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在身干就完了》 楔子 开天后遗症 盘古开天三千年。 仙、凡、冥三界方初定。 开天之时,灵异之物或飘升为仙,或堕落为魔,或沉沦为妖,或浑噩为怪,或落魄为鬼。 开天大仙盘古一心只想寻觅更高的修仙境界,不闻不问三界政事。腰挎开天神斧,带着一众开天大仙游走天外访贤问道。 仙界仙气消散,酒色弥漫。各宫各殿花天酒地,笙歌艳舞。众仙沉迷于享乐,奢华无度,无暇处理三界政事。 凡界妖魔猖獗,化形混迹人群,无法识别。魔性肆意暴虐,伤人性命,害人妻女,毁人财物的事情时时发生。 冥界精怪作乱,生死胡乱定夺,地狱冤魂累累。厉鬼狡猾的逃脱惩治,堂而皇之的占据轮回通道。转世投胎的鬼魂却含冤地狱之下永不超生。 天庭之上,屹立着九重天。盘古与众开天大仙住九天之上。八重天上住着超脱三界的炼丹上仙。七重天之下是仙界各类仙官办公和住宿之所。 七重天之下的酒气,熏得八重天上的炼丹上仙鼻孔发麻。凡界的骂声和冥界的怨声,扰得他们耳根发痒。六根清净的上仙们无法静心修道炼丹。 八重天上炼丹上仙联名上奏留守九重天的开天大仙:三界章法如此不健全,管理如此涣散,众仙官如此颓废,需要一场浩大的整肃。 盘古大仙临行前交代留守的首徒太始道尊: “三界纷繁复杂,乱象丛生,这是开天之际留下来的隐患。整肃三界不唯其表,也不唯其里,要从根上斩其毒脉。还三界朗朗乾坤。” 太始道尊深知任务艰难,又不可违逆师尊道令,只好硬着头皮接下重担。好在师尊把创世大仙女娲娘娘和创天大仙九天玄姆留下了,全力辅助他完成整肃三界的大任。 八重天上炼丹上仙厚厚的奏报呈送太始道尊手里。他越看越气,越看越激动。他站起身来,紧握拳头,一拳狠狠的砸在案几上: “不灭这些道貌岸然的徦仙假神,我枉修万年之道,枉冠大仙之名!” 他抬起头仰望天外: “师尊,徒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一定不负所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收回目光,又望了望奏报,对身后的仙童道: “传信给女娲娘娘和九天玄姆,立即到善缘台来喝茶。” 仙童应声而去。他盘腿坐下,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九天善缘台梵音袅袅,仙岚飘飘。几只仙鹤在莲池上空欢翔鸣叫。莲池中一只金色的鳌龟和一群金鱼游走嬉戏。 翘檐飞角的八棱风雨亭里,八仙桌上摆了几碟仙果,一壶热腾腾的仙茶。 三位大仙飘身而至,轻拂仙袍围桌坐下。仙童赶紧上前斟满热茶,顿时茶香四溢。 “道友,不会专门请我们来喝茶吧?” 女娲娘娘轻啜一口仙茶问道。其实她早就知道此聚的目的,假意明知故问。 “二位道友,心知肚明,何必要我明言呢?” 太始道尊抿了抿嘴唇,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道友,盘古道令要我们二仙辅助于你,可有锦囊赐于你呀?” 九天玄姆轻抬袍袖,尽显聪慧和善。 “师尊没有留下锦囊,只是留下任务,要我们三仙斟酌处理。请二位来,就是要与你们共谋万全之妙计。” “唉——” 女娲娘娘和九天玄姆同时无奈的叹息一声。 “二位道友,妖魔鬼怪,奇兽异物,遍及三界,要全部铲除,何其之艰难?你我并肩而战,也无胜券的把握呀!” 太始道尊捋了捋胸前长长的白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道友,不光妖魔鬼怪众多,非魔非怪之辈也不少。处理不妥当,将会恶魔遍及三界,天下大乱,苍生遭殃呀!” 九天玄姆拂了拂袍袖,两手轻轻的放在膝盖上。 “昨晚我冥思苦想了一夜,感觉前面是深渊后面是悬岩,左边是火坑右边是峡谷,进退不得,左右不能。舍我八尺之躯,也没有万全之良策。” “两位道友不要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障碍。” 女娲娘娘用指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飘带道。 “西方王母。” 太始道尊和九天玄姆异口同声说出。 “她一向与我们意见相左。盘古大仙坐阵,她还会惧怕三分。如今这九重天上就剩下她了,她不会让我们轻松的整肃三界。” 女娲娘娘一脸忧心忡忡的神情。 “我们可不可以拉她入伙,找她一起商量整肃方案呢?”太始道尊提议。 “道友,你也太天真了。从开天以来,她有过和我们意见一致吗?盘古大仙的面子她都敢驳回,能给我们的面子吗?” 女娲娘娘疑惑的望着太始道尊。 “不瞒二位道友,我找过西方王母了。她明说不与我们为道。” 九天玄姆站起身来,满怀的气愤。 “别说和她达成一致意见,就是和她坐下来协商都是一种奢望。” 女娲娘娘也一腔的愤火,快要喷泻而出。 “道友,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不防顺其意从其行,以夷制夷,最后一网打尽。” “办法好是好,风险太大,出了差错,祸患无穷,我辈就要承担万世之罪!” “道友别怕,不大破就不能大立,不冒大险就不能大成,不放长线就钓不着大鱼。” “我和玄姆一起布下迷局,道尊假装莫不关心,暗中相助我们。” “对,这样西方王母,就会认为我们三人不团结,她就会来拉拢道尊。道尊就借异性之优势,打入敌人内部,摸清敌人底细。” “甚好,这样知己知彼,打有备之仗,稳赢不输。量那西方王母也翻不起大浪。” “甚好,就把三界妖魔鬼怪和奇兽异物集聚到一起,来个一锅烩,斩尽杀绝永绝后患,还三界万世太平。” 太始道尊袍袖一甩,头一昂,胸前长髯随风飘起。就像一个要出征的英雄。 “甚好,一个美仙计,敲定三界太平,划算,划算。” 九天玄姆微笑着打趣太始道尊。 “不,不,不,是三仙谋大计改天又换地!” 女娲娘娘一脸严肃的纠正。 “二位道友,太始我算是与红颜并肩,为三界而战,不负师尊道令,不负天下苍生。” “就这么办!” 三位大仙端起茶杯,紧紧的碰在一起。为保密行动的具体计划,在碰杯之际,三位大仙已用道法传递了各自的妙计。 他们同时慢慢抬起袍袖,把茶杯放在唇边,轻轻啜饮一口。放下茶杯,相视大笑一声,告辞各自飞身回去。 大仙斗法,妖魔唱戏,轰轰烈烈的三界整肃运动拉开帷幕。 第1章、谁赢谁老大 上古凡界犹如一盘散沙。 天下群雄并起,谁也不服从谁。人们以部落群居各自为阵。部落之间三天一小仗,十天一大仗。 东方有一座神秘的混虚山,是天地间唯一的沟通和往来之地。也是凡人得道升天之所。 坊间传闻: 谁掌管了混虚山,就掌握了天下的主动权,谁就是天下的共主。 混虚山山麓部落林立。其中天石和迪篱两个部落最大。一直明争暗斗的抢夺混虚山的控制权。 迪篱部落首领迪青为人正直谦和,体恤民情,深受民众拥戴。其身高八尺,眼似铜铃,背缠金龙,手持圣天剑。 天石部落的首领石九为人暴躁凶狠,浑身赤红,天生铜头铁臂,两只犄角专摄人魂魄,擅使精怪,能训百兽,可食草木。 争夺混虚山的战争,就像天空两朵带电的乌云,一触雷霆即发。 这一天,两大部落首领都梦见吉兆。于是,争夺混虚山的大战终于在迪篱城外一个叫洛野的地方拉开。 迪篱部落首领迪青领兵十万,天石部落首领石九领兵八万,携凶兽五万。 迪青手下大将姬央,勇猛异常,领四万兵马从左翼攻击。迪空的长孙迪豕,足智多谋,小小年纪领四万兵马从右翼包抄。 迪空带两万后备军,稳坐中军帐发号施令。 石九分兵五万凶兽两万迎接姬央的攻击,亲自领兵三万凶兽三万进功迪豕右路军。 姬央左路军先是节节胜利,后来两万凶兽打而不死,战而不退,凶残无比,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姬央数十次进攻,都不能突破凶兽的防预阵线,只能固守前沿伺机而攻。 迪豕右路军,打得异常残烈。石九立于阵中犄角冒出黑烟,烟雾弥漫之处,兵卒立刻丢失魂魄,意识全无任由凶兽撕咬。 迪豕瞧出其中端倪,命令兵卒割下衣襟捂住口鼻,只要不吸入黑烟,就不会丢魂失魄。 多次奇袭之后,天石部落伤亡惨重。石九退回中军。迪豕想直取中军擒拿石九,彻底瓦解天石部落。无奈凶兽挡道护卫,迪豕也攻不破最后防线。 双方在洛野大战数月,九九八十一战,死伤过半。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十里草木尽枯,尘土飞扬,血腥弥漫。 山野尸横遍地,鸦鸣蝇飞,恶臭飘荡。 一个个年轻的兵卒殒命倒下,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被踩踏进泥浆里,迪青后悔发动战争。 事己至此,进或可求生保民,退却是万劫不复。迪青思虑再三,命令兵卒防守不攻,静等机缘。 迪青在中军设坛拜天,求助于上天九天玄姆。 九天玄姆感念苍生涂炭,又欣赏迪青人品正直,便授于他玄天五阵法和太始阴阳图。 迪青的长孙迪豕,自小受道法高深的高士指点,有良好的遣军布阵的基础,很快就深谙其中奥妙。 迪青遂令迪豕领兵摆阵攻打被围困数月的石九。 迪豕在洛野摆阵九天九夜,直、方、圆、曲、锥五阵相依相生,相辅相克,变幻莫测,进得去出不来。 阵中五色玄气弥漫,龙蛇一样时而游走时而回转,时而乱窜时而飞旋。迷人心智,挠人精魂。 进入阵中就如同进入虚幻世界。迷迷糊蝴,眼不见敌人,脚踩虚空,身轻欲飘又下坠如擎石。立身不稳,持刀不住,摇头晃脑,意识不清。 似宿醉未醒,有力难发。 如大病未愈,有劲难使。 可怜那些训练有素的天石兵卒,晕晕乎乎不明不白,就被几个纵马而来的迪篱兵卒,割破喉咙命归黄泉。 可叹那些战无不胜的天石凶恶兽兵,蜷缩一团咧嘴嘶鸣,怯弱如小猫,任由迪篱兵卒用绳网捆绑。 石九拔起几棵参天大树,掷入阵中,风狂的左冲右突厮杀一阵,就昏昏沉沉飘飘欲倒。一对犄角不但摄不了别人的魂魄,似乎丢掉了自己的魂魄。 即无进攻之力也无招架之功。他统领的九部兵卒和精怪悉数被斩杀和俘虏,指挥的九部群兽尽数被俘获。 石九集中最后的灵力化为一股清气,冲出了玄天五阵,元气大伤,一路败逃。迪青半人半鬼血统的女儿华魅,设下拌仙索,生擒了石九。 迪青命人搭起斩刑台,邀请六十四部落学首领观礼,诛杀石九。 斩刑当天,人山人海,都想一睹,如何斩杀的传说铜头铁臂的石九。 迪青正襟危坐,大喝一声,抛出斩杀令。刽子手一刀下去,火花四溅,皮肉无损。 迪青拿出斩金切铁的圣天剑,也砍不断石九的铜头,刺不破石九的铁躯。 “迪青小儿,我是真命之主,你使奸计擒拿我,又能奈我何?” 斩刑台上,石九破口大骂,极尽难听之词。 迪青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迪豕谏言: “首领,素闻冥府有地狱锯钺刀,是一块冥界赤铁,用地狱之火锻打而成,锋利无比。专门拆解地狱中有上乘功夫的厉鬼骨骼,或可斩杀这个妖人。” 于是,迪青派女儿华魅潜进冥府偷来地狱锯钺刀。自此华魅同冥府结下了深仇大恨。 石九被地狱锯钺刀斩杀。 他死后,血流三天三夜不止。血液在荒野聚集成湖泊。 牺牲的天石兵卒和精怪的魂魄,化为缕缕青烟萦绕湖泊飞舞乱窜,遮天蔽日。俘获的天石群兽,哀吼悲鸣,长嘶短叫。 阴风呼啸,群山寒彻,草木凋零。赤地十里,血尘飞扬,怨气冲天。 九天玄姆感知凡间怨气弥漫,在九天善缘台倾身瞭望,瞧清凡间悲状。唯恐战乱再起,祸及无辜苍生。 九天玄姆轻轻吹起一口仙气,玉指缓缓一指。 只见悬挂在迪篱首领府大殿正中的太始阴阳图,径直从殿门飞出。犹如一只振翅翱翔的鹏鸟,在天空化为一张天罗地网,直朝石九血湖罩去。 顿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恐怖殷红的石九血湖成了幽蓝幽蓝的平静湖泊,凋零的连绵群山霎时丹霞一片。 原来九天玄姆用太始阴阳图,把牺牲的天石兵卒和精怪的魂魄,封印在了石九血湖里。把俘获的天石群兽,圈印在连绵群山之中。 因湖色幽蓝山色丹霞,被世人称之为玄幽湖和丹幽山。 打败石九后,迪青被东方六十四部落推举为共主,荣登大殿,成为凡间之君。 迪青把丹幽山分封给天生只有一只眼睛的一目族,世代镇守。 九天玄姆担心守兵有疏忽和闪失,又派五色鸟青鴍和青鷔,盘旋在丹幽山和玄幽湖上空日夜监视。 自此,天下初成,凡界回归一片祥和。 第2章、君王铸怨魂 多年之后,迪篱城又愁云笼罩。 迪篱城君府大殿,新君即位,百官朝贺。 据说迪篱城年老的君上迪青,与一位讲道高士结为莫逆之交,一心向道无心政事。主动禅让君位,隐于苍吉山崆天洞潜心修道。 其孙子迪豕在迪青统领天下的洛野大战中打败石九,立下军功,顺利登上君位。 迪豕身材魁梧,头长鹿角,全身鳞甲,骑金翅鹏鸟。其母梦猪脚怪兽入怀,身孕三年方分娩。 迪豕为人粗暴凶残,奸猾诡诈。初临君位,就派其儿子迪墨把守混虚山天梯,阻断仙凡来往。只准许他一人和上天有联系。 于是:地上,任其胡为。天上,由他胡说。 迪豕强娶六十四部落的美女,日日笙歌,夜夜美酒。专权暴虐,贪婪害民。 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来十八个凶神恶煞的丑八怪婆娘,为其生了一群的鬼儿鬼女和兽儿兽女,到处祸害百姓。 后来被太始道尊将其封印在十八层地狱之下。 他派遣十二路征缉官,大势收刮民间仙果、仙露、仙器。举天下之力讨好天上的仙官,三天两次的送礼给天上的仙官。 凡间民怨沸腾,天下共殇。 迪豕每次上天行贿,都不忘伪造一大批的功德碑和表扬信,把他自己大势粉饰一番。时间久后,天上的仙官们只知道迪豕如何的好,却不知道凡间万民有多大的苦楚和怨气。 时逢千年天帝轮换。那些吃了迪豕仙果、喝了迪豕仙露、拿了迪豕仙器的仙官们,为了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力荐凡界之君迪豕登天庭做天帝。 这天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混虚山上搭起高高的升仙台,万民下跪,迪豕携众飘飞上天。 百姓没有半分眷念,心中暗自欢喜,默默的祈祷新任的君上能善待他们。 可谁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昏天黑地的战乱。 迪豕登天后,六十四部落长老经过七天七夜的商议平衡,最后推举迪豕远房侄子迪商为君。 迪商仪表堂堂,清秀和善,腰系三尺赤铜三刃剑,骑牛尾黑腿白马,为人爽直,爱憎分明,很受百姓喜欢。 迪商继位,简政扶民,天下祥和。 好景不长。 执掌天石部落的王叔迪古不满迪商继承君位,带领天石兵卒和兽群挥师迪篱城,誓夺君位,要为石九报仇雪恨。 迪商派镇守南方的司火长老迪墨领兵迎战。 迪墨是迪豕留在凡间的儿子,身长丈余,赤发红脸,口能吐纳火苗数丈,骑五彩灵鸟,手持玄钢耒叉。 “王叔,回去吧,一家人何必大动干戈。”迪墨阵前喊话。 迪古腰粗八尺,口若水盆,可一口吸干河水,骑人面虎爪兽,手提乌金夜叉。驱兽冲向阵前叫嚷: “乳臭小儿,何必多言,快拿命来。” 顿时,黄沙满天,冲天水柱劈头盖脸横扫而来。 这水柱如开闸洪水,势不可抵挡,比现在的高压水枪还历害。阵前兵将被强大的水压冲的歪歪倒倒,溃不成军。 他们衣甲和裤裆里都灌满了水,一个个狼狈如落汤鸡。避之不急的直接冲进泥沙窒息而亡。 迪墨大喝: “当我不存在吗?反贼,休要猖狂。” 他张口吐出一团烈火,直向对面阵地狂烧过去。 从天而降的火舌横冲直撞,烧得兵卒和兽群皮毛“吱吱”作响。兵卒纷纷抱头满地打滚,兽兵躺地四肢朝天乱抓乱舞。 刹那间,遍地哀嚎,哭喊震天。 五彩灵鸟振翅回头,人面虎爪兽飞爪转身,玄钢耒叉和乌金夜叉“砰”的一声叉叉相碰。 两人驱动坐骑,翅展蹄扬打斗成一团光亮。空中火光飞溅,一道道光弧,耀目熠辉。五百回合不分胜负。 二人飞身冲上半空,各立云头。迪墨伸开双臂,张口一股烈火向迪古烧去。 迪古身子前倾,口里立即吐出碗口粗的水柱,迎上烈火。 水火在空中相撞,强大内力相互推拥,你进我退,我进你退,僵持着,谁也占不到便宜。 两个坐骑也打斗起来。五彩凤鸟振翅而起,直朝人面虎爪兽冲过去,长长的鸟喙直啄眼晴。 人面虎爪兽赶紧缩头,翘尾巴原地一个旋转,长尾巴直向五彩凤鸟爪子抽来。 五彩灵鸟一扇翅膀,腾起丈许,躲过抽来的尾巴。空中一翻转,尖尖的爪子抓向人面虎爪兽的额头。 人面虎爪兽赶紧一闪,顺势长尾巴横扫过去,抽在五彩灵鸟的尾羽上。 五彩灵鸟侧向一个勾转,长喙啄在人面虎爪兽的肚子上。 两坐骑,一个一片尾羽掉了半截,一个肚子上皮毛脱了拳头大一块。 就在这时,迪墨分出一团烈火,左手一扔,烈火旋转着从侧面烧向迪古。 迪古左手抓起一把水,迎上去。右边又烧来一团烈火,赶紧又分一把水迎上。 迪墨双手急挥,无数的火球从四面八方烧向迪古。眼看迪古就要被烈火吞噬。 迪古水柱都分完了,也应付不了暴雨一样的火球,双手胸前一推,一张水幕挡在身前。 他知道,水幕挡不了很多时间,烈火很快会把它蒸发。 于是大喝一声:“兽来。” 人面虎爪兽刚被五彩灵鸟抓伤,正寻机报负,听见主人召唤,一跃飞升到迪古脚下,迪古跨上就跑。 五彩灵鸟见状,振翅直跃到迪墨身前,迪墨倾身坐上就追过去。 人面虎爪兽肚子受伤,迪古的腿刚好坐在伤口,疼痛让他速度不及以前快。 五彩灵鸟虽也负伤,尾羽并不影响飞行,一个俯冲就到迪古头顶。 迪墨玄钢耒叉一挥,直接叉在迪古的肩膀上,刺破盔甲,向前一挑,迪古就从兽背掉落下来。 “迪古被擒,还不休战!”迪墨在空中大声喝道。 两阵厮杀正酣的兵卒,立即停下打斗。胜负己见分晓。 迪墨念及亲情没有杀死迪古,耐心劝其停战投降,迪古罢兵而回。 数月之后。迪古死性不改,又领兵携兽前来围攻迪篱城。 有谗言指责迪墨故意与迪古勾结图谋不轨。 前君上,现天帝的儿子随时都可能夺了君位。君上迪商趁机诛杀了迪墨,消除了威胁他君位的隐患。 迪商遂派遣司金长老义尧迎战迪古。义尧与迪古大战三天三夜,义尧赤金钩蚧枪斩杀迪古于卜幻山下一大草坪上。 迪墨死后,其冤魂化成一团黑雾,在诛刑台上空游荡哀鸣,不归其尸,不投胎转世。 灵山巫族司道长老巫句,赶紧取来灵山金钵收容冤魂,供于灵山巫仙台早晚念咒超度,防止迪墨冤魂因仇恨变化为魔。 这金钵是巫句长老梦中得太始道尊赐予,通体金黄光亮,钵底刻有“聚魂钵”三个字。 第3章、双仙谈笑布迷局 天庭欢悦宫。笙歌曼舞,仙香袅袅。 天帝迪豕正和春、夏、秋、冬四天妃饮酒作乐。 天后卉鸩急急匆匆的闯进来,泪流满面大声哭丧道:“不得了哦!不得了哦!” 天帝迪豕怀抱秋妃,嘴唇叼起一粒刚剥皮的仙荔枝,正欲喂入秋妃半张的小嘴里。 见天后衣冠不整的跑过来,大为恼火:死黄脸婆,又来挠老子雅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嚷什么嚷阿,看你那个贱样子。” 天帝狠狠把荔枝吐在地上,斜瞪着天后卉鸩,大声怒吼。 “天帝呀,迪墨被迪商小儿杀害了。这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呀!” 天帝迪豕腾地站起,尤如触电一般,血脉喷张,双目射出红光。秋妃“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四目金花,脑子嗡嗡直响。 “迪商小儿,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杀我儿。太岁头上也敢动土,你这凡间之君是做腻了!” 天帝迪豕大声嚷叫,脖子青经暴露,牙齿咬得咯噔咯噔的响。 “迪墨儿冤魂被巫句长老收容在金钵,现供于灵山巫仙台超度,你快想想怎么办?” 天后卉鸩大把大把摸着眼泪。 “来人,派天宣使到地府传孤旨意,再去巫族灵山把装迪墨冤魂的金钵给孤取回来。” 天宣使化一簇亮光降落混虚山。 凡界司道堂巫句长老看得清楚明了,他摇摇手里的白羽扇仰天叹气: “上仙阿,但愿巫句没有做错吧。” 巫句长老明白不收容迪墨冤魂,凡界灾难马上降临。收容了灾难迟早也会来,总可缓些时间,也许会有化解的办法。 唉!一切皆有定数,我巫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哟! 冥界地府,阎宫灯火通明。 冥君正端坐阎宫一遍一遍的翻阅生死簿,核实最近勾簿生死有无错漏。 殿外天宣使挥动手中天旨,大声喝道: “冥君,速速接旨。” 冥君速带左右奔出殿外,一字排开跪地,叩接天旨。 “天旨送到,冥君速速照办。” 天宣使递过天旨卷轴,懒得宣读,跋扈的斜瞅一眼冥君,顺手收起小鬼托举的贡礼,脚一跺地飞身离去。 冥君轻轻展开天旨,顿时两腿发软,双手发抖,仰天哭喊: “天啊!让我如何是好呀?” 天旨怎么这等让冥君害怕和为难呢?原来天旨写道: “孤甚念三界儿女,尔速速解除十八层地狱下之封印。钦此!” 知道十八层地狱下封印的都是谁吗? 对,就是天帝迪豕凡界为君时,十八丑八怪婆娘所生的十八个鬼儿鬼女和兽儿兽女。 它们个个凶残无比,无恶不作,祸害苍生。放出它们就等于要毁灭凡界。 冥君虽为鬼王,也不愿凡界妖孽横行,无辜百姓遭殃,打乱他的生死薄。 巫族灵山,仙雾缭绕。十座山峰兄弟一般围坐在一起。绿树青藤,山涧清泉,茅屋田舍,道观香火,祥和宁静。 天宣使一个云头就到了巫族灵山。立在首领府前,大声嚷: “奉天帝旨意,取回迪墨魂魄。” 巫句长老领左右迎出来:“请天使稍作休息,老夫这就安排取回装迪墨魂魄的金钵。” “哼,我随你去取,本天使没时间在这逗遛。” “好,请天使随老夫前往巫仙台。” 巫句长老拄着骷颅杖,前面带路,天宣使趾高气昂的跟在后面。 走过七七四九道之字拐台阶,到了一个小平台。前面是九九八百一拾步笔直的台阶。 笔直的台阶尽头,是一方差不多十丈方圆的石头平台,那就是巫仙台。台上仙雾轻绕,仙乐悠扬。 透过仙雾,隐隐可见一幢道观。装迪墨魂魄的金钵就供于道观之中。 天宣使见长长的台阶,觉得难走,飞身而起想飞上去。刚一飞起,头就像撞上铁网一样,立马被反弹回来。 “搞什么鬼,你们敢对本天使大不敬,还要脑袋吗?” 天宣使摸摸额头,恼羞成怒的嚷叫。 “天使,对不起,这是先祖的禁制,我们也没办法。巫仙台,只有带着诚意,一步一阶的走上去。” 巫句长老捋了捋白胡须不紧不慢的解释。 “这样吧,天使就在这等,老夫上去取来便是。” “好好,快点儿,本天使赶时间。” 天宣使挥挥手,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巫句长老迈步上去,众人在平台等后。 哼,小东西,灵山禁地岂可让你进。算你识相,若真要上,累死你也走不上去。 巫仙台除了巫族长老,没有人能上去,也没有人上去过。小小天使不知天高地厚,还想飞上去。 一会儿,巫句长老就取来装迪墨冤魂的金钵。天宣使接过手,赶紧回天庭复命去了。 天帝迪豕把装迪墨冤魂的金钵供于天庭化仙殿,吩咐四十八道仙天天对钵念颂化魔咒。 每逢太阴之时,天帝迪豕亲自用纯阳真火煅烧迪墨冤魂和金钵。他要把魂钵融为一体,化生为金身钵魔。 九重天善缘台,仙雾飘绕,仙鹤游翔低鸣。 创天之神九天玄姆邀创世之神女娲娘娘对弈。一缕金色的祈愿劲直朝二仙飘来。 九天玄姆轻轻拈起祈愿:“聚魔金钵上天,拜祈大仙救世。” 原来是司道长老灵山巫句祈仙救世,他己预知凡界大难将至。 天帝迪豕登天之后,他怕他人间丑陋之事传谣到仙界,于是就把混虚山天梯入口封闭起来。只有道行高深的巫师,以损阳寿为代价,才能向天上神仙传递信息。 九天玄姆摊手在胸前一抹,悬空出现一个小窗口。 小窗口里呈现出天帝迪豕下旨揭开十八层地狱下封印,和魔化迪墨冤魂的画面,就象现在的无线视频一样。 二仙怒火中烧,挥手扔出了手中的黑白棋子。 “哈哈——” 二仙相视拂袖大笑起来。 “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九天玄姆袍袖一挥,仙台莲池里一只金甲鳌龟从莲叶下蹿出水面。再玉指轻轻一点,金甲鳌龟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直落向凡间。 “道友,你也应该相助于他。” 九天玄姆缩回玉指轻声对女娲娘娘说道。 “好吧,我来相助于他。” 女娲娘娘缓缓抬手,在胸前划了一道弧线。一道五彩霞光直飘落东方。 九天玄姆和女娲娘娘转身坐下,一看棋盘,她们各自刚好落了九颗棋。 “九难练就救世之能。”九天玄姆面带喜色的说。 “嗯,九劫修得兴世之德。”女娲娘娘一脸慈祥。 二仙说罢施礼道别各自回仙宫去了。 第4章、降世万丈光 迪篱城得清晨,十分热闹。 “哎——,上等的兽皮哟。” “哎——,新鲜的山货啰。” “哎——,热乎的烤地瓜呢。” 清晨的叫卖声格外清脆,穿透力极强,能飘过几条街。街市井然有序,行人熙熙攘攘,买卖热热闹闹,官吏各司其政,一切都充满祥和。 迪古叛乱平息之后,东唐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繁华。 天庭却是另外的一番气氛,仇恨和杀机充斥整个天域。 天帝迪豕看着金钵里迪墨的魂魄,越看心里越气愤难平,恨不得马上下界,杀死凡界之君迪商。 仇恨,让他迷失了三界之主的慈悲和道心。偏执,让他模糊了最基本的是非和正义。 迪豕在仙和魔之间,只存一念之差。高高在上的天帝,不如三岁小儿明白事理,睚眦必报不光会毁了自己,还会毁掉三界众生。 天帝迪豕清楚十八层地狱下的封印,每年只能开启一道,十八年才能全部开启封印。十八年后,才能放出他那些凶残的鬼儿鬼女和兽儿兽女。 他更知道要让迪墨的魂魄与金钵融为一体化为金身天魔,至少也要是十八年之久。太慢了,他等不及了,没这个耐性。 当年,那些鬼和兽祸害百姓,太始道尊将其封印在十八层地狱之下,就是怕有人擅自开启封印,所以用了十八道印符,并且每年只可能开启一道。 “十八年太长了,绝对不行!我得想方设法先搞乱凡界,不让迪商小子有好日子过。” 天帝迪豕随手拿起一块小玉牌,提起朱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对殿外执戟金刚喝道:“快把这个东西投到混虚山去。” 执戟金刚脚踩黄云飘然而去,停在混虚山上空,手中长戟往下一扎,捅出水桶粗一个云洞,把玉牌从洞里抛了下去。顿时,混虚山上空乌云翻滚,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暴雨倾盆。 玉牌掉落在混虚山上,立刻化为一块高一丈宽八尺的石碑。嵌在山边岩石之中,宛如天然生成一样。 石碑上刻着:“君身污德,万里赤绝”八个红色大字。 大雨过后,值守的司火堂兵卒例行检查,发现了石碑,立刻上报司火堂长老。 迪篱城君府,百官步入大殿。君上迪商召集群臣又开始了一天的政务堂议。 “君上,昨晚混虚山发现一块奇怪的石碑。” 司火长老石基御前施礼呈上奏报。 君上迪商看完碑语,脸色凝重。明知是人为陷害,又没有证据,进退维谷。 百官疑惑不解,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有说是精怪作祟;有说是冤魂捣乱;有说是叛离之人耍阴谋。当然也有说是触怒了上天,警示凡界。莫衷一说,无下定论。 司火长老石基赶紧为君上解围:“君上,这分明是有小人作祟,装神弄鬼,想扰乱民心,趁机叛乱。君上务必捉拿叛离小人。” 君上迪商下旨,司道和司鬼两长老负责查明真相,消除不良影响。 灭世流言很快在民间四处传播开,越传越多,越传越玄,越传越歪。天下百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不满迪商的部落纷纷指责是君德不修,犯怒上天,要灭世惩戒。有人四处传播只有迪商禅位,才能化解天下劫难的流言。 看似平静的天下,实则危机四伏。各路人马蠢蠢欲动。 堂议结束,司火堂长老石基驱赶坐骑回府。 石基是新任的司火堂长老,也天石部落的新首领,还是天下闻名的大善人。掌管天下人口教化和医药。 他负责清查登记人口,设立教所教习生活技能和品行,设立医所医治疾病。 石板城是天石部落聚居地,与迪篱城相隔也就十多里地。 天石部落在石基的带领下,族人摒弃前嫌,真心归顺迪篱,大力发展农商,部族一片兴旺。 傍晚,金色的晚霞,映照石板城。房屋依山而建,绿树环抱,溪水潺潺。一阵牛哞羊咩,鸡鸣狗吠,又归于平静祥和。 石基回到首领府前,飞身下了人面虎爪兽,四个随从接过乌金夜叉插上武器架。 他正欲迈步跨进大门,只见房顶上“唰”的向天空射出五色彩光,把整个石板城都照得透亮。 五色彩光刚刚熄灭,夫人侍女就在里屋大声呼喊: “夫人生孩子啦,夫人生孩子啦。” 夫人怎么会突然生出孩子来?侍女从里屋跑出来,直撞在石基胸前。 “老爷,夫人生孩子啦!快、快、快去看看。” 石基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一溜烟窜进卧房。接过夫人怀中孩子,双脚腾地不断跳起: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郎君,你还没有看,就知道是儿子呀!”夫人挪动双腿下了床。 “哦,对对对,快看一下。” 石基把孩子平放在床被上,和夫人一起开始仔细的瞧。这孩子浓眉豹眼,圆脸阔口,肌肤金黄,手足有点象龟爪,后背手掌大一块五色胎记。 孩子两眼望着父母,目光里透着一股机敏。他突然坐起来,张开双手抱住了弯腰看他的父母。这时石基夫妇才发现,孩子已经长大了许多,壮如三岁孩童。 “饿,我饿,我要吃东西。” 孩子已能话语,侍女赶紧抱孩子去厨房找东西吃。 “娘子,你辛苦了,咋没听你说怀孕呀?” 石基扶着夫人深情的望着有些疲惫的脸。 “郎君,今天我和侍女在石星山八棱石上休息,突然就睡着了。梦见一道金光掉进怀里,又一道五彩飘带绕在我腰间,醒来我就匆匆回来。我刚回家就觉得身子沉,躺在床上肚子就渐渐隆起。忽然满屋霞光,口感一阵甘甜,腹下便生出儿子来。” 石星山是石板城后最大的一座山。八棱石是石星山山顶突起的一块高丈许,平整如木板,三丈方圆大小的八棱形巨石。 巨石旁边砌有石阶上下。传说是造天大神九天玄姆修道登天之地,也是天石部落祈福拜天之所。 石基听了夫人的诉说,顿知是上天赐于灵儿,不胜欢喜。 “石上梦生,五光分娩,那就取名石光吧。” 当晚,府邸上下欢歌喜语,摆酒庆贺,天明族人才慢慢散去。 第二天君府堂议,石基长老向君上迪商禀报喜得灵儿之事。 “此乃上天庇佑,长大必有作为,定会为天下造福,可喜可贺。” 君上迪商愁闷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喜气。 “君上,真是喜事儿连连呀!昨夜黑山部落赫蒙首领和白水部落柏田首领也都喜得灵儿。频有灵童降世,此乃吉兆,是君上之恩德呀。” 司道长老巫句施礼禀报。 “君上恩德,吉兆吉兆。” 百官齐声道贺。大殿之上一片喜气。政事很快议完,百官高兴散去。 第5章、坑爹 数年后。 迪篱城又笼罩着一层黯淡的浑浊。 日升三杆的早上,阴沉沉的天空却昏昏如日暮。满街楼阁一片寂静和孤冷。仿佛处处潜藏着种种一触即发的危机,弥漫着一团莫名奇妙的烦闷和不祥。 君府大殿上,君上迪商照常召集百官堂议军政事务。 “君上,臣下有事要奏。” 司刑长老乌虬缓步走到御前施礼,一副尽忠职守姿态。 这司刑长老乌虬是巨鸩部落的首领,也是天后卉鸩的弟弟。他掌管刑律,负责监督百官德行和评判百姓是非。 乌虬鼻若鸟喙,全身黢黑,足如熊掌,手似鸟爪,骑狼首三足怪,持金钢蝎锥长矛。 “长老,奏来便是。” 迪商捋了捋胡须一脸地威严。 “君上,司火长老为官不修,假药盛行迪篱城,害死东巷皮货店一家五条人命。” 乌虬从怀里拿出奏表呈给御前侍官。 司火长老石基正派公道乐善好施,是出名的贤德圣人。自他接任司火长老以来,药物一直质量上乘,价格稳定合理,深受百姓称道。 石基怎么会做出伤害人命的事情?百官面面相觑,满腹疑虑。 御前侍官把奏表转呈君上,迪商翻开一看,脸色骤然大变: “司火长老石基你可有话要说?” “君上明察,臣下一向重视药物质量,所供之药物绝无假冒伪劣之物,所出药物均经过专人质量检验严格把关,都有备注司火堂的编号。皮货店一家人的性命与司火堂绝无关联。” 司火长老石基御前施礼,正气凌然地回话。 “君上明察,司火长老绝不会犯此等错误。”堂上百官施礼齐声奏禀。 “石基,司刑堂查验官已经查明,皮货店一家人所吃的药物就是司火堂所供,其编号也和司火堂编号相吻合,药物全是假货,而且是致命的毒药,证据面前休要顽抗狡辩。” 乌虬嚣张地指着石基鼻子,恨不得马上一刀杀了他。 “君上,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请君上明察。”石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君上,请治石基腰斩之刑,以慰皮货店一家的冤魂,以此训诫后人。” 乌虬步步紧逼,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君上迪商吩咐御前侍官把奏表和证据逐一传给百官阅看。 迪商心里清楚石基绝不是贪赃枉法之人,证据罗织的如此确凿,视而不管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如何维护君上颜面。 “哎,先收监司火长老吧。”迪商百般无赖的下旨。 御前武士把石基押走。乌虬怒目圆睁双脚直跺,一副绝不甘心的样子。 怒气冲冲回到首领府的乌虬,抓起桌上茶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鸟鼻子里“喷”出两股长长的热气,就像现在的高压锅拔了气门塞子。 “郎君,怎么了吗?谁惹你生气了?” 夫人扭动身姿,一步三摇的迎出来,爹声爹气的抚摸了一下乌虬杂乱的虬须。 “石基小儿算他走运,让他再多活几天。” 乌虬顺手抱住夫人的细腰,怒气消退了不少。 “死丫头,还不打扫打扫,愣着干啥,手脚麻利点不行呀?” 夫人怒斥畏缩墙边的侍女。待女赶紧捡起茶碗碎片,扫了茶叶残渣。 “郎君,晚上吃什么呀?我为你做去。” “不行,娘子的小手不能做粗活,叫火房整个火爆鹿尾,我和娘子下酒。” 乌虬吻了一下夫人的小手,对旁边的侍女说道。 “哎哟哟,好恩爱的两口子哟,羡煞人啰。” 天后卉鸩的侍女花鸦,突然斜倚在门柱上妖里妖气的说道。 “你们的好主意,管什么用,石基不还好好的活着。是谁夸下海口,说万无一失。” 乌虬满腹牢骚的瞪着花鸦。 “首领勿怒,天后已知石基老儿还活着,下一步天后已经安排好了,首领照办就是。” “照什么办呀?迪商摆明了袒护石基,在罗织的铁证面前,也只假意关押,过几天就出来啰。我有什么办法呀?” “首领,谋大事,要有耐心。” “我不明白,一个小娃娃,能坏天庭什么事?非要弄死他爹。” “只有失去爹的保护,才能弄死儿子。” “又有什么鬼主意。” “首领请看,杨枝和柳条还不进来拜见首领。” 花鸦轻轻一伸手,一个年轻的青衣女子和一个年轻的蓝衣女子,从门外款款移步堂中。 “拜见首领,听凭首领差遣。” 两女子温柔的瞅一眼乌虬,扭扭屁股娇娇滴滴的献媚道。 这蓝衣女子叫杨枝,是一棵杨树精。这青衣女子叫柳条,是一棵柳树精。两个妖精娇柔谄媚,最擅风月迷惑勾引男人,是天后卉鸩派给乌虬的得力帮凶。 乌虬色咪咪盯着两个妖精,两个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哈喇子顺着嘴角流进了下巴上的虬须。 “哎哟哟!首领真是好福气哟!”花鸦坏笑一声飘身而去。 “娘子,回屋去,我要和两位姑娘,商量妙计。这次一定整倒石基小子。” 乌虬眼睛游离两妖精,阴沉着脸推开夫人。 “哼——商你的妙计去,以后莫碰老娘。”夫人气冲冲跑进屋里。 当晚,乌虬搂着两妖精饮酒作乐直到天明。 “首领,我们姐妹可是你的人了,任务完成了,回来别不要我们呀。” 两妖精煽情卖俏,依依不舍的道别。 “哎哟——你两个心肝儿放心,我盼着你们回来侍候呢。” 乌虬色迷迷的盯着两妖精,用手拧了她们臀部一把。 两妖精扮成风尘女子,来到迪篱城最大的花楼——香月楼等待目标出现。 “哎哟——大王子来了,快请进。” 一位身着华丽的青年缓缓踱步过来,香月楼老板娘点头哈腰的迎出阁门外。这个大王子正是当今君上迪商的大儿子迪蝉,掌管君府内务。 迪蝉生性胆小懦弱,但做事细心,管理君府钱粮医药器用,从未出过差错。唯一喜好就是沉溺烟花场所。 “哎哟哟!大王子,我们姐妹都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 两妖精搔首弄姿的扑向大王子,抓起他两臂扶拥着就往屋里走。 “缘分呀,这两个闺女是昨天才到的,仰慕大王子很久了,一直在门上等着你。” 老板娘讨好献媚的在前面带路。肥胖的身体,就像一个陀螺在地上转过来转过去。 一切都按着天后卉鸩的计划顺利推进。 一天缠绵后,大王子把两妖精接进府里。这两妖精都在胸前贴着天后卉鸩的符咒,司神和司鬼长老都不能看出他们是妖精。 两妖精进了君府,很快就熟悉了君府日常钱粮医药器用办理流程,弄清了各个物品存放的仓库所在。 开始执行她们的任务了。 这天夜里,柳条缠着大王子饮酒作乐,杨枝悄悄潜进药库把一捆真药拿出来,撕下司火堂的编号标签,按约定扔出北门院墙外。 等候在院墙下的乌虬拿走真药,扔进一捆假药。杨枝把撕下的司火堂的编号标签贴在假药上,又悄悄的放进药库中。 过了几天,君府用药,试药的侍女当场被毒死。 这次石基真的在劫难逃了。 君上迪商思虑再三,不忍处死石基,决定流放石基全家到哈喇荒漠,即日启程。 第6章、一不留神成了鸟食 天庭天后宫,灯火迷离,酒色沉醉。 天帝迪豕和天后卉鸩,正缠绵在一起欣赏着仙舞,品尝着仙果,啜饮着仙酒。 “启禀天帝天后,迪商降旨把石基老儿一家流放到哈喇荒漠。” 天后卉鸩的侍女花鸦,从凡界迪篱城返回,在宫门外禀报。 “迪商小儿真长能耐了,硬是要对着干到底。天后,还是你亲自去走一遭吧。” 天帝迪豕气愤的在案几上磕了磕酒杯,琼液溅洒一地。 “好呀,老娘就去凡界走一趟,花鸦去告诉乌虬,竭尽全力截杀石基老儿一家。” 天后卉鸩从卧榻上起身,抖了抖衣裳,两眼直冒凶光,满脸的傲慢和阴狠。 “领命,去耶。” 花鸦应声而去,一溜黑雾直奔巨鸩部落。 “老娘去凡界,你敢天天和那几个臭妖精厮混一起,别怪老娘回来不讲情面,剁了你的玩意儿。” 天后卉鸩狠狠地瞪着天帝迪豕,哈出一口熏人的酒气。 “臭婆娘,快做你的事去,不要误了时辰。记住要斩草除根,等你回来孤好好犒劳你。” 天帝迪豕打着酒嗝,醉眼斜瞅一眼天后卉鸩。 天后卉鸩跃身飞起,化一团黑烟飘飞而去。 “烦死人的臭婆娘终于离开了,又可好好清净几天。” 天帝迪豕伸展双臂大舒一口气,立即传唤四天妃进宫,畅怀大饮,尽情享乐。 凡界巨鸩部落首领府。乌虬躺在软塌上,两名侍女正在为他按摩后背。 天后侍女花鸦斜倚门柱,传达了天后卉鸩的指令。 乌虬翻身而起,立即纠集人马赶往石基一家流放的必经之路,伺机暗杀他们。 去往哈喇荒漠的山道上。 石基骑着人面虎爪兽走在前面,夫人和石光坐在马车上,十几个仆从跟随在马车后面。 石光已经长成了大人,身高近七尺,魁梧中透着几分稚气,机灵冷静,一路上照顾着母亲。 天色渐暗,他们走到一处空旷幽静的山间草坪。押解的差官吩咐就地休息明早天亮再赶路。 仆从用树枝搭起一个窝棚,让石基一家避风。石光拾来一些干树枝,生起一堆篝火,给父母夜晚取暖。 半夜月亮西沉,天色变得更加灰暗。 乌虬收买的押解差官,悄悄的把干粮袋挪到草丛中,解开扎口袋的绳索。山中小动物寻着粮食气味聚集而来,把干粮偷吃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清晨,露水似初雨。押解差官就要石基一家饿着肚子继续赶路。 石光一路上摘些野果子给父母充饥。他母亲开始浑身水肿,石基也开始体力不支。 艰难的渡过了四五天。有七八个仆从因饥饿和疾病永远埋葬在不知名的荒野里。 石光一边照顾父母一边鼓励仆从共度难关。小小年纪表现出超人的意志和毅力,成了一家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 一路跌跌撞撞的终于走到了卜幻山下,只剩三天的路程就到哈喇荒漠了。 石光在山上找到一个山洞,洞堂很大,适合暂住。他在山洞里生了一堆柴火,让父母住在里面。吩咐存活下来的两个仆从守在洞门口。 石光想去密林抓捕一只野兔回来,给父母滋补一下体力。 他一个人走进深山。他那里知道一场大灾难即将降临他们一家。 乌虬收买的押解差官,沿路留下标记。乌虬一行早已在山洞百米之外蛰伏起来,准备伺机而动。 乌虬知道石光天生异禀,小小年纪就有一番大神通。只有石光和父母分开,他们动手才有百分百的胜算。 乌虬按照天后卉鸩的约定,包围山洞困杀石基和随从。天后卉鸩在密林中截杀落单的石光。 两个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仆从,就快到达目的地,熬出头了。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就被乌虬的喽啰割断了喉咙。 乌虬带着一众兵卒扑进山洞。 石基和夫人围在火堆旁,正为夫人揉捏着肿胀的腿。听见有人闯进来,赶紧把夫人扶到洞边石壁下,提起乌金夜叉护在夫人身前。 “石基老儿,快拿命来。” 乌虬挥舞手中金钢蝎锥长矛不停叫嚷。 石基听出乌虬的声音,知道有一场恶战。吩咐夫人赶快往洞里面跑,自己往外迎敌。 “乌虬长老,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石基苦撑着身子,勉强拿起乌金夜叉,立在山洞当中。 “石基,只怪你命不好,挡了别人的道。今天你一家死定了,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我给你留一个全尸。” 乌虬两眼冒凶光,嚣张的用金钢蝎锥长矛指着石基咆哮。 没等石基亮出乌金夜叉,乌虬一个腾跃,手里的金钢蝎锥长矛已刺向石基的胸口。 就在刺中前的一瞬,夫人“嗖”的挡在了石基身前。金钢蝎锥长矛贯穿了她前胸和后背,鲜血喷涌而出,染透了衣襟。 夫人平时也习练了些功夫,她在千钧一发之际,集中所有的真气,把乌虬弹出三丈之外,摔昏死过去。她以死护卫丈夫! 石基怀抱夫人,泪水奔涌而出,喉咙哽咽无声。 夫人弥留之际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儿子。千万不要硬拼,保住性命,想法脱身找到石光。 石基轻轻放下夫人:“夫人,委屈你了,我和儿子若能活着,他日一定回来好好安葬你。” 石基最后看了一眼夫人,朝洞里踉踉跄跄的跑去。 乌虬苏醒过来,又指挥兵卒继续往洞里追杀石基。 山洞外密林里,石光追赶着一只兔子。他还不知道父母遭到了追杀,更不知道一场劫难在等着他。 “哈哈——哈哈——” 突然一个黑影在石光眼前一晃,空中传来一声渗人的长笑。一只丈余高的鸩鸟,拍打着八尺羽翼,突然立在石光面前,挡住了去路。 “小子,快拿命来。” 两只凄厉的鸟目死盯着石光,鸟喙里发出恶狠狠的吼叫声。 这声音如狼欢嚎又如猪惨叫;如狗乱吠又如鸡凄鸣;如马悲嘶又如牛哀哞。透骨穿心,摄魂噬魄。 一般人,早被卉鸩这夺命吼夺了性命。石光只感觉到了一点眩晕,随即镇定下来。 “我不认识你,与你无怨仇,为何要我命呀?” 石光站定,理直气壮地与眼前怪物理论。 “小子,你我虽无仇,但你终将坏我大事,所以不得不死。” “我凡夫俗子一个,与世无争,何谈坏你大事?” “小子,让你死个明白。我乃当今天后卉鸩,专门下到凡界取你性命,以绝天庭后患。” “你既是天后,应为三界表率,深明大义,岂可胡乱残害他人性命?” 对话间,天后卉鸩定睛细细瞧了瞧石光。这小子体内丹元纯洁透亮,是千年难得的补元珍品。要是吃了他功力和道法一定成倍增长。 石光还不知自己身怀异能,身藏绝世武器,面对强敌只有挨打的份儿。石光正琢磨着如何摆脱眼前这个自称天后的大怪物。 鸩鸟朝石光猛得扇动一下双翅,再猛得张开水桶般大小得鸟嘴,一股强大的吸力,迎面扑来。 石光眼前一黑,晕晕乎乎的被天后卉鸩吸食到了肚子里。 第7章、跪得一条命 卜幻山山洞口。 数以万计的蝙蝠,成群结队的往外涌。 乌虬带着兵卒不停往洞里的追杀石基,惊动了倒挂洞壁沉睡的蝙蝠。 黑压压的蝙蝠相互拥挤,无法展翅翻飞。有一些挤落下来,摔在地上非死即残。也有许多撞在火把上,烧焦了翅膀和耳朵,发出一股股的烤肉味。 蝙蝠阻挡了乌虬一伙的追捕,有些兵卒头上被蝙蝠撞起了红包。一些身体瘦弱的被撞倒在地,摔伤了手脚。 “他妈妈的,臭蝙蝠也充当帮凶,我要把你们都烧死!” 乌虬破口大骂,就要用鸩火烧死蝙蝠。 “首领,使不得!烧死了蝙蝠,也烧尽了洞里的气体,我们也要闷死在此呀!” 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兵卒赶紧上前阻止。 “嗯,算你小子还有点用处。就便宜这些臭蝙蝠。” 乌虬赶紧收回功法。 “首领,我们贴着洞壁走,给出去的蝙蝠让出道来,不与它正面相撞,会容易很多。” “好吧,大家都靠边行走,给蝙蝠让出道,加快追赶石基。谁放走了石基,我就拧了他的脑袋。” 乌虬紧靠在洞边石壁上厉声吩咐。 石基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饱肚子了,早就只剩最后一口气。口渴唇裂,四肢肿胀,实在是跑不动了。跌跌撞撞的栽倒在一个小叉洞里,昏昏沉沉的感觉手伸到了水里。 他集中仅剩的灵力定睛一看,黑暗中有一个小水池,水清澈见底。他欣喜若狂,扑过去大喝起来。 喝饱水顿觉有气力多了,索性在池边躺一会儿,集聚一些真气再说。 不一会儿,就看见火把的亮光晃动,几个追兵摸索着过来了。石基躲在叉洞洞口边,捡起几块石头扔向不同的方向。 几个兵卒循着声响分头追去。 石基纵身出去,走近几个追兵身后,手起叉落身首异处。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响。 石基拿起火把照了一下,数丈外就是洞底。这里是个叉洞,是条断头路走不通,必须马上离开,不然被堵住了就脱不了身。 他回到主洞继续往里走,一路遇见了好几十个追兵。他仍然采取拆分单个解决的办法,一个个都死于他金刚夜叉下。 越往里走,山洞渐渐的变小,就像要到尽头了。 打斗中石基腿脚和手臂多处被岩石刮伤。大腿上的一处伤口,深至骨头。洞内潮湿伤口己经发炎了,不断有浓血流出,剧痛难忍。 这时,后面不远处又亮起了火把。乌虬和十几个兵卒又追上来了。越往洞里,蝙蝠越少,后来就没有了,乌虬一伙的行动也迅速了许多。 乌虬聚集灵力把手里的火把全力掷向石基的后背。火把在洞中立化一把火矛,飞速刺向石基背心窝。 石基提振灵力,赶紧转身挥起金刚夜叉斜挑火把,使劲一甩。火把深深的陷进洞壁石岩之中。 一击不中,乌虬立马挥起金钢蝎锥长矛直刺过去。石基舞叉迎敌,叮叮哐哐打斗起来。 山洞中一团人影飞来旋去,两束寒光上下飞窜。一旁的兵卒根本看不清那个是他们的首领,不敢贸然出手帮忙。一个个瞪大眼睛,紧握兵器等待时机。 高手过招,精彩异常。大战几百回合,胜负依然难分。 乌虬虚晃一矛,闪到一个兵卒身后,大喝一声:“上。”。 十几个兵卒一拥而上,大刀长矛一起杀向石基。 石基一看情况不妙,与之缠斗下去,会被他们活活累死,必须来个速战速决。于是灵力一聚,金刚夜叉腾空化一道刀光,直朝兵卒旋飞而去,十几个兵卒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乌虬趁机抛出一枚鸩羽飞针,刺中石基左手臂。 鸩羽飞针是巨鸩部落的独门暗器,是鸩鸟羽毛做成的,剧毒无比。中针后毒发全身溃烂,没有解药很难保住性命。 石基深知这飞针厉害,右手指尖灵力一聚,狠狠地点在左肩上,封堵左手血脉,防止毒素扩散。 “哈哈——哈哈——石基老儿,你还有多大本事,都使出来呀。” 石基已无力再与他打斗,遂向洞里逃去。没跑几步,前面就是洞底了。 乌虬手持金钢蝎锥长矛一步一步的逼近。嘴里发出瘆人的狂笑:“哈哈——哈哈——这个洞府不错,你葬身于此不算亏。” “吾命就这样休矣?老天呀!我不甘心呐,不甘心被奸人害死呀!死,我也应该是堂堂正正的死呀!” 石基绝望的望着冰冷的洞底嚎啕大哭。 “噗嗵”一声,堂堂天石部落首领东塘司火长老屈膝给苍天和命运跪下。他祈求上天保佑他的儿子石光平安。 乌虬举起金钢蝎锥长矛向石基后背猛刺过去。 眼看石基就要命伤矛下。石基只觉膝下突然抖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就往下跌。他已经做好接受夫人没照顾好儿子的埋怨了。 乌虬却一矛刺在岩石上,火星四溅,手臂一阵酸麻。石基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了!乌虬气急败坏的挥矛乱刺一通。 乌虬如芒刺在喉难受至极,跑出了山洞,手持蝎锥长矛怒指天空咆哮道: “上天呀!你为何处处偏袒石基小子。他有什么好呀?我乌虬有哪一点不如他呀?” 等候在山洞外的两个兵卒招呼狼头三足怪过来,乌虬跨上坐骑就要回巨鸩部落。 “首领,有几个受伤的兄弟,已经不能行走,该怎么办?”兵卒急切地请示。 “没有用的东西,照老搞法办。还用来问我吗?”乌虬挥挥舞手中蝎锥长矛,催促坐骑疾驰而去。 “求求兄弟,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就让我们自生自灭,今天的事我们绝对守口如瓶,绝不会背叛首领!”几个受伤的兵卒不停的哀求。 “兄弟们,别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首领不养废人,只相信死人才是最忠诚的,永远不会背叛。” 话音落人头也滚落在地。面对同伴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 正值壮年的几个小伙子,就这样倒在荒野草丛之中。殷红的血液溅满周围的矮树丛。苍蝇蜂拥而至,很快他们就会被虫蚁和野兽咬食,骨头渣子也不会剩下。 两个兵卒在杂草上擦拭几下,长刀上还有同伴体温的血液,插入刀鞘。没有回头望一眼,就追赶他们的主子乌虬去了。 第8章、生气吞下天后内丹 “好热!好热!” 石光晕晕乎乎的感觉到自己被热浪包裹着。 他睁开眼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躺在肚子里。这才回忆起被鸩鸟吸食到肚子里得一幕。 他的手脚被胃壁挤压着,伸展不开。他索性盘腿坐下,凝神聚气,迎合鸩鸟的呼吸,调息内力。 突然他后背上的胎印发出与他出生时一样的五彩霞光,把整个鸟肚子照得亮堂堂的。心想只要不是一片黑暗,休息一阵再想办法出去。 “小子,待我找个地方坐下来,再慢慢的消化你。” 卉鸩挺着大肚子,像怀孕八个月了一样,步履蹒跚的找寻平坦的地方。 卉鸩在一棵双人环抱的大树脚下盘腿坐下,身子微微后倾靠在树干上。使出五内圣火炙烤石光,她要好好的享受这顿灵力大餐。 原来石光后背上的五彩胎印,实际上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后,人们用剩余的五彩玄石为她树立的功德碑。在黑暗中发出了五彩仙光。 石碑接受了万民千年的香火,早已成为天地间的灵物。天后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熔化得了它。石光的躯体有五彩仙光保护着,五内圣火也伤害不了他。 石光打坐调息一阵内力,感觉背上一阵火热。胎印慢慢的分离出来,像一块五彩玄铁悬在他头上,不停的旋飞翻转,形状也不断的变化。 不一会儿,五色胎印已化为一柄五色宝剑。五彩剑光熠熠灵动,五色剑锋锋利逼人,五色剑柄四个凹槽正好四指紧握。 石光试着用意念操控它。它可以在五色胎印和五色宝剑之间随意念转化,后背肌肤就是它最隐秘的剑鞘。 天后卉鸩做梦也想不到,女娲娘娘早在胎印上施了秘术,就等着五内圣火煅造这旷世神兵利器。 石光玩弄着五彩玄石剑,一时竟忘了他还在卉鸩肚子里,也忘了他还要抓野兔回去为父母滋补身体。 天后卉鸩感觉肚内石光没有被熔化的迹象,便使出绝招。把内丹从丹田浮起,进入腹内,悬于石光头上。 准备用五内圣火和鸩皇毒火双重火焰,炙烤炼化石光。 腹内浮动的天后卉鸩内丹,突然放射出一团炫光耀目刺眼,石光不敢睁开眼睛。炫光越来越亮,眼睛感觉刺痛难耐。 一气之下,他张口就把浮动的光团吞进肚里。 五彩仙光照不进石光体内,不能从内腹保护他。石光虽有五彩玄石碑护体,但也承受不住天后卉鸩的鸩皇毒火的内烧和五内圣火的外烤。 石光顿感五内俱焚,头昏目眩,奄奄一息,命悬一线。这时他特别的想父母,在心里为父母祷告平安。 一种内疚感油然而生,还没好好尽孝,就没了尽孝机会。 原来乌虬蝎锥长矛刺到的那一瞬间,石基掉进了一个神秘的石窟,保住了性命。 石窟中,石基慢慢苏醒过来。洞底绝地居然有石窟保全他性命。还真是好人天照应,命不该绝良善之人。 石基睁开眼睛,居然看到了光亮。一定是下了地府,夫人在哪呢?我怎么向她交代?他用力掐了一下脸庞,感觉到了疼痛,才确认自己还活着。 他缓缓的爬起来四处察看。 这个石窟非常的奇妙,窟高三丈余,方方正正有五间房子大小,四面是坚硬的石壁,是在一块巨石中凿成的。石窟有两个洞口通到外面的绝壁上,可以采光通风。 石窟里摆放着石几、石桌、石碗,就像住户人家,一应俱全。一角还有一个小水池,石壁上流下一股清澈的泉水。 一切都像是世外高人的秘密居所。一眼全揽石窟,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石基挣扎着挪到水池边,埋头喝了一口水,甘甜可口。水池下方好象有一条水流平缓的河流,深不见底,也不知流向何方。 他喝饱肚子,撕下一块衣襟,清洗了一下伤口上的泥土,开始打坐调理气息。 他发现洞里弥漫着一股强大的真气,便试着接纳融汇。很快就觉得全身发热,体内开始有力量聚集。 调息了几个时辰,身上的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顿觉体强气爽。 他运行体内汇入的真气,慢慢的逼圧左手臂的毒素。不一会儿,从左手指甲里就渗出了漆黑的毒液,排除了鸩羽飞针的剧毒。 石基恢复了体力,开始细瞧四面石壁。他发现石壁上刻了许多像虫子一样的符文,但他完全看不懂。 摆在中央的石几上,放着一面拳头大小的玄铁镜。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镜面虽然落满厚厚的灰尘,还是显露出它光润的质地。背面阳刻着三文字,他也不认识。 这枚玄铁镜一定是有用之宝物,说定以后有大用处,他便轻轻放入囊中。 他在石凳上坐下,回想乌虬追杀他所说的话语,总觉得乌虬之辈陷害他另有目的。他们应该不只是要取他的命性,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思来想去,难道是要对君上不利,篡夺天下?他越想越害怕。 “不行,我得赶快回去,君上恐怕会有危险。说不定君上身边已经潜伏了许多敌人,甚至还可能有妖怪。” 石基起身开始寻找出口。他想出去先把夫人安埋了,再去找到儿子石光,父子俩回迪篱城一起清君侧。 两个通风口都在万丈绝壁上,一定有其它的出口。石基在四壁和窟顶轻轻敲击。敲击到他先前掉落下来的位置,发现顶壁上有拳头大小一个圆形凸起。 他用力在圆形凸起上一按,“唰——”顶壁掀开两尺见方大小一个洞口。 “哦,原来我就是从这个洞口掉下来的,从这里一定能回去。” 石基跃身而起钻出洞口。 他用灵力寻找到一个乌虬一伙留下的火把。吐出火焰点燃火把,发现刚出来的洞口又没了,地上只剩拳头大小一个石头按钮。 原来就是他跪下的那一瞬,膝盖触碰到了这个按钮,掉下石窟救了自己一命。他跪下朝石头按钮拜了三拜,感谢开凿石窟和设计机关的人。 石基搬来一些石头把按钮掩藏好。出来找到夫人的尸体,掩埋在离洞口不远的石壁脚下。 “夫人,安息吧!为夫对不起你。我发誓,一定会把你运会迪篱城好好的安葬。” 石基抹了抹泪水,离开山洞去寻找儿子石光。 第9章、给天后下药 密林深处,阴深恐怖。 有一个翱鸩部落兵卒打扮的姑娘,一直跟随在石光后面。她目睹了天后卉鸩吞食石光的全过程。 她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她想救助鸩鸟腹中的石光。 这个姑娘叫鸥瑶,是同乌枭一起来追杀冈其一家的兵卒。 她发现石光前世是她的好友,就悄悄的跟随石光,想与他相认,寻机帮助他。 鸥瑶本来是红洋岸边黑崖山一只修炼得道的鸥鸟。石光前世是红洋一只修炼得道的金色小鳌龟。他们经常在海滩上玩耍嬉水,是很要好的朋友。 后来,小鳌龟家里发生变故,被九天玄姆带上九天去了。鸥瑶家里也发生变故,他就女扮男装,来到翱鸩部落当了一个小兵卒。 鸥瑶知道她不是天后卉鸩的对手,冒然出手相救,不但救不了石光,还会双双白白葬送性命。 她用玄目透光术仔细看了看,见卉鸩肚子里的石光正被炙烤得奄奄一息,情况十分的危急。 她决定先讨好天后卉鸩,取得她得信任,伺机困住她,再去求援。于是,她走到前面乖巧地道: “天后娘娘,我是乌枭首领派来的,您有什么吩咐吗?” 天后卉鸩正口渴难耐,需要人帮忙弄些水来。定睛一看,见其元灵是鸟族,不加思索,就欣然接受了。 “口有点渴了,你去给我找些清水来。” “好的,天后娘娘,我去给您寻找清水喝。你可不要乱动,动了怕影响功力发挥,对消化吸收不利。” 鸥瑶口吻十分关切,她想取得天后的信任。 鸥瑶看见卉鸩又开始闭目运功,知道卉鸩要用化骨神功融化肚内石光。 于是悄悄的在树下设下猎仙拌圈阵。 猎仙拌圈阵是鸥瑶父亲传给她的防身法术,困住一些小妖小仙没问题,困住堂堂天后卉鸩是不可能的。最多是拖延一些卉鸩离开的时间罢了。 石光是得道鳌龟仙体,化骨神功至少需要一个时辰以上,才能发挥全部功效。 鸥瑶要在一个时辰内找到解救石光的办法。 鸥瑶借寻找清水之机,使出翔风旋翅术,闪电一般直奔灵山巫族。她要去求巫句长老救石光。 很快她就落在巫族首领堂前,没等她开口说话,门童就过来请她进屋。 “姑娘,我们长老等侯你多时了,快进去吧。” 巫族司道长老巫句早已算出石光有难,会有贵人前来求助。吩咐门童早早的在门前等候着,要他第一时间请进求助之人。 “拜见司道长老,请搭救我的好友司火长老冈其之子石光。” 鸥瑶急匆匆地走进巫族首领府正堂,向端坐的巫句施礼求助。 “姑娘大义,千里求援救友,岂有不相助之理。” 巫句说着撩动胸前白色长髯,从袍袖里拿出一粒丹药,放在鸥瑶手心上。 “想办法让天后卉鸩服下去,石光就能性命无忧。半个时辰内你必须赶回去,晚了九天大仙也救不了他。” “首领,按您的吩咐,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个侍女在旁边禀报道。 “快端上来,就在这里吃,吃了好赶路。” “谢长老,时间来不及了,就不吃饭了。” “姑娘,饭要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磨刀不误砍柴功。” 巫句长老一脸慈祥地叮嘱鸥瑶。 说话间,侍女已经端来了饭菜。 “不要急躁,不要荒忙,快吃饭,吃饱了我助你回去。” 鸥瑶顾不了吃饭仪态,一把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刨饭粒。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侍女递上一碗清水,鸥瑶仰头一饮而尽。解下水袋装满清水,一抹嘴就要飞身离去。 “姑娘,不要让卉鸩察觉,注意保护好自己。去吧!” 巫句长老拉住鸥瑶叮嘱完,手里神杖一挥,只见鸥瑶化为一股旋风夺门而去。 鸥瑶在大树旁落下,见天后卉鸩还端坐在那里闭目运功。她用玄目透光术细细的看了看,石光被焚烧的通体透亮,气息尚存。 “天后娘娘,清水寻来了。那小子一定被您消化了吧?恭喜娘娘功力大增,永远三界无敌手。” 鸥瑶违心的恭维,就是想卉鸩减少对她的诫备。 “这小子还真有些难消化,看来还要多费一点功夫。” “天后娘娘,先喝一口清水,润润喉咙,也不耽搁大事。” 鸥瑶拧开水袋,小心翼的递到卉鸩面前。 卉鸩又累又渴,屏住气息睁开眼张开嘴,伸长脖子喝了几大口水。她不知道石光有五彩玄石碑护体,没那么容易熔化。 “天后娘娘,我这有祖传的化骨丹。专为误食石子、骨头、铁粒后,消化不了的小孩子炼造的。您要不试一粒,先化了那小子的身体,再慢慢的吸收他的灵力。” “我堂堂天后,功法无边,熔化一个毛头小子还用得着药丸?传出去还不贻笑大方。” “天后娘娘功法当然是三界无敌,熔化一个毛头小子,实在是小菜一碟。我是想娘娘少费一点时间而已。” “哈哈——看你一片孝心,就试服一粒也无妨。” 卉鸩已经感觉到石光不易熔化。耽误的时辰已经不少了,也想早点搞定好回天庭去。何况她还担心天帝端吉与其它天妃鬼混呢? 鸥瑶高兴极了,赶紧把巫句长老的药丸送入卉鸩嘴里,让她一口清水咽了下去。 卉鸩服下药丸顿觉腹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不断地膨胀,方知上了当。她挣扎着向鸥瑶推出一掌。 鸥瑶早有准备,已退后丈外。但还是被掌力横空推起,飞窜出去,消失在山外。 卉鸩站起身来,把鸟爪子伸进喉咙不停搅动,想吐出药丸。为时已晚,她的身体不断的膨胀,肚子皮开始发亮,就快爆炸了。 毕竟是天后,手段还真不少。她左手画了一个“推”字真诀,朝嘴上一抹。右手画了一个“开”字真诀,朝屁股上一拍,躬身屁股朝向山外。 “嘭——” 犹如一声闷雷突然炸响。石光从鸟肚子里飞泄而出,一团光亮直冲天际。 力量太大,速度太快,石光就像一颗小星星,闪烁几下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天后卉鸩的内丹被石光吞食了,这举世罕见的一泄,内丹也被石光带走了。还好她有天后神职力量维持,勉强保住了性命。 原来巫句长老给鸥瑶的药丸,是巫族秘术炼制的膨泄丹。专门为救助那些被妖怪刚吞进肚里的人炼制的。 服药丸的人功力越大膨泄的威力也就越大。 第10章、整人何患无辞 旷野天色渐渐灰暗。 丝丝冷风游荡,归巢的鸟儿丢下几声凄凉的叫声,从夜幕飞入林间。 几声狼嚎声传来,一队人马朝巨鸩部落疾驰而来,身后扬起浓浓烟尘。 巨鸩部落首领府门童大喊: “首领回来了,首领回来了。” 乌虬气冲斗牛的跨进院门,挥起赶兽鞭子抽打在门童头上,嘴里骂骂咧咧,不知所云。 门童被赶兽鞭子抽得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赶紧接过蝎锥长矛,牵住狼头三足怪。 夫人闻声从里屋踱着莲步迎出来: “郎君,何事发火嘛?难道不顺利?肚子饿了吧?” “饿,饿,饿,你就知道饿。饿什么饿,饿你老娘个球,老子早气饱了。” “哎哟,郎君别生气嘛,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到我们司刑长老,不想要命呀。” 夫人满脸微笑娇滴滴的边说边坐在乌虬的大腿上,白白嫩嫩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乌虬满脸的虬须。 乌虬男性荷尔蒙顿时一下归零,温顺如一只小绵羊。双手轻轻拥抱住夫人纤细的腰身。 “石基老儿眼看就要被我杀死,却突然不见鬼影了。卉鸩知道我又没杀死石基,肯定要怪罪我。” 乌虬搂住夫人委屈的像个小孩子。 满脸粗壮的虬须在夫人脸上不停的蹭来蹭去。夫人俏脸红霞飞,咯咯的开始喘粗气。 “石基老儿命真大。郎君,你得赶快想办法降服天石部落,不然石基回到部落一定会来寻仇报复。” “夫人英明。石基老儿不可能凭空消失了,一定会活着回来。我要让他永远回不了天石部落,尝尝有家不能回的滋味儿。” “我就知道我们家长老有的是惩治石基老儿的办法。” 夫人爹声爹气的一边撒娇,一边在乌虬袒露的前胸抚摸。 “传司管乌雀马上来见我。” 门前兵卒领命,赶忙跑去乌雀府传话。 一盏茶的功夫,留着三撇小胡子干瘦干瘦的黑衣小老头走进首领府。 “拜见长老,不知长老回府,还请恕罪。长老有何吩咐小人?” 乌雀是司刑堂的执笔主官。司管这个职位相当于民国时期国民党的副官。 他是乌虬的得力干将,为人阴狠毒辣,满肚子坏水。他的双手沾满了穷苦百姓的鲜血,冤死在他屠刀下的孤魂野鬼不计其数。 乌虬正与夫人亲昵的抱在一起,招手示意乌雀贴耳过去。乌虬耳语了几句,乌雀便匆匆离开。 两口子在厅堂温存了一阵子,相拥进屋喝酒吃肉去了。 押解石基一家流放的差官,刚回到迪篱城门口,就被乌雀手下截住了。没等他们开口,就被棍棒打晕了。 他们被拖进城外的密林里。乌虬贿赂给他们的珠宝,还在衣袋里没来得及用,又物归原主了。 第二天迪篱城君府大殿堂议。乌虬一改往日的拖沓,第一个到达大殿等后堂议。 “君上,出大事了。天石部落半路拦截杀死押解差官,救走罪犯石基一家。这是大张旗鼓的造反呀,若不予以严惩,君威何在?天理何在?” 乌虬声泪俱下,俨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这不可能!石基长老断然不会让天石部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请君上明察,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司金长老义尧上前施礼正气凌然的上奏。 “乌虬长老,可有真凭实据呀?” 君上迪商疑惑的扫视了一眼乌虬。 “抬上来,全抬上来。” 乌虬向殿外一声吆喝。乌雀和几个兵卒抬着三具尸体走进大殿。 “君上,这就是被天石部落的副首领辛余杀死的押解差官。” 乌虬指着尸体气愤填膺,装出一副刚毅正直的样子。 “就凭三具尸体,就认定是天石部落杀死的押解差官,也太草率了吧?。” 百官疑惑不解,一些有正义的官员站出质问。 “君上,自从君上把判臣珙古的人面虎爪兽和金钢夜叉赏给石基后,石基就把他原来的锯齿环刀赏给他的副首领石余。锯齿环刀是名匠打造,刀刃所伤伤口非常的别致,是其它兵器根本模仿不了。司刑堂司验官已经仔细的比对核查,这三具尸体就是锯齿环刀所杀。君上,铁证如山,天石部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再不加以惩治,要等他们祸及天下苍生吗?” 乌虬言辞凿凿正义凌然,戏演得入情入理,百官无言以对。 乌雀认识一位民间艺人,最擅长摸拟仿造和机关设计。兵器手饰赏玩器具,只要他见到实物或是图案,经他仿造足可以假乱真。 昨夜,乌雀就是用民间艺人仿造的锯齿环刀杀死了押解差官。普通的司验官,是根本勘验分辨不出真伪的。就是现在的法医,不借助现代科学仪器也难辨别。 “君上,乌虬长老说辛余救走了石基一家。石基一家人在哪里?找不到石基一家当面对质,就没有办法定罪。最多是天石部落有嫌疑罢了。” 司道长老巫句走上前,施礼据理辩驳。 “石基一家肯定躲藏起来了,说不定正在谋划更大反叛行动。罪犯会自己跑来认罪吗?君上,让犯上作乱的家伙壮大了,就更难收拾呀!” 乌虬嚣张至极,上前张牙舞爪的反驳。 君上迪商打心眼里不相信石基会让天石部落截囚作乱。但在如此强大的证据面前,总得给个说法吧。 再说这背后究竟是什么阴谋,还只得顺着他的鼻子往下查呀。敌人演戏,那就随戏入戏,才能看个究竟和明白呀。 思虑良久,君上迪商下旨: “司金长老义尧,先收监天石部落副首领石余。再派兵把天石部落族人圈禁于部落内。速速查找石基一家的下落,查明实情后再行堂议。” 百官面对罗织的如此完美的诬陷,也束手无策,只有摇头叹息。 乌虬摸了摸脸上的虬须,心里暗自高兴。虽未能处死石余,也达到了阻止石基回到部落的目的,总算取得第一阶段的胜利。 他一双粗陋的大手背在后腰上,昂起圆骨溜秋的鸟头,翘起野草一样杂乱的虬须,趾高气扬的走出大殿。 不可一世的样子,着实令人讨厌。 司金长老义尧明知是冤假错案,虽然心中愤懑不悦,拿不出证据,也只能奉旨行事。 出了大殿他带兵出发,前往石板城圈禁天石部落族人,拘捕天石部落副首领石余。 第12章、水里有座宫殿 “咕咚——”一声巨响。 惊醒了黑山部落族人的睡梦。房屋一阵颤抖,陈年灰尘掉落一地。 族人们飞奔到屋外,朦朦夜色中,看见红洋中荡开巨大的水波,以为是山上巨石滚落水中。以往也时有发生,只是没有今天的阵仗大。大家纷纷回屋睡觉。 卜幻山脉尽头是一片广阔的海洋。岸边土质多为红色沙壤土,海水看起来成淡红色,人们取名红洋。 卜幻山的余脉在红洋岸边突起一陇高高的山脉。山脉的主峰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石岩,石头透黑发亮,人们称为黑崖山。 黑崖山脚下就是黑山部落的聚居地——黑崖城。 黑崖山连绵百里,连接卜幻山区和哈喇荒漠。黑崖城背靠大山,面朝红洋,临水而建。 红洋沙滩上一只修道的寄居蟹,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刚刚一团发着五色光辉的东西,从天空嗖的一声掉落下来,咕咚一下扎进红洋水面。掀起十丈多高的水花,涛声如雷。浪涛奔涌到岸边拍打着岩石,地动山摇。 幸亏寄居蟹手疾眼快,在浪涛袭击来的刹那,躲进一个坚固的石窠里。不然它的蟹壳会在岩石上撞得粉碎。 发着五色光辉的团状物就是石光。 他从天后卉鸩肚子里喷涌而出,就像现今发射的导弹直奔远方靶心。如果没有五彩玄石剑护身,他早被空气中巨大的冲击力和摩擦力粉身碎骨。 掉入红洋水中,巨大的冲击力一落到底。石光直接掉入海底厚厚的软泥上。海底水温很低,鸩皇毒火焚烧的温度也渐渐的降低了。 石光慢慢的苏醒了。 他伸展一下四肢,慢慢睁开眼睛。他好像天生适应水里生活,呼吸自如,目光如常。 他发现身旁是通往水底一座白玉镶砌的宫殿大门的台阶。 宫殿半圆形宫门上方,龛嵌着一个圆角长方形匾阁。匾阁上三个金色大字——鳌仙宫。 粗壮高大的门柱,底托两只昂首的白玉鳌龟。门扇上四十八颗碗口大小的门钉闪闪发亮,两个红铜色脸盆大小的兽首门环熠熠生辉。 石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梦里见过。觉得特别熟悉又有些模糊的陌生。脑子里的信息一闪一闪的,说不清道不明。 虽然没有了天后卉鸩的五内圣火和鸩皇毒火的里外焚烤,但天后鸩丹强大的内力让石光五腑燥热,全身犹如千万虫子蚀骨叮咬。 一种不可名状的疼痛,令人浑身瘙痒难耐。 好在石光有五彩玄石剑护体,勉强还能支撑。 他挣扎着爬上台阶,一阶一阶的爬到宫门,扶着门柱站起来,颤抖着扣动门环,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宫内高高的穹顶,金碧辉煌。 大殿中堂放着一张翘头镂雕白玉条案,配一把龙首白玉宝座。两旁矗立着人鱼形状的白玉宫灯。九级白玉镶砌的台阶更显威严。 大殿两旁有两排整齐的几案,四壁是精美的壁画。一切摆设都符合君王的朝政大殿。难道这是水下王宫? 石光慢慢的挪到条案前,条案上两方镇尺平压着一块兽皮卷。他轻轻移开镇尺,翻开发黄的兽皮卷。 上面书写着十二个朱笔大字:“鳌仙子孙回宫,内室玉床调息。” 石光正愣神,又发现镇尺旁边还有一方鳌龟形状的白玉砚台。龟甲背上凹陷成手印形状的墨池。 望着砚台上手印形状的墨池,再看看自己的手掌,他发现它们的形状特别的相似。他好奇的把手轻轻的放到砚台的墨池上,只觉一股暖流从手心灌入身体。 石光顿感全身疼痛减轻,闭目昏昏欲睡。一些记忆片断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现。 这里似乎曾经是他的家,他在这里有过美好的童年。难道这里是我曾经的家园? 他按照脑子里闪现的情节,走到大殿后堂,站在内室门上,把手掌轻轻的放在门扇上手印形状的凹槽上,内室门真的打开了。 内室中间平放着一张约两米宽三米长的白玉大床。 石光想起刚才条案上兽皮卷上的提示。便爬上白玉大床,盘腿坐下开始调息内力。 门哐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白玉大床中间腾起一股白色的真气,把石光托举半丈多高。石光悬空打坐,屁股下真气不停的涌动,推动着石光慢慢的旋转。 不一会儿功夫,石光的头发向四周飞起,如同刺猬一般。头皮里有热气不断的冒出来,体内力量开始聚集。 白玉大床上的白色真气柱顶部慢慢的翻卷,形成了一个圆圆的白色大蘑菇。又像一只大鼓平放在桩顶之上,也像一朵从水面直冲而起的圆形大浪花。 石光的内力慢慢的和室内的白色真气内外呼应,并通过皮肤开始融汇。天后卉鸩内丹的功力渐渐被压制住了。 他身上的疼痛也渐渐的消失了。 压制住天后卉鸩内丹的功力,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吐出内丹来,内腹突然失去平衡,内部器官会受到损伤,甚至有生命危险。 炼化掉天后卉鸩内丹,石光身体能够容纳得了吗?凭借现在的功力又能炼化得了天后卉鸩内丹吗? 石光陷入两难的境地。 吐是吐不得的,那就只有炼化它,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石光思量再三,决定尝试着炼化天后卉鸩的内丹。 石光运用内外力量开始炼化。 三天三夜过去了,卉鸩的内丹还是完好无损。 他全身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啪啪的滴落在白玉大床上。聚集的汗水浸满全床。 天后卉鸩的内丹虽然没有炼化,但石光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在不断的增强。 父母还等着我,什么后我的功力才能炼化这颗该死的内丹?心里负担加大,他越来越疲倦了,昏昏迷迷就睡着了。 刚刚悬空入睡,就做起了梦。梦里全是鳌仙宫的画面。 鳌仙宫大殿上红洋仙官鳌羌正襟危坐,满面红光,目光矍铄,白色长髯飘飞在胸前,手里捏着两颗晶莹透亮的镇水珠,揉来揉去。 条案上整齐摆放着一摞奏表,一只檀木朱笔架在水晶石上,白玉砚台里朱墨未干。一方宝石官印放在案角,印面上刻着:“红洋司水仙官鳌羌”。 殿下分列两行水官躬身施礼,正是红洋司水仙官鳌羌在召开政务大会。 第11章、树杈上拤只鸟 绵绵卜幻山,巍峨挺拔。 山岭上参天大树密布,山涧溪水潺潺,方圆百里没有人户。 虫鸣鸟叫和着风声一遍一遍的演绎大自然的音律,时而有几声猛兽嚎叫,敲响旋律的鼓点。 石基掩埋完夫人,走出洞口。一股股血腥扑面而来,嗡嗡的苍蝇比养蜂场还要壮观。 石基望着只剩白骨的巨鸩部落兵卒尸首,深深的鞠了一躬。 “安息吧!愿你们的灵魂早日超度。” 藏匿在树丛的人面虎爪兽,看见主人出来,赶紧迎了过来。 石基骑上坐骑开始在丛林里寻找儿子石光。他翻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不放个每个山峰每个山涧。 一天过去,还是没有发现石光任何踪迹。石基不相信儿子就会这样没了。他打心底相信儿子会有一番作为。他又累又饿,只好摘些野果充饥。 “夫人,找不到儿子,九泉之下,我怎么向你交待呀?” 石基两眼泪汪汪的望着天空,感到特别的悲凉。 突然一阵狂风穿过丛林,在树杈呜呜作响,林间顿时落叶翻飞。一股股鸟兽粪便味、枯枝腐叶味、山花芬芳味涌进鼻孔。眼睛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山顶与天际之间一勾闪电辉映群山,一声炸雷响彻天宇,回荡山间。阴深的恐怖顿时笼罩整个山野。 少顷,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山涧洪水猛涨,山洼瞬时湖泊荡漾。密密麻麻的雨滴砸得树叶啪啪响,在狂风中不停得颤抖。 石基驱赶人面虎爪兽赶紧跑进一片阔叶林,蜷缩在灌木丛下躲雨。他死死地抓住树杆,唯恐被洪水冲倒。 夜色渐渐地暗下来,雨也慢慢地停了。石基全身湿透,找到一块平整地大石头,准备生一堆篝火把衣服烤干。 人面虎爪兽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跑进密林寻找猎物。它和主人都饥肠辘辘了,必须找到猎物充饥。 不一会儿,人面虎爪兽就抓来几只兔子和山鸡。石基挑了两只肥点的兔子,用树枝架在篝火上烤着吃。 石基嚼着烤肉,开始又想儿子石光了。 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淋雨了?是不是还饿着肚子?望着夜空,他两行眼泪不停的滚落。 入夜,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隐隐感觉有厚厚的云层低垂下来。一丝丝冷风不停的摇曳树叶,细细碎碎的声响,平添了几份凄凉。 深夜,林子里时不时传来野兽凄厉的吼声。歇息在枝杈上的猫头鹰偶尔发出几声如哭如诉的谛鸣。草丛中蟋蟀烦躁不安的一曲又一曲的泣唱。 一些精怪和野鬼孤魂开始在荒野上游荡,闻着人体的味道,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它们瞧见石基头上旺盛罡气,不是平庸之辈,不敢轻易肇事,凄吼哀鸣一阵游离而去。 一些大型猛兽也嗅味而来。远远瞧见人面虎爪兽一对蓝瓦瓦的大眼睛,铜铃般的巡视着四周。一个个原地低吼几声,悻悻而去。 “夫人呀,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儿子平安无事。你能指引我快点找到他吗?” 石基望着漆黑阴深的夜空,虔诚的祈祷。 只打了一个盹儿,天就亮了。 太阳透过茂密的树荫,火辣辣的照射进丛林里。足有几尺厚的枯枝败叶,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冒出一缕缕的白雾。 “不好,这里有瘴毒,必须马上离开。” 石基屏住呼吸,跨上人面虎爪兽向林外一路飞奔。 迎着呼呼的风声,石基隐隐听到微弱的呼救声。他猛夹双腿,人面虎爪兽赶紧停下。他凝神倾耳向四周细听。 “救——救——救救我。” 细若游丝的求救声从一棵井口粗细,五丈多高的榉树双叉上传来。 定睛细瞧,石基发现榉树树叉之间,揢着一只灰白色的鸥鸟,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正是它在呼救。 石基真气下沉双腿,纵身向树杈飞去。他小心翼翼地把鸥鸟了托下来,抱在怀里驱兽飞奔出山林。 在一片空旷的原野边,石基停下来。把尚存气息地鸥鸟平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盘腿坐下双手掌心对着它闭目运功为其疗伤。 人面虎爪兽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石基用真气催动鸥鸟体内力量聚集。不一会儿鸥鸟就元气凝聚,伤势慢慢痊愈,体力渐渐恢复。 石基收回真气,睁开眼睛,愣住了。一个头带白色羽巾,身穿灰色衣衫的俊俏大姑娘,站在他的面前。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司火长老,感谢你救了我。” “姑娘,你怎么认识我?是什么人伤害了你?为什么把你揢在树杈之上呢?” “长老,我是红洋一只修炼的鸥鸟,名叫鸥瑶。石光前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儿是你的朋友?石光现在在那里你知道吗?” 石基激动的站起身来,和蔼的扶住鸥瑶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石光现在在那里,巫句长老对我说他不会有事。” “你见过巫句长老?他真说我儿石光会没事?” “嗯——石光被天后吃进了肚子里,巫句长老给我丹药,说只要让天后服下,保证石光不会有事。” “姑娘,你说救了我儿石光,你又不知道他在那里,撒谎安慰我吧?” “哎呀,我真没骗你!是我亲手把丹药喂给天后服下的。天后发现上当了,才用推天掌打伤我,我被强大的推力抛出,又被树杈揢住。不遇着长老,我可能就——就再也没机会见到石光了。” 鸥瑶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姑娘,别哭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石基连忙拉住鸥瑶,给她擦拭脸上的眼泪。 “你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吧?” “嗯。” 石基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鸥瑶撅起小嘴使刭点点头,在石基对面坐下。 鸥瑶把天后卉鸩吞服石光和到巫族求药施救的过程,一五一十的给石基讲诉了一遍。 “但愿我儿能逢凶化吉。为父必须先救天下苍生,再回来寻找你。” 石基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 天后下凡界与巨鸩部落勾结,一定有惊天大的阴谋。 回想乌虬说的话,君上处境一定非常的危险。必须马上回东塘城向君上告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丫头,坐稳当。” 石基一把抓起鸥瑶往人面虎爪兽背上一扔,跃身而起驱兽就跑。 只见前面树枝自动分开一条道,身后扬起一股浓浓的烟尘。他们向迪篱城一路狂奔。 第13章、妖精混进王子府 天石部落石板城。 城墙上整齐的站立着手持兵刃的兵卒,城里乱哄哄的尘土飞扬,像有很多人在追逐奔跑。 石基和鸥瑶骑着人面虎爪兽飞奔而来,想先回部落做些应急安排。 远远驻足细瞧,城门紧闭,城头布满司金堂兵卒。赶紧驱兽躲进城外树林观望城中情况。 司金堂兵卒封城圈禁部落,一定是奉君上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族人现在安全吗? 石基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城门打开了,出来一彪人马,押解着天石部落副首领石余。为首的正是司金堂长老义尧。 肯定是乌虬捣鬼陷害天石部落,想赶尽杀绝断我后路,让我回不了天石。石基紧握拳头狠狠的砸在身旁的树杆上。 “长老,部落发生变故,我们不能硬闯,先去找巫句长老从长计议。” “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石基和鸥瑶立马驱兽向巫族灵山奔去。 掌灯时分到达巫族灵山,巫句长老正端坐大堂翻阅书籍。 “巫长老!巫长老!”鸥瑶在门外大声喊叫。 巫句长老放下手中书籍,循声一看是石基和鸥瑶来了,赶紧出门相迎。 “石长老和丫头受苦了,老夫等后多时,快请进。” “感谢巫长老赠药救我儿子石光,不知巫长老可知他现在的情况?” “哎,你我之间还需感谢吗?贤侄石光平安无事,先不说他的事,救天石部落才是当务之急呀!” 巫句长老示意石基和鸥瑶坐下,跺了跺手里的骷颅神杖。 “巫长老,这是罗织的一个大阴谋。先是毒死皮货店一家陷害我,再在君府里下毒。事情败露后又嫁祸于我。流放路上又追杀我一家。表面看是要整死我才罢休,实则是要对君上不利,搞乱天下呀。” 石基气愤不己的分析。 “我亲耳听到乌虬的姐姐天后卉鸩说,杀死石光是因为他会阻挡她们的大事。” 鸥瑶站起来急切地补充。 “哎,我没想明白,迪蝉公子管理君府非常严密,从未出现差错,假药是怎么进君府的。难道君府里有他们的内应?按理不可能呀。” 巫句疑惑不解的叹了口长气,身子习惯性的向后靠了靠。 “一路上我也在想过这个问题,我怀疑君府潜进了乌虬的帮凶,还可能是妖魔鬼怪,神通应该不小,还未被发觉罢了。” “不对,不对,如果有妖魔鬼怪潜进君府,我司道堂一定会发现。” “万一是有高深道法的符咒护体,我们的道法无法看清呢?” “嗯,有些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瞒天过海也不是不可能。司管快查一下,近段时间君府有没有进过新人?” 巫句捊捊胡须,若有所思的吩咐。 “乌虬在卜幻山追杀我,机缘巧合进入一个奇妙的石窟。得到了一面玄铁镜,请巫长老看看可有大用?” 石基取出衣袋里的玄铁镜,双手呈给巫句长老。 “无上至宝呀,这是开天宝贝——显妖镜。它可以让妖魔鬼怪顿时显现原形,无法影遁藏匿。” 巫句高兴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显妖镜。 “巫长老,已查明,前些天,君府大王子迪蝉从香月楼领回了,两个风尘女子。” 司道堂司管进来禀报。 “好,奸细大费周章潜进君府,明天就让它们当场显现原形。” 巫句长老望着显妖镜,满脸微笑信心满满。 “真相大白前,我不能出现。如果我出现,就会打草惊蛇。” “对,只有妖怪在君上面前显现出原形,乌虬之辈才会无从狡辩,当场伏法。你和丫头就在巫族住下,只有抓住了奸细,你才能回迪篱城。” “多谢巫长老,显妖镜交给你,一定要让妖怪无处遁形,还天石部落和老夫清白,救下石余兄弟。” “扫除妖魔鬼怪本就是我义不容辞的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还你和天石部落清白,保石余无恙。” 巫句拉住石基的手自信的拍了拍,语重心长的安慰。 第二天,君府堂议,巫句长老早早等候在大殿。 “恭喜君上!恭喜君上!大王子席蝉前几天领进府两个倾心的女子。大王子妃已仙逝多年了,请君上批准,大王子与倾心之人成亲。” 君上迪商刚就位,巫句长老赶紧上前施礼向君上贺喜。 “好,好,还真是一件喜事!大王子怎么不给君父禀报呀?” 迪商故作不乐地反问大王子。 “君父,儿臣——儿臣还没来得急禀报。” 大王子胆怯地吐词不清。 乌虬一听心里顿时一阵欣喜。两个妖精要真当了大王子妃,就可以接近君上,后面地事情不就好办多了。 乌虬遂急步上前施礼道: “君上,大王子一向腼腆,有了心仪女子天下之福,君上应立即批准成亲,司道长老尽快选个好日子,臣下等着喝喜酒嘛。” “君上,明天就是成亲的好日子,君上应宣两女子觐见,就在大殿上核准了这桩婚姻。司土堂才好准备喜宴,君臣才好庆贺庆贺嘛。” 巫句长老乘机进一步奏请君上迪商。 “好,好,好,我再不同意,好像我这个君父,还没你们这些臣下关心大王子的婚事啰。宣大王子府新进地两女子觐见。” 迪商乐哈哈的下旨,如同平常百姓一样希望儿子成婚。 不一会儿,大王子笑咪咪的领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走进大殿。 “民女杨枝,民女柳条,拜见君上。” 两个妖精款款走到御前,矫情做作的施礼。 乌虬给两妖精抛了一个眼神,嬉笑着向左右不停的夸赞: “君上恩德,大王子真有福气,这两个女子一看就是漂亮贤德之人。” 就在两妖精施礼起身的时候,巫句长老从袍袖里拿出显妖镜照向她们。 “哎哟——” 两妖精大叫一声显现出原形。 一个是半截枝杈的杨树桩,另一个是树皮斑驳的空心柳树杆。树皮上分别贴着一张隐妖符咒。 两旁百官惊愕万分。胆小的浑身发抖,几个胆大的走近用脚踢了踢。大王子当场吓昏死过去。 乌虬见事情败露,假惺惺的大喊: “保护君上,保护君上。” 巫句长老上前解下树皮上地两道符咒,把显妖镜朝两个树妖照了一下,又变成两个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女子。 两妖精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瞧人,也没了先前的娇柔妩媚。 第14章、妖精也说实话 君府大殿上,百官惊愕。 君上迪商望着两个妖怪,即愤怒又害怕。奸细都派到身边了,却毫无察觉。 “君上,就是这两个妖怪潜进君府作怪,陷害司火堂长老石基。臣下早已察觉,不便到内府拿人,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让她们在君上面前显现出原形,无从狡辩。请君上定夺。” 巫句长老把两张隐妖符咒呈给君上迪商,他和迪商都知晓符咒的出处,谁也没有言明。 “很好,巫句长老思虑周密。让这两个妖怪当众显现原形,解了君府的后患,大功一件呐。继续和司土堂卫禺长老一起负责调查此事。尽快还司火堂石基长老清白。” 迪商不悦的坐直身子,镇定威严的下旨。 “臣下领旨。” 巫句长老和卫禺长老上前接旨。 卫禺长老吩咐殿前武士用锁妖链锁住两个妖怪,拉出大殿准备送进太牢关押。 太牢位于迪篱城南街。一丈多高的毛石院墙紧紧围住三排矮房。防止罪犯翻越院墙,墙顶插满了尖尖的木楔子。 远远望去,阴森恐怖。 太牢还是天帝迪豕凡界为君时,专为关押异己而修建。由主管君府安全和迪篱城防的司土堂派兵卒日夜把守。 据说太牢有很多的秘密地下秘室,直到现在里面还关押着很多天帝迪豕抓的人。 杨枝和柳条两个妖精,关押在太牢的羁妖狱。 每人用四条锁妖链牢牢的锁着。两条锁妖链锁住双手,拴在狱室墙上两个大金刚环上。两条锁妖链锁住双脚,拴在狱室地上两个大石球上。 两妖怪只能静静的站立着,只要下蹲手臂就吊挂在墙上,拉扯的剧痛。两个大石球挂在脚踝上,不能走动,一动腿部关节就被拉伸。 两妖精站立了一整夜,依然精神抖擞。互相对看一眼,交换一个眼神,就计上心来。 “哎哟哟!差官大哥哥,奴家后背好痒痒,快帮妹妹挠挠吧,痒死奴家啦。” 两妖精用妖法解开了腰带,袒露粉色胸兜和雪白的肚皮,向狱室的守门兵卒卖弄风骚勾引他们,想趁机偷取锁链的钥匙。 两个女人挺挺胸兜,扭扭雪白的肚皮,摇摇溜圆的肚脐眼。两名兵卒四只眼睛发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口水从嘴角直往下流。 他们正值青春年少,还没看过女人的身体,当然更没有摸过女人的肌肤。怎么抵挡得了女妖精这般的诱惑。 他们得荷尔蒙顿时爆棚,魂不守舍情不自禁的向前迈步。 就在打开狱门的时候,狱道里传来一声大喝: “妖精,休得放肆,再不穿好衣衫,让你们形神俱灭。” 怒吼的正是司土堂长老卫禺。为防止两妖怪逃跑,他和司道堂长老巫句带着几名手下,正来羁妖狱现场问案。 两名守门兵卒立马回过神来,赶紧退到了一旁。 “哎哟哟,两个长老都来了呀。正好你们俩把我们姐妹俩分了,一人一个免费的女人,多发算呀。我们姐妹呀,一定把你们服侍得好好的。” 两妖精真是恬不知耻,到了监牢也不忘施展妩媚勾引之术。 两个女随从赶紧上前整理两个妖精的衣杉,给她们系上了腰带。 “妖精,还敢胡言乱语,就不怕大刑伺候吗?” 巫句长老跺了跺神杖怒目圆睁。 “怕怕的哟,长老都是怜香惜玉的君子,我们姐妹细皮嫩肉的,长老那舍得用刑呀。” 卫禺长老朝门外招了招手,两个施刑兵抬进来一个长方形的施刑台。 解开两妖精的脚链,把四只脚放上刑台上,再用力把脚背按平,就要用四颗钉妖钉从脚背上钉下去。 “哎哟,哎哟,要钉死人啦。” 还没落锤往下钉,两妖精就装腔作势的叫唤起来。 “应该是钉死妖吧。”一个施刑兵打趣的说。 四锤下去,四只脚被死死地钉在刑台上,钉眼处却没有一滴血。两个妖怪嬉皮笑脸,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是钉的别人的脚一样。 “不行,再加大刑罚,必须让她们如实交代,受何人指示又如何调换君府药材的。” 司土堂长老卫禺严肃的吩咐施刑兵。 卫禺是羌驼部落的首领,还是君上迪商的表亲。身高八尺,眉角有两个红色大肉瘤,彪悍勇猛。腰挎两把月牙弯刀,骑一头蜥头狼身兽。 两个施刑兵抬进来一个三尺多高的圆柱子,柱子顶面饭桌大小。圆柱子侧壁又一个按钮,一按按钮从柱子四方伸出四根长杆来。 解开杨枝双手锁链,拔了钉住的脚钉,让她平躺在圆柱子上面,再把手脚捆绑在四根长杆上。 不停的按动圆柱侧壁上按钮,四根长杆不断的向四方伸展,杨枝很快被拉伸成一个“十”字。 “哎哟——哎哟——” 这回是真的疼了,杨枝嚎叫两声就昏死过去。 随着四根长杆的不断伸展,杨枝的肌肉和关节拉扯得“呲呲”直响。 全身每块肌肉、每根经络和五腑六脏都被硬生生拉伸移位,每一个关节都被硬生生得拉脱臼,这种蚀骨钻心的疼痛,妖怪也承受不了。 柳条看到杨枝昏死过去,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浑身不停的颤抖,哆哆嗦嗦的开始招认: “君府的药材是我们用毒药调换的,本想毒死君上,陷害司火堂长老石基。” 停止用刑,详细做了笔录,摁下手印。 两个妖精如实供认勾引大王子借机混进君府,摸清药库偷偷用毒药换掉真药,陷害司火堂的犯罪事实。 绝口不提是受天后侍女花鸦的指使。她们心存妄想等待主子来救她们。 两位长老见继续拷问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就吩咐重锁两个妖精,回去向君上迪商汇报情况。 两个妖怪败露入狱供认罪行。乌虬慌慌张张的跑出城外,到约定地方找天后侍女花鸦商讨对策。 他在经常接头的枫香树下等待了很久,发出多遍接头暗号,就是不见花鸦出来。 乌虬垂头丧气的靠在枫香树杆上,手指无意间摸进树杆上一个小树洞里,触摸到一个兽皮小卷。 赶紧掏出来一看,小卷里包着两颗药丸,卷面上写道: “天后有事找我,不能等你见面,想法把两颗药丸给二妖吃下,找个替死鬼保住性命,以后才好继续为天后办事。” 乌虬得到指令如获至宝,赶紧跑回巨鸩部落。 第15章、替死鬼 “人都死完了吗?” 乌虬嘴里骂骂咧咧的跑进首领府,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的砸在地上 “首——首领,有什么吩咐?” 守门兵卒胆怯的问,双腿抖动如筛糠。 “哎哟,郎君,怎么了嘛?” 夫人从屋里款款走出来,妩媚的抿了抿小嘴。 “婊子难成事,婊子难成事呀!两个妖精败露了。” 垂头丧气的乌虬,一头扑在夫人怀里,委屈的撒娇。这时,他的心灵只有在女人身上找到安慰。 “把地上打扫了,退到门外去。” 夫人厉声吩咐守门兵卒。兵卒捡起茶盏残片,抓起茶叶残渣,飞快地跑了出去。 夫人一把推开乌虬,醋意大发地吼道: “两个婊子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吗?被她们坑了,又在老娘这来装可怜,没门儿!”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醋。脑袋都快搬家了。” “脑袋搬家,碗大一个疤。一死白了,总比被婊子气死强。” “这次事情真的坏了,两个妖精只要全盘招供,我必死无疑。你早点打算,找个年轻的改嫁吧。” 乌虬眼含泪水,虬须中大鼻子不停的翕动,冒出一股股热气来。 “郎君,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夫人走过去,温柔的扶乌虬坐下。 “两个妖精没有毒害到君上,嫁祸石基,今天当场被巫句揭穿妖精身份。乌雀杀死差官诬陷石余的事也将败露,我还有活路吗?” “你天后妹妹不管了?她不是很能出主意吗?” 夫人温顺的坐在乌虬的大腿上,一手钩住乌虬的脖子。 “她的侍女花鸦留下计谋,找个替死鬼保住性命。哪里去找替死鬼吗?” 乌虬搂住夫人细腰,一脸的无奈。 “替死鬼,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夫人抚摸着乌虬的虬须,脸露喜色,嘴角有一丝诡秘。 “乌雀跟我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不忍心。再说他也不会乖乖去顶这个包呀。” “这道不难,抓了他的妻儿和家人,他还能不去顶包吗? “对呀!还是夫人主意多。这个办法好,他连翻供都不敢。” 乌虬双手捧住夫人的脸庞,深深的吻住她樱桃小嘴。 两人缠绵一阵,乌虬向门外吼道: “传小舅哥立马来见我。” 守门兵卒立马飞奔出去传信。不一会儿,乌虬小舅子就来了。 “姐夫,我正和幺妹儿玩得起劲,火急火燎地喊我,有什么大事吗?” 小舅子摸了摸锅盖头,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 “你看你就瘦的只剩几根骨头了,不要整天泡在女人屋里。” “就许你们两个整天腻歪在一起,就不许我温存温存?” “懒得管你,有一天死在女人屋里,没人来给你收尸。” 夫人小嘴撅起老高,真的生气了。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男人风流一点不是罪。别理他的,我找你有重要的事。” 乌虬推开夫人,招呼小舅子到他跟前。 乌虬给小舅子耳语几句。小舅子直起身,半晌无语。习惯性的把头发向后摸了摸,走出大门,大声叫嚷: “首领亲兵跟我走。” 一彪人马随小舅子直奔乌雀家去。 乌雀半大的儿子和女儿在院子里玩耍。见来了大队人马惊慌的叫喊: “妈妈!妈妈!” 正在做饭的乌雀夫人应声跑了出来。 “哎呀,小舅公快屋里坐,来找乌雀吗?他还没回来。” “坐就不坐了,我知道乌雀没回来,他回来了我还不来呢。” “什么意思呀?乌雀得罪你了?你大人不见小人过,别为难我们。” “我到不想为难你们,可我做不到,我也是奉命行事。” “你们来这么多人,是要抓我们吗?” “你还不傻,看出来了。我不为难你们,喊两个老家伙出来,老老少少一起跟我走。” “小舅公,你行行好,放过老人和孩子,我跟你们走,好不好?” “不是和你商量,这是命令,麻利一点,少受皮肉之苦。” “这都是乌雀作的孽呀,报应果然来了。不要跟着害人,害人终害己!我们怎么劝都不听。” 乌雀父母听见外面的对话,相互搀扶着出来,已是泪流满面。 “爷爷!奶奶!” 一家人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把房屋封起来,人全部带走。” 小舅子一声令下,兵卒们拿了人,封了门直朝首领府监牢而去。 乌雀还在司刑堂琢磨怎样对付天石部落副首领石余,突然来人传话叫他立即赶到首领府。 乌雀一路奔跑来到乌虬面前: “首领,急匆匆的叫我回来,又有什么大事要办吗?” 狗奴才随时只想着为主子效劳害人,怎么会想到这回轮到害自己了。 “乌雀呀,你跟我这么多年确实辛苦啦,好好休息一下吧。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的优待他们。” 乌虬假装抹了抹眼泪,装出一副慈悲的样子。 “怎么回事?首领你把我家人怎么了?乌雀对你忠心耿耿,没做错什么呀?” 突如其来的打击,乌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哎,乌雀呀,我只是请你的家人来做客,都好好的。你没做错什么,是首领我有事过不去了,必须借你人头一用,我也舍不得你呀。” “什么事过不去?一起想办法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我的命嘛?求求你,别杀我,我还能为你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呀!” “唉——没办法了。杨枝和柳条两个妖精败露入狱,用假药嫁祸石基的事已经真相大白,你嫁祸石余的事也不攻自破。你说还有什么办法扭转局面?你还能有什么用处?” 乌虬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堂上的人都吓得直哆嗦。 “呜呜——,首领,乌雀为你而死,你得善待我的家人!呜呜——” 乌雀知道死已成定局,只希望自己的死能换来家人的平安。 首领亲兵绑了乌雀关进府牢。 乌虬又给小舅子耳语一番,小舅子拿了一些珠宝就出门去了。 第二天君府堂议,司土堂长老和司神堂长老,向君上迪商禀报了提审两个妖精的情况。 乌虬立即跪地大呼冤枉: “君上,臣下冤枉。两个妖精陷害司火堂石基长老,都是属下司管乌雀为了一己私利,背着我搞的鬼。押解石基长老的差官也是乌雀杀的,然后嫁祸石余和天石部落。臣下有管束不严和失察之罪,甘愿治罪。臣下已把乌雀押解在殿外。请君上当庭提审两个妖怪和乌雀,还石基长老和石余副首领的清白。” “既然如此,就依了你,当庭提审两个妖怪和乌雀吧。” 迪商脸露愠色若有所思的应允。 昨晚,乌虬小舅子买通太牢看守进到羁妖狱,诓骗两个妖精说两颗药丸是救她们命的,让她们翻供保命。 提审中两个妖精和乌雀都按乌虬的要求做了供述。他们都被收监太牢等待秋后处斩。 石基长老官复原职重掌司火堂,石余无罪释放返回天石部落。乌虬被免去司刑堂长老之职,摘了乌沙帽回家思过。 留乌虬一命,上不与天后卉鸩彻底撕破脸,下可让其制衡其他长老和部落。君王维护统治的制衡术救了乌虬的狗命。 君上迪商会为他这次的错误的制衡会后悔吗?拭目以待。 第16章、首得神功 红洋水底鳌仙宫中。 石光被白玉大床上的真气托举着,呼呼沉睡继续着美梦。 大殿上红洋司水仙官鳌羌正在召开议政大会。 一个小仙官正上前呈送奏报,一个小鳌仙摇摇晃晃的从后堂跑出来,众仙官目光一起看向他。 小鳌仙跑到鳌羌的身旁,抬起肉嘟嘟的小圆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调皮的望着他,嘴里咿呀呀的说着什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抓他的白胡子。 鳌羌满脸堆笑的侧身抱起小鳌仙,搂在怀里和蔼的亲了又亲小鳌仙的小脸。小鳌仙挥舞小手不停抓扯案台上的奏报。 鳌羌宠溺的拍拍他的小手,拿起朱笔在他的眉心点了一颗美人痣。 “对不起!对不起!一不留神,瑄儿就溜了出来,扰乱堂议。请爹爹治罪。” 一位年轻的妇女从后堂紧跟出来,焦躁不安的站立一旁,有些羞涩的施礼道。 年轻妇女梳着高高的发髻,端庄秀丽,举止优雅。她叫鱼莲,是小鳌仙的妈妈。 “哈哈——治什么罪呀?摔着我孙儿才真要治罪呢!” 鳌羌乐呵呵的说,一点也不像一方司水仙官,倒像一个乡野老人。 两旁仙官看着爷孙俩亲昵的玩闹,大殿里响起一阵欢笑。 堂下前排身着红袍的水官躬身施礼道: “宫主,现在是议政时间,您不能太娇惯宣儿。这个孩子太顽劣,几个侍女都看不住,不给他点颜色,这样下去我看不行。” 说话的是鳌仙宫副宫主,鳌羌的儿子鳌成,也是这个小鳌仙的父亲。 “呵,宣儿太顽劣。你小时候不是一样吗?把孤的五色石盏都打得粉碎,孤给了你什么颜色了呀?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嗯,鳌成小时候比小鳌宣调皮多了,把我的彩陶夜壶都踢破了。”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者,他是鳌羌的哥哥,鳌成的伯伯。 “仙伯,怎么老提这件事嘛。当时我也不是被打了一顿吗?” “打什么打,没打着你,我自己摔了一跤,几百年了腰杆还疼。” 堂下众仙官一阵哄堂大笑。 “算了算了,你们伯侄几百年都没搞清楚,今天仍然搞不清楚。鱼莲把宣儿抱走,我们开始处理政事了。” 鳌羌把小鳌仙递给他的妈妈鱼莲。鱼莲抱住小鳌仙进后堂去,张牙舞爪的小鳌仙把妈妈弄了几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对,这个小鳌仙就是石光的前世。石光随九天玄姆上天前就是红洋水仙鳌羌的孙子,名叫鳌宣。 接着一个又一个小时候的幸福场景浮现在石光脑海里: 躺在妈妈怀里酣睡、骑在爸爸背上坐大马、窝在爷爷腿上玩长胡子、躲在柜子里和侍女阿姨捉迷藏、趴在椅子上看水兵叔叔操练。 还有和哈喇山山神的女儿鸥瑶在红洋沙滩上玩耍戏水。 除了这些再也没有了,就像待续的电视剧,没有跟拍续集。 石光冥思苦想毫无进展,忽然眼前浮现一块两尺见方大小的兽皮卷,上面写了三行文字。 他不由自主地轻声读出上面的文字: “洪荒精要,初心守正;混元精集,万流汇聚;罡力玄玄,熔融归元。” 他每念出一个字,就从他嘴里飞出一道金色的符文,萦绕在他的头顶上。 他念完二十四个字,二十四道符文就在他的头顶围成了金色的符文圈,光茫四射,非常的壮观。符文圈以石光的头为中轴开始旋转。 石光念着文字,突然感觉体内有两个东西,即像在相互碰撞又像在相互融合,一股一股的热流在全身游走汇聚,非常的舒服。 石光一遍一遍的念叨文字,符文就旋转得越来越快,光茫也越来越亮。 念到八百遍的时候,全身开始发出金色光茫,感觉体内有强大的力量在不断的融合聚集,元力在不断地增强。 他念到九百九十九遍的时候,感觉体内天后内丹完全熔化,强大力量完全和自己元力融汇到了一起,全身有一种充沛的舒畅感。 石光突然想起自己的五彩玄石剑。就试着用意念驾驭五彩玄石剑。 五道霞光一闪,五彩玄石剑从后背“嗖”地飞出,悬浮在石光头顶上,五光四射,晃晃悠悠欲杀向任何地方。 石光忘了是在鳌仙宫的内室里,正欲御剑砍杀一番,试试五彩玄石剑的威力。 “宣儿勿动,不要毁了爷爷的鳌仙宫。” 一个浑厚苍劲的声音似乎从屋顶传来。 石光睁开眼,梦中的白胡子鳌羌爷爷,就站在他的面前。两个手指轻轻的夹住他头上悬浮着的五彩玄石剑。 “爷爷!爷爷!” 石光情不自禁的大声喊出来。 “别动,快把剑收了,不然这一剑杀出去,爷爷的鳌仙宫就彻底没有了。” 石光赶紧意念收剑。五彩玄石剑“嗖”的划出一道弧线,回到了石光后背又成了一块五彩胎印。 “我知道你有非常多的疑问,以后自己慢慢的去寻找答案,爷爷没有时间一一为你解答。爷爷早知你有这一劫难,留下灵识就为助你渡劫。我已授你鳌族御水真诀,以后要为天下众生匡扶正义,完成你的使命。记住一定要找到鳌祖修——道——石——窟——” 白玉大床上的白色真气没有了。石光站立在玉床上,下意识的向前迅猛伸出双手,想抓住爷爷,可什么也没抓着。 爷爷最后的一点灵识用完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利用现代光学原理,幻灯光束形成的人体,电源突然关掉,就什么也没有了。 “爷爷!爷爷!快回来,你快回来呀!” 石光歇斯底里的大喊,两行眼泪簌簌下落。 我还有好多得问题要请教,您怎么不多留会儿呀?我真是您的孙子吗?爸爸、妈妈,你们到哪里去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忆里为什么只有一些片段? 他伤心的走出内室,轻轻抚摸着大殿里的宝座、条案、砚台、塔灯。望着高高的大殿穹顶,他好想亲吻这里的每一寸地方! 他努力的回忆梦中所见的爷爷、爸爸、妈妈的样子。尽量清晰的记住他们的音容笑貌。 对,哈喇山上还有一个好朋友鸥瑶。 先去哈喇山找到鸥瑶,或许她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也好请她一起回卜幻山帮忙寻找我现在的父母。 石光在鳌仙宫宫门外跪下,朝鳌仙宫磕了三个响头,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第17章、小跟班 清晨的红洋美丽如画。 瓦蓝瓦蓝的天空勾勒出远处淡淡的山的轮廓。太阳就像一个大红盘子,从东方广阔的水面冉冉的升起。 霞光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泛起一层薄薄的朦胧雾纱。一群水鸟在水面翱翔盘旋,水下的倒影时不时和鱼儿撞在一起。 好一副水墨丹青!好一处山水盛景!令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平静的水面,突然钻出一个人。 头伸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四处张望一番,朝黑崖山方向的沙滩游去。 这个从水里出来的人,正是石光。 他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凭借梦里前世的记忆辨别方向。 一个在山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看见海洋和海洋上的日出,心情应该相当的愉悦。 可是石光面对眼前的难得一见的美景,没有一丁点儿心情欣赏。 和父母分开许多天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也遇到了坏人? 石光想到这些,眼泪情不自禁的流淌下来。 现在必须马上去找到前世好友鸥瑶。梦中她出现过,不管是真是假,也得一试。 这里离卜幻山很近,如果能请她帮忙一起去找寻父母,容易得多。 石光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抖了抖身上的积水,迈开步子朝黑崖山方向走。身后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主人,等等我,等等我呀!” 喊声从岸边沙滩上一个海螺中传出来。 石光好奇的走过去,蹲下身仔细一瞧。拳头大小的海螺里一只寄居蟹挥动两只大钳子,眨巴着眼睛。 难道是它在说话? 寄居蟹也能说话。石光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他最近得经历告诉他,世界上他不知道不明白的新奇事儿多得很,一切皆有可能。 鳌仙宫的梦里自己就是一只鳌龟,寄居蟹能说话也不是什么怪事儿。 “是你在说话?” 石光蹲下身歪着脑袋望着寄居蟹。 寄居蟹吐出几个泡泡道:“对呀!” “在和我说话?你认识我?” “对呀,你是我的主人,当然认识你呀” “我怎么记不得你?我梦里只有一个好朋友叫鸥瑶,小时候经常和她在这里玩。” “呜呜——呜呜——主人,你太没良心了,只记得鸥瑶那个臭鸟,忘记了可爱得蟹蟹。” 寄居蟹一边哭泣一边钻出海螺。 “你也认识鸥瑶,你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 寄居蟹舞动八条腿,在沙滩上横过来横过去的跳跃着,非常地生气。 “小蟹蟹,你太顽皮了,一点不乖。你不告诉我鸥瑶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好了。” 石光假装迈步离开。 突然间寄居蟹变成了一个约三尺来高的小孩。 身着一身红色盔甲,黑葡萄似的双眸透出一股机灵,白白净净的小圆脸满是婴儿肥,撅着粉嫩的小圆嘴可爱极了。 “别走,别走呀!我等了你好几百年了,又要把我扔下不管?” 小孩跑过来拉住石光你的手,非常地委屈的望着他。 石光梦里没有他前世上天前后的所有事情。他梦里的记忆只是零星的几个小碎片,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回忆。 其实,这小孩是红洋里一只修炼得道的寄居蟹。它是石光前世上天前的仆从和小伙伴。鸥瑶是他们共同的好朋友。 石光看着小孩泪汪汪的眼睛,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脑海里放电影一样闪现出他和小蟹蟹、鸥瑶一起在沙滩玩耍的一幕一幕场景。 他高兴地一把抱起小孩,轻轻的抛向空中,又轻轻的接住: “我们真的认识,我们和鸥瑶一起玩过,我们真的是朋友!” “主人,主人,抛晕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呀!” 小孩在空中舞动四肢笑着嚷道。 石光放下小孩,小孩紧紧抱住他: “真的想起来了?你是我的小主人,再也不会丢下我不管了?再也不可以了,呜呜——呜呜——” “好,好!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 石光蹲下身轻轻的擦拭着小孩的泪水: “我是你的小主人,我真的是鳌仙宫的小少爷?那你告诉我鳌仙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主人,我脑子里就记得你是我的小主人,老主人鳌羌爷爷命令我在沙滩上等着你。鳌仙宫发生的事我一点也记不起来,只要一想头就疼得厉害。” 原来,鳌仙宫遭遇灭顶之灾时,鳌羌拼尽最后的力量,把鳌宣的仆从小蟹蟹推出水面,藏进了沙子里。为了让小蟹蟹安心等待小主人回来,鳌羌摸去了他鳌仙宫变故的记忆。 “算了,记不起来也许是好事。以后不准叫我小主人,我们以后就兄弟相称,好吗?” “哪——哪不行,这不符合礼数,老主人知道了,还不抽我的屁股?” “老主人不在,现在我说了算,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不许叫小主人。” “真的不行,老主人说过主人要有主人样,仆从也要有仆从的规矩。” “不叫我大哥也行,你就别跟着我,就留在这个沙滩上。” “别——别,我叫大哥还不行吗?大哥!大哥!大哥!” “哦!哦!哦!” 兄弟俩紧紧的抱在一起,舍不得松开。 “我有大哥啦!我有大哥啦!” 小孩面朝红洋,双手捧在嘴上大声的呼喊,水面荡起一圈圈水波。 “你的名字也得改,不能再叫小蟹蟹。这个名字不好听,也一点都不大气。” “你是大哥,得给我取个好听的威武的名字。” 小孩撅着小嘴盯着石光。 石光看着小孩头上红红的硬硬的圆圆得头盔,就立马想出一个名字: “铁头,你就叫铁头,形象,贴切,也威武。” “铁头,好听,我就叫铁头。” 小蟹蟹高兴的在沙滩上不停的翻跟头。 “铁头,你现在可以把鸥瑶的情况告诉大哥了吧?” “大哥,其实我也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鸥瑶了,也不清楚她现在的情况。当年——当年——呜呜——” 铁头说着泪如泉涌,大哭起来。 “男子汉,不许哭,慢慢的告诉大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我们上黑崖山去看看,路上慢慢给你讲。” 铁头凭着模糊的记忆在前面带路,二人走上去黑崖山地仙庙崎岖陡峭的山路。 第18章、残骨寄哀思 黑崖山山路上,两个人影朝着地仙庙方向走。 山路长时间没人行走和维修,垮塌了不少。路面不是长满杂草,就是被树枝遮蔽,很难行走。 石光兄弟二人翻过几座小山岭,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灌木林,几树山梨刚刚熟透。 一个个白里透红的山梨,像小皮球一样挂在枝头上,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 望着水嫩水嫩的山梨,兄弟俩口水不自主地流出了嘴角。 石光这时才感觉到肚子好饿,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和铁头钻进灌木林爬上山梨树,摘下大山梨用手抹了抹灰尘,大口大口吃起来。山梨甘甜的果汁一进喉咙,全身无比的舒畅。 吃饱了肚子,石光伸展双臂深吸几口林中空气,感觉神清气爽,浑身力量特别地充沛。 铁头肚子吃得鼓鼓的,嘴里不停的打着饱嗝。 他也是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吃过饱饭了。仰面躺在林间厚厚的枯草和落叶上,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再也不想起来爬山路了。 “不想走了?那不行,我们必须赶时间。趴在我背上,大哥背你走。” 石光伸出双手要拉铁头起来放背上背。 “不用大哥背我,大哥只需拉开衣袋就行了。” 铁头打着饱嗝含混不清地说着。 石光不解的拉开衣袋,铁头双脚在地上一跃,就变成藏在海螺里的寄居蟹了。“嗖”地钻进石光衣袋里。石光根本感觉不到他的重量。 “铁头,肚子吃得饱饱的,舒舒服服的躺在大哥衣袋里,是不是该告诉我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石光一步一步的踏着山路上的石阶,生怕颠簸到了铁头。 “大哥,那天我在沙滩上玩得实在无聊,就想去找鸥瑶玩儿。我走到黑崖山地仙庙外,看见鲜红的血沿着大门口的台阶直往下流,密密麻麻的苍蝇嗡嗡的乱飞。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大门上,趴在门缝上向里偷看。” “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石光急切的追问。 “院子里好多好多血淋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地上厚厚的血液凝结城红红的血块。” “看见鸥瑶了吗?看见鸥瑶了吗?” 石光的心已经蹦到了嗓子眼。 “我壮起胆子推开门走进去,把每个角落的尸体都翻找了好几遍,没有发现鸥瑶和她父亲鸥鸿地仙的尸体,发现了几片鸩鸟折断的羽毛。鸥瑶应该是逃过了这一劫,后来我来过好多次,也没找到她。” “鸥瑶逃过了这一劫就好!又是该死的巨鸩部落!巨鸩部落到底造了多少罪孽?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说话间,他们俩已经来到了黑崖山地仙庙的大门口。 进门的条石台阶长满了野草。拱形大庙门和院墙垮塌了。正殿的屋顶塌陷了,还有些许残垣断壁,几根断裂的檩条斜刺向天空。只有一间偏殿还顽强地支撑着。 院子中间的圆形大磨盘石上面长满了野草,已经看不见石头了,他们原来经常一起在上面玩耍。两只兔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胆怯的跳进树林。 数只受惊的山鸡扑腾着翅膀,从屋顶坍塌的草堆里飞起来,掠过几根斜立在地上屋架立柱,掉下几块腐朽的木块。 曾经这里仙乐悠扬热闹繁华,如今这般荒凉冷清,处处透着萧杀之气,悲伤油然而生。 石光鼻子里一阵酸楚,泪水如开闸之水夺眶而出。 “铁头,赶快到处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两人在坍塌的朽木头和腐草堆里,慢慢的翻找。一股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一群群老鼠到处乱窜,向犄角旮旯躲藏。 “呜呜——呜呜——大哥快过来,快过来!” 铁头在里面泣不成声的大喊。石光赶紧跑过去。 只见草堆里躺着一具已经发黑的人体骨架,手腕上戴着一串红宝石手链。看样子已经死去许多年了。 两人都认得这串红宝石手链,是鸥瑶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家族信物。 “铁头,你这臭小子,你不是说你找过好多回吗?你怎么就没发现?可怜的鸥瑶呀,变成了枯骨也没能入土为安!” 石光满脸泪水,情不自禁的埋怨起铁头。 “呜呜——大哥,原来真的没发现,我翻找过好多遍都没有她的尸首。难道是后来回来的?” 铁头委屈的揉了揉小鼻子,圆溜溜的眼镜不停的掉泪珠。 兄弟俩把鸥瑶残缺地骨架用芭蕉叶包起来,埋在了地仙庙外的一棵大树下。找来一些野果,举行了一番祭奠。 他们俩怎么也不会想到,鸥瑶还好好的活着,还是她拼了命才救了石光。 巧的是被天后卉鸩重伤地鸥瑶,又是石光地父亲石基长老所救。 鸥瑶当年为了迷惑仇人,忍痛把家族信物戴在一具女性尸体上,制造她己死亡的假象,金蝉脱壳才摆脱敌人追杀。 埋葬完鸥瑶,石光瘫坐在地上望着连绵起伏地山峦,心潮翻滚。 不知父母人在哪里,情况如何?想找到帮忙地好友,又早已命丧仇人。 他身体里像有成千上万只飞蛾子,一个一个扑棱着翅膀乱飞乱撞。冲击着他的五腑六脏,一阵阵头晕目眩,他的意志快到奔溃的边缘了! “大哥,不要太悲痛和伤心。我们俩要想办法先去寻找你的父母,再找到鸥瑶的仇人报仇,以慰她在天之灵。” 铁头走过来紧紧的依偎着石光,现在他是石光唯一的慰籍。 “对!悲伤没有用。父母一定要救,鸥瑶的仇也得报!” 石光站起身来,两眼露出了凶光。 “走,先回红洋练练我的御水神功。” 石光一把抱起铁头飞身而起,片刻就回到了红洋沙滩上。 “铁头,一边呆着,好好看大哥练功。” 铁头赶紧退到沙滩边上,变回拳头大小的海螺寄居蟹,躲在岸边石窠里。 石光面对红洋双脚分开,两手在胸前做抱球姿势,慢慢的向上移动。举过头顶时,大吼一声: “起。” 红洋水面突然冲天而起一根两丈多粗细,几十丈高晶莹剔透的水柱。 石光飞身半空中,轻轻落在水柱顶上,盘腿打坐,慢慢的旋转着。 水柱顶上片状水流向周倾泄,就象现在的一个巨大的喷泉,蘑菇壮的水幕,熠熠生辉。 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天宇。 天门之上的值守天兵,看到硕大的水柱大惊失色,不敢有半分怠慢,立即向天庭天帝迪豕汇报 第19章、天后鸿门宴 卜幻山大树下。 不可一世的天后卉鸩奄奄一息。 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向天空抛出了天后旨谕。 为保住性命天后卉鸩泄出了腹内石光。石光把她的内丹吃进肚子,她失去内丹,也失去了功法。 她靠着天后仙职力量勉强维持着性命。 乌虬也不来找我,难道他也失手了? 他带那么多兵卒,不可能失手,一定是自己回去享乐,忘了我。 花鸦死丫头难道也忘记了我,她应该看到了旨谕,怎么不来找我? 真是靠山山倒,靠树树断,谁也靠不住呀! 天后侍女花鸦在迪篱城外,枫香树下逗着虫子玩耍。仰头看见天后的旨谕,立即化为一团黑雾寻谕而去。 花鸦赶到卜幻山大树下扶起尚存气息的天后,赶紧拿出一粒天宫护体仙丹,小心翼翼的喂进她嘴里。 不一会儿,天后卉鸩慢慢睁开眼: “死丫头,怎么才来,老娘差点没命了。” “娘娘,对不起!我按您吩咐在迪篱城外监视迪商,没想到您出事了。我们先回天宫,养好身子再说吧。” “好,先回天宫,等老娘恢复了功法,再来找他们报仇雪恨。” 花鸦搂住天后卉鸩,口中念念有词化为一团浓雾从混虚山直飘回天庭。 天庭欢悦宫,仙曲悠扬仙酒飘香。 一群穿着薄纱的仙女,醉醺醺软绵绵的跳着舞蹈。一张张小脸红扑扑的,明显喝了很多的仙酒。 有几个腰带散开,胸兜都快掉落了。 “喝——喝——” 天帝迪豕正平躺在春、夏、秋、冬四天妃的怀里。刚刚吞下春妃用长嘴酒壶倒入嘴里的仙酒,又撅起嘴唇欲咬下夏妃纤纤玉指夹来的一棵葡萄。 花鸦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启禀天帝,天后娘娘在凡界受了伤。” “受了伤,怎么回事?凡界还有人能伤得了她,又是自己轻敌逞能吧。” 天帝迪豕抬了抬头满不在乎的讥讽道。 “凡界敌人早有预谋,设下诡计害了娘娘,差点性命不保。请天帝去看看娘娘吧。” 花鸦眼睛里流下了两滴咸咸的泪水。 “看看,去看看,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看看,应该看看,天后娘娘在凡界受了伤,怎么能不看看?” 四妃挤眉弄眼幸灾乐祸的调侃。 天帝迪豕摇摇晃晃不情愿的翻身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迈着步子,花鸦赶紧扶着他向天后宫走去。 天后卉鸩脸色苍白如纸,躺在卧塌上,气若游丝。 “哎哟,真的受伤了呀!怎么搞的嘛,伤这么重。传仙医过来,用最好的药医治好娘娘,不得有误!” 迪豕假惺惺的伸手关心的摸摸卉鸩额头。 “卉鸩呀,好好的养伤,不要着急,也没必要着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卉鸩听着迪豕关心的话,特别的别扭。总觉得是巴不得她好不了。 老娘不会如你所愿,我一定要尽快修养好身体,气死你。 “天帝呀,凡界敌人不容小觑,要早做谋划,早做部署,否则会吃大亏!” 卉鸩虽然心里恨透迪豕,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个粉碎,但为了共同的敌人还是友善的提醒他。 “哈哈——天大的笑话,堂堂天帝还怕他们凡夫俗子?养你的病吧,几个凡人都对付不了,还能指望你办什么大事?” 迪豕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其实心虚得很,烦躁不安,一甩袍袖就走了。 好几天过去了,天帝迪豕没有再来看过天后卉鸩。卉鸩身体调养的还不错,已经有了走路的力气,说话的声音越来约洪亮。 没有鸩鸟内丹,卉鸩的功法永远恢复不了。要保住天后的位置,就只有用心机,不择手段除掉所以具有争夺后位潜质的天妃和仙女。 “花鸦,我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应该宴请天妃们,感谢一下她们打理后宫。你去安排仙膳房备好酒菜,再去请天妃们明天来宫里赴宴吧。” “娘娘,请不请天帝?” “死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帮我拿主意了?没听清我说请谁吗?” 卉鸩气得脸都青了,现在只要听到天帝两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花鸦赶紧低着头退出门外。花鸦心里也有自己地盘算,天后如今这样了,不和天帝搞好关系,有一天也许会无依无靠。 她先仙膳房做了安排,又给春、夏、秋、冬四天妃送去了请帖。 四天妃接到请帖总觉有蹊跷,天后请客吃饭头一回呀! 不去于理不合,毕竟是天后邀请,做妃子的没有拒绝的理由。去又觉得那里不对劲。 她们想找天帝迪豕汇报,可是天启宫紧闭,天帝在为迪墨冤魂施法,不见任何人。 第二天,四天妃如约赴宴。 天后坐在八仙桌主位,四妃分坐左右两方。满满一桌仙界佳肴,都是女人养颜滋补的上等菜品,芳香四溢。 “哎呀,几个妹妹,这段时间多亏你们打点后宫,姐姐我略备薄酒以表谢意。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以往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的担待。今天,我们姐妹就敞开的吃敞开的喝,好不好?” 卉鸩扫视一遍四天妃,端起酒杯,满脸堆笑地招呼她们。 “吃好,喝好,天后姐姐先请。” 四天妃唯唯诺诺,胆怯地举起酒杯。 “哎呀,妹妹们,不要拘束,来来大口地喝。” 天后卉鸩主动和四天妃碰杯,一仰脖子,吞下满杯仙酒。 四天妃也只好干了酒杯。这次受伤真的让天后改变了?真的变得这么平易近人,容易相处了? 四天妃心有怀疑,但眼前的天后确实有天后的气度和威仪。 酒过三巡,个个脸泛红晕。四天妃显得更加的妩媚动人。 这四个女人的脸蛋和五官各有不同,都搭配的恰到好处。大一分粗犷,小一分猥琐。上下不可调,左右不可移。 每个都是完美组合不可雕琢的精品。 她们四肢和腰身粗一分蛮,细一分弱,长一分野,短一分拙,一切都浑然天成是无可挑剔的极品。 天后卉鸩心里恨她们长得漂亮,勾走了天帝的心,动摇了她的后位。欣赏着三界绝无仅有的花容,又心生怜惜。 有那么一瞬,她真想放过她们。 她甚至想要是她是一个男的,也肯定会为这样的红颜倾心,不惜去拼命。 酒壮怂人胆,一点也不错。醉醺醺的四天妃开始肆无忌惮的给天后敬酒,真把她当成姐姐了。 “天后娘娘,不,天后姐姐,妹妹们敬你,祝你永远年轻漂亮。” “好,姐姐喝,大家一起喝。” 女人喝起酒来,比男人要慷慨得多。一杯过来一杯过去,没有一个偷奸耍滑,杯杯见底。倒酒的侍女们也纷纷加入到畅饮的队伍。 第20章、神仙眷侣也吵架 天后宫里。 酒令不绝,杯声不断,笑声绕梁,酒气熏天。 “花鸦,今天高兴,把我书房珍藏的那一壶仙酿拿来,我要和四个妹妹共饮。” 花鸦也有了几分醉意,脑子里还是很清白,跌跌撞撞的进屋把酒抱出来,给四天妃酒杯满满的倒上。 “谢谢姐姐赏酒!” 四天妃晃晃悠悠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里还不停的道谢。 她们已有九分醉意,脑子晕晕乎乎的,那里会想到这酒里有要命鸩毒。 天后卉鸩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一种无可名状的酸楚感觉,背过脸去抹了一把眼泪。 她也没搞明白这把眼泪是为谁而流。 可能是不想看到四天妃死在自己的面前,便吩咐门外的天兵,立即把醉得人事不省地四天妃送回她们自己的寝宫。 可怜的四天妃,被天兵抬着出了宫门外,嘴里还在不停的感谢她们的天后姐姐赏酒,却不知道死亡已经向她们逼近。 第二天清晨,天后还没起床。 “疯婆娘,给老子滚出来。毒死孤心爱的四个爱妃,老子今天要为她们报仇,杀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鸩鸟。” 天帝迪豕带着天兵把天坤宫团团围住,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天后卉鸩听见骂声,揉揉惺忪的眼睛,翻身起来披上纱衣朝外对骂: “想杀老娘,只怕你这个笨猪没有那个胆儿。” “臭鸟,你还敢嘴硬。孤要杀了你,以你的鸟血祭奠我的四个爱妃。” 迪豕手里挥舞着宝剑边骂边闯进天后宫。 守门天兵和侍女吓得赶紧埋头跪地,屏住呼吸,抖都不敢抖动一下。 “笨猪,有能耐来呀,老娘怕你不成。你舍不得她们,老娘让你去陪她们。” 天后卉鸩从床上下来,顺手操起一把鸩羽飞针。 “狠毒的臭鸩鸟,四天妃那儿碍了你的眼,那儿招惹了你,你非要毒死她们不可?” 迪豕冲到卧室门前,用宝剑指着屋里的卉鸩的鼻子,厉声质问。 “天帝、天后你们是天庭的主人,众仙的楷模。你们道法高深,神通广大。切不可夫妻成仇,互相伤害呀。” “凡界夫妻也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是修道千年方成仙,岂可做出令凡人不齿的事情呀?” “你们夫妻是三界的主宰,仙界的领导,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还请天帝、天后心平气和的坐下好好谈谈。” “天帝,天后,你们二仙这般胡闹,众仙还怎么以你们为表率。冷静冷静,夫妻间那有什么深仇大恨。” “天帝,四天妃已经仙逝,不可回来了,再责怪也无济于事,夫妻和好,算了吧。” 一众仙官听说天帝和天后要打起来了,纷纷赶来劝说。 “都给老子闭嘴,今天不杀这个臭鸟,难解心头之恨。谁也不许阻拦。” 天帝挥动宝剑在门框上敲得镗镗直响。 “谁也别劝,今天这笨猪有种就来杀老娘,老娘不送你不见死去的妃子,就枉为仙。” 天后卉鸩紧紧捏着鸩羽飞针,不停的跺脚。 唉,这对仙界夫妻与凡人夫妻也没什么两样。有人劝架,更加的仗势疯狂,吵得一波高过一波。 “谁也别劝了,就让天帝和天后打一架,谁杀杀死谁都没关系。反正凡界敌人会来再杀死另一个。” 说话的是水宫正将蛤苜。 此仙是天帝和天后从凡界带上天庭来的,平时与他们最为亲近,是天帝的心腹。 他分开众仙,径直走进天后宫。 天帝和天后听到他说的话,心里都咯噔一下,触碰到了他们的痛点。想不吵了,一时又放不下面子,屋里一个屋外一个僵持着。 “你们二仙好好的打一场,一分高下吧。” 蛤苜走到天帝身后,一把就将天帝推进了天后卧室。 “蛤苜,你目无君上,看孤不治你的罪。” 天帝迪豕一个趔趄窜进门里。 “你们打完了再治臣下的罪不迟,臣下甘愿受罚。” 蛤苜走出天后宫,招呼众仙离开。他最了解他们,只有这种逆向猛药,才最有效。 窜进屋的迪豕,不好意思放下手中宝剑,颤颤巍巍的向天后刺去。 卉鸩缓缓抬起手臂轻轻推开天帝剑,捞起绫罗沙,一个高叉腿,一只白嫩的小脚放在了迪豕的肩上。 迪豕手一哆嗦,宝剑就哐当掉在地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卉鸩。 卉鸩虽不及四天妃貌美,但也算少有的美人。 身上薄薄的一层透明纱衣,随着修长白皙的玉腿抬起而落地。胸前的粉色碎花胸兜和三角内裤一览无遗。 女人的优美曲线清清楚楚的呈现在迪豕面前。 “来,来,来,有种杀我呀。” 卉鸩小手指着胸口,一只脚跳着前行,一步一步的逼退迪豕。 “疯婆娘,你不要太过分了,不要以为老子真的不敢杀你。” 迪豕晃晃悠悠边退边说,狼狈至极。 “不错,我是疯婆娘。不疯我会帮你害我地仙表哥?不疯我会让迪巨鸩部落帮你害鳌族?我本是修仙良善,就是被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害疯了。老娘现在没了内丹,没了功法,也人老珠黄了,杀呀,杀呀,赶快杀呀。” 卉鸩步步紧逼,迪豕已退到墙角,后背靠在墙壁上,再也没得退处了。 “疯婆娘说什么胡话,说什么胡话!” 迪豕怕卉鸩继续瞎说陈年旧事,伸手捂住卉鸩的嘴。 “外面的仙官都走了,我们不吵了好吗?你永远都是我的天后,以后我再不要妃子了,还不行嘛?” 迪豕搂住卉鸩纤纤身体,开始抚摸哄劝。卉鸩见好就收,抱着迪豕开始撒娇。 就在这两人重归于好的温馨时刻,宫外天兵禀报道: “天帝,红洋水面出现几十丈高的水柱,如剑直指天庭,功力不同凡响,像是鳌族御水功法。” “快传兵宫正将前来。” 迪豕心里大惊,大声喝令。 他和卉鸩对视一眼,双双陷入沉思之中。 他们明白一定是鳌族后裔重现凡界了。 难道当年有漏网之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可转念又一想,我们已是天帝天后了,谁能奈我何,心里又少了一份不安。 “兵宫正将亨巨拜见天帝。” 就在他们沉思间,兵宫正将就到了。 “速速带领天兵前去红洋捉拿凡界妖孽,不论死活,不得有误。” “得令。” 亨巨回去点齐天兵,直奔红洋而去。 迪豕和卉鸩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扫了刚刚燃起的兴致。 迪豕礼貌性的道别走了。卉鸩回床上坐下,心潮起伏。 第21章、戏耍天兵天将 红洋水面上。 石光盘坐在巨大的水柱之上,聚精会神的习练御水神功。 