都看你自己选择,指望我对你严加监督之类,却是休提!” 话已至此,王超只是读书的天赋差了点,或者因为以前的基础差了点,跟不上进度,学起来很吃力,就不爱学习了。又不是脑子不好使。 再说出发前父母就已经三令五申,要他听表叔的话,好好跟着表叔学。再者,听父母说表叔实际已经年过四十了,但却还保持这副年轻的相貌,就可以知道,这位表叔不是一般人。 王超沉默了半响,问道:“表叔,你这门功夫练到极致,又是什么样?” 秦诤哈哈一笑:“也好,就让你见识一下,给你增添点信心。跟我来吧,今儿个就给你露上一手。” 出门来到院子,秦诤指着墙边一块比磨盘大一些的石头,说道:“你先去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我预先准备好的道具?” 王超依言跑过去,使劲推了推那块石头,脸蛋涨得通红,方才勉强推得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又捡起一块小石头敲了敲。 “嗯,是真的!” 秦诤看在眼里,暗自点头,这王师傅倒是个较真的人,没有这股较真的劲,未来也不会走到此界绝顶的高度。 说道:“我离这石头十几米有吧,你信不信我一步就跨到跟前,一掌把这石头打碎?” 王超不答,但眼神中露出怀疑之色。 “你站开点,接下来睁大眼睛看好了!” 秦诤脚步一跨,瞬间就跨越十几米,至到跟前,提掌在石头上轻轻一按。 “你现在再检查一下试试?” 王超将信将疑的过来,拿起先前那块小石头,在大石头上面轻轻一敲,顿时噗的一声轻响,这块比磨盘还大些的大石头,顿时就裂成几十块拳头大小的碎石,滚了一地。 “我靠!”,王超嘴巴长得大大的,暴了句粗口。数息之后,才反应过来,双眼发红,掉头就向书房跑去。 秦诤微微一笑,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此事之后,王超就对这位厉害得飞起的表叔,信服非常,对秦诤的安排,再无异议。 每天早上负重跑步,半天锻炼,半天看书,学习的劲头,比以前和小伙伴们打游戏机时,还要认真投入。 这样的锻炼强度,实际对营养的要求很大,不过秦诤也不差钱,每天都叫月嫂炖些猪脚,鸡汤,大骨红枣之类的,来补充营养。 几天之后,恰好是周六,曹毅就带着女儿曹晶晶过来,找秦诤学武。 曹晶晶长得明眸皓齿,倒也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小美女,甚是养眼。 就是一点。 或许是因为家庭原因,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就是好好学习,长大了从政或经商之类,做个成功人士。 所以对于在老爸在此高三学业正是当紧之际,带她来拜师学武的安排,心里有些不乐意,神色中难免就流露出些不情愿的意思。 话说秦诤此时大略也想起来了,这姑娘被绑架的遭遇,现在貌似还没有发生。非得经过这一遭之后,她才会痛定思痛,知道再好的成绩,面对暴力的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然后才开始练武强身。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现在既然事情没有发生,秦诤也懒得去纠正,等到以后有切身之痛了,不需要别人说,她自己也会醒悟。 所以秦诤只是随便教了她几手“灵蛇探首”的用法和架子之后,就打发她去和王超一起跑步。 曹毅是何等的人精,那里不知秦诤看出女儿的不乐意的态度之后,敷衍了事? 不由苦笑道:“老哥,你看在老曹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多上点心呗!” “牛不喝水强按头就没意思了。” 秦诤哈哈一笑:“你不知道我学道家的么?道家行事,最大特点就是顺势而为,不会自找苦吃。” 见曹毅一脸苦笑,又道:“实际我也不算敷衍,教她几招散手,练好了对付三五个一般的歹徒,不成问题。叫她跑步,是让她练体能,体能练好了,遇到什么突发危险,万一不敌,也能跑得快些不是?” 话说曹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家女儿不敬在先,指望人家高人上杆子的来求你学,也不现实。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西门先生”这位大高手面前,他不讲道理也不行。 只得强笑道:“有道理!回去后我会监督她好好跑步,练习体能。” 勉强和秦诤扯了几句后,再也待不住,等女儿跑步回来,就带着她回去了。 二十四章:授人以渔。 “你知道我耗费了多少人情么?才给你找了这么个厉害师父,你倒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把我先前吩咐你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成?” 等女儿上车,走了一程后,曹毅就忍不住开口教训起来。 曹晶晶白眼一翻,伶牙俐齿的回敬道:“我看老爸你是被骗了,那什么西门道长,若只是因为别人态度不恭敬,就心生不满的话,真这么小心眼,怕是也算不得什么高人?” “你?”,曹毅气结,正要开口训斥,见女儿眼一副驳得你哑口无言,得意解气与挑衅的样子。 顿时就心中一软,知道女儿是在和自己置气,故意唱反调。 不由暗叹一声:你不知道你方才究竟错过了什么?说来还是因为升职之后,工作太忙,所以对家人就少了许多陪伴和关爱。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在自家身上。 原来秦诤踢馆的视频,已被分局设为机密,跆拳道馆与当日一干酱油党,都已经一一警示过,以免传到民间,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所以女儿却是没有看过。 想起先前西门先生说道家最看重顺势而为的话语。曹毅就叹了口气,算了,回去后尽量抽时间多陪陪家人,督促陪伴她跑步。然后只能是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多费点神,想法让她见识一下西门先生的本事,她也就能想通了。 曹晶晶见老豆破天荒的没有继续训斥,而是连声叹气,心里也颇有些揣揣,莫非自己真错过了什么?不过年轻人到底没经过社会毒打,虽有察觉,心里也没太当回事。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一晃就是数日。 再说秦诤这边。 却是发现这王师傅果然是个练武的奇才,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 才跑了七八天步,精气神明显就和以前不同了,流露出一些朝日初升,积极向上的意思,再非初时平平无奇的模样。 不过回想起王师傅原本的轨迹,只是短短一个月的站桩,就将太阳穴练得鼓起来,两三个月,就练成明劲,成为一方小高手。 秦诤心里也就释然了,只是暗自感叹时运机缘,对人生影响之深远。比如和氏美玉,若不遇汴和、楚文,只是一块山间顽石。赤兔神驹,若是不遇吕布关羽,落在乡间老农手里,只怕也是个一辈子耕田的命。 却说王超,锻炼学习了几天后,不光精神振奋,人也开朗了许多,这一日,跑步回来后,终是耐不住,找到秦诤。 “表叔,我也跑了好几天了,什么才能学习真正的武术?” 秦诤早有准备,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之后,他也没打算按部就班的方式培养,自袖口摸出一册手抄本,扔过去。 “拿去,还是老规矩,自己对比着书房的藏书琢磨,实在是看不懂的,标注下来,再一起来问我。” 王超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玄武功三个大字,里面画着一些图案招式和详尽的文字说明,就像家电说明书一样明了直接,只要是识字的人,照着步骤就能依样画葫芦的自学。 王超感谢了一番后,就兴冲冲的回房研究秘籍去了。 其实秦诤先前也在《神象功》与自家的《玄武功》之间,犹豫过一番,后来想到日后外星飞船降临的浩劫,终于还是把品阶更高的《玄武功》传了下去。 此界毕竟与前世同文同源,举手之劳就能为人类保存更多的元气,何乐不为? 至于后续先天之上的功法,秦诤倒也不是舍不得,而是现在灵气全无,传了也是个摆设,也还没到该传的时候。 话说王超,或许是天赋点全加在了武学上,既然通过自行研究,两三天就把这册玄武功搞懂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涉及根本核心的问题,未能搞明白,求助于表叔。 秦诤详细解释之后,嘱咐王超将功法背得滚瓜烂熟后,就收了回来。叫王超自行锻炼,偶尔指点纠正错漏之外,就完全撒手不管。 如是悠哉悠哉的又过了大半月,在王超练皮入门,每日已经能给他提供一点微薄的元力的时候,又接到了曹毅的电话。 “西门老哥,这几天忙不忙?我有点事想麻烦你一下?” “忙倒是不忙,有事你过来说吧!电话里请托,是不是对我这大高手,有些不太尊重?” 不多时,曹毅就带着曹晶晶,驱车赶了过来。 寒暄之后,秦诤就问道:“到底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 曹毅陪笑道:“这段时间局里不是响应上头号召,做安全反恐演习这些么?其中就有针对功夫高手的项目。领导看老曹我也练过几天,所以这邀请功夫高手的事,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秦诤见曹毅带着女儿一起,那里不知道他话里的水份,演习不假,毕竟再有两三个月就是那场世界瞩目的运动盛会。 但邀请功夫高手协助演习什么的,以华夏的治安和军力,实际是可有可无,搞一下也不错,不搞也无妨。 指不定就是曹毅大力建议的。一来摸摸自己的实力,二来让曹晶晶见识一下。 想明白归想明白,秦诤实际也无所谓,一来他也没打算在此界做龙傲天,二来教不教曹晶晶对他来说都一样,毫无差别。三来展现一下力量也好,别人才会更尊重,会少去很多不必要的试探和麻烦。 就笑道:“俗话说礼尚往来,老曹你也算给我帮了不少忙了,回报一下也是应当的…” 曹毅就是一喜。 但秦诤话还没有说完:“只是,我学艺的时候师父就交代了,叫我以后不能打白工。所以你们得给钱。还有就是带王超去见识一下,给他增添一下锻炼的信心。” 曹毅就笑了起来:“我当什么事呢?吓我一跳。这个是当然,请人出力,开工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具体多少,你说个数听听?” 秦诤道:“这个不急,活儿干完了,你们看着质量给是了。” “好,等我汇报一下。” 曹毅拨打电话说了几句后,回道:“上头答应了,就这么定下来。要不,咱们这就走呗?” “等我换身行头。”,秦诤说罢,进屋换上了道裝出来。 王超三人一看,不由眼睛一亮,好一个有道全真,逍遥道人。 曹毅忍不住就赞了一声:“老哥你这身卖相,真是没的说,去混娱乐圈都绰绰有余了。” “你就埋汰我吧!” 当下四人上车,向设在郊外的训练场驶去。 约摸半小时左右,来到地头,却是一片建在山脚边,遮掩在郁郁林木中的建筑群,在远处难以看见,非得通过支路沿途的岗哨之后,走到近头,才能察觉别有洞天。 大门口早有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花白,领导模样的老者,带着两三个人在那里侯着。 几人下车,那老者就大步迎上来,向秦诤伸出手:“鄙人雷正,代表横山分局上下,热烈欢迎西门道长。” 秦诤伸手与此老握了一下,发觉对方大手刚劲有力,显然是那种行事果干,雷厉风行的人。笑道:“别整得这么客气,要不然等下我都不好意思收钱了。” “道长说笑了,收钱是应该的。”,雷正爽朗一笑,指着两个军官模样的精干中年介绍道:“这是李队长和赵副队长。” 再指着一位五官周正的眼镜知性女青年:“这位是翟博士。” “道长好!欢迎欢迎!” “幸会幸会!这位是我那表侄,我带他来涨涨见识。” “欢迎欢迎!” 秦诤与几人一一寒暄后,雷正就道:“道长请。” “请!” 当下秦诤就与雷正并列打头,一行八人迈步朝院内走起,雷正就说道:“我在食堂略备了薄酒,给道长接风。” 秦诤笑道:“大家伙都忙,先办正事吧,酒什么时候喝都行。” “道长爽快,那就依道长的。” 雷正就向李队长和赵副队长吩咐几句,叫他去召集人手,安排对抗事宜。是!两人敬了个礼后,转身大步离开。 然后对秦诤道:“道长我们先到操场去稍等一下吧。” “好!” 说是要稍等一下,实际随着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响过后,等秦诤几人走到操场时,早有两队全副武装的大兵在操场上等着。 秦诤一看,全都是二十啷当,龙精虎猛,生龙活虎的壮小伙!一个个站得笔直,见到自家这一行有道士,有小孩,也是纹丝不动,如标枪般挺直。 不由暗自点头,不说别的,只是这军纪和个体素质,就要强过自家那一百亲卫一截,两者简直就不能比。 李队长就大声道:“报告,反恐支队应到二十四人,实到二十四人。请领导指示!” “稍息。”,雷正回了一个礼,上前几步,大声道:“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是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利剑和坚盾,责任之重大,无需多言。但是…” “这世界上还有一些个体力量强大的特例,我们还有一些个体破坏力惊人的敌人,比如花旗的大唐双龙,都是国际暗社会里,赫赫有名的破坏大师。因为这类人极为稀少,所以我们是缺乏这方面的经验的。” “而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道派武术宗师,西门道长。与大家进行一场对抗演练,为大家提供一些与强大个体的对抗经验。大家欢迎西门道长…” “哗哗…”,这些反恐精英们虽然眼神中略有些不解,与不以为然。却全都热烈鼓掌。 “停!现在请西门道长和大家说几句!” 秦诤上前几步,微微一笑:“刚才你们领导也说了,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你们也无愧精英之名。所以你们的不以为然,我也能够理解。但是,这个世界上也确实存在一些达到人体极限的强大个体。而区区在下,不巧正是其中之一。” “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啊。算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回头看向雷正:“你们准备怎么玩?” 雷正道:“我们准备了几场,个体对抗与集体对抗。通过力量、敏捷,格斗几个方面…” 秦诤笑着打断道:“不用这么麻烦,真正作战的时候,对手也不会和你一样一样的单挑。要不这样吧,你们预设一个场景,我就扮演一下恐怖分子,咱们来场真实的对抗怎么样?” “道长爽快!” 雷正和两位队长简单沟通两句后,回道:“要不咱们就设定一个巷战场景吧?” “行!” “道长用什么武器?” 秦诤道:“我习惯空手。咱简单点,这样,你们的人预先设伏,我硬闯进去,能打中我就算我输。我手上涂点颜料,摸到谁的要害谁就算出局。怎么样?” “好!”,雷正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吩咐道:“李队长,安排。小翟,小曹。还有这位小兄弟,我们到监控室。” 十分钟后,一条水泥砖砌成的一个转了几个弯的巷道,两旁是简单搭建的几排房屋,一共大概有着四五百平的面积。这是支队做为模拟街道巷战的专用地点。 二十四个队员已经在小巷各段和射击点埋伏就位。监控,无人机等都已准备就绪。 随着雷正一声令下,“演习开始!” “嘘嘘!”,李队长几声急促的军哨吹响。 秦诤站在演习场十余米外,大摇大摆的朝巷口走去,两个埋伏在巷口的队员对准秦诤,砰砰就是两发演习弹。 正要查看战果,却见对方身形一晃,自家瞄准镜里就已经失去了对方的身影,两个队员虽惊不乱,对着通讯器提醒道:“b组注意,目标的速度太快…” 还没提醒完,就觉得眼前一暗,随即喉咙一痒,似乎被人摸了一把似的,随后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你俩出局了。” 监控室,雷正几人看见的却是另一个场面,巷口的两个队员开枪之时,只见西门道长脚步一动,就扑出十米,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就扑到两个队员身前,同时只见西门道长右手幻影般的一闪之后,人就已经远远掠出,只丢下一句话。 这番说来话长,但整个过程怕是没用到一秒钟。 雷正眼神就是一凝,颇有几分沉重的道:“居然真有人快过子弹,真的可以躲开子弹!” 曹毅肃然道:“他并不是能快过子弹,而是感知太强大,反应太快,赶在队员开枪之前,就做出了规避反应。” 翟博士言简意赅的道:“对!” 雷正脸色方才稍微缓和一点,但仍然十分凝重。 王超和曹晶晶,更是嘴巴张得大大的,眼中全是震撼之色。 却见监控中画面又是一变,西门道长淘汰掉守巷口的队员后,掠出十几米后,忽然微微一顿,然后纵身一跳,就轻如狸猫似的,落在三米多高的墙上,伏下身来。 两三秒钟后,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三个队员持三尖战术队形过来支援查看,西门道长左手稍稍在墙上一撑,就如同闪电般的窜出,自三位队员头上掠过,同时右手幻影般的闪了一下,身子已经去得远了。 同样扔下一句话:“你们也出局了。” 三个队员就是一楞,这才反应过来。雷正等人分明看到三个队员咽喉上都多了一道红色的颜料印子。 曹毅脸色一沉,点评道:“队员们都没有和这等顶级高手对抗的经验,还是常规的战术,分批支援。就是在送菜。” 翟博士也是面色凝重:“西门道长身如鬼魅,来去如电,三丈内一步就到,只怕零.几秒都不要,普通人的肉眼简直就反应不过来。速度、反应,感知,几乎都是这些队员的数倍以上。这场演习已经可以结束了。” “不!”,雷正道:“继续,这是一场宝贵的与个体强者的对抗经验,必须要让我们所有的队员,都感受一下。” 谈话间,只见西门道长却已又如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在屋顶,猫着身子,迅捷而无声的,向着埋伏在十米外弯道处的五个队员奔去。 而分屏显示,那五个队员呈梅花势,正持枪对着巷口警戒。 见状,曹毅捂着额头,叹道:“这波也淘汰了。这就是缺乏和绝顶高手的对抗经验,所产生的思维盲区啊,忽视了人家还可以无声无息的从上面来。” 雷正道:“经验是需要积累的。这也正是我们此行邀请西门道长的用意。” 小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炯炯的紧盯着画面,似乎大脑在高速运转,推算着什么似的? 王超和曹晶晶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的盯着画面。 秦诤迅捷无声摸到那五个队员身前,故技重施,伸手一一的自五位队员咽喉摸过,将其淘汰。 然后侧耳微微倾听一下,又纵身上墙,却没有搭理埋伏在不远处的六个队员,而是朝着巷子另一头奔去,略施手段,又淘汰掉守在巷子末端的八个之后。 这才跃到地上,悄然无息的杀了一个回马枪,从背后将中间的六个队员淘汰,结束了这场演练。 演练结束后,队员全体归队,几个领导也来到操场。 秦诤见队员们情绪不高,就笑道:“实际你们也不用沮丧,我实际是利用了你们的思维盲区。若是你们不分兵,聚在一处,上下左右全方位警戒,我也不敢强攻,只能和你们僵持下去。” “又或者换了视野开阔的平坦之地,我也只有避开。” 一众队员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 秦诤心里加了一句,真那样的话,我就动用更高一层的力量,降维打击了。 雷正大声道:“道长说得好!你们都是好样的,只是缺乏与绝顶高手的对抗经验,所以出现误判也是在所难免的。而这,也正是我们邀请西门道长过来的用意。” “所以,你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这些队员都是精神一震,一齐大声回道:“勤学苦练,总结经验,努力提高!”。 “好!解散!” 随后雷正就邀请秦诤赴宴,秦诤也不推辞,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借着酒意,雷正就提出请秦诤给队员们训练一下格斗技能。 秦诤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一册手抄本,却是穿梭前自宗门藏经阁,抄录的一册在身法、敏捷、反应方面颇为出众的武道功法。删除掉一些不合时宜,两界差异的部分,就变成了比较适合培养特战队员的功法。 扔了过去:“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们拿去找专家慢慢研究吧,应该会有用!” 雷正大喜,宝贝似的收好,笑着赞扬了几句西门道长的高风亮节。 曹毅也再次提出训练曹晶晶的话题,秦诤也一并应了下来。 当下,宾主尽欢,尽兴而散。 二十五章:天下第五。 一晃就是十余日过去了。 这一日,秦诤正在自家小院中,给曹毅父女和王超,讲述道家养生的一些道理,与道家武功的立论依据。 “清静经说,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名,运行日月,大道无情,长养万物。又说降本流末,朴散为器。” “反应到人体,就是说人由父精母血而生身,唯先天一点灵光,落入人身,便为神魂。故而这一点精神,是与天地相通,人的精神,本来蕴涵着无穷奥妙。这一点灵光精神,与父精母血,即是先天之本。” “人在婴幼时代,虽然柔弱,但却是元气饱满,生机勃勃,和顺之至的,就是因为本元充沛,先天未破。但随着年岁渐长,情欲渐开,则渐丧天真,本元渐耗,成为了漏体。又时时受外邪贼风侵袭,所以就身体就每况愈下,渐走下坡了。” “老子说:吾有大患若身。所以在道家看来,人从赋形降生那一刻起,就是从无名的本,降成了有名的末,从无形的朴,散为了有形的器。而我道家功夫注重养神、行气,练体。就是要惜爱三宝,把精气神锻炼得浑圆一体,潜藏不漏,由末,复返为本,由器,复返为朴。” “黄庭经说:神仙道士非有神,积精累气成其真。这秘爱三宝,逆返先天,由末返本,由器返朴的过程,就是道家所谓的炼金丹。” 曹毅父女和王超,正坐在下方,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秦诤就是一停,顿时没了下文。 正有些不解,就看见“西门道长”抬头冲着外面喝道。 “外面的朋友,你躲在墙角下也听了十几分钟了吧?虽说现在信息时代,咨讯发达,过去那些“法不传六耳”的规矩,都没那么讲究了。但你来了这么久了,招呼都不打一个,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王超三人这才惊觉,原来墙外居然有人? 墙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西门道长果然高明,原来却是早已窥破我的敛息之术,佩服佩服!” 随即就看见三米多的院墙上,出现一个身影,随即以一个优美的姿势,纵身跃起,落在院中。 三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体态纤柔合度,身姿轻盈,杏眼桃腮的美女,偏偏却又长了一对剑眉,平添了几分英气。让人一看之下,就联想红拂女、聂隐娘式的古代剑侠。 看见此女,曹毅就是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原来是严教官,您怎么来了?” 话说曹毅本是出自獠牙队,虽不是同一系,但以前却是见过严元仪几面,知道她的背景。 “小曹也在啊?”,女子随口招呼了一句后,冲秦诤一抱拳: “鄙人严元仪,峨眉拳传人,在公家也有点小职务,所以有幸见过小曹他们传过来的,道长的几段演武视频,才发觉道长既是一位武功练到登峰造极,堪可与达摩、三丰祖师比肩的大宗师,所以才一时起意,特来拜会道长。来得冒昧,还请道长见谅!” “你们这些高手,怎么一个个都不习惯走大门?” 话说方才曹毅一开口,秦诤就想起来了,在原先的轨迹中,王师傅没成长起来以前,此女就可以排在天下第四,只逊色于“见神不坏”的长眉毛,“外罡绝顶”的巴立明,和“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唐紫尘三人。 其他什么岳鹏,赵光明,武运隆,刘沐白,风采,柳猿飞之流,真动起真格来,怕是还真拼不过此女。 不过既然他秦某人来到这里了,此女就只能排天下第五了。故而秦诤也不甚在意,吐槽了一句后,懒洋洋的道:“你来都来了,我现在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也不能赶你走。所以这见不见谅的,也就那么回事。自己找把椅子坐吧。晶晶,倒茶!” 秦诤这话说得不甚客气,曹毅脸色就是一变,没想这位西门道长却是一个傲上闵下的性子? 他又素知严元仪出身名门,本身武功出神入化,又长期大权在握,所以就养成了高傲不容人忤逆的性子。 生怕道长此言得罪严元仪,以致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冲突。 就连忙劝道:“道长有所不知,这位严教官乃是…” 秦诤就举手一摆,打断道:“老曹你这人就是心思太多了,顾虑这顾虑那的,所以功夫才练不到深处。你也听见了,这位严女士是以峨眉传人的身份来的,那就代表此行是单纯的拜会武林同道。你扯官面上的身份就没意思了,是不是?” 秦诤这话说得很是直白。 严元仪眉头一跳,貌似欲发作,随即又忍了下来。 想到自己是因为久困于境界,在燕京虽然有武运隆,刘沐白等同级高手,可以随时交流切磋,但交流这么久了,还是困于原地。而前些天却在地方上送来的演习视频中,发现一个意外之喜。以她的眼力,当然看出“西门道人”当时还有所保留,是个深不可测的大高手。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番交流下,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的契机呢? 说到底自己此行是来找人印证的,又不是来找茬的。些许不敬和忤逆,等交流完了,验过这道人的成色之后,再说也不迟。 严元仪便笑道:“道长真性情,倒是个直爽人!” “大家都很忙,藏着掖着没意思。还是直爽一点好。” 严元仪微笑不语,就真的自己去提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接过曹晶晶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放眼在院内四下一扫,见收拾得颇为简洁雅致。 就赞道:“没想小小a市,还隐藏着道长这般游戏风尘的市井奇人。” “严施主缪赞了,比不得你大隐于朝。” 秦诤随口回了一句后,问道:“咱们痛快点吧,话说你这身居要职,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不在燕京纳福,跑来找我这江湖散人做什么?” 严元仪就痛快的把久困境界,交流切磋的来意一说。 王超和曹毅几人,方才释然,也不插话,静观两人交流。 还是那话,秦诤虽然不惧怕麻烦,却也不喜欢麻烦。知道此女由于久居高位,自家又身怀绝技。故而就养成了目无余子,顺昌逆亡的性子。为了免得此女以后来烦自己,说不得今天就要展示点灵威出来,将她彻底的震慑住,以打消她的一些阴私算计。 遂懒洋洋的道:“我观你一身武功,虽未曾达到返璞归真的至高之境,却也称得上一声炉火纯青。这天下虽大,你也当得起一声天下第五。可谓四海任由纵横,天下大可去得!又何必非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 曹毅心中就是一突,生怕严元仪就此翻脸。 “哦?没想到道长既然对小女子评价如此之高?”,严元仪却是爽朗一笑,绕有兴趣的道: “天下第五虽然不错,但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从小就是个要强的性子,却是不甘心屈居第五。不知在道长眼中,排在我前面的,又是那几个呢?” 听道长把其评为天下前五,王超等人就是一惊,待严元仪说完这番话后。曹毅眉头就是一皱,暗道华夏十几亿人,排前五已经是此界绝顶了,这严元仪却还不满足,心也太大了吧? 他却没想到秦诤说的是全球前五。 曹晶晶毕竟少年心性,忍不住就插嘴道:“姐姐好厉害!我以后能排个前几十,前百的,就心满意足了。” “好豪气!” 王超也觉这女子口气有点大,但见她眉眼中一片自信和坚定不移之色,却也难生出反感,反倒被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感染,忍不住就大声喝彩,叫了一声好。 严元仪何等眼力,王超几人的神色岂能瞒得过她?自是窥了个真切。 所以对王超和曹晶晶也生出些好感,对其微微点头示意。 话说王师傅现在毕竟还是个纯情少年,如何抵得过严元仪这貌若天仙的大美女的魅力?登时就是脸上血红,继而就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倒是惹得严元仪眸中露出几分笑意。 秦诤暗自偷笑不已,原来的轨迹中,这俩可是死对头,这妞可是没少找王师傅的麻烦,现在倒好像彼此看对眼了。话说后来这妞被王师傅锤了个半死之后,好像患了斯德哥尔摩症似的,反倒对王师傅生出些暧昧,要不要干脆把这俩凑成一对得了? 心中在走私,嘴上却不慢,懒洋洋的道:“长眉毛算一个,你不否认吧?” 严元仪眉头就是一跳,瞬间收摄心神,肃容道:“道长怎么知道此人?” 秦诤道:“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扪心自问,打不打得过这长眉毛吧?” 严元仪剑眉一挑:“此人境界确实要高我一筹,但若是生死之争,我也未必就怕了他,输赢还得打过了再说。” 就连王超这学渣都知道,未必怕了,实际就是有点怕。如何不知道这位女侠般的漂亮大姐姐是在嘴硬? 秦诤呵呵一笑,也不拆穿,续道:“还有一位武斗之王,现在也稳胜你一筹。” 严元仪剑眉又是一挑,不置可否的道:“还有呢?” 秦诤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道:“真要我说出来么?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么?” 严元仪脸色就是一变,目露厉色,与秦诤对视片刻,见秦诤仍然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才突然开颜一笑:“这也才三个,还有一个,不会就是西门道长你吧?” 秦诤当仁不让的点点头:“严施主果然是秀外慧中,冰雪聪明。不巧,就是区区在下。” 严元仪笑笑:“看来我这趟还真是来对了。” 看着两人言语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曹毅就有些着急:“严教官,道长…” 秦诤就打断道:“我才说老曹你就是因为心中顾忌太多,所以才不能把武功练到顶点,你咋就忘记了呢?人家严施主既然是以武林同道的身份前来,就说明没打算用身份背景压人。你该叫她严师傅才是,不应该叫她教官。” 言下之意,是不是在你心目中,她就是个不讲规矩,不讲道理的泼妇呢? 曹毅还能有何话说?只能苦笑闭嘴。 严元仪就冷哼一声,回道:“道长也不用拿话来激我,我严元仪既然以私人身份前来,就没想过以势压人。道长大可放心!” 秦诤就懒洋洋的道:“倒不是我小人之心,而是我这人历来就不喜欢麻烦,而女人,往往就代表着麻烦。像你这样位身居要职的女性大人物,那就更是烦上加烦。所以我才有言在先。” 顿时差点把严元仪噎了个半死,暗道此人果然如资料所言,长了好一条毒舌,有时候真能把人气死。 不过毕竟是自家有事麻烦人家,所以严元仪狠狠瞪了曹毅两眼后,深吸一口气,又做了一番保证。 秦诤方才答应下来。 可怜曹毅无辜躺枪,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我tm真的从来没有和道长提过你呀,从来没说过你小心眼呀! 二十六章:仙肌玉骨 见秦诤答应,严元仪就是一喜,起身就要拉开架势。 “慢来。”,秦诤连忙打断道:“我学艺的时候,师父就交代过,不能打白工。你要和我切磋可以,得给钱!” “你说个数就是,不差你的。”,严元仪脸色就是一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后,又要拉开架势。 “年轻人,别那么急躁。这小院可是我花真金白银买来的。待会儿踩烂了地砖啥的,弄坏花花草草之类的,怎么算?” 严元仪看过曹毅他们传过去的资料,倒也知道面前这年轻道人,实际已经年纪不小了,故而这声“年轻人”,倒也没让她生气。她恼火的是这人一条毒舌,絮絮叨叨的,简直就没有半分高人风范。 话说严元仪平时也是大气雍容,不急不迫的。今日却不知为何,这道人就好像有毒一样,让人忍不住恼火。 “弄坏了我赔就是。” 严元仪脸色又黑了几分,不耐烦的喝道:“啰里啰嗦的,你到底还打不打?” 秦诤却是不以为忤,哈哈一笑:“你现在这状态就对了,露出几分真性情了。你呀,平时就是太端着了,这样不好。所以你才会输给了唐丫头。” “你?”,严元仪剑眉一竖,她生平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唐字,秦诤这话可谓是犯了严元仪的逆鳞,当下就是杏眼含煞,作势欲扑之际,忽然醒悟了什么似的,反而就是一笑。 “道长好手段,几句话就令我乱了我的心境,先输了一半。” 秦诤摇摇头:“可惜,你刚才如果在怒火最炽之时,就立马动手的话,今天你突破的几率可以提高三成。不料你却忍了下来,看来你今天是悬了?” 严元仪剑眉一挑:“是么?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道长还是不要用了,免得贻笑大方。此刻我已心如止水!” “晶晶,收拾家伙,然后你们都站远点,免得误伤了。”,秦诤回头吩咐了一句,等曹晶晶把座椅板凳都收拾了,与王超曹毅都站开之后,方才冲着严元仪说道。 “你以为我刚才是在扰乱你的心境,你错了。以我高出你几个大境界的实力,如果还要对你使出什么小手段的话,那我可以买块豆腐来一头撞死了。” 严元仪并未回话,只是眼神一厉,紧紧锁住秦诤。 “你不相信自己错了?”,秦诤道:“好,我就来告诉你。王超、晶晶,曹毅你们也好好听着,接下来我说的全是大实话,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王超三人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着。 见严元仪一副尽管表演,我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秦诤就微微一笑:“我问你,武术的最初功用,或者说最本质的东西是什么?” 严元仪皱了皱眉,试探的道:“暴力,以暴制暴?” “宾各!孺子可教也!” 秦诤打了个响指,赞道:“严元仪就是严元仪,果然不凡,我还以为你要回答‘止戈为武’或者‘防身自卫’,‘修身养性以悟道’,或者‘政治的延续’之类的答案?” 曹晶晶是个小学霸,又少年心性,忍不住就问道:“难道这些不对么?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呀!” 方才秦诤说严元仪回答对了之后,严元仪就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以她的学识,稍微一咀嚼,就明白“西门道长”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也知道西门道长为什么要说自己先前没有趁怒火最炽热时,就发起攻击,反而强捺怒火,保持心境是做错了? 西门道长果然是高人,我先前果真是错了——当下就悠悠一叹,正要开口给曹晶晶解释一下时。 王超就开口道:“我大概明白表叔的意思了。我读庄子,读到说剑篇时,看见庄子说天下有三剑,天子之剑以山川河流、天下大势为剑;诸侯以各种人才为剑;庶人以自身勇力为剑。表叔的意思也不是说势剑和御人之剑就错了,而是各有各的用处和长短,而眼下严姐姐是切磋求突破,所以不该想那么多。话说粗糙点,就是打架这事,不要想那么多,干就完了,先莽一波再说。有理无理,是对是错,打完之后再说。” 王超这话虽然形容得不够全面,却是直指根本,把秦诤先前那翻话里的意思,言简意赅的提炼出来了。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赤子心性,一种出众的武学天赋了。也是王超短短几年就由一个小白,成长到天下无敌的原因所在。 秦诤和严元仪皆是目露赞赏,曹毅则若有所思,曹晶晶还是有些似懂非懂,忍不住就道:“可是严姐姐也不是庶人呀,至少也算是一个大夫之剑呀。” 严元仪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就笑道:“傻丫头,此刻我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呀。与道长一对一单挑,就是全靠自身勇力的庶人之剑呀。就算我可以调动人马,把你们都围起来,逼道长认输,可是对于我此行最大的目标,图求突破来讲,也没有半分帮助呀!” 曹晶晶还是有些不能释怀,说道:“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我觉得刚才严姐姐没有被情绪左右,保持冷静的心理也不错呀!” 秦诤微微一笑,吩咐道:“王超,告诉她!” 王超不假思索的道:“打架这事,那分什么绝对的对错?正因为嘴里分不出对错,所以才要动手,拳头大的就对,拳头小的就错。” “不错!”,秦诤哈哈一笑:“严元仪你也听到了吧,接下来就放开一切顾忌,拿出你的全部本事来向我进攻吧,退一步就算我输。你今天虽已错过机缘,但是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你今天或许还能如愿?” 说罢,脚下摆了个不丁不八的架势,斜站着,招了招手——卡孟,卑鄙! 严元仪眼神一厉,双脚发劲,在地上一蹬,就如同悬浮列车似的,瞬间跨越三米距离,扑到秦诤身前,右手捏成鹤嘴状,宛如仙鹤啄食一般,带着一股劲风,快若闪电般向秦诤太阳穴啄过来。 左手呈蛇形,迅捷的朝秦诤下阴戳了过来。 “和我玩蛇形你还嫩了点,再说还有小孩子在场呢,拆祠堂就有点不雅了。”,秦诤纹丝不动,右手幻影似的一闪,就已经后发先至,放在档前,恰挡住严元仪这招…蛇偷桃。 于此同时,严元仪右手的鹤形,已经狠狠的击在秦诤的太阳穴上,却是“铛”的一下,既然发出了金铁之声,严元仪顿觉戳到了肽合金钢板一般,对方屁事没有,反倒把自家的手指震得生疼。 耳边还传来了对方的风凉话:“嗯,准确度和速度还凑合,就是力道差了点,跟挠痒痒似的。” 这一幕,看得曹毅三人目瞪口呆,差点没把眼睛瞪落出来。 严元仪也是心中大骇,闪电般的施展身法,退开两步,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世上既然有这样的功夫?就算长眉毛,也不敢用太阳穴硬接我全力一击。” 秦诤信口胡诌道:“这就是‘见神不坏’之后的功夫了,我把它称之为‘金刚不坏’,不,金刚是沙门的说法,为我道门所不取。所以正确的说法是‘仙肌玉骨’或者‘玉骨金身’。唉,算了,我起名是废渣一个,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是一种很厉害的手段就是了。” “不,这不可能。”,严元仪或许是受到震撼太大,声音都有些尖利了,喝道:“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能把血肉之躯练成钢铁的功夫?我就不相信你身上没有罩门?” “不信你就来试试呀,鬼叫个什么?”,秦诤没好气的道:“我还不相信一个人可能赚到几千亿呢?但事实就是,有的人偏偏就好像可以。” “呀!”,严元仪厉喝一声,沉肩坐胯,使出抱丹的功夫,瞬间把一身气血拿捏到一处,再猛然爆发出来。 刹那间化为一道幻影,又纵到秦诤身前,使出生平得意绝学,“追风十八打”,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绕着秦诤转了一圈。 “铛铛铛铛…”,一连在秦诤的印堂,承浆,喉结,檀中,丹田这一条线;与尾闾,命门,夹脊,玉枕,百会这一条线。把这两条线上的所有大穴,全都击打了一遍。 然后再才回身后撤,才站稳脚跟。 就听到秦诤懒洋洋的道:“嗯,舒叹。抱丹坐胯,丹劲爆发的力度,按摩刚刚好。” 严元仪为之骇然,简直有些三观巅覆,心态崩溃的感觉,颤声道:“这世界上既然真有如此功夫?” 王超、曹毅和曹晶晶三个旁观众,也是张目结舌,目光呆滞,也比她强不到哪儿去就是了。 “你不是刚才体验过么?”,秦没好气的道:“你还打不打?不打的话,就该我打你了。” 曹毅豁然回神,疾呼道:“西门道长,还请…” 秦诤没好气的喝道:“要你说?我心里就没点数么?要不要换你来?” “小曹你不用说了。” 曹毅还没回话,严元仪目中就露出坚毅决断和狂热之色,冲秦诤道:“朝闻道,夕死可矣。道长还请放开顾忌,让我见识一下武道最巅峰的力量吧!” 秦诤微微点头,这样的严元仪,倒还有几分看头。 遂运起大概三分力气,喝道:“接我一拳。” 二十七章:年轻人,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你也接我一拳。”,秦诤喝了一声,用了大约三分力道,一拳向严元仪轰去。在正要打中对方的瞬间,心念一动,又暗自收回了两分力,免得不慎将对方打死。 话说秦诤来到此界后,功力就再无寸进,他修的玄部功法,虽是注重练体,但毕竟是仙家三部之一,既然还带个仙字,就说明多少还是需要些灵气。 玄部功法,只是说相对神真二部来说,对天地灵气依赖较低而已,神真二部修士可以直接吸收天地灵气,而玄部是从食物中吸收天地能量而已。 而龙蛇世界却是一个绝灵之地,食物中灵气全无,所以秦诤只能保持实力不退化,想进步却是休想。 就像一个现代的商业奇才,突然来到一个以物易物的古代社会,虽有无数商业手段,也是无从施展。或者又像某人携带一架坦克,来到古代,虽然仅凭坚固的合金外壳,就可以让手持羽箭标枪的土著束手无策,但因为缺乏燃油,要完全发挥出坦克的功用,却也是休想。 某种意义上说,秦诤就像这没油的坦克,完全是在以本压人。他踏破炼骨境之后,虽然寿命有所增加,却也还有着极限,不过两百多年而已。 所以秦诤并不想在此界长期的呆下去,而是琢磨着怎么玩上一把大的,凑够路费之后,就立马走人。 而这严元仪身份背景都是非同小可,远在朱佳、赵均、廖俊华等二代之上,可谓是背景通天。若是失手将其打死,秦诤虽然不惧,但最近琢磨的掙路费计划,却要平起几分波澜,要耽误更多的时间。若能折服此女,借上她的关系,那秦诤的计划,就能省力许多。 所以秦诤才临时又收了两分力。 话说秦诤虽然才使上一分力道,但以他撞断几万斤青罡石华表,自身却毫发无损的体能,何等强横?所以就是这一分力,也是气势惊人。 手上大筋和肌肉,砰砰震荡跳动,手臂骨节震荡,发出雷鸣呼啸之声,仅凭疾速出拳,筋骨震动,激起空气带起的罡风气流,就打得地上砰砰作响,激得灰尘和些许垃圾满天乱飞。 旁观的王超三人,见状不由自主的想起,民国时期一代武林大宗师李书文,在室内拍掌击空,离窗五尺,穿纸震荡有声的记载。 “举手成罡,雷音相随!”,严元仪也是目光一凝,认出了对方这一手功夫的威势,传说古代道家真人,可以举手发出雷法,降妖除魔,斩疫鬼治瘟蝗。实际就是武功练到极高处,举手投足间都有无穷大力相随,震荡空气,发出宛如罡气雷音之类的威势,百姓见了,就误以为道人会雷法。 要说严元仪虽是女子之身,也确实是有一股悍勇之气,见西门道长这招经达到传说中的“踏罡步斗,举手成雷”的威势,仍是没有退避,而是几乎在零点几秒之类,就做出反应,瞬间就沉肩坐胯,将浑身气血都拿捏在一处,然后几乎同时之间,双肩一动,使出一个太极双撞锤的架子,以一股一往无回的气势,向秦诤的拳头迎了上来,既然是准备硬接秦诤这威势无双的一拳。 瞬间,三只拳头就碰在了一起,“轰”的一声,宛如在院中打了一个惊雷一般,顿时只见严元仪双手的袖子,就是猛然炸起,宛如蝴蝶一般,片片飞起。却是被秦诤出手带起的罡风给吹碎了。 于此同时,严元仪脚上的一双特治的牛皮鞋,也是猛然碎裂炸开,四散飞裂。 在王超三人眼中看来,两人的拳头接触瞬间,严元仪就变成光胳膊和打赤脚了。 随即道长拳头微微一震动,严元仪就脚下一空,不由自主的起在空中,如同一个乒乓球一般,向后远远抛飞跌出去,眼看已飞出十余米,就要撞上围墙。 曹毅父女惊呼声还未出口,就看见秦诤脚步一动,就已化为一道流光,瞬移一般越过十几米,后发先至的来到严元仪跟前,右手幻影般的一闪,严元仪就已经平安落地。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从两人交手,到严元仪抛飞出去,再到秦诤接住严元仪落地为止,整个过程,怕是也没有超过一秒钟。 王超三人定睛一看,只见严元仪耳边,眼角,鼻子,嘴角这七窍,都带着一丝血迹,双手赤膊,打着赤脚——总之,只是转眼间,就像大变活人一样,先前那个气度非凡,英姿飒爽的江湖侠女,就变成了才被冯老师狠狠暴揍了一顿的梅婷。总之,看上去一身狼狈,很是凄惨就是了。 秦诤则伸手托住严元仪的后背,嘴里喝道:“晶晶和王超过来,扶严师傅坐下休息一下。老曹,把桌子和椅子摆好。” 三人一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曹毅连忙把座椅恢复原位,王超和曹晶晶连忙跑过来,从秦诤手里接过严元仪,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回到院中,坐了下来。 秦诤方才不紧不慢的踱了过来,笑呵呵的道:“严师傅,比丹劲更高一层的力量,滋味怎么样?可曾找到突破的契机?” 严元仪面色苦涩,先张嘴“噗”的一下吐出几颗和着血沫的牙齿之后,才叹道。 “厉害!躲不了,卸不了,只能硬接,但又接不住。幸亏道长手下留情,只用了直劲,没用震颤之类的劲,不然,最多三拳,就可以把我震得浑身经脉寸断,力竭而死。” 王超和曹晶晶初出茅…不,连茅庐都还没有出,还不知水深水浅,也不知严元仪是何许人也,还不觉得。 曹毅却是深知严元仪的厉害,闻之不由大骇,莫非这西门道长,武功真练成了仙佛神圣一流不成? “你错了。”,秦诤哈哈一笑:“我真起心对你不利的话,真心用不到三拳,弹弹小指头就能取你的小命。不过你也不用沮丧,能接我一成力量而轻伤不死,只是掉了几颗牙齿,你也足以自傲了。” 曹毅等旁观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接你一成力量伤而不死,就足以自傲,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还不如不安慰呢? “什么?你说你才用了一成力?”,严元仪就是一楞,随即就差点跳了起来:“这不可能,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用一成功力,就轻易的击败我。你一定是在吹牛皮是不是?” “年轻人,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你也说了这个世界上咯,可惜哥却不是这个世界的——秦诤摇了摇头,以一种非常欠揍的语气说道。 “井蛙不知天大,夏蝉不知冬寒,农夫以为皇上一天三顿都是白面馍馍。罢了,老夫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免得你们也和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不知天高地大。” 说罢,也不管四人的反应,自顾对着曹毅说道:“老曹,带家伙没有,今天老夫心情好,就展示一下‘仙肌玉骨’的神通,让你们开开眼。” 听秦诤这话里的意思,王超和曹晶晶就是眼睛一亮,露出强烈的好奇和期待之色。 曹毅颇有些踌躇:“道长,这不好吧…” 严元仪就喝道:“人家道长都这么说了,小曹你还顾忌什么,带了家伙就去拿,一切后果,都有我来收拾。” “啧啧!”,秦诤就说道:“老曹你看看,看看人家严师傅,一个女流之辈都这么刚毅果敢,这么豪气。你呀,就是心中顾忌太多了,所以才难以练成真正的高手。” 一时间,曹毅也是脸上血红,就有些挂不住。暗自腹诽不已,你丫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我也有严元仪的背景和实力,我比她还要刚毅果敢一百倍,你信不信? 见女儿曹晶晶眼中也露出些失望之色,不由暗自咬牙,今天老子就豁出去了,腾的站起身来,大步出门,到车里拎了一把家伙过来,拍在桌子上。 “道长,你想怎么演示?” “这就对了嘛,男人嘛,就是要爽快果敢一点。”,秦诤赞了一句后,回道:“王超晶晶你们两个退开点。老曹描准我,随意距离,随意来上一发。” 为了不让女儿失望,曹毅今天也是真豁出去了,这次倒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等王超和曹晶晶闪到一边后,拿起家伙,描准秦诤的右边肩膀,砰的就是一下。 秦诤使了一招最为惯熟的灵蛇探首,迎上高速袭来的弹头。 王超四人直觉眼前一花,道长右手模糊一闪,然后停了下来,随即二指间就多了一颗黄灿灿的花生米。 就连眼力最好的严元仪,也没完全看清秦诤的动作,心中不由为之骇然。 她身为陆地神仙一般的,勘勘摸到点罡劲门槛的绝顶高手,平时也玩过空手躲子弹,但却是那种以敏锐的感知和反应,抢在对方开枪之前,就做出规避动作,所以才能达到旁观者眼中那种躲子弹的效果。 何曾想过居然有人能空手接子弹?这躲和接,一字之差,效果和质量就是天壤之别。 严元仪尚如此,王超三人就更是不堪,曹毅惊得家伙都差点没握住。 秦诤二指一松,铛的一声,花生米落在桌子上。 淡淡的道:“天下武功,无坚不催,唯快不破!” 二十八章:脱了衣服去! 秦诤表演了一手惊世骇俗的空手接子弹,看得王超三人目瞪口呆,严元仪也是脾气全无。 “道长你这那是资料中的有几分古代剑侠风采?完全就是如同三十三剑侠图里,空空精精一般的在世剑侠啊!” 严元仪感叹一句后,苦笑道:“我严元仪三岁习武,闻鸡起舞,寒暑不殆,经二十余载苦练,方才练成丹劲,近日更是摸到几分外罡的门槛,自认已是此界绝顶,一生不弱于人。今日得见道长神技,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往日果然是井蛙一只,小窥了天下人。” 王超和曹晶晶少年心性,想起自家已被道长传授武功,若是勤学苦练,以后未必就不能练到道长这般厉害威风。俱是心中憧憬,眼中放光。 曹毅却是势若观火,心中洞明,以严元仪如此高傲的人物,为何会说出如此软话? 只因西门道长既然能空手接子弹,就说明除了大军包围,火炮洗地之外。 军警围捕,枪械之类的常规火力,对此人已经没了多大作用。顿时就把严元仪来自地位、权势之类的依仗,打落了九成九。 如此人物,实际已是相当于行走的火箭筒和炸弹,若是起心作乱,可以对社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而恰恰此等剑侠人物,目前并没有表现出对官方有恶意的趋向,反而是存在善意的。 若是严元仪因为个人的一些观感和小性子,就把人家这立场原本中立并趋向友善的绝世大高手,逼到了社会的反面。 哪怕严元仪背景通天,也担不起这个干系。 所以一贯眼高于顶,目无余子的严元仪,此刻才会如此没脾气。 “小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虽还差点火候,未曾练到登峰造极,返璞归真的境界。却也是世间绝顶,十亿里挑一的天才。” 而这也正是秦诤展示肌肉的用意,见已彻底折服此女,就微微一笑。 “为什么你练到丹劲之后,就多年难以寸进。小严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么?” “哦?”,严元仪眼睛就是一亮:“我也知道肯定是哪儿出问题了,但所谓医不自医,还请道长不吝赐教。” “不急。”,秦诤笑道:“晶晶你先带小严去换身衣服,收拾一下。咱们再详谈也不迟。” 严元仪这才回神,原来自己却是一身狼狈,当下就爽朗一笑,跟着曹晶晶进屋,耽搁了十余分钟后,再才出来。 众人眼前就是一亮,原来严元仪出发前打死也算不到自家此行居然会如此狼狈,所以也没带换洗衣服。只是随意套上曹晶晶的衣服,洗把脸之后,素面朝天的就出来了。 话说两女的身高原本也相差不大,都是一米七上下,但曹晶晶是什么身材?小荷才露尖尖角,一对小鸽立上头! 严元仪却是熟透了,只见她随意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一派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姿态。 却是杏眼桃腮,肤若凝脂,峰峦如聚,波涛如怒。上身套着一件短袖,露出两条玉藕似的手臂。下身穿着一条五分裤,露出两条浑圆、笔直,健美的大长腿。 总之,此女换了身行头后,浑身都透出一股清纯中夹杂着成熟,清冷仙气中夹杂着野性诱惑……偏偏还一身肌肤若雪,整个就似羊脂白玉雕成的人儿一样。 真是又飒又美,又仙又妖,又纯又欲! 总之,是让在场三个男人大饱了一番眼福,看得王超这纯情少年脸色血红,如同火烧,目光闪烁,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煞是可爱。 曹毅这有家有室的中年男,双眼也有些发直。 唯有秦诤,还保持目光清明,却也是心中暗赞,好一个极品大妞!只是老夫于此世只是过客,是来搞事业的,无心招惹情债,如此尤物,日后却是只能便宜王师傅了。 对于外人的眼光,严元仪视若无物,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坐下:“还请道长赐教!” “晶晶去砌壶茶来,然后也坐过来一起听听吧!” 秦诤冲着小嘴微撅的曹晶晶吩咐一声,这丫头也是二九年华,却是已经到了觉醒了,女人与生俱来的某些天赋神通的年纪了。所以他才稍微安抚一下。 等曹晶晶端茶过来坐好之后,秦诤才开口道。 “我先前给他们三个讲的那些,小严你也在墙外都听到了吧,说说,有什么感想没有?” 严元仪微微沉吟,回道:“我平时也看些三教典籍,道长所言却是道家至理,直指根本!” “咱们直接一点,商业吹捧的话就不要多说了。”,秦诤笑道。 “我先前说道家修行,就是要逆先天,扭气机,秘爱三宝,把有形有名的末和器,逆练成无名无形的本和朴。把漏体,逆练成未漏之前的先天之时,潜藏不漏的童体。” “庄子说神人无名,至人无己,圣人无功。内经中开篇第一章,就记录有真人,至人,圣人,贤人这四种得道的人。” “由此可见,在这等古代先贤看来,你我这些碌碌众生,或许都是没活明白的假人,还称不得真正的…人。所以道家才把修炼得道的高人,称为真人。” 严元仪也是通晓三教,熟读百家的文化人。咀嚼半响,叹道:“以前我看先秦诸子著作,虽然各自派别思想都不同,但提及三代以前的区别这块,则大多数都有这个调调,认为三代以前多真人,以后的多是假人。” 曹毅虽然外表粗犷,却也不是大老粗,肚子里也颇有些墨水,闻言就叹道。 “道长说的意思我老曹也能理解。老子庄子列子等先贤都是同一个调调,认为古人淳朴,后人智慧渐开,多染物欲,所以天真渐去,不能得道。” “这点老曹我承认,但往往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人生在世,往往有许多无奈。只说一条,活着就要消耗资源,就必须要穿衣吃饭!” “世人碌碌终日,只是为了衣食而奔波,先要养活自己,才有资格谈其他。清心寡欲,返回天真,何其难之?” “所以我认为先贤的理念虽然也不算错,但却是偏于理想化,太过超前不说,也与世俗生存之道相悖,不合时宜。只能是一种吃饱喝足之后,才有闲心探求的消遣之学。完全拿这个来指导世俗,却是南辕北辙,不大现实…” “老曹你这番观点,实际就是儒家的调调了。”,秦诤不以为忤,哈哈一笑! “你这话当然也不算错。所谓物质决定意识,经济决定上层建筑。所以相对更为务实的儒家,才会成为了二千年封建社会的主流。” “而现代物质建设的问题,也自有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操心。但咱们眼下谈论的是个人如何修炼提高的问题,不涉及社会!” “当然,老曹谈的这个问题,也确实是个人修炼和现实最大的冲突和矛盾。所以沙门视一切为因缘际会产生的虚境幻相,认为一切都是颠倒妄想,都是人的心理意识在作怪。姑不论其正确与否,但此番观点却为我道家所不取。” “所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不改,运行不殆。所以道家是不否认物质的,反之,道家擅长研究事物演变规律,试图提取个人与现实之间的契合点,以达到个体生存、进化与现实物理的并行不悖,这也是列子所说的物我互不相伤,道家所谓的天人合一。” “扯远了点哈,下面回归正题。” 见四人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哈哈一笑。 “在个体修炼进化提高的角度而言,道家理论是如何实际运用的呢?就是心理是尽量少私淳朴,修心的部分在先贤著作里面。修身的部分呢,就是传世武功,武术技击这块。” “首先我们先不急着下定论,就先假设人的身心都是潜力无穷,蕴藏着无穷能量的。只是常人无法发挥出来!” “而个体修炼的目的和追求,就是找到发挥潜力的钥匙和方法,经过锻炼,然后随时随地的把这股潜能都爆发出来。” “不错,道长归纳得很到位。”,严元仪若有所思的道。 “比如时常见有新闻,人在危急的关头,是可以爆发出,日常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巨大的潜能的。比如母亲见孩子从高处跌落,可以爆发潜力将之接住。老太太见孙子被车子压了,可以突然爆发,把车抬起。” “当然,爆发之后,也可能会虚弱一段时间,甚至因此一病不起,也有可能。就是因为常人的身体没经过锻炼,承受不住这股突然爆发的力量。用通俗点的说法,就是伤了本元,所以事后才会大病一场…” 曹毅也接嘴道:“不错。人的身心,确实蕴涵着大家日常都忽视了的巨大潜力。严师傅说的这是体力潜能爆发。” “而关于心理方面,国外的也曾有过报道,据称,某心理研究机构曾经做过试验,将死刑犯眼睛蒙住,带到封闭房间,宣布将对他实施割腕之刑,然后用冰块划过犯人腕部,再打开水龙头模拟滴血的声音,再告知已将犯人割腕,不一会儿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结果,犯人到最后真的被吓死了,死状与失血过多的症状类似。由此可见,人的身心关系,心理对生理的影响,是非常玄奥和奇妙的…” “老曹渊博啊,没看出你这粗犷大老爷们,肚子里还有点东西哈?”,秦诤调笑一句后,续道。 “华夏武术,首重根基,站桩养气,打熬筋骨这些。先把身体养好,熟悉和调整一身的劲力。所谓外练筋骨皮,内修一口气。” “通过内三合,外三合,把一身劲力都理通顺,扭成一股后,举手投足间都能发挥出一身的力气,就是所谓的明劲。” “然后就要在心意上下功夫,初步挖掘身心的潜力,能够勃发心力,能够短时间,短距离内,把一身力量都爆发出来,发出透劲。就是所谓的暗劲。” “所以武术这东西,实际就是一个不断开发身心潜能的过程,所谓的明暗化,丹罡神,几个境界。就是挖掘开发身心潜能的过程中,几个不同阶段而已。” “普通人,用的是力,力量是分散的。习武之人,用的是劲,通过桩架、招法和心理训练,把一身力量整合起来,则一拳一脚都能发出远超常人的力量。造成更大的破坏力。” “而功夫到了高深阶段,身体打磨得千锤百炼,此时就更多的,就要在心意层面上来探索、寻求。咱们不讲这些虚的,就是两个不通武技的普通人,发生冲突。” “一个心有顾忌,束手束脚;一个手毒心酷,出手豪不迟疑。那么毫无疑问,一定是手毒那个赢。至于他事后会不会被拘留,赔钱,甚至判刑之类,已经是另一个问题了。这点,老曹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别说,还真是。”,曹毅回忆起工作中的一些案列,忍不住就说道。 “比如市面上的一些混混,你说他们有多能打倒也未必,但因为经常打架惹事,进局子或者看守所之类的,都是家常便饭。” “所以他们动起手来,那都是说动手就动手…至少这心理素质,气势上,就远胜常人,往往就能打赢很多身体素质远超他们的老百姓。” 秦诤就笑道:“阴符经说,绝利一源,用师百倍。抛开强身健体,修身养性这些,武术的本质,就是暴力,以暴制暴。打架这玩意儿,若是心思杂了,那就是自废武功,十分实力也只能发挥出五六分。” 接着话语一转:“所以,小严,你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难以突破境界。问题出在哪儿么?” 严元仪幽幽叹道:“果然是医不自医,旁观者清。实际是因为我这些年久居高位,已经不自觉的失了初心,心意不诚!” 秦诤就笑道:“禅宗有个话头,叫脱了衣服去。这话有两层意思,一个是像曹溪大师点化惠明一样。” “不思善,不思恶,正在么时,那个是行者本来面目。说人的心性本来是空无一物,一点灵光而已。禅家教人要脱去一切后天知见束缚,一切智慧思索和固有观念,才能见到心性的本体。” “另一层意思是说,人空手来,空手去。在生死弥留之际,名利、地位、权位、财富之类这些外物依仗,能起到半分作用么?” “比如你遇到一个无法匹敌的对手。比如贫道我,若是真对你生出恶意,一心取你性命,你的职位背景,你的人马手下,能帮你到半分么?除了你的一身实力,你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是不是这个理?” 二十九章:稳坐钓鱼台,等君送货。 秦诤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甚至已经是有些诛心了。 严元仪默然半响,忽然眉头一松,心中块垒尽去。展颜一笑,顿时整个人就轻松活泼了许多。 “三十年来任纵横,不觉玄珠已染尘。如今蒙君赐一败,方知身外皆无凭!” 漫声吟出几句偈语后,起身冲着秦诤行了个拱手礼,诚恳的道:“元仪多谢道长,打散了我一身外物依仗!” 于此同时,秦诤识海中的光球就是一震,加了五点元力。 秦诤有些意外,原来在此界打败高手,也能获得元力,只是需要对方,真心实意的心悦诚服才行。 秦诤猜测,这实际就是改变了严元仪本来的痕迹,她的未来增添了许多变数,就相当于改变了剧情。 话说这严元仪倒也够劲,居然提供了相当于半个苍力的元力?眼下元力已经八十多点了,再来几个严元仪,岂非就能凑足路费了? “恭喜恭喜!” 秦诤心里琢磨着挣路费的事,嘴上随意回了一句。笑呵呵的一拱手:“严师傅外罡在望了。” 严元仪心境突破后,也是自感外罡在望,只待闭关静修一段时间,用秘法震荡骨髓,造出新血蕴养体能。等体能跟上心境,就能水到渠成的自然突破到外罡,所以她也无心久留。 “道长点化之恩,元仪铭记在心,必有后报。元仪急着回去闭关,就不打扰道长清净了,告辞!” 说罢,冲秦诤一抱拳,然后转身就向外走。 “我这人是个急性子,等不了后报。我现在就点事,你正好帮得上忙!” 秦诤一句话就让严元仪停下脚步,转身回头,肃然道:“道长请讲!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绝无二话!” “两件事。一是帮我查查那位武斗之王的下落。” 秦诤再一指王超和曹晶晶:“再一个就是把这两位小朋友也带走,帮我带一段时间,给他们打一下基础。我正好偷下懒。”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册手抄本,是他从宗门藏经阁,抄录出来的一册适合女性修炼的功法,《织女剑诀》,也有先天品阶。 扔了过去:“这个是帮我带小朋友的报酬。” “好!” 严元仪既然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年轻道人,实际是一个游戏红尘的绝世高手。就知道此人一举一动必有深意,所以也不多问,就接过小册子,然后招呼王超和曹晶晶跟上。 王超虽然有些不解,但他自打见识过表叔一掌碎大石后,就对这位表叔信服非常,所以二话不说,就快跑两步,跟在严元仪身后。 怎么道长二话不说就将我托付给别人了?曹晶晶毫无心理准备,还有点懵,呆在原地不动。 曹毅也没有心理准备,随即就反应过来,就是大喜,实际他送曹晶晶过来学武,也没想着女儿能成为什么高手,只是希望她能学点防身自卫的本事而已。 眼下道长让严元仪代着培养,曹毅自然是求之不得。以严元仪的能量,女儿人身安全方面自然是无需考虑,转学就业这些,不过是严元仪一句话的事。 说白了,她到了燕京,搭上严元仪的关系,以后的发展空间,比a市这小地方,广阔了不知凡几? 两地间隔是远了点,但大不了以后,夫妻俩每月抽出时间,飞燕京几趟,去看望女儿就是。 反应过来,曹毅连忙就推了女儿一把,低声提醒道:“这是道长送你的一场机缘,还不快跟上?” 曹晶晶实际还是有些没有搞清楚状况,被曹毅一推,就本能的快跑几步,跟上了严元仪和王超。 “多谢老哥,送晶晶一场机缘!” 等三人走远后,曹毅就满脸感激的向秦诤道谢。 “顺手的事,不值一提。” 秦诤一摆手,正色道:“我也不瞒你,我也呆不了多久了。目前我在等两个人,等见了这两个人之后,我也会上燕京一趟。然后就会离开。” 曹毅有些惊讶,但心中也有些猜测,一般传说中剑侠似的,游戏红尘的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会轻易在世人面前露出痕迹,也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居。 就回道:“理解,你在a市待了这么久,都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你要找的,一个就是那位武斗之王吧,还有一个是谁?” “老曹果然聪明,我要找的,其中一个就正是此人。至于另一个,暂时先保密,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罢,就话题一转:“算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这两个小朋友也送走了,我也就轻松了。走,老曹,咱们去找个地方,喝几杯去。” 当下两人就出去喝酒不提。 秦诤悠闲的日子没过两天,第三天,严元仪就打来电话,说已经查到武斗之王巴立明,所在的监狱了。 巴立明所在监狱,却是在另一个以农业著称的大省,距离a市约摸千多里。远是远了点,但开车上高速也就大半天的事。 秦诤却是懒得跑路,就托严元仪转告巴立明。有一位超越此界武道至境“打破虚空,见神不坏”之上,已经达到“金刚不坏,仙肌玉骨”之境,传说中的剑侠式的大高手,就在a市等着他,有兴趣的话就来会会面。 话说这巴立明,就是武功练到罡劲后,自认天下无敌,再也找不到对手,却又无望突破到更高一层境界。才跑到监狱里躲清净。 所以秦诤也不愁老巴不上钩,只要严元仪把话传到,以他的性子和脾气,就会带着至少五点起步的元力,自己送上门来。 自家只要需稳坐钓鱼台,静等巴立明送货上门就是。 秦诤知会了曹毅一声,叫他预先准备好一个切磋场地,说我要与一个高手切磋。 曹毅就说,要不干脆就放在上次反恐演习的基地吧,地方足够大不说,也够隐蔽清净,不会扰民。还能顺便让队员们,见识一下顶级高手对阵的威势。 秦诤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答应下来。 曹毅挂了电话,向上级报备之后,就兴冲冲的赶了过来,询问根底。 “这位武斗之王是何许人也,既然让你老哥,也如此大张旗鼓,郑重其事?” “你是不是,对大张旗鼓,慎重其事,这两个成语,有着什么误会?” 秦诤吐槽一句后,就把这位武斗之王的事迹,大致描述了一下。 “我说怎么没有听说这位呢?原来这位武斗之王,已经销声匿迹快三十年了。” 曹毅不由咋舌不已。 “好家伙,抢过少林,砸过武当,闹过青城,祸祸过峨眉。全国到处抢秘籍,难怪叫武斗之王。这样都没被人打死,这人的功夫得多厉害啊?老哥你可别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了。那就贻笑大方了。” “你想多了。” 秦诤没好气的道:“也就是最多能挨我三分力的货。” 三十章:自信的老巴。 巴立明来得很快。 次日上午,秦诤正在自家小院,闲坐品茶,就感觉到隐约有人躲在暗中窥视。 秦诤心里就是一动,想起巴立明虽然是一介武人,但却不是那种无脑莽夫,反而是个学识非常渊博的文化人。不但通晓三教典籍,就连唐诗宋词,经史子集,兵书战策之类的,也很是精通。甚至还可以和王师傅的徒弟,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出身名门的霍灵儿,探讨文学诗词。 所以此人并不是那种无脑莽夫,而是深悉兵法,谋定而后动的聪明人。 记得此人,在挑战长眉毛之前,曾经在暗中观察了长眉毛一个多星期,不知在脑海中,模拟演练了多少次战斗之后。才正式向长眉发起挑战。 秦诤可没耐心,等他一个多星期,也没有让一个老男人,观察自己生活起居的嗜好。 就提声喝道:“巴老兄已经来了,何不进来一叙,躲在外面干什么?” 两三分钟后,三米多高的围墙上出现了一道人影,随即就跃了下来。 “你就是在世剑侠,‘金刚不坏、仙肌玉骨’的西门道长。果然敏锐,我的龟息法,还是第一次被人识破。” 秦诤放眼一看。 只见这位武斗之王巴立明,身材高大威猛,足足有一米八几,差点一米九的样子。长得有些神似晋松的感觉,不过气质更为从容,和豪迈一些。 总之,让人一见之下,就知道此人不好惹,是个大高手。 “你们这些高手,怎么都是这个毛病,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 秦诤吐槽一句后,一指走廊:“椅子在那里,自己去搬来坐。” 巴立明大步过去,提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秦诤几眼后。忽然开口道: “道长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吧?” “哦?”,秦诤坐直了两分,饶有兴趣的道:“巴老兄此言从何谈起?” “因为在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对我视若无睹,视若寻常。就算是三丰祖师临世,达摩老祖复生,也不行。” 巴立明自信的道:“而你显然是知道我的。而明明知道我,却又对我是这种态度。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秦诤暗道,巴立明这话虽然有些自信得几近狂妄,但也算事实。按照原本的轨迹,此人目前算是天下第二,确实有着自信的本钱。 就算后来王师傅成长起来之后,此人跌为天下第三,但当此人去挑战长眉之际,自认为神的长眉毛,也要拿出重视的态度对待此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话说秦诤降临此界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深信自身的实力,就从他轻松自如的态度中,怀疑起他的真实来路? 秦诤心里也不由升起了几分兴致:“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实力,让人就一定不敢轻视么?你刚才不也说,我是传说中剑侠似的人物么?” “道长何必用这些虚言诳我?” 巴立明哈哈一笑:“武功练到我这种地步,若身在古代,我也是剑侠。传说中剑侠来无影,去无踪,瞬息数里。夜行千里,取人首级的本事。以我现在的武功,也不是办不到。” 秦诤微微一笑,问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你会如此肯定?就只是因为我对你的态度,表现得有些不够重视么?” 这话里的意思,实际就算是默认了。 “当然不止。但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巴立明眼睛一亮,回道:“老巴当年,曾见过最后的武林大宗师,三皇炮锤李尧臣;还见过雪区的活佛;还见过天竺过来的,可以把自己埋在土里七天不死的瑜伽士。” “所以我敢肯定,此界的极限就是见神不坏,并没有更高的境界。就算是民国的天下第一手,虎头少保孙禄堂,也没有超出这个境界。” “以我现在的武功,我有这个自信,就算是孙禄堂、李书文复生,输赢也得打过了才知道?” 秦诤方才恍然,知道问题出在那儿了? 只因为这伙计的见识、经历,实在是太丰富了。还和三皇炮锤大宗师李尧臣交流过。 李尧臣可是民国生人,肯定见过,在当时属于泰山北斗的孙禄堂,李书文。巴立明既然和李尧臣交流过,自然知道武功最为璀璨,高手辈出的民国时代,世间极限,在什么地方? 再者这伙计年轻的时候,到处抢秘籍,抢武当,砸少林,祸青城,劫峨眉的。理论上说,他遇到的,几乎全是佛道修行界,最为精华,最为顶端的那一群人。 怕是没少和世人眼中的“隐世高人”们动过手,知道“隐世高人”对敌的手段,也是拳脚武功。世间极限就是“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就到此为止了,不存在什么“口吐白光,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之类的奇幻本事。 所以面对这样的明白人,秦诤也就懒得装了,索性就当默认了。当然,关键是他也不怕身份败露,会造成什么,自己无法收拾的严重后果就是。 “道长果然不是此界中人。” 巴立明眼中就露出惊喜、火热之色,紧紧盯住秦诤:“莫非这世上真有什么洞天福地,天庭灵山之类的不成?” 秦诤哈哈一笑,说道: “我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与这个时代也有些关系。其中具体细节,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我也不瞒你,我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见过此界几位绝顶高手后,就要回去了。临动身之前,会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就是。” 有此承诺,巴立明也就不再多问,转而道:“我之前就是因为,功夫练到外罡之后,游遍全国,再无对手。又自感突破无路,这才自拘于监狱,图个清净。” 说罢站起身来,一辑到地:“今日有幸,得见道长。还请道长让我见识一下,更高一层的力量,是何滋味?” 秦诤道:“不必多礼,于我不过随手的事,让你见识一下也无妨。” 巴立明大喜,起身就要拉开架势。 秦诤暗道,此界七十几亿人,能把武功练到丹劲的,也才二十几个,已是几亿中取一的比例。所以巴立明,严元仪之辈,仅以天资,毅力,道心而论,绝不比大晋的金丹真人逊色半分。只是苦于此界豪无灵气,被此方天地所限,最多只能止步于凡人极限。 所以见了对方这种,闻道则喜,坚定不移的态度,秦诤心下也颇有些欣赏。 于是便笑道:“不急,我这小院,可经不起外罡级的力量折腾。我另准备了个地方,你等我打个电话。” “一切都依道长的!” 秦诤给曹毅打了个电话。不多时,曹毅便驱车赶来,载着三人,向反恐队的驻地驶去。 三十一章:一边倒的切磋。 城郊,军事基地,操场。 秦诤与巴立明对隔十余米而站,曹毅、雷正等人,与基地武警官兵,特战队员们,站在五十米外观摩。 巴立明面色沉静,眼中却露出狂热之色,紧紧锁住秦诤。曹毅等围观群众,对他完全没有造成半分影响。似乎除了眼前的对手,天地间已经空无一物了一般。 “咕咕!” 突然,巴立明肚子一鼓,腹内传出一阵剧烈的蛙鸣声,同时,随着一身肌肉极速的颤动,衣服也如同吹了鼓风机一般,鼓涨了起来。 随即,巴立明的双腿,也鼓涨起来,变得如水桶一般粗细,宛如象腿一般。在地上轻轻一点,瞬间就越过十米,来到秦诤身前。 同时,巴立明一身大筋,嘣嘣作响,发出了十石强弓,弓铉拨动的声音。在扑出的霎间,双手就已经快速打出,刹那间就形成千百道拳影,铺天盖地的向着秦诤砸了过来。 大蟾气! 香象渡河! 乱箭打! 面对秦诤这样超出此界极限的绝世高手,巴立明底蕴尽出,不敢有半分保留。 既然同时使出了,三种失传已久的武林绝技,以武当功家南派,太和门的镇派绝技大蟾气,猛然催动一身气血,灌注到双腿,施展出香象渡河的绝世身法,猛然爆发出来,堪比出膛的子弹一般的疾速和力量。 同时借着这股极致的高速与力量,催动八极秘手乱箭打,其威猛和势头,真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强劲。 巴立明出手的风格,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那就猛,猛,猛! 其声威气势,比当日严元仪,还强出一大截。简直就是星耀和王者的差距,两者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 远在五十米外的曹毅等人,见了巴立明猛烈爆发出来,一步十米,宛如蛮象冲撞,举手间如同万弹齐发的威势,顿时就是心中一紧,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开始怀疑,就是一辆坦克放在此人身前,此人怕是也能一拳轰飞? 曹毅就算明知西门道长,是一位武功练到旷古烁今,如同三十三剑侠图里的传说人物,降世临凡的大高手。但此刻见了巴立明出手的威势,也不由自主的为西门道长担心。 曹毅却是多虑了。秦诤身为新手村中的满级大佬,武道世界中的修仙玩家。在此界就是一个bug的存在,对此界高手来说,就纯属降维打击。 如果说巴立明相当于王者级别的话,那么秦诤就是属于,开发商爸爸级别的存在。 面对这来势汹汹,乱箭攒射般的攻击,秦诤不慌不忙的抬起双手,用了三分力,同时一记“灵蛇探首”使出,就正迎上了,巴立明高速袭来的拳头。 四拳交击,顿时只听得“轰”的一声炸响,巴立明双腿就是一沉,顿时,脚下用特种水泥硬化的地面,猛然炸开,激起一波碎石,四处激射乱飞。 见状,曹毅目光就是一凝,想起道长先前的吩咐,忙不迭的暴喝一声:“举盾!” 前排的战士,下意识的举起防暴盾,顿时只听得一阵噗噗声响,那些溅飞的碎石,居然在飞射出五十米后,还打得盾牌一阵乱晃,冲得战士们双臂发麻,险些就冲破了盾牌的防御。 同时,一阵“砰砰”声响,距离离两人交手处,足足六七十米外的办公楼,一二楼有十来间房的玻璃,门窗,都遭了殃,被碎石击打损坏。 一众围观党不由为之骇然不已。 雷正就喝了一声:“再退五十米!”。再退五十米,距离两人交手处就有百米了,却是只能用望远镜观看了。 再说秦诤,与巴立明四拳相对,僵持数息。秦诤双拳微微一震,巴立明就觉得一股巨力涌来,顿时就立足不稳,被推得向后退了几步。 “喝呀!” 如同凭空打了个炸雷一般,巴立明突然就暴喝一声,借着张口的由头,猛地吞下一大口空气,随即就是“咕咚”一声,那是巴立明把空气吞进肚子里的声音。 借此契机,巴立明奋力鼓动气血,顿时双臂就猛然粗大了几分,居然又二次爆发,渐稳住了颓势。 秦诤微微一笑,手上又加了一点力,巴立明立刻就再也稳不住脚跟,又向后退了两步。 巴立明心中瞬间了然,对面这人一身巨力,简直比传说中,“吃三十六人的饭,做七十二人的工”,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和演义中“手提铜锤八百八”的,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还要猛上几分。 却是不能和对方拼力,巴立明心中生出明悟。便借着秦诤推来的力道,顺势向后一跃,同时反手向后一撩,却是使了一个防备对手追击,败中求胜的势子,拖刀式。 传说当年天下无敌的李元霸,就是在与兴隋九老之一的鱼俱罗,对阵之时,一时大意,中了对方的诈败之计,死在鱼俱罗的拖刀式之上。 以巴立明的一身外罡级数的武功,自信虽是空手使出,其威力也不会比鱼俱罗大关刀后撩,小到那儿去就是。 秦诤跨步追击,猝不及防,就被撩了一个正着,“撕拉”一声,上身衣服就拉出一个,从小腹到大胸口的大口子,身上也被巴立明这一记手刀,斩出了一道白印。 巴立明一击得手,只觉如同撩到金刚石一般,对方毫发无损不说,自己的手掌,反被震得生疼。 心下不由为之骇然,对方一身巨力的同时,还兼具一副金刚不坏的横练身躯,这还怎么打? 不过巴立明毕竟不是凡人,而是此界排名第二的绝世高手,一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生死恶战,实战经验丰富无比,瞬间就想到了办法。 接着巴立明就风格一变,再不于秦诤拼力,而是使出生平所学,与秦诤拼起了招式应变。 果然,这一变就恰撞上了秦诤的短板,瞬间,就扳回表面上了劣势。生生抗住了秦诤留力下的攻击不说,隔三差五的还能回敬上一两下。 秦诤也是心中暗赞,此人年轻时四处武斗,强取豪夺,也不知道学会了多少门派的武功?一身拳法果然是出神入化,太极,形意,八卦,翻子,八极,通臂,披挂,谭腿,戳脚…都是信手拈来,随手使出来都是妙着。 面对巴立明各种层出不穷的奇招妙手,秦诤就一个态度,以本压人,一力降十会。能挡的就随手挡下,挡不了的就用身体硬接。 一时间,明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巴立明占了上风。 但一干围观群众,却都不这么认为,反而眼睛都差点瞪落出来了。我们连飞出几十米后碎石余波都抗不住,西门道长却能硬接对方的拳脚,这是何等的坚固肉身? 这西门道长不会是终结者变的,一身的未来高科技合金板吧? 巴立明也是心中有数,以对方的身体强度,拼招数也意义不大。若是生死战,拼到最后,只能以自己力竭败亡,对方劳累点收场。 于是过了二三十手后,寻个机会,借着秦诤的力道,使了一个猿猴纵身的架势,跃出十余米,暂避开秦诤的攻击后。 提声喝道:“道长,趁着老巴还有力气,请让我见识一下,超越武道巅峰的力量,是何滋味吧?” “好!” 秦诤提起四分力,猛的一拳轰了过去。 巴立明猛的吸了一口气,肚子里发出“哞哞”的老牛叫唤的声音,却是使出了,武当功家南派的又一内修绝学,莽牛劲,来催动气血,瞬间,巴立明的身形猛然膨胀了一圈,狠狠的一拳迎了上来。 砰,两拳对击,巴立明被打得一连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脚跟。 秦诤一个跨步赶上去,举手又是一拳轰了出去。 巴立明张口吸气,身体发出龙吟虎啸似的声音,将武当太和门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的的功夫,一起运起,手上一招少林达摩内院已经失传的日轮拳,悍然迎了上来。 轰,巴立明又退了几步。 秦诤跨步欺到面前,加了一分力,又是一拳轰出。 “咚!” 巴立明狂喝一声,身体里发出擂鼓似的巨响,那是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猛然爆发出全部气血,悍然迎了上来。 “砰”的一声,巴立明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在空中飞出十余米后,才跌落在地。 巴立明一个翻身爬起来,已是七窍溢血,狼狈不堪。 秦诤喝道:“怎么样?还要不要再试?” “厉害!三拳就震得我五脏移位,多处血管破裂。” 巴立明苦笑道:“又非生死之战,试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了。再试下去,人就要废了。” 见两人收手,雷正和曹毅等人快步走了过来,听巴立明说已经身负内伤,雷正当即就要招呼军医,来给他检查伤势。 巴立明笑道:“无妨,这点小伤,我晚上搬运气血,将养一二,自然就好了。” 雷正还待坚持,说小心无大错,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为好! 秦诤就笑道:“武功练到老巴这种地步,拿捏气血,控制血管器官等,都是应有的事。这点小伤,他自己闭合破裂处,搬运气血冲刷血管,疏通垃圾,养个三两天就会痊愈了。 秦诤发话,雷正这才作罢,就吩咐部下,收拾两人比武破坏的场地,然后说以备下酒宴,请秦诤和巴立明去食堂赴宴。 巴立明稍微先收拾一番,秦诤也换了身衣服后,几人到食堂落座。 因巴立明还有内伤,不便饮酒,便提出以清水代酒,敬西门道长几杯。 “喝水就没意思了。给,传说中的丹药,体验一下。”,秦诤随手摸出一颗养元丹,扔了过去。 巴立明一把接过,看也不看,毫不犹豫的就一口吞了下去。只觉药才下肚,瞬间就化一股柔和的力量,护住了血管。同时脏腑也是一阵清爽通透,伤势立马就减轻了六七分。 “多谢道长赐药!我先干为敬,道长随意。” 巴立明心中大震,确定道长确实不是凡人,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抓起酒杯,向秦诤示意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干!大家一起干上一杯!” 大家伙连忙举步相应,等喝了几巡,气氛渐热烈后,雷正就顺势邀请巴立明来特战队任职,给武警官兵和特战队员们教授武技。 巴立明哈哈一笑:“我是个直性子,就直说了。留几天指导一下无妨,暂时没有长期任职的计划。我此番出山,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拜访道长,追寻武道的最高境界。” 雷正有些遗憾,但也算达到了部分目的,说了几句感谢、理解的话语之后,就再不提这个,转说些闲话。 此宴宾主尽欢,兴尽而散。 秦诤返回自家小院,巴立明在基地留了几天,一边疗伤,一边指点一下官兵们练武。伤势完全恢复后,又来到秦诤的小院,叫秦诤给他指条突破的明路。 秦诤想了一下,回道:“要不这样,老巴你到燕京去,一来帮我训练一下徒弟。二来,严元仪突破在即,以后也有同级高手,可以随时切磋。” 秦诤此番心思,是想打造一个豪华加强版的,集严元仪、巴立明的武功为一身,更加强大的王超。未来秦诤还会把唐紫尘也拉过去,来个三合一。 一来增加王超的底蕴,为未来此方天地,多保持几分元气。二来也想试下,能否为自己带来更多元力。 巴立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秦诤就摸出一本手抄本,《神象功》,扔了过去。 此功虽然品阶一般,不及玄武功高深精妙,但也是正经的先天武道功法。 再说以巴立明的武功和见识,最需要的,也不是具体的功法,而是功法中蕴涵的体系和理念,两界不同的练体流派,碰撞出的火花。 秦诤知道巴立明当年到处武斗,手里有很多好货,不乏一些市面上认为已经失传的秘籍功法。故而也把易筋经,洗髓经,内壮八段锦,童子功,武当大蟾气,莽牛劲等秘籍,拿过来翻阅一番,让外挂收录下来。 巴立明又留了两天,把《神象功》彻底搞明白后,就启程去了燕京。 不久后,秦诤就接到消息,王超果然是天赋出众,短短一个月内,就练到明劲大成,准备突破暗劲了。 王超的境界提升,也给秦诤提供了两点元力,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因为突破暗劲,最重要的就是要初步明悟本心,确定个人的武道风格和方向。所以巴立明和严元仪也没有越俎代庖,而是询问秦诤的意见。 秦诤当然等不到王超,像原本的轨迹那样,重走万里路,寻找感动的方法。 秦诤对此界武道研究不多,也没有多少突破暗劲,寻找本心的方法。 但他知道,有一个办法,一定有效,那就是打!