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暴君成了我的裙下臣》 第1章 重生 “砰——” 子弹射穿胸膛,海水霎时钻入陈玫的口腔,她看着水面之上,那张熟悉的脸,昨夜还在呢喃诉说爱意的嘴唇,此刻唇角冷凝,冷冽的眸光透出寒气。 “去死吧!曼陀罗!”沈川的脸上涌现出恨意,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他妈忍了你四年!四年来天天对你嬉皮笑脸,装的真他妈累啊!但从这一刻开始,山鬼帮就全是我的了,我就是h市的老大!” 陈玫,山鬼帮的老大,代号曼陀罗,沈川是她的情人,两人相恋四年,从她十九岁继承黑榜起,这个男人就对她关怀备至。他说要护着她一辈子,在她面前遮风挡雨。她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予了他…… 直到沈川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她才认清了这个人渣的本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爸爸,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是我的愚蠢,让你一辈子倾注在山鬼帮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陈玫绝望地闭上眼睛,黑暗将其吞噬,凉意袭身,这比她十九岁那年爬出死人堆时还要冷…… …… 好香,这里怎么会有檀香的气息?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陈玫缓缓转头,看着嘴巴足以塞下一颗鸭蛋的女人。 我不是死了吗? 陈玫抬手,一双葱白的嫩手映入眼帘,更引起她疑惑的是,这间古色古香的房子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不停在尖叫的丫鬟模样的女人。 “三……三公主……您是人还是鬼啊……如烟错了……如烟不该……求您饶了我……”那丫鬟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急得哭了起来。 陈玫闭上眼睛,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女人的影像。 “凤千雪,你就该和你那该死的母亲一起去死!”那女人愤怒的叫骂着,推她下了花池。 花池深不见底,她挣扎呼叫着,但没有一个人来就救她。 她慢慢记起,这女人叫做凤千秋,是凤国的大公主,她的大姐。而自己,则是凤国的三公主——凤千雪。 凤千雪扶住额头,感觉自己被世界耍了一番,她竟然穿越了?!还是穿到了这样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身上! “你是谁?”凤千雪皱起眉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面的少女。 少女哆哆嗦嗦的回道:“公主,我是你的丫鬟如烟。” “哦……”凤千雪揉着太阳穴,因为重生的缘故,原主的记忆逐渐渗透进自己的脑海里。 “起来吧如烟,将我醒来的消息传出去。”凤千雪轻咳出声,那小丫鬟如得赦令,连滚带爬地出了卧房,一溜烟儿便跑没了影。 凤千雪下床,走到桌前,仔细看着铜镜里的面容。 巴掌大的小脸,水湾长眉,一双桃花眼隐隐带着雾气,秀挺的鼻子,粉嫩的娇唇,加上眼底那一颗红心小痣,更为其容貌添上几分秀惑。没想到这个叫凤千雪的女子,长得还不赖。 正当陈玫欣赏自己的容貌时,一个身穿明黄色皇袍的男人出现,凤千雪对应记忆中的脸,此人是凤千雪的父亲,凤城城主——凤岩。 跟着凤岩前来的,分别是二公主凤朝歌、四公主凤夜弦,还有一个类似神棍的男人,并不见推她下水的凤千秋。 那男人直接上前一步,拿着龟壳在凤千雪身边转来转去,低声念着咒语,一枚铜钱飞出,凤千雪看着故弄玄虚的男人,眼里隐隐含着不屑。 “帝……帝王燕!皇上!三公主此次起死回生,命格改变,她日必将为凤命,母仪天下啊!”男人跪地,朝凤岩磕头。 “什么?!”众人惊愕,唯独凤千雪本人,面上没有一点喜悦。 凤命?她凤千雪并不稀罕! …… 经过一众虚情假意的问暖之后,凤千雪渐渐摸清楚了凤朝歌和凤夜弦的性子,包括她这一世那个只知道打仗的老爹,凤千雪决定接受现实,并不再任由别人欺辱自己。 上天给她一次重生得机会,那么,前世心软的毛病,这一世,绝不再犯! 下定了决心后的凤千雪,立刻盯上了她醒来时所见的那个丫鬟,那丫鬟若是心中没有鬼,怎么会那么怕复活之后的凤千雪? 这几日来,凤千雪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环境,通过观察,凤千雪发现如烟经常在深夜里鬼鬼祟祟地跑到大公主的寝殿。有一天深夜,凤千雪偷偷潜入丫鬟房,在如烟和一众宫女的交谈下,才得知,自己身边有近一半以上的人都已经被凤千秋收买。 竟想不到,亲姐姐如此容不下自己。 凤千雪在府中休养了几天,一半是因为不熟悉现在的环境,一半是因为凤千雪的身子实在是太过柔弱,三头两日就病倒。 一日,凤千秋前来看望凤千雪,看见凤千雪正在吃中药,亲切道:“妹妹怎么这么多天还没好?”又抓起凤千雪的手,皱起眉,一副担忧的模样,“姐姐近几日来都在母后那边,实在抽不出空过来,妹妹可莫要生气了。” 凤千雪微微一笑,“姐姐这么说就生分了,咱们姐妹可是多少年的情谊!” 凤千秋道:“看到妹妹没事,姐姐就安心了。只是妹妹日后要多加小心,别再去水边游玩,鱼池上的荷花再怎么好看,也莫要去摘,鱼池的水,可深着呢。” 凤千雪暗暗发笑,这凤千秋倒是厉害,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正要说点什么,发现父皇凤岩正站在门口。 怪不得! 凤岩走了进来,对凤千雪半是责怪半是在乎,道:“千秋说得对,你从小就不懂水性,怎么这次就偏偏这么大意,如果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的娘亲交代?” 凤千雪忙起来欠身,道:“孩儿一定听话。” 待凤岩喝凤千秋走了,凤千雪暗暗心想,若不先下手为强,日后再无自己的生路。 两个月来,凤千雪逐渐熟悉了自己的身体和命运。一日午后,阳光温暖,金灿灿的撒在整个院子中。陈凤千雪忽然想到什么,拾起一片枯枝,喃喃道:“陈玫啊陈玫,你已经死了……我也不再是陈玫了……” 从今往后,她是凤千雪! 三日后,凤千雪唤来如烟,假意商量想要出宫参加桃花会的事情,不多久,丫鬟如烟出了府,果真通报去给了凤千秋。 得知凤千雪即将出宫的消息,凤千秋大喜过望,立刻派自己的心腹联络江湖上的杀手,意图在凤千雪出宫那天刺杀她,以绝后患。 距离桃花会还有一日之期,凤千雪忽然将如烟叫进房中。 “公主有何吩咐?”如烟平时欺负惯了凤千雪,进入寝殿根本没有行礼。 “如烟,你可是想要当主子?凌驾于我的头上吗?”凤千雪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冷声道。 “不敢!”如烟见凤千雪生气,当即下跪叩头,行礼。 “如烟跟了我也有五年了吧?” “是……” “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公主待如烟,如待妹妹一般,未曾打骂过如烟半次。” “这次死而复生,我也看开了很多,那些对我好的人嘛,我一定要加倍报恩,至于那些背地里害我的人,我也一定会加倍奉还!”凤千雪余光瞥向如烟,见她紧张地抓着袖子,手中拿着的首饰都微微颤抖起来,不由心底冷笑。 “如烟啊,你觉得这辣椒水灌肚,或是光身抽鞭子,亦或者是在脸上烙下叛徒两个字,哪一个你喜欢呢?”凤千雪蹲下身子,抚摸上如烟的脸颊。 如烟心虚,不住地颤抖身子,当下跪地求饶。“公主饶命!如烟不是叛徒!如烟只是被逼无奈啊!” 凤千雪嫌恶地抽回手,旋身站起,长袖一甩,坐回到贵妃椅上。 “说!”凤千雪将茶杯一甩,正扔到了如烟的腿间,如烟吓得直往后退。 她看着气势汹汹的凤千雪,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凤千秋的计划透露给了凤千雪。 “公主饶命啊!如烟知错了,如烟被猪油蒙了心,不该贪图钱财!”如烟泪流满面,伏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 “起身吧,如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继续留在长公主那里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若你有异心,我定将你扒皮抽筋!”凤千雪淡淡道。 “是,奴婢一定照做。”如烟如蒙大赦,拼命得磕头。 凤千秋,既然你想玩票大的,那我凤千雪便奉陪到底! 风清云朗,晴空万里,一年一度的桃花盛会即将展开。 千秋宫。 凤千秋正翘脚儿听曲,心里正想着凤千雪的死状,心里一阵欢喜。 “姐姐好兴致啊!”一个婉转如黄鹂名叫的声音响起,凤千秋脸上一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恨之入骨的凤千雪! “呵,妹妹说笑了,今日怎么肯到我宫中来?快请坐,春萌奉茶。”凤千秋并未起身,明显一幅没将凤千雪放在眼里的样子。 凤千雪也不恼,当下便直明来意。“桃花会不是今日开吗?妹妹想邀姐姐一同前去呢!” 第2章 联姻 “我不去,大日头的,还不够晒呢!”凤千秋一口回绝。 “啊?姐姐若是不去,那我便回宫歇着了,我一人过去,也没什么意思。”凤千雪一脸失望,转身就要走。 “哎!妹妹且等一等,我也许久没有看桃花了,我们即可出发吧。”凤千秋眼睛一转,若是凤千雪不去,那暗杀计划岂不是泡汤了?为了计划顺利进行,她当下决定参加桃花会。 凤千雪抿唇微笑,眼里露出寒芒,两姐妹一同出宫,一路上,凤千秋直左顾右盼,心思完全没放在赏花的事情上。 “姐姐,妹妹有些饿了,我们去那家酒楼瞧瞧。”凤千雪话虽这么说,人却已经不顾凤千秋答应,直接进了酒楼。 “哎?妹妹你等等我!”凤千秋提着裙子跟了进去。 …… 酒楼中人满为患,凤千雪一个闪身便上了二楼,她看到凤千秋在人群中不断寻找自己的身影,嘴角噙笑。 “客官,是您点的雨前龙井吗?”店小二儿提着一壶茶便上了楼。 凤千雪转身,冲着店小二儿点头,店小二乍见美人,误以为天仙下凡,“咣当”一声,茶壶落地,楼下的吵闹声将其掩盖。 “砰——” 店小二倒地,鼻下还躺着两道血液。 “爷,您看那姑娘!”张仪朝外一指,宇文冥抬起头,看向楼梯转角处的美貌女子,那女子手中正拖着店小二的双脚,将其拖进隔间。 不久之后,那美人扮作店小二的模样走了出来,那白皙的小脸上反倒多了两缕胡子,一副俊俏小公子的模样。 “有意思!”宇文冥微微一笑,眼睛紧盯着美人,直到美人身影消失。 …… “这个该死的凤千雪,跑到哪去了!”凤千秋到处都找不到凤千雪,气得直跺脚。 “客官,您是找一位美人吗?那美人可单名一个秋字,右眼下方长着一颗红色小痣。”一道声音插进来,凤千秋回头,对上店小二的眼睛。 “不错,你见过她?”凤千秋惊喜地看着店小二。 “她在厢房里等着您呢!您跟我来!”店小二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替凤千秋拉了帘子,将其引到了后院。 此时,天色已经渐黑,后院中又未曾点灯,凤千秋四处张望着,心里总是不踏实。 “就是那间厢房了,客官,你自行进去便是,我还需要招呼客人,请见谅。”店小二恭敬道。凤千秋摆了摆手,朝着厢房走去。 店小二回身,一脚踩在回廊的扶手上,一跃跳上了房檐,将脸上的胡子拿下,将红痣上的灰拂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宇文冥站在窗边,手里抱着酒壶,看着后院内的动静,那美人距离自己也不过一米,却被房梁的隔断挡住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到美人的侧脸。 一个如此美貌的女人,将另一个美貌的女人故意引入这酒楼后院,想来也不过是为了报复。 “爷,您在看什么?”张仪一脸好奇地看着宇文冥。 “看戏。”宇文冥丢下一句话,便将头摆正,看着后院里,正在偷听别人闺房情趣的丽影。 ……. “唔……不要……轻点嘛……” “呼,好爽!” 一男一女的声音从厢房里传了出来,凤千秋未经人事,乍听这声音,只觉得门内男女实在不要脸,羞愤之下本想一走了之,却忽然想起店小二的话。 凤千秋听着门内女子越来越大的喘息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若是她抓住了凤千雪不贞的事情,就能让她身败名裂! 有了如此想法,凤千秋直接推开厢房的大门。 “凤千雪!你这个……”凤千秋话还没说完,眼睛一转,竟看到屋内有两个男人。 “啊——”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一把将被子蒙在脸上,露出一截玉臂,手腕处正挂着一串廉价的玛瑙手串儿。 凤千秋瞪圆了眼睛,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她的妹妹凤千雪。 “你是谁?!”矮胖男人扯下床幔,挡住自己的下半身,一手直指着凤千秋。 “哥,别跟她废话,她要是说出去,我们两个准吃不了兜着走!”一旁的瘦高男人光着身子朝凤千秋扑了过去。 凤千秋不懂武功,力气又不足男人大,一下便被扑倒在地。 “哟,这还是个美人呢!”瘦高男人看清楚凤千秋的样貌后,色眯眯的眼睛眯紧了,嘿嘿的笑着。当下心生歹念,一把撕了凤千秋胸前的布料。 凤千秋的叫喊声夹杂着男人猥琐的笑声,响彻整个厢房。 凤千雪坐在房檐上,冷淡地看向后院。 “若你推门叫的人不是我,我至少还会救你一命,现在,没那个必要了。”凤千雪起身,走向楼梯的窗户,一跃便进了楼梯间。 凤千雪的声音落到宇文冥的耳中,他眼中的兴趣越来越浓厚,这个女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能够让她置对方的贞洁于不顾呢? “爷,要救人吗?”张仪听着凤千秋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出言询问。 “不必。”宇文冥关上窗户,隔绝了女人的叫喊声。 这时,几道人影从酒楼上方飞出,朝着厢房冲了进去,瘦高男人正跨坐在凤千秋的身上,行着苟且之事。 “是她!杀!”刺客头目环顾整个厢房,唯独凤千秋算得上美貌倾城,便直接下令杀死眼前的女人。 凤千秋当下大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找来刺杀凤千雪的杀手,竟然将她认成了凤千雪! “啊!”压在凤千秋身上的男人被刺客一刀砍中,鲜血洒了凤千秋满脸。 大刀落下,凤千秋朝后一滚,躲过杀招,被砍的男人想要爬到门栏边,被杀手直接斩断了两只手臂,哀嚎声遍野。 酒楼前厅仍旧热闹非凡,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院已经开启一场屠杀。 凤千雪换下小二装,换回自己的衣裙,准备下楼时,正好和刚刚进门的凤岩打了个照面。 “不是说赏桃花吗?怎么就你自己,迎儿呢?”凤岩身后跟着二公主凤朝歌和四公主凤夜弦。 “父皇你来的正好!我刚拉着姐姐进了这酒楼,一晃眼她就不见了!”凤千雪作出焦急之态。 凤岩眼睛眯起,抬手下令,一群侍卫军直接冲了进来,将酒楼封锁,众人见此阵仗,根本不敢多话。 前厅一静下来,后院的惨叫声立刻传了过来,凤岩带着大批人马冲进后院。 此时,杀手正要挥刀砍向凤千秋,忽然听到院内的动静。 “大哥,侍卫军来了,我们快撤吧!”其中一个杀手道。 杀手头目点头,长刀一挥,银光在凤千秋脸上闪过:“毁了容应该也算是有了交代,先撤!”言罢,杀手使出轻功,离开了后院。 凤千秋此时已经吓得痴傻,脸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她的恐惧,她捂住耳朵,不顾脸上的血迹,不停地发抖。 凤岩一进后院,厢房大门敞开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立在门口,他大惊失色,冲进厢房,却意外发现衣衫不整的凤千秋,以及她身后的男女。 凤千秋躲在床角瑟瑟发抖,抬眼看着来人,发现是自己的父亲时,立刻嚎啕大哭起来,连滚带爬地朝凤岩冲了过来。 “父皇,儿臣差点成了刀下亡魂啊,请父皇替儿臣报仇!”凤千秋哭喊着去拽凤岩的衣袍,对方却避开了。 凤千秋不可置信地看着凤岩,对方眼里闪过厌恶和嫌弃。作为一国的公主,竟然衣衫破陋的出现在平民百姓的房间里,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而他作为一国之君,脸上的尊严又放去哪里? 凤千秋朝凤岩身后看去,便看到凤夜弦和凤朝歌正用手帕捂着脸,唯独凤千雪,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 “凤千雪,是不是你要害我?!”凤千秋直指凤千雪的鼻子,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父皇,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清楚,否则晚儿万死难辞其咎!”凤千雪立马接上。 “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一定是你做的!凤千雪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竟然对自己的姐姐也能痛下杀手!”凤千秋破口大骂,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够了!来人,将大公主押下去,禁足千秋宫,今日一事谁若是说出去,那便诛九族!摆驾!回宫!”凤岩怒气冲冲地离开,再也不愿看地上的凤千秋。 ……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凤国的公主。”张仪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侍卫军,脸上闪过惊讶。 “张仪,你觉得这个女子如何?”宇文冥打开折扇,微微一笑,洁白如玉的脸上在黑夜里闪着光辉。 张仪答道:“自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宇文冥摇了摇头,道:“我是问你,这女子比我后宫佳丽,如何?” 张仪诧异,眼珠子一转,谨慎答道:“凤城之民,是游牧民族,生性粗野,不习礼仪。自然不及我们中原之女子贤惠娴静。” 宇文冥盯着张仪,目光如炬:“司马辉仗着自己是统领三军的前朝老臣,竟将自己的女儿司马烟送与我做妃子,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次久攻凤城不下,不如就和他们联姻!” 第3章 挑战 一来收服凤城,也可震慑司马辉。二来这女子进宫,也能气一气那娇蛮的司马烟。” “爷英明神武”张仪诺诺。 宇文冥身为宇文国国君,此次冒险乔装进入凤城,就是为了探听凤国的兵力,城外,宇文国的军队正在和凤城军队刀锋相见,但任谁也想不到堂堂国君正在敌城游荡。 自那日凤千秋被带回宫中后,就关了禁闭,她没日没夜地哭喊,却始终换不来凤岩的原谅,其母也因此失去了恩宠。 凤千雪带着宫女如烟进入千秋宫,此时,凤千秋正对着铜镜哭泣,那日刺客在她脸上留下了一刀后,她便彻底破了相,御医也称疤痕很难修复。 脚步声传来,凤千秋没有回头。 “公主吉祥。”宫女见到凤千雪,立刻跪地行礼。 “起来吧,你先出去,我和姐姐有几句话要单独说说。”凤千雪抬手,春萌转头看了一眼凤千秋,见对方没有异议,便应了一声退出房门。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凤千秋转头,从抽屉中掏出一把剪刀,藏在了袖子底下。 凤千雪看着已经被毁了容的凤千秋,眉头渐渐颦起:“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悔改之心吗?当初你与如烟推我下花池,我大难不死,你却又派杀手行刺,你为何如此恨我?” “叛徒!”凤千秋睁楞在地,立刻反映出是如烟出卖了她,她继而冷笑,转头看着凤千雪:“贱人,你同你娘亲一样,我母妃是父皇的正妻,却处处被你的母亲抢了风头,我亦如此,从你出生之后,什么都是你的,我凤千秋才应该是整个凤城最美的女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凤千雪听着对方的话,眉头渐渐舒展,对方无情,她也无需有意。“那日酒楼一事,那个引你进当后院的小二,便是我。” 凤千秋闻言,震怒,她大吼一声,狂奔向凤千雪,举起袖子里的剪刀,刺了过去。 凤千雪察觉对方的意图,一个闪身,躲开攻击,抬手抓住凤千秋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啊!”惨叫声随后响起,剪刀落地,凤千秋一张脸因痛苦而狰狞起来。 “我告诉你,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凤千雪,不会再被你随意欺辱!你如今只是被囚禁,不过是我心软而已,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深宫之中!”凤千雪撂下这句话,一把甩开凤千秋,转身离开了千秋宫。 “公主!快来人啊!公主你醒醒啊!”宫女春萌冲进来,便看到凤千秋晕倒在了地上。 如烟直到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凤千雪的可怕,她庆幸自己悬崖勒马,没有继续帮助大公主。 此时,凤国与宇文国的战火还在继续,凤岩为了战争一事,一直在忙碌,几次拒绝了凤千秋的求见,断手一事自然也未传到凤岩耳中。 凤千秋心灰意冷,在母妃的帮助下,买通了御膳房的一名长工,将慢性毒药下在了凤千雪的膳食中。 下毒一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凤千雪自己也没能发现。 陈玫还是黑榜大姐时,便是击剑高手,她喜欢每日浸泡在汗水之中的感觉,劳累能够让她忘记忧愁,也能更加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无奈凤千雪身前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子绵软无力,虽前凸后翘,但体力却大不如陈玫。 为了锻炼自身的体力,凤千雪每日在宫内练习击剑,短短几日时间,便将体力重新练了回来,并学会了以花枝为剑,随时可取人首级。 一日,凤千雪练武回来,由如烟伺候更衣后便躺在了床榻上,今日练剑时,她忽然想起了沈川,那个出卖过她的叛徒!即便是穿越了不同的时代,那刻骨铭心的伤痛,却不曾消退。 前尘往事一涌而出,凤千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忽然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她敲了敲床板,发觉有所古怪,便翻身下床,一把将床铺掀开,一摞书信映入眼帘。 凤千雪拿起一封书信,左右翻开,发现凤千雪原来已经和一名叫做霍启云的男人私定了终身。 两人在书信中约定,这次战争一结束,他就会向皇上请旨,求娶凤千雪。 陈玫看着一封又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凤千雪的记忆渐渐浮现,那男人的脸也越发深刻起来。 记忆里,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身姿挺拔,气势刚健,一双剑眉飞扬,那双眼眸里只倒映着凤千雪的影子。 