天庭兵宫正将亨巨,领旨带着左右偏将和五千天兵,一个云头就来到了他头顶。 “何方妖孽在此兴风作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本天将饶你不死。” 亨巨骑在天马背上,用乌金大片刀指着石光怒吼。 “从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人,我在此习练御水功法,既不伤害生灵,也不毁坏土地水域,干你们何事?” 石光心里失去好友的怒气正没地方发泄,没有好气的回怼。 “我乃天庭兵宫正将亨巨,你在此掀起水涛惊动天庭,我等奉天帝之命前来捉拿你。识相点束手就擒,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石光听罢大吃一惊,一头雾水。我就练习功法怎么会惊动了天庭?天帝还要捉拿我,到底是怎么会事?为什么处处都有人找我的麻烦? 管他天帝不天帝,想捉拿我没那么容易!先晓以情理,不与人为敌最好,不能忘了父亲的教导: “你等是天兵天将,是明白事理之人。我不曾伤害于谁,习练完功法就走。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互相为难,快回去吧。” “小子,休要巧言拖延时间,快快收起你的妖法,随我们上天庭听后处置,不然刀枪无眼,伤了你这凡胎肉身。” 兵宫左偏将挥动手里的长枪恶言厉色的吼道。 “你们退出红洋,我收了功法就走,如何?” 石光不想与他们打架,想脱身回去找父亲。 “走,你那里也走不了,吃我一枪吧。” 左偏将说着催马上前一枪刺向石光。 说时迟来那真是快,石光轻身一跃,腾起数丈之高。 一枪刺空的左偏将,双腿用力一夹天马,扭头又向石光胸前刺来。 只见石光沉稳的抬起右手,手指轻轻一指。一股水缸粗细的水柱直向左偏将冲扑过去。 “哎哟”一声惨叫,左偏将已跌落在岸边沙滩上。 幸亏石光没有伤他性命之心,只用了三分力气,不然他准会粉身碎骨。 几个天兵赶紧过去把只剩半条命的左偏将抬到阵后。 “小子休得猖狂,待我来拿了你这妖孽。” 右偏将举起手中花枪喊,催动胯下天马飞跃而起杀向石光。 石光盘坐水柱之上,手轻轻的舞动,一个碗口粗细的水棒迎接杀来的花枪。 水棒在空中犹如一只巨大的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弯来拐去,就像长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比游走的水蛇还要灵活。 右偏将不停的舞动花枪,挡住了水棒的头又没避过水棒的腰,每招每式都要被狠狠修理一下。 他全身湿透,就像一个落汤鸡被石光耍来玩去,根本进不了石光的身。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石光只是和他玩玩而已,并不想伤害他性命。 突然间,右偏将从怀里掏出一个暗器,朝石光的脑门砸过去。 霞光一闪,只听“当当当”的几声,五彩玄石剑从背上飞将出来,挡住了掷来的暗器。 原来右偏将砸去的是飞轮毒针,是他的独门暗器,剧毒无比,中针者一般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这右偏将使用暗器伤人,绝非正人君子,石光想好好教训他一番。 抡起一个水棒就像绳索一样,把右偏将捆住狠狠地丢进红洋水里。右偏将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小孩,挥舞着四肢挣扎着浮起来。 石光一使劲又猛得沉入水下,一松劲又浮起来,如此往复。 右偏将的花枪早就不知掉落那儿去了。他在水里沉下浮起十几个回合,已经不省人事了。 石光手一扬,水棒把右偏将放在了沙滩上。 “太可恶了,连伤我两员大将,我要把你射成筛子。弓箭手准备,放!” 观战的兵宫正将亨巨一声令下,五千支箭齐发。 霎时,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向石光。 石光见状不慌不忙,嘴里念念有词。只见一个巨大的水球一下就把石光包裹在当中。飞驰的箭雨碰到水球就像碰在铁壁之上,纷纷弹回掉落红洋水中。 石光毫发无损。 “小子,还有点能耐,休要得意,老夫来擒你这妖孽!” 天庭兵宫正将亨巨一拍天马,挥动金钢大片刀,朝石光杀了过去。 石光双手合掌于胸前,五彩玄石剑“嗖”的划出一道五彩光影,迎刀而去。 五彩玄石剑随着石光的意念而动,似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翻飞如海鸟,左攻右突上砍下挑。 亨巨也不是等闲之辈,舞动金钢大片刀招架的滴水不漏。 只见亨巨在和一簇五彩亮光打斗在一起。几百个回合过去了,亨巨心想这样耗下去会活活累死,得出其不意一招制胜。 于是他一手舞动金钢大片刀招架五彩玄石剑,一手伸向空中,抓起一团乌云重重的向石光头上砸去。 这团乌云足足有五万斤之重,只要被砸上,不管是钢打铁铸的都将成为齑粉。 好一个石光,纵身一闪立在了云头之上,身下水柱把云团冲向亨巨。 亨巨纵马一跃,跳出阵外,差一点就被自己抓来的云团砸扁。 亨巨把手中金钢大片刀扔给天兵,张开双臂向天三声大吼,两只手臂顿时长到水桶粗一丈多长。 伸开脚盆大的手掌,五指一抓,只见箩筐大小的石头从左右山上飞起,直朝石光砸去。 石光双手合掌从胸前推开,面前立起一道厚厚的水墙。一个个巨石“哐哐哐”撞在水墙上,纷纷落入红洋之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亨巨见还是不能伤到石光,大手在头上锤了三下,立马变成一颗小酒缸大小的锃亮锃亮的圆铁头。 “铁头神功”大喝一声,箭一般朝石光全力闯将而去。 小小年纪的石光,还真有大将之风范。心不急气不燥待亨巨闯将到水墙里面时,一个翻跃,跳到了亨巨的背后。 亨巨不是收力收的快,一头就撞在了黑崖山上。 “一起上,把这妖孽剁成肉酱!” 气急败坏的亨巨转身大声喝令。 五千天兵挥舞着兵器朝石光杀将过来,兵器如林,杀声震天。 石光在打坐在水柱之上,慢慢旋转。 无数条小水棒从水柱顶端向四面八方射出,就像一只巨大无比的章鱼,挥动千万条触手,迎接杀来的天兵。 一个个天兵连石光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被一根一根的水棒子,一下一下的拍打到红洋水里,丢盔弃甲叫苦连天。 石光在半空中看到泡在红洋水里的天兵,就像一锅煮沸了的饺子。 他心存善念,不想淹死他们,一挥手一个浪头就把水里的天兵送到了沙滩上。 “回去吧,我不想与你们为敌,也不想要你们的性命,我还有大事要去办,就不与你们玩了。” 石光心想今天也算用一场实战检验了御水功法的战斗力,该去寻找父母了。 “大哥威武!大哥威武!” 铁头在石窠里看见石光打败了天兵,钻出海螺变化成小孩,在沙滩上蹦蹦跳跳的欢呼起来。 就在这时,先前昏死过去的天庭兵宫右偏将苏醒过来,一把抓住了毫无防备的铁头。 第22章、为兄弟开杀戒 红洋上空,水气弥漫。 沙滩上,铁头被天庭兵宫右偏将死死的拤着脖子。 “大哥,救我,快救我!” 兵宫右偏将的大手正好堵住了铁头后颈处的功门,他变化不了身体,大声向石光呼救。 兴奋的铁头毫无防备,被苏醒过来的天庭兵宫右偏将抓住。 铁头是石光前世的仆从,现如今的好兄弟,怎么也不可能不管不救呀? “我不与你等计较,何必为难一个孩子,请放开我的兄弟。” 石光悬停在空中好言相劝。 “哈哈——放开你的兄弟,行倒是行,你先自刎,我再放开他,如何?” 兵宫右偏将纯属一个无赖。 “我好意捞你上沙滩,饶过你的性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抓我的兄弟,逼我自刎,你堂堂天将,好意思吗?” “我求过你救我吗?是你自己愿意救的,我感那门子的恩。现在是你求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是非不分,恩将仇报,无赖至极,何以为天将?” “小子,兵者诡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胜者为王。你我为敌,何来是非恩仇。攻其短处,逼你就范,有何无赖?” “你放开我的兄弟,我跟你走就是。” 石光只想快点救出铁头,怕他受到伤害。 “大哥,不可以!不可以!铁头绝不受其要挟。” 铁头寻思着怎么制服兵宫右偏将,绝不拖大哥后腿。 有了,我不能变化,但能伸长大钳子呀。慌忙之中铁头忘记了自己的绝招。 铁头把手臂一摇,顿时变成两只碗口粗细的锯齿状锋利大钳子,一下就把兵宫右偏将的左右俩耳朵夹住。 “哎哟——哎哟——” 兵宫右偏将疼得大声惨叫。 “赶快松开我,不然就挖掉你的眼睛。” 铁头沉着的威胁右偏将。 “好,好,小兄弟,我松手。别,别,别挖我的眼睛。” 兵宫右偏将央求道,其实他心里又在打鬼主意。 石光看见铁头占了上风,就定在空中静观其变。 “松开手,我就放开你的耳朵。” “我松手,我松手。” 天庭兵宫右偏将待铁头放开他的耳朵,顺手就是一掌把铁头推出去,一把飞轮毒针随即射出。 铁头也不是无用之辈,向前一窜,盔甲就化为一盾牌大小的海螺,“叮叮当当”挡住了全部毒针。 兵宫右偏将见毒针没有击中铁头,随手捡起一把天兵丢弃的长刀,就往铁头头上砍去。 铁头毕竟是小孩心性,挡住了毒针,还在那里得意的乐呵,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石光在空中看得明白,五彩玄石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兵宫右偏将。 只见一道五彩霞光一闪,穿透了兵宫右偏将的胸膛。高高举起的长刀,掉落在沙滩上。 “我——我——杀——杀死——你——” 兵宫右偏将满口鲜血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字,嘴唇上还冒出一串铜钱大小的血液泡泡。倒下去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石光落到沙滩,拉起铁头正要飞身而起。 “小子,那里跑,老夫索你命来也。” 头顶云头一票人马足有万余之众。领头的将领张开碗口大的嘴叫嚣。原来是天帝听说兵宫正将不敌石光,又派援兵来了。 “我不想与你们再战,让开路,不互相为难好吗?” 石光真的不想再战,这黑压压的天兵,能让他走吗? “小子,我乃天庭水宫正将蛤目,奉旨前来诛杀你这个妖孽,快快束手就擒,免的老夫动手,让你尸骨无存。” 对,这个蛤目就是迪篱城原来的司土堂长老,迪豕登天为帝时带上天庭的得力干将之一。 “我与你们的天庭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哈哈——你就是一个妖孽,天帝要你活你就活,天帝要你死你就得死,费什么话。” “死大嘴巴,天帝凭什么随便剥夺别人生死?我看你最好管好自己的生死。” 石光知道又将是一场恶战。他虽不清楚天庭为什么要致他死地,但他明白只有打败他们才有活路,才可能脱身去寻找父母。 “蛤目将军,别和妖孽废话,他杀死了我的右偏将,快杀死他呀。” 落败的兵宫正将亨巨在一旁急切的催促。 “亨巨将军,着什么急嘛!我水宫的兵将,那像你兵宫的人中看不中用,不会个个都落汤鸡似的。” 蛤目轻蔑的调侃。 “哈哈——”兵将一阵哄笑。 “蛤目,你能,你能就把那妖孽擒来。我只怕一会儿也有人成落水狗哟。” 亨巨气愤的反唇相讥。 “那你看好了,今天我教你怎么打仗。” 蛤目狠狠地盯了亨巨一眼。 “左偏将,带两千人马上,把那小子活捉回来。” 蛤苜分叉的舌头在下巴上添了一下,傲慢的下令。 “得令。”水宫左偏将领兵杀将而出。 石光和铁头纵身一跃,已在红洋上空。悬在空中打坐,口中念出咒语,红洋水面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 石光手掌向前一推,一面水墙迎上水宫左偏将。 水宫左偏将抡起大刀砍在水墙上,就像砍在金刚石上一样,火花飞溅,震得他的手臂都麻了。 那些天兵飞舞着手中武器,不停地叫嚷,面对水墙根本无法进攻。 铁头变身寄居蟹躲在石光的肩膀上看热闹。 水宫左偏将见来硬的不行,就收起了大刀。 他双手把腮帮子一拍,嘴里憋住一口气,猛的朝水墙吹去,大喝一声“散”。 水墙还真的散开成无数水花飘落下去。这时两千天兵一拥而上。 铁头在石光肩膀上一跃,跳将出去,舞动两只锋利无比的大钳子,对阵蜂拥而来的天兵。 铁头在天兵堆里,转来旋去,一对大钳子舞动虎虎生风,就像一个旋飞的大红盘子,看不清他的身形。 这些天兵那是他的对手,那一身盔甲刀枪不入,锯齿状的大钳子砍瓜切菜一样打得天兵纷纷跌落水中。 霎时,水里空中都是天兵的叫喊声,盔甲和兵器像下雨一样不断的往水里掉。红洋里有下一锅饺子。 眨眼功夫水宫左偏将带的两千天兵就完蛋了。 水宫左偏将见水墙被毁,喜得机会,抡刀就像石光砍去。 “砰”的一声,大刀飞出几十丈外,手掌震得皲裂出无数口子,血流不止。 原来他一刀砍在了飞来的五彩玄石剑上。 石光不想杀死他,只用剑柄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肚子,就跌落在红洋里去了。 第23章、剑斩毒舌 红洋上一片哭喊声。 几千天兵水中乱作一团。 “哼,怎么样,我说什么了?是不是落水狗?” 天庭兵宫正将亨巨幸灾乐祸的嘲笑。 “你一个败军之将,没有资格说别人,给我闭上臭嘴。右偏将带三千人马给我上,提那妖孽人头来见。” 蛤目怒斥亨巨一眼,气急败坏的喝令。 水宫右偏将催马而出,双手在空中一抓,在胸前揉了几下,口中嘟噜几句。手里就握起一根碗口粗细五丈长的水棒子,朝石光劈头砸过去。 石光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抱球状,轻轻一拉,一根竹篮子粗细三丈长的水棒子,立马飞出迎上砸来的水棒子。 两个水棒子相碰,就像打了一个霹雳。 水宫右偏将直接震飞到山林里去了,他的水棒子也散成水花。 石光的水棒子旋转着直朝三千天兵抽打而去。 “叮叮咣咣”一阵敲打,三千天兵,又在红洋水里煮了饺子。 红洋水里几千天兵,弹的弹,舞的舞,叫的叫,哭的哭,喊的喊,好生的热闹。 先前还没来得及爬上沙滩的天兵,又被掉落下来的天兵和兵器盔甲砸入水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精疲力竭。 “红洋好热闹,活人饺子俏,谁想吃一碗,钱一分不要。” 铁头在石光肩膀上高兴的用钳子敲打着海螺壳子,嘴里哼起了小调。 水宫右偏将也非平庸之徒,掉落在树丛里,也只被荆棘抓破了脸颊。他一跺脚飞身而起,又立在红洋上空。 挥动手臂又开始出新招。 他双手举过头顶,一声呐喊。一个直径大约十丈的水球,从天而降,砸向石光头顶。 石光打坐在水柱之上,双手合掌举过头顶。大喊一声:“开”。 一股强大的真气直冲而起,就像一把巨大的尖刀,直戳向水球。 又是一声霹雳巨响,水球向四面分散成水花。 水宫右偏将这次没有那么幸运,直接被反噬之力打落在岩石上,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蛤目将军,你再不亲自上阵,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亨巨焦急的劝蛤目出手,他实在是太想打败石光,为死去的部下报仇了。 “亨巨,你在后面督阵,待我去擒了这妖孽。” 蛤目也想有所战果,好回去向天帝迪豕交代。 蛤目向前一倾身,张开嘴巴如一口大水缸,分叉的舌头像一条巨大的双头水蛇。 舌头直伸到红洋水里,卷起数十丈高的水浪,向石光拍打而去。 石光双手掌心向上,举到过头顶,一方巨大的水蓬就罩在头上了。 蛤目还以为石光被他的水浪所淹没,喊叫剩下的五千天兵,一起杀将过去。 得令的天兵,长枪短刀的掩杀而去,都想挣得头功。 只见一股红色的砂雾,在天兵中飞速的穿梭,天兵纷纷扔下武器双手捂着脸向水里掉落。 原来是铁头使出泄沙满天功法。 这红洋里的沙子含盐量高,钻进眼泪疼得要命。天兵那里还能持械打人,只有掉落红洋成饺子。 蛤目大惊失色,赶紧使出新招。纵身飞到石光上方,吐出分叉大舌头。 大舌头在空中足有一丈宽,数十丈长,像一条巨龙一样,不停翻飞抽打而来。每抽打一下,就有一股巨大的水浪袭来。 原来这是蛤目的金蟾吐信大法。 那水浪带有剧毒,只要沾上就会溃烂而死。 石光一看这带水的舌头一定有蹊跷,双掌向前一推,一面数十丈高宽的水墙立在身前。 蛤目见水墙阻隔,舌头的分叉立即变的又尖又长,就像两把宝剑一样不停地戳击水墙。 眼看水墙就要被蛤目的舌尖戳穿。石光只有亮出五彩玄石剑。 石光不想害他性命,用五彩玄石剑剑身拍打着蛤目的大舌头,希望他不要再戳击水墙。 蛤目不明就里,以为这剑好看不中用,那里肯停下,越戳越起劲。 好几次差点就把水墙戳穿。 “大哥,快砍断舌头,水墙穿不得,水浪里有巨毒。” 铁头在肩膀上焦急的催促。 五彩玄石剑一个飞旋,蛤目的大舌头分叉双尖就被拦腰砍断了。 “哎哟——” 蛤苜惨叫一声,跌落在红洋沙滩上。 亨巨看见蛤目落败,立马催马而逃,回天庭报信去了。 打斗终于结束了。石光连续战斗,早就筋疲力尽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额头冷汗直冒。 “大哥,我们先到山上找点野果子吃,吃饱才有力气。” “好吧,铁头扶一下大哥。” 兄弟俩又准备到黑崖山去找山梨吃。 路过沙滩时,石光看见蛤目变成一只洗脚盆大小的蛤蟆,大嘴巴里流着血,好像还有点气息。 石光很想救他,但他实在太累,没有施救他的力气了。 他想天兵一定会回来救他。 俩兄弟来到先前的山梨林,开始摘山梨吃。光吃山梨饱肚子还行,要恢复体力可就难了。 石光心想要是能找点能够补充能量的东西就好了。 “大哥,大哥,我们有口福了。” 铁头在树杈上高兴的大喊,手里举着几个鸟蛋。 “太好了,再找找,多找一些。有鸟蛋吃,我们就很快可以去寻找爹娘了。” 石光也开始在树丛里寻找鸟蛋。 一会儿工夫,俩兄弟找到一百多颗鸟蛋,足足有一大盆。 三块石头围个小灶,找一块薄石板当锅,生上火待石板烧热,把鸟蛋打破摊在石板上,很快哥俩就吃上了两面黄得煎鸟蛋。 铁头还在土里刨出几枝野山参,放在火堆里烧了烧,兄弟俩就当蔬菜嚼着吃。 兄弟俩填饱了肚子,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摘了一些山梨带在路上吃,开始起程寻找石光的父母。 石光根据他落水的地方,辨别出父母的滞留的方位,朝卜幻山方向走去。 他们翻过了好几座山,终于到了卜幻山地界,天色也暗了下来。兄弟俩找到一块有两丈方圆的大石头,躺在上面准备过夜,等到明天再赶路。 铁头实在太累了,倒头就睡着了。他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第一次离开红洋。 石光看着熟睡的铁头,心里百感交集。 要是没有这个兄弟,我孤苦一人连说话的都没有。他轻轻的把铁头向中间挪了挪,怕他夜里滚到石头下面去了。 石光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家要遭如此的变故?更不明白天上和地上怎么都有人要杀他们?还有鳌仙宫里爷爷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望着幽暗的天空,祈祷早点找到父母,他想父母或许会给他一些答案。 经历这么多,小石光已有大人的沉稳和思虑。 半夜,睡梦中的石光感觉有一股热气在向他们靠近。他本能的坐起来,一把把呼呼大睡的铁头抱在了怀里。 黑暗中,两只拳头大小的眼睛,放射出凶光,一步一步的向他们俩逼近。 有一股热浪袭来,显然是一头体型庞大的猛兽。 第24章、骑上老虎背 漆黑的深夜。 石光紧紧的搂住铁头,立在大石头当中,注视着向他们靠近的两只大眼睛。 猛兽还未到,强大的热气袭来。 石光赶紧把铁头放在身后,定睛细看: 一只五尺多长,竹篮子粗细的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嘀嗒着唾液,正朝他们走来。高翘着的尾巴比身子还长,像一根竖立起来的铁棍子。 “畜生,还不退回去。” 石光亮出了前不久父亲在家教会他的降虎拳招式。 老虎见石光兄弟占了它的床铺,嘴里发出低吼,恨不得一口咬碎他们的脑袋,那里肯退回去。 越走越近,足有箩筐大的虎脑袋上斗大一个“王”字,格外的显眼。 这就是父亲讲的虎王,实力不可小觑。 虎王低吼一声,前爪在地上一拍,腰杆一缩,后腿一蹬,眨眼间就腾跃到石光的面前。 土陶盘子大的爪子直向他脑拍来,尖尖的爪子就像几把并连在一起的锋利刀子。 石光赶紧跨出一步,后倾下蹲,挥起一拳就打在虎肚子上。这虎王肚子坚如钢铁,石光没有动用真气,拳头都被震得有些麻木的感觉。 但这一拳还是把虎王打了一个趔趄,摇摇晃晃的落在大石头后面的草地上。 石光赶紧调气运力,他知道眼前的畜生不是寻常之物,轻不得敌。 虎王落在草地上有些疑惑不解,怎么会有人能接住我这招猛虎扑食? 看来这家伙还不是普通人,我也得使出狠招。 虎王前爪用力刨地,尾巴高高的翘起来,嘴里低吼一声,一个飞速旋转,尾巴横扫过来。 尾巴掀起一股狂风,地上的枯枝落叶都飘了起来。 石光一只手抓起熟睡的铁头,一跃而起,另一只手乘势在虎尾巴尖儿上就是一拳。 石光不想伤了这老虎,这一拳只用了三分力。可虎王只觉尾巴骨一阵酸痛,震飞出丈外。 一阵打闹,惊醒了铁头。 他揉揉眼睛看见大哥正在和老虎打架,赶紧站起来,双手搓了搓: “大哥,你休息一下,让我来收拾这只臭虎。” “这畜生有两下子,注意点。” 石光也想让铁头练练手,于是退后观战。 铁头向虎王走近几步站定,抖了抖盔甲,伸出右手食指不停的弯曲,示意虎王向他进攻。 一个小孩子居然来挑战它!虎王怒火中烧,双爪点地一个飞步就跃到铁头面前。后脚在地上一蹬,站立起来了,足有八尺多高。 伸展前爪足有六尺多宽,张开两个大爪掌,一招双风贯耳猛地拍向铁头的脑袋。 铁头蹲身向前猛地一窜,一头顶在虎王的肚子皮上。 虎王只觉肚里一阵翻江倒海,全身突然一阵抽搐,一个仰翻叉就倒在了草地上。 虎王也真有两下子,倒地的那一瞬,前爪触地一按,尾巴往上一翘,顺势一个横扫荡。 “注意尾巴!” 石光在一旁焦急的提醒铁头。 “没事!” 铁头一个飞跃跳起两丈多高,没等虎王站立稳当,一个空中筋斗翻立在虎王的肩膀上。 虎王回过头来,张开大嘴想咬铁头。铁头双脚用力一按,蹲身揪住虎王两只耳朵。就像现在开车旋转方向盘一样扭来扭去。 虎王脑子里嗡嗡直响,眼花缭乱,一阵眩晕。前爪子慢慢的向下瘫软,一会儿就趴在地上没了反抗。 “不可伤它性命。” 铁头抡起拳头就要打死虎王,石光赶紧喊他住手。 “多谢好汉不杀之恩!” 趴在地上的虎王居然会说话。 “你会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为何袭击我们?” 石光点燃一堆树叶,借着火光蹲身仔细瞧了瞧虎王。 “两位好汉,这块大石头一直是我睡觉的地方。今天回来晚了,见你们占了我的床,才想动手抢过来,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哦,误会,误会。我们哥俩只是路过,暂住一下,不会真的要你的床。” 铁头凑过来对虎王说。 “对不起呀!占了你的床还打伤你,我给你疗伤好不好?” 石光关切的商量。 “好吧。”虎王赶忙趴好。 石光凝神聚力打坐在草地上,不一会儿两手掌心冒出一股金黄色的真气,轻轻的抚在虎王的两股之上。 一盏茶的功夫,虎王的身体就恢复了。 它站起来四爪立地,脑袋前伸,尾巴高翘,使劲的全身抖动,虎毛顿时油光发亮,变得精神抖擞。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虎王两只前爪跪地俯首叩谢石光疗伤之恩。 “哎,不用谢!只要你不怪罪我们就行。” 石光收起真气慢慢得站起来。 “要谢,一定要谢!不怪你们,是玉虎太鲁莽了。” “哎呀,你叫玉虎,名字还很好听嘛。谢什么谢,以后你就是我们兄弟的朋友,认识一下,我叫铁头,这是我大哥石光。” “好耶,太好耶!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玉虎,你认我们做朋友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你的真正身份呢?” 石光微笑的看着玉虎。 “是呀,玉虎,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铁头好奇的看着玉虎。 “我本来是太始道尊的一块虎形玉珮,常年听道尊讲道,后来就化为精灵,受道尊点化,成为道尊坐下的弟子。” 玉虎说着说着就眼含泪花。 “那一天我偷跑出去玩耍,回来的时候道尊带着师兄们已经上天去了。开始我以为是师尊不要我了,伤心了好久。” “那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呀?”铁头好奇的问。 “有一天我发现师傅留给我的兽皮卷,他是要我在这卜幻山等待主人,要我跟随主人造福凡界。” “等待主人,等待的不会就是我们吧?”铁头玩笑的说。 “你师尊有没有告诉你,你的主人长什么样子,或者有些什么特点?” 石光关心的问道。 “有,师尊告诉我说主人是个身怀五彩的人。”玉虎略有所思的说。 “哈哈,我说嘛,等待的就是我们吧。”铁头高兴的跳起来。 “铁头,别取笑玉虎。” “没有取笑他呀。大哥,你不就是身怀五彩的人吗?” “胡说,我怀什么五彩?”石光对铁头的自夸自擂有些不悦。 “大哥,亮出你的五彩玄石剑。”铁头跑到石光身边恳求道。 “什么五彩玄石剑,快亮出来看看呀。”玉虎也有了好奇心。 “好,我就亮出来看看。” 石光站定凝气意念,五彩玄石剑从后背“嗖”的飞出来,五彩霞光照亮整个树林。 “主人,主人,你就是我的主人。你让我等得好苦呀!以后我就是你的坐骑。” 玉虎跑到石光面前,两只虎眼流下了热泪。 “好,好,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石光蹲下身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玉虎的头。 他们都很饿了,玉虎进树林捕来一些猎物,石光和铁头在篝火上烤着吃。 天刚亮,石光就骑着玉虎,出发寻找他的父母。 第25章、冤魂复仇 骄阳如火。 蛤目被石光斩断舌头,失血过多,显出其元神大蛤蟆,蜷缩在沙滩上。 他以为石光会乘机杀死他,石光却因体力不支放弃救他,他心里对石光萌生了一些好感。 蛤目的功门在长舌头的分叉处,功门刚好被斩断了。 他已经没有回天庭的气力了,只能静静的等待天庭的救援。 蛤目的皮肤很快就要被晒干了,他用最后的力量把口中的血液吐到身上湿润皮肤。 他明白只要他的皮肤被彻底的晒干,命也就休矣。 他坚信只要亨巨回去报告了天帝迪豕,就一定会派人前来救他。 就是亨巨报告他死了,迪豕也会念及他从地上到天上,不遗余力的辅佐之情,至少也会派人来为他收尸。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天帝还是没有派人来救他。 火辣辣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的干枯。多多么希望有一个浪头打来,把他推到水里去。 可是一丝风也没有,红洋平静如镜。 蛤目终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魂魄化成一股黢黑的怨气,盘旋在红洋上空不肯消散。 他不甘心!敌人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而被自己人遗弃在沙滩上,活活的被干渴而死。 他要上天庭为自己讨回公道。 蛤目的怨魂在空中慢慢的凝聚成大蛤蟆的头像形状。 没了舌头的大嘴巴,像一个阴森的黑洞。暴突出来的眼珠像两个小铜铃,放射出幽蓝幽蓝的凶光。 这一团怨魂拥有蛤目的全部功法,战斗力甚至比活着的蛤目还要强悍。因为他心里只有恨,每招每式都特别狠毒,直取敌人性命。 蛤目第一个要杀死的就是兵宫正将亨巨。 老子帮你出战,你弃我而去就算了,连信都不报,就是魂飞魄散老子也要整死你。 其实亨巨也受伤不轻,勉强回到天庭,拖着残身去向天帝迪豕汇报情况。 他在天启宫外跪了半天,迪豕也没有召见他。最后昏迷倒地,才被值守天兵送回兵宫。 原来天后卉鸩害死了四天妃,迪豕痛彻心扉,死的心都有。他下旨紧闭宫门,谢绝一切觐见,独自蒙被大睡。 说来迪豕也算悲催,在凡界受尽十八个丑八怪婆娘的欺辱,好不容易贵为天帝,有了个知冷知热的天妃,刚刚有所慰籍,又被天后破灭了。 “快快禀报天帝,蛤目输了,快派人去救援他。” 昏迷了一夜的亨巨醒过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禀报迪豕救援蛤目。 蛤目的怨魂就在门外他听得非常的清楚。亨巨还是想救他的,蛤目确实有那么一瞬想放过他。 他毕竟不是蛤目了,只是一团怨魂,心里只有恨,不会去理会是非曲直。他只有一个信念,一切与他的死有关的人都得死。 天医端着药正准备给半躺在床上的亨巨喂下。 只见一团黑气窜进来,停在亨巨床前。蛤目怨魂狰狞的面目,把天医和两个侍兵当场吓昏死了。 一碗汤药泼洒在了床上。 亨巨睁眼一看知是蛤目怨魂,赶紧向他解释: “蛤目将军,我不是不救你,我在天启宫外跪昏死了,天帝也没出来见我,我喊哑了嗓子也没回应。我也受了重伤,没办法来救你呀。我尽力了,你不能迁怒于我呀。” “哼!休得巧言辩解,你们一个个都该死!” 只见一股黑气在亨巨脖子上绕了一圈,虚弱的亨巨两眼一瞪,舌头一伸,头一歪就断气了。 “哈哈——哈哈——死了,该死的东西。” 蛤目怨魂看见亨巨断了气,大笑两声就飘走了。 这笑声沙哑中带有尖厉,浑厚中带有凄冷,一般人听见这笑声都会吓个半死。 蛤目怨魂出门见人就杀,一路杀到兵营。 那些在红洋受伤回来的天兵,有的伤口刚刚包扎好,有的骨头刚刚被接上,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 他们只听见了几声蛤目怨魂的恐怖笑声,就也成了冤魂。 原来蛤目怨魂,在空中分成无数个小怨魂,撒豆子一样奔向天兵的喉咙,顷刻之间,上万的天兵就都成尸体了。 蛤目怨魂杀人全是一招锁喉而死,地上没有一滴血。 侥幸逃脱的几个天兵跑到天启宫报信。迪豕以为是石光打上天庭,大喊护驾。 天帝四十八卫士从天启宫的各个角落立即跳出来,把迪豕围在当心,保护起来。 蛤目怨魂一路见人就杀,连挡了他道的花草树木都不放过,不是拦腰折断就是连根拔起。天庭顿时一片狼藉。 “哈哈——哈哈——迪豕,你也是个怕死的东西呀。” 蛤目怨魂飞到迪豕头顶开始嘲笑。 尽管蛤目怨魂的声音凄冷阴森了很多,迪豕还是清晰的听出了是蛤目的声音。 “蛤目,怎么搞的嘛?怎么是你,你打败了吗?”迪豕急切的问。 “哈哈——你还关心我成败死活吗?我在红洋等了一整夜,指望你派人来救我,最后被活活的渴死,你还好意思问我?” “亨巨呢?怎么没人来报告?传亨巨见孤。” “不用传了,他也死了,一会儿你们就会在地府相见。” “蛤目,别乱来,到底怎么回事,我查清楚后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好吗?” “哈哈——满意的结果就是把你的命还给我,行吗?” 蛤目怨魂说着就吐出一口毒液。四个卫士立即挥盾挡在迪豕的头顶。 蛤目怨魂像一个球一样,飞过来飞过去,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毒液就像水枪一样不停地向迪豕喷射。 四十八个卫士不停地交替挥盾阻挡毒液。 闻信赶来救驾的火宫正将烛矿,站在宫门上朝蛤目怨魂喷出一团火苗。 只见怨魂黑洞一样的嘴巴张开就把火团吞了,又从后脑勺冒了出来。 “哈哈——来呀,烛矿老儿你有多少火,全吐出来呀。” “蛤目,你技不如人战死在疆场,不该有怨恨。赶快归位,天庭以正将之礼厚葬于你。” 烛矿义正言辞的劝解道。 “哈哈——我是受伤被残酷遗弃,在沙滩上一整夜没有人来救援,活活的渴死的,我还不怨吗?” “没人知道你还活着,何来的遗弃之说?这只是一个失误,木已成舟,你多担待点,好吧?” “哈哈——我拼死战敌,迪豕却闭门谢绝觐见,让我失去救援,在渴望中死去。你们还要保护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蛤目怨魂说着又是一口毒液射向了烛矿。 烛矿立即吐出一团烈火,把射来的毒液在空中烧干。 第26章、天帝也得让步 天启宫里。 蛤目冤魂和火宫正将烛矿大打出手。迪豕躲在卫士的盾牌下瑟瑟发抖。 蛤目怨魂喷出一口毒液没有击中烛矿,反被他的火苗烧干。 他在空中一抖了几下,就分成数百个小怨魂,从四面八方一起向烛矿吐射毒液。 烛矿见状,跃身而起,在空中打坐,吐出一团大火把自己团团包围,不停的移动,想把飘飞在空中的小怨魂一个一个的烧没。 蛤目怨魂见分身无用,立即又合到一起。 空中响起一声尖厉的笑声,烛矿“哎哟”一声大叫,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原来蛤目怨魂一头钻进烛矿的火球,在烛矿的屁股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因为烛矿有吐火铁喉咙,蛤目怨魂没有办法锁他地喉,只好咬一口屁股。 好在烛矿是火炼之体,只是被咬痛了,并未受多大的伤。 “蛤目,你是堂堂的水宫正将,咬人屁股,也太下作了吧。” 烛矿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蛤目怨魂怒道。 “哈哈——我这叫下作,你们都高尚,老子从凡界就下作,专为迪豕做下作之事。老子不下作,也不会落个今天的下场。” “蛤目,你胡说些什么呀?你好歹也是孤的将军,根孤天上地下的这么多年,就不念一丁点儿旧情了吗?” 迪豕在盾牌下对蛤目怨魂喊话。迪豕怕蛤目怨魂把他的丑事在广庭大众下和盘托出,有失颜面和君威。 “迪豕,念旧情,这三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有些别扭呢?我呸,你念旧情就不回见死不救,让根你出生入死的战将冤死。” “我是真不知道你受了伤,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迪豕一脸的无奈。 “老子在红洋沙滩上,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还在想即使亨巨那王八蛋禀报我死了,你迪豕也会念及我天上地下的鞍前马后的辅佐你这么多年,也会来给我收尸。” 蛤目怨魂声音带着哭腔,暴突的眼珠流出泪水。 在场的人也动容了,觉得他真的死的冤枉。 哈目冤魂在空中抖动数下,大嘴巴一张,碗口粗细一根水棒子,向迪豕头上得盾牌砸去。 四十八个侍卫被砸得趔趄倒地,有的盾牌都掉落在地上。 眼看水棒子就要砸在迪豕得头上了。 迪豕双手向上平掌推出,一股罡气迎上水棒子。水棒子水花四溅,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目冤魂见一击不中,大嘴巴再一张,一根更粗更大的水棒子,直接捣向迪豕的天庭穴。 迪豕赶紧向旁边挪移,几个捡起盾牌的侍卫,扑过去抵挡水棒子。 顷刻间,两个侍卫被水棒子捣成了肉饼。 “哈哈——不怕死的继续来呀。” 哈目冤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剩下的侍卫拿起盾牌和武器,整队成一道盾牌墙,向哈目冤魂移动过去。有节奏的挪动盾牌,长矛、大刀出其不意的从盾牌缝隙里刺出。 无论哈目冤魂朝那个方向移动,都会有长矛或者大刀等着他。哈目冤魂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落败。 只听“呱”的一声暴响。 哈目冤魂黑洞一样的大嘴里,吐出水桶粗细一股大水,向盾牌冲泄而去。 排山倒海的冲击力,把侍卫们冲得七零八落,大殿里顿时水漫金山。众仙官赶紧往外跑。 大水就要淹没迪豕了,他双手在胸前和掌,迅速推开,嘴里大喊一声去。 满殿的洪水顿时消失不见。毕竟是天帝,还是有一些看家本领,他用瞬时转移法,把洪水转移到天河里去了。 这时一位天官在门外大声禀报: “禀报天帝,揽魂袋取来了。” “蛤目,你听见了吗?你赶快归位吧,我不想用揽魂袋收你,不忍心看见你七七四十九天后魂分魄散,毕竟你天上地下跟随我这么多年。” 迪豕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不想加害蛤目,当时他要是知道蛤目受了伤,一定会派人去救他。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君臣情谊。 “哈哈——别假慈悲了。不就是魂飞魄散嘛。怕!我就不上天庭来了。上天天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如果我魂飞魄散了,你也会永远不得安身。” 蛤目怨魂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蛤目,你先冷静冷静,不要再攻击我和其他人。我们君臣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行不?” “谈,和你这样的不讲情义的人,没有什么东西可谈了,除非你能还我性命来。” “蛤目,你别太固执了。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是那个故意为之。你听天帝的劝,君臣心平气和的谈谈,想一个解决的办法,好不好?” 烛矿语气温和的劝解道。 “蛤目,只要你归位,你的家人我按原来一样的待遇对待,你的儿子承袭水宫正将。你看如何?” 迪豕无可奈何的给出了和解条件。 “哼,你敢虐待我的家人,蛤蟆族精怪一定会闹翻天庭,叫你们个个无处藏身。我儿本就该是水宫正将,这不是你的施舍和优厚。” 蛤目怨魂有些油盐不进。 “郎君,你归位吧,你真的魂分魄散了,我还能到那儿来见你呀?” 蛤目的夫人在宫外泣不成声的劝说。 “夫人,你别哭,你要好好的活着,把儿女和家族关照好。他们害死了我,我必须要他们偿命。” 蛤目说话的声音柔软了许多。 “孤为你塑蛤蟆金身,放孤的御案之上,同孤一起接受天地敬奉。这样还不行吗?” “郎君,赶快答应天帝吧。只有这样我们一家人才可以经常见面,你也可以关照儿女和家族。” “哈目,这是天帝的恩赐,无上的光荣,还不领旨谢恩。” 烛矿在一旁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再次大声劝慰。 “御匠房,立即铸造一只三十三斤重的金蟾,让蛤苜将军魂归金身,与天同寿。” 迪豕见蛤目怨魂沉默不语,知道火候已到,立即下旨。 “好吧,谢天帝隆恩!臣下得铸金身,一切怨恨一笔勾销。” 蛤苜怨魂落在地上,就像一个被斩下的头颅。 “好,你随夫人回去,三天后,金身铸好,孤亲自迎你归位金身。” 蛤苜怨魂隐藏了凶残的样子,化为一团黑雾随夫人回水宫大殿去了。 迪豕沮丧的走上御座,轻轻的喝了一口侍女刚沏来的仙茶。捋了捋头上冠带: “火宫正将烛矿,孤命你领一万精兵,下界捉拿妖孽。” “得令。”火宫正将烛矿领令而去。 “兵宫正将由御前侍卫长暂代,三界悬赏重金捉拿妖孽石光。” 迪豕下完旨,觉得头痛得厉害,赶忙回了寝宫。 第27章、熊虎大战 卜幻山晨雾缭绕。 玉虎俯身在地,石光跨上虎背,驮着石光,赶路去寻找他的父母。 玉虎对卜幻山的洞穴、沟涧、道路烂熟于心,很快来到了石光父母当时落脚得山洞附近。飘来一股尸臭味,石光心里顿生不祥的预感。 他们在洞外看见了几堆白骨,从衣服残片判断是巨鸩部落兵卒的遗骨。在洞门口又看见了两幅白骨,石光一眼就认出是跟随父母的仆从的遗骨。 石光朝洞里大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声。觉得父母凶多吉少,鼻子一酸,眼泪开始簌簌往下落。 捡起巨鸩部落兵卒遗留在洞口的火把,点燃了就朝洞里走。石光很快就找到了当天为父母生的火堆灰烬,地上躺满巨鸩部落兵卒已腐烂的尸体。 石光疯了一样翻动残缺的尸体,没有发现父母。石光双膝跪下,放声大哭起来:“父亲,母亲,你们到哪里去了?孩儿不孝没有保护好你们。” “大哥,这里没有伯父伯母,说明他们现在是安全的,我们在找找。”铁头擦擦鼻涕和眼泪,劝慰石光。 “主人,根据气味和痕迹看,老主人向洞里去了。进里面找找吧。”玉虎嗅嗅鼻子向里面晃了晃脑袋。 “好,继续找。”石光站起来,大步向洞里走去。铁头和玉虎紧跟其后。 一路上他们看见了很多巨鸩部落兵卒的尸首。找遍了整个洞穴,没有两位老人的踪迹。他们在石光父亲石基掉落石窟的地方,停留了很久,但没有发现隐藏的石窟按钮。 石光根据打斗现场痕迹分析,他断定父亲一定还活着。当时父亲与敌人进行了殊死的搏斗,父亲应该是一招把敌人尽数斩杀。他们没在洞里,一定是出去了。 石光急忙往洞外跑。跑到洞口,看见了石壁下父亲石基为母亲立的坟头。 石基为了不让别人知道那是他妻子的坟,就只在石壁上写了:“吾妻之墓”四个字。石光一眼就认出是父亲的亲笔。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孩儿不孝,让您命伤荒野。”石光五内俱焚,双膝跪下泣不成声。 铁头和玉虎也哭泣着给坟头培土,主仆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大哥,现在可以肯定你父亲还活着,我们应该赶快找到他才是。”铁头虽人小,心智却很成熟了,悲痛没有迷失他的思考。 “母亲,等孩儿找到了父亲,一定回来把您的骸骨搬回石头城,好好的安葬您。” “伯母,我和大哥一定会为您报仇!” “还有我,玉虎和主人共进退,一定为您报仇!” 石光仨在母亲坟前磕头告别。父亲到底去哪里了?回迪篱城还是石头城,或者去了哈喇荒漠? 父亲把忠君爱民视为生命,最重人品气节,一定不会回去。他不会落下违抗君上旨意的骂名。他只可能只身一人前往哈喇荒漠。 石光驱赶玉虎哈喇荒漠一路狂奔,铁头变成海螺寄居蟹躺在石光肩膀上睡觉。 他们仨又到了黑崖山附近,很快就会又回到红洋岸边。穿过黑崖山区域就是哈喇荒漠。 正值正午,骄阳似火。 他们穿过一片旷野,走进一丛小树林。石玉虎热的厉害,舌头吐出来尺多长,悬吊在下巴上散热。石光决定在林子了歇一会儿,等太阳偏西一点再走。 铁头躺在树杈上纳凉,玉虎钻进矮树丛遮阴。石光靠着一棵大树杆坐下,担心父亲的安危,心里默默的为父亲祈祷。 “烛矿将军,那小子在小树林子里歇息,让我去把他擒来。” 石光寻声望去,旷野上空黑压压的天兵,足有万数之众。一个身高八尺,手持一根黄金棍的熊脑袋武将,正在请令捉拿他。 “铁头,玉虎,快躲起来,有敌人来了。”石光站起身来准备迎接敌人。 “来敌人了,大伙一起战,杀他片甲不留。”铁头和玉虎立马跑出来,站在石光两旁。 熊头怪一个云头就落在旷野上,离石光丈外站定。跺了几跺手里的黄金棍,凶狠的骂道:“石光小子,金熊爷爷在此,快快出来受死,留你一个全尸。” 原来这熊头怪是不烈山的人熊精,持一根黄金棍为非作歹,欺压周边民众。这次是奔天庭重赏而来的。 “我不管你是金熊银熊,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为天庭卖命,交个朋友如何?”石光不想处处是敌人,如果能言语化解最好。 “小子,我金熊只认天庭的赏赐,不管恩仇,遇到我只怪你命不好。”熊头怪嚣张的手舞足蹈,手中黄金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主人,这熊瞎子,让我来收拾。我要把他的脑袋拍个稀巴烂。”玉虎上前请战。 “好,注意一点,打不过就赶快退下。”石光嘱咐道。 玉虎前爪用力抓地,尾巴向上一翘,后抓一蹬,腾起三丈多高,直扑向金熊。 金熊举棍迎敌,虎爪子已抓在熊耳朵上。金熊“哎哟”了一声,用手摸了摸耳朵。左耳已被抓掉一块,流血不止。 “嗨——嗨——”金熊大声咆哮,黄金棍舞的虎虎生风,就像直升机旋转的螺旋桨一样,不停的向玉虎进攻。 玉虎左右不停的侧跳,躲闪砸来的黄金棍。快闪几下,瞄准机会,尾巴猛地横扫。 扎扎实实的一尾巴抽在金熊的腰杆上。金熊一个趔趄,跌倒在草地上,身体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金熊也不是善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顺势就是一棍子风一样抽打过来。 玉虎迅速纵身一跃,从金熊头顶掠过,来到他背后。掉头一个闪电爪,一爪拍在金熊的肩上。 这一爪,金熊的肩胛骨顿时粉碎,手里的黄金棍“当”的一声掉落在草丛里。 金熊疼得大声“嗷嗷”的叫。突然仰头大吼一声,熊头一下长到水桶大小,金黄发亮。 哦,原来金熊的名字是这样得来的呀。 金熊两足在地上跺了跺,跺出脸盆大的几个坑。“嗨——”的一声吼叫,金黄的大脑袋直朝玉虎撞过来。 这速度至少有三百码。 “玉虎小心。”石光见情势不妙大声喊道。 好一个虎王,就地一个翻滚,尾巴拦脚猛抽。金熊一个扑地啃土,脑袋深深的扎进了土里。手脚弹动几下就咽了气。 第28章、水火对阵 荒野一阵寂静。 玉虎初显威风,得意洋洋的跑回来。铁头迎过去摸摸他的头。 “玉虎,你真的很棒耶!我爱死你啰,以后多教我几招。” “小子,自己不敢动手,算哪门子的好汉。西方呛呛二圣来索你小命。”两个手持大铁盘子,满脸虬须的家伙立在阵前叫嚣。 “你们两个分明是怪物,还敢称二圣,也不怕辱没了字眼。叫你们二怪还算抬举你们。”铁头叉着腰上前鄙视的大骂。 “哪来的毛头小孩,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缚手请死。我们兄弟不与你一般见识,留你一个全尸。”持大铁盘子的二怪,言语极尽不屑和侮辱。 铁头一听怒火中烧,大钳子钳得咕咕响。一个前攻翻就到了自称二怪的面前。 “铁头,你等等。”石光想阻止铁头,已经晚了。 二怪双手用力一合大铁盘,“呛呛,呛呛”两声轰响,用铁盘一左一右向铁头攻击。 这铁盘边沿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近可当刀攻击,远就当飞盘抛掷,最要命的是发出的“呛呛”声,令人智昏脑胀,杀伤力非常猛烈。 左右四个大铁盘互相照应着,毫无破绽。铁头一边闪躲大铁盘的攻击,一边寻思制胜之法。 哼,只要打乱二怪进攻的节奏,让他们失去互相照应才可一招制胜。铁头诡异的笑笑,假装向前一跌。大怪以为机会来了,猛的攻上来。铁头向旁边一闪,四个大铁盘闯将在一起。 铁头的大钳子顺势在小怪的腿上划了一道口子。小怪只哼了一声,两个又跳将出来围住了铁头。 二怪跺脚合着节奏,把四个大铁盘举过头顶,纵身对跳。 “铁头,赶紧蒙住耳朵。”石光一旁看出端倪,大声提醒铁头。 四盘在铁头头顶一合,“呛呛,呛呛”两声,铁头摇晃一下就瘫软下去了。 二怪看见铁头倒下,哈哈大笑,把铁盘往腰间一挎,趾高气扬的走向铁头,准备擒获他。 待二怪走近,铁头一跃而起,两只大钳子嗖的钳住了二怪的耳朵。铁头在海螺里早炼就了不受声挠的本领。“呛呛”之声根本伤不了他。 “哎哟,小兄弟饶命呀。”二怪双手握住铁头的大钳子求饶。 “你们不是要我的命吗?怎么求我饶命呀。”铁头嬉皮笑脸的调侃。 “我们兄弟有眼无珠,小兄弟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可以,必须答应我以后不再作恶,做得到吗?” “当然做的到,从此我们兄弟洗心革面,光做好事绝不干坏事。” 大哥一直说要善待所有人,只要他们不再为难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铁头松开了大钳子:“你们走吧。” 二怪摸摸耳朵,假意应声离去。走出丈外,交换一个眼神,四个大铁盘“唰唰唰唰”的向铁头飞来。 好一个铁头,飞脚而起踢落两个飞盘,两只大钳子钳住另两个飞盘。 “好心饶你们的性命,你们还偷袭,好意思吗?不要脸皮的蠢货,只有去死!”说着掷出钳住的两个大铁盘。 只听“哎哟”两声哀嚎,二怪被他们自己的飞盘拦腰剁成了两截,横尸草丛。 “这些只为赏赐的蠢货,除了送命还有什么出息?为财而死,也算死得其所。”火宫左偏将轻蔑的讥笑。 “左偏将,右偏将你们一起上,务必扬我天将威风。”火宫正将烛矿下令。 二将倾身迈步就到了石光的面前。左偏将挥舞手中的火纹环,右偏将挥舞火纹枪,朝石光杀将过来。 “退后。”石光喝退铁头和玉虎,腾地而起,空中旋转七百二十度,飘然而下,两脚在二将头上一点,双双仰面倒下。 石光只用了四成的力量,不然他们性命不保。 二将翻身而起,火纹环和火纹枪突然冒出火苗,直朝石光胸前杀来。 石光合掌胸前一推,簸箕大的一个水球迎枪环而去。水火相遇,枪环落地,水球碎裂。 二将对望一下,一个鹞子翻身,就分列石光左右。两口大开,两股大火喷涌而出,烧向石光的脑袋。 石光仰身后倾,两足地上急迈,人已到了二将的背后。轻轻两掌拍在二将的腰间。二将脚下不稳,跌倒在杂草之中。 旁边的人看得清楚,只要石光稍用一点力或换一个部位,二将的性命就交代了。 二将也感觉到石光在有意放过他们。爬起来,沮丧的拱了拱手,飞身回去。 “混蛋,你们怎么不战而退?”烛矿气愤的大骂。 “将军,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是他饶了属下的性命。” “没用的东西,一旁观战,待本将擒拿那小子。”烛矿说着纵身而去。 石光想在这没有水的地方打斗,我明显的吃亏。不能在这恋战,必须把他们引到有水的地方。 石光飞身跃上旷野上空,仔细远观,这已是黑崖山地界了,离红洋不远,把他们引到红洋再打。 石光在空中喊道:“玉虎,铁头回红洋去。” 玉虎纵身长出两只翅膀,鸟儿一样飞到石光身下,驮着石光就飞走。 “玉虎,你有翅膀怎么不告诉我,等等我呀。”铁头驾着海螺紧随其后。 “小子休要逃跑,一起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烛矿带着天兵紧追不舍。 转眼就到了红洋上空,石光在空中停住:“你贵为天将,为何要为难我们无名小辈。” “小子,不是本将为难你,本将是奉天帝之命,捉拿你这妖孽。” “天帝为何要取我性命,我与他有仇吗?” “你们是否有仇,本将不知。只是奉命行事,捉拿你回去,自己问吧。” “缘由不清,就胡乱取人性命,你算什么天将。 “弓箭手一起上。”烛矿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石光在虎背打坐,口中念念有词,冲天水柱从红洋竖起,托住了他们仨。石光手掌在胸前一推,巨大的水幕挡住了飞来的箭雨。 烛矿双手在胸前一抱,揉了揉用力一推,一团巨大的烈火,朝石光仨烧将过来。 石光双手一捧,一个巨大的水布向火球包裹而去。顷刻之间,火球熄灭,水布消散。 烛矿十指在空中一抓,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的火苗,直朝石光仨飞射而去。 石光抓起一把水放在掌心,五指轻轻一弹,无数的小水布向一块块方巾飘飞出去,像长了眼睛一样直朝火苗包裹。 水火对阵,你不能伤我我也不能伤你,就这样耗着,谁也赢不了谁。 “将军,水火对阵就是互相干耗,天庭多事之人看到了,还会说你不卖力,不如败了回去,另寻高明。”水宫左右偏将向烛矿建议。 烛矿一想也是,这样耗下去,自己元气大伤不说,还会招来闲话,不如败了投个轻松。于是假意体力不支跌落回去。 总不可以让天兵不打就回去吧,还是要有败兵之样。 “一起杀将过去,取了那小子的头颅。”烛矿装模做样的喝令。 万名天兵一起杀将过来。 石光明白烛矿的意思,掀起一个巨大的水浪,把天兵打翻在红洋里。让他们洗了个澡,又一个轻浪把他们送上了沙滩。 烛矿装着受伤的样子,带着天兵回天庭去了。 石光仨准备找点东西吃了,前往哈喇荒漠寻找父亲。 第29章、荒漠遇袭 清冷的月光笼罩着黑崖山。 石光仨大战天兵天将疲惫不堪,他们决定到黑崖山地仙庙去过夜。 月辉下的黑崖山地仙庙,更加的孤冷残破。望着断垣残壁,石光百感交集。前几天还在为友人悲伤,现在他也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父亲也生死不明。 屡屡遭受追杀,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不对,我从小受父母教导,心地善良,不曾做过任何的罪恶之事。 难道现在没有了天理?罪恶之人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取人性命为乐?石光越想越不明白。 这时,玉虎进山捕猎了几只兔子回来,铁头也挖了些野山参,他们的晚饭就算有着落了。 在地仙庙外,他们用三块石头围个灶,捡来干树枝,开始烤兔肉和野山参吃。 他们仨来到前几天为鸥丫立的坟头,石光把一只烤好的大兔腿坟前祭拜。铁头放了几根野山参,还放了一个小海螺。 第二天天蒙蒙亮,石光仨就开始朝哈喇荒漠迈进。 烛矿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天庭,一路哀嚎着到天启汇报情况。天启宫紧闭宫门,值守天兵告诉烛矿明天廷议再来。 近段时间,天庭变故太多。 先是天帝迪豕凡界的儿子迪墨被迪商处死,再是天后下界受伤,接着四妃又被毒死。尤其是几路天兵天将都大败石光,堂堂水宫正将蛤苜还落得怨魂大闹天庭。 迪豕本就身心疲惫,太阴之时又用纯阳真火淬炼迪墨魂魄和金钵,身体更加的虚弱。夜夜不容易入睡,非廷议时间他谢绝一切觐见。 天后卉鸩身体恢复的不错,但心事重重,整天窝在宫里不出来。天庭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一股沉闷和忧郁之气。 第二天廷议之时,迪豕不停的打哈欠,没有半点天帝得威仪,强打起精神勉强坐在御座上。 “禀报天帝,臣下奉旨捉拿妖孽,无能败退而归。妖孽实在狡猾至极,不但功夫了得,还善于计谋。臣下与众天兵都遭暗算受伤,请天帝治罪。” 烛矿故意在手臂上包扎几个伤口,战战兢兢的在御前禀报。 “你们身为天兵天将,平时不可一世。关键时候,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屡屡吃败仗,丢尽了天庭的脸面。” 迪豕咳嗽几声,身体虚弱得发火的力气野没有。 “天帝,那妖孽御水功法实在了得,最近又得到一坐骑虎,还有一个叫铁头的小兄弟跟随,一身盔甲刀枪不入,这仨的战斗力无人能敌呀。”烛矿千方百计为自己开罪。 “照你这么说,孤养你们这些人不都白养了,放任那妖孽为非作歹算了。”迪豕气得大喘几口。 “天帝息怒,依臣下看,那妖孽也没什么了不起,侥幸取胜而已,天庭能打败他的大有人在。”说话的正是暂代兵宫正将的御前侍卫长韦棋。 “嗯,你说说看,谁能打败那妖孽呀。” “禀天帝,那妖孽只会御水的把戏,我们就派不怕水的将军去,一定擒获他。” “少说没用的,就说那个人去得行。” “天帝,只有雷宫的人去,雷能兴雨,雨能导雷。即使那妖孽可以驾驭雨水,但也避不开雷击。他越弄水雷击力量越大。” 这个韦棋还真有一些门道,分析得头头是道,百官都点头称赞。 “禀天帝,将军说的好像是有道理,但实际战场并不是说的这么容易,老臣最近身体一直抱恙,恐难胜此大任。” 雷宫正将鸠璃颤颤巍巍的走到御前,斜睨了一眼韦棋,干咳几声,一副大病不愈的样子。 这个韦棋和鸠璃一直是老对头,以往韦棋只负责保护天帝,政事难参言,找不机会修理鸠璃。现在他是兵宫正将,正好可以整治一下这个老小子,他岂可放过如此良机。 “孤认为韦棋将军分析的很有道理,鸠璃将军就别推辞了。”迪豕正愁着没有将领可派,听韦棋这么一说,就坡下驴正逢其时。 “是呀,鸠璃将军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再说雷宫不是还有左右偏将嘛。”韦棋乘势浇油加火。 “韦棋将军,初任兵宫正将,正是建功以报天帝赏识之恩的好时候,更该亲自出战才是。” “好了,二位将军就别再互相推让了。孤决定由雷宫正将鸠璃将军领两万人马,立即捉拿妖孽不得有误。”迪豕赶紧下旨结束了两个将军狗咬狗咬的好戏。 “臣下领旨。”鸠璃狠狠地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韦棋,愤愤不平的拱手欠身领旨。 石光骑着玉虎,铁头变成海螺寄居蟹在他肩膀上休息。一路上玉虎和铁头不停斗嘴。石光听着就当解闷。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哈喇荒漠,一望无际的草地和沙漠,在哪里去找父亲?石光也有些迷茫。 石光想父亲一定要往有人居住的地方去,沿草地上牛羊迁移的痕迹走应该没错。 碧空如洗,太阳火辣辣的照着。玉虎张大嘴巴直喘粗气,伸出红红的舌头耷拉在下巴上。 铁头钻出海螺,在石光肩膀上横过来横过去的爬动,释放身体里的热量。 慢慢的石光仨走到一片沙漠边上,他们准备歇息一下再走。就在这时,万里晴空突然阴沉下来,几卷黑云直飘到他们仨头顶上。 “妖孽,你让本将好找,赶快束手就擒,留你全尸。”黑压压的云头钻出一票人马,领头的将军向石光喝道。 “你又是天庭派来的吗?我三番五次的让着你们,不伤你们的性命,为何步步紧逼?” 石光知道来者不善,在这天干火燥的地方打斗,他没有便宜可占,但这场恶战免不了了。 “小子,据说你有些能耐,斗得过他们,可不是我的对手。让你死个明白,我乃天庭雷宫正将鸠璃。” “吹牛没用,我看你还是回去,一大把年纪,免得丢了老脸不好交代。” 石光故意与其言语,借着云头的阴凉缓缓疲劳。先前那么多天兵天将被打败,鸠璃自然不敢轻敌,他也想先探探石光的底细。 “小子,这里没有水,你赢不了我。我身后还有五万人马,可把你们踏成肉饼。” 鸠璃故意把两万人马说成五万人马,虚张声势。 “这里没水,我从远处借水,耗尽功力我们仨就只能束手就擒。铁头,这里是沙漠,你用泄沙功法解决那些天兵。我御剑对付那几个将军,如果打不过,你就带玉虎躲进沙漠。”石光小声吩咐铁头。 “大哥,铁头一定灭了那些天兵,在沙漠里,就是我铁头的天下。”铁头举起大钳子自信满满。 鸠璃见石光久不回话,以为石光真的怕了,就令左右偏将杀将下来。 第30章、大意遭雷霹 荒漠上剑拔弩张。 “退后。” 石光抬头只见雷宫左右偏将手持雷火枪向他刺来。一边喝令铁头一边催虎跃上半空。 五彩霞光一闪,五彩玄石剑从石光后背上飞蹿而出,迎上两把雷火枪。 石光稳坐玉虎背上,凝气聚力意念御剑。 玉虎感应主人意图,配合着招式,同时用那根柔软似绳又坚硬若铁的尾巴乘机伤敌。 五彩玄石剑飘来飞去,时旋时刺,时急时慢。左右二偏将飞舞两把雷火枪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进攻之勇。 打了三百回合,左右二偏将不想恋战,两把雷火枪突然一交叉,一道电光闪烁,就要使出霹雳雷火。 这霹雳雷火一旦形成,霹雳强大的电波冲击,没有人敢抵挡。 石光知其厉害,纵虎向前一蹿,虎尾巴狠狠一个飞扫。 左右二偏将只注意五彩玄石剑,那里知道还有一个虎尾巴。这一扫,虎尾巴重重的抽在左右二偏将腰上。 “哎呦”两声,雷火枪撒手而去,直掉落草地上。左右二偏将腰椎骨粉粹性骨折,动弹不得。 鸠璃在空中看得清楚明白,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我打赢石光。 但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从石光对霹雳雷火的反应可以肯定,石光一定惧怕霹雳。 鸠璃想左右二偏将已败,单打独斗他太吃亏。不如让两万人马一起上,乘乱打败石光,万一不行也可乘乱逃跑。 “一起杀过去,捉拿妖孽,立功重赏。”鸠璃一声令下,两万人马杀将过来。 顿时杀声震天,箭雨狂飞。五彩玄石剑在舞成一道五彩光盾,挡住了箭雨。 石光知道鸠璃一定会趁乱偷袭,睁大眼睛努力收寻鸠璃的踪影。 天兵一直杀到沙漠上空,还以为石光仨怕他们,那里知道死期已到。 铁头手中海螺一抖,一下长到两丈多高,一丈多的直径。铁头大钳子一挥,大吼一声,巨型海螺里的沙子直朝密密麻麻的天兵泼撒过去。 天兵顿时什么也看不见,嘴里,眼睛里,盔甲里全是沙子。直接掉落到沙漠里,被沙子活活的埋起来。 有的不住的挣扎,越挣扎陷得越深。就是一瞬间,两万天兵全部埋葬在了哈喇荒漠的沙漠里。 躲在后边的鸠璃,看见天兵覆灭,赶紧逃跑。纵身而起欲飞上云头。 石光以为他要使出什么绝招,于是驱虎跟上,亮出五彩玄石剑就朝鸠璃刺去。 鸠璃本来无意再战,见石光如此紧逼,为保性命,转头亮出雷霆锥,慌忙一雷霆锤。 一道电光射向五彩玄石剑,霹雳一声巨响。 这一霹雳相当于一颗大型的火箭弹的威力。沙漠上震出一个差十多丈直径两丈多深的坑。 霹雳强大得冲击力,石光始料不及。黄沙裹卷着他和玉虎,深深的埋进了沙坑里。 “哈哈——原来本将真是你的克星。”鸠璃见石光被埋进了沙坑,高兴的大笑起来。 他不光是为打败石光而笑,更是为破灭了韦棋的阴谋而笑。 这五彩玄石剑导电性能相当好,把雷霆霹雳的强大电流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能抵挡这一击的实在没人能行。 石光毕竟年轻,不知道鸠璃的武器藏在袍袖里,而且正好可以克制他。 鸠璃一把提起还没断气的左右偏将,飞身上天庭而去。这两个半死不活的偏将,是他埋葬石光于沙漠里最好的证明。 鸠璃回到天庭,成了大英雄,得到了天帝迪豕的重赏,韦棋心里比咽了一口大粪还要难受。 韦棋心想老子处心积虑地让你去送死,却成就了一世英明。等着瞧,老子总有一天,叫你知道我地厉害。 石光被埋葬在沙漠里的消息,很快传到天乾宫。天后卉鸩失丹之仇得报,算不上特别的兴奋,多少还是有几分喜悦。 “花鸦,你下界一趟,去告诉乌虬,石光已经死了,快去快回吧。” “是,娘娘大仇得报,多出去透透气,奴去去就回来。”花鸦领命而去,还不忘嘱咐主子保养身体。 天后卉鸩心里也很矛盾,她明明心里很痛恨乌虬,可总是又牵挂着他。这大概就是血缘亲情,割舍不了的微妙之处吧。 自从乌虬丢掉乌纱帽,巨鸩部落的首领府就没有了以往的热闹。虽不能说门可罗雀,但实在是有些冷清。两个守门的兵卒清闲得经常打瞌睡。 “整天窝在家里,只知道在我身上使力,也不想点办法,坐吃山空,老娘就快去要饭了。” 乌虬的夫人没了以往的温顺可人,板着一张死人脸不停的数落着乌虬。 “老子想办法,天上的就没得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老子现在失势了,就开始嫌弃,你他妈也太势利了。” 乌虬把茶杯在桌子上狠狠地磕了磕,茶水飞溅一桌。 “哎哟,长脾气了,有脾气在君上面前发去呀。在婆娘面前发脾气算什么能耐?”夫人阴阳怪气的讥讽乌虬。 乌虬憋了一肚子的火,再也忍不住了,他操起凳子上的痒痒挠,就要朝夫人抽去。夫人赶紧抓起针线篓里的剪刀准备还击。 眼看一场夫妻大仗要开始了。 “乌虬首领,有大喜事了。”花鸦还是像以往一样斜靠在门柱上,不紧不慢的喊道。 乌虬一听是花鸦,心想一定是天后妹妹有好消息了,扔掉痒痒挠,从里屋跑出来。 “哎哟,花鸦,你总算来了,我都活不下去了。有什么喜事儿呀?” “首领,石光那小子死了,被天庭雷宫正将鸠璃将军埋葬在哈喇荒漠里了。算不算好消息?”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这小子一死,君上还拿什么跟天上抗衡,我就要官复原职啰。”乌虬高举双手,仰天大笑。 “天后嘱咐我快点回去,消息告诉你了,走啰。” “好,代我向天后妹妹问好。”乌虬还不知道卉鸩失去了内丹,已经失宠。 “快叫小舅子来见我。”乌虬撸了撸袍袖,趾高气扬的吩咐守门的兵卒。 “哎哟,郎君,喝杯热茶吧。”乌虬夫人端着一杯茶,扭着屁股出来献殷情。 “哼,老子不渴,回屋里去,别耽误了老子的正事。”乌虬扭了扭脖子朝夫人吼道。 “好好好,我回里屋去,等着你回来哟。”这夫人真是三花脸,挤眉弄眼的挑逗一番走了。 “姐夫,有什么大事?”小舅子进门就问。 乌虬和他耳语几句,小舅子带着一些珠宝匆匆的赶往迪篱城。 第31章、重回故土 巫族灵山,仙雾飘渺。 首领府第院子里,鸥瑶来回不停得踱步。她想向巫句长老辞行,到卜幻山去寻找石光的下落。 鸥瑶喂天后卉鸩吃膨泄丹后,被一掌拍到山外树杈上。机缘巧合,石光的父亲石基又救了她,还一起回到了巫族。 巫族首领司道长老巫句和石基联手摘掉了乌虬的乌沙帽。石基官复原职,鸥瑶一直留在巫族养伤。 鸥瑶有巫族灵药的调理,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她心里一直牵挂着石光,她要去寻找石光的下落。 鸥瑶带着干粮,一路披星戴月,一分钟也不愿停歇。 她来到天后卉鸩打坐的树下,仔细的察看,没有发现打斗痕迹。她坚信石光一定还活着。 巫句长老说过膨泄丹的力量特别大。石光一定被泄飞到很远地方去了。 她把周围数座山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甚至发动鸟儿帮她寻找,都没有发现石光的任何踪迹。 石光会不会去他当时为父母寻找的石洞里?对,他一定会回去寻找他的父母。石洞里肯定能找到石光的讯息。 来到石洞里,鸥瑶发现石光的母亲坟前有人祭拜过。她高兴的跳起来。石光肯定还活着,一定是他来祭拜过母亲。 鸥瑶心里更加的崇拜巫句长老。巫句长老告诉鸥瑶石光肯定活着,而且在不幻山一定能找到他的踪迹。 实际上鸥瑶发现了石光的踪迹心里更着急,她更加担心石光受没受伤,有没有人追杀他,现在有没有危险。 洞口有石光离开的痕迹,他到哪里去了呢?对,他一定是寻找他父亲去了。 石光能看出他的母亲是他的父亲埋葬的,就能肯定他的父亲还活着。他是一个孝子,一定不会放弃寻找他的父亲。 他最有可能去哪里寻找他的父亲呢?迪篱城、石板城,还是哈喇荒漠? 石光知道父亲是一个重名节的人,肯定不会忤逆君上的旨意。他一定会认为他的父亲到哈喇荒漠去了。 鸥瑶吃了几口干粮就朝黑崖山方向走,只有翻过黑崖山才能到达哈喇荒漠。 走到黑崖山已经是傍晚时分。 自从把家族标志红宝石手链套在女尸上离开后,鸥瑶再也没有回过黑崖山地仙庙。路过家园怎么也得回去看看。 鸥瑶走到黑崖山地仙庙前,看见家园已垮塌得面目全非,两行泪水不由自主的就流下来。 走进院门,她发现有人来过。她想一定是附近黑山族人来打猎或者砍柴落过脚。 垮塌的屋顶草毡里歇息着好几只山鸡,鸥瑶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它们。她觉得它们就像家人一样在为她守护着这个家。 天空没有一丝丝的云彩,灰白的月光洒满连绵群山。 鸥瑶靠在院中的大磨盘石上,回忆和石光、蟹蟹玩耍时的情景。更想起了父亲欧鸿地仙的百般宠爱。 鸥瑶自小没了母亲是欧鸿地仙又当爹又当娘把她养大,父女俩的感情特别的深厚。 “父亲,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你过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吗?都怪女儿无用,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你得下落也没查到。” 鸥瑶心如刀绞一样痛,一拳打在磨盘石上,牙齿咬得咕咕响。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让失去父爱沦为孤儿的日子。 那天父亲和往常一样在书房认真审阅各个山头送来的奏报。 因为当时几个山头都发生牲畜和野兽中毒死亡事件,父亲整天为查找不到毒源而发愁,偏头痛的老毛病又患了。 鸥瑶一直陪在父亲身边,没有出外面去玩,时不时去给父亲锤锤后背。 “丫丫,你说是不是父亲年老功力退化了,独门禁术也不管用了。”父亲鸥鸿地仙疑惑的问鸥瑶。 “哎呀,父亲才不老呢,年轻得很。着世上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破解你的禁术吧?”鸥瑶也有些疑惑不解。 “你不会告诉别人怎么解除我的禁术吧。” “父亲,女儿有那么不懂事吗?” “哎,我的秘籍除了你知道,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呀。” “哼,那个妖精前段时间不是经常来嘛?整天的缠着你,你是不是传给她了?”鸥瑶撅起小嘴有些生气。 “小孩子,要有礼貌,什么妖精,那是你的表姨,别人身份尊贵,以后不许乱说。” “是,是,是,尊贵得很,不就是放弃修道,攀上高枝了嘛,有什么了不得的。” “她也没看到过我的秘籍呀?就那次她看画的时候,也只看见了捆着的皮卷,根本看不到内容嘛。”鸥鸿地仙回忆起表妹卉鸩到访的情景。 就在父女对话之时,庙外传来天宣使的声音:“黑崖山地仙鸥鸿快快带领部众和家人接旨。” 天宣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友善的杀气,与以往的态度反差很大,尤其是要求带领家人接旨太反常了。 鸥鸿地仙感觉不对,就把鸥瑶藏在暗门后的夹墙里,嘱咐鸥瑶不管发生什么事,没有他来开门绝不许出声,也绝不许出来。 这个夹墙和暗门是修建地仙庙的时候,考虑不时之需修建的,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鸥瑶在夹墙里呆了很久肚子都有些饿了,也不见父亲来开门。心想一定是父亲事情忙忘了她:“哼,看我出来不揪你的胡子。” 鸥瑶打开门,眼前的一切,让她彻底的奔溃了。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连看门的小灰犬都被杀死了。 “父亲——父亲——” 鸥瑶哭泣着一具一具的翻看尸体,可是没有找到父亲的尸首。从尸体和伤口的情形看,所有人都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一刀杀死的。 鸥瑶翻开地上浸满鲜血的天旨: “黑崖山地仙鸥鸿玩忽职守,疏于辖区管理,致使黑崖山区域大量的牲畜和野兽中毒死亡,奉天帝旨意,革职查办。” 革职查办父亲,为何要把这么多的无辜庙仙都杀死?这一定是一个策划好了的大阴谋。 父亲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大,只是鸥瑶想不明白他们抓走父亲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为了不暴露自己,鸥瑶没有为死去的庙仙收尸埋葬,含泪离开家躲避追杀。 她在地仙庙后面的树林里躲了好几天,不断有巨鸩部落的人回来,像是在尸体里翻找什么东西。 开始鸥瑶以为他们施暴时丢了东西,后来他才明白过来,是来寻找她的尸首的,他们要确认她是否逃脱了屠杀。 于是,她就悄悄的把自己的红宝石手链套在了一具女尸的手腕上。 后来有人翻找到了手链,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大概是确认鸥瑶已经被杀死了。 天帝旨意查办父亲,巨鸩部落的人来干什么?一定和巨鸩部落有莫大的关系,她要查个清楚。 于是,他乔装成男孩子,混进巨鸩部落当了一个兵卒,秘密的查访父亲下落。 鸥瑶站起身仰望着天空,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父亲,一定要手刃仇人。” 第32章、谁赢谁是姐姐 月色朦胧,山野幽静。 鸥瑶发现院外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堆起了一座新坟,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坟前的木牌上刻着:“鸥瑶之墓”四个字。木牌前还放着一只爬满蚊虫的烤兔腿,几根烤焦的野山参和一只小海螺。显然不久前有人祭奠过。 “小蟹蟹,是你为我砌筑的坟?是你来祭奠过我?”鸥瑶捡起小海螺,百感交集,流干了的泪水又喷涌出来。 她家被毁后,悄悄的到红洋找过小蟹蟹和石光,当时鳌仙宫也遭了难,没有找到他们。 从地上的痕迹看,鸥瑶可以肯定不只小蟹蟹一个人。难道小蟹蟹和石光在一起?她心里一阵狂喜。 这时,鸥瑶感觉肚子特别的饿,可是干粮早没有了。 也许石光和小蟹蟹就在红洋鳌仙宫里。我先在山上找点东西吃,吃饱了再给他们带一些。 鸥瑶想着就走进了树林,准备找野果子吃。突然一个黑影在身后一闪。 “谁,躲躲藏藏捣什么鬼,光明正大见不得人吗?”鸥瑶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你是什么人,大晚上的到山里来干什么?”一个姑娘的声音回话。 “我路过此地,饿了,想找点东西吃。” “饿了呀,告诉你我是这座山的主人,要找东西吃,必须征得我的同意才行。” “姑娘,行个方便,我摘几个野果就走。”鸥瑶不想横生事端,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行个方便可以,你得先摘些野果让我吃饱了,你再去给自己摘。” “姑娘,你存心找茬是吗?”鸥瑶有点憋不住火了,自己的家,如今还要受别人的奚落。 “嗯,对了,我就是找茬,你能怎么着吧?”对方蛮横不讲理故意为难。 “我摘几个野果冲饥,你又能怎么着?”鸥瑶也不示弱,伸手就去摘山梨。 一个像黑石头的圆盘子朝鸥瑶的手臂飞来。鸥瑶翻身一个跳跃,两脚落在地上,亮出了玄铁锥。 “有本事出来,好好打一场,躲在暗处伤人算什么英雄。” “好呀”闻声人至。 一张黢黑的脸蛋,一头乌黑的麻花辫,一身黑色的衣裳,束着黑色的腰带,穿着黑色的兽皮靴。 看样子和鸥瑶差不多大小的一个全身黑的女孩,突然站在了鸥瑶的面前。 她撅起小嘴,一脸的顽皮,眼里没有一丝敌意,手里握着刚刚掷过的那个黑圆盘。站在那里故意摇晃着身体,笑嘻嘻的看着鸥瑶。 “哎,姑娘你是黑山部落的人吗?”鸥瑶看她的装束很像黑山部落的。 “对呀,你怎么知道黑山部落?” “我当然知道,我还认识黑山部落的赫蒙首领。” “你骗人,你怎么会认识我爹。” “哈哈,原来你是赫蒙首领的女儿呀,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啦。” 鸥瑶父亲鸥鸿地仙和黑山部落首领赫蒙是好友。鸥瑶原来经常随父亲到黑山部落做客,对黑山部落非常的熟悉。 “真的,我们可以做朋友啦?”黑女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是姐妹了。” “那谁是姐姐呀?”黑女孩一副认真得样子。 “我比你大,当然我是姐姐啰。”鸥瑶自信的拍拍胸脯。 “不行,打一架,谁赢了谁就是姐姐。” “别闹了,我叫鸥瑶,你叫啥名字呀?” “我叫黑月。” 听了名字,鸥瑶下意识的仔细打量黑月:全身乌黢麻黑,圆圆的黑脸庞,黑暗中几乎只能瞧见那一口雪白的牙齿。这个名字还真贴切。 “哈哈,取得真好。”鸥瑶情不自禁的笑道。 “哼,你敢笑话我,我叫黑月怎么了?” 黑月嘴里说着一个扫荡腿就向鸥瑶袭击过来。鸥瑶慌忙迎战,单脚点地,腾空而起,跃上一棵双人环抱粗细的大树上。 月光透过树荫星星点点的洒落在林间的落叶上。一丝风也没有,月亮就像一只硕大的眼睛,兴致勃勃的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黑月你疯了,我们不是已经是姐妹吗?怎么还要打架?” “是姐妹不假,谁赢了谁是姐姐。” “黑月,你就是这个疯丫头。” 没等鸥瑶说完,黑月就像鸟儿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围着大树杆旋转几圈,立在了鸥瑶站的树杈之上。 她单脚在树杈杆上一点,身体就像一个快速旋转的陀螺,连环横扫腿不断的向鸥瑶袭来。 鸥瑶伸手抓住头上的树枝,一蜷身就从黑月的头上飘过去,落在对面的树杈上。 没等鸥瑶站稳,黑月手里的黑盘“嗖”的掷出,直奔鸥瑶的胸口而来。 这个黑盘是黑月从娘胎里带来的,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坚硬无比,砸烂金属就如捣蒜。 巧的是黑月和石光同日同时出生。石光在石头城降生时,黑月也在黑山部落出生。 石光出生时满屋五彩霞光,黑月出生时满屋的金光。石光有五彩胎记,黑月出生时手里就握一枚小黑籽。 最开始,这个小黑籽只是黑月的玩具。一次玩耍的时候,有人嫌弃黑籽太小,黑月一生气就对黑籽说:“你长大一点不行吗?” 奇迹真的发生了,黑籽真的长大了一些。后来黑月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想黑籽多大就多大,多小就多小。 黑盘如果真的砸在鸥瑶的胸前,不死也只会剩下半条命。鸥瑶只好顺势抬手用玄铁锥抵挡黑盘。 “铛”的一声,火星四溅,黑盘向天空飞去。鸥瑶只感手臂一阵酸麻。这丫头力量还真不小,小小年纪天赋神力,不可小觑。 鸥瑶立即连退数丈,用脚踝勾住大树枝,倒掉在大树梢上。凝神聚力,用玄目透光术细瞧黑月。 黑月飞身如燕,直穿出树荫,一手稳稳的接住黑盘,轻轻的落在一棵大树之巅。 就在黑月飞身而起的时候,鸥瑶就像照ct一样,把她看了一个明白。 这丫头灵力纯透,丹田丰盈,罡气旺盛。鸥瑶根本看不出来路,但可以肯定是良善之辈。 “有几下子嘛,很少有人敢接我的黑盘,不过我刚才只用了五层的力量,再要注意哟。” 黑月两手平伸,脚尖落在树叶上如立于平地一样,笑嘻嘻的调侃鸥瑶。 “丫头,不打了好不好,算你赢还不行吗?” “哈哈,什么叫算我赢,我要光明正大的赢你。” 话音未落,黑月右手挥动,就像体育竞技场上掷铁饼一样掷出了黑盘。 黑盘旋转成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在空中盘旋一圈,突然环绕在鸥瑶头顶上。 鸥瑶明白只要留出空挡,黑盘就会迅即出击,一击取胜。她口中念出咒语,迅速掷出玄铁锥,身子随即一提,也立在了树巅的叶子上。 玄铁锥和黑盘就在她们脚下的树木之间,飞来窜去的缠斗在一起。就像是长了眼睛的活物一样,一招一式都娴熟的很。 可怜的树木,枝杈和叶子被不停的削掉,好多树杆都没有了树皮。一根根就像水泥电线杆子,在月光下发出惨白的油光。 第33章、结义 月亮西沉。 两个少女若无其事的立在大树之巅。黑月一脸稚气和顽皮,没有半点停战的意思。 鸥瑶实在不忍心完全毁掉自己家园的树木,于是伸出手轻轻的向天空抬起,玄铁锥一下就蹿出树荫,黑盘也紧随其后,又在空中缠斗起来。 月光下一个黑色的盘和一个银色的锥,追过来撞过去,翻飞旋转,就像鸟儿打架一样啄来啄去,势均力敌,谁也赢不过谁。 “丫头,这样打有意思吗?”鸥瑶实在想结束打斗。 “你觉得没意思,那就换一个玩法。”黑月第一次遇见可以和自己对阵的对手,那里肯轻易罢手。 她手向天空一挥,黑盘立即调转方向在空中划一道弧线,直冲鸥瑶头顶而去。 鸥瑶赶紧挥手在空中一绕,玄铁锥一个掉头就刺向黑月的胸前。盘来锥进,二人纵身飞起,躲过袭击。 随着二人手势的加快,黑盘和玄铁锥来回不停的袭击对方。 几百会后,鸥瑶纵身向另一个山头飞去,黑月立即起身追赶。就这样你追我赶,飞过了十几个山头。 鸥瑶有些厌烦了,立在山巅一棵大树顶上,握住玄铁锥大声喝斥:“疯丫头,我不玩了,你一个人打吧。” 黑月也立在对面不远的山巅大树之上,顽皮的望着鸥瑶。 开始起风了,二人的头发和衣带随风飘起,在夜幕下不停的欢飞,发出“卟卟,卟卟”的声响。多好一副月夜仙侠剪影。 “不想打了,那就陪我玩吧。”黑月慢条斯理的说。 鸥瑶还真以为是陪她玩,那知道这丫头要使出狠招。黑月双手在胸前一捧,随即张开。 鸥瑶只觉眼前一黑,就被无尽的黑包围了。就像一下子跌入了一个漆黑的地洞,又或者被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大口袋。 原来黑月把黑盘变成一张巨大的黑幕,把鸥瑶罩在了里面。她立在黑幕之外,想好好的戏耍一下鸥瑶。 黑月失算了,她不知道鸥瑶会炫目透光术。 鸥瑶在黑幕里假装无能为力,使劲的摇动树枝,就像在拼命的挣扎一样。其实鸥瑶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准备戏耍黑月一番。 黑月看见鸥瑶在黑幕里挣扎,咯咯大笑,顺手摘一个山梨,在胸前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咬,差点把牙齿磕掉。这山梨和她的黑盘一样硬,嘴唇都震伤了。 “哈哈,馋嘴的丫头,味道是不是好得很呀?” 鸥瑶就站在黑月的后面,看着她使劲的咬她的玄铁锥,忍不住笑起来。 黑月就是手中的山梨砸向鸥瑶:“你怎么出来的?没有人在我的黑幕里,能看得见出得来。” 鸥瑶接住山梨,立化为玄铁锥:“丫头,别人在你的黑幕里看不见出不来,可我行呀。” “不行,你要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要不还打。” “好好,我怕了你,告诉你还不行吗?” “这才是好姐姐嘛。” “是你主动叫的姐姐,承认我是姐姐了,以后不得反悔哟。” “哎呀,你都赢了,当然你是姐姐啰。” 黑月凌空几步,搀着鸥瑶的胳膊两人一起飘飞到山下草地上。 “姐姐,你到底在这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丫头,这是我的家,我是回来找朋友的。” 两人依偎着坐在草坪上,鸥瑶把身世和寻找石光的事,全部告诉了黑月。 原来黑月出外游玩多日,今夜刚好回来,就和鸥瑶相遇,红洋发生的事她一点也不知道。 “姐姐,你饿了歇一下,妹妹去给你摘果子,吃饱了我们再红洋去看看。”黑月话未说完就飞身上树摘果子去了。 鸥瑶看着黑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惺惺相惜好感,像是久别的朋友,又像是离散的亲人。 两个人吃饱野果子,黑月依然搀着鸥瑶的胳膊,乘着月亮还没落下山,向红洋方向走去。 一路上,黑月有着说不完的话,特别的依恋鸥瑶。走到红洋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晨曦中的红洋水面漂浮着星星点点的盔甲和盾牌残片,随着水波发出一闪一闪的光亮。沙滩上有无数的残缺的刀戟,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 这里一定发生过残酷的打斗。鸥瑶心里更加的担心石光。 “姐姐,你的朋友一定不会有事,相信我的直觉。”黑月安慰着鸥瑶。 “妹妹,你在这里等我,我到水下看看。” “不行,你到那我到那。” “好,一起下去。”二人纵身下到红洋底下。 鸥瑶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鳌仙宫。黑月像个进了游乐场一样,到处看到处摸。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奇。 鸥瑶仔细的察看鳌仙宫的每一个角落,在玉床上她发现有汗迹。石光来过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她以往来过,门是关上的,也没有破坏的痕迹。除了鳌仙宫的人想打开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姐姐,我们先到部落里,问问我爹,看看他们知不知道红洋上打斗的事。” “好吧,现在也只能如此。” 鸥瑶心情非常的沮丧,原来一心想去哈喇荒漠找石光,现在看到打斗的场面,她也有些迷茫了。 出了水面,二人很快就来到了黑山部落。赫蒙首领看见老友的孩子,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吩咐大摆筵席款待鸥瑶。 “爹,我和鸥瑶是好姐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又多一个女儿哟。”黑月开始在赫蒙首领面前撒娇。 “哎呀,那就太好了。鸥瑶,你不知道这个疯丫头,一天不着家,到处与人打架,说什么行侠仗义,有你这个姐姐管着,我就省心多啰。” 赫蒙首领高兴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爹,有你这样说亲闺女的吗?” “亲闺女,你还知道是我亲闺女?哼,从今天起我就有两个亲闺女了。” “鸥瑶拜见义父。”鸥瑶赶紧起身施礼。 “好好好,立即在祖祠摆香案,我要收鸥瑶为义女。从今往后鸥瑶就是黑山族人。” 鸥瑶和黑月在祖祠拜了祖先和首领,正式结为了金兰。 宴席上,鸥瑶向义父赫蒙询问了红洋打斗的情况。 根据义父赫蒙的介绍,鸥瑶可以肯定石光在这里遭遇了强大的敌人,敌人很可能就是天后卉鸩带领的天兵。 鸥瑶心里更加为石光担心,她又坚信石光不会遇到不测,但是到哪里去寻找石光,她也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自称是司刑堂的官兵前来传话。说最近哈喇荒漠有天谴之人被天兵杀死,严禁任何人进入荒漠。 鸥瑶为了不暴露自己,不动声色的强忍着悲痛。她决定一定要到哈喇荒漠里去,就是石光真的死了,她也要把他的尸首找回来。 第34章、奸佞复职 晨曦轻抚迪篱城。 君上迪商端坐君府大殿,召集百官堂议政事。众官面色凝重,似乎预感到又大事发生。 “君上,昨天司刑堂的人从黑山部落传回消息,说石基长老的儿子石光在哈喇荒漠被天雷霹死了。天谴之人已除,天下以后就太平了。这是君上的恩德呀。” 司刑堂暂代长老之职的副长老狐列御前禀报,唯他一脸喜悦之色。 这个狐列是乌虬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乌虬的忠实走狗。他按照乌虬小舅子昨夜的交代一字不漏的作了陈述。 “情况派人核实了吗?”迪商一脸惊讶,语气里透着伤感。 “君上,臣下请命前去哈喇荒漠核查情况。” 石基长老勉强支撑着走上前,老泪纵横的请命。他不相信儿子会死,更不相信儿子是什么天谴之人。 “君上,谁都可以去,就是石基长老不可以担此重任,他必须避嫌呀。”狐列两个眼珠子冷冷的瞥了一眼石基。 “君上,石光是臣下的儿子,无论怎么回事,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应该去看看吧。” “君上,臣下认为派石基长老去非常合适,一是可领君命察看核实情况,二是可尽为父之责,为死者收殓。”司土长老卫禺御前据理力争。 “君上,石光是天谴之人,石基怎么脱得了干系。”狐列开始构陷石基。 “君上,石光是不是天谴之人姑且不去定论。臣下认为儿子的事就是儿子的事,父亲的事就是父亲的事,不可混为一谈。石基长老去核实没有什么不妥。”司金长老义尧奏到。 “君上,臣下早上从城里路过,听到街上到处都在议论石光的事,说虬硠部落先有反贼石九,现有天谴之人石光。臣下抄录了一份时下大街小巷传唱的民谣,请君上御览。” 狐列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副不搬到石基誓不罢休的样子。 君上迪商接过呈上的兽皮卷一看,脸色大变手抖了一下。 民谣道:“天石从来就不仁,原有石九来作乱,现有石光遭天谴,石基免官消灾难。” “你们在外面都听到这首民谣?”迪商严肃的问。 “回君上,臣等从来没有听到过。”百官齐奏。 “狐列副长老,怎么就你一个人听到了呀?” “君上,外面大街小巷真的都在传唱,臣下还抓来两个传唱之人,就在殿外。”这个狐列还真处心积虑到了极致。 两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被殿前武士带进来。 “你们从哪儿弄来的民谣,如实交代,君上面前不可妄言。”狐列假装凶巴巴的样子。其实这两个人是他雇请来的。 “草民是在庙里烧香时听人唱的,觉得好听就唱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请君上恕罪。”两个人背书一样的回答。 迪商心里明白,事情做得越像就越不像,这显然是要置石基于死地。堂上的百官心里也都清楚,这是一个罗织好的阴谋,是要逼迫君上处置石基。 