不断的实战,不断的打! 所以秦诤就委托巴立明,把功力压制在暗劲层次,随时随地的和王超实战,王超若不能突破,就要一直被暴揍。 这种高压磨砺下,王超果然不出意料的,在三月之后突破到暗劲,又给秦诤提供了五点元力。 算上巴立明提供的八点,加上严元仪提供的五点,秦诤一下子就有了九十五点元力,距离破百,已经近在眼前。 又过了几月,寒冬之际,等王超暗劲大成,就快要突破到化劲的时候。 秦诤等的人终于来了。 三十二章:修神部的天才 省城,天星湖,别墅小区。 秦诤站在一栋别墅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你找谁呀?” 一个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外国美女,走了过来,开口既然是字正腔圆,堪比播音主持一样标准的普通话。 秦诤微微一笑:“我找唐紫尘。” 这外国美女目光一变,双脚一蹬地,如同一条雌豹般,刷的一下就扑出三米,扑到秦诤身前。 同时右手竖起,一个手刀,带着一股迅捷的劲风,对准向秦诤的脖子,就砍了过来。 既然一言不合,就悍然动手,意图先把人擒拿下来再说。 见这外国美女干净利落,说动手就动手,豪不拖泥带水的架势。秦诤也想起来了,此女好像是唐紫尘手下的什么军团长来着,看她出手的气势,也约摸有着暗劲的火候,换言之,曹毅和刘文军两个大老爷们,还打不过这外国妞。 不过对于秦诤来说,此界最高的神劲,也就那么回事,何况小小暗劲? 不闪不避,任由对方一掌砍了个正着。 顿时只听得“铛”的一声,那外国妞只觉得自己砍在一根精钢柱子一般,掌骨疼痛欲裂。 此女心下大骇,不假思索的就是一个暗腿,无色无息的向秦诤膝盖踹来,意图逼对方退让闪避之时,自家好从容后退应变。 “噗”,“砰!”两声几乎同时想起。 原来秦诤仍是不闪不避,用膝关节硬接对方一脚,随即膝盖微挺,就把那外国妞弹飞三米,摔了一个屁墩。 那外国妞一翻身爬起来,作势又要前扑,秦诤一句话就让她定在了原地。 “小朋友,我都让你打了两下了,可别得寸进尺。所谓事不过三,再有第三下,可就不是摔个屁墩这么简单了?” 外国妞眼神一变,伸手就往腰间摸去,看样子是打不过就准备掏家伙。 小朋友调皮一点,可以叫活泼,若是一味的调皮,那就是熊孩子了。秦诤可是从来没有惯熊孩子的毛病,面色一沉,正要给这个前凸后翘的大熊孩子一个教训。 “燕妮,住手。” 别墅大厅里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喝止住这外国妞后,说道: “原来既是一位在世剑侠般的前辈高人驾临,紫尘有失远迎,还望前辈莫怪。” 应声出来一位身着紫衣,头扎马尾,清丽出尘的女子,对秦诤行了个拱手礼。 秦诤放眼一看,见此女看面容约摸二十上下,身高一米七左右,五官有些神似青春华年版的世姐张紫琳。 但因为武功练到高深境界,伐毛洗髓,所以无论是皮肤、气质,还是体态、神韵等,都要更胜那位世姐一筹。总之,可以把此女看成,世姐颜值巅峰期时的豪华加强版,就可以了。 话说唐紫尘是此界唯一把心灵修为,练到“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地步,在境界上可与“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相提并论。 此女称得上攀登到此界极境的人物。抛开两界环境差异,仅以境界而言,此等类似演义中世外高人“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的心境修为,是大晋金丹、阴神境的高阶修士,才有的本事。 玄部不漏之身修士,真部罡煞之辈,以及神部阴神以下,都还没有这个本事。 秦诤对此境界也颇为好奇,所以才对唐紫尘特殊对待,没有像巴立明、严元仪那样,稳坐钓鱼台,等对方上门,而是亲自登门拜访。 遂哈哈一笑:“所谓不知者不罪。我来的冒昧,小唐不要见怪才是。” “前辈说笑了!” 唐紫尘松了一口气,在她敏锐的感知中,对面这个清秀少年,体内蕴涵着如渊如海,深不见底的恐怖力量。给她的感觉,比长眉毛还要危险好几倍。可谓她生平所见的第一厉害人物! 她心灵中,虽然没有感应到对方有恶意,但如此恐怖的人物,突然找上门来,任谁也有些不安。此种不安,甚至无关心理素质与境界,而像普通人遇见了老虎,会本能的感到不安一样。 正因为这种来自生命本能层次的警示,所以她才会对秦诤如此客气。 “前辈请!” 唐紫尘躬身一礼,示意屋内说话。 “好!” 秦诤暗道,此女果然心灵修为了得,感应敏锐,远超严元仪和巴立明,才会对我如此客气,没有像那俩那样大大咧咧。随即哈哈一笑,迈步向屋内走去。 外国美女燕妮,一瘸一拐的关了大门,再才返身跟了上来。 三人到大厅落座,唐紫尘伸出芊芊素手,给秦诤倒了一杯茶之后,这才问道:“不知前辈找我,所为何事?” “好茶!” 秦诤端起茶杯喝下一口,回道: “我此行来找你,虽是私事,却也颇有几分机密,有些话,却是不适合这位小朋友听见。” 唐紫尘二话不说,就吩咐燕妮先行返回南洋。 “可是,大姐…”,燕妮颇有些不情愿似的。 唐紫尘打断道:“有前辈在这里,就是长眉毛追过来,也伤不到我分毫,更别说那两条蛇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秦诤哈哈一笑,笑而不语。 那燕妮没奈何,只得应了下来。 等燕妮驾车走远,秦诤就直言不讳的道: “我知道你,唐门话事人,武功练到丹劲的绝顶高手。这些成就虽然不凡,但我看来也寻常。我最看重你的,是自王阳明之后,修成‘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心灵成就,所以我对你很是好奇,特上门来交流一二。” “前辈是想知道晚辈的突破经验吧?” 唐紫尘也没觉意外,叹息道:“那前辈可能就要失望了,我是当年被一个生平大敌,长眉毛追杀得走投无路之际,莫名奇妙就突破心境,拥有了前知的本事,具体怎么突破的,我也说不上来。” “哦?”,秦诤坐直身体,心里也深处了几分兴趣,从怀里摸出一个块拳头大小的晶石,扔了过去。 “你贴在额头上试试?” 唐紫尘接过晶石,只觉手心透凉,凉丝丝的,十分舒服。细看之下,发现此物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总之不似地球上的已知矿物,透露出一股神秘、玄奥的气息。 不由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测试精神力的用具,我怀疑你是那种天赋异禀,天生就精神力强大的人。” 此物名叫感神晶,是大晋位面一种叫噬魂兽脑部取出来的结晶,因对魂力感应颇为敏锐,所以神部修士,常常把此物做为收徒时,测试弟子资质的工具。 在大晋也不算特别珍贵之物,一般宗门的精英弟子们,几乎都是人手一块,为的就是在世俗游历过程中,若遇到有缘的小孩,就可以用此物测试其资质,再因材施教,不要因为看走眼,而错过修炼神部道法的良材美质。 唐紫尘依言把晶石贴在额头上,过了几分钟后,晶石就发出了淡淡的紫光。 “果然。”,秦诤眼前一亮! 大晋依神魂资质而论,大致分为白红金青紫五等。紫色,已经是最高一级了,难怪能自行领悟到‘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心灵修为上的最高之境。 他两世为人,魂力远胜常人,也不过是深金中带着一丝青色罢了。唐紫尘却是淡紫,足足高出自己两筹不止,可谓是修炼神部道法的绝世天才,最佳人选。 秦诤随即又叹息了一声,可惜此女生错了地方,若是生在大晋,那些阴神修士,怕是会为争徒弟而打破头,就算那些阳神老祖,知道此女的资质,怕是也要亲自下场收徒。 偏偏她却生在了龙蛇世界这绝灵之地,此界毕竟是以物理为尊,故而“至诚之道”,名义上与“见神不坏”对等,实际却要弱上一筹,不然,唐紫尘当年也不会被长眉毛追杀得四处跑了。这次也不会因为大唐双龙的联手追杀,而回国躲避了。 秦诤记得,到武道大会时,唐紫尘也才修成罡劲,等到未来外星飞船降临,进入星河时代之后,或许是就是因为体力未修到见神不坏之境,力量上有短板,所以意外陨落了,未能像巴立明那样走到最后,成为一代武祖。 可惜自己这外挂的拉人功能,被那位巨佬删除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该如何恢复?不然倒是可以把她拉到大晋去,必然会被上宗黎山教的大佬们视为宝贝,怕是要不了几年,就能修成一方大佬,做为自己的奥援。 摸出一手抄本,扔过去。 却是自宗门抄录的一门《水火阴神法》,也有先天品阶,神部基础功法。 唐紫尘接过手抄本,翻开一看,不由心下大震,却是一本专门涉及心灵、意识这一块如何修炼提高的功法,虽然此界似乎没有书中所说的天地灵气,但其中的理念,仍然对自己大有裨益。 她心里有感觉,若能将此书吃够,未必就不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所以这人算得上是,给了自己一本成道之书。 唐紫尘连忙就起身,肃然一礼:“多谢前辈,赐我成道之机,如此大恩,无以为报。紫尘略有些势力和浮财,前辈若有何差遣,只管吩咐就是,我绝无二话。” “你这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心境,还真是敏锐呀。我还真有点事麻烦你。” 秦诤笑道:“这样,你安排好杂务后,上京一趟,把你一身所学,传给我一位后辈。不必担心与严元仪的旧怨,此事我帮你摆平。” “另外,你有没有办法,找到追杀你的两条小蛇?找得到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摆平。做为你的报酬。” 唐紫尘连忙道:“前辈赐下功法,便已经是物超所值了,这两条小蛇,何德何能,敢劳前辈出手?还是等我突破之后,自行解决吧!” “也好,那就留给你吧!” 谈妥此事之后,秦诤就告辞出门,唐紫尘则安排好一应事务之后,启程进京。 三十三章:一夫当关! 秦诤在a市待了几天,把小院的相关产权问题处理妥当,方才启程进京。 这小院虽不是啥洞天福地,但他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买房子,觉得颇具有纪念意义,所以他才要做个善始善终。 两天后,燕京,一家四合院中。 秦诤正与严元仪,巴立明,唐紫尘三人,并对而坐。王超和曹晶晶站在旁边,给几位大佬斟茶倒水。 严元仪与唐紫尘的旧怨,不过是当年一起拜师习武,进境始终不如唐紫尘,后来在争夺帮会大权中,也没争赢对方,所以有些女人之间的嫉妒罢了。 但她先前得到秦诤点化,心境有所突破。加上如今又先唐紫尘一步,突破到外罡,修为上压了对方一头。 严元仪心中也觉扬眉吐气,对往日的些许旧怨,也就放下了。 巴立明,则气息更加凝练,深沉,看来那本《神象功》带来的异界体系,让他受益匪浅,隐隐有突破到神境的趋势。 曹晶晶也没有虚耗光阴,已练成明劲,如今也算小高手一枚,显得英姿勃勃,比以前多了几分英气。 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得数王超,如今气质沉凝,双眼精光闪闪,简直像换了个人一般,再也看不到半分青涩少年的模样! 无需观其气机,秦诤就可以肯定,王超已经突破了化劲,如今已算得上一声武术宗师。 因为元力不会说谎,如今秦诤的元力,又多了十六点,其中八点来自于唐紫尘,八点来自王超突破化劲。 现在元力突破一百大关,达到了一百零六点。已经攒够了路费,可以随到回归,这也是秦诤最大底气。正因为有此依仗,他才决定进京,玩上一把大的。 秦诤正与严元仪三人说些闲话,院外就传来一阵喧哗,严元仪眉头一皱,叫曹晶晶去查看一番。 片刻后,曹晶晶返还回来,禀告道:“外面是马华俊,尹满川等八大门派的高手,对了,还有一个叫周炳林和林霆锋的,一共来了十好几个,吵着要见道长这位在世剑侠的人物!” 秦诤想起来了,这一波都是燕京武术圈的主流,多是介于暗劲与化劲之间的人物。地位只在严元仪、风采,刘沐白,武运隆这四大丹劲以上级别的高手之下。 这些人都是坐地虎、地头蛇,各有门人弟子之类在军警、国安等要害部门任职,或者干脆就是本人,在政法部门担任搏击教官之类。 所以这些人俱是消息灵通,指不定就是从哪儿获得了自己的情报,故而才约好一起来探听自己的虚实。 要说这些人的关系,盘缠交错,集合在一起也算一股不小的能量,就算严元仪也不能小视。 不过对于秦诤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再说他此处进京,主要就是来装逼的,还不至于为了这一波人,就卸掉逼格。 长眉毛视自己为神,把世人看成没开化的猴子。 巴立明宁愿隐居监狱,自拘数十年。 风采嫁入豪门,深藏不露,大隐于朝,也是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 严元仪深居浅出,只和同级的武运隆,刘沐白二人交往。 唐紫尘常爱说的一句话,就是龙不与蛇居。 秦诤这“在世剑侠”,自然也要保持几分逼格,岂是一般人想见能见的? 于是就哈哈一笑:“王超,去打发掉他们,顺便看看你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王超在这几个月里,天天和巴立明实战,突破不了就要一直挨揍,日子也是过得水深火热,闻言,眼神中也露出几分兴奋,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外走。 秦诤笑道:“我们到凉亭那儿去看看吧!” 严元仪这房子很大,足足有好几进,也不知道是前清那位王爷或贝勒爷的府邸?在前院二三十米处的走廊上,有个凉亭,恰好适合观看院中比武。 巴立明三人自无不可,起身跟上,只是可怜曹晶晶,要跑上两趟。先得提上四把椅子,放到凉亭,然后还要回去搬茶几。 倒看得秦诤暗自点头不已,话说曹晶晶出身不错,也算一个小小二代,往常却是有点娇气。看来严元仪将这丫头调教得不错,有了点做弟子小辈的,该有的样子。 等秦诤几人到凉亭落座,王超就打开大门,好家伙,顿时就高高矮矮,胖胖瘦瘦,老老少少的,拥进来一二十个人。 亏得严元仪这院子够大,不然,固然是装得下这么多人,但动起手来,就没那么方便了。 这些人进门就看见秦诤几人就坐在不远处,却未答话,面前还有一个龙精虎猛,身高腿长的年轻人拦路。 他们顿时就明白了秦诤的用意。 因为过去武林有个规矩,以前一些武术大家,成名成家之后,就爱讲究一个逼格,设立很多规矩和门槛,轻易不见闲杂人等。 比如《一代宗师》中,宫宝森南下促进南北武林联合,共赴国难,按理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希望大家伙一起出力,就得多见上几个人吧? 可同样也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到的。马三不是有句台词么,要见真佛,先得过我马三这关! 徒弟收来干什么的?就是用到这些场合,可以让弟子打发掉不相干的闲人。或者掂量一下来者的成色,够不够资格见正主? 当下几个高手模样的中年,皆是一抱拳,自报家门。 “在下大洪拳马华俊。” “武当纯阳门白先勇。” “武当无极门徐本良” “宋氏形意宋安然。” “意拳王连云。” “尹派八卦尹满川。” “陈家沟陈天雷。” “心意门戴努。” 另外一个五十上下,但仍然一头黑发,保养得不错的帅老头,也是一抱拳:“在下孙氏太极周炳林。” 另外一个四十上下,颇具风度的老帅哥,抱拳道:“在下九宫派林霆峰。” 然后一指身边两个年轻帅哥:“这位是小徒江海,这位是少林王洪吉。” 剩下的几个年轻人,既没资格报字号,也无人帮忙介绍,看来就是不配拥有名字的龙套,凑热闹的路人党了。 林霆锋似乎是大家伙推举出来的话事人,介绍完两个年轻人的来路后,冲挡路的王超一拱手:“我等此行前来拜见西门道长,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实际马华俊等人也认识严元仪。 林霆峰与唐紫尘、严元仪,更是老旧识,同为洪门元老,也知道二女的旧怨,此刻见两女坐在一起,还安然无事,他心里也颇有些惊讶。 不过眼下西门道长这正主,明摆着按照武林规矩设下门槛,所以林霆锋也没有开口与老熟人打招呼。 同样,唐紫尘和严元仪,也没有开口向老熟人打招呼。 王超对着众人团团一辑,说道:“我叫王超,算是西门道长的小辈。你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道长也忙不过来。要不这样吧,大家就和我比划一下,谁能胜得我一招半式,就可以见到道长,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话说这些人,在燕京武术圈中的地位,虽然要逊色严元仪,武运隆,刘沐白这几位大内供奉,丹劲大宗师一筹。但各自都是,出身于圈中威名赫赫的大派,一个个不是军队的教官,就是中央警卫连的教练,可谓地位不凡。 放在金庸武侠小说中,就是少林、武当、峨眉,或五岳剑派之类,代表公理正义的名门正派。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当代武林正统的代表。 所以明知对方是按照武林规矩来的,但他们还是很不爽,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再说对面这年轻人,虽说看起来英姿勃发的,像个小高手的模样,但毕竟年纪在那儿摆着,一个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罢了,就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这个年纪,最多一个暗劲就顶天了。 以他们这些人的年纪、身份,在武林中的地位,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马华俊、宋安然等人自重身份,不愿出手,连话都懒得回。都拿眼去瞄林霆峰,示意他派身边两个年轻人出战。 林霆锋和周炳林,毕竟身为化劲高手,眼光要高过马华俊等人一筹。都感觉到王超,好像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十几岁的化劲高手?老实讲,这个猜测有点太过于耸人听闻了! 再说了,如果对方十几岁就能练成化劲,那他们都四五十了,也还是个化劲。岂非说明,他们几十年的苦练,都练到狗身上去了么? 所以林霆锋和周炳林也有点拿不准,两人对视一眼后,林霆锋还是决定先让徒弟去试试水深浅?徒弟嘛,不就是用在这些地方么? “好!所谓客随主便,既然王兄弟已经划了道道,那我们接着就是。江海,你去领教一下这位兄弟的高招!” “是,师父!” 江海踏出两步,抱着龙泉剑,冲王超一拱手:“武当九宫派江海,见过王师傅。我这一身功夫,七成都在剑上。咱们就来比比器械如何,不知王师傅擅用什么兵器?” 王超淡淡的道:“我也用兵器的话,那就是在欺负小朋友。你尽管出招吧,三招下不了你的剑,就算我输。” 闻言,严元仪、巴立明两人,就面色颇有些古怪的看向秦诤。 秦诤就是一乐,实打实讲,武技方面,自家并没有教授过王师傅多少,没想自己的毒舌功夫,倒被他学了去,并深得其中三味,让他学到了精髓。 马华俊,林霆锋等人皆是脸上一黑,江海更是面沉如水。 因为武当剑法,最重手眼身法步的协调配合,身若游龙,剑似流星。讲究一个心到眼到,眼到步到,步到手到,手到剑到。出剑最是快捷不过。 江海从小练剑,二十年苦功,现在已经练到七步之内,一跨就到。一剑下去,可以灭掉十几支蜡烛,而蕊心不伤的地步。 再说武术拳法这东西,本来就是简化的沙场器械的套路,或者说是模拟器械训练的空手操。 比如太极是古代的刀盾兵技法,八卦是化刀为拳,形意是脱枪为拳。马步是空手模拟骑马的状态。 武人外练筋骨皮,内修一口气,无非是为了磨炼自身筋骨的强度和硬度,还有爆发力。就是为了在实战更快的打中对方,打出更大的伤害。 但手中有兵器,就能在这方面省去很多功夫,毕竟血肉之躯,练得再怎么坚硬,也没有钢铁厉害。 所以兵器玩得好的高手,在实战中往往就占了许多便宜。管你什么铁布衫、金钟罩,十三太保横炼,大枪一捅照样是一窟窿,刀剑一拉照样是一条血口。 不然古人还炼钢铁,还打盔甲干什么? 一般练拳的高手,碰上玩器械的高手,基本就是一个字,那就是——输! 所以王超这话说得太大,江海不由怒极反笑:“好!江某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下我这把剑?” 说话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右手迅捷的搭上剑柄,猛的一抽,只听“沧啷”一声,宝剑出鞘。 同时脚步一踏,三尺龙泉,就化为一道急电似的流光,追星赶月一般,照着王超的咽喉,疾射而来。 三十四章:宿命对决! 江海一怒拔剑,一步七米,三尺龙泉似流星,照着王超的咽喉,闪电般刺了过去。 这一剑迅捷无比,从拔剑到刺到王超面前,怕是不到三分之一秒,也就是一个眨眼之间的事。 “呀!”,眼看王超就要被一剑封喉,曹晶晶忍不住就惊呼出声。 却见王超头部一缩,咔嚓一声,就像那些跳断头舞的高手似的,一下子就把脑袋变了没了,江海这一剑,自然就刺了一个空。 秦诤就是一乐,原来却是王师傅日后的成名绝技,王八听雷,初现江湖。 要说江海这一剑确实有几分凌厉,看这架势,只怕三尺大树,也能一剑刺穿,并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但前提条件是,你先得要刺着人家不是?刺不到目标,再快的剑也是然并卵。 林霆锋等人旁观者清,看得分明,不由面色就是一变,王超这一下把脑袋给变没了的功夫,需得全身肌肉骨骼,操控自如,才有的本事。普通人也这么玩,日后最好的结局,也是一个颈椎脱臼和错位。 换言之,面前这个,面容还有几分稚嫩之色的小年轻,是位化劲宗师级别的大高手。 话说江海苦练剑法多年,宝剑怕是比老婆还要亲密几分,无需眼看,仅凭手感就知道一剑落空,不假思索的,手上就是一转,就由直刺变为了下撩。 不料王超在缩头的同时,就已含胸拔背,脚步微撤,以毫厘之差,躲过这一撩,剑锋恰擦着衣服,撩了下去。 江海眼神一凝,肩膀一动,使出通臂拳移动骨骼的功夫,手臂既然凭空长了一寸,顺着剑势就是一提,剑锋又向上撩了过来。 这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三招夺剑?江海的剑法已经练到不假思索,形成本能反应的地步。 自忖接下来无拘对方是后撤,还是左摇右摆,自家只要稍微动下手臂,剑锋就能如影相随,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紧追上去。 江海目中的快意之色,还未完全显现出来,立马就变成了惊愕。一只通体黑铁之色,蒲扇般的大手,幻影般的一闪,就已经搭上剑锋,顿觉剑锋就是一滞,使得自家运剑,就有几分涩滞起来。 原来是王超,在后撤之时,就已经气运右手,膨胀变大,青黑之色是气血太过充沛,密布手掌,展现出来的颜色。 普通人用老力的时候,一运劲,也是血管冒起,隐隐发青。而习武之人气血,筋骨都远超常人,所以一运劲就发青。比如横练功夫铁布衫,之所以带个铁字,也是说此功大成之后,一运劲就浑身青黑,就像穿了一件铁衣一样。 王超气运右手,使出一式牛舌掌,如同老牛卷草般的一卷,就已经贴上剑背。 同时王超手上的肌肉筋骨,都在高速震动颤抖,震动空气,与剑锋之间形成了一个空气对流。说白了,就是通过震动空气,加大了剑锋运动的阻力。所以江海才会感觉到,剑势突然涩滞了一下。 江海不假思索,手上就是一转,意图快速旋转宝剑,破解对方这招牛舌掌。 不料王超的应变,既然比他转剑还要快上几分,手掌再一翻,就已经到了剑峰的下方,顺势在剑背向上一托,江海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虎口一麻,三尺宝剑就已经脱手飞出,“夺”的一声,钉在了五米外的柱头上。 此番说来话长,实际不过一两秒的事,一干酱油党只看到江海脚步一动,王超头一缩,手一翻,宝剑就已脱手而出。 实际不光这帮酱油党迷糊,当事人江海,都有些迷糊,所谓功夫高一寸,就高得没边了,拳打两不知。 江海一脸茫然之色,简单说就是有点懵逼了,不敢相信一个照面,就被人家下了剑。 马华俊和宋安然等人,也是一脸震惊。 他们几人身为老牌暗劲好手,旁观者清,总算是大概搞懂了,王超是怎么在三招之内,让江海宝剑脱手的。 也只有林霆锋和周炳林,以及秦诤等人,才看了一个真真切切。 说白了,很简单,就是王超比江海功夫更深,反应更快,力量更强。话说粗糙点,就是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就像大人打小孩,乱打都是妙着。 林霆锋和周炳林面色凝重,真正把这年轻人,当成了同级人物来看待。 俗话说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家的亲。 江海自幼拜在林霆锋门下,到如今已有十几年,师徒间不是父子胜是父子,见爱徒一脸茫然,已经有被打得三观崩溃,道心破碎的架势。 心下不忍,连忙轻咳一声,说道:“原来王师傅,既然是一位化劲级数的武术宗师,也难怪三招之内,就轻取小徒。林某来领会一下阁下的高招吧?”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江海,这是非战之罪,你打不赢人家不是正常的吗? 江海方才回神,走到柱头边,拔剑归鞘,呈给林霆峰后,就退下与马华俊等人站在一起。 同时心中暗暗发狠,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去后一定要勤加苦练,早晚要找回场子。 话说江海也是出身不凡,自小就心高气傲。若是此刻没有闲人在场,那他肯定是掉头就走,再暗中算计,狠狠报复回来。 不过眼下,一来严元仪压得住他的关系。二来有诸同道在场,他也只能强自撑着,比武输了,只是技不如人,若是气急败坏,那就是做人也一起输了。 见林霆锋有意下场,给徒弟找回场子。秦诤眼神就是一凝! 想起来后来体委办交流会期间,此人遇到巴立明,明知对方是罡劲的前提下,一剑在手,居然有自信敢和巴立明单挑。虽然狂妄了点,但也说明此人在剑上确实有几分本事。 而王超目前这一身功夫,纯粹是巴立明和严元仪硬揍出来的,虽说兼练自家的练体功法,实力比同期化劲的王师傅,还要更强劲几分。但毕竟学武时日还短,未及练习器械,比兵器的话,自然敌不过林霆峰。 秦诤正要出言干涉,心中一动,想起原轨迹中,王师傅除了刚出道时,得罪了二代,长街血战打家受伤,和与周炳林拼了个两败俱伤外。就是顺风顺水,一路碾压,直到突破神劲,威压天下。 眼下因为自己干涉,使得王超少了重走万里路,磨砺本心这关。现在他实力是比同级更强大,心境上却未必,这得失之间,还真不好衡量。不如让他吃点小亏,受点挫折也好。 一念至此,秦诤就压下干预的念头,任由王超自己发挥。他这“亲表叔”都不表态,巴立明三人就更不会多事了。 秦诤这番想法挺好,不料王超也不是傻子,自家有没有学过器械,心里没点逼数么? 就淡淡的回道:“贵派的剑法,王某已经领教过了,果然不凡。现在咱们就比下拳脚如何?” 这下林霆锋就有些坐蜡了,就凭对方刚才筋骨雷动,空手夺白刃的架势,就说明对方怕是已经练到了化劲大成的境界,一身钢筋铁骨。 自家多大能耐,心里没点数么?一身本事,七成都在剑上,空手的话,怕是连马华俊这样的老牌暗劲都拿不下。 但王超话已经到那儿了,自家总不至于自承其短,承认自己是跛鸭化劲吧? 所以有些事,大家知道是一回事,别人会不会宣扬开来,又是一回事。 王超是摆明不肯比兵器了,林霆锋就给架在那里了,先前没派出徒弟下场还好说,现在却是有些进退两难。一咬牙,就准备豁出去了,不如拼一把,就算不敌落败了,也比主动认输好点。 正准备把宝剑递给江海,然后就下场。 周炳林就发话了:“霆锋兄,还是让我来吧,如此少年宗师,可谓千古罕有,就算禄堂公当年,在这个年纪,也是远远不及。老周我也颇有些手痒。” 林霆锋心下暗自感激,知道周炳林在给自己打圆场,顺势就答应下来。 秦诤不由有些意外,谁说这周炳林清高孤傲,不合群来的,这不蛮会做人的吗? 话说周炳林当年号称小武神,武神这称呼,本来是八十年前民国绝代宗师,天下第一手,孙禄堂的外号。小武神,意思就是小一号的孙禄堂。 不过周炳林也还算对得起这外号,年轻的时候也是打遍京津无敌手,近些年修身养性,加上生活滋润,保养得极好,所以虽然年过五十,却还保持着巅峰时期的战斗力。 此人实际已经达到了化劲的顶端,是丹劲之下,最为巅峰的那一撮人。 用武侠小说的标准,严元仪,巴立明这一批人,算天榜高手的话,周炳林就是地榜数一数二的存在。 秦诤也颇生出几分兴趣,原轨迹中,周炳林因为倚老卖老,想在王师傅面前装个逼,结果就被王师傅逼到了不得不动手的地步。 因为一点意气之争,就与王师傅血拼一场。自家被扯下一条手臂,绝了冲击丹劲的路子,可谓十分冤枉。 但王师傅同样也不好受,也被周炳林震得五劳七伤,还是托陈艾阳立刻飞过来,拦下意图趁火打劫的仇家,并每日用暗劲震荡,排出淤血,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彻底痊愈。 所以当时两人一番交手,严格说是两败俱伤,半斤八两。不过王师傅胜在年轻力壮,还有可以托付生死的挚友守护,所以还能再次爬起来。 周老头则一贯为人孤傲清高,暗中得罪好多人,不然若是也有人为他卖力奔走,走通严元仪,武运隆等人的门路,每日用化劲疏通血管经络的话,也未必就不能恢复战斗力。 所以,为人莫装逼,装逼被雷劈!年龄是个宝,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同时,人缘也很重要。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这些老话,都是至理名言呀! 这两人或许是天生八字犯冲,自家明明已经改变了王师傅的轨迹,这周老头却自家己找上门来,还是没逃过这场宿命对决。 如今仍在巅峰的周炳林,对上比同期还强大几分的王师傅,谁技高一筹呢? 不止秦诤生出几分兴趣,严元仪,唐紫尘,巴立明,也稍微坐直了几分。 三大绝世高手眼中,在场诸人,也就这周炳林,还稍微有几分看头。 王超也是神情一肃,这老头神气面貌,既然颇有几分民国大师照片的意思。 顿时就知道这老头不是善茬,不过每天和他每日动手的,都是什么人? 是巴立明、严元仪这样,天下前三的绝世猛人! 所以王超的际遇,在历史上,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就算达摩、张三丰,孙禄堂,李书文,这样的大宗师,学艺的时候,怕是也没有两个外罡级的绝顶高手,随时陪练指点的待遇。 王超这一身化劲的功夫,是被巴立明和严元仪,硬生生的给揍出来的,所以他最不怕的,就是战斗。 当下就一拱手:“好,我今天就来领教一下老先生的高招。请!” “请!” 当下两人就对隔三丈,拉开架势。 一干酱油党,连忙就退开几步,给两位化劲宗师,让出地盘,免得殃及池鱼。 王超和周炳林对峙半响,终究年轻一些,率先耐不住,脚步一动,就已扑出十米,气血灌注到双手,发出一片青黑之色,隐约发出呼啸之声,如同一把砍刀一般,砍向周炳林的腰肋,左手置在腰肋,防止对方反扑。 周炳林,眼神一凝,认出了对方这招大摔碑手,看这架势,哪怕是一块磨盘,也能一掌给拍碎了。 武谚有云:八卦奸,太极滑,最毒不过心意把。说的是八卦脚步灵活,擅长偏门强攻,手上像刀子,动不动就是捅腰子,后脑,胯下这些人体最虚弱的地方,歹毒奸猾。 太极擅长引进落空,借力打力,滑不溜手。心意秘手多,动不动就是打眼睛,咽喉,心脏这些地方,歹毒。 这三种拳都狡猾阴毒,但练到极致,却是阴极生阳,积柔成刚,堂堂正正。 比如太极有八大锤,心意有十二连环炮,还有王超使的八卦大摔碑手,都是硬打硬进无遮拦,正面强攻的招式。 周炳林本能的就生出反应,绝对不能退,一退就失了先手,练八卦的,脚上最是灵活,自家一退,对方就会,追风赶月不放松的跟上来,一阵铺天盖地的乱捅乱劈,自家就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所以这一手只能硬接,硬碰硬,什么连消带打,引进落空,四两拨千斤之类,都是笑话。 周炳林不敢怠慢,双腿一沉,砰的一声,地砖碎了一大片,借此反弹之劲,身体前倾,脊椎到腰跨到腿,就形成一个弓形。 顿时力量由脚传腿,由腿带动腰跨,再自大脊传到肩肘腕拳。借此蹬腿之力,就是一招进步搬拦锤,狠狠迎上了王超这招大摔碑手。 太极八大锤对八卦大摔碑。 以周炳林数十年精纯功力,这一锤使来,气势上倒也不输王超多少。 “砰”的一声炸响,两人脚下方圆三米的地砖,连同两人的鞋子,接连碎开。同时两人的袖口,也如同蝴蝶飞舞,片片飞开。 转眼间,两人同时变成了赤膊和赤脚。 一击之下,王超桩步被撼动,退了一步多。周炳林却是接连退了三步,不由心下大骇,这少年好大的力气,莫非是那种天生神力之辈不成? 周炳林心下惊骇,手上反应却是不慢,眼见王超又是一扑,周炳林不假思索的,就是一个猴蹲身,闪过对方一招,然后接着展身的势头,赶在王超变式之前,脚下一蹬,就弹起三尺,双手如同土拔鼠挖地一般,向着王超的头脸,铺天盖地的刨了过来。 同时双脚一阵乱弹,踢向王超的腰腹,却是一招孙禄堂当年的拿手绝学,猴爬杆。 话说周炳林一蹲之下把整个身体都蹲没了,再瞬间弹起反击,无论是时机,节奏都妙到巅峰。眼看就抢到先手,这一扒拉之下,就要把王超的脸拔得稀烂,腰上也要被踢上几脚。 好个王超,瞬间沉腰坐马,上身向后缩,拉开距离,就躲过了这一招猴爬杆,同时向后一倒,脚一用劲,借力就倒着窜了出去,贴地后退三米。 话说猴形最是轻灵,周炳林一招落空,落地一弹,就如同皮球一般再次弹起,又扑到才起身稳住桩步的王超身前,举手就是一个劈拳,如同一把开山大斧一般,朝着王超的胸膛劈来。 秦诤也不由暗自点头,这周炳林一身功夫,别的不说,一句老辣圆润还是当得起的,一个猴蹲身,再一个猴爬杆,猴纵身,就挽回了劣势,抢占回先手。 体力上逊于王超,但经验上,却是要比此时的王超要老辣一些。 眼看周炳林一个劈拳已经到了眼前,王超心一横,猛吸一口气,胸膛上瞬间就鼓起一个大包,既然准备用胸膛硬接周炳林这一招。 然后手上一招灵蛇吐息,不管不顾的插向周炳林的咽喉。 这实际就是在以本欺人,王超练拳的同时,还兼练习秦诤传下的玄武功,此功淬皮腾膜拉筋,王超已练到腾膜这关。 话说常人皮肤下,都有一层薄薄的膜络,传统武术讲究拔骨拉筋,抟气腾膜。所谓筋长力大,膜展皮粗。 铁布衫之内的硬功,都是要通过按揉,把皮下这层膜腾起来,然后鼓气充于其中,就好像在骨骼外面包了一层气球一样,这样自然能够抗住拳打脚踢,增加抗击打能力。 玄武功的品阶,更胜此界类似功夫好几筹。王超施展腾膜的功夫,就连巴立明以化劲层次的力道,也能接上几拳。 所以王超就是打算硬接周炳林一招,逼对方变招,然后抢占回上风头。 王超却是高看了周炳林。周炳林刚才为了逼王超变招,也是全力以赴,却是力道用老,仓促间那及收势? 他若能随时随地的改变架势,随心所欲的变招,那他就已经是丹劲了。当然,如果是面对马华俊等人,他自然是游刃有余,但面对王超这同级对手,就力有未逮了。 周炳林也是目光一寒,没想只是一个切磋,就遇到一个以伤换伤的怪胎,变招不及,心下也是一横,右手变劈为戳,也戳向王超的咽喉,索性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算了。 呀?围观党就是惊呼一声。 眼看两人就要同时中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场中就多了一个人影,于此同时,砰砰两声,王超和周炳林一戳一捅,都打在了一只白玉般的手掌上。 手掌微微一震,噔噔蹬,把王超和周炳林各震退三步。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却是西门道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居然就瞬间跨越三十米,一掌茬开了两人。 众人心下不由为之骇然,大宗师孙禄堂,在拳意述真中记载,一个虎扑,也才跳出三丈开外。这道人却是一步十丈,如此鬼神莫测的身手,只能以巫术仙法之类的来解释了。 唐紫尘也露出动容之色,她练至丹劲,方圆十米之内,一步就到。但一步十丈,确实耸人听闻。 秦诤淡淡的道:“王超的武功还需要磨炼,距离收放自如,掌控由心,还差些火候。” 再对周炳林点评道:“老周的功夫也算有些火候了,但距离浑圆一体,随心所欲的抱丹的境界,也还稍微差了点火候。” 周炳林强压住心中的惊骇,老实实实的回道:“前辈教训得是!” 江海瞬间,把什么以后找回场子,报复回来的心思,全都抛到了爪哇国,开玩笑,王超有如此恐怖的后台,那个活腻歪了的,敢报复一个试试? 秦诤再冲林霆锋说道:“我看老林你的身形步伐,剑法也算是入味了,却也有所偏颇。一剑在手,固然是遇到丹劲你也不怵。但是空手呢,可能一个暗劲就能把你干趴。以后注意一下。” 秦诤也是有鉴于,此人后来非酋附体,抽到和泰拳手空手对阵,本来是两剑可以干废的货,因为空手,结果就被人几拳干死了,死得有点憋屈。所以秦诤就随口提醒了一下,至于他听与不听,那就是人家的事了。 林霆锋肃然道:“前辈说得是,晚辈牢记在心。” 秦诤一挥手:“老周留下!其他的都散了吧!” “晚辈等这就告退。” 马华俊等人不敢有炸刺,规规矩矩的退出了大门。 三十五章:开诚布公。 “坐!”,秦诤吩咐曹晶晶去搬了把椅子,招呼周炳林坐下。 话说刚才,周炳林、林霆锋他们这一波人,既然也一共给他提供了五点元力,也算意外之喜。周炳林是化劲中的佼佼者,至少提供了一点,怎么也当得起一把椅子坐坐。 周炳林颇有些拘谨,他也算丹劲以下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放在外面也是一方宗师,有资格开宗立派的人物。在严元仪、巴立明面前,都能保持淡定自如,唯独面对秦诤,忍不住有些拘谨。 这也很正常,就像有些已经功成名就,已经闯出一番名堂的人物,也有着自己崇拜的偶像。比如宝宝初次见到华仔行下跪礼;刘见证奇迹,跪拜扶桑天蝗。 这实在是因为秦诤刚才一步十丈的架势,太过骇人听闻了。就算巴立明和严元仪已经练到罡劲,值得练武之人仰望。但周炳林知道,这还是属于人类可以办到的事情,而秦诤这个,确实有点超乎想象了… 等周炳林落座,秦诤就说道:“你根基还算不错,有几分成就丹劲的希望。如果你能突破到丹劲,可以来找老巴和小严,我在他们这里留有几分机缘,到时候你也可以看看,可以给你继续突破到更高境界的希望。若是不能突破丹劲,就当我这话没说。” 周炳林心头大震,知道这算是一个考验和机会。感谢之后,豪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同时提出告辞,准备回去闭关,冲击丹劲,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实际秦诤也是看周炳林除了爱装逼,有点倚老卖老之外,也没有多少大毛病。 再说孙氏太极,是民国一代大宗师孙禄堂,集形意,八卦,太极这三大内家绝学真髓,结再合儒道精华,所创立的一门武学。 也算近代武林中的一朵奇葩,在原本的轨迹中,周炳林因为意气之争,领盒饭之后,孙门真传便算绝了,甚是可惜。 两厢结合之下,秦诤就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当然,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 等周炳林走后,秦诤就打发王超和曹晶晶自由活动,自己和巴立明等人说话。 严元仪道:“道长,我看您有些提拔后进,培养武学人才的意思?” 秦诤索性就开诚布公,笑道:“不错!实际我并非此界中人,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此界。先前我和老巴也说过,我离开之前,会把真相都告诉你们。” 实际唐紫尘和严元仪也有所怀疑,她们都是此界最为顶尖的那一批人物,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当时震撼之下,没有反应过来,但到现在还是全无怀疑的话,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毕竟,秦诤表现出来的功夫,还有功法,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远远超出了此界的极限。 闻言,唐紫尘三人皆是精神一震,静听秦诤细说源头。 秦诤道:“终结者你们都看过吧?对了,老巴可能不知道终结者是个什么意思?” 严元仪和唐紫尘心头一震,听这话里的意思,是未来有大劫,道长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意图改变历史? 见巴立明有些不解,唐紫尘就把终结者的剧情,简明扼要说了一下。 巴立明也是智慧出众的文化人,大致了解终结者的剧情后,就秒懂了秦诤意思,就问道:“所以王超…” 秦诤道:“此界的气运之子,未来的救世主!” 唐紫尘三人就是一惊,但仔细一回想,又觉理所当然,错非气运之子和救世主,西门道长不会在王超身上花费那么大的心血,他的境界也不会提升得这么快。 即便有两个外罡级高手随时辅导,但一月入明劲,三月破暗劲,半年入化劲。 如此恐怖的进阶速度,历数上下五千年,把司徒空玄,赵处女,三十三剑侠图里的人物,还有达摩、张三丰,孙禄堂,李书文这些人全都算上,也找不出一个有王超快的。 简直就有些不可思议,挑战人类认知的极限。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没有其他理由! 严元仪又问道:“那曹晶晶?” 秦诤道:“这就是气运之子的同学,就是个正常人或者说普通人,纯粹是个添头。” 严元仪按下此节,又问起劫数的具体情况,她们几人未来的成就之类。 秦诤道:“劫数在42年以后,2050年,将有外星飞船降临,来地球收割庄稼。你们未来都是一方大佬。其中以老巴的成就最高!” “你们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修炼到此界的最高境界,最好是心灵和肉身都一起突破,心灵修到“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身体修到“打破虚空、见神不坏”。这样,未来的发展空间更大,也为未来人族,保留更多的元气和希望。” “特别是小唐,尤其要注意。因为未来,好像没有听到你的太多消息,或许是失踪,或许是因为肉身短板,意外陨落了?” 严元仪三人迅速抓住了重点,——收割庄稼!简单的四个字,深想起来,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唐紫尘更是脸色一变,敏锐的察觉道长没有说谎,想到自己因为心灵境界,有些忽视了身体的修炼,顿时就生出一些不安、心悸的感觉。 当下就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注意齐头并进,把身体也提升上去。心悸的感觉,方才消失。 严元仪和巴立明,心灵不如唐紫尘敏锐,他们两个希望秦诤是在开玩笑,可惜,秦诤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两人不由思索起来,道长此言咋看很荒诞,但细想起来,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够合理。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超出理解的的东西,比如玛雅文明,亚特兰蒂斯文明,地心文明,海底文明。包括华夏文明,几千年前的《山海经》,就是一部全球地图。 还有几千年前壁画上的飞行器,宇航员图案,还有营口坠龙,麦田怪圈,ufo之类。 这些未解之谜,都无不说明,人类似乎不止五千年的文明历史,还存在着几个时代的史前文明。 再联想到外星飞船到地球来“收割庄稼”,这一切似乎又是逻辑自洽的?简直就不能再往下想了,细思极恐… 巴立明,唐紫尘三人皆是一脸凝重。 严元仪强收摄心神,问道:“那道长此行进京,主要目的是?” 秦诤道:“我要借着你的背景关系,见见上头。” 严元仪道:“我尽量安排。” 然后三人又问了一些细节,秦诤就把星河时代的背景,大致描述了一下。 唐紫尘三人方才安心了一些,未来虽是劫数,但却是风险与机遇并存。此界在神劲之后,就没有了道路,未来却有着无限可能! 一直谈到下午,严元仪才离开,去筹划安排西门道长和上面会面的相关事情。 巴立明和唐紫尘好像失去了闲聊的心情,都各自沉默,想着心事。 严元仪果然背景不凡,几天后,一位大佬就抽出点时间,接见秦诤。 怎么谈的不知道,但随后不久,此界就开始全民布武。 以庞大的人口基数,在未来诞生出无数高手,剧情就此扭转。最终以王超为首的大量高手,打败外星飞船,获得外星高科技和修行法门,地球走上另一条道路。 所以秦诤此举,也算是直接和间接改变未来剧情,给他带了大量的元力。 一个月以后,一天上午,在严元仪,巴立明,唐紫尘,王超等人的见证下。 秦诤默念一声,回归,顿时就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十六章:有锤撼山! 秦府,静室中。 秦诤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第一件事,就是深吸一口,空气中浓浓的灵气。就像他以前出远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吃一顿家乡的炒腊肉一样。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灵气沁入肺腑,这感觉,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那就是——爽! 真特么爽! 在龙蛇虽然举世无敌,但毕竟没有灵气,功力难得寸进,他也没有耐心等上四五十年,进入星河时代。 再说到了星河时代,也是显圣多如狗,神明满地走,只有“天地同寿”才能抖一抖。 星河大佬们也是一拳一个奥特曼的画风。在星河时代从头奋斗,有点危险。而在大晋已经小有根基,还有宗门和上宗黎山教做靠山,更加安全。 所以他才果断回归。 先吸上一口灵气之后,秦诤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识海中的外挂上,看着面板上,元力后面五十三万多的数字,心里美滋滋的,比以前看着电脑里8个g的收藏,还更有成就感。 心念一动,面板上就多了一行字——主宰元力已经超过十万,是否开启悟道提升功能? 秦诤暗叹一声,修仙也要有钱才行啊! 就像存款达不到一定标准,你就不知道银行还有贵宾室,可以不用排队,有专人服务。坐飞机还有专用通道,空姐有更贴心的服务一样。 前世辛辛苦苦赚钱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太阳谁就太阳谁? 元力也一样,赚来就是拿来花的。 秦诤果断的,意识对着面板上“是”的选项,狠狠点了下去,瞬间,元力一下子就蒸发了十万,面板上多了一个氪金模板。 再点开氪金板块,就出现一行提示:本模板具备消耗元力悟道,推演功法,直接提升境界等功能。 消耗十万元力,可提升到换血境! 消耗五十万元力,可提升到不漏之身。 到了下面几排,溯脉,蜕凡,返祖三关,动辄就是百万元力起步了。 秦诤叹了口气,还是穷啊,还得继续努力啊! 什么氪金升级,境界不稳,有损道心之类的,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 难道这元力不是自己辛辛苦苦,绞尽脑汁的赚来的么? 都是劳动所得,正经收入。苦练就一定比更氪金更稳妥,更高尚么?未必吧。 意识又照着换血境后面的加号,重重的点了下去。 元力瞬间又少了十万,同时,体内凭空生出一股暖流,骨髓不断震动,源源不断的生出新血,排出老血。 瞬间,秦诤就周身毛孔不断冒出血珠,转眼,他体外就裹了一层血壳。 按步就班苦修到换血境的话,需要闭关百日。此刻直接用元力氪金灌顶,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完成了。所以说人不识货钱识货,花钱自有花钱的道理。 秦诤轻轻一抖,就将体外的血壳震落,顿时,身上焕然一新。 秦诤感觉从未如此好过,一身血如汞浆,骨如玉霜,浑身都充满强大的力量。轻轻一捏拳头,轰隆一声,捏出一股音爆。 到现在,秦诤才真正理解了“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意思。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自信,就是十二祖巫来了…不,就是换了盘古大神,他也敢与之单挑。 秦诤知道这是境界突破,力量猛增带来的错觉,等到锻炼熟悉,把新增力量掌控自如之后,自然也就恢复正常了。 手一挥,飞出一枚火符,落在地上,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把废血结成的血壳,烧成了虚无。 因为这是仙侠世界,精血毛发之类,若是落在擅长巫蛊、咒术的高人手理,或许不知不觉就中了人家的道,怎么栽的都不知道。所以还是一把火烧了最安全。 随后秦诤就出了静室,来到专属演武场,熟悉新增的力量。 站定桩步,瞄准十丈外的大树,心念一动,刷的一下,手就一下变长,触摸到大树。 脚一跨,瞬间变长,就踢到了树子上。 身体一晃,一下子就长高了十七八米,膝盖和屋檐平齐。 稍微熟悉一下境界,秦诤再一看时间,原来在龙蛇世界待了大半年,这边才过去六七天,两界的时差比例,正好是三十比一。 鉴于换血是百日关,秦诤就在家里待了三个多月,每日到静室巩固一下境界,隔三差五的出来陪陪母亲这样。 军务权责暂交由秦礼代理,若是历史位面,也这样的话,那就是迟早被家将、部下架空的下场。 仙道世界,一身伟力归于自己。就算部下和家将全部跳反,也无非是几拳就能搞定的事情。 安排好军务后,再召集族人,准备挑一个亲近点的族人过来,继承爵位。 对于母亲,秦诤也有安排。没打算学焦黄脸,为父母求不死药。也没打算教老母修仙,这东西心性不到的话,强求不来。 而是准备走神道的路子,先让母亲享受一世富贵,待得百年归世之时,说不定自家已经证得长生,至不济也是宗门高层。弄个神道符召之类的不难,到时候给母亲封个神位就是。 一切安排妥当,待得百日期满之后,秦诤就拜别母亲,回归山门。 一到宗门,秦诤就先去拜见老道。 老道见秦诤破关,也颇为喜悦。闲话几句后,给他安排了一个活计。 “你云鹤师兄,早已先天圆满,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匹配自身功法的的煞气,才耽误至今。” “不久前却是接到上宗传来的消息,在云州境内,可能存在一窟上等乙木煞。你练就一对破法真瞳,善能识别天地元气的性质和种类,为师准备让你陪云鹤跑一趟,你意下如何?” 若秦诤还在炼骨境的话,老道肯定就直接安排了。但现在秦诤已突破到换血,等同于炼罡。 宗门里还有一大票长老,也才炼罡境界。所以秦诤如今在宗门也算上层修士。青松这当师父的,也要给予几分尊重,所以才会咨询他的意见。 秦诤想到,同门之间守望互助,也是应有之理。就像早期仇人满天下的王超,若非与陈艾阳接下交情,可能和周炳林比武受伤之后。就被仇家趁你病,要你命了。那还有后来威震星河的王师傅? 再说秦诤来到此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出过黑石府呢,也想见识一下大晋九州的风光,于是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老道目中露出几分欣慰,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扔了过去:“你执我的手令,到藏宝阁去寻一把趁手的神兵,可以增强战力。待运使熟悉之后,你们就自行启程吧!” 话说上次秦诤和战鹤斗法,青松和灵松的赌资,一件三阶神胎和一枚三阶神霄符,本来算是秦诤的奖品。 三阶神霄符,自然是物归原主了。而秦诤修的玄部,也用不上金丹神胎,老道就准备把这颗神胎,换成突破换血的资粮赐给秦诤。眼下他自行突破了,老道就省了一笔。于是就赐他一把神兵作为补偿。 秦诤也颇有些喜悦。神真二部的法宝法器,玄部倒也不是一定就不能用? 但总有点体系不合,就像给汽车司机给个游艇一般,用也能用,不如给台汽车更契合。 玄部能完全发挥出作用的,就是神兵了。 秦诤就拜别老道,兴冲冲的走到藏宝阁,亮出老道的令牌,也没有什么打压、刁难之类的狗血事件。 一位练罡级的师叔,藏宝阁主事宝松道人,就把秦诤带到藏宝阁下面的密室,手上掐了个诀,对着墙壁放出一道法术,墙壁上就出现一道水波似的波纹。 “明面上的藏宝阁,只是放着一些一阶二阶之类的器物,真正的好东西,都在祖师的玲珑塔中放着。师侄跟我进来。” 宝松道人解释一句后,举步踏进波纹中。 秦诤心下了然,这就是自己突破换血后,才有的资格,可以了解一些,普通弟子不知道的隐秘。 当下紧跟着宝松,一步跨出,自波纹中一穿而过,来到玲珑塔内部。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宝松道人解释道,这玲珑塔,就是开宗祖师五绝老祖,遗下的一个洞府,老祖坐化之时,就已经祭炼到了四十八重禁制,二阶法器的顶端。 经过历代弟子的不断祭炼,如今已经炼到六十九重禁制,在三阶法器中,也属上品之列。再有个两三百年功夫,练到七十二重禁制,再将七十二道禁制合一,练成一道宝禁,就能诞生灵识,成为法宝。成为五绝门最大的底蕴。 秦诤心下了然,翻过藏经阁的藏书后,他对丹符器阵,这修真四艺的基本常识,也有着了解。 因为三部道法,长生前都是九关。丹药法器的品级,与之对应,也分为九关。 所以丹符器阵,一阶就是三关。法器一关就是八道地煞禁制,一阶顶端,就是二十四道禁止。以此类推。练到七十二重禁制后,就是三阶法器顶端,就有资格成为法宝。 地煞禁止之上有天罡禁制,一共三十六重,一重天罡禁制,相当于两道地煞禁制。 眼前这玲珑塔已是三阶法器中的上品,只差三道禁制,就能地煞圆满,果然很是不凡! 观其灵压和威势,秦诤估摸着,有人驾驭的话,此宝怕是能和真部脱劫、神部破劫阴神、玄部蜕凡之类的大修士,掰掰腕子。 宝松道人介绍道:“此塔分为四层,第一层是宗门收集各种煞气,铸造的一个煞池,供门中小辈凝煞。当然,品质一般。所以像云鹤,剑鹤这样真正的精英弟子,都不愿将就,在宗门凝煞,而是自己去寻找上等煞气。” 秦诤秒懂,这既是此界宗门,控制门人的一种手段,也是对门人的一种考验。 就像前世某些教育和科研机构,是用文凭和职位,来做为秩序,来控制人。修仙界则用修炼必备资源,来控制人。 比如真部凝煞,炼罡这两关,必须要用到罡气和煞气。神部入定神游,渡过风火雷三劫,都需要定神香,护持神魂的丹药之类的资源。所以就让修士必须加入宗门,接受宗门秩序,才能继续进阶。 当然,控制的同时也有考验,因为控制,只适合一般的人才,控制不住真正的天才。比如文凭职称,对于那些真正的行业大牛来说,都是浮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所以反而要笼络。 在修真界就变成了考验,通过了考验,就可以变成宗门的高层,变成自己人,变成仙门的权力阶级。这实际也是一种笼络。 秦诤脑海中转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听得宝松道人继承介绍道: “第二层是些法器、符箓之类,品阶从二阶顶端到三阶不等。适合真部修士。” “第三层是些养魂香,金丹神胎,真火丹,避风丹,凝魂丹。以及阵旗、法器之类,品阶和二层一样,适合神部修士。” “适合玄部修士用的,就在第四层了。现在我开启法阵,你跟上来” 说罢掐了个诀,一挥,大厅上空就出现一道光柱。 秦诤收摄心神,踏上光柱,瞬间觉得身子一轻,就被传送到第二层。 放眼一看,果然就看见虚空漂浮着百余道灵光,包裹着一件件造型各异的法器,符纸,丹炉之类。 三层亦然,也是百余道灵光,各包着些丹药,阵旗,法器之类。 到了四层,瞬间就寒酸多了,逼格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灵光团没有了,只有几排灵木架子,稀稀拉拉的放着十几样,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之类的兵器。 其中以锤为最多,一共有五对,其他的都只有一样。 宝松指着几排架子:“这些,有八件是历代宗门炼器师打造的,还没动过的。有六件是历代玄部前辈,意外陨落或寿尽坐化之后,随身神兵就遗留下来。还有四件,是前代玄部前辈,突破到更高境界之后,淘汰下来的兵器。” 秦诤讶然道:“师叔,本门已开派千余年,怎么就这么几件?” 宝松回道:“其一,仙家三部,就以修玄部的,人数最少;其二,有的前辈,喜欢空手,不用神兵。没见还有八件没动过的么?” “其三,有的前辈意外陨落后,神兵也有流落出去,宗门没收回来的;其四,也不是所有突破到更高境界的,都会把用不着的神兵留给后人。总之,宗门所有的神兵,全都在这儿了。” 说罢,宝松又道:“师叔我略懂真部炼器术。对玄部神兵,也不是很擅长。再者师门也有规矩,全看弟子的缘分,所以这个就靠师侄自己选择了。” 秦诤沟通大光球,大光球一震,给出了一条“真实之眼”的信息。 消耗元力一千点,可以融合他的破法真瞳,加上鉴宝的功效,可鉴定三阶法器,再上就要继续氪金了。 元力看着还有三十余万,实际也不经用。再说眼下到三阶也差不多够用了,他就没有继续氪。 秦诤暗运起瞳术,在十几件兵器上一一扫,这些神兵表面都浮起一团红、金之色。 按照“白红金青紫”的标准看,品阶倒都在二、三阶左右,不过有的光色黯淡,有的光色醇厚一些。 金色醇厚程度排在前三的,分别是一把古色古香的三尺阔剑,一柄丈二的方天画戟,一对铜锤。 俱是十足赤金之色。特别是这对铜锤,金色中还隐带一丝淡淡的青意,显然是三阶中的顶点存在,差点就要破入法宝级别的程度。 这特么还用得着选么? 秦诤大步走过去,就要去提这对锤子,不料却没提起来。大喝一声,运起全身力气,才稍微晃动了一下。 好家伙!秦诤突破换血后,现在两膀也有万把斤的力气,却提都提不动,这还怎么用? 宝松就笑了起来:“师侄好眼力,此锤名曰元铜撼山锤,通体由万年元铜铸成,每只各重六万斤。乃是八百年前的一位玄部祖师,在长生前九关时所用的神兵。后来为了长生道果,就离开宗门,到祖庭继续潜修。祖师就将此神兵,留在宗门,以造福后辈。” 一只六万斤,秦诤不由咋舌不已,不由苦笑道:“好是好,可惜就是忒重了些。只能白看着。” 宝松笑道:“师侄魔怔了不成,你灌入气血再试试?” 秦诤为之汗颜,便运起一声玄功,双手各腾起一道血光,裹住撼山锤,那锤就微微颤动。 见状,宝松就喝道:“真鹤你的缘法到了,别松劲,一鼓作气拿下它!” 秦诤大喝一声,奋力鼓起一声全部气血,顿时顶门就腾起一道血光,一尊五丈大小的玄武虚影,在其中咆哮浮沉。 玄武虚影迎头咆哮,射出两道血线,打在锤体上。这对撼山锤就是一晃,随即,秦诤就感觉到手上一轻,轻松就将其提了起来。 秦诤提起双锤,随手舞了两圈,顿觉如臂指使,大小轻重,无不由心。 不由喝了一声:好宝贝!有此神兵,战斗力可谓凭空长了五成。 心念一动,默念一声:小!这锤顿时化为两个拳头大小的迷你小锤,秦诤将小锤纳入袖中。 冲宝松一拱手:“多谢师叔指点迷津,让小侄获得此神兵。” 宝松笑道:“好说,好说!你可知道,我和雪松,赤松,还有你老师青松,乃是一师所传,所以我可是你亲师叔。不帮你帮谁?” 秦诤方才恍然,连忙又致谢! 宝松笑道:“不必多礼,我们就出去吧!” 当下两人出了玲珑塔,依依惜别。 秦诤又到传功长老那儿去了一趟,找了一门锤法,堪堪将锤法演练纯熟后,云鹤就找上门来了。 “此番辛苦师弟了,对于行程路线这些,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秦诤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我这才刚熟悉神兵,你就到了。此行是给你办事,就由你安排就是。” “无主上品煞气,本来就是手快有,手慢无,我天天盯着你呢。” 云鹤道:“咱们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启程如何?” 秦诤自无不可。当下两人就出了山门,云鹤掏出一个巴掌大迷你飞舟,扔在空中,掐诀一指,大! 那飞舟应声就涨,一晃就变成了一艘十丈大小的飞舟,悬浮在半空。 两人纵身上舟,秦诤就问道:“师兄准备选择那条路线?” 话说大晋有九州,青州,江州,凉州,冀州,豫州,云州,济州,淮州,扬州。 大致而论,青州在东,江州在南,凉州在西,冀州在北。其他三个州在第二圈,中间就是淮、扬,最精华之地。 西风道属于凉州,在西。云州偏东南,分别与江州、青州、济州接壤。而凉州又与江、济接壤,从江州也可以,从济州也可以,都可以到云州。 所以秦诤才有此问。 三十七章:仙魔妖左 凉、云都接壤江、济,从江、济二州走,都可以到达云州。 云鹤早有定计,不假思索的回道:“走江州要近一些,但魔道五宗,就有些潜伏在江州。走济州绕了点,但大部分都掌握在我仙门手里。此行主要是为了愚兄凝煞,不宜多惹是非。还是走济州更稳妥些。” 此界仙道势大,但也不是全无对手。魔道五宗,与东荒妖族,西南十万大山里的旁门左道,就是仙门的主要对手。 魔道五宗为天魔宗、心魔宗,秘魔宗、阴魔宗和幻魔宗。 此界魔道的最初来历,已不可考。但流传最广的说法,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传说涉及到太上道祖与另一尊无上大能的争斗,此界魔道,就是传承的那尊无上大能的道统。 也有仙门大佬认为,因为修仙之士,吞吐元气,练就无穷法力和犹久的寿命,这对于道人来说,固然是大好事。但对于天地来说,就是负担和乱臣贼子了。 所以实际上,修仙之士就是天地之盗,天地之贼。若是仙道之士皆不知节制,一味只知索取,最终就会拖着此方天地,一起走向死寂,毁灭! 有鉴于此,故而太上道祖在开辟此方天地,传下道统之后,就分出一尊化身,化为太上天魔,为此界魔祖,为修士开劫。同时还设立天劫。 就是为了节制和考验后辈修士。渡过魔劫和天劫,就能继续逍遥。渡不过,则身死道消,一身道行,或为魔道资粮,或返还天地。 故而此界魔道,对于仙道修士来说,固然是不共戴天,世代宿敌。但对于天地来说,却是忠臣孝子,也是得到天意垂青的,也是天地正统。 所以此界魔道并非那种动不动就屠城血祭,用生灵血肉魂魄练法的邪门歪道。而是算计无双,善于拨弄人心,放大欲望,善用各种阴诈诡秘的手段,毁人道心,引人堕落的正统魔道。 所以此界魔道五宗,并没有具体的宗门驻地。也不爱躲在那些深山老林之中,而是最爱藏身于江州、淮州、扬州这样,商业发达,物欲横流的繁华大邑中。 比如人心最杂的市井弄堂,货运码头,烟柳之地。又或托身于公门庙堂,甚或潜伏于仙门之中。 其中最为轰动和知名的案列,就是万余年前,一位心魔宗的大佬,不知怎么的,就混进了当时仙道三大势力之一的天剑宗。 等爬到高层之后,这位心魔大佬就提出了一个“是修士自家境界重要,还是飞剑法宝重要?”的争议和分歧。 顿时就令天剑宗分裂成了两派,先是争议辩论,因为嘴上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就发展成了动手火拼。 那位心魔宗的大佬,只是抛出一个理念之争,然后再不断煽风点火,就把天剑宗的精英,葬送了九成。 使得当年威压天下的天剑宗,就此一蹶不振,从顶级大教跌为二流宗门。至今还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没有恢复元气。 还有千多年前,一位天魔宗的大佬,潜伏在公门,一路上爬,最后居然混成了前朝国丈,并且拉拢了一大帮人,行那谋朝篡位之事。 以世俗改朝换代为契机,掀起了一场波及整个修仙界的战乱,把妖族,仙道势力,旁门左道全都拉下了水。 最终造成了十几位元神级数的大佬陨落。等三家高层反应过来时,那位天魔宗的大佬,已借此大功德,境界大进。扔下一地鸡毛,自家却潇洒的拍拍屁股,离开此界,到无尽星河深处混去了。 这才有后来仙门出来收拾烂摊子,扶持一家贵族上位,成立大晋王朝的事。 总之,魔道修士,最善隐藏行迹,在他们没有露出獠牙之前,难以辨别出其真身。 这也是秦诤顺风顺水的修炼到现在,还从来没有遭遇过魔劫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就是他目前的咖位,还是太小了,还不够资格成为大魔眼中的猎物。至少也要修到不漏之境,才够资格引来些不挑食的小魔。 所以秦诤就心下腹诽不已。从这个角度而言,云鹤的担心似乎有些杞人忧天。就算大摇大摆的踩着魔道的头皮飞过,魔道的第一反应,也应该是先送上一波机缘,将这条蚊子腿养大喂肥才是。 不过真话历来惹人烦,再说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他出发前又说过一切行动任由云鹤安排。所以秦诤也不多废话。 当下云鹤就御使飞舟,朝着济州方向飞去。 这飞舟已是二阶法器,可日行十五万里。故而遁数颇为快捷,转眼便是数百丈,真有些“两畔鸟声鸣不住,飞舟已过万重山”的架势。 无论任何位面,上好的交通工具,都是跑路、保命的最佳底牌。 在现代都市就是好车,直升机之类。武侠中就是轻功。仙侠世界中,自然是遁法、神行符、飞舟之类了。 二阶飞舟,已是非同小可,遁数已不下于金丹之辈。凭此飞舟,此行就算是遇到金丹、阴神之辈,下场争夺无主煞气,纵是不敌,也能逃跑。 秦诤心下有底的同时,也颇有些眼热。就笑道:“宗门师长对师兄还真是看重,居然赐下二阶飞舟,以为臂助!” 云鹤却脸色一黯,叹道:“师弟有所不知,这却是先师留给我这一脉的一点家底。也亏得这些年有青松师叔护持着,才…” 唉!云鹤话未说完,就此截断,随即长长叹息一声! 秦诤方才恍然,师祖观玄道人,一共有五位亲传弟子,青寒宝赤雪五松。寒松就是云鹤的师父。 师祖观玄道人,于数十年前意外陨落。这一系失去靠山,在宗门中就有些不如意,才有青赤雪三松,出走到苍南县一事。剩下宝松道人留在宗门,寒松道人外出寻找突破机缘,也不幸意外陨落。 直到师尊青松老道突破金丹,他们这一系才重新崛起。 所以宗门绝非一团和气,也有着各种明争暗斗。当然,也绝不是黑暗丛林,都有着规则和底线。 但无论如何,修为实力,才是修士的立身之本。比如前世有句诗叫“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在此界可以改成“不惧争斗魔天劫,只缘身具大法力!”,只要修为足够好高,那么什么同门暗斗,他人算计,天劫魔劫之类,都能以力破之。 所以云鹤才宁愿在先天境蹉跎十余年,也不愿随便凝煞,就是为了奠定坚实的根基,让未来走得更远。 而白鹤与苍鹤,限于资质,未来可能会止步于炼罡。云鹤背负着寒松这一小系的全部希望。未来练就大法力之后,可以捞回寒松的魂魄,护持师弟转世等,再渡他们入道。 所以这也是仙门传承的核心原因之一。不然练就元神之辈,皆是寿与天齐,道与身俱永存,何须后辈来传承自己的道统? 一层意思是试功牛,草创一门法诀,需要源源不断的人才来不断试错和完善,不断推演提高。 一层就是在自家遭遇什么天劫、人劫,魔劫之时,有得力的后辈护持。或者不幸身死道消之后,希冀后辈中能出个大佬,从冥河中把自己捞出来。 所谓今日我渡你,他日你渡我,相互护持!才是仙道传承的真意。 秦诤就歉意的道:“却是师弟失言,勾起了师兄不好的回忆。” 云鹤毕竟是非凡之人,很快就收拾心情,回道:“所谓不知者不罪,何怪之有?再说此次凝煞,还要靠师弟出力护持。就凭这个,为兄也不敢怪罪不是?” “师兄说笑了。你我同出观玄祖师一脉,相互护持是应有之事!” 秦诤哈哈一笑,随即就茬开此节,转说些闲话。 “我久居苍南,算得上是个乡下土财主,这还是我第一次走出黑石府。在宗门藏经阁,只是了解一些修真界势力的大致情况。还要请师兄,给我详细讲解一下!” “也好,俗话说人离乡贱。何况我们此行,是远赴数百万里外的云州,谋夺上品煞气。师弟多了解一些也好。” 云鹤略一沉吟,回道:“所谓仙好清净,魔爱繁华,妖居大川,旁门爱偏远。” “大晋九州,仙道占据优势。凉冀济,是我们黎山教的地盘。青豫云,是玄真教的地盘。最精华的江淮杨,是太一教的地盘。” “而九州,又是此界的精华之地。在正东的青州之外,还有广袤的海洋与莽荒大川,为妖族所占据。” “正南的江州之外,还有无尽的大海与星罗密布的岛屿,为龙族和海外散仙所占据。” “凉、江之外,都是偏远十万大山,诸多旁门左道,盘踞其中。比如我们五绝门,就是主要防御黑石府附近的旁门。” “此外,还有魔道五宗,最善隐藏行迹,零散于九州,伺机向高阶修士下手,或引其入魔,或收割其道果。当然,因为功法原因,需要借生灵妄心和情欲,助其修行。故而魔修大多喜欢,盘踞在京都、江淮扬之类的繁华之地。” “所以,我们黎山教主要防范旁门左道。玄真教主要防范东荒的妖族。太一教心大,占了最好的地盘,嘿嘿,海外散仙,妖族。部分旁门左道。还有最棘手的魔道五宗之类。自然就该由他们来防范了。” “原来如此!”,秦诤问道:“所以,等到了云州,我们此行的主要对手,就是玄真教下辖各宗门,也需要上等乙木煞的修士喽?” 云鹤道:“只是玄真教下面的修士或散修还好,三大教之间,虽然有些明争暗斗,但毕竟同气连枝,既或有些争斗,也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最多到时候斗法解决就可以了。” “就怕遇见别有用心,唯恐天下不乱的潜伏魔头,或者一些敌对的旁门左道。那就不是公平斗法能解决的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咱们都放机灵点,见机行事就是了。” “师兄所言极是!” 第三十八章:抵达 大晋九州,广袤无垠。不像地球,绕赤道一圈也才八万多里,猴子一个筋斗云,就飞出地球了。 日行五万多里的二阶飞舟,还是在空中走的直线距离,也飞了个多月,才跨过济州,进入到到云州地盘。 可知此界是何等的辽阔广袤? 虽然在空中飘了个多月,但两人都是修仙之辈,随便盘腿打个坐,就是大半天就过去了。所以也不觉得气闷无聊之类。 这一日,云鹤将飞舟停在半空,指着前方数里外的一座大城,说道:“师弟且看,前方就是云州城了。” 秦诤两世为人,也没有经历如此路途遥远的旅程,在空中飞了月许,才终于到目的地。 不由精神一震,放眼望去,以他如今的目力,数里外和眼前,并无多少区别。 只见好一座雄城!沿江而建,延绵数十里。只见江面千帆竞流;大街酒肆如云。真个是车水马龙,人流如梭,呵气成云。 观其百姓精神面貌,多是面带安然悠闲之色,就算一些力工匠人之类,也皆是精神昂扬,面色红润。显是日子过得颇为安康。 秦诤不由暗道,此界仙道大盛。儒学虽然还有,却失却了一家独大的地位。所以反而符合了儒学原本应该有的地位——管家。 儒学实际上,就是为统治者培养合格的管家的学问,因为此界儒生和朝廷头上,都有一身伟力归于己身的仙道压着。而仙道并不在乎世俗的物资利益,需要的只是民众的信仰和香火。 所以朝廷和儒生,实际只是相当于仙道外门管事的位置,不敢对百姓压迫太过,所以此界百姓的日子,反倒比正常历史位面,要滋润得多。 秦诤不由笑道:“我先前认为,苍南县的百姓就算过得不错了,跟云州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云鹤笑道:“苍南毕竟地处边陲,物产不丰。而云州,地处东南,东接青州,南连江州,西接济州。可谓连接三州的枢纽,世俗物资转运之地,百姓随便找点工做做,也能饱腹。自然比苍南好得多!” 说罢,又道:“仙门师长有训,吾辈修士,无事不得惊扰世俗。咱们就不进城了。直接就此落地,去宗门驻地吧!” 云州虽然是玄真教的地盘,但本宗黎山教,也在州城设有一个分点,留仙观。供宗门修士游历落脚所用。 秦诤自无不可,云鹤就收了飞舟,两人落在地面,向宗门分观行去。 留仙观坐落在州城外十里处,黄花山之中,以两人的脚力,不过片刻,就来到黄花山脚。 此山果是风景怡人,一山松柏青青,花红柳绿。 半山松柏丛间,隐见亭台楼阁的建筑,两人顺着林荫中的青石板一路拾阶而上,不多时,就来到半山,只见依山势建有三间大殿,隐藏在绿树荫中。 抬脚来到山门,入门一个牌楼,正中写有留仙观字样。两边是一幅对联:观隐松间,似隐非隐,应许玄客参玄理。人在山中,非俗非仙,喜迎知音演妙音。 两人迈过牌楼,轻扣响大门,应声出来一个十余岁,面目伶俐的青衣道童,对着秦诤和云鹤,行了个道礼:“见过两位道友,不知二位从何处来,在何处清修?” 云鹤回了个宗门礼:“我们从凉州来,来自五绝门。” 道童就笑了起来:“原来是五绝门的师兄,二位师兄请,观主已静候多时了。” 说罢转身在前头带路。 云鹤就从袖中摸出一枚二阶金刀符符,塞了过去:“劳烦师弟引路了,愚兄这儿有个小玩意,师弟拿去玩玩。” 道童眼睛一亮,明显是识货之人,嘴里推却着,手上却熟练的接过金刀符,纳入袖中,轻声提醒道:“青木门有炼罡、先天各一。灵冥派有一金丹、二弟子。青龙门有一换血与一练筋玄修。都已经来了三五日了。” 青木门,是玄真教的下院,主修木行功法,正用得着这乙木煞。 灵冥派,则是太一教的下院,主修鬼道和魂道功法,说不定就是那位弟子,养了一窝木行性质的灵鬼,恰用得着这乙木煞培养灵鬼。 青龙门,则是一位不漏境的玄部散修,所创立的门派。此人只是机缘巧合下踏入道途,功法就到不漏为止,混成一方高手之后,不愿拜入正经仙门接受约束,又前进无路,所以此人就自创了一个混煞之法,以吸收各种煞气,来淬炼肉身。 青龙门以青为名,青为木为东,自然也是用得着乙木煞的。当然,青龙门是散修创立的门派,是争夺乙木煞的三方势力中,最不需要重视的。 别看一枚二阶符,就换这一句话了。但知道对手的来路和功法信息,就可以预先有针对的推演准备,所以一张符换个情报,却是物超所值! 云鹤就笑道:“多谢师弟提醒!” 那童儿笑而不语,带两人进入观内,在观内七弯八拐,穿过两重大殿后,来到后殿的一间静室外面,禀告道:“禀观主,五绝门的两位师兄到了。” “进来。”,室内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中年男声。 童子行了一礼后,就转身自去了。 秦诤和云鹤推门进去,只见室内约莫十丈大小,陈设十分简朴,只是一几一榻,一香案,一蒲团而已。 正中位的墙上挂着一副图,一个须发皆白,脑后有几重光圈的老道,盘坐在青牛上似乎在开口讲道。下方一个樵夫模样的人,正在恭听道祖讲道。 两人一看,就知道此图描绘的是本宗的来历。 原来黎山教祖师,本是一位山中樵夫,偶遇太上道祖,得悟妙道,遂开创出黎山一脉。 此图就是为了表示自家道统,来历清白,地位尊贵,为道祖亲传,仙道正统。 画下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容威严的中年道人喝道:“既是我黎山一脉,就先给祖师爷上注香吧!” 秦诤和云鹤上前几步,各自案上取了三支法香,执在手里,默默运起玄功,这法香就无火自燃。两人把法香插进香炉,恭恭敬敬的朝拜黎山祖师之后。 “坐!” 中年道人脸色缓和了几分,问道:“你们是什么字辈?阴松掌门可还安好?” 秦诤暗道,原来掌门的道号叫阴松,却是有点不好听,难怪在宗门时没听到几个人讲过。 云鹤回道:“我叫云鹤,这位是真鹤师弟,是青松真人的弟子,此行为弟子护法。阴松掌门一往如昔。” “哦,原来是青松的弟子。有趣!青松一个真部修士,居然收了一个玄部第子,还修到了换血境界。” “你师青松可安好?” “家师也是一往如昔。”,秦诤道:“弟子斗胆,敢问前辈法号?” 道人一笑:“贫道明虚,辈分的话,相当于你们的松字辈吧,你们叫我师叔就可以了。” “见过师叔!” “免礼。” 明虚道人大袖一甩,生出一股劲风,托住两人。问道:“云鹤师侄你往常所修何术?” “回师叔,弟子所修,乃是五绝祖师当年从本宗带出的《青帝木皇道》。” “嗯,此功在五行功法中,也属上品之列。你既然在先天境蹉跎多年,就为了练就十二神罡之一的青极神罡。不错。不错!” 云鹤道:“师叔缪赞,弟子惶恐!” “好了,你们远途劳顿而来,就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 秦诤和云鹤就告退出门,先前那道童又在门外等着了。见他们出来,引他们去用膳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秦诤和云鹤,就跟着明虚道人,来到待客的偏殿。 里面经已有十几个人,在等着了。 一位须发皆白,慈眉善目,宛如邻家老爷爷般的老道。身边带有几个年轻道人。 一位面目阴鹫,长着一个鹰钩鼻的中年道士。还有一位身材高大威猛,手上几片鳞甲昂藏大汉。 中年道士和大汉,都是各带着几个后辈。 见三人进来,老道和中年道士,都冲着秦诤和云鹤微微点头,以表达善意! 唯独带鳞大汉,有些不满的道:“明虚道友让我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你这两个小辈?这两个小辈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老道和中年道士,眼中就露出了玩味之色。 眀虚道人,可能是不屑于与他这粗人一般见识,眉头微微一皱,并未答话。 “这位老兄说话,好生没理!” 秦诤可不惯他的毛病,就回呛道:“此处煞坑,可是我黎山教最先发现的,修道界共识,无主之物,谁先发现就是谁的。我黎山教的东西,等等自家人,怎么了?再说了,好像没人求着你来吧。你若不愿等,大可打道回府啊,又没人拦着你?” 那大汉面色一沉:“我与眀虚道友说话,那有你这小辈插话的份,你家师长,没教过你尊敬长辈的道理么?” “你是那家长辈?” 秦诤“嗤”的一下就笑了出来:“这就奇怪了,你们青龙门什么时候并入我黎山教了?还是你私自改行门庭,加入我黎山教了?你排的什么字辈?说来听听,看看到底谁才是长辈?” 闻言,边上那老道和中年道士,噗的一下就笑出声来。 “你?”,那壮汉就是一怒,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貌似欲发作。 明虚道人就喝道:“龙傲道友,够了!” “哼!”,龙傲道人,冷哼一声,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只是狠狠的蹬向秦诤。 明虚道人喝止龙傲后,又对秦诤说道:“真鹤,你也退下!” “是!”,秦诤立马就退开两步,站在明虚道人身后,再不刺激那位龙傲道人。 三十九章:地上很滑 秦诤实际上,也不是飞扬跋扈的人。若没有外挂傍身的话,他多半会选择做一个苟道中人。 不过,既然有外挂,并且元力充足,有着退路。就算元神老怪来了,他也不怵。打不过,也可以随时跑路,找个修真世界躲上几百年,突破元神后再报复回来就是。 话说他前世已经过得足够委曲求全,早已过足了当好人的瘾了。今世有着底气,就不愿再领一张——好人卡! 再说,人之初,性本贱!不管凡人、修士。本质都是欺软怕硬。有时候,适当的展露一下锋芒,让人知道你不好欺负。也是一种智慧! 果然,怼了龙傲道人一波后,那位面目阴鹫的中年道士,就冲着秦诤一礼:“青木派木昆,见过两位道友。” 龙傲就是一惊,修士的道德品质,不一定高到那儿去,实际还是实力至上,唯修为论,才是正理。木昆对秦诤如此客气,只有一个解释,对方必然是同级修士! 秦诤也是一惊,他一直以为这阴鹫道士是灵冥派的,慈眉善目的老道是青木派的。不想却是打了个对调。 顿时,心中就对慈眉善目的冥派老道,警惕大起。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波不可目测!那些长得面目狰狞,把我是恶人这四字刻在脸上的,反而多是善人,比如秃鹰老师,大傻老师;而那些长得仙气飘飘,文风雅致的,背下里也是骚气冲天,满腹精纶。 慈眉善目的老道,也对两人行礼道:“灵冥派冥机子,见过两位道友。” 丫的这厮身为金丹,却是傲气全无,对我们如此客气?——秦诤暗把此人的危险指数,又上调了两个等级。笑着回了一礼:“晚辈真鹤,这是我师兄云鹤。见过冥机子前辈!” “晚辈云鹤见过前辈!” 冥机子老道哈哈一笑:“两位皆是少年俊杰,修为不凡,怕是不久就会赶上老道我了,咱们同辈论交就是。” “前辈说笑了,晚辈岂敢!” 明虚就打断道:“大家既然都认识了。咱们这就启程吧。” 众人皆无异议,一起出门来到院中。 明虚就纵起遁光,将秦诤和云鹤卷起,起在空中,向东方飞去。 冥机子和木昆,也各纵起遁光,卷起门人,紧随明虚道人身后。转眼间就化为三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龙傲道人连忙摸出一只楼船船,再摸出两道符钱,颇为肉疼的激发符钱,打在楼船上,那楼船就迅速变大,浮起在空中。 玄部不漏之前都不善飞遁,而真部神部飞遁法器,玄部修士用倒是也能用,但要用真神二部的法力驱动。所以就有了符钱,就是真、神二部修士,舍出一股法力,凝结在符纸上,就变成了符钱。就相当于蓄电池。 龙傲道人用符钱启动楼船后,和弟子们纵身跳上楼船,朝着西方,追了上去。 明虚带着秦诤二人,飞了一两个时辰后,落入一座延绵的数万里,横跨云济二州之间的大型山脉,云雾山脉。 云州,就因这云雾山脉,潮湿多雨,时常云遮雾绕,宛如云宫仙境而得名。 进入山脉深处,在两座高耸入云的两座奇峰中间,明虚道人按下遁光,在山腰一块陡峭无比,底下是万丈深渊的石台上,落了下来。 随即,冥机子和木昆道人,也各携着后辈弟子,落了下来。亏待这石块够大,足足有十丈方圆,十几个人站在上面,还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冥机子探首四下打望一番后,笑道:“此处不像有煞气的架势,莫非明虚道友设了幻阵不成?” “不错!” 明虚道人回道:“说来也是缘法,此煞池却是本观一位俗家弟子,无意间发现的。” 听罢缘由,秦诤等人方才了然。 原来留仙观有位弟子,就是云州人士,入道前的世俗身份,是一位药客。因为要炼一炉养元丹,还差一味百年玄参,就来云雾山脉找药。 不料他在云雾山绕了几圈,玄参没找到,反而无意间来到此地,就发现这窟乙木煞,因为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药都顾不得采了,就急忙忙的回去禀告于明虚道人。 明虚过来一看之后,果是一窟上品乙木煞。 修真者眼中,木有两种,甲为阳木,乙为阴木。蕴含有有两层意思。 一种是甲木为杉木,松柏之类参天大树,乙木为万年青、千年矮之类的低矮乔木。 二是在仙道罡煞而论,甲木精气,就是活着的,有生命力的灵树灵木之类,蕴涵的精华之气。 乙木煞,就是灵木之类,枯萎或者死亡之后,埋在地下,与大地产生各种神秘反应之后,散发出来的煞气。 这一切全是自然造化而成。人为手段,催生的,因为缺少一点天地灵机,大多都是中下品煞气。 而往往一百堆天然造就的灵木坑里,也出不了一窟上品。故而这上品乙木煞,极为珍惜。不然云鹤也不会蹉跎这么多年了。 而此煞毕竟蕴涵着各种神秘的特性,对仙道之士来说,是修道资粮。但对于未经修持的凡俗来说,就是催命之物了。 有鉴于此,明虚道人为了避免采药客,樵夫猎户之类,误入此地,才设了一道四象幻阵,将这煞坑隐匿起来。 冥机子就笑道:“道友心怀慈悲,心念凡俗。正道风范。佩服佩服!” 木昆道人也附和几句。 明虚回道:“好说。此乃吾等仙门修士,应有之意。” 秦诤心下恍然,顾忌凡人的性命,这也正是正道和旁门的区别。正道不管心底是何想法,明面上,还是有着许多规矩,与忌讳要遵守的。 旁门之所以叫旁门,就是因为旁门修士讲究一个自由随性,虽然没有屠戮生灵,以血肉魂魄炼法那么过分,但对待凡俗的态度,却是要冷漠得多。 明虚道人,举手打出一道法诀,万丈悬崖上方的空气,就波纹一闪,自波纹中飞出四道丈二大小的阵旗,起在空中。 明虚道人再掐诀,对着四面阵旗,伸手一招,那阵旗就迅速变小,飞入明虚道人袖中。 随即,景色就是一变,就由万丈悬崖,变成了一块乱石嶙峋,凹凸不平的谷地。 这谷地约摸百丈方圆,自谷地中间,腾起一团十丈见方,青翠欲滴的氤氲雾气,就是乙木煞气了。 冥机子和木昆,各施手段,摄了一缕煞气过来,检查一番后,都面露喜色,对此股乙木煞的品质,很是满意。 “不错,是上品乙木煞。” “木昆道友所言极是。最难得的是,此煞不光质地上乘,数量也是颇为可观,足够十余先天凝煞所用。看来,今日你我三方,可以免去一番争斗了。” 至于迟迟未到的龙傲道人,都被明虚道人和秦诤他们两个,还有木昆和冥机子,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十余年苦心磨砺,上品煞气就在眼前,破关有望!——云鹤眼中,也闪出一股喜悦、火热之色。 秦诤也放松下来,此煞品质和数量都足够,不用打架,他也乐得轻松。 秦诤伸手一抓,摄了一股煞气过来,吸了一口,顿觉一股甜腻木香之气扑鼻,一时间,肌肉都居然有些僵硬之感,连忙运转玄功,方才恢复正常。 “贫道就先行开动了。” 冥机子招呼一声,飞身而起,落在煞坑东方,盘腿坐地。手上掐诀,喝了一声去,顿时自袖中飞出十几只身形略带几分虚幻的灵鬼,落入乙木煞气中,大口吞吃起来。 几个灵冥派的弟子,也跟冥机子身边,各施手段吸纳起煞气来。 木坤道人也不甘人后,落到南方,让一干弟子自行凝煞,自家却摸出一个三寸大小的玉葫芦,掐诀一指,这葫芦就迅速变大,飞入煞气上方,自葫芦口凭空一股吸力,开始吸纳煞气。 秦诤和云鹤占据一方,与木昆和冥机子三面而立。 云鹤早有准备,从怀中掏摸出一个流光溢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的白玉瓶,抛入空中,掐诀一指,那玉瓶就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吸纳进一股股煞气。 明虚道人没有动作,看着云鹤等三方施展。不过也能理解,他做为这片煞池的第一经手人,肯定早已收足了煞气。 话说三方同时用法器吸纳,几个呼吸之间,这煞气就肉眼可见的,稀薄了一成。 小半注香之后,煞气已稀薄三成。龙傲道人才落了下来,笑道:“几位道友忒的心急,没等我来,预先就开动了?” 明虚道人眉头一挑,并未回话。冥机子和木昆,也是充耳未闻,只顾吸纳煞气。 龙傲道人面上怒色一闪,随即强压了下来,干笑两声,带着几个弟子,凑了上来。 话说三方是三面而坐,也就是说,龙傲道人除非插在木昆和冥机子中间,不然,不管他到那个方向,都要挨着秦诤。 话说冥机子是金丹,高出他一个大境界。木昆是炼罡,倒是和他平级,但修真界人尽皆知,真部修士除了近身争斗这块不如玄部修士外,其他方面都碾压玄修。 再者,青木门和冥灵派都在云州,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和双方起了冲突,缺乏回旋的余地。 龙傲一番踌躇后,还是觉得秦诤同为体修,相比之下,更好对付一些,再者,五绝门隔着云州也远,得罪了也无所谓。 龙傲就朝秦诤他们旁边插了过来。 秦诤眉头一皱,起身喝道:“你们等下,等我们收满了再来。” “你这小辈,好生霸道!” 龙傲大怒,喝道:“天罡地煞,本是天地造就,乃是无主之物。你当是你家产的不成?” 对这种认不清形势的棒槌,秦诤也懒得和他废话,再说了,若是嘴炮就足够管用,大家还修炼干什么? “滚蛋!” 直接一个瞬移过去,掏出撼山锤,一锤轰出。直接用锤子和他说话。 “真当老夫怕你不成?” 龙傲大喝一声,顿时身上就浮起片片龙鳞,右手瞬间变成脸盆大小,手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鳞片,变得宛如龙爪一般。 再捏爪成拳,对准撼山锤,狠狠的一拳对轰过来。 “砰”的一下,拳锤相接。顿时龙傲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远远抛飞出去,摔在乱石堆上,一时间都爬不起来。 “师叔…” “长老…” 一干青龙门的弟子,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七手八脚的把龙傲扶了起来,查看伤势。 幸亏玄修都是皮糙肉厚,龙傲没有受到大伤,只是陡然间被秦诤一身巨力,挥动六万斤的锤子轰中,一时间被轰得有些筋骨发麻而已。 被弟子扶起,龙傲才缓了过来。想着先前嘴上叫着小辈小辈的,浑没料道,居然连这小辈的一招都接不下来。