凤千雪逝年只有十六,与霍启云为青梅竹马,陈玫看着手上沉甸甸的书信,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凤千雪,但这事实在棘手,好在现在战火连天,霍启云还在战场上,并不知道凤千雪已死的消息,更加不会知道,凤千雪体内正住着陈玫的灵魂。 为了避人耳目,凤千雪决定将两人互通的书信全部烧光。 凤千雪看着火盆中熊熊燃烧的大火,思绪飘远,被沈川出卖一事,已经让她对感情有了重新的认知,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但在看到霍启云对凤千雪的情谊时,她也不免有些松动。 “你和他既然是两情相悦,我也不能占了你的身子,又做了棒打鸳鸯的事情,他若是幸福,你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吧。”凤千雪呢喃出声。 这时,大火忽然熄灭,那书信只被少了半截,凤千雪正奇怪时,大火又再一次燃烧,这一次火势凶猛,不到半刻,所有书信被全部烧毁。 凤千雪下了决心,若是霍启云征战归来,她便嫁给那个男人又何妨,至少她能够成全一对璧人。 这样想着,凤千雪决定去霍家看看,记忆中的霍启云也不过是个兄长模样,自从他当上了大将军,与凤千雪仅仅是书信往来,对于这个后半生即将和自己度过的男人,陈玫却是一概不知。 隔天,凤千雪离宫,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倾城美人摇身一变成了玉面俏公子。 …… …… “瞧一瞧,看一看咯!新出炉的肉包子!” “哎,姑娘们快来看看,我家的首饰胭脂可是最新款,价廉物美!” 一入城街,叫卖声不绝于耳,一个玉面公子站在一个小摊边。 “公子好眼光,这玉坠子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玉石,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我现在手头吃紧,不然也不能拿出来卖!”卖折扇的小贩搓着手,眼前的公子实在俊俏得很,只看那一身行头打扮,也不像是穷人家的,这下他可要好好宰一笔。 凤千雪盯着手里的玉石,她生前见过无数宝石,唯独对玉情有独钟,她手中的这块羊脂玉,成色一般,并没有小贩口中吹得那么好。 “抓小偷啦——” 凤千雪循声望过去,便看到有一个男人正呼哧带喘地追着一个小偷,她一时脑热,竟忘了付钱,抬脚便追了过去。 这时,茶坊之上,一名男子负手而立,眼睛紧盯着街上狂奔的白影,嘴角邪笑。 凤千雪,我们又见面了。 …… 体力强于一般人的凤千雪,几步便追上了小偷,她正要抬手抓住小偷时,一抹红影忽然从她身侧闪了过去。 凤千雪定睛一看,来人是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一张小脸十分水灵,却带着几分江湖之气,不似寻常家小女儿姿态。 那红衣女子站在小偷的左手边,手掌正抓着对方的左肩,凤千雪则抓着小偷的右肩。 “你是什么人?还不快快松开他!”红衣女子声音娇蛮,似乎将凤千雪误以为是小偷的同伙。 凤千雪解释,红衣女子却不肯相信,凤千雪也渐渐恼怒,两人争执不下,小偷趁机溜走。 红衣女子更加确定凤千雪就是小偷的同伙,忽然拔剑刺向凤千雪。 凤千雪快速闪躲开红衣女子的杀招,旋身转到小摊边,随手掏出摊铺上的一柄装饰花枝,与红衣女子纠缠在一起。 两人当街打斗,吸引了不少围观人群,人群中,宇文冥立在其中,尤为显眼,他早在凤千雪出宫时便得到了消息,在能俯瞰整个街巷的酒楼翘首以待,才等来了她。 宇文冥本想英雄救美,夺取美人芳心,没想到凤千雪的身手并不差,且凭借着高超的躲避手段,渐渐占了上风。 半刻钟后,凤千雪将花枝抵在红衣女子的脖颈处,没再深入,但胜负已经十分明显,红衣女子手上的佩剑也正在凤千雪的手上。 “啪啪啪……”围观人群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宇文冥隐没在人群中,嘴角噙笑,心中对凤千雪的好感更甚。 “好!姑娘好武功!”人群中爆发出一道声音。 红衣女子闻言,脸上升起两片红晕,眼里有着不肯服输的倔强。 “承让了。”凤千雪收回花枝,将手上佩剑双手递上。 “铮……”那女子一把夺过佩剑,再次指向凤千雪的脸颊。 “再来!我们再战几十回合。”红衣女子不肯服输,还想再次挑战凤千雪。 第4章 义结金兰 凤千雪觉得头皮发麻,这红衣女子虽出招狠辣,但仅仅不过花拳绣腿,再战仍是落败,毫无意义。 “怎么?你不敢了吗?怕我赢了你是吗?”红衣女子咄咄逼人,不断挑衅着凤千雪。 “这位小姐是不是对这位……小公子有什么误会?”正当凤千雪举棋不定时,一个爽朗的男声忽然插进了两人的对话中,她抬头望去,眼底流露出惊艳之色。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乍见来人,凤千雪脑海中便蹦出这样一句话。来人一头黑发高高绾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如月光般温润。 宇文冥注意到凤千雪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 “你是什么人?”红衣女子挥剑指向宇文冥。 “我方才在茶坊品茶,碰巧将这位小公子抓贼的行径看在了眼里,小姐没调查清楚真相,就对着这位公子询问指教,未免太过失礼吧?”话音刚落,人群中也有人陆续站出来为凤千雪说话。 “原来是我误会了。”红衣女子得知真相后,随即放下佩剑,立刻转身朝着凤千雪走去。“对不起!是在下无礼了,还请小公子莫要见怪!” “姑娘不必介怀。”凤千雪见女子如此豪爽,也放松下来。 “公子好身手,敢问公子师从何方?” 凤千雪的击剑师傅便是她的父亲陈生,陈生早在五年前死在了黑榜火拼当中,凤千雪灵机一动,将自己的本名报了上去。“陈玫。” “陈玫……并未听说过此人,想不到江湖中高手如云,我还是太嫩了……对了,我乃霍绮梦,不知公子?”霍绮梦自报家门。 凤千雪愣住,没想到这美艳女子竟然就是霍启云的妹妹。 “在下名为曼陀罗。”凤千雪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情急之下报上了自己在黑榜时的代号。 “曼陀罗,好奇怪的名字哦!”霍绮梦嘟起娇唇,作出好奇状。 凤千雪礼貌笑笑,随即朝宇文冥道谢:“多谢公子刚才仗义执言。”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宇文冥微微颔首,面带微笑。 霍绮梦一心想和凤千雪再讨教几招,直接邀请两人到将军府作客,凤千雪正愁没理由混进将军府,霍绮梦此言,正中其下怀。 宇文冥也欣然答应,不肯错过深入敌国将军府邸的机会。 霍绮梦一路上都在和凤千雪请教剑法,凤千雪稍一点拨,霍绮梦连连赞赏,同时,凤千雪也越发喜欢起霍绮梦的性子。 ……大将军府。 “曼陀罗兄,不知你可有家眷?”三人坐在亭中,霍绮梦忽然一本正经地发问。 凤千雪当即被茶水呛到,咳嗽两声,微微摇了摇头。 “曼陀罗兄觉得我如何啊?”霍绮梦瞪圆了眼睛,脸上毫无女儿家的娇羞,似有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很不错。”凤千雪难得称赞他人。 “那你带我浪迹天涯吧!我愿意嫁给你!”霍绮梦一脸兴奋地攥住凤千雪的双手,双眼冒着星光。 一旁的宇文冥看着此景,嘴角轻扯,准备看凤千雪会如何解决。 “绮梦,你听我说……我其实是……女儿身……”凤千雪犹豫再三,将自己的性别公之于众。 “什么?!”霍绮梦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前的茶杯直接碎了一地,此刻她杏眸大睁,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 “绮梦,你别生气……我是……”凤千雪试图解释,霍绮梦似一团火焰扑进了她的怀中,将她抱了个满怀。 “太好了!我刚才还正愁你要是不答应我该怎么办呢!没想到你这厮竟是个女儿身,不错不错,那我们便义结金兰吧?如何?!”霍绮梦退出凤千雪的怀抱,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 凤千雪被霍绮梦的脑回路雷得外焦里嫩,都说女人善变,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霍小姐这转变也未免太快了。”宇文冥轻笑出声,看着俨然石化的凤千雪心中喜悦油然而生。 “吓到你了吗?”霍绮梦抬手在凤千雪的眼帘前挥了挥。 凤千雪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她刚准备开口婉拒对方,那厢霍绮梦直接将她一把拽起,扑通一声,两人齐齐跪在了地上。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霍绮梦今日与曼陀罗结识,决定义结金兰……曼陀罗你今年多大?”霍绮梦忽然停顿,转头看着凤千雪。 “十六。” “我小你一岁,如今,你便是我姐姐了!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霍绮梦言罢,立刻朝天磕了三个响头。 待做好这一切,才直直地看着凤千雪,凤千雪在对方赤城的瞪视中,同样朝天磕了三个响头。 “曼陀罗,如今我们就是好姐妹了,若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你便报上我的名字,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拆了他的祖庙!”霍绮梦放下豪言壮举,俨然一副大哥的模样。 前一世,凤千雪为黑榜老大,从来都是她罩着手底下的小弟,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要罩着,她微微一笑,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你倒是比我更像姐姐。”凤千雪微笑,两人落座。 “姐姐妹妹的不过是个噱头嘛!我从小在家就当老幺当惯了,你就圆我个梦嘛!”霍绮梦呲牙笑道。 凤千雪彻底被对方打败,不住地摇头,她这下可是遇到了克星。 “对了,曼陀罗你可有婚配?”霍绮梦忽然发问,宇文冥闻言抬头,两人同时看着凤千雪。 “尚无。”凤千雪一脸淡定,看霍绮梦的样子,似乎并不认识自己,想来她也不知道霍启云已经与自己私定终身的事情。 “太好了!曼陀罗,我有个大哥,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就是凤国的霍启云,我大哥他长得特别英武,而且尚未娶妻,与你年纪相仿,你一定会喜欢他的!”霍绮梦打定主意想要和曼陀罗粘着一辈子,直接将自己的哥哥推了出去。 宇文冥洞悉了霍绮梦的小心思,心中冷笑,在他眼中,霍启云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 原本自信满满的宇文冥在看到凤千雪聚精会神的表情时,眉头微微皱起,出言打断了霍绮梦对自己哥哥的赞美。 “大将军而已,曼陀罗很喜欢武功好的男子?”宇文冥忽然发问,话语间夹杂着一股醋意。 凤千雪下意识地点头,她本就不爱舞文弄墨,有着黑榜背景的父亲一直将她当作男孩儿来养,她也对读书并没有半点兴趣。 宇文冥见状,决定不能再等下去,打算提早动手。 月色高悬,街上人烟渐渐稀少。 “公子送到这里就行了,接下来曼陀罗自行便是。”凤千雪走到距离宫门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朝宇文冥告别。 两人从将军府中出来,一路上宇文冥都寡言少语,乍一看去,似乎眉宇间还有几丝淡淡的忧愁。 “好。”宇文冥顿住,朝凤千雪微笑。 凤千雪被对方的笑容眩晕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不由地暗骂自己不争气,她晃了晃头,朝对方做了辑,转身跑向街头。 凤千雪,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宇文冥看着已经不见了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 千雪宫。 凤千雪练剑而归,便看到自己的四妹凤夜弦站在门口翘首以待,她心中疑惑万千,在凤千雪的记忆中,凤夜弦一向是个不爱言语的性子,为人又懦弱,这次忽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四妹。”凤千雪出声。 “三姐!你知道吗?父皇已经准备和宇文国和解了!而且也接受了对方提出的和亲一事!”凤夜弦一早得了消息,便早早跑来千雪宫,不想凤千雪不在,她便一直等在门口。 “和亲?”凤千雪皱眉,两国还在交战当中,敌国怎么会突然提出和亲一事? “是啊,父皇今夜在凤华殿里设了宴会,准备招待宇文国的使者,我们也去看看吧,大姐如今……剩下能够和亲的,只有我们三个人了!”凤夜弦提起凤千秋时,还刻意看了凤千雪一眼,见对方面色无常,才继续道。 “恩。”凤千雪点头,由如烟伺候更衣,随着凤夜弦一并朝凤华殿走去。 另一边,三公主凤朝歌早早便来到了殿内,嫁到敌国这种事,自古以来也屡见不鲜,不过历史上嫁过去的公主,基本上都落了个凄凉的下场。 为了能够避免被选中,凤朝歌刻意素面朝天,没有执一丝如烟。 凤华殿内。 歌舞尽显,凤岩坐在主位,此次宇文国忽然提出和亲,他自然是无比欣喜,凤城疆土并不算辽阔,但胜在人丁兴旺,且祖辈行武之人颇多,兵力虽足,但架不住宇文国的千军万马。 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战争中,凤城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若只是一个女人便能换来短暂的和平,也是值得的。 “三公主驾到、四公主驾到!” 殿门被推开,凤千雪与凤夜弦走了进来,歌舞仍在继续,凤国使者张仪朝凤千雪看去。 如今换上公主服的凤千雪,比他初见时,更加惊为天人,本就是倾国倾城之貌,再配上华衣美服,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第5章 残缺地图 红颜祸水! 张仪心底叹气,凤城如今也撑不过多久,殿下忽然提出议和,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张仪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三妹和四妹来了。”凤朝歌亲切地和两人打着招呼。 凤千雪看向对方,一身淡色长衣,素面朝天,自有一股青莲之气围绕,在凤千雪的印象中,凤朝歌很少出现。 “如今孤三位女儿都已到场,不知使者可知宇文国主中意我哪一个女儿?”凤岩直截了当地询问。 “回陛下,我主有心迎娶贵国三公主凤千雪,望陛下能够成全,且我主承诺,即刻退兵三百里,可与贵国签订和平契约三十年。”张仪道。 凤岩闻言,眼前一亮,刚准备答应,凤千雪直接起身。 “我不答应!”凤千雪语气坚定,张仪心中偷乐,面上却带着恼意。 “放肆!”凤岩大吼,凤千雪眼神坚定,天子震怒,她脸上毫无惧意。 “皇上息怒!”歌舞声戛然而止,整个凤华殿的君臣全部下跪,唯独凤千雪与张仪二人立于人群之中。 凤岩感觉脑中一热,将桌上的茶壶挥了出去。 “咣当”一声,跪在地上的人均瑟瑟发抖。 “陛下,我主可给出一日之期,一日期限后,我会带上丰厚的聘礼再次进宫。”张仪上前一步,半跪在地上。 “恩,来人,送使者离宫。”凤岩松下一口气,若今日一事传到了宇文冥的耳中,和亲一事就此作罢,那凤城人千万性命也就堪忧了。 宴会不欢而散,凤朝歌心中窃喜,面上却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不住地安慰凤千雪。 “三姐,一会儿父皇召见,你一定要坚持己见,父皇也是糊涂了,那些嫁到敌国的妃子们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多吗?”凤夜弦为凤千雪担忧着,但却不敢在凤岩面前求情。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先回宫吧。”凤千雪不愿应付这种场面,朝两人点头,朝着里殿走去。 “三妹这是嫌我们多管闲事了,走吧四妹,我们别在这里讨她嫌了。”凤朝歌拉着凤夜弦就要走。 凤千雪无暇顾及他人,此刻她心中乱作一团,她刚刚才熟悉了凤城,难道又要离开吗? …… 大殿之上,凤岩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影在空荡的大殿上显得有些孤寂。四个女儿中,他却最疼爱凤千雪,若有可能,他怎么舍得凤千雪离开自己。“父皇。”凤千雪行礼。 “起来吧。”凤岩转身。 凤千雪仍跪在地上,无声地抗议着。除了沉默的抗议,她实在做不了什么。在国家的利益面前,凤千雪觉得如同一只蚂蚁。 凤岩叹气:“你当真不想嫁到宇文国吗?那国君宇文冥年约二十五,我已经替你勘察过了,他年少有为,也无子嗣,你若嫁过去,也不会受苦。” “父亲,您还记得我的母亲吗?”凤千雪抬眼,眼睛直直地看向凤岩。 凤岩呼吸一窒,凤千雪与其母长得有八分相似,他每一次见到凤千雪这张脸,都会想起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妻子。 “我落水那日,恍惚间见到了母亲。”凤千雪看着凤岩的样子,她唯有在心底和真正的凤千雪道歉。 “当真?”凤岩眼睛大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陈玫将凤千雪对夏玉儿的记忆混乱地拼凑在一起,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溺水与丧母之痛,道尽了这些年所受的苦楚。 “父亲可知,那日女儿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凤千雪眼泛热泪。 凤岩没想到自己因爱妻死去,一心投身朝堂,反而忽略了同样丧失母亲的女儿,竟是自己的疏忽,差点造成女儿被人杀害。 “是谁做的!”凤岩震怒。 “女儿不知。”凤千雪微微低头,凤千秋已经变成如今的模样,若她此时说出真相,凤岩恐怕会有所怀疑。 “晚儿,父皇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的母亲啊!你放心,你若不想嫁过去,父皇便养你一辈子也无妨!”凤岩缓缓走下台阶,扶起凤千雪的手臂。 凤千雪闻言,知道凤岩不会再逼自己嫁人,内心松了一口气。 “可是宇文国那边……”凤千雪担忧道。 “父皇自会解决。”凤岩言罢,轻轻拥住凤千雪。 陈玫闻到了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和她的生父陈生所擦的古龙水如出一辙,她泪目,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 酒楼中,一个白衣少年对酒当歌,心情一片大好。 张仪从宫中回来后,向宇文冥禀告了凤千雪的意思,对方不仅不恼怒,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倒弄得张仪心情全无,无奈之下,他再次进宫,打算探听探听凤岩的意思。 凤岩得知张仪连夜造访,便猜到对方是为了和亲一事而来,他叫来了二公主凤朝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仪一进殿,便跪下朝凤岩行礼。 “起身吧,使者深夜到访,可是为了和亲一事?”凤岩没有抬头,继续专心写字。 “陛下果真神机妙算。”张仪见凤岩对自己的态度,心里落了实,这一次,主子的算盘应是落了空。 “孤已经决定了,知儿,出来吧。”凤岩放下手中毛病,正襟危坐,这时,从帘后走出来一个蓝衣少女。 张仪一眼便认出眼前的女子便是宴会上的二公主凤朝歌。 凤朝歌此时盛装打扮过,气质更是出尘,眼睛却红红的,脸上不见喜色,张仪当下便明白了凤岩的意思。 “陛下之意,张仪已领会,此时,我主正在城外的营地,我可否带着公主,见一见我主?”张仪拿不住宇文冥的主意,准备将凤朝歌带回去。 凤岩得知宇文冥就在城外,于是同意张仪带走凤朝歌。 出宫后,凤朝歌一路上不哭不闹,由着张仪带走。 “使者,这并不是出城的路啊......”凤朝歌话还没说完,眼前便一黑。 待她再次睁眼时,便看到面前坐在一个白衣男子,那男人手执折扇,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下,手边还放置着一壶桃花醉。 房间中弥漫着桃花醉的芳香,凤朝歌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小鹿乱撞起来。 “怎么回事?”男人忽然开口,语气不悦。 凤朝歌脸上一红,她忽然想听听这个男人叫自己的名字的样子。 “爷,这是城主的意思,恐怕您是娶不到三公主了。”张仪见宇文冥一脸愠怒,哆哆嗦嗦地站在墙角。 闻言,凤朝歌脸上的潮红立刻褪去,眼前的俊美男人竟然就是宇文国的国君! “带她回去!”宇文冥不耐烦道。 “是……”张仪立刻冲到凤朝歌身边,准备将其带走。 凤朝歌正懵然中,忽然被张仪拉住,她咬了咬唇,扑通一声,朝宇文冥跪了下去。 张仪和宇文冥脸上均带着怔忪,宇文冥挑眉道:“你这是何意?” “皇下,请您将我留下,我……我手上有凤城宝藏的地图,只要你能立我为后,我可以将地图送给你!”凤朝歌抬头,眼睛闪着光芒。 她自小就是最不受宠爱的那一个,大姐凤千秋美貌闻名,她一出生,输给了其容貌,不想三妹出生,更是艳压群芳,她夹在两人中间,可恨自己貌不惊人,才不通天,现在终于遇见了一个好男人,她不得不抓在手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宇文冥把弄着手上的折扇,语气透露着对凤朝歌的不信任,同时也对宝藏一时,起了好奇心。 他在进入凤城之前,可是从未听说过什么宝藏! “皇上若是不信,我有办法能向你证明,不过,必须只能你我单独一室才可。”凤朝歌缓缓道。 “不可!”张仪当即拒绝,他怎么会放心主子和敌国公主独处一室,这事要是传到了老太后的耳中,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张仪,你先下去。”宇文冥淡淡道。 “可是……好的,我就在外面,如有危险,爷就大声喊!”张仪还要说话,被宇文冥一个眼神扫过来,直接一个激灵,快步离开了厢房。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说了。”宇文冥抬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凤朝歌脸上红晕泛起,她颤抖着抬起手,将手放在衣带处。宇文冥狐疑地看着对方的动作,一脸的莫名其妙。 衣带滑落,蓝衣褪去,凤朝歌将长发朝前一拢,转身背对着宇文冥,她轻轻抬手,握住肚兜的带子,微微一拽,粉红色的肚兜落地,光洁细腻的皮肤在灯下闪着少女的光辉。 宇文冥却没有被美色所迷惑,他此刻正紧紧盯着凤朝歌后背上的一团红色。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有一块红色的文身,那文身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块残缺了的地图。 宇文冥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凤城的宝藏,光听着就够吸引人的了。 “你这地图是残缺的,如何能给我?”凤朝歌穿好衣服,宇文冥收敛了神色,淡然地看着凤朝歌。 凤朝歌见对方竟然不为所动,咬住唇瓣,将所知的事情一股脑地全告诉给了宇文冥。 第6章 宝藏 原来,这宝藏地图被分成了四块,分别文在了四姐妹的后背,四人何在一起便是完整的地图。 