人人都相信鬼神的上古时期,神鬼相关的谣言是可以轻易杀死人的。 迪商思虑良久道:“免去石基司火长老之职,准其到哈喇荒漠为石光收殓。” “君上,臣下以为……” “狐列副长老,你不要以为了,孤决定了,就这样办。”迪商没好气的打断了狐列。 “谢君上,罪臣领旨。” 石基长老心里明白,君上迪商是在保护他。让他离职保住性命,好去看看儿子。 其实迪商也不太相信石光就这样容易死,留着石基一来可以让乌虬心存戒心,二来他可以去察明石光的真实下落。 堂上百官目送石基由御前侍官扶出殿外。他们心里都很难过,明知这一切都是阴谋,但谁也救不了他。 “君上,现在天谴之人己受天罚,天下从此太平,再也不会有妖精鬼怪作祟了,司刑堂长老一直由臣下暂代,是不是请乌虬长老复职。”狐列乘机为乌虬进言。 “让乌虬写一份悔过书,明日堂上反省。”迪商迫不得已又要起用乌虬。 狐列出了君府立即把消息告诉了乌虬。乌虬高兴的在府邸大宴爪牙,饮酒作乐到天明。 大清早,还有些醉意的乌虬就来到殿前,趾高气昂的和百官打招乎。当然也有些势利小人主动去讨好他。 一进大殿,乌虬匆匆走到御前,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演。 先是夸赞一番君上恩德,接着就是如何如何的想念君上和百官,再就是在家怎样怎样的思过和学习,时刻都想为君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迪商似乎也没有听这些誉美和表衷之词,一副有所忧虑的样子。 百官有的听得肝火欲燃,有的听得啼笑皆非,有的听着听着就获益匪浅了。 这些人都各怀心思,各色表情,各有盘算,也各有忧虑。 乌虬几次欲结束自己的表演,可是迪商一直假装一副欲听不止的表情,乌虬也只好继续表演。 实在也有些为难乌虬,爪牙为其准备好的言辞早就说完了,有些又重复了几遍,自己还胡乱的编了一些。 他开始断断续续的,前言不达后语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往在地上滴落。 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只好跪在地上假装悔恨难忍的哭泣。 迪商觉得差不多了,假装很感动的样子:“哎呀,乌虬起来吧,深刻认识错误就是好样的,堪为百官表率呀。” 其实迪商只想杀杀乌虬的傲气,同时也让百官瞧瞧他的君威。 “谢君上,体凉臣下。”乌虬强装一脸感恩戴德的微笑。 他心里一直在暗骂:你害我百害面前出丑,我一定不会让天后妹妹放过你。还有你们这些看我笑话的家伙,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一样屈辱。 “乌虬声泪俱下,痛改前非,孤决定给他一次改过效君的机会,你们以为如何呀?” 迪商假意征求百官意见。实际上他是想弄清有多少人不喜欢乌虬,又有多少人喜欢乌虬,他才好施展制衡之术。 “君上仁德,臣下赞成。”狐列带领几个死党奏道。绝大多数人没有任何反应。 “好,孤决定乌虬继续执掌司刑堂,官复原职。” 迪商还有一个心思就是讨好天上的卉鸩,只是他不知道他太一厢情愿了。 “谢君上,臣下一定恪尽职守,不负君恩。”乌虬笑得满脸虬须都在抖动。 出了大殿,乌虬的党羽排队前来拱手道贺。一些憎恨乌虬的甩袖悻悻而去。 石基回到部落,把部落事务交代给副首领辛余,点了十几个部落亲兵,准备出发去哈喇荒漠寻找石光的下落。 石基离开前擦试了一下夫人灵位上的灰尘,敬了三柱香。他希望夫人保佑石光平安无恙。 离开迪篱城的时候,司道堂巫句长老告诉他石光还活着。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石光。只是不知道有无穷的杀机在等着他。 第35章、沙里别有洞天 热浪席卷无垠荒漠。 远远望去,沙漠上又无数火苗在晃动。草地上小草在摇曳中,不断地枯萎。 几天前,天庭雷宫正将鸠璃对阵石光,慌忙中使出的轰天霹雳,御沙消灭天兵的铁头被震昏在地。 铁头终于苏醒过来,他又热又渴,不见大哥和玉虎,只见沙漠里一个漏斗型巨坑。 “大哥——大哥——” “玉虎——玉虎——” 铁头歇斯底里的呼喊。空旷的荒漠没有回应。 沙子还在不断地向漏斗坑里淤积,现在大约还剩四五丈的直径,两丈多的深度。从痕迹看,漏斗坑的体积至少减小了一半以上。 难道大哥和玉虎被埋进了沙坑里?天啊!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铁头的泪水泉涌而出。他不相信大哥就这样容易死去。就是把沙漠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大哥和玉虎。 铁头忘记了疲惫和干渴,退后几丈,双脚分开,两手向天而举,口中轻念符咒,身上盔甲立即化为一个巨大的海螺,口朝下方悬在漏斗坑的上空。 “吸。” 铁头两个拳头使劲一握。巨海螺就像吸水一样,不停的把漏斗坑里的沙子往上吸。 “倾。” 铁头拳头一松开,吸满沙子的巨海螺,转头就把沙子倾倒在漏斗坑外边去了。就像我国海洋里的挖沙填海造岛的机械一样。 一吸一倾数百回合后,漏斗坑中心突然放射出五彩霞光。铁头立即收了海螺,跳将下去。 原来突如其来的轰天霹雳,将石光和玉虎轰进沙子里后,石光立即打坐用真气把自己罩住。 就像把自己装进巨大的玻璃球体中,任由沙子不停的推拥。石光紧闭眼睛,凝气聚力的护体。突然感觉掉进了窟窿里。 开始他不敢分神,怕被巨大的沙流掩埋。几次用真气触探,证实周围没有沙子,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掉进了沙底的一个沙窖里。 五彩玄石剑的光芒照亮了沙窖,沙窖的四壁光滑坚硬,有两丈见方大小,入口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 石光非常的纳闷,他能进来沙子怎么没有进来?他想既然能进来,也肯定能出去,先调息好内力再说。 他刚刚调息顺畅内力,正想着怎么出去寻找玉虎和铁头。沙窖入口突然有了亮光,他正欲探头看个究竟,铁头就跳了下来。 铁头看见石光无恙,一把抱住他泣不成声,小拳头不停的敲打着他的后背。 “不哭,不哭,大哥不是好好的嘛。” “大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 “你见着玉虎了吗?他去哪里了?” “没有呀,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唉,我们霹雳震进沙子里后,就不知道玉虎的情况了。” “玉虎——” 铁头小拳头在眼睛上揉了几下,就“哇哇”大哭起来。 “别哭,玉虎一定在沙子里面,他本来是一块玉佩,一定不会有事。我们赶快去铲沙子寻找玉虎的下落。” “对对对,大哥,你在洞口盯着,我去铲动沙子,发现玉虎就赶快喊我停下。” “好,你要轻点,别把玉虎伤着了。” 玉虎受到巨大的雷霆震荡后,灵力严重受损,在沙子里不得不显出原形——虎形玉佩保命。 铁头用两个小海螺一螺一螺的铲沙。石光不眨眼的盯着沙子,生怕错过了玉虎的踪影。 玉虎显出原形时很想钻进石光的衣袋里,却被汹涌而来的沙子推开。玉虎怕影响石光运行真气,就没有喊叫,只是尽力的靠近石光。 石光掉进沙窖后,玉虎就埋在洞口不远的沙里。 “哎哟,小家伙,你要铲死我呀?” “哈哈,找到你了。原来你就是这个丑样子呀。”铁头捧起虎形玉佩,高兴地嘲笑玉虎。 “主人,这家伙竟敢嘲笑我,你不好好收拾他呀?” “快快进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呀!” 仨回到沙窖里,往上一看,天啊,好深呀!下来容易,要出去可就难了。更何况他们仨现在都很虚弱。 石光望了望圆圆的天空,和不断淤积下来的沙子,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现在天庭很可能派人在外面盯着他们。玉虎受了伤,他和铁头也体力消耗殆尽,要是这时候再遇上对手,他们就很难应付了。 不如就将计就计——就在这沙窖里假死。 沙窖既然能存在,就一定能有活路。藏在这沙窖里养好身体,再来个金蝉脱壳,岂不美哉。 干脆把沙坑填上,大风一吹,这沙漠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过些时候,天庭的人连地方都找不到了。于是,吩咐铁头御沙填坑。 铁头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往沙窖里一坐,就显出原形——海螺寄居蟹。 石光把五彩玄石剑插在沙窖中间当灯光,小心翼翼的把虎形玉佩和海螺寄居蟹装进衣袋里。 他准备等体力再恢复好一点,再给玉虎疗伤,给铁头注入一些真气补充体力。 他轻轻的抚摸沙窖的四壁,发现四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像虫子一样的凸起。是文字还是符号,他也判断不清楚。 就算这四壁上是绝世的上乘功法,石光现在也没心情来研究它。要是这沙窖里面找不到水源,他们仨迟早会被渴死。 特别是铁头再过些时间没有水,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他开始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 石光用手在沙窖四壁到处敲,用脚在沙窖地上到处踱。他发现沙窖的一角特别的软,沙子还有一些潮湿,他用手刨了一个小坑。 不一会儿,小坑里居然积满了清水。石光俯下身轻轻的啜了一口,甘甜如饴。 我仨命不该绝! “铁头,玉虎,我们有水喝了。” “主人,我现在喝不了水。” “石头什么时候喝过水。”铁头这个时候还不忘奚落一下玉虎。 “小家伙,等我恢复真身后,小心一尾巴抽滥你的嘴巴。” “好呐,你们两个别吵了,铁头渴了就自己出来喝,玉虎好好休息,等我体力恢复一点,就给你疗伤。” “放我出来我要去水里睡觉,不和臭石头虎呆在一起。”铁头八条腿横着爬到小水坑里,喝饱水,洗个澡,睡觉了。 “主人,把我也放出来,我怕黑。”玉虎在衣袋里说。 石光轻轻的把虎形玉佩平放在五彩玄石剑旁边的沙子上。 补充了水分,石光觉得神清气爽,体力充沛了许多。他面对五彩玄石剑盘坐于地,凝神开始调息内力。 石光感觉到沙窖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与体内力量相呼应。全身有种不可言明的暖暖的舒适感。 第36章、雷泽神功 哈喇荒漠,地下深处。 沙窖里五彩霞光通明,石光仨身体都在逐渐得恢复。 在这貌似全封闭的空间里,石光仨没有感到呼吸困难,却感觉到了强大的真气力量。好像有一种强大得外力在帮助他们。 盘坐的石光挺直腰背,目光平视五彩玄石剑发出的五色霞光。 梦幻般的奇迹发生了!石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眨巴了几下,确实没有看花眼,眼前得境况是真实的存在。 沙窖壁上像乱七八糟的虫子一样的符号,在五彩玄石剑的五色霞光照射下,折射形成了一个一个的字影。 巧妙地运用了光谱学知识,比现代顶尖光学成像技术还要高明。五色光幕上呈现出清晰的文字。石光激动不已,提神明目,开始认真地辨认。 能进吾雷泽秘窖,必为五光聚身人,天授尔雷泽功法。 石光念完,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差点大声叫喊出来。落难进入沙窖,有缘得到雷泽功法,真是幸运之至呀! 这时,四壁自动飘落一层细沙,五色光幕上的文字没有了。窖壁上先前的符号夜也没有了,接着又出现了新的符号。 片刻后,五色光幕上又出现了新的文字: 雷泽收雷功法: 万电聚碰,归兮泽域。 千闪欲耀,辉兮云迹。 字下还有收雷功法符印手势图案。 石光口中轻声念出咒语,双手照图掐出符印。顿时感觉身体有容纳千山万峰的空域。他赶紧收起手势,怕拍出符印毁了这沙窖。 他心里清楚,有了这收雷功法,以后不管有多少霹雳,都可以随便化解。 “哈哈,本仙等你已千年,终于等到了。” 一个浑厚刚劲的老者声音,穿透力特别的强,就像从窖外沙子里传来的。 “拜见前辈,感谢大仙授于晚辈功法。”石光赶紧施礼道谢。 “小子,你的资质尚佳,不枉本仙在此等你千年,好好把握机会吧。” “前辈,可否告之尊号?晚辈日后也好供拜大仙,感谢授艺之恩。” “哈哈,你小子善根厚重,必成大器。但不可骄躁,不可懈怠。” “晚辈谨遵大仙教诲,时刻铭记于心。” “小子,这里是开天雷泽之地。周天巨变,雷泽移位,黄沙倾淹,本仙筑窖习功,等待传授有缘之人。” “拜见夏隆前辈。”石光赶紧下跪叩头施礼。 “哈哈,小子,知道本仙。不错,本仙就是开天雷神夏隆。” 夏隆人首龙身,是盘古开天时的雷神,是与盘古齐名的开天大仙。石光岂有不知之理?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晚辈想一睹前辈现仙颜。” “小子,本仙知道你一定在想开天雷神,怎么会在荒漠地下的沙窖里?本仙已仙逝千年,这是本仙的灵识与你讲话,等到了你,本仙也该去天外逍遥啰。” “前辈,不行呀,你还没指导我如何习练功法呢。” “雷泽五重功法,你才学会一重收雷功法,后面还有四重。只有明白前重功法的精妙才能开启下一重,不可急躁,慢慢的习练。” “晚辈记住了。” “小子,本仙就要走了,一定记住本仙说的话。” “前辈,晚辈愚钝,以后弄不懂得怎么办呀?” “哈哈,哈哈,有缘天外再见吧。” “前辈,前辈,前辈——”石光歇斯底里地喊叫,再也没有回应。 石光盘坐在地,不停的重复念叨收雷功法咒语,反复演示收雷功法符印手势。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石光静静的盯着五彩玄石剑旁的五色光慕,还是没有新的文字出现。 我怎么才能领悟到收雷功法的精妙呢?石光一边思索,一边默念咒语。 “辉兮云迹”石光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收万雷释放于云。” 石光刚刚说完,沙窖四壁立即自动落下一层细沙,五色光幕上赫然出现了新的文字: 雷泽拆雷功法: 电来气飞,散兮无形。 闪来辉灭,泄兮无光。 字下依然是拆雷功法符印手势图案。 石光开始习练,反复几次,没有任何感觉和反应。我明明已吸入功法灵力,难道我不得要领,习练方法错误? 石光反复多次的习练,仍然没有感觉和反应。 不清楚过了多久。“好闷呀”铁头在水坑里梦言梦语。 哦,我明白了。 “闷了就要透气,拆了雷霆必须化云气,飘散于无形嘛。” 沙窖是密闭的空间,虽有雷泽生息之气,但流动不大,当然不可在此实施展功法。 石光想到这些,沙窖四壁就像与他心灵相通一样,立即飘洒一层细沙,五色光幕上又出现了新的文字: 雷泽云雷功法: 挽云俘雷,藏兮雨粒。 借光携闪,耀兮气尘。 下面仍然是云雷功法符印手势图案。 石光不断地吸纳沙窖里功法灵力,反复地习练。他已经明白在沙窖里功法是不能实施的,主要是领悟精要。 顺着前面的经验,他很快就明白了云雷功法的精妙是:积云汇气,雷云并施。 石光学完雷泽第四重聚雷功法,也领悟到精妙是:合为一起,聚雷攻一处。 可是最后的天雷功法,石光不管怎么习练,都没有感觉和反应,五色光幕上的文字也不退去。 要是夏隆前辈还在这里多好呀!石光急得满大汗,汗珠从下巴上不停的滴落。 石光越来越觉得燥热,望着光慕上的字,手里捏着天雷功法印,大声的念叨: 万电轰天,雷兮意念。 千闪耀地,光兮气息。 这时养足精神的铁头醒了,玉虎在沙窖灵力的催动下伤也好了,恢复了肉身,在石光身旁不停的走动。 “玉虎,你躺地上不行吗?你影响大哥练功的注意力。”铁头在水坑边数落玉虎。 铁头的话启示了石光,他明白了,原来天雷功法精妙是:集中注意力,意念施法。 “铁头,玉虎,立即变回原形,回到我的衣袋里,我要运功带你们出去。” 铁头,玉虎赶紧变回海螺寄居蟹和虎形玉佩,跳进石光的衣袋里。 石光闭上眼晴,吸纳完沙窖灵力。平和气息,意念起雷。五色光慕上字消失了,五彩玄石剑“嗖”得回到了石光后背。 “轰隆——”一声响彻天际得巨响。 哈喇沙漠上,一个五丈方圆的大沙柱直冲云霄而起。石光盘坐着飘落在草地上。 第37章、路遇猫妖 卜幻山小路上。 石基骑着人面虎爪兽走在前面,二十个兵卒紧跟其后。 “大家再加一把劲,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就是空旷的珙魂草坪,我们就在那里去过夜。” 石基挥动乌金夜叉鼓励兵卒加快步伐。离他们不远的金花洞府里,一群妖怪正在喝酒吃肉,准备乘夜截杀他们。 金花洞里住着三只大妖,自称大大王的豺猫,二大王的山猫,三大王的水猫。手下数百小妖,专干抢窃,杀人越货的勾当。 洞府妖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行酒令,猜酒拳,好不快活。 “八匹马儿赢,牛儿打架输。” “不行,再来,说好三打二胜,又不是一盘定输赢。” “少啰嗦,一锤子买卖,输了就喝,是个男人就雄起。” “喝就喝,老子怕那个……”一个小妖和二大王扯起了酒皮。 “砰——” 二大王山猫一个趔趄,酒壶从指间滑落,酒洒一滩,壶碎一地。一些喝醉了小妖,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往外冒酒水。 “报告大大王,石基人马离珙魂草坪只有五里路程了。”一个小喽啰在洞口禀报。 “好,兄弟们一起喝了手里这碗酒,操起咋们的家伙干活去。” 大大王豺苗一脚踩在坐凳上,一手撩起皮袍,一手举起酒碗大声吩咐。 “尊大大王号令” 那些醉倒在地的兄弟,似乎酒一下子就解了,翻身站起来,齐声回话。 “兄弟们,今天的活儿,干漂亮一点,不能辜负乌虬长老的信任。咱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个拉稀摆带,别怪本大大王手中金爪不讲情面。” “小弟明白,尊大大王号令。” 豺猫本来是从西方闲荡过来的豺猫精,两眼闪着幽蓝幽蓝的光,黑夜里就如一把手电筒,手持一把金爪长枪,着实有一番神通。 他纠集几百精怪,盘据在金花洞,横行乡野,拦路抢窃。方圆数百里谈猫色变。 “干!” “干!” “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碗声,在山洞里响彻回荡。 酒干碗碎是土匪和妖怪们的规矩。 “出发!” 豺猫大大王一声令下,数百小妖鱼贯而出,举着各式武器,向珙魂草坪进发。 珙魂草坪,平整如毯,方圆数公里之大,以往是附近老百姓的放牧场所,自从豺猫和众妖在金花洞住下,就再也没人赶来放牧了。 石基领着亲兵,专门绕道避开金花洞,就是不想招惹豺猫,横生事端。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乌虬早已派小舅子出巨宝买通了豺猫,要求妖怪务取他们一行的性命。 石基和亲兵浑然不知危险临近。到达珙魂草坪,亲兵用树技为石基搭起窝棚。石基铺开兽皮毡子,和衣睡下。 “首领,有大队的人马,在向我们靠近,目的还不清。”负责警诫值守的亲兵在窝棚外,小声的向石基汇报。 “全体诫备,如果不是征对我们来的,切不可招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石基赶紧起来,提了乌金夜叉,跨上人面虎爪兽,静待事况发展。 我们是秘密出发,又绕行无人区,应该不会泄露行踪,人马应该不是奔我们而来。 石基思索间,一票人马就到了珙魂草坪,数量大约五十左右。看样子应该是开路人马,大部队还在后面。 “金花洞三大王水猫在此,你等交出石基逃命去吧。” 一个头上长有鸡冠的小喽啰,站在队伍前,挥舞着手中小片刀,对石基和亲兵大声叫嚷。 “我与尔等素未谋面,从无怨仇瓜果,老夫只是借道前往哈喇荒漠寻找儿子,何苦要为难于我等。” “哈哈,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何曾管过怨仇瓜果,只认财宝不认人。” “尔等只为财宝而来,老夫出门并未多带珠宝,待我寻子归来,尔等到天石部落来,老夫自有厚礼相送。如何?” “你以为我等是三岁小儿,听你在此许空头支票。明白告诉你,乌虬长老差人给我等足够财宝,只为取你头颅而来。” “乌虬是宵小之辈,尔等何必为他卖命,给个方便,来日加倍报答。”石基只想舍财免灾。 “你废话太多,看招。” 三大王水猫,两脚在草地上一跺,飞起数丈之高,扬起手中铁棍就向石基劈下来。 石基纵兽一闪,夜叉不紧不慢的拍在水猫臀部。石基不想取其性命,一怕多造杀孽,二怕激起妖怪寻仇怒火。 水猫第一次当着众兄弟出丑,那肯罢手。转身挥棍横扫而来,石基从兽背跃起,立于半空中。 水猫一棍扫去,用力过猛,立脚不稳,跌到在草坪。人面虎爪兽飞捕过去,一爪子就把猫脑袋砸个稀巴烂。 “山鸡快去报告二大王。兄弟们一起上,为三当家报仇!”一个长耳朵的家伙指挥众人杀将过来。 人面虎爪兽好久不曾见血腥,杀性正起。扑地低吼一声,双爪点地飞扑出去,爪子尾巴一起出招,左抓右拍,前扫后抽。 一众人马,砍瓜切菜一般身首异处,无一全尸。 “三弟,二哥为你报仇来了。” 一个彪形大汉在半空中大喊,碗口大的石头,向冰雹一下朝石基他们飞来。 “退后。” 石基大声吩咐亲兵,舞动夜叉拨打飞来的石雨。 这彪形大汉正是金花洞二大王山猫。他本是卜幻山中的野猫,原本和水猫一起只残害附近百姓家的一些禽畜。豺猫来后才干起杀人越货之事。 山猫和水猫形影不离数百年,感情特别深厚。闻听水猫死讯,山猫悲痛之至,抱着以死复仇之心。 石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光靠夜叉抵挡野也不是办法,石基从衣袋掏出一张符咒,嘴里念念有词,向天空抛去。 一道金色的光圈罩他们头顶,石雨如同锤砸在橡胶垫子上,一个个反弹回去,滚落在草地上。 山猫狂掷一阵石雨,向下一看根本没砸着人,大吼一声落在草坪上。脚下踏出两个深深的坑,一股强大的额气流荡开,野草直向四周扑倒。整个草坪都抖动了几下。 “石基老匹夫,你杀我兄弟,今天必取你性命,为三弟报仇。” “老夫与你们无怨无仇,误伤你的兄弟,还请见谅,老夫可以给与赔偿。” “休要狡辩,多少财宝也替代不了我三弟。拿命来吧。” 二大王山猫大手一挥,一个丈余大的石球,不知从何飞蹿而来,直砸向石基的头顶。 石基举叉顶住石头,砸也砸不下来,顶也顶不翻,就这样僵持着。 第38章、亡魂救援 古魂草坪上,双方僵持着。 山猫突然一跺脚,飞到半空,一个空翻,头朝下,向夜叉顶住的巨石直冲下来,两掌使劲推压巨石。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石基手臂发麻,夜叉不停的晃动,巨石摇摇欲坠。 眼看石基,就要支持不住了。这个巨石砸下来,石基必成肉饼无疑。一旁的亲兵焦急万分,可他们也帮不上忙。 “二大王必胜,二大王必胜。”妖怪们大声的为山猫加油,喊声震耳欲聋。 这时,石基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往夜叉把杆上一贴,夜叉金光一亮,在巨石下面开始飞速的旋转。 巨石跟着旋转起来,山猫直接被甩出数丈之外,落入草丛中。巨石立刻轻如毛发,滚落在草坪上。 山猫慢慢的爬起来,双眼发出可怕的红光,裂开大嘴,露出尖厉的牙齿。他扭了扭脖子,脑子里蹦出一个大胆的复仇计划。 山猫两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朝妖群大喊:“兄弟们不要动手,山鸡兄弟快去请大大王来,为我和三大王报仇。” “二大王,不要阿!”山鸡知道山猫准备以死相搏,远远地劝阻山猫。 “兄弟们,听我最后的号令。” “尊二大王号令。”尾随山猫后面地众妖带着哭腔回话。 石基紧盯着山猫不知其意欲何为?一场恶仗在所难免。 “山水不可分离,二魂现在合体。”山猫两手张开仰头朝天大喊。 水猫尸体立即化为一缕烟雾飘向山猫。山猫身子向前一倾也化为一缕烟雾,两缕烟雾合二为一,化为一支利箭朝石基胸前猛射过来。 石基两掌护在胸前,真气化为一道光盾。 “砰——” 一声巨响,箭撞在光盾之上。飞箭力量太大,震得石基连连后退数丈。 两猫精魂魄化为的箭,几乎无人能挡,不见血索命,不会停歇,不会罢休。 石基亲兵山芋平时跟随主人,领略一些法术。他看出魂箭的蹊跷,飞身向前直向箭头撞去。 一个血窟窿,贯穿山芋的前胸和后背。魂箭见血索命,顿时消失无影无踪。 “山芋——山芋——” 石基纵身上前,一把抱起倒向草地的山芋。 “首领,山芋不能再保护你了。”山芋满嘴鲜血,语言含混不清。 “孩子,你为什么这样傻呀?你不知道这会没命吗?”石基老泪纵横。 “兄弟们替我好好保护首领——”山芋面带微笑永远闭上了眼睛。 跟随山猫地小妖们不敢攻击,退后等待后援,正是撤离的好机会。 山猫口中的大大王一定很快就会到来。石基吩咐亲兵赶快掩埋山芋,要赶在他来之前离开。 山鸡飞快跑向半路上的大大王豺猫,向他汇报了古魂草坪地情况。豺猫泪如雨下,一副悲痛欲绝地样子。 两只傻猫,平时在老子面前阴奉阳违以为我不知道。只可惜没能杀了石基,你们就白白地死了。留下那么多地财宝,我满满替你们享受吧。 两个傻子这么一闹,石基老儿也一定元气大伤,本王一会儿就可以坐收渔利。 豺猫想到这些,差点就笑出生来。为了诓骗妖怪们为他卖命,假装义愤填膺。大声喝令:“兄弟们,全速前进。本王要为两位好兄弟报仇!活剥了石基老儿。” 幕后元凶乌虬躺在软塌上,享受着侍女们的按摩,不时对侍女们动手动脚。 “首领,眼线来报,两支小猫己死,大猫还没出手。”一个兵卒在门外禀报。 “猫,猫,猫个球,老子管猫作甚,石基老儿死了没有?”乌虬坐起身大声怒吼。 “没——没——没死。” “石基老儿你命真硬阿!快请小舅子过来。” 乌虬垂头顿足,怒火中烧,起身掀翻软塌,侍女吓得抱头尖叫。他又在酝酿新的害人阴谋。 石基和亲兵正欲离开古魂草坪。突然又一大票人马挡住了去路。 “石基老儿,我们豺猫大大王在此,赶快束手就擒。你还想跑了不成?”叫山鸡地小妖又在前面叫嚣。 “我们只是借过而己,何必苦苦相逼。需要财宝老夫回来可以给你们。” “不与你废话,石基,有人要你死,现在你又杀俩兄弟,今天你必须死。” “妖猫,有什么计俩就使出来,老夫今天就替天行道一次。” 石基飞身上前,紧握夜叉刺了过去,豺猫举起爪枪迎战。 爪叉都舞得虎虎生风,水泄不下,一点破绽都没有。夜色下只看见两个光圈纠缠在一起,发出一阵阵“叮叮哐哐”的声响。小妖和亲兵看得眼花缭乱。 高手对决,只要对方有半点迟疑或小小纰漏,立刻就被对方斩杀。 几百回合过后,豺猫明显不敌,他几个纵跳跳出阵外。 豺猫两脚分开,双手向前扑下去,低吼一声。嘴巴张开水桶般大,露出尖尖的牙齿,唾液不断地滴嗒出来。 铜铃般地眼晴射出两束蓝光,照向夜空格外地渗人。豺猫化回了原形,一只硕大的豺狼和野猫的混血变种,足有一头黄牛大小。 前爪在地上抓几把土,咆哮一声,纵跳着扑向石基。石基倒地翻滚,豺猫连续纵跳,从草地东头打到西头,又从西头打到东头。 石基渐渐体力不支,亲兵欲上前帮忙,小妖们一拥而上,亲兵很快败下阵来。 豺猫抡起大爪拍在石基前胸,石基吐出一口鲜血,倒入草丛中。豺猫又扬起大爪欲取石基性命。 人面虎爪兽护主心切,突破围堵人马,飞扑过去,以身挡住了猫爪。 “嗷——嗷——” 两声衷鸣,人面虎爪兽被抓翻在地。豺猫也被它的长尾巴狠狠的抽了个翻身。 豺猫爬起来,又欲一爪子取了人面虎爪兽的性命。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草地上冒出一缕青烟,水蛇一样朝豺猫飞蹿而去。 “休伤它性命。” 亲兵们听得清楚,这是多年前王叔迪古的声音。 青烟在豺猫脖子上一绕,豺猫两眼一鼓,舌头一伸,摇晃一下,倒地而亡。 喽啰小妖们,见大大王己死,六神无主,立即作鸟兽散。 原来,迪古当年造反,义尧斩杀他于此,他的魂魄就留于这草坪上,后来人们就叫这草坪为古魂草坪。 人面虎爪兽是迪古原来的坐骑,关键时候,他出来救了仆兽地性命。 石基和亲兵跪地叩谢迪古魂魄,迪古魂魄长笑一声,消失在草坪中。 第39章、黑衣女兵 黑崖城门外。 鸥瑶和黑月姐妹俩跪在地上,向赫蒙首领叩头告辞。 “鸥瑶,义父把黑月交给你,姐妹俩要相互照顾,不管找不找得到石光,你俩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赫蒙首领手里的黑木杖在地上踱了踱,胸前长髯随风飞起,满是皱纹的了脸上,流下两行泪水。他舍不得两个女儿离去,更担心她们的安全。 “放心吧,义父,鸥瑶一定把黑月妹妹平安带回来。” “丫头,要听姐姐的话,不准使性子,调皮闹情绪。” “记住了,爹爹。你们回去吧” “好,你们去吧,去吧。”赫蒙首领挥了挥手。 鸥瑶和黑月一步三回头的走着,走出丈外,黑月又飞跑回去紧紧的抱住赫蒙首领。 “爹爹,丫头不在家,你要注意身体。不准多喝酒,不准太操劳,把部落的大事交给年轻人去做,好不好吗?” “好,好,爹爹全听丫头的,姐姐还在那等着,快走吧。” “三香,二木照顾好我爹爹,不然,本小姐回来定不饶你们。”黑月望着侍女们强壮笑颜。 “尊小姐吩咐!小姐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等你回来。”三香,二木早已哭得稀里哗啦。 “不准哭,本小姐又是不回来了。要笑着送本小姐,安心的等本小姐回来。”黑月拍了拍山香和二木的肩膀。 “小姐,你包袱里放了你最爱吃的黑麦稣,别忘了吃阿。” “知道了,快扶爹爹回去吧。” 黑月转过身眼泪夺眶而出,捂住嘴巴,飞快跑到鸥瑶身边,生怕爹爹听到她嘤嘤的哭声。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假小子,第一次离开家远行,脆弱的情愫倾泄而出,还有些让人受不了。 “爹爹” “义父” “我们走了,你们都回去吧。” 鸥瑶和黑月向黑蒙长老和黑山族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使劲的向他们挥手致意。 “快去快回。” 黑蒙长老和族人一直盯着鸥瑶和黑月的背影,直到她们翻过山岗,消失在晨雾之中,才转身回去。 黑月挽着鸥瑶的胳膊,走在山岗的小路上。鸥瑶参照太阳确定了去哈喇荒漠的方向。 “老大,五里外有官兵。” 一个身穿黑衣,手握两把短刀的黑山族女子,不知从那里跳出来。吓了鸥瑶一跳。 “好,叫姐妹们三里外等后。” 黑月轻轻一挥手,那女子一晃就不知跑那去了。 “丫头,你捣什么鬼,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以前我怎么没见过呢?”鸥瑶一脸疑惑的望着黑月。 “姐姐,这是我的秘密,爹爹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黑月调皮的撅起小嘴,不停的摇晃着身子。 “鬼丫头,快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然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义父。” “你个老古董,谁还没点秘密。这么大人了,遇到一点小事,就要告诉爹爹,你羞不羞哟?” “你带些来路不明的人,这还是小事?老大不小了,还一点不懂事,你羞不羞?” “哎呀,告诉你吧。她们是我的兵,我是她老大。”黑月挤眉弄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一个黄毛丫头,还自称老大。你瞎胡闹些什么呀?” “不过,现在她们多了一个老大,你是她们的大老大。”黑月调皮的拍了拍鸥瑶的肩膀。 “说清楚,她们是什么人,从那里弄来的,是不是强迫的别人?不说清楚我今天就真的当回老大。”鸥瑶背着双手,严肃的看着黑月,眉宇间真的有些生气。 “哎呀,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她们都是自愿追随我的,原来她们是黑石寨的女匪,被我打败了,我就是老大啰。” “天啊,你还和土匪搅合在一起,还是老大,难怪蛮不讲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鸥瑶就要动手。 “你理智一点好吗?你听过我们害人吗?黑娇娘的名头,听说了吗?那个行侠仗义,令匪徒,妖怪闻风丧胆侠女团,就是我们。” 黑月蹦蹦跳跳的不停转着身,一副骄傲自信的样子。 “原来是你们,姐姐误会了。我们远行困难重重,她们又没什么本事,还是不要去了。”鸥瑶不想连累更多的人,毕竟前路吉凶难料。 “姐,你别瞧不起人,她们个个是顶尖高手,战斗力远超那些大男人。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 说话间,姐妹俩己走出了两三里地。 “参见老大。” 二十几个一身黑衣的姑娘,整齐划一的列队路旁,迎接着姐妹俩。鸥瑶吃惊的望着她们。 “姐妹们,辛苦了,给你们介绍一个新姐姐。这是鸥瑶,我拜巴子的姐姐,以后就是你们的大老大。” 黑月拉着鸥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众女子望了望鸥瑶,都没有吭声。 “怎么回事,不明白呀?这是我的义姐,你们的大老大,见她如见我,还不拜见大老大。” “参见大老大。”二十几个黑衣姑娘躬身齐拜。 “哎呀,什么大老大,别听丫头乱说,以后就叫我大姐。”鸥瑶不好意思的上前扶姑娘们起来。 “不准叫老大丫头,你不是叫什么丫吗?”二老大黑风,满不在乎的盯着鸥瑶。她是黑石寨原来的老大。 “二妹,瞧不起大老大呀?你知道她怎么当我姐姐的吗?是因为她打败了我。” “黑风失礼了,大老大恕罪。”黑风脸色立变,尊崇的目光看着鸥瑶。 “你叫黑风,很好,以后只准叫我大姐。只有黑月才是你们老大,明白吗?” “不敢。”二十几个黑衣姑娘齐声说道,鸥瑶的耳朵都震痛了。 “大老大,只准叫大姐就叫大姐吧。”黑月摇着手中树枝发话。 “参见大姐。” “好,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大家互相帮助。”鸥瑶举手投足间还真有大姐风范。 “黑风,前面是什么情况。” “老大,去往哈喇荒漠的路上,到处埋伏着司刑堂官兵和翱鸩部落的人。” “黑风,你带五个人前去探路我们随后就到。” “一小队跟我走。” 黑风带人在前面开路,众姐妹边走边围着鸥瑶和黑月,七嘴八舌的问这说那,一路好不热闹。 鸥瑶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这乌枭为什么要和石光一家杠上,非得致人于死地方休? “那里来的些野丫头,司刑堂在前面办案,赶快掉头回去,否则性命不保。” 五个官兵模样的人拦住黑风一行的去路,态度十分的嚣张。 第40章、兵分两路 通往哈喇荒漠的山道上。 五个司刑堂官兵拦住了叶风姐妹的去路。 “我们是草原上的牧民,回哈喇荒漠去。凭什么阻拦我们呀?”叶风双手叉腰,怒视着乌虬的爪牙。 “你们一点也不像牧民,你们这几个丫头还有几分姿色,不如根了我们兄弟,吃香喝辣如何?” “好呀,你们兄弟有胆走过来,我们姐妹就根了你们好不好?”叶风姐妹已经想好杀死他们的方法,故意挑逗起来。 五个家伙哈喇子顿时流到下巴上,嬉皮笑脸摇摇摆摆的向叶风姐妹走过来。 “呲呲”几声,五个家伙的喉咙己经被割破了。他们脸上还带着笑意,真是快乐的死去。还没有反应疼痛,就已经咽气了。 “哎,你们几个不好好的巡视,在干什么呢?”不远处死去官兵的同伙问道。 “没什么,没人来,我们休息一会儿。”叶风双手捂着鼻子,模仿男人的声音回答。 “不能躺在地上,赶快站起来,误了乌虬首领的大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马上就过来。”叶风继续模仿男人声音回答。 说话间,叶风看清楚对方的人数。叶风和姐妹从两侧摸索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十几个官兵全部撂倒在地。 鸥瑶和众姐妹们看到路上官兵的尸体,也加快了脚步。 “都给老子站住,老子在此等候多时,识相的束手就擒,老子怜惜你们是女人,留一个全尸。”一个鸟鼻子彪形大汉,带着百十号人突然挡住了叶风姐妹去路。 叶风见对方人数太多,如果硬拼肯定要吃大亏。不如先稳住他们,等老大和众姐妹到了,再收拾这帮孙子也不迟。 “看什么看,我们乌鸟副首领在此,你们死期到了。”见叶风姐妹没有反应,一个巨鸩部落的兵卒张牙舞爪的叫嚣。 “嗨,那个叫什么乌鸦的,我们是哈喇荒漠的牧民,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呀?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小娘们儿,你没长耳朵吗?什么乌鸦,是巨鸩部落副首领乌鸟大人。” “哈哈,原来叫无聊呀,还不如叫乌鸦呢。”叶风故意调侃,想拖延时间。 “臭娘们儿,别逞口舌之快,有本事就真枪实刀的来呀。”乌鸟挥舞着手中的蛇头长矛,大声的咆哮。 “哟,哟,脾气还不小。老娘出手,怕你们不经打。” “臭娘们儿,看你是活腻了,死也不挑时间是不是?吃我一矛。”乌鸟挥矛直刺过来,叶风赶紧举刀招架。 叶风两把短刀架住刺来的蛇矛,连连后退,实在不是乌鸟的对手。 “叶风,闪开。” 就在叶风快要落败的时候,鸥瑶和众姐妹赶到了。鸥瑶跃身而起,飞上半空,掷出玄铁锥。 “当”的一声,打在乌鸟的蛇矛上。火光一闪,蛇矛横飞丈外,乌鸟手掌震裂鲜血滴落。 “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帮臭娘们儿。”乌鸟怒不可泄,大声大吼叫。 黑月带领姐妹赶紧迎敌,双方打成一团,杀声喧天。 乌鸟是乌虬的堂弟,受乌虬差遣在此截杀石基,却和鸥瑶一行遭遇。败在一个姑娘手里,回去那有脸见人。 乌鸟张开双臂搧了搧,立刻变成一只一丈多高的大鸩鸟,两翅展开足有三丈开外,大鸟喙张开如水桶一般。 凌空飞起,双翅一搧。躲避不及几个的女孩,被搧出丈外的树丛中。 “散开。” 鸥瑶大喊一声,运用翔风旋翅术,挥起玄铁锥朝鸩鸟胸脯刺去。鸩鸟赶紧振翅翻飞,一玄铁锥下去,只刺掉几片羽毛。 鸥瑶和鸩鸟在半空中打中一团,不断有鸩鸟羽毛飘落。鸩鸟太笨拙,招架不住鸥瑶灵活的刺杀。 “哎哟”一惨声,巨大的鸩鸟从半空掉落下来,落入茂密的草丛中。又变成了乌鸟的模样,身上的伤口不停的渗出殷红的血液。 黑月冲过去,举起手中黑盘就要砸死乌鸟,被鸥瑶制止了。 乌鸟人马已被全数斩杀,黑石寨也有几个姐妹被乌鸟搧落岩下,负了点轻伤。 “要杀要刮,随你们便。堂堂大丈夫不受娘们儿的羞辱。”五花大挷的乌鸟不停叫嚷,想一死了之。 “黑月,想办法一定问出,他们守在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好的,姐姐,你瞧好,看妹妹是怎样让这个老杂毛俯首帖耳的。”黑月说着就飞身到了乌鸟的面前。 “乌鸟老杂毛,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动手呀?” “哼,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大不了一死,还怕你动手不成?” “如果我让你比死还难受呢?” “死我都不怕,还怕啥呀?” 黑月把黑盘一抖,乌鸟就觉自己掉漆黑的深渊。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极限的惊恐让他全身瘫软,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黑月和众姐妹看着乌鸟惊恐的样子,“咯咯”的大笑起来。 “姑奶奶,姑奶奶,放我出来吧,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不一会儿,乌鸟就开始大声的求饶。先前的硬汉形象荡然无存。 “黑月,可以了。再过会儿就是具尸体了,你还能问什么呀?” “好吧,还是姐姐想得周全。” 黑月把手中黑盘一抖,乌鸟立马看到了光亮。 “大孙子,快告诉姑奶奶吧。” 众姐妹哄堂大笑,乌鸟蜷缩一团,埋着头不敢看姑娘们,没有先前傲慢,怯懦如羔羊。 “快说。” “乌虬派我们守在这里截杀前去寻找儿子的石基。” “乌虬还派有其他人截杀冈长老吗?”鸥瑶走过去追问。 “我不知道,我的人马就负责在这里截杀。根据对他的了解,沿路应该还派有其他的人截杀。”乌鸟浑身颤抖着回答。 石基长老来哈喇荒漠寻找石光,一定还会走卜幻山。路途险峻,乌虬又派人一路截杀,肯定有危险。 是先回去接应石基长老,还是先去寻找石光,鸥瑶陷入两难境地。 “姐姐,让叶风带姐妹们回去接石基长老,我俩前去荒漠寻找石光,然后我们再汇合。”黑月看出鸥瑶的为难,于是建议兵分两路。 “也只能这么办了,叶风你带领姐妹前往卜幻山去接应石基长老,接到以后立即回黑山部落,等我们汇合。” “尊大姐吩咐。”叶风带众姐妹原路返回,直奔卜幻山而去。 鸥瑶和黑月也加快了步伐,努力向哈喇荒漠赶路。 第41章、手刃恶徒 古魂草坪,血腥弥漫。 妖怪的尸休横七竖八的躺着,踩踏进泥土的青草上粘满了血液。 月色下,一望无垠的草坪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血光,阴风呼啸而过,一片凄凉萧瑟,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血腥太重了,我们到前面小青山上去歇息。” 石基领着人面虎爪兽走在前面,亲兵们尾随其后。一个个武艺高强的汉子,都不敢往后望,感觉背脊骨发凉,身后似乎有阴魂追来,心惊肉跳胆怯不己。 石基一行好不容易走进小青山,在一块林间小荒地上歇息下来。石基为受伤的亲兵和人面虎爪兽逐个进行疗伤。 第二天刚蒙蒙亮,石基一行吃过干粮,就准备继续赶路。 “石基,还想往那里走,留下你的头颅。” 两个黑衣彪形大汉,立在林边挥舞着手中双枪大声的吼叫。 不知又是那路人马前来截杀。乌虬是铁了心不让石基去寻找石光。 “老夫与尔等素未平生,无冤无仇,何苦替人卖命,苦苦相逼呀?”石基上前瞧了瞧,不认识拦路的人。 “我们兄弟乃双乌大王,乌虬长老给予丰厚的财宝,特来取你的头颅。识相一点,束手就擒,免得我们兄弟动手。” “你们兄弟只为财宝,待老夫寻子归来,一定加倍相送。” “哈哈,不要你归来加倍相送,只要你现在头颅相送就行。” 这两个自称双乌大王的家伙,是一对成精的孪生乌鸦,在夜狼山占山为王,祸害周围部落百姓。 两个家伙都善使两枪,配合特别的默契,无数江湖侠士倒在他们的枪下。他们血债累累,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原来是两只不知死活的乌鸦,老夫今天要替那些被你们残害的冤魂报仇。”石基挥叉飞身而起,几个凌空走步,直朝两只乌鸦打将过去。 四枪迎接夜叉,顿时打成一团。 乌鸦兄弟,左刺右挑,上捅下划,配合得毫无破绽。石基夜叉步步紧逼,也讨不了便宜。 如此缠斗,不是办法,费时费力,还可能给敌人可乘之机。打乱他们的配合,让其互伤,以逸待劳才是上上之策。 石基主意已定,虚晃夜叉,假装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向草地倒下。 两乌鸦见机会来了,四枪猛刺过来。石基就地一滚,腾身而起,一脚踢在大乌鸦后背上。大乌鸦立足不稳,猛得扑进小乌鸦的怀里。 小乌鸦动作还算机敏,两枪闪得及时,不然大乌鸦就扑在他明晃晃的枪刺上。 两乌鸦赶紧后跳几步,拉开距离,举起四枪围住石基。 石基单脚立地,紧握夜叉身子前倾,飞速地旋转。夜叉就象一圈光影,不停的扫刺两个乌鸦。 两个乌鸦看不准夜叉的虚实,看不清石基的身形,举枪不知该往何处刺。遂连连后退,立在两丈外草地上。 “哟嚯,哟嚯”两声大吼,两个乌鸦突然举起四枪一起猛地掷向石基。 四枪从四个方向掷来,分别射向石基颈、胸、背、腹。四枪犹如一张扎满钢刀的大网,很难躲闪开逃脱刺伤。 石基赶紧立夜叉于地伤,于胸前掏出一张符咒,向天上猛地一扔。一个半球状的金色真气罩,把他罩在当中。四枪如撞击在巨石上,“咣当”几声掉落草丛中。 两乌鸦一击不中,又失去了双枪,赶紧纵身飞起。