顿时,脸色通红,直欲滴出血来。 猛然双臂一震,把几个弟子弹开,嘴硬道:“闪开,我没事。只是这云雾山水雾弥漫的,把这地上、石头上都弄得滑不溜秋的,地上滑得很,人都站不稳。方才不过是我脚滑了一下而已……” 秦诤也不说什么,只是举锤虚虚一比划。 龙傲就瞬间住嘴,不敢再逼逼什么了。自觉的后退十几丈,远远的站在煞坑外围,吸纳点稀薄的煞气。 或许在明虚,冥机子,木昆,云鹤看来,似乎秦诤打赢龙傲,是理所当然的。打不过才不正常。 这几人都跟没看见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 见这龙傲道人被锤子教育聪明了。秦诤也不为己甚,收了撼山锤,盘腿坐在云鹤旁边。 等云鹤吸收满一玉瓶之后,煞气已经稀薄了五成。云鹤就将玉瓶收回纳入怀中。然后又摸出一个大号玉瓶,扔在空中,继续吸纳煞气。 嘴上笑道:“这瓶煞气足够为兄凝煞了,但白鹤和苍鹤还没着落呢,我得给他们准备点。” 秦诤道:“此是正理!” 等到二个玉瓶装满之际,十丈煞气坑已被云鹤、木昆、冥机子,三方吸纳一空,唯有地面上,还冒出缕缕煞气。 明虚道人突然轻咦一声,举手遥遥一抓,就自煞池坑底飞出一枚残破的玉石片。秦诤眼尖,看到玉石片上还刻着几道残破的符文。 明虚道人拿起玉石残片,看了几眼后,目中露出诧异之声,见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片,就举手一抛,朝着冥机子扔了过去。 冥机子接过玉石片,看了几眼符文,右手凌空虚画了几下,似乎在还原刻在上面的残符。 然后笑道:“这是一个锁元性质的符文。今儿个真是造化,看来地下还有东西。下面应该还有其他玉石板,共同组成是了一个锁元阵法,因为这法阵失灵,才泄露了出来,形成这个煞池。” 随后把玉石残片扔给木昆。 四十章:木砖家! “冥机子道友法眼无差,这的确是锁元符不错!” 木昆接过玉石符文残片,仔细看了几眼后,侃侃而谈起来。 “但是,我观其笔意偏于古朴粗矿,还是数千年前的风格。所以,下面要么是一个古代修士遗符,要么是一秘境之类。” “据这片残符的风格分析,下面应该埋有一个三阶锁元符阵。据《万阵归宗》记载,此符阵在千年前很是流行,当时的修士多把此阵,设置在洞府周围。一来,锁住四周的天地元气。二来,可以作为洞府的守护阵法。” “《阵海遗珠》又载,三阶锁元符阵,一经布下,即可勾连方圆百里的地气,与天地元气,练成一体,使之生生不息,自成循环。” “故而厉害非常,号称脱劫以下不破。好在此地的符阵,日久之下已经残缺,打破了阵法循环。我们有明虚、冥机子道友两个金丹在这里。待贫道推演出此阵的的元气节点后,按照节点,逐一破之,应该是不难!” 木昆的语气,很是自信。明虚和冥机子,都目露异色,听这人话里架势,莫非对阵法一道很有研究不成? 唯独秦诤,生出些不好的感觉,因为他从这货身上,嗅到一股浓浓的砖家味! 像极了前世网络上,叫嚣着房价一定会跌的的砖家叫兽,浑身都透露出一种哥就是权威,信哥的,准叫你倾家荡产,祖宗三代都背上房贷的气质。 总之,这货一副言辞凿凿的架势,就令秦诤想起了以前,就因为错信了这些砖家叫兽,导致拼死拼活打几份工,都买不起房子,兼职熬夜码字,就为了混几包烟钱——这些让人很不愉快的回忆! 眼中,难免就流露出几分怀疑之色。 “看来真鹤道友,好像有些不同意见?” 木昆道人察觉到秦诤眼中的异状,就微微一笑,把残片抛了过来。 “真鹤道友也看看吧,有异议大可提出来,我这人还是很开明的,大家求同存异嘛!” 木昆道人这话,就相当于挑战了。 明虚道人和冥机子,眼中就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看来,修士也和凡人一个尿性,骨子里都喜欢看热闹。 云鹤也眼神古怪的看着秦诤,真鹤师弟啥时候偷偷研究阵法了?现在的新人这么猛么,都是在暗地里,偷偷的努力么? 卧槽,这厮也太小气了点吧,老子不就是露出点怀疑吗,你丫至于这么不依不饶么? 秦诤心里mmp,手上也不慢,接过玉石残片,看也不看,随手就扔给了云鹤。 木昆道人眉头一挑,就要发言。秦诤就哈哈一笑,拦住他的话头。 “你们这些砖家,就是屁事多。地下什么样,砸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多简单点事,那来这么多废话?” 说罢,猛然爆发气血,使了一个法天小术,顿时,身体就充气似的长大,瞬间,就化为一个五丈高下的巨人。 手中的如意神兵,撼山锤,也随着心意,迅速变成一对小汽车大小的巨锤。 冥机子道人眼神就是一变,瞬间反应过来,知道秦诤接下来想干什么? 暗骂木昆多事,又不是不知道玄部尽出些脑子里都长满肌肉的蛮子,你丫和这莽汉计较个什么? 冥机子心里暗骂木昆,手上却不慢,连忙大袖一甩,卷起自家弟子,一起纵在空中。 明虚道人和木昆云鹤几个,反应也不慢,连忙纵起遁光起在空中。 只是可怜龙傲道人和一干弟子,皆是玄修,却是没有说飞遁就飞遁的本事,一个个忙不迭的向后退避。 却说秦诤变身巨人,双手高高举起巨锤,大喝一声给我开!双锤狠狠的朝着煞坑砸了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以煞坑为中心点,方圆数十丈的地面,被双锤砸得同时下降三米。 瞬间,煞池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数十丈方圆,两丈余深的大坑,坑里还隐隐可见一角飞檐。 秦诤这才不紧不慢的收了法天小术,变回原声,抬头冲着半空飘着的木昆道人,笑嘻嘻的道: “你看,多简单点事!管他什么古代风格,现代风格?一锤就搞定了,搞不定的话,再砸它几锤就是了!” 木昆道人看着新鲜出炉的百米大坑,眉头一阵猛跳! 强笑道:“真鹤道友说得对,暴力破阵,最是简单直接粗暴,比我这学了半吊子的符阵,靠谱多了。” “木昆道友,你这就是摸着胡须上船,谦虚过渡了不是? 秦诤一摆手,指着坑里的飞檐,笑嘻嘻的道:“古代现代的先不管,总之是真被你猜着了,下面还真是一个秘境不是?” 木昆道人飘落下来,干笑两声:“道友说笑了,刚才我瞎蒙的,纯属运气,纯属运气!” 秦诤还想刺他两句,明虚道人和云鹤也飘落下来。 嗯咳,明虚干咳提醒一声,笑道:“好了,既然真鹤已经把问题解决了,咱们还干等着干什么?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秦诤也就不为己甚,不在继续刺激木砖家。笑道:“师叔说得极是!” 冥机子也落了下来,有意无意的,离秦诤远了几分,站在靠近木昆那方。 嘴上打了个哈哈:“明虚道友此言在理,同去,同去!” 说罢,自腰间摸出一张黄符,嘴上喝了一声去,那黄符就飞起在大坑上空,化为一道光罩,遮住坑口,随即,大坑就消失不见,原地又出现郁郁草木,奇石花草的光景。 原来冥机子却是放出一道幻符,把这大坑遮掩了起来。 当下,三拨人就跃身穿过幻符所化的山景,落到坑里,前去查探这个秘境。 龙傲道人站在原地,目光闪烁,可见内心并不平静,一番天人交战。 话说仙道之士,练就一身法力,出入青冥,数百年不死,看似清净逍遥,实际上,却相当于天地的癌细胞,对于自然界来说,就是蝗虫。 修道之士看似清心寡欲,不在意世俗诸般权力享受。 实际上,追求长生就是最大的欲望。修士对于天地灵物,法宝丹药之类的修道资源,最是贪求。 龙傲道人固然是知道,自家一行不受明虚等宗门修士待见,也畏惧惊讶秦诤的战力,但是,真叫他放弃近在眼前的前辈修士秘境,就此打道回府,他却又是心有不甘。 龙傲踌躇半响后,不由暗自一咬牙,所谓富贵险中求,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随即也带着几个弟子,来到坑前,纵身跃了下去。 四十一章:寻宝不成。 三拨人跃进大坑。 秦诤,云鹤与明虚道人,同出一脉,天然就是盟友,自然是站在一起。 冥机子,则和木昆道人挨得很近,隐隐有结成同盟,以对抗秦诤三人的架势。 唯有龙傲道人,好歹也是个换血境的玄修,也相当于炼罡级数,在修真界也算一方小高手了。但明虚道人和冥机子,都没把他当回事,也没人来拉拢他,简直就不拿豆包当干粮,不拿村长当干部! 龙傲道人只得带着几个青龙门的弟子,远远吊在秦诤等人身后,等着捡漏。 鉴于云鹤还是个先天,战斗力相对低下,为免他等下成为己方的累赘,秦诤就暗中摸出,拜师时老道给的二阶神行符,朝云鹤塞了过去。 轻声提醒道:“待会儿指不定会打起来了,到时候就顾不了你了。为我这里有张二阶张神行符,你先拿着。待会方机灵点,一旦见势不对,就立马激活符箓跑路。” 云鹤也不矫情,痛快的接过神行符,纳入袖中,回道:“等下师弟尽管放手施展就是,愚兄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真鹤虽是跋扈了点,但对同门还是没得说,一张二阶神行符,说给就给了——明虚道人也是暗自点头不已,心里对秦诤也多了几分好感。 实际秦诤也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圣母,他之所以舍出这张神行符? 不过是,一来,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已经陪着云鹤跑飞了几十万里了,也不差这点。要卖人情,索性就卖个瓷实。 二来,他现在外挂元力充足,随时可以跑路,就算元神老怪来了,他也不怵。现在也不大用得着这二阶神行符。 秦诤本意还是看好云鹤的未来发展,还是投资。顺便在明虚这金丹真人那里,刷点印象分。 但接下来入目所见,却注定令他此番心思落了个空。 冥机子,木昆和龙傲道人,也是大失所望。 就像前世网上有些兄弟撩妹一样,网聊时,妹子在化妆术、各种美颜、磨皮,滤镜的加持下,宛如天仙化人,比志玲姐姐和美娜妹妹加起来还好看。等到用尽浑身解数,终于哄到妹子答应见面,兴冲冲跑去一看,发现原来是乔碧落大妈… 原来几人溜达了几圈,发现下面的秘境空间,面积倒是不小,约摸有方圆十里左右。 药田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就是因为多年无人打理,一路走来,灵药没见着两根,并且还是那种最常见的一阶灵药。 野草倒是比比皆是,都是长势良喜人,长得比人还要高上几分。一路所见,就两三颗寻常灵药,秦诤他们都懒得钻进野草丛中去扯。 这实际也不奇怪,人为培植的灵药,品阶越高,对灵气和土壤等环境,要求就越高,越需要专人细心打理。此地已荒废了不短的时间了,只剩下几颗低价灵草,也是正常! 几人放弃荒废的药田,来的秘境的中间地段,发现个建筑群,约莫有个十几间房的架势,但九成九都已经倒塌了,只剩下一间房屋,还算完好。 这下好了,看这架势,大家下来这趟路费,挣不挣得出来,都是两个字。 当下冥机子和木昆道人,对秦诤三人也没什么戒备之心了,又一起站在了建筑废墟前面。龙傲道人,也不在后面远远吊着了,而是凑了上来。 话说他们都是修仙的,又不是樵夫,还可以把旧房子的木料拆回去做柴烧,还争个毛线啊? 冥机子大袖一拂,凭空生出一股劲风,把一间倒塌的房屋废料全部吹散,露出了地基,顿时就发现了十几件法器,俱是一副光色黯淡,灵性大失的架势。 “最无敌的,始终还是时光啊!就连常人心中,认为坚不可摧,万劫不磨的仙道法器,也敌不过时光!” 冥机子感叹一句后,伸手虚虚一抓,就把这些法器全都摄了过来,仔细翻看一二,叹道: “古代修士果是豪奢!材质倒是都不错,都是千年寒铁,天河星沙之类的上品灵材所造,只是长期无人温养祭练,品阶都跌落了,只相当于一阶下品了。” 木昆道人就叹道:“可惜,锁元符阵失效了。不然,纵然无人祭炼,放在灵气浓郁的环境下,品阶也不会掉得这么快,到现在怎么也有个二阶左右,那就可堪一用了,也不会如此鸡肋。” 冥机子就说道:“是啊!现在就只能拿回去,让炼器师回炉了,多少能收回点材料,聊胜于无吧。要不咱们就分了吧?” “善!” “可!” 这些法器一共十四件,明虚,冥机子,木昆三方,一方分三了件,恰好还剩下两件,冥机子顺手就把剩下的两件,抛给了龙傲道人。 再怎么说,龙傲也是一个炼罡级别,在没有什么值得翻脸的大收获的情况下,冥机子这些宗门修士,还是蛮大方的。 分了法器后,余下的几间废墟,也一一如法炮制,各收集到几件掉落品阶的法器之类。 龙傲道人,在翻到后面几间废墟的时候,就说散修不比宗门修士,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要返回去把野草丛中的几株低阶灵药,也拔了。 明虚等人也不以为意,无人反对。龙傲道了声谢之后,就转身去了。 清理继续,转眼就清理到最后最后一间废墟,这次没有收获法器,看见地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有一段文字。 吾蒙山老人,清修多年,一朝不慎,被心魔所趁,以致道心失守,起了下山争龙之念,不幸遇一大敌,身负重伤而归,时日不久之际,忽然醒悟,遂借此地一窟上品乙木煞为源,设下三阶锁元阵,舍下毕生苦修,封魔千年。后辈修士有缘见此,当加固阵法,以免心魔脱困,为祸苍生之类。 “原来这窟乙木煞,既然是蒙山老人封魔的能量源?” 木昆道人就惊讶的道:“这位蒙山老人,我曾在前辈笔记中见过。此人乃是千年前的一位散修,已是养神期大修士,距离元神只是一步之遥,据说千年前,为了收集人道香火气运,下山加入争龙,以借此人道功德,突破元神。记得此人当年加入的是国丈一方。那位前辈都说蒙山老人是老糊涂了,居然想借人道气运突破元神,原来却是被心魔所惑?” 心魔这玩意儿,最是麻烦。不,应该是魔道五宗里,但凡是修炼有成的魔崽子,都是大麻烦! 仙道之士,只要沾染上,就是劫气迷心,道心蒙尘,然后行事倒行逆施,最后就惹了惹不起的人,以致一身苦修化为泡影。 这位蒙山老人,就是最好的示范。 “不好!” 秦诤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大喝一声:“快去看龙傲道人?” 众人也反应过来,皆是脸色一变,急忙忙的跑到唯一完好的房间查看。 果然就看见龙傲道人,站在房间中,正一脸痴迷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个灵光罩,被几人过来的响动惊醒,脸色就是一变,伸手就朝着灵光罩抓去。 “道友住手,里面不是丹药,而是心魔。” “龙傲醒醒,里面没有法宝,是魔头!” “里面不是神兵,是催命的心魔!” 众人连忙大喝提醒,随即脸色都是一变,这心魔果然厉害,被封镇千年,还能根据修士各自的功法、来路,变幻出修士心中最渴望的东西。 龙傲道人疯狂大笑起来:“瞎说,里面明明是直指长生的功法,你们分明就是怕我青龙门获得功法,威胁到你们三大教的地位!” 嘴上狂喝着,手上也不慢,已触摸到罩子。因为距离关系,众人已来不及阻止,只能大喝不要。却已经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龙傲的手掌穿过灵光罩。 顿时,噗的一声轻响,灵光罩泡影如同般碎裂,一团黑气从中飞出,飞扑向因为灵光罩破裂而一脸惊愕的龙傲道人,然后嫌弃似的,猛然后退,在半空一绕之后,闪电般向秦诤扑来。 黑气飞来的速度太快,秦诤就是一惊,还来不及应变,识海中的大光球就是一震,发出一道就连明虚这金丹修士都无法察觉的斥力,那黑气就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借此机会,秦诤就反应过来,本能的运起一身气血,顿时体外就浮起了一团三尺阳炎血罡,顶门浮现出一尊玄武虚影。 玄武虚影仰天一声咆哮,三尺阳炎血罡就猛然一涨,罩向黑气。 顿时众人似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叫,那黑气被阳炎血罡一照,一下子就蒸发掉一成,剩下的九成,一绕之后,又闪电般的扑向云鹤。 有秦诤先顶了一波雷,余下众人都已反应过来。 “天清地灵,佑护我形,金光护体,万邪不侵!”,在黑气扑向秦诤之时,云鹤就已快速的掐好了诀,念完了咒,等黑气扑来时,他身上恰就泛起了一道金色光罩,正好挡住了黑气。 几乎于此同时,明虚身上泛起了一团更大,更晃眼,能把人眼睛都闪瞎的金光。 木昆道人顶门上泛起一尊参天巨木的虚影,巨木虚影一闪,射出一道绿色灵光,化成光罩,恰护住了木昆自身和一干弟子。 四十二章:静静看着你装逼 明虚身上泛起一道更耀眼的金光,木昆顶门现出一道巨木虚影。都令黑气无法建功,转而扑向冥机子。 俗话说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冥机子这老家伙,早在龙傲抓破封魔罩之时,就预先做好了防护。 施展出灵冥派的独门法术,掐诀放出一只二阶灵鬼,合身往自家身上一扑,就与灵鬼合一,化身为一道虚幻不定的鬼影。 夺舍,从来只听说夺舍活人的,没有听说过夺舍鬼的。所以冥机子这招,完全是神来之笔,等那心魔黑气扑来时,就从冥机子身上透胸而过。 灵冥派一干弟子,也有样学样,俱放出灵鬼,施展人鬼合一之术,以防被心魔所化的黑气夺舍。 不料却是有些自作多情了。那黑气从冥机子身上穿过之后,却没来惊扰他们,而是吃了个回头草,又向龙傲电射而去。 “快激发阳炎血罡,此心魔本质只是一股阴气,最怕吾等玄修的气血阳罡…” 秦诤连忙就大喝一声,提醒龙傲。 却是提醒得有点慢了,话说龙傲在先前黑气舍了他,扑向秦诤之时,就有些松懈,浑没料到这心魔,既然会杀上一个回马枪? 龙傲连忙奋力鼓动气血,以期激发出阳炎血光,却是那里来得及,体外才冒出丝丝血光,那黑气就已扑至眼前,被血光磨灭掉一点之后,剩下的大部分,在龙傲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没入他额头,消失不见。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明虚和冥机子几人,都知道龙傲算是完球了,暗叹一声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方才大家伙面对心魔的表现,貌似都不咋地。 就是因为,心魔这些玩意,一般都是破劫阴神、脱劫修士、蜕凡体修之类的大修士,才有资格享受的高档货。在场几位,最高才是个金丹,以往只是从师长口中和前人笔记中,听说过这玩意很难缠。实际大家,都缺乏直面心魔的经验。 谁能料到,出来采集个煞气,就遇见一只被困了千年,饥不择食的心魔? 若非这心魔第一个找上的,是身具外挂的秦诤,从而给了其他人反应时间的话,就算明虚和冥机子,这两个大宗门出来的金丹真人,也会第一时间中招。 所以,最后还是轮到龙傲中招,虽然有些意外,实际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明虚几人都是不惜法力,顶着防护罩,各掏出家伙,如临大敌的盯着心魔附体的龙傲。 秦诤外挂在身,随时都可以跑路,心态最是轻松。抱着涨姿势的心态,也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想看看这心魔到底有些什么神异之处? 却见心魔入体后,不过瞬息功夫,龙傲道人眼中的惊骇之色就已经消失不见,转而露出了睿智、沧桑之色。 总之,人还是那个人,眼神、气质,却是陡然一变。由一个纠纠武夫,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久经事世的老儒一般。 龙傲,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心魔了。 这心魔视枕戈待旦的明虚几人如无物,自顾迎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似在闭目品味,脸上露出几分陶醉的神色。 数息后,方才吐出一口长气,叹道:“一千年了。蒙山这老牛鼻子真特么狠呀,居然自舍修为,设下一个七转符阵,想困死本尊。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现在蒙山骨头都化成土了,而本尊终究,还是重见天日了。” 明虚道人,冥机子几人,被这千年老魔目中无人,轻松自如的架势唬住,一时间居然不敢轻举妄动。 见状,秦诤不由暗忖道:姑不论这魔头被困千年后,还剩下几分实力。只说这心理素质,就是强到爆棚。自有一番,配得上“积年老魔”身份的逼格。 心魔感慨一番后,回头望了望一干面色惊骇,六神无主的青龙门弟子,笑道: “尔等无需惊惶,若是换了千年前,别说尔等这些炼筋、锻骨层次的小辈了,就是索脉、蜕凡之类的玄部大修士,自家洗得白白了,送货上门,也得看老夫的心情。” “所以尔等不必杞人忧天。就此散去吧,回去告诉尔等师长一声,这换血小辈的庐舍,被老夫借用了,想必尔等师长,也不会怪罪于尔等。” 这些青龙门后辈修士,如蒙大赦,一个个的,连滚带爬,忙不迭的转身向外跑去。 秦诤旁观者清,心下就是一动,这老魔的第一招,故意漠视对手,展示逼格。就相当于何金银用后背面对断水流大师兄,反而吓得对方不敢进攻了。 现在则是故意表现出自己眼界很高,放了青龙门弟子一马。以显示自己视低阶修士为空气,进一步打消己方诸人,对他的攻击之意了。 果然,青龙门弟子顺利跑路之后,明虚等人,明显就略放松了一些。 木昆道人或许是考据癖发作,突然提声喝道:“据说千年前,祸乱天下的大天魔,麾下有五位魔主。不知前辈是那位魔主?不妨留一个字号,等晚辈们回到宗门,也好对师长们有个交代…” 那心魔回过头来,在木昆身上,上下一扫,木昆只觉此魔眼光,如同传说中的天眼一般,自家的灵识,也察觉到一股被窥视的感觉。 就像赤身裸体站在闹市一般,什么秘密,都全被人看光了一样。顿时,木昆就不安的扭了扭身体。 这心魔貌似甚为体贴人意,察觉到木昆的不安,就收回眼光。 不答反问:“你这小辈,老夫看你的神态气机,莫不是传承的木道人的道统吧?” 木昆道人不答,又不安的扭了一下。实际就相当于回答了。 心魔口中的木道人,秦诤倒也在宗门前辈笔记中瞄过几眼,此人就正是青木门的开派祖师。 与五绝祖师,是同辈之人,当年就是脱劫修为。据说因渡过火劫之后,自感元气大伤,再无力渡过九重雷劫,蕴养神魂,突破元神,于是便传下道统之后不久,就弃了肉身,转世投胎去了。 “木道人当年,也算老夫的旧识。老夫被困千年,如今不知还有几位老熟人在世?” 心魔感叹一声后,问道:“木道人可否成就元神?” 木昆回道:“祖师木道人已于数百年前寿尽坐化。” 见此千年老魔,出困夺舍之后,突然画风一变,现在既然和木昆拉起家常来。 明虚道人和冥机子面面相觑的同时,也乐得多拖延点时间,好收集情报,观察一下此魔的虚实? 所以也不打断,看着老魔和木昆拉家常。 唯有秦诤,暗中有加深了自家的推测。如果说先前只有三分把握的话,那他现在至少有六分把握。 这老魔是在虚张声势,实际经被蒙山老人困了千年之后,现在只是一个没剩多少油的航母,看着挺唬人,实际只是一个摆设。 当下也不动声色,倒要看看这老魔到底能玩出些什么花招,顺便也好向对方学习一下,在实力大衰,只剩下个招牌唬人的时候,装逼的经验? 四十三章:先接上我几锤再说 秦诤不动声色,静看那心魔能玩出些什么花样? 却听那心魔说道:“老夫记得,木道人当年,传承的是,东极青帝的东极木神道,功成可以练就一道青帝元神,可化为东方元气之灵,代天行使五行木运之气。原也是直指长生的顶级功法。可惜,木道人所得不全,只到脱劫为止,故未能突破元神,止于寿尽坐化…” “你这小辈,资质根骨马马虎虎,师门传承又不行。此生若是改换门庭,另投他教,寻到一门契合自身的长生功法,还有半分突破元神的希望。不然,撑死了也就又一个木道人了。” 木昆脸色一变,神情复杂。 心魔说罢,又瞟了一眼冥机子,说道: “老夫观你这小辈的气机,应该是是当年鬼道人的传人。鬼道人传承的是,九幽冥府流出的幽冥证神法,此法功成,可练就一道幽冥元神,入主冥府,代天地行使轮回,运化阴阳的权柄,可得到一场功德。也是直指长生的顶级功法。可惜,鬼道人所得也不全。” “再观你这小辈的骨龄,已经老大不小了,还只是个金丹,已是潜力用尽,此生怕是就此止步了。而金丹最多六百寿,看你天灵一股阴气盖顶,想必大限将至了吧?金丹修士,神魂初步凝固,倒是可以转世投胎,只是,转世又怕遭遇胎中之谜,迷昧真灵。谁也不敢保证,转世之后,就一定能明悟前尘,再踏入道途?” 冥机子被说中心事,眼神就是一变,脸色极不好看。 心魔又瞄上了明虚道人:“你这小辈,是黎山教的传人吧。黎山祖师,当年有幸得道祖亲灸,长生功法倒是不缺。可惜看你的神韵气机,有些晦涩,怕是当年结丹时走了捷径,只得丹成四品,此生脱劫、养神倒是可期待一下,但元神你就别想了,希望不大。” 明虚道人也是眼神一变,脸色颇为复杂。 听着老魔的言下之意,实际就是说,这些问题,他都有办法解决。 秦诤不由大开眼界,这心魔果然装得一手好逼,摆出一副前辈高人,权威专家的派头,对明虚三人评头论足。简单的几句话,就弄得明虚几人道心摇晃,心情浮动。 正感叹间,却看见心魔好像又瞄上了自己。 不由暗忖道:这心魔到底还剩下几分实力?还不好说。但这眼光却当得起一句毒辣。自家一身秘密极多,可是不愿被这老魔揭了老底。 于是秦诤便哈哈一笑,喝道:“你这老家伙,却是找错人了。先接上道爷几锤再说,看看你是否有这资格,点评道爷我?”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锤子,对准心魔就砸了过去。 “真鹤不可轻举妄动。”,明虚道人就是一惊! 眼下还没摸透这老魔的虚实,并且这老魔的态度还算平和,生怕秦诤此举会激怒这老魔,以致事情弄得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他连忙喝止秦诤。 木昆道人,或许真是个博闻强记,旁征博引的仙道基础知识专家。此时却是醒悟过来了,放声喝道: “明虚道友关心则乱了,忘记了宗门前辈笔记曾经说过,若是遇见魔道五宗的人,记住千万不要和他白话,一搭他的话,就上了他的套了。总之干就完事了,万一干不过,就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冥机子目光闪烁,显然心情有些不平静。却也放声喝道:“木昆道友此言在理。明虚道友稍安勿躁,先让真鹤道友,试试这老魔的虚实也好。” 话说那心魔,此时却是心中暗暗叫苦,话说他当年的境界,也不过与木道人,鬼道人之流相当,脱劫左右层次而已。 再者心魔一系,虽以难缠诡秘而闻名,但却是不以战斗见长。不然,也不会被蒙山老人舍去一身修为道果,封印千年了。 虽是仗着功法特殊,无形无质,只是一股介于虚幻和现实之间的概念,所以才能根植于人心欲念和阴暗面,难以磨灭。 所以心魔宗号称人心不靖,则心魔不绝,也只是号称而已,也还需要人欲杂念。他被封印,千年没接触到活人,没了补充,纵是功法再特殊,也早已是油尽灯枯。 所以先前他才费力鼓动口舌,目的,就是为了动摇明虚几人心志,拨动其杂念欲情,以暗中吸纳几人逸散的杂念,以恢复修为。刚才卖力哔哔了半天,也才堪堪恢复半分实力而已,只能吊个命,饿不死这样子。 但眼下却遇上秦诤,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莽汉,这心魔就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也有些抓瞎。 就像关东大侠吕秀才,能说死姬无命,就因为姬无命是个爱较真的聪明人。若是不幸遇上李逵这样天真烂漫的大熊孩子,不和你哔哔,上来就动手的话,吕秀才就断无幸理了。 所以心魔宗修士最烦的,最不喜欢遇到的,就是秦诤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这种人只能打服,缺乏技术含量,不是优质客户。不符合心魔宗,能哔哔就尽量不动手的画风。 但眼下却不能露怯,无奈只得轻喝一声,暗自调动这具身体的一身法力,猛然变身,举起脸盆大小的拳头,对着锤子,一拳就轰了过来。 砰的一声,拳锤相接,心魔和秦诤各退一步。既然拼了一个平分秋色。 实际上,就是心魔暗中激发了龙傲道人的一身潜力,才有这种效果。反正身体是夺舍来的,就是潜力全都耗尽了,他也不心疼! “痛快,再来!” 秦诤狂笑着,又是一锤轰出。 心魔见多识广,早年不知见过多少玄部大修士,知道玄部近战第一。所以秦诤此锤只能硬接,后退躲避之类就是在自己找死。 无奈,只得硬拼。“砰”的又是一记,还是平分秋色,但龙傲道人的身体上,全都冒出细小的血珠来。 “够劲,再来!” 秦诤暴喝一声,又是一锤轰出。 砰,这次心魔被击退了几步。 秦诤追风赶月不放松,乘机一个瞬移追了上去,手上锤子贴着对方的身体,轻轻一转,使了一个震字诀,瞬间就把龙傲的肉身震得浑身经脉骨骼酥软,再也站不住,顿时就跌落在地。 秦诤顺手把一对,各重六万斤的锤子,压在龙傲的肉身上。 同时,猛然爆发出全部气血,体外泛起三尺血罡,将龙傲的肉身一起都罩住,防止心魔遁出夺舍。 然后才狂笑道:“什么前辈高人,什么千年老魔?原来却是一个连我三锤都接不住的货。” 明虚几人,见此情形,如何不知自己方才被这心魔唬住了。 明虚就不由就苦笑道:“果然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前人诚不欺我,对上这些魔崽了,果然是不能哔哔,只管莽就完事了。” 木昆暗道:幸亏真鹤这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加上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莽上了一波。不然光是我和明虚几个,怕是就被这老魔唬住了。 他心下腹诽,嘴上也夸赞了秦诤几句。 冥机子也赞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充满朝气和雄心。比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强多了!” “师叔和两位道友缪赞了。” 秦诤回道:“有什么防护,困住神魂的手段,全都使出来,彻底封困住这厮。” 四十四章: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大家有什么防止神魂遁出的法术,都给他怼上。” 明虚喝道:“真鹤师侄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叠空白符纸,随手给木昆和冥机子分了几张之后,明虚再默念金光咒,打出一团耀眼的金光,落在空白符纸上,将这股咒力封印起来。 此举却是现场制作,包含金光咒法力的符钱。符钱这玩意,实际就是修士舍出一股法力,用特定的器具封印起来,已备不时之需。所以符钱,大致就相当于蓄电池。 符钱以先天起步,必须练出法力的先天修士,才有资格制作。凝煞境制作的就是煞钱,炼罡境制作的就是罡钱,以此类推,金丹修士制作的,就是丹钱了。 明虚道人一连制作了九张丹钱,方才罢手,然后上前,将九张丹钱,分别贴于龙傲的九窍,以防止心魔遁出。 木昆和冥机子也有样学样,分别制作了九张,带有封困性质的罡钱和丹钱,封住龙傲的九窍,又加了两层保险。 眼见龙傲的肉身,被贴成一个粽子一般,秦诤这才放心,就收了阳炎血罡。 明虚几人,也松了一口气。 明虚就摸出一个纸鹤,附上一股法力上去,将此番遭遇大致述说一番后,嘴里喝了一声去,那纸鹤就展翅飞入云霄中,转眼就消失不见。 纸鹤传言,飞剑传书之类,都是此界修士所惯用,求援、联系同门的手段。比如明虚道人此时,附上一股法力,此纸鹤就会自行飞出,感应到同出一源的法力后,就会自动降落。 这附上法力的手段,就相当于密码了。非是同宗修士,就不能破解其中的信息。这纸鹤纵是被修为高过明虚的外宗修士,拦截住了,也只能暴力摧毁,却是无法提取其中蕴藏的信息。 当然,眼下消息也早就走漏了,保不保密的都无所谓了。明虚此举主要是为了摇人。 倒看得秦诤颇有些眼热,暗道这就相当于仙道版的企鹅了。玄部修炼有成后,虽是战力不俗,但神通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样,论及花样繁多,却是远逊真部修士。有暇了,倒是可以兼修一二。 放出纸鹤传言之后,明虚道人就说道:“吾等此行出来收集煞气,本想着手到擒来,浑没料到居然遇到一只千年老魔,万幸有惊无险,将此魔擒住。事关重大,我也要早点将此魔交到师长手中。木昆道友,冥机子道友,不如咱们就此别过,各行其事如何?” “明虚道友此言大善。” 木昆道:“我也要早点回去,将此事会知宗门,和上宗玄真教。山高水长,他日有缘,咱们再会。各位道友,木昆就此别过。” 说罢,豪不拖泥带水,冲几人一拱手,然后摄起几位青木门的弟子,纵起遁光,破空就走。 冥机子道:“我也要将此事会知宗门和上宗太一教。明虚道友,再会!” 说罢,也摄起弟子,就自去了。 这二位为何走得如此之急? 秦诤心下了然——此行寻宝看似徒劳无功,实际却挖出了一个大宝藏。 就是这个困在龙傲道人肉壳里的千年老魔。就算是一头猪,活了上千年,那也是一头猪八戒。何况是一个以玩弄人心而闻名的心魔呢? 只是此魔先前装逼时,说的《东极木神道》和《幽冥证神法》,这两部直指长生的功法,就是价值无量,就可以造就两个一流宗门出来。 若再从此魔口中,挖出一些魔道五宗的内部机密信息,就能让仙道对上魔劫时,占据更大的优势。简直就能间接的,多造就几个元神级数的修士出来。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一般来说,仙道修士,除非成就真部元神,神部阳神,玄部不灭宝体。以下的层次,寿元都有着极限。 以真部养神期修士而论,寿元一般在千年左右。所以这心魔被困千年仍然不死,简直就相当于一个弱化版的元神,若能从其口中挖长期保持神魂不溃散的秘密,这对于那些元神级数以下,寿元将尽的老怪们,就相当于一枚延寿仙丹了。 既然这心魔如此值钱,那冥机子和木昆道人,为什么不动手硬抢呢? 自然是因为我秦道爷,战力太过强大,加上明虚一个金丹,还有云鹤这一先天中的佼佼者。冥机子和木昆加起来,也胜算不大了。 秦诤心里正在走私,却听明虚道:“虽然我已通知宗门,派出师长前来接应,但毕竟是在玄真教的地盘上,行事总不如在自家地盘上方便。二位师侄,事不宜迟,咱们也走吧。” 明虚道人此言十分在理。虽说此界三大上宗,黎山教、玄真教和太一教,因为有着魔道五宗、妖族和一干旁门左道,这共同的敌人,所以必须保持着大体上的团结。 不会有玄真教的大修士,明着对己方三人出手,争夺这心魔。但毕竟是在人家玄真教的地盘上。人家随便撺掇几个散修,给己方找点麻烦,却是不难。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行最大的收获已经在手,还是早点去和宗门师长汇合,才是正经。 故而秦诤和云鹤,都是没有不同意见。 因为除了传说中的洞天法宝外,一般储物装置,只能收摄死物,却收不了活物。故而明虚道人就发出一道法力,裹住秦诤、云鹤,与龙傲道人的肉身,起在空中,朝着纸鹤飞出的方向飞去。 明虚身为金丹,遁速甚是快捷,因为此界实在是太大,固是还做不到朝游北海暮苍梧,但一天飞过十五六万里的,却是不难。故而不过十几息功夫,便已遁出数十里。 一连飞出数千里,都是平安无事,中间还接到黎山教传来的消息,说本宗恰有一个,已然渡过真火之劫的神部前辈修士,就在云州游历,寻找渡过最后一劫,雷劫所合用的天材地宝。 已然收到明虚的传信,正朝着云雾山脉的方向赶来,估计此刻,距离他们三人,不过十余万里左右。两头往中间飞,会面也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事。 话说神部渡过火劫的阴神,已是非同小可,相当于真部脱劫,玄部蜕凡。 一般来说,元神级相当于宗门的定海神针和核武器,这是属于镇压宗门气运的存在。此辈不是坐镇宗门深处,就是远赴星河游历,寻找突破更高境界的机缘。 所以元神级数,除非宗门有灭门危机,或者波及整个修仙界的大劫之时,一般不会轻易在人前走动。 至于真符级数,一般都在准备渡劫事宜。脱劫级数,那就是正在进行渡劫事宜。 也就养神级数,长生前九阶功夫都做完了,只做好突破长生的准备就可以了。空闲时间,相对多一点。 所以,除了偶尔见到养神级数,在人前行走外。经常在修仙界行走的,倒以金丹及以下级别的修士居多。 在元神级长期潜水,养神级偶尔冒泡的情况下。相当于脱劫级数的破劫阴神,已是顶尖的那一小撮,几乎可以平趟整个修仙界的存在。 所以得知己方有一位破劫阴神正赶来接应后,秦诤三人的心情,多少也放松下来几分。 不过,意外总喜欢在人们心情放松的时候,找上门来。 三人正飞着呢,突然见前方天际,飞过来一道迅捷的黑影。 人未至,声先至:“黎山教的三位道友,还请将吾弟龙傲还来,贫道感激不尽。” “可恶,是龙霸这厮来了。显是从那些逃脱的青龙门弟子口中,得知心魔的消息后。就特意来拦截我们了。” 明虚道人脸色一变:“这厮前来要兄弟是假,来抢心魔,好获得长生级数的功法,才是真的。此等散修,最是无良,唯利是图。这厮为了一线补足功法的希望,却是连青龙门的基业,都没打算要了,也不怕得罪我黎山教了。” 秦诤就说道:“师叔大可先走,师侄我留下,会会这厮。” 明虚就颇有些迟疑:“这厮已是不漏的修为,师侄你只是换血,这差了一个大境界…” 秦诤肩膀一动,展开二阶飞翼。回道: “无妨。我也没想着能轻易就拿下这厮,但只是拖住他一段时间的话,却是不难。等师叔与师长汇合之后,再回头来援助我就是了。” “也好。那师侄就留下,缠住这厮就行了,千万不要与其硬拼。这里有张二阶神行符,你先拿着。一到危急关头,就不用顾虑太多,直接激活符箓跑路就是。” 明虚就放开秦诤,然后反手扔出一张二阶神行符,裹着云鹤,迅捷的飞走了。 四十五章:越阶挑战 秦诤决定留下缠住这位龙霸道人,可不是为了找刺激。而是有三个目的。 一来,他离不漏境只是一步之遥,也想试试不漏境体修的本事。二来,就是在宗门高层面前刷刷印象分。 三来,先前怼龙傲、木昆以及心魔,这一系列的装逼行为,也一共给他带来两三万点元力。眼下,也想顺便在龙霸身上再薅一波。不薅的话,龙霸也不会感谢他,不薅白不薅。 反正,外挂在手,诸天我有,说走就走! 万一不敌,随时可以跑路,怕个毛线? 抱着这种心态,秦诤就双臂一展,催动飞翼,几个闪动间,就飞出百余丈,就正迎上迅捷向这边飞来的龙霸道人。 只见这龙霸道人,长得甚是威武雄壮,颇有些风云里演雄霸那位的感觉。就凭这副卖相,若是生在现代社会,纵是混不成演技咖,扔到白马会所里,也能勾几个富婆。 不过秦诤却不是来为他介绍工作的,而是来拦人的。二话不说,抡起撼山锤,举手就是一锤,怼了过去。 龙霸道人也是心急如焚,他先前也是接到一个神秘人物传信,告知他兄弟被心魔夺舍了,就在黎山教一位金丹的手上,若能把这心魔抢过来,有突破功法桎梏,成就长生的指望。 因为龙傲毕竟是他兄弟,所以他师出有名,让他自己考虑要不要动手? 若决定动手,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若一炷香内未能得手,那就祈祷能躲过黎山教的追捕,并亡命天涯吧! 那人将利害都述说分明,一切全看他自家抉择? 龙霸道人如何不知道自家被人当成枪使了,但无奈长生的诱惑太大,他思忖再三,终是决定铤而走险,搏上一搏,故而才有此行。 所以龙霸此时,哪有心情和这美国时间,搁秦诤这里耽误? 面对呼啸而来的一锤,龙霸使了一个“大小如意”之术,猛然一缩,就又一个昂藏壮汉,变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迷你小人,就躲过了秦诤这一锤。 再如同一颗弹丸般,在虚空一跳,就瞬间跨越里许,把秦诤远远抛在身后,朝着明虚道人遁去的方向追去。 秦诤就是一惊,玄修到了不漏境,果然是小母牛进了公牛圈——牛逼惨了! 别看外挂面板上,把换血和不漏都标注为四星,但两者之间,简直就相当于,山区老村长,和魔都城中村老村长的差距。 估摸了一下龙霸的遁速,秦诤心知,拼真实修为,只靠背上的飞翼的话,今天是难以拦截住对方了。 没办法,只能是你有神功,我有外挂,氪金制胜了! 一念至此,秦诤就沟通识海中的大光球,意识点到氪金板块——给老夫找几个能追上…不,超越不漏境玄修遁速的手段或者遁法。 面板就是一跳,瞬间弹出了几条信息: 随手划开混沌,一念到达三界任意地方。出自洪荒世界,教主级遁法,承惠一亿元力。 万界大挪移,瞬息跨越世界,出自通天大圣世界,九星级遁法,承惠九千万元力。 下面还有长长的一大串,秦诤一瞄,看到千万两字,就瞬间否决掉,连忙在心里大喝一声:直接显示十万元力及以下的。 这次就简单一些了,只跳出三条信息。 万里闲庭,瞬息万里,出自官仙世界,境界拉跨的罗天上仙级遁法,承惠十万元力。(温馨提示:时灵时不灵,成功率在六成左右。) 焦黄脸的乌云兜,日遁百万里,出自仙葫世界,元婴级飞行法器,承惠五万元力。(温馨提示:焦黄脸境界太高,搞不到原件,只提供其防品,一共可使用十次。一次一刻钟。) 韩老魔的风雷翅,日遁百万里,出自韩老魔世界,元婴级飞行灵器,承惠两万元力。(温馨提示:韩老魔太恐怖,惹不起,搞不到原件,只能提供其虚影,可覆盖主宰的飞翼,共有三次使用机会。一次一刻钟。) 焦黄脸和韩老魔恐怖如斯,居然连轮回殿都搞不定? 秦诤心里就是一动,不过眼看龙霸化身的小球,已经快要消失在天际了,也无暇多想,就选了一个最便宜的,估摸着三次使用机会,也差不多能拖到上宗脱劫阴神赶过来了。 心念一动,确认购买。瞬间,元力就消失掉两万,同时,背上凭空出现一对卖相不凡的灵翅虚影,落在飞翼上,与飞翼合二为一。 瞬息,秦诤就感觉好像二八大杠换成了雅马哈一般,背上传来一股强劲的推动力,就推动自家,化为一道风驰电掣的流光,一息就是数里,不过七八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看见了龙霸道人的身影。 眼看还有一两个呼吸,就能追上,就大喝一声:“老贼休走,吃你家道爷一锤。” 龙霸道人正飞着呢,一心只想快点追上明虚道人,然后再背刺他。 忽听得身后风雷之声大作,百忙中回头一看,就发现先前甩开的黎山教小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下子就遁速大增,已然化身流光,又追了上来。 看这架势,不解决掉这小辈,是脱身不得了。 但这小辈虽只是个换血,低于己方一大境界,但毕竟是出身大宗门,也不是三五招能够解决的。想在一炷香之内,同时解决掉这小辈,再追上并搞定明虚道人,已经是希望不大了。 换言之,自家此行最大的目标,已经快要被这小辈给搅黄了。 想到这里,龙霸道人不由怒从心里起,恶向胆边生。暗道反正长生功法已经希望不大了,黎山教也不会因为抢劫未遂,而原谅自家。还是得亡命天涯,以躲避黎山教的报复。 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跑路前先做掉这个小辈,让黎山教心疼一下,为自家出一口心头恶气。 便狞笑一声:“老夫原不想和你这竖子一般见识,你却不依不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进来。竖子可恶,坏老夫大事,便拿你这条小命来赔吧!” 说罢,断然回身,奋力鼓起一身全部气血,使了个法天小术,顿时身体猛然膨胀,变成了一个篇体龙鳞,十丈高小的半龙半人的巨物,举起一只小汽车大小的龙爪,对准秦诤,一拳就击了过来。 秦诤顿时感觉一股恶风扑面而来,身边周围十丈的空气,都被凝固了一般。 他刹间心下了然,知道这一拳,携着龙霸这不漏境体修的一身精神意志,牢牢锁住自家左右,方圆十丈的空间。 换言之,此招只能硬接,硬碰硬。 不敢怠慢,狂喝一声,鼓动气血,同样施展出法天小术,也化为一个十丈巨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化身的十丈巨人,还顶着一个正常状态下,橄榄球般大小的脑袋,显得身大头小,有些怪异和不协调。 同时,顶门腾起一尊,五丈大小的玄武虚影,那玄武虚影仰天咆哮,一股无形的波动传出,秦诤顿时就察觉到身边周围的束缚感,凭空就减弱了五成。 秦诤心里就是一定,知道自家的玄武真身,品阶在对方的功法之上。手上一对撼山锤随着心念,也猛然膨胀,变得轿车般大小,狠狠的迎上龙霸的龙爪。 顿时“轰隆”一声巨响,拳锤相接,两者相击的巨力,把虚空都击打出一道方圆百丈的圆形波纹,气浪如同炮弹般炸开。 随即,秦诤就觉着一股巨力涌来,如同一片树叶一般,在虚空翻滚抛飞出百丈,背上一对灵翅,一阵小鸡啄米似的急扇,才稳住身形。 再看龙霸道人,也被震退数十丈,在虚空翻滚了几圈后,再定住身形。 秦诤除了双臂有些发麻,筋骨有些震荡之外,感觉其他也无大碍,不由心中大定,这高出自家一个大境界的不漏体修,听着挺唬人,实际也就那么回事吧! 龙霸道人别看才退了三十丈,看似与秦诤三七开。此时却也是双臂发麻,浑身酥软,不由心下大骇。 这小辈是怎么修炼的,既然在换血期,就修出一身媲美不漏的巨力,加上手里还有一对高阶神兵。却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一炷香之内,怕是还拿不下这小辈。 他却那里会知道,秦诤这一身修为,淬皮,腾膜,炼筋,锻骨乃至换血,每一步都差不多走到当前境界所在的极限,只至进无可进,方才破关进入下一阶。 而一般玄部修士,在每一个境界,虽也是追求尽善尽美,但总有一些地方难以达到极限。 那像秦诤,出身富贵,打小就把山参灵芝之类的灵药当成饭吃,铸就了一身完美的玄部根基。所谓穷文富武败家的道人。这决定修行同境界内高下的第一根本因素,就是财力。 还不仅于此,秦诤在锻炼皮膜筋时,还参照了地球的横练之术,取其精华,化入日常锻炼之中,其根基之牢固,就连青松老道这宗门修士,也是大加赞赏,盖章肯定过的。 锻骨时有青松老道赐下专用丹药辅助不说,还意外觉醒了血脉,又大补了一波。换血就更不用说了,直接由外挂灌顶,元力转化成气血搞定的。 而元力这东西,实际就是天地最本源的能量,相当于万物祖气,可化万物。元力与天地元气的关系,就好像黄金可以换成各国钱币,微信零钱和支付宝余额一样,完全不存在损耗,是完美转换。而钱币转换成黄金,就存在汇率问题,需要各种手续了。 所以秦诤在换血境,就是最完美最顶尖的存在。再也找不出在换血境内,比秦诤还要修炼得更完美、更深入的了。 所以别看秦诤只是一个换血,但几厢结合之下,一身综合实力,还真不会逊色龙霸这不漏境多少? 察觉秦诤实力非凡,貌似短时内无法搞定,龙霸道人就顿生去意。 秦诤还不知龙霸准备跑路了,又鼓动气血,浑身的酥麻震荡感就瞬间消失,瞬间恢复完美状态,大喝一声: “真特么够劲!再吃道爷一锤!” 说罢,背上双翅一闪,瞬间移至龙霸身前,举手又是一锤,轰了过去。 四十六章:跟道爷比符箓,你还嫩了点。 秦诤一锤袭来。 龙霸与秦诤对了一招之后,知道短时间内,难以拿下这小辈,立时去意顿生,再无心与秦诤纠缠。 于是又使了一个法天小术,化为一个弹丸,在虚空中一跳,就瞬间跨越数里,抛下秦诤。然一脸肉疼的摸出一张三阶神行符,拍在自家身上,猛然一下子就遁速大增,快上五成,又向明虚道人的方向追去。 话说他明知能追上明虚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但还是抱着万一的指望,能抢回心魔。 毕竟,他此行的成本太大了,就连偌大的基业和兄弟,都一起舍了。就此白跑一趟,徒劳无功的话,到底是心有不甘。 丫的,想走? 老夫外挂在身,还让你跑掉的话,以后遇见穿梭诸天的同行,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了!——秦诤如何能让龙霸在他眼皮子底下溜掉? 便大喝一声:“老贼休走,再陪你家道爷战上三百回合。” 话说龙霸使出的神行符是三阶,而秦诤这风雷翅虚影,乃是元婴级数的灵器,也是三阶。 都是三阶,遁速也相差仿佛。秦诤双臂一震,背上风雷翅一震,在虚空一个闪烁,就是数里。 遁出百余里后,便已追上龙霸道人,举手又是一锤,轰了上去。 见秦诤又追了上来,龙霸就是心下一沉! 他本来是像炒股一样,因为前期沉没成本太大,舍不得果断割肉,还抱了万一指望,才预先把做为逃命底牌的三阶神行符给用了,最后再搏上一搏。 浑不料这小辈的飞行灵器,遁速居然如此快捷,既然这么快就追了上来,葬送了他最后一线翻本的念想。 龙霸心知,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放弃一切侥幸心理,在安全时间内,搞定这小辈,然后再果断跑路,才是正经。 当下目光一寒,一腔杀意,直欲透顶溢出,二话不说,果断的掏出一张线条玄奥古朴的符箓,激发之后,举手就朝秦诤扔了过来。 这符箓还是他当年,意外得到前辈玄部修士传承时,所得的收获,里面封印有不漏之身上一关,塑脉境玄修的全力一击。 此符他一共也才获得几张,以前一直也是珍若性命,助他渡过了几次死劫。 到如今拢共也只剩下三张,加上预先准备好的几张三阶神行符。这也是他此行火中取栗,壮着胆子捋黎山教虎须的底气。 如今既然就舍去一张,可见龙霸心里,对秦诤是何等的痛恨? 再说秦诤,一见龙霸摸出那张古朴符箓,顿时就是寒毛一炸,自血脉深处,也传来一阵震栗和警示之感,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这符箓已超出了自家的防御极限之外。 那敢怠慢,于电光火石间,手上就同时做出了两个动作,一手摸出当初青松老道给的二阶神霄符,举手就对着古朴符箓,打了出去。 另一手扣住一张二阶金刚符和神行符,一起拍在自家身上。做完这些后,再才把意识点在外挂上,准备随时氪金或跑路。 话说秦诤以前看封神,看完之后最大的感受就是——打人不过先下手。 不知由多少碧游上仙,就是因为心念同门之谊,没有第一时间下死手,就被玉虚弟子抢了先手,结果就连一身苦修的法术,与生平最得意的法宝,都没来得及用出来,就身死道消,被人送上了封神榜。 有鉴于此,秦诤到了此界后,还专门花时间练习过手速。为的,就是加快出手速度,避免重蹈碧游弟子的覆辙。 所以秦诤此举,却是应对得甚是妥当。 龙霸扔出塑脉级古符,起在空中,瞬间就化为一个百米方圆的巨型拳头,以彗星撞地球的架势,向着秦诤袭来。 巨拳出现的瞬间,秦诤就感觉身上一沉,原来这一拳,就连方圆一里的天地元气,也一起封镇住,把虚无的大气,变得如同实体般凝滞起来,锁死了自己腾挪闪躲的空间。 而此时,他打出的二阶神霄符,已化一道十丈长短,水桶般粗细的雷霆,正撞上那巨拳。 “轰隆”一声巨响,两者交击,顿时,雷霆就把那巨拳消磨掉三成,只剩下七十米大小。 二阶符,就大致相当于凝煞到金丹层次的法力。与凝煞相当的就是二阶下品,与练罡相当的就是中品,与金丹相当的就是上品。 而此符是当初青松老道,赐给他作为保命底牌用的,乃是青松这一系的私有家底,已是二阶上品。而龙霸的符箓只是三阶下品,相当于元婴级别。 所以这一下,实际相当于金丹层次全力出手的一击,虽然不能完全抵挡元婴层次的力量,但只是阻上一阻的话,却是不难。 而秦诤所需要的,就正是这一阻之间的机会。 果然,瞬间,他就感觉到身上一轻,巨拳对天地元气的封镇,就松动了一刹。借此机会,他就猛然发动神行符和金刚符,同时催动气血,也学龙霸道人一样,施展出法天小术,把身体都缩小。 学过中学物理的都知道,物体体积越小,受到的空气阻力就越小,速度就越快嘛! 只是他毕竟还在换血境,却是没有练到,连头部也一起变化自如的地步,所以他此刻就是一个橄榄球般大小的脑袋,带着拳头大小的身体四肢,模样有些滑稽就是了。 不过样子不好看归不好看,速度却是不慢,在风雷翅,神行符,还有缩小减少空气阻力,这三者重叠的加持下,在虚空只是一闪,就已经化为一道灵光,瞬间就移动数里,闪出了巨拳封锁范围之外。 同时,那神霄符所化的雷霆,消磨掉巨拳几分体积后,就溃散消失于无形。那巨拳就在空中继续飞出数十里后,一拳把一道百余丈高小的山峰,轰掉了半截。 秦诤就哈哈一笑:“听说老贼你往日也是称尊做祖,开创一方势力的人物,今日一见,果是不虚。果然是财大气粗,居然舍得用三阶符箓来平山峰,道爷我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话说龙霸道人,动用了杀手锏,本拟着能一击必杀,定能取了这竖子的狗命。做梦都想不到,居然徒劳无功,白白耗掉了一张保命金牌。 顿时目眦欲裂,眼睛都差点瞪落出来了,心里直欲将秦诤挫骨扬灰。就算是倾尽四海之水,也无法洗刷掉他心中,对秦诤的恨意。 只是无奈形势比人强,皆因这塑脉级古符,毕竟不是他自身的力量,打出之后,就不归他管了,不能对其控制自如。 而对方出身大教,见多识广,身家富豪,只用一张二阶符,就破去了自己的杀手锏。 打又打不死,跑又跑不赢,杀手锏又被被狗大户破解了。再说先前和秦诤一番纠缠,已经消耗了十分之一注香的时间,换言之,留给他的安全时间,已经不多了。 龙霸心中也很绝望,还能怎么办? 只能坚持跑路呗! 所以他也无暇和秦诤斗嘴,二话不说,掉头就往正东方向的青州跑。 因为此地直线距离十余万里外,就是青州的地盘,到了青州后,再飞个几万里就有一个海港,那里就是广阔无限的东海,是属于海外散仙和东海妖族的地盘。 秦诤双翅一展,立马就追了上去,同时怕龙霸还有类似的后手,觉得二阶符还是有些不保险,于是便用心念沟通外挂,查询三阶神行符和紫霄符的价格。 结果一看,这两种灵符才一万元力一张,顿时就是心中一松!小儿科了,拿下眼前这龙霸道人,或许都不止十万元力的进账,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心疼! 于是他就暗喝道,一样先来上五张再说,顿时元力就瞬间消失十万,手上就多了十张灵光溢彩,卖相不凡的符箓。 暗忖道:若是龙霸还能拿出五张以上的,方才的古符,老夫今天就认了,就放你一马又有何妨? 两人一追一逃,数百个呼吸之后,追出不知几百上千里,龙霸道人先前拍在身上的三阶神行符,时效已过,遁速立时就慢了下来,又被秦诤赶上。 龙霸察觉秦诤追至,连忙又掏出一张神行符,拍在自家身上。然后忍痛摸出一张压箱底的塑脉级古符,扣在手上,回身冲着秦诤一晃。 意思是你可再别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我了,再跟着,老夫就要用古符轰你了。 秦诤洒然一笑,手上一翻,就多了一叠三阶符,冲着对方一晃,嘴上喝道: “跟老子斗富,你老小子还嫩了点。三阶神行符和神霄符,认识不?一样各五张,够不够防御你的三阶古符了,不够的话,老子的储物袋里,还多的是…” 不带这样欺负散修的,龙霸道人被一叠三阶符,晃得差点眼瞎,连忙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奋力鼓动气血,加快遁光,希冀能甩开秦诤。 “老贼,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那古符还用不用?不用的话就乖乖站好,也吃上道爷一记?” 秦诤为了展示自家财大气粗,所言非虚,顺便为了打击一下龙霸的信心,就决定先扔一张神霄符,听听响,反正才一万元力一张,勉强扔得起。 说罢,举手就扔出一张三阶神霄符,起在空中,瞬间就化为一道百余丈的紫色雷霆,照准龙霸的头顶,就劈了下来。 四十七章:把对头全做掉,就天下太平了。 话说世人常爱用闪电,迅雷不及掩耳,或者风驰电挚之类的词语,来形容“疾速”的意思。 这就说明一个道理,雷电这东西,速度非常快捷! 所以秦诤放出三阶神霄符,却是比龙霸先前放出的塑脉级古符,要快得多,简直就是绿皮火车和高铁的差距。 眨眼间,就已经劈到龙霸的头顶。 龙霸感应到上方传来一股巨大的毁灭性力量,还未劈下,只是余威,就激得他头皮一阵发麻,不由得亡魂大冒,不假思索的,就屈膝缩头,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往胸腹部收缩。 狂喝一声——变! 瞬间,就把身体收成一团,再施展出大小如意之术,就化为一颗足球大小的丹丸,滴溜溜的矗立在虚空。 于此同时,丹丸表面冒出了片片密密麻麻的细小龙鳞,把丹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都包裹了起来。 而三阶神霄符所化的百丈紫色雷霆,几乎在龙霸完成这一系列的同时,就狠狠的劈了下来! 顿时,龙霸所化的丹丸,就被紫色雷霆光海淹没了。 秦诤本来就眼尖,加上又觉醒了破法真瞳,再融合了真实之眼,目力就更上一层楼。 故而虽然雷霆包裹住龙霸所化的丹丸,两者相持,纵是爆发出一阵能把人眼睛都闪瞎的白光。但秦诤还是看了个真切。 龙霸化身的丹丸,居然顶住雷光,在其中缓缓游走,眼看再有个十几息功夫,就能飞出雷光覆盖的范围。 而丹丸表面的片片细小龙鳞,被雷光迅速磨灭的同时,又不断的冒了出来,堪堪抵住了雷光的侵袭,看这架势,暂时还能顶住一会儿,足够他遁出雷光之外。 同为玄部体修,这招自然是瞒不过秦诤! 原来这厮却是施展出了,不漏境的最强防御,练身成丹之术。 话说玄部功夫,大体分为两个途径,一个是挖掘自身血脉潜藏力量,以返祖成就真身为追求;一个是注重打磨肉身,把身体当初法器、法宝来锤炼,最终把身体打磨成一具不灭宝体,像法宝一样,长存于世的地步,自然就成就长生了。 而这两者,只是有无血脉加成的区别罢了。境界和修炼的指导方向,都是一致的,都是以玄功变化为旨圭的。 比如前三关淬炼皮膜筋,三关圆满,就能获得“法天小术”的神通。换血境,就是要用能量浓度更高的新血,替换一身老血,此时的神通,就是“大小如意”。 而不漏境,这个不漏,就是指锁住一身气血精气不泄露,把身体练成了一颗金丹一般。 所以不漏境,除了前两个神通初步圆满之外,还能获得一个“炼身成丹”的神通。也就是龙霸施展的手段。 学过中学物理的都知道,同样重量的物体,体积越小,密度就越大,就越坚固嘛。 所以不漏境施展出“练身成丹”之术后,其防御力,立马就比正常状态下,提升了好几个台阶。说坚不可摧倒不至于,但高出自身一阶的法术、法器之类,也能顶住一时半会儿的,就是了。 话说凡事就怕行内人拆场子,比如一般在公众平台上揭秘魔术的,往往自己就是魔术师;对相声名家讽刺、剖析得最到位的,往往自己就是相声大师;而常人想挑翻一个明星,千难万难,而内行只需要放出一段聊天记录,就能轻易放倒一个艺术家,磕了海狗丸都顶不住! 故而秦诤只是瞄了一眼龙霸的玄功变化,就知道这厮接下来的应对手段。 于是又取了一张神霄符,扣在手中,提声喝道: “龙霸道友,不愧是不漏境体修,‘练身成丹’之术果然厉害,居然能硬抗道爷的三阶神霄符。只是,道爷我别的不多,唯独就是符箓多。不知你的气血强度,还能抗住我几道神霄符?” 龙霸闻言,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这特么可是,至少超出他一个大境界的三阶神霄符啊!他能抗住这波,都已经是修为精深,足以自傲了。要知道他可是散修,而不是宗门修士! 也无需多的,最多还来上两符,他就完蛋球了! 龙霸也浑没有料到,自家没有败在修为、境界,经验。而是败在了出身和财力。 龙霸心中苦涩,知道今日难有幸理。但所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最是惜命的修士呢? 于是龙霸便提声喝道:“这位道友,我只是想要回自家兄弟,并不算冒犯到你们黎山教吧?我若束手就擒,加入你黎山教,立誓任凭驱使,你方能否绕我不死?” 死到临头了,才知道求饶,早干什么去了? 秦诤心中不由洒笑不已!他生平最推崇的,一是对等法则;二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三就是坚决不圣母! 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只有死了的对手,才是好对手! 这龙霸既然够胆来捋黎山教的虎须,可千万别说只想着成功后的风光,就从来没有想过失败的后果? 所以秦诤心硬如铁,怜悯全无,见说话的功夫,龙霸化身的丹丸,已移至雷光边缘,便打出手上的三阶神霄符,化为紫色雷光,与先前那道雷光无缝连接。 “咋了,后悔了,现在想做个好人了?跟道祖他老人家说去吧!” 懒洋洋的回道:“算不算犯忌,绕不饶恕什么的,是道祖他老人家才有资格定论的问题!我一个小小修士,却是无权决定。我所能做的,就是送你去见道祖,你跟他老人家争辩去吧!” 龙霸扛过第一波雷光后,一身气血,就至少已经消耗了三成,没想秦诤又发了一道神霄符。心中大急,连忙喝道: “道友,真要赶尽杀绝?我手里可还是有着几道塑脉古符。须知凡事不可做得太过,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就不怕我和你拼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叫的不咬人。你丫若是真有与我拼个玉石俱焚的勇气,就不会哔哔出来了? 秦诤心下腹诽,不过手上却不慢,扣了一张三阶神行符在手,并且立马氪了一张三阶神行符,一起拍在身上,处于随时可激活的状态,以防对方狗急跳墙。 “那咱们就试试,到底是你条鱼先死,还是我的网先破?” 回了一句后,又扣了一张三阶神霄符,紧紧盯着雷光中龙霸的身影,一见有个风吹草动,就可以随时打将出去。 他正盯着龙霸的动静,忽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赞许的声音。 “说得好!你这小辈,倒是杀伐果断,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却是颇合老道的脾胃。” 秦诤全无察觉既然还有外人,就是一惊,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十里外的虚空,出现了一个高冠长袍,大袖飘飘的道人身影。 这道人大步一跨,就豪无一丝烟火气的,越过十里,至到秦诤身前,眼带嘉许的,看着秦诤。 这道人身形圆润,长得慈眉善目,脸上笑眯眯的,一脸喜气。颇有些魔童那咤版太乙真人的感觉。 这胖道人脑后还有一重七彩光圈。若非须发皆全,一身道家装扮。任谁看了,都以为是笑口常开,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弥勒佛来了。 总之,这胖道人长得人畜无害的感觉,单凭这长相,就当得起一枚诺贝尔和平奖。 唯独嘴上的话语,却显得不是那么和平,笑眯眯的道: “若是捋了我黎山教的虎须,道个歉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黎山教上下,一天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只是打发这些别有用心之辈,就够得忙了。小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诤连忙回道:“前辈说得在理,不知前辈是…” 胖大道人瞄了一眼,秦诤还扣在手上,没有放下的三阶神霄符,却是不以为忤,反而目露嘉许! 笑道:“你这小辈,警惕性还挺高的,不错哦!还是让你的熟人给你说吧!” 随即就一拍脑后的光圈,就从中跌落出两个人影出来,却是明虚道人和云鹤。唯独不见了心魔附体的龙傲,想来是被这道人收起来了。 秦诤心下就是一松,暗自收起三阶神霄符。想起以前青松老道闲话时,曾经说过。 神部修士,到了阴神之时,肉壳就不再是累赘。阴神修士既可以托住肉身一起飞遁,也可以索性舍了肉身,以一身气血精气,反哺神魂,壮大阴神。 等到了渡过风火雷三劫之时,就可以借渡劫时,与天地元气、法则交融之机,就可以自虚空中拉出一个两界虚实洞天,融练在阴神中。 到了这步,对敌或飞遁的时候,就可以把肉身藏于虚实洞天之中。另外,用此洞天纳物御敌,也是无往而不利。 每渡过一劫,洞天就会增长凝实几分。到了阳神之时,就可将此虚实洞天,凝练成一方真实的小天地。 秦诤正回忆青松老道的话语。就听到明虚道人说道:“这位是本宗和平师叔祖,真鹤还不快来拜见?” “真鹤见过师叔祖。” 和平师叔祖?观其言行,貌似不是那么和平啊!——秦诤面上难免露出几丝古怪之色,却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了个道礼! “免了,老道不好这些虚礼,起来吧!” 和平道人何等眼力,秦诤眼中的异色,自是瞒他不过。 大袖一拂,托起秦诤后,呵呵笑道:“有些好奇老道的道号吧?” 秦诤老实的点了点头。 “明虚给他说一下。” 明虚道人连忙就小声解释道: “和平师叔平日里,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把天下的对头,全都尽数灭了,自然就天下太平,和平无事了。故而自号和平道人。” 说来也巧,此时龙霸道人去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才从第二波雷光中,脱身出来,恰就听到明虚道人这句话。 当下就是面若死灰,丧心欲死,如同一个木桩一般,立在原位,动也不敢动。 和平道人宛如没看见他一般,自顾和秦诤说着闲话: “你小子擒住心魔,为宗门立了大功了。老道就做主了,赏你五个道功,你到本宗山门,或任意一处驻点,都可凭此道功,兑换等价的功法、丹药、法器等!” 说罢,摸出一枚玄金令牌,扔了过来。 秦诤连忙接过:“真鹤谢过师叔祖!” “嗯,宗门道功之外,老道我看你小子也颇为顺眼,你自己说说吧,需要个什么,无拘法器、符箓、灵材,三阶之内,老道都可以给你一样。” 秦诤略一思忖,就回道:“真鹤斗胆,还请师叔祖赐下玄武真身,不漏境之后的功法!” 话说秦诤入门之后,也算是搞清楚了。玄武圣体品阶倒是极高,却还真算不上如何珍贵。只因当初龟蛇二尊离开此界时,已将功法普传天下仙门,让仙门代为传承自家的道统。 所以,大凡是正经宗门出来的高阶修士,几乎是人手一份。这和平师叔祖身为脱劫阴神,身上肯定也有《玄武圣体》的全本功法。 “也罢!看你小子也颇有些身家,也不像是缺法器符箓的样子。这功法我恰好就看过,索性就提前传你了。” 果然,和平道人一笑,一指就点在秦诤额头上,传来一股信息。 龙霸道人,见和平道人正在传法,貌似抽不出手。 终是心一横,借此机会,举手就打出两张塑脉级古符,然后也不看结果,闪电在自家身上连拍五道三阶神行符,再奋力鼓动全部功力,顿时就化为一道人头龙身的三米小龙,破空就走。 看这架势,遁速既然比先前还要更快上几分,速度已然突破了金丹层次。在虚空几个闪烁之后,瞬间就遁出十几里之外。 眼看龙霸化身的迷你小龙,就快要消失在天际。 和平道人才轻笑一声,收回点在秦诤额头的手指,做握拳状,轻轻一握,那两张半激活状态下的塑脉级古符,顿时就凝固在空中,再无丝毫响动。 再伸掌冲着前方虚虚一抓,十余里外的龙霸道人头顶,就出现一个完全由天地元气组成的百丈大手,大手再轻轻一捞,就如同笼里捉鸡一般,一把就将龙霸捞在了手里。 和平道人再轻轻吹出一口气,两张古符上就燃起了一道火焰,眨眼功夫,就将两张古符烧成了虚无。 同时,捞住龙霸道人的元气大手,也变成了一团火焰,隐隐听到龙霸在其中惨叫求饶。 数息功夫后,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于此同时,秦诤识海中的大光球就猛然一跳,一下子就多了十一万元力。 秦诤无暇关注外挂。就看见和平道人再伸手轻轻一招,“咻”的一下,就自十里外飞来一道黑线,落入和平道人肉乎乎的手掌中。 秦诤三人定睛一看,却是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玄黑,异香扑鼻的丹丸。 秦诤心下隐有猜测,就见和平道人将丹药抛了过来,嘴上呵呵笑道: “这龙霸道人已练至不漏,一把火全烧了却是甚为可惜,老道就稍花费了些功夫,去芜存菁,将之练成一颗人元玄丹,可大补气血,加快练体进度。老道取之无用,便一并给你吧!” 四十八章:咱们叔侄,还得多亲近亲近 和平道人把丹丸抛了过来。 不漏境,相当于金丹。就算是放在三大教,也是中坚力量。放在一些小宗门,那就是呼风唤雨、老祖级的大人物。如今却被和平道人杀只鸡似的,一把就捏死了,并且还练成了一颗丹药。 秦诤心中的震撼还未完全平复,手上却下意识的接过玄丹,纳入袖中。同时,对修真界的残酷性,也有了更多的认识。 想起这颗玄丹,前一刻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秦诤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做为一个从小接受人权、民主意识熏陶的穿越客来说,虽然已经认识到修真界的残酷,却是做不到像方老魔那样,把吃人练功,看成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豪无心理包袱。 当然,他自己不吃,却也不妨碍,拿去和别人交换资源。所以他自然不会因为心理观感,而拒绝大佬的好意,放弃这颗玄丹。 秦诤收拾心情,恭谨的道:“真鹤谢过师叔祖!” “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和平道人一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然后说道:“现在惹眼的心魔,已经被老道收了,你们也算安全了,就各自随意吧。我也要回宗门一趟,先把这心魔处理了再说。” 明虚道人连忙应道:“明虚谨遵师叔法旨,恭送师叔!” 秦诤和云鹤也连忙躬身:“弟子真鹤,云鹤,恭送师叔祖!” 和平道人一摆手,随即一脚踏出,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和平道人一走,明虚明显就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整个人自如了许多,又恢复了金丹大佬应有的风采气度。 用带有些羡慕和亲热的语气,笑道: “真鹤师侄倒是好缘法,既然入了和平师叔的法眼。有此老看顾,等你日后到了祖庭,也可以横着走了。以后咱们叔侄,还要多亲近亲近才是。” “这自是不消说,我与师兄此行,得了师叔许多照顾,我都记在心里的。” 反正好话又不要钱,秦诤回了一句后,好奇的问道:“听师叔话里的意思,这位和平师叔祖在宗门里的地位,很是尊崇不成?” “黎山本宗的顶级力量,和高层修士的情况,一般都是金丹级弟子,才有资格了解的。” 明虚笑道:“不过,真鹤你如今距离不漏之身只是一步之遥。而云鹤如今煞气到手,凝煞炼罡已是必然之事,几乎可以视为未来的金丹真人。让你们提前知道一些本宗的隐秘,也是无妨!” 话说真部功夫,聚气、通脉都是入门功夫,只要资质合格,有功法就成,几乎没有难度和关卡。 先天,就是修士入得通脉后,神意透顶,与天地交感,试图勾连天地气机,以撬动天地元气,使出各种神通法术。 因为天地气机这玩意儿,是无形无相的,又没有一个明确的形状和标准。所以这关就讲缘分和机运了,需要冥冥中虚无缥缈的机缘了。 有的修士,道心、基础之类都很扯淡,也许就莫名其妙的破关了。有的,基础扎实,道心坚定,但也可能到死也是一个通脉,破不了先天。 所以这关完全不讲道理,有点看人品的意思。而先天之后的罡煞,完全是水磨功夫,有心法,有罡煞之气就成。 所以修真界中最常见的,就是罡煞境的修士。而下一关金丹,又和先天一样了,讲缘法和机运,讲悟性。一般来说,基础越硬扎,凝炼的罡煞品质越好,凝结上品金丹的希望就越大。 当然,若没有抱着成就长生的指望,只是想过过当金丹真人的瘾头,体验一下金丹大佬是什么滋味的话? 那成就金丹倒不是特别难,用外丹之术或者借丹药之力,都可以凝结金丹。当然,这种借外物的金丹,只是丹成中下品,基本绝了成就长生的希望,算不得真正的金丹级修士,最多只能算个金丹待遇。 金丹之上的真符、脱劫,养神三关,基本上属于只要有心法就行。当然,知道脱劫的方法,与成功渡劫,完全就是两回事情,具体能否成功?就全看修士的实力和身家了。 等练气九阶完成,到了元神这关,又和先天、金丹一样了,看缘法、机运,看修士人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所以别看秦诤现在很牛逼,越级对上不漏修士,都能不落下风,甚至反杀。 但云鹤也不赖,获得煞气之后,至少一个炼罡是稳了的。而且他功法不赖,心志也坚定,是冲着能够成就上品金丹的十二神罡去的,也是上品金丹在望。不半途夭折的话,至少,未来一个金丹级待遇是跑不了的。 所以明虚才一视同仁,高看秦诤一眼的同时,也没轻看了云鹤。 黎山教与五绝门,实际就相当于巨无霸公司总部,和地方上分公司的关系。 秦诤和云鹤,有机会提前获得上宗秘幸,也生出几分兴趣。就和后世网上吃瓜群众是一个道理,只是关注的东西不同。本质上,八卦和好奇的心理,却是一致的。 于是便各自出言,捧了明虚几句:“师叔见多识广,还请师叔给我们讲讲,让我们师兄弟,也涨涨见识!” “还请师叔解惑!” “咱们边走边说吧!”,明虚道人举手发出一道遁光,裹住秦诤和云鹤,向留仙观飞去。 述说道:“我黎山教开派三万年,成就长生道果,元神级数及以上的老祖,一共有两百余位。以宗门传统来说,在下一代出现长生道果,能够撑起宗门后,前代老祖就会隐退。或远赴星河,追求更上一层境界。或退居幕后,坐镇宗门洞天,为宗门底蕴。或游历他界,另开一脉道统。” 秦诤暗道,两百余位元神以上级数,听着不少,实际也正常,想那焦黄脸,只是自家一脉名下,就出了九个元神,加上他自己,就是十个。这还没算大小老婆和一身法宝。 所以三万年两百余元神,只需隔几代出个焦黄脸式的人物,就能轻松完成…不,就能超额完成任务。 却听得明虚道人续道:“以仙门来说,留在宗门的长生级数,一般都在三代以内。以我黎山教来说,现在元神级及以上的老祖,还有七位。但大多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轻易不现身人前。门中主事的,就是脱劫、温养之辈了。” “和平师叔,就是宗门五大巨头之一,执法殿的首座。” 秦诤恍然,就算凡俗,也有孙不孝祖的说法。同族之间,也只论五服,五服之后,感情就淡了。 何况本来就感情淡漠的修士呢?修士总以自家道业为重,三代之后,感情就淡了。 四十九章:品丹小会 明虚带着秦诤二人,一边说些闲话,一边向留仙观方向遁去。 因为惹人眼热的心魔已被和平道人带走,所以一路都是平安无事,再也没有谁吃饱了闲得没事,出来袭击他们。 回到留仙观后,明虚道人就问起了云鹤的打算。 “师侄你是准备在我这儿凝煞,还是回到门派后再说?” 云鹤略一沉吟,回道:“上品乙木煞,虽是没有心魔惹眼,却也颇为珍稀。所以师侄还想叨扰一二,就在师叔这儿凝煞。” “也好。既如此,我就为你安排一个练功室吧。” 明虚就招来观内的值事道人,吩咐其为云鹤准备好闭关之地,以及一应护法、食水之事,以便让他安心凝煞。 云鹤就与秦诤交代几句,叫秦诤可以自由行事,等不及先回宗门也行,等他也行。 秦诤一贯的风格就是卖人情就要卖个扎实,送佛送到西。当下就表示等他一起。 云鹤感谢两句,然后就跟那值事道人去了。 明虚就笑道:“凝煞一般在百日左右。等云鹤这段时间,真鹤师侄可有什么安排?” 所谓听话听音,听这言下之意,明虚好像有什么事想麻烦自家? 秦诤寻思着,混圈子这事吧,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这明虚道人,虽在心魔嘴里评价不高。但不管怎么说,也能算一个高配的实职金丹待遇,上宗驻大地区级分公司的主事之人,也算号人物了! 自家左右无事,不妨掏掏他的口气,看看事情大小,再决定帮不帮? 便回道:“左右无事,我便寻思着去游玩一二。不过师侄却是第一次来云州,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知师叔,有什么好推荐没有?” “云州是连接江、青、济三州的枢纽之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加上山姿奇秀,风景怡人。故而境内倒也颇多胜境,与历史遗迹。” 明虚道人就是一笑:“不过,这是相对凡俗而言。于吾等寿命悠久,飞行绝迹,出入青冥的道人来说,遗迹胜景之类,却也是寻常。” 明虚这话说得在理,所谓历史遗迹,就珍贵在这个历史,而道人寿命悠久,高阶修士,往往比世俗朝代,还长命些,本身就是个活着的历史遗迹!所以景观类的历史遗迹,对于道人来说,也就那么回事。 风景类亦然,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寻幽览胜。人们常爱用“仙家妙境”来形容风景之优美。但真正的仙家妙境,对于修道人也只是寻常,何况这形容的? 再者道人飞行绝迹,从高空望下看,一览无余。也难以获得凡俗那种“寻幽览胜”的乐趣。 “倒也是这个理!” 秦诤就回道:“如此说来,师叔是有好去处推荐了?” 明虚笑道:“师侄可知,再有些时日,就是百草门十年一度的品丹小会,在修道界也算一桩盛事。到时候不光我仙门修士会去捧场,就连一些旁门左道,海外散仙,东荒妖族之类的,也会前来,参加此盛会。” 百草门,秦诤当然知道,毕竟先前,是磕了人家出品的两瓶丹药,才踏破的炼骨门槛。但却没想到人家既然有如此牌面,居然连旁门、妖族和海外散仙,都会前来捧场!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正常!听这名字,就知道百草门是从事医药行业的门派了。看来无论那个世界,卖药的和医生,都是香饽饽! 便笑道:“西风道上,离我们宗门驻地不远处,也有个百草门,师叔说的,不会是西风道那个吧?” 明虚道人解释一番,秦诤方才了然。 说来也怪他往日看书不仔细,实际这些常识,五绝门藏书阁里都有,只是他当时处于穿梭前夕,光逮着功法看了,没注意到这些。 原来百草门,就是此界丹符器阵,这修真四艺中,炼丹一道的龙头企业。分点却是遍布九州。 西风道那个只是分部,总部却是在云州这边。因为云州的地理气候,最适合灵药生长,是一个重要灵药出产地。 修炼界有句话,叫下品灵丹助修行,中品仙丹改资质,上品神丹助长生! 故而百草门在九州的排名,只在三大教之下,这还是因为人家玩的技术流,门内多是些技术宅,不怎么擅长,也不爱好杀伐争斗的缘故。 人家是专业玩炼丹的,就算用上品神丹堆,也能堆几个元神级数出来。所以人家门内,也是有成就长生的大佬坐镇。 一般情况下,谁都不愿得罪医生,所以百草门在修真界的地位,颇为超然。 当然,既然有一般情况,那就说明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当百草门,练出可以助长生的上品神丹,利益太大的时候,一些寿元将尽的老怪,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也不管你医不医生了? 为了神丹,那就像有句歌词一样——阴谋阳谋,明说暗斗的摸!绑架抢劫偷盗啥的,有啥使啥。以前百草门在这上面,很是吃过几次亏。 但百草门又是玩炼丹证道的,功法进阶,与炼丹息息相关,又不能说练出丹药总惹祸,所以我就不炼了。 有鉴于此,百草门就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公开招标,每隔一段时间,就放出一批仙丹,和少量神丹,让你们尽管争! 所以品丹小会是十年一届,放出一批灵丹、仙丹之类。之上还有百年一届的品丹大会,放出少量神丹。 明虚道人,是因为金丹圆满,距离真符期已经不远了,所以想在品丹小会上获得些真符丹,好助自家破关。 而丹药有数,需要丹药的修士无数,获得丹药的手段,除了身家财力之外,最至关重要的一环,就斗法了。 明虚道人,就是看上了秦诤身家富豪,身手硬扎,遇上不漏境的玄部大修,打得有来有回不说,还能占据到上风头。所以特邀他助拳了。 秦诤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说,打架只是给自己赚元力的手段。卖明虚道人一个面子,只是顺道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所以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同门之间,守望互助乃是正理。再说此行我与云鹤也得了师叔很多照顾,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回报一二,也是正当!” 明虚道人大喜:“有师侄相助,我破关有望也!” 五十章:态度问题 见秦诤答应,到时候会出手助拳,明虚道人不由大喜过望! 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语之后,又告了个罪,说自己还需收集一些灵材、符钱之类的物资,做为届时购买真符丹的费用,得失陪一段时间,请师侄见谅云云。 此是正理!从金丹跨入真符,不光寿元大增,由六百寿一下子涨到千年。 同时权力也是大涨,就可以从一个地方分公司经理,一下子跃升到小股东级别。就有资格,像五绝门开的开宗祖师五绝老祖那样,自己去开辟一脉分支,开宗立派,成宗做祖! 明虚道人在凝丹这关走了捷径,只是丹成中品,除了磕神丹证道这条路之外,基本已经绝了成就长生的指望了。 而修真界就句俗话,叫做炼宝穷三代,磕丹毁一生! 说的,就是炼宝和磕丹这两件事,都是又耗时又费钱的活计,都是富修专属,一般修士玩不起! 看看五绝门,从开派到现在,历代修士,一起努力了千余年,还没将玲珑塔祭炼成法宝,就知道炼宝毁三代是什么意思了? 再看看当初秦诤,进阶炼骨时,磕的壮骨丹和鹿参养元丹,不过低阶灵丹而已,就要当时的青松老道,这炼罡绝顶的人物,舍下一张老脸,搭上些人情,才能弄来。 后来秦诤还剩几颗没吃完的,用之送礼拉关系,也是一送一个准,无往而不利。就知道丹药有多值钱?磕丹成道这条路,耗费有多大了? 明虚道人虽然也算个一方高手,修真界里的中产阶级,但秦诤还真不是小看他。上品神丹这高奢级别的玩意儿,估计他还真磕不起! 所以,明虚道人现在的情况就是,祖坟不裂口的话,基本上就绝了长生的指望,只剩下在长生之下的九阶里,多攀爬几级,多混点寿命,扩大一下手中的权力,最好是有一天能自开一脉,称尊做祖……这点念想了! 所以这一步,对明虚道人至关重要,简直可以比拟,从听级升到副步的跨越,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所以秦诤也能理解,就说师叔有事只管去忙,又不是外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之类的话语。 明虚道人也颇为爽利,就不再多客套。当下就招来手下的管事道人,吩咐观内上下,要好生伺候着这位秦师侄,不可怠慢了。然后就忙活去了。 看着他那急匆匆的样子,秦诤倒是有个猜测,搞不好就是趁着龙霸道人和龙傲道人接连陨落,青龙门群龙无首之际,上门兴师问罪,接收龙霸的遗产去了? 随后,秦诤就过上了“我在留仙观当大爷”的日子。明虚道人不在,他就成了老大,留仙观上下,也没人管得着他。每天就是悠哉游哉,没事去看看云鹤的凝煞进度,或者四处闲诳之类。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一晃就是大半月过去了,这一日,一大早,明虚道人就返了回来,找上了他。 秦诤见明虚一脸春风得意,眉目含笑的样子,就知道他此行不虚,大有收获。可谓龙傲跌倒,明虚吃饱。 当下,心中就暗下了一个决定,到了百草门,自家出多大的力,就取决于这师叔识不识趣,会不会给自家也准备上一份了? 当然,他外挂在身,也不在意这点东西。关键,是看明虚道人的态度和为人,值不值得大力投资了? 就像他前世码字,虽然做几分兼职,每天都累得跟死狗一样,从内心来讲,真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三十来天,不想码字的”,但看在读者老爷们投票、打赏、投资的份上,他纵是状态再差,也要坚持憋上几个字出来,不能让读者老爷们的投资打了水漂不是? 所以,有些事情,真心不在东西多少,关键就在于一个态度?就像码字,质量如何,是水平问题,断不断更,就是态度问题了! 秦诤一贯最推崇的,就是对等法则,所以他才要看看明虚道人的态度,值不值得自家下大力气帮忙? 话说明虚道人,身为一方领导,留仙观的主事之人,先不管自身能力如何,只说这人情世故方面,做人的水平,还是在水准以内的。 根本无需秦诤拿话来试探,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先摸出两个储物袋,扔了过来。 “我想着因青龙门缺乏主事之人,为免其门下弟子行差踏错,为害世俗,就将青龙门收了。要安排好一个门派的首尾,也是事务繁多,故而才耽搁到现在。” “此行却是得到青龙门的供奉,获得些浮财,所谓见者有份,本来是该咱们和云鹤平分的,但我还要购买真符丹,差的是钱使,就厚颜先拿了个大头。你们就先拿份少的,等我以后破关了,再给你们补回来…” 哎呦,不错哦!还想到我前面去了,居然还记得给云鹤准备一份,如此人情练达,有前途! 秦诤就暗赞一声,也不推却,就接过两个储物袋,打开暗用真实之眼一瞄,发现俱是些炼材、灵药、符纸之类的东西,品阶一二阶不等,估摸着一起也大概有着四五万罡钱的价值。 明虚道人还贴心的将其分类,一个袋子里装的些练体合用的资源,另一个则装着些真部合用的,给云鹤的。 可见这明虚道人在待人接物方面,还真是有一套。 便笑道:“所谓长者赐,不敢辞!师侄我就不客气了,就先收着了。等到买丹药的时候,师叔万一真差钱使了,先拿过去用着就是了。” “也好!师侄就先收着,到时候再说。万一真不够使,还得找师侄借点。” “好说,好说!百草门的品丹小会,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不知师叔准备何时启程?” 明虚道人早有定计,不假思索的回道:“等我安排好观内事务之后,便立马动身,如何?” 秦诤自无不可,当下便去云鹤闭关之处,知会一声。 返回来时,明虚道人早已安排妥当,在院内等着了,见他过来,便放出一只二阶极品飞舟,两人一起坐上飞舟,破空飞去。 百草门山门,却是坐落在留仙观数十万里外,云雾山脉深处,一个称为神农谷的地方。 二阶极品飞舟,已经相当于金丹大圆满级数,遁数颇快捷,故而于次日一早,秦诤和明虚,便已抵达百草门驻地。 到了地头一看,这百草门给秦诤的第一感觉,就是壕! 这卖药的,就是有钱,真他娘的有钱! 五十一章:再遇二松 百草门位于云雾山脉深处! 据明虚道人介绍,云雾山最精华之地,灵气最浓烈的几座峰头,都属于百草门所有。一共占据了约摸方圆千里的地盘。 百草门还在外面设置了一个,笼罩千里的九转迷踪阵,将整个地盘,全都罩了起来。 一者,免得凡俗之辈误撞;二者,以免闲杂人等打扰;三者,就是以免妖兽之类,来祸祸百草门种植的灵药了。 这百草门好大的手笔!——秦诤不由咋舌不已。九转阵法,品阶已经相当于一个养神期大修士了。 要知道五绝门历代弟子,上千年的苦功,也才将祖师爷留下的玲珑塔,祭炼到三阶上品而已。而人家百草门,就可以随手拿出一个同级的阵法,扔在山门外面,当成围墙用!…你就说气人不气人吧? “师侄也觉得这百草门太奢侈了一点吧?” 见秦诤面带异色,明虚道人就用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说道: “这才到那里?就这还只是接待同道的外围而已。据说人家真正的山门,是门中成就长生的大佬们,用大法力,从虚空摄来的一颗巨型陨石,生造的一个洞天福地。据说其面积,有现实中一州之地大小。” “哦?如此说来,这个所谓的山门,只是为了方便和仙门同道打交道喽?” 秦诤问道:“那师叔去过百草门的洞天没有?” 明虚道人叹道:“百草门的洞天福地,那也至少得是像和平师叔那样,达到脱劫、养神层次的前辈高人,才有资格去的。你师叔我,修为和地位,还是太低了一点啊,却是没有这资格…” 说话间,已经飞到一处地势险峻,如同墙壁般光滑笔直的万丈峭壁跟前,明虚道人就降下飞舟,落到峭壁半中一处平台之上,对着峭壁打出一道法力。 那峭壁就波纹似的一闪,自平台上方,就露出了一个三丈方圆的空洞。透过空洞,可以看到里面还别有天地,一派奇峰秀岭的景象。 秦诤了然,这就是到了九转秘踪阵的边缘或者一处节点了。这就相当于一个自动感应门,可以凭借修士打出的法力,自动感应到有仙门同道来访,从而把凡俗和闲杂人等,杜绝于外。 当下明虚道人就收了飞舟,纵起遁光,裹住秦诤,自空洞朝着里面飞去。 从高空往下看,可见一路山清水秀,云遮雾绕。不时还见到依山傍水间,有人为开发出的一片片药田。 飞了数十里后,两座奇峰中间,依山势建有一片,延绵数里的建筑群。 飞到建筑群近处,入眼就是一个巨大的牌楼,上书百草门三古蒃字。 两边是一副对联:取百草,调百味,玄术炼灵丹;法天地,效阴阳,妙手演至道! 两人落在牌楼下。秦诤定睛一看,好家伙,这十二丈牌楼,居然通体由一块巨型万年温玉雕成。 万年温玉,有宁神静气,辟邪祛魔之奇效。只是这材质,就是二阶灵材。就这一大坨温玉,就能值个十几万丹钱。 