凤朝歌表示自己有能力得到所有的地图,宇文冥微一思忖,便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凤朝歌被人再次蒙上面,送回了宫中,凤岩只当宇文冥是同意了,便派人告知了凤千雪。 凤岩传召了凤朝歌,简单询问了几句,得知凤朝歌也很心仪宇文冥,便也放松下来,将她放回了寝殿。 凤朝歌却没有回自己的宫殿,而是转道去了千秋宫。 千秋宫内,凤千秋正在殿中百无聊赖地剪花枝。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凤朝歌没有命人通报,而是悄悄进了宫殿。 凤千秋回头,一看来人是凤朝歌,眼圈微微泛红,迎了过来,几个姐妹之中,她唯独和凤朝歌还能说上几句体己话。 “二妹来了,快落座。”凤千秋放下手中剪刀,迎了过去。 “妹妹一心想念姐姐宫中的兰花香,许久不见姐姐,姐姐消瘦许多,妹妹看着也是心疼,父皇最近为了战乱也是焦头烂额,待此事过去,妹妹再替姐姐求求情。”凤朝歌拍拍凤千秋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还好,我还有你这么个妹妹!”凤千秋垂泪,低头胡乱摸着眼泪,继续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兰花抱过来,别说,今年的兰花开得还真是好!” 凤千秋喜上眉梢,前脚刚一抱住兰花,身后一片影子压了下来,她刚要转头,凤朝歌一个棒子挥过来,凤千秋脸上的笑容凝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咣当——”凤朝歌将手中棒子一扔,将凤千秋拖到床榻上,扒开对方的衣服,将其身后的地图半边誊写在了牛皮纸上。 半刻钟后,凤朝歌理了理衣襟,推开宫门走了出去。 “姐姐已经睡下了,你们不要进去打扰她。” “是——” 夜弦宫。 “二公主驾到!” 凤夜弦的宫女小问正在替自家主子卸妆。 “姐姐怎么来了?”凤夜弦抬手,宫女朝后退了两步,朝凤朝歌行礼。“二公主。” “你们先下去吧。”凤朝歌抱着食盒走了过来。 宫女太监一并退了出去,大门紧闭,凤夜弦好奇地看过来:“姐姐拿来了什么?” “我今日特地做了几道糕点,都是你爱吃的,就想着拿过来给你尝尝。”凤朝歌巧笑嫣然,快速打开食盒,将一盘盘精致的小点心摆在了桌上。 “二姐姐真好,不过我刚漱过口了,无福消受了!”凤夜弦丧着小脸。 “四妹如今也不喜你二姐我了,我亲自送来了糕点,你竟也不尝尝,也罢,我拿去给了那帮下人算了!”凤朝歌一脸怒气,抬手就要去拿桌上的甜心,被凤夜弦一把抢了下来。 “姐姐哪的话,我这就吃了!”凤夜弦抢过甜心,三口两口便吃掉了盘中的糕点。 “这才是我的好四妹!”凤朝歌坐回到位置上,看着凤夜弦狼吞虎咽,眼底的笑意越来越盛。 一刻钟后,凤夜弦仅着肚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迷药果然见效太慢了。”凤朝歌拿起手中的地图摇了摇头,她抬手将地图放好,离开了夜弦宫,朝着千雪宫走去。 …… 一刻钟前,凤朝歌前脚刚从千秋宫出来,后脚就有人将消息报给了凤千雪。 “我知道了,这些是赏你的,记住,今日的事情你须得烂在肚子里,若有第二个人知道,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活路。”凤千雪冷冷道。 “是。”那宫女接过赏赐,立刻离开了。 凤千雪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凤朝歌竟还有这一面,她刚派人出去盘查,便有人通报,凤朝歌朝千雪宫来了。 “三妹!”凤朝歌一进到里殿,立刻朝凤千雪奔了过来。 凤千雪轻笑,询问对方来意,两人客套了几句,凤朝歌见其一副冷淡的样子,场面陷入尴尬之气。 “公主,可以沐浴了。”宫女走进来,朝着凤千雪道。 “恩,下去吧,二姐,那我就不送你了!”凤千雪起身准备沐浴更衣。 “三妹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四姐妹可是常常一起沐浴的,现在大姐常在宫中无法出来,只剩下我们姐妹三人了,不如,我们两个今日就重温一下少时的美好如何?”凤朝歌忽然提出要沐浴的要求,凤千雪心中冷笑。 “好啊,只要二姐不嫌弃我这凤池太小就可。”为了查出对方的意图,凤千雪当即答应了下来。 …… 厢房中,雾气环绕。 凤千雪乍进凤池便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原以为古时女子浣洗身体都很麻烦,没想到竟然并不比她在温泉的感受差。 她每日练武归来,都喜欢在凤池中小泡一会儿,此时,沐浴时刻忽然多出来一个不速之客,凤千雪也没了泡澡的兴致,将长衣褪去,缓步进入水中。 “姐姐怎么还不进来?”凤千雪转头看着一直站在风池边没有动作的凤朝歌,眼里闪过疑惑之色。 凤朝歌的眼睛却一直定格在凤千雪玲珑有致的身材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平坦,想到宇文冥一心想要求娶凤千雪的态度,心中闪过妒忌之心。 与凤千雪的冷艳相比,她凤朝歌更像是风雨中飘零的一朵小花,太过寡淡了。 凤朝歌敛眸,将情绪隐藏起来,她抬头,朝凤千雪绽放一抹微笑,只脱了外衣,便下了凤池。“这就来了,许久不曾共浴,想不到妹妹的身材竟如此之好,姐姐很是羡慕呢!” “姐姐说笑了。”凤千雪低头浅笑,将身子靠在池边,闭眼享受。良久,凤千雪也没有睁眼,凤朝歌在一旁观察着,她试探性地开口:“妹妹?” 没有回应,凤千雪似乎睡着了。 凤朝歌看着熟睡中的凤千雪,那双勾魂的眼眸此刻紧闭,发丝垂落在水中,给人一种静若处子的美好感觉。 不过就是一张脸罢了! 凤朝歌看着三妹的容貌,想到宇文冥,手心暗暗拧紧,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妹妹?”凤朝歌一点一点挪到凤千雪的身边,一边试探性地叫对方的名字,在确认对方的确睡着后,她走到凤千雪的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直接将其头部按进了水中。 凤千雪一直就在等凤朝歌的动作,此时对方一出手,她立刻睁眼,在凤朝歌抓住自己的同时,将其朝前一甩。 “咕嘟咕嘟——”凤朝歌半身入水,鼻腔中浸了水,她不停地挣扎,完全没想到凤千雪竟然是在装睡。 “啊!”凤千雪拽着凤朝歌的长发朝后一拉,凤朝歌仰头,大叫。 “救命!来人啊……唔唔……咕嘟咕嘟……”凤朝歌再次被按进水中。 “你最好闭上嘴巴,外面的侍卫已经被我撤走了,现在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你最好不要惹我!”凤千雪抬手,凤朝歌冒出头,不住地咳嗽。 凤朝歌看着异常冷漠的凤千雪,心中隐隐升起害怕,她刚才离死亡是如此之近,那窒息的感觉像黑暗一般吞噬着她的身体。 “你费尽心思想要害我,还打晕了凤千秋,你的目的是什么?”凤千雪开口。 凤朝歌咬住唇瓣,不肯吐出一句。 “好,还算硬气,我倒是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凤千雪出来混时,见识过各色的人群,是谁,总会有弱点,人的通病,便是怕死! 凤朝歌感觉长发被攥紧,头后传来一股大力,便知凤千雪的心思,一想到那股窒息的感觉,她立刻摆手:“我说我说!” 凤千雪停下动作,看着凤朝歌,凤朝歌在对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将宝藏一事告诉给了凤千雪。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凤千雪听完,镇定下来,她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身后文身的事情,她也曾经在沐浴时发现过凤千雪背后的奇怪纹路,但是她并没有多想,还一直以为只是一个胎记。 “小时候,我曾经偷听过父皇和我母妃的谈话,当时父皇并不知道我就在房中。”凤朝歌闭上眼睛,就是因为她母妃的一句话,凤岩将其打入了冷宫,害得她一直为当今皇后所养,日日都要看着凤千秋和其母的脸色,这才造就了她这样一副柔弱的性子。 凤千雪闻言,也立刻明白过来,为何凤朝歌的母亲当年会无缘无故地被打入冷宫,原来是因为知道了宝藏的秘密。 “你打晕凤千秋,为的便是誊写她身上的地图,对吗?” “是……”凤朝歌无力点头。 “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父皇?”凤千雪并没有全信凤朝歌的问话。 “不然呢?当年他那样对待我母妃,导致我一直都要看皇后的脸色,什么都要输给凤千秋那个废柴!”凤朝歌没有将自己喜欢宇文冥的事情告诉给凤千雪。 “哼,没想到你和凤千秋的关系如此好,竟也是装出来的,也罢,算是我小瞧了你。”凤千雪笑笑,松开了对凤朝歌的钳制。 第7章 秘密 “三……妹,你会替我保守秘密对吗?”凤朝歌见凤千雪想要离开,担心她寻找宝藏一事被对方说出去,赶紧追了过来。 凤千雪一直被和亲一事压着,她早已经在心中盘算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只有她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在这个时代中只能依靠着依附男人为生。 想要发展势力,金钱是不可缺少的,宝藏对于此时的凤千雪,秀惑力相当之大。 “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也可以给你我身上的地图,不过,你要将你手上的其他两块地图交给我。”凤千雪打定主意想要分一杯羹。 凤朝歌闻言犹豫了,她不敢相信凤千雪,但现在计划已经被人知道,想要再从对方身上盗取地图,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而宇文冥给的期限也只有一天。 “好,我答应你。”凤朝歌将怀中的地图递了过去。 凤千雪接过地图,立刻找来了画师,将自己身后的地图誊写了下来,并连夜将画师送出宫外,一切做的悄无声息。 “你就这样将他放走了?”凤朝歌不满凤千雪的做法。 “不然呢?”凤千雪拿过地图,在手中打量着。 “如果是我,我会杀了他,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这样这个秘密就会被保存住,你我也不会被发现。”凤朝歌眼中闪过狠辣之色。 凤千雪闻言抬头,这个问题她早已经想过,她已经早早派人跟踪画师,一旦画师有所行动,她的人自会动手。 在黑榜长大的陈玫,做事一向果决,但黑榜有黑榜的规矩,她从不动女人和孩子,更不会妄图夺走任何人的性命。 令凤千雪没有想到的是,凤朝歌如此柔弱的外表下竟隐藏着一颗如此狠辣的心。 “这些自然无需你来操心,现在只剩下你身后的地图了。”凤千雪亲自动手研磨,准备誊写下凤朝歌身后的地图。 “我可以自己来画。”凤朝歌显然不肯相信凤千雪。 凤千雪手上动作一滞,嘴角微微上扬,她淡淡道:“既然这样,只能为难你受些苦了。” “什么?”凤朝歌闻言皱眉,不解其意,待她再要询问时,凤千雪直接走了过来,只见对方忽然抬手,她便觉得脖颈处传来一股大力,随即便晕了过去。 凤千雪拍了拍手,将凤朝歌身体摆正,借着烛光,快速誊写了对方身上的地图。 半晌,画笔落下,完整的地图呈现在凤千雪的面前。 经过仔细观察,凤千雪赫然发现这宝藏竟然就埋藏在宇文国界的一处地下! 凤千雪站在窗前,思考了一夜。 天将亮起,凤朝歌渐渐苏醒,她发觉自己还在凤千雪宫中,想到自己被打晕一事,怒从中来,愤怒地朝门口走去,正好和开门走进来的凤千雪迎面相撞。 “枉我如此信你!你竟然打晕我!”凤朝歌一见来人是凤千雪,当即大怒。 “打晕你也只是为了事情进展顺利,给,完整的地图。”凤千雪将事先准备好的假地图递给了凤朝歌。 凤朝歌捏着手上的牛皮纸,看着已经拼凑完好的地图,当下大喜,还没到张仪进宫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谢谢你了三妹!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凤朝歌攥紧地图,感激地看向凤千雪。 次日,张仪再次入宫,这一次,凤千雪竟出面答应了宇文冥提出的和亲。这样宇文冥感到吃惊,同时也有一丝的期待。驯服一匹烈马,到底需要多少的时间呢? 凤岩却惊呆了,凤千雪却直言自己想为凤城老百姓贡献出一份力量。凤千雪的话,让凤岩感动不已,决定以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将女儿嫁出去。 凤城三公主要求和平,准备嫁去敌国一事,被传得人尽皆知,大街小巷都在为凤千雪歌功颂德,甚至有百姓自发建立了一座女神庙,那庙中供奉的金像,便是以凤千雪的样子雕刻而成。 一时间,凤千雪被众多光环围绕,她心中却无一丝波澜,嫁人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酒楼包厢。 宇文冥正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杯中酒,脑海中不时闪过凤千雪的影像,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一旁的张仪看着自己主子如此反常,心底泛起一阵嘀咕。 “爷,你当真要娶两个公主吗?”张仪不确定地看向宇文冥。 “我当时是如何跟你说的,你可还记得?”宇文冥放下酒壶,笑容醉人。 “记得啊,您说非凤千雪不娶,可那二公主不是已经将地图给了您吗?”张仪不解,凤朝歌刚刚才离开,脸上还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恐怕还不知道凤千雪已经答应了和亲。 “老八不是还没有婚配吗?做哥哥的总得给弟弟考虑一下。再说了,一个能够出卖自己母国的女子,你认为她能担当得起一国之母吗?”宇文冥挑眉,反问张仪。 “臣子认为不可。”张仪暗暗捏汗,当年主子登基,八王爷没少在其中掺和,有几次还差点因八王爷而落败,主子如此记仇,竟然要将凤朝歌许配给八王爷。 同时狠辣的角色,旗鼓相当,倒也算是般配!这下子,八王爷的后院可是要起火了。 张仪心中想着,却不敢当面提出来。 很快,张仪进宫与凤岩私底下提出要凤朝歌嫁入八王府的事情,凤岩找到凤朝歌询问是否想与凤千雪一同嫁入宇文国,对方殊不知自己要嫁给的是八王爷宇文明,表示自己心甘情愿嫁过去。 凤岩无奈,只好忍痛割爱,将二女嫁入宇文国,却因为凤朝歌是嫁入八王府,在嫁妆方面,根本比不得凤千雪的十里红妆。 眼看着大婚将至,凤千雪微服出宫,来到了将军府,她报上曼陀罗的名号,只在后院小站片刻,一道红衣便飞快朝她扑了过来。 凤千雪被撞了个满怀:“绮梦。”“曼陀罗,你可算来找我了,上次一别,我想着去找你,却又不知道你家住何方,急得我半月没有吃好!”霍绮梦嘟嘴朝着凤千雪撒娇。 “绮梦,我这次来是来跟你告别的。”凤千雪轻轻拉开霍绮梦,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是凤国三公主凤千雪的事情据实告知。 “什么?!你竟然就是那个要嫁去敌国的公主!我大哥的青梅竹马?!”霍绮梦瞪圆了眼睛,看着一身男装的凤千雪,一脸不可置信。 凤千雪对霍绮梦心怀愧疚,开口道歉:“对不起,绮梦,我骗了你。” “一句话道歉就能了事吗?不行,你必须和我打上三百回合,我才能原谅你!”霍绮梦直接拔剑。 凤千雪朝后退去,想要拒绝,那边霍绮梦已经出招,她无奈之下只有以退为进,边挡住霍绮梦的杀招,边保护对方不受伤。 三百回合后,凤千雪与霍绮梦躺在草地之上,两人大汗淋漓,阳光洒落大地,照亮两人的笑容。 “好不容易知道了你住在哪里,却又忽然要嫁人,他日我再想见你,可就必须离开母国了,你可怎么赔我的曼陀罗姐!”霍绮梦不满道。 凤千雪看着撒娇的霍绮梦,脸上也现出愧疚,不光是对她,还有霍启云。 这次嫁人,等同于断了霍启云和凤千雪的约定,陈玫到底是做了棒打鸳鸯一事,多少心里都隐含着愧疚。 “绮梦,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求你不要再生气了,可好?”凤千雪抬手握住霍绮梦的手掌。 霍绮梦一脸僵硬,看得凤千雪心渐渐凉了下去,就在凤千雪以为霍绮梦不会原谅她时,对方忽然将其抱住,声泪俱下道:“曼陀罗,你嫁过去之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飞鸽传书,我抄家伙带着我哥就去杀了他们!” 凤千雪闻言,睁楞在地,听着耳边少女的呢喃哭声,抬手回抱住霍绮梦,也无声地留下一滴泪。 这一世,她能够结识霍绮梦,也算是幸事一件。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叫卖声少了许多,霍绮梦送凤千雪回宫,一路上两个小姐妹的手紧紧牵着。 “明日你就出嫁了,我会在将军府里看着你的!”霍绮梦红着眼眶道。 “恩。”凤千雪点点头,本想问关于霍启云的事情,如今战乱已息,算一算那人也该是时候回城了,却没有来见她,许是伤心了。 直到霍绮梦离开,凤千雪也没有问出口。 …… 军地营帐,一抹黑影忽然从营帐中冲了出来,只见他骑上黑马,径直朝着营地外狂奔而去。 “将军!将军!”周围的士兵随即冲出来,却没追上远去的霍启云。 副将左钟捡起地上的书信,仔细检查着信上的内容,得知凤城与宇文国准备联姻,且此次和亲的对象,便是三公主凤千雪。 “驾——”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皮鞭落下,骏马飞驰。 晚儿,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此时,凤千雪正在房中掌灯查看地图,丝毫不知霍启云已归途。 朝歌宫。 凤朝歌正一手抚弄着手中的凤冠霞帔,明日她便要启程离开凤城,成为她心上人的妻子,光是想想,她便甜到了心窝,抬头仰头月光,期待明日的到来。 第8章 和亲 另一边,酒楼之中,宇文冥已经着手派人调查地图的确切位置,宝藏和美人,他都志在必得! 自定下和亲已经过去了两日。 凤岩因愧对凤千雪对于她的婚事的更加注重了,为此专门打开了藏宝阁为凤千雪添置嫁妆。而此时的凤朝歌正在为可以嫁给宇文冥雀跃不已。 突然一个宫女急色匆匆地跑了进来:“二公主,二公主不好了!皇上也要把三公主嫁去宇文国去,而且皇上还特意打开了藏宝阁给三公主添嫁妆!” 凤朝歌拍案而起:“什么?凤千雪也要嫁给宇文冥?该死的,她到底想搞什么鬼?之前不是说誓死不嫁的吗?” “奴婢听宫里的太监说是宇文国的国君执意要娶三公主,还说……还说对公主您…不甚满意…”宫女复述时,时不时地偷偷瞧凤朝歌几眼,生怕对方迁怒到自己身上。 凤朝歌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张莹白小脸被气得青紫。 “不满意?我哪里比她差?一个宫女生下的孩子,凭什么和我来争!”凤朝歌手朝前一扫,“丁零当啷”的声音响起,桌上的茶壶碎了一地。 “公主息怒!”宫女纷纷跪倒在地上。 “公主莫要生动气,当心气大伤身啊!”凤朝歌身边的一等宫女茯苓赶紧迎上来,朝凤朝歌眨了眨眼。 凤朝歌会意,轻咳一声,朝着底下跪着的宫女道:“本公主乏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宫女们如得赦令,退出了宫殿。 宫殿上只剩下凤朝歌和茯苓两人,茯苓开口:“公主莫要生气,皇上的旨意无法违抗,我们倒不如顺其自然。” “你这是何意?我难不成由着她嫁过去来和我共侍一夫吗?”凤朝歌眉头皱起。 “公主您想啊,三公主无权无势,仅凭了一张脸,能秀惑国君几时?您与她自然是不同,论才华,她可是不及您半分,论功劳,您贡献了地图,她如何能比得上您呢?” 凤朝歌一听,深觉有理,顺着茯苓的搀扶坐到了软榻上。 可是凤朝歌一想到宇文冥对凤千雪的关注和在意还是忍不住忧心:“可瞧着宇文冥的意思,好像很喜欢凤千雪。” 茯苓顺势跪在软榻旁给凤朝歌捏着腿脚细声劝道:“美人迟暮时,奴婢认为到那时,国君便会回到您的身边了。再者,宇文冥乃一国国君,后宫佳丽三千人,区区凤千雪一人,能作出如何风浪?奴婢倒是觉得,凤千雪如此锋芒毕露,到了后宫,必定会被人视若眼中钉,届时公主您和后宫其他人打好关系,那凤千雪还有何胜算呢?” 凤朝歌心觉有理,自古帝王多薄情,美貌不过几年,怎及得上她付出的呢? 凤朝歌思及此,平静下来。 此时藏宝阁那边还在为两位公主的出嫁而忙碌。 凤千雪听说凤岩为了她的嫁妆竟然动用了藏宝阁,便急忙前去凤岩的宫殿寻找父皇。 殿前的大太监总管福泉进去询问,“皇上,三公主求见。” 凤岩心中疑虑,怎么这时候来,怕是因为远嫁也有些惶恐和不安吧。 “宣。” “喳。” 大太监总管福泉转身出去向凤千雪说:“三公主请吧。” 凤千雪推门,跪地福身:“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岩放下手中的奏折对凤千雪招了招手,“晚儿快起来,这么晚来找父皇所为何事啊?” 凤千雪上前两步,对凤岩坐在他的旁边说道:“儿臣听闻父皇为了这次和亲竟然动了藏宝阁里的宝物,那岂不是动了国之根本,万万使不得啊!” 凤岩伸手摸了摸凤千雪的头顶,“晚儿所言父皇如何不明白?只是你母亲死得早,父皇对不住你,如此也可能让宇文国那边对你好些。” 此时的凤千雪心中还略有些感动,但是自己必需要离开凤国前往宇文国去寻找那一处宝藏。 凤千雪挽住凤岩的手说:“父皇不必担忧,我会保护好自己。只是我们凤国的宝物也不能就这么白便宜了宇文冥。” “这宝物也不算白得了宇文国,你到了异国他乡,总需要些银钱打点上下,这也是为父的心意,你且坦然收下即是。” “父皇为儿臣着想,儿臣日后无法陪在父皇身边,妄父皇多多珍重。”凤千雪不再推辞,跪地谢恩。 “起来吧晚儿,你我本为父女不必如此拘礼了。” “是。”凤千雪起身。 凤岩与凤千雪聊了一个时辰,凤千雪才向凤岩行礼之后离去。 凤千雪确实没有想到凤岩会这么重视自己,不过她与凤岩毕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并不能动摇凤千雪想要离开凤国自力更生,建立自己势力的想法。 ...... 五日后,宇文国使臣张仪向凤国国君凤岩请辞。 朝堂之上,宇文国使臣张仪,和凤国国君凤岩签订了双方友好三十年的协约,并且恭迎两位公主前去宇文国。二公主殿下凤朝歌嫁于宇文国八王爷宇文明。三公主殿下凤千雪嫁给宇文冥为妃。 一时间朝野哗然,凤朝歌也才刚刚知晓自己竟然嫁给的不是宇文冥而是他的弟弟,宇文国的八王爷——宇文明。 凤朝歌回到寝宫,将寝宫里能摔的全都摔碎了但是她心中犹不解恨。 茯苓一时间也没有了章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凤朝歌,只能任凭风朝歌凭着摔东西而发泄心中的怒气。 “咣当”一声,凤朝歌把桌子一把推倒,跌坐到了垫子上,无声地啜泣着。 “公主……”茯苓第一次见凤朝歌落泪,上前一步,扶住凤朝歌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茯苓,我不想嫁给什么劳什子宇文明,我喜欢的是他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我为了嫁给他,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情,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啊!”凤朝歌靠在茯苓身上,无助地呢喃着。 “公主,茯苓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的,无论公主去嫁去哪里。”茯苓心疼地看着凤朝歌。“只是公主,如今,您还要嫁吗?” “嫁,如何能不嫁?既然宇文冥要如此对我,我也不必念情了,他和凤千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要他有一天求着娶我!”