在空中化身为两只硕大的乌鸦,象老鹰抓捕小鸡一样向石基扑下来。 两个乌鸦历经千年修炼,也着实不是善茬。两双金钩似的爪子锋利无比。眼看就要突破真气罩,抓到石基的头了。 这四爪下去,如利刃钢钳。石基的脑袋不是四分五裂,就是离脖而去。 危及时刻,人面虎爪兽跃身而起,跳扑过去,大尾巴横空抽打一棒。两乌鸦猝不及防,鸟屁股上狠狠的挨了一棍。失去平衡向两旁跌落下去。 人面虎爪兽回头,又是脸盆大的一爪子,拍在小乌鸦的脑袋上。只见颅骨碎裂,脑浆飞溅,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大乌鸦悲痛欲绝,翻身起来,抓起一把羽钉,欲掷向人面虎爪兽。 这羽钉淬有剧毒,只要钉上,见血封喉。石基飞蹿而起,一夜叉刺入鸟脖子。 大乌鸦鸟目圆睁,鸟舌一吐,脖子一歪咽气了。鸟爪子里的羽钉掉落草丛中。石基撤回夜叉,一股鸟血,喷涌丈余外。 稍作休息,石基又领着大家继续赶路。 太阳柔和照耀着茫茫群山,正好赶路。但愿再也遇不到敌人了。石基和亲兵心里都在默默地祈祷。 其实,就在不远处,又有一队人马正在寻找他们。一场大战已经等着他们。 “老大,我们奔袭了一夜,歇会儿再走吧,兄弟们脚都破了。”一个手提着大刀的矮个子八字须老头提出建议。 “歇,我也想歇。谁叫你们招惹乌虬的小舅子?二弟,我们响谷洞六杰,何时受过这等威胁,遭受如此大罪。”一个高个子长髯精瘦的老头,没好气的晃动着手中大砍刀。 “哎,大哥,都怪六弟我见财眼开,如今拖累兄弟们了。”一个年轻的壮汉,自责的搧了自己一个耳光。 “六弟,大哥没有怪你,你本意也是为大家好。乌虬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来。现在只有取了石基人头,回去交换咱们的家人。” “大哥,你放心,二弟我拼死一战,也要取来石基项上人头,保我们家人平安。” 响谷洞兄弟六人据洞为王,手下有百十号喽啰。原本只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聊以糊口,从来不害人性命,算不得穷凶极恶之徒。 只因六弟受了乌虬小舅子的蒙骗,误拿了他的珠宝。乌虬派人悄悄抓了他们的家人,逼他们以石基头颅交换。 “大哥,你看前面山头上有二十几号人马,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石基?”六弟跑到大哥跟前,指着对面山头喜出望外。 “很可能是的。二弟,你带十个只弟先去查探一下,若是别人不可造次。如果是石基一行,拦住拖延时间,等我们到了再一起动手。” “遵大哥吩咐。”二弟带领一队人马绕道追了过去。 石基一行刚刚来到一块山间空地,赶来的人马就拦住了去路。 第42章、千里接应 正午时分,蝉鸣焦躁。 石基一行,准备在山中空地歇息一下,吃些干娘再赶路。就在这时,山间路口来了一队人马。 “也许是过路的,不要紧张,我们静观其变就是。”石基见亲兵们面露胆怯,吃着干娘宽慰他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躲也躲不过。 突然一个小喽啰走近他们几步,挥动手中小片刀大声叫嚷:“石基,响谷洞二大王在此,你束手就擒吧,我们不伤害你的亲兵。” “素闻响谷洞六兄弟,只劫财粮从不害人命,今天为何为难老夫?” 阅历丰富的石基也疑惑不解,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为什么这些宁愿人颠倒黑白,也要为乌虬效劳,甚至舍命来与他相搏?是世道出了问题,还是他没跟上时代变化? “冈长老,我们兄弟也是着了乌虬的道,他扣押了我们的家人,只有用你的头颅才能救我们的家人。”二大王走上前答话,语气还算平和。 “笑话,凭什么用老夫的命,去救你们的家人?老夫也有家人,让老夫先寻得儿子,想办法帮你们救出家人。如何?” “事到如今,我们没得选了。我们被逼无奈,只能得罪了。” 二大王说着就纵步向前,挥刀向石基砍杀过来。他见石基已是耄耋老人,觉得不足畏惧,立功心切,没等大队人马到来就动手了。 “你们退后。” 石基一边喝令亲兵,一边挥动夜叉迎上敌人。这二大王力法娴熟,左砍右片,上旋下拉,攻守有序,不露破绽。 刀叉不断的斩断地上的野草,随风满天的飞舞。 几百回合下来,不分胜负。这二大王是六兄弟中最能打的一个,确实有一番能耐。 十个喽啰也挥动武器向石基亲兵杀将过来。亲兵们舞动武器上前迎敌。人面虎爪兽伤势刚好,刚刚大战一场,元气尚未恢复,只好卧下观战。 喽啰个个功夫不错,立功心切,招招夺命。亲兵很难应对,有不小的伤亡。 石基被二大王缠住,脱不了身。石基本无杀死二大王之意,见亲兵纷纷倒下,心里着急杀念即起。退后一步,灵力一动,夜叉化为一道光矛,朝二大王飞蹿出去。 二大王也有些法术,大刀一横,一道光盾挡在身前。 石基手捏符印,向前一把推出,大喊一声“破”。 光盾顿时崩裂,光矛直穿二大王胸背,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倒地身亡。几个喽啰见二大王已死,拔腿就跑,回去向大王汇报。 石基清点了一下亲兵,倒下了七个,对方也留下五具尸体。就地挖坑埋了亲兵,继续朝前赶路。 “大大王,不好了,二大王被石基杀死了。”逃回去的喽啰向响谷洞大哥禀报。 “二弟,你怎么不听话呢?大哥不是嘱咐过你,要等大队人马到了再动手吗?跑步前进,杀了石基为二大王报仇!” 响谷洞人马急行军追赶石基一行,一路烟尘滚滚。 石基一行刚翻过一个小山头,大票人马阻挡在路口。 石基和亲兵没有惊慌,杀死了一个二大王,早有遭后援追杀的心里准备。面对百十号威风凌凌的人马,石基没有胜算的把握,吩咐亲兵散去自谋生路。 “首领,死,我们也和你一起死,决不离你而去。” “你们都还年轻,日子还很长。老夫对不住你们,你们回部落好好过日,不要为老夫作无畏的牺牲。” 石基望着远方的天空,心潮澎湃。想我一生光明磊落,从来不与人相争,落个妻儿惨死,遭人追杀,朝不保夕的窘境。他眼里闪动着泪花。 “石基,你果然仁厚,死到临头还知道心疼亲兵。可惜没用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你们全部都得为我二弟陪葬。” 大大王气急败坏的怒吼,不等石基回话,空中腾翻几圈,大刀直向石基心窝刺来。 石基赶紧朝亲兵头上扔下一个符印,一个半圆形真气罩罩住了他们。亲兵们有的伤口还在流血,实在不能让他们再战。 石基护了亲兵,挥舞夜叉迎上杀来的大刀。夜叉叉住住大刀片,顺势猛甩。大大王随即飞腾,又是一刀从半空中劈下来。 举叉架住大刀,用刀一顶。大大王提起大刀空中翻转,又向后背砍来。石基挥叉横扫,大大王躲避不及,叉尖刺破了盔甲。 大大王向后翻腾几下,退出丈外,站定大喝一声:“连环阵。” 响谷洞另外四兄弟一跃上前,亮出武器,拉开阵势,把石基围在了当心。 “杀,杀,杀……” 五兄弟齐声呐喊,不停的围着石基转圈,手中大刀不停的砍杀。一刀接一刀,刀刀相扣,刀刀呼应。他们给石基编织了一个铁桶般的刀网,稍有不慎立刻命伤刀下。 石基举叉护体,招架不暇,没有还手之力。慌忙中石基掏出符印一撒,金色真气包裹着他,夜叉化为光矛飞旋着刺向响谷洞兄弟。 响谷洞兄弟个个不凡,刀一横气盾护体。大大王纵身一跃,半空中翻身朝下,大喊一声:“破”,石基气罩顿消。 千钧一发之际,还未完全恢复体力的人面虎爪兽赶紧护主,飞身而起狠狠一尾巴抽翻了大大王。驮起石基欲飞出包围圈。 五兄弟一起举手向下猛一抓,一张大网网住了石基和人面虎爪兽。 石基己经精疲力尽了,躺在地上没了反抗之力。人面虎爪兽也被这突然的一网撂昏在地。 石基倒下,护兵真气罩也消失了,喽啰们一拥而上,伤兵们个个血肉模糊。 石基强烈的自责,心痛欲裂,流下两行绝望的老泪。 “哈哈,石基老儿,有本事跑呀。杀我兄弟,岂能让你活?” 大大王说着抡起大刀,就向石基脖子砍去。石基闭着眼晴,等着去与夫人亡魂相见。 “二老大,刚刚那人喊的是石基,是不是我们要接应的人?” 叶风带着姐妹刚刚走到林边,看到有人打斗,躲入树丛驻足观看情况。听身边女孩这么一提醒,叶风纵身旋风一样飞蹿出去,两把短刀架住了大大王砍下大刀。 “那来的野丫头,坏我……” 大大王话没说完,喉咙已被叶风割破。反应过来的众兄弟一起杀向叶风。众姐妹风一样杀将过来,百十号喽啰,顷刻间被割破了喉咙。 另外四兄弟和叶风厮杀在一起。众姐妹拉开阵式,一排短刀疾风一样杀向四兄弟,顷刻间全部归西了。 叶风扶起石基,护送他向黑山部落进发,赶去与鸥瑶他们汇合。 第43章、黄沙惊天 天门之上,仙雾聚散。 自从蛤苜冤魂惊扰天庭后,天门守兵日夜圆睁两眼盯着凡界,生怕又有怨魂闯入,或者错过了紧急军情,招来严厉的处罚。 雷宫正将鸠璃将军,在哈喇荒漠大胜石光,将之埋进沙漠底下后。整天趾高气扬的闲游,俨然一副天庭无敌英雄的姿态。 他也给天门守兵们带来了福利,这些日子不再担惊受怕,紧张的情绪终于可以放松了。近些天来,当班值守的天兵也只是做做样子,谈笑风生非常的轻松。 “哎,兄弟,把衣袋里新包装的逍游牌儿仙烟,给伙计们扎起啥。” “二滚,你老是抽别人的仙烟,什么时候你也请兄弟们抽一支嘛。就是一个仙板一包的花鸡公,我们也不嫌糙呀。” “哈哈,要二滚请客,得先看你屁股白不白。” “三蚌,你也别光埋汰人,上次二滚不是给你半个馊了的仙雀蛋吗?” “你不提老子还忘了。我肚子拉了三天三夜,屁股都拉肿了。医药费还没找他赔呢。” “哎呀,不要取笑二滚了,有仙烟就给兄弟伙撒起,明天我也带几包……” 一群懒散的天门守兵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一个叫四条的天兵话没说完,眼晴里眯进了黄沙,不敢睁不开泪水双流。嘴巴里吐出一团黄沙,咳嗽不止。 原来凡界一股黄沙直冲天门而来,气浪卷动狂沙,弥漫整个天门。 天门守兵揉揉眼晴,勉强看清楚了黄沙的来源地。 难道是哈喇荒漠中的石光没有死,是他冲出了沙漠,掀起了冲天黄沙?天门守兵不敢多想,赶紧回去向天帝禀报。 天启宫里,仙酒正香仙乐正盛。 天帝迪豕半躺软塌之上,新遴选回来的八个仙女,正在陪他饮酒作乐。慌慌张张的天门守兵闯进来,吓掉了他正在啜饮的酒杯。 “禀——禀——亶报天帝,哈喇荒漠一股——股——股黄沙冲上天门。” “快快传兵宫正将韦棋将军来见孤。” 天帝迪豕一骨碌坐起来,甩开仙女按摩的小手,脸紧张的通红。他心里顿时明白,石光并没有死,本领也许又精进了不少。难道他要打到天庭上来不成? “天帝,臣下已经查明,黄沙是妖孽石光所为。鸠璃谎报军功,其罪不可饶恕。”韦棋一溜烟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 “行了,我问你石光那妖孽现在何处呀?他意欲何为呀?”迪豕只关心石光的动向。 “回天帝,妖孽现在哈喇草地上,似乎在寻找什么,欲往何处暂时还不明朗。” “派人密切监视,必须搞清楚妖孽的一切动向。通知仙官马上到金銮殿廷议。”韦棋赶紧吩咐随从天兵,通知廷议。 迪豕站起身稍稍整理衣冠,急匆匆的赶到金銮殿。屁股还没落座就大声的问:“鸠璃现在何在?” “臣在。” 鸠璃知道捅了篓子,早己埋头跪于御前,等后发落。听到迪豕的问话,全身颤抖的回答。脸上的汗珠子不断“啪啪”的滴落在地板上。 “你胆大妄为,欺君罔上。妖孽不是被你埋葬沙子里了吗?怎么又活蹦乱跳地出现了?如今你准备如何诓骗孤呀?” “天帝,这妖孽在沙子埋了这么久,还能跑出来,掀起这么大的黄沙,绝非凡物呀。臣下有罪,请天帝念臣自来忠心耿耿,从轻发落吧。” 老谋深算的鸠璃知道兹事体大,赶紧主动请罪。想求得天帝的理解,众仙官的同情,从轻惩处他。 “鸠璃,你为一己私利谎报军功,误了天庭的大事。让妖孽有了喘息的机会,你罪大恶极,理当凌迟处斩。” 上次便宜了鸠璃,让他风光了这些日子,现在正是搬到他的好机会,韦棋那肯放过。赶紧上前恶狠狠的煽风点火,欲置他死地。 “韦棋,你身为兵宫正将,没本事下界捉拿妖孽。本将帮你出征,埋妖孽于沙下是实,何来谎报。妖孽神通广大,起死回生,也是我不可预见的,我怎么就有罪了?” 鸠璃抬起头来,怒目圆瞪,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拤死韦棋。反而没有了先前的胆怯。 “吵什么吵,你们有功夫吵,怎么不想想怎么消灭妖孽,为孤分忧呢?”天帝迪豕一掌拍在御案上,大声喝斥。金銮殿顿时鸦雀无声。 “谁有御敌之策?”迪豕扫视一遍众仙官。 “禀天帝,臣下认为还是让鸠璃将军戴罪立功。”韦棋不会轻易放过鸠璃,不失时机赶紧上前施礼谏言。 “禀天帝,臣下已然不敌妖孽,就不要再去误大事了。韦棋将军保卫天帝多年,功夫了得,足可收拾凡界妖孽。” 鸠璃和韦棋开始狗咬狗。众仙官瞧得明白,静观好戏。 “好,你们二位都是除妖不二人选。你们领兵前去,捉拿妖孽,不得有误。” 天帝迪豕若有所思的下旨。二个相互争斗,误我大事,把你们捆绑在一起,不怕你们再互相撕咬。 鸠璃和韦棋无可奈何的领旨,带领天兵天将奔赴凡界哈喇荒漠捉拿石光。 哈喇荒漠黄沙弥漫,对面都看不清彼此的脸庞。草地上铺满厚厚一层细沙,以往的牲畜走过的痕迹也看不见了。 从沙窖冲出来的石光,抖抖身上的黄沙,拉开衣袋唤铁头和玉虎出来:“铁头,玉虎,快出来透透气。” “哈哈,大哥,你太棒了。刚刚这个霹雳炸,应该炸上天了吧?”铁头飞出衣袋,化为小孩,蹦蹦跳跳的欢乎。 “主人,我们肯定惊动了天庭,那些敌人有可能再来吗?”玉虎摇着尾巴走到石光面前,一脸的担忧。 “那些敌人肯定会来,我们可能又要对付强敌。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你们俩跟着我害怕吗?”石光望了望天上,又看了看铁头和玉虎。 “我们不害怕,再强大的敌人我们也把他撂倒,一起共进退。”铁头和玉虎斩钉截铁的回答,两双清澈的眼眸望着石光。 “好,咱仨先找点东西吃,吃饱了再去找我父亲。” “大哥,地上都是沙,方向都无法辨别,我们向哪儿去找呀。” “傻冒,有我玉虎在,还怕找不到方向吗?我这天下无敌的灵敏俏鼻子,是干什么用的?” “臭虎,就你有能耐,你有本事找点肉回来吃。”铁头激将玉虎,想让他去捕猎吃的。 石光仨散开,在草地上寻找食物。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慢慢的靠近他们。他们提高诫备驻足观察着来人的动向。 第44章、挚友想见 黄沙之中,两个人影越来越近。 来人正是鸥瑶和黑月。姐妹俩远远的望见沙柱冲天,知道发生了大事,更加的为石光担心。 掀起如此的沙浪,难道是石光绝地反击?姐妹俩加快脚步,直往沙柱中心地带赶。她们想增援石光。 “石光,小蟹蟹,你们俩在那里?”黄沙中传来喊声。 “是鸥瑶,是鸥瑶的声音。大哥,是鸥瑶来了。”铁头说着朝来人飞奔而去,石光愣了愣神,大步紧跟其后。 “鸥瑶——鸥瑶——” “小蟹蟹——,小蟹蟹——” 十步,五步,一步。铁头抱住了鸥瑶,四目相望,泪水汪汪。 “鸥瑶姐姐,你想死我了,你到哪里去了?我就说你是不会死吧。” “是谁砌坟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还要为鸥瑶姐姐报仇呀?”石光站在一旁讥讽铁头。 “鸥瑶姐姐,这是大哥,不,是鳌宣。”铁头指石光介绍。 鸥瑶扭头望着石光,眼眸相对,千般情愫一时泛滥,飞奔一步双臂抱住石光。四臂相拥,四目凝视,四行热泪。 前世情谊,今生情缘,无声倾诉,胜似豪言。 “哦,这是我的义妹,黑山部落赫蒙首领的女儿,黑月。”鸥瑶指着黑月向石光仨介绍。 黑月也不明白,她见到石光的那刻,怎么会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羞涩油然而生。那种心旌荡漾的感觉令人迷醉。 从不当自己是女孩儿的她,居然心跳加快,黑色的脸庞火辣辣的。虽然脸色黑,还是透出了朵朵红晕。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值得信赖,依恋,跟随,甚至照顾他。这种感觉,她只对爹爹赫蒙首领有过。 这就是一见钟情吗?黑月疑惑又肯定,懵圈又明白。 “你好,我叫石光,经后我又多了你这个妹妹。”石光主动向黑月示好。 “哦,哦,你好。”黑月娇羞的避过石光的目光,心里如小鹿乱撞。 鸥瑶从女人的视角看得清楚明白,这个黑丫头已春心荡漾,喜欢了石光。她不明白,这个假小子,怎么一眼就喜欢上石光呢? 她看得出来石光似乎对这个黑妞也有几分好感。真有一见钟情吗?鸥瑶没敢继续往下想。 “好呀,好呀,铁头以后有两个姐姐啰!”铁头欢快的跳跃打破了沉默。 他们在草地坐下来,鸥瑶把石光父亲石基长老复职和前来找他的事,以及乌虬沿路追杀的事,给石光一五一十的讲了。 石光即气愤又高兴。气愤的是奸佞当道,高兴的是父亲还活着。他们准备返回卜幻山去接应石基和叶风姐妹。 突然,黄沙中飘下云头,黑压压一片天兵。 “妖孽,你能耐不小,死而复生。奉天帝旨意,本将和你的天敌雷宫正将鸠璃将军,前来捉拿你,休要再耍奸计。” 没等石光他们反应,兵宫正将韦棋就开始大骂起来,嚣张跋扈至极。 “哈哈,我以为谁呀,原来又是那个喜欢放炮的家伙,小心炸着你自己。”铁头跳起指着鸠璃大声的调侃。 “鸠璃将军,小儿这般嘲笑你,你能咽下这口恶气?” 韦棋借机怂恿鸠璃出战。胜了是他指挥得当,输了是他战斗不力,同时还给他乘机杀敌和逃跑机会。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不行,我的雷霆霹雳只能乘其不备,方可取胜,还是韦棋将军前去分散妖孽注意力,我再乘机下手,一举拿下。” 哼,想老子冲在前面门儿都没有,不要以为只有你聪明,捡便宜坐享其成事谁都会。在老子面前耍心眼,你娃娃还嫩了些。 这对冤家对头各怀鬼胎,互相算计。他们不知道现在的石光,即使二人团结一致也不是对手。 “左偏将,右偏将,一起上。” 总得有人出战,不可能不战而回吧。韦棋不得已只有派左右偏将出战。 这左右偏将是韦棋刚刚提拔上来,只好硬着头皮,拎起大刀,纵身而下,向石光他们砍杀过来。 “你们退后,我来收拾他们。” 鸥瑶飞身而起,抛出玄铁锥直刺左偏将心窝,飞一脚踢在右偏将手腕上。 左偏将横刀挡住玄铁锥,强大的推力,让他后退丈许。右偏将双手一麻,大刀抖落在地上。 鸥瑶又是一脚朝右偏将的头飞踢而去,右偏将举起胳膊抵挡。只听“咔嚓”一声,手臂骨折了。 慌忙中,右偏将嘴里吐出一枚毒针,直刺鸥瑶面部。 “姐姐小心。”黑月一旁看得清楚,大声提醒鸥瑶。 鸥瑶赶紧倾身后仰,毒针从鼻尖飞过。顺势一脚飞踢在右偏将臀部,右偏将大叫一声,退回阵去。 左偏将空中立稳,双手举刀,向前一扑,身子飞速旋转,猛的冲向鸥瑶,直刺胸口。 鸥瑶身子后仰向前迈出一步,玄铁锥在左偏将的臀部划一道深见白骨的口子。左偏将哀嚎一声,掉落下去。 “哈哈,你们这帮孙子,老来欺乎我们,我姐一人就收拾两条狗,那个放炮的家伙,有本事出来呀。”铁头小儿心性,手舞足蹈的大喊大骂。 “鸠璃将军,我以主将之名命令你出战,为我左右偏将报仇,本将为你督战。” 韦棋斜瞅着鸠璃下达命令。鸠璃心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好出战。韦棋已派两将出战而败,他再不出战,没有理由给天帝解释。 “好,我出战。一旦我得手,你要带人马迅速杀过去,取了那妖孽头颅。” “行,你一旦震昏他们,我就直取妖孽头颅,头功算你的。” 韦棋心想,你得手,我得利,你不得手,我就跑,老子才不白送性命。 鸠璃左手提着雷霆锥,右手扬着雷霆锤,飞身到石光他们上空:“小子,上次没有霹死里,今天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哈哈,感谢你上次的霹雳,今天我送你一个好不好。”石光知道鸠璃要使出雷霆霹雳,左手赶紧捏了收雷符印,等着他发功。 鸠璃大喝一声,一霹雳锤下去。石光迎手一抓,什么也没有发生。鸠璃就象石匠凿石头一样,气急败坏的连续锤打霹雳锤,连石匠凿石头的叮当声也没听见。 鸠璃见势不妙,纵身就跑。 鸠璃雷霆霹雳就发不不出声响,韦棋知其必有大蹊跷,立即大声喝令天兵放箭。自己策马而逃。 万箭齐发,射向石光他们。石光左手捏一个放雷符印,把先前举起的右手轻轻张开。 “轰隆”一声巨响,一勾闪电在天兵中间闪耀。 天兵个个一脸黢黑,象抹了锅底灰。个个一身破布烂衫,如要饭流浪汉。射出的箭纷纷起火,烧成灰烬。 石光不想杀死这些无辜的天兵,只是吓吓他们,仅仅用了一层功力。 天兵哭喊着奔回天庭。鸠璃和韦棋狼狈不堪的去向天帝迪豕禀报情况。 第45章、天庭官斗 金銮殿上,仙气凝滞。 天帝迪豕正襟危坐,两眼焦急的盯着殿外。百官个个面面相觑,焦躁不安的站立着。君臣都在等待韦棋和鸠璃的战报。 “天帝,妖孽本事了得。臣下的雷霆霹雳在他面前居然施展不出来,臣下象凿石头一样敲霹雳锤,雷霆锥就是放不出霹雳来呀。” “天帝,鸠璃句句属实,妖孽也会放雷电,五万天兵都被烧糊了,臣下拼死杀出重围,差点回不来了。” 鸠璃和韦棋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如街头流浪汉模样。慌慌张张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金銮殿,哆哆嗦嗦的跪下,声泪俱下的禀报。 堂堂天将这般模样。迪豕哭笑不得,众仙官忍俊不禁。真是仙界得悲哀! “尔等退下,听后发落吧。谁有降妖良策,速速禀来。”金銮殿鸦雀无声,无人敢上前献策。 “孤养尔等何用,小小妖孽作祟,堂堂仙官却束手无策,难道要孤亲自上阵不成?”天帝迪豕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御案之上。 众仙官紧缩脖子深埋头,用眼睛的余光左右扫视,生怕麻烦事落在自己头上。金銮殿上静得可怕,一根头发丝就能掀起声响。 许久,一个头冠上长着几株小草的老头打破了沉默,他缓缓走上前施礼谏策:“天帝,小妖孽,甚是狡猾,用过的阵法,对他已然无用。臣下以为可以派风宫下凡界一趟,妖孽能御水,能收雷放雷,一定不会定风。狂风一起吹散其三魂七魄,一举取胜岂不快哉?” 此人正是草头神莫妙真君。他本是混虚山讲道院墙边的一株小草,旁听讲道千年方成精灵,又历经万年修道成仙。是天帝迪豕的忠实走狗。 草头神莫妙真君最善故弄玄虚蛊惑人心,平日最爱在天帝面前搬弄是非谗言同僚,众仙官都不待见他。 “禀天帝,风宫负责调令凡界风向,从不参于兵家之事,也无战斗之经验,不可轻信莫妙胡言,误了天庭大事,臣下吃罪不起,还请天帝另选高明。” 风宫正将隼翔颤颤巍巍的上前反驳。他一直认为最不可招此麻烦事的就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乌龟王八蛋,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死咬他参与打仗之事。 “妖孽无视天道,猖狂至极,天威何在呀?众仙官理应不分门第,不分你我,有力出力,有策献策,齐心为天帝分忧。这是我们仙臣的本份,隼翔将军你又何必自谦。” 莫妙瞟一了眼迪豕,又瞟了一眼隼翔,摇晃几下头上的草叶子。 他基本可以肯定天帝迪豕的心思,这个时候只要能派出天将出战就行,胜不胜利不重要,天庭又是死不起仙官,但丢不起无人可派无人敢战的脸面。 他知此时众仙官明哲保身的从众心里,更深谙出林之木,大风吹之的道理。现在只要坚持说隼翔能行,一会儿全金銮殿的仙官都会说他行。 “动动嘴皮子谁都会,有能耐自己上,何必坑害别人?” 隼翔圆眼怒睁,鹰勾鼻子翕动几下,恨不得一口吐下莫妙。知道自己已经着了莫妙的道,只不过做最后挣扎罢了。 “孤养你们降妖除魔卫道,不是养你们吵架。一个个办正事不行,吵架斗嘴一个比一个能干。”天帝迪豕站起身来,连连拍打御案,气得满脸通红,大声的吼叫。 众仙官战战兢兢的龟缩着头,侧脸齐刷刷的看向隼翔。唯有莫妙脸上露出笑容,他断定天帝迪豕马上要下旨了。 “风宫正将隼翔领十万天兵,速速捉拿妖孽,不得有误。” 气冲斗牛的天帝迪豕,没等隼翔接旨,一挥袍袖快步回寝宫而去。他要到化仙殿施法融合迪墨冤魂和金钵。只有钵魔出世,他才有撼动三界的最大力量。 隼翔狠狠的瞪了莫妙一眼,满腹怨恨的回去点兵,准备下凡界降妖。 莫妙摇晃着头上小草,得意洋洋的走出金銮殿。他会心地微笑,为他又一次成功的揣度天帝和众仙官心思而微笑。 石光和鸥瑶姐妹相遇,得知父亲面临追杀危险后,十分得着急。立即向卜幻山返回,希望早点见到父亲石基。 他们心无旁骛,一路飞奔,个个汗如雨下。 他们没有觉察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双大眼睛在盯着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巨鸩部落副首领乌鸟。 乌鸟如实交待了乌虬沿路设伏刺杀石基后,鸥瑶姐妹没有杀他,捆绑在树上,任其自生自灭。 乌鸟慢慢挣脱绳索,在草地上打坐疗伤。忽见一队人马过来,定睛一瞧,心里一阵欢喜。 我的功力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偷袭石光成功,以石光要挟其他人,我将建不世之奇功。回到迪篱城和巨鸩部落,还有谁敢小瞧我。 于是,乌鸟钻进路边的荆棘丛伺机而动,他盘算着如何一招锁住石光喉咙。他觉得从后面偷袭胜算最大。 石光他们离乌鸟越来越近,十步,五步,三步,一步。乌鸟突然从荆棘丛中飞蹿出来,伸出老鹰一样得手爪子,直向石光后背袭来。 玉虎的鼻子异常灵敏,早已嗅出了乌鸟的气息,却不动声色,就等着他行动。 玉虎长尾巴向上一翘,狠狠一棒子抽打过去,乌鸟直接被抽出三丈之外。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臭鸟,虎尾巴的滋味享受吗?不敢光明正大的打,背后偷袭的家伙,活该挨抽。”铁头怕噼里啪啦的对乌鸟一阵数落。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我堂堂副首领,被一只坐骑戏耍,我的颜面何存?我要和他们拼命。 乌鸟己经失去理性,秉持着只许他偷袭于人,却不许别人算计于他的歪理。真是恬不知耻,可恶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乌鸟从草丛跃身而起,在半空中化为鸩鸟,疾风一般俯冲下来。他想与石光他们同归于尽。 危及之时,黑月赶紧退后一步,抛出手中黑盘。盘鸟空中相碰,“嘣”的一声,乌鸟炸成无数碎片。 满天的鸩鸟羽毛和血肉,飘落在林间树枝上,血腥随风弥散开来,顿时引来周围的无数的乌鸦和蚊虫。 众人继续赶路,铁头在鸥瑶和黑月之间,跑过来跑过去,说不完的话,一路倒是很热闹。 第46章、途遇强敌 烈日炎炎,树木凋萎。 石光众人一路急行军,翻过一座高山,走到一个山间坪地,忽然吹起一阵大风,天空落下几朵云头。 石光顿觉不妙,众人驻足观望。 只见云头旗幡飘动,密密麻麻的天兵数十万计,挑头的将军手中紧握一把扇子。指着石光嚷叫:“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石光知道又是一场生死大战。他己经习惯了,早已不觉得怕。没得选择只有一次又次硬闯,但愿这次又能逢凶化吉。 “鸥瑶,一会儿如果不敌,你们赶快撤退,找到我父亲,拜托了。”石光小声的交待,似乎预感到什么。 说完驱虎上前:“来者是那路仙家,我何故招惹你们,三番五次要置我死地。天道何存,天理何在?” “妖孽,我乃天庭风宫正将隼翔,奉天帝旨意捉拿你。奉旨办差,不问缘由。” “天帝何许人,是非正邪不分,屡屡要我性命,我何错之有?叫他下来,有什么冤仇当面了结。” “妖孽,你口气倒不小,堂堂天帝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不过你束手就擒,我留你一口气,保你见到天帝。”天兵一阵哄笑。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石光在虎背上大声怒吼。 “妖孽,我来擒你。”风宫左偏将纵身而下,大刀直指石光头顶。 “让他陪我玩会儿。”黑月跃身而起,掷出黑盘。左偏将被撞退丈余。 黑月接住黑盘,飘身又到左偏将面前。不料,左偏将张口吐出一股狂风,把黑月吹出三丈开外。还黑月灵活,一个翻转立在一棵大树上。 哼,还有点本事,本姑娘不可轻敌。黑月赶紧调整心态。 黑月举起黑盘,口中有词。左偏将眼前一黑,似乎掉进黑洞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他左冲右突,一个人打得有滋有味,众人看他就如着魔一样。 打一阵子,惊恐和疲劳,耗尽了体力,着实打不动了,渐渐瘫软下去。黑月掷盘而去,“哎哟”一声,直接砸落草丛中。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左偏将化为一股狂风。 “生而为仙,死而为风,风寻敌仇,同归于天。”狂言到狂风至,翻卷着如一把风剑直刺黑月。 鸥瑶一跃而起,运用翔风旋翅术,立在了黑月前面,玄铁锥直刺风核。狂风转头如水蛇游走,绕黑月后背而去。 黑月举盘,嘴里大喊一声“大”,黑盘立变一丈方圆大小,挡住狂风。鸥瑶乘机飞身于风上,掷出玄铁锥,刺破风核,狂风消散无形。 姐妹俩飘身下地,立在石光左右。 “还我兄弟命来。” 风宫右偏将一头冲将下来。铁头飞身迎上去。两相一碰,铁头的海螺尖头,把右偏将头上撞了一个坑,庚即鼓出拳头大一个包。 右偏将疼得厉害,“哎哟”大叫一声,化为一团龙卷风,直朝铁头旋转而来。 铁头纵身飞起,掷出海螺,立变丈余大盾牌。 右偏将赶紧化为一个风锥飞刺过来。铁头泄出一把沙子,他的眼晴和嘴巴里满是沙子,功力顿时大减。 铁头立定不动,侍风锥走进,仰头挺身迈出一步,锋利的锯齿大钳子,直插进风核之中轻轻一剪。右偏将心脏成了两截,身体随风而逝。 隼翔痛失两将,在空中大声喝令:“风毒阵。” 八个口大若盆,双目长在头顶的家伙,跳将下来团团围住石光众人。 石光双脚稳稳立地分开,张开双臂把众人护在身后。 “嚯嚯——嚯嚯——” 八张血盆大口,开始围着石光他们旋转,口中发出沉闷的吼声。 石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八张大嘴,不知道他们要如何攻击。 突然有一张大口翕动了一下,一股毒风“嗖”的飞来,五彩玄石剑一闪而出,化身为石碑,挡住毒风。 八张大口不停的投射毒风,石碑旋转成一个碑圈,保护着石光众人。 这八个家伙是八只毒窖养大的风蛙,吐出的风巨毒无比,一旦吸入立刻毙命。 “呱呱,呱呱。” 八只毒蛙开始无规律从他们头顶跳过,口里不停的吐射毒风。 石光赶紧盘腿坐下,运用真气,形成一个半球状真气罩罩住众人。他静静等待时机,必须斩杀这几只毒蛙以绝后患。 石光发现每次四蛙起跳四蛙落地。待四蛙落地时,五彩玄石碑化身为剑光,一个飞旋,四蛙拦腰斩断。 剑光再来一个飞旋,八蛙殒命。 眼见驯养千年的毒兽毙命,隼翔气急败坏的大叫:“万箭齐发。” 天兵满弓齐射,箭雨飞泄而来。黑月举盘大喊一声:“大。” 黑盘大到两丈方圆,犹如一口大锅,护在石光众人头顶。箭雨噼里啪啦的射在黑盘上,石光众人安然无恙。 箭雨冲击力强大,石光他们必须全力托举黑盘,否则就要被压扁。这样僵持下去不行,待我们体力耗尽,就沦为他们鱼肉。 石光左手捏出符印,口中默念放雷诀,右手伸出黑盘边沿,向天兵一扔。 “轰隆——轰隆——” 一勾勾闪电在天兵中间闪耀,一声声霹雳在天兵中间炸响。 一个个天兵没被炸死也烧得黢黑,满身伤口,满衫破洞,一片哀嚎声。 隼翔化为一股狂风另立云头躲过一劫。 隼翔两手张开一拍,化身为庞大的隼鸟,盘旋在石光他们头顶。两翅一搧,无数羽箭化为风锥狂射下来。 石光在黑盘下御剑相搏,五彩玄石剑飞蹿出去,隼鸟羽箭相迎,强大的风力,阻碍它前进。 四均力敌,互不相伤。 突然,隼鸟分出一支羽箭从侧面扫射而来。鸥瑶赶紧用玄铁锥相迎。 石光想用雷泽云雷功法,炸死隼鸟,无奈黑盘下看不到云朵。这样耗着不行,迟早要吃亏,他盘算着该如何破敌。必须先发制人,一招毙敌。 隼翔也在思索如何制胜,他实在不想使出他的绝招——罡风万里。 罡风万里可瞬间将人吹送万里之外。高速飞奔中,无从呼吸,强大的挤压力,五脏六肺都会碎裂,必死无疑。 同时他也要负出巨大代价,折损功力千年,减少寿元百年。 十万天兵基本覆灭,左右偏将殒命,培育千年的毒蛙完蛋,损功折寿又如何,不败敌人,何脸见人。莫妙那乌龟王八蛋不把我奚落死呀。 隼翔收了羽箭,双翅一搧,架开五彩玄石剑,空中翻身,头朝下张口就吐,一股罡风泄出。 石光见羽箭收回,地上野草扑地,感知不妙。 “玉虎,铁头进衣袋。”说着运力于右手向鸥瑶推去,鸥瑶飞出三十丈外。 “一定要找到我父亲。”石光朝鸥瑶大声的喊道。 石光本来也要把黑月推走,可黑月死死的拽住他胳膊,他只好把她抱住。 他们就象一粒灰尘,被强大的风吹得无影无踪。 隼翔拖着残身,回天庭请功。 第47章、罡风万里 天庭欢悦宫。 酒香扑鼻,仙乐悠扬。 一群醉酒的仙女疯疯癫癫的跳着舞蹈,身着蝉翼一样薄的纱衣,优美的女性曲线完整显露。 还有一群醉意绵绵的仙女侍候着天帝迪豕。一个个衣衫不整肌肤暴露,晃晃悠悠,晕晕乎乎的和迪豕调情。 迪豕躺在一个仙女的怀里,另一个仙女两手举着酒壶,长长的壶嘴不停的向他嘴里注酒。喉咙吞咽不及,酒液从嘴角溢出,一直流到仙女的腿上。 迪豕一边喝酒,一边对仙女动手动脚,仙女们娇滴滴的撒娇,一副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大战石光的风宫正将隼翔,一瘸一拐的回到天庭。抑制不住心中喜悦,孤身来到欢悦宫门口,想向天帝迪豕请功,却被守门金刚拦下。 “我有紧急军情禀天帝。”隼翔虽然虚弱,毕竟打了胜仗,底气十足喝斥金刚。翕动长长的鹰钩鼻子,一副居功至伟的样子。 “天帝早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挠。”金刚也一副忠于职守的模样。 “天帝,臣下有幸不辱使命,妖孽石光被吹成灰灰了,我们获得了胜利。”隼翔扯开嗓子朝宫里大声呼喊。 “不准喧闹,打扰了天帝休息,你吃罪得起吗?”两个金刚赶紧上前架起隼翔的胳膊,又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醉梦中的天帝迪豕听到隼翔的喊声,甩开仙女一咕噜子爬起,吐出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酒液,两脚向靴子里一塞,衣冠不整的跑了出来。 “隼翔将军,你真的为孤消灭了妖孽石光?” 见天帝出来很友好的对待隼翔,两金刚赶紧放开了他,默默退到了一旁。 “禀天帝,臣下为了消灭妖孽石光,不得不折损千年功力百年寿元,用了罡风万里。就算妖孽石光是铁打铜铸的,这会儿也被吹熔化了。” 隼翔原是一只高原隼鸟,偶然的机会啄食了开天遗留下来的风灵珠,于是化为精灵,历经万年修炼得道成仙。 迪豕两眼放光的望着隼翔。无人不知道罡风万里毁天灭地的威力,他不敢相信隼翔会不惜折损功力和寿元去打败敌人。 看着隼翔虚弱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迪豕运用天目,看了看隼翔的寿元,确实减少了百年之久。 “好,宣仙官们上殿,孤要好好论功行赏。”天帝迪豕上前亲自扶起隼翔,挥袖朝金銮殿歪歪扭扭的走去,隼翔赶紧跟在后面。 迪豕扶着御案坐下,努力睁着欲紧闭的眼睛,晕晕晃晃的盯着众仙官,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恭喜天帝,妖孽石光已除,三界从此清净,安享太平盛世。” 草头神莫妙打破尴尬,满脸堆笑的走到御前施礼道贺。一双贼眼不停偷瞅天帝迪豕,他开始揣度醉醺醺的迪豕现在的心思。 “消灭妖孽石光,风宫正将隼翔当数头功,莫妙也有识贤举荐之功劳。”天帝迪豕勉强回过神来,脸露微笑,连打几个酒嗝,吐字有些含糊不清。 “天帝,臣下损功折寿才除去妖孽,莫妙只是动了一下嘴皮子,何功劳之有?臣下不服。” 莫妙老儿先前耍奸计置我于不利,如今又依仗老子的战功得到奖赏,你的脸皮实在太厚!隼翔侧头怒视着莫妙,狠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天帝,重赏隼翔将军,理所应当,莫妙点力未出,没有功劳可言,恐有赏罚不明之嫌,还请三思。”兵宫正将韦棋上前谏言。 他和鸠璃大败石光受罚,一直心存不平。虽然他们没有打败石光,但总去真枪真刀的干过,这莫妙大门没出,二门没迈,凭什么居功领赏? “韦棋,你身为兵宫正将,打仗不行逃跑在行,对敌无策妒人有理,我不帮你举荐神勇无敌的隼翔将军,你还能稳坐兵宫。” 莫妙摇晃着头上小草,挺起大肚子,挪步指着韦棋的鼻子,怒不可遏的臭骂。 “你们除了会吵架,还能为孤做什么?韦棋和鸠璃罚奉一年,不满意是不是?撤职养老可不可以呀?” 天帝迪豕一拍御案怒吼道,呼出几股酒气,前排的仙官呛得连连干咳。 “天帝,臣下罚奉一年心服口服。隼翔将军和莫妙真君论功领赏,我都没有意见,韦棋的意见不代表臣下。” 雷宫正将鸠璃赶紧上前解释。心中暗骂韦棋,不会揣度上意的狗东西,你找死还连累老子。 “天帝,我对处罚一点意见也没有。天帝高瞻远瞩,臣下不及万分之一。天帝认为莫妙有功,就肯定有功。臣下只是胡乱一说,天帝不要当真。” 韦棋三花脸原型毕露,见事不妙赶紧拍迪豕的马屁。心里不忘唾弃鸠璃,没有骨气的家伙,拆老子的台,总有一天老子和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天帝迪豕明摆着偏袒莫妙,百官虽然心里不服,但没人敢言语。隼翔也不再争辩。唉,为他人做嫁衣的事老子也没少做,多一次也无妨。 “风宫正将隼翔,除妖有功,赏千年仙丹一枚仙酿若干加奉三年。草头神莫妙举荐有功,赏仙酿三坛加奉一年。” 天帝迪豕抑扬顿挫的下完旨,酒劲这时也发作了。他一头栽倒在御案上呼呼大睡。口水打湿了案上文书,侍官找来担架把他抬进寝宫。 隼翔和莫妙领赏谢恩。只是他们不会想到,不久以后,他们也会象鸠璃和韦棋一样受罚,也许还是重处重罚。 隼翔施展罡风万里的时候,石光把鸥瑶推出狂风之外,嘱咐她一定帮找到父亲石基。鸥瑶掉落在草丛中昏死过去,她苏醒过来已是傍晚时分。 “石光,黑月,你们在哪儿?”鸥瑶爬出草丛一边寻找一边大声的呼喊。 原来的山间坪地上凹陷出一个圆圆的大坑。满山的大树连根拔起,杂乱无序的堆码在地上。沉积多年的枯枝败叶和厚厚的腐植土不见了踪影,地上是光秃秃的黄泥。 天啊!石光他们被吹到哪里去了?他们有生命危险吗?丢了妹妹,我怎么向义父赫蒙首领交待? “石光,黑月,难道我们的缘分就如此浅薄吗?老天,你太不公平了!”鸥瑶双臂伸向天空,仰望苍穹大声怒斥老天,两行热泪簌簌落下。 伤心欲绝的鸥瑶没有忘记石光的嘱托,她擦干泪水,决定乘着夜色赶往卜幻山,无论如何要找到石基和叶风姐妹。 第48章、杀死狼妖 第59章、杀死狼妖 天慕降下,无星无月。 密林下有一块荒草地,叶风众姐妹决定让石基歇息一下。天色黑暗,道路崎岖,石基身体虚弱,很难连夜继续赶路。 石基吃了一些干粮,叶风在地上铺了一张兽皮,让石基躺下。姑娘们在旁边草地上背靠的盘腿坐着。 “天也高来地也阔,自由自在老子真快活。土也香来水越甜,老子地盘别人管不着。” 姑娘唱起了民谣,一阵阵悠扬的歌声和爽朗的笑声,飘向天空穿出密林。寂静的山野顿时起来热闹。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慢慢的向姑娘们靠近。她们只顾高兴,放松了警惕,毫无察觉。 “大哥,还找什么石基。这么大一群妞儿,抓几个来兄弟俩玩玩多好呀。” “二弟,乌枭是天后的弟弟,我们惹不起,完不成任务小命难保。还是不要迷恋这群妞儿,去找石基吧。” “大哥,你的胆子太小,他怎么知道我们没找,抓几个妞儿玩玩,说不定还能问出石基的下落。” “对呀,这荒山野岭的,谁知道我们在干啥。还是你脑瓜子好使,搞正事和玩女人两不误,划算得很。” 二人轻轻靠近姑娘们不足一丈远了。其中一个家伙踩断一截干树枝,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赶快报上名来。” 姑娘们听见声响,借着夜色看清了两个人影靠近,顿时提高了警惕。 “姑娘,我们是过路的牧民,看到你们人多热闹,想来和你们玩玩。” “哦,想玩玩呀,太好了,我们也正想找人玩玩。大胆走过来,老娘陪你们玩。”一个姑娘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向两个人影招手。 “嘻嘻,姑娘,我来了哟。”其中一个嬉皮笑脸走了过来。 “二弟……”另一个想阻止,己经来不及了。 “姑娘,饶命,饶命呀。” 姑娘一把抓住那个家伙的后脑勺,一把短刀架了他在脖子上,刀锋在皮肤上划出一条血印。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喉断气绝。 “老实说,你们是什么人?这个时候在这深山里来做什么?有半句假话,你以后就不必说话了。” “姑娘,别冲动,我一定如实相告。” “费话真多,快说。”姑娘把短刀向下压了压,脖子上渗出黄豆大几滴鲜血。 “我们是乌枭长老派来截杀石基的,看到姑娘们在这儿,是想吓唬吓唬你们,没有恶意。” “哎呀,姑娘,快放了我二弟,我们真没有恶意。”另一个也赶紧解释。 “即然是误会,就算了吧。妹儿,放了他吧。”叶风见来人没有发现石基,就想瞒天过海,少招惹麻烦下令放人。 “算你命大,滚吧。”姑娘收起短刀,推了那人一把,那人向前一蹿,赶紧找他哥去了。 两人向森林里走去。 姑娘总觉得推那一把的手感不对,对方不象是人,毛茸茸的更象是兽。 “姐妹们,高度诫备,等他恢复一下马上乘夜赶路,早点与老大汇合。”叶风听了姑娘的疑虑立即吩咐大家。 突然森林里刮起一股风,两声凄厉恐怖的笑声传来。两对绿茵茵的眼睛从林子里走出来。 “臭娘们,快把石基交出来,你黄狼哥哥,怜香惜玉就放过你们。” “不过,用刀划了我脖子的娘们,得陪陪我们兄弟。”来人正是刚刚放走的那两个家伙。 原来这两个家伙是卜幻山的狼精,已修炼成人形,但一身黄色的狼毛没有褪去,自称黄狼兄弟,高一点是老大。两个妖精平日里不知糟蹋了周围多少良家妇女。 今天他们是被乌枭重赏所诱,前来截杀石基的。先前小狼被抓时,大狼在一旁认出了石基,假装离去杀回马枪来要人。 “哈哈,原来是两只狼呀,畜生就是畜生,你为点蝇头小利就替人卖命,做伤天害理的事,还要脸不?” 叶风走上前,双手叉腰,破口大骂。他是想摸清对方还有没有其它的帮手。 “臭娘们,老子兄弟只认财宝和美女,管什么伤不伤天害不害理。识相点交出石基,要不然我兄弟把你们全抓回去,慢慢的享用。” “就是,抓回去慢慢享用。”小狼在一旁跟屁虫一样附和。 “畜生,今天我们姐妹就除了你这两个祸害。”叶风说着和三个姐妹就跳将过去,挥舞短刀不停的刺杀。 二狼亮出狼牙棒,棒打脚踢招架着叶风姐妹。两个家伙还真有些本事,一人对俩,姐妹们也没有便宜占。 “大哥,这几个妞儿还有几下,够味道,别把脸打花了不好玩。” “二弟,放心,我注意着,只打屁股总行了吧。”黄狼兄弟边打还边调戏姑娘们。 叶风吹了一下口哨,姑娘们立即退后几步,把黄狼兄弟围在了当中。 叶风口哨再一吹,姑娘们手中的短刀就旋风似的,向黄狼兄弟飞去,发出“嗖嗖”的声响。 黄狼兄弟背靠背,挥舞狼牙棒抵挡飞刀。姐妹们不停的飞刀,他们就不停的挡,只要失一次手,飞旋的短刀就会割破他们的喉咙。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人多,我们会累死。” “双狼捕食。” 大狼一声喊,二狼向前一扑露出原形,变成一丈多长半丈多高的两只狼。 两狼咧嘴露出尖尖的牙齿,吼叫一声,碗口大的爪子在地上一抓,向姐妹们飞扑过来。 “卧倒。” 叶风大喊一声,侧身卧倒顺势掷出短刀。狼尾巴一扫,把短刀打落在草丛中。 “千刀阵。” 叶风就地翻滚起大声喝令。姐妹立即全部围上来,手里的短刀旋转得呼呼的响。 叶风一声口哨起,四个姐妹屈身翻滚,就象四个刀球滚向二狼。口哨不断,刀球翻滚不断。 二狼左一爪子,右一尾巴的抽打。虽有受伤,也只刮掉一点狼毛。他们厚厚的狼皮坚硬如铁,姑娘们的短刀根本刺不进去。 怎么办?刺不穿狼皮,我们要累死,石基谁护送。叶风一分神,节凑乱了。小狼乘机跃起,扑到石基身边,一爪子按住了石基。 “臭娘们,都住手,不然我一爪拍死他。” “姐妹们住手,你不要伤害他,我们跟你们走。”