再一看地板,居然是通体由青灵玉铺就的,也是一种一阶上品灵材,有吸收游离灵气,缓慢改善环境的功效。 青灵玉虽是远不如温玉高档,但算上面积就未必了。方圆数里的秘境,全都铺上灵玉,也是一笔不小的的花费了。 看看五绝门,铺的结实耐操的青罡石,再看看人家百草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狗大户真特么财大气粗!——见了百草门这种神豪气派,秦诤就暗下了一个决定,等到以后修为高深了,若是差钱使了,倒是可以上百草门来打打秋风。 两人才一落下,就有一个一身深青道袍,左胸绘着一个丹炉图案的百草门弟子,迎了上来。 秦诤眼睛又被晃了一下。观此道人的气机,也不过先天左右的修为,但暗用真实之眼看过去,却是一身红光闪烁。 原来此人一身装备和法器,居然全是二阶,放到外面,就是拿给金丹真人使,也不算跌面子了。由此可知百草门之富豪。不由又暗骂了一声狗大户! 这弟子貌似认得黎山教的服饰,上来行了一个道礼:“见过两位黎山教道友,贵教已经来了一拨人了。就住在甲子十号迎宾室,二位道友可自行前去汇合。小道接待任务在身,就不陪两位前去了。” 还有人,来的是谁呢?秦诤心下就是一动。明虚道人则客气两句后,两人就走到甲字十号一看。 原来却是雪松和赤松道人,秦诤连忙上前见礼。 赤松道人还是老样子。雪松道人,此时却已修为大进,已然练就一颗冥古寒光丹,成为了金丹真人。 寒暄之后,秦诤方才知晓。 原来雪松道人,或许因为青松破关,自观玄祖师陨落后,他们这一小系又有了领头羊和主心骨,他心情放松,再没有以前那般有压力的缘故,反而意外破关,进阶金丹。 所以说真部金丹这关,完全不讲道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律和模式,完全是看修士的道缘和机运。 比如赤松,也是修炼的十二种神罡之一的五火神罡,有望上品金丹。青松突破之后,他同样也是心情放松,压力大减。为何就没能破关呢? 秦诤又问起二松的来意,原来他们是准备来给青松弄一枚真符丹的,同时,赤松也想弄一枚太清玉液丹,以防日后万一不能自行破关的话,说不得就要退而求其次,嗑药进阶了。 眼看秦诤这正牌的师叔来了,也是想买丹,明虚道人就颇有些踌躇。 秦诤就笑道:“索性几位师叔都要买丹,都要斗法争夺买丹名额。等到需要炼罡级斗法的时候,索性就一并都交给我了,多抢两个散修的资格就是了。” 明虚道人大喜,连道师侄大气仗义。二松还不知道秦诤的战绩,见明虚这金丹真人,居然对他如此客气,也不由有些好奇。 明虚就将秦诤的战绩一说,二松也是刮目相看,与有荣焉。 赤松就笑道:“这才月余不见,师侄就做下如此大事来,不但越级干翻了不漏体修,还得到上宗大佬看重。看来你现在的战力,已经是远超师叔我了。也罢,等到练罡级斗法的时候,就全交给你了。师叔我正好偷偷懒!” 实际秦诤也不是喜欢学雷叔叔,而是打架就有元力拿,还能顺便在宗门师长面前刷刷印象分,何乐而不为? 就笑回道:“所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此是正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师叔只管吩咐就是!” 五十二章:发了一个利市 品丹小会,算修真界的一场盛事。 在正式举办之前,还有为时三天的交流会。供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散仙、妖族和旁门修士,互通有无。用一些当地特产,与九州修士交换一下灵材物资。 话说此界可没有修真坊市,与拍卖行之类,经营修炼资源的专业机构,修士间互通有无,都是传统的以物易物。所以这对于九州本土修士来说,也是一个收集修炼资源的好机会。 明虚道人和二松,也决定趁此良机,去收集一些九州没有的灵材。当下就决定自由行动,等品丹小会举行之前,再到甲字一号房汇合。 秦诤外挂在身,本来没有这个需求,想着左右无事,就决定去闲逛一二,权当增长见识了。 当下就信步出门,看到客房外面的广场,摆着着一溜的摊位。 一些奇装异服,还穿着前朝服饰的海外修士。与一些奇形怪状的妖族,奇风异俗的旁门修士之类。混杂着些许九州修士。 或为摊主,或为路人,不时走来走去,或讨价还价之类,却是颇为热闹。把个百草门仙家清净之地,搞得菜市场一般。一时间,倒让秦诤找到些前世逛步行街的感觉。 所谓的海外修士,就是在九州混得不如意,或者为了清净逍遥,避开九州的争端,远赴海外的修士,其中不乏一些不愿食晋粟的前朝遗民,家道中落的宗门弟子,大晋修真家族的分支之类。 因四海广袤,面积还在九州之上,故而修行资源颇为充裕,这些海外散仙与妖族之类,身家都是颇为富庶。 秦诤一路行来,发现蚌珠、寒铁,一元重水,葵水之精之类的海外特色灵材,既然是随处可见。 一些妖族的摊子,还有把妖物的器官骨骼之类,做为灵材交换的。不过妖族的道德观不同于人族,崇尚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也是正常! 最绝的是,一位明显是龟类妖物化形的妖族,摊子上就有几块灵龟之壳,搞不好就是自家或同族背上脱落的?既然一副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秦诤暗道,这特么也算是自产自销了。与人类那啥,有异曲同工之妙! 随意逛了几圈后,秦诤在一个龙族体修的摊位上,看见一根三阶的蛟龙之筋,简单的沟通几句后,就达成一致。 秦诤就用龙霸牌人元玄丹,将之换了下来。那龙族修士还搭了他一葫芦一元重水。双方都觉得对方是个大肥羊,自家血赚不亏! 换了蛟筋之后,秦诤觉得也再没什么需要换的,想着自家缺乏远战手段,就随意找了个炼器师,用蛟筋把飞爪上的天蚕丝和灵蛛丝,换了下来。 然后就回到客房。不多时,明虚道人和二松,也先后返了回来,都是一副此行不虚,大有收获的样子。 三天交换会之后,就是品丹小会。 这日卯时,就有一位百草门弟子找上门来,通知大家参加品丹小会。 秦诤几人出门,来到广场,却见广场中已经矗立起百余座看台,和一座方圆里许的大擂台。 听那百草门弟子介绍,此是一件三阶大型空间法器,万化宝殿,有纳须弥如芥子,随主人心意幻化演变各种建筑的功效。 看着人家三阶法器随便用的架势,秦诤除了暗骂一声狗大户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正腹诽间,忽见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道,飞身落在了主位的高台之上。 秦诤暗用真实之眼望去,却见老道的形象只是幻影,实际上却是一尊三足二耳的古朴丹炉,矗立在其上。 丹炉上方,一片紫气冲霄,浩荡十余里。散发出蓬勃、浩大、悠远的气机。隐见三花庆云,在紫气中交映浮沉。 秦诤就是一惊,连忙就收了真实之眼。原来百草门却是出动了一尊元神老祖,来镇场子。这紫气冲霄的丹炉,就是这老道的元神本相了。 这老道落下之后,淡淡的横视了下方一众修士一眼,给了大家一个下马威之后。方才提声说道: “老夫丹玄。欢迎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道友,光临本门。此次本门计提供太清玉液丹、人元大丹、阴神丹各十枚。真符丹、巽风丹、塑脉丹各五枚。有需要的道友,可以激发看台上的玉牌,发出购买意向。” 一众修士,连忙各发出法力,激活玉牌,片刻功夫后,得出结果。 百草门一共放出四十五枚仙丹,就相当于,可以造出四十五个金丹级及以上的修士。 但有购买意向的,却有一百二十人,也就是说,接下来就要举行数十场斗法,淘汰掉七十五人了。 秦诤暗道,只因此界仙道大佬,定下了开源节流,控制修士数量的总方针。 目的,就是为了减缓对天地元气的消耗和索取,延缓末法时代的来临。为天地减负,延长此界的道脉气数。 百草门此举,实际是与这个总原则相违的。但人家又是炼丹成道的,你又不能不准人家炼。再说了,人家也是有元神级战力的,也强迫不来。 而向往更高一级的力量和寿命,也是修士的本能。修士就会本能的追求一些有助于修行的资粮。所以,让人家不买丹,也是不现实。不然,立刻就是人心向背,把全天下的修士逼到了对立面。 所以,仙道大佬就只能顺势而为,因势利导,人为的制造许多争端,控制修士的数量。 估计百草门高层,暗中已经和大佬们达成了共识,借此机会,让金丹级左右的修士相互争斗,消耗掉一批中层修士。 由此可见,内卷,才是诸天万界最强的法则!修仙界,也是卷得厉害! 秦诤正在发散思维。品丹会已经进入到随机抽签阶段。 一众有购买意向的修士,各自朝着代表自家的玉牌,发出一道法力。玉瓶上就会显示出一个天干地支的排序,抽到同号的,可以自行商量协商解决。实在商量不通的,就只有斗法解决了。胜者可购买仙丹。 “第一场,抽到甲字一号的道友,请上场。”,随着丹玄老祖一声令下。 第一组两位修士,飞身落到擂台,却是一位老年修士和一位青年修士,皆是炼罡层次。 这两位炼罡修士上台后,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那老者传音和青年修士协商起来,沟通了一会儿后,那老者一脸苦色的摸出一个储物袋,扔了过去。 那青年修士,眉开眼笑的接过储物袋,干脆利落的飞身下台。 丹玄老祖就喝道:“第一枚太清玉液丹已经有主了。属于凌虚道友。” 说罢大袖一挥,飞出一个玉瓶,落入凌虚道人手中。旁观颇有些炼罡修士,都满眼火热的盯着凌虚手中的玉瓶,这就代表成就金丹的资格呀。 这凌虚道人倒也机灵,拿到丹药之后,立马就飞身下台,盘腿坐下。二话不说,一口就将太清玉液丹吞服了下去。那些眼热的看客,只得暗骂一声,打消了心中的某种念头。 接下来斗法继续,一连进行了二十场。 秦诤发现,和平解决的,只占三成,七成都是动手解决问题。十余位修士,魂断当场。 并且,百草门说是随机安排,但实际与有意无意的,将宗门修士,与散修、旁门修士排在了一起。 随着十余位炼罡级修士殒命,后面的几次斗法,倒是和平了一些,协商解决的多了一些。 很快,就轮到了黎山教这一方。与赤松争夺太清玉液丹的,是一位旁门御鬼宗的练罡修士。 鬼道功法,正被赤松功法克制,所以他就没有麻烦秦诤。了而是自己上场。与之协商失败后,赤松放出五火神罡,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位御鬼宗的修士,连人带鬼,一起烧成了飞灰。 赤松之后,又斗了几场,金丹级数的丹药争夺就完成了。 因为真符级的仙丹一共只有十五颗,所以只需要进行十五场斗法,就可以了。 很快,就论到秦诤上场。 与黎山教争夺真符丹,是一位换做桃三娘的散修。 此女原是一个农家贫女,因幼年被一位合欢宗的旁门修士掳去,用做练功的炉鼎。这本是惨事,不料这桃三娘为人机灵,对那合欢宗修士曲意逢迎,加之天生元阴充沛。所以才没沦为药渣,反倒渐渐取得那修士的信任,得传了几手小法术。 一次这合欢宗修士惹了强敌,重伤而归,桃三娘就乘机取了这修士的性命,卷了其法器道书,练就了一身法力。 因此女颇具姿色,作风豪放,结果不知怎么的,又攀上了一位阴阳宗的金丹真人,得了一颗妖兽内丹,用之寄托神魂,成为了金丹真人。 所以此女也算是草根逆袭的典范了。不过她毕竟是借的妖兽内丹凝丹,只是一个下品金丹。 一身法术,也是这个面首那里混一点,那个面首那里混一点,东凭西凑来的,故而法力驳杂,战斗力浅薄。 有鉴于此,二松和明虚也没特意交代什么,任由秦诤上场。 桃三娘五官娇媚,一股烟视媚行的架势,扭着细腰,宛如风中杨柳,一步三摇的走过来,施了一礼,让秦诤免费看了一下大白兔。 怯生生的道:“小哥,你出身大宗,以后获得真符丹的机会不要太多,这次就让于奴家呗。” 秦诤喝道:“大道是争出来的,不是让出来的。这些小手段,却是休使。想要真符丹,凭法力来取呗!” “小哥好狠的心肠。” 桃三娘一脸幽怨,手上却不慢,举手就发出一道合欢神光,向秦诤打来。 秦诤顿时就觉得一股,神秘力量,侵入识海,试图勾动自家的欲情,还未及应对,识海中的大光球就是猛的一震,将之镇压下去。 秦诤一个瞬移过去,举手就是一锤砸出,砸了一个正着。 “噗”的一声轻响,桃三娘的身形如轻烟般消散,原地一个稻草娃娃掉落下来。 趁替身法暂跘住对手,桃三娘暗把真身遁在半空,举手就放出一面桃红色的小幡,起在空中。 那小幡就顿化为三丈大小,从中飞出十二只艳鬼,俱是身披轻纱,妙处若隐若现。飞到秦诤面前后,就搔首弄姿,做些虚凰假凤,百合磨镜之事,意图引动秦诤的欲念。 秦诤看过宗门前辈笔记,倒也知道,此幡有个名头,却是唤做七情六欲幡,算是合欢宗排名前三的法术。 正统的合欢宗法术,却是要修士用秘法,收集世人情爱欲念,引出色界的以情欲为食的六欲天魔,再以大法力和无上道心,将之降服,化为护法,才能练成这一杆七情六欲幡。 这般正统法门练成的六欲天魔,厉害非常,能感应生灵喜怒忧思悲恐惊,眼耳鼻舌身意,这七情六欲。遇敌时将之打出,只要对手心念稍动,六欲天魔就能乘虚而入,侵入对手灵台识海,放大其心灵的弱点,从而将之一身神魂法力,全都掠夺一空,煞是厉害! 不过,桃三娘只是一个下品金丹,那有这么大法力,从欲界摄服六欲天魔? 所以这法门却是被她练偏了,只是于凡俗青楼楚馆中,收集众生的的欲情之气,又暗中害死了一批无辜少女,才练成这一窝欲魔。从一开始来说,就已落了下乘。 话说这些欲魔,绕着秦诤,行那虚凰假凤,勾引之事。 却不知秦诤,早已见惯了很热的东京,加勒比海盗出品的动作片,早已是阅片万千,达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至高之境。 有诗为证! 彩霞满天松岛枫,月满西楼白石同。窗外郁郁五藤兰,庭院深深沧井空! 所以秦诤早已经达到,色相在他眼中,与自然风景,并无二致,如同清风明月一般自然的至高之境! 所以这些欲魔,那能勾动他? 秦诤任由这些欲魔在身边嘻戏,还有心情,挑剔这些六欲魔的姿色和姿态不够妖娆。 看了一会儿之后,秦诤觉得索然无味,便鼓动气血,体外就发出三丈阳炎血罡,把一窝欲魔,全都罩住。 话说体修的血罡,乃是至阳至刚之物,那些欲魔,本质只是一股阴气,和被桃三娘害得无辜身死者的怨气。 被这血罡一照,就如同阳光下的雪花一般,瞬间就化为一道黑烟消失不见,唯余十二道真灵,重归阴阳轮回。 这六欲幡与桃三娘的神念,气机,息息相关。六欲幡被破,她心神大震,惨叫一声,顿时就遁光都是一晃,差点就没掉落下来。 秦诤窥出便宜,大袖一甩,顿时就自袖中飞出一道寒光,闪电般飞出百丈,轰破桃三娘的护体法术,从其胸口,透胸而过。 却是换上了蛟龙筋后的飞爪,此时第一次使出,就一击见功,发了一个利市。 桃三娘惨叫一声,跌落下来,一命归阴。可伶,一身数百年苦修,顿做泡影! 五十三章:玉公子 见秦诤干净利落,三下五除二的,就越阶解决掉一个下品金丹。一干意欲争夺真符级丹药的散修,也是心中暗惊。暗自庆幸此人已经获得一颗真符丹了,估计是不会再上场,与自家遭遇上了。 “丁字第十场,来自黎山教的真鹤获胜!” 丹玄老祖,神色淡然,例行公事的宣布结果之后,举手扔出一个玉瓶,秦诤接过,然后飞身下台,将玉瓶递给赤松处置。 正经的宗门弟子,遇上没根脚的散修,越阶挑战什么的,也是常事。故而二松和明虚,早有心理准备。迎了上来,也没太过动容,只是简单的夸赞两句。 因为明虚毕竟是黎山教本宗出来的;再者己方还有雪松,这练就十二神罡的上品金丹,做为保险;三者,青松才两百余岁,比明虚小了近三百岁。还有大把寿元,对真符丹的需求,总不如明虚那般紧要急切。 赤松就把玉瓶递给明虚,嘴里笑道:“左右还有一场,这枚真符丹,明虚师兄先拿着就是。” 话说秦诤,灭了桃三娘后,又给他提供了五万点元力,已有进账入手了。就微笑不语,任由师长交涉。 明虚道人推却几句,见赤松不似做伪,就把玉瓶收了下来,感激的许诺道: “如此愚兄就厚颜先收下了。等下若是万一未能获丹,也无大碍。待愚兄破关后,在宗门里也算是能说得上话了,介时愚兄就去找前辈师长,再为青松师弟求上一颗真符丹出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万一等下未能取胜,那就当明虚师兄欠咱们一颗真符丹就是!” 当下,约定此事。秦诤几人就静观金丹级修士斗法,过了两场后,又论到黎山教这方了,此次的对手,却是一名唤作玉公子的旁门修士。 话说九州地域浩瀚无疆,五绝门又地处边陲,所以二松和秦诤,却是没听说过此人的名号,不知此人的底细。见明虚闻听此人名号后,眼神就是一凝,便俱拿眼去看明虚道人。 明虚道人肃然道:“此人出自旁门阴阳宗,本身也是一个靠太清玉液丹进阶的中品金丹,修为也不算太出挑。麻烦的是,此人算是阴阳宗太上长老,无妄子的嫡系血裔。” “据说无妄子颇为喜爱这个孙子,很是赐了一些保命的底牌给他。故而此人却是身家豪奢,一身的极品灵器与符箓之类,颇为难缠!” 说起阴阳宗,这下秦诤和二松就知道了。话说这阴阳宗,原来与合欢宗,同出一源,本是一家。当年也算是一个,接近黎山教层次的一流绝顶宗门。 其门中的功法,取意于天地演化之理。因混沌初开,一元化为两仪,方有阴阳。又因清阳上升,浊阴下降,从而有天地。又因阴阳二气,不时激荡交感,从而孕育生机,演化出三才、四相、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之类的概念,方才万象化生,才有多彩多姿的天地万物! 诗曰:道本虚无生一气,便从一气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张! 此为大道化生,一气流行,演化天地万物之理。此宗的功法,原是以人之一身魂魄神意、脏腑气血、骨脉关窍之类,拟象一气两仪三才,以参悟天地阴阳运转之理,感悟大道。本也是玄门正宗,算是仙道正经功法。 其“阴阳”与“合欢”二字的原意,本是借世俗男女敦伦,阴阳激荡,从而诞生灵机,产生生命的原理和现象,来比喻天地阴阳二气交汇,诞生万物的玄理。 本不关食色男女的事,但后来就有人或是因资质不足,或是急功近利,就渐渐把一个正统仙门,堕落成了熬战采补,掠夺同类精元的旁门左道。 后来还因为理念之争,一分为二。分裂成阴阳宗和合欢宗。虽然都跌为采战旁门,但阴阳宗相对更贴合原意一些。故而如今也算个一流中的下品宗门,门中也有两位元神级数的老祖坐镇。 明虚口中的无妄子,就是其中之一。据说其人生性护短,不大认同其他修士太上忘情的理念,却是对后裔之类,颇为看重。 因无妄子毕竟是一个元神老怪,此类眷顾血脉这点小事,他宗同级修士,也会或多或少的给上几分面子。嘱咐门下弟子,在没有触及根本利益的前提下,些许小事,就不要与其后人置气,不可随意打杀之! 一般来说,正经修士的性子,都是以自家道业为重,讲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讲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爱好扶危济困,行侠仗义的。那是江湖侠客,不是修道人! 所以一般宗门弟子,也没几个与无妄子的后人一般见识的。故而也就造就了其后人,颇为飞扬跋扈的纨绔性子。 比如眼下,因为黎山教这边还在商量,未及第一时间上台。这玉公子就以为秦诤几人是怕了他的背景后台,就提声喝道: “黎山教的道友,再不上台,这颗真符丹,本公子就笑纳了。” 当下,赤松几人眼神就是一厉!…给元神老怪无妄子一个面子是一回事,但这厮如此当面挑衅,己方还会不会把自家顶级宗门的面子,拿给对方做踏脚石?又是一回事! 不然,众目睽睽之下,黎山教一方若是就此退缩了。岂不说明无妄子一个名头,就吓得偌大一个黎山教,不敢出手,忍气吞声?这样,秦诤几人回到宗门,怕也是要被师长们训斥。 雪松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准备取了这厮的性命。秦诤就手一翻,一叠三阶符在指尖一晃而过,随即又收了起来。 笑道:“杀鸡何须用牛刀?这等纨绔,再给他几个脸,也值不得劳动师叔大驾?就交给弟子吧!” 话说秦诤也是见这厮眉眼中一片得意志满,轻浮骄纵之色,就知道这厮乃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斗法的小白。如此软柿子,他又岂会把这垂手可得的,至少五万点的元力,让给雪松? 以雪松几人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玉公子怕是自出道以来,就顶着无妄子的虎皮,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如今,实际没有多少斗法经验。而秦诤一叠三阶符在手,也抹平了对方一身装备。对上此人,最低也是自保无虞。 当下雪松便又回身坐下。明虚道人就轻声提醒一句:“师侄,等下有余力的情况下,尽量留这厮一条小命,免得惹出这厮背后的元神老怪…” “小侄省得!”,秦诤自然知道,没有后台的妖怪可以尽管打杀,有后台得留手的道理。不过他外挂在身,倒也不是太过惧怕元神,大不了随便找个修真世界躲上几百年,等修为高了再报复回来就是。 至于这厮的后台会不会泄愤报复到老母身上?背后不是还有宗门么?就趁机可看一下,宗门对门下弟子的真实态度? 若是宗门大佬真的不管不顾,那也没办法,只能等日后混到高深境界后,再从时空长河里把老母捞出来就是,然后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所以秦诤决定正常出手,待会这厮能不能逃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回了一句后,秦诤就飞身上台。 话说那玉公子也不完全是脑残,至少还知道不可根玄修近战的道理。见了秦诤上台,这玉公子立马就纵起遁光,高高起空中,再才提声喝道: “原来却是你这杀才。本公子此行出门之前,家叔就交代,务要照看好他的爱妾桃三娘。本公子想着索性直接给她一颗丹药算了,不料她心高气傲,非要自己争取。” “没想方才本公子一时疏忽,救援不及,眼睁睁看着她被你这厮给打杀了。我才说回去后不知怎么和家叔交代?没想天遂人愿,你就自己送上门来。正好拿你去平息家叔的怒火…” 这厮立在半空,絮絮叨叨,无需人问,就自己把桃三娘的背景给交代清楚了。秦诤哪有闲心听他废话?也没心思和这厮斗嘴,多说一句,都怕被这厮的脑残传染… 当下就效仿秀松当日化身飞鼠那招,暗运“大小如意”之术,顿时肩膀就立马拉宽变薄,把上身变成一个倒三角形,然后双脚运劲,在擂台上狠狠一蹬,就已经如同一颗冲天炮一般,冲天而起,冲到与玉公子齐平的高度。 却是打了个埋伏,藏了飞翼这一招,留着等下给这厮一个惊喜。 那玉公子就是神情一愕,浑没料到出名不善飞遁的体修,居然还有这么一招,还未及反应。 秦诤手一晃,举手就打出一张三阶神霄符,霎时,这神霄符就化为一片百丈大小的紫色雷海,闪电般的罩向玉公子。 秦诤神霄符脱手化雷海,那玉公子既然还未反应过来,霎时就被雷海罩了一个正着。 而正当雷海临头那千分之一个刹那,玉公子身上就猛然爆发出来一道灵光,这灵光一闪之下,就化为一道圆形灵光罩,把仍是一脸愕然的玉公子,护了一个严实。 秦诤心下恍然,这灵光罩,可能就是这厮的后台赐给他的保命底牌了,会在这厮遭遇生死危机之际,自动激发出来,呈现出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防护罩。这才保住这厮一条小命。 不然的话,只是这一击,就能把这玉公子,变成焦公子… 秦诤所料不差,果然。那圆形光罩出现之后,立马就与雷海接在了一起。顿时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雷电、灵光相互交击、消磨的声响。两者僵持十余息之后,俱化为无形。 五十四章:这厮可真是个宝藏男孩! 话说那雷海与玉公子体外的防护罩,相互消磨为无形。 那玉公子方才反应过来,一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简直就不敢相信,这天下居然还有人,敢忤逆、攻击自己。我玉公子要杀你,你不应该自家将脖子洗白白了,然后伸过来挨宰么?居然还敢反抗? 当下就怒不可歇的喝道:“好个杀才,真是不当人子,居然暗箭伤人,废了家祖赐给本公子的一道金汤神符?今日本公子不将你挫骨扬灰,神魂贬入九幽之地,万劫不得超生?本公子就誓不为人!” 秦诤哪有心情和他废话?就不怕被传染了么? 举手又是一道三阶神霄符打出。用雷海和他说话! 眼看又是一片紫色雷海,朝着自己袭来。玉公子气焰顿消,脸色煞白,手忙脚乱的在腰间一拍,顿时就自腰间飞起一道三寸大小的古朴龟壳,起在空中。 这古朴龟壳,普一出来,就灵光大方。霎时就腾起一道百丈大小的圆形灵光,护住了玉公子的头顶。 灵光中隐有八卦九宫的河洛图案,明暗不定的游走闪烁。瞬间,就托住了紫色雷光。两股元气普一接触,那八卦九宫的河洛图案就不时变幻转移,生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的八门变化。 居然就将神霄符所化的百丈雷海,分割成八股,然后或转、或化、或容、或消。就此将雷海化整为零,分割成八道雷光,然后再转化消磨为无形。 话说秦诤初时,几乎将宗门法器阵法类的典藏,前辈笔记之类,一网打尽,故而却是认得此宝。却是唤做“如意须弥罩”,乃是修真界比较流行的一种护身之宝。 炼制此宝,至少须用到金丹级别起步的高阶龟妖之壳为主料,辅以元铜,金精之类以坚固而闻名的灵金。 再请阵法师附上比如“须弥阵”、“金刚阵”、“正反五行阵”、“八卦九宫阵”之类的防护阵,才能练就这么一道“如意须弥罩”。 换言之,此宝不练则罢,练则至少是二阶法器起步,毕竟材料和人工就摆在那里的,起步就透着一个“壕”字! 所谓一分钱一分货,此宝成本固然不菲,但练成后却也颇为给力!这不,他这杀得龙霸屁滚尿流的的三阶神霄符,遇到了玉公子,不就接连失手了么? 所以,氪金玩家,只有氪金玩家才能够对付,一般人对上了,完全就是在找虐送菜! 秦诤心知,今日若不能打碎这乌龟壳,就拿这厮没有多少好办法了。不由暗骂一声,真特么是个狗大户! 随即就双肩一动,背上就多了一对飞翼,再加持上风雷翅虚影,双翼轻轻一扇,就凭空跨越数百丈,瞬移到玉公子身前,准备与这厮贴身近战。 他为何舍弃符箓不用,而选择近战? 这就不得不提到,为何玄部体修,在近战这块,足以和最擅杀伐的剑仙争锋了? 剑仙的风格,就是性命交修一口剑,一剑破万法! 玄修则是把肉身当成法宝来打磨,讲究玄功变化,一力破万法! 从根子上说,两者有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极端和专注,抛弃掉一些繁多琐杂的花式,而是专注于一点。 这在初期,虽有手段单一,不够全面,容易被人针对的缺点。但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做到极致之后,迸发出来的威力,却是极其可怕的。所谓至真至诚,惟精惟一,方能致远! 所以,对于玄修来说,最擅长,最得力,能发挥出全部实力的战斗方式,就是贴身近战。这是其一。 其二,破解如意须弥罩的最佳方式,就是暴力输出了。 盖因此宝的设计初衷,其防御的主力就是法器本身的材质,与附在其上的各种阵法了。而阵法,最擅长的,就是梳理元气了。 故而此宝能防御各种法术伤害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法术,本质上是各种天地元气。而此宝则可以根据各种法术的元气性质,生出相应变化,转移消化法术攻击。 若是对上性质单纯的,不含各种异种元气的物理力,善于梳理元气的阵法,就没有多少发挥空间了。一遭遇上暴力攻击,此宝的玄奥之处,一下子就废了七成。就只能凭借其材质,硬抗物理打击了。 果然,秦诤飞到近前,使出法天小术,化身为顶着一个小脑袋的五丈巨人,提起变成小汽车大小的撼山锤,对准“如意须弥罩”,狠狠的砸将了下去。 话说这撼山锤,一只就重达六万斤,加上秦诤还给它加了一个提速。学过中学物理的都知道,物体运动速度越快,动能就越大! 所以这一锤砸下,也是威力惊人! 顿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如意须弥罩”就被砸得一阵水波似的荡漾,表面的河洛图案,也是一阵明暗不定的闪烁。总之是灵光大减,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秦诤狞笑一声,又举起撼山锤,准备再来上一记。 此时那玉公子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伸手冲着龟壳一指,此宝就立时生出变化,霎时,灵光中的九宫八卦的虚影就是一缩,消失不见了。随即这三寸龟壳就猛然变大,化为十丈大小,顶在玉公子身前,就正挡住了秦诤的第二锤。 顿时“砰”的一声,两者硬拼了一记。毕竟玉公子在仓促之间,并未附上多少法力上去,所以那十丈龟壳只是凭着材质,硬抗了一击撼山锤,顿时就被砸回原形,又化为三寸大小的迷你龟壳,自虚空中跌落下来。 而玉公子借此机会,又是一拍腰间,身上顿时就泛起一道耀眼的灵光,就裹住玉公子,化为一道流光,瞬间就遁出十里开外。 原来,却是因为玉公子的长辈,也知道他缺乏实战经验,故而就预先在他身上封印好,处于激发瞬间的各种法术,与高阶法器和符箓之类。 防护法术可以感应到危机时自动激发。法器符箓,只要他记好位置顺序,遇到危险的时候,只需在身上一拍,就可以随时激活了。 所以刚才玉公子就是破财消灾,扔下“如意须弥罩”挡灾,自家却激发,长辈封印在他身上的一道“流光遁”的法术,瞬间远遁。 秦诤伸手一抄,接住三寸龟壳,纳入袖中。再激发风雷翅虚影,闪动飞翼,朝玉公子追去。 话说玉公子先前,被秦诤一连几招,打得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若非身家富豪,一身法器全是极品,此刻早就一命归西了。 若是换了稍微正常一点的修士,站在玉公子的立场,此时怕是早就认输了。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犯不着为了区区一颗真符丹,与这凶横的玄部体修搏命。不如退上一步,把真符丹让给他就是了,说不定还能借此人情,把如意须弥罩要回来。 而玉公子明显不是正常人。话说他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失面子。 所以他心中也是恨极了秦诤,才宁愿舍弃一件三阶防御法器,也要借机缓上一口气,给自家争取到一个,从容使出杀手锏的机会。 见秦诤闪动飞翼,急电般朝自家追来,玉公子就目光一寒,伸手在顶门上一拍,就自顶门冲出一道豪光,这豪光一闪之后,就化为一道九寸方圆的古朴铜鉴,悬浮在他身前的虚空中。 秦诤眼尖,见这鉴体上一条阴阳鱼,将其分割成一体两面,半边红,半边白。 顿时心中就是一动。话说此界与上古洪荒有着若有若无的关系。比如太清道祖,真武大帝,龟蛇二将等,在此界也有传说流传。 此鉴就是阴阳宗压箱底的根本法器了,仿造上古至宝阴阳镜,打造的阴阳鉴。据说照到对手后,可定人生死,逆转阴阳,玄妙无穷。 若是遇到正牌的阴阳镜,秦诤自然是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眼下这仿品嘛,他还是有心见识一下的。反正见势不妙,立马可以跑路。外挂在身,就是这么任性豪横! 不过,所谓战略上要蔑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秦诤还是手一翻,在自家身上一连拍了好几张三阶金刚符之后,再才继续接近对手。 这肌肉蛮子,虽算是上宗门人,到底是边陲支派出身,却是不知本宗至宝的阴阳神光,可越过法器符箓防御,直接针对修士神魂。玉公子心中暗喜! 就狞笑一声,冲着阴阳鉴一指:“宝贝,给我抹去这厮的一身阳气!” 那阴阳鉴不愧是上古至宝的仿品,果是颇为玄奥,顿时轻轻一震,就随主人心意,发出一道白光,射向秦诤。 众所周知,世间速度,以光速第一。据说超过光速,就能逆转时光,触摸到时间法则的领域了。此为物理法则,在仙道世界,或不能通用。但至少,元神以下的级别,也没听说过谁的遁速,能超过光速的。 故而秦诤却是闪躲不及,一下子就被那白光照了一个正着,顿时,就觉得一股神秘力量,侵入自家识海,试图从源头上,抹去自家的活力生机。 秦诤还未及应对,识海中的大光球就是猛然一跳,宛如被挑衅激怒了一般,就自行发出一股伟力,瞬间将侵入自家地盘的异力,一口全吞了下去。 几乎在大光球发威的同时,他一身血脉,也是如同滚水般,猛然沸腾,也是自行生出应对。 就自顶门腾起一道十丈血罡,一尊玄武虚影,如同被阴阳鉴激怒一般,张嘴咆哮,就自口中射出一道血色光线,瞬间就打中阴阳鉴。那阴阳鉴的鉴面之上,立马就镀上了一层红濛濛的血光。 这血光宛如活物一般,在鉴面上自行游走蠕动起来,既有向鉴内渗透进去的趋势。 玉公子顿时就感觉到,自家与宝鉴的联系,变得有些诲涩起来,再不如先前血肉相连般紧密。 玉公子大惊失色,连忙运使出一身法力,掐诀一指,那阴阳鉴就轻鸣一声,瞬间就灵光大放,爆发出耀眼的红白二色光辉,与那血光相持起来。 秦诤窥出便宜,趁着玉公子心神被牵制,就使出一招撒手锤,奋力扔出手中的一对撼山锤,朝着百丈外的玉公子砸将了过去。 双锤脱手飞出后,又是两袖一挥,就自袖中飞出数百道寒星,铺天盖地的,朝着玉公子射了过去。 却是紧接着又使了一个“漫天花雨”的手法,把上次穿梭前,用二阶寒铁和金精打造的苦无和回旋镖,一起全都扔了出去。 然后尤觉得不满足,大袖再一甩,把上场斗法时发了一个利市,击杀掉桃三娘的三阶蛟龙筋飞爪,也扔了过去。 话说玉公子,正运使一身法力,试图驱逐污染了自家本命法器的血光呢?做梦也没想到秦诤既然如此不讲武德,不讲半分仙家斗法的格调,既然连江湖手段,也一起使了出来。 眼看就是一对铜锤压顶,随后还有满天寒星和一道飞爪,接连袭来。顿时亡魂大冒,连本命法器阴阳鉴,也顾不得了。 说到底,本命法器,又那及小命重要? 当下就舍了阴阳鉴,伸手在顶门上,又是一拍,顿时又激发出一道长辈封印好的“流光遁”法术,瞬间化身一道流光,又遁出十里,逃出了性命。 秦诤展翅飞上前,伸手一捞,又轻松入手了,一件三阶顶级法器之后。 再才不紧不慢的伸手一招,顿时那对落了一个空的撼山锤,还有满天寒星,就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轨迹之后,如同乳燕回林一般,乖乖飞回秦诤袖中。 话说秦诤,才和这玉公子过手了几个回合,就入手了两件三阶极品法器。算算价值,买上十颗真符丹都绰绰有余了! 所以一时间,倒弄得秦诤,都有些舍不得杀掉这个送宝童子了。 暗忖道,这厮却是个真.宝藏男孩,若是留这厮一命,就相当于养了一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极品法器会自动送上门来。 宰了这厮,就相当于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就是一锤子买卖了。这个经济账,李庚溪都能算明白! 于是秦诤就提声喝道:“玉道友,还要继续比下去么?不如就此认输如何?” 五十五章:老祖救命! “…不如就此罢手认输如何?” 秦诤本是准备玩养成,放这厮一马。 不料玉公子却是把他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话说如玉公子这等纨绔膏腴子弟,历来是把面子看得比天大。若是私下里,或许他就认了。但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杀得狼狈不堪,就连本命法器都玩脱了。可谓里子和面子都一起丢了,他如何肯善罢甘休? 当下就眼色血红,宛如受到天大的侮辱一般,厉声喝道:“竖子欺人太甚!吾玉氏子弟,可杀不可辱!” 喝罢,就提起手掌,狠狠的向着自家顶门拍去。 秦诤见这厮一副姬无命击顶自绝的架势,还吓了一跳,暗忖这厮莫不是要自杀吧?这特么也太玻璃心了吧! 浑没料到,这玉公子手掌即将打到顶门之际,才大喝一声:“老祖救命!” 旋即,玉公子就狠狠一掌打在自家头上,其顶门上就纵起一道紫色符箓,这符箓普一现身,玉公子头上就冲腾起一道灵气漩涡,方圆十里的天地元气,朝着紫符蜂蛹而至,被那紫符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席卷一空。 旋即,这紫符就是一跳,霎时就化成了一尊百丈大小,完全由天地元气组成,一身高冠长袍的法相化身。 随即,这百丈法相就伸出一只篮球场大小的巨手,一把向着秦诤抓了过来。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不可瞬间之时。 却说秦诤,自那紫符出现时,心里就是莫名一寒,血脉深处也是一阵猛颤,似乎在不安示警一般。其警示程度,比上次直面龙霸打出的朔脉古符,还要强烈得多! 秦诤不假思索,立刻就用心念沟通外挂,准备跑路。等到元气大手抓过来时,他已经把心念系在“是/否穿梭?”的“是”的选项上,正要狠狠点击下去之际。忽然又是异变突生。 “无妄子道友,此举太过了!” 原来那百丈法相出现之际,百草门此行镇场子的元神老祖,丹玄道人,就轻喝一声,同时,就自顶门冲出一尊三脚两耳的古朴丹炉,这丹炉起在空中,立马就化为百丈大小。旋即,这丹炉轻轻一震,就发出一道方圆数里的圆形灵光,把秦诤,连同看台上的所有修士,都一并笼罩起来。 几乎在丹玄老祖发动的同时,秦诤的顶门也冲起一道百丈大小的胖道人身影。原来当时和平道人与秦诤见面之时,却是暗中在这宗门精英弟子身上,打上了一道神念化身,作为他的保命底牌。 此时却是感应到,秦诤遇上了超出自家能力之外的生死危机,这才自动激发了出来。 话说破劫阴神的神念化身,本质是本尊分出的一道神念,除了法力逊于本尊之外,其他与本尊并无多少区别。化身所闻所见,就相当于本尊所闻所见。 故而这胖道人普一现身,正准备有所举动,就看见了丹玄老祖放出的丹炉,当下就冲丹玄老祖微微点头,然后负手而立,目露寒光的看向玉公子头顶的百丈法相。 再说秦诤,在丹炉出现的瞬间,心惊肉跳的警示之感就完全消失了,当下就心头一松,没有点下确定穿梭的选项,准备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随即就看见了和平师叔祖的阴神化身,这才完全放松下来,立马就心中有底了,放弃了跑路的念头。 却说那百丈巨人法相,见到丹玄老祖的动作,与和平道人的神念化身出现之后,就立马收回了抓向秦诤的手掌,转而一把攥住了玉公子。 “丹玄道友,和平道友。吾先走了。日后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就是!” 嘴上交代一句后,就化身为一道白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卧槽,这就溜了,你丫身为元神级老怪的骄傲和逼格呢?尼玛,堂堂元神大佬,就这德行么,一点担当都没有么? 秦诤大跌眼镜,做梦也想到到无妄子居然会玩上这么一手?顿时不由生出些三观破碎的感觉! 丹玄老祖无语的摇了摇头,收了丹炉,然后冲着和平道人的神念化身,笑道: “和平道友,上次品丹大会之后,一晃已有百余年未曾见面了。别来无恙乎?听说道友在寻觅渡雷劫的合用资材。老道这里还有几颗破劫丹,你要不要看看?” 和平道人的化身回道:“谢道友挂念,贫道尚且安好。道友请稍待一二,待吾先行安排好门下后辈,再与道友细说。” “也好,那我就先走一步,等下你来我洞府详谈就是。” 秦诤已收拾心情,连忙飞上前去见过和平道人,以及感谢丹玄老祖的护持。 丹玄老祖回了一句后,对秦诤微不可查的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扔出一个玉瓶。秦诤连忙接过。随即只见白光一闪,丹玄老祖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和平道人的化身也变回正常大小,一挥袖子,就卷住秦诤,一起落到黎山教一方的看台之上。 “雪松、赤松,见过和平师叔。 “明虚见过师叔!”,二松和明虚道人,连忙迎上来见礼。 “免了,都起来吧!”,和平道人的化身,大袖又是一甩,托住三人。 待赤松三人礼毕,秦诤就把玉瓶递给了赤松道人,然后低眉顺眼的退在一边,扮演着乖孩子。 和平道人问了几句,搞清楚二松和明虚此行的前因后果之后,就眉头微微一皱,提点道: “明虚丹成四品,再者离金丹期驻世六百载的大限,已经不远了,借真符丹破关也就罢了。 “而青松和你赤松,俱是练的十二神罡,未来有望元神。错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是别借丹药之力破关。丹药一途,到最后虽是也可借上品神丹之力,证就元神道果。” “但此种长生,只是元神级数中的最下品。就像方才的无妄子老鬼一般,别看他名义上是个元神级数,老道只是破劫阴神,但真对上了,他也拿我不下,你们信不信?故而此等长生,为吾辈真修道人所不取。老道言尽于此,你们且自行掂量吧!” 秦诤方才了然,难怪先前丹玄老祖会对和平师叔祖如此客气了。想来那丹玄老祖,怕也是嗑药证道的。真打起来,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也拿不下和平道人。 师叔祖道号和平,而和平是打出来的。没点战斗力,怎么能保证和平 同时,对和平道人的话,也是大有同感!此言却是正理! 话说仙道的真意,就是长生逍遥! 而嗑药证道,就像玉漱公主和易小川一样,长生倒是长生了,本质上,却只是一个不死的凡人而已。没有大法力在身,如何能逍遥得起来? 这样的长生,委实是没有多少意思。反倒不如像徐问那样纵横一世,来得痛快! 当然,这毕竟是个仙道世界,世界差异摆在那里的。就算是嗑药长生,怎么也要比易小川之流强得多。唯一的缺点就是,遇不得真正的狠人。比如玄妖道人那种,若是遇到钟神秀式的狠人,就算百个捆在一起,也抵不住人家一剑,长生就到此为止了。 “师叔教训得是!” 秦诤正发散思维。就听到赤松肃然回道:“我们此行购丹,也不过是做个保险,以防万一罢了。非到寿元到限之时,绝不会提前服用!” 话说仙道的一贯作风就是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赤松又不是和平的亲传弟子,只是念在同出一源的份上,提醒一句便已是仁至义尽了。 多说无益,反而惹人生厌!故而和平道人也不再多说,便回道: “如此就好。话说无妄老鬼,一贯欺软怕硬,同时又气量狭窄,最是护犊。故而我就先把真鹤带到宗门,待上一段时间,以免无妄老鬼日后暗中报复。你们就自行安排吧!” 赤松三人,还有秦诤,方才心下恍然! 为何刚才无妄子,见了丹玄出手和和平道人之后,会立马跑路了? 原来这老怪,怕是一个金蛛法王式的人物了?生平信条却是“比我强的我不欺,比我弱的我不怕!”,从来不向同级人物正面出手。难怪这老怪能混成元神级? 所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么一个不讲面皮,偏偏又气量狭窄的元神级数,若是躲在暗处,一心与谁为难的话。就是黎山教这等仙道上宗,也要大感头疼! 故而赤松三人,对此安排俱无异议。当然,大佬都发话了,他们就算有异议,也没什么鸟用就是了。 当下,和平道人就吩咐三人自行其是,然后大袖又一甩,就卷起秦诤,起在空中,朝着丹玄老祖的洞府飞去。 秦诤思及和平道人等会儿还要找人买破劫丹,而破劫丹乃是上品仙丹,也是价值不菲。反正才入手了两件三阶灵器,一气须弥罩和阴阳鉴。 自家练的玄部,留着也作用不大。再说来得便宜,跟白捡的没区别。慷他人之慨,不心疼! 当下就掏出两件灵器,递了过去:“弟子这儿才从那玉公子那里两缴获了两件灵器,与弟子功法不合,留着也是暴殄天物,弟子想着,不如上缴给宗门!” 说是上缴给宗门,但此时,宗门自然是由和平道人来代表了! 和平道人也不推却,接了过来,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有些眼力劲。老道我正要买丹,差的是钱使,就不客气了!” 五十六章:秦福星 “老道正要买丹,就不客气了!” 和平道人接过“如意须弥罩”和“阴阳鉴”,纳入袖中,然后卷起秦诤,在虚空一步踏出,顿时,就换了天地,来到一座风景秀丽的奇峰之前。 “和平道友到了,老道已静候多时了。请进吧!” 随着丹玄老祖的声音响起,山腰处,就升出一道由天地元气组成的光桥。和平道人一步踏上,这光桥就是一收,随即,秦诤又看见了丹玄老祖。 这是一间在山体里开凿出来的石室,约摸方圆数十丈大小。装饰颇为简洁,只是一图一几一案,三五蒲团而已。 丹玄老祖正盘坐在主位的蒲团上,含笑看着秦诤两人。 此老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道祖讲道图,主题与留仙的讲道图一致,只是地点和听道的人不同。 只见太清道祖,头顶紫气升腾三千里,正盘坐在青牛之上,下方一老农装扮的老者,恭听道祖讲道。 这老农模样的听道者,就是百草宗的开山鼻祖,丹道人了。所以百草宗的道统乃是源于太清道人,也是根正苗红,玄门正宗! 当下秦诤与和平道人的神念化身,就上前几步,各自从香案上取了三支法香,肃然礼敬道祖之后,再才落座。 “记得上次品丹大会之时,和平道友还是阴神之身,此刻再见,却已是渡过风火二劫的大修了。短短百年,道友便练破两关,可见道友身具阳神之资,长生道果在望。真是可喜可贺!” 和平道人的神念化身回道:“道友缪赞了。我渡过火劫,也是积累尽耗,底蕴为之一空,自知仅靠自身之力,已无十全的把握,安稳渡过雷劫,这才特此来叨扰道友。惭愧惭愧!” 话说和平道人,才提点赤松,不可用丹药进阶,自家为什么又来买丹?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相矛盾么? 话说秦诤当日,曾将修行理论方面的宗门典藏,前辈笔记之类,一网打尽。 故而还真知道其中原由。原来这就涉及到三部真法的差异了。 真部,乃是兼顾神玄二部之长,尽避其短。理念上最为稳健平和。却也最讲究厚积薄发,根深蒂固。 真部而论,以先天、金丹、元神这三关最为重要。原则上,是提倡不假外求,完全以自己的力量破关。 其他六关,要求相对宽松一些。但原则上也讲究,最好是尽量少借外力,这样方才能根基稳固,未来才能走得更远。 当然,原则这个东西就是拿来打破的。非要玩嗑药证道,只要你有那个财力和炼丹的技术,谁也管不着你不是? 只是,靠嗑药证就长生的话,基本上就止步于元神,再无望元神之上的层次了。 这点,想想玄妖道人就知道了。以其自开一脉的天纵之才,自诩比肩老丘的炼丹术,混到完本,也没见研究出元神之后的丹法出来不是? 神部不问元气、肉身,专一洗练神魂,意图化生不灭灵光。玄部则不重魂魄、元气,专一打磨气血体魄,意图化身不灭宝体。 相对真部而言,都有点走极端的感觉。固是不如真部稳妥全面,但所谓凡事有一利,则必有一弊。却是没有真部那么多的讲究和禁忌。 比如神部,阴神时堪破生死之谜;阳神化生不灭灵光,把握住神魂中的不朽之性,从而与天地同存。以这两关最为至关重要,故而最好是依靠自力,不假外求。 而其他关卡,却没有这么多的讲究,比如入定时要用到养神丹,出窍时要用到凝神香,驱物时要用到血纹钢、金丹神胎之类,最适合承载神魂的仙料灵材……渡劫时也要用到各种保护神魂的符箓、法器、丹药之类。 神部其他七关之时,非但不禁止用外力,反而,是其最大的依仗! 玄部就更是简单粗暴直接了,不管用何手段,能把肉体练到法宝的层次,或者返祖成就之身就行,就是长生道果了!若说不许用外力的话,那天下有一半的玄修,都可以不用玩了。玄部讲究挖掘一身真血,血脉这东西,岂非就是最大的外力? 故而,三部功法,就以玄部的禁忌最少。同时,风火雷之类的天劫考验,也是一概没有,就只有人劫、魔劫! 话说两位大佬叙话,秦诤左右无事,就暗用真实之眼,打量洞府的陈设。 却见茶几、香案和屁股下的蒲团,俱是一片足金之色,并隐带紫意,却全都是三阶极品法器。品阶堪比五绝门的镇宗之宝! 暗自咋舌之余,仔细一想,倒也正常!想那金银童子,随手把老君的腰带,装丹药的瓶子,偷拿下界,就把神通广大的猴子,弄得狼狈不堪。 所以大佬随便拔一根腿毛,就抵过寻常宗门的数代积累。比如某爽,一天的工资的零头,就够普通人挣上一年! 所以开源节流,为天地减负,应该节这些大佬才是,随便砍上一个元神,所节约的元气,就足够几卡车的炼罡、金丹之辈,吸上几百年! “吾宗做的就是卖丹的营生,最欢迎的,就是你这样大金主上门,又谈何叨扰?” 秦诤正胡思乱想。就听到丹玄老祖笑道:“我这里却是有紫霄丹,应元丹,御雷丹等各色丹药,俱是破雷劫这关,所合用的上品仙丹。不知道友中意哪一种?” 和平道人就掏出“如意须弥罩”和“阴阳鉴”,扔了过去。 笑道:“我渡过风火两劫之后,也是积蓄一空,身无余财,故而就想着借品丹会之机,在外围转转,看看能不能碰着几个富豪的旁门,找他们化化缘。没想此行也是活该我发财,恰好小辈就孝敬了两件上好法器,却是省了我一番化缘的辛苦。道友就估个价吧,看看值得起那种,就换那种吧!” 秦诤方才恍然,所谓寻觅渡劫合用的资源,就是准备拦路剪径,找几个来参加品丹小会的倒霉肥羊,暗下黑手,劫富济“我”了。 说来自家却是功莫大焉,间接挽救了一干富豪的旁门左道,以后修为高深了,得闲了,倒是可以访听一下,此界丹会都有那些富豪散修参加?然后就找上门去收取保护费! 话说和平道人,把没钱了就打劫旁门,说得理所当然一般。丹玄子老祖,也不以为意,也没有半点怪罪对方打劫己方顾客,会破坏自己经营环境的意思。貌似也觉得天经地义。就像老虎饿了就要吃牛羊。牛羊饿了,就要吃草一般自然! 秦诤不由暗道,可能这就是此界的特色吧,或许没有根脚的旁门左道,生来就是给仙道正宗收割的吧? 却见丹玄老祖接过两件极品灵器,纳入袖中,笑道:“一瓶仙品应元丹,足够道友渡过雷劫了。如何?” “可!”,和平道人就点头表示成交。 丹玄老祖就递过来一瓶仙丹,当下钱货两清。两位大佬又闲话几句后,和平道人就提出告辞。 丹玄老祖知道对方急着回去准备渡劫事宜,也不挽留。 当下两人出洞府,和平道人带着秦诤,使了个千里户庭之术,大步一跨,就是一千里。不过小半个时辰左右,就跨越数十万里,来到了位于济州境内的黎山教山门。 顾名思义,黎山教,宗门自然是在黎山。 来到山门,秦诤一看。只见这山霞光透顶,绿水环腰,一片连绵的古朴宫观阁台之类,遮掩在灵柏仙松之间。不时可见仙鹤飞舞,灵鹿跳跃…好一副仙山妙境的气象! 和平道人带着秦诤,大步一跨,就落入到执法殿当中。大殿中却是还有一个和平道人,却是本尊。这神念化身将秦诤带到地头后,就化为一道流光,没入本尊身躯当中,与之合二为一。 秦诤连忙上前,又行了一次礼:“真鹤见过师叔祖!” 和平道人大袖一拂,就托住秦诤,笑吟吟的道:“老道这次却是承了你小子的情了,我身为长辈,却是也不好占你小子的便宜。便再赐你一道神念化身,做为你的保命底牌吧!” 说罢,伸手一指,打出一道灵光,飞到秦诤顶门,消失不见。 前次已经证明过了,再说识海中的光球,也是全无动静,就说明这是真底牌,不是糖衣炮弹。 秦诤不由大喜,连忙又行礼道谢。 和平道人笑道:“免了,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好这些虚礼的!” 话说和平道人,为何对秦诤如此另眼相看? 原来秦诤自己不知道,自青松借了他送的剑材,踏破关卡,成为金丹真人之后。不知谁嘴快,闲聊时把这事当成趣谈,说了出去。 不料说者无心,却是听者有意。于是他暗地里,在宗门就多了一个福星的外号。据说和他交好,会为自己带来好运,可以助自家破关! 话说上次到五绝门去,祝贺青松金丹大典的那位本宗代表,恰就是和平道人的一位亲近后辈,所以和平道人就知道了这事。 后来见了秦诤之后,想着自己正要渡劫,就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为自己搏个好彩头的心思。顺手投资了一把。 不然和平道人吃撑了,会给他打上一记神念化身?没料到自家就落了一瓶应元丹,渡劫有望。 加上明虚与秦诤交好,就落了一颗真符丹,有望破关,成就真符,就更坐实了秦诤能旺人的说法。 话说仙道之人,最爱讲究的就是缘法。加上活生生的事实,就摆在这里,也不容忽视。 所以和平道人才对秦诤,更加另眼相看。 五十七章:缓解一下当初的怨念! 和平道人给秦诤加上一道保命底牌之后。再才说道: “至于得罪无妄子老鬼之事,也不必多虑。等过段时间,你然虚太师叔祖回来了。老道托请他到阴阳宗去做做客,赔无妄子唠唠嗑。自然就没事了。你在宗门,待过这段时间就行了。” 话说在修真界混,别的可以不知道。唯独自家的派系,背后有那些大佬之类,一定要搞清楚!总不能到了必须要摇人的时候,拎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吧? 有靠山不用,不是过家家么,和没有靠山有什么区别? 秦诤当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却是专门问过青松老道,五绝门一系出过那些元神级数的大佬? 却是知道,和平道人口中的然虚太师叔祖,就是自家手中撼山锤的原主,乃是一位成就不死身,证就长生道果的玄部大佬。同时也是五绝门一系,背后最大的靠山! 和平道人话里的意思,貌似要请动元神级的大佬,到阴阳宗去兴师问罪。 说来,这也算是修真界的一种潜规则了。一般仙道宗门,对门下弟子都是这么一个态度! 若是门下弟子,被同级对手打伤打死之类?那是自家弟子学艺不精,命该如此。宗门大佬都是放手不管! 若是被人以大欺小?——那宗门大佬就会给弟子出头,去找对方要一个说法了! 得此许诺,秦诤也是心下一松。虽是外挂在手,诸天我有,说走就走。就算直面无妄子他也不虚。但还是那句话,不怕麻烦,不代表他就喜欢麻烦! 却听和平道人又道:“等待然虚祖师这段时间,你有三个去处。一是可以去本门的洞玄秘境,撞撞机缘。” 话说仙家三部,依洞神、洞真、洞玄这三洞真经而立。道门大论云:三洞者,洞言通也。通玄达妙,其统有三,故云三洞。 所谓洞玄秘境,就是专供玄部修士磨砺自家道法,撞机缘的秘境了。 “二是本门一位成就太乙道果的金仙大能,与一位心魔宗的大能打赌。于无尽星河深处,以大法力开辟出一方小天地,再于彼方天地中立下两国,作为各自道果、理念的展现、寄托。以两国胜负,来诀出高下。你若有兴趣,可以去见识一下。” 和平道人口中的太乙,就是元神之上的境界了。 话说此界修道阶梯,就是以天地人神鬼这五仙来划分。 人仙一世安康,多安少病,可安享天赋三元,合一百八十年之寿。以三部九阶而论,就大致与先天级数相当。 鬼仙魂魄稳固,转世不迷。可携带记忆投胎转世,二世重来。大致相当于阴神级数。 地仙留形驻世,不越千年。大致相当于脱劫、养神级数。 神仙形神俱妙,法力无边,得享一元之数,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大致相当于元神级数。 天仙则可跳出一元之限,即便天地寿尽,重归混沌,待混沌再次演化,开辟天地时,天仙亦可重生,与天地一起轮回。 天仙虽与天同根,却还有有杀劫。大致相当于元神之上的法身级数。 唯太乙与道合真,无有陨落之患。相当于元神之上第二关,合道级数。 再上即是大罗,一切时空,永恒自在,不朽不灭。 最后就是造化,就是开天辟地的盘古的境界。这也是大道的尽头,再上就再没有路了。 “三是在济州青河郡,出现了几个以歪理邪说,迷惑凡俗百姓,收割香火愿力的教派。宗门怀疑,是魔道五宗的魔崽子们,在搞风搞雨。宗门准备派出一个真符修士,带上一些后辈弟子,前去调查一二。你若愿意,也可以加入其中,去混几个道功。” 话说此界九州,虽是以黎山教、玄真教、太一教,这三大上宗称尊。但九州毕竟是太大了。就算三大教把门中砍柴运水的杂役弟子,全都撒出去,也是宛如向大海中撒了几滴水,也占不完所有的县城。 当初苍南县一边陲之地,就有青松一系的三大炼罡级驻扎,却是事出有因,只是特例! 所以才有了魔道五宗,旁门左道的生存空间。也给了类似前世白莲教、天理教之类的邪教,生存的土壤。 三大教为九州正统,对于此类想在自家碗里刨食的邪教。其态度也就可以想象了。没发现倒罢了,一经发现,就是严厉打击,绝不姑息! 话说秦诤,认为此界大佬的“开源节流,控制修士数量”的路线,是个大雷,迟早得爆!指不定哪天,就会引发出席卷整个修真界的大劫? 所以他也想着来趟时空旅行,多收割点元力。好快点增加修为,爬上高层。 以当下的形势来看,至少也要爬上金丹级别,才具备最基本的知情权。不会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给“节”了。 当然,秦诤外挂在身,倒也不是非得在此界混不可,只是他觉得目前为止,在此界混得很算顺心,发展空间貌似也还不错的样子。所以准备混混看,不到最后关头,没有跑路的打算。 而在太乙境的眼皮子底下,无缘无故的失踪,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肯定不妥。这特么不是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有外挂么? 同理,调查邪教之事,若是独自一人倒无所谓。与同门一起,突然失踪,也是不妥。 当下就回道:“弟子愿往洞玄秘境一行,寻找机缘。” “也罢。且静气凝神,我用这张破虚符,送你去洞玄秘境!” 和平道人甩出一道紫符,打在秦诤身上,顿时,这符箓就化为一道灵光,裹住秦诤,自原处消失不见。 等秦诤再睁眼时,却已换了天地,落在了一片丘陵之上。 据宗门典籍所载,洞玄秘境,却是一个模拟自然环境的人造秘境,约摸数府之地大小。其中山河泽原,森林草原之类,一应俱全。 乃是宗门前辈,把一些适宜玄修吸收和利用的天差地宝,妖兽精怪之类,随机撒入秘境之中,再令黄巾力士之类暗中守护,或用阵法设些关卡之类。 让玄部弟子入内,自行游荡寻觅,若寻到藏宝之处,打败守关的力士,或击破阵法,就可获得相应的修炼资源。 算是宗门给玄部弟子的一个福利,同时也是一种磨砺和锻炼。 话说三部正法,就以修玄部的最少。五绝门,修玄部的弟子是大猫小猫两三只。黎山教也好不到哪儿去,可能摊开双手,最多数上两三遍就能数完。 就算全撒进洞玄秘境,那也相当于是把几条鱼扔进洞庭湖,相互碰头的几率,基本为零。却是可以放心穿梭! 秦诤便随意找了个山头,然后点开外挂面板! 姓名:秦诤。(秦真) 年龄:十六。(+30) 等级:主宰。 功法:《玄武圣体》(八星) 修为:四阶。(大蝼蚁) 商城:已开启。 元力:五十一万。 轮回者:无。(数据未恢复) 可穿梭世界。(一百零八) 1:西游世界。九星,消耗五十万元力。(温馨提示:当前世界等级过高,建议主宰慎重考虑,有可能赚不足返程元力,困于此世界!) 2,封神世界。九星,消耗五十万元力。(温馨提示:当前世界等级过高,水太深,有被人拿去挡灾,送上封神榜的风险。建议主宰慎重考虑!) 3,仙葫世界。九星,消耗五十万元力。(温馨提示:当前世界等级太高,有可能会有去无回,建议主宰慎重考虑!) 后面还有一长串九星、八星之类的,秦诤看都懒得看,直接就暗喝道:显示当前适宜穿梭的世界。 氪金模块就是一跳,此功能消耗一百元力,是否开启筛选功能? 一百点?毛毛雨了!秦诤果断点击开启! 面板又是一跳,现出好几个选项。风云,大唐和覆雨翻云,沧海、昆仑等,俱是四星世界,正适合秦诤穿梭。 实际选那个都无所谓,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就是去休闲,都不存在危险这回事! 不过秦诤想起,前世看过一部港版《大唐双农传》的电视剧,拍的简直辣眼睛,双龙变成了双农不说。 女角色也是一言难尽。比如傅君倬,原著写的是美若天仙,双十年华。可导演选角的时候,或许是为了节约经费,真按照“双龙的娘”的标准来选的,选的一位老大姐。 宋玉致是找李茜演的,而众所周知,李茜这位女演员,演古灵精怪的俏丫鬟,倒是量身定做,一演一个准,闭着眼睛演都行。唯独,演千金大小姐,就差了一点意思。 师妃暄和石青璇二合一,这个改编本来很赞,可以名正言顺的节约经费。偏偏却是找的孟波的童养媳来演的,嗯,就是《城市猎人》中,出场就领盒饭的王闵德,托付给孟波那个小丫头。 天地良心,这姑娘倒也算美女,但演师妃暄和石青璇的结合体,还是算了吧! 演绾绾的女演员,除了眼睛有点弯弯的意思之外,其他方面,一点都不绾绾! 总之,这版的选角真心一言难尽,也就杨一的李秀宁,和左千户的宇文化及,还有点原著的感觉。 所以秦诤就想去看看,正版的角色都长什么样,都是些什么风采? 也算稍解一下当年被雷剧辣眼睛的怨念! 五十八章:先看看你的成色 “大汉天宝九年,天下承平,正是一片安居乐业的气象…” 大隋,岭南,宋氏山城。四海酒楼大堂上,秦诤客串起了说书先生,正给酒客们说仙葫。 这却是因为他以前混某乎,见过的一个话题!一个养尊处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现代人,若是穿越到古代,靠什么养活自己? 秦诤觉得有趣!他的看法是,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大富大贵什么的不敢吹牛,只是混个肚儿圆的话,真心不难! 比如古代识字的人少,现代人一般都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以现代人的智商,学习繁体字也不困难。就可以给人代写书信,或做个蒙师、教个三五顽童之类;现代人还会加减乘除,可以给人做账房先生之类。 若是学中医药之类专业的,到了古代,还可以做个游方郎中,养活自己;最次也可以当个说书先生,给古人讲讲西游、封神之类。这个不新鲜的话,也可以讲蜀山,仙葫,庆余年之类… 这次穿梭到大唐世界,他就与掌柜的沟通了一番,约定赏钱三七分账。准备亲身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凭借说书赚到钱? 不料,才起了一个头,就被现实狠狠打脸! 东头第一处雅间里,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挑刺道: “小道士,想学人说书,回去把史书读熟再来吧。两汉四百年,加上蜀汉。可是都没有天宝这个年号呀!” 那来的黄毛丫头,坏老夫的雅兴?秦诤脸色就是一黑,正要发话。 就自雅间里出来一个头戴玉冠,一身锦袍,一脸和煦的翩翩公子,冲着秦诤就是一辑。 “家妹久居闺中,不懂江湖规矩,却是搅了道长的生意。师道代家妹致歉了。还望道长大量,不与小妹一般计较。” 这公子哥,温润如玉,颇有些张至尧版花满楼的感觉。——秦诤心里就是一动,原来却是天刀宋缺的儿子,宋师道。 果然是一个至诚君子。若是生在和平年代,做个大儒,或者传承家学,做个武学大家之类,都可以。唯独做不得乱世争霸的蛟龙! 难怪宋缺先后支持李密和寇仲,宁愿选择外人,也没有推自家儿子上位的意思。 心中开着小差,信口回道:“贫道只是一时兴起,倒也不靠这个吃饭。搅了就搅了呗,也是小事。既是宋阀少阀主当面,不如过来,陪贫道喝上两杯如何?” 宋师道见秦诤一身道袍,一派仙风道骨的风范,气度非凡。面对自家这高门少主,也是态度淡然。顿时便知这道长不是俗流,心中也起了结交之念。 对于世家子弟来说,接人待物,结交英豪之类,只是本能反应。当下便笑道: “道长远来是客,师道忝为地主,如何能劳烦道长破费做东,说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道长若是不弃,就过来喝上几杯薄酒如何,也当是舍妹方才搅了道长雅兴,做为赔罪。” “也罢!贫道就叨扰了。” 当下秦诤就踏步进入到雅间,当下,眼前就是一亮。 只见宋玉致,除了肤色微黑…当然,这个叫小麦色皮肤,代表着健康。 总之,除了皮肤不够白之外,就是全无死角。却是五官如画,体型健美,凹凸有致。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双眼墨如点漆,亮若星辰,带着一片自信之色和勃勃生机。使得整个人,顿时就生动起来。绝不同于现代靠各种昂贵的化妆品,和各种美颜软件,装饰出来的所谓美女。 第一眼,秦诤心中就闪出一个人物模板,此女却是有些略似颜值巅峰时期的袁婕莹,笑傲江湖中蓝凤凰的感觉。 当然,此女因为长期练武的缘故,其身材体型,却是比蓝凤凰还要更好一些。 话说此时却是隋代,风气开放,讲究存天理,灭人欲,男女大防的宋明理学,此时还没影呢! 故而宋玉致见秦诤眼神在自家身上停留,也是不以为意。当然,主要是因为秦诤卖相好…长得帅的耍流氓叫有情趣,长得丑的讲情趣叫耍流氓! 宋玉致就绕有兴趣的笑问道:“小道士,在哪儿潜修啊?” 话说秦诤本是因为以前看剧,觉得选角不尽如人意,此有幸见到正主,多看两眼,也是正常! 而他却是来搞事业的,又不是来泡妞的。再说穿梭诸天的同行千千万,来大唐泡妞的万万千… 当下就喝道:“宋小姐慎言,贫道只是修了些道家玄功,略有驻颜之术,故才显得面嫩。实际已年逾不惑,与你父辈年龄差不多!” 话说宋缺的家教还是蛮好的,宋玉致或许有些公主病,但传统讲的尊老爱幼的美德,她还是具备的。 回忆起此道人方才看她的眼神,倒是打量审视之色居多,没有多少急色惊艳之意。 顿时就知道此道人许是真没说谎,再说这个驻颜之术,只要是女的,就没有不向往的,所以她也不愿意,因这点小事,就在驻颜有术的道家高人心中落下个坏印象。 当下就正容道:“却是玉致眼拙,没看出道长的真实年龄,适才有些孟浪了,还道长见谅!还未请教道长尊姓大名,在那座名山潜修?” “所谓不知者不怪,倒也无妨!”,秦诤回道: “贫道叶孤城,江湖散人一个。当年机缘巧合下,获得了些道家练体一脉的道法,算是太清一脉的法统吧。早年一直在潜修,如今道法略有小成,方才出来行走。此次山城之行,还是我出山后的第一站…” “原来是叶道长,不知道长此行来我宋氏山城,所为何事?” 话说他第一站,为何会选择岭南宋氏山城? 盖因这外挂收集元力的最佳方式,就是改剧情。而改剧情,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争霸天下,改变最终李氏得天下的结果。 他思及自家于此界只是过客,故而也没想着当皇帝,而是想学习一下广成子,姜子牙之类的道家先贤,护持一路诸侯上位,混个帝师玩玩。 而此界几大势力,莫过于四大门阀和魔门、梵门了。 独孤阀和宇文阀是胡种,自然是排除掉。 既然要大改剧情,李阀也排除。 而魔门虽然是秦汉百家学术的遗留,也是华夏正朔。但毕竟已沦为非主流多年,魔门转入地下暗中发展。多年之下,难免有些走入极端偏激化。 眼下的要么是阴后、邪王之类,偏执的神经病。还有四大寇之类的恶棍,或者就是边不负之类的色中恶鬼,强坚范。总之,现在的魔门,都有问题。需要去芜存菁,拨乱反正。也是排除掉。 至于梵门,是天竺传过来的,不是华夏正统,自然也排除。 数来数去,也就剩下了坚持汉统,一代兵法大家和武学大宗师,堪称天纵奇才宋缺了。 秦诤若不想自己亲自下场的话,宋阀,就是唯一选择。所以他自是要来看看宋缺的成色。 秦诤就回道:“来宋阀,自然是见见你老子那把天刀了,除了这把天刀。宋阀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么?” 这说得不甚客气,就没把宋阀其他人看在眼里。 当下,温良若玉的宋师道,也是脸色一沉。 宋玉致就娇喝一声,“道长好大的口气,玉致却是想先见识一下道长的成色?” 伸起纤纤玉手,一记手刀,划出一道玄奥的角度,向着秦诤的太阳穴袭来。 五十九章:以退为进 宋玉致娇喝一声,突然出手,一记手刀,向着秦诤的太阳穴袭来。 话说她一身武功,得宋缺这刀道大宗师亲炙,这记化刀为掌,虽是因为缺乏与人生死相搏的经验,还略显稚嫩,少了一丝铁血果敢,与一往无前的刀道意境。 但角度招式等,却是无可指摘,蕴涵着精妙的变化,隐把秦诤印堂,晴明,迎香等几处要穴,俱都笼罩其中。 再说秦诤,来到这大唐世界,却也发现了,许是因为两界天地规则不同的缘故,自家变身十丈巨人之类的玄功变化,有七八成都已经使不出来了。神霄符之类的仙道符箓,也失去了大部分灵妙。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个高丽干部,跑到米国去定居,自然是不能将在本国的权力威风,一并都带到米国去。但其一身学识经验,职业技能,搜刮的钱财之类,却是可以带过去。 故而秦诤虽是被封印了仙家手段,但一身境界,却未曾跌落,在大晋千锤百炼,打磨出的一身铜筋铁骨,宛如金刚不坏之躯的身体素质,却是还在。 抛开两界境界所带来的各自属性差异不谈,单以两界境界而论,先天对先天;凝煞级大致相当于大唐的宗师级;炼罡级,就相当于大宗师了。 所以秦诤现在就相当于大唐的大宗师境界,处于此界巅峰的位置! 加之他体质强横,力大无穷,战力还要胜过此界的大宗师。 就是遇到向雨田那种破虚天人级的老怪物,他也不怵,胜负也得打过之后才知道? 秦诤自认我于此世全无敌,也有心使个灵威出来。面对宋玉致这记手刀,却是不闪不避,任由对方施展。 “小妹不可…” 宋师道浑没料到,这叶道人既然如此拿大?连忙喝止自家小妹,以免血溅当场,弄出人命。 而宋玉致的武功,还未磨炼到收发由心,控制入微的高深境界,却是变招不及。宋师道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妹,一掌正砍中那叶道人的太阳穴。 话说秦诤以前炼骨的时候,就可以用肉身硬接十石强弓发出的劲弩。如今他已然换血,就更是体质大进,就连八牛弩,也是无需再激发出阳焰血罡,可以仅凭肉身硬接。体质是何等的强横? 宋师道阻止不及,只听得“铛”的一声,才挨了一掌的叶道人神情自若,如同清风拂面一般,浑然无事。 随即就哎呀一下,自家小妹,就痛呼出声,才打中叶道人的右掌就肉眼可见的,立马就发红肿胀起来。 这是何等精妙的横练硬功,莫非这世上真有金刚不坏的练体功夫不成?——宋师道不由心中大为骇然!甚至还来不及心疼自家小妹。 “招式、力度,内劲都还凑合,可惜只学了一个空架子,缺乏生死磨砺,意境神韵全无。这样的花拳绣腿,躲在家里强身健体,自娱自乐,倒是适合,却是上不得战场。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般,经不得风吹雨打,耐不住酷雪寒霜!” 秦诤淡淡的点评一句后,叹道: “贫道本来还对宋缺期许蛮高。但由微知著,一见你们两个温室的花朵,顿时便是大失所望,顺带着也没了多少与尔父会晤的心思。” 当下便长身而起:“宋缺一世英雄,却是后继无人!罢了,贫道还是去关中看看吧,李阀虽是对胡人态度暧昧,为贫道所不喜。但毕竟还是我华夏一脉,贫道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了。” 话说秦诤若不亲自下场的话,宋阀已是唯一选择,但所谓上赶子不是买卖,需得保持点逼格,让人家知道你还有备胎,并不是非他不可,人家才会珍惜! 所以他才显示灵威之后,又故意透露出点话头,使了一个以退为进之术,做势欲走。 话说宋师道,只是品性纯良,又不是傻,如何听不懂这叶道人的言外之意? 虽是自家兄妹被这叶道人暗贬为“虎父犬子”,他也是脸上发霞。但至少一位宗师起步的道家高人,貌似有考察、加入自家势力之意?他如何会因为对方几句难听的话,就拱手将其让给李阀? 再说了,宋缺在他们兄妹心目中,也是敬若神明,都知道自家终其一生,都无法超越父亲的成就。“虎父犬子”,话是难听了点,但说的也是事实嘛! 当下宋师道便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长辑,肃然道:“师道惭愧,学识武功,不及家父万一!但道长若因师道不才,就看低整个宋家,却是有失偏颇,师道也是心中不服。还请道长与家父一唔,若是会晤之后,道长还是执意要走。师道也无话可说,到时定心悦诚服的恭送道长十里!” 宋玉致也顾不得手掌疼痛欲裂了,帮腔道:“就是。道长不会是怕了家父那把天刀,才随意借个由头,以免失了面子吧?” “你这丫头,也无需激将。”秦诤就借坡下驴,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 “贫道苦修数十载,此行出山,除了拨乱反正,恢复我道家正朔外。也想试剑天下,与天下英雄一争长短。也罢!就去见见你老子的天刀也无妨!” 当下秦诤就拔腿出门,就由宋玉致引路,宋师道作陪,向着山上宋氏一族居住地行去。 一路行来,见山城居民都面带安然,一片欣欣向荣,安居乐业的气象。这些路遇的民众,见宋氏兄妹共同陪伴一位道人,虽有些惊诧,但都自发的向宋氏兄妹问好行礼。 见这些民众都是出自自愿,发自内心的敬仰宋氏子弟,非是强迫演练。 秦诤方才面色稍缓:“当今天子,穷奢极欲,好大喜功。三征高丽,皆是劳民费财,损军折将,无功而返。已弄得民心向背,士族离心。以致天下盗贼四起,处处烽烟,民不聊生。唯独岭南,有尔父宋缺镇守,还是一片乐土。尔父保一方百姓平安,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就这道人口气松动。宋师道和宋玉致,闻言也是与有荣焉,同时也是心中暗喜。 宋氏兄妹便顺着秦诤的语气,点评天下大势,符合几句。当下,气氛又缓和了几分。 宋氏一族居住的地方,离市集并不远。而山城是宋阀的老窝,突然出现一个疑似宗师起步,有考察自家之意的道家高手。早已惊动了宋氏高层。 故而秦诤三人还未到大门,就有一个身材威猛的虬髯中年大汉,与一个清癯书生模样的中年,迎了上来。 一看两人身形相貌,秦诤心里就有数了,却是宋阀的两大宗师级高手,银须宋鲁和地剑宋智,联袂而来。由此可见自家方才没白显灵威,果然是引起了宋阀的重视! 宋智就是一礼:“在下宋智,见过叶道长。道长法驾光临,宋氏蓬荜生辉。家兄已在磨刀堂静候了。请!” “宋兄客气了,请!” 当下宋氏叔侄四人,就簇拥着秦诤,向宋缺居住的磨刀堂行去,等秦诤一行走动百步开外,堂内就突然出现一股凌厉的刀意,冲天而起。似乎在和秦诤打招呼一般。 当下,宋氏叔侄就顿住脚步。俱拿眼去看秦诤,看这道人作何应对? 秦诤神色淡然,脚步不停,自顾不紧不慢的向着磨刀堂踱去。同时,暗自调动气血。 顿时,自顶门冲起三尺血气,散发出一股强横、霸蛮的气机,与那冲天刀意,争锋相对! 六十章:煮酒论英雄 秦诤顶门上升腾起三尺血气,散发出一股强横的气机,与那冲天刀意争锋。 这位叶道人,至少是一位宗师圆满的大高手——宋氏叔侄四人不由精神一震! 要知宋鲁和宋智,身为宗师级数,也抗不住自家大兄散发的刀意威压,故而才止步于百步之外。而这叶道人却好整以暇,不疾不徐,仍有余力。 二位宋阀宗师,顿时立知此道人修为远在自家之上,乃是一位真正的道家高人! 宋鲁眼中就露出一丝喜色。宋智则目露嘉许的看着侄子和侄女,意思是你们这回终于办了件正事。 宋师道兄妹,也是暗道侥幸。亏得先前没有摆高门子弟的脾气和架子,留住了此道家高人。 “好!” 叔侄四人正各怀心思,忽听得堂内的家主,饱含激赏和喜悦之意的轻喝一声。 随即就见那笼罩在磨刀堂上方的强绝刀意,就像见猎心喜一般,猛然一涨。恍惚中,似有一道白光,直冲牛斗,顿时把天上的云彩都斩成两半。 随即,刀意就比先前强绝了数倍,达到一个宗师之外的级数。凌厉锋锐的气机,宛如海啸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向着叶道人压了下去。 如此气势,百步外的宋鲁和宋智也是心头发紧,遍体生寒。不由为之大惊——方知自家先前还小看这位叶道人,其修为却是深不可测,既然令大兄也见猎心喜,全力出手? 他们这两个宗师都如此,宋师道兄妹,就更是不堪,当下就脸色惨白,如侵水中,呼吸困难。 有心退去,想起叶道人方才说自家是温室里的花朵,心中也是升起一股不服和倔强之意,当下就默运一身功力,咬牙坚持与这凌厉霸绝的刀意对抗。 秦诤不紧不慢的踱去,见此威势,也是心中暗赞,不由提声喝道: “好个天刀!论及中原武林,世人只知散人宁道奇,为中原第一高手。却不知你这把天刀,藏锋二十年,却是锋锐更甚往昔。以贫道观之,却是要远胜那生平从未经历过生死战的宁老道。真可谓是收刀藏锋无人识,一朝出鞘天下惊!” 话说此界武功,极重气势意境! 后天级高手,以招法精粗、内劲深浅而论高下。而后天高手一旦堪破先天,则逆反先天,产生出胎息,内息真气生生不息,顿时就像七号电池换成蓄电瓶一般,续航能力大幅增加,可以长时间作战。 先天高手若要堪破宗师级,就需要在虚无缥缈的神魂意志上,来下功夫了。 盖因此界也有元气,虽是天地规则,不支持道法显圣,但宗师级武人,却可以用自家坚定的武道意志,来干涉自然,撬动少许元气,达到心灵震慑,气机交锋之类。或给自家真气带上寒热、冻绝之类的特殊性质,加大输出伤害。达到类似法武合一的效果! 到了大宗师级数,神魂意志进一步凝实,则可以随时与天地自然的气机,进行沟通交换。达到天人合一,庄子所谓“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境界。 因为大宗师身合天地,故而可以随时摄取天地元气,补益自身,所以一身真气内息源源不绝,使得自家随时处于巅峰状态。 同时心灵上会生出神秘的感应,对气机之类,会产生出一种类似本能直觉般的反应,拥有“千里搜魂”之类的异能。同时可以随时勾连天地气机,撬动元气,达到类似法术的效果! 所以此界的武功境界,重视心境修为,某种意义上说,真就是——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所以到了大宗师级别,除非遇到同级对手;或者设下天罗地网,以多位宗师级舍命围攻,打断大宗师与天地气机的交融循环,耗尽其体力;或者施展各种阴谋阳谋,破其心境,使其再不能保证心灵的圆融,从这种“天人合一,身合天地”的境界中跌落出去… 除了这三种方法之外,大宗师就是无解的存在,对上之下的级数,就是碾压! 话说前世,对于这位宋缺老兄的实力,一直都存在争议。 因为他可与宁道奇两败俱伤的实力,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妥妥的大宗师之境;但也有小部分人认为,宋缺是宗师圆满,只是身经百战,一身刀法是从战阵上杀出来的。意志坚定,所以才可越阶而战,对宁道奇这从未杀过人的“花架子大宗师”,造成威胁! 秦诤是趋于第一种的,并且,认为宋缺乃是大唐第一高手,实力还在三大宗师之上。 只是因为宋缺坚持汉统,而在隋朝大一统之前,北方已被胡人统治几百年,胡汉之间相互联姻通婚,多年之下,北方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血汉人,诸如关陇集团,都有或多或少的胡人血统。 所谓行高于众,众必诽之。故而宋缺这种理念,在时下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若说关陇集团心底对宋缺没有点意见,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加上慈航静斋,这当今武林白道执牛耳者,一贯的理念就是胡汉融合,与宋缺理念相悖,不是一路人。 而名声这玩意,一贯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都是吹捧出来的。就像后世,那位全靠抠图,替身、瞪眼这三板斧,行走江湖的大北鼻,还不是照样大奖拿得手软,大把人吹捧她的演技。就知道了! 所以宋缺太过独立特行,与此界顶级势力的关陇集团和慈航静斋,都尿不到一个壶里,自然是没人来死命吹捧他,才让宁道奇白捡了一个中原第一高手。 话说秦诤以前就很欣赏宋缺,今日见了宋缺那气冲斗牛的刀势,就是更加激赏,故而才有这一赞! 宋缺就回道:“道兄缪赞了。道兄一身气血如洪炉,既然仅凭气血体魄,就能抗住宋某的刀意。如此体术神通,也是宋某生平仅见!” 说话间,秦诤已踏入到磨刀堂,看到了宋缺。 第一眼,他就知道为什么,那版《大唐双农传》,会拍成那个鸟样了? 这实在也怪不得导演,实在是找不出契合的演员,演不出原版角色的风采气度。 就像这眼前的宋缺,那就需要二郎神老师的颜值,加上庆帝老师的气质,再加上丁元英老师那种深悉人性,世事洞明的独特人文魅力。才能勉强演绎出他的七八分风采气度。 再比如宋玉致,得找来颜值巅峰时期的蓝凤凰,加上杨丽青、李赛枫这些打女的英气,再加上九头身的黄金比例身材,才能演绎出原版角色的风采。 可怜导演又没有穿梭诸天的外挂,你让人家上哪儿去找这么契合角色的演员? 话说宋缺,见这同级数的道人,目露审视之色的望着自家,冲天刀意顿时一收,问道:“听闻道兄出山后第一站,就是来见宋某,不知宋某可还入得道兄法眼?” 秦诤哈哈一笑:“天下英雄,唯邪王与君也!惜乎邪王被慈航静斋算计,被坏了圆润心境,如今却是神智不正常,找他打架倒是可以,却是不可托付与大事。天下英雄,就只剩宋兄了,贫道自是要来见见?” 宋缺眉头就是一挑:“哦?散人宁道奇身为天下三大宗师之一,还入不得道兄法眼?” “宋兄说笑了!” 秦诤洒然一笑:“这厮出身道家,却与沙门眉来眼去,甘为帝踏峰那帮尼姑做筏。道贼也!谈何英雄?” 宋缺不置可否,又道:“那么毕玄和傅采林呢,可称得上英雄?” 秦诤道:“傅采林以一身老迈之躯,守护高丽,算得英雄。毕玄以一身武力威望,镇压住突厥,使之虽分为两部,而不自相残杀,也算得英雄。可惜却是异族的英雄,所谓彼之英雄,吾之仇寇。贫道若见此二人,只欲杀之而后快,却是没有与其论道的心思。” 宋缺赞同道:“道兄高论,甚合我意。然则宋某既入道兄法眼,不知道兄何以教我?” 秦诤道:“不敢!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宋兄而已!” “道兄请问,宋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素闻宋兄坚持汉统,生平之愿便是以南统北,重振汉统。此实大英雄之志也,贫道佩服!然则自晋室衰微,衣冠南渡,北方已沦为异族手中数百年,如今北方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血汉人,面对此等现实,宋兄是何态度?” 宋缺神色就是一肃,心知能不能得道眼前这位同级高手的真正认可,这就是关键了。当下就正色回道: “华夷之辩,先贤早有定论。所谓荻夷入华夏,华夏也。华夏入荻夷,荻夷也。总以衣冠理念而论,不纯论血脉。宋某也非偏激之人。并非反对胡汉融和,只是要争取融合的主动权而已。” 此是正理,同样是民族融合,别人来融合我,与我去融合别人。却是天壤之别! “大善!” 秦诤就点头表示认可,又问道:“自上古先民开拓,与兽争命的蛮荒时代。到夏商周灭夷狄,占据两河肥沃流域。一路披荆斩棘,方有霸秦强汉,万里山河。先辈如此勇武,为何后人会沦为两脚羊,如此大好河山,为何缕遭异族肆虐?” 宋缺默然半响,回道:“先贤讲内圣外王,后人讲内霸外圣,后人思想理念降格堕落之过也!” “然!” 秦诤表示赞同,又问道:“贫道最后想问宋兄,究竟是欲扫平天下,重振汉统?还是意欲进军无上天道?须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宋兄可有所抉择?” 宋缺默然半响,回道:“宋某欲扫平天下如何?欲进军无上天道又如何?” 秦诤哈哈一笑:“宋兄若欲扫平天下,贫道当略尽绵力。宋兄若欲进军天道,贫道自然是自己去单干!” 六十一章:上下未形,何从考之? 秦诤自认,于此世全无敌手!拥有玩“真性情”的实力和底气。所以也不讲究什么谈话技巧之类,而是直来直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也是想起宋缺原先的轨迹,因为鱼与熊掌想兼得,既想完成生平大愿,又不愿放弃无上天道。 结果就所托非人,遇上了寇仲这把争霸天下当成过家家的小混混,满腔冀望,就负之东流! 又因先前在寇仲没有露出本色之前,为了打通少帅军的出路,从而慨然下山,与慈航静斋请出来的宁道奇赌斗,结果就两败俱伤。因为身负暗伤,经脉收损,加之后来大愿落空,心境跌落,以致最终也未曾破碎虚空。 其最终结局,大概率是郁郁而终。所以宋缺就因为所托非人,以致一代有破碎之资的天纵奇才,就此蹉跎! 所以秦诤才需要对方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以免重蹈宋缺的覆辙。若是他还是原先的态度。秦诤就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亲自下场了。故而他才有此一问。 秦诤这下却是问到了要害,宋缺不由为之默然! 重振汉统,固然是他生平大愿,然而要他因此就放弃进军无上天道,他又如何心甘? 昔年秦皇汉武,权倾天下,富有四海,依旧求仙而不可得! 而宋缺距离天人道果,已是只差临门一脚,可谓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只是因果未了,心中还有执念。只待完成生平大愿,方才了无牵挂,可以洒脱飞升。 若是非要在两者之间,做出个取舍。破碎天道之境,在宋缺心中,许是还更重要一些。重振汉统,只是帮助圆满心境,了结因果的助力罢了。 宋缺不好回答,而以他的骄傲和自尊,也不允许他说出违心之言,来欺瞒这位叶道人。 不过他毕竟非是常人,乃是深悉兵法的一代大家,当下就不答反问: “听闻道兄生平之志,是欲拨乱反正,恢复道家学术思想的正统地位。不若就由道兄下场,宋某可在此许诺,宋家上下,将全力支持道兄,横扫六合,荡平天下,如何?” 言下之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舍不得放弃进军无上天道,就要来叫我放弃么? 秦诤顿时就是一滞。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宋缺果然是机变无双,如同天刀一般,出乎意料,无从琢磨。 这话秦诤却是不好老实回答,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大唐却是不同于龙蛇,此界可有有着破碎虚空的这回事,对于常人来说固然是虚无缥缈,但对于道心坚定的大宗师之辈,却是生平所求。 所以自己总不能明说自己非此界之人,只是过客吧? 不然的话,不是摆明想让对方下苦力么?再说了,若宋缺知道自家乃天外之人,说不定反而会坚定其求道信念,放下一切,撒手而去? 所以秦诤也是瞬间语塞。 话说宋智、宋鲁,宋师道兄妹。在先前宋缺收了刀意威慑之时,便已拥上近前,静观两位大宗师论道。 一则两人的交涉结果,关乎宋阀未来的发展路线,与他们息息相关;二来,两位大宗师论道,他们身为习武之人,也不想错过。 眼看两人就要谈崩,宋鲁、宋智两大宗师,宋师道兄妹,不由有些心急。 不过秦诤也素有急智,瞬间就有了主意,当下就哈哈一笑:“吾辈习武之人,为何要每日辛苦练武?不就是为了当嘴上诀不出高低对错的时候,用双手来决定么?你我今日,不如赌斗一番。谁输了,谁就下场。宋兄以为如何?” 实际秦诤和宋缺,都想把对方推下水,出山争龙,自己则退居幕后。 秦诤想把宋缺推在前面,大改剧情,为自家赚取元力;宋缺想把秦诤推在前面,扫平天下,重振汉统,完了自家心中大愿。了结执念之后,好从容撒手飞升。 僵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事,宋缺也是眼前一亮,觉得这道人的提议,也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便回道:“也罢!道兄出自道家隐脉,传承先秦的练体一脉的道法,练就一身的体术神通。宋某也想见识一番。既如此,咱们就君子一言!” 秦诤就接口道:“快马一鞭!” 宋缺神情一肃,右手朝着三丈外的刀架遥遥一抓,顿时一声轻吟,一柄形若禾苗,一汪秋水一般的三尺长刀,就是一跳,自动从刀鞘出跳出来,悬浮在空中。既然和给人用手拔出来一般,豪无区别。 秦诤眼睛一亮,此招却是宋缺长期使用把玩此刀,日久之下,一身神意气机,渗透其中,不觉已暗将此刀完全炼化。和先天御器,原理一致! 只是苦于此界没有罡煞之气,所以发不出各种威力强劲,花式百出的仙家法术。但大宗师级数,在心境上的打磨,并不下大晋的金丹阴神之辈。宋缺若能到达大晋,只怕立时就能成就上品金丹,或堪破生死之谜,成就阴神。 秦诤正发散思维,却见宋缺伸手再隔空虚握,那长刀就如同被一条无形绳索牵引一般,自动横飞三丈,落入他横伸的右手掌握之中。 顿时,奇变顿生!宋缺握刀在手,气质就是一变! 秦诤就感觉到,宋缺的人与刀,顿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混融一体的整体。人就是刀,刀就是人!这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不可言! 宋缺神情虔诚,双手将三尺长刀平举空中,对着秦诤肃然一礼。 “刀名水仙,深海寒铁所铸,刀长三尺六寸九分,重十三斤七两三钱。为宋某青年时所用,昔日凭此刀败过岳山,摘得刀道桂冠。今日就借此刀,领教道兄的高招!” 