凤朝歌擦干眼泪,眼底闪过冷芒。 …… 凤朝歌要嫁给八王爷宇文明的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千雪宫,凤千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宇文冥竟然会这么对待凤朝歌。 那份地图虽是假的,但凤朝歌的心意凤千雪是知晓的,她没想到宇文冥竟然如此狠心,会落井下石,狠狠地甩凤朝歌一个耳光。 自古帝王薄情,果真如此。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反正她嫁给宇文冥只是为了宝藏而已,倒是凤朝歌,恐怕要有一番不小的打击了。 正日夜兼程赶回凤城的霍启云也是心如刀割,他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竟然要为了战争而去宇文国和亲。 霍启云心有不甘,他不甘心自己捧在手掌心的姑娘要去宇文国受苦,他遣兵调将安排好部署,就骑上战马向凤国国都狂奔而去,只希望自己能够赶上,或许仍有余力能阻止这一场和亲。 眼看和亲之日已到,凤千雪上了正红的轿撵,姐妹四人,来送行的只有她的四妹——凤夜弦。 “二姐,此次嫁去他国,你可万万保重自己,待夜弦成年,便去看你。”凤夜弦拂了拂眼角的泪水,心中万般不舍。 “四妹不必伤心,姐姐也期待你能遇上心仪的驸马,早日找到幸福。”凤千雪朝凤夜弦笑笑。 “吉时已到!”前方传来张仪的声音。 “我须得走了,四妹多保重。”凤千雪放下珠帘,盖住了那倾城之颜。 “二姐……”凤夜弦看着越来越远的轿撵,低声地呼唤着…… 凤城城中,十里红妆,国度的百姓纷纷站成长龙,欣赏这次风光的远嫁。 正红轿撵后,远远跟着一个粉红色的轿撵,轿撵旁跟着一个模样尚算清秀的小宫女,正是凤朝歌的贴身宫女,茯苓。 那粉红轿撵里坐着的,正是在闹脾气的凤朝歌。 张仪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朝正红轿撵旁边使劲瞧着,惹来了随军统领的注意。 “张士,为何一个劲地盯着国君的女人瞧?可也是好奇这倾城美人是何等风姿啊?”高瞻爽朗地笑着。 张仪无语,天地良心,他可不是以色事他人的好色男子,他这般瞧着,还不都是因为宇文冥为了凤千雪,竟只穿了普通侍卫的衣服,跟随在轿撵旁。 皇上一个意外,他的人头可就要不保啊!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千万别让皇上出事啊……”张仪小声嘟囔着,闭着眼念咒。 “张士,你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呢?老子最讨厌你们这帮文士,文绉绉的!”高瞻一把大刀直接拍在了张仪的身后,他自认为力道不大,实则落到张仪身上,差点将他心脏拍了出来。“咳咳……高瞻,你可小心着点,到了京都小心我向皇上告你谋杀同僚!”张仪险些咳血,一张脸涨红如番茄。 第9章 刺客 “嘿嘿,别啊别啊,我哪里知道你这身子骨如此羸弱啊!”高瞻挠着头尴尬地笑着。 “罢了罢了,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张仪叹气,眼睛瞥着凤千雪轿子的方向。 此时,马上中的凤千雪正在研究从凤朝歌那里得到的藏宝图,所有的地图汇成一个中心点就是宇文国的无名山,此山常年云雾缭绕,湿气环绕很少有人能从里面安安全全的走出来。凤千雪心中中计划着,嫁入宇文国又该怎么摆脱宇文国的国君逃走呢? 最好的逃脱路径,便是这次和亲的中途了! 凤千雪正想着呢,突然被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得打断了思路。她撩开窗帘一看就看见一个衣冠不整面目沧桑的身穿盔甲的男人骑在骏马之上。 凤千雪乍见来人,与脑海中的人影重叠在一起,心脏隐隐疼痛,面前的人正是凤千雪的青梅竹马霍启云,只有他能让原先的凤千雪伤心难受。 霍启云直直地望着凤千雪,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中仿佛只有对方。 轿子旁站着的宇文冥,看着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心中不爽,却碍于身份不能开口阻拦。 张仪注意到身后的动静,随军统领高瞻大喝一声:“来人,捉拿刺客!” “等等!不许动,那是我凤国的大将军!”一直藏在百姓当中的霍绮梦忽然出现,大声喊道。 “什么?”张仪闻言,立刻叫停了高瞻的动作。 “霍启云?靠,那小子不是在战场上吗?”高瞻一听,眯起眼睛看向霍启云,待看清那人的身形和身上的铠甲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宇文冥的脸已经黑如锅底,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凤千雪那日在将军府打听的霍启云,还没娶上她,就先被人戴了“绿帽子”,宇文冥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张仪注意到宇文冥的脸色,心里一阵打鼓,他一甩马鞭,朝轿子奔去。 “霍将军,今日乃是两国和亲之日,您如此做,恐怕有伤两国的和气吧?”张仪停下,朝着霍启云道。 张仪自问自己的话语没有半分不对,谁料霍启云根本无动于衷,视张仪如无物。 “晚儿,跟我走吧。”霍启云的声音微微暗哑,带着疲惫之意。 凤千雪看着霍启云的装扮,便知道他应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那铠甲上的血迹仍在。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她答应了,霍启云一定会带她走。 可这份感情太过沉重,她无法回应。 “大胆狂徒,竟然敢公然和宇文国作对!来人给我拿下!”高瞻挥动大刀,周围的骑兵纷纷掏出长枪对准霍启云。稍不留神,霍启云就会被捅成马蜂窝。 “住手!”霍绮梦见自己哥哥遇难,从人群当中冲了出来,挡在了霍启云面前。 “小妹?”霍启云乍见霍绮梦,脸上一片惊异。 “绮梦!”凤千雪掀开盖在头上的红布,看着两人。 “兄长,你莫要胡闹了,千雪嫁去宇文国本就是皇上的旨意,你如今此举,可是要抗命不成?你可知后果?我们整个霍家可都要给你陪葬的!”霍绮梦拉扯着霍启云的铠甲,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我知道。”霍启云沉吟片刻,抬手拂霍绮梦的手,眼神定定地看着凤千雪,他在等她的回答。 宇文冥也知霍启云的意思,于是挑眉望向凤千雪,期待她的反应, 霍绮梦转头看向凤千雪,眉头皱起,微微摇着头,她没想到自己父兄竟然对凤千雪有意,她的曼陀罗,会如何抉择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凤千雪的回复。 良久,凤千雪淡淡开口:“绮梦,劳烦你传话给你的兄长,我与他既无缘也无分,叫他莫要执着了,此行一别,妄自珍重。” 语毕,凤千雪重新盖上头纱,退回了轿撵内。 一旁的宫女将珠帘放下,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张仪闻言,第一时间朝宇文冥看过去,对方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张仪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宇文冥怪罪下来,他与高瞻都吃不了兜着走! “霍将军已经得到了答案,若再纠缠下去,我军士兵可都瞧着呢!”张仪摇了摇手上的蒲扇,脸上一片淡漠,心里却骂透了眼前的霍启云。 “大哥……”霍绮梦看着僵硬在地的霍启云,对方眼里的伤情令她鼻尖微微泛酸。 她大哥的感情之路,甚是坎坷啊…… “如此,保重。”霍启云双手抱拳,头微低垂,声音铿锵有力。 “大哥!你等等我啊!”霍绮梦朝霍启云的背影追了过去,临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轿撵。 曼陀罗,珍重! 凤千雪透过珠帘,目送着霍启云离开。她死死地捂住绞痛的心脏,这一份不属于陈玫的爱情,却因为凤千雪这个身体而心痛难忍。 宇文冥将凤千雪的反应看在了眼里,他眼底有黑雾翻涌着,不知在思量什么。 和亲路上,凤千雪被看得死死的,即便是如厕,也是有四五个士兵守着,无奈之下,她只有放弃偷跑计划,决定进宫。 经过了五日的长途跋涉,和亲队伍终于到达了宇文国的国都,这里的风土人情都和凤城有着千差万别。 入了皇宫,凤千雪被安排在了凤栖宫,至于凤朝歌,便被安排在了离凤栖宫不远的芳华殿,静等八王爷求娶。 册封大典也于三日后举行,宇文冥回了皇宫,第一时间便去了福寿宫。 “母后,儿臣回来了。” 太后正端着茶慢慢的品茶,淡瞥了跪在下面的皇帝,慢悠悠道:“你还知道回来?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且说说,你这一走,可有多少日?” 宇文冥闻言,知母亲是与他闹脾气了,赶紧凑近母后身边向她讨巧卖乖:“儿臣这一趟收获颇丰,母后您就别同儿臣计较了。” “你还敢提这事儿,好好地扩张国土,竟还娶了两个蛮夷女人回来,三十年平约,你可知意味着什么?”太后眉毛一竖,眼里喷火。“不止如此,儿臣还带回了凤国的藏宝图,有了这藏宝图,便能充实国库,至于凤千雪,儿臣心里欢喜,另一个,则是儿臣为八弟准备的礼物。”宇文冥嘴角微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露出。 “藏宝图?”太后放下茶,眼里流露出兴趣。 “不错,正是凤国的宝藏。”宇文冥点头。 “罢了,你如今也成年了,自有主意,国事上哀家可以不过问,不过这两个公主,哀家可得好好把把关。” “母后自行做主便是,儿臣还需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折子,就先告退了。”宇文冥摆了摆衣袖向太后拱手道别。 养心殿内。 一堆折子堆积如小山,宇文冥只淡淡一扫,便觉脑袋隐隐作痛。 宇文冥传唤张仪觐见,张仪陪同宇文冥在养心殿待了整整一夜,才批阅了一半的折子….. 此厢,凤千雪与凤朝歌因着凤国公主的身份,无人敢怠慢,日子过得只比凤国要好,却是不会差。 至于宇文冥后宫的佳丽们,在听闻两名公主入住皇宫,纷纷按耐不住了。 凤朝歌一入住芳华殿,便派了茯苓去打听八王爷的宇文明的情况。 茯苓打听了一圈回来了。 “公主,奴婢打探到,这八王与皇上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二人的关系并不和睦,当年皇上即位时,八王没少给皇上下绊子。如今,皇上即位,八王的处境并不算好过,至多是个闲散王爷罢了。”茯苓将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凤朝歌。 凤朝歌闻言,长眉紧锁,面色不愉道:“一个闲散王爷,我嫁过去不过是个毫无实际背景的王妃,这今后的日子,怕是无法抬头了。” 茯苓在一旁应和道:“公主所言甚是。” “明日你拿上银子,收买几个靠谱的,把药下在宇文冥的膳食中,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凤朝歌望着桌上盛开的兰花,若有所思。 “是,公主。”茯苓福身。 “恩,退下吧,明日太后召见,我必不能输给凤千雪。”凤朝歌冷冷道。 “公主思虑周全,奴婢这就去整理公主明日穿的衣服,必定能够艳压群芳!” “去吧。”凤朝歌浅笑,扬了扬手。 …… 凤栖宫。 凤千雪正在寝宫里研究地图,这时,如烟携着三名宫女与两名小太监进门。 “公主,这是内务总管拨过来负责伺候公主的。”如烟欠身。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声道。“都起来吧。”凤千雪揉了揉眉心,将地图塞进了桌下,起身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凤千雪在几人面前踱步着,仔细打量着几人。 “都报上你们的名字吧。”凤千雪停住,坐到贵妃椅上。 “奴婢名唤星月。” “奴婢小雪。” “奴才小桂子。” “小栗子。” “奴婢探春。” 凤千雪朝如烟使了个眼色,如烟会意,将袖子里的黄金掏出来,放在了几人的手中。 “谢公主赏赐!”众人再次齐声道。 第10章 签订合约 “我不管你们曾经侍奉过谁,如今在我手下,我只要求底下的人两个字,那便是‘忠心’,若这两字办不到,你们如今站出来,我可遣你们离开。但若是留下的人背叛了我,被我查出来,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凤千雪淡淡道。 “奴才(奴婢)誓死效忠公主!”几人立刻下跪叩头。 “恩,本公主乏了,你们且下去,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不要多言多语,被人揪住把柄。” “是!”几人跪着退下去。 如烟在一旁静心观察,为凤千雪收买人心的能力感到折服,更为曾经暗害凤千雪的自己捏了一把汗…… 次日,天刚朦朦亮,凤朝歌和凤千雪便起床梳洗,准备前往福寿宫觐见太后。 镜子前,一个曲线婀娜的身影正矗立着,旁边的架子上分别挂着两件长袖衣裙,一件为正红色罗裙,一件为水墨色长袖裙。 “公主还是穿大红色最是好看了,更衬得您肌肤赛雪呢!”如烟看着一旁的正红罗裙道。 凤千雪在两件裙子中打量许久,她闻言朝如烟的方向望了望,一旁的小雪一直没说话,她点名问道:“小雪,你且说说,这两件衣裙你觉得哪件更适合本公主呢?” 小雪被点名,缓缓抬起头,一双眼透露着淡淡的灵气,她在两件衣裙间打量了一会儿,转头朝凤千雪道:“小雪觉得还是这件水墨色的更适合今日的场合。” 如烟闻言,怒瞪了一眼小雪。 这个死丫头,刚刚服侍公主就和自己作对! “为何?”凤千雪眉毛微扬。 “公主还未嫁入皇宫,并无封号,且正红色在本国一向只有皇后可穿得,若公主前去觐见,穿得如此鲜艳且为正红,恐怕会遭人非议,太后也必定不会欢喜了。”小雪回道。 凤千雪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小雪与她的想法如出一辙,如烟之所以会认为她穿正红合适,也是因凤国为蛮荒之地,不如宇文国如此讲究,在那里,寻常女子皆可穿正红衣裙,不必等到婚嫁时。 不似宇文国,这里的女子若不是正妻之位,是穿不得正红颜色的,这一点凤千雪就已经事先打探过了。 “小雪下去领赏吧,今日我就穿这套水墨色长裙了。来人,更衣。”凤千雪张开手臂,由着宫女伺候自己更衣。 为了配合这套淡色长裙,她今日的妆容也只着了一层。 凤千雪长相本就属于美艳型,长裙袭身倒收敛了她几分艳色,多了三分素雅,一张俏脸也更显娇嫩。 装扮结束,正赶上福寿宫的嬷嬷前来领路。 福寿宫外,凤千雪远远便看到凤朝歌一身火红长服款款而来,她不解一向喜淡色的凤朝歌为何会穿得如此艳丽。 茯苓在看到凤千雪的扮相时,忍不住低头凑近凤朝歌的耳边,嘲讽道:“公主您瞧啊,这三公主这幅农家小女的样子,哪里及得上您的半点风姿!” 凤朝歌唇角挂着嘲讽的笑,抬手遮住了半张脸。 “宣两位凤国公主觐见!” 凤千雪由小雪搀扶着走进福寿宫,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端和太后,以及坐在她地下的一众妃子们。 “拜见太后娘娘。”凤千雪照着之前学的礼仪跪下行礼,凤朝歌也在一旁有样学样。 太后并没有开口,自顾自地喝茶,并没有叫二人起来的意思,似乎有意对二人发难。 “两位公主倒真是貌若惊人啊,果真如传言所说,倾国倾城呢。”一旁的娴妃先开了口。? 娴妃语毕,早已密切关注着凤千雪的淑妃司马烟立即开口道:“可不是,早就听闻凤国三公主貌若仙子,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得见公主风姿,烟儿真是自叹弗如啊,难怪连陛下都舍下江山爱美人呐。” 太后听完司马烟的话不由得脸色一沉,因着做个儿宇文冥已经和太后解释清楚了带回凤国公主与签订和约的事,太后倒是对凤千雪和凤朝歌不怎么抵触,且宇文冥已经向太后明言他喜欢凤千雪,到底是自己儿子的想法重要些,故而,即便是凤千雪为凤国的公主,太后也想着好好教导一番,成全儿子的心思。 今日一见凤千雪身着水墨色襦裙,面貌乖巧,举止有礼,太后心中不由得一喜:懂礼数,知进退,是个好孩子,太后就更加认定自己儿子的选择没有错,如今司马烟这样说,岂非在骂宇文冥是个只知沉迷美色的昏君,老太后登时不满意了:“好了,皇上自由他的决断,自前朝起便有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你们只管服侍好皇上就行了,国事自有朝堂大臣和皇上呢”! 司马烟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早知不该把皇上也带进来的,如今说错了话,少不得得过几日在来哄哄太后,司马烟心中思量完毕,即刻跟着娴妃德妃她们道:“是,妾谨遵太后娘娘旨意。” 训完淑妃,太后又看向凤千雪,见她一直跪的笔直,挺拔的身姿自有一番风采,不由得心中暗想:不骄不躁,受讥讽也能面不改色,是个稳重的好孩子,太后心中欢喜,对凤千雪也就和颜悦色:“好孩子,快起来吧,既是凤国与宇文国签订婚约,那么你以后也要用心服侍皇帝,早日为皇上诞下龙子才是!” 凤千雪见太后对自己的态度不错便知自己表现合了太后心意,当下心中轻吐一口气:太后这里只要自己不出什么大差错应当就是没问题了,虽然身为一个现代人凤千雪无法接受和陌生男人结婚,但凤千雪想找宝藏且为形式所迫,遂轻巧的向太后再福一礼:“是,千雪定将太后娘娘的嘱托铭记于心,请太后娘娘放心。” 太后挺凤千雪说完点点头,看向一旁立着的凤朝歌,眼见她穿的一身火红,太后心中有些厌恶:果然是蛮夷女子,宇文国礼节一丝不通,觐见长者穿的花枝招展,是要招蜂引蝶还是怎的,心中厌恶,太后口气不由得有些生硬:“以后你同明儿在一起时要懂得端庄贤惠,行为举止要符合王妃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要清楚,你可明白!” 凤朝歌一见太后语气不好,身体有些僵硬:凭什么对凤千雪和颜悦色,对我便冷言冷语,凤朝歌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佯装温顺的学凤千雪福了一礼:“是,朝歌明白了。” “行了,陪了我这老婆子这许长时间,想必你们也闷了,都回去吧,哀家不留你们了”。 凤千雪和众妃见太后面有倦色,均站起身来,嫔位以上行拜礼,嫔位一下行跪礼,凤千雪和凤朝歌因着身份尊贵,且尚未举行婚事,仍按国公主礼行:“太后娘娘安,妾/千雪/朝歌先行告退。” 回到寝宫,凤千雪倒无甚想法,只因一切尚在她掌握之中,而凤朝歌暗恨凤千雪得太后欢心,也恨四妃没有为难住凤千雪,更觉太后偏心,自是一番气闷。 早朝 宇文冥宣布了同凤国签订合约,修养兵士的消息。朝堂上一片议论之声,众臣皆道圣上乃是当世明君,唯有八王宇文明一派,脸上晦暗不明。 宇文冥状似不经意般说道:“对了,八弟,你早已到及冠之年,朕听闻凤国二公主端庄有礼貌,貌比仙子,此番特地为八弟求娶,八弟可要好好待人家呀。 宇文明听宇文冥说完,不由得面部一阵抽搐,他本想着求娶户部尚书高演的嫡女,以便得到户部尚书的支持,即便求取不成,也可使些手段,总能将高演收归麾下为自己所用。 没想到宇文冥突然来这一招,让自己娶外国公主为王妃,那便势必不能再娶重臣嫡女,自己虽居王位,但却与皇帝不睦,此番下来必然会失去诸多助力,没有姻亲关系,那些老滑头怎肯出力助我,庶女倒是可为侧妃。 但,庶女的分量总不及嫡女,况且庶女的见识文采怎么能同嫡女相比较,虽然只是想得些助力,但王妃之位也得确实是得重视的,宇文冥如此待自己,可真是自家的好皇兄啊,宇文冥可真是使得好手段。 宇文明虽然心中愤恨不已,但大事未成,此时他怎敢太露锋芒故而即便心中不喜,却也口称:“多谢皇兄,小弟在此谢过皇兄美意了” 宇文明说过场面话后,却是不肯再多言了,憋着怨气能向着宇文冥说出声谢,宇文明都觉得自己涵养甚好。 宇文冥看着宇文明铁青的脸,心中一阵快意:八弟呀八弟,你自以为同高演的事遮掩的完美,却不承想高演是朕授意同你假意投诚的,如若你心中还念一点兄弟情分,安分守己皇兄看在母后的份上绝不动你,但若是你在执迷不悟,那就别怪皇兄心狠了。 此时朝堂上的气氛古怪,朝臣们不由得都屏气凝神,生怕自己哪里说错做错惹祸上身,索性宇文冥想宣布的想警告的都说完了,便让唱声太监宣布退朝。 第11章 双喜临门 朝会散,朝臣们鱼贯而出。 宇文冥回宫之后,当即令张仪拟写圣旨,赐婚凤朝歌和八王爷宇文明,张仪拟写圣旨且先按下不提。 八王爷,宇文明弗一回八王府,当即砸了生辰时,宇文冥赐给他的玉观音:宇文冥这贼子阴狠毒辣,竟如此断我后路,呵呵,你以为这样便能阻我吗?你且等着,没有王妃之位,我宇文明照样能得到助力。 过了一会儿,王府侍女收拾好庭院,宇文明赶到明诚轩同自己的谋士商量对策。 “王爷,赐婚一事已成定局,王妃之位恐怕只能是那位凤国的二公主了,”谋士刘德言听完宇文冥在今日朝会上所说时,便如此说道。宇文明听刘德言也这样说,不由得心中泄气,刘德言是宇文明特别依仗的一位谋士,如今连他也这样说,但宇文明还是不死心,不由问道:“先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不让那二公主陡然暴毙?” “不可,王爷不可”刘德言当即否定了宇文明的想法,“凤二公主身居深宫,王府死侍不好潜入,即便下手成功,也容易暴露王府积存的势力,且凤二公主与您在大婚当口暴毙,很容易让宇文冥抓住把柄,到时您在求娶高尚书之女恐会遭拒,无端招祸刺杀公主的事实不可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宇文冥计谋得逞不成。” “王爷莫急,没了高演还有陈晔啊。” “吏部尚书陈晔?” “正是!” “那个老匹夫油盐不进,如何拿捏?况且他家中没有适龄女子,唯一的小孙女才堪堪十岁,本王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感兴趣”。 “王爷,陈晔家中虽然没有适龄女儿,却有个不成器的孙子陈邦彦,倘若我们设计让陈邦彦出错,在借皇上之手打压,到时王爷假意相助,实则推波助澜,让皇上一刀斩了陈邦彦,我就不信陈晔再忠心还能无视这断子绝孙之仇”! “刘先生说得好,但这要如何让陈邦彦上当啊”? 刘得言抚须一笑:“纨绔嘛,总是会犯点小差错的!” 宇文明见刘得言甚有把握,随即大笑。 宇文冥,你有张仪记,我有过墙梯,没了高演我还可以招揽陈晔,如今可是你自己给自己使得绊子,可不要怪皇弟我了,哈哈…… 张仪拟旨完毕之后交与宇文冥审看,宇文冥当即让传旨太监去八王府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八王爷宇文明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诚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债而不嘉以宠命乎。尔凤国二公主凤朝歌,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瑞,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赐婚与八王爷宇文明……” 宇文明面无表情的见完圣旨送走传旨太监,就开始吩咐府里人,准备收拾府邸迎接自己的王妃:听闻那凤二公主也算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娶回来当个花瓶养着也行。 宇文明虽然不如宇文冥那般文治武功样样都行,却也到底是天家教导出来的儿子,也曾想过让其荣登大宝,后来不过是因着宇文明个性有些阴鸷,才华也较宇文冥捎差些,天家也是曾对他抱有厚望的。 