叶风命令姐妹放下刀,害怕石基受到伤害。 “哈哈,大哥,今天财色双收……”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刺小狼喉咙,话没说完就咽气了。 原来是鸥瑶赶到了,他在森林边上盯了好一会儿,一直在寻找机会。关键时候一招制敌。 “姐妹们,刺狼的脖子,只有喉咙可刺破。”鸥瑶拔出玄铁锥,扶起石基,大声喊道。 众姐妹捡起短刀,一起刺向大狼的喉咙,大狼没几下就败下阵,一命乌乎。 “大姐,老大呢?” “先离开这里,再慢慢给你们讲。”鸥瑶指挥众姐妹迅速离开。 第49章、身陷绝谷 一个黑色小球,划过天际。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超音速的飞行物。可是这里面装着四个生物。 原来,隼翔施展罡风万里之际,石光推走了鸥瑶后,黑月赶紧把石光和她包裹进了黑盘。 当时石光宁可自己牺牲,也要救鸥瑶和黑月。推走了鸥瑶,黑月却死死抱住他。黑月也想随姐姐走,但她丢不下石光,他要保护他。 躺在黑盘之中,他们就象坐在宇宙飞船里一样,任由罡风吹走。黑月心里默默的祈祷上天保佑鸥瑶平安。 罡风速度实在太快,应该和十马赫超音速飞机差不多。如果没有黑盘的保护,石光他们的血肉之躯,早在气流中化为齑粉。 有黑盘的保护,石光和黑月身体并无大碍。黑暗之中高速旋转,他们一阵眩晕,昏睡过去了。飞了一阵子,黑盘开始往下落。 “黑月,黑月,这是在那儿,怎么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石光醒过来了。眼前一团漆黑,不知自己到了那里。摸摸身边的黑月,感觉还有体温。 “哎哟,我头好疼呀。”黑月在石光的推搡下也醒了。 “黑月,我们在哪里呀?我们是不是到了地府?冥界有折磨黑吗?”石光满腹的疑问,冲黑月大嚷。 黑月这才明白,他们还在黑盘之中,赶紧念咒,收起黑盘。眼前的境况,让他们更不知所措。 原来他们掉进了一个峡谷之中。两旁的石岩笔直光滑,就象刀削的一般,连一草都没有长。两头灰蒙蒙的望不到尽头。向上只能看到丈许宽的一线天,高度无法估计。 石光仔细目测了一下,运用雷泽天雷功法也许还冲不到半腰间。难道要被困死在这个峡谷之中? 黑月左瞧瞧右看看,上望望下瞅瞅,一脸失望和无奈:“石光哥哥,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吧?” “不会,我们一定会有出去的办法。”石光安慰黑月。其实他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强装着自信满满,不想让黑月着急。 峡谷里阴深深的寂静得可怕,黑月紧紧的拽着石光的手臂,生怕石光撇下她跑了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得野丫头,被困这样一个不可预知凶险的地方,心里害怕了。 峡谷地上长满了小草,有小动物活动过的痕迹。石光心里高兴了一点,有动物就有吃的,饿不死总会有出去的办法。 “玉虎,铁头,你们是不是该出来了?”石光抖了抖衣袋,玉虎和铁头赶紧跳了出来。 “天啊,大哥,这是哪里呀?是阴曹地府吗?我们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死了吗?”铁头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傻瓜,阴曹地府长草吗?”玉虎拍拍地上的青草对铁头吼道。 “大哥,鸥瑶姐姐呢?她到哪里去了?”铁头两眼泪汪汪的望着石光。 “我把鸥瑶推出了罡风之外,她应该是平安的,我还托她去接应我父亲。”石光说这话,心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出去了,就去找他。”铁头高兴的蹦蹦跳跳。黑月心里一阵酸楚,她也不确定鸥瑶是否平安。 “你们两个到处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石光吩咐铁头和玉虎。 他们开始顺着峡谷收寻。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些矮树丛。树丛中一定能找到食物,石光和黑月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等待玉虎和铁头寻找食物回来。 “主人,我们有吃的了。”玉虎抓来几只大老鼠,往石光面前一扔。毛茸茸的大老鼠,吓得黑月尖叫一声赶紧躲到石光背后。 “这个怎么能吃吗?玉虎,你成心吓我是不是?”黑月抬腿要踢玉虎的屁股。 “黑月,别踢他,有这个吃已经不错了。肉食可以补充我们的体力,有助我们功力恢复。玉虎,去捡些柴火回来,烤老鼠肉吃,很香。” 石光扶黑月坐下,用脚把老鼠向旁边挪动了一下。看着精神不振的黑月,心疼不已。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 石光突然担心起鸥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危险?如果我那一掌没有让她逃过一劫,我就是害死她的凶手。我将如何面对黑月和铁头,又有什么理由原谅自己? 如果鸥瑶遭遇不测,父亲的安危怎么办?上天呀,你可怜可怜我吧,一定要保佑鸥瑶和父亲无恙!否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石光眼里汪满泪水,赶紧背过身用衣袖拭了拭,生怕黑月发现了。他心里更明白,他是这几个的依靠,他的精神不能垮。 “大哥,大哥,这里有野果子。”铁头兜着一衣兜核桃大的野果子回来,红红的看起很漂亮。石光伸手拿一个就往嘴里喂,黑月一巴掌打落在地上。 “这些野果不能吃,里面有毒,黑山部落后面山上多的是,经常毒死误食的动物。” 石光尴尬的微笑了一下:“黑月,多亏有你,看来常识得多掌握一些呀。” 黑月心里喜滋滋的,这算是她第一次得到石光的赞赏。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你会觉得我的用处大着呢。 “小傻瓜,还是去捡柴火去吧。你要毒死我们呀?”玉虎捡柴火回来,开始数落起铁头。 “臭虎,就是要毒死你,你死了耳根子清静些。”铁头赶紧扔掉野果,委屈的撅起小嘴巴。 石光用雷泽功法点燃柴火,在峡谷里烧起了熊熊篝火。 玉虎和铁头剥了老鼠的皮,把鲜红的老鼠肉串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烧烤。一会儿,一阵烤肉香弥漫峡谷。 黑月抗不住饥饿,在石光的劝说下也吃了几个老鼠肉。大家吃饱老鼠肉,才发现没有水喝。 头顶的一线天也逐渐暗下来。石光心里开始着急,让大家餐风露宿,又没水喝,能支撑多久?况且还有一个女的。 他们都是因为我才落入深谷之中,我不能成功带他们出去,我的罪责就太大了。要有信心,人定胜天,石光使劲捏了捏拳头。 “天黑之前,我们必须找到水源和可以息身的场所。我们继续向前走,大家要仔细观察周围情况。”石光御水熄灭了柴火,带着大家继续向前走。 第50章、齐心闯关 峡谷里逐渐灰暗。 石光带着大家继续向前走,没走多远,前面出现一片焦土。 地上的石渣土一根草也没有长,光秃秃的泛着死亡气息。两旁的油光发亮的石壁像被烈火烧过,黑里泛红,透着一抹诡异。 “铁头,快停下脚步……”石光发现前面有异样,大声喊叫。已经来不及了,铁头已经迈进了焦土。 满满的一峡谷大火突然迎面烧来,火舌发出呼呼的声响,铁头瞬间被大火吞没了。黑月赶紧抛出黑盘,把铁头包裹起来。 石光立即打坐默念御水真诀。石光头顶冒出碗口粗一根水柱,直朝大火冲洒过去。 火势很快就小下来。黑月把铁头放出来,铁头的下巴被大火烧痛了,拽着黑月的衣角装模做样的撒娇。 “主人给你取名铁头,还不如取个傻头,只知道愣头愣脑的冲,烧疼了活该。”玉虎幸灾乐祸的嘲笑铁头。 “大哥,臭虎又奚落我,你不管我要用钳子剪断他的烂尾巴。”铁头一挥手臂亮出大钳子,就要剪玉虎的尾巴。 “行了,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情打闹。前面也许会遇见很多的危险,大家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石光领着大家继续往前走。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过焦土。前面出现一片乱石。大小不一的石头杂乱的堆砌在峡谷中。 他们停下脚步,黑月把黑盘抛向乱石。一个个石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起,向石光他们砸来。眼看他们就要被乱石埋葬。 石光连忙左手捏了放雷符印,右手握紧拳头一伸胳膊,对着飞来乱石张开手掌,嘴里大喊一声“放”,一声霹雳响彻峡谷。飞起的乱石,被霹得了粉碎。 乱石不停的飞起,石光不停的放雷。几十个霹雳后,乱石全部成了碎石,铺撒在峡谷中。 石光他们稍作休息,又继续向前走。走个碎石,前面出现一片密林,挡住了峡谷。 这些树没有几片叶子,密密麻麻的枝叉,弯弯曲曲的互相攀缠在一起。树皮血红血红的,闪烁着诡异的光茫。 铁头伸手摸了一下一根斜伸过来的树枝,所有树木一下子动起来。一根根树枝变成了无数的触手,像蛇一样不断的伸展游走,像长了眼睛的一样,向石光他们缠绕过来。 “赶快退后。” 石光大喊一声。五彩玄石剑“嗖”的飞出,不停旋转,砍斩伸展过来的树枝。玉虎退后不及,就伸过来的树枝卷走了。 “哈哈,哈哈,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 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从密林中传出来。声音在峡谷里不停的回荡,发出一阵阵的颤音,增添了几分恐怖和邪性。 “主人,快救我,快救我呀!” 树枝越缠越紧,玉虎不停的喊叫。全身揉捏的巨痛,让他喘不过气来。眼看玉虎就要被树枝完全包裹。 “玉虎,赶快变身。”铁头用大钳子剪断一根伸过来的树枝,朝玉虎大声的吼道。 玉虎听铁头一喊,回过神来,立即变成一块虎玉佩,从树枝里掉落下去。黑月抛出黑盘,接住虎玉配,玉虎得救了。 “跑不掉的,你们都将是我的食物。” 树枝更加疯狂的向石光他们伸抓过来,五彩玄石剑斩断一批又一批,永远也斩不尽,砍不完。 “黑月,用黑盘保护,我要找到树核,只有斩断树核,才能消灭树妖。” 石光一边吩咐,一边飞身而起,停在峡谷半空中。黑月赶紧变大黑盘阻挡伸展过来的树技。 石光集中灵力,用天后卉鸩内丹里的玄目穿透术一瞧。密林中间偏左有一团幽暗的蓝光。那就是树妖的树核,意念起五彩玄石剑直刺而去。 “哎呦——” 一声哀嚎,在峡谷中飘荡。树叉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瘫了下去,一会儿就化为乌有。只剩一个大大的树桩,不停流着红色的血水。 石光飘落下来,查看了一下玉虎的伤情,没有大碍。大家又继续向前走。 走出几丈外,前面磨盘大小的圆石头,星罗棋布的摆满峡谷。铁头高兴的跑上前,在前排石头上坐下,所有的石头全部动了起来。 一个个圆石头立刻变成了一根根石柱子,快速的移动,向铁头推涌过来。铁头避之不及,盔甲被石柱子卡住了。悬吊在两个石柱子夹缝上。 “铁头,快退了盔甲。”石光见状大声喊道。铁头赶紧把头手一缩,退去海螺盔甲,一步蹿了回来。 一个个人多高的石柱子,不停的来回快速移动。没有人能够从中穿过。被这些石柱子挤压,不成肉饼也得残身。 玉虎纵身跳起,他想踩着石柱子顶面,跳梅花过去。刚要落到石柱子上,石柱子向上垂直飞起,把玉虎顶了一个仰翻叉。黑月赶紧抛出黑盘托住玉虎,如果掉落石柱之间,可能玉虎就会成玉粉。 “大哥,这些石头象棋子一样,你赶快想办法,我的海螺一会儿挤碎了怎么办?”铁头看他脱在石柱子下面的盔甲,想要蹿过去拿回来。 “别动,这就是一盘棋。你们看这些石柱子,有黑白两种颜色,它们交叉着分布,看似混乱,实则有序,只是我不会下棋,不能看清其中奥妙。” 石光一把抓住铁头,指着黑白石柱子给大家解释。 “石光哥,你确定这是一盘棋?”黑月把玩着黑盘调皮的问。 “可以确定,只是我不知道怎么下这盘棋,我想只有我们下赢了,才能过去。” “只要是一盘棋,就包在妹子身上了。下棋我就没有输过。”黑月手握黑盘往后一背,挺直腰板,满脸洋溢着大显身手的自信。 “你会下棋?谁教你的?”铁头拽了拽黑月的手臂,溜圆溜圆的小眼珠子怀疑的盯着黑月。 “小家伙,姐姐生下来就会,黑山部落没对手,我爹也是手下败将。”黑月回忆起下棋的丰功伟绩,越说越起劲。 “黑月,不可轻敌,千万小心,我们不知道对手的路数。玉虎和铁头退后观战。”石光说着一把搂住黑月飞上峡谷半空。 石光搂住黑月的那一瞬,黑月先是惊愕,接着就暖流传遍全身,紧紧的抱住了石光。 黑月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候。她只希望永远就这样被石光抱着。她情不自禁的把头靠在石光胸口。她第一次听到了异性的心跳,他甜蜜的羞红了脸。 “黑月,快看看该怎么下这盘棋。”石光停在空中,一手搂着黑月,一手指着石柱子。 “哦。” 黑月回过神来,把黑盘向脚下一丢,喊一声“大”。他俩就站在了悬浮在空中的黑盘上。就像站在科幻里的飞碟上。 石光松开黑月,黑月羞涩的整理了一下头发。仔细看着石柱子。 “石光哥,我的武器使黑盘,又生于黑山,就选黑棋,好不好?”黑月含情脉脉盯着石光。 “当然可以,你要看准了动棋,小心应对,不可掉以轻心。” “放心吧,我会看准再动,我们一会赢!”黑月分析棋局,准备动子对弈。 第51章、大战罴兽 月色黯淡,密林幽深。 时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鸥瑶和领众姐妹向黑山部落进发。这些杀人毫不犹豫的姑娘,心里也有几分害怕,她们手牵着手一路向前飞奔。 她们翻过了十多个山头,来到了黑石寨山脚下。黑石寨是叶风姐妹原来的山寨,她们很想回山寨看一下,鸥瑶没有同意。 因为石基身体非常的虚弱,必须尽快回到黑山部落休养。况且安顿好石基,还要去寻找石光和黑月,没有时间耽搁。 鸥瑶即想快点回到黑山部落,又非常害怕回去。她怕见到义父赫蒙首领,不知道怎么向他交待弄丢黑月的事。为了确保石基的安全,完成石光的嘱托,回到黑山又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黑月真丢了,也必须给义父赫蒙首领一个交待,无论怎么样的责罚都必须接受,都应该勇敢的承受。 鸥瑶和姐妹们正为去向商议,没有觉察到,危险正在向她们靠近。不远处又两个红头发的妖人,赶着一群猛兽,正在包抄她们。 只听一声怪异的木哨声响起,密林了突然传出“咔嚓,咔嚓”的树枝拆断声和“扑踏,扑踏”的踩踏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一股股的热浪透过树林袭来。可以听见有节凑的喘息声,这种喘息声只有巨型动物才会有。 “不好,有巨型动物向我们袭来。大姐,先往山寨上撤吧。黑夜里我们一点优势也没有,只能被动挨打,在寨里等到天亮再作打算。”叶风向鸥瑶建议。 “哈哈,哈哈,你们哪儿也撤不了啦,我们兄弟的罴兽肚子饿了,你们正好可以让他们饱餐一顿。” 两个头发红里透黑像火焰一样朝天散着,颧骨高耸,眼睛深陷,额头就像半个椰子壳一样的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立在前方路口。 “姐妹,这是峣山的红毛双怪,这两个妖人会些妖术,专门豢养大型猛兽,大家小心一些。”鸥瑶轻声的对众姐妹说。 “哈哈,小丫头还有些见地,知道我们兄弟的名头。可惜你们都要死了,要在平日里,我们绝对不为难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这两个怪物听力特别的好,鸥瑶的声音非常小,相隔数丈也能听得清楚明白。两双浑浊的小眼珠,透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怪异。 “双怪前辈,既然你们不为难女人,今天为何要拦我姐妹去路?何不高抬贵手放我们姐妹过去。” 鸥瑶只想少生事端,礼貌的上前答话,幻想双怪会心软,放过她们这些姑娘。 “哎,小丫头,没办法,我们上了乌虬的当。只要你们交出石基,我们拿他的人头去换回解药,我们就放过你们这些姑娘,绝不为难你们。” 双怪中老大伸出干树枝一样的手,理了理伸向天空的火焰头发。看神情似乎真的有些无可奈何。 “又是乌虬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鸥瑶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手里的玄铁锥都攥出了汗水。 “怪老头,受人要挟,害他人性命,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一个姑娘明白的道理,你就不明白吗?有种就去找乌虬老儿算账。”叶风双手叉腰大声的骂道。 “唉,不是不明白,是没有办法呀!我们兄弟还不能死,我们死了,我们的宠兽该怎么办?只好委屈石基长老。” “没有胆量找乌虬算账,欺软怕硬,残害好人,你还好意思诉苦。劝你撒泡尿淹死算了。” “乌虬的姐姐是天后,他是掌管刑律的长老,我们有什么办法,就是以死相搏也是枉送性命。” “没有骨气的家伙,活着也是枉然,只是浪费粮食。你们向奸佞低头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死了,活着就是多余。 叶风不愧是受江湖历练的女中豪杰,骂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红发双怪一时语塞,无语以对。 “大哥,别和这些女人费话,她们不交石基,就让她们喂罴兽算了。” 小怪望了一眼大怪,把手中木哨放进嘴里。怪异的木哨声一响,几十只罴兽从四面八方向鸥瑶和众姐妹飞扑过来。 “叶风,保护好石长老。姐妹们背向叶风围成圆刀阵,一起斩杀罴兽。”鸥瑶沉着冷静的指挥。 一只只罴兽,口似血盆,牙如尖刀,眼冒绿光,立起来比壮汉还高。眦裂着嘴,发出沉闷的低吼,挥动盘子大的爪掌扑向姑娘们。 姑娘们手握两把短刀,以石基和叶风为圆心筑起了一道圆形的刀墙。罴兽要突破刀墙也决非易事。 罴兽在离姑娘们五步距离时,站立起来挥舞着爪掌,裂嘴发出一种震慑心魂的吼声,粘稠的唾液从嘴里留下来,在下巴上吊起尺多长。 姑娘们只觉一阵心烦意乱,五腑六脏就象被人摇动一般,一种莫名暴怒和不安冲斥全身。圆形刀墙眼看就要坍塌,不攻自破。 “姐妹们,把树叶揉成团塞住耳朵,不要受声音干挠,阵形千万不能乱。”鸥瑶象一个战场女将军,镇定自若的指挥。 “哈哈,小丫头,还真行!不过,都是无畏的抗争,你们都是罴兽的美食。”红毛小怪飞身立在一棵大树上,准备发动新的攻击。 两声怪异木哨声响起,罴兽们一跺后脚,“噌噌”的跳扑过来,姑娘们挥动短刀砍向罴爪掌。 这罴兽爪掌皮毛厚实,不易刺伤。被刺伤了爪掌罴兽也不后退,是似乎没有疼痛感知一样,只是一味的向前冲。 “不好,这些罴兽已经失去意识,它们被制作成了杀人工具,只有刺入它们的心脏夺其性命,方可制伏。” 鸥瑶一边指挥一边掷出玄铁锥,直接插入一头罴兽心脏。玄铁锥又从罴兽的后背钻出来,转头又回到鸥瑶手里。那罴兽哀嚎一声轰然倒下。 姑娘们也发现这些罴兽看似凶恶,却笨拙得很,要刺杀其心脏并不难。三下五除二,一把把短刀深深的扎进了罴兽的心窝,纷纷倒地。就像砍倒大树桩一样,草地都被震得一抖一抖的。 “姑娘,快撤,这些罴兽马上会复活。”石基强撑着起来,用微弱的声音对叶风说。 “大姐,现在只有撤往山寨里。”叶风扶起石基,众姐妹开始向黑石寨撤退。 第52章、被困山寨 黑石寨庄严肃穆。 鸥瑶和众姐妹趁着夜色穿越密林,一路撤退到黑石寨。 黑石塞三面岩壁环抱,建在一个巨大的坳坑中。前面是用岩石垒砌的厚城墙,只要守住寨门,谁也妄想进入黑石寨。 三声怪异的木哨声响起,一个个死去的罴兽,低吼一声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掌在胸前拍了几下,眼晴绿光一闪,向姑娘们追赶而来。 这些死而复生的罴兽,不管前面是坎还是坑,是岩石还是大树,是水塘还是荆棘丛,一个劲儿的向前冲,无可阻挡。 “姐妹们,从山岩下拐弯跑,撞死那些怪东西。”鸥瑶看出罴兽不会转弯的弱点,指挥众姐妹用计谋杀怪兽。 一个个穷凶极恶的罴兽,飞奔而来一头撞在石壁上。有的头颅都撞破了,脑浆飞溅;有的头颅直接撞进了肚子里,成了无头兽;有的脑袋和四肢撞掉了一部分,尸身残缺不齐。 可是,片刻之后,这些血肉模糊的尸身又站了起来,血淋淋的肉沫子,又开始追赶鸥瑶和众姐妹。 山林里到处都撒落着罴兽的鲜血和碎肉。浓浓的血腥味在夜空中飘散,把周围数里外的精怪和猛兽都招引过来。 “快,快把这道符咒贴在寨门上,阻止罴兽进寨。”石基长老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递给叶风。 姑娘们贴上符咒,紧握短刀守卫在寨门两旁。鸥瑶和叶风把石基扶进屋里坐下,叶风给石基打来了一碗清水。 石基咽下清水,眼泪流了出来。他深深的自责,他对不起这些姑娘,让她们为他出生入死。他更对不起他的亲兵,一个个年轻的生命为他而牺牲。 我一身光明磊落,与人为善,为什么灾难处处降临,牵连这么多的无辜?石基甚至想到了死,也许只有了却残生,才能结束灾难。 可是他太牵挂石光,只要能再见一眼石光,他死也瞑目。石光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和动力。 “叶风,让姐妹们轮流休息一下,喝点水,补充一些能量。也许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好多姑娘因恶心罴兽的血腥场面呕吐不止,鸥瑶心里非常的担心大家。黑月把姐妹交给我,姐妹们尊我一声大姐,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家平安的带回去。 姑娘们刚刚喘息了一口气,寨外又响起几声怪异的木哨声。“咚咚,咚咚”追上来的罴兽不停的拍得寨门。有符咒力量的封堵,罴兽暂时还打不进来。 寨里可以清晰的听见,从四面八方聚集来的精怪的吵闹声,和赶来的猛兽的吼叫声。 精怪和猛兽越聚越多,攻击的力量越来越强,寨门被攻破是迟早的事。必须找到退敌方法,不能坐而待毙。 “丫头,那些罴兽是受红毛双怪的妖法控制,只有把红毛双怪制伏了,夺了他们的木哨,罴兽才会停止攻击。” 石基喝了碗清水,精力恢复了些,看着鸥瑶焦急的样子,心疼不已。 “长老,我这就出去收拾那两个红毛怪,废了他们的木哨。”鸥瑶把玄铁锥在木桌子上狠狠一磕,满腔气愤。 “不行,这两个怪物妖法多得很,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最糟糕的是聚集来的精怪和猛兽,食了罴兽残体和鲜血,也会变成罴兽一样的傀儡兽,受二怪驱使。” “天啊,我们不是要被无穷无尽的猛兽围困,不被咬死也会被困死呀。”叶风一脸焦虑和不安。 “丫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请黑山部落赫蒙首领来救援,只有他的黑木神杖可以降伏红毛二怪和这些傀儡兽。” 石基望着鸥瑶,心里在盘算怎么才能请得动赫蒙首领。他和赫蒙首领有些交情,只是多年没有来往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给面子。 “长老,太好了,我潜伏出去,到黑山部落请义父前来解围。” “义父,赫蒙首领是你义父?我还怕请不动,是这样就太好了。”石基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浅笑。 “丫头,符咒只能坚持两个时晨,精怪和猛兽两个时晨聚集的数量,应是现在的好几倍,一旦符咒失效,冲进寨来,我们都会尸骨无存。” “长老,你快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风急躁得不停的走动跺脚。 “丫头,把这个隐邪符贴在身上,用翔风旋翅术赶到黑山部落,请你义父前来救援。两个时晨内务必赶回来,我和姑娘们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石基掏出一张符咒,放在鸥瑶的手里,眼含泪花的叮嘱她。 叶风赶紧帮鸥瑶把符咒贴在了胸口:“大姐,路上多加小心,快去快回,我和姐妹等你。” “相信我一定请来义父,击退红毛二怪和傀儡兽。你要保护好长老。” 鸥瑶说完走到院子当中,用翔风旋翅术从寨墙上飞出。有符咒的保护,罴兽看不到鸥瑶。 红毛二怪躺在树杈上睡觉,等待攻破寨门,也没有注意到鸥瑶,鸥瑶顺利出寨向黑山部落飞去。 “义父,义父,快,快帮忙救人。”鸥瑶在黑山部落首领府前落下,还没站稳就大声的呼喊。 赫蒙首领早已睡下。听见鸥瑶的喊叫声赶忙起床,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丫头出了什么事?黑月怎么没回来?” “义父,几十个姑娘和东塘司火长老,被红毛双怪和傀儡兽困于黑石寨,危在旦夕,请义父速速救援。” 鸥瑶上前紧紧抓住赫蒙首领手臂,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汪汪的望着赫蒙首领。 “丫头,别哭,先进屋喝点水,再慢慢说。”赫蒙首领拉着鸥瑶进屋,吩咐侍女端来茶水。 “红毛双怪,是峣山来的,善使唤罴兽是不是?”赫蒙首领扶鸥瑶坐下。 “是的,是的,他们木哨一吹,罴兽就开始攻击。” “哼,这两个不知死活獐鼠精,还以为他们改邪归正了,这次老夫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义父,你认识他们?” “当然认识,他们是偷吃太始庙里的供果成精的獐鼠。多年前,我本可一杖劈死他们,我念及修炼不易,放了他们。不曾想还敢作恶,这次绝不放过他们。” 赫蒙首领一脸怒气,黑木杖在地方跺了跺。他悔恨自己当年的善念,造就两个害人精。 鸥瑶接过侍女递来的水一饮而尽,拉着赫蒙首领就要往外走。 “丫头,别慌。吩咐赫龙带五十个族兵立即前往黑石寨,准备接应我们。” 赫蒙首领交待完,父女俩一跺脚飞身而去。 第53章、隔空对弈 峡谷剑光通明。 石光和黑月立在黑盘之上,开始与谷底的巨石棋阵对弈。在五彩玄石剑光的照射下,黑白棋石格外分明。 黑月仔细地瞧了一会儿巨石棋阵,拽了拽石光胳膊道:“石光哥,我指落棋的地方,你用内力提放棋石,我们一起下这盘棋,好不好?” “当然可以,你指那里我就把棋石落在那里。”石光望着黑月,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首先抢占天元,这是一个残缺的棋盘,要先入为主,攻防并进。” 石光运足内力,伸掌提起数丈外的黑色棋石,稳稳的在天元位置上。 “哈哈,几千年了,第一次遇上一个会下棋之人,老夫也算没有白等。不过,老夫还得看你能落多少颗棋子。” 一个低沉厚重的老者声音在棋阵上空响起。声音里和蔼中带着鄙视,高兴中带着烦闷,嘲讽中带着杀机,隐含一种神秘莫测的玄妙。 声音想起的同时,一颗白色棋石自动飞起赶紧抢占一点。 “老头,你装神弄鬼的为难我们没有长者风范。有本事你站出来,我把你的胡子全揪掉。” 铁头站在谷底仰望着天空,双手捧在嘴上成喇叭状,朝棋阵上空的声音大喊。 “小小毛孩,不懂棋艺休要胡言,不想屁股被揍,就静静的观棋便是。” “嘿,老头,你为难人,你还有理了。你滚出来。” “啪”的一声,铁头的屁股被狠狠地揍了一巴掌,却没有可看见大人的手和人。 “哎哟,死老头,你还真打呀。欺负小孩算什么能耐?”铁头摸摸屁股,朝天空吼叫。 “铁头,住嘴。一边呆着,再影响我们下棋,大哥也揍你。”石光赶紧阻止铁头这个愣头青。 铁头嘟哝着小嘴,回到玉虎身边。玉虎幸灾乐祸的摇晃着脑袋,默不作声地看着棋局。 “再并。”黑月伸手指着谷底棋盘,石光马上运力提起棋石放在指定位置。 黑月不停的说棋指位置,石光不停的提石落棋。对方没有再说话,但棋石却步步紧跟。 “老头儿,狡猾得很,想假冲实关,休想忽悠我,碰。”黑月双手指指点点,石光也不是很明白,只是按她要求落下棋石。 铁头和玉虎看不懂也听不懂,愣头愣脑的望着,开始还听点热闹,后来两个就睡着了。 “嘿,老奸巨猾,你这般紧逼,就别怪我断了。” “呀哈,还想顶,没那么容易。” “先挤,再拆。” “压,再压。” “刺,再刺。” “好,好,爬一步,提他一片。” 黑月朝谷底棋盘不停地指指点点,就象一个自说神,一个人越说越起劲。石光不停地提起棋石,不停地放在指定位置。 渐渐的石光也开始知晓棋理,从不知所以,有了自己的见解。 “顶上去,顶上去。”黑月跺着脚催促石光落放棋石。 “我觉得冒进了,再碰一步,再顶,这样攻守有度。”石光冷静的建议。 “行呀,这么快就会了,有道理,就依你的。” “先封再逼。哈哈,老家伙,你要输了。” “最后一刺,直取心脏。”石光提起棋石坚定的落下。 “神来之笔呀,石光哥,你就要成为棋王了。” “哈哈,哈哈,终于有人赢了老夫,值了!”又是那个低沉厚重的声音。 别人输了棋局垂头丧气不高兴,这老头却异常的兴奋。石光和黑月正困惑不解。棋石阵上的黑白石柱子没有,瞬间灰飞烟灭。 石光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提起棋石的时候感觉无物,只有一些游动的灵力。 原来这个棋石阵是由灵力幻化而成。他们俩是在同几千年前的灵力下棋,这设局之人是多么的强大。 “谢谢,前辈!”石光朝天空深深的鞠了三躬。 黑月收起黑盘,紧紧的抱住石光飘落谷底。其实她自己完全可以下来,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与石光亲密接触的机会。她只希望飘落慢一点,可以多抱一会儿石光。 如果说原来对石光只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好感,现在黑月可以肯定,她对石光是从骨头里的崇拜和依赖。 落到谷底,黑月还沉浸在美好的享受中,依然紧紧的抱着石光,没有觉察到已经落地了。 “黑月,黑月,已经落地了,快松开。”石光拍拍黑月的肩膀,在耳边轻声的喊道。 黑月赶紧松开石光,脸“唰”的红了,娇羞的低头拔弄着手中黑盘。回味起刚刚耳边男人的气息,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走,看看铁头他们在干什么。”石光拉了一下黑月的胳膊,黑月才回过神跟上。 铁头和玉虎睡得鼾声大作。玉虎蜷缩在地,铁头枕着玉虎的肚子。铁头仰面睡在厚厚的皮枕上,面带微笑,沉浸在美梦之中。 “他们太累了,让他们还睡会儿吧。”石光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 “小东西,姐姐给你挠挠痒痒。”黑月拔了一根小草,用草叶尖挠铁头的鼻孔。 铁头嚼动几下嘴巴,一副回味甘甜美味的样子,扭头又睡着了。 黑月反复的挠铁头,看着他扭来扭去,“咯咯”的大笑。 铁头伸出手使劲揉了两下鼻子,突然一个喷嚏,一股浓浓的鼻涕吊挂在嘴前,像一条蠕动的毛毛虫。黑月笑得差点背过气。 “铁头,玉虎快起来。棋都下完了,还没睡好吗?”石光用脚踢了踢玉虎的爪子。 玉虎一展身就站起来了。铁头的头“砰”的掉在草地上。 “哎哟,臭玉虎你要摔死我呀?” “哼,摔死活该,谁让你睡我身上。” “什么味道呀?”铁头吐出舌头,用手臂擦了擦。 “鼻涕,好吃吗?小家伙,以往没吃过鼻涕吧?这次你赚大了。”黑月比划着嘲笑铁头。 “黑月姐姐,你也欺乎我,看我不用钳子剪你的头发。”铁头站起来,亮出大钳子就要剪黑月的头发。 黑月围着石光转圈,铁头跟在后面追,玉虎把尾巴一横,把铁头拌了一个猪拱泥。 “呜呜,大哥,他们欺乎我,你也不管管。”铁头抓下脸上的青草,委屈的哭了。 “好了,你几个心宽得很,被困峡谷中,还有心情打闹。我们向前再走一段,看有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 石光走在前面,五彩玄石剑悬在他头顶上,他们往那里走,它就把那里照亮。 第54章、破解电网 峡谷一片空旷。 石光携众继续前行。他心里非常的焦急,天已经黑了,再不找到栖身之所,就要露宿谷底了。 铁头上前捡起原先丢下的海螺盔甲,拍拍上面的尘土,还好没有什么损坏,赶紧伸胳膊穿上。 他们走过空旷的棋石阵的地界。前面峡谷中,横七竖八的拉扯着蛛网丝线,像被人故意揉乱了一样,乱糟糟的一谷,毫无章法。 乱缠烂绕的丝线,在五彩玄石剑光的照耀下,发出幽冥的亮光。满谷幽光闪烁,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停下脚步,铁头捡起一颗小石子扔了过去。石子一触碰到乱糟糟丝线,丝线上立即发出电光和“啪啪”的声响。 “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上面有电,会霹死我们。”铁头撅着小嘴望着石光,两颗小眼珠子一愣一愣的。 “回去,回哪儿去?不找到栖身处,露宿吗?不找到饮用水,我们就会被渴死,知道不?傻瓜。” 玉虎摇晃着长尾巴,扬起一只前爪挥了挥,虎嘴巴哒巴哒吐词含糊不清。 “别吵,你们两个不知道想办法,就知道斗嘴。有这闲工夫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黑月两眼圆睁狠狠的怒了玉虎和铁头一眼。 黑月心里很着急,一个女孩子怎么和别人一起露宿嘛?以往没少在野外露宿,那可都是和黑石寨的姐妹一起,身边没有男人。 石光望着闪烁不定的亮光,眉头紧锁。进入丝线里,就如进了天罗地网,举手抬足都要触电,一定会烧成油渣渣。 “石光哥,要是我们能够找到电源,把它关掉就好了。”黑月焦虑的望着石光,小嘴抿了抿。 “是啊,可就怕它根本没有电源,是靠这些丝线摩擦产生的电,这些丝线本身就是电容。” “怎么办?我们只能被阻隔在这里?能不能想办法不让丝线不产生电量?” “我想只有先让丝线充分的放电,让它自己毁掉自己的电容功能。没有了电就还办多了。”石光向前迈了一步,他想看清楚丝线的构造和粗细。 “石光哥,你有办法了?”黑月美眸流光的看着石光,声音特别的温柔。 “嗯,应该可以。黑月,用你的黑盘触碰这些丝线,让它们充分的放电。不过,你要随时变换黑盘的大小,让它在丝线中穿梭,不要让丝线网住了它。” “这没问题。但是放电产生霹雳怎么办?我们自己找雷劈吗?”黑月睁大眼睛,疑惑不解的望着石光。 “你只管让他放电,产生不了霹雳。我用雷泽收雷功法收纳它。”石光挺直腰杆,自信满满。左手捏收雷功法符印,右手身向天空张开五指。 “石光哥,我可以抛黑盘了吗?”黑月把黑盘变到了拳头大小,准备抛向丝网。 “铁头,玉虎退后一些,抛黑盘吧。”石光镇定的吩咐。 黑月将黑盘抛向丝网,嘴里不停的喊着“大”和“小”。黑盘不停的变换着大小,来回穿梭触碰着丝网。 一道道电光不停的闪烁,一个个霹雳还没有炸响,就被石光的收雷功法收了。 丝网上的电光越来越小,渐渐的就完全没有了。光亮的丝线没了原来的光泽,如同乱麻一样。 铁头拿了根树枝,捣了捣丝线,立刻碎断成粉末,掉落在地上。黑月变大黑盘,一个飞旋,丝网全部化为灰尘。 石光额头上渗出无数豆大的汗珠,黑月用手绢轻轻的擦了擦。石光心旌荡漾,一股暖流从身体滑过。黑月不自觉的脸色一片潮红。 “大哥,大哥,这里有好大一个石门。”跑在最前面的铁头突然大喊大闹。 石光和黑月加快脚步走上前。右侧石壁上有一道一丈来宽,两丈多高石门紧闭着。门眉上方,阴刻着“魔风洞”三个金色的大字。 大家心里一阵高兴,有门里面就有栖身的地方。还是高大尚的石室,多好呀。 石光走近石门,伸手敲了敲石门扇。用内力感知石门扇足有两尺多厚。这一扇门的重量足有五万斤。 石光仔细的观察门枢,上面油光发亮,是石门开关摩擦造成的,明显有人长久居住过。 是什么人能够立起这样大的石门?又能开启这么重的石门?居住在这谷底又做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石光,只有打开石门才会有答案。 “石光哥,这么大的石门,一定有开启机关。”黑月两眼透着机灵。 “对呀,快到处找找,一定要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打开石门我们就有了住宿” 大家开始四处寻找。把周围的每一棵草,每一棵树察看了几遍,每一块石头都搬动了几次,每一寸土都踩踏了好几回,可是什么机关也没寻到。 铁头和玉虎实在太累了,口喝得受不了,扯了几片树叶子在嘴里嚼汁水。 石光坐在地上望着硕大的石门发呆。黑月在石门前踱来踱去,不时抬脚踢一下石门。 “大哥,用你的天雷功法把石门轰开。”铁头吐出嘴里嚼碎的树叶,一拳头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轰什么轰,轰烂了,还住在哪里?”玉虎尾巴在地上不停的拍打,地上都抽出一条壕沟。 “不轰,你钻进去得了。”铁头没好气的回怼。 “对,对,钻进去也是一个办法。”黑月赶紧在门扇边缝和中缝寻找缝隙。 “石光哥,快来看呀。”黑月在门扇中缝处摸索到一处凹陷,大声的呼喊。 石光他们围上去,细细的端详。这门扇到处光亮如镜,唯有这里一处凹陷,一定是有意为之,或许这就是打开石门的奥秘所在。 “铁头,这里有一个小坑,你一铁头钻进去呀。”玉虎调侃铁头。 “哎,玉虎可以钻。不是,这个凹陷的形状像玉虎。” “才像你呢,傻瓜。” “大哥,你看这个凹陷的形状是不是像虎玉佩嘛。” 铁头这么一说,石光再仔细一瞧:“别说还真是像,玉虎,变回虎玉佩试试看。” “好吧。”玉虎很不情愿的变回原形虎玉佩。 黑月拿起虎玉佩向石门扇的凹陷上放。巧了,不大不小,不厚不薄,刚刚好。虎玉佩就好像是从这凹陷取下来的一样。 这时,门缝里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石光大喝一声:“退后。” 第55章、千里驰援 黑石寨岌岌可危。 天色微明,罴兽踢打寨门的声音越来越大。空气中飘散着血腥,弥漫着恐怖。 “大姐怎么还不回来?你请动了赫蒙首领吗?” 叶风不停的在院里踱步,焦急的望了望天空。难道我们姐妹要葬身在亲手创建的黑石寨中? 唉,能够埋在我们自己的家里也不算太糟糕。只是我们没能安全护送冈其长老,没有完成老大交办的任务,不甘心带着遗憾而死。 天不怕地不怕的叶风眼泪双流。不知老大现在在哪里?我们姐妹不能和你道别了,以后你可得要好好听大姐的话,别再任性了。 叶风和众姐妹大多是孤儿,也有些是被穷人家卖到妓院,偷跑出来的。她们在这里建寨习武只为活命。 后来黑月追赶坏人路过黑石寨,做了她们的老大,带她们行侠仗义,她们才觉得活得有了意义。 “二姐,寨门快破了。大姐好久能回来?”守护寨门的姐妹的朝叶风大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叶风旁边。叶风赶紧亮出短刀,退后两步。 “叶风,是我,这是我义父黑山部落赫蒙首领。” 原来是鸥瑶和赫蒙首领到了。众姐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呜呜,大姐,我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叶风泪流满面,上前拜见赫蒙首领。这泪水里有先前的恐惧和绝望,更多的是激动。 “叶风,进屋保护好冈长老,我和义父破敌。敌破立即带他离开,直奔黑山部落。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好。”叶风赶紧进屋扶起冈长老,亮出双刀护在他身前。 “丫头,让姐妹们把这个发簪插在门上,可暂退罴兽。”赫蒙首领取下发簪给鸥瑶,捡了根树枝绾住头发。 这不是普通的发簪,是黑木杖上掉下的一小块木头做的。黑木杖是盘古大仙开天时,神斧斧柄所剩之木,可降妖邪。 鸥瑶和众姐妹把发簪插在摇晃欲倒地的寨门门缝上。穷凶极恶的罴兽立即退后三步,龇牙咧嘴,挥舞爪掌,却不敢靠近。 红毛双怪躺在树叉上睡觉,没有听见拍打寨门的声音了,以为寨门已破,翻身起来,直奔寨门而来。 “怎么回事?它们怎么不进攻了?难道失去控制了?”小怪说着探头就要走近寨门看个究竟,被大怪一把抓住了。 “肯定是赫蒙首领来了。”大怪叹了一口气,悻悻不悦。 “大哥,没有退路了。只有以死相拼了,拼还有一线希望,退,就是我们没有被乌虬下毒,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兄弟呀。” “唉,现在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赫蒙首领断然不会饶我们第二次。”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我们主动做恶,这次我们是被逼无奈。他应该原谅我们才是呀?” “他会相信我们是被乌虬逼的吗?再说被逼我们也可以宁死不从呀。就是赫蒙首领第二次放过我们,我们身上的剧毒怎么解?还不是等死呀。” “都怪你的馊主意,听我的悄悄杀死冈其,取了他人头回去换来解药多好。你非要检验一下罴兽的威力,这下好了,我们也要同罴兽一起飞灰烟灭。” “大哥,我还不想死。赫蒙现在老了,也许不是你我对手,拼死一搏,或许会绝处逢生。” “唉,现在也只有兄弟齐心拼死一战,方有求生的可能。” 双怪把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副同生共死的模样。二怪自从赫蒙首领饶过他们性命,确实改过自新,没有再害人,只是一心钻研猛兽驯化。 不久前,乌虬派人给他们兄弟送去两壶美酒。二怪不明就里,大碗喝下,身中剧毒,才受乌虬解药的威胁追杀冈其长老。 赫蒙首领握着黑木杖立在院中央静待变化。见红毛双怪现身,赫蒙首领跺了跺手中黑木杖,大声喝道:“两只不知死活的獐鼠,还敢为祸他人,乖乖受死,免得赃了老夫的手。” “赫蒙首领,我们兄弟也是被逼无奈。你都这把年纪了,没必要争强好胜,放过我们兄弟吧。把冈其交给我们,以后我们绝不再干坏事了。” “大言不惭的东西,速速退了罴兽,束手就擒,老夫保你们全尸,准其轮回转世。否则让你们魂飞魄散飞灰烟灭。” 赫蒙首领撩开袍衣,向前迈了一步,昂首怒视二怪,捋了捋胡须厉声喝道。 “赫蒙老儿,你已经老了,我们兄弟却不是当年的小獐鼠,是江湖上有名号的红毛双怪,你不是我们兄弟对手了,念你曾饶过我们兄弟,速速离去不于计较。” 小怪双手叉腰,摇晃着脑袋,凹陷的眼睛露出凶光,咧开小尖嘴露出尖尖的牙齿,大声的吼叫。 “义父,这二怪顽固不化,女儿助你灭了他们。”鸥瑶听不下去了,走过来和赫蒙首领商议。 “丫头,这二怪,善变化躲避速度及快,我老了可能真跟不上他们。你助我速度,我要杖毙了他们。” “好,女儿就是义父的翅膀,您想到那儿我就飞到那儿。” 鸥瑶扶住赫蒙首领,运用翔风旋翅术,父女一起飞身上了寨门城墙之上。 二怪见赫蒙首领现身城墙,赶忙向两边跑开隐身躲藏。 “你们不是嫌老夫老了吗?有本事明着来,躲藏偷袭算什么能耐?” 赫蒙首领挥舞着手里的黑木杖大声骂道。只要二怪应声,他就可以判断出他的位置,挥杖砸死他们。 “哈哈,不躲,站着让你劈呀。我们有那么傻吗?”小怪一掠而过,扔来两把鼠镖,想偷袭赫蒙首领父女。 鸥瑶赶紧亮出玄铁锥,当当两声两把鼠镖掉落城墙下。赫蒙首领手中黑木杖“嗖”的掷出,朝一棵双人环抱的大树飞去。 黑木杖狠狠的敲在树杆上,只听“哎呦”一声嚎叫,小怪一只胳膊已被黑木杖劈了下来,飞出丈外。 小怪就地翻滚下山沟,拿出木哨连连吹响。罴兽听见哨声又开始向寨门聚集。 赫蒙首领收回黑木杖,扔向罴兽群。黑木杖旋转着敲打罴兽的脑袋,一个个晃悠几下,倒地再也起不来。 可是,无数食了罴兽残体和血汁的猛兽,在木哨声的驱使下,不停的向寨门聚集而来,情势更加的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