话说玄部体修,历来就是不问神魂真气,专一打磨肉身体魄!所以秦诤的手段,就比宋缺朴实得多了,没有那么多的花头! 当下就双手下垂,大袖微微一抖,就自袖中滑出一对西瓜大小,篇体黄橙之色的古朴铜锤,落入双手之中。 话说秦诤来到此界后,不但玄部神通和真部符箓,被封印了。就连撼山锤这玄部神兵,随心意变换大小轻重的玄妙,也一并被封印住了了,却是固定在西瓜大小,每只重一千斤。 当下,秦诤就举锤一礼:“锤名撼山,首山之铜所铸,每只各重一千斤。乃是贫道生平护道之宝,今日就借此锤,来领教一下宋兄的天刀九问!” 每只各重一千斤?在这这叶道人手中,却是轻若无物,如同提一根稻草一般自如!这叶道人好大的力气! 旁观的宋智四人,不由心中骇然! “好锤!” 宋缺却是眼前一亮,赞了一句后,双目神光大放,罩定秦诤,然后一步踏出。 因为先前气机交锋,各擅胜扬,不分胜负。故而宋缺此时未外放刀意,而是三宝归一。说到底,气势碾压之类,只能欺负一下低阶对手。面对同级对手,纵是一分功力,也是难能可贵,不能随意浪费。 “天刀九问,第一式,上下未形,何从考之?道兄小心了!” 宋缺清喝一声,一步踏出,顿时就越过三丈距离,欺到秦诤近前。手中水仙刀划出划出一道玄奥莫测的角度,向着秦诤劈来。 话说若是换了以前,秦诤还真不知道,宋缺的天刀九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直到入了仙门之后,学了些仙道玄理。这才了然! 所谓上下未形,何从考之? 大白话说,就是问:事物的形质名相,方位这些概念,都还没有出现之前,凭借什么来判断事物的性质种类呢? 形质之前,当然是气性。所谓先天有五太。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皆是形质之前,信息、气质、能量混沌不分,共处一体的状态。 用现代科学的话说,大致就是离子,原子,分子,电子,质子等层面的东西。当然,秦诤非专业理科生,只是大致形容这么一个意思。 拿武道刀法来说,所谓“上下未形,何从考之?”,就是说宋缺的刀法,已经达到了脱离招法形式的桎梏,不落窠臼的至高之境! 所谓无招胜有招!有招必有破法,无招则无从破起!所谓“上下未形,何以考之?”,大意无非是我的刀法宛如清风白云一般,无形无相,千变万化,无迹可寻,你连看都看不懂,又怎么破解呢? 果然,随着宋缺一步踏出,刀势在方圆三丈空间内不断变化,让人无从琢磨。步法以随着刀势变化,让人不知道此刀将从何处劈下来? 宋鲁和宋智,虽是以前也没少大兄切磋交流过,但旁观如此刀势,也是心中暗惊,自忖若是换了自家,除了引颈代戮之外,就没有多少好办法。却不知叶道人这同级对手,何从下手? 话说秦诤,若是破法真瞳和真实之眼还在,还可望气观势,根据气机颜色,看破其刀势变化。 但他如今一身玄功变化被封印,破法真瞳用不出来,却是也看不破宋缺的刀势变化。 不过,体修也不讲什么招式精妙,讲究的是一力降十会!一力破万法!以本压人! 既然看不破,那就索性就不看,等他劈下来,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六十一章:结盟 话说秦诤,既看不破宋缺的刀势,索性就不看。以不变应万变! 暗忖道,无论你再怎么玄奥莫测的刀法,终归要落下来,砍中目标,才能建功。飞舞在空中,轨迹纵是再神奥,也是无法伤人的。 果然,见这道人气峙渊停,不为自家刀势所动,宋缺就一步踏下,手腕轻轻一转。掌中的水仙刀,就化为一道流光,对着秦诤的咽喉,就斜撩了过来。 一旁观战的宋智,宋鲁,这两位宗师级,只觉大兄这一刀,似慢却快,宛如混淆了速度概念一般,让人完全感应不到刀势的轨迹,亦无法把握其最终落点。给人一种矛盾的吐血感! 终于劈了下来,秦诤就是心头一松。就像后世的和平武器。威慑最大的时候,就是没有发射去之前,发出来之后,反而没先前那般有威慑力了。 再说事物的演变规律,始终是越接近源头的阶段,变化的空间就越多,越靠后,变化的空间就越小。 刀法自然也不例外。宋缺的刀法,固是变化无穷,但到了即将砍人那一刻,就到变化的尾端,再没有多少变化的余地了。所以却是被秦诤窥了一个真切。 只觉宋缺这一刀,宛如旭日东升,跃出的光线一般,虽然柔和,却能裂破无边的黑暗,沛然无可抵挡。 又如鱼跃鹰飞一般,轨迹纯任自然,就好像这一刀,原本就该出现在自家咽喉的位置一般。 这一刀虽然神奥,但秦诤连子弹都接得住,反应是何等快捷? 当下不闪不避,双手一动,手中一对铜锤,就自然上翘,护住了咽喉。就恰到好处的,架住了宋缺这一刀。 顿时只听得“铛”的一声,锤刀相接! 秦诤顿感一股沛然蓬勃的内劲,透过铜锤,朝着手臂经脉向体内拥来,意图破坏自家的身体内部气机。当下秦诤就微微调动气血,顿时就把体内这股异力化为无形。 宋缺顿觉自家传过去的的内劲,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时从刀身传来一股巨力。此力量性质单纯,不含异种真气,只有无尽的力量,蓬勃的力量! 当下宋缺也觉得虎口一麻,被此巨力震得骨软筋酥,气血翻腾。不由心中大骇,这道人好大的力气? 宋缺手腕轻转,水仙刀轻轻翻转,用刀背在铜锤上轻轻一磕,就借力翻飞了出去。 秦诤一步踏出,紧追上去,一锤轰出,带起一股强烈劲风,砸向正在半空翻飞的宋缺。 “呀!”,眼看自家老爸,就要被千斤重锤轰中,宋玉致忍不住就惊呼出声。宋智三人,也是目露紧张之色。 好个宋缺,面对此危机关头,仍是不慌不忙,水仙刀快如闪电的在地上轻轻一点,就借此力量,于自万分不可能之中,凌空一个翻身,横飞出三丈。就躲过秦诤这一锤! 势尽落地,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踏,就如同春燕掠水一般,又掠出十丈。同时暗运玄功,周身毛孔大开,顿时宛如变成了一个人形漩涡一般,产生出一股收摄之力。磨刀堂内就凭空刮起了一阵劲风,虚空中蕴涵的天地精气,蜂拥而至,没入宋缺身体。就借天地精气入体,自先前被铜锤巨力震荡中,缓过劲来。 “好锤,再接我一招!天刀第二式,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缓过来后,宋缺就轻喝,反手一刀撩出,划向在身后紧追而至的秦诤,握锤的双手。 所谓阴阳三合,何本何化?是问天地万物,何是本体,何是演化的动力或者源头? 以道家法眼观之,天地是体用一体,本质都是一气循环。天地万物,就是一气演化的不同阶段,呈现出来的结果。 拿武道刀法而论,就是直指招式演化的的根本!再精妙的武功,也要人来御使。锤法,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宋缺这一刀直指根本,削向秦诤握锤的双手。逼他弃锤或者变招。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秦诤不闪不避,冷哼一声,暗调动气血,双手就泛起了三寸红芒,任由对方来削。 水仙刀就落在了红芒上,宋缺顿感刀势微微一滞之后,再才削在叶道人的手指之上。只听得“呲溜”一声,刀锋与秦诤的手指摩擦,带起一串火花,既然砍不进去? 宋缺大惊,连忙就收刀变势。秦诤趁势又是一锤,对着宋缺的面门,轰了过去。 好个宋缺,虽危不乱,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锤,张口吐出一口包含内家真劲的内息,击在锤面上,自家却借此反作用力,就如同一片羽毛一般,向身后的墙面飘了过去,就让过了这一锤的落点。 秦诤大步一踏,紧追不放,手上一动,又是一锤轰出。 “地方九侧,何以坟之?” 宋缺在墙上一踏之后,反手又是一刀撩出。 这一招,却是讲空间方位,在方寸间变幻自如。刀!具备天地君亲师五种部位和性质。刃为天,背为地,锷为君,把为亲,鞘为师! 故而宋缺这一刀,就是关于刀背的妙用。用刀背来接住秦诤这一锤。 刀锤交击,宋缺又借力翻飞,在空中一个翻转,就化身一道急电,越过十丈,穿过房门,落入院中。 秦诤脚步一动,就化身一道流光,追了出去。宋智等人连忙追了出去。 只见两道人影,化身流光,在院中满场游走不定。 两位大宗师级人物,脚步随便一踏,就是十丈。就好像空间和距离,对于他们,已经失去意义一般。 增城九重,其高几里? 焉有蛟龙,负熊以游? 一蛇吞象,厥大若何? 天势纵横,阳离爰死? 女娲有体,孰制匠之? 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被对方巨力一震之下,就失了先手。宋缺也激起了战意,把天刀九问,一连使出,向秦诤攻来。 其刀势玄奥莫测,疾时如雷霆,缓时如和风细雨。动若江河奔腾,静若渊海。攻如天罚,守若大地。出招皆是纯任自然,宛如天意一般,真不愧天刀之名。 面对如此鬼神莫测的刀法,秦诤直接不看,使了一记乱披风,把双锤舞得根风车一般,除了护住头脸外,其他就一概不管。 接得住就接,接不住的就直接用四肢躯干硬抗。 见状,宋智等人不由心下大为骇然,这叶道人好生霸道的横练功夫,既然能用肉身,硬抗饱含大宗师内家真劲的宝刀劈砍? 转瞬,两人就过了几十手。两道流光似的人影又碰撞了一记之后,顿时一收。现出两人的身形,相隔十丈对立站定! 宋智等人连忙凝神看去。只见宋缺除了脸色微微发白之外,就豪无异状。 叶道人,身上的衣衫,则多出几道裂口,隐见一身线条流畅肌肉,除了衣服裂口处各有一道白印之外,就是毫发无损。 宋缺就叹道:“道兄好生精妙的练体神通,好生威猛的力道!宋某自认一身刀法,已至‘得刀而忘刀’的妙境,但遇上道兄这般金刚不坏的练体神通,也是无从下手。” 秦诤哈哈一笑:“彼此彼此。宋兄的刀法,已达到南华所言‘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神乎其技’的无上至境。招法上贫道却是拍马难及。只能凭借一身皮糙肉厚,来硬抗了。” 宋智四人,方才了然。论力度,是这位叶道人胜出;但论招式精妙,却是自家大兄更胜一筹。 故而两人算是各擅胜场,算是挣了个平手。话说又并非生死之战,只是切磋,打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了! 一战之后,秦诤也知道对方是道心坚定之辈,不像上次穿梭龙蛇。好运遇上了神功未成的王师傅,世界之子的幼生体。 若是对方已练成暗劲,坚定心意。自己也不能随便意驱使。 故而类似宋缺这等,具备坚定理念的绝顶人物,可以被人打死,却不会被人驱使。所以大家还不如各玩各的。 当下就哈哈一笑:“此战就算平手吧。武功练到你我这种地步,都是心志坚定。大家不如结盟之后,就各玩各的,如何?” “道兄此言大善!” 这提议正和宋缺心意,当下稍做收拾之后,就设宴款待秦诤。宋鲁宋智,宋师道兄妹作陪! 喝过几巡,说了些闲话之后,宋缺就问起正事:“天下有四角四边,道兄此次出山,准备从何处下手举事?” 所谓四角四边,是指从兵法战略角度上来看,天下有八个最利于争霸的根据地。 四角指关中,河南,东南,四川;四边为山东、山西,湖北、汉中。 此八处,任占据一处,做为基本盘,都可以成就一番王业,进而据此扫平天下。 若是正常历史位面,就最讲究这个。但这是武侠位面,秦诤自问于此世全无敌手。自家可一人成军,比演义中永动机一般,手提铜锤八百八的李元霸,还要威猛! 当下就呵呵一笑:“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杨家建有几大粮仓,皆是藏粮百万余石起步。贫道准备先去占据一个。再竖起大旗,招兵买马。却是要找宋兄借些人手使使。” 隋朝有兴洛仓,常洛仓,黎阳仓等,皆是藏粮充足。瓦岗军就是夺下了洛口仓,然后开仓放粮,才大得民心,奠定了根基。 还有些粮仓,到了李二时代,都还没用完。 所以杨广此人,纯粹就是脑子有坑,天下第一号败家子。完全没把百姓当人!他老爸给他积累下偌大家业,却不能善加使用,与其最后便宜了各路乱党反贼和李二。不如自己随意去夺下一个,做为起事的根基。 “道兄眼光独到,宋某佩服!借人的事好说。” 对此观点,宋缺这兵法大家,也深以然,赞同一句后,又道:“道兄觉得犬子师道如何?” 宋鲁宋智也目露期待之色,想知道这道家大宗师,如何点评自家少主?宋师道目露紧张之色。 秦诤自认于此世全无敌,自然无需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当下就直言不讳的道: “令公子禀性淳良,品行高洁,儒雅风流。亦是人中之杰!依贫道浅见,若是生在太平盛世,则文可为大儒,武可为宗师。皆可传承家学,不坠宋氏门楣。唯独,不适合乱世争霸!” 这道人眼光果然毒辣,点评得十分中肯和到位! “道兄目光如炬,宋某佩服!” 宋缺就道:“反正道兄也要入世,成就一番大业。不如就带上犬子,磨砺一番如何?” 能力与人品相比,秦诤却是更看重人品!人品不好,能力越大为祸愈烈!人品好,能力差点,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历练出来! 秦诤便回道:“也罢。若是宋公子愿意的话,就跟着贫道做点事吧!” 至于很多同行,都喜欢找的大唐双龙这对主角,还是算了吧! 秦诤认为,这哥俩,就如同道士下山中的宝宝一般,简直就有毒。宝宝是叫谁做师父?谁就倒霉。 这哥俩却是,谁掏心掏肺的对这哥俩好?谁就倒霉!宋缺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不说了。 傅君焯,若非为了这俩大干儿子,纵是不敌宇文化及,也能逃走,何至于与其性命相搏,香消玉殒? 杜伏威,把江淮军托给寇仲,人家却说不玩就不玩了——杜伏威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然后把这俩不孝子打死? 反而利用这哥俩的,一个个都混得不错。李世民各种利用双龙,最终成就帝业!师妃暄利用徐子陵对她的爱慕,劝说寇仲放弃争霸,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安心回山追求天道。 当然,秦诤自认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倒也不怕这哥俩的毒性。对这哥俩的态度就是随缘。若是碰到了手里,顺手调教一番倒也无妨,却不值得专门找上门去舔。 见叶道人应承下此事,宋缺就是大喜,当下气氛又更融洽了几分。宾主尽欢,兴尽而散。 次日,宋鲁宋智,就带着宋邦,宋爽,宋杰,宋法亮几位宋阀的青年高手,来见秦诤。 这几位宋氏年青一代好手,俱是在先天级数,精明强干之辈,可堪一用。 盘恒了两日,秦诤和宋缺约定好守望互助的盟约之后,就携着几位宋阀年轻一代高手,百余精干武士,告辞而去。 六十二章:我有大恩于贤仲昆! 秦诤带着宋氏年轻一辈高手,下得山城。 论及交通,自古就有南船北马之说。岭南包含现代广东,广西,海南全境。另外也包括福建,湖南,江西部分地区。其境内多山,走陆路甚是不便,但河流众多,水道四通八达,故而坐船更为方便、快捷。 有鉴于此,宋阀专门收服了一个善于行船的附属势力,水龙会。做为自家交通出行,吞吐物资的助力。 离山城不远处的赣江边上,建有一个码头。赣江乃是长江支流,流域历经江西,福建,广东,湖南境内。还连接珠江和长江。 秦诤一行来到码头。水龙会一众人手,早已准备好了一艘,长约五十余米,十余米高下的五牙大舰,足可容八百锐士。秦诤一行才百余人,自然是绰绰有余。 秦诤一直没交代此行目的地,眼看就要上船了,也还是没个准信,宋师道终于忍不住了。就问道: “道长,我们此行下山,先从何处下手?” 老实说,如何争霸天下?这个题,秦诤——还真不会! 可怜他前世,只是一个为了衣食终日奔波的打工狗,也没有时间去研究古代的战争史。码字,也只是兼职,再说他也不码历史文,却是没有专门收集过古代政治、军事方面的资料! 入道之后,看的是丹书道经,也从来没学过如何争霸天下? 所以实际他也有点抓瞎,不说别的,只是古今地名差异,就够他喝一壶了。 不过,他毕竟生在信息大时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没学过古代战争史,还没看过某点的历史争霸文么? 所以,他虽是不知道争霸的具体过程方法,但大纲和中心思想,他还是知道的。 所谓: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争霸,最首要的就是,先打块根据地,高筑墙,广积粮,种田,爆兵! 秦诤暗忖道,老夫开局好歹还有两把锤子,至少要比开局一只碗的那位大佬强些不是?…没有根据地,老夫就凭借一身强横的武力,去硬抢一块地盘就是。 当下就哈哈一笑,回道:“要不,你们帮着选一个呗!八帮十会,那个离岭南最近?你们看那个最不顺眼?咱们就直接上门,去夺了他的基业就是。” 宋师道与宋邦、宋杰等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面相觑,这叶道人行事,却是有些百无禁忌,肆无忌惮的意思。同时,貌似有点想到一出是一出,貌似不靠谱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家兄弟一行,算不算上了贼船? 宋氏兄弟心中有些打鼓,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合理,这叶道人,身具大宗师级的战力,可谓天下大可去得。 或许,这就是大家努力练武的原因吧?有实力,就是这么任性,可以为所欲为! 宋师道就回道:“海沙帮,长江会,驻地俱是离岭南不远。不过海沙帮以贩私盐为主业,长江会以行船运货为主业。” “欺行霸市,垄断市场,低买高卖,压榨百姓之类小恶,这是有的。但却是没有听说,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迹出来,咱们就凭空夺了其基业,有些不太好吧?” 这孩子,就是因为出身太好了,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啊!秦诤瞬间就拿准了宋师道的病根。 当下就哈哈一笑,对宋师道,宋爽等人,反问道:“这世间的英豪枭雄之辈,时常把争霸天下,横扫天下,荡平天下,坐拥天下之类的,挂在嘴边。你们有没有想过。天下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宋师道等人就是一楞,还真没有从这个角度,来思考过问题? 秦诤就叹道:“通过逐鹿中原,问鼎天下,这两个成语。就可以知道,天下的本质,实际就是一个猎物,一个器物。谁的拳头大,谁就可以抢过来!” “天下,本是自然造化而成的无主之物。这大地生来就专属于谁的么?还不是看谁拳头大?” 见宋师道等人若有所思,秦诤又才续道:“天下是这样。帮会势力,也是一样。八帮十会的地盘,生下来就属于他们的么?还不是他们用拳头抢下来的?而如今贫道的拳头比他们大,自然也可以去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你们要记住。私抢为盗,公抢为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弱,就是原罪!” 听了叶道人一席话,宋师道等人简直就是如遭雷击,巅覆三观!觉得与自家固有道德观念相冲突,但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 确实,比如宋家,独霸岭南,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不是!是历代先辈不断开拓,加上当年宋缺十战十诀,打得隋军大败亏输。 杨坚无奈之下,才捏着鼻子封了一个“镇南公”的封号给宋缺。默认岭南为宋家的地盘,才有宋家“四大门阀”的地位和威风! 想到这里,宋师道等人就再无半点异议。当下,随着秦诤一声令下,就宝舰起航,向大江会驻地驶去。 话说,五牙大舰,于隋代就是决定水战胜负的关键力量,即或当不起航母么,至少也相当于现代的战列舰。 所以此舰发动,就相当于宋阀,在沉寂了二十年之后,向天下群雄发出了一个信号——老子要准备下场了,也想玩一下争霸这个游戏! 秦诤等人还没走出多远,关于宋阀大张旗鼓,出动五牙大舰这个庞然大物的消息,就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向着密切关注着宋阀一举一动的,各方势力传去。 故而等两天后,秦诤一行,达到大江会驻地外的码头时。大江会上下已是精锐尽出,外宽内紧,严阵以待! 码头上,一位一身劲装,身材高大威猛的精干中年壮汉,就提声喝道: “原来是宋阀的朋友。裴岳在这厢有礼了。不知各位到蔽会,有何贵干?” 宋师道就轻声介绍,此人就是大江会会首,“龙君”裴岳。裴岳旁边的大汉乃是其弟“虎君”裴炎。 两人皆是宗师修为。出自江西龙虎山,练就一身“水火龙虎”真气,气脉悠长,有用毛孔呼吸的妙用,于水战有加成的效果! 加之这兄弟俩同出一门,练有一套合击之术。所以别看他们只是宗师,若是到了水里,就算大宗师,也难拿下他们。 不过对于秦诤来说,都只是浮云。当下就喝道: “贫道此来,只因贫道对贤仲昆有大恩,你们却好似忘记了。故而贫道才特此上门,催促你们兄弟俩报恩!” 裴岳裴炎兄弟,眉头一皱,只觉得莫名其妙! 裴岳就喝道:“道长说笑了。裴某与道长素昧平生,什么时候欠过道长的恩情?” 秦诤喝道:“我对你们有活命之恩。贫道刚才做出决定,今儿个将绕你们兄弟不死。你们说说看,这是不是天大的恩情,你们该不该报答?” 裴岳也是一方豪雄,闻言,大怒,也不和这道人啰嗦,当下就厉喝一声——放箭! 六十三章:只手伏大江! 话说裴岳乃是宗师修为,也是雄霸一方的顶级高手,就是遇到宋缺、宁道奇这等大宗师级数的绝顶人物,也够资格,称对方一声宋兄和宁道兄! 如何受得如此羞辱,当下就是勃然大怒,也顾不得宋缺的儿子也在船上了。 说白了,宗师,是有脾气的!就像津东哥若是被阿狸马惹毛了,也会冲着对方破口大骂一样! “放箭!”,当下,裴岳就厉喝一声。 一干大江会的精锐好手,就扣动手中的弩机,顿时百余道弩箭,离弦而出,宛如雨打芭蕉一般,向着二十丈外的秦诤电掣射来。 眼看就要把这可恶的嘴欠道人,射成刺猬。裴岳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快意之色!如此,才能将他心头的一口恶气,发泄出来! “你们照顾好自己,贫道去去就来。” 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秦诤神色淡然,吩咐宋师道等人一句后,双脚在甲班上一蹬,顿时就如同一只大鸟一般,腾空而起。居然硬顶着箭雨,向着码头上的裴岳兄弟扑去。 顿时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只见,那离铉劲弩,射在那道人身上,如击精铁,既然射不进去。在那道人身上一滞之后,便滑落下来,噗噗的掉入江中。 面对这如此违反常理,宛如神迹的一幕,不光大江会一行,瞠目结舌。就连宋阀一方,除了见识过叶道人神通的宋师道之外,其余人等,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裴岳兄弟,更是连眼睛都差点瞪落出来了!要知道这可是他们花费了不菲代价,从官府弄来的诸葛连弩。此弩一经射出,就连百步之外,裹着棉被的明光铠,也能射穿三分。 此弩之威,由此可见一斑!所以他们手里也没多的,整个大江会,也才百余张上下。平时都是秘不示人,只做为杀手锏使用。这次也是宋阀兴师动众的冲着自家而来,目的不明,故而他们才起出这批连弩,做为预防的底牌。 浑没料到,居然会有人,能用肉身硬抗自家的杀手锏? 眼看那道人腾空横越十余丈,硬顶着箭雨,就快要扑到自家兄弟身前。裴岳也是心胆俱裂,浑身发寒!顿时就失去了与之抗衡的的信心。 “此獠凶猛,不可力敌。风紧扯呼!” 当下裴岳就呼喝一声,提醒自家兄弟一下后,立马就展开身法,化身一道黑线,掉头就跑。眨眼功夫,就已掠出十丈开外!裴炎反应过来,不假思索的,立马就发动身法,跟上自家老哥。 “贤仲昆准备那里去?不偿了贫道的恩情,就算你们哥俩躲到宁道奇、毕玄、傅采林这三大宗师的床底,也保不住你哥俩的小命,你们信不信?” 当下,秦诤长笑一声。人还在半空,还未落到码头,就大袖一挥! “咻”的一下,众人就看到。这道人的袖中就飞出一道白线,这白线迅如闪电一般的飞出三十丈,就已经后发先至的,射到已纵到二十丈外的裴岳前面。 那道人手再一挥,那白线就轻轻一绕,顿时就如同蒙古汉子套马一般,一下子就把正疾驰而逃的裴岳捆了一个正着! 于此同时,那道人就再飞出十丈,落在码头上。随即这道人手一提,就把十余丈外的裴岳,当成了流星锤一般,抡了起来,横飞十丈,一下子就把疾驰着裴炎,砸倒在地上。 那道人再脚步一踏,顿时就如同缩地一般,瞬间移出十丈,至到滚地葫芦一般的裴氏兄弟跟前,然后提起白线又是一绕,如同捆粽子一般,就把裴氏兄弟捆在了一起。 话说当叶道人硬顶箭雨疾飞之时,就已经震慑住大江会一干弩手,再不敢放箭。 故而宋师道等人只是各运兵器,拨开几只零星漏过叶道人的弩箭之外,就再无他事。 故而宋阀诸人俱是毫发无损,见只是一两个呼吸间,叶道人就拿下了名动三江的裴氏兄弟,将之变成了两颗粽子。 如此惊天手段,这叶道人虽是己方队友,宋阀诸人也是暗自骇然。心惊之余,对拿下裴氏兄弟这对宗师的白线,也是心生好奇! 此刻得闲无事,各自运足目力,放眼望去。却见方才那道擒住裴氏兄弟的白线,原来却是一条非金非玉,不知何种材质造就的一段长绳,顶端还系这一个寒光闪闪的飞爪。 宋阀众人正在猜测这是何种兵器。秦诤就单手一提,如同拎个菜篮子一般,将捆成粽子似的裴氏兄弟,轻松拎起! 回头冲着尤自目瞪口呆,还未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的大江会一干帮众,笑眯眯的道: “贫道宣布,即刻起,大江会,就跟着贫道我姓了。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大江会一行,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扔了手里的兵器。顿时“叮叮当当”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的,掉了一地。 空出双手后,这些帮众都冲着秦诤一辑:“吾等见过道爷!” “免了!全都是有眼色的好小伙子啊。我这人就喜欢有眼色的聪明人,以后就跟我混了,都是自家兄弟,就不用多礼了!” 秦诤安抚大江会帮众一句后,回头对着宋阀一众人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过来接收人手啊!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还怎么出来混江湖?” 说来也不怪宋阀诸人没眼力劲,实在是方才秦诤这几下,如同兔起鹘落,只是眨眼功夫,就拿下了两个宗师级高手,接收了一个在八帮十会中也排在前列的一流势力。 实在是太简单了,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宋阀等人都有点不敢置信!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也是正常的。 被秦诤一喝,方才恍悟!一个个的,连忙启动宝舰,向着码头靠了过来! 秦诤这才冲着手里的裴氏兄弟,笑眯眯的道: “关于欠贫道恩情的事,贤仲昆是个什么说法?贫道生平,可是最恨那种忘恩负义,知恩不报的白眼狼了!” 裴氏兄弟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自家兄弟若是不“知恩图报”的话,接下来的下场,就是被这道人一掌拍死了! 毕竟小命只有一条!所谓形势比人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 当下,裴岳就一脸苦涩,苦笑道:“罢了,终归是我们兄弟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不知道长要我们兄弟如何报恩?” 秦诤就是一乐:“瞧你这话说的?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活命之恩呢?当然是结草衔环,任凭驱使呀!” 裴岳就苦笑道:“道长功力通玄,直如神仙中人!裴某兄弟,愿为道长驱使!” 裴炎一向唯兄长马首是瞻,见裴岳已经服软,便接口道:“兄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这才对嘛!既然答应跟我混了,那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以后就安心跟着我混,我带着你们发财!” 秦诤赞颜一笑,当下就给裴氏兄弟松绑。 笑道:“既然是自己人了。这大江会还是给你们兄弟管着吧,除了头上多了我这个太上会主之外,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 有此许诺,裴氏兄弟心里方才好受了一些。 话说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就像打劫一样,比如有三伙强人,一伙劫财之后,还要害命;另一伙只劫财不害命;最后一伙劫完之后,还会视情况给人多少留点路费。 三伙人同样是打劫,本质一样,但风评一定会不一样。 人们大致会说,第一伙强人伤天害理。第二伙强人讲江湖规矩。第三伙强人是义盗,是讲究人! 秦诤现在,就变成了裴岳兄弟眼中的讲究人,心里的怨气,也莫名其妙的少了几分。 随后,秦诤就把在场大江会中,凡是管了百人起步的头目,都召集起来,与宋阀诸人,一起到大江会的议事堂,说自家有要事宣布。 当下,一行人就来到议事堂,静听秦诤训话。 秦诤以原大江会的架构不变,在起基础上,设置了一个“复兴社”的组织,以重振汉风,复兴汉统为宗旨。意欲恢复霸秦强汉,威压四夷的雄风。 以自家任社长,然后大笔一挥。一连分封了十几个副社长,裴氏兄弟,宋师道、宋爽等兄弟,以及大江会原先那些先天级数的堂主,香主之类,都人人有份,一个也没拉下。 再从裴氏兄弟的私藏中,提出纹银,给所有的副社长,一人赏了一千两纹银。副社长以下的精干好手,视修为各一百两到五百两不等。 当下,在场众人,人人升官,个个发财。除了裴氏兄弟外,都是面带喜色,觉得跟着这个武功又高,人又大方豪爽的新扎社长混,貌似很有前途的样子。 封赏之后,秦诤方才微微一笑,给大家画大饼:“重振汉统,恢复秦汉雄风,非朝夕之功。所以在此远大目标之外,本社长又制定了几个短期目标。” “我社成立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独霸水路。我们先把海沙帮、巨鲲帮之类,做水上营生的势力,全都吞并过来,做到水路上,我们一家独大!” “然后我们再去占了南海派的地盘,打下一块远离大陆,安定稳固的大后方,供兄弟们安排好家小亲朋。后顾无忧之后,咱们才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重振汉统的伟大事业之中。” 秦诤在大江会振奋人心,规划目标,安排宋氏子弟职务问题等,一干事务,也是颇为繁杂,花了几天时间才搞定。 期间,他硬顶着诸葛连弩之威,一个照面制服裴氏兄弟这两大宗师。数息之间,八帮十会之一的大江会,就此易手。这一系列劲爆的消息,也传了出去。摆在了余下的八帮九会,四大门阀,梵门,道门,魔门等各方势力的案头之上。 一时间,天下皆惊! 六十四章:征伐海沙 秦诤用了两天,把帮务稍稍理顺,就决定再次出征。 秦诤心知,复兴社,只是自家口嗨出来,一个空有名头的草台班子,皮包公司而已! 而大江会,是全凭自家的武力打下,虽是才慷裴氏兄弟之慨,用他们的私银,邀买了一波人心。却是人心并未尽服! 加之自家把宋氏兄弟安插进去,也是分薄了大江会原来那些香主、堂主们,手中的权力。这些人心中,岂会无怨?只是迫于自家强横的武力,不敢公诸于口罢了! 加上裴氏兄弟基业被夺,岂会心甘,若说他们见识过自己的实力后,就死心塌地的任由自家驱使,别说其他人不信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这新扎出炉的复兴社,内部实际也是各怀心事,隐患重重,全靠自家一身强横的武力,才勉强镇压下来了而已。短时间无所谓,时间长了,就像现在的大隋一样,人心向背,随时会玩完。 经营一方势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盘子做大,源源不断的展开新业务,赚取红利,使麾下大部分人都获得利益。 追随自己,可以不断获利,那么小弟们就会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裴氏兄弟纵是再不甘,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故而秦诤大致整顿好帮务之后,就把复兴社所有的中高层干部,全都召集到议事堂汇合,大手一挥,说道: “我欲一统南方水道,垄断水运业。短期内,巨鲲帮,海沙帮,都是我们的目标。” “长远来看,东冥派,巴陵帮,和南海派之类,凡是与水运沾边的势力,我们都要打下来。” 定下基调后,秦诤又用激奋人心的语气,给大家画起了大饼。 “大家想想看?无论江上还是海上,飘着的每一只船,都是属于我们复兴社的。天下人吃每一包盐,都是从我们复兴社卖出去的。从水上路过的每一包货,都只能找我们复兴社……这样的话,咱们一天能赚多少银子?” 话说大家出来混,刀口舔血,出生入死,为的什么? 为了快意恩仇,鲜衣怒马,纵意江湖,行侠仗义么? 当然不是!出来混,为的是香喷喷的女人和白花花的银子! 故而一干手下,听了秦诤描述的场景,都是心中憧憬,眼中火热! 当下就齐喝道:“社长英明。” 一条脸上有几道刀疤的剽悍大汉,就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手按刀把,横视一干同僚,提声喝道: “我彭老三是粗人,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社长他老人家神通盖世,就像天上的星宿下凡一样,想得肯定比我们远些,我们听社长的,就准没错。社长叫我们打那个,我们就打那个。那个敢不听,我彭老三第一个就不答应。” 这彭老三,也有先天修为。出身山西彭家,使得一手五虎断门刀,在江湖上算是一把好手了。只是他为人粗豪,没有多少心机,故而原先在大江会,只是一个冲锋陷阵的打手头目,也没受到裴氏兄弟多大的重用。 话说秦诤收手下,就比较喜欢这种李逵式的,没有多少心机的浑人。故而接手大江会,了解此人的性格之后,便随手给他安了一个副社长的名头,就获得了他的真心效忠,算是自己在大江会收服的第一个铁杆。 对于自己的铁杆,秦诤自是要耐心几分,当下就呵呵一笑: “彭副社长勇于任事,这是好的。值得大家学习!不过咱们这不是正商量着么?稍安勿躁,先坐下,等咱们商量完了再说。” 安抚这彭老三一句后。因为不熟悉古今地名差异,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巨鲲帮和海沙帮的驻地所在,故而秦诤就把问题推给了宋师道这高门少主。 “师道,你说说看,咱们应该先打那个?” 老大已定下基调,只讨论先后顺序问题。宋师道略一沉吟,就回道。 “海沙帮总舵设在海宁,巨鲲帮总舵在泉州。而从本会驻地东出五十里,就可顺江出海,沿海而下,三日可至吴越,五日可到闵地,距离相差不大。” “以社长的惊天神通,取此二帮,都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所以战略战术之类的问题,我们都一概不用考虑。先取那个都无所谓,看社长您的心情吧。” “听闻韩盖天这厮的外号叫龙王,本社长听着却是有些不爽。咱们就先拿他开刀。” 秦诤就哈哈一笑,做出决定! “师道和法亮、宋爽,留下看家。裴岳兄弟,宋杰,宋邦,还有你彭老三。你们五个,各去挑选一百位,力气大一点的兄弟,带几条大船。负责搬运战利品!” 裴岳兄弟,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炸刺,与喜笑颜开的宋杰三人,各种自领命,转身去了。 不多时,五人就已各自挑选好了人手。俱是些膀大腰圆,魁梧有力的壮汉。 秦诤满意的点点头,一声令下,一行人就登上五牙大舰,顺江而下。不过三日,便已来到海宁,海沙帮总舵不远处。 海沙帮,帮主龙王韩盖天,宗师修为。麾下有美人鱼游秋风,胖刺客游贵,闯将凌志高等护法,俱是先天好手。 因临近乱世,为求自保,韩盖天已投靠了宇文阀。又因前日秦诤只手压服大江会的消息,此时已传遍四方,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关注着,这位横空出世的道家高手的下一步举动。 故而秦诤一行来势汹汹,早已惊动了海沙帮。 五牙大舰才驶进海沙帮总舵外十里,便有二十艘架着投石车,床弩的楼船,数十首快艇,就迎了上来,把五牙大舰,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搜楼船上,一位一身劲装,背挂两柄短斧的威猛中年壮汉,就提声喝道: “在下韩盖天,见过复兴社会首叶道长,不知叶道长大驾光临弊帮,有何贵干?” 秦诤觉得一味装逼碾压也有点腻歪,就准备配合一下对方,玩一玩先礼后兵。 便喝道:“贫道此来,别无他事,特邀韩先生加入本社,共襄盛举。贫道已拟好了一个副社长之职,虚位以待。不知韩先生意下如何?” 六十五章:你是想做活社长,还是死龙王? “…我已拟好一个副社长之职,虚位以待。不知韩先生意下如何?” 俗话说得好,宁为鸡头,不为牛后!韩盖天也是雄霸一方的大佬级人物,吃撑了才会放着好好的帮主不做,去给别人当副社长? “韩某先谢过道长看重!” 当下便长笑一声,回道:“不过韩某自知自家有几斤几两。却是胸无大志,只想安心做点小买卖,安稳过着自家的小日子。此生足矣!却是要辜负道长的美意了。” 难怪这厮在原著中,连武功尚未大成,还是幼生体的徐子陵,都打不过。原来却是已被富贵、权位磨去了雄心大志,失了锐气,只是一个守户之犬罢了。 “你这厮很奇怪!” 当下,秦诤就以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喝道:“若说你不甘人后呢,你这厮又暗中投靠宇文阀?若说你识时务呢,你这厮却又敢拒绝道爷我的招揽?我就有些好奇了,你自认得罪不起宇文阀,莫非就得罪起本道爷不成?” 秦诤这话说得有点大! 韩盖天顿时觉得。明明是自家几十条船,包围着他一艘五牙大舰,但听这叶道人的语气,反而像他一条船,包围着自家几十条船一般! 复兴社一行,被自家社长豪气感染,也是挺胸抬头,士气如虹,与有荣焉! 反观海沙帮一方,却是士气受损,被秦诤一席话弄得有些疑神疑鬼! 无他,被人团团围困的情况下,还敢说这话的,就只有两种人。疯子和高手!而怎么看这叶道人,都不像是疯子,那就一定是有着充足底气的大高手! 眼见己方士气被叶道人旁若无人的气势压下,韩盖天就拔出背后的精钢短斧,猛然一下砸在投石机的机关上,对着五牙大舰发了一颗水缸大小的石弹之后。 再才厉喝一声:投石! 话说韩盖天也是听到消息,据说叶道人当日,冒着大江会的弩箭向前冲,才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擒下了裴氏兄弟。 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当他收到这叶道人发动五牙大舰,冲着自家帮会而来的消息之后,抱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就给自家二十艘楼船上,全装上了投石机。 心道你能顶住箭雨,总顶不住石弹吧? 再说一干海沙帮帮众,虽是被秦诤的威名和豪气所震慑,士气有所跌落。但韩盖天毕竟统御海沙帮十余年,积威甚重,一干帮众,下意识的随着自家帮主之后,启动投石机上的栓拦。 顿时,二三十颗石弹,起在空中,宛如流星雨一般,呼啸着向五牙大舰砸将过来。 面对如此威势,复兴社一干人手,虽是明知自家社长武功盖世,也是心中打鼓。 秦诤视若无物,淡淡的冲着韩盖天喝道:“年轻人,你的路走窄了啊!” 说话间,韩盖天发的那颗石弹就已经临头砸来,秦诤这才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信手一拳挥出。 一干人等,只见这叶道人一拳击出,正打中疾驰而至的石弹。顿时,只听得“砰”的一声,那石弹就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砸向韩盖天。 韩盖天毕竟是个宗师级,在秦诤出拳之际,就慌忙避让,逃过一劫。顿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石弹落了下来,就把投石机砸得稀巴烂。 随即只见叶道人又挥动双拳,在空中划出道道幻影。既然如同千手观音一般,瞬间就打出了二三十拳,几乎同时击中,后续飞过来的石弹。 这些石弹,也都提速原路返回,把那些楼船上的投石机,一一砸坏。 毁了海沙帮的投石机之后,秦诤负手而立,淡淡的道:“韩盖天,你还有什么手段,都一并全使出来吧,千万别藏着掖着!” 韩盖天心胆俱裂,尖叫道:“返航!” 秦诤就淡淡的喝道:“谁敢动,谁就死!” 面对这叶道人如此惊天神通! 复兴社一行都是目光狂热,崇拜敬仰的看着自家社长,简直就是敬若神明! 裴氏兄弟则是又惊又畏,心情复杂,瞬间,把什么小心思,全都打消了! 海沙帮一干帮众,则都是惊骇欲绝,不敢有丝毫异动! 一干手下被震慑,韩盖天指使不动。不假思索的,就是纵身一跃,向海中跃去,意欲跳海逃跑。 话说这厮外号叫龙王,自然是深悉水性,秦诤如何会容这厮跳海逃跑?虽然他自持以一身横压此界的武力,别说这厮只是跳海了,就算这厮跑到北极,也无所谓,自家也能抓回来,但麻烦不是? 当下就喝道:“你准备到那里去?” 随即,众人就看见叶道人大袖一挥,只听得“咻”的一声,就自袖中飞出一条白线。 这白线快若闪电的飞出数十丈,居然后发先至的,电射到正跃身腾空,还未曾落到海里的韩盖天身前。 叶道人手微微一动,那白线就是一绕,就如同牧民套马一般,一下子就把已经接触到水面的韩盖天,缠了一个正着。 叶道人右手再向后轻轻一拉,就如同钓鱼一般,一下子就把韩盖天扯到空中,飞回数十丈,落在五牙大舰的甲板上。 再才淡淡的问道:“看在你熟悉水路,精通盐务的份上。本道爷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做活会长,还是死龙王?” 裴氏兄弟见状,心有戚戚焉的同时,心里基业被夺的郁闷,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此减轻了几分?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 韩盖天不由就苦笑道:“现在我还有得选么?以后这百十斤,就卖给社长便是了!” 秦诤就手一挥,收了飞爪:“既如此,你就做本社的十八号副社长吧。以后熬盐这块,就交给你负责了!” 话说海沙帮的一干帮众,不愧是在江湖上刨食的,却是要比前日宋阀一干人有眼色得多! 见老大已经服软。当下,游秋雁,尤贵,凌志高这三个先天高手,根本无需秦诤吩咐,自己就吩咐手下摇船,靠了过来,冲着秦诤拜倒。 “小女子游秋雁…” “某家尤贵…” “凌志高…” “拜见社长!” “免了,起吧!”,秦诤一挥手,随口吩咐道:“你们就做十五号到十七号副社长吧!谁先谁后。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吧!” 当下,八帮十会之一的海沙帮,就此易主。 随手封官之后,秦诤就冲面色复杂的韩盖天,和早已调整好心情的裴氏兄弟,还有一脸憧憬、敬仰的宋氏兄弟。 满眼狂热之色的彭老三,以及才新鲜出炉的三个副社长。 说道:“本社上升通道通畅,唯才是举,不看出身看业绩。谁业绩好,就可以上升。所以,本社长就给你们一个升级的机会。” “收服巨鲲帮一事,本社长就不去了。你们去把巨鲲帮,给我打下来。谁的功劳最大。本社长就提拔他做个右护法!” 六十六章:正式规划 秦诤先前是为了立威,所以才亲自出手。眼下已经拿下了大江、海沙二帮,威信已立! 征伐巨鲲帮的事,就放手让小弟们来操作。 什么事都要自己来做的话,还收小弟干什么?小弟,不就是收来跑腿办事么? 秦诤依稀记得,巨鲲帮之主,红粉帮主云玉真,作风豪放,生性风流。算是寇徐这两位主角的武道启蒙老师,和性启蒙老师。 原著中说,此女在老帮主逝世之后,以一介女流之身,撑起了巨鲲帮。是东南沿海武林,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实际上,此女已暗中投靠独孤阀,做了独孤策的情人。由此可见,此女不大可能是宗师。 别看自家收拾裴氏兄弟和韩盖天,轻而易举,就小看了宗师。 顾名思义,宗师,就是可以开宗立派,撑得起一方势力,独霸一方的人物。 所以,云玉真撑死也就一个强先天修为,就顶天了。不然,也不为会为了维持自家基业,而委身于独孤策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公子哥了。 加上云玉真麾下的陈老谋,卜天志两大先天高手。一共也才三个先天。 而自家派出裴岳,裴炎,韩盖天三大宗师。还有宋杰、宋邦、彭老三,游秋雁、尤贵,凌志高,这六大先天好手。可谓是博兔亦用搏虎力,杀鸡用上宰牛刀! 如此豪华的阵容,若是还拿不下区区一个,全凭帮主出卖色相维持住的巨鲲帮?那小弟们就可以买块豆腐来,一头撞死了。 果然,两日后,一干小弟,就马到成功,胜利的返了回来。 战船停泊到岸后,秦诤的第一号迷弟,铁杆心腹,彭老三。就一马当先,押着一个妙龄劲装美女,来到议室堂见他。 见彭老三这厮说是押着,实际却似对这美女颇为礼遇,一副小心翼翼,目不斜视,生怕得罪她的架势。 秦诤就知道,这厮怕是想歪了?顾忌着怕自家看上云玉真的美色,所以才不敢得罪“大哥的女人”。 果然,彭老三一过来,就邀功式的禀告道:“社长,您要的粉红帮主云玉真,老三我全须全尾的给您带回来了。” 丫的,你丫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老夫当初,连严元仪,唐紫尘之类的原装女神,都一概没动,难道还会看上被寇仲和独孤策搞过的三手货不成?——秦诤瞬间无语,当下就眼神古怪的看着向彭老三。 见自家社长眼神怪异,彭老三又想歪了,心中大急。也不顾满脸羞愤难当的云玉真了,在他看来,得罪大哥的女人,那有得罪大哥严重? 当下就拍着胸口保证道:“社长放心!老三我一路上眼睛都没敢闭,亲自照看着。老三敢用项上头颅担保,这妞绝对没有任何人动过,还是那啥冰水般干净。老大您可放心享用!” 你丫的脑袋可以搬家了。这妞明面上冰清玉洁,暗地里不知被寇仲和独孤策那厮吐过多少“龙涎”了? 秦诤当下颇有些哭笑不得之感! 不过,别人琢磨着怎么揣摩上意,投其所好。总比琢磨着怎么害你,要强些不是? 所以秦诤虽有些无语彭老三的脑补,倒也没有太过恼怒,未曾出口训斥。毕竟,和这种拍马屁都拍不到点子上的浑人,你还计较个什么呢? 再看云雨真这大唐双龙的性启蒙老师,果然是艳若桃李,身形妖娆,算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美人。其颜值气质,比后世的老师们强出一大截! 也难怪彭老这厮三会想歪了? 除了云玉真和手下的卜天志、陈老谋都一网成擒外。此行还有一个意外之喜!裴岳手中,还提着一个一身锦袍,神色萎靡的公子哥。 这公子哥长得倒不错,只是脸色青白,眼圈隐隐发黑,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想来,就是那独孤阀之耻——独孤策了。 当下秦诤就对着云玉真,淡淡的道:“道爷我给你两个选择。加入本社,做个副社长;或者到怡红院,做个头牌。你自己选一样吧?” 在场诸人,除了宋氏兄弟,知道叶道爷连自家小姐,那样的豪门贵女,也是一视同仁,照样打得手肿之外。 其他人,以己度人,倒真颇有些意欲与彭老三抢功的,只是没抢过这社长的第一号铁杆,心腹小弟罢了,心中原还有些遗憾。 话说在场诸人,除了彭老三这浑人外,都是人精,自然看出秦诤神色不似作伪。一干手下方才知晓,自家社长却是铁石心肠,不为女色所动! 这特么还用得着选么?还有得选么?——云玉真只能选择投降:“玉真愿降!” “老三,给云副社长解穴,看座!” 秦诤吩咐一句后,看向独孤策,说道:“至于这厮,先扣起来。然后传出消息,叫独孤阀准备十船精米,纹银十万,前来赎人!” “若是独孤阀嫌贵,不来赎的话,道爷我也不难为你。只是把你送到怡红院,当兔二爷卖屁股,什么时候凑够这笔银子,道爷我就什么时候放人。” 独孤策闻言,当下就是菊花一寒,连忙喊道:“社长容禀。家祖母一贯最疼我了,愿赎的,愿赎的。请社长赐下纸笔,我这就给家里写封亲笔信,督促他们来赎我…” 见着独孤策这不堪的表现,云玉真就颇有些神情复杂,也不知道心里是何想法? 秦诤就喝道:“老三,押下去。给这厮备好纸笔,让他写信。” 处置好独孤策,秦诤又随意给卜天志和陈老谋安了个副社长的名头之后。 就吩咐道:“传我号令,全体副社长,都到议事厅集合,本社长有要事宣布!” 不多时,一干副社长,就全员来到大厅,各自落座,静听社长吩咐。 话说东南沿海三大帮会,就是巨鲲帮,海沙帮和水龙会了。水龙会投靠宋阀,算是盟友一方,不好抢得。巨鲲、海沙皆已入手,水龙会也通过宋阀来指使。就相当于,南方水运,至少八成的力量,都已掌握在秦诤手中。 目光一一扫过一干小弟,秦诤也是暗自满意。 此时的复兴社,虽是结构依旧混乱,但已经不算草台班子了。却是人才济济! 三个宗师,十几个先天。加上自家这举世无敌的超级大宗师! 使得创派不到十天的复兴社,一下就超过四大门阀。变成了比肩魔门,梵门的顶级大势力! 见一干小弟皆是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秦诤方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今天召集大家,有两个议题。一是人事问题。本社草创,人事未曾理顺,十成力量只能发挥出五分。需得上下通达,令行禁止。方能上下一心,光大我复兴社!” “其二,就是设立总舵和各地分舵的问题。原三帮各地分舵,有些重叠的,都要合并。还有些分舵,也要重新规划。做到布局更合理更方便流畅!” 事关各自权力利益,以三个宗师为首,一干小弟,都各自精神一震,凝神静听。 话说事关自己的利益,就连彭老三都精明起来,试图开始学着拍马屁。何况他们? 自然是知道社长随口扯的复兴社,眨眼间就已经变成一个庞然大物,眼看着一片蒸蒸日上的态势。所谓水涨船高,帮会势力大了,他们的权位利益,自然也会跟着增加。一个个也是心中火热! 就连裴、韩、云这三个原帮主,心底的怨气都已消除大半,开始有些认同复兴社的意思。 剩下的一半,自然是看秦诤如何进行正式人事安排了?是不是真正拿他们当“兄弟”看待? 因为宋师道不在,秦诤就吩咐道:“宋邦,记录!” “宋师道为第一副长,兼任总管,宋法亮为副。负责财务后勤,日常钱米进出,物资吞吐等事务。” 话说财务后勤,一定要找出身巨富之家,不差钱的神豪来管。比如创立一个公司,若是把撕葱哥拉来管财务,他会贪污么?肯定不会! “裴岳,为第二副社长,兼战堂主管。宋爽,凌志高,为副主管。负责水路征战等一应事务。” “裴炎,为第三副社长,兼情报主管。宋杰,宋邦,尤贵。为副主管。你们主要负责建设酒楼,赌馆,青楼等,赚钱的同时,也要注意收集情报等相关事宜。” “韩盖天为第四副社长,兼盐务主管。陈老谋,卜天志,为副主管。负责熬盐,卖盐,货运等一应事务。” 话说韩盖天毕竟是一个宗师,也已经投诚了。所以秦诤也不能太拿豆包不当干粮,也要赋予他宗师修为,所该有的排名和待遇。这才是做事业的正确态度! “云玉真,游秋雁,为第五、第六副社长。云玉真兼外交主管,游秋雁为副。你们二位,自己拉人手,总之,要把外交,宣传这块,搞起来。” “彭老三,为第七副社长。兼本社长亲卫统领。你自己去拉人手,要把本社长的亲卫营,拉起来。” 话说以自家社长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那需还要护卫?这明显就是在照顾彭老三这铁杆小弟了。 秦诤一一扫射过众人:“诸位,本社一统南方水道的初期目标,已经达成。下一步,就是在长江入海口,以及东南水运交通枢纽之地。设立关卡,收过路费。无论是从内陆出海,还是海上登陆,总之,南方水路上,往来的每一只船,都要给我们复兴社交钱。” 六十七章:练兵 随着秦诤正式定下,复兴社的各级组织框架。复兴社上下,也是人心一定,心中有底! 把草台班子正规化。这就证明,这个武力通天的社长,是把复兴社当做正经势力来经营的,而不是过家家! 拟定后勤、武力、商务、情报,外交,这五大部门架构与各自的主事之后。 随即,秦诤又宣布,以余杭为复兴社主舵,原三大帮的各级分舵,全都视情况而增减。以闽粤越这境内水道纵横,临海的东南三省,各自境内连通多处支流水道的枢纽、关键要害之处,设置分舵。之外的其他分舵,一概撤销。 话说自秦汉以降,一直到隋唐。华夏的核心精华之地,都是在北方。比如齐楚燕韩赵魏秦,这战国七雄。倒有六个,地处北方。 南方的开发程度,相比之下,一直有所欠缺。岭南,到了唐宋,都还是流放政治犯的偏远蛮荒之地。 南方的精华,也就荆楚、吴越之地。故而直到唐宋之时,天下精华之地都是两河、关中。一直到明朝,才开始大规模开发湖广,才有“两湖足,天下熟”之说,才成为天下粮仓。至于云贵黔等地,都是偏远山区,名义上属于朝廷,实际上却为原住民土司所占据! 故而秦汉以降,一直到唐宋,都以北方实力为大,南方相对较弱。历来占据南方者,都只能偏安一隅。 比如从春秋五霸之楚国开始,到战国吴、越。再到三国时的吴、蜀;再到东晋,梁朝,南陈,南唐;以及后世的南宋,乃至南明。凡是呈南北对峙之势者,都是以北伐南,而天下一统。未见南方北伐成功者。 二千年封建社会,以南统北者,唯有洪武大帝朱元璋一人,只此一点,朱元璋就当得起千古一帝!还有一位,就是后世凯申公,发动北伐,达成名义上的统一。 为何自秦汉以降,二千年间,北方一直强于南方? 只因古代是农耕社会,而农耕决定于水利。秦国修建郑国渠,才有关中千里沃土,奠定秦国横扫六国的最初物质基础。同时也使关中成为帝王之基! 巴蜀有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才使巴蜀成为天府之国,加之蜀地交通不便,易守难攻,才使蜀地成为一方最佳的割据之地,才有历代季汉、后蜀等割据政权。不过蜀地的缺点就是只能割据,难以打出去。 而河南河北,地势平坦,籍黄河灌溉之利,便于耕种,直到后世,亦是产粮重地。 故而洛阳,长安,是历史上做为都城,次数最多的两个地方。 而南方虽然河流众多,水力充沛。但一则古代可没有袁爷爷,常规稻产量不高。想想古代“麻黍稷麦菽”,或“稻黍稷麦菽”这五谷之说,一种直接没有水稻,一种水稻之占其一,其他的主产地,全在北方。就知道了。 二则古代南方地处湿热,多水多山,瘴毒瘟疫之气,加之古代长江多次改道泛滥,所以相比之下,生产力不然北方。直到明清,因为北方开垦砍伐过渡,水土流失,才渐渐把重心偏向南方。 当然,万物负阴而抱阳,凡事有都是利弊一体,没有绝对。即便是在隋朝,南方也有他的优势,那就是水运和海运。 一可籍此与南洋各地通商,赚取高额利润。二来,若是造船业和后勤跟得上,也可籍水路,攻伐北方。水路运输,耗费的人力物力,比起北方车马劳顿,要小得多,省力得多。 有鉴于此,秦诤才把总舵设在余杭。再把东南数省水道枢纽之地,设为分舵,全占据下来。 一是因为余杭,乃古吴越的精华之地,在此时的开发程度,远比广东、福建要高。二则是余杭离出海口近,方便把水运这个优势,完全的利用起来。 安排好集团势力架构后,秦诤就对着彭老三,还有剩下的七八个先天级,说道: “接下来,咱们就要竖起大旗,招兵买马,把护卫武力这块,搞起来。你们都去拉人。能拉来一百人,本社长就封他做队正。拉来一千人,就是校尉。谁能拉来一万人,那他就可以做将军。” 话说古代经营势力,主要是以乡党、宗族为枢纽,比如刘邦手下的萧何,曹参,樊哙等,就全是当初陪他在沛县一起吃喝玩乐的乡党。曹操起家最初的老本,全是夏侯家的自家兄弟。 即便是到后世,宗族势力虽然衰微,但这个乡党,仍然是区分势力派系的主要标志。比如义务商,温州炒房团,莆田系医院等,都是以地域乡党为标志的人事利益集团。 当然,眼下秦诤的手下,也没几个出身大族的。 虽是杨坚建隋之后,废除了九品中正制。但此制毕竟已经盛行了数百年,早已是根深蒂固,一时间,也是难以断根。现在有所谓的四大门阀,就不说了。就是到了唐代,也还有所谓五姓七家的世袭士族,九品中正制流毒之深,之顽固,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秦诤一干手下,除了宋阀中人外,其他全是些泥腿子,或寒门小地主出身,不然,早就各自做官去了,也不会来混江湖了。 当然,这一干小弟,各自的宗族势力固是靠不住,但谁没有几个老乡不是?把这七八个先天级全放出去,各自去拉人手,不用多久,就能拉来万余大军。 吩咐此事后,秦诤又对排名靠前的几位副社长,吩咐道:“裴岳、裴炎,韩盖天。还有云玉真,游秋雁。你们都早日把架子给我搭起来。使帮务早日走入正轨,正常流畅运转!” “是!” “吾等紧尊社长谕令!” “散会。”,秦诤宣布散会。 想到即将招兵买马,扩充兵力。这一大帮子人吃马嚼的,每日光是口粮,就是耗费不少。所以当日在山城和宋缺提的打下几个粮仓的目标,可以提上日程了。 当下就叫住彭老三:“老三等一下,带上几百精干弟兄。随我去拿下余杭的粮仓。” 余杭仓离驻地不远,有一千隋军镇守。话说以秦诤的武力,自然是轻易就震慑住看守粮仓的隋军。将粮仓占据了下来。 此粮仓占地数里,原本藏粮数百万石,经余杭官府数年日常消耗与贪腐之后,却也还有着百余万石的陈粮和新粮,就算复兴社扩军十万,也够吃过一年半载的了。 秦诤不由叹道,杨广真是败家子!隋朝之亡,非亡于天灾,也不是土地兼并。完全是人祸! 杨广开科举,修运河,征高丽和修征伐突厥的兵道,从政策层面上来说,非但没错,反而称得上英明。错就错就在杨广这人好大喜功,太过于急功近利,意图把本该是几代人做的事,在短短十余年全部做完。 以致消耗民力太过。弄得士族和草民一起离心,天下人人皆反…可谓功在千秋,而害在当代! 李世民就吸取教训。开科举,征高丽,平突厥。实际都是重复杨广的政策方针,但他徐徐图之,避开了杨广踩过的雷,所以才成为千古名君,缔造了贞观盛世。 秦诤站在巨人肩膀上,自然不会这么玩! 占据余杭仓,得粮百余万石。有了扩招的底气和实力。便竖起大旗,招兵买马。 话说他以前想起大唐,只注意到徐子陵寇仲转战天下,从一介小白成长为绝顶宗师的奇遇、风光。 只看到师妃暄,石青璇,商秀珣,尚秀芳,宋玉致,李秀宁这些风情各异的绝色美女,各自的风采风姿。 只看到三大宗师,天刀宋缺,邪王阴后,四大圣僧,这些绝顶高手。纵横江湖,举足轻重的威风得意。 何却是忽视了这是一个,反贼四起,处处烽烟,演义中称为“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大隋士族民间的杰出人物,自相残杀征伐,人命如草芥的乱世。 何曾注意百姓朝不保夕,民不聊生的惨状? 来到大隋之后,才发现,吃不上饭,活不下去的人,多的是! 所以他占据余杭仓,竖起大旗之后,一干手下为了当上将军,都各自卖力的去呼朋唤友,前来加入复兴军。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就变成了十里八乡活不下去的老百姓,俱是蜂蛹而来,只是短短数日,竟然就聚集了十余万游民。 其中多是拖家带口,不乏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妇孺幼童之辈,一个个俱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神情畏缩。 秦诤纵是铁石心肠,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不忍! 不由暗叹道,以前自问自家若是穿入大唐,第一反应,都是想到夺四大奇书,与此世高手争锋,泡美女,简直爽歪歪! 有几次想到只手挽天倾,结束此乱世? 一念至此,不由有些惭愧,既然有缘来到此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还是想做点男人该做的事情的。 当下,就派人架锅熬粥,再派百余手下,各持一面铜锣,一人负责一段。号令这些游民排队,有序领粥果腹之后,再划出几个营帐,暂时将这批难民安顿下来。 随后,就开始从这些难民中,挑些年轻的,收入军中。凡是独生子者,俱是一概不收。家有一兄一弟者,留其兄。有兄弟二人以上者,视情况收下一二个。 同时把这些入选者的家属,老弱妇孺之辈,都安排进复兴社,做些熬盐,砍柴,烧火做饭,洗衣洗菜之类,力所能及的事情。 如此这般,从这帮流民中,共择得“精壮”一万五千余,编成一个军团。 另有会瓦工,木工,打铁之类,有一技之长的“高端人才”千余,都一概收入军营,做为技术兵用。老的就让其带徒弟,年轻的就让其做事。 鉴于袁某人在天津小站给满清练兵,结果把自家练成洪宪皇帝。凯申公在黄埔给逸仙翁练兵,结果把自己练成总裁。 当下秦诤就住在兵营,自己亲自练兵。 话说,其实他也不怎么会练兵,但他知道排队列、令行禁止之类,众所周知,老生常谈的东西。 因为这些“精壮”出身贫苦百姓,俱是面带菜色,长期营养不良。所以秦诤暂时也没练跑步、拉练那些。只是暂先练基本的阵形,让这些才从百姓化为大兵的“精壮”们,熟悉号令,军法之类。 鉴于这些人都没读过书,左右不分,秦诤从后世“一只脚草鞋,一只脚穿布鞋”区分左右的的段子中,得出灵感,就将这一万多“精壮”,右脚统一捆上一条草绳,才解决了左右不分的问题,堪堪把队列号令训练,进行下去。 六十八章:贵客临门 话说这些才从失地流民,转化军人的“精壮”,以前都是三餐不继,长期营养不良。 所以秦诤也没练什么大强度的急行军、越野拉练,现代特种作战教程之类。那样,只会把这些只见精细,不见强壮的“精壮”,练成尿血,练得五劳七伤,全部完蛋球! 故而秦诤徐徐图之,只是训练基本的队列阵形,与鼓点号令之类。待将这些孱弱的“精壮”们,身体大致养好之后,再视情况而定,也不迟。 实际上说,古代征战练兵,也用不着练什么,越野拉练、特种战术之类。只要做到令行禁止,伤亡三成而不崩溃,那就是天下强兵! 而如何提升部下士气,让其做到死战不退之类,秦诤也所有考虑,只是暂不具备施行条件,留待日后再说。 如是过了大半月。秦诤粮米充足,可令三军上下,三餐饱食。加之离海又近,他每日派些帮众捞些海鱼之类,连鳞带刺一起打成鱼粉,熬成膏汤,给全军上下,补充些蛋白质和钙粉之类。 才让这些“精壮”们的脸上,多了些血色,身形也稍强健了一些。再非以前骨瘦如柴,风一吹就倒的架势。 依秦诤估算,如是再养上月余,就勉强可堪一用了。 自古养兵,除了钱粮之外,第二重要的就是军械了。上次打余杭仓时,收伏千余守卫粮仓的隋军之余,也获得些刀枪、箭弩之类的军械,加上守军的原有的装备,一起可武装二千余人。剩下的几大千人,就只能配上削尖的竹竿,木棍之类的了。 鉴于军械缺口还挺大。秦诤不由想起前世,有位叫教主的同行,生平最推崇纸甲,葛藤和咸鱼这三样。笔下猪脚到了古代,就全凭这三宝打天下! 话说闵粤、吴越之地,别的不敢吹,唯独鱼这东西,那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竹子芦苇之类,造纸的材料,也是俯手可取,遍地都是。葛藤也不缺。 此时想起此节,秦诤自然是要把这“教主三宝”,利用起来。 当下就把几个匠人头目,与卜天志和陈老谋,这两个,熟悉军务、营造统筹的人才。都一起叫来,商讨军机。 这几个匠人头目,一为赵铁匠,一为钱木匠,还有一个孙老四,恰就懂造纸。三人俱是年过半百,白发苍苍。见到秦诤,神情仍然是畏畏缩缩,恰如摊贩,看见层管一般。 因为古代儒家独大,儒生只尊圣贤之说,对理工科,一贯贬为奇巧淫技,不重视技术人才。匠师地位底下,见到自家这兵头子,就畏畏缩缩,也是正常。 秦诤知要改变古代此只尊儒术,不重实务技术的恶风陋习,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也没有苦口婆心的去安慰纠正,提升这三个匠工头目的自信,反正自己只要露出重视技术的态度,手下自会揣摩上意,有样学样。日久之下,自然就能慢慢将此陋习纠正过来。 所以秦诤就直接安排事务,有事说事:“赵铁匠,钱木匠,还有孙纸匠。本社长今天叫你们过来。是准备让你们配合这两位,弄个规矩出来。” 回头对卜天志和陈老谋,吩咐道:“你们商议一下,拿个章程出来,把工匠划分一下等级。专业上的事,以他们三个为主,你们两个负责统筹和完善等级的具体内容。” 话说实际到现在,复兴社一干副社长级的高层,除了彭老三那个憨货之外,其他的都已经回过味了。自家这位社长就是重实务,轻虚名。御下也大致公允,只要自家肯做实事,态度上对他不大恭敬都无甚大妨。 当下,善于营造统筹的陈老谋,就问道:“社长,等级大致分为几等,您先给透个底?” “暂先分为四等吧。你记一下。” 秦诤就道:“大匠,匠师,匠工,学徒。大匠享受偏将军待遇。匠师享受校尉待遇。匠工享受伙长的待遇。学徒等同正式精兵待遇。具体的,你们看着办吧!” “是!属下会与三位拿出一个明确的标准出来。”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秦诤又道:“卜天志,你当过隋军的下级军官,我这儿有个构思,你琢磨一下?” 当下就提出了纸甲、咸鱼、葛藤,这教主三宝的概念。话说纸甲这个东西,应该是出现于晚唐,此时还没有这个概念。 卜天志也是眼睛一亮,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当下就追问细节。 话说秦诤以前看书也不是事无巨细,细嚼慢咽。而是走马观花,一目十行,也有些记忆模糊。只大致记得好像用麻纸厚叠几层,将之捶紧钉上之类。 当下就大致描述之后,吩咐卜天志与三个匠工头目,自己拉人,慢慢试验就是了。 话说为什么人人都喜欢当老大?就因为老大动动嘴,下面跑断腿。老大随便拍脑袋想出个点子,不管靠不靠谱?都可以让小弟去试验、研究。靠谱的,由小弟们将之实现。不靠谱的,小弟们也自有办法,让他变得靠谱! 没办法,当老大就是这么爽!所以秦诤提出两个概念,强调要保密之后,就扔给小弟们,全然不管了。自家继续练兵。 话说这一日,他正在给手下们进行队列训练,忽然感觉到大营外传来两股窥视之感,似有人躲在暗处偷窥观察之类。 话说玄部修炼,重肉身气血,轻神魂锤炼之类。故而在神念感应,气机锁定上,他要略逊于此界身合天地,天人合一的大宗师。 但因为身体潜力开发到位,气血充沛,体质强横,所以却是具体一种类似体感之类,冥冥中的本能直觉。虽是类别不同,但效果上,却是与大宗师的神念感应,有异曲同工之妙,效果大致差不多。 秦诤感应到这两股窥视的气机,同出一源。充满着一股诡秘,难缠,阴柔却又绵长悠远的意境。只是一者老辣圆润,一者差了丝圆润火候,却有带着朝气的意思。当下,心里就大致有数了! 当下就喝道:“老三,你先练着。我去见两个客人。” 彭老三不明所以,不过浑人就有一点好处,就是对老大盲信盲从,不问原因,只管照做就是了。 秦诤就离了校场,来到自家居住的营帐外,喝道:“阴后既然大驾光临,何不现身一见?” 军营外二十丈处的大树上,就传来一个沙哑却充满着磁性的女声:“叶会首果然高明!却是早已窥破本座师徒行藏。本座来得冒昧,还望会首勿怪!” 随即,自树上飞出两道身形妙曼,姿势优美的身影,飘在半空,宛如飞仙一般掠过二十丈,落在近前。 秦诤定睛一看! 这位阴后,虽是年过五旬,却依然是驻颜有术,宛如少女。须得颜值巅峰期的颜如玉和江玉燕两位老姐姐合体,再加上还珠一中皇后的大佬气度,才能演绎出她的五分风采! 绾绾则白衫赤足,宛如精灵。单以颜值而论,仙剑时期的刘天仙来演倒也勉强够了,但却没有她那股“妖”气。择天记时的美娜也凑合,颜值也差不多够用。但美娜一片混血气质,没有她的柔美精致。 把刘天仙,美娜的颜值气质,再糅合郭真霓、手机中伍月的“妖”气质,结合在一起,差不多能演出她的六七分气质。 所以,见到真人之后,秦诤算是理解当初的导演的选择了。因为实在是找不出这样的演员,反正谁来都演不出,就等于谁来都一样。所以就随便找个凑合一下了呗。 见这疑似大宗师级的叶道人眼中全是审视,不见多少沉醉惊艳之色。 祝玉妍也是心下暗赞,就开口道:“祝某师徒冒昧来访,是想问叶社长几个问题?” 就像当初他考察宋缺一般,现在却是论到别人来考察他了。 话说魔门早收到关于秦诤的情报,为何现在才来?这就因为古代那糟糕的交通状况了。传递消息,可以各级情报据点启用信鸽之类,层层递进。人却是不会飞! 就算大宗师级,身合天地,可以随时摄取天地元气补益自身,但长途奔驰,也是骑行良驹宝马。所以祝玉妍师徒,还算来得快的了。 话说秦诤对魔门的态度,并不像有的诸天同行一般,俱是一贯清除。而是区别对待。 因为他觉得,严格说,大唐中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正派和反派。魔门、梵门、门阀,乃至傅采林,毕玄,曲傲这些异族高手,一起算上,都只是各具立场,坚持自己理念的求道者而已。 反倒双龙这对主角,没有什么坚定立场,一直都是随波逐流,寇仲比徐子陵强些,但也称不上坚定。他争霸的本质,实际就是被女神拒绝之后的羞愤而已。 所以寇仲的争霸,因女人而起,也可以因为兄弟舔的女人而放弃。因为他心里,本就没有把争霸,当成多么重要的事情? 本质上,这就是两个走了狗屎运的江湖小混混! “罢了。你来都来了,冒不冒昧的也无所谓了。两位,请。咱们进帐坐下慢慢说!” 魔门毕竟是出自诸子百家,是华夏正统文化一脉。所以在祝玉妍没有明确露出敌意之前,秦诤看在先秦诸子的份上,以礼相待。 招呼阴后师徒入帐落座,再叫勤务兵奉上茶水。 见秦诤使唤的是粗糙军汉,并未在军中私藏美妾之类,祝玉妍再对秦诤高看一眼。认为这是个做正事的人,值得投资。 当下就和煦一笑,温声道:“不知叶会长,对于蔽派的来历,可否知晓?” 秦诤道:“倒是略知一二…” 话说阴癸派这个门派,来历秦诤还真知道。所谓乾为阳、为天、为男;坤为阴、为地、为女。 癸者,内经有男十六,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泄,阴阳合,故有子。 女十四,天葵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时下,故有子。 老子有“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之说。 所以综合两者来看,阴癸,实际就是阴为贵,代表着生命源头和本元的意思。 所以阴癸派,其学术理念起源,最初可上朔到上古母系社会时代。真要说起来,比源于三皇五帝的道家,还要更古老一些! 那么,阴癸派,历代传人搞风搞雨,追求的到底什么呢? 非要用现代的话来解释的话,阴癸派就是一个立志恢复母系氏族时代,女性的领袖地位,至少,也要追求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门派。 所以后来绾绾培养出了一个,千古独一无二的女皇帝,武则天! 所以在秦诤看来,这个门派实际是有些生不逢时,生在了男权至上,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若是生在风气开明的后世,男女平等,女性也可以自由选择职业,经商从政等。无需辛苦追求,时代自然就满足了,阴癸派历代传人的毕生之愿! 所以,历史的本质,实际就是轮回。 人类起源初期,是女权至上,母系氏族社会。 封建社会是男权至上。到了物质丰富,科技发达的后世,又返本还元,女权又渐渐恢复了上古母系氏族时代的风光。 六十九章:两派六道 所以,阴癸派,实际就是不满于封建社会,男尊女卑,意图改变这种现状。 男的讲乾坤,乾在前,坤在后。阴癸派就要说阴阳,阴为前,阳为后。 男的说公母;阴癸派就要说雌雄。 总之,这就是一个以压倒男权,恢复母系氏族时代,以女性为尊,主导天下。为追求的门派。 所以阴癸派,实际就是后世女强人、铁娘子的雏形和始祖。 反观慈航静斋,每隔二十年,就培养出一两个气质绝伦,容颜绝世的女弟子,保持着若即若离,遗世独立的女神姿态。与天下男性中年轻一代的杰出人物,玩暧昧。获得他们的倾慕,再利用这种心理,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所以,慈航静斋,实际上,是深悉男性的心理弱点,专门培养顶级茶艺宗师的门派。可以算得上是后世茶艺师的始祖和起源。 所以为什么历代阴癸派弟子,大多都干不过慈航静斋?也可以理解了。就算到了后世,那种追求事业独立的女强人性质的女性,在抢男人这件事情上,多半干也不过绿茶不是? 抛开后来阴癸派弟子,因大志难舒,陷入偏激、走火入魔之后的作为,单纯只是这种不甘人后,代代坚持的理念,秦诤还是欣赏的! 当下就语气平淡的回道:“贵派追求女性为尊。我既不反对,也不赞成。我看重的是民生,一扫衣冠南渡,被胡人肆掠几百年的颓风。重振汉统。恢复霸秦强汉,威服四夷,一汉当五胡的雄风。” “所以只要贵派,不影响到我重振汉统。我与贵派,纯同路人。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伤!” 秦诤的态度已经算得上冷淡了。祝玉妍却眼睛一亮! 无他,对于如今隐在暗处,不敢见光。几乎是正道人人喊打的阴癸派来说。只是中立,看为路人。态度,就算得上友善了! 在此男尊女卑已经流行了千余年,已成共识的当今之世。只是不反对阴癸派的理念,就已经是称得上是独立特行,惊世骇俗了! 所以祝玉妍,却是将此已一统三帮,独霸东南水道,疑为大宗师级的叶道人,视为本派最大的潜在盟友。双方已经具备,沟通合作的基础。 当下便宛如百花盛开一般,嫣然一笑,赞道:“叶社长理念,果然不同俗流。本座佩服!不知社长对我圣门,是何看法?” 话说魔门,两派六道。这个,秦诤也知道! 所谓魔门,实际是墨门之误。实际是当年汉武采纳董仲舒的建议,独尊儒术,贬黜百家。除了道家兵家保持独立之外,残余的百家学术,就各自由明转暗。法家与儒家合流,封建二千年,实际上都是外儒内法。 阴阳家、纵横家、名家、商家等百家学术,部分精意流入道家。大部分投入到当时势力最大的墨家,被其庇佑容纳,合并改进,暗地里流传,渐形成如今的魔门两派六道。 两派即阴癸派和花间派。花间派,后世有人认为是纵横家的遗留。但秦诤不赞成此种看法。 通过花间派传人皆是学识出众,多才多艺,名满天下的翩翩公子哥,以交游士族、贵女、贵夫人,来暗中影响朝政的行止来看。 秦诤认为,花间派实际是古代谋士,与魏晋名士,以及沽名钓誉,通过“终南捷径”来进入朝堂,影响朝政的假隐士,三者的合流变种。勉强言之,可称为变种名家,即通过名望来达到自己私人目的…的流派。 六道即是圣极宗,补天阁,真传道,灭情道,天莲宗,魔相宗。 圣极宗应该是墨家遗留,为魔门正统,故称圣极。 补天阁讲究刺王杀驾,白虹贯日,刺杀昏庸之君,只手补天裂。应该是春秋、秦汉刺客游侠一脉,受到墨家“闻有不道,则天下墨徒共击之”的思想影响,融合的流派。 真传道分为道祖真传与老君观两脉,看重阴阳…和合,炉鼎采补之术。应该是传承有上古从巫术演变为道学时期,一些道家原始风貌的东西,不同于主流黄老一脉的“天道恒常无为,人道顺天”,算是道家中的旁门。 灭情道,算是男*****行业的从业者,与战国四君之一龙阳君,算是同门。 天莲宗,注重商业,传承春秋战国时期,管仲、吕不韦、陶朱公等人的商家思想。 魔相宗,来历神秘,原著中没有明确交代,但通过赵德言的行止分析,与后世大汉奸汪兆铭“曲线救国”的路线,颇为相似。 所以秦诤猜测魔相宗是古代间谍一脉,与纵横家合流,却又没学明白,学了一个四不像的残次品。 这也缘于秦诤以前码武侠无限流,曾经挖过“两派六道”的来龙去脉,方才对其颇有了解。 此刻面对阴后的提问,就正好用上了。 “魔者,墨也。贵派与其余七家,实是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百家学术在汉武独尊儒术之后,失去主流地位,与墨家合流,转入民间,传承至今的八个流派。” “根子上说,也算是先贤遗学,华夏正统学术一脉。三代以前,华夏学术,唯有传承上古人神同居时代,神巫文化的道家。” “自孔丘出,删改三代以来的礼制、政治、民生之学,定礼乐。方分儒道。” “又因周天子失去威权,诸侯四起,相互征伐,各自为富国强民,壮大实力,皆重实学术,渴求人才。”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趋之。齐王好紫衣,国中无异色。晋公好恶衣,朝中皆褴褛。吴王好剑客,国人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 “既然诸侯好人才,那各种各样的人才,自然就会应运而生,冒出头来,向各路诸侯兜售自己的感悟,是以上古道家就此分流,变为儒道,变为百家争鸣!” “故而从根本上说,儒、墨也罢。阴阳、纵横,名法兵商也罢。源头俱是上古道家一脉,也算是我道家的支流。故而墨门传承百家学术,既与我道家同出一源,贫道自然也是一视同仁。只要这七派传人,不影响到贫道的大计,贫道也没那个闲心去干涉他们。” 秦诤说这话,一者,为了稳住阴后,安她的心。二者,他认为,无论什么东西,垄断,都只会造成禁锢,都会造成毒瘤,迟早走到民众的反面。 比如后世超市,优惠力度最大,对消费者最友好,让利最多的时候,那就是当他才开业不久,与立足之后,还未做到一家独大,还有竞争对手…这两个时候。 等他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做成行业霸主的时候,态度就会陡然一变,就会采取各种手段,把先期让利得消费者的,都连本带利的,一起全捞回来。 所以秦诤认为,儒家在古代历史上,虽然其“尊王攘夷,大一统”的理念思想,使得祖龙之后,历代帝王,都以天下混一为追求!令华夏只有朝代更替,文化制度上,却一脉相承的传承下来。避免像欧洲那样,分裂成数个小国。这点是儒家的功绩。 但是,当儒家一家独大之后,就故步自封,把孔子供上神坛。将儒学提到了“一言而为百世法,匹夫可为万世师”的高度,定为不可逾越的铁律,打压其他思想学术。使得华夏二千年,一直没有跳出朝代循环的怪圈。 诞生出魏晋九品中正制,这种封闭社会上下晋升通道,不以才学,而以出身定高下的,类似天竺种姓制,压制民众思想活力的万恶制度。方有五胡乱华,衣冠南渡之辱,导致华夏民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异族打破金身,侵入到中原。 此带有垄断性质的,禁锢民族活力的九品中正制。就是导致后世华夏,一胡一汉格局循环的罪魁祸首! 到后世更是发展为礼教杀人,存天理灭人欲,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堕落为伪君子、犬儒的理学礼教。彻底走到了国家民族的反面。才有元清这两次被异族彻底入主中原,主宰神器的屈辱和民族血泪史。 所以秦诤,既然有幸来到此世,他就绝不会再让儒学一家独大下去,魔门两派六道传承的百家遗学,就是他给儒学准备的竞争对手。他准备从根子上,掐断此界后来的“礼教伪君子、犬儒”,诞生的可能性。 当然,两派六道如今也是问题多多,也需要改造。暂时来说,泥沙俱下的魔门,还不够资格成为儒学的对手。 “叶社长不愧道家高人,果然渊博,知晓我圣门诸多秘幸。” 听罢秦诤一席话,祝玉妍目露喜色,以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道友,赞了一句后,便说道: “社长既认我圣门同为一脉,如此,你我双方便存在着合作的基础。只要社长得势之后,肯支持我圣门转入明面,恢复正统地位。本座便可在此许诺,除了我阴癸一脉,将全力支持社长之外。我也可以去游说其余七脉,支持社长,横扫六合,一统天下!” 祝玉妍双目露出强大的自信,罩定秦诤,她相信,在自家表达魔门的支持之意后,天下任何一路诸侯,只要脑子没进水的话,都不会明确拒绝。 果然,就听到秦诤回道:“阴后若有心合作,贫道自是不会拒绝。” 顿一顿后,又道:“但是…” 众所周知,但是之后,就准没好话。祝玉妍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化为乌有,转为凝重。 就听到这叶道人续道:“魔门虽是百家遗学,份数华夏正朔。但毕竟已转入地下多年,如今也是良莠不齐。阴后若是舍得自我清查,清理门户。待得去芜存菁,正本清源之后,方为你我双方,合作的基础。” 祝玉妍眼神就是一凝:“叶社长,不妨说说。在你看来,当今圣门,何为芜?何为菁?” “阴后何必明知故问?” 秦诤就肃然道:“阴后扪心自问。若赵德言这等,因内部争权失利,就不顾大义,愤而投靠突厥。使我华夏绝学,流落异族,壮大异族武力。如此等令亲者痛仇者快的行径,与汉奸何异,你说该不该杀?” “再如四大寇之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先贤传下武学,以教民众强身健体,以抵御外侮。这几个畜生倒好,一身得自先贤遗学而修出的武功,没用到胡人身上,反而冲自家人下手。如此丧心病狂,怙恶不悛之辈,你说该不该杀?” “再如巴陵帮,香玉山,陆抗手之流,拐卖人口,害得天下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此等丧尽天良之辈,你说该不该杀?” “还有如你阴癸派魔女旦梅,喜怒无常,残忍好杀,就算是不通武功的百姓,稍有不合心意,激怒到她,也是立下杀手,毫不迟疑。” “还有魔隐边不负这色中饿鬼,仗着一身武力,不知坏了多少良家清白?如此等心中全无半点底线,肆意妄为,残害生民之辈,你说该杀不该杀?” 七十章:走静斋的路,让静斋无路可走! “…你说,该不该杀?” 秦诤先还不觉得,后来想起这些走火入魔,陷入偏执,就堕落到社会反面的魔崽子们的行径,也是越想越气,心中也是杀意沸腾! 若非现在还在练兵,一时间腾不出手来,真有找上门去把这些魔崽子,全都砍了的冲动! 所以说到最后,秦诤也是双目冰寒,咬牙切齿,眸中一片杀气腾腾!看向祝玉妍! 被此杀意所摄,祝玉妍也是心中暗惊,这道人好大的杀性!一时间,既然莫名的有点心虚,不敢与秦诤对视! 倒也不是真就怕了他,祝玉妍虽因当年被石之轩算计,破了无暇心境,以致天魔秘于第十七重止步,不入此界大宗师之流。但也是绝顶宗师,距离大宗师,也只有一线之差。 再者还练有一手拼命的绝招“玉石俱焚”。一经施展,自问纵是不敌大宗师级,也可与其拼个两败俱伤。 所以她此刻的心虚,是那种被人说到痛处,无话可答的那种心虚。 不过,祝玉妍毕竟不是凡人,而是与邪王齐名的绝顶高手,心虚也只在一瞬,随即就冷静下来,把羞愧心虚之类的负面情绪,全都斩去。又恢复了精明强干的本色,直视秦诤。 同时脑海中高速运转起来,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话说魔门两派六道,也并非铁板一块,反而为了魔门正统,和派内最高心法,分散记录在十本天魔策中的道心种魔大法。也是相互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若是哪派能出现一个像向雨田那样,压服其余七派的大天才,就可以一统两派六道,被魔门弟子共尊为邪帝,号令整个魔门。 再往前数几十年,最有希望一统魔道的,就是邪王石之轩,和阴后祝玉妍。祝玉妍被石之轩算计,破了完璧之身,以致心境有缺,失去冲击大宗师的希望,就不说了。 石之轩本人,也因为太过惊才绝艳,深受梵门忌惮。所以就被慈航静斋算计,派出杰出弟子碧秀心,以身饲魔。并以生命为代价,在他心中络下了一个破绽,硬生生拖住了这位魔道天才,一统魔门的步伐。 所以魔门,算是一个松散独立的联盟,内部关系也十分微妙,相互报团取暖,对抗白道的同时,也要相互竞争。 而叶道人提到的几位,涉及到阴癸派的,就只有边不负和旦梅两人。 至于巴陵帮,只是阴癸派的外围势力,而后来陆抗手等人暗中投靠了皇帝杨广,自觉翅膀硬了,对阴癸派就有些阳奉阴违,祝玉妍也是有些恨得牙痒痒,只是顾忌杨广的存在,才一直没去收拾他们。 眼下叶道人有收拾巴陵帮的意思,祝玉妍自然是不会阻拦。 至于赵德言,是魔相宗宗主,魔门八大高手中排行第三,当年就正是和祝玉妍、石之轩争夺魔门大权的对头。 四大寇,是石之轩的人。话说若非给祝玉妍心中,痛恨的人,列一个排名的话。石之轩,怕是还要排在慈航静斋这宿敌的前面。所以祝玉妍自是无心管四大寇的死活。 至于边不负,当年诱坚了祝玉妍和岳山所生的女儿,单美仙。不过祝玉妍委身岳山,只是负气而为,心中对这女儿并无多大感情,这才将女儿远嫁之后,又把边不负教训了一顿,念着好歹也是一个宗师战力,这才放他一马。 但眼下边不负又固态萌发,暗中打起了绾绾的主意。话说绾绾乃是祝玉妍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衣钵传人,她生平所有的遗憾和期望,就寄托在这宝贝徒弟身上了。 边不负这下,就触及到了祝玉妍的逆鳞,心中也是起了杀意。不过魔门培养弟子的方法,一贯就是养蛊,让其相互竞争,优胜劣汰。笑到最后的,自然就是最出色的魔门传人了。 祝玉妍即便身为派主,也不便公开违背这个传统,下场拉偏架。再者她对自己苦心培养的徒弟也有信心。这才强按捺住杀意,把边不负做为弟子的磨刀石,进步的资粮,留了下来。只待其完成磨刀石的使命之后,弟子自然会自行解决掉这厮。 所以,算来算去,秦诤要“去芜存菁”的几人中,真正触及到祝玉妍底线范围的,也就一个魔女旦梅了。 祝玉妍就暗忖道,若是舍弃掉边不负这厮和旦梅,这位已经独霸南方水道,疑位大宗师的道人,就能真心与己方结盟,支持己方公开传教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话说似她这等一派之主,每做一个决策,都关系到派中,千千万万弟子的利益,甚至身家性命,生死祸福。所以真正合格的领头者,心中就只有利害得失,并容不下多少私人情感? 做出取舍后,祝玉妍就平视秦诤,一字一句的道:“若本座答应清理门户,你我双方缔结盟约。不知叶社长对于我派,有何具体支持?” 言下之意,你要我自清自查,自斩大将,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总要给出点补偿吧? 话说以秦诤看来,阴癸派把主营范围,放在开妓院什么的,纯粹就是暴殄天物。 当然,古代青楼楚馆算正经行业,古代还有教司坊这官方妓院呢?道家讲和光同尘,随世而移,所以秦诤自不会以现代的人权意识,道德三观去要求古代。 在他看来,原著中阴葵派玩那些,比如放出绾绾这杰出弟子,与一部分精锐力量,吸引住慈航静斋视线。暗中却把重注,放在了李建成、李元吉兄弟身上,若非双龙这对猪脚,气运实在是太过逆天,阴差阳错的破坏了阴癸派的谋算。 阴癸派就已经虎口夺食,把李世民逼上了死路,收割了以慈航静斋为首的白道势力,各种摇旗呐喊,人力物力,明里暗里投资李阀的胜利果实。 而反观白道,在阴葵派在关中搞风搞雨这段时间,又干了些什么呢?以四大圣僧为首的主要力量,在全力围追堵截,围剿他们心中李世民最大的敌人,双龙这对猪脚。 相比阴癸派一方,不光战略输了,战术上,也是输得一塌糊涂。唯一强过阴葵派一方的,就是运气! 而秦诤认为,祝玉妍虽然战略上高于白道。也算是当今天下中,第一流的人物。但其眼光见识,毕竟受限于时代。 只把目光投向上层,从而忽视了基层的力量。远没有把阴癸派的潜力,完全释放出来。 当下也收拾心情,回道:“如何合作之类,贫道早有规划。同时对于贵派的发展方向,也有些小小建议,阴后若是不介意的话,贫道也想与阴后探讨一二。” “哦?”,祝玉妍精神一震,连忙就笑回道:“社长乃是道家高人,智慧深远,社长有何高见,尽管说来,本座洗耳恭听!” 秦诤就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内,闽粤之地,与我社在吴越的势力辐射地区,已及宋阀的势力范围。你们都可以公开收徒,就不用暗中掳掠了。宋阀方面,自有我来摆平!” “其二,吴越刺绣,天下闻名。远销琉球,扶桑,南洋。这绣娘,可是一个大群体啊,也是你们发展的对象啊。你们可以暗中与其接触,慢慢同化,授其武功自卫防身,或组建行会,与东家谈判之类。