如今要娶外国公主,虽说同宇文冥看不对眼,宇文明却也不想堕了宇文国的面子,遂对王府管家好生吩咐了一番,誓要将婚礼办的热热闹闹,以彰显八王的威风。 宇文冥听传旨太监回禀宇文明竟无异动,张仪不由道:“八王爷竟能能回心转意,这也算一桩美事”,宇文冥闻言看了一眼张仪嘴角不禁讽刺性的勾起,“他要是能改,那朕都不用操这许多闲心了,且看着吧,叮嘱高瞻,八王府若有异动,即刻来禀。 张仪低头拱手应是。 张仪低着头心中思量却不止:八王爷和圣上到底是兄弟,有些事自己不方便说出口,但是照目前看来,八王爷没有异动,但正如皇上所说,现在没有不代表八王爷心中没有想,还是得嘱咐高瞻好生盯着才是。 宇文冥处理好奏章之后提起笔来思量片刻,写下册封凤千雪的圣旨递给张仪:“按照朕所书,拟份旨意。” 张仪上前双手接过以后一看当即跪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纸上写着的赫然是册封皇后的旨意,也难怪张仪心绪不稳。 宇文冥站起身来,来到龙案前扶起张仪:“阿良,你与朕自小相伴,我不瞒你,凤千雪她对朕而言与旁人不同,她是朕此生唯一会喜欢的女人,朕不会委屈她,朕要与她一生相守,白首不相离,阿良,你可懂?” 张仪心中轻叹一口气:“臣自小随侍陛下左右,家父教导,圣命即为臣行动之因,陛下决定的事,臣必遵从。” 张仪说完,向陛下行一跪礼便又回原处开始拟旨。 宇文冥见张仪如此,心中不由一暖:人生得一知己何其幸事,朕的皇位坐的不稳,但尚好还有你们助我。 幼时宇文冥尚未成为太子,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别的皇子都有三四个伴读,但偏偏宇文冥身边只有张仪和高瞻,虽说张仪和高瞻也是高官权贵之子,但到底身份上差着些。 从小跟着宇文冥张仪和高瞻就没少被其他皇子和他们的伴读欺负,偏偏张仪是个书呆子,讲究君臣佐使,每次宇文冥被别人欺负时都拉着高瞻挡在宇文冥身前,被打的鼻青眼肿也不喊疼。 虽说是君臣,但宇文冥内心早就已经将张仪和高瞻当做是比自己的亲兄弟还要亲密的人,亲兄弟的宇文明对皇位虎视眈眈,没有血缘关系的张仪和高瞻倒是尽心尽力的辅佐自己,宇文冥心中不知是该悲凉还是欣喜。 不过天家无父子,本来对什么兄弟情分就没报什么希望,如今有张仪和高瞻这样的好兄弟,宇文冥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看开些的,就算是身为天子,也不能事事都如我心意,更何况现在身边又多了自己真心喜爱,想要携手一生的女子,宇文冥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 传旨太监捧着圣旨到后宫传旨: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尔凤氏,了凤国公主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承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惟馨之祀。钦哉。 圣旨一出六宫皆惊连太后也不免召来宇文冥问他:“皇儿,即便你心中欢喜那公主,但立为皇后恐生不妥啊!” 宇文冥柔声道:“母后,她是儿子动心的女人,值得儿子以正妻待她,再者小小凤国而已,儿子虽没有父皇的文治武功,但倘若连封后都要忌惮凤国,那儿子这皇帝当的也甚是无用了。” 太后见宇文冥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但嘴上还是叮嘱道:“成婚之后切不可沉迷于男女情爱,不可荒废国事啊皇儿。” 宇文冥从容一笑:“是,儿子记住了。” 母后心善,不知她若知晓八弟所做之事会不会很伤心,陡然间想到同时也要成亲的八王爷宇文明以及他做下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宇文冥眼中晦暗不明。 实在不行,瞒着母后就是,万不能让母后知晓,宇文冥心中暗自想好了主意,安慰了太后一阵之后便回了养心殿去批折子去了。 当夜后宫妃子多少人揉碎了帕子凤千雪并不知晓,当她听到册封圣旨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这宇文国的皇帝究竟是怎样想的,竟然将敌国公主直接封后,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看这皇帝扩张宇文国国土的手段来看并不像那种无知小儿,那么他这样做就是真的没有将凤国放在眼里。凤千雪想到这不由得加快了想要培养势力和找到宝藏的心思。 经过两个月的整理,凤栖宫被装饰的美轮美奂,宛若人间仙境,八王府那边也早早的准备好了。 凤朝歌虽然嫉妒凤千雪能被册封为皇后,但无奈宇文国宫城她还不熟悉,人脉不多,竟找不到机会下手。 只是偶尔借妃嫔之手挤兑一下凤千雪,但凤千雪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真正吃亏的时候确实没有,众妃虽想下手,但无奈宇文冥对凤千雪保护的甚好,她们没有机会,且凤千雪即将被封为皇后,她们也不好太过嚣张,遂凤千雪这两个月倒是过的挺滋润。 二月初二,帝后大婚。 三更天时,凤千雪就被宫女和嬷嬷们搀起来梳妆打扮,沐浴更衣,着凤袍,戴凤冠,净面,凤千雪觉得自己被折磨的甚为凄惨,在现代做杀手时也未曾像这样难熬,凤千雪头一次对自己的体能和决定产生了怀疑。 因着太后的意思,皇帝和八王爷的婚事放在同一天举行,取个双喜临门的好意境。 第12章 小透明 凤千雪苦熬了一天终于进入凤栖宫,待明日同宇文冥一同去太庙祭过天地,凤千雪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这厢凤朝歌也被抬进了八王府,虽然八王爷宇文明对于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但思及凤朝歌嫁与自己为妃,故而宇文明还是给与了她王妃该有的荣耀。 先前宇文明虽想让凤朝歌暴毙那也仅仅是一时气急,况且在宇文明看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是一个坏了自己好事又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值得愧疚或是难过的,但现在不同,凤朝歌既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八王妃,宇文明觉得自己就应该给她八王妃的体面。 以八王爷现在所想,只要凤朝歌行为不很出格,她应当是能在八王府有个安安稳稳的日子乐活,但很可惜,有些人,永远不知道知足。 宇文冥走在凤栖宫外,不由得心中一阵欣喜:她是朕的了,以后朕可以唤她的名字,看她的脸,她的一切都会与朕有关。宇文冥越想越是欣喜,望着凤栖宫散发出来的柔和的灯光,他心中有个地方不由得柔软起来。 凤千雪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头上还顶着喜帕,倒不是凤千雪真的就规规矩矩的肯与宇文冥成亲,只是形势比人强,毕竟是在皇宫,规矩些总没坏处,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还在看着,况且连宇文冥的脾性都没搞清楚,还是安安静静的做个小透明吧,毕竟凤千雪是来找宝藏的而不是来白白送死的。 再者,凤千雪在现代做杀手的时候磨练的耐性非比寻常,就不信这点小苦头还不能忍耐。 “公主,您再稍待一会儿,方才奴才已遣小夏子去问过了,皇上他不过一刻钟就会过来了。”内务府拨过来的嬷嬷竹溪见凤千雪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生怕她耐性不足,不由得开口提醒。 凤千雪倒是谢谢这位嬷嬷:自打她过来,提醒自己的事就不少,躲过了好几次嫔妃的暗害,如今自己没表露什么她就觉出自己可能耐性不足,出言提醒,这位嬷嬷到底是谁派来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这般了不起,这宫中能有这种实力有对自己没有恶意的恐怕只有太后娘娘了。思量及此,凤千雪也微微笑道:“是,多谢嬷嬷提醒,千雪很好。” 其实竹溪本是宇文冥的人,宇文冥恐凤千雪在宫中住不惯,特地让竹溪来照顾她,如今被他误会竹溪是太后的人,宇文冥知道这个消息恐怕也是哭笑不得,也不怪凤千雪想错,毕竟他与“宇文国国君宇文冥”并未见过,而在宫中释放善意又能掌控内务府的也就只有太后了。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宇文冥身着一身正红龙袍走了进来,屋内内侍宫女跪了一地口称万岁。 “平身吧”宇文冥微哑的嗓音让他更添一丝神秘,本就是温润如玉谪仙般的人物,一身火红让他看起来从云端降到尘世。 凤千雪听着宇文冥的声音不禁觉得这个皇帝倒是有着一副好嗓子,只是不知长相和武功如何,待会儿洞房时少不得得将他打晕。 “行了,下去吧,朕与皇后二人在此即可,你们退居殿外,无召不得入内”。宇文冥下了一道命令,大步朝凤千雪走去。 “是”内侍宫女们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宇文冥坐在凤千雪身边,静静的凝视了她片刻,眼睛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 宇文冥拿起喜秤,挑开了凤千雪的喜帕,凤千雪顶着凤冠抬眼看向宇文冥的时候,宇文冥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星辰,多年以后宇文冥和凤千雪在无涯山上相拥看夜空的时候,他告诉凤千雪,那漫天的星子都比不上大婚那天你抬眼看我时亮。 凤千雪看见宇文冥的样貌时不由得一惊:竟然是他! “想不到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偷偷潜入凤国混迹于闹市,皇上您真是能屈能伸啊,小女子佩服佩服。”凤千雪平生最恨遭人欺骗,如今一见宇文冥就不由得出言讽刺。 宇文冥听凤千雪这样说便知她对自己欺骗她的事耿耿于怀,随即解释道:“千雪,朕去凤国确实有所图谋这点朕不瞒你,但是朕在街头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无可自拔,朕承认朕隐瞒身份对不起你,但你要相信朕对你的心是最真诚的。” 凤千雪见宇文冥这样说不由得一愣,她没想到宇文冥会这样直白得向自己诉说情意,古人难道不都讲究委婉含蓄吗,宇文冥怎的这般,这般直白又霸道。 宇文冥的话让凤千雪心里有些松动,但到底他被沈川背叛的痛太过猛烈,痛的她对爱情的信心完全不足,她不敢相信一个只见过自己几面的人会有多喜欢自己,多年的陪伴都抵不过欲望的侵蚀,凤千雪不敢赌,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压下心中的那点感动,凤千雪对着宇文冥说道:“陛下,你我虽然已经成亲,但千雪现在还无法接受一个陌生的男人成为我的夫君,不知陛下可否给千雪一些时间,凤千雪完全接受陛下在与陛下共结连理。” 宇文冥也怕太过逼迫凤千雪让她对他生厌,故而爽快的答应保持凤千雪的处子之身。 “陛下,听闻宇文国风景秀丽,不知千雪可否向皇上讨要一枚出宫的令牌,千雪觉得,人生乐趣多在于游山玩水,臣妾心里想着…” “你所想出宫,朕给你一个令牌,不过每次出宫都要有暗卫跟随,以便保护你的安危,可懂?”宇文冥抬手抚了抚凤千雪额前的凤冠对她轻声说道。 “还有一事,朕许你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们在一起的的时候只是寻常的夫妻,你我不必拘礼,你也不必自称为臣妾,晚儿,你明不明白”。宇文冥俯身将下巴枕在凤千雪的肩上轻声呢喃。 凤千雪被这样的宇文冥吓了一跳,不是说好的吗?方才还好好的,这又是什么,调戏吗,堂堂一个现代人竟被古人调戏,凤千雪不由得身体僵硬。 “呵哈哈”宇文冥感受到身边人儿的不对劲不由得开口大笑:晚儿竟如此有趣,哈哈。 凤千雪见宇文冥这样心中一阵气闷:既然你许我不拘小节,那我也不用再这样恪守规矩了。“不知阿冥你为何发笑。” 宇文冥听到凤千雪对自己的称呼嘴角不自主的勾起,随着他看向凤千雪的时候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慢慢的弯成了一弧新月。 宇文冥捏了捏凤千雪的鼻子“傻丫头!” 凤千雪不甘的瞪了瞪眼:看在你方才的笑容还算入眼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 宇文冥站起身来将凤千雪的凤冠替她摘下来:“时辰不早了,皇后,与朕安歇吧!” 看着宇文冥那略带戏谑的眼光,凤千雪就知他是在同自己开玩笑,不由得抿嘴笑道:“那可得劳烦皇上收拾一下这床了。” 宇文冥见她发笑心中欢喜,听到她说随即想到帐中洒满了核桃枣子等物,嘴角的笑容一滞。凤千雪看他发愣,心中一阵欢快:“晚儿在榻上安寝即可,便不打扰阿冥休息了”。 说完凤千雪就往小榻的方向走,方坐上榻就感觉眼前一黑,抬头看见宇文冥站在自己身旁:“晚儿果然是我的贤妻,帐中之物明日谴宫人收拾即可,今晚便与晚儿在这榻上安寝也可。” 凤千雪见宇文冥这般不要脸的跟过来不由得轻啐一口:真是脸皮厚。 好在榻虽小,两个人躺倒也绰绰有余。 宇文冥躺下后便不怎么言语,让凤千雪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必理会这个磨人的皇帝。 凤千雪抬眸看着殿门:今日大婚完毕未曾出差错,不知明日祭庙时,那些“皇亲们”会做出些什么来,不想那么多了,还安排的都安排好了,从我身边下手是不可能的,朝堂上的事现在自己还没有能力插手,果然还是要尽快培养自己的势力啊,走了出宫令牌,原主的父亲有给了许多陪嫁,财物上应当是没问题,现在就是出宫物色人才了,赶紧睡觉养足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凤千雪闭上眼之后过了一会,听见凤千雪均匀的呼吸声,宇文冥睁开了眼睛,侧过身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他伸出手虚虚的摸了摸凤千雪的脸:睡吧,不管发生何事,我定护你周全!像是誓言又像轻轻的呢喃。 四更天时,凤千雪被小雪叫起,醒来时不见宇文冥,在看喜帐也被收拾好了,凤千雪心中一沉,自己平时从不会睡这么沉,今日竟连宫人收拾床榻都没听见,实是大忌,如若有人趁我不备想要害我岂不轻而易举,哪里出了问题,莫非是昨天太过劳累,但原主的身子再怎么柔弱也不该出现这种问题,明明按照自己的锻体计划这幅身子都改变了好多了,看来平时需要留意一下了。 凤千雪随着宫人为自己梳妆打扮,她却不知正在上朝的宇文冥心中的怒火冲天。 第13章 天机不可泄露 宇文冥冷眼看着朝中吵翻天的众位臣子,今日早朝,钦天监御史忽然上奏声称天象有变,紫微星旁隐隐有煞气。 昨日大婚帝后婚事无法阻止,便在祭庙时出这一手,果然是司马家的手法。宇文冥心中冷笑:放纵司马家培植势力索性就将你们一网打尽,朕给过你机会,奈何你不珍惜,那便不要怪朕不念君臣情分。 钦天监御史王源徳是司马一派的人宇文冥早就知晓,他安排宁国侯府宁夏为钦天监副史就是为了找寻王源徳与司马家勾结的证据。本来宇文冥想着等与凤千雪婚事之后在处置他们,怎知司马家贪心不足,想阻止凤千雪为后,逼迫宇文冥改立司马烟。 龙皆有逆鳞,宇文冥的耐性一直很好,但司马家实在不该拿凤千雪做伐子,宇文冥不会容忍司马一派在凤千雪祭庙的时候弄出差错,尤其是钦天监。“宁夏何在!”宇文冥不愿再与司马家纠缠,直接叫出宁夏。 “臣在”副史宁夏出列跪倒在地。 “说说,王源徳干的好事” “臣领旨” 宁夏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奏折将王源徳和司马家勾结所做的丑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件件有理有据。此时王源徳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司马一派大多数人两股战战,想要辩驳但无奈铁证如山无从反辩。 一直到宁夏说完,总共列了三十一条小罪,二十四条大罪,宇文冥从龙椅上站起来,顺着十二根顶龙柱,走到司马罪臣面前,他冷漠的凝视了他一会儿目光开始眺望远方,仿佛透过那罪臣在看向记忆力的时光:“朕还记得当年你助我登基的时候,我们也曾有过君臣情义,是从何时起开始改变了呢?” “朕知你渴望权柄,朕许你权利,地位,财富,但人心不足,你所求太多,朕,不是昏君!” “陛下!”司马张了张嘴,却只说了声陛下。 他对着宇文冥低头一跪:“罪臣司马氏,愧对先皇嘱托,愧对吾皇信赖,罪臣在此拜别吾皇,但请陛下看在小女伴君多年的情分上,饶恕小女。”说完这句话当即起身往后面的顶龙柱上撞去,带着必死的信念,身旁的诸位大臣竟没来得及拦他,生生的撞死在柱上。 宇文冥抬头望了一眼这养心殿的殿顶:到死都在用往日的情分妄图打动朕,罢了,罢了。 最后看了一眼司马师的遗体,宇文冥轻闭了一下眼睛,眨去了那一丝泪意:“拖出去吧”。 宇文冥重新走上龙椅,对着刑部尚书霍斯说道:“司马一族收回封号,免去官职成年男子发配闽南,女子没入教坊司。废去淑妃妃位,收回金册宝印,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霍斯拱手应是。 宇文冥吩咐宁夏准备好今日祭庙的事情便宣布退朝。 没有人问司马一族幼子幼女的处置,只因在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上的人,还有着一颗柔软的心。 经过司马家这一件事,朝中蠢蠢欲动的几派都安稳下来,生怕圣上心中憋着的火烧到自己的头上来。 后宫淑妃殿中 “不,不可能,皇上怎么可能废我,司马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皇上呢,我要见皇上,你们把皇上给我叫来,皇上…”司马烟听完传旨太监所读整个人就想疯掉了一样,她不顾内侍和宫女的阻拦冲到殿们前“皇上,皇上,你来看看烟儿啊,司马家劳苦功高,您怎的说弃就弃,昔日的情分您真的一点都不念了吗,您忘记是谁助您登上皇位的吗!” “淑妃娘娘,咱家现在还尊称您一句淑妃娘娘,咱家劝您还是不要乱喊的好,圣上自有上天保佑,您呐,还是痛痛快快的跟咱家搬去冷宫的好,也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司马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阉人说三道四”。司马烟心中恨意愈发深重:宇文冥,你冷情冷性,没有我们司马家你什么都不是,枉我对你一片痴心,终究是我错付了,你且等着,不杀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司马烟慢慢捏起自己的手掌,全然不查被指甲刺破的疼痛。 宇文冥雷厉风行,着宁夏准备好祭祖庙的事情之后与凤千雪顺利的祭完了祖,再没人敢跳出来对凤千雪说三道四,凤千雪也算是顺顺利利的登上了皇后之位。 如烟擅长交际,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并告知了凤千雪,凤千雪听如烟说了前朝的事之后并未觉得不妥,相反,她想到了更深的一层,宇文冥年纪轻轻就能够撑起来这庞大的宇文国果然有些手段,权势滔天的司马师被他轻而易举的算计的家破人亡,看来自己以后与他相处时要多加小心了,否则一不小心在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古往今来被废掉的皇后何其之多,况且自己只是个别国公主,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 宇文冥既已同意保留凤千雪的处子之身便果然信守承诺,虽然每天来凤栖宫安歇但也倒是没对凤千雪做些什么,宇文冥每天在小榻上休息,刚开始凤千雪觉得宇文冥天天来自己宫里甚是讨厌,但宇文冥天生一张白净的面孔,嘴角又时常挂着不失风度的微笑,每当凤千雪看到宇文冥的时候心情也不自主的好起来,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每天看到一张仿若谪仙一般的面孔都会心情好的吧。 凤千雪不知的是,宇文冥是因为看到她才会时常在脸上挂着微笑,平常朝堂上都是冷若冰山的模样,不过宇文冥现在这幅样子说到前朝恐怕会惊掉众位臣子的下巴。 这天晚上到了摆膳的时辰,然而宇文冥还没有来,凤千雪不由得心中古怪,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如烟。” “娘娘,有什么吩咐?” “皇上今日是在养心殿批折子吗?” “这个奴婢也不知…” 凤千雪心中狐疑:如烟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分明是知道却不敢说:“如烟,你照实说便是,本宫不会怪你。” “皇上他今日去了娴妃娘娘宫中,至今还未出来…”如烟忐忑的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凤千雪,见凤千雪皱着眉头立刻把头又低下了。 凤千雪听如烟这样说心中泛起一份异样的涟漪,古古怪怪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宇文冥没来,不来便不来吧,自己这般又是闹的那样呢,难道自己在吃醋吗,怎么可能,凤千雪摇了摇头,宇文冥是皇帝,三宫六院,嫔妃无数,难道自己还真的相信了他说的钟情于自己吗,可笑,不过是哄骗小女孩子的把戏罢了。 凤千雪无奈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当即吩咐道:“行了,吩咐传膳吧,本宫饿了。” 如烟小雪见凤千雪面色不渝都不敢大声说话,不由得屏气凝神纷纷退出传膳去了。 没有了宇文冥在耳边好似烦人的唠叨,凤千雪还有点不太适应,一顿饭吃的悄无声息,凤千雪不由得觉得有些食难下咽,方用了一点,凤千雪就摆摆手:“撤下去吧,没有胃口。” 凤千雪坐在贵妃摆手椅上静静的望了一会窗边放置的矮子松,心绪难以平静,凤千雪忽的一下站起来:谁吃醋了,我只是不太习惯这么静而已,不行,不能被宇文冥影响自己的心境。 念及此,凤千雪回寝殿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练功服,在寝殿中开始锻体。 练着练着,凤千雪突然停下来了:不行,心绪不宁,难以集中精力,再这样下去恐怕会事倍功半。 凤千雪睁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圆圆的杏眼中满是对自己的无奈,杀手就应该绝情断欲,自己这般作为乃是犯了大忌,明日出宫一趟,散散心,调整一下心情应给会好很多。 凤千雪想好之后便唤来小雪,吩咐沐浴。 养心殿暗室中。 “陛下,臣已查明,娴妃娘娘母家堂兄姜广同所娶之女乃是八王爷府中谋士刘德言的侄女,刘德言无儿无女,膝下唯有这一个侄女,平日呵护有加,姜广同恐怕…”张仪向宇文冥汇报完查清的事之后就拱了拱手退在一旁。 “姜广同且先不管他,他身上并无官职所依仗的不过是姜海罢了,姜海贪心有余,权谋不足,不足为患,倒是娴妃,她深处宫中,虽不怕她翻出什么风浪,但也要稍加留意,母后那里和皇后宫中要加强人手。” 宇文冥说起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的时候眼睛里的温柔亮的发光。 张仪思量片刻,还是出言提醒道:“陛下,方将司马师一派收拾了,如今再想斩除八王爷的羽翼会不会太快了些”? 宇文冥听张仪这样说背起手微微一笑促狭道:“天机不可泄露!” 张仪不由得一愣:陛下这是在说笑!爹啊,爹,我怕不是听错了吧!咱们这个皇帝同我们说笑了! 就连高演听见宇文冥的话都憋不住摸了摸鼻子,密室中的气氛顿时一松。 这是高瞻突然插了一嘴:“陛下,臣听凤栖宫的暗卫说,皇后娘娘听您去了娴妃娘娘宫中之后好像有些不高兴。” 第14章 哑口无言 宇文冥转过头皱了皱眉:“她不高兴了?” 宇文冥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觉是怎样的,听见凤千雪因为自己吃醋心中欢喜,觉得凤千雪终于对自己走了感觉,却也为凤千雪现在的状况感到担忧,他不知道现在她是心中难过还是怎样的愁闷,然而无奈的是此时的他还不能过去陪她,没有处理好的事情还有很多,光是今日的奏折就没有批完,今日恐怕得在这密室中待到四更天时了,五更天就要去上朝,明日再去看她同她解释想来也是来得及。 宇文冥点点头,再次和高演高瞻他们讨论起国事。 不到五更天凤千雪就醒了过来,洗漱一番之后,她找出宇文冥送给她的那块令牌简单的用过早膳之后便出了宫。 今日出宫时为图方便,凤千雪依旧穿的是男子衣袍,竹青色的圆领袍穿在身上更显得凤千雪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原本凤千雪在女子中就算高挑的身材,故而穿上男子服饰之后也不算矮小,走在街上,不少的女子都往她脸上看,都不由自主的夸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儿郎! 宇文国虽然比较注重礼仪,但社会风气还是比较开放,女子有心仪的男子皆可缝制剑穗或者革带等物赠予男子以示爱意,不少夫妻皆是这般成就的良缘,凤千雪衣着上佳,又是长的一副好面孔,一路过来已有不少或活泼或俊秀的小娘子上前赠予礼物,不过凤千雪并未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故对赠礼物的小姑娘们都婉言谢绝了,倒是让那些小娘子好一阵的伤心。 凤千雪目的地是西市,东市是瓜果蔬菜南市是猪马牛羊,北市是琴棋书画,文房四宝,而西市则是专门管人口生意的。 “你这厮怎的这般不讲道理,这小姑娘明明是我先来买下,你怎可越过我去强买强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多年以后凤千雪再和项羽把酒言欢之时还是会想到当时见面时项羽那义薄云天的样子。 “嘿嘿,小爷我可不管,这小娘子生的这般花容月貌,小爷我定是要将她带回去的正巧上月刚纳的一房小妾,早就腻了,正好换个新鲜的”。 凤千雪走到前方人群聚集的地方定睛一看,一个獐头鼠目的打扮的花花绿绿的人正说道,不用看凤千雪就知道肯定又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出来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凤千雪一见地上跪着的那宛若莲花一般清秀的人儿就不由得一阵心疼,这般标志的姑娘如若落到那纨绔的手中,还不知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凤千雪打定主意要保护她。 她先召来一个看热闹的小孩子,给了他两吊钱,让他去找巡城的五城兵马司副将,等那孩子走了,凤千雪挤进人群:“呦,还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好大的口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阁下这是要强抢民女吗?”凤千雪手摇折扇,嘴角挂着丝不羁的邪笑,真真是个翩翩佳公子,殊不知现在凤千雪的模样正像极了宇文冥逗她时的样子。 那纨绔一见凤千雪的模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寻常见到的不过些庸脂俗粉,他竟不知道男子竟也可以生的这般好看,怨不得那么多人学那月下吹箫,玉兔雌伏,比起这个,那女人算的什么,女人嘛,要多少不有的是,但眼前这个真真是个妙人,不若把他弄回府中,藏起来好好调教一番,滋味肯定不错。 凤千雪一见那人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不由得一收折扇问道:“那厮,小爷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小厮倒是急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公子乃是归德侯府的二公子齐德音,你敢对着我家公子大呼小叫。小心我们让皇上砍了你的狗头!” 德音,象征着美好的品德,这么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也配叫这种好名字,真是白瞎了这个名字,凤千雪不由得心中暗骂,“哦,归德侯府家的公子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将王法视之无物,还纵容家奴对人随意辱骂,扬言要让皇帝陛下砍了我的头,你当皇宫是你家的吗”!凤千雪言词犀利,说的齐德音哑口无言。 齐德音被凤千雪挤兑的满脸通红,索性不再顾及招手让家丁围住了她们 “不用管,都给我打,那个小白脸下手轻点,其余看热闹的都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本少爷兜着。” 一听这话围观的人顿时逃了不少,毕竟多少人会为了个热闹就心甘情愿的白白挨一顿打。 凤千雪一见有人围了上来就摆好架势准备教训一下这帮人,正好看看自己这段时间锻体有没有荒废。 三个人围上了凤千雪,本是觉得一个小白脸而已肯定手无缚鸡之力,故而也没打算下多大力气,没想到被凤千雪一个回旋踢就踢到了两个人,剩下的一个眼见凤千雪这般厉害不由得心中就有些打怵,这么一犹豫,就被凤千雪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给摔了出去,顺手拧断了他的胳膊,凤千雪前世作为一个杀手,学的都是一击必杀的狠辣招式,出手非死即伤,这三个人还是凤千雪手下留情,觉得不过是受人之命,无甚大错,故而没有下死手。 凤千雪出手这架势早已看呆了旁边的项羽,项羽头一次见到出手利落的人物,不由得起了结交之心。 对面的齐德音也吓的不清,想不到那小白脸竟这样能打,这我可消受不了,不行,还是回家去吧,这女人倒是也能看,先带回去玩两天,“小子,本少爷不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把秦舞给我交出来本少爷就对你们既往不咎!” “秦舞,这小姑娘竟叫秦舞,好名字。”凤千雪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儿,更加觉得她楚楚可怜。 这时秦舞抬起头来眼中含泪,展颜对着凤千雪和项羽一笑,“两位公子的大恩大德秦舞铭记在心,只是这归德侯府不是我等小民能惹得起的,秦舞连累二位公子已是不该,两位公子请自行离去吧,秦舞此生怕是难以报答二位公子。若有来世,秦舞做牛做马,也定衔草结环以报二位公子大恩!”说完秦舞对着凤千雪和项羽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凤千雪见秦舞这样不由得想起自己少时父亲亡故被人欺凌的时候,“你且放心,今日我必护你周全。” 项羽一见秦舞这样心中更是怜惜,更是暗恨自己武功不好,更是打定了要用功学武的信念。 齐德音见他们这个样子知道是不肯轻易放人,一个武功厉害些的抢不到,另外一个弱女子难道还抢不到吗!“ 都给我上,打死不论。” 凤千雪施展八极拳将冲在前面的四个人推了出去,思量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应该来了,果然,推开他们,凤千雪就远远的看到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凤千雪立刻转身抱起秦舞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临走时对着项羽使了个眼色,项羽顿时会意,将地上秦舞父亲的遗体用草席卷起抱着就跑。 齐德音一看他们都跑了不由得一愣,等到看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之后不由得破口大骂:“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等着吃牢饭本少爷可不捞你们!”家丁见事不好跟着齐德音灰溜溜的跑了。 凤千雪和项羽带着秦舞跑到玄武街停了下来,相视一笑。 “在下项羽,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项羽安置好秦舞父亲之后,对凤千雪行了个武礼说道。 “在下曼陀罗。” “不知曼陀罗兄师承何处,贵派可还收徒?” “呃,家师陈玫,她,已经故去了。”凤千雪还是决定用前世的名字来为自己遮掩。 “噢,那可真是可惜…”项羽有些苦恼,本想拜师,苦修一番想必也能小有所成,谁知人家师傅竟然不在了,虽是不经意戳人伤疤但总归是不好的,项羽随即略带歉意的说道:“曼陀罗兄抱歉,我不知,是我对你不起,还望曼陀罗兄不要放在心上。” “无事,无心之过而已,项兄不必介怀!”凤千雪倒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前世梦碎,身死如心灭,她既成了凤千雪那边会以凤千雪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再不会那般受人蒙骗,被人欺凌。 “对了,不知曼陀罗兄可有收徒的打算?” 项羽想到了什么眼中又是一亮:曼陀罗兄啊不对,应该叫师傅,师傅功夫这样好,我若是拜他为师想必也能有所成,想来这样也能稍稍庇护一下秦舞和我那班兄弟了。 听到项羽这样问自己,凤千雪心中一动,自己此行不就是来收看羽翼的吗,如今观项羽筋骨也是不差,若是将他收为弟子他在宫外统领势力,自己在宫内统筹规划想必也是不错,况且刚才观他目光清明,双眼有神,对秦舞也多有照抚想来也是心思纯良之辈,到不必担心他心怀不轨。只是,自己原为女儿之身,古人素来有些大男子主义,难保他不会介意,不若先和他说清楚,在行论过拜师一事。 第15章 知恩图报 打定主意,凤千雪不由得说道:“项兄,我不瞒你,出门在外女儿之身原不如男儿方便,故而我出来时都将自己扮成男子模样,我其实…” “想不到曼陀罗兄这么好的身手竟然是个女儿家,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项羽现在对凤千雪心中更多了些敬佩,以女子之身这般了得,若是生为男子想必更会有一番作为的。 凤千雪尴尬一笑:“其实我本名也不是曼陀罗,我原是凤国三公主名唤凤千雪,现在是宇文国的皇后,当然你也可以叫我曼陀罗,出门在外我一般都用曼陀罗作为自己的名字,这,这也算是我的第二个名字。” 项羽听凤千雪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心中震惊可想而知,想不到自己在西市随便一遇便遇到了凤国公主,本国皇后,佛爷啊!想我项羽是什么运气,竟有这般机遇,想到这里项羽哪还顾忌凤千雪隐瞒自己身份的事,当即推金山倒玉柱利利索索的跪下给凤千雪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秦舞见自己的两位恩人竟成了师徒心中也是欢喜,但念及父亲刚刚亡故,面上倒是也没露多少喜色,不过她倒是真的为项羽和凤千雪感到开心。 凤千雪见项羽拜师拜的这般利落不由得也是心中发笑,谁能想到自己只是单纯的不忍心一个柔弱女子落入禽兽之手出手相助,便能收的一个资质上佳的徒儿呢,可见人生在世万不可过分追求回报,贪心不足往往难以克制,到时在想回头就难了,道理虽浅,但世上能够看破的人并不多,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求不得的痴心人了,索性,凤千雪对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向来没有多大的欲望,虽说算不上无欲无求,但也不是贪得无厌之辈。 “阿羽,今后我们成为师徒,我唤你阿羽如何?”凤千雪笑意盈盈的对着项羽说道。 “是,但凭师父吩咐。”项羽倒是豪迈。 “嗯,这样,你既拜我为师,师父倒也不好薄待于你……” “师父,阿羽我家中尚有些家产,虽然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但阿羽身为堂堂的七尺男儿怎可依靠师父呢” “阿羽,师父这样也不全是为你,师父在宫中步步为营,后宫手段众多,我便想着如果能够在宫外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为我充做耳目,想必我在宫中也不用走的过于艰辛,正好留你在宫外为我掌控着这部分势力,这样你能有更好的生活不好吗?”凤千雪思量一番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决定告知项羽,毕竟此事需要项羽的支持,而边上的秦舞凤千雪也没有“放过”见她身世可怜,有通情达理知恩图报,言谈举止也不像是不通文墨之辈,凤千雪觉得如若多了她自己又能多添一份助力,毕竟项羽虽好但男子毕竟不够细腻,走了秦舞帮他一定能事半功倍。 “师父说的有道理,但不知师父是怎样打算的。”项羽沉首稍一考虑随即说道。 “我打算包下御香阁。” “御香阁,那可是咱们京都最大的酒楼啊!”秦舞抿嘴惊呼。 就连项羽也不由得皱眉:“师父,虽然,虽然你身份,但这样可能不太适合吧。”项羽没有说出口的是虽然凤千雪是一国公主但毕竟是嫁与别国,嫁妆再多想必也是没有多少,怎么能盘下这么大的酒楼! 凤千雪展颜一笑:“不必为钱财担忧,我既有此想法就必然不会轻言放弃,你们且准备好就是了。” “我们?”秦舞不解。 “秦姑娘不肯吗,我愿想着…” “不,我肯,只是未曾想到恩公……恩公放心,秦舞一定誓死追随恩公左右。” “不必恩公恩公的叫,你叫我阿晚或者曼陀罗即可。”凤千雪善意的笑了笑,在说出晚儿的时候不由得心中想起了宇文冥的影子,想着他略带戏谑的叫自己晚儿和阿晚的时候了,心中微微泛酸,凤千雪好忙摇了摇头企图将那一份异样的情感晃出脑海。 “是,秦舞明白了。”秦舞看了一眼身边的项羽,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对凤千雪恭谨些,毕竟项羽既然拜了凤千雪为师,自己若是和凤千雪同辈相称,想必项羽他会很难做,念及此,秦舞更是做好了对凤千雪执晚辈礼的决定。 “阿舞,你可找好了安葬伯父的地方了?”凤千雪看了一眼秦舞父亲的遗体之后说道。 “还未曾!”谈到父亲,秦舞不禁心中难过,世上最疼爱自己的的人就这样离世了,从此世上再无此人。 凤千雪暗中轻叹一口气,她也知道失去心中敬爱的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撕心裂肺的感觉看着秦舞说道:“咱们先去为伯父寻些所用之物吧。” 见秦舞和自己师父面色皆不佳,项羽也不好说些什么,自顾上前恭敬的抱起秦舞父亲的遗体走在前面。 请人为秦舞父亲算好身后长眠之地以后安置好他,凤千雪带着项羽和秦舞走到白虎街上,凤千雪本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但自己穿越之事乃是事实,况且古人向来看重这些,否则也就不会出现秦舞卖身葬父的事情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京城第一名妓苏妲己要在今夜拍卖自己初夜雨露。” 刚刚进入一处酒肆就听见邻桌上的几个人在讨论,凤千雪心中好奇,不由得多听了几句。 “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听闻苏妲己不仅貌若天仙,一身气派更是了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啊!” “哎呦,这么一个妙人也不知会是谁有这般的福气能得到她的初夜啊!”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咱们,就咱们这些市井小民哪来的闲钱去玩着这个,不过是空有一番想法罢了,还不是那些王公贵族们的事。” “就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轮到咱们,那些大人物整天花天酒地,又怎知咱们生活的艰辛啊!” 在听下去无非就是对朝廷和王公贵族的不满,索性凤千雪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原来今天晚上京城名妓苏妲己拍卖,既然能轰动全城,那苏妲己想必也是一个标志的人物。 听说她还是个才女,正巧不想回宫面对宇文冥那张讨人厌的脸,不若去凑个热闹。 正巧让秦舞放松一下心情,不能总是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中,生活还要继续,未来还在等着她,必须帮她振作起来。再者…凤千雪看向了自己的徒弟项羽:再者自己这小徒儿看起来年纪也不过是刚及弱冠,正好带他去长长见识。 项羽被凤千雪那不怀好意的一看不由得被看的心里毛毛的,吓得“小孩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刚才师父心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凤千雪但是没有留意项羽的神情,她撇过眼看向秦舞对她说了苏妲己的事并且说道:“阿舞,正好我们今晚去看个热闹,你正好散散心如何,想必你爹若是在世也不愿意看到你自我消沉的样子。” 秦舞发窘:“这,这怎么是好,妓院那种地方怎么是女子可去的,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不妨事,倒是你穿上男子服饰,我在对你稍加修饰,肯定不会有人人出来的。”凤千雪拍拍秦舞的手说道。 秦舞见凤千雪这样坚持便知再反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现在天还未黑,想必也未开始。咱们先吃完饭,等待会去给你们换些衣物。”凤千雪一边招呼小二上菜一边说道。 “我们,师父,我也要换?”项羽不解。 “自然是要换的,妓院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势利人,倘若咱们穿的太过寒酸,他们可不会将咱们看在眼里。”凤千雪对着项羽解释道。 “咱们不是只是去看热闹的吗,低调一点不是更好?”凤千雪的话让项羽更是糊涂了。 凤千雪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想要拍下苏妲己的初夜让项羽见识一下美人的心思,否则再把“小孩子”吓得不敢去了怎么办:“哦,为师只是不想让别人轻视咱们罢了!” 项羽听凤千雪这样说心中不在起疑专心致志的吃起了菜。 饭过三巡,凤千雪和项羽他们也到了一家上等的成衣店,她为秦舞选了一身湛蓝色的圆领袍,秦舞本就是白净面皮,未免显得有些年轻好欺负,湛蓝色的衣服正好给他添上一种成熟的沧桑之感而项羽则是一袭深紫色的长袍,边缘用银线绣的暗纹,走动间给项羽增添了一丝神秘,项羽本就生的较寻常人高些,身材高大,用着身衣袍一衬,竟隐隐显出些上位者的气质。 看的凤千雪心中暗叹,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这样看来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就算是光看着,也是挺养眼的嘛。 因为秦舞面相柔美,凤千雪又将她的眉毛重新修整的更凌厉些,又又寻来些姜粉将她的鼻梁显的更高挑些,做完这些再看秦舞已经成了一个面皮白净些的小公子了。 第16章 一舞倾城 项羽都不由得感慨:“乖乖,师父这一手便是江湖盛传的易容术吗,我竟不知是该叫你秦舞小妹还是叫你秦舞兄了!师父师父,阿羽也要学这个。” 凤千雪听了不仅心中发笑,这只是现代寻常的化妆术而已哪里又有易容术那么夸张,不过她还是答应了项羽的要求:“这个自然,我既已收你为徒便定然会将自己所会都教与你。” 凤千雪和项羽秦舞一起来到了苏妲己所在的青楼静心阁,乍见到这个青楼的名字的时候凤千雪还有些吃惊,一个青楼叫这么文雅的名字好像有些不和谐,但是这青楼主人倒是也有些心思,谁来青楼不是放松心情的,静心二字倒是起的极好,也难怪能够培养出苏妲己这般名动京城的人物了。 听引路的小丫头说今日苏妲己会先跳一支舞,为了让自己的小徒儿更好的欣赏苏妲己的舞姿,凤千雪特地定了一个二楼的雅间,说是雅间,只是隔了一个竹帘,以便能够看到苏妲己的舞姿,况且有些大人物也不想将自己暴露在外面被人家认出来,毕竟都知道进来是一回事,同相识之人遇上了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凤千雪他们喝了几盏茶的功夫,外面传来阵阵喧哗。 优美的鼓点声混着西域的曲调,凤千雪心里泛起一股豪迈之情,异域风情的曲调给苏妲己平添了一种神秘的感觉,这时,从殿顶缓缓落下了一个女人,举着一把大红色的纸伞,只是纸伞上还垂着一层柔柔的纱,影影绰绰的,让人看不真切拿伞的姑娘,大厅中再也没有吵闹声,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那从天而降的人儿。 柔软的腰肢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左右一扭,双臂轻轻的张开,纸伞落向了别处,有些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想要看清有着这么柔软这么完美的身段的人又会有着怎样完美的脸庞。 然而很可惜,等到台上的人柔柔的站起身来的时候,人们都能看见她的脸上还遮着一层面纱,凤千雪暗道一声可惜,但她同时也觉得惊叹让人生出征服感的音乐,柔美的柔美的身段,再加上以面纱示人增添神秘感,苏妲己确实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女子,凤千雪暗下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见一见这位手段高明的京城第一名妓! 苏妲己已经开始了她的舞蹈,果然,同凤千雪猜测的一样,苏妲己的舞蹈柔软,魅惑,火红的衣裙给人们一种视觉上的冲击,从来红色的衣服都是很高的吸引别人注意的颜色,凤千雪不由得感叹,苏妲己今夜确实达到了她的目的,就连凤千雪和秦舞两个姑娘家都不由得被她吸引,更不要提本来就对苏妲己抱有别的想法的那些男人了。 不愧为京城第一,果然是一舞倾城,这般魅惑的美人却没有留在台上多久,跳完舞之后就从台上款款的走了下去,直到她走了大约一刻钟,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极度安静之后是火一般的吵闹,众人都在讨论刚才苏妲己的舞姿,就连秦舞也不自主的凑到凤千雪身边跟她说:“阿晚,方才苏小姐可真是太厉害了,想不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把身体变得这么柔软,她跳的可真好”。 凤千雪不禁莞尔:“苏小姐跳的确实很好,应该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看她跳的这么好,今晚我们不如去见见她!” 项羽吓了一跳:“师父,不是说苏妲己今晚竞拍吗,咱们应该见不到她吧?” 凤千雪挑了挑嘴角:“阿羽,出门在外可以不用叫我师父,叫我阿晚即可,还有,有我在,肯定会让你见上苏妲己,你且安心就是。” 项羽张了张嘴但没说什么却在心里想着: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怎么成我要见苏妲己了,就算苏妲己是个美人,我也对她不感兴趣,还是拥有一身横行天下的武功才是正经事呢。 