只要你们能保证其利益,将其同化收服,不难吧?” 祝玉妍眼睛一亮,正要发言,就看见这叶道人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头。 “其三,阴癸派这个招牌,已经臭了,你们就不要明着打出来了。你们与慈航静斋争斗了几百年,争斗之余,也可以学习一下人家的先进经验嘛。你们也可以按照她的模式,弄一个新教派出来嘛!” “比如隐世女娲传承一脉,或西王母传人什么的。鉴于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心生不忍,就概然出山,引导众生,走上正途之类。建个大地母神教之类的,教义扣着济世救民的主旨,自己随便编上一个就是了嘛。以贵高徒绾绾小姐的风姿气质,只要收敛一下邪气,扮演个救世圣女什么的,不难吧?” “所以在贫道看来,你们直接和对方对抗,固然是硬气,但也有失偏颇,可谓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对抗的同时,也要学习一下人家的长处嘛。总之,就是要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你们建好新教之后,在各地建设神殿驻点,多培养些懂农家之学的弟子,指导百姓耕种之类。还有培养些女医生、稳婆之类的。” “一来,可给百姓看病或接生这些。二来,可借贵派女弟子众多的性别之利,接触到民间各地大户,与官宦商人之流的女眷。既可借机影响吸收其中的天资聪颖之辈,收为弟子,增强底蕴。又可借这些女眷,影响其父兄、丈夫,慢慢扩大你们教派的影响力。” 祝玉妍和绾绾师徒,如闻暮鼓晨钟,顿时打开新天地! 不料,这叶道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要学习慈航静斋的所长,而避其缺点。不要总把目光局限在门阀、朝堂,八帮十会等江湖大势力会首,这等上层之上,也不要忽视了基层。总之,记住一句话,从民众当中来,到民众当中去,与民众打成一片,才是王道!” “当然,上层也不能忽略,双管齐下才是王道。慈航静斋走质,你们就走量嘛。像当年梵清惠,碧秀心,瞄着宋缺,解昀,王薄,晁公错,鲁妙子这些年轻一代的俊杰。你们可以把自家一些出色的女弟子,包装成大户小姐,上古女神祭师之类,暗中观察那些贫困书生,低层军官,找到有潜力的佼佼者,与他们暧昧也行,鼓励资助也行。慈航静斋,瞄准年轻一辈精英,你们可以试着自己培养精英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阴癸派这个招牌,暂时还是不要用了。玩什么魔门妖女嘛,这不是让人下意识的就防范么?玩神女圣女之类不好么?” “总之,要学会包经营口碑。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名气,格调这些,都是可以人为经营出来的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说秦诤,也是不爽慈航静斋“代天选帝,平定天下”,又要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做派,再说,静斋早已选定了李阀,迟早也会和自己对上。 既然明摆着和对方尿不到一个壶里,秦诤自然是不会客气。所以才先发制人,给祝玉妍出了这一大堆的馊主意,意图给慈航静斋添添堵。 听罢这叶道人一番话,祝玉妍不由惊为天人,一时间,简直有些退位让贤的冲动,暗道若是能早与此人交流一番,岂非早就完成了先辈夙愿,压过慈航静斋了。 绾绾也是目露异彩,敬佩的看着这位叶道人。 话说她们师徒,却是从来没有出这个角度考虑问题,没想到换一个思路,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一片坦途! 当然,以前只是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打破思维局限之后,以她们的智慧,和多年玩教派的经验,类似叶道人的思路,简直不要太多。 话说祝玉妍,被打开了新天地,当下就一连感谢吹捧秦诤几句,双方拟定盟约后,也无心久留,就辞别秦诤,带着绾绾兴冲冲的回去,忙活阴癸派改头换面,经营新号的事情去了。 秦诤则继续练兵,然后没过几天,阴癸派就把边不负和旦梅的人头,送了过来。同时,还有一批年轻精英子弟,投入到秦诤麾下,从事军医、商路、情报相关工作。 跟着不久,独孤阀的人也到了,乖乖的交了十船粮食,十万纹银,把独孤策赎了回去。 对此秦诤也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话说四大门阀中,就以独孤阀最水,高手最少。除了尤楚红之外,独孤峰、独孤盛这一辈中,就再无宗师。 年轻一代,就更是不堪,除了独孤凤这个女孩之外,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所以独孤阀就全靠尤楚红这老太婆撑着,纯粹就是个凑数打酱油的。 面对复兴社这么一个,独霸东南水运,拥有一个疑似大宗师级数,与三个宗师,十余先天好手的顶级势力。独孤阀没有硬碰硬,而是选择服软赎人,也是正常,情理之中的事情。 七十一章:发展规划。 如是又过月余,在秦诤不惜粮米,天天鱼羹高汤的滋养下,将这万余“精壮”,往日的亏虚,堪堪调养了回来,大致恢复了健康。 同时使其习惯了队列,军鼓旗帜号令。虽然连后世中学生做课间操的程度,都达不到。但想想这些兵,都是流民出身。短短两个月,就能将其训练到这个程度,有了几分军人的气质。 秦诤自己也颇为满意了! 没过两天,陈老谋、卜天志,携着孙纸匠一起来求见,原来经过一月时间的实验摸索之后,他们却是把秦诤只是给出一个概念的纸甲,给倒腾出来了。 秦诤接过一看,这纸甲由多层粗麻纸重叠锤紧,再包上粗布,裁剪缝合而成。 总之,造型简单。只论款式,就有点像后世麻袋做的背心一样,在麻袋底部和两角各开上一个洞,让脑袋和胳膊穿得过去,套得上身就行了。 重量约在二十斤左右。倒是比铁甲轻了几倍都不止。可以大幅降低兵士的体力消耗。 “重量还凑合。” 秦诤总觉得与印象中的纸甲相去甚远,不应该这么简单才是。 就问道:“你们试过没有?防御力如何?” 见社长似乎不甚满意。陈老谋就恭谨的回道:“百步之外,三石软弓难以射透。对于长矛辗刺之类,也有较好的防御效果。” 卜天志续道:“不足之处就在于,对大刀劈砍之类,效果就要差些了。不过也能减弱部分伤害。再一个就是防不了火攻。” 秦诤想起前世看三国演义,其中好像有个桥段,就是孟获还是谁,好像有个藤甲兵,貌似取质地坚韧的藤条,侵以桐油风干,编织成甲。 此藤甲可防弓箭,刀砍枪刺。所以这藤甲兵也是煞为厉害,很是给蜀军制造了些麻烦。最后被诸葛亮设计,引进埋伏圈,一把火烧了个全军覆没。 所以铁甲之外的甲胄,好像都怕火。不,铁甲也怕! 话说古代征战,最绝的三招,断粮道之外,就是水淹火烧了。遇到这三招,不光是藤甲纸甲抵不住,铁甲也不顶事,套着笨重的铁甲,跑都跑不快,可能比穿藤甲纸甲的,还要死得更快一些。 所以纸甲防不住火,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注意点,别中了人家的火攻之计,不就得了么? 秦诤关键是不满意这款纸甲的样式,太过简陋,那怕你按个袖子也好,看起来也要稍微顺眼些不是? 再一个,就是对刀枪弓箭的防御不足的问题了。 总之,远没有达到秦诤心里的最低预期值,于是就挑了一大堆刺之后,打了回去,让陈老谋三人重做。 过了几天,陈老谋又送过来一款,这款是以粗布竹片为骨,以纸撮绳,然后编织而成,总算有点秦诤印象中纸甲的感觉了。但样式是好看些了,防御力却是还不如先前那一款。 秦诤又将之打了回去,再过几天,陈老谋又送来一款综合两者之长的,总算达到了他心中最低的预期。将之定为基础款,然后安排陈老谋扩大生产以及继续研究改进。 话说纸甲这东西,工序和工期本就比铁甲简单得多,加上秦诤又把后世的先进生产经验,分批组装,流水线作业这一套,传授给了陈老谋。 话说秦诤手下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先前收留批老幼妇孺,以及征兵时没收的那些,加在一起就近十万人。 加上听闻复兴社连老弱妇孺都收之后,余杭附近州县的那些活不下去的民众,都是纷纷携家带口的,朝着秦诤这儿不断拥来。他练兵这两月时间,就陆陆续续的又来了近十万流民。 秦诤又择得万余兵。所以现在他手下就是两万兵,十八九万,兵丁的兄弟、家属之类。 这么多人,自然不能白养着,秦诤自然是要安排做事的。年轻一点的就干些打鱼熬盐之类的,老弱妇孺干不了体力活,烧火做饭,撮绳子,编纸甲之类的,总还是干得了的。 所以秦诤定下款式之后,也没用多久,陈老谋的营造部门,就生产出了六七万套纸甲,每个兵批上三层都有多的。秦诤便暂时叫停。又扔出些竹甲、踩轮战船之类的概念,让陈老谋等人折腾。 话说也幸亏秦诤打下了余杭仓,获得了百余万石,亿斤上下的粮食。加上又才从独孤阀那里敲来了十船粮食。 再加上这个时代,还没有像后世那样打捞过渡,破坏水系生态环境。所以此时打鱼,也无需跑远,把船开到海上,任意一处位置,只要你不把网往礁石上扔,那么随便撒上一网,就是大把收获。 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才使得秦诤暂时还能撑上个一年半载的。但若不想办法继续开源的话,等再远一些的流民,听到消息后,也一起源源不断的拥来——也不是个办法,只出不进的话,再大的家业也撑不住,迟早得破产。 而隋末,是个什么生态环境呢? 话说到大业十年这个时间段。因为之前杨广三征高丽,动不动就征民百万起步,并且每次都损兵折将回来,民夫沿途折因冻饿,疾病而损者,不知凡几。 加上修兵道,建宫殿这些。反正杨广这人,是个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脾气,反正差人了就向民间征。征来之后呢,基本生活安全保障这些,他又不管,就是管杀不管埋,我只管征,征来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是故民间百姓,都对朝廷征辟,畏之若虎。为逃征傜,不乏而自砍手脚者。称为福手,福脚! 所以杨广这人,不管他的政策有多英明正确,也不管三征失利,是不是士族离心,对他的背刺? 总之一条,他心里根本没把百姓当人,这是一定的。 讲真,像杨广这样,弄得天下无人不怨,士族和百姓一起离心,天下皆反的,也是一种本事,不服气都不行。 历数上下五千年。什么昏君庸君暴君之类的,全都算上,但有这本事的,好像就秦二世和王莽,与杨广了,就他们哥仨个。 所以无论后世的杨广粉,怎么为他争辩粉饰,好像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结果弄得一团糟,再英明再正确的决策,又顶个鸟用? 就像评价医生一样,最能证明其医术的,始终只有疗效。你吹嘘说这医生的医术如何如何精湛,医德如何如何高尚?但治一个就死一个,也没什么说服力不是? 所以隋末的时候,最不缺的就是流民。 有鉴于此,秦诤就把前期规划中,打块稳固的根基地,然后方可安心种田爆兵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秦诤便将裴岳兄弟,韩盖天,云玉真,凌志高,以及从原大江会驻地赶过来的宋师道,和宋法亮等一干族兄弟,这些副社长复兴社的高层,都全召到兵营,观摩一下自己的练兵效果。 秦诤携一干副社长于搭建好的观礼台坐定,台下是列成十个方阵的一万兵。 “老三,开始!” 随着秦诤一声令下,彭老三就敲响号锣,下面方阵前列的千户队正之类,俱举起手中的令旗,发号施令。 十个分队就随着号锣和令旗指示,在方阵和圆阵中间自由切换。 裴岳,云雨真,韩盖天、陈老谋一行,俱是江湖帮会出身,以往指挥过几百千把人对砍,就了不得了。何曾见过,万余人如此令行禁止,整齐划一的情形? 对自家社长的练兵手段,不由惊为天人。 就连宋师道,宋法亮等一干族兄弟,看到秦诤的练兵效果之后,也是大加赞赏。认为社长乃是当世兵法大家,练兵的手段,不在宋缺之下。 面对几人的赞叹吹捧,秦诤不由暗道,这特么才到哪儿,我这两下,都算当世练兵大家的话,那后世高校的军训教官们,个个都是韩信再世,孙武临凡! 国庆阅兵式的教官们,个个都得是武曲星君降世,才说得过去! 自家的兵法有几斤几两?——秦诤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当下喊停演示,把彭老三叫过来后。就止住了一干小弟的吹捧,正色道: “好了,只是有点兵丁的样子了而已,你们就无需吹捧了。这没见过血的兵,就如同圈养的老虎一样,只是一个样子货。” “所以,新收的一万兵,老三你就先练着。剩下的,以二卫二千人,为一路。由裴炎、宋爽、宋法亮、卜天志、凌志高。每人各带一路,把余杭附近的山寨、匪患之类,全都给我平了。一来安靖地方,二来,让兵士们见见血。” “等到把方圆的匪患扫平,军队也差不多就成了。新兵也练好了。到时候再以老带新,混编成两个军团。” “我们就要再次出动,把东冥派和南海派,全打下来。占了琉球、琼崖,做为稳固的根据地,安置好兄弟们的家小,再以此为基础,屯田练兵,平定南方,进而横扫天下。” “总之,这就是本社接下来的纲领和目标。打下琉球和琼崖后,本社长就要开府建制,到时候你们就是我的文臣武将,左膀右臂。等到扫平天下之后,你们就个个都是开国元勋,王侯将相。为了这个目标,大家一起努力!” 七十二章:轻取东冥。 话说秦诤,一为练兵,一为安靖地方,便放出一万新兵,清扫余杭周边的匪患。 话说眼下是大业十年,民间造反还是方兴未艾。各地虽是烽烟四起,但大多都是小打小闹,搞出大气候的反王,此时还没有几个。 话说历来流民造反,都是风光一时,为王先驱,最终为野心家做嫁衣裳! 流民就算聚众百万,也只是疥癣之疾。因为百姓造反,没有具体的行动纲领,和明确的政治目标。只会发泄破坏,而不会建设生产! 非得要到朝廷正规军,加入到起义军中,又或者读书人以及士族下场,为起义军带来正规训练,和明确的行动纲领,方才能发展壮大。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比如瓦岗,最初的领头人翟让,只是一个小军官而已,并无多少文韬武略,虽是开仓放粮,聚众百万,声势浩大! 但对上张须陀部万余正规军,也是屡战屡败,被张须陀打得闻风丧胆,毫无作为。 非得等蒲山公李密,这等文化人上山后,才用骄兵之计,打败了张须陀。又先后收得秦琼,罗士信,以及裴仁基,裴行俨(即演义中的第三条好汉,裴元庆),这些朝廷正规军的军官上山后,实力方才突飞猛进,一度成为天下有数的大势力! 所以秦诤,以裴岳这些宗师,卜天志等先天级数的高手为将,带正规军去清剿流寇山匪,那纯粹就是高射炮打蚊子,简直就是在欺负人! 不过月余功夫,就把余杭附近的水匪山贼之类,横扫一空,获得了不菲的物资军械缴获。手下虽也折损了数百,但剩下的,都多少具备了一些,正规军所独具的铁血气质。 当下秦诤就将老兵与新兵混编,以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伙,十伙为一队,十队为一卫,一共编出二十卫,两个军团左右。还余下五千人。 以老兵为伍长,以原三帮中一些后天级别的精锐帮众,与原来驻守余杭仓的千余隋军,打散编入两个军团。分别充任正副伙长、队正之类。 再从原三帮的那些香主级数,与阴癸派投靠过来精英弟子中,各抽调出十人,担任校尉。再把隋军中的中层军官,提了几级,充为副手。 这样,才把两个军团的指挥体系,搭了起来。秦诤将之分别命名为武扬军,复兴军! 每个军团各一万人,其中枪兵四千,刀盾手两千,弓弩手两千,还有两千人负责辎重的,武装后勤部队。 军械上,原来打余杭仓时缴获了些,缴匪收获了一些,宋阀也支援了一些,加上库存的纸甲,基本上把全军都武装了起来。 剩下的五千余人,秦诤就编为亲卫营,以彭老三为亲卫统领,再把几个在复兴社中没有担任具体事务,空有个副社长名头的先天级高手,全都塞了进来,担任卫将。 有些东西,人为设立等级,是很有必要的,必须区别对待才行! 秦铮就把自家亲卫营的伙食、待遇这些,都上提了三成,以示老大嫡系和常规部队的差异。然后再把铁布衫,金钟罩的前两重功夫,也一起传了下去。 话说古代社会,知识和武技之类,其珍贵之处,无需多言。门阀世家和江湖门派,就是靠垄断知识、武技,来保持自家的特权、地位。 所以秦诤传下铁布衫和金钟罩的基础功夫,就相当于给了这些泥腿子出身的亲卫们,一个改变自身阶级的机会。自然是获得了亲卫营上下的真心效忠。 军团整编完成,秦诤又训练了大半月,使得这些新老混合的模式,形成了初步的战斗力。自家亲卫营,也把铁布衫和金钟罩的炼法,初步入门后。 秦诤就按照老规矩,安排宋师道,和韩盖天这宗师级看家,复兴军留下镇守。 自家则找宋阀借了十几只五牙大舰,带上裴岳裴炎两位宗师,以及武扬军,五千亲卫。一共出动一万五千兵力,征讨琉球。 话说琉球,在古代有两个地方。一指位于扶桑与大员之间的琉球群岛。二指大员岛,古代有时候也称为琉球。 话说在以前,秦诤还真拿不准,东冥派的驻地,到底在那个琉球? 想起原著中,东冥派好像地位比较超然。一个江湖门派,居然是给隋末群雄提供兵器军械的大军火商,某种意义上说,这个门派的态度,甚至可以主宰诸侯争霸的结果。 但这个门派似乎又没有多少高手,似乎宗师都没有一个。为什么就敢卖军火呢,为什么就这么心大呢,心里就没点逼数么? 通过后世那些同样心里没点逼数。离了中土支援,经济就要破产崩溃,水果就只能烂在家里的大员人,反而还敢嘲笑中土人吃不起茶叶蛋,这一系列夜郎自大的行为来看——这个琉球好像是指大员? 但从东冥派中,男的都姓尚的情形来看,说的又好像是琉球群岛? 所以秦诤就很是疑惑。直到来到此界之后,方才确定了,就是位于大员与扶桑之间的琉球岛。 话说琉球岛,距离余杭,不过也才七百海里左右,五牙大舰,鼓足风帆,顺风而下,不过花了大半日功夫,便已兵临城下。 秦诤暗道,东冥派,再怎么牛掰,也只是一个武林门派而已,而不是一个政体国家。 历来用正规军来打武林门派,那就纯粹是在欺负人! 就像少林寺,可谓武侠中永远的泰山北斗,正道魁首。但遇到清庭和石友三的正规军清缴时,达摩堂、罗汉堂的高手,似乎都没发挥出多大作用,还不是照样得跪? 所以再怎么牛逼的武林门派,也始终是无法与正规军,正面对抗的。 武林高手遇到正规军团,正确的方法就是玩斩首战术,摧敌首脑,刺杀主将之类,破坏敌人的指挥系统,迫使其退兵。 但自家此次带着两个宗师,军中十余个先天好手,也不是让他们过来吃干饭的。 就不说手下了,只是自家这一身此界无敌的武力,就足以把东冥派的所有高层,灭掉几次。 所以,东冥派今天我是吃定了,耶稣来了都留不住他——这话我港的! 以强打弱,以众击寡,才是用兵的王道。什么分兵合击,偏师千里奇袭之类,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运气,不是正统。 秦诤所料不差。 因为他预先封锁了余杭出海口,不使片帆下海,所以东冥派却是预先没有收到消息。 东冥派虽是在码头也布置了一些守卫力量,但如何能防得住万余大军? 秦诤只是让二十只五牙大舰一字排开,一轮投石机下去,轻易就攻下了东冥派的码头,每只船留下两百人,让裴炎这宗师级在此坐镇后。余下的万余正规军,从容下船登陆。 然后秦诤再把三千弓弩手,摆在前面,以三段式的队列,徐徐逼近。几次轮射下去,就将沿途东冥派的抵抗力量,尽数瓦解。 大军很快把东冥派的驻地包围住。 秦诤方才喝道:“东冥派能做主的人,全都给我站出来。道爷我给你们十息时间。十息之后,本道爷就要下令放火了。” “十,九,八、七…” 才数到五,单美仙就携了一干东冥派一干高层,与年轻一代,急匆匆的跑出来,除了单美仙与一五旬老者,还勉强算镇定之外,余下的,皆是面如土色。 论年纪,东冥夫人应该是接近四十,但外表却宛如三十上下,依旧是美艳动人,颇有些《武媚娘传奇》期间,800000000姐的意思。 话说近期江湖中最轰动的事,就是一位神秘的叶道人横空出世,一统三帮,建立复兴社,独霸东南水道。 东冥夫人自是听说过秦诤的名头,当下便行了一个福礼:“原来是叶社长,话说鄙派与贵社一向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叶社长却擅自兴兵,攻打本派,此举似乎不合江湖道义吧。社长一方豪杰,欺负奴家一对孤儿寡母,似乎不是大英雄所为……” “夫人生得好一张利口!你也不必拿话来激我,道爷我不吃这一套。” 秦诤就长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头。 “明人不说暗话。所谓匹夫无罪,其罪怀璧。你东冥派占据沃土千里,经营军械器械。这块肉实在是太肥了。偏偏你们又没有这个实力,守住这块大肥肉。这就是你们的罪过!” “道爷我今天也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就一句话,降不降吧?不降的话,道爷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把你们东冥派,男的全部送到怡红院去做兔二爷,女的全送去做红牌。你们自己掂量一下吧!” 所谓形势比人强! 确定这叶道人是那种只重实利,不重虚名的人。东冥夫人,与一干护法,长老高层,只得无奈请降! 特么这才对嘛!——秦诤认为,有些同行跑过来,与东冥派结盟,或者泡东冥公主,然后慢慢侵占下来之类的,简直就是不明主次了。结什么盟嘛,泡什么妞嘛,直接用武力硬占下来,他不香么? 秦诤就喝道:“既然请降,自长老级起,有个算个,自己把子女之类,全都收到一起,送过来作为质子吧!” 话说,历来只有扣质子的说法,从来没听说过扣质老的。就像当初世纪悍匪,为什么要绑小的,没去绑老的呢? 因为绑了小的,老的会尽力来赎人,生怕人撕票。绑了老的呢,小的说不定还心中暗喜,巴不得绑匪撕票,然后他好继承遗产! 所以秦诤这招,就正切中要害。一干东冥派高层,也是心中苦涩,这道人果然是出手老辣,掐准了自家的命门! 有心反抗吧,看着对方架弓上弦,数千只寒光闪闪的利箭,也只能无奈屈服,各自把子女都推了过来,被复兴社这边的高手一一点穴,看管起来。 同时,把什么先委屈求全,卧薪尝胆之类的小心思,全都打消了,再不敢扎刺。 话说秦诤这边正接受质子,一时间,复兴社一方的戒备,就难免有些松懈。 突然,自十丈外的屋檐处就腾起两道黑影,以一种线条非常优美的轨迹,凌空飞掠出十丈,就要势尽落地之时,这两人伸手在半空中一搭,就各自借力,居然就大反常理的,再掠出十丈,眼看就要逃出复兴社的封锁圈。 话说这两道黑影逃出的时机,掐得非常之准,正在复兴社接受质子,松懈的瞬间,所以普通的弓箭兵都没反应过来。 并且,这两人敛息此术也极为神妙,预先居然瞒过裴岳与卜天志等人的感应,使得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在老大面前,被人瞒过。裴岳等人此刻都觉得面上无光,各自眼神一厉,就要扑出去追击此二人。 秦诤就挥手一止,淡淡的提声喝道:“两位想到那儿去,十个呼吸内,不自己返回来。道爷我就立马派兵,把扬州方圆十里的山间地头,全都铲上一遍。再把扬州卖包子的,全都抓起来杀了。然后再灭了竹花帮满门!” 裴岳与东冥派一干人等,俱感到莫名其妙,就看见那两道黑影,听了叶道人一番话之后,居然真就乖乖的,自己又飞了回来! 番外篇:谁给你的自信? “师妃暄见过叶天师!” 秦诤与双龙沿运河直上洛阳,这一日,来到汴梁城外十里,前方河面忽然飘来一叶扁舟,一个丽人,立于舟上,以一个无可挑剔的姿势,对着秦诤行了一礼。 京杭大运河,乃是接通京都与地方的物资转运之地,相当于大动脉。平时也千帆竞流,船流如梭,今日一路行来,却未见有船只经过,秦诤先还很是诧异。 眼下见了师妃暄拦路,秦诤方才心下恍然,原来却是慈航静斋,为了此次会面,居然封锁了这段航道。 秦诤心中也是有些不爽。暗道这静斋好大的势力,好大的架子! 对于艳名遍传诸天万界的师妃暄,秦诤也有些好奇,此时既然见到真人。就暂先压下不爽,放眼望去。 只是一眼,秦诤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两句诗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只见这师妃暄卖相是真没得说,无论颜值、气质,还是身段,都是无可挑剔。真是无一处不美,宛如天地造化而成。就好像曹植笔下的千古名篇洛神赋,宛如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秦诤纵是早知道这是个政治婊,茶艺宗师,也是心中暗赞。 无论什么职业,达到高深阶段,都是技进乎道。就像庖丁解牛,下刀都是音乐。再比如乔丹运球,也是赏心悦目,极具观赏性。 茶艺师,也是如此,茶到高深境界,反倒一股仙灵之气。可谓茶到深处自然仙! 眼前这师妃暄,绕是秦诤后世见过万千美女,一时间也想不出合适的人物模板。 巅峰时期的刘天仙,仙气倒是够了,但颜值、体型,却是要略逊一筹。也只有把后世华娱圈的颜值天花板,合影杀手,青春华年版的世姐张紫琳,请出来,再配上小龙女时期,刘天仙的仙气,才能演出她的几分气韵。 秦诤不由暗叹,此女也是生错了时代,若是扔到后世直播间,保证不要三天,就能混成大主播,收割万千颜粉。 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小子,就更是不堪,双眼发直。 秦诤清咳一声,双龙惊醒,忙不迭的收回眼光,却又控制不住的想去偷瞄。 “师小姐,拦住贫道去路,不知有何赐教?” 师妃暄以一个优美得无可挑剔的姿势,一捋秀发,含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想问叶天师几个问题?” “天师出自道家。妃暄素闻,老子讲纯任自然。庄子讲逍遥物外。子列子讲心凝形释。庄子寓言中亦曾有载,上古道家高人,大舜欲将天下托付之,高人却洗耳而去。” “天师乃得道高人,逍遥物外,何苦赴这红尘俗世?” 对于梵教,秦诤前世码文曾经研究过,也是略知一二。 梵本意为觉者。以四部阿含为宗,为原传梵教。 据阿含经载,梵陀身前,也是一个需要穿衣吃饭的凡人。所谓梵行,指灭心断识,涅槃寂静。即梵陀灭渡讲的“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受后有”。 传入华夏后,初期因上不服王化,下不合民俗,受到华夏上下的一致抵制,流传不广。 后来吸收儒道思想,慢慢同化改进。加上五胡乱华时期,得到游牧民族的大力支持,方才大盛,树大根深。 所以师妃暄精通道家典籍,也不稀奇。秦诤也不意外。 回道:“师小姐此言差异。所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每个人,都需向天地索取资源,养活自己。老庄之清净冲虚,只是个人修养之理,却与民生无益,个人之出世超脱,为我所不取,我更看重济世渡人。” “天师心怀苍生,妃暄佩服!” 师妃暄淡然一笑:“不知天师对我梵门是何态度?” “梵教不外演其妖书,缪张妖法。欺诈愚昧之教。什么往日罪孽,未来果报。布施一线,希万倍之利。持斋一日,冀百日之粮,遂使迷愚者贪求功德。果是万法皆空,何致贪迷于此?” 秦铮就把曹应龙那翻话翻了出来,续道:“对于你教,吾有一联赠之!” “四大皆空,唯肚不能空。老云:吾患有身!” “六根清净,唯色不能净。王曰:寡人有疾!…横批,食色性也!” 师妃暄心下微沉,叹道:“道长世外高人,对我梵门,偏见也是如此之深?” 秦诤长笑一声:“吾有二诗,记载着我对贵教的一些疑惑,今日你若能给我解释清楚,我就信你又如何?” “世间虚言佛说尽,天下名山僧占多。 诓言果报吓世人,赶快学佛来解脱。 妻子儿女是孽债,老父老母唤冤亲。 求存奋斗呼罪因,人欲情感号业尘。 五毒俱全称示现,一朝嗝屁名证果。 磕头迷虫称虔修,烧香愚鬼是佛徒。 放生供养呼正道,持咒念经号捷途。 可怜世人迷不悟,动员全家拜泥塑。 人道凡僧真迷糊,他因私利故意作。 阳世任他呈奸恶,十八地狱尽秃头! “达摩乃是老胡骚,释迦乃是干屎撅。 啥也不干号清静,啥也不管名解脱。 既然诸行皆无常,为何终日说因果? 既然诸法皆空相,为何六道分善恶? 既然诸法皆无我,何来智慧与执着? 自性既是文殊利,为何终日颂五课? 放下屠刀成佛快,为何终日念弥陀? 嘴呼破执弃皮囊,何留干尸证功果? 既已离欲六根净,功德箱盖为何锁? 口呼普渡行慈悲,地藏镇狱又为何? 心中若无贪求事,何须终日叩泥塑? 缘起性空真妙有,唯惧佛身金漆薄! 四大五蕴六尘空,只怕三宝被诽说!” 师妃暄顿觉此二诗,直指梵心,刀刀毙命,以 师妃暄沉默,半响祭出绝招,“天师,林泉终老。” 目露圣洁,一片自我牺牲,自我献祭般的虔诚坚定之色。 双龙也不由为之动容。但在秦诤看来,却是一钱不值! 就像前世,抖音上一些女的,自我感觉良好,常喜欢用这样的文案——若我和阿狸马一起掉进水里,阿狸马给你一千万,我嫁给你…你救谁? 每看到这样的文案,秦诤都是吐槽无力——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产生出自己那“美颜、磨皮、大眼、拉腿”p出来的虚幻美貌,能与关系到万千电商生计,直接影响到千万人钱包的阿狸马,相提并论?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生出,自己值一千万的错觉? 别说一千万了,就是一千块,也值不起! 哈哈哈! 秦铮不由仰天狂笑起来,其态恣意狂放,其声穿金裂石,震得师妃暄、双龙,以及躲在两岸暗中窥视的一干江湖人士,耳膜一阵发疼。 诸人不由暗自惊骇不已,这道人好生恐怖的修为! 师妃暄心中暗自发沉,就听到叶道人喝道… “师小姐太高看自己了,谁给你的自信,你能让贫道甘心放弃心中大愿,为什么你会觉得,你能和天下万民,相提并论?” 窥视的群雄,皆是心中一惊,这叶道人的心志之坚,真是世所罕见,匪夷所思。 随即只见叶道人脚步轻轻一踏,腾空而起,伸出右手,一把向向师妃暄抓了过去。 师妃暄大惊,反手拔出色空剑,朝着叶道人的咽喉,闪电就刺了过来。 却见那叶道人不闪不避,居然用咽喉硬接这一剑。 随后只听得铛、铛、铛几声,那宝剑刺在叶道人咽喉上,竟然断成数截,只剩下一个剑柄。 叶道人毫发无损不说,师妃暄反而噗的一声,被叶道人的护体真劲,震得吐了一口血出来。 “天下,不是该尼姑操心的,尼姑,就该老老实实的诵经礼佛。虽然,你念那个梵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随即见叶天师大手一抓,就把压得跪了下来。 “我现在压得你跪下,你一身生死荣辱,皆在我手。你的梵,现在又在那里呢?” 随即见叶天师一指点破其气海,质问道:“我现在废了你的武功,你的梵,又在那里呢?” 随后叶天师摸出一把小刀,割去师妃暄一缕秀发。 “我现在剃掉你的头发,你的梵呢,现在又在那里?” 师妃暄闭目,留下两行清泪。 两岸一干武林人士,皆是鸦雀无声,浑没想到这叶天师,却是心硬如铁面对如此天仙化人,下手也是豪不迟疑,真是一把焚琴煮鹤的好手。 徐子陵和寇仲,大为不忍,不禁出声为师妃暄求情。 秦诤不由大怒,喝道: “我这些天教你们的那些,你们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你们没见过女人是不?你们如此心性,贫道还敢指望你们为天下苍生出力,将生平衣钵,付与尔等么?” “若是你们真有本事,能胜得过我,那自然是一切皆由你。没有这本事,就给我闭嘴,弱者的求恳,就与这女人自以为能摆平一切的姿色一样,在贫道看来,却是一钱不值!” 双龙不由大为羞惭,再不敢多言。 是日,师妃暄拦路,叶天师悍然将其废功剃头。 这是自慈航静斋成立六百年来,其传人第一次失手。 随着旁观的江湖人士,将这消息散播了出去,一时间,天下为之震惊。 七十三章:谢亲家赏!(求订阅) 那两道人影,听了秦诤一席话之后,居然真就乖乖的返了回来。 裴岳等人不知详情。东冥派诸人,自是知道,这俩是自称扬州双龙的年轻高手,算是本派的客人。话说他们与之打过交道,知道这哥俩诡计多端,也是滑不留手。 眼下见这叶道人,却只用一句话,就轻易将此二人,拿捏得死死的。他们心中不由大起莫测高深之感! 秦诤一看,只见这两位此界主角,大唐双龙,果然是头角峥嵘,不同俗流。 虽是气质不同,一豪勇,一清俊。但皆是双目灵动、身材提拔。总之都是难得一见的大帅哥。让人一看之下,就生出此子不是池中之物的感觉。 秦诤敢打包票,若是将这哥俩打包任进白马,保证不出三日,就能混成红牌,成为阿姨们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的小奶狗! 徐子陵和寇仲,被秦诤拿住死穴。此刻皆是一脸苦色,乖乖站着不动,就像幼稚园小盆友见到老师一样,丝毫不敢炸刺。 话说对于双龙这对猪脚,秦诤也是感情复杂,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不过眼下,见了这两人,为了傅君焯的遗骨,贞嫂,与桂花帮桂锡良一众发小的安危,就乖乖的束手就擒。 秦诤心中也改观了些许,不管怎么说,这哥俩的本质还是淳良的。 只是限于出身,没有像李世民等豪门公子哥那样,从小就受到专业的文韬武略培养,以及“自家生来就该统治他人”的贵族意识灌输。 加之,受限于时代,无法认清“阶级、剥削”的本质,最后才会为了心中“避免同室操戈、生灵涂炭”的大义,从而慨然放弃争霸,将天下让给李世民。 某种意义上说,就是阶级立场不稳定,革命意志不坚定,革命思想没学透彻,被野心家迷惑了。就像后世的某位医生,革命果实被野心家窃取了。 秦诤不乏恶意的想到,或许双龙在放弃称霸的时候,他们内心,说不定还自我感动,被自家深明大义的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 却不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本质上说,这就是古代,草根阶层的局限了!就像韦小宝,在自以为的“师徒情义”与“兄弟情义”中,左右为难,备受煎熬,最后不得不一走了之,隐退江湖。 却不知,历来情义这东西,就只是草根阶级专属,如陈近南和康熙那种政治人物,从来就是不讲情义,只讲利弊的。 就像方才自家以其亲朋好友、义母遗骨威胁之类,就只能针对双龙这等出身江湖底层的人起效,若是遇到那种老父被人抓了,还笑言“分我一杯羹吃”的,就全无作用不说,反沦会为笑柄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就真的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肉食者! 当然,道理归道理,行为归行为。人们内心深处,还是喜欢与重情重义之辈打交道的。就算是那种天性凉薄的,也不会喜欢同类不是? 所以对于双龙,秦诤还是一贯的态度,不会特意主动找上门去舔,但今日既然有缘撞上了,他也不介意顺手调教一番。 计划等那天得闲了,给他们灌输些土地兼并、封建剥削之类的后世思想,让他们看清阶级本质,自然就能纠正过来了。 就喝道:“裴岳,将之拿下!” 裴岳因为先前被双龙敛息之术瞒过,在老大面前丢了面子,也心中有气。自是不会客气,当下就出手如电,一连封了双龙全身上下三十六处大穴,方才作罢,交由宋氏兄弟,看管起来。 秦诤暂不管双龙,就对单美仙道:“你们既然愿降,那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不如亲上加亲如何?素闻令爱年方二八,品貌双全,仍然待字闺中。” “我社第一副社长,宋师道,乃是镇南公宋缺之子,年方弱冠,少年英俊,文武双全,也是尚未娶妻。配上令爱,就是郎才女貌,正是登对。话说以宋副社长的出身、品貌,也不算辱没你们了。” “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下我安排人把你女儿先送过去,让小两口见见面,培养一下感情。然后你那天得闲,就来余杭,大家选个黄道吉日,把婚事给办了。” 话说他也是想起这妞,在原来的轨迹中喜欢跋锋寒,心里有点不爽。又想到宋师道这倒霉孩子,在原来的轨迹中,也对傅君焯情根深种。心中也不爽。 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既然有幸来到此世,自是要把不爽的东西,全都改过来,所以,干脆就把这俩凑一对得了。 还有一种意思,自古以来,联姻,就是政治结盟,安抚人心的重要手段。也是通过此举,安抚东冥派。 话说人家宋师道,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贵族公子哥,镇南公世子。所以真要说起来,倒还是东冥派这边高攀了。 所以单美仙虽是有些不满这道人的霸道,心底实际还是挺满意这桩婚事的。就收拾心情,回道: “反正我们孤儿寡母,弱质女流之辈,对上社长这等独霸一方的豪雄,也是无法反抗,就依道长所言就是!” 听她口气,秦诤如何不知,她是在口嫌体正直,当下也不在意她言语中带的刺,就转头冲宋氏兄弟吩咐道: “宋邦、宋杰,你们领一千兵,与裴炎一起,即刻返航。把你们未来的少夫人,以及你家小公爷未来的妻兄妻弟,大姨姐小姨妹,这些亲戚,先送回去。” “是!” 当下,宋邦宋杰便领了一千兵,把东冥公主单美晶,以及东冥派长老级数的一干子女,押向码头,乘坐一条五牙大舰,返回余杭。 话说徐子陵、寇仲二人,见到单婉晶后,也是心生仰慕,视为女神。此刻见这道人,一言而诀,轻易就决定了自家女神的命运,将之许配给人,心中酸涩的同时,似乎也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就像当年项羽见到秦始皇出巡的威风后,就生出了大丈夫当如是的志向。 双龙如何想法,秦诤自是不知,也无暇顾及。便一指手下一干军士,冲单美仙笑道: “亲家你看,我这帮兄弟,手里多是些钝刀旧枪,都还穿着纸甲呢。所以,亲家你是不是先支付一点嫁妆?给兄弟们换身新装备。” 论亲家也该是宋缺才对,你他娘的一个臭不要脸的牛鼻子,算那门子的亲家?——单美仙也是心中暗骂。 但所谓形势比人强,人家拳头大过你,强抢你也没法。所以秦诤这话,实际就是给她一个台阶下了,说出去,送嫁妆总比被人抢了,要好听一点不是? 当下就深吸一口气,强按捺住心火,强笑道:“社长说得是,倒是我疏忽了。我这就打开仓库,让兄弟们自己挑就是了。” 秦诤就笑道:“亲家果然是大方豪爽,通情达理。这门亲还真是接对了!” 回头喝道:“兄弟们都听见了,呆会儿千万不要客气。亲家她家大业大,身家富豪。大家客气的话,那是在瞧不起我亲家!” 话说彭老三这厮,也是妙人,甭看平时为人粗豪,但给老大凑趣的时候,却是机灵得很,当下就喝道:“亲家大气,兄弟们,谢亲家赏!” 有这厮带头,三军将士就一起山呼:“谢亲家赏!” 把个单美仙,与东冥派一干高层,气得几欲吐血发狂,无奈拳头没有人家大,也只得强按郁闷,打开一个仓库,任这些恶亲戚肆虐。 话说东冥派不愧是专门玩军火的,秦诤走到仓库一看,只见这仓库是依山脚开辟出来的几排石室,怕不是得有几千上万平,相当于几个大型车库的面积。 刀枪剑盾,弓弩箭矢之类的军械,俱是制作精良,分类而放,却是堆积如山。 秦诤大致估计一下,只是这一个仓库的军械,怕是就能武装十万人? 而看东冥派一干高层,脸上那种只有蛋疼,不见肉疼的架势,就证明了这样的仓库,绝对不止一个。 秦诤暗骂狗大户的同时,也不免心生得意,暗赞自家把单婉晶和宋师道凑成一对这招,还真是神来之笔,这门亲还真是接对了。 所谓不能一口吃成胖子,细水长流才是王道。为免吃相太过难看,弄得东冥派上下离心离德!秦诤就传令下去,每人自己拿一套装备,然后给留守余杭的拿上一套装备,就可以了,不许多拿。 秦诤这个尺度掐得还算合适,果然,东冥派一干高层,心里的郁闷也多少减轻了几分,暗道这叶道人虽然又嘴臭又霸道,还一身的恶趣味,但行事还算有分寸。 等手下俱换完装,并且还一人各准一套备份之后。 秦诤就脸色一正,喝道:“裴岳,卜天志何在?” 两人站出一步,“属下在!” 秦诤就吩咐道:“你们两人留下,与亲家他们商议接受流民,开垦屯田等一干事宜。” “是!” “所谓兵贵神速,其余人等,随本社长登船,即刻启程,咱们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的将琼崖拿下!” 乐文 七十四章:双拳镇海南 秦诤收兵登舰,直扑琼崖! 话说士气这玩意儿,就是通过一场接一场的胜利,积累出来的。 秦诤先前派兵缴匪,除了让新兵见血和清靖地方之外,也还有一层用意,即通过这种“大材小用、牛刀杀鸡”的方式,来不断积累胜利,培养军心士气。 加之又才在琉球赢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换上了崭新、精良的装备。所以三军上下,也皆是心气高涨,士气如虹,身上似乎有用不完力气一般,各自把五牙大舰,驶得飞快。 到申时左右,就已兵至琼崖,靠上了一处南海派修建的出入码头,秦诤还是老规矩,十几只五牙大舰一字排,几轮石弹下去,轻易就催毁了南海派码头的守卫力量。 留下两千兵力守船之后,剩下六千正规军,从容登岸列阵,以三千弓弩手开路,徐徐逼向南海派的驻地。 还没走出几里,迎面就来了数百人马,俱是身形健壮、步伐轻快,让人一看就知道,俱是些身怀不菲武功的武林好手。 为首一位老者就提声喝道:“来者可是复兴社的人,为何无故犯我南海?” 此老中气十足,其声犹如洪钟大吕,虽是隔着数十丈,普通兵士尤觉耳朵震得一阵嗡嗡作响。 就连卜天志、彭老三一干先天好手,虽是明知自家社长天下无敌,但见了此老露了这一手,也是面色凝重,暗道此老好生精深的内家修为。 当然,于秦诤而言,此老声音再大上几倍,也只是浮云。他于此界,那就真是撕葱哥那话——我要打人的话,从来不管他厉不厉害,反正都没有我厉害! 秦诤心中了然,此人就是那“南海仙翁”,晁公错了。 放眼望去,只见此老一头白发,却面如婴童,脸上还是如新剥皮的鸡蛋一般嫩滑。 秦诤敢担保,若是将此老扔到后世电视台的保健养生节目上去,无需唐装、老花镜、砖家头衔之类的外物加持,只凭这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卖相,就能收获大把老迷弟、老迷妹,不要三天,就能混成一代割韭宗师! 话说此老与宇文伤齐名,乃是仅次于宁道奇、宋缺的顶级高手,其巅峰战绩,就是以一手自创的七杀拳,与宁道奇的散手八扑,力拼百招不败。 另外南海派在南方武林,隐有与宋阀分庭抗礼的架势,还能保持独立。所依仗的,就是此老一身强绝的武力了。 所以秦诤分析,此老应该也是堪破了大宗师门槛的人物。若是宋缺、宁道奇那种,算是大宗师圆满的话,此老就算是个初阶大宗师。 见他有展露武力,给己方一个下马威的架势。心下不由暗道,真特么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老鹰、唐三面前炫手速! “晁先生好眼力,正是本社长!” 当下便暗运一身气血,长笑一声,喝道: “本社长此来,也别无他事。听闻晁先生乃是当世高手,一身修为只在宁道奇、宋缺之下。本社长求贤若渴,故而才特意前来,邀请晁先生,加入本社,共襄盛举。本社长已拟好了一个右护法之职,虚位以待,不知晁先生意下如何?” 话说秦诤一身气血,何等强横? 若说方才晁公错的声音是黄钟大吕的话,那秦诤的声音,就是广场舞大妈的音响! 在空中远远传出数十丈后,尤把南海派自晁公错之外的一干人等,震得头晕眼花,气血翻腾,烦闷欲吐。 如此威势,晁公错也是心下一惊,暗道此道人好生玄妙的音波功夫,好生强横的体术神通! 晁公错心知,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不过他毕竟是此界绝顶人物,足可称得上中原第三的绝世高手! 此等人物,心中只有一番骄傲,自不会因为秦诤显示了一手玄奥无比的音波功夫,就此束手投降。 “晁某先谢过叶社长看重!” 当下便长笑一声,回道:“不过吾辈学武之人,高低对错,全在一对拳头上。不如今日你我就赌斗一番,若是晁某输了,那只是不消说,鄙派便并入你复兴社就是。若是晁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社长就此退去,如何?” 话说晁公错,为何会提单挑?——秦诤也是心中了然。 一则,是出于高手的骄傲;二则,就是形势逼人了,他以前能抗衡宋缺,是因为宋阀兴衰存亡,全系于宋缺一身。宋缺也无十足的把握,无伤挑下晁公错,杜绝有心人渔翁得利的机会。 而眼下自己与宋阀联手,实际就已经打破了南海派与宋阀之间,微妙的平衡。 己方有两个大宗师坐镇,无拘是心无顾忌的宋缺全力出手,还是两个大宗师不要逼脸的围攻——晁公错与南海派,都只有死路一条,绝无第二个结果。 所以晁公错此举,怕也是借驴下坡,借着单挑的机会,放水认输,举派投降。 不过秦诤又何须他来放水?当初在山城,若非因为秦诤一贯很欣赏宋缺的理念,为免打击到宋缺的信心,才手下留情,有意打了一个平局。 秦诤自问,若是全力之下,不要十锤,就可以把宋缺捶死。遑论弱上一筹的晁公错? 话说对晁公错,秦诤可是没有什么欣赏之情,闻言也是暗合心意,暗道今天索性就释放一部分实力,显个灵威出来,向天下群雄传递一个信号——老子若是动真格的,特么你们谁都惹不起! “爽快!” 当下便喝道:“素闻晁先生自创一手七杀拳,深奥无比,曾与宁道奇力拼百招不败。本社长今天正好就见识一下。咱们就一言既出…” “快马一鞭!” 当下,晁公错就将手一摆,麾下一干弟子等就连忙后撤二十丈。 秦诤这边也一样,一干兵士俱退出二十丈。给两位大宗师级高手,让出了方圆百米的施展空间。 “晁先生,请!” “叶社长,请!” 当下,晁公错默运玄功,一身袖袍就无风自动,宛如里面有个鼓风机在吹动一般,迅速鼓涨起来。 一头白发,也是抹了飘柔一般,就凭空飘飞起来,嘴里清喝一声,脚步一踏,瞬间就踏出十丈。同时提起右拳,顿时就搅动大气。 四周空气以他的拳头为中心点,搅出一个圆形漩涡。 旁观如彭老三、卜天志等先天好手,顿觉一股惨烈、霸道、强绝意境,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心动神摇,心生畏惧。 随即只见晁公错举拳一挥,发出一股白色气劲,居然凌空飞出十丈不散,击向了原地不动的自家社长。 话说彭老三等,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宗师级出手威势,此时虽是旁观,明知此招非是针对自家而来,也觉此劲气隐有封锁空间,锁住自家闪转腾挪的余地,唯有坐以待毙的意思。 当下,不由心头骇然! “好拳!也接我一拳试试?” 正惊骇间,却听得自家社长清喝一声,同时脚步一踏,居然硬顶着此威势惊人的气劲,瞬间就移出二十丈,至到晁公错近前。 同时也是一拳轰出,向着晁公错挥出的右拳击去。 只见自家社长这一拳,并没有附带什么性质特异的劲气,就只有单纯的,语言难以形容的疾速和力量,带着一片轰轰的风雷之声,那是拳头在空中迅疾打出,激起大气的声音! 这迅疾无比的一拳,瞬间,就与晁公错的拳头碰了一个正着。 顿时只听得“轰隆”一声炸响,宛如凭空打了一个惊雷一般,随即就看见晁公错如同一个毽子一般,被自家社长,一拳轰飞出十丈。 随即又见自家社长脚步一动,就化身为一道流光,居然后发先至的,就追上了正在半空倒飞的晁公错。 轰!社长又是一拳挥出,就拍苍蝇一般,把晁公错再打飞出十余丈。 社长脚步一动,紧追上去,又是一拳,就要挥出。 “认输!” 就听到了晁公错,饱含痛苦的喊声! 乐文 七十五章:大势将成! 秦诤使了五成实力,只出了两拳,就打得堪称此界绝顶的晁公错,痛呼认输! 一干旁观者,还未及惊骇! 晁公错既已服软,秦诤就变拳为掌,快如闪电般的,在其肩上,轻轻一托,就把正横空疾飞的晁公错,平安放落到地。 这一切,都是如同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只是一个眨眼的事。一众围观党,还没有反应过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此刻尘埃落定,一众旁观党,睁大眼睛,放眼望去! 只见这叶道人,毫发无损,气定神闲。就宛如方才,硬顶着晁公错气势强绝的拳劲,向前冲的一幕,只是幻觉一般! 反观晁公错,那还有半分,先前那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 却是七窍流血,一脸痛苦、惊惧之色。一只右臂,也是软软的耷拉着。显是被这叶道人,一拳就震断了右臂,第二拳就打成了内伤。 望着这一幕。复兴社一方皆是神情狂热,对自家社长敬若神明;南海派一方,则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心惊胆战! 这个账很好算! 晁公错可与宁道奇力拼百招不败,而叶道人两拳就击败晁公错。 所以,叶道人,少说也相当于五十个宁道奇的战力。妥妥的天下第一高手无疑! 无需六千战兵,只是这叶道人一个,就足以把南海派灭上好几次。你让南海派上下,如何能不惊惧? 所谓做人要光棍,挨打要立正! “社长一身体术神通,惊天动地,晁某心服口服!晁某还要多谢社长,手下留情!” 当下,晁公错就强自收摄心情,感叹一句后,续道: “愿赌服输,从今以后,我南海派上下,就唯社长马首是瞻,任凭驱使!” “好,晁先生是个明白人!” 秦诤就喝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晁先生既愿投诚,那大家就是自家人了。”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粒龙眼大小,异香扑鼻的丹药,扔了过去。 “我这里有枚补气丹,有补益气血,温养脏腑,调离内伤之奇效,晁护法可服下去,免得折损了武道根基!” 这叶道人既然具备三拳击杀自家的惊天实力,自然就无需下毒控制之类的阴招——晁公错心知肚明,这丹药就是先打你一棒,然后再给一颗甜枣了! 当下也是毫不迟疑,接过丹药,一口就吞了下去。只觉这丹药入腹,立化为一道温润的元气,滋润着内腑,同时护住自家一身经络、血管。 使得一身伤势,顿时就减缓了七成。只待眼前诸事落定,自己再稍加运功疗养,就能完全恢复,不会留下暗伤,从而影响到自家进军天道。 晁公错也是心头一松! 话说有时候,人性就是这么奇怪。 察觉到这点后,晁公错虽是明知这道人是在市恩,但心里的怨气,还是莫名了减轻了三分。 当下就举起左手,单臂冲着秦诤一辑:“多谢社长赐药!” “都是自家人,晁护法不必客气!” 因天色已不早,再说既已投降,就要有个投降的态度。 当下晁公错就请秦诤到南海派驻地,接收南海派的账簿,商铺地契,人员名单这些。 话说南海派,可不比东冥派,是女性当家。 秦诤也是因为感应冥冥中,某种不可用语言形容的法则,阻止着他对东冥派采取强硬手段,才网开一面。 用相对温和的,联姻结盟的方式,来撬动东冥派的人力物力。 对于没有规则护佑的南海派,秦诤自然是不会客气。 当下就携彭老三,卜天志等三两高层,以及几个文书之类,随着晁公错,梅洵等南海派高层,前望南海派驻地,接收账册这些。 至于六千大兵食宿问题,自有手下安排,无需他这当老大的多费心。 宴饮过后,已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华灯初上。 晁公错就撤了酒宴,令手下搬来几箱账簿之类的,呈了上来。 “社长,鄙派所有的文书,账单之类,都全在这里了。请社长过目。” 秦诤随手拿起几本,大致一番阅,也是暗道此行不虚,对自家攻打南海派的决议,心生自得。 原来这南海琼崖,却是物产丰富,一年三熟。南海派坐拥宝地,与南洋诸岛、以及闽越粤沿海地区,相互通商,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只是南海派的库存钱粮,就足以养活十万大军。 不过晁公错等南海派高层,毕竟限于时代,没有将此宝地的潜力,尽数利用起来,所以才全都便宜我了。 秦诤心中满意,翻阅一二后,就扔回箱里,交由卜天志等人处理。 笑道:“本社长一直有个规划,因关乎本社发展前景,干系重大,故而我以前未曾轻托于人。今儿喜得晁护法这般,天下有数绝顶人物,加入本社。这事儿就要落在你头上了。” “请社长吩咐!” 秦诤道:“晁护法养好伤后,就带一些精通民生、营造的人马,替本社长把大员占下来。扩建码头,修建房舍这些。” “待建好据点后,你就来余杭,介时本社长就会开府建制,正式立下体制,到时候对你还另有大事委任!” “是,晁某谨遵社长谕令!” “嗯!此事就交给你了!” 随口回上一句后,秦诤就暗自盘算起来! 眼下已拿下琉球,琼崖,再占据大员,就连成了一线。复兴社本就独霸东南水运,加上东冥和南海派,水上力量,就成为了大隋第一! 顿时就拥了一个稳固岛屿根据地,无后顾之忧的大后方。 琉球方圆八千里。琼崖与大员俱是三万余平方公里左右。三岛加起来,就相当于后世的大半个南韩了。 此时虽是生产力远逊后世,但这三岛皆是地处热带,农作物可一年三熟。若是开发得宜,就足可活民数百万。 以此三岛为基,就可称王建制,吸纳擅长民政、军事,农耕,商业方面的人才。然后大势吸纳流民,屯田开垦这些。 待得种田、爆兵,取得成果后,就可籍这三个天然的巨型航母为基,进可沿海岸线进攻辽东、河北,山东,攻伐北方。 退可守大员、海南、琉球。成一方割据势力。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以后还可以这三岛为码头,攻伐扶桑、吕宋、安南、??罗,真腊等,占据整个东南亚。为民族开拓生存空间。 而开拓,武力就不可或缺! 像晁公错这样,已经堪破大宗师门槛的,以及裴岳、韩盖天之类的宗师,都可谓是一个民族最精华,最顶级的武力单位。就正是未来开拓的主力! 所以贫道才除了对四大寇、边不负、旦梅这些,罪大恶极,已经不可救药,完全堕落到社会反面的,赶尽杀绝之外。 其他的,都是尽量网开一面,保留下民族的精华力量。 随后,秦诤又与晁公错扯了一些闲话,给南海派高层画了一通大饼,激励安抚人心之后,便各自安歇,一夜无话。 目标已达成,秦诤也无心久留,次日一早,在南海派吃完早饭之后,就收兵回余杭! 乐文 七十六章:建制不称王 秦诤征琉球、南海,大胜回归。 宋师道,对于社长乱点鸳鸯谱,给自己配了个小媳妇,先还颇有些微词。 不过此时,秦诤两拳轻取晁公错的逆天战绩,也通过随军将士,卜天志、彭老三等人的宣扬,渐在复兴社内部,和江湖上流传开来…令得天下震惊! 所以秦诤如今在复兴社的威望,可谓是如日中天,宛如神明。在这种情况下,社长指婚,就变成了一种巨大荣耀! 话说人都是社会动物,无法避免环境的影响。 见多了同僚们,恨不得,以身代之的羡慕、嫉妒之后。宋师道也不自觉的态度转变,从刚知道时的颇有微词,变成了现在的与有荣焉! 此时复兴社已整合了三帮的水上力量,加之与宋阀结盟,守望互助。又压服东冥派,南海派。将这两派的水上力量也全盘接受。 又练有两万精兵! 现在可谓是要兵有兵,要地盘有地盘,要枪有枪(东冥派),要粮有粮(宋阀、南海派)。还可以大收流民,继续练兵。 是故复兴社,现已成为粤、桂,闽三省,以及吴越部分地区,事实上的控制者。 一跃成为超过原八帮十会,四大门阀,魔门梵门。仅次于朝廷的庞然大物! 如此行情,裴岳,韩盖天,云玉真,彭老三、凌志高等一干副社长,看在眼里,也是心头火热,数次劝进,请秦诤称王建制,连带着他们,也好水涨船高! 秦诤皆是不许,只是继续练兵。同时,吩咐手下运力全开,继续收纳流民,然后分批向琉球、琼崖岛输送。 如是又过了大半月,单美仙就携带几个心腹高层,来到余杭,与复兴社商议,单婉晶和宋师道的婚事。 不久,晁公错也带着梅洵,与南海派几个精干高手,来余杭交令。禀报说已经在大员岛建好了码头,以及一个基地。 秦诤早已将联姻之事知会宋缺,并获其授权,可全权代理。是故分别接见两人之后,就将婚事提上日程。 若是按照传统的三媒六证。把纳采(提亲),问名(女方生辰八字),纳吉(看男女八字是否相合),纳征(下聘礼),告期(商议婚期),亲迎(接新娘子),这一整套流程,全都走下来,没有个大半年时间,别想搞定。 话说秦诤一向认为,繁琐的礼仪流程,除了折腾人和浪费生命之外,并没有多大意义。 二者,也不乏借机,让东冥,南海二派的高层,与复兴社的高层,相互熟悉一下的意思。 是故秦诤就宣布移风易俗,将之简化成纳吉、婚礼两个流程,定于半月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 话说秦诤自家,为何守身如玉? 实际他也非是,绝对就不近女色! 而是人处于不同的阶段,看法自然也就不一样! 话说仙家,形容“水火既济、龙虎交汇”时的妙境曾有言——自家阴阳自交汇,腹内如同活龙般翻转,一天有百十样变化…如痴如醉,快美难言,比之夫妇交合,更胜百倍! 秦诤虽是精修练体,但道理是一样的。 以他如今的境界,其生命层次,与诸如严元仪、唐紫尘,师妃暄,石清璇之辈,早已经不在同一个纬度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喻,大象与兔子之间,又怎么能搞到一起呢? 而与他同级,大宗师级数的美女,此界还没有。就算宗师级数的,数遍大唐,也就祝玉妍和尤楚红了。 但这两人虽是看着年轻,实际已年过五旬,接近花甲了。 难道要叫他去泡祝玉妍与尤楚红不成? 那不叫泡妞,那叫穿越诸天过来,给阿姨们送温暖,送福利! 所以那些以为仙道之士,也喜欢男女之欲的,完全就是世俗之见。 就像乡间夫妇,想着皇上应该是用金锄头挖地,皇后娘娘应该是用金梭子织布一般…纯粹是以己度人!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期,在秦诤和宋缺的见证下,大婚如期举行。 一场热闹的盛会过后,复兴社与东冥派、南海派,高层间相互也都认识了。 过了三日,秦诤就把复兴社一干高层,全招呼到议事堂就座。商议要事。宋缺做为主要盟友,自是要陪坐旁听。 秦诤坐了主位。 以下分别是天刀宋缺,右护法晁公错。 第一副社长宋师道。以及裴岳,裴炎,韩盖天,南海派掌门梅洵,这四个宗师级。 之下分别是云玉真,游秋雁,宋爽、宋法亮等宋氏兄弟。卜天志,凌志高,陈老谋,彭老三等原三帮先天好手。以及阴贵派,东冥派,南海派的先天级。合计共得三十六位先天。 看着自家一手创立的复兴社,蒸蒸日上,人才济济。秦诤也是心中满意,扯了几句鼓舞人心的开场白之后,就切入正题。 “各位,日前裴氏仲昆,韩副社长与云副社长等,皆曾几次劝进,本社长以为时机未到,未与采纳。如今本社根基稳固,人才济济,此事可提上日程了。” 闻言,麾下众人也反应不一,裴岳、韩盖天等人俱是面露喜色;宋师道、宋法亮、晁公错诸人,却是面色凝重,未见喜色。 话说,这实际就是,江湖阶层与士族阶层,眼光见识的差异了。 历来,造反这件事情上,最先称王称帝的,就是不明利害的草根阶层了。打下一个县城,就敢称王,攻破一个府城,就敢称帝。 见过有几个大族出身的,先行称王称帝的? 人家都是等到朝廷组织系统,军事力量,被这些草头天子,摧毁、消耗得差不多了,甚或朝廷正统断绝之后。 方才冒出头来,打出“结束乱世,平定天下”的旗号,出来收拾残局,从容收割胜利的果实。 故而造反起事,历来最先称王称帝的,就必受到朝廷的重点打击,皆是为王先驱,风光一时,然后身死族灭,徒为野心家做嫁衣裳。 话说眼下是大业十年。虽是因杨广三征高丽失利,弄得无人不怨,天下皆反! 但却是方兴未艾。诸如李子通,沈法兴,杜伏威,李密,王世充,薛举,窦建德,萧铣,刘武周之类,后世所熟知的大反王。 都要等到大业十二年,杨广退守江都,宇文化及趁乱弑君,隋朝的统治系统彻底崩溃之后,才会逐一冒出头来。 在大业十年这个时间段,朝廷主力虽经三征之后有所折损,却还未尽衰。 在此之前公然举旗造反的,比如王薄与杨玄感,俱是起事后不久,就被朝廷大军剿灭。 宋师道,晁公错等人,深知其中的利害,故而才面色凝重。 至于秦诤以前,也公然收容流民练兵,为何就没招来朝廷大军围剿? 宋师道诸人也是心中了然。 一者,岭南天高皇帝远,属于宋阀地盘。以前实际是宋阀与南海派分治,朝廷在此统治基础薄弱。 其二,就是因为叶道人,这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力了。刺王杀驾,暗杀大将之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朝廷派大军来清剿,能不能把复兴社剿灭暂不说,若是把这叶道人激怒了,来个斩首行动,那前来平叛主将和军中高层,都是必死无疑! 话说朝廷大将,也不是傻子,自然没人愿接这差事。 其三,就是有宋阀这层皮披着了。 宋缺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封的镇南公,代表官府正统的力量。练兵缴匪,也可以说是宋阀在安靖地方。 俗话说得好,民不举、官不究。这混官场的,就是讲究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这叶道人又未曾公开称王,冲击府衙之类。地方官嘴里有个推说的,不往上面报,上面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三厢结合之下,复兴社才未引来朝廷大军征伐。 如今若是称王建制,不管地方官和朝中诸公心里是何想法,手上都必然会做出该有的动作…就会引来隋庭的全力打击。 话说秦诤,看过的历史架空文,怕是不下数十部,自是知道宋师道等人在担忧个什么? 当下就微笑道:“我的意思,咱们只建制不称王。” 闻言,宋师道,晁公错等人就是神情一松,社长没昏头就好。 就听到社长续道:“我意以琉球、琼崖、大员这三岛为基,建立体制,收容流民,开发此三岛。” “内陆,只是我们收容流民的,人口来源地。发展的主要方向,在三大岛。” “同时,这三大岛,也是我为兄弟们准备的一条退路!就算他日万一事败,兄弟们也可退守三岛,做个土霸王。” 说罢,就珍之重之的从袖中取出一副卷画,小心的挂在墙上。 见社长这副小心的样子,宋缺、晁公错等人连忙凝神望去,原来却是一副大隋地形堪舆全图,却是比官方出品的,还要画得更为详尽些。 话说历来地图,就是国之重器。当年荆轲刺秦,就是籍献图的名义,才接近到秦王。由此可知,古代,地图之珍贵。 而此图精良详尽,可谓兵家重宝,也难怪社长会如此小心了。 话说这却是秦诤从外挂中,兑换出的一副,后世绘制隋代地图,于他是要多少有多少。此番小心的做派,也只是入乡随俗罢了。 挂好地图后,秦诤手执一条竹鞭,指着流球、琼崖、大员三岛,说道: “大家看,此三岛,形成稳固的三角关系,可以守望互助。战船可由琼崖和大员出发,沿海岸线北上,随时进攻河北,山东,辽东,打下一块地方,作为跳板,攻伐北方。” 在后世,通过海运和空降模式,登陆作战的,乃是常识。此时,却是少见,宋缺眼睛就是一亮。 忍不住赞道:“社长果然高明,真乃当世兵法大家,宋某佩服。海路运兵,比之陆路,人力物力,民夫辎重,骡马之类的耗费,瞬间就少了七成。也可免军士长途跋涉之苦,保持体力。” ( 七十七章:老夫走了弯路了!(求订阅!) “宋兄缪赞了!” “宋兄也不愧为当世兵法大家!却是眼光敏锐,贫道只是略说枝节,你立马就能举一反三,抓住海战优势的根髓!贫道也是叹服不已!”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宋缺都吹捧自家为兵法大家了,秦诤自是要回捧一番。 宋缺自是要礼尚往来的客气几句。 待与宋缺相互吹捧毕,秦诤手中竹鞭方才再次探出,以三岛为中心点,分别以扶桑、吕宋、真腊等地为线,划出一道圆圈。 “诸位请看,以这三岛为基地。则下可伐吕宋等南洋诸国;左可攻扶桑、高句丽;右可征暹罗、安南、真腊、高棉诸国。” 宋缺目中精光大射,顿时打开新世界。以他的智慧才识,实际只是限于时代,因以往的兵书、韬略,皆是以陆战攻城为主,少提及海战。受限于思想钢印,所以他才没有想到此节。 现在被叶道人捅破窗户纸,他也是一点就透,瞬间就把握住了叶道人的思路。 果然,就听秦诤继续讲解道:“所以,若大家不甘蹲在三岛上做土霸王,咱也可待羽翼丰满之后,攻略诸国。占据一地,开国建制,世代富贵不替。” 对于裴岳、韩盖天等江湖人士来说,以前只求个纵横一方,身家富豪就足够了。 追随社长后,一心只望他日事成之后,能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就是人生最高追求了。 现在被社长打开新天地,皆是心中火热,瞬间就觉醒了一种叫做“凌云壮志”,或者说叫“野心”的东西。 原来在大隋之外,还有如此广阔天地,大有可为。日后自家是否也能打下一国,称孤道寡呢? “社长是否太过乐观了?” 裴岳等人正心生憧憬,却见晁公错眉头一皱,提出了不同意见。 话说通过参加宋师道婚宴,在复兴社停留的这一段时间,晁公错也打听清楚了。这叶道人就是一个重事务、轻虚礼的人。 只要你能追随他重振汉统,那么,对他不甚恭敬都无妨;若是成了他的阻碍,那么对他再怎么恭敬也没用! 再者,鉴于复兴社,一片蒸蒸日上,大业可期。晁公错心里也多了几分认同,所以才未保留自己的观念,有话直说。 秦诤就微微一笑:“晁公有何高见,但讲无妨。贫道洗耳恭听!” 晁公错便肃然道:“我社全据三岛,也不过半州之地。纵是开发得宜,活民百万,也就是极限了。而真腊、吕宋诸国,纵是再小,毕竟也是一国。整体实力,却是要大于我社。” “比如高句丽,据地数千里,治下军民数百万,执锐之士六十万余。杨广出动人力以千万计,如此大费周章,也是无功而返。是以晁某认为,以半州伐一国,不大现实。” 秦诤就笑而不语,因为此论自有人解答。 果然,宋缺就发话了:“宋某以为不然。晁兄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未曾理解到社长的深意!” 话说以往两人分治岭南,相互之间,也不乏别苗头的意思。晁公错说是与宋缺齐名,实际在天下群豪看来,无论是武功名望,宋缺都要隐压过他一头,晁公错也是心中不甘。 当下就是眉头一挑:“哦,还请宋兄指教,晁某愿闻其详!” “你这只是把社长方才提出来的海运概念,单纯看成了优于陆运的运兵方式而已。进攻方式上,还是传统登陆抢占码头,然后再攻城拔寨,层层推进,最终打破敌都,生擒敌酋的路数。却是未把海运的优势全部发挥出来。” “哦?” 思及宋缺不会无的放矢,晁公错就皱着眉头,思考起来,除此之外,还有何新路数? 见其还是未曾完全释疑,宋缺就长身而起:“社长还请将手中竹鞭,借与宋某一用。” 秦诤就含笑着将竹鞭递了过去。 接过竹鞭,宋缺上前两步,来到堪舆图前,挥鞭指着高句丽。 “晁兄请看,高句丽孤悬海外,三面环海。我们方仗船舶之利,则可于其沿海这一圈,任意一处,发起进攻,又何须与其硬碰硬?我们大可以沿海袭扰,不断放血。不需十年,就能将其弄得百业凋零,民生崩溃。” 闻言,晁公错心中大震,瞬间就想通关节! 就像一敏捷少年与榔槺壮汉拼斗,硬拼角力,固是远逊壮汉,却可依仗敏捷之利,持匕不断对其偷袭放血,不要多久,壮汉便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想到这里,晁公错也是心悦诚服!之前宋缺名望武功,压了自家一头,非是侥幸! 秦诤就鼓掌道:“宋兄真不愧是兵法大家。袭扰二字,就点出了海战的精髓。海战,不一定非要登陆强攻坚城。而是仗着船舶之利,灵活机动,来去自如。这种战术,我称之为海上骑兵。” 宋缺就赞道:“社长缪赞。社长与兵法一途,可谓高瞻远瞩,独具慧眼,宋某自愧不如。我也是适才得社长点破瓶颈,方才略有所悟。” 随即就叹道:“若是杨广也有此眼光,何至兴师动众,三征高丽,皆是空耗国力,徒劳无功。反弄得民心尽失,大厦将倾。” 裴岳,韩盖天,云玉真等人。在宋缺说破海战的关键,在于袭扰之时。 他们也全都反应过来了。对于社长的战略眼光,他们也是惊为天人,高山仰止! 确实,海战的关键就在舰队了。只要舰队盖过人,那就像骑兵打步兵一样,仗着海上四通八达,就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对方疲于奔命。 甚至再毒辣一点,专门挑着春耕和秋收之际下手,破坏生产和收割。如此三五年下来,什么样的强国,也被拖死了。 看着一众手下敬仰的目光,秦诤心中却并无多少得意! 这实际就是,后世倭寇袭扰明朝的套路了。 同时也是他,为何重视江湖人物的原因? 就因为江湖,是弱肉强食,讲丛林法则。江湖汉子,注重实利。没有腐儒那么多的道德仁义! 秦诤一直认为,圣母,是种病,得治! 唐、宋、明,对异族讲王道教化,沉迷于天朝上国,四夷来朝的虚荣,不重实利的,都是脑袋不好使! 当然,到了明代,这些腐儒已经堕落成了“表面道貌岸然,背下里男盗女娼”的假道学,犬儒伪君子,已经走到了国家民族的反面了。 有明一代,深受倭苦,非是生产力不如人。而是东南海商,与朝中大臣,为了保证自己的海贸垄断地位,从而阻扰朝廷开海禁。 比如嘉靖一朝,受倭患之扰长达四十年之久,其中真倭,怕是不足三成,就是因地主、官商既得利益集团,为了私利,而有意纵容,甚至派人下场,假扮倭寇了。 此时隋代,距离崇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提倡大复仇的公羊派,不过数百年。所以此时的儒家,还未曾完全烂透,尚有些许秦汉遗风残留。还未如宋明“礼教假道学、犬儒伪君子”那般病入膏肓,还勉强能纠正过来。 秦诤自问,若是到了宋明,就唯有将理学、礼教,连根拔起了。 正因如此,他才有意激发这批江湖汉子的野心,只待时机成熟,就会将这帮出笼猛虎,放到扶桑去烧杀抢掠,让扶桑人,先尝尝“隋寇”的滋味! 同时,也是培育民族的血性,和狼性。 那条法律规定的,农耕民族,面对异族袭扰,就只能修建长城,被动防御,就不能主动反攻? 秦诤偏就不信这个邪,以后,还要大隋的江湖人物,整合起来,放到突厥去烧杀抢掠。让游牧民族,也试试被“打草谷”的滋味! 眼见裴岳、韩盖天、卜天志、尤贵等人,甚或云玉真,游秋雁。皆是目光火热,心气高涨,被唤起了狼性和野心。 秦诤心中甚是满意,就半是总结半是提醒的道:“以上,就是本社长,对于我社未来战略层面上的规划,列位都是我社高层,俱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说罢,双眼微眯,环视一干高层一眼:“总之,本社长是有言在先。未来能走多远,就全看各位的心气了。谁若是失去了进取之心,跟不上脚步,掉了队。本社长与兄弟们,都不会停下来等他!” 一众高层,被秦诤目光扫过,皆是心中一凛,知道这就是社长在统一思想了。 见一众小弟,皆是神情肃然,秦诤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下面,是关于行政架构上的具体安排。宋师道,记录!” “是!” 重头戏来了。未来再美好,也还遥远。眼下却关系到各自的权位大小,和切身利益。皆是精神一震,凝神细听! “吾意,以琼崖为治所,统辖大员、琉球二岛。至于体制人事安排,隋制五省九寺之类,为我所不取,我设八部。” “兵部、吏部,户部,礼部,工部,刑部,农部,商部。” 实际就是隋代官制和政体,秦诤所知不多,索性就不用。结合后世的部门和明朝的六部制度,重新设置一个新架构。 “宋师道,主管兵部。晁公错,主管户部!” 对此安排,众人皆有所预料,皆是豪无意见。 兵部说是宋师道主管。实际得落在,宋缺这位,当年以两万精兵,力阻隋军十万劲旅。十战十诀,打得其不得寸进,不得不妥协敕封的,当世兵法大家头上。 南海派则以海贸闻名,晁公错名义上是户部主管,实际得落在,梅洵这擅长庶务,善于经营之道的原掌门头上。 故而由此二人执掌兵、户二部,可谓是众望所归,无人有异议! 秦诤又吩咐道:“工部,就暂由陈老谋先管着,你要留意收寻潜藏民间的公输家,墨家弟子,把架子先搭起来。” “吏部,则暂由单美晶代管。刑部、礼部,暂先由宋法亮,梅洵先主持一下。待以后法家,儒家弟子加入,再行细化架构也不迟。” “农部,宋师道暂兼管一下,以后寻找到农家弟子,再行细化。商部,暂由韩盖天代管,待以后寻到商家弟子,再行细化。” 实际在秦诤心中,工部主管的最佳人选是鲁妙子,商部主管的最佳人选是安隆。首相的最佳人选是宋缺和石之轩。 但宋缺心系天道,石之轩的神经病还未痊愈!眼下都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再说除了宋氏子弟,家学渊源。与单美仙、梅洵这等原来的一派之主,有些行政管理经验之外,其他的,都是泥腿子出身,砍砍杀杀的倒是擅长,民生治政之类,他们也拿不下来。 所以秦诤也是没办法,只能暂先如此安排,先把架子搭起来,换人的事,留待以后再说! 至于裴氏兄弟、云玉真这等具备管理经验的人才,秦诤另有任用! 淡淡的扫了略带失望的裴氏兄弟,云玉真三人一眼,续道:“眼下来说,八部中,以兵部和户部,最为重要。其余六部,暂时都可以耽误一二。大家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这两部之上。” “兵部分为陆军和海军,陆军部,由宋师道兼着。裴氏兄弟,云玉真,以及韩盖天,你们四人,精通水战,就做宋师道的副手,配合组建海军事宜。” 随后,把一干没有捞着部长头衔的先天级,全都提了一级之后,全扔给几位部长安排。 随即秦诤就宣布散会,让小弟们各自去忙活。自家则把宋缺招呼到一边,说道: “贫道如今,已经把架子搭起来了,基础已经打好了。也该宋兄接力了。” 见了秦诤一副把宋师道当成太子来安排的架势,宋缺心中纵早有所准备,也没料到,他会摊牌得如此之快? 当下也是心中微惊,回道:“道兄何出此言,道兄一身眼光见识,超凡脱俗。宋某也是自愧不如,如何担得起如此大任?还得道兄担着!” 秦诤就笑道:“道德经有云:为而不有,长而不宰,是谓玄德。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贫道身为修道之人,自是要尊循道祖的训示。眼下虽未曾功成,却也打下基础了。再说贫道委实也不擅长处理庶务。而你政务娴熟,这军事民政之类,就正是你的本业!” 话说秦诤也是最近才反应过来,玩练兵争霸什么的,纯粹是前世历史文看多了的后遗症。 原著中,毕玄以一身绝强的武力,就能镇压住突厥。傅采林,一人一剑,就能守护住高句丽! 中原为何反而不行? 因为中原高手太多了,宁道奇、宋缺,都是大宗师级。晁公错和宇文伤,虽比宁宋差上一线,却也踏入大宗师级数的门槛。 过去民间有句俗语,叫龙多龙懒! 是说通书标的是一龙治水,那今年就多是风调雨顺。若是写的是九龙治水,那就糟糕了,不是旱死就是涝死。 同样的道理。宁道奇和宋缺,都没有绝对压过对方实力。以致中原虽出了四个大宗师级,却反是相互牵制,没有异族那样,一人镇一族,说一不二的威望和权威! 宋缺他们没有,我秦某人有啊! 说白了,老夫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赚元力,而不是称霸当皇帝! 老夫有此横压当时的实力,还有学个毛线的种田、炼钢、爆兵这些低性价比的东西? 凭这身横压当世的武力,只手平乱,镇压天下,他不香么? 自相残杀者,死! 祸乱众生者,死! 谁敢冒出头来内斗,老夫就灭了谁就是! 把天下的野心家全都捶死,自然就天下太平了! 所以反应过来之后,秦诤就没打算玩了,准备打包扔给宋缺。 秦诤自认是个讲究人,说破大天去,也算不上坑他。 寇仲这厮,是在公司即将上市之际,说甩手就甩手,把公司股份全转赠给竞争对手,坑得投资方吐血! 自家却是从无到有,创办了一个五百强企业的雏形,并且连发展道路什么的,也规划好了,投资方只管接手继续经营就是。 而对于自家一票小弟,也安排好了退路,最次也能在三岛上做个土霸王,断不会落到寇仲小弟那样,大愿落空,郁郁而终的下场。 再说了,老夫操劳了这么久了,就是转轮子,也该轮到宋缺接力了不是? 宋缺苦劝几句,但秦诤主意已定,一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无奈之下,宋缺也只能答应接手了。 接手之后,宋缺就问道:“道兄既然撒手,接下来有何安排,回山安心修行,追寻天道么?” “贫道也非完全撒手,只是不耐庶务繁杂,所以准备玩把简单粗暴的,和你相互呼应!” 秦诤就笑道:“贫道准备沿运河一路东进,督促地方官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同时还要劝导大户,劝租减息。最终抵达洛阳,逼杨广退位。厘清朝政,恢复汉风!” “总之一条,就是不准内斗,提倡向外开拓。谁内斗,贫道就斩了谁!” 秦诤先还笑着,到最后一句时,说得杀气凛然,一副人挡杀人,神挡斩神,佛挡诛佛的架势! 叶道人一副只手平乱世的盖世豪气,宋缺见之,也是暗自叹服! 两人又约定几句,秦诤就叫宋缺注意自己的动向,待自家理清朝政之后,就进京来一起商讨开拓事宜。 随后,秦诤就叫宋缺自行其事,自家则来到安置双龙的院子,检查功课 “贫道教给你们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话说双龙原就被秦诤拿住了死穴,吃得死死的。加之当日见识了秦诤,两拳干翻晁公错的惊世神通之后,对秦诤就是服服帖帖,不敢有半点炸刺。 鉴于此态度,秦诤就随手摘抄了些后世研究的剥削论、阶级论之类的文章,整理成册,扔给了双龙。 乐文 七十七章:与双龙,说千古兴衰治乱! “布置给你们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徐子陵、寇仲二人,正伏案苦读,见秦诤过来,连忙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行礼。 徐子陵就目露敬仰,回道:“道长真乃世外高人,智慧通天,赐此天书,点破千古兴衰治乱之源,小子与寇仲皆是大有所获。” 秦诤也知道,别看这两人出身草莽,但也是追求的,往日在扬州时,市井挣命之余,还偷偷去听老夫子讲课。 所以这两人并非不通文墨的粗人。却是有些学识,算得上是文化人。 “哦?” 是故眼下见徐子陵出口成章,措词文雅,他也丝毫没感到意外,目中露出考究之色,淡淡的道: “既如此,那贫道就来考考你们如何?” “请道长出题!” 两人目中露出自信之色,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见双龙如此心气,秦诤心中也是暗自点头,当下挥手轻招,然后转身向院中石桌踱去,寇徐二人连忙拔腿跟上,就听见这道人问道。 “寇仲你说,天下太平,生民得以安身立命,安居乐业的最根本的基础,是什么?” “我以前一直认为,只要皇帝老儿不犯糊涂,手下的官老爷们也廉洁奉公,就会天下太平。” 寇仲就谓然感叹起来。 “以为这天下的乱象,全是皇帝老儿昏庸,官吏贪腐,所导致的。直到看了道长所授的天书后,才知道,以前却是想得太简单了,有些天真了。” 感叹一番后,寇仲方才切入主题:“直到看完道长所授的天书之后。我才知道!” “原来天下治乱兴衰的根本,在于土地分配,是否合理。相比之下,帝品吏治之类,都要排在第二位了。” 闻言,徐子陵也大有感触的说道: “道长所提的剥削、阶级二论,真是直泄天机。小子是看完此二论之后,方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道长真乃天人也!” 秦诤此时已踱到院中的石桌前,便停步坐在石凳上,招手示意双龙过来坐下。 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方才笑言道: “吹捧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手下小弟数万,这恭维的话,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也不差你们这点。” “咱们今天来点实际的,既然你们都自认大有感悟,那你们分别说说,何为阶级,何为剥削。徐子陵,你先说…” 徐子陵略微沉吟,似在心中组织语言。 沉吟数息后,回道:“阶级,就是决定所属阶层,所获得的资源多少的等级。比如:王侯将相,士农工商。” 秦诤不置可否,吩咐道:“寇仲,你说…” 寇仲也是沉吟稍许,再长回道:“剥削,就是通过武力,抢占下一块地盘,占为己有。然后出租给百姓耕种,自己则收租坐享其成。” 闻言,秦诤也是暗自点头。 话说他也只是随便摘抄了些,前世从论坛上看到的一些,关于阶级、剥削方面的论述,删掉资本主义相关的篇幅后。也未曾整理成体系,便随手扔给了双龙。 此举,也不乏考校一下这哥俩接受能力的意思。 眼下看来,这哥俩还不愧是此界的气运之子,天命主角。果然是天资不凡,却是归纳得比较到位,还算合格。 当下就淡淡的点评道:“你们说得对,但也不全对。王侯将相,士农工商这些,都是阶级的不同表现层次。阶级的本质,实际只有两种。即剥削者,和被剥削者。即庶民和士族。” 随即看向寇仲,指点道:“你说这个,更接近于税收。剥削,和税收,不能视为一体,要区分开来。” “税收,本质上是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各阶层,各司其职,是维持一个利益团体,或者国家政体,正常运转的所必须的花费。” “就像你们以前所在的竹花帮,有负责帮务规划的师爷,有在赌场武力看场子的打手,有负责给青楼拉客的老鸨,还有踩点望风的之类。” 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冲若有所思的双龙,笑道: “打个最简单的比喻,就像你们以前摸包,若是不小心惹到什么强人,或者不走运被捕快逮住了之类,也是帮派给你们摆平,捞你们出来。是不是这个理?所以民众给官府缴赋税,就和你们以前给帮派缴份子一样,这都是……” “嗯,怎么说呢?…就是各司其职,就像百姓负责种田,官兵负责打仗,民众给官府缴税,然后官府拿税收来给官兵发军饷……这么说,你们明白了么?” 寇仲脱口而出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农民交保护费,请人帮他打架呗!官兵则通过帮老百姓打架来养活呗。所以,税收实际也关系着民众自己的利益。所以是合理的。” 徐子陵就接嘴道:“所以剥削与否,关键就在于分配方式是否大体合理公正。大体合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叫赋税。超过这个程度的,不合理的,就叫剥削。” 寇仲总结道:“所以,阶级有存在的必要,关键是看,分配是否合理的问题?” 秦诤心下暗惊,这特么就是主角光环么,接受能力这么强么? “对!”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头道:“自古治乱兴衰的根本,就在于资源分配是否合理。自秦汉以降,到如今,这千余年的王朝史,就是帝王与士族的斗争史。资源分配史。” “三代之前,都是按需分配,按劳分配。因为古代生产力低下,全靠打猎和摘果子养活,古人生存环境恶劣。所以分配必须合理。不然,部族就自然被淘汰了!” “所以上古时代,三皇五帝都是人族共主。公天下!” “到了夏商周三代,变成了家天下,但分配也大体公平。因为那个时候的生产力也不高,外面还有东夷,西荻,犬戎这等敌人。所以必须报团,向外开拓。这才使从三皇五帝时,上古先民只占据黄河流域的数县之地,等到了东周时期,占据九州。” 徐子陵眼前一亮,脱口而出:“所以,人族只有在挣扎求存,刚好能活命之时,方能报团取暖。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对!” 秦诤道:“这与生产力有关系。上古采集狩猎社会,产出不高,大家不协同合作,则都得饿死,部族灭绝。然后先民从最开始的刀耕火种,发展到东周时期,耕种技术已大体成熟,则一个人就能养活几人。事实上,再也无需像以前那么团结。” “所以,东周末年,到秦朝以前。这中间的时间段,是古人自三皇五帝以来,内斗,持续得最长的一段时间。” 寇仲就问道:“所以,春秋战国出现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古人拥有了内斗的资本?” 秦诤道:“这是原因之一。根子还是在于抢地盘,争土地。” “周代是分封制,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赐土分矛。” “先民最早起源于黄河流域,慢慢向外武装开拓,才有如今的九州之地。此时对外开拓的领头人,是为诸侯国君。合伙人,是为贵族。那时候是民与君,共天下。民,称为国人。因为向外开拓,胜则开疆拓土,败则举族为奴。所以此时也必须报团。容不下多少私心内斗。” “道德经云:天之道,损有余奉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 “三代是不得不大体公平。而人心皆是自私,都欲多抢多占。” “当然,这也是迫于种族延续的需要。比如,一人能有二十亩地,便足以活命。所以七口之家,有百余亩地,便足以养活。但这七口之家,是会繁衍生息的。所以必须多贪多占,才能保证家族延续下去。” “所以实际任何制度,都不能根治这个治乱兴衰到问题。能够把土地分配,控制在合理的范畴,使土地和人口,处在大体平衡的状态,就是治世。超过这个平衡线,就是逐渐动乱,直至天下大乱,改朝换代。” 寇仲默然半响,问道:“就没有办法根治么?” “难以根治。但有两个方法可以缓解!” 秦诤道:“其一,是对内努力提高耕种技术,提高收成,若以前能养活一个人的土地,现在能养活三五个人,那自然会大幅延长这个平衡度以内的时间,延缓乱世的到来。” “其二,是不断向外开拓。秦汉时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圣王之制,施德行礼,先诸夏而后夷荻。” “说白了,就是道德仁义,只针对自家人,对外就要用武力征服。内圣外王!” 徐子陵道:“所以乱世的最大原因,在于贵族失去了进取,失去了德行?” “对!” 秦诤道:“自秦汉以降,这天下最大的祸乱之源,便是士族。天下实际只有两个阶层,民与士族。天下真正的主人,便是士族。” “士族,本是从三皇五帝时期,到三代期间,不断武装开拓的头领、贵族们的后裔。秦汉之后,就渐渐堕落。丧失了先辈向外开拓,为族群争夺生存空间的圣德和勇武。从对外开拓,转向对内压榨,成为了天下治乱循环的祸因和根源。” 徐子陵就叹道:“这就是人性了。” 寇仲就叹道:“人,都是好逸恶劳的。对内压榨,躺在先辈的功劳簿上睡大觉,自然是比向外开拓,要轻松得多。” 秦诤心中暗赞,这两位都是真正的天才。孺子可教! “对,分配方式,核心就在于爵制。礼记王制篇曰,凡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国。公侯伯子男五等。公侯一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这是诸侯武装开拓,该有的待遇。理所应当。所以秦汉,讲非军功不爵,就是延续的这个传统。” “到后来,君王出于私心,分配不公,对没有半点军功的亲近侍臣,亲厚子女之类,也大加分封。君王带头破坏制度,小弟们自然是心不服。” “国君失德,则诸侯离心,方有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即小弟们不听老大招呼了,大家各玩各的。” “至此,先民报团武装开拓时期,正式结束。” “秦始皇扫六合,一统天下。车同文,书同轨。结束了春秋战国内斗。为后世定了一个混一天下到目标。因秦用军法治民,使得六国之民,心怀故国。加之失去地位的六国贵族,心怀不满。遂有后来楚汉相争,刘氏代秦之事。” “所以改朝换代,实际就是重新洗牌。就是把前朝失衡的分配方式推翻,把贵族世家,铲除掉一批,然后把他们的土地拿过来,重新分配给天下人,恢复大体平衡。” “所以才说,大乱之后才有大治。所以必须经过厮杀争斗,把贵族世家清除掉一批,把人口消耗掉一批。令土地和人口处于大致平衡状态,方才会大治。” “必须诸侯争龙,年年征战,把人口消耗掉一半,百姓民不聊生,心生厌倦,盼望明主,新朝方能得百姓归心,方能大治,其制方能长久。” “所以,刘氏代秦,天下归心,方有两汉四百年天下。” “而王莽篡汉,光武借世家之力,二兴汉室时,因为未曾横扫世家,所以就种下了,世家为后世天下祸乱之源的种子。” “到了恒灵二帝时,已有如汝南袁氏,弘农杨氏这样到四世三公,累世公卿之家。士族势力已经大于皇权。恒、灵二帝不甘此现状,就发动党锢之祸,并重用阉宦,以遏制士族。但此时士族已经是尾大不掉,自是不甘被制,便悍然发动黄巾之乱,掀桌子。” “上故东汉末年,祸乱天下者,袁氏也。之后三国鼎立。司马氏篡魏,毒杀曹爽,开铲除前朝皇族的先河。” “司马氏因窃国篡位,不得长久,便启用九品中正制。实际就是在告诉士族,永与其共天下。所谓上品无寒门,寒门无士族。把这个制度固定下来,让士族的特权万古长存。” “这设想倒是不错,却忽视了还又有外敌。这种以牺牲自身发展潜力,向内压榨的制度。就是后来五胡乱华,衣冠南渡,被胡人肆虐几百年的根本原因。” 寇仲就叹道:“对内一味压榨,实际就是慢性自杀,自废武功。就此故步自封,裹足不前。没有外敌则罢,自是万古千秋,遇到外敌,就顿成肥羊了。” “对!” 秦诤道:“直至杨坚出,篡周建隋,一统天下,方才一扫此颓风。杨坚因出身微寒,深知士族为天下祸乱根源,也知篡位,因未曾武力清除掉一批士族,难得长久。便废九品,开科举,改兵制。编民户,大索貌阅,输籍定样。都是为了制约、削弱士族。这一系列政策,对士族有一定程度上的压制,所以才有开皇之治。” “杨广继位后,迁都洛阳,开运河,下江都,乃至三征高丽,目的,都是为了削弱关陇贵族与士族的力量,为了摆脱士族的钳制。” “但杨广此人性格急躁,急于求成,太过于显露痕迹。士族岂会坐以待毙,杨广折腾他们,他们就死命折腾老百姓。准备效法东汉前辈故技,掀桌子了。” 徐子陵就问道:“所以,杨广实际上并非昏暴之君?” 秦诤便洒然一笑:“杨广有他老子杨坚,给他攒了四十年的积蓄,各地粮仓,俱是存粮百万石起步。杨广又差钱粮,岂会不给老百姓饭吃?只是忽视了,老大纵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老大的可以发号施令,但具体事情,始终还是要手下的人来做不是?” “所以,杨广并非昏暴之君,只是,志大才疏,没有他老子能干而已。” 乐文 七十八章:大唐卷终。 寇仲道:“既然士族为天下祸乱的根源,以道长的绝世武力,带着一帮高手,把士族全铲除掉,不就就天下太平了么?” 秦诤道:“把士族全部铲除,固然是痛快了。却也是后患无穷。怎么处理士族,以后我都会慢慢教给你们。” 对于士族。他也是感官复杂。 士族纵有千般不是,但不管怎么说,也还是要比后世的宋明士大夫,强出几条街! 士族虽然自东汉就开始堕落,变成了靠吸食同胞血肉为生的寄生虫。 但士族再怎么堕落,自三国以下到隋唐这数百年,士族好歹还维持了南北对峙,没有让游牧民族彻底入主华夏。 晚唐出了黄巢和朱温这两个杀才,把士族政治弄得一蹶不振。 才论到宋明士大夫上位,却连南北对峙的局势都维持不住,被蒙元和满清彻底入主中原,把持神器。 所以秦诤认为,把士族全盘打倒,让寒门子弟和草民,通过科举上位。这不可取! 就像人义中,贪官全是平民出身,这虽然是编剧对草民的蔑视,但也能说明一部分问题。 所以秦诤的思路是,用武力逼迫士族,逼他们由对内压榨,转向对外开拓。 双龙,就是秦诤给此世预留的,监察天下的武力保证,悬在士族头上的利剑。 所以,秦诤才会传给双龙后世思想,让他们认清阶级和剥削的本质,坚定立场,不至于像原来的轨迹那样,被野心家和绿茶迷惑。 八月中,秦诤自封天师,并通过复兴社的情报系统,传令天下各大势力,吾叶天师如今要只手平天下,祸乱众生者,死。自相残杀者,死! 一时间,天下皆惊! 九月初,秦诤就携寇仲徐子陵,乘坐一叶扁舟,上了京杭大运河。 预计从余杭、吴州、京口、江都、山阳、再走一截陆路,转到泗州、宿州、宋州、汴州,板渚,最终抵达东都洛阳。 秦诤每到一地,就硬闯府衙,督促地方官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同时督促地方卫将发兵缴匪,安定地方。不服者,即就地斩杀,提拔副手接位。 十月,叶道人斩杀知府三人,卫将五人之后,抵达江都。在江都稍做停留,待寇仲、徐子陵起出长生诀原本后,继续上路。 前面山阳,泗州之地的地方官,闻叶天师将至,皆是大恐,俱自行放粮赈济百姓,派兵安靖地方。 一时间,秦诤所到之处,既然为是河清海晏,乱象为之一清。 十一月,秦诤至汴州,遇师妃暄拦路。秦诤轻松擒下师妃暄,称天下不是该尼姑抄心的事,尼姑就该老老实实的颂经念佛。 然后不顾双龙求恳,悍然将其剃头,废除武功,随意扔到一家尼姑庵之后,继续上路。 十一月中旬,秦诤抵达板渚,遇宁道奇和四大圣僧组团拦路,秦诤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松将其击败,并以天下僧人性命为挟,逐宁道奇和四大圣僧出海。 十二月,秦诤终抵达东都洛阳,硬闯禁宫,只身冲破十万禁军的把握封锁,直面杨广,怒斥之,并以杨氏满族性命相挟,迫其退位。 随后秦诤自领国师,立越王杨桐为帝,改国号为唐,改元正统,立虚君实相制度。 期间,秦诤连斩十二名反对大臣,将此推行下去。 随即秦诤硬闯静念禅院,废尽自了空与以下五百先天的武功。取回传国玉玺,并将占地数里的铜殿、千余尊铜佛,全部融化,得钱十亿余贯,收归国库。 随即,秦诤以此为军费,改原大隋最精锐的五万骁果军,为护税军。并颁布法令,召告天下。 从此以后,无论士农工商,还是僧道,官绅,公侯,俱都一体纳粮,火耗归公! 顿时,天下为之哗然。 正统一年春,秦诤亲领五万护税军,开武装征税的先河。 一年间,破不满士族与军事贵族有七,斩尽其成年男丁,没收其族产,将七家妇孺计十万余人,俱发配岭南。 破寺庙、道观过百,斩杀意图反抗的僧道十万余。 期间,顺道剿灭四大寇和巴陵帮。 在此血淋淋的现实面前,剩下的家族、贵族,与道佛二教大恐,再不敢违背国师的谕令,使得“僧道、官绅俱一体纳粮,火耗归公”的制度,得以推行下去。 正统二年春,秦诤改五省九寺,为兵、户、吏、刑、工、礼,农、商,计八部。 随后,秦诤宣布立公羊派为学术正统,立仗剑孔夫子像。并改科举,使文武合流。 儒生需得文武双全,执笔能写文,提剑能砍人者,方才录用。 三月秦诤下令,征宋缺、鲁妙子入朝,分掌兵工二部。同时还下令征百家遗留传人入朝,以农家弟子掌农部。墨家和工输家弟子掌工部。法家弟子掌刑部。商家弟子掌商部。 四月,秦诤飘然离京,只身赴突厥,三拳击杀毕玄,把自始毕以下的高层,斩杀一空。突厥为之大乱。 四月下旬,秦诤现身高丽,轻松击杀傅采林,将高丽王以下,朝中大臣,一体诛绝。高丽为之大乱。 五月,秦诤返京,宣布在全国各县设置官方武馆,并将金钟罩,铁布衫,遍传民间。 五月中旬,秦诤召集江湖各门派话事人,与关陇世家家主,以及五姓七家家主,汇合于洛阳。 秦诤出示全球地图,令其向外开拓。 随后秦诤宣布恢复秦汉军功封爵制。非军功者不相。又设国民,乡士,县士,省士,国士等民爵五等。以酬工匠,医家之类。 六月秦诤设大唐皇家军校,自任校长,以宋缺、李靖为副校长。向军官阶层,传授兵法。 正统三年,李渊率李阀攻下安南,宋师道率宋阀抵达海外殷州。秦诤大喜,封李渊为越王,宋师道为殷王。并告召天下,安南与殷州永为李阀、宋阀的地盘。 一时间,国内世家、门阀大受鼓舞,纷纷整合实力,选择目标征战,至此,向外开拓成为蓬勃之势。 秦诤以一身强绝武力,镇压天下十年,使大唐达到极盛。待制度与对外开拓之势,已成惯列。寇仲与徐子陵也成长我大宗师,具备横压天下的实力后,秦诤顿生去意。 于正统十一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拳轰开虚空,白日飞升,世称武圣人。 乐文 七十九章:终于进化成婴儿了。 洞玄秘境,一处石洞中。 虚空中波纹一闪之后,秦诤的身形,从波纹出掉落了下来。 落地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外挂面板,看着元力后面,八百多万的数字! 秦诤不由幸福的傻笑起来! 幸福! 真他娘的幸福! 比以前码字时,烟抽完了,正浑身不得劲之时,突然在地上发现了半截烟屁股,还要幸福! 也不亏老夫在大唐守身如玉,就连师妃暄、石青璇这样的绝色丽人,也一概没动。一心只搞事业。 苦心孤诣,把七世纪的隋唐,带到了另一条路上,变成类似十九世纪的日不落帝国模式。直接、间接影响到了,大唐与之后的亿万子民的命运,才赚了如此丰厚的元力。 所以,穿越诸天泡妞什么的,都是邪道。泡妞哪有搞事业赚钱重要? 秦诤傻笑了好一会,方才回神! 点开氪金页面,正准备消耗五十万元力,提升到不漏之身时,突然回过味来。 不对,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没办? 应该先去撞撞机缘,遮掩一下才是,不能就此贸然提升。 才换血没多久,就无缘无故的,一下子就突破到不漏,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一念至此,秦诤就出了山洞,去碰机缘,总要给突破找个理由,掩饰一下不是。 山洞外是一片丘陵,秦诤转悠了半天之后,也没什么发现。 话说这洞玄秘境,可有着数府大小,而此界远比地球要广袤得多。所以这边的数府之地,算起来比怕是整个大隋,还要更大一些。 这么广阔的空间,鬼知道宗门大佬们把机缘扔在了什么地方?这么没头没脑的瞎转悠,也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秦诤就用心念沟通外挂——给老夫找几个预测类法术出来。 氪金面板就是一跳,显示出几条信息… 太乙天遁阵法,出自仙葫世界,可推演天地大道,只要能源充足,那就可以把主宰一路推上至高大罗之境。可谓修仙学道的最好帮手,你值得拥有,承惠五亿元力。 未来之主,出自阳神世界,可推演三界一切事。只要能源充足,可以让主宰全知、全能。一念遍知三界一切事。 不要九十亿八,也不要九亿八,只要九千万八,就可以带回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哦! 下面还有一长串信息,皆是千万起步。 秦诤心中就是一动,自己这趟元力突破百万以后,这外挂好像就灵动些了,回信息也皮起来了似的。 心中隐有些猜测,就暗喝道,给我搜十万以下的。 面板又是一震,就跳出一堆类似马前科,文王八卦,天罡掌、六壬,梅花易数,奇门遁甲之类的。价格俱在一千至十万之间不等。 秦诤查看一番介绍之后,就花了三千元力,选了一个相比最简单,类似傻瓜式操作的六壬掌。 面板就是一跳,元力瞬间蒸发掉三千,然后秦诤脑海中就多了一串信息,瞬间就掌握了六壬掌。 当下就按照掌诀,掐算一番后,得出了一个太安的卦象。 断曰:太安事事昌,求谋在坤方。失物去不远,宅舍保安康。行人身未动,病者主无妨。将军回田野,仔细共推详。 入了仙门之后,秦诤倒也知道,八卦方位而言,分为先天和后天。 先天八卦是讲天地之数。人事的话,得用后天八卦。坤方而言,就是指西南。 妥了,当下秦诤就朝着西南方向,走了过去。 所以说一分钱一分货,花钱有花钱的道理,果然,走出不到百里,就看见一片断崖,兀突突的立在丘陵中,显得与环境不是那么和谐,貌似阵法节点的样子。 话说玄修讲究以力破万法,也不讲推算节点,层层破解阵法,逐一推进那些。 就是一个字,莽就完事了! 秦诤就摸出撼山锤,起在半空,对准这片断崖,一锤就砸了下去。 “轰!” 一锤砸下,场景就是一变。断崖消失不见,原处出现一个石室。 同时,虚空一震,凭空跳出一个银盔银甲,俊郎不凡的天神。这天神用手中一柄烂银勾连枪,指秦诤,喝道: “吾乃九天司命之神。大胆凡人,既然闯天境,打扰本神清净。还不退去?” 不过大佬用符箓所化的守关黄巾力士而已,又不是真人——秦诤那会和他废话,暗用真实之眼望去,见这神将头顶泛起一片淡赤之色,不过二阶下品,大致介于凝煞和炼罡左右的层次。 当下就心头一松,双翼一闪,欺到近前,信手就是一锤,砸了过去。 这神将大惊,连忙就举枪招架,但最多不过炼罡层次的力量,却那里招架得住秦诤? 被秦诤一锤就震飞银枪,然后顺势砸中其面门,顿时那神将身形就虚幻了几分。 秦诤随手又是一锤。 “噗”的一声,那天神就化为轻烟消散,原地一张符纸掉落下来,没入地里,然后消失不见。 秦诤估摸这力士符是靠吸收土行能量,做为动力源。当下也不管这符,自顾踏进石室。 就看一个兵器架,上面放有一柄方天画戟。秦诤暗用真实之眼望去,发现一片淡红,只是二阶下品,堪堪要踏入中品的样子。 秦诤暗道晦气,也不取这方天画戟,转身出了石室。有了经验之后,很快又找到了一个藏宝处。 这次是一片矮乔木丛中,突然出现一片高林,肯定不正常。 秦诤又是一锤砸了下去,森林消失不见。 虚空跳出一个高冠长袍,上古大贤模样的老者,喝道:“吾乃有谷氏,有大功与后世。后辈小子无礼,焉敢扰吾清净,还不速速退去?” 秦诤也还是不多废话,故技重施,两锤下去,就把这力士符砸得返本还源,然后走进石室一看,却是一对九节熟铜锏,不过倒比先前那方天画戟要强点,二阶上品的样子。 秦诤同样没取,出得石室,思忖起来,这藏宝点,莫非是按照神圣仙妖魔的顺序排列,越到后面宝物的品阶就越高不成? 当下就跳过第三四个藏宝点,直接直接最后一处,一锤轰破幻阵之后,眉头就是一跳,暗道宗门大佬们还真会玩。 原来这次从跳出来的,却是青松老道的模样。 话说青松老道在五绝门呢,大佬们又没疯,又怎么把下宗的上品金丹拘来看守宝藏? 故而这个青松妥妥的幻相无疑,秦诤同样不废话,欺到近前,举手就是一锤,砸了下去。 这青松模样的力士慌忙喝道:“你这孽徒,还不退去,莫非要欺师灭祖不成?” 望气结果显示,这个力士倒也有着下品金丹的战力,大概等同于桃三娘的样子。若是有灵智的生灵,预先拉开距离放风筝,倒也可以多耽误秦诤一段时间。 眼下不过一个机械刻板,按照既定程序行事的死物而已,如何能档得住秦诤? 不过三锤,就被砸得返本还源。 秦诤走进石室,发现这次总算是没白费功。 内中却是有一石桌,桌上摆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装有一颗龙眼大小的赤色丹药,瓶底压着一张纸条。 原来此丹唤做萃血丹。有提纯血脉之效,可宁炼骨突破到换血境,增加七成几率。同时,换血境服之,有三成几率,可以突破到不漏。 三成是小了点,但秦诤也只需要一个由头而已,当即盘腿坐下,取出萃血丹,一口吞了下去。 话说换血突破到不漏,一般需闭关百日左右。秦诤就在此石室住下,左右无事,就顺带着练习一下锤法,稳固一下根基之类的,聊胜于无。 待得百日期满,秦诤就点外挂开面板,氪金进阶。 随着意识点击确认,元力瞬间就蒸发五十万。秦诤就感觉到体内凭空产生出一股蓬勃而温和的能量,涌向头部,瞬间就对自家脑海内的精密经络,头骨,血管,脑髓等,俱都包裹住,进行无微不至的改造。 此时若有外人在这里,就会发现秦诤的头部,宛如突然变成了一颗泡泡糖一般,忽大忽小,不断变化。 数息功夫后,变化就是一停,随即,秦诤的身形就消失不见,虚空中出现一颗鸡蛋大小的丹丸,一闪之后,又化为人形,掉落了下来。 同时,秦诤识海中面板就是一跳,数据信息就为之一变。 姓名:秦诤。(秦真) 年龄:十六。(+30) 等级:主宰。 功法:《玄武圣体》(八星) 修为:五阶。(婴儿) 商城:已开启。 元力:七百六十一万。 轮回者:无。(温馨提示:可消耗五百万元力,开启拉人功能。) 可穿梭世界。(三百) 秦诤心中就是一动,不漏相当金丹级。面板信息后面备注为婴儿,莫不是说,金丹级在诸天万界,虽是依然弱小,但总算是算个人了,好歹脱离了蝼蚁的范畴。 上次进阶时,开启氪金功能,才花去十万元力。眼下开启拉人功能,费用一下子就跳到了五百万。 秦诤暗忖道,莫不是当初那位巨佬,在外挂上留有后门,能感应到自己的元力数量,随机变换价格不成? 话说氪金进阶两次之后,秦诤也反应过来了——元力,实际就是万物祖气,世界的本源之力,所以才能直接灌顶进阶,以及演化成符箓、法器之类的各种物品。 所以元力实际就是万物之源,珍贵之处,自是勿用多言。怕是大罗之辈,修炼也用得上? 所以,从这个思路推导下去的话,不难理解。 开启商城和拉人功能,所消耗的元力,许是就相当于给巨佬交租子,或者分期付款了。 所谓做人要有原则,就像花呗功能,你大可不用,但用了,就要还。这是基本的原则问题。 当初巨佬,给自己机缘是人情,不给是本分。外挂也为自己带来了不少便利。现在自己赚钱了,给巨佬交点份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通关节,秦诤就把意念锁在是/否开启拉人功能,开的选项上,狠狠一点。 瞬间,元力就减少了五百万,同时秦诤也感觉到,轮回殿与自家的心神联系,瞬间又紧密了一层。自己瞬间就知道了,如何利用轮回殿拉人。 秦诤不由暗叹,若在龙蛇时,就开启了拉人功能,就好了,就可以把唐紫尘这神部天才拉过来,做为自己的奥援。 突然,面板就是一跳,弹出一条信息——老乡你路走宽了! 做为奖励,我给你打个八折,这大光球就算你八千万,你以后转给我七千四百九十万就行。 老乡加油,看好你哦! 随即,秦诤就感觉到外挂与自己识海合为一体,不分彼此,完全为自己所掌握。 秦诤是一惊,连忙暗喝道:巨佬,能否留个联系方式? 面板又是一跳,弹出一条信息:等你那天修到元神级后,自然就知道怎么联系我了。好了,暂先这样吧,有事我会给你留言的! 随后,面板就沉寂下来,任秦铮怎么发信息,也不见巨佬回复。 秦诤只得作罢,同时心中暗道侥幸——大佬果然留有后手,在关注着自己的元力数量的,亏得自己是个讲究人,没让底线掉地,节操飞升,方才没有心疼元力。 放飞一会儿思绪后,秦诤就收拾心情,正欲熟悉一下境界,演练神通,试验一下不漏之身有什么神异之时,突然感觉到虚空中传来一股斥力,似要把自己排斥出去。 秦诤心知,这是宗门大佬们设置的秘境规则,有大收获之后,就要适可而止,不能多贪多占。 当下也不反抗斥力,随即,虚空飞出一道灵光包裹着他,一个闪烁之后,就凭空消失不见。 数息后,秦诤发现自己又来到执法殿大殿,看见了和平道人。 只见和平老道,气息比以前更深远缥缈了几分,显是已经安然渡过雷劫,境界大进,离阳神道果更近了一步。又或是已成就长生不死的阳神道果了。 秦诤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拜见:“弟子真鹤,参见师叔祖!师叔祖道业大进,真是可喜可贺!” “免了,你小子倒也还有些眼力,看得出老道功力精进。” 和平老道显是心情不错,大袖一拂,托起秦诤,笑吟吟的道: “说来还要承你小子的情,亏得你小子上供两件极品灵器,老道才换来一瓶应元丹,安然渡过了雷劫,如今也是阳神在望了。” 秦诤心中暗喜,从此自己又多了一尊大靠山。 不过,师叔祖这话不好回。谦虚吧,显得虚伪,承认了又显得自大,不知进退。索性就就保持恭谨之状,默然应对。 和平老道目露嘉许,望着秦诤:“不错,才在秘境呆了年许时间,就已然破关。玄武血脉,果然是不凡。” 话说玄部修行有两种方式,一种主要靠挖掘血脉,血脉浓度每提升一个程度,境界就会进阶一级。 还有一种人族血稀薄之后,主要磨炼身体,成就不灭宝体。 师叔祖已经自行脑补好了,自家进阶的理由,秦诤心里松了口气。 正要回话谦虚上两句,就听到和平道人继续提点道: “靠血脉力量突破,固是快捷,但对力量的掌控。却不如修不灭宝体者那般,通过千锤百炼的打磨,掌控自如。所以你不得过度依赖血脉,要注意稳固根基,多加磨炼。” “是。真鹤谨记师叔祖教诲!” “嗯!你如今进阶不漏,在修真界,也算数得出字号的人物了。放在五绝门里,也算是长老一级的高层了。所以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和平道人说道:“无妄子的事,你然虚太师叔祖,已经给你摆平了。还给你弄来了一个小玩具。”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迷你盔甲,扔了过来。 这就是无妄子给出的赔偿了,话说背后有大佬撑腰的感觉,就是好! 秦诤接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小子不是和秀松倒腾出了一个玄器的概念么?” 和平道人就笑道:“这个概念,如今却是已经流传了出来。以前只是拘于传统概念这层窗户纸没捅破,现在,那些练器大师们,却是想在你前面了。” “修真界那些练器大师们,已经把玄器体系完善了,除了需要用气血催动之外,和真神部法器,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 “这你然虚太师叔祖,斩了阴阳宗养的一条三阶蛟龙,然后让阴阳宗炼器师炼的一副铠甲,做为你当时受到无妄子惊吓的的赔偿。此铠算是三阶极品法器吧,能抗能飞,约摸有着养神器的遁速,你得了这副盔甲,以后只要不作死惹到元神老怪,基本上安全无虞了。” 秦诤不由暗自咋舌,三阶极品,一下子就五绝门的底蕴了。 “真鹤多谢然虚太师祖一片关爱,不知太师叔祖仙居何处,弟子理应去拜谢一二。” 和平道人就笑道:“元神之辈,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铠在你看来珍贵非常,但于然虚师叔,不过顺手的事。这点小事,那值当去打扰他老人家。” “无妄子的事情也摆平了。济州清河郡,清查邪教之事,还需要人手。你是去清河一趟。还是去天外太乙祖师处,效力一二?” 秦诤心知,和平道人这看似疑问句,实际就是分配任务了。话说自家一个金丹级小虾米,插入太乙的争斗,档次过高了,怕淹死。 当下就回道:“弟子愿望济州一行。” “也罢!” 和平老道,给他大致说了下清理邪教的相关情形后,就打发秦诤出门,吩咐他自行安排时间,前去往济州,给同门帮忙。 乐文 八十章:不服就给我憋着! (先更后改!没码好,还是毛坯,最好是明早再看!) 秦诤拜别和平老道,出得大殿。 暗忖自家此去济州,调查邪教一事,少不了架打。而先前才刚堪突破,还未曾把不漏境的神通手段,演练纯熟,就被洞玄秘境排斥了出来。 再者,这才刚到手,还没捂热的三阶铠甲,也需要熟悉其性能。 一念至此,就随意拉住一个过路的弟子。 笑道:“这位师兄请了,小弟真鹤,刚到祖庭不久。我欲闭关几天、演炼一下功法,却不知该找那位执事,还请师兄指点一二。” 话说秦诤,虽是一来就被和平老道送进了洞玄秘境,在黎山教没有露面。但他的名头,却是在门内却早有流传。 黎山教上下,都知道有偏远西风道上,附属下宗五绝门,出了一个叫真鹤的后辈,很得五大巨头之一的执法殿殿主,和平道人的看重。 据说已成就不死之身的元神级大佬,神龙见首不见尾然虚老祖,也专门为了他的事,去阴阳宗闹了一场。 故而那弟子,一听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真鹤,也颇为热情,生平他不识路,亲自带他到的负责内务的堂口之后,方才告别。 秦诤报出字号,讲明来意之后,豪无波折的,内务堂的执事弟子,就贴心的为他安排了一个,适合闭关演法的独立院落。 这院落颇为宽敞,院中有个足球场大小的演法场,铺着厚厚的黑曜石地砖。边上还立有一块,十丈方圆,通体用元金制成的碑墙。 这元金倒也没有多少,了不得的神奥,就一条,质地却是甚为柔软坚韧,难以毁坏。受到外力击打后,可以根据力度大小,变换形状,然后自行复原。 所以大仙道宗门,一般都喜欢,用这玩意儿来制作测试修为的法器,好让弟子心里有个数,自家的破坏力,大致处在那个位置? 对此环境,秦诤心中甚为满意,信口感谢两句,习惯性的摸出几粒丹药,塞给那执事弟子,送其出门后。方才激发禁法,封闭院落,开始演练飞遁之术。 不漏之身后,对掌控自如,震动气血,自孔窍中排出,产生推动力,推动空气,从而飞遁。 换血境,相当于滑翔机。某种意义上说,不漏之身修士,就是人形喷气式飞机。 运起玄功,歪歪斜斜的起在空中,飞行几圈。不断熟悉调整,越来越快,化为一道黑线,在空中四处游走。落了下来。 炼骨境,是三丈。换血十丈。不漏之境时,三十丈。当然,体型越大越好,每人变那么大。 炼身成丹,越小越好,练成一粒微尘,就能突破到朔脉。 秦诤取出迷你小铠甲,取名是废渣一个,随意命名为追风铠。 包裹住铠甲,炼化起来。 三阶玄器,高出他一个大境界十丈,缓慢,隐有抗拒之意。阳炎血罡,一尊十丈大小玄武虚影,凝实了几分。 道果所化,心意的化现,本人的意志了。玄武虚影完全凝实,就是返祖。独立出来,百丈真身,就是不死身,成就长生了。 仰天嘶吼一声,射出一道血线,打在追风龙铠上,完全染红,随心变化,掌控由心。 秦诤心中大喜,说白了,就是一具三阶蛟龙的肉壳,入主其中,就等于拥有了的力量,遁空之类,自然是应有之意。 当然,消耗气血之力,完全发出返祖境的力量的话,只能维持一刻钟。飞遁的话,倒可以维持一两个时辰的样子。也够用了。 再说,靠外挂,做为一个掩饰。 秦诤两三天,稳固境界,熟悉新增的力量,把追风龙铠的性能大致心中有数,就到内务堂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出得山门,向济州飞去。 飞行,人类的梦想。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与驾驭飞翼和风雷翅法器,大不一样。 遁数约摸在一个时辰万里左右,耗油一些。真部实际就是转换器,时速快些,没有真部能拖。 半月左右,就到了济州。 济州分别江州、青州、淮州接壤,交通要地。算得上是黎山教最精华的地盘。 一天,就赶到了清河郡,宗门驻点。 落下身形,惊动了值守弟子。一个纵身过来查看。 “真鹤师弟,你也到了,莫非修至不漏不成?” 原来是战鹤,换血境。秦诤就笑道:“师兄当值,机缘巧合之下,宗门洞玄秘境,获得机缘,这才侥幸突破。” 颇有艳羡,问了几句之后,把秦诤领进山门。 发现剑鹤,东鹤,也都在这里。剑鹤已经成为了炼罡修士,东鹤也突破到外景。 真部就先天,金丹和元神这关,突破有些玄学,需要虚无缥缈的机运之外,只要有心法,就是水到聚成。 神部在阴神和阳神这关,其余七关,只要资源跟得上,不是问题。 对于剑鹤、东鹤的突破,没感到意外。 剑鹤略叙别情之后,就不再多说。 东鹤笑道:“全靠师弟一战之后,打落些浮躁,心思沉凝了下来,师弟当居首功!” “那里那里,师兄自己,” 年轻一代精英,除了云鹤之外,就全在这里了。 混几个道功。还有济州一些附属下院的精英弟子。 话说东鹤有些五绝门龌龊,出门在外,关系如何,视为一党天然就是一系。 就像到县里,一个乡的就是老乡。到了市里,同县就是老乡。到了省里,同市就是老乡。外省,同省便是自己人。出了国,都是同胞。 东鹤,也是应有之意。 是兄弟几人闲话一番后,秦诤先去拜访主事的元婴真人。 此行带队的元婴真人,名换明玄,就正是当日青松老道举行金丹大典时,黎山教到贺的上宗代表。突破到元婴期。 就是和平道人的亲厚小辈,自然知道秦诤当日,以换血修为,越阶杀桃三娘,败玉公子,击败龙霸道人这一系列辉煌的战绩。眼下秦诤突破到不漏之身,自然更为厉害。 话说金丹级数,在三大教,也算是中坚力量,也能当得起一声秦真人。所以明玄道人,对秦诤也是客气无比,丝毫没摆长辈的架子。 对于秦诤这不漏体修的到来,他也颇有些欣喜。说白了,体修红棍了。然虚那种,就算得上是大双花红棍了。 就问明玄真人,清河郡的邪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明玄道人,射出一道灵光,在空中显示出一副地形图,却是清河郡四府十六县的地图。 三个教派,分别源神派,互济派和节用派。 源神派信奉三阳大神,认为天地分为青阳、红阳、白阳三个时期。 青阳是天地的开辟时期,红阳是形成时期,白阳是终结和新生时期。 带有原罪,要信奉三阳大神,忏悔祈罪这些,洗清罪孽,纯净的灵魂,龙华会,回归本源的怀抱,再次重生。 一个叫济世派。天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人之道,以不足奉有余。顺天,相互报团,团结互助。以应天道。 和地主、东家之类对抗。抗租,不服官府的劳役赋税之类。 若是正常的历史位面,大军剿灭。有着力量,只有仙门来对付了。 节用派,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抱天。要克制欲望,少私寡欲。节约资源,以报天地。 先铺张浪费之类,后来就发展到吃素,过午不食之类。 自己吃素,也没人管他。对别人砍伐柴火,杀猪宰羊之类,横加干涉,法不责众。深受其苦。 不算什么歪理邪说,发展到走火入魔,走极端,就是标准的邪教的性质。 明玄真人就叹道:“受到迷惑的愚昧乡民,也不能将全杀了,所以颇为棘手。” “你对付那个?” 那一个都无所谓,就回道:“凭师叔安排就是。” “源神派就交给你吧!” 正在交谈,喧哗,出去查看。 青年道人:“战鹤师弟,执勤,为何无故,擅离职守?” 秦诤就踱过去,“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傻逼?” 战鹤倒也知道他的风格,就回道:“了不得哦,不能乱说,济州第一大派,万法宗的首席弟子,丹灵子师兄。” “我为外勤主管。” “你就不是了。” “掂量一下你的成色。” 放出飞剑,迅疾,风雷之声,刺来。 秦诤三丈阳炎血罡,托住飞剑,既然落不下去。 丹灵子大惊,连忙运玄功,催动飞剑。 秦诤纵在半空,欺到近前,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成了滚地葫芦,肿得像个猪头,吐出几个血出来。 一干面面相觑。金丹修士,杀鸡费力不到哪儿去。 秦诤道:“我五级门一系,不要你管了,不服就给我憋着。” 明玄淡淡吩咐道:“五绝门一系做为,就由真鹤带队。” 秦诤就战鹤三人,萧山府飞去。 遍知真人,护法,东鹤运神出壳,日游神。返了回来。 “看看去。” 参拜,神情虔诚:“主啊神,恩主恩神,大光照下。罪孽。” 乡民们蜂蛹而来。 畏威不怀德。 秦诤可没有不打老弱妇孺的习惯,照打不误。摧毁。 连破十处道场, “立,我们就去破就是,看是他建得快,还是我们毁得快?” 快刀斩乱麻。 一月功夫,清扫一空。 平安喜乐之色诡异。收割性命了。无中生有,应运而生。 人力资源,收割。 一尊大手,隐的架势。 乐文 八十一章:龙华天王。 (还在修,稍等一下看。) 一众弟子自是不知,秦诤借用了飞龙铠的力量。见他一个照面,就轻松拿下了灵丹子这个中品金丹,俱是心中暗惊。 话说灵丹子,只因自家宗门背后的元神大佬,与五绝门的靠山然虚老祖,不大对付。故而以往借着职务之便,才对战鹤等人,多有刁难。他这次也是守门弟子说,听说五绝门来了个不漏之身的体修。 修真界常识,真部道法,远比玄部机变灵活。灵丹子自忖压得住同级体修,所以才急匆匆的过来,故意找茬,准备给五绝门的不漏境体修,一个下马威。 不料却是装逼不成反被草,连人家两招都接不住。一时间,灵丹子也是羞愤欲死,只希望地上能裂开一条缝,好让他钻进去。 “几位师兄,咱们且回屋叙话…” 秦诤也不理他,自顾招呼战鹤几人,回到五绝们一方居住的院内,准备和他们商量调查源神派的事宜。 “灵丹子这厮,以前拿着鸡毛当令箭,对我等多有刁难,我们哥仨,不爽他很久了。只是都没有十全的把握,能拿下这厮。才隐忍至今,未曾发作。没想师弟才一来,就将这厮狠狠的教训了一番,真是大快人心。” 才一落座,战鹤就是一阵开怀大笑,很是解气。 笑罢,才半是玩笑,半是当真的道。 “话说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变得这么猛了,打金丹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莫不是吃了太上道祖的九转金丹不成。或者,莫非你是那位大神通者转世,觉醒了宿慧不成?” “你想多了。” 秦诤就笑回道:“不过是和平师叔祖,赐下一件秘宝而已,我也是暗借了宝物之力,才打了这厮一个措手不及。” 战鹤方才有几分释然:“哦,难怪。我就说嘛…” 闲话几句后,秦诤就话音一转,语归正传:“刚才明玄师叔,把源神派交由我对付了了。俗话说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大家商议一下,拿个章程出来。” 战鹤,打架是一把好手,智计却非所长。剑鹤为人清冷,计谋方面也不是很出挑。 故而这两人,俱拿眼去看在宗门以头脑活泛著称的东鹤。 “难!”,东鹤面色凝重,缓缓的道。 “若是摆明车马的放对,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就算魔道五宗倾巢出动,仙门也不虚。但这些魔崽子,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暗中…” 闻言,战鹤二人也是面色凝重。确实,邪教问题,之所以棘手,就在于这一点。 魔道五宗的魔崽子,最擅隐匿,在没有露出獠牙之前。就算是面对面撞上了,仙道弟子也不一定认得。 找不出潜藏幕后的魔宗弟子,就是把邪教徒全剿了,也是治标不治本,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灰复燃。 秦诤就问道:“你们这一年里,就一点进展都没有么?” 东鹤回道:“倒也把这三教里,那些先天境及以上的骨干成员,剿得差不多了。但就是隐藏幕后的魔崽子方面,一直没什么大进展。” “没办法,那咱们也只有见机行事了。” 对于如何更有效的对付邪教,秦诤心里倒也有些想法,不过还未曾思考成熟。所以此时就没抛出来,等了解到邪教的具体情形后,再有针对性的完善,也不迟。 于是先按下此节,转头冲问战鹤问道:“你来之前,准备了飞行玄器没有?” “我走得有点急,没准备诶。” 秦诤就摸出飞翼,扔了过去:“我这个你先用着吧。有个飞遁玄器,还是方便些。” 战鹤也不客气,将飞翼收了起来。 师兄弟几人又说了些闲话之后,便各自散去。 次日一早,秦诤四人在驻地用过早膳过后,就动身向源神派,闹得最凶的东陵县飞去。 驻地离东陵不远,一个时辰后,师兄弟四人就落到县衙前。见四个仙师从天而降,看门的衙役慌忙迎了上来,述明来意后。 很快,秦诤四人就见到了县令,此人姓赵,身形清瘦,颇有些文人气质。 仙师驾临,这赵县令连忙上前见礼:“下官见过几位仙师。” “免了。” 秦诤道:“清河十四县,就以你县,邪教活动最是猖獗…” 见着县令一脸揣揣不安,冷汗直流的样子,秦诤就知道这厮想歪了。也懒得废话了,直接就问:“道爷我又不是你上级,也对你的考绩没兴趣。此行就是来问你,你县邪教活动的主要地点,有那些?” 这县令方才松了口气,连忙取出本县堪舆图,指出了几处邪教徒的窝点。 秦诤四人出得县衙,很快就来到第一次源神派窝点。 这是一个占地十余里的庄园,为本县一位钱财东所有,这钱财东因颇有家产,故被源神教瞄上,几番接触此后,就把此人拉拢,并发展成虔诚教徒。 这钱财东就把庄园贡献了出来,成为了源神教教徒聚会的一个窝点。 既已来到地头,以秦诤的意思,自然是要梨庭扫穴,以泰山压顶的架势,破庄扫荡之。 却被东鹤拉住,说道:“师弟虽功力通玄,但对于这些狡诈难缠的魔崽子,怎么重视也不为过。所谓料敌从宽,且让愚兄先探查一番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秦诤这才省起,这修炼有成的神部修士,就正是刺探消息的好手。所以却是可以把东鹤,当成雷达来用。 此界民间与军中,都有个说法,那就是将修至日游者,称为遍知真人,就是说日游修士,无惧阳光,可以随时入定出神,探查情报,偷听机密之类,无所而不利。就像传说中的日游神一样无所不知,所以叫做遍知真人。 想起此节,秦诤就笑道:“师兄先探查一番也好,那就劳烦师兄了。” 眼下身边就有三个厉害同门,是故东鹤就安陋就简,无需觅地潜藏肉身。嘴里客气两句后,坐地一盘,就自顶门遁起一道烟气,起在空中,随即就化为一道无形无质的波动,向庄园内遁去。 片刻后,东鹤神魂归窍,睁开了眼睛。 秦诤就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们来晚一步,或是那里走漏了风声。魔崽子已经溜了。” 东鹤脸色铁青:“走之前,还给我们留了一个下马威,以为挑衅。” “哦,看看去。” 当下,四人踏进庄园。 东鹤所言非虚,才一进门,秦诤就感觉道不对劲。原来庄园内却是一片寂静,就连蚊虫、蛇蚁之类,也没见到一个。 使得庄园内全无生命痕迹,充满着一股死寂之意。 一个密室祭堂,约摸二十丈方圆。 摆着一个似梵非梵,似神非神,造型怪异的神像。此神像头戴朝天冠,一身服饰却是甚为豪奢,帝王规格面上却是圆脸长耳,眼韵慈祥,接引众生的意思。 总之不伦不类,就好像把几种不同神像的风格、造型,揉捏在一起一样,给人一种怪异和不协调的感觉。 神像下方的情形,让秦诤师兄弟四人,俱是脸色铁青。 空间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尸体,富态员外模样,显是那钱财东一家。有白发苍苍的老头,使女,农夫。全都在这里了。 捏着那神像一模一样的印诀,满足喜悦之色,生命气息。 气血神魂皆被掠夺一空。已经打草惊蛇了,细水长流,收割一把,杀鸡取卵了。 脸色铁青。实际就是仙道碗里抢食了。 秦诤一锤砸下去! “师弟且慢!这是魔崽子挑衅呢,让愚兄来会会他” 东鹤就阻拦道。摸出一道金符,化为一道火线,燎向神像。 “白阳来临,龙华降世,演化神国,接引众生!” 那神像一真,泛起一道红光,红光隐约传来,梵唱声声,万千信徒,虔诚朝拜的画面。 秦诤等人感觉泛起一股股神秘波动,意图侵入识海。 剑鹤身泛起金光,阳炎血罡,镇压下去。 先天神邸,自然造化而成。后天神邸,应愿而生,感应到众生祈愿,无中生有,诞生出来。 比如世人求财,财神禄星之类,应愿而生。诅咒邪神之流出来。 这龙华天王,不伦不类,祈愿之力,几分神异。 神魂,秦诤和战鹤,金丹也照打不误,远程斗法,没有多少手段。剑鹤隔空斗法,倒也会。比不上东鹤这玩神魂之道行家。 任由他施展。 东鹤掐诀一指,那化为一道光线大涨, 猛然一涨,僵持片刻,收缩,再无神异。 “抓到你了。”,东鹤伸手虚抓,火线飞了回来,秦诤看去,火线一点淡红。 摄气取息之法,摄一缕气机,东鹤摸出一个纸鹤,那纸鹤就起在空中,庄园外飞去。 秦诤一锤砸跨这神像。跟上。 随着这纸鹤,又是一处庄园,信徒参拜。 秦诤落下身形,使了一个法天小术,顿时化为十丈巨人,伸出大手一拔,掀开。 神情迷醉,吸收鸦片一般的享受之色。 香灰一撒,尖叫,灵性全无。 “破神香,针对神邸,污染法体。有他好受的。” 幕后黑手跑了。救下信徒,也聊胜于无。 沉寂了下来,隐身暗处。 乐文 八十二章:颤抖吧,凡人! 先天神邸,是混沌中孕育出来的,与宇宙同根,实际是三千大道规则的化现。 后天神邸,则是应愿而生,是信徒们用祈愿和寄托,催生出来的。 话说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一介孱弱羸质之躯,何德何能,可以凭空造就神邸出来? 这就得从,人的神魂源头处说起了。人以父精母血而生身,唯有神魂,是自下生之初,呱呱落地那一刻,自冥冥中降下一点灵光,落入人体,便为灵神。 所以人的魂魄本质,本质是一点灵光波动,是与天地同根的。 修道学道之人,通过观想入定之类,将神魂凝练壮大,方能感应自然,接通天地,撬动元气,发出法术。甚或成就元神,阳神,长生不死。其最初的根源,也在这里了。 而凡人未经修持,神魂散乱孱弱,故不能像仙道感应天地,撬动元气。 但所谓人心齐,泰山移! 一个人的神魂之力,固是不能撬动元气,干涉现实世界。但集众人之力,却是可以积沙成丘,积腋成裘。千万人共同祈愿,就能撬动冥冥中的天地规则,无中生有,凭空造出一个神灵来。 所谓人欲不靖,则神邸不灭。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神邸就和后世的物业,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人类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自家造出一个大爷来,爬到头上来管着自己。 所以这邪神,虽是幕后的魔宗修士随手臆造,不伦不类,但被其愚弄迷惑的信徒,却是深信不疑,日日祭拜,日久之下,吸收了庞大的愿力,也生出几分神异。 香火愿力,就是撬动规则的催化剂,性质与元力略似,只是品阶远不如元力高档。 故而愿力,实际就是一种类似万金油的东西。用来炼法可以,练器也可以。 所以也别因为后天神邸,是凡人造出来的,就小看了。只要香火愿力跟得上,理论上说,是可以把神邸一路堆上大罗之境的。 所以此时这源神教的幕后黑手,借着香火愿力,可以远程操控神像,和秦诤几人斗法,也就不稀奇了。 话说秦诤和战鹤,修的是玄部道法,修为再牛逼,也要拳头能打着人才行。隔空斗法,他们哥俩只能干瞪眼看着了。 秦诤一看不是个事,暗道日后得闲了,还得兼修一二,补上短板才行。 剑鹤倒是会远程斗法,但对付神邸,却是不如东鹤这神部修士专业。 所以秦诤三人,乖乖站在一边,静观东鹤施展。 只见东鹤右手一翻,手里就多了一根信香,左手捏起剑诀,冲着信香一指,这香就自动燃了起来。 东鹤再举起信香,对着神像轻轻一吹,就飞出一道烟气,撩上了神像散发出的红光。 呸呸呸! 顿时,秦诤几人隐约听到红光中传来嫌弃的声音。那红光普一接触到信香所化的烟气,就如同踩到了狗屎一样,猛然就是一缩,然后就完全沉寂下来。 神像就回归顽石,再无半分神异。 秦诤心中诧异,忍不住就问道:“师兄这是什么宝贝,居然如此神异?” “大道讲生克制化。所谓天生一物,就必有一物克制。” 东鹤笑回道:“这香叫破神香,乃是神部秘宝,此香专破后天神邸。” 随后略作讲解,秦诤三人方才心下了然。 原来神邸的威能,就全靠信徒的祈愿香火之力。信徒与神邸之间,就相当于一个交易关系,即我拜祭你,你就要保佑我。 然而神邸的局限就在于,无法同时满足所有信徒的愿望。比如有数人,同时拜神祈求升官发财。但朝廷的官位就那么多。做生意也一样,有人赚就一定有人亏。 所以神邸也没办法让所有信徒都升官发财。总有人会失望。而信徒求而不得,就生出怨气。 信徒拜神求官,却仕途不顺,半生蹉跎,岂会无怨? 信徒求发财,结果却玩得本脱利脱,对神邸岂会无怨。 愿力,对于神邸是食物。怨气,就是垃圾和毒药了! 当然,相比神邸,凡人处于弱势,些许怨恨,也对神邸造不成多大影响。 但仙道中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东鹤这样的神部修士,自有办法,把这些失意信徒的怨气,收集起来,用秘法放大其怨恨,然后炼制成法香,就可以用来对付神邸,破其香火之力。 听罢,秦诤也是心中暗赞,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不服不行。 东鹤嘴上解释着,手里也不慢,逼退红光后,就小心掐灭信香,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再深手虚虚一抓,那恶心了邪神一把的烟气,就飞了回来,落入东鹤掌中。此时,烟气上明显沾染了一缕淡淡的红意。 秦诤心下了然,想来,就是东鹤借着过招的机会,暗中摄了那邪神的一缕气息了。 果然,收回烟气后,东鹤就摸出一只三寸大小的纸鹤,嘴上念念有词道:“采形摄气,朔源追根,灵鹤指路,千里追魂,起!” 念罢咒语,左手掐诀冲着纸鹤一指,那纸鹤就活了过来似的,飞起在空中,对着红气一啄,就一口将其吞进了肚里,随即就展开双翅,向外飞去。 东鹤就喝道:“大家跟着纸鹤走,就能找到那魔崽子了。愚兄要施法维持此指路灵鹤,剑鹤师弟,你先带下我。” 剑鹤纵起遁光,卷起东鹤,纵上半空。战鹤飞翼一展,跟了上去。 秦诤举手就是一锤,把此四不像神像砸得粉碎,再才腾空起身,同时,反手扔出一道火符,落到尸体上,顿时就燃起一片熊熊大火,很快就连这庄园,也一并引燃,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师兄弟四人,顺着那纸鹤,飞出千余里后,就来到一个大庄园上方,下面隐有梵唱声声传来,看样子是那幕后黑手,又在加紧最后收割一波。 师兄弟四人正要落下去,下方却忽然返起一团巨大的红光,把整个庄园,都笼罩起来。 “居然被这厮演化出了神域雏形?” 见此红光,东鹤就是脸色凝重,“这下就难搞了,此虽是雏形,脱劫之下也难打破!” 鉴于这幕后黑手,若是收割完这波信徒后,就更是难缠。故而秦诤也不再藏拙。 “师兄勿急,且看小弟破他!” 心念一动,一副迷你铠甲顿时自丹田飞出,化为一套龙形披挂,落在身上,瞬间,就把秦诤的修为提升了三个大境界,从不漏期提升到了返祖期。 “给我破!” 秦诤顿绝自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当下就暴喝一声。使了一个法天小术…不,此时应该称为法天象地了,身子轻晃,瞬间就化为九十丈高下巨人,伸两只篮球场大手,轻轻一拔,就豪无阻拦,突破了香火之力的封锁,然后握拳轻捏,就把庄园所有的建筑,一把全都抓住,连根拔了起来。 八十三章: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求订阅!) 秦诤化身为参天巨人,悍然突破庄园外的神力封锁。伸出两只巨手,将庄园上的建筑,一把攥住,全都扯了起来。 原地就剩下一个巨坑! 看见这一幕,战鹤三人,喜悦的同时,想到这真鹤当初与自家等人都是不差上下,这才过去多久,就混成了媲美养神境的战力。 一时间,他们也是心情复杂,羡慕嫉妒恨! 再说秦诤,把庄园一把拔出后,再双手合拢,轻轻一搓。顿时就把这些房子,地皮,幕后黑手,还有被蛊惑的邪教徒这些,全都一起搓成粉末,一个也没跑脱。 然后秦诤再松开双手,任由灰尘掉落下来,顿时就把建筑被扯去后遗下的巨坑,填满不说,还在上面堆成一座小山。 “搞定!” 做完这些之后,秦诤才收了法身,化为原来大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着目瞪口呆,面色精彩的战鹤三人,笑道。 “咱们哥几个可以回复命了,正好不耽误午饭!” 剑鹤三人方才回过神来,不过都是心情复杂,就正应了那句话——“我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时间就有冷场。秦诤就笑道:“怎么了,一个个的,都直楞楞的看着我干啥,不认识我了么?” 战鹤毕竟江湖豪侠出身,为人比那两个要直爽些,相对来说,小心思没有那么多。 “姥姥的,你这也太猛了吧?你刚才那手,威力和养神级数,差不多了吧?” 所以就最先缓过来,问了一个剑鹤和东鹤都很想知道的问题:“我说,你有这宝贝在手,以后只要不惹到元神老怪,岂非可以在九州横走着了?” “你丫想多了。借玄器之力,临时提升境界,威猛倒是够威猛了。但实际就是扒苗助长,修为不到,肉身没淬炼到那个强度,时间长了,你猜会不会损伤到经络筋骨,甚至玩得肉身崩溃?” 秦诤就笑骂了起来:“这也就是宗门大佬给的一个保命底牌,也就能维持十息时间,再长了,就会损伤到根基了。” 批上飞龙铠,提升到返祖境的力量,实际可以维持一刻钟左右,但所谓做人要懂得留一手,再者为免吓着这哥仨,秦诤就把时间掐去了一大截。 “我怀疑你真是大能转世重修,不然,就没办法解释你这无敌的气运?” 战鹤方才略有几分释然,又羡慕的道:“你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出门帮云鹤凝个煞气,就得了上宗大佬看重,不光去洞玄秘境逛了一趟,突破到换血,还弄了这么一个大宝贝回来。” “羡慕啊?你丫是只看见强盗吃肉,没看见强盗挨打!我先前可是承受了得罪元神老怪,差点没被人一把捏死的风险,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 秦诤就笑骂道:“你要是真羡慕的话,我可以把玉公子介绍给你,阴阳宗的地址,也一并告诉你。你找上门去痛揍这厮一顿,惹出这厮的后台。只要你能在撑过元神老怪这关跑,不被打死的话,事后宗门大佬肯定会为你出头,也给你弄个宝贝回来…” 秦诤这话说得在理! 所谓成功自有成功的道理!所以不要因为看到那些有钱的大老板,开豪车抱美女,挥金如土的风光,就去羡慕嫉妒恨人家,因为你没看到他在背下里,为了让员工少拿钱、多干活,是怎么样的呕心沥血,绞尽脑汁? “拉倒吧!我可没你那么粗的胆子,我怕有命挣,没命花…”,战鹤就讪笑起来。 剑鹤和东鹤也平复心情,师兄弟几人说了些闲话之后,就纵起遁光起在空中,回驻地向明玄道人复命。 明玄道人听说,秦诤几人禀报,已把源神派上下,连同幕后黑手都一波送走,也颇为欣喜。 给战鹤三人各记好相应的道功,勉励几句后,就打发他们三人出门,独留下秦诤。 笑道:“我也出来不少时间了,一直没见多大成效,正在忧愁不知怎么向宗门交代。” “师侄出手,果是不凡。马到成功,一下子就把这三邪教打掉了一个。师松我也算是稍能松上一口气了。剩下的两个,还要师侄多出力。” “师叔缪赞了。弟子身为宗门子弟,为宗门出力,自是理所当然,义不容辞!” 秦诤先表了个高姿态之后,再才说道。 “只是邪教这玩意儿,根子还是在那些魔崽子身上,只要一日没杀绝这些魔崽子,类似的邪教就会死灰复燃…所以,小侄就时常思考着,有没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呢?” 出现邪教的根本原因,就在于魔道修士用得着香火愿力。 当然,香火愿力可是好东西,仙道也同样用得着这玩意,但仙道做为此界的正统,多少还是要注意点吃相! 就是设立神道教派,收割香火之类,也多少要讲点章法,讲究一个可持续发展。不会像魔宗修士那样急功近利,瞎乱整。 所以实际情况就是,魔道五宗一日不灭,邪教就一日不灭。 “难!魔道五宗,虽是我仙门宿敌,却也得了几分天意眷顾的,想把之连根拔起,却是极难!” 明玄真人就感叹起来,不过鉴于秦诤战力强大,再说人家气运不凡,成绩也摆在这里,一出手就拔掉了一个邪教。 他要完成职责,也还需得秦诤这员大将出力。所以此刻他即便认为秦诤的看法不成熟,也还是要安抚、鼓励一二。 再者说了,修真界毕竟是实力为尊!就凭秦诤有把战力提升到养神境的玄宝,论实力,实际已超越了明玄。他就算不尊重秦诤的智慧,也要尊重他的拳头。 所以明玄略感叹一二后,就笑道:“听师侄话里的意思,莫非有何断根的良方不成?” “良方倒算不上,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我思着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所以才想和师叔一起探讨一下。” “哦?” 所谓听话听音,锣鼓听声。明玄真人就是眼前一亮,态度立马就重视起来,语气亲热的笑道。 “你小子的大名,实际在宗门也广有流传。一干对你不了解的同门,认为你只是一个运气好的莽夫而已。” “师叔我到过你们五绝门,却是知道,你小子算一个玄部中的异类,不光战力强大,论起头脑,那也是杠杠的。你是不知道啊,师叔我为了这邪教的事,头都被弄大了。所以,你有什么好主意,千万不要藏着掖着,都给我抖露出来…” 明玄这话看似带着矜持,实际却是在恭维,秦诤觉得这感觉还算不错。就笑道:“师叔缪赞了,我也只是平时没事爱瞎琢磨而已。” “上次听师叔介绍过源神、济世、节用,这三邪教的大概宗旨和行止之后。我就在琢磨,这些邪教,能迷惑信徒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我想来想去,邪教迷惑人的根本,无非是诱之以利,核心无非是一个利字!” 话说秦诤也是最近才琢磨透!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推动人类一切行为的根本原因,和最初动力,还是利益。 比如源神教,就是许以所谓的龙华接引,超脱白阳末劫,承诺未来天地重开之时,可以保存魂魄,再次重生的——利益。 说白了,就是以空口白牙的未来之利,信口雌黄之末劫之苦,来迷惑民间的蒙昧愚顽之人,来信他的教,来信他随口臆造的神,为他提供香火愿力。 济世派,则号召教众结社自保,组团对抗地主和官府,抗租抗税——说白了,根子还是在物资利益。 节用派,号召信徒节约,一来,确实事实上节省了信徒的一部分日常开支、生活成本。 二来,他号召信徒组团围殴樵夫、屠夫之类,给信徒带来欺凌他人的快感的同时,也给信徒们带来高人一等,可以左右他人生计的权威感。 以及自我圣贤圣母、阻止他人堕入“邪道”,将其拉回“正道”的一种,道德层面的满足感! 说白了,信徒加入其中,就可以获得部分物质和精神层面上的满足,邪教迷惑人根子,就还那四个字——诱之以利! 秦诤将以上这些大致一说,明玄道人就是眼睛大亮,顿时打开了新天地。也隐约把握到了秦诤的思路… “对,就是诱之以利!师侄总结太到位,太透彻了,真是一席话惊醒我这梦中人。” 明玄道人越想越觉得“诱之以利”总结得好,忍不住就是一拍大腿,冲着秦诤伸出了大拇哥。 “我说师侄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咋就这么聪明呢?真是这个!” 秦诤微微一笑,坦然受之,续道: “所以,我就考虑着,既然看破了他的套路,无外乎是诱之以利。那咱们为什么就非得要用武力来对付他呢?大可模仿他甚至超越他啊。” “这些魔崽子们,可以用利益,来迷惑民众。咱们仙门又不差钱,又不需要世俗的物资利益。自然就可以用利益把他的信徒拉过来。” “这个思路,我称之为山寨大法。核心宗旨就一句话,走邪教的路,让邪教无路可走!” 乐文 八十四章:规则至上 秦诤说模仿魔修玩邪教的套路,让魔修无路可走。 “师侄说得对呀,与其看着这些魔崽子,诱之以利,蛊惑民众加入邪教。然后我们再拼命的剿。不如我们自己来玩,让这些魔崽子没得玩。” 明玄就击节赞叹起来,对秦诤又是一顿猛夸。 实际明玄能混成真符,并能在宗门爬上管理层,就绝不是脑子不够数的。 说他因为以前,鉴于仙门对邪教是看见一个就剿灭一个,所以他限于思想钢印,才没想到这点,倒有可能。 但若说他没看破邪教的路线,是诱之以利,就就真是小看他了。 所以明玄此番举动,实际也有几分作态,交好秦诤这当红炸子鸡而已。 对此,秦诤心里也颇有几分心知肚明。 实际他之所以抛出这个观念,也有两个原因。一者,想通过此事,在宗门大佬面前刷印象分,并传递出一个信息,咱是军师型的,文化人来的,别拿我当成打手用。 先前在五绝门时,他就抛出一个玄器概念,再加上这次。估计就差不多能在宗门大佬们那里,留下一个足智多谋,头脑灵活的印象了。 二来,若大佬们采纳他的建议,并取得良好成效,压制住邪教的话——这事他有元力拿! 秦诤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话说他上次抛出玄器概念时,只获得了五十元力,聊胜于无,所以当时他也没当回事。 等他这次从大唐回来,才发现,大光球每天都能收到来源不明的元力。每天少则百数,多则上千,虽是单笔数量不是很大,但胜在细水长流,天天都有。加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秦诤先也有所怀疑,是不是自己提出玄器概念的原因,但不敢肯定。直到和平道人告诉他,玄器概念已经在修真界扩散开来之后,他才确定这些元力的来源。 方才知道,光提出一个概念,还不算完事。大头还得等体系全面铺开之后,才会出来。 秦诤就寻思着,或许是因为自己抛出玄器的概念,影响到了广大玄修的命运轨迹? 比如某些遭遇到强敌的玄修,本来是在劫难逃的,但因为恰好拥有一个高档的玄器,就逃过一劫。 再比如,还有些行事稳健的玄修,因为拥有了玄器,就浪了一把,结果就把自己浪死了。也有可能。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自家抛出的玄器概念,影响到修真界的未来走向…也说不定? 正是基于这个猜测,所以秦诤现在才会抛出“山寨”魔道修士的提议。 若此猜测为真,那么只要这个提议,能获得宗门大佬的认可,推广下去,那么不管成不成功? 都势必会对玩邪教的魔教弟子;剿邪教的仙道弟子;以及受到蛊惑的平民百姓们,造成直接的影响。他们原本的命运轨迹,就会发生偏离。就间接影响到了,此界的一些未来走向…就会为自己带来大把元力。 秦诤正在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明玄真人就站起身来,兴冲冲的道: “真鹤你立了大功了。跟我来。咱们这就去禀告宗门长辈,咱们也来建个教派玩玩,把清河郡的百姓都拉过来,让那些魔崽子们,没得玩。” 秦诤就含笑起身,跟着明玄来到其平时修炼的静室。 明玄施法造出一面水镜,然后再掐诀冲着水镜一指,水镜中泛起一道涟漪,数息后,水镜中就现出了和平道人胖乎乎的身影。 特么的,这就相当于仙道般的视频通话了——秦诤心下走私,手上却不慢,连忙对着水镜施礼:“真鹤见过师叔祖!” 却听到明玄说道:“小侄见过叔父!” 秦诤方才了然,原来这明玄与和平道人是叔侄关系。 “免了,都起吧!” 和平道人问道:“明玄你不惜大耗功力,施展远途圆光术,找我有什么事?” 明玄就噼里啪啦的将秦诤的提议一说。 “好!诱之以利,把邪教的性质,总结很到位。不错,真鹤你很有想法,建议得很好,这事我同意了。” 和平道人就是眼睛一亮,表扬了秦诤一句后,续道: “咱们也来建个互助会、共享会什么的。咱们要玩就玩大气一点,直接用钱砸,入教就发钱,看这些魔崽子们,怎么跟咱们斗?我就不信了,咱们仙门坐拥九州,拼财力,会拼不过这些只会躲在暗处的魔崽子…” 闻言,明玄子大喜。秦诤却面露犹豫踌躇之色。 和平道人就笑了起来:“看来,真鹤你好像有些不同意见啊。没事,有什么好想法,就尽管说出来。” 大佬都发话叫尽管说了,秦诤也不客气,就直接回道:“恕弟子冒犯,直接发钱,不妥。耗费大,回报低,耗时长。只是下策!” “哦?”,和平道人就笑道:“说说看,你心目的上策是什么?” “做标准!” 秦诤毫不犹豫的回道:“在弟子的设想中,咱们要做的就是,立下做教派的标准,并提高这个标准,变成规矩。以后不管谁来,管他魔道五宗,还是妖族旁门,甚或是玄真教和太一教的仙门同道,只要是玩教派,就绕不开我们的标准,就得按照我们的标准来!不然,就没得玩!” “哦?” 秦诤这话说得有点大。和平道人也被勾起好奇心,饶有兴趣的道:“说说看,咱们要怎么来树立这个标准?” “第一步,就是化实为虚。” 秦诤就竖起一根指头,嘿嘿一笑:“弟子先要问师叔祖。若是让宗门那些符文大师,构建一个,把整个清河郡都笼罩起来的大型幻阵,有没有问题?” “这个当然没问题!” 和平道人眼中精光大盛,隐约把握到秦诤的思路,不由追问道:“然后呢?再把清河郡全体民众的神魂意识,都拉到这个虚幻空间里来,是不是?” “对!” 秦铮回道:“第一步,就是让宗门的符文大师们设置一种机制,感应到清河范围内,有人睡觉之后,就以类似入梦的方式,把他的精神意识拉到幻阵空间里来。” 和平道人就嘿嘿一笑:“不止于此吧?万一遇见没睡着,咱也能硬拉来,对不对?” “师叔祖慧眼如炬…弟子就是这么想的!” 秦诤就笑道:“弟子这个设想,最为至关重要的,就是拉人了。等把人拉进幻境之后,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嘿嘿,那就由不得他了。” “咱们造个阵灵也行,或者直接让修神部弟子下场也行。就说自己是公正之神,或者勤劳之神什么的,叫他们信仰。” “咱们也不玩虚的,不玩什么今世信奉、二世脱劫之类的。就明码标价,公平公开,即信即灵、童叟无欺。比如给我磕多少个头就给个铜板什么的,念我圣号多少遍就给多少银子之类,咱们直接玩即时兑现!” “好,好,这个好!” 和平道人就表扬道:“你小子,还真有一套!” “真鹤师侄的头脑,真是没话说,师叔我算是服气了。” 要说这无论那个世界,大凡是能爬上高位的,就没有傻的。明玄道人先只是限于思想钢印,如今秦诤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也是瞬间把握住了秦诤的思路。 忍不住附和起来:“这实际上就相当于,咱们明码标价的,拿钱买香火愿力了。” “真鹤师侄这招,最绝的地方就在于,咱们玩真金白银,即时兑换,立马就把玩教派的标准立起来了,并且还提高了。这凡事就怕对比,这一对比,那些玩虚假概念,蛊惑民众的魔崽子,立马就没得玩了。当然,你要玩可以,也拿出真金白银来,不然,就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不错!”,和平道人也笑赞道:“真鹤这招,关键点,就在于要保持公平、公正,童叟无欺,一视同仁。只要你信我,我就赐予你,真实不虚的回报!” 明玄道人也是越想越觉得妙,忍不住就击节赞叹起来:“更妙的是,这个回报的多少,完全与信徒的虔诚度挂勾,只要你足够虔诚,那我赐予你永生都可以。反正是在我随手捏造的幻境里面,随便玩呗,就算封你做个幻境里的天帝,也可以啊!” “说白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咱们只是最开始,付出了一些真金白银,取得公信力,获得信徒的虔诚信奉之后,只靠信徒的香火愿力,就能维持幻境运转,并且,还大有盈余!” “师叔祖高明,师叔高明,恰说中了弟子此设想的关键!” 秦诤嘿嘿笑道:“我的设计里,最重要的两点,就是公正和即时。信徒信我,我按规则即时回以善报,信徒诽我,我按规则即时回以报应,打入地狱之类。绝不等到死后、二世什么的。” “最核心地方,实际就是规则至上。即我设计出来的规则和玩法,我自己都要遵守,绝对不因个人好恶而随意改变。” “在弟子的设想中,此幻境是有晋升为一方真实天地的潜力的。此公正之神或公正之神,是有成为相应规则化身,有晋升大罗的潜力的。” 乐文 八十五章:做项目,怎么能不拉投资呢? “在弟子的设想中,是有可能,培育出一尊大罗境的无上神邸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嗯?” 闻言,和平道人就是神情一震。随即,脑后就冒出九重光圈,光圈中现出乾、坤、震、兑之类的八卦符号,明灭不定的不断闪烁着。 两眼瞳孔中,也似乎有各色细小玄奥的符文,在不断跳动演化,组合排列成一个个符阵,然后再分裂成符文,又重新组合。总之,这细小符文随时都在迅速变幻着——似乎在推演着什么似的? 秦诤和明玄不敢打扰,静待和平道人推演。 片刻后,和平道人脑后的九重光圈就是一收,双瞳中的异状,也平复下来。 和平道人恢复了原状,说道: “不错,你这个设想,确实有进阶大罗的潜力,但也只是潜力而已。” “清河郡四府十六县,人口在千万左右,供奉出一个金赦神邸,绰绰有余。但要供奉出一个大罗位阶的紫赦大神,就远远不足了。要达到你的设想,除非把全九州的民众,全都拉过来信奉这个神邸才行。” 话说人口,与生产力有莫大关系。以地球华夏古代为例,因为农业产出不是很高,所以在清.道光以前,十万人口就称得上是上县了,直到到道光年间,随着玉米土豆等高产农作物的普及,方才有上百万人口的大县出现。 而此界元气浓烈,农作物产量比地球要高一些,加上仙门对世俗钱粮物资,不甚看重。相对地球古代,对民间的剥削要轻一些。 所以此界的县,人口一般在五十万左右。清河郡有十六个县,总人口就在一千万左右。 至于和平道人方才,提及的金赦与紫赦,则说的是神邸的品阶。 此界神邸等级,分为白赤金青紫五等。白赦,即是土地、社神之流,威能大概在仙道先天左右。 赤赦,就是山神、河伯之流,大致与金丹仿佛。 金赦,指郡城城隍、大一点的山川河流之神这些。大致相当于仙道的元婴到养神级数。 青赦,就是帝君,与二十八宿星主之流,大致相当于元神及太乙级别。 紫赦,则为神道的最高级别,比如紫薇、太阴、太阳这些至关重要的大星星主之流。大致相当于大罗级别。 世人常以神仙并列,把两者视为一事。实际两者还有所区别的。其最大的不同点,有两处。 其一,就是在于一个要做事,完成神职之内的本职工作。一个可以不用做事,清净逍遥! 其二,就是神道在初期,还要受限于信徒祭拜与香火愿力。 仙道则不管弱小还是强大,一身法力都是自家修炼出来的,完全归于自己掌控支配。 所以神道在青赦之前,有心人都可以通过打压其信徒,破坏其信仰的方式,将其剥夺神位,打落尘埃。 非得要等到青赦之后,才能弥补这个弱点。 等到了最高的紫赦之后,则殊途同归,与仙道大罗,并无多少区别。 所以和平道人听到秦诤自许其设想有进阶大罗的潜力后,就貌似心动的,不惜大耗功力推演验证,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虽是推演到仅凭清河郡的人口,只是杯水车薪。 但思及秦诤毕竟提出了一条新路,理论上,确实存在进阶大罗的可能。 再者毕竟秦诤的境界摆在那里,只是一个不漏而已,能想出一条理论上的大罗路线,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故而和平道人也是目露嘉许,看向秦诤,提点道: “我算了一下,若要把你的设想,变成现实,除了需要把九州的信仰全拉过来之外。还需要两个最基本的条件。” “其一,就是需要一颗有成长为中千世界潜力的洞天种子,来做为承载大罗位格、力量威能的支撑、基石。” “其二,至少需要一个真形级数的,善于转化元气的顶级法宝,来做为香火愿力与实物的转换中枢。” 听到这里,明玄道人忍不住就问道:“所以,必须具备庞大的香火愿力,世界基石,与能量转换中枢,这三个基础条件,才能担负起培育大罗级大神,所需的根基和能源?” “不错!至少,我刚才的推演结果,就是这样。而这,只是最基本的条件而已!” “可惜!”,明玄道人忍不住就叹道:“真鹤你这个想法是难以实现了。这三个基础条件,实在是太难达成了!” 叹罢,对秦诤解释道:“九州以我黎山、玄真、太一,三足鼎立,仅凭我黎山之力,难以把九州的信仰,全都统一起来,独占为己有。这是其一。” “其二,你有所不知,这有成就中千世界潜力的洞天种子,珍贵无比。乃是元神级数,突破到太乙境时,所需的一种至关重要的资粮。” “故而,宗门元神级的祖师们,想来不会为了一个理论中的可能,就舍掉一颗关乎自家的道途的洞天之种,来上赌一把。” “其三,真形级及以上的法宝,在修仙界有个说法,称做为镇教之宝,乃是镇压气数的存在。何等珍贵?” “我黎山教虽然贵为三上宗之一,但真形级及以上的法宝,也不过才得三件而已。” “还是同样的道理,祖师们怕是不会为了一个理论上的可能,就赌上一件镇教重器!” 秦诤就嘿嘿笑道:“师叔又钻牛角尖了不是?弟子什么时候说过,全部东西都由咱们自己出了?” 当下,明玄就是一愣,和平道人就是眼睛一亮,笑道:“哦,你小子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 “师叔祖刚才演算到,要完成弟子的设想,耗费甚巨,仅凭咱们一教之力,有点供应不起不是?” 秦诤就嘿嘿笑道:“供应不起,咱们可以去玄真教和太一教,还有百草门这样的狗大户那里,去拉投资啊!” “哦,怎么个拉投资法,仔细说说。” 秦诤回道:“简单,比如弟子提出这么一个概念,已经把架子搭好了,并准备好洞天种子,只差法宝和信仰愿力了。然后我把这个项目分为十股,来找师叔祖,只要您投个法宝,并帮我把信仰这块搞定,我就分你神国相应的管理权,您干不干?” 当下,和平道人和明玄,就是一愣,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玩? 和平道人略一沉吟一番后,回道“若是你只差一两样,而我又确实有能力搞定,预先越好,我帮你搞定,你就分我相应的份子的话。我怕是还真会答应下来?” 乐文 八十六章:正式立项 “…我还真会同意!” 和平道人考虑一番后,不得不承认,秦诤拉投资的想法,确实很有诱惑力,具备很强的可行性。 “真鹤师侄你这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这骚主意是一个接着一个啊。师叔我是真服气了!” 明玄道人,也忍不住感叹起来,对秦诤的头脑,表示真正的心悦诚服。 怎么长的?——当然是受到前世那些擅长空手套白狼,割韭菜的大佬们的熏陶和启发啊! 我这两招才到哪儿啊?——连点皮毛都算不上。我这两下就服气了,若是让你见识到“下周回国”的骚操作,你还不得五体投地,惊为天人? “师叔缪赞了。弟子也不过是,平时没事爱瞎琢磨而已。”,秦诤心中胡思乱想着,嘴上随口谦虚了两句。 明虚道人又夸赞了几句。秦诤再继续谦虚。 “好了。你小子也不用谦虚了,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 和平道人就笑道:“闲话就不多扯了,下面咱们谈点正事。” 大佬发话了,秦诤和明玄道人都是神情一肃,静听吩咐。 “这事儿呢,我同意了。这样,我先赐你一道元神级数的‘大幻网神通’,你以此神通为基,按照你心目中的设想,先弄个毛坯出来。” 和平道人举手发出一道流光,透过水镜,落到秦诤身上,随后看向明玄,吩咐道。 “这事是真鹤发起的,就以真鹤主持,明玄你为辅助。” “你们安陋就简,以清河郡为据点,先把大致的毛坯,给我拉出来。有个花架子摆在那里,我也好去拉投资不是?” “总之,你们要把架子搞得漂亮点,流程这些,也尽量搞得像那么回事,要能唬得住人。” “搞好架子之后,你们再来通知我。到时候我要验收检阅。” “若是我都看不下去,那自是不消说。若是能通过我这一关的话,那我就算是舍下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到万宝宗、百草门这些狗大户那儿,去忽悠几个财东过来,把这事给做成。” 秦诤也是心中暗赞,无论什么世界,这能混到大佬级别的,就没有一个傻的。自己只是大致提了一下融资的概念,和平老道就无师自通的,想明白了拉投资的流程环节,和注意事项。 “是!弟子会和师叔商量着来,定会把架子给做得漂漂亮亮的,通过师叔祖这关。” “叔父放心,小侄定会全力配合真鹤师侄,把架子给做好,任谁也挑不出刺来!” “嗯,那就最好了!先这样吧,你们忙活去吧。我也要去找几位元神老祖商量一下。” 和平道人点点头,交代一句后,就关了水镜,结束了此次通话。 水镜才一关,明玄道人就冲秦诤笑道:“师侄你头脑灵活,思路设计这些,就全靠你了。师叔我在这里先表个态,会给你打好下手。总之,咱们叔侄齐心协力,一定要把这事给做漂亮了。在宗门大佬那儿,博个好印象…” “师叔客气了,咱们叔侄,都是和平师叔祖一系,都是自家人,这个自是不消说…” “哈哈,师侄说得不错,都是自己人…” 当下,两人相视而笑,又共同的利益维系,感觉彼此又亲近了几分似的。 话说和平道人为何如此热心,舍出一道元神级数的神通不说,还大包大揽的把拉投资的事揽了过去? 这明玄道人为何如此亲热? 秦诤也是心中洞明。 实际在此方天地开辟六万年,一元之数已运转过半,天地元气开始逐渐衰退,仙门大佬提出“开源节流”总方针的大环境下,自家提出来这个概念,已经算得上是走出了一条新路。 以后就可以用香火愿力,来代替天地元气。就可以避免因天地元气衰竭,所带来的修炼困难,末法之劫等一系列的问题。 自家的设想若是实现,演化成无上神国,则可以供出一尊紫赦的大罗神尊之位。 而一尊大罗神尊,则代表着一个神系。大罗之下,可以容纳九尊太乙级青赦;再下可造就十八位次一等的,元神级数的青赦大神位置出来。 在天地元气日渐衰减的趋势下,有造就“一大罗、九太乙、十八元神”潜力的神系概念。 其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说。所以和平道人才会如此上心。明玄道人才会如此热情。 这个神系概念设想如此重要,秦诤为什么会贡献给宗门,而不是自己单独玩呢? 自然是因为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耗费太大了,涉及的方方面面也太多了。 以秦诤目前的实力、人面,既护不住盘子,也拉不起如此大的牌面。 黎山教就不一样了,既有这个实力护得住盘子。也有这个财力和关系,撑得起牌面。 再说了,秦诤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赚元力。这个神系立起来,不管大头算谁的?他该有的元力,都不会少了半分。同时,还可以顺便为老母亲张罗一个神位…何乐不为? 所谓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还需父子兵。 秦诤就笑道:“师叔,我有意让五绝门几位亲厚师长都参与过来,一者,人头熟,我安排起来也更方便顺手。二者,我也想给家师青松真人,与几位亲厚师长、师兄弟们,托个底在这里,万一他们日后未能自行破关,成就长生,也有个位置不是?” 明玄心知肚明,真鹤这招,固是有照顾同门之意,但也不乏预防自己争权的意思。 不过他一来是成就的上品金丹,自许有六分把握成就长生。二来,退万步说,他自问有和平道人的关系在这里,就算以后自家未能自行堪破长生,那一个青赦的位置,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故而明玄道人自问无论如何,自家的利益都是稳的,也无意与真鹤争权。 当下就笑道:“此是正理,师叔当然支持。再说此事是师侄起的头,和平师叔又交代了,一切以师侄为主。师叔自是不会多指手画脚,师侄只管放手施为就是。” 秦诤笑道:“师叔客气了。师侄我年少轻狂,再者修的玄部,功法也不大合。不比师叔久经事务,玄功精深,经验丰富。以后小侄有哪儿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需师叔多加提点才是。” “师侄客气了!” 客气两句后,秦诤就告罪离开,找到东鹤几人。 “兄弟们,我才找了个大活,需要兄弟们和同门帮忙。若是弄得好,大家一人混他个千八百道功的,不是问题。甚至,未来帮大家混上元神级数,也不是问题。” 这真鹤才跟大家散开没多久,就弄了个大活?——战鹤三人颇为意外,连忙追问原由。 秦诤把事情来龙去脉,噼里啪啦的一说,剑鹤三人也是喜出望外。 当下就由剑鹤施法,远程联系上宗门。 乐文 八十七章:实行有点难 剑鹤欣喜非常,当即就做法造出一面水镜,联系上了掌门。 不过剑鹤毕竟只是一个练罡,法力远比不上明玄高明。所以他这个水镜却是没有画面,就只有声音,只相当于音屏通话了。 掌门听说此事之后,也是喜出望外。…这对于五绝门来说,大致就相当于一个偏远小山村,出了一个人才,做上了中铁、移动等巨无霸企业的项目经理,然后准备回家乡招几个工人,提拔父老乡亲一把了。 所以对于秦诤要人的要求,掌门也是二话没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还一个劲的嘱咐秦诤,只管安心做好和平师叔祖的任务,宗门是你坚实的后盾,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全力支持云云。 联系宗门过后,秦诤思及做大工程嘛,也不怕人多,贴心人是越多越好。索性就拜托明玄,把当初与自己处得不错的明虚道人,也一起叫了过来。 然后没过几天,青松老道、雪松道人,赤松、宝松,还有已经炼罡成功的云鹤,连同已经进阶真符的明虚道人。乘坐一辆三阶飞舟,一起赶到了清河。 总之,师祖观玄道人这一系,拿得出手的,与得力外援。全都来了。 同门到来,秦诤自是要出门十里,热情相迎,第一时间就去拜见青松老道。 “弟子见过师尊!” “起吧!” 青松老道笑吟吟的扶起秦诤:“不错,这才年余时间,就进阶到不漏,境界已经赶上为师了。” 师徒相见,老道心中也是欣慰中隐带有一丝失落。 欣慰的是,弟子已经进阶不漏,并且混成了上宗大佬眼中的红人,发展空间,比自家这个师尊大多了。 失落的是,这弟子也进步得太快了一点。自家貌似还没有怎么教导和提点,还没过足师尊的瘾头。这徒弟就已经进阶到了金丹级数,混得比自己还好了。 赤松等亲师叔,与明虚这远房师叔,对秦诤也是不吝夸赞,表扬的话,不要钱似的,砸了下来。 寒暄过后,秦诤就把一干同门引进观内,吩咐战鹤三人给几位师叔安排住处。自家则把总经理宿舍,给青松老道让了出来,以示尊师重道之意。 赔老道扯了些闲话之后,就各自安歇,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秦诤就把一干同门,招呼到准备好的议事厅开会,向大家通报项目具体情况,并统一思想。 本着尊师重道之意,秦诤就要推青松老道坐上主位。但老道本着抬举自家得意弟子,帮其树立权威的心思,怎么也不肯坐主位。 笑言道既然和平师叔把项目交给你主管了,你就得担起主管的担子。咱们该咋算咋算,办正事的时候,你是主管,我是办事的。没事的时候,我这师父还是师父,你这徒弟还是徒弟。 二明三松,五位师叔,也附和了几句,说青松师兄/弟说得在理,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真鹤师侄就不必过于多礼了。 所谓听人权,吃饱饭,秦诤便半推半就的坐了主位,然后委屈青松坐了次席,下面依次是二明三松,云鹤等四个鹤小辈,敬陪末坐。 秦诤放眼一望,也是心中满意,自家这项目部,却是人才济济! 有明玄、明虚这两大元婴真符级;自家与青松、雪松三个金丹级;云鹤、剑鹤等四个炼罡级。 就眼下的实力,就已经堪比一个二流宗门了。一般的省道级的门派,也这样了。 “在座各位,都是弟子的亲厚师长,与交好的同门。大家伙齐心协力,一起把和平师叔祖交代的事情办好。” 秦诤起身,做了一个罗圈辑,点明主题后,又给几位新到同门师长,介绍了一下项目的具体情况。 “此计划,我暂称为造神计划,我们主要负责先期的架构工作,先搭个架子出来!” “其预期的主要基本功能,大致有三点。其一,就把人拉进来,这点,和平师叔祖赐下的大幻网神通,可以胜任。我们主要负责解决以下两点。” “其二,就是要解决物质与气性转换功能,因为我们先期为了留住人,要投一放一批真金白银下去,所以必须要做到化实为虚,让民众们把梦境中所获得的钱银,带出去?” “其三,就是解决幻境的管理与统计功能,统计信徒们各自的收获,与针对每个信徒,相应的奖惩罚功能。” “第二点,我有模糊的想法,第三点,我暂时没有头绪。大家都议一议,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拿个章程出来。” “二易。”,一下向惜字如金的雪松道人,此时却最先开口,吐出了四个字:“三难。” “你雪松师叔说得不错。” 青松分析道:“把银钱化实为虚,让信徒们由梦境中带出去,这很好解决,设置一个五行阵之类的,就搞定了。先把铜钱和银子转化为金行元气,就可以存放于幻境中,然后再把元气化整为零,变为相应的钱银实物就是。” “不错,化实为虚不难。” 宝松接嘴道:“困难的是,统计与定量,对千万信徒实行定点到个人的合理管理,这需要极大的计算力,与灵智。所以你和平师叔祖,才说要实现你的设想的话,需要一个真灵的法宝,原因也就在这里了。” 明虚道:“不错,我等成就金丹、阴神之辈,虽是神魂稳固,精神力强大,智慧远超常人。但在计算的时候,能把心念分割成几千上万股,就算不错了。” “就以师侄最熟悉的军事为例,金丹、阴神之辈,可以分化神念,将命令同时传达到万人心识之中,如臂指使,得心应手。我等真符、一劫阴神之辈,把神念分化为十万股,大致就是极限了。” 明玄接过话头:“而咱们的第一步目标,就是把清河郡的千万民众,都纳入幻境掌控。所以这就超出我们的神念分化,与计算力的极限。” 雪松道人总结道:“减量或加注” 秦诤这次倒听懂了,雪松的意思是要么减少幻阵的笼罩范围,比如从一县之地开始做起;要么,加投资,至少弄个法宝级的智能中枢管理器,或者摇人,多拉些同门过来。 秦诤这才知道,自己因为修玄部体术功法原因,对神真二部了解得不够深入,先前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一点。 当然,对于元神级和之上级数来说,这都不叫事,一个真形级法宝就搞定了。但要绕过真形器法宝,想用元神之下的手段,来达成同样的效果的话,那就不容易了。 不过,当老大就是这点好,不需要懂多少技术,只要回安排任务,把难题推给手下人就好了。 当下就环视一周,说道:“师尊、几位师叔,还有几位师兄弟。大家集广思益,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绕过这关。尽量用元神之下的手段,来解决这个计算的问题!” 东鹤沉吟片刻后,回道道:“多拉点夜游境及以上级数的神部弟子过来,出神入驻幻境中,以人力来统计管理,如何?” 秦诤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可以做为一个备用!” “我觉得不妥” 云鹤就反对道:“清河郡百姓数以千万计。这几千上万人,咱们几个就能管得过来。十万百万,多拉些师兄弟过来,辛苦一点也行。千万数亿呢,要多少个神部弟子才够用?就把黎山的弟子全拉来,怕是也凑不够人数?” “再说了,吾辈修士总以自家道业为重,让师兄弟们帮个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三月五载的,都可以。时间长了,那大家还要不要修炼了?” 秦诤一想,也是这个理。让修士长驻,人力管理,确实也不大现实。这样,就相当于由逍遥的仙道修士,转为打工式的神道了。 秦诤就看向修为最高的明玄、明虚。 明虚皱着眉头思考一阵之后,回道:“实在没办法,就能去灵冥派或者御鬼宗之类的宗门,打打秋风,弄批灵鬼过来顶一下了。” “嗯,明虚师叔说的这也是一个办法。”,秦诤又看向明玄:“师叔有没有什么想法?” 明玄回道:“御兽宗、青木门之类,开灵的山精树怪,黄鼠狼狐狸精之类,顶一顶了。” 雪松道人也提了个建议:“神道。” 秦诤倒也听懂了,也可以到神道去打打秋风,弄些山神土地之类的过来,先顶一顶。 云鹤道:“我觉得师弟思维是不是走入了误区,不一定非要幻境呀,咱们建地上神殿,层层分流也可以呀。” 乐文 八十八章:分派任务 “…我觉得,我们建地上神殿,按照村、乡、县、郡的结构,层层递进,也可以啊!” 秦诤还未回话。明玄道人就笑了起来:“云鹤师侄很有想法,不错。但是,你这个建议,却并不大符合我们的初衷。” 转头看向云鹤,微笑道:“我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收割香火愿力,而是为了杜绝邪教的滋生土壤。所以我们的一切设计,都要围绕这点来考虑。” 秦诤拍了拍掌,对明玄的说法表示赞同。 “师叔说得不错!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人为的制造难度,提高做教派的门槛,让人难以复制。即便要复制,也只能按照我们的标准来,不然,就玩不下去。由此,就自然淘汰了一大波,那些信口胡捏一个错漏百出的教义,就可以组建教派,大肆收割香火愿力的魔崽子。” 众人一想,倒也是这个理! 真鹤这个设计,起步就是一个元神级数的幻阵,还需要世界之种和真形级的法宝。 一下子,就把做教派的门槛,提高到了——除了三大教、百草宗或魔道五宗这样的大势力,就玩不起的程度。 以黎山教的财力、人力,想玩都困难。基本就谢绝了,魔宗弟子单打独斗,组建邪教的可能性。 说白了,这一下子,就把散户全都排除了出去。 并且,真鹤还设立了一条核心的对等法则。所以即便魔道五宗要模仿,也得按照这个公平、公正的方式来,再无法像以前那样随意收割。 而公平、公正,等价交换,实际就是正神和正教的特征,邪教也讲究这个的话,实际也变成了正教,那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真鹤这设想确实是釜底抽薪之计,断根之法。 这个设想的精髓,就在于提高门槛,提高模仿难度。所以即便要简化,也是在“以元神级以下的手段,达到元神级效果”,把门槛提高到“元神级”这个基础上,来简化。 云鹤的建议,自然是不符合这个基础的,所以才被真鹤和明玄否决。 “真鹤师弟和明玄师叔说的是,确实是我想差了,忽视了造神计划的初衷。” 云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了,自呈其短后,又认真思考起来。 话说众人想通关节。真鹤此策一出,困扰仙道多年的邪教问题,有望至此而绝。虽然首倡之功是属于真鹤,但大家既然有幸参与进来,也为此事出过力,这也是一种成就。 故而思及邪教这个积年顽疾,有望在自己的手上解决,众人佩服真鹤眼光独到,头脑灵活的同时,也是情绪高涨,都是各自发挥出聪明才智,讨论得颇为火热。 宝松道人提出,可以炼制黄巾力士,来充当管理。 他还提出,这个造神计划的核心在于公平、公正,那就并不需要,负责计数和回馈信徒的阵灵,具备多少灵智,机械刻板一点,反而更好一些。 青松老道提出,还可以寻访民间的忠孝节义,清正奉公之士,强其英魂,接引到虚幻神国中,封为辅神,让这些人品过硬的英魂,充当文书、神吏之类,协助管理。 赤松道人提出,也可以人为祭练出一批火灵、水灵之类的五行之灵,充当神国的基层管理。 此类法灵,没有人类的私欲情感,对于钱财、香火愿力之类,没有多少需求,所以相对来说,更能保证其公正性和纯洁性。 剑鹤受到赤松提议的启发,也提出一个伪法宝的概念,比如以祭灵之法,祭练剑灵之类。 剑鹤认为,不追求威能,只单纯的为其开启灵性的话,在技术层面上,是不难解决的。 听罢一干同门师长的想法,秦诤也是颇受启发,一番斟酌之后,他最终决定,多管齐下。 用食指轻扣桌面,吸引大家的注意之后,开始一一发派任务。 “明虚师叔,麻烦您跑一趟青木门,去找木昆道友化化缘,弄点花妖树精之类的回来。咱们不求修为,品阶潜力之下,只要求有灵智就行的话,青木门应该会给咱们黎山教一个面子。” 明虚道:“师侄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就算是坑蒙拐骗,我也保证弄一批花妖树精回来…” “嗯,青木门就交给明虚师叔解决了。” 秦诤随即看向明玄道人:“明玄师叔,就麻烦您到冥灵宗、御鬼门之类的,跑上一趟。收集点灵鬼回来。同样是不管潜力、品阶和修为,只需有灵智就行,应该也不难解决。” “好!这事就交给我解决了。” “嗯!那就劳烦您了。”,回了一句后,秦诤又看向三位亲师叔: “赤松师叔和雪松师叔,就劳烦您二位辛苦一下,祭炼些火灵和水灵出来。” “宝松师叔,炼制黄巾力士的事,就交给您了。” “好!” “行!” 随后秦诤起身,冲青松老道行了一礼,和声道:“寻访民间忠义廉洁之士的事,就麻烦师尊您老人家辛苦一下了。” 青松笑道:“好,这事就交给为师了。” “那就劳烦师尊了!” 秦诤看向四位鹤师兄:“云鹤师兄,剑鹤师兄,战鹤师兄,你们做为机动力量。你们按照自己所擅长的修真四艺,给几位师叔和家师打下手。” 云鹤和剑鹤俱各自领命,“是!…好的!” 唯独战鹤一脸苦色:“修真四艺我都不擅长啊,这个咋整?” 这也难不到秦诤,随口吩咐道:“不会技术活,那你就下苦力吧,管理后勤吧,负责师长们的日常起居,以及物资调配。” 信口给战鹤安排一个后勤主管之职后,最后看向东鹤。 “至于东鹤师兄,你精修神部功法。咱们两个就去清河郡附近的城隍,河伯山神那儿去打打秋风,弄点基层鬼神回来…” “好!”,东鹤豪不迟疑,一口答应下来。 话说如秦诤这样的宗门精英弟子,与地方神道的关系,实际就相当于二代和地方基层政府的的关系,绝对吃得住地方城隍和山神土地之流。 乐文 八十九章:小玄界 三月后。 黎山教,执法殿。 秦诤与和平道人,各执一个蒲团,相隔三丈而坐。 和平道人指尖泛起一道灵光,起在空中,泛起一阵波动,随即化为一道三尺光镜。 随着镜面一阵轻震,走马观花的显现出一副副,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万千信徒,虔诚膜拜公平之神的画面。 和平道人满意的点点头,手上法诀转换,对着光镜一指,那一副副信徒参拜的画面,就是一收,随即镜面现出了一片广阔无涯,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神国空间的画面。 此空间,通体被一片金黄光色所笼罩着,使得画面有些朦胧,看着不甚清晰的样子。 和平道人却状似颇为满意,笑着赞道:“不错,通体赤金之色,这说明万千信徒日日祭拜,所产生的祈愿之力,以将此公平之神,推上了金赦,相当于一劫阴神的层次。” 随即转头,嘉许的看向秦诤:“你小子还真有点手段,只是短短数月,便将此神国经营出如此这般气象。老道这关,便算你小子通过了。” “师叔祖缪赞,真鹤愧不敢当。全赖家师与明玄、明虚诸位师叔,以及一干同门,齐心协力,方才有此成果。” 秦诤回道:“弟子只是动动嘴而已,具体事务,都是师长同门们做的,弟子又岂敢居功?” “嗯,话虽如此。但你小子的首倡之功,还是怎么都抹杀不掉的,这些,老道都记着。” 肯定一句后,和平道人又问道:“眼下这神国已打好基础,算是走上正轨了。你是准备着手继续经营,还是放手,交由宗门?” “道祖有训:生而不有,长而不持,是谓玄德。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秦诤自然知道,神国之事早已传遍宗门,若是没有和平道人和背后的然虚太师叔祖顶着,怕是早就有人跳出来摘桃子了。 就笑道:“弟子身为道人,自然是要遵从道祖他老人家的训示。再说了,这里面利益太大,以弟子这副小身板,也扛不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还是交由宗门处置吧,给弟子留一个青赦的位置,就可以了。” 和平道人更加满意,笑道:“还算你小子知机。你根基稳固,潜力远大,未来有九成把握,可成就长生。