正想着,青楼的妈妈走到台子上面说道:“各位爷好,奴家不才,添为静心阁的掌柜,在座的各位爷有知道奴家的姓名的,也有不知道的,奴家先自己介绍一番,奴家名鉴春。既然能来这,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今晚小女苏妲己竞拍,方才小女的样貌大家想必也都见了,那么咱们就言归正传开始竞拍,先说明白咱们后不吵闹,有钱的您出得起钱,没钱的也可别乱吆喝,咱们静心阁有静心阁的规矩,若是有哪位爷不服气,也可以来找我论论理。”那鉴春妈妈说完环顾了一下,见众人都没有冒头反对的便又说到:“我家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身段乃是一等一的无可挑剔,故而奴家将起拍价定为…一千两…” “一千两,哎,好,” “也不是很高,带的银票应该够了” “想不到静心阁的鉴春妈妈竟然这么好说话” “不可能吧,我是不是听错了” …… 待鉴春妈妈刚刚说完,人群仿佛炸开了锅,一千两要这么一个尤物的初夜也不算什么,大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等着鉴春开始叫价。 然而凤千雪却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她鉴春妈妈那个人不可能会定这么低的价格,以苏妲己的姿色和身段都不可能要价这么低。 果不其然,鉴春妈妈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美人扇说道:“各位着什么急啊,奴家方才还没说完呢,一千两是不差,但是确是一千两…黄金!” 凤千雪微呵一声,果然,鉴春妈妈如此善于经营,幕后的老板手段又这么高明,怎么可能会放任苏妲己以一千两起价呢,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总要讲一个营销手段的嘛。 不过凤千雪不担心自己带的银票不够,今日出门时凤千雪把就带出了许多银票准备用来收揽人才的,她就不信会有人爱自己有所准备的带的钱还多。 凤千雪悠闲地从桌子上拿起冲泡好的花茶,慢慢的品着,不由得在心里说了一声:茶挺好的! 另外两个觉得事不关己,又不在乎这些当然不会在意,只是秦舞到底没来过这种地方,还是疑惑的向凤千雪问道:“阿晚,他们肯出这么多钱吗?” “你觉得苏妲己漂亮吗?”凤千雪放下茶杯轻声问道 “应该漂亮吧,看起来觉得挺好的” “你觉得呢阿羽?”凤千雪转过头问项羽 “啊?我我觉得应该好看吧,毕竟舞跳的那么好,身段看起来也不错,既然鉴春妈妈敢要那么多钱,想必那苏妲己长的应该是不差的,若不然他也不敢要这么贵,能出的起这么多钱的人非富即贵,我就不信鉴春妈妈敢用一个丑姑娘糊弄他们。” 凤千雪点点头,朝秦舞说道:“你看,阿羽这样说你可懂,那苏妲己今晚蒙着面出来,更给她自己添上了一丝神秘感,再加上鉴春妈妈要价很高,几乎大部分的人都认定了苏妲己是貌若天仙,你说再者公开竞拍,除非真是带的钱不够,否则谁会放任一个大美人让别人从自己身边抢走呢,鉴春妈妈开始时又说的那番话,恐怕今晚他们还真会为苏妲己这位美人一掷千金也说不定,怎么会轻言放弃。” 秦舞听凤千雪这样说不由得蹙起了自己的眉头,她觉得他们的想法太复杂了,毕竟是刚刚丧父的小姑娘,就算是一夜之间成长不少,但到底不能跟凤千雪饱经世事来的成熟,想不通也是情有可原。 外面大厅的竞拍快要结束,接下来就轮到雅间间的竞拍了,毕竟做在大厅中的人虽然说起来也是来参加竞赛,但是到底身家不能同雅间里的大人物相提并论。 每一个雅间里都有一个小丫鬟服侍,到这时,丫鬟的作用才算是真正提现,就是报出雅间主人的价位,毕竟能够带出门的小厮都肯定是较为得力,主任比较信任的,彼此来往间难免主家小厮都相识,如若是被认出来,那就不太好了。 凤千雪召来丫鬟说了她的出价,丫鬟出去报价,听到凤千雪的出价,就连鉴春都有些吃惊,凤千雪竟然不顾现在三千两的出价直接出价五千两,顿时雅间报价停了下来,竟然直接加价两千两。 就连项羽都有些发急:“师父,咱们咱们有这么多钱吗,那可是黄金啊!”情急之下连凤千雪的嘱咐都忘了,可见项羽确实是为凤千雪着想,凤千雪心中一暖。 冲着项羽点了点头说道:“阿羽放心,我既然敢出价,就必然能出的起。” 鉴春见没有人再出价便高喊:“还有哪位爷出价更高吗,”连问三遍之后又说:“倘若没有,那小女苏妲己今晚便…” “且慢!” 从雅间中又走出一个小丫鬟唱价六千两 凤千雪不禁一愣:竟还真有人出门带了这么多钱,也罢,我比你再多些便是 “我家主人出价七千两” “我家主人说了,出价八千两” “九千两” “一万两” 凤千雪此时不禁有些疑惑,自己是随心所欲,况且没有身外俗事困扰故而敢出价这么高。 第17章 期盼 那些世家子弟家中长辈甚多,谁敢再者家财不肯外露,谁敢明目张胆的出这么多钱买一个女子,就算是那女子国色天香胜过仙女,但那也不可能会让他们冒着被逐出家门的风险。 有这个实力的不是必定是家主之辈,但是寻常人谁会有这么大的财力,难道是… 凤千雪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愠怒,后宫三千佳丽还不够他看的吗,以至于跑到青楼里来寻欢作乐!想到此处,凤千雪也不再加价,不想跟宇文冥争个女人。 鉴春见凤千雪的雅间不再有反应,随即再喊三声,便宣布了苏妲己归那位神秘人。 凤千雪现在只要一想到买下苏妲己的人是会是宇文冥,凤千雪心里就有些不自在,没有哪个女人肯让自己的男人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就算凤千雪现在心里没有真正接受宇文冥,但是潜意识里凤千雪已经把宇文冥当成了她唯一一个可以无条件信任的男人,如今那个男人当着她的面招惹别的女人去了,这让凤千雪怎么能不窝火。 等到竞拍结束,静心阁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不过在阁中的人都在讨论拍下苏妲己初夜的人会是谁,也有不少人在说凤千雪的事情,毕竟能出的起九千两的人也不多见,他们都在讨论会是哪个王公贵族。 凤千雪呆坐在座椅上,项羽和秦舞见凤千雪这个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陪着凤千雪静静的坐着,两人相顾之后,均不知凤千雪是因为什么变成这幅不言不语的模样。 项羽看了看秦舞开口说道:“呃,师父啊不是,阿晚,你看咱们要不要出去吃个晚饭什么的?” 秦舞有些无奈,刚刚吃过了才来的,项羽就是找话聊也不至于说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吧。 秦舞想了一会说道:“阿晚,我看外面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出去赏月呀!” 项羽不禁撇了撇嘴,秦舞这还不如项羽呢,赏月,月亮就那么一个大圆盘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再去吃点宵夜呢。 秦舞见凤千雪依旧呆坐着,也不回答也不搭理有些急了。 “阿晚,你说句话呀,其实苏妲己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咱们见不见得到也没什么,再说今天她表演舞技的时候咱们不也见到了吗,阿晚,阿晚你说句话呀!”边说边轻轻的摇了摇凤千雪的胳膊。 凤千雪回过神来看向秦舞和项羽朱唇轻启:“无事,与苏妲己无关,我只是对买下苏妲己的那个人感兴趣罢了,我倒是很想见见他!” 秦舞见凤千雪终于恢复正常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好,既然阿晚相见,咱们就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去求见一下。” 凤千雪对着秦舞展颜一笑:“好,多谢阿舞肯陪我一起。” 凤千雪带着项羽和秦舞找到了鉴春 “鉴春妈妈,还请您行个方便,在下想结识一下那位拍下苏小姐的神秘人”。 凤千雪有些气闷,本来涵养极好,每每碰到宇文冥都会情不自禁的生气,如今他在青楼中,虽然自己与他无关,但他身为一国之君屈身青楼,身为他的皇后,凤千雪觉得她应该好心提醒一下宇文冥。凤千雪不知道的是自己心中也在隐隐期盼,希望那个人不是宇文冥。 “你是?”鉴春疑惑的看向凤千雪,她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凤千雪是女扮男相,如今见她竟然想见主上,不由得一阵紧张,莫非她知道主上的身份,不,不可能,主上怎么可能,应该不会,她应当只是对是谁拍下妲己好奇。 镇静了一下后,鉴春对着凤千雪说道:“这位姑娘,我们静心阁对客人身份保密这一点您不知道吗?” 凤千雪轻声一笑:“您且不必忧心,我无意打探客人的身份,您只要进入替我通报一声就说曼陀罗求见,见与不见由客人决定,与您并不吃亏。” 鉴春见凤千雪这么执着,也怕她的确认识主上,故而迟疑一番之后便对凤千雪和项羽秦舞说道:“你们随我来,客人见不见你们,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凤千雪对着鉴春行了个拱手礼:“劳烦妈妈通传,小生感激不尽”。虽然鉴春点明了凤千雪女子的身份,凤千雪还是坚持行的男子礼,鉴春见状也不在纠结与此,点了点头将凤千雪一行带进一个雅间。 “主上,外面有一个名叫曼陀罗的姑娘家想要见您。”鉴春进来通报 “鉴春,主上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今日别人让你前来通传想要见主上,明日别人叫你来害主上你是不是也照办了!”一名眉间长着朱砂痣的美貌姑娘对着鉴春厉声呵斥道。 鉴春皱眉“那人说是主上旧识,况且我对主上之心日月可鉴,苏妲己你也该记住你的身份,不要以下犯上才是。” “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苏妲己拧眉 “够了!”屋中白衣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宇文冥,宇文冥一双黑色的眸中在听到曼陀罗的名字的时候就亮起了点点星光,仿佛那个名字点亮了他眼中的光芒“你说有个叫曼陀罗的姑娘要见我?” “回主上,是!” “把她带到摘星台,吩咐影位隐在暗处,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鉴春领命出去 “主上,这样不妥…”苏妲己张口说道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妲己,做好我交给你的事,旁的,鉴春来做,还有,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鉴春到底是你的上级,下一次倘若再这样目无尊上,必然施以严惩。” “是,妲己记住了!”苏妲己低下头轻声应到 “退下吧。” “妲己告退” 宇文冥说不明白此时自己的心情,才两日未见她,仿佛隔了好多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终于明白此句中所含的情感,听高瞻说她有些生气,还肯见我想必气是消了,不知她身边多少暗卫跟着,有没有好生用膳…宇文冥心中欣喜又烦乱,站起身来在屋中度步。 思量片刻,宇文冥抬步向摘星台走去… 可怜宇文冥在期盼着见到自己心中心心念念的人的同时,那人却在心中暗骂他。 凤千雪因为与宇文冥在凤国时相识用的便是曼陀罗的名字,如今报上此名就是要试探一下拍下苏妲己的是不是他,如果那人不肯见凤千雪就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公贵族,只不过肯在美色上下些功夫,突然间有外人求见肯定不会轻易相见以免泄露身份,但现在凤千雪不在抱任何希望,在鉴春妈妈带自己到这摘星台的时候她就知道拍下苏妲己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宇文冥了。 凤千雪望着天上璀璨的星河,樱唇轻启,半晌却也没有说什么,恐怕就连凤千雪自己也说不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很生气,但又说不明白为什么生气,因为宇文冥去娴妃宫中冷落自己吗?不是,他是这个时代的一国之君,娴妃是他的妾室,在凤千雪看来宇文冥去娴妃宫中应该是应该的,毕竟她不能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约束宇文冥,更何况凤千雪又觉得她根本不喜欢宇文冥,所以就更不用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同宇文冥生气。 “对,我根本不喜欢他,我其实是不生气的!”凤千雪喃喃的道。 既然不生气那又是为何心中如此烦闷呢?凤千雪不明白,前世沈川没有给过她如此复杂的情感,沈川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利用,自然是百依百顺,恨不得每时每刻跟在凤千雪身边,又哪里会让她察觉到不对。 因为苏妲己吗?凤千雪承认苏妲己的确是一个女人中的女人,别说那些抱有别的目的的男人,就连凤千雪都忍不住想要看看苏妲己的容貌,忍不住接近她,凤千雪抬起手按了按额头:无论是在哪里,都免不了受俗事所扰凤千雪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对宇文冥心中无情,那么宇文冥说什么做什么又与自己何干,凤千雪不由得想到“我只是来寻找宝藏的,这个皇后也不过是用来牵制凤国,那样一个君王,我竟会奢望他说的话会是真的吗,即便他真的与我有情,那也不过是见这皮囊生的美些吧,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贵为一国之君又岂能免俗,再者那宇文冥本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自小便接受了男子三妻四妾的思想,更不要提君王有后宫佳丽三千了,想必苏妲己在他眼里也不过是那些美人中的一个吧!” 那么自己呢,自己在他心里又算是什么呢?凤千雪心中生出一个声音,问他!不知道那就去问他呀!不,我不要,凤千雪狠狠的摇了摇头,我本无心于他,如今想着这个又做什么,宇文冥是皇帝,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己何必惹他不快,凤千雪啊凤千雪,你莫非忘记了自己本来要做的事了吗! 凤千雪点了点头,心中安定,她已打定主意等宇文冥来的时候不说什么了,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凤千雪自觉心中一阵轻松,不由得脸上也挂上了恬静的笑容。 第18章 金石为开 可惜凤千雪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样子可不就是一副小媳妇儿受了委屈暗自赌气不肯放下脸面询问故而自欺欺人的时候。 “阿晚笑的这般开心,不知有什么样的乐事啊,不若说出也让为夫也开心一番啊?”宇文冥说着稍提袍角,抬步上了摘星台。 凤千雪抬头看是宇文冥向他展颜一笑:“无事,就是觉得苏小姐确实是个美人,可不是个乐事,?”其实一听声音凤千雪就知道是宇文冥没错了,心中不禁有些难过,但还是努力扯了扯嘴角向他笑了一笑,为了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没那么尴尬,她还特的朝宇文冥眨了眨眼睛,想来这摘星台灯光这般暗淡,今晚月光又不是很好,宇文冥应当是看不出什么不妥的。 如果宇文冥没有那么关心凤千雪,或者像一个寻常人一样对她没那么关注想必也就真的看不出什么,但到底是宇文冥真正喜欢的女人,两日未见,宇文冥心中早已心心念念的全是凤千雪的影子,如今凤千雪就在自己眼前,怎么可能对她有片刻的忽视呢!故而,凤千雪笑的勉强宇文冥就发觉了。 宇文冥剑眉微蹙:“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暗卫呢,没有跟着吗,今日可用过膳了?”宇文冥快步上前拉住凤千雪,细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叹了口气将她轻轻的揽入自己怀中。宇文冥觉得自己对凤千雪关心太少,她出门在外,自己竟然只顾的处理公事,冷落了她。 “无事,我很好,陛下不必忧心!”凤千雪慢慢的挣开了宇文冥的怀抱,诚然它的怀抱是如此的令人安心,好想一辈子都沉溺在里面不愿出来,但凤千雪觉得不是自己的就不应该贪恋,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只会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这不是凤千雪的性格,故而她挣开了,站在宇文冥的面前,静静的与他对视,凤千雪低下头轻声微笑“真的无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从她推开宇文冥的拥抱的时候宇文冥就察觉到不对劲,,如今见她强颜欢笑更觉不妥,心中一紧张口问道:“可是我哪里惹你心中不快了吗,嗯?”宇文冥见凤千雪不让自己抱便倾身附在凤千雪的耳边说道。宇文冥本就身材高大,虽然凤千雪在女子中也算高挑但但比起东在凤千雪心中误解,自然是不肯再接受宇文冥对自己这么亲密的动作。 察觉到凤千雪身体的僵硬,宇文冥更是觉得凤千雪肯定是有些生气,但见她又不肯说什么也不禁心中微怒。 “到底何事惹你不快,如今竟连我也不理了吗?” 凤千雪冷笑一声出口讽刺道:“什么叫我不快,不知陛下又从哪里看出我心中不快呢,阿晚倒是觉得挺开心的。” “阿晚你乖些,有何事同我说,我与你出气,万不可憋在心里,心火旺盛容易伤寒!”宇文冥不禁觉得女人生气起来果然不讲道理,但还是放下身段轻声哄着凤千雪,此时他还不知道凤千雪竟是因为他生气。 “皇上这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凤千雪柳眉微蹙。 宇文冥大窘:“咳,晚儿!” “我不是同你说过我们只是寻常夫妻,你不必尊称,叫我阿冥即可” “好,阿冥看来是对谁都这样说呀” “什么?” “苏妲己美吗” 宇文冥看着凤千雪略带醋意的眼眸,终于明白凤千雪到底在生气什么,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宇文冥心中泛起一股甜蜜,凤千雪既然会为自己生气那么就说明凤千雪对自己是有情的。宇文冥心中欢喜,连带着脸上也泛起一股笑容。 凤千雪看的宇文冥的笑容一呆:不就是长的好看些,生的一副好皮囊,还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 宇文冥看着凤千雪略显怒意的小脸轻笑出声,也不枉费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凤千雪应该是真心开始接受他了,这样的快事,宇文冥怎么能不发笑。 凤千雪听见宇文冥轻笑嘴唇微微撅起:“你笑什么!”略带些怒意娇嗔让凤千雪在月光下的脸庞更加迷人。 宇文冥盯着凤千雪的脸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凤千雪红润的樱唇上,舔了舔嘴唇 凤千雪正暗自生着气,宇文冥伸手握住凤千雪的柔荑,稍一用力将凤千雪拉入自己的怀抱,对着心心念念想了许久的樱唇吻了上去。 凤千雪被宇文冥吻住的那一刹那脑子里不禁一阵空白,手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身为一个现代人,凤千雪当然知道宇文冥干什么,但是现在的凤千雪根本什么都不会想,她只觉得被宇文冥这样吻住的感觉也不算坏。 宇文冥轻轻的咬了下凤千雪的唇,凤千雪吃痛张开了嘴,宇文冥趁机探进那片世外桃源,宇文冥恋恋不舍的从凤千雪的嘴上移开:“妲己是我暗影卫,专门为我搜集情报的。” 凤千雪愣了愣神,脸上不由得觉得有些烫,方才两人忘情一吻,凤千雪已经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喜欢上了宇文冥,如今见他又解释了苏妲己的身份,凤千雪不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哦,但…”凤千雪没好意思问出娴妃的事情。光是苏妲己的事一件让宇文冥解释,如果再加上娴妃,恐怕宇文冥会觉得自己生性善妒,况且娴妃本就是宇文冥的妃子,他去自己妃子宫中又何必同自己解释呢! 宇文冥见凤千雪没有说出口的话,在联系到高瞻说的话,就明白凤千雪应该是在生昨日娴妃的气,不由得柔声开口解释道:“娴妃的堂兄姜广同娶了八弟谋士刘德言的侄女,此事只晓得人不多,但就高瞻目前查探到的情报来看,我那位好八弟应该是想和姜海做个交易。”凤千雪吃了一惊:“竟有这样的事,娴妃的堂兄和娴妃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侄女,八王爷就能肯定姜海会帮他?” “傻丫头,姜海那个老狐狸,没有天大的好处他怎么可能轻易冒险,姜广同的妻子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真正打动姜海的,必然是…” “是什么?” “不用管他们,总之,我定然不会让你有事,这段时间你在宫中可否帮我看管一下娴妃,毕竟,你是我的皇后呀。”宇文冥略带戏谑的说道。 听见宇文冥同自己玩笑,凤千雪心中泛起一股甜蜜,现在她才知晓原来昨晚宇文冥去娴妃宫中是去试探娴妃。 “但,我听如烟说你一夜宿在娴妃宫中…我” “想来是娴妃宫中的人故意放出风声让你心急,那晚我不过在娴妃宫中小坐片刻,并不曾留宿,而是回到养心殿密室同高瞻张仪他们讨论国事,如若不信你尽可以召来张仪询问。” 见他解释的这般清楚,凤千雪更觉不好意思:“你什么都告诉我,就不怕我将来害你?” “你不会!”宇文冥语气笃定的说道。 听见宇文冥这么笃定的语气,凤千雪有些心虚,毕竟她来是想找到凤国流传的宝藏。 “对了,你说苏妲己是你的暗影卫,专门搜集情报,那么这静心阁的幕后掌柜就是你了?”凤千雪心虚的转移话题。 所幸宇文冥并未过多深究那个话题,见凤千雪有疑惑便解释道:“娘子聪慧!” 凤千雪涨红了脸,往日里宇文冥与她开玩笑都是称她为我的皇后,如今被喊娘子,两人又刚刚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凤千雪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凤千雪轻叹一口气,恐怕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宇文冥,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以后自己找到宝藏定然是要走的,如今又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有项羽和秦舞在外面掌控,自己离开皇宫之后也不会无处可去,但若是真的和宇文冥纠缠在一起,恐怕将来自己会难以抉择,再者上一世沈川的背叛难道还没有让自己清醒吗,男人的情爱对他们而言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被背叛了一次丢了性命,辜负了父亲的期望,难道自己还想再受一次背叛吗,到时不知还有谁会来救自己,那时自己还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运气能够再重生一次。 