这些利益纠葛,蝇营狗苟的事,你就不要参合进来了,安心修炼才是正经。这些破事,自有我和你然虚太师叔祖处理。” 为秦诤定下发展方向后,又道:“你头脑灵活,视觉敏锐而独特。太乙祖师听说你小子的大名,传来消息,希望你到小玄界走上一趟,为小玄界带来新的气象。你意下如何?” 秦诤心知肚明。这话听着是询问自家的意见,实际太乙祖师已经点将了,容不得自家拒绝。 再者,眼下自家把打造大罗神系的设想,初步搞上正轨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利益分配问题。 和平师叔祖与然虚太师叔祖,背下里,与宗门内部其他派系,不知道怎么扯皮呢,搞不好也很是头大。所以自家若能取得太乙祖师的认可,对自己这一系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 从这个角度看,也容不得拒绝。 便肃然回道:“蒙祖师看重,弟子诚惶诚恐,无以为报,自当略尽绵力!” 和平道人欣慰的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到小玄界,明着是帮祖师演化大道,献出一份力量。实际也是一种历练和难得机缘!” 随即,和平道人便大致解释了一番小玄界的来龙去脉。 原来修士到了元神之上的天仙境界,便有造物之能,可以随手调动各种性质的天地元气,凭空造物。就算是相当于元神级数的法宝,对于天仙来说,也是随手的事。 但若是想开劈世界,哪怕是最低等级的小千世界,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至少也是得是,到了大罗之境,才有的本事。 所以实际太乙祖师,也没有凭空开天辟地的本事,只是用大法力,自天外摄了一颗小行星,加以改造,改变其大道规则和自然环境,开辟出的一方小世界,称之为小玄界。 此小玄界约摸有着大晋两州之地大小,面积大致和前世地球差不多吧。 另外,太乙祖师,说是和心魔宗大佬赌斗。实际上,并不在乎输赢。 盖因到了太乙境之后,其修炼方式,与以下的级别,就是不大一样了。 元神之下,修炼以吸纳的元气多寡,法术深浅来论高下。到了元神,则更多就要在参悟大道法则上来下功夫了。 等到了太乙,重点就完全倾向于参悟法则了。 至于大罗之辈,就是基本掌握了大道演化的道理,洞悉天地演化的奥秘,所以才能一切时空,自在永恒。 造化之辈,就是完全掌握了大道演化的规则,可以自己开天辟地了。 所以本门太乙祖师,说是与心魔宗大佬赌斗,实际不如说是相互切磋论道,更为贴切和精确一些。输了,除了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之外,就全无损失。 所以如秦诤之类,被太乙祖师抓壮丁的宗门小辈,实际就是祖师演化大道的工具人而已,无论祖师输赢如何,小辈们都是安全无虞,反而会因为在做工具人的过程中,或多或少的感受一些太乙境的道韵影响,对自家修行大有裨益。 和平道人告诉秦诤,给太乙祖师做苦力,实际是一种福利之后。再才说道。 “到小玄界,有真身降临与意识降临,两种模式。你选那种?” 秦诤大致清楚两种模式各自的优劣。 真身降临,可以把修为一起带过去,更有利于精进根本法。 意识降临,只能把经验带过去,更有利于磨砺心境,和体会其他修炼模式而已。 思及自家精修练体,手段还是太单一了点,早就想着兼修一二,只是一直没腾出手来,就可借此机会,把兼修的事做了。 便回道:“弟子前番剿灭邪教,遇到魔崽子远程施法挑衅。因为修的体术,拳头打不着人家,便只能干看着……所以弟子想兼修一下神真二部,学点远程斗法的手段。” 和平道人回道:“三部真法,虽是各依精气神三宝起修,在初期看似泾渭分明。但精气神三宝,实是同出一源,互根、互制、互生、互化的。故而倒也不是绝对就不能兼修。反之,三宝同修,根基更完美,未来成就更大。” “所以三部单修,只是限于修为弱小时期,寿元与精力不足的权益之计。你现在已成就不漏,道基已立,寿元也是大增。怎么也还有五六百年好活,所以你现在兼修一二,倒也无妨。” 秦诤就问道:“以师叔祖看来,弟子兼修那部为好?” 和平道人略一沉吟后,回道。 “兼修一下真部吧。真部本就是折中之法,相当于弱化的玄部和神部,两者的结合体。你练体根基稳固,一身精元浑厚充盈致极,这就为真部初关的练精化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修炼起来也是势如破竹。” “那你就意识降临吧,等在小玄界获得一些真部修炼经验后,再回来修真部,水到渠成。” 说罢,就一挥大袖,就凭空摄来一方古朴铜镜,上有龙凤、日月山河等,各色线条玄奥的云纹装饰,使得这境看上去显得很高大上的样子。 “此是乾坤境,乃我执法殿一脉执掌的真形法宝,我请此宝把你的意识,送到小玄界。” 和平道人掐诀,发出一道灵光,打在镜面上。 嘴上喝道:“有请乾坤真人,现身一见。” 就自镜面上,应声跳出一个头扎冲天辫,穿着肚兜的童子。 这童子粉粉嫩嫩,白白胖胖的,霎是可爱。唯独说话不是那么可爱,却是老气秋横。 “原来是小和平啊,你何事打搅老夫清净?” 和平道人和声道:“还请乾坤真人,将这位小辈的意识,挪移到小玄界。” 乾坤童子就上下扫了秦诤一眼。 这童子一眼看过来,秦诤就感觉到识海中的大光球就是微微一动,悄然虚化,似有若无,似乎处在了一个冥冥不可测的纬度。 秦诤顿时就知道,大光球品阶还在乾坤境之上,或许是相当于大罗级数的神器。 心下走神,手上却不慢,对着这童子行了一礼:“弟子真鹤,见过乾坤真人!” “嗯,不错,骨龄十七,玄武血脉颇为浓郁,不漏境的修为,距离蜕凡,也只是须臾。算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后辈了!” 乾坤童子摇头晃脑的道:“值得老夫出手一次了。你且盘腿坐好,老夫将你神魂挪移至小玄界。” 秦诤当即盘腿坐下,平心静气,静待这童子施展。 乾坤童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冲秦诤一指,就射出一道白光裹住秦诤。 秦诤顿觉自己的意识,进入到一个神秘莫测的时空隧道,正被高速传送了出去。 秦诤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等意识恢复正常,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家身处一方静室,换了新身份。 乐文 九十章:先升个级 这是一间静室,一个青年道人的身体,正在闭关修炼的样子。 秦诤闭目凝神,正准备接受一下,自己附身这具身体的身份信息。 室外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禀告道:“禀观主,赵二爷来了,要见观主,说要与观主商议一下联姻的事情。” 秦诤顿觉这具身体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似乎对那赵二爷,有什么怨愤似的。 因初来乍到,还是一头雾水,这这具身体的人际关系,此界的风土人情,社会体制这些,俱是没有了解。 故而秦诤也不急着出去,贸然应对。 就随口吩咐道:“你请赵二爷先稍等一二,本观主随后就到。” “是!”,门外的苍老声音应了一句后,随即就转身去了。 秦诤就抓紧时间,花了数息功夫,接受完这具身体的记忆之后,方才知晓原主心中,对那赵二爷的怨念,所为何来? 原来此道人姓陆,今年二十岁,本名陆大牛,原是安平县郊一贫寒农家少年,因被真阳观的上代观主崇真道人,收为弟子。崇真道人嫌陆大牛这名字太过土气,故赐名为陆云风。 后崇真道人进阶不成,于五年前寿尽坐化,这陆道人就顺理成章的接任为观主。 此陆道人修炼的,是崇真道人传授的一门,可以修炼到金丹的《龙虎九仙经》。 这陆道人修道十年,眼下也有着八品术士的修为,此次闭关,也是为了求突破到七品。 不过许是因为太过心急,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突破不成,反受到功法反噬,以致真气逆行,走火入魔而死。故而才被乾坤镜选中为附身庐舍,便宜了自己。 此小玄界,关于超凡力量方面,大致分为两个体系。一即是东方的道法体修,二即是泰西的魔法与神道体系。 因这陆道人,身前只是此安平小县城,一个八品术士修为的观主而已,故而对于泰西的修炼体修,也只是道听途说一二,具体也不太了解。 仅以此界的道法体系而言,与九州大概类似,但又有一些差别。 此界以九品来划分修道品阶。 即九品道童,八品术士,七品炼师,六品法师,五品高功,四品真人,三品羽士,二品天师,一品通神。再上就是仙境。 道童,大致相当于九州的真部聚气之境,术士略同通脉,以下以此类推。七品略同先天,六品略同凝煞,五品略同炼罡,四品略同金丹,三品略同真符,二品略同脱劫,一品略同温养。仙境即相当于元神。 不同于大晋九州的地方,就在于,此界在修炼之前,还有一个授箓的环节。 在秦诤的理解当中,这大致就相当于入办一个入网许可证吧。必须获得道宫所授的法箓,方才算得正经的道士,才具备施法资格,能撬动天地元气,使出法术。 这点,也就相当于此界的天地规则了。 因此界道法显圣,所以道人的地位,很是尊崇。 前代观主崇真道人,身前乃是五品高功,按道律有资格开宗立派,并享有五百亩免税的永业田。 所以这真阳观,就相当于子孙庙,是陆道人这一系可以世代传承下去的私产。 这五百亩的观产,加上崇真道人遗留的一件二阶法器,就是陆道人急于突破的根本原因。 这在秦诤看来,自然是不算什么,他随手摸张三阶符出来,都够买上一打的真阳观了。 但在安平这小县城里,却算得上一笔很大的资产,也是引起了安平县各方势力的觊觎。 以前还有崇真道人身前在道宫留下的一些人脉关系,与生前用道法祈雨求晴、施符治病之类,安靖地方所积累的声望,以及和安平县各势力结下的一些香火情,还能勉强护得住盘子。 但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竭。又谓人走茶凉,随着时间流逝,崇真道人生前所积累的情份,也开始渐渐淡去。 加上陆道人已在八品停留四五年,迟迟未能突破七品,貌似此生成就中三品道士的希望,不是很大。 故而也渐渐压不住外人对崇真观私产的觊觎,此次县中大户赵家,提出的所谓联姻的事,就是一种试探。 意图嫁一个庶女过来,再通过这种亲戚关系,慢慢把真阳观的财产侵占过来。 这陆道人虽是门第不高,只是出身贫寒农家,但拜入真阳观之后,得崇真道人教他读书认字,教导人情世故这些。 自然知道赵家不怀好意,所以和其虚与委蛇,实际却寄望于此次闭关,意图突破到七品,以打破这种不利的局面。才会有此走火入魔、而死道消之事。 话说秦诤在清河构建神国空间期间,天天都和一干师长同门们厮混在一起,倒也把真部修行的大致关窍和要点,都大概搞明白了。 原来真部突破到先天这一关,虽是没有具体、详尽的方法,使得此关变得有些玄学,全看修士的机缘和人品的意思。 但经过真部修士们历代的摸索说总结,还是总结出一些,有助于破关的要点和经验的。 要点总结出来就是两句话,即道祖说的“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又说“人能常清净,天地俱悉归。” 修士感应天地,突破先天的关键点,就在这两句经文里。要义就在于要保持心理上的清净,做到心中并没有多少突破的欲望,反而更容易感应到元气,突破的先天。 而陆道人,因为一心想保住观产和崇真道人的遗宝,首先就目的不纯,又怎么能清净得下来。 这就与上述两句经文,所讲的心理要求相悖了。 加之陆道人久困八品境界,越是不能突破,就越是损伤信心,又受到外界势力谋夺观产的压力,就越是想突破。 这突破的想法,都快变成他的执念和心魔了,就离清净更远了。就变成了一个死循环,卡在这里了。 此时秦诤到来,心情自然与陆道人截然不同。 一者他来去自如,外挂在身,可以随时跑路,这有着退路,底气自然与陆道人不一样,没有他那么焦躁。 再者陆道人视为性命的师门基业,田产观产,先师遗宝之类,秦诤都是视为浮云。 所以秦诤的心情是放松无比,恰就契合了突破先天所需的清净心境。 秦诤思及既然顶替了陆道人的身份,那么完成他一个执念,护住真阳观的基业,并将之发扬光大,也是应有之意。 当下就默运陆道人原本的功法,倾刻间就神意透顶,勾连到天地气机,感应到方圆百步之内的天地元气,都完全归自己节制掌控,如臂指使。 瞬间,就成就七品。 乐文 九十一章:没事,就是准备过来看医生 八品通脉术士,突破到七品先天炼师这一步,最重要的,就是以神意透顶,与天地交感,感应到天地灵机。 这陆道人原本就已练到八品术士圆满,一身十二正经俱已贯通无阻,硬件上,已经具备突破先天的条件。 只是因为心有执念,横亘胸中,已经成为沟通天地的阻碍而不自知,所以才一直不能感应到天地灵机,困于八品术士之境。 如今换了秦诤来,那就大不一样了。 一者,因为秦诤外挂在手,诸天我有,底气十足,心态自在轻松,符合突破先天所需的清净心境。 二者,因为秦诤已是不漏境体修,虽说玄部与真部体系不同,但毕竟位格摆在那里。不漏,等同于真部金丹,本身就要高出先天三个大境界。 所以从不漏到先天,实际是降格。就像一个本身已经做到师、军级的军政大员,转业从事地方上的行政工作,虽是文武体系不同,就算不能同级对调,但毕竟级别和管理经验摆在那里的,自愿降级,做个科级小头目,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者,就是因为秦诤神魂本质强大了。 他历经数次时空穿梭,神魂得到时空隧道某种神秘能量的洗涤淬炼,其神魂强度,早已远远超过先天的标准,就算是比之真符修士,怕是也不差哪儿。 只是以往一直练的玄部,没有练过真部功夫,未能将此强大的神魂之力统筹利用起来而已。 而现在一接触到真部功法——就像一个继承很多财产,身家数千万的富二代,不甘混吃等死,开始学习金融投资理财知识,要创业来证明自己。 此富二代若要做成亿万富豪,或许有难度,这个择人才。但若是做成百万富翁,那真心不要太简单,是个人来都行… 这三厢结合之下,才让他轻松无比的,就像吃饭喝水一般,轻易就突破了,对于陆道人宛如天堑一般的先天之境。 秦诤突破到先天,也觉得有些新奇,运转心法,特意体会了一下先天的感觉,顿时就察觉到了玄部和神部的异同。 他发现,自家以前虽也是感知敏锐,就算有高手敛息潜伏在一旁,也逃不过自己的感知,但这个却是一种冥冥中的本能直觉,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说不出其中的道理那种。 如今的先天,也是感知敏锐。却是那种与天地气机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仿佛变成了方圆百步的天地主宰一般。方圆百步一草一木,甚至蚂蚁爬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感觉。 陆道人所修这部《龙虎九仙经》,以性为龙,情为虎;肝为龙、肺为虎。 所谓性为龙,是说人的性灵,天赋一点先天灵光,是灵妙莫测,蕴涵无穷可能的。就像龙一样灵动,可大可小,可隐可现,灵妙无穷。 情为虎,是说人的情志、后天习性,就像猛虎一样难驯猛烈,若是情志过渡,就会蒙蔽到性灵,难以发挥出人的天赋心性所蕴涵的,本来的无穷潜力和奥妙。 肝为龙,肺为虎。是说人的肝肺二气的性质。 道门认为肝五行为木,木主生发;肺五行属金,金主肃收。道门又认为同气相感,同气相应。所以道士通过调和培养体内之气,壮大到一定地步,是可以通过人体脏腑的五行之气,来感应勾连天地自然的五行之气,从而干涉自然,发出法术效果。 在道门五行的道理来讲,肝木和肺金本来是相克的,这门《龙虎九仙经》,就是要求修士制情养性,调和肝肺龙虎二气,使其达到相生同济的地步,那就达到了四品真人的金丹境界。 总体来说,秦诤感觉这门《龙虎九仙经》,算是一门中规中矩,不是很出挑,也不算很差,中等的真部道法吧。 话说秦诤来此界修真部,只是为了完成太乙祖师的任务,顺便积累一下修炼经验而已,等他回去之后,他这一系的大佬,和平道人和然虚师叔祖,自然会给他准备好元神级数的真部功法。 这《龙虎九仙经》不过是刷经验的功法而已。刷经验嘛,中规中矩的反倒更好一些。所以秦诤也没打算换。 因为此界道法最重要的一环就在于获得一个道箓,就类似先要有个入网许可证,有个账户,才能登陆上网一般。 首先得具备道箓,才能获得天地元气的调节使用权。所以此界的道法,不像九州那样,只要修士的法力根得上,法术修炼得足够多,就可以随意使用。 所以此界的法术体系,却是有些类似西幻位面的魔法模式,讲究一个法术位。法术位的多少,就决定于由功法的品阶。 《龙虎九仙经》在八品术士期间,有四个法术位。两个攻击法术和两个护体法术。 陆道人掌握的两个攻击法术,一个是掌心雷,还有一门庚经剑气;两个护体法术,一个是金光咒;还有一个补元术。 掌心雷原理很简单,肺金之气和肝木之气不是相克制么,修士就可以同时调动一道金行真气和木行真气,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来,从掌心劳宫穴打出去,因为两者是相冲相克的,所以打出去之后就会炸开,发出伤害力。 庚金剑气就是将肺金之气练得精纯如意,到一定火候,即可化为一道太白精气,宛如剑气一般,离体伤人。 金光咒就是存想肺金之气透体而出,凝虚为实,化为金光之罩,笼罩自身,保护自己。 补元术,既可以收摄自然草木精华之气,来调理修士与他人的身体,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干涉调节草木身长规律。 了解了陆道人在八品境的几个法师之后,秦诤总算知道陆道人之前为何会焦虑了? 无他,正因为八品境还未曾与天地自然交换,所以发出法术,就只能靠自己静坐缓缓吸收天地元气所转化的真气,就相当一个蓄电池,用一点就少一点。 八品境的真气,一共也发不出几个法术。此时甚至还称不上法力,只能叫真气。 陆道人以前一天最多能发出十二道法术,真气耗尽之后,除了比普通人身体素质好一点,跑得快一点之外,与普通人并无多少本质区别。 所以八品境,实际就相当于现代社会,一个人拥有一把,一天有十二发子弹的手枪而已,对上普通人自然是碾压,但对上官府之类的大势力,本质还是个渣渣,与凡人并无多少区别。 到了七品炼师,除了那四个法术之外,还增加了一个木遁术和一个金遁术,在有金木的地方,都可以借着金木,瞬间遁出百步之外,这就极大增强了保命能力。 同时,先前那四个法师的威力也大幅增加,比如,此时的补元术,就可以引自然的金木之力,或通过干涉对手体内的肺肝二气循环节奏,来攻击敌人。 大致了解一下《龙虎九仙经》七品炼师境的几个法术之后,秦诤就出得静室,准备去会会那位让陆道人很愤怒的赵二爷。 出得静室,来到曲廊,放眼一望,秦诤对此界道人的地位,又有了直观感受。 这真阳观,居然就连走廊,也是由紫檀、沉香木之类的名贵木材所制。这些木材,在大隋位面,也是皇家贡品。 所谓见微知著。这偌大一个真阳观,几千上万平的面积,光是耗费的名贵木材,就是一笔庞大的开销。由此可知,此界道人,乃是特权阶级中的特权阶级。 秦诤心理思忖着,脚下却不慢,不多时,就穿过曲廊,来到会客室,看到了本县县尉之弟,本县的捕头,赵二爷,赵正义。 这是一个身形颇为剽悍威猛的中年大汉,正一脸不耐的坐在客位紫檀椅上。 一个六十上下,头发花白,但精神还算健忘,管家模样的青衣老仆,在旁边侍候着。 话说前些年,崇真道人这五品高功还在的时候,也有十几个本县官绅的子弟,与富家少爷之类,拜入真阳观,做外门弟子。 后因崇真道人坐化,陆道人又久未突破七品,貌似前途无亮,所以这些富贵弟子,都陆续被家长们找着各种借口叫回去了。 也就还有三五个贫寒人家出身的弟子,还留着没走,就拿真阳观当个混饭的地。 这六旬管家姓钱,以前本县是一个江湖高手,因十余年前,某次身负重伤,被陆道人的师父崇真道人所救,此人感其恩,从此就追随崇真道人。 所以此人算真阳观的老人,对二代观主陆道人,也是颇为忠心。 总之,现在的真阳观,也就剩下这大猫小猫两三只了。 被秦诤脚步惊动,两人就转头看了过来。 见陆道人神情淡然,不疾不徐,一副飘逸出尘之意,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浮躁焦虑之色。周身也是三尺清气饶体,一片仙风道骨的模样。 总之,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比以前从容淡定得多,气度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观主,您来了…”,钱管家跟随老观主崇真道人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了解些修炼常识。乃是识货之人,见了自家观主这焕然一新的气度,就目露惊喜之色,连忙起身,恭敬的招呼一声。 赵正义身为捕头,惯会察言观色,钱管家眼中的喜色,自是没蛮过他。 再说秦诤入主这躯壳后,精神面貌大变,比之以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赵正义心里就是一惊,暗道莫非这陆道人莫非突破了不成? 当下就连忙起身,冲秦诤一礼,试探道:“赵某见过观主,观主玄功大进,真是可喜可贺…” 秦诤淡淡的道:“赵捕头有心了。蒙道祖保佑,本观主侥幸突破了七品炼师。” 孙伯就是大喜,七品,就算是真正的道人了。 九品,道童,顾名思义,道门童子,道士预备役而已。 道童练些呼吸吐纳之术,除了身体比普通人好点之外,就全无神异。 八品术士,十二经脉贯通,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之外,也多少积累了一些真气,可以使出一些小法术。此时还能被普通人用入海战术堆死。 先天,神意透顶,勾连天地,小池塘换成了江河,真气蜕变为法力,源源不断,续航能力大为加强,基本杜绝了被普通人堆死的可能。 所以才叫炼师,即正式步入了修炼的大门,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初步踏入超凡的领域,凌驾于凡人之上了。 秦诤就淡淡的道:“听管家说赵捕头有急事找本观主,说说吧,具体什么事找我?” 赵正义就强笑道:“没事,只是前几日日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恰今日沐修,我就想过来请观主瞧瞧而已。不过刚才几杯热茶喝下肚,现在却是已经轻松大半了。” 说罢,就从袖子摸出一张银票:“观主突破七品,可喜可贺。赵某来得匆忙,暂先奉上纹银五百两,恭贺观主突破,来日还有大礼补上。观主才突破,还需稳固温养。赵某就不多叨扰了,就先告辞了。” 秦诤嗯了一声,平淡的道:“有心了。钱管家,送客!” “是!请!” 钱管家就接过银票,送赵正义出去。 随着赵正义走远,秦诤就察觉到这具身体里,陆道人残留的执念,差不多消失了大半了,自己的意识与庐舍的紧密度,也差不多契合九成多了。 估计还磨合过三五天,就能完全掌控这具庐舍。 乐文 九十二章:玄天大势 “观主突破七品,是咱们真阳观的大喜事,要不要办个庆典,庆祝一下?” 送走赵正义,钱管家返了回来,恭谨的问道。 对此提议,秦诤也能理解。 原主陆道人,此番突破不成,身死道消。若非自己魂穿过来,真阳观上下,也是火车头没灯——前途无亮。 有九成几率,产业被人吞并侵占。眼前这钱管家,与剩下的弟子,都要被人扫地出门,流落四方。甚或被杀人灭口,斩尽杀绝也说不定。 因为之前陆道人困于境界,又遭遇外部压力,将破局的希望寄望于进阶,也有孤注一掷的意思。真阳观上下,估计也是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如今自己到来,轻易进阶破局,真阳观上下就有了主心骨和立足根本了,可谓是扬眉吐气,自是要外界宣告一番。 一者,安定人心。二来,不乏向当初对真阳观有恶意的势力,出气示威之意。三者,就是趁机收一批厚礼,先捞上一波,就当收点精神损失费了。 秦诤都无所谓,随口回道:“你看着安排吧!” 话说这钱老管家,跟随老观主多年,二代观主陆道人,可谓是他看着长大的。 自然是隐隐察觉到观主,好像出关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像对什么事都是从容淡定的姿态,跟以前完全是两个气质。对于自家的态度,似乎也不似往常那般亲厚。 钱管家也是心中揣揣,隐有些猜测。不过,超凡世界就这样,真阳观一门上下的生死荣辱,全寄在观主身上。 再者观主的对自家的态度,虽不如往常亲密,但也没有剥夺自己权力的意思。 是以钱管家也只能强压下猜测。只能安慰自己,自行脑补,或许是观主玄功大进,底气大增,就露出本色也说不定。 小心回复道:“禀观主,十日之后,就是黄道吉日,庆典就定于十日之后如何?” “嗯,随便!” 秦诤无所谓的一挥手:“你看着安排吧!” “是!” 钱管家心下稍安,应了一声后,便转身自去了。 秦诤则开始搜索陆道人的记忆,整理一下此界的政治体制,地理环境,与社会人文风貌方面的一些内容。 整个小玄界,大体分为东玄和泰西,两块大陆,隔海相望。 东玄叫做玄天道国,立国已有千余年,以玄天道宫为国教。实行****的模式。 最高权力机构就是玄天道宫,朝廷只是道宫推出的世俗管理机构,相当于道宫的外门。 国君称为道君皇帝,历代皇帝登基,都要受道宫之主洗礼加冕,方为正统。官制上,以道经开科取士,实行九品官制。 此外,玄天道宫还在全国各地设置各级道观,派遣超凡弟子驻扎。一者为了安靖地方,传播道学荣光。二者,定期收纳民间的适龄幼童。 有修炼资质的,收入道宫,为道门后备新血。有管理才能的,则授以道经义里,纳入官府系统,管理民生政务之事。 大体而论,除了以道学取代儒学,为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多了一个超凡体系之外,与正常历史向的朝廷模式,并无多大区别。 对于泰西,陆道人则了解不多,只知道那边,也有一个不逊于玄天道国的大国。 超凡体系,是以敬奉光明神,从获得神赐为基础的神术体系;和自修,以精神力撬动天地间的魔力元素,从而获得超凡法术的魔法体系。 地理上,大玄道国也有九州,方位、地名,都和大晋九州一样,只是面积要小得多,相当于一个缩水版的大晋九州。 秦诤思及太乙祖师出自大晋九州,在构建此界的时候,有参考九州模式,这也属正常。 玄天道国,以道门为尊,而道门在取得垄断的绝对地位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道门各阶层的渐渐腐化。 其腐化主要表现在两点。 其一,道国是道律与国法并举,道人犯法,只受道律制裁,不受国法约束。这就使得道律凌驾于国法之上,道人成为凌驾于世俗之上的贵族特权阶级。 其二,道法讲究受箓。道宫在全国各地,选拔有资质的青少年,收入道门,初时,还能保持大体公正,使得底层民众还有个出头的机会。 然而,道人也是人,是人就都有私心。到后来,就变成了以师徒模式和家族模式为主的垄断世袭制,这种全国选拔,也就变成了走过场,名额多是内定。 这就使得阶级固化,底层再难有出头之日。 还有一些道士,爬上中高层,取得一定地位后,对于没有多少资质、德行的子女,亲厚门人弟子之类,也授以道箓,就使得整个道门鱼龙混杂,道人的整体素质下降。 其中德行不够之辈,穷奢极欲,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横行不法之事。也不鲜见,使得民众对道门怨气颇深。 小玄界近百年以来,有句俗话,叫老子通神,儿真人。老子真人,儿炼师。说的就是这种道门九品道士制度,处于垄断的情况。 普通人上进无门,底层就算祖坟冒烟,加入到道门,但寒门道士,不加入大家族,或者师徒派系。也是升迁困难,因此而离心离德者,也不在少数。 二百年前,就有一位出身寒门的二品天师,寇道人,因与一位家族出身的天师,争夺玄天道宫之主继承人的位置失败,就遂愤而出走,占据冀州道宫分部,宣布与道宫决裂,另开一脉。 寇道人在冀州改革仪轨道律,对道士的品德和经义,加以考核,清除掉一大批不学无术,滥竽充数的家族道士。 此举受到广大寒门道士的热烈拥护,就动摇到家族道士的统治根基。 玄天道宫的通神老怪,上门征伐,不想这寇道人,天资纵横,惊才绝艳,既然根据九品道士体系,自行模式出一套物神术,练有一门厉害法器,公平秤。 此秤一经祭出,就一视同仁,能无视境界等级碾压,把对手拉入和己方同级的地步。 同样,此宝一经祭出,欺负弱小也不大可能。寇道人就是以此宝显示自家一视同仁,公平公正,整顿道门风气的决心。 寇道人有此宝护持,道宫的通神老怪,竟不能胜,寇道人就此立足脚跟,占据冀豫二州。与道宫分庭抗礼,世人称为玄天北道。 道门从此分裂为南北两道。 寇道人先期雷厉风行,清理掉冀豫二州,一大批滥竽充数和品性不端的道士,让一批德才兼备的寒门道士,得以上位,使得其治下,道门风气为之一清。 不过,道门腐朽之风,历经数百年,已然积重难返,所谓屠龙勇士,最终会变成恶龙。 北天师道那批上位的寒门道士,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变得用人唯亲,拉帮结派起来。嗯,玄天界道门的师徒垄断模式,说的就北玄天道。 寇道人察觉到此点,开始也是雷霆震怒,连下狠手,清理掉几个腐化寒门道士,但最终发现,都是治标不治本,权力阶层的腐化,几乎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乃是自然规律。 要彻底治理道门的腐化问题,除非将整个道门连根拔起,但换了另一个超凡体系上来,随着时间推移,还是会慢慢腐化。 寇道人也是徒呼奈何,只得定期清理恶行太彰,民怨极大之辈,勉强维持的公正。 北天师道有寇道人镇压着,其风气,要稍比南天师好一些。 若是正常历史位面,百姓过不下去了,还会揭竿而起,但道法显圣的世界,道门还有两三个通神境老怪、与五六个天师,十余羽士。 话说上三品道士,都行走的导弹,一人成军的角色,还镇压得住局势。 话说这种垄断式的制度,没有外敌,自然是万古千秋。 但百年前,泰西大陆,有传教士渡海而来,到玄天道国来传播光明之主的荣光。 有外来者到自家碗里抢食,自然受到摈除前嫌的南北二道,联合抵制和绞杀,但这些传教士有光明神的神力护佑,道门也只能压制其不能坐大,却不能尽灭。随着时间的推移,泰西传教士也渐站稳脚跟。 泰西传教士带来一些的平权意识和契约至上的思想风潮,也对玄天道国的传统观念,造成一些冲击。 泰西魔法与神术并举的超凡体系,对于玄天道国的超凡体系,也带来一定的冲击。道门内部,少数有识之士,也对本土原有的九品道士体系,有所反思。 八十年前,南玄天道有一位寒门出身的王全道人。此人天纵奇才,入道八十年,就修到了三品羽士之境。 如此天资,当时掌握南玄天道大权的家族道士,甚为忌惮,遂对其加以打压,不授予更高一层的道箓,使王全道人不能突破到天师。 王全道人选择伏低做小,投奔南天师道四大道士家族之首的蒋家,却仍受到蒋家的忌惮,在羽士境蹉跎二十年,不得寸进。 王全道人一气之下,就暗中倒向泰西传教士。 一位上三品道士投靠,彼时来天玄传教,因受到南北二道合力打压,久未打开局面的汤马窦大主教,不由大喜过望,欣然接纳,并授予王全道人,光明神教的至高经典《光明圣经》。 此王全道人果是惊才绝艳,结合《光明圣经》,就融合东西方两种不同修行模式的精髓,自创一门《玄神经》。居然无需更高一级的道箓,就自行突破到了天师境界。 王全道人突破之后,就悍然反出玄天道宫。于泰西传教士进入玄天国的桥头堡青州,自立门户,宣布自立一家玄神道,为天下寒门道士,广开大道,声称推翻道宫的腐朽统治,让天下人人有功练,人人可进阶上三品。 王全道人此宣言理念,受到天下寒门道士的拥护。 顿时南玄天道治下,一些受到家族排挤,不得志的寒门道士们,顿时蜂蛹而至,投奔到王全道人门下。 玄神道汇集了数百的法师、高功、真人境的中三品道士,顿成玄天道国排名第三的大势力。 王全道人此举,威胁到道门的统治地位。彼时道门南北二道,再次联合起来,征伐玄神道。 此时已成就通神的寇道人,与南玄天道的两位通神老怪,蒋道人和孔道人,一起打上玄神道山门,意图击杀王全道人,绝此祸乱之源。 不料这王全道人,融合东西方两种超凡体系为一身,虽是境界还天师境,却是战力大进,三位通神老怪围攻,一时间居然还拿他不下。 后来还是寇道人祭出已晋升法宝的公平秤。此宝一出,一视同仁,将王全道人的境界,提升到通神境的同时,也抹去了他因为兼修西方神术,所获之超额部分的战力。 蒋孔两位通神老怪,趁机祭出玄天道宫的镇派至宝,玄天剑和玄天印,重创王全道人,眼看就能将其击杀。 不料这王全道人在临危之际,居然就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背弃玄天道门信仰,自称光明神子,认光明神为父,向光明神表示完全臣服。 顿时就引来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的光明神,赐下一具分身虚影,顿时就抵住了三位手持法宝,通神老怪的征伐。 因为王全道人引来更高一层的力量下场,三位通神老怪,要消灭有光明神神力护持的王全道人,就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就自我献祭一部分寿命或力量,引来玄天道尊的伟力,抵消掉光明神的力量。 又或者自毁法宝,发出绝强一击,也可消磨掉光明神的分身,从而击杀王全道人。 据三位通神老怪事后解释,因思及超出通神境的仙境力量爆发,恐会打得大地陆沉。 为天下苍生故,三位通神老怪纵是再多不甘,再多愤怒,也只得无奈退去。 王全道人以一手召唤光明神之术,彻底站稳脚跟,至此玄神道,成为道门的心腹大患。 如今的玄天道国,就是南玄天道,北玄天道,玄神道,呈三足鼎立之势。 其中以南玄天道地盘最广,占据凉济云江四州。这真阳观,就是南玄天道治下,江州境内的一个县级道观。 北玄天道次之,占据冀豫淮三州;玄神道最末,占据青扬二州。 不过玄神道虽然地盘最小,但青州靠海,淮州也有大河淮河流通全境,青淮二州俱是水运发达,便于商业活动,故而玄神道的地盘乃是繁华膏腴之地,不差钱。 再者,王全道人麾下,本就汇集了大量在南玄天道不得志的中三品寒门道士,加之他完全倒向泰西,自然是与泰西传教士合流,有着泰西教廷在后面支持,其麾下也不缺上层战力。 总之,玄神道是要有钱,要人有人,其战争潜力,也不容忽视就是了。 以上,就是玄天道国,几个主要大势力的大体分布情况了。 大体来说,三家相互忌惮着。南北二道合作压制玄神道的同时,又相互提防着。局势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一种爆发前夕的平静的感觉。 说白了,超凡世界,决定势力兴衰,天下大势走向的,还是超凡力量。 玄天道国的大势走向,就决定于这三家,各自上三品道士级战力的数量。 其中比重最大的,就是超凡力量的寿命问题。 此界道士的寿命,比之大晋九州,一下子减了差不多一半。 九品道童与八品术士,寿命和凡人无异,最多可活一百二十岁;七品炼师,可以活到一百八。 六品法师和五品高功,寿命没增长,和炼师差不多。 到四品真人,则有一个大幅提升,可享三百寿。 三品羽士,寿四百;二品天师,寿至五百;到一品通神,则再加一百年,有六百寿。 秦诤估摸着,许是开辟玄天道国模式的太乙祖师,为了加速此界演化进程,所以才来了一个大删减,把此界超凡力量的寿命打了一个五折。 加上授箓这一招,对道士的法术数量进行限制。双管齐下,从源头上进行控制节流,延长此界超凡力量的存在时间。 话说这三家大势力,除了玄神道的王全道人年轻一点,是个百多岁的年轻人之外。 南北二道的几个通神老怪物,最年轻的,也有三四百岁了。待这几个通神老怪寿尽,下一波又跟不上趟的话,天下局势,就会为之大变。 再或者,三家的技术发展,和政策调整,也会影响到大势变化。 比如玄神道的王全道人,若是能把《玄神术》加以改善推广,使之普及化的话,那么不要多久,就可以培养出大批上三品道士,就能横推南北二道,一统玄天大陆。 再如南天师道,底子最为浑厚,若是高层下定决心整顿风气,理顺晋升通道的话,那么同样也不要多久,以往受到家族道士压制的寒门中下层道士,就会有相当一部分,进阶到上三品,使得南天师道的上层战力,雄居三家之首,也能平堆天下。 又或北天师道,寇道人的物神术进步,技术发展,并加以普及,能大量造出威胁到上三品道士的法器的话,立马就能打破这种脆弱的平衡,一统道门。 并携此大势,扫平玄神道,把泰西传教士赶回老家,甚至反攻泰西,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大势。 话说陆道人小门小户出身,加之以前修为不高,产业又受人觊觎。故而颇为安分守己,谨小慎微。对于小玄界最新局势发展,也缺乏全盘了解。 秦诤初来乍到,要完成太乙祖师的任务,自然是先要出逛逛,收集一下最新的时局、情报信息。 现代社会,收集情报的最佳的方式,是网络。在古代社会,最方便收集情报的地方,就是酒楼茶馆了。 当下秦诤就出门,来到大街,准备到陆道人印象中,本县最大的一家四海酒楼去坐坐,收集一下最新情报。 出得门来,秦诤发现这平安县城,倒也颇为繁华,一路所见,有修脚的,剃头的,卖艺的,拉车的,摆摊的,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秦诤估算着,大致有前世影视剧中,民国街道的水平。 话说陆道人因出身贫苦,加之崇真道人虽是出身南天师道,却也是良知尚存之辈,以往对陆道人教育得颇为到位。 加之陆道人原本只是一个八品术士,也没有多少鱼肉乡里的资本。 陆道人那个八品法术,补元术,治病祛邪的功效,以往也常为百姓祛疾看病之类,故而在当地口碑尚可。 一路行来,商贩、行人,见他过来,都是恭谨行礼问好,颇有人望的样子。 秦诤随意应付着,很快就达到目的地,一座三层高下,装修得颇见档次的四海酒楼。 见他过来,掌柜的连忙迎了上来,见礼过后,殷勤的招呼道。 “陆道爷可是好久没来了,真个是稀客,道爷快里面请,今儿要点些什么?” 秦诤随意吩咐道:“老规矩,先上两样拿手菜吧。再来一壶老酒。” “好咧,道爷楼上请…甲字一号房,蒸羊羔,蒸熊掌,烧雏鸡、烧子鹅,酱肉,香肠…各一份,再来一瓶上好陈酿老黄酒。” 那掌柜殷勤的把秦诤引上第一号贵宾间,客串小二,报了一大串菜名,侍候秦诤落座奉茶之后,再才告了一个罪,只去后厨督促厨子去了。 秦诤不由暗道,所谓见微知著,这陆道人以往还算品性尚可,口碑不错的,这老规矩就是这般铺张奢华,一餐就能干掉普通百姓月余花销。 其他品性不堪道人,生活又该是如何豪奢,对民间压榨得有多狠…也难怪南天师道治下,民怨极大了。 不多时,菜就流水介的陆续上了上来,秦诤一边随意的品尝着此界的美食美酒,一边默运玄功,暗把神识意念笼罩整座酒楼,收集情报。 很快,秦诤就锁定了初期目标,一是东头雅间两个身形富态,商人模样的中年,与西头雅间几个士子模样的中年。 商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士子文化人,通晓天下大势。 稍微偷听两句,见几个士子谈论的都是本县青楼的红牌那个最好看,那个功夫最好之类,只论风月,完全不涉天下大势,秦诤便屏蔽掉这几个士子,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个商人身上。 却见那两个商人闲话几句,一番推杯换盏之后,趁着酒意,果是说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一位问另一个:“孙兄,你此去扬州贩布,收益如何?” “唉!” 那孙兄顿时就是一脸苦色,喝了一口闷酒,叹了一口气之后,就是大倒苦水。 “别提了,我此去扬州,也是出门时没看黄历,就正遇到玄神道攻伐扬州重镇安庆,我此行的货物就被南玄天道全部征收,充为军资。一干伙计连同账房,都被玄天道征用了,拉去守城去了。若非我见机重贿了玄天道的管事道人,怕是连我的小命,都丢在那里了。” “李兄,你当初觉得北玄天道的风气好,跑到他们的地盘贩盐,收益怎么样?” “唉!他妈别提了!” 那位李姓商人也是唉声叹气。 “北玄天道嘛,寇老祖这样的大人物,都是好的,可是架不住下面的人胡整啊。我的货物也被当地的管事道人当成违禁品,全给没收了。我草他大爷的,盐什么时候变成违禁品了,都没过地方说理去?” 孙兄就劝解道:“唉!道门势大,当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喽,谁叫人家拳头大呢?算了,人能平安回来就好了。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 那李兄就是一叹:“唉!是啊,如今的世道人心乱了,如你我没有靠山的小商人,生意不好做了。” 秦诤心里就是一动,招呼来掌柜的,吩咐道:“你且将东头第三间的两位商人叫来,就说本道爷有话要问他们。” 乐文 九十三章:便宜师兄 “…将这两个商人叫来,就说本道爷有话要问他们。” “是,道爷请稍侯,小的这就去叫他们。” 掌柜的应了一声,转身出门。不多时,就带着两位商人返了回来。 秦诤笑道:“有劳掌柜的,你就先去忙活吧。” “不敢,那小的就先失陪了!”,掌柜的告了个罪,转身自去了。 这两位商人听掌柜的说,本地一位观主要见自己两人,也是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是刚才言谈中犯了什么忌讳,被这位观主用神通听了去,心生不满,要兴师问罪。 见秦诤貌似态度和煦,这两人才心下稍安。 孙姓商人就陪笑着:“不知道爷找我们兄弟有何吩咐?” 秦诤和声问道:“坐吧,你们是何方人士啊?” 这两人就小心的落了半边屁股,靠在椅子上。 孙行商拘谨的回道:“回观主,我们都是凉州人士,因两月前到扬州和冀州行商,不想时运不济,亏得血本无归。无奈准备返乡,路过江州。” 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待两人稍微放松一点。秦诤就提起正事。 “我刚才听你们说,玄神道在攻伐安庆,具体情况怎么样,你详细说说?” “怕是要让道爷失望了。小的却是未曾抵达安庆,才到扬州,货物就被玄真道的道爷罚没充公,就返了回来。” 孙姓商人就小心的回道:“所以关于安庆战事的具体情况,小的也不大了解,只是听管事道爷,道听途说一二。” 秦诤安抚道:“无妨,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孙姓商人方才略微放心,就将所了解的信息,全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这孙行商的讲述,秦诤发现,此人的信息,果然是道听途说,却是说得杂乱无章,关于安庆战事的具体情况,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秦诤还是凭借着强大的分析能力,从孙行商凌乱的讲述中,归纳提炼出几个主要信息。 其一,此战玄神道的王全道人并没有出动。只是玄神道下面的人,引发的局部冲突,还未演变成两派大战。 其二,安庆乃是淮州重镇,而淮州是北天玄道的地盘。 玄天九州的最高战力,是通神级。而北玄天道的寇道人,隐有通神第一人的架势。在世人印象中,寇道人的实力是要高于玄神道的王全道人,与南玄天道的蒋孔二位老祖的。 而如今,玄神道在第一高手王全道人未动的情况下,下面的人就有胆量对淮州重镇安庆府,发起攻击。 这说明什么? 哪怕这种攻击只是试探性的…无论是玄神道下面的人自作主张,还是是得到王全道人的授意。都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玄神道经过数十年发展之后,已自觉羽翼丰满,玄神道内部,都是心气高涨,有压制住南北二道的信心。 又或是王全道人历经数十年苦修,玄功大进,在玄神道内部,或者在王全道人自己看来,有胜过北玄天道的寇道人,和蒋孔两位通神级的信心。 玄神道内部信心十足,不甘寂寞,才有此试探。这是打破三足鼎立的平衡,乱世将起的征兆啊。 最后,秦诤感觉这孙行商,纯属运气不好。 话说玄神道打北玄天道的地盘,关南玄天道什么事?这可能就是孙行商遇见的的管事道人,在巧立名目,借机敛财,孙行商遭受了无妄之灾。 这也能证明,南玄天道真是烂透了,全靠蒋孔两位通神老怪撑着,等这两位老怪一翘辫子。南玄天道就是一盘散沙。 抵抗玄神道和泰西传教士这事,南玄天道真靠不住,寇道人带领下的北玄天道,才是主力。 所谓见微知著,秋风未动蝉先觉。秦诤只是通过孙行商了解到玄神道近期攻打过淮州安庆,就察觉到这是天玄九州,结束八十年的和平期,大乱将起的征兆。 当下,秦诤心中也留了几分,对太乙祖师召唤自家过来的用意,也隐有几分猜测。 思及自家七品炼师,先天境修为的体量,还是太小了一点,还不太够资格,参与到即将风云变幻的大势之中。 秦诤就考虑着,是不是要联系一下和平师叔祖,把自己肉身传过来,有着飞龙凯,可以把修为提升到返祖境,相当于强通神境的战力,方才有插手天玄九州大势的底气。 一时间,秦诤就有些走神。 见这位道爷,听了自家一系话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神游天际的架势。孙行商和李行商,也是心中揣揣,就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道爷想事情。 静待了片刻后,孙行商终是忍不住,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带动椅子,发出一丝轻微的响声。 秦诤豁然回神,已获得所需的信息,见这二人甚是拘谨,也无心久留这两人。 便一挥手:“你们自去吧,九州动乱将起,你们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安心回乡待着吧。” 秦诤这也是看在,从这两人那里获得些情报信息的份上,提醒了他们一句。 那两位商人如蒙大赦,就此退去。话说这两人记住秦诤的劝诫,就此回到冀州,并变卖家产,暗中囤集些粮食柴火之类,回到乡下老家,从此深居简出。后来一家人果就借此躲过战祸,这两人最终也得享天年,平安终老,此是后话不提。 再说秦诤,得到所需信息后,也无心久留,用完酒菜之后,就结账出得酒楼,准备回去做法联系一下和平师叔祖。 才没走几步,秦诤就感觉暗中隐有人跟踪窥视,秦诤心中一动,就脚步一变,七弯八拐,来到陆道人记忆中的一处僻静废弃庄园。 远离闹市人群之后,再才喝道:“这位朋友,你也跟了我一路了,现身出来吧。” “师弟,十年未见。当年的小道童,如今却是已经成长为七品炼师了。” 阳光照射下,庄园的阴影处,一块影子就是一阵水波似的荡漾,然后凭空凸起一道人形的影幕。 “师弟好生敏锐的感知,竟然能以七品境的修为,就窥破愚兄的潜影神术,愚兄是既感诧异,又感欣慰啊!” 秦诤略一搜索陆道人的记忆,就心下了然。 此人名唤谭乘风,是崇真道人早期所收的弟子,算是陆道人的师兄,不过陆道人入门不久,这位谭师兄因与其师崇真道人,存在一些理念上的冲突,就已经破门而出了。 所以陆道人也是小时候见过这位师兄几面,并没有多少太深的印象。 当下就淡淡的回道:“我当是谁,原来十年前就破门而出的谭师兄。话说你这什么潜影神术,可是不像真阳观的道法啊,莫非你破门之后,投靠了泰西传教士不成?” “当年师父就是食古不化,拘于所谓的玄门正宗,道统传承。甘受家族道士的打压,不肯接受愚兄的建议,投奔王全道人不说。反倒斥愚兄为欺师灭祖之辈,要清理门户。” 那人形影子就冷哼一声,恨声道:“南玄天道上下,皆是腐朽不堪,若非受到家族道士的忌惮打压,设计令师父受了暗伤,损了道基。以师父的天资,又岂会止步于高功?” “师父这等老一辈修士,食古不化,愚忠愚孝。虽身受不公打压,仍对南天玄道忠心耿耿,也就是罢了。没想师弟身为年青一代,也是此等执于门户之见的迂腐愚忠之辈?” “愚兄若非当初破门而出,还呆在真阳观的话,现在怕是撑死一个七品炼师就顶天了。又那有如今的四品真人修为?” 理念之争,最是麻烦。再说秦诤是过来搞事业赚元力的,也没有了解真阳观一系,上代观主崇真道人,与南天玄道恩怨情仇的兴趣。 所以他自然是无心和这便宜师兄谭乘风争论,就淡淡的回道。 “所谓人各有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理念意识上差异,就是争上三天三夜,也争不出个绝对的高低多错。你此番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师弟爽快!没想愚兄却是小看师弟了。师弟的性子,却是比师父那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要爽利直白得多。” 谭乘风就回道:“既然师弟如此爽快,那愚兄也不转弯抹角了。我此番回来,只有一事,还请师弟把师父的遗宝交出来。” 乐文 九十四章:真的么,我不信? “…请师弟把师父的遗宝交出来。” 崇真道人遗留的法器,就在陆道人腰间的储物袋中放着,秦诤自然是见过的。 他先前也用真实之眼看过,但怎么看,也不过一件二阶尺形法器而已,平平无奇。也没有看出什么奇异的地方。 而眼下这位谭乘风,于十年后,不惜万里迢迢,从玄神道的地盘青州,跑到江州真阳观来,就为了这件看似不起眼的二阶法器。 若说谭乘风是出于怀念师恩,才想收回先师的遗宝的话,打死秦诤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他倒生起了几分兴趣,就问道。 “这就奇怪了,你都破门十年了,怎么现在才想到这茬。在师父死后,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拿啊,以你四品真人的修为,真阳观上下,谁也拦你不住不是?” “还不是因为师父偏心,想把压箱底的宝贝留给你。” 谭云风就冷哼一声,貌似很是不爽。 “若非师父当年和我约定十年之期,要我给你成长时间。我早就回来取走了。” 秦诤就奇道:“你当初觉得真阳观,耽误了你的前途,就破门而出。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遵守诺言?” 谭乘风就恼怒起来,喝道:“你懂什么,你又怎么会明白我的苦衷?” 喝罢,突然又自失一笑。 “算了,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师父的遗宝与寇道人有关,关系重大。以你现在的境界,还不够资格掌管它。” 叹罢,又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所谓君子无罪,其罪怀壁。有时候,拥有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事,它只会给你带来祸端。所以,你还是将它交给愚兄带走吧!” 听这谭乘风的语气。秦诤估摸着,此人当初和崇真道人师徒反目,破门而出之事,或许另有隐情。 许是就关系着崇真道人的一些算计,比如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之类。 不过,秦诤过来,是来搞事情赚元力的。这陆道人的身份,与他只是借用。 他既和这谭乘风没有什么感情,也不关心真阳观一系的往事内情。 若真如此人所说,崇真道人的遗宝,许是就与寇道人的物神术有关。 秦诤对这物神术,也颇有兴趣。不同的道法体系,对自己的道法,也有所借鉴,所以他当然不会轻易让出去。 “先师已逝,现在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当年破门而出,就相当于自己放弃了真阳观一系的继承权。” 秦诤就冷笑道:“先师遗宝,你自然是没资格继承的。你既已破门而出,就与真阳观一系脱离了关系。先师遗宝,引祸还是招福,都是真阳观的事,自有我一力承担,与你无干。” 秦诤说这话,也是试探谭乘风的意思,想引他多说点崇真道人遗宝的内幕出来。 不料谭乘风却没有继续谈论遗宝的具体详情,而是语带失望的道。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当年师父选择把真阳观道统交给你,真是个错误。你这种性格,万难把真阳观发扬光大。为免你把真阳观带上绝路,师父的遗宝,我就收回了。” 秦诤哈哈一笑:“怎么,不装同门友爱了,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准备明抢了?” “管你怎么想,总之,愚兄我问心无愧。” 谭乘风就是一叹:“也罢,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人的威能,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以后就惹了惹不起的人,把小命和先师的道统,全都一起给断送了…” 话说这谭乘风当年与其师崇真道人反目之后,就投靠了玄神道。 而玄神道的王全道人,对于天下投靠而来的道人,一向是普传基础的玄神术,这谭乘风,肯定得传过基础的玄神术。 对于王全道人这位大天才,融汇中西,绕过道箓这道天堑,自行突破到天师的功法,秦诤也颇有些好奇。 这谭乘风虽只是习得基础的部分,但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就正可以通过基础,一窥玄神术的奥义。 秦诤就故意冷冷的道:“来吧,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不惜欺师灭祖,所习的玄神术,到底能比我道门玄功,高明多少?” 谭乘风以为这“陆师弟”还是对自家当初破门之事,怀有心结。 当下就悠悠一叹:“也罢,就如你所愿!” 随即就快速念出了一串祝词:“赞美阴影之主,你是阴影的主宰,你是万物的阴面掌控者。天下的影子,都受你的节制。以阴影之主的名义,我宣告,我面前的所有影子,都为我所控制。” 谭乘风念完祝祷词之后,他化身的人形阴影,就伸手冲着秦诤一指。 顿时,地上就凭空冒出一条线状阴影,宛如灵蛇一般,迅疾的游动了过来,搭上了秦诤的影子。 顿时,秦诤就感觉一股微弱的力量,正试图通过摇动自己的影子,来控制自己的神魂。 秦诤不由想起以前看民间志异,说一种叫做蜮的怪物,躲在水里,通过攻击人的影子,就能伤害到人的身体。 此界泰西也有一个神秘学派,认为人的影子,是灵魂的一部分。 道家玄门,也有照影摄魂之术流传,据说练到高深处,功力厉害的,无需采集对手的毛发血液,生辰八字,也无需通过影子之类。只是凭空抓摄一把气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住对手的身体,伤害到对手之类。 从品级上来说,比谭乘风这个控影之术更高端。 所以谭乘风有此控影伤敌之术,秦诤也丝毫没感觉到惊奇。 不过秦诤的神魂本质,本来就不比真符修士弱多少。加上他当初花了三百万元力开启拉人功能之后,灵魂就与大光球合为一体。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秦诤的神魂,就是大罗级的轮回殿。 想通过巫术摇动秦诤神魂,得十二祖巫来,看行不行。 谭乘风这四品真人,还差得远。 他刚才那两下,可谓蚂蚁撼山。秦诤就感觉得跟挠痒痒差不多,强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难得遇上泰西神术,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秦诤也不介意陪这谭乘风,过上两招,游戏一下。 思及光暗对立,阴影系法术,可以用光明系法术来破,当下就掐诀颂咒。 “天清地灵,佑护我形,金光护体,万邪不侵!” 顿时,秦诤体外就泛起一团硕大的金光,这阴暗废弃庄园,瞬间就如同亮起了一颗千瓦的日光灯一般。 谭乘风驱使的影子,被这明光一照,瞬间就变淡,微不可查。 谭乘风就有些惊讶,就说道:“好,你还不算太笨,还有点小聪明。可惜没用,你修为差了我三品。这个大差距,可不是一点小聪明能够抹平的。” 说罢,谭乘风伸手再一指,顿时阴影大盛,又把秦诤金光咒所化的光明,盖了过去。 秦诤觉得那股试图侵入自家神魂的力量,又大了几分,大概从挠痒痒变成了女技师按摩拍打的程度。总之,威力也就那么回事吧。 虽是可以完全豁免对方的神通,但难得在先天境遇上真人境的对手,如此可以帮自家磨合法术,还免费的好陪练,秦诤也不介意和对方多玩上两招。 当下就暗运龙虎九仙经,按木四金六的比例调动法力,发出一道掌心雷,落在黑暗阴影中一炸,瞬间就把阴影炸得一松。 随即秦诤又运起庚金之气,口吐一道肺中孕育的太白金气,使出金遁之术,将身往金气里一合。瞬间就遁出十余丈,至到谭乘风化身的人形影子跟前。 然后秦诤再撤了金遁术,将着这口庚金剑气,落在谭乘风化身的阴影上,就是狠狠一绞。 不料谭乘风化身为阴影,而影子乃是无形之物,没有实质,所以这道庚金之气就穿透人形阴影,如同穿过空气一般,落到影子之后的一道十丈残墙上,把这残墙斩成两半,却伤不了谭乘风化身的影子。 谭乘风就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豁免了我的摇影控魂术。但是没用的,凭你七品先天的修为,是伤不了我分豪的。所以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还是乖乖把师父的遗宝交出来吧。” “伤不了你么?真的么,我不信…” 大致试出对方影术的一些虚实,秦诤也没心思陪他玩了。 话说秦某人混江湖,从来就不全靠实力,主要靠的外挂。 这外挂与他灵魂绑定,他此行是魂穿,外挂也自然一起跟着过来了。当下就心念一动,沟通商城,查询了一下二阶神霄符的价格。 一看两阶顶级,相当上品金丹全力一击的二阶神霄符,才三千元力一张。 话说他从大唐一共带回来八百多万元力,开启拉人功能花掉五百万,进阶不漏花掉五十万,就还剩两百五十多万。 他先前构建那个神国体系,虽是还未彻底圆满,但也走上了正轨,这前期工程结束,就给他带来了百余万元力。加上他在大晋开创玄器体系,每天也有千儿八百的进账。 所以他现在的元力,还是三百余万,可谓是财大气粗。顶级二阶符,才三千元力一张,可谓是毛毛雨了,完全消费得起。 至于为什么不换三阶的,自然是怕把一不小心这谭乘风打死了,绝了真阳观一系的苗裔。 他虽是对真阳观并无感情,但占据了陆道人的肉身,也算和真阳观多少有点关系,在没有深仇大恨,不是生死对决的情况下,他也不愿平白就断了人家的传承。 当然,这谭乘风若是连同级的二阶符都抗不住的话,那也只能怪他命该如此了。 当下,秦诤就兑出一张二阶紫霄符,举手就打了出去,顿时那紫霄符,就化为一片金色雷海,落在阴影中。 顿时就一阵滋滋做响,宛如在雪地浇了一桶沸水一般,雷光瞬间就把阴影融消出一个方圆十丈的圆洞,一下子就差不多融掉一半的样子。 “师父果然偏心,既然给你留了此般底牌,这次就算你这败家子技高一筹。就是不知你还有多少符箓,能挡得住我几次。” 谭乘风不防秦诤还有这一手,话说他放出来的这片阴影,实际就是其一身玄功境界的化现。这阴影与他的气机神念都息息相关。 紫霄符把这阴影打灭掉一半,就相当于一下子废了其五成功力,瞬间就重创了谭乘风。 谭乘风顿时就痛呼一声,把剩下的阴影就是一收,撩下句狠话之后,就化为一道黑线,瞬间遁去。 打跑了便宜师兄谭乘风,秦诤就回到真阳观,掏出崇真道人留下的遗宝,一柄九寸长短的尺形法器。 然后氪了一个进阶版的真实之眼一看,这回看明白了,崇真道人在这法器上设有一层高级封印。 秦诤就买了一张高档破禁符,破了禁法,发现这法器的本来面目,原来却是一件离法宝只有一线之差三阶圆满法器。 乐文 九十五章:龙虎控气尺 秦诤氪了一个进阶版的真实之眼,才发现崇真道人遗宝,被一种特殊的手法封印住了。这种手法颇为精妙,原先的二阶真实之眼,居然都没有窥破。 秦诤也生出几分兴趣。 他目前元力充足,于是又氪了一张高阶破禁符,将其解封,才发现这件法器的真面目。 这是一件尺形法器,品阶居然到了三阶极品。距离法宝,也不过是一线之隔。 秦诤方才心中释疑。怪不得那谭乘风,会一直念念不忘,不惜大老远的跑回来,意图取走此宝了。 三阶极品法器,实际与一品通神境的道士同级。而此界暂时还没有修士达到仙境,明面上的最高战力,就是通神了。 所以谁若是拥有一件三阶法器,就是遇见了通神老怪,也能与之比划几下,支棱个一时半会的。其珍贵程度,自是不用多说了。 秦诤即便外挂在身,元力充足,不缺法器使,但一件三阶极品法器,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小惊喜了。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他将自玉公子处缴获的两件三阶法器,进贡给和平道人,一来当时他修玄部,不大用得着真部法器,二来也是为了在宗门大佬面前刷刷印象分。 现在秦诤自己也兼修真部了,再说他感觉自家为宗门,做了开启玄器体系和开发神系两件大事,也给大佬送过礼了,印象分也刷得差不多了。这件三阶法器,也该论到自己享受了。 当下就握住此尺,运起龙虎九仙经的法力,输入其中,意图将其炼化。 这尺乃是崇真道人遗宝,龙虎九仙经的法力,自是与其同出一源。 加上这尺被特殊手法封印,久未被人温养祭练。故而一遇到秦诤的法力,也是如同一个久旷怨妇,遇见一个精壮的猛男一般,就正是天雷勾地火,一拍即合。 秦诤就感觉到,这尺如同一个贪婪的饕餮一般,将自己输送过去的法力,鲸吞一空,吸收得颗粒不剩。 顿时就势如破竹的祭练到先天级的极限,二十四重禁制。 感觉自家已在其中烙下自家的心识印记,初步掌控这件法器之后,秦诤这才停止输送法力。 这尺还有些恋恋不舍,意犹未尽之意,传递过来一段信息。 原来这尺唤做龙虎量天尺,有丈量空间,操纵元气的功效。操纵方法为“化锁拿拘、禁消隐遁”八诀。 说简单点,就是能够通过这八诀,局部改变自然环境,营造一个完全受到宝主操控的空间出来。 以这为首的“化”字诀为例。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个小工厂主,在自家的厂子里,固然是言出法随、说一不二的,但却不能把这种威风带到外面去。 而现在有了这龙虎量天尺,通过这“化”字诀,就可以随时把外面的环境,转化为工厂,变成宝主熟悉和掌控的天地。 其他七诀,也各有玄妙,暂且不说。仅凭这“化”字诀,就可以在斗法的时候,把任何环境就转化为自己的主场,对敌自然是大占便宜。 了解此尺的功用之后,秦诤也颇有些欣喜。思及如此玄奥的法器,崇真道人一个区区五品高功,应该是没有这个本事的,指不定就是精通物神术的寇道人的作品。 果然,这龙虎量天尺又传来一条讯息,却是崇真道人留下的一段心念,以向弟子说明这法器的来历。 原来崇真道人,当年也是一号人物,乃是当时玄天道江州的地面上,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入道十余年,就突破到了五品高功之境,受到江州道宫主事道人看重,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 江州道宫的主事道人,就送他到济州的总部深造进修,准备等他深造回来之后,委以重任,再慢慢接自己的位置。 崇真道人到了总部之后,就结识了,同样被冀州道宫送过来深造的寇道人。 两人因为都是少年天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粪土当年天师通神的年轻人。 两人因为机遇类似,性情相投,这一来二去的,就结下了深厚的交情。 后来寇道人突破到天师,竞争天玄道宫继承人失利,准备回冀州另起炉灶之时,还邀他一起出去创业。 时崇真道人已突破到四品天师,也是颇为意动,但思及江州道宫的主事道人,对自己有提携之恩,自家若随好友反出玄天道,就会牵连到对方。 因此崇真道人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拒绝了寇道人的美意。就说自己回江州来,继承江州道宫主事位置后,锐意改革,清除积弊也一样。 对此选择,寇道人虽然遗憾,也表示理解,这件“龙虎量天尺”,就是临别之际,寇道人为崇真道人量身定做的一件纪念礼物。 崇真道人设想得很好,不料回到江州之后,就因为与寇道人这段交情,被竞争对手抓住把柄,被审查并暗害,以致其境界跌落,并道基受损,毕生止步于高功不说,还连累欣赏提拔他那位主管道人,也受到牵连,退居二线。 崇真道人心灰意冷之下,这才回到老家安平县,建立了真阳观。 看到这里,秦诤就不由感叹,这崇真道人还是有些天真了,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政治斗争。 不过崇真道人也没有天真到家,遭到竞争对手陷害审查之际,也暗藏了一手,立马就以寇道人传给他的物神术,以特殊手法,将这件三阶极品法器的真面目隐藏起来。 显示出一件平平无奇的寻常二阶法器的样子,加上崇真道人毕竟是拒绝了寇道人的邀请,回到了江州,这点也做不得假。 再说玄天道内部再怎么腐朽,也还是有规则的。他的竞争对手一系,抓住点小辫子,打落掉崇真道人的继承江州道宫的资格,并损坏其道基,也就差不多了。也不能完全无视规则的无限制陷害。 加上崇真道人回乡之后,或许是突然脑袋开窍了,做出一番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心灰意冷的姿态,丝毫没有了露出半分联系寇道人来报复的迹象,而是选择把仇恨埋在心底,并不惜和陆乘风演了一出师徒反目的大戏来给人看,这才渐渐打消了他仇家一系的警惕,算是保住了这件法器。 留言最后,崇真道人交代弟子,哪怕是获得此件三阶法器,但在没有达到上三品境界,具备对抗通神级的战力之前,也不要轻举妄动,贸然为自己复仇的言语。 也证明了这一点,崇真道人心中,对陷害自己的江州道宫掌权的一系,以及腐朽的南玄天道,也是苦大仇深,之前的种种姿态,不过都是实力不足的隐忍罢了。只不过因为道基受损,修为止步于高功,自家已无法推翻南玄天道,才将复仇的希望,寄望于下一代。 阅罢留言,秦诤暗道,可惜你寄于厚望的弟子,已经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了。放在另一个篮子那个弟子,貌似也没受到玄神道多大的重视,这点,通过谭乘风奉的那个什么“阴影之主”的品阶,就可以看出来,貌似就一个泰西小神,也不是什么有大威能的主神之流。 所以你一个弟子已经死了,另一个貌似前景也就那样,可能此生最多突破到三品羽士就顶天了,指望他推翻南玄天道,为你复仇,也是希望不大。 秦诤不由想到,是不是“龙虎量天尺”这名号起得太大了一点,以崇真道人的气运格局,承载不住,遭遇了反噬? 拿到唯物的物理世界来说,这都是迷信糟粕,唯心的东西。但在修道界,名号这东西可没有乱取的,名字概念,往往就能撬动冥冥中某些神秘的因素,能引发与概念相应的后果。 再说修道人,历来就注意这些忌讳,于是乎,秦诤抱着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给这尺改为“龙虎控气尺”。名字不取那么大,免得引发天意的压制和针对。 话说秦诤自问是个讲究人,既然拿了崇真道人的遗宝,得了他的好处,也不介意顺手帮对方办点事,求个心安理得。 当下暗忖道,罢了,道爷我既然过来,继承了你弟子的名份,我们也算有缘。以后有机会遇着你的仇人,道爷我便顺手将他斩了吧,也算是给你报仇雪恨了。 当然,若遇不到你的仇人,道爷我也懒得专门去寻找对方就是了。总之,成不成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随手做了一个决定后,秦诤这才接受这门,在玄天修道界也算是大名鼎鼎,寇道人仗之横行天下的独门秘术,物神术。看看此术到底是何形状。 大致一浏览,秦诤就了然于心,一时间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屁的物神术,实际就是大晋九州的练器术。不过寇道人换之一个名头而已。 实锤了,寇道人也是太乙祖师拉过来下苦力的,搞不好还是黎山教的同门。没准就是一位炼器师。 那王全道人说不定也是,搞不好就是一个神部修士。 话说寇道人在此界突破的二品天师,王全道人在此界突破三品羽士。这俩人过来之前,境界也就差不多金丹、真符上下的样子。 自家若是真身过来的话,也相当于四品真人。和寇道人、王全道人在大晋时的境界,也差不多。 秦诤思及自家乃是神魂过来,先天,体量还是小了一些。 自己也可以借鉴寇道人和王全道人的经验。 寇道人以练器术为基础,弄出一个物神术。王全道人取了神部修炼一些内容,结合此界的规则,弄出一个玄神术。 都是大晋过来的,他们可以这这么玩,自己也可以啊。 道爷我大可以把玄部修炼体系,改头换面,在此界弄一个九品武夫的体系出来玩玩啊。 一念至此,便施法联系上和平师叔祖,请他用真形法宝乾坤镜,将自己肉身破界传送过来。 乐文 九十六章:贴心的外挂 秦诤也准备学习一下,寇道人和王全道人的先进经验。 把大晋原有的修炼体系,拿到此界来,换个称呼,就变成自己的了。 然后就大言不惭的向外界宣扬,自家搞出了一个新的修行体系出来。 秦诤想着,大家都是从大晋九州过来的,没道理和尚摸得,我秦某人就摸不得不是? 于是,他就通过乾坤镜,联系和平师叔祖,请他把自己的肉身传过来。 话说秦诤现在是在玄天界,与大晋九州,距离不知有多少亿万里? 不管什么世界,破界通讯都是大麻烦。 所以眼下可不比当初,明玄道人和剑鹤在清河郡联系宗门。别说秦诤现在的真部修为,只是一个小小先天了。就算他已经修到了元神,也未必有这本事。 所以还得通过乾坤镜,这相当于元神之上,天仙级数的真形法宝,做为信号基站才行。 秦诤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凝神,用心念沟通,当初乾坤镜送他过来时,在他识海中留下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迷你小镜。这个就是双方联系的凭证。 这乾坤镜印记,与大光球并存于秦诤的识海,但乾坤镜却对大光球豪无察觉。 由此可知,大光球的品阶,远在乾坤镜之上,搞不好就是大罗级的神器。 秦诤用意识锁定这印记后,再默念双方约定好的联系方式——弟子真鹤,求见乾坤真人。 随着他不断默念,识海中的迷你小镜印记,就微微发光,一阵明暗不定的不断闪烁,与远在大晋九州的本体进行沟通。 数息功夫后,秦诤的意识海里,就传来了乾坤童子老气横秋的声音:“小真鹤,找老夫什么事啊?” 秦诤恭敬的回道:“弟子劳烦乾坤真人,帮我联系一下和平师叔祖,我有要事和他商议。” “等着,老夫这就帮你叫。” 不多时,乾坤镜就找来了和平道人。 “真鹤,找老道何事?” 秦诤回道:“师叔祖,是这样的。弟子在玄界发现了两个人,通过他们的行为举止来看。我感觉得,他们应该也是被太乙祖师拉过来的,搞不好还是同门…” 秦诤就噼里啪啦的,将寇道人和王全道人的事迹描述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嗯,这个…老道也不敢确定,不过,我感觉有八九成几率,应该是。” 秦诤就试探道:“还请师叔祖指点,我在小玄界,到底该怎么玩?” “到底该怎么玩?这事在你不在我。毕竟,太乙祖师找的是你。” 和平道人就笑了起来:“老道虽已进阶阳神,成就长生。但距离太乙,也还有两个大境界。” “修炼到了长生以上,一个级数,就是天堑,何况两级呢?所以太乙之辈的想法,老道也不敢妄测。”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总原则。那就是,千万不要用凡人的思维,去揣测太乙的想法。” “太乙之辈,对于什么法宝功法,功德香火这些,元神和以下级数,所看重的东西,都已经是视如等闲了。太乙之辈,需要的是理念层面上的东西。你记住这点就可以了。” 听了和平师叔祖的话,秦诤不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段子。 说有一个人,救了一只受伤的猫头鹰,养了一段时间,等它将养好伤之后,再把它放生。 然后这猫头鹰,每天都会叼一只老鼠过来,感谢这个人。 对于猫头鹰来说,老鼠,就是它最珍贵的东西了。但对于人类来说,死老鼠只是垃圾而已,豪无作用。 元神以下,和太乙,可以说是完全是两个不同物种。两者的差距,比之猫头鹰和人类,也强不到哪儿去就是了。 所以,不能用凡人的思维,来揣测太乙的想法。 所以实际情况就是,玄天界对于太乙之辈来说也就那样。这点,通过王全道人,认光明神为父,这种涉嫌欺师灭祖的大逆不道的行为。而太乙祖师也没发个雷下来避死他——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自家这些大晋过来的后辈,就算把玄天界玩崩溃了,估计太乙都无所谓。 太乙需要的是,后辈们的操作中,某些闪光点,对他的道有所借鉴。 想通这点,秦诤心里也少了许多顾忌,当下就回道:“弟子多谢师叔祖提点,还请师叔祖将弟子的肉身传送过来。” “好。维持破界联系,乾坤真人的法力消耗也很大,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你放开顾忌,大胆施为就是了。” 说罢,虚空中灵光一闪,秦诤的肉身,就被乾坤镜传说了来。随即和平道人就断开了双方的联系。 秦诤遁出神魂,回归肉身。陆道人的身体,顿时就委顿了下去。 话说秦诤现在元力充足,再说陆道人这个马甲小号,也可以帮他积累修炼真部道法的经验,所以他也没打算放弃,而是准备暂时先经营上一段时间。 秦诤就用心念沟通大光球,准备找出一门分化神魂之术,分化神念,来控制陆道人这个小号。 大光球就是一震,瞬间列出一大堆,诸如“一气化三清”“斩三尸”之类的,传说中最顶级的高端货色,让他也很是眼馋。 但一看价格,全都是几百万元力起步,也只能看看而已。秦诤就暗喝道,给我来几个在我消费能力之内的。 大光球又是一跳,弹出几个“雪魄珠”“玄牝珠”“法器化身法”之类的,价格都在二三十万左右。 同时,大光球还贴心的给出一个,专为他量身定做的方案。 难得外挂如此善解人意,秦诤就从善如流,化费六十万元力,兑了两张点灵符出来,将飞龙铠和龙虎控气尺,赋予灵智,点化为法宝。 就正好本尊和马甲各持一件,法宝相当于元神级数。而此界明面上的最高战力,才通神。手持法宝,理论上说,就可以在此界横着走了。 没想花费元力,把龙虎控气尺进阶为法宝,寄托分魂,控制陆道人的肉身之后,爽是爽了,但分身那七品先天的修为,又不大够用了。就 就好像普通柴油,无法启动战斗机一样。战斗机烧的是专用的航天汽油。 没奈何,秦诤只得又点开外挂的氪金面板,查看真部道法进阶的价格。 然后一看,从七品炼师提升到四品真人,消耗三十万元力就可以了。比当初提升玄部道法,便宜一半都不止。 由此可见,太乙祖师在此界立的这个九品道士体系,只是一个阉割删减版,比大晋九州的真部练气九阶,威能和品阶,差不多缩水了一半。 分身一拍顶门,自天灵飞出一道黄中带着一点金色的符箓,这就是陆道人传承至其师的本命道箓,上网通行证了。 这个道箓为崇真道人遗留,崇真道人身前曾经修到过四品。所以此道箓的品阶已经达到四品,只是随着崇真道人身死,失去了能量,这才跌落下来。 就相当于一个储量上限为多少的电瓶,电量消耗了之后,输出也随之减少,但它的储存上限,始终是在哪里的。 所以现在秦诤给这道箓,充上四品相应的能量,就可以了。 若是在大晋位面,突破金丹时,因为交汇龙虎,天地元气灌顶洗练肉身。就会有虚空显现巨大龙虎虚影,方圆多少里之内天地元气蜂蛹二至之类的天地异相出现,声势浩大。 但秦诤此刻用元力灌顶,突破金丹级的四品真人,却是平平无奇,无声无息的就完成了。 不过也正常。九品道士体系,本来就是太乙祖师弄出来的删减版的水货,也就这样了。 四品真人境的法力,可以使用龙虎控气尺三刻钟,也就是四十五分钟左右,差不多也够用了。 做为这些后,秦诤自身把真身化一粒微尘,无声无息的遁出真阳观,准备去玄神道和北玄天道的地盘去游历一下。 分魂则操纵陆道人的肉身,正准备熟悉一下,进化为法宝的龙虎控气尺的性能。 钱管家又来到门外,禀告道。 “禀观主,秋林执事来了。” 秋林道人,是本府道宫的一位执事,当年此人入道,崇真道人出力颇多。 崇真道人还在之时,与其也是往来甚密,秋林道人常来真阳观,和崇真道人论道。陆道人也是称其为师叔。 不过等崇真道人坐化后,秋林道人就渐渐就来得少了。 陆道人印象中,崇真道人逝后五年中,秋林道人也就来过真阳观两三次,最近的一次,还是三年前。 所以这次秋林道人,也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秦诤想着,就正好可以看看,这秋林道人到底搞些什么幺蛾子。说不定就能顺便在他身上,试验一下法宝的威能。 当下就吩咐道:“你先招待一二,本观主随后就到。” “是。” 秦诤稍微演练了一下控宝八诀,就出了静室,来到会客室。 见这秋林道人年越四旬,面相清癯,倒也一副好卖相,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秦诤就故意阴阳怪气的道:“秋林执事,可是好久不见了。今儿个是那阵仙风,把您给吹来了。” 秋林道人还不知道眼前这陆道人,已经换了内核,只当对方是因为不满自己势利,而故意皮里阳秋,发泄心中不满。 秋林道人思及自身目的,相比起来,区区几句怪话,也算不得什么了,再说了,让他说几下,又不会少块肉。 所以对于“陆道人”的不敬,秋林道人也是不以为意,脸色一正。 “听说贤侄突破七品,于情于理,做为你师父身前的好友,我都该上门道贺一番…” 随即,语气一转,叹道:“贤侄你也是在崇真老友坐化后,就谨小慎微,深居简出。不常在外面走动,信息不灵通啊。” “你突破七品,正式入了修炼大门,崇真老友的道途后继有人,这本是好事。但贤侄你不该这个时候突破啊。” 闻言,侍立一旁的钱老管家,就是心里一紧,脸色一变。 秦诤倒要看看这秋林道人玩的什么把戏,就配合道:“哦?我此时突破有何不妥么?” 乐文 九十七章:今儿道爷就遂了你的愿 哦!我此时突破有何不妥么?」 「贤侄有所不知,三天前,江州道宫向下辖各郡县道观发出诏令,责令各地道观,筹集物资,并统计七品以上的道人,为秋后与玄神道开战做准备……」 秋林道人一脸为难和惋惜的表情,叹道:「所以为叔才说你突破得不是时候啊,恰恰就撞到了上头召集人手的关口。」 话说南玄天道之前与北玄天道的冲突,和后来南北二道联手,打上玄神道山门,这两次波及整个修炼界的大战中,除了上三品的高阶道士,在战争中还具备一定的自保之力之外,就是中三品这个修炼界的中坚阶层,都陨落不少。 七品先天境的道士,就更不用说了,上了战场,生死丝毫不能自主,完全是听天由命。 当然,在战乱中获得机缘,突破境界,跻身于大人物层次的幸运儿,也并不是没有。 但那毕竟只是少数幸运儿,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的消耗品。 所以此界中低阶道士,对于此类大型战事,都是畏之如虎,只是因为此界的道箓制度,低阶道箓受到高阶道菉的制约,不得不受到道宫的调遣。 「啊!这可如何是好?」,秦诤暗道戏肉来了。佯做大惊之状,貌似懊恼的道。 「说来也怪我消息闭塞,自打先师坐化之后,谨小慎微,闭门静修,少与外界往来的缘故。急着突破,才有此劫。」 随即一脸「希冀」的看着秋林道人。 「小侄突破的消息,还传得不远,师叔身为执事,深得本县主事道人看重,能否帮忙遮掩一二,助小侄渡过此劫。」 「难办啊!」 秋林道人面露难色:「若是在江州道宫召令之前,我还可以把你突破的消息先按下去,眼下却不好办啊。」 「你也知道的,本县只是个偏远小县,这七品及以上的道人本就不多,凑不够江州道宫发下的人数。主事道人正愁不好向上面交差,恰巧你就突破了…唉!」 听罢秋林道人一席话,钱老管家就是面如土色,心中忐忑不已。 绕是他隐约察觉自家观主怕是换了一个内核,但他毕竟不是修行中人,只知道新观主要比以前那个朴实少年陆云风厉害一些,但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却不是他这个凡人能够度测的。 再说玄天道威压此界数百年,就算是已经分裂成南北二道,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分裂的南玄天道,也还是有着蒋孔两位通神老祖和数十位上上三品道人的。 对于真阳观来说,也还是一个无法匹敌的庞然大物。钱老管家脑洞再大,也只是猜测新观主最多是个三四品就了不得了。 就算是把辰东和乌贼的脑洞都借给钱老管家,他也不敢想象新观主能够匹敌蒋孔两位老祖。 超凡世界,像他这样的凡人,其生死荣辱,都寄托在依附的道人之上。现在眼看真阳观一系崛起有望,观主却由受到上级道宫的征召。 一旦观主有失,对于他们这些依附势力来说,那真就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在迎来希望的同时,即将迎来绝望! 想到这里,钱老管家真是心如三九寒冬里被浇了一桶冷水,面如土色,绝望中却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看向秦铮。 这就是凡人的悲哀啊,也是吾辈道人不择手段,努力向上攀爬的理由啊!——秦铮心中暗叹,却故作惊惶,看向秋林道人。 「还望师叔看在先师的份上,给小侄想想办法啊,搭救则个,莫使我真阳观一系断了道统传承…」 话说秦铮倒也不是演戏有瘾,而是察觉到原主陆道人心中残存着对这位秋林道人的怨气,这成为了他完全掌控这具肉身的障碍。 谷&l;/pa&g;所以秦铮才会陪着这位秋林道人演演戏,以确定对方的真实态度。 接下来无论秋林道人是对真阳观一系还心存愧疚,拉上「陆道人」一把,以保全「老友」的道统传承;还是心存不良,意图断送真阳观一系,谋夺「老友」最后的遗产。 秦铮都可以从容以对,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了结真阳观一系和秋林道人的恩怨,化解陆道人残留的怨念,然后安排好真阳观一系的道统传承。 以此完全掌控这具肉身,便于自己更好的兼修真部道法,为长生大道,打下一个好的开始。 换言之,秦铮并没有主观决定眼前这位秋林执事生死的想法。 秋林道人的生死荣辱,取决于他自己的选择,取决于他对真阳观一系的真实态度? 秋林道人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见秦铮面色惶急,语带求肯,秋林就是一喜,自以为得计,以为眼前这位「陆贤侄」,在江州道宫征召这个无可阻挡的大势之下,坠入了自己的算计之中。 秋林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火热,故意略做沉吟之后,才欲言又止的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贤侄你不一定愿意…唉,还是不说算了。」 秦铮心中早有预料,故作急切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师叔还卖关子。这生死关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精华书阁 「那我可就说了。」 秋林道人「一咬牙」:「话说接到江州道宫召之后,我也是心急如焚,担忧贤侄你的处境,我思前想后,如今之计,贤侄你的生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破财免灾…」 「据我所知,你师父遗留下有一枚四品道菉,还有一件三阶法器,可以用这两件宝物,向道宫方面通融一二,免去你的征召。」 秦铮纵是早有预料,早知人心难测,心中也不由为之齿冷不已。 话说这秋林道人出身贫寒,当年不过一介九品道童境的散修罢了,机缘巧合之下,与陆道人的师父,崇真道人结识。 得崇真道人的推荐,才加入本县道宫,因为会来事,所以后来又得到崇真道人的几次资助和提携,才进阶七品,在道宫中站稳脚跟。 可以说,没有崇真道人的赏识和提携,就没有现修为的秋林执事。说崇真道人对秋林有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而在崇真道人逝后,这位秋林道人却渐渐远离了对他没有多大帮助,却正需要人脉支持的真阳观,这也是陆道人对其心存怨气的原因。 趋炎附势,忘恩负义,踩低拜高,人之常情,秦铮虽不赞成,尚且勉强可以理解。但秋林道人眼下的行为,还意图谋夺恩主的遗产,断绝恩主遗下的道统于,就真说不过去了,可谓是取死有道,死不足惜。 秦铮心中杀意沸腾,已经宣判了秋林道人的死刑,再懒得陪对方演戏了。 脸色一板,寒声道:「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没猜错的话,我突破的消息,也是你报上去的吧?」 秋林道人为之「愕然」,随即「愤愤不平」的道:「贤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铮哪有心情陪他磨牙,举手放出龙虎控气尺,起在空中,罩向秋林道人。 「你既然对崇真道人的遗宝念念不忘,苦心孤诣的谋夺。今儿道爷我就遂了你的愿,让你见识一下吧!」 为您提供大神复阳道人的《诸天证仙录》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九十七章:今儿道爷就遂了你的愿免费阅读. 第九十八章:谁给你的勇气? 秦铮举手放出龙虎控气尺,罩向秋林道人。 同时袖袍一拂,纵起一道清风,裹住钱老管家,把他送出客房,免得等下不好施展手脚。 秦铮一来为了熟悉一下现在这身的真部道法,二来为了演练一下龙虎控气尺的用法和威能,以便以后临敌时做到心中有数。 故而有意控制了龙虎控气尺的威能,只把此宝激发到金丹级数,免得一下子就把秋林道人这个送货上门的陪练打死。 话说龙虎控气尺飞在空中,在虚空中一震,由尺端发出一道三丈方圆的光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头就向着秋林道人罩了下来。 这招有个名堂,唤作锁灵神光。 此神光乃是龙虎控气尺「化锁拿拘,禁消隐遁」八决之中,锁字决的妙用。 不光有凝结天地元气,锁固住对手肉身的效果,就连虚无缥缈的神魂意念,也能一并锁定,令对手思维艰难,只能任我宰割。 临敌时煞是厉害! 秋林道人浑没料到陆道人这小小「七品先天境的炼师」,面对自家高功,既然说翻脸就翻脸,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这来势如电的锁灵神光罩了一个正着。 被这神光一罩,秋林道人顿觉周身一沉,空气好像凝滞起来似的,使得他感觉自身宛如落入米汤中的苍蝇一般,难以动弹。 与之同时,他只觉脑袋如图挨了一击重锤一样,神魂也开始凝滞起来,难以思考。 话说秋林道人以一介寒门之身,爬执事的高位,自不是拥人,未发迹时也没少跟人斗法厮杀,临敌经验颇为丰富。 察觉到这点之后,他心中暗道不妙,本能的就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借着这个疼痛,给自己争得了一丝清醒,一个反应的机会。 随即秋林道人右手闪电般的在头顶一拍,就自其顶门飞出一道黄气。秦铮只见此气其色沉凝,只是一看之下,既然就莫名的给人一种大地般的坚固之感。 只见此黄气起在空中,向上一托,龙虎控气尺所发的锁灵神光,既然被憾动了一个刹那。 借此良机,秋林道人身形一阵模糊,就化为一道青光,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是十丈开外,已经脱离了锁灵神光笼罩的范围,眼看就要遁出客房,溜之大吉。 见此情形,秦铮也不意外,这秋林虽是人品不堪,但毕竟是一个中三品的高功道士,也不算是弱者了。 此界的九品道士位阶,相比大晋的真部九阶而言,虽只是一个缩水的简化版,其法术威力,远逊原版。但也并非没有优点,那就是在施法速度方面,整体上要强于大晋。 九品道童,行吐纳导引之术,强身健体,并不具备多少战力。 八品术士,则可以使出一些小法术了,但还需要诸如掐决念咒、开坛做法之类的固定仪轨,作为施法的依凭才行。 七品炼师,施法方式和速度上,都与八品差相差不大,但是因为先天能内外交感,初步勾连、运用天地元气,故而在法术数量和威力上,要强于八品。 唯有到了六品法师,在施法速度上,才首次有了一个大幅提升。 法师者,顾名思义,即可以念动法随,心念一动,就可以发出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