凤千雪心中无奈,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宇文冥虽看出些端倪却只当她还在为先前的是生气,思量片刻又说道:“我原是想着散朝之后去凤栖宫找你,然等我去寻你是你宫中的小雪却说你出宫来了,故而…” “你不必解释的,我已知晓,便不会再为这些事情烦闷。”凤千雪轻声说道:罢了,且先遵从本心,往后的事难不成自己会没有法子解决,就算是真的爱上的宇文冥凤千雪也觉得自己不会因为宇文冥一人放弃自由,甘愿为他做一个一国皇后,如同囚禁一般在那宫中过一辈子! 然而凤千雪却低估了感情的力量,情之所至,金石为开,连本无情感的草木金石都能为情所动,有何况是万物之长的人呢,等到凤千雪真的深爱宇文冥无法自拔的时候她自会明白这些道理。 第19章 诡异的和谐 只是现在的她还对自己抱有盲目的信心,杀手冷情,但杀手动情时较常人更为热烈,因为向往阳光因为向往自由,因为向往爱。 那天晚上之后凤千雪和宇文冥之间仿佛多了一层什么,将两个人联系的更加紧密。宇文冥依旧是每天去凤栖宫看凤千雪,而凤千雪也是每天都会在凤栖宫中等着宇文冥的到来,两个人直接默契的不像话,谁也没说别的,好像真的成了一对普通的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除了偶尔宇文冥会不老实对凤千雪做着小动作之外,两个人处于一种诡异的和谐中。 凤千雪偶尔会出去和项羽联系建立暗阁的事,凤千雪果然盘下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御香阁,本来御香阁宇文冥想要收回充做国库,但是凤千雪同宇文冥商讨一阵之后宇文冥本来想要把御香阁直接交给凤千雪掌管,怕她没有人手还特的去内务府和静心阁挑选了一些人给她,但是凤千雪本意是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当然不会用宇文冥的人,而且,凤千雪也不是那种什么都要靠别人的小姑娘,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值得相信了,凤千雪还是坚持自己来做。 见她那样坚持,宇文冥也不在要求,宇文冥喜欢的就是凤千雪这样坚韧果决的样子,虽然是不管凤千雪会怎么做,但是还是在御香阁周围设了些棋子,目的是帮助凤千雪解决些小绊子,所幸,京城的权贵都知道了如今的的御香阁是皇后娘娘凤千雪的产业,而皇后娘娘又十分的圣上的心,故而也没有多少人敢去御香阁找麻烦,项羽暗中收拢了许多江湖势力,有些人为钱,有些人看中项羽的人品和“曼陀罗”的能力,在项羽和秦舞的手段下暗阁的势力发展的如日中天,江湖上的大小势力差不多都知晓了暗阁的存在,宇文冥也不例外,但到底暗阁刚刚兴建,并没有过多的引起那些大人物的注意。 好在这正符合凤千雪的心意,在暗阁刚刚萌芽的时候她可不希望过早的暴露在那么多人的眼中,越多人盯着就会有越多的麻烦。 虽然凤千雪和宇文冥的生活平平静静的,但是近来京城了发生了一件影响重大的事,事件的主人公没什么出奇的但是因为涉及到京城中第一位洁身自好的君子,也就是吏部尚书陈晔陈大人,这件事情才看起来特别的引人注目。 “陛下,臣以为陈邦彦既做下了这等伤天害理目无王法的事就应该按律处置,不能因为他是某一位大人的儿子就对他网开一面,毕竟,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更何况陈邦彦他仅仅是个公子而已”一位素来与陈晔不和的大人说到。 今日早朝朝堂上要吵翻了,因着陈晔为人处世清高,朝臣中与陈晔不和的人大有人在故而对他落井下石的人不少。 以前陈邦彦也会犯下些过错,但是从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说来也奇怪,陈邦彦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是在陈晔的教导下本性也不坏,虽说走马猎鹰他样样都干,但是从没有闹出过人命,这次恐怕就连陈晔也保不了他。 事情还应该从半个月之前说起。 “爹,我是真的喜欢婉茹,我要娶她”陈邦彦一脸倔强的跪在陈晔身前坚定的说道。 “孽子,你是想要气死我吗!那谢婉茹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想娶她,你把我陈家的脸面置于何地,你又把我置于何地,你是想让我们陈家成为京城的笑柄吗!”陈晔看着身前的儿子心中气愤不已,陈晔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是老来得子,素来娇惯些,陈晔母亲更是把陈邦彦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些,故而陈邦彦被养的有些娇气,有点懦弱,虽然陈晔在陈邦彦稍大一些后对他严加管教,但是从小养成的性子岂是这么容易更改的,何况还有陈晔母亲护着,每当陈晔要家法伺候陈邦彦的时候陈晔母亲总是拿孝道来压陈晔,每次都是陈晔无奈退步,陈邦彦更是被养的无法无天,但是有陈晔看着,陈邦彦也不至于太过分,之前一直好好的,不知为何这次陈邦彦竟然似是下定了决心要同陈晔对着干,陈晔是怒其不争恨其不争。 “爹,我不管婉茹身份,婉茹她已经怀了咱们家的骨肉,爹,我一定要娶她!”陈邦彦依旧跪在地上。 “如果她是个良家女子,你就是娶了她为父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看看她,一脸的狐媚样子,何况又是青楼里的,你若是真早娶她,要致我与何地,要致你母亲与何地?将来我与你母亲百年之后要拿什么样的脸面去见我们陈家的列祖列宗,你只想着那个女人,你可曾考虑过你祖母的感受!”陈晔厉声说道。 “你祖母素来疼你,她还盼着你娶一个大家闺秀为咱们家繁衍子嗣,如今你若是领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来,还带着一个不知是谁的野种妄想想要让她进门,你是要气死我们吗?!” 歇了口气,陈晔又接着说道“你祖母近来身体不好,你就不要去吵她了,给我跪在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陈晔说完就站起身来大步走出房门,在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陈邦彦大声喊的一句话“父亲,我一定要娶婉茹,若是父亲不答应,守信宁愿死在祠堂!”听见这句话陈晔差点气得仰倒,走出门的时候不禁拿手扶了一下门框。 “孽子孽子,王氏,你生的好儿子!”来到发妻屋中陈晔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换做平时,陈晔从不会对发妻高声说话,本来陈晔夫妇是京中有名的举案齐眉令人艳羡的神像眷侣,若不是生出陈邦彦这么个无能的儿子,陈晔的人生在旁人看来已经是人生圆满了,今日见陈晔发了这么大的火,王氏不禁心中一紧,她打发走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柔声对陈晔说道“老爷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守信又做了什么错事?” “你还有脸说?守信他就是被你们惯的,过分溺爱让守信生性唯唯诺诺,你还要惯他,这事要让他一事无成吗!”陈晔无奈的闭上眼睛,厉声说道。 王氏大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老爷慎言啊”。 陈晔抬头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想埋怨母亲的意思,今日守信跟我说他要娶一个烟花女子为妻,还说还说那女子已经怀了他的骨肉,如今更是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说我要是不答应就跪死在祠堂。” “怎么会这样,守信他平时不是很乖巧的吗,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那个烟花女子引诱他,想来守信从小养在深宅,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有个美貌的姑娘引诱他想来也不可能明辨,老爷,老爷你看。” 在父母看来,自己的孩子再不好也是好的,犯了错会打会罚但通常不会觉得是自己孩子性格问题,诚然陈邦彦本性不坏但是像王氏这般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陈邦彦会有这样的性格了。 “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也是我连累了守信,若是……”陈晔一听王氏这样说眉头不由得舒展一些。 “老爷不必忧心,老爷为人公正廉洁,又是洁身自好,朝堂上难免有些人对老爷心怀不满,但是为人处世,如若像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一样那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乐趣,金榜题名就是为了报效国家,报效君主,不能为君分忧那这样的臣子就不配为臣子了。” “夫人,你”陈晔听王氏这般说也不由的有些动容,当初娶了王氏虽然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王氏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嫡女,见识学问都不是寻常女子能够有的,故而陈晔对王氏很是敬爱。 “老爷不必说了,守信这般作为想必也是一时的小孩子脾气,不如将此事交给妾身来做,妾身保证将守信安安稳稳的劝回来。”王氏对着陈晔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晔心中想到:守信从小听话,这一次的事想必是朝臣中有人想要陷害我,这才对着守信下手,想来也是我连累了守信,也罢,守信还小,难免难免年少轻狂些,让王氏出面,王氏毕竟是守信生母,王氏的话守信总是会听两句的,思虑片刻陈晔又说道“也罢,此事还是先不要告诉母亲,寿鹤堂那边的丫鬟婆子也都看紧些,万不能让他们在母亲身边乱说,可懂?”陈晔嘱咐了一下王氏。 “老爷放心,母亲那边我会看好,但是母亲多日不见守信恐怕会起疑心!” “无事,母亲那边我来说,便说是守信又犯了个小错,让我赶去城北庄子里思过去了,母亲如果再问,你便随口糊弄过去是了。” “是,”陈晔见王氏波澜不惊的样子,觉得此事由王氏来办应当是妥当了,遂整了整衣衫,同王氏用过了午膳便回赤松轩处理公务去了。 第20章 无妄之灾 陈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氏会把这件事办砸了,本来王氏的处理方法是权贵人家通常处理的法子,但是此事不同寻常之处是因为背后是八王爷宇文明在操控,王氏仅仅以为是个寻常想要给陈晔抹黑的朝臣做的,本意在陈晔,万万没有想到宇文明的目的本来就是陈邦彦,以有心算无心,更何况王氏见识再多也只是个深闺女子,她又没有凤千雪的头脑和阅历,自然是看不透宇文明的谋士刘德言精心设置的局,办砸了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可以了陈邦彦,受着无妄之灾。 王氏送走了陈晔之后就召开自己的心腹丫鬟吩咐到“画眉,你去找周管家,问问公子今日来总是去哪里。” “是,夫人”画眉应声出去 “秋荷,你来,” “夫人有何吩咐?” “去寿鹤堂传我的话,让老夫人身边的鸳鸯过来一趟。” “是” 鸳鸯不一会儿就来到王氏房中,对着王氏福了一礼说道:“不知夫人召鸳鸯来有什么事?” 王氏将陈邦彦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鸳鸯之后鸳鸯吓得也不轻,最近她伺候老夫人,除了太医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老夫人的身体,老夫人的身体看似硬朗,但是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少爷宁愿豁出性命也要娶一个烟花女子为妻,还让那女人怀了骨肉,想必以老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鸳鸯越想越心惊,理了理头绪,鸳鸯镇静下来,对着王氏说道:“夫人放心,寿鹤堂那里鸳鸯一定不让夫人忧心,老夫人那里鸳鸯必定不会让她听到任何闲言碎语!” 王氏见鸳鸯态度坚定,暗中点点头,果然没有看错,这丫头果然是个有见识的,把守信的事告诉她虽是不得已,但是老夫人那边的事几乎全是这丫头在打理,如若是想要瞒着老夫人必然是不能瞒着她的,得到她的助力,想必老夫人知晓的也会晚一点。 “如若夫人没什么吩咐,那鸳鸯就先告退了”鸳鸯心中惦记老夫人,恐怕老夫人会知道少爷的事,故而心中发急,想要早些回到寿鹤堂。 “我这里无事了,你先回去吧,记得照看好老夫人。”王夫人见事情已经吩咐明白,就放鸳鸯回去了。 鸳鸯不是家生子,年幼时流落市井,差点被妓院中的打手抓紧妓院,是老夫人路过出手救了他,带回了陈府,给她吃给她穿,对她不比对少爷差,在陈家鸳鸯虽是名义上是个丫鬟,但是吃穿用度上就是比较小姐也不差什么,故而没有谁比鸳鸯更在乎老夫人的身体,现在听说少爷的事,鸳鸯心里更是心急如焚,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会有最快的丫鬟婆子在老夫人耳边说些什么不该听的,鸳鸯更是紧张的要命,紧赶慢赶终于回到寿鹤堂,见一切如常,吩咐了几句鸳鸯就进去看了一下还在昏睡的老夫人。待午后时,鸳鸯趁老夫人服药召集了寿鹤堂的所有丫鬟婆子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方才解散 “回禀夫人,奴婢已经向王管家打听明白了,少爷他这段时间通常会去的地方是五柳胡同,不过今日少爷在回府之前坐着马车去了一趟帽儿胡同。”画眉从前院回来向王氏回禀道。 “这孩子,想不到好容易做事情周全一次还是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王氏有些无奈,伸手按了按额头。 画眉见状并未出言安慰,毕竟事情涉及到小少爷,老爷对这件事还发了好大的火,这样看来,这件事不是自己和秋荷这些下人能够插手的,遂画眉朝秋荷处望了一眼之后没有说话。 “画眉,你带着金珠和蓉儿并几个婆子小厮去将守信在帽儿胡同藏着的人给我带回来,记住,不要惊动旁人,悄悄地去,也不要用带家徽的马车,从后门出去后寻一个不起眼的牙行买来辆,切记不可泄露出去,可知?”王氏整了整衣衫,恢复了处变不惊的神情,对画眉吩咐道。 “是,夫人,画眉定不辱命!”画眉唤来金珠蓉儿,指了个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婆子和小厮,一行人去了帽儿胡同。 “画眉姐,咱们去哪里呀,夫人这次让你出来可是又要采办什么吗,夫人的胭脂不是前几日刚刚送去了吗……”蓉儿到底年纪小了些,办事不够沉稳,平日里在府中,家规压着到底不敢太出格,如今出的门来未免有些不够稳重。 “哪里来的这么多话,仔细回府之后夫人问起王嬷嬷揭了你的皮。”画眉见蓉儿这般不稳重不由得也有些烦躁,事设小少爷,画眉不敢轻视,王氏指了蓉儿出来画眉本想回禀,但思及蓉儿年纪小,想来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故而也没有过多在乎,如今看来未曾回禀夫人确实是她的疏忽了。 夫人心思多在大人和小少爷身上,身边人也只是对自己和秋荷比较伤心,除去两个大丫鬟和四个二等丫鬟,其余的小丫鬟夫人根本没怎么上心,画眉不禁心中暗道:看来以后要在夫人面前说一说这些丫鬟的品行了。 蓉儿尚不知画眉心中所想,心中还在为方才画眉训斥自己暗自不服气,却碍着画眉大丫鬟的身份没法子说什么,只能搅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蓉儿记恨画眉暂且不提,一行人出的府来,从一个小牙行中购的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来到了帽儿胡同。 “金珠,你去敲门”画眉不在看蓉儿一眼,方才在车上画眉就察觉出蓉儿对自己心有不满,蓉儿才多大的年纪,想的又怎么能够瞒过画眉这种在深宅大院里生存多年的人,虽然看出蓉儿对自己心怀不满,但画眉也没表露出来,毕竟蓉儿祖母是王氏身边深得王氏信任的老婆子王嬷嬷,不看僧面看佛面,画眉也没想对蓉儿怎样,顶多日后不同蓉儿一般见识罢了,如今同他一起出来,先不理她即可,王氏吩咐的事要紧。 金珠乖巧,快步走过去敲了敲门:“有人在吗,快开门来!” 没待画眉他们多等,那扇小门便有人打开了来:“是谁?” 一个约摸着八九岁的小丫鬟探出头望了一眼,见门外站着那么多人不由得唬了一跳,赶忙把门关上。 “小姑娘莫害怕,我是我家公子差来接姑娘回去的。”画眉皱了皱眉,轻声对着门内说道。那谢婉茹未曾被夫人老爷接受,自然是不能直接称呼为姨娘,如今称为姑娘是最好的。 过了半晌,门又重新开开,门里又出一个女人,身上穿着月白色的上襦,暹罗色绣着缠枝莲的下裙,腰间配一条嫩黄色的宫涤,面容素白,娇娇弱弱,果真是弱柳扶风,怪道能将陈邦彦迷的五迷三道不顾纲常伦理。 “敢问这位姐姐,可是守信让你们来的?”谢婉茹一开口,宛若黄鹂轻啼。 “不敢劳姑娘称一声姐姐,奴婢家生子名称画眉,姑娘唤我画眉即可。”画眉听见谢婉茹称自己姐姐顿时面上一紧,这位是少爷的妾室,先别说夫人承不承认,但就从少爷来看是铁了心要保这女人,同少爷妾室称姐妹,画眉要是真的应了她这声姐姐,回府之后还不知王氏会怎么对他,慌得画眉只是连称不敢。 “奴婢是少爷派遣前来接姑娘回府的,还请姑娘上车。”画眉对着谢婉茹福了一礼说道。 “不知画眉姐姐可否稍待片刻,容我收拾一下?”谢婉茹见画眉不喜自己称她为姐姐,也就从善如流称呼姓名。 “还是请姑娘快快上车吧,府中一应事物都已准备齐全,只待姑娘了。” “这是什么道理,府中的东西是府中的,我们家小姐用惯了的东西怎可不带,如若是小姐哪里不适应,惹得小姐不快,公子怪罪下来你们担待的起吗!”谢婉茹身边的丫鬟青杏恨恨的说道。 一听青杏的话,蓉儿当先不乐意了,不由得反嘴说道:“你以为你们是谁,也值得公子爷怪罪我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谢婉茹听到这话面容一愣:“画眉姐姐,她这是何意?” 画眉眉头皱的更紧:看来得想办法说服夫人,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远远的送到庄子上看关起来才是,若是放任他这般下去,肯定有一天会坏了夫人大事。 定了定心神,画眉柔声安慰道:“蓉儿年纪小,不懂事,姑娘是公子心尖尖上的人,哪里会不在乎呢,还请姑娘放宽心,回去我定当罚他给姑娘出气,既然这位妹妹说姑娘的东西用惯了,那咱们便进去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咱们再一同回府,姑娘你看这样如何?” “罚她就不比了,我本无意的,青杏,还不过来向画眉姑娘赔罪!” “是,画眉姐姐,青杏口不择言,还请姐姐宽恕。” 画眉见青杏眼中还是一片桀骜,心中暗暗摇了摇头:有这样的奴婢,这位谢姑娘恐怕在府中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第21章 冷嘲热讽 “无事,青杏姑娘只是忧心姑娘的安危,她忠心顾主,若是生他的气倒是我的不是了。” 青杏听画眉这样说脸上不禁有些得意,但是蓉儿对青杏还是忍不住的冷嘲热讽,惹得谢婉茹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回禀夫人,谢姑娘已被奴婢安排在露华阁。”画眉回到王氏屋中向她回禀道。 “嗯,很好,明天等去看过守信,我就去看看这位谢姑娘是怎么勾引的我儿子,竟能惹得他为她这般豁出去。” “另外……另外有一件事画眉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画眉将蓉儿的事告诉了王氏,王氏气的直皱眉头:“这样看来,蓉儿竟是把自己当了办个主子了,传我的话,过两日寻他一个错处,直接撵到庄子上去配人,别再在我跟前伺候,要是王嬷嬷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是”画眉低头行礼退了下去。 “少爷,快些吃吧,老爷来了就吃不成了!”鸳鸯伺候老夫人入睡,来到祠堂给陈邦彦带了些点心。 “鸳鸯,还是你待我好,父亲他……哎”谈及陈晔,陈邦彦不由得有些无奈。 “少爷,老爷到底是为你好,谢姑娘她出身不好,老爷要接受她恐怕是不可能的,不如你同老爷道个不是,等过些时日老爷气消了,你在同老爷说纳谢姑娘为妾,想来老爷和夫人是不会反对的!” “鸳鸯你不必劝我,我是真心喜爱婉茹,我定要娶她为妻,让她为妾太委屈了,况且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就算是被父亲逐出家门,我也绝不妥协!” “少爷不可,咱们陈府就你一个独苗,你若是……你让老夫人怎么办!” “祖母,就当是我对不起祖母吧,鸳鸯,劳烦你照看好祖母,守信在这里,谢过你了!”陈邦彦对着鸳鸯磕了个头。 鸳鸯大惊:“少爷折煞奴婢了,没有老夫人怎么会有今日的我,我定会好好照顾老夫人,但是少爷有没有想过,一个风尘女子真的值得少爷这般对待吗!” “鸳鸯慎言,婉茹她是迫不得已,况且她在同我在一起是还是个处子,你回去吧,待会我爹来了看见你不好。” 鸳鸯见陈邦彦执意无奈回了寿鹤堂。 陈邦彦吃完鸳鸯带来的点心,对着祖宗排位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决绝,他只知道他要保全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保护他们的孩子。 一夜无眠,听着殿外的雨声陈邦彦心中烦乱,他尚不知明天怎样面对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他和他的婉茹有没有未来,他只是在努力,努力的挣脱父亲母亲的束缚,保全自己的坚持,他想告诉父亲他的坚持没错,然而事实总是不让人如意。 “啊——” 清晨一声女人的尖叫响彻云霄,差点震惊整个陈府。 陈晔脸色铁青,看着现在大堂里的男人和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神凌厉,仿佛要用眼神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身上戳出个窟窿。 “韩贤侄,你不解释解释吗?”陈晔厉声对着立在堂中的男子说道。 “陈伯父,误会,都是误会,小侄是,是走错了房间,加上昨夜大雨,小侄又喝了些酒,故而……”韩朝正结结巴巴努力想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想谁要那个女人就走的,但是不知怎的,昨夜竟然睡了过去,今日一大早起来被那女人的侍女看见,惊动了人,要不是衣衫不整,寻常人也抓不住自己,谁成想,竟然栽了,这可怎么办,陈晔老匹夫断断不会放过自己。说话间韩朝正脸上急出了一身汗。 “哦,那韩贤侄醉酒醉的连自己家都找不到在哪里吗,竟摸上了老夫的家,莫非是老夫家里多出了个儿子!” “陈伯父,陈伯父你听我解释,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勾引我,在五柳胡同中时她故意倒在我身上,不是我的错,韩伯父!”韩朝正急于解释,他虽然是归德侯府的公子,但到底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如今铁证如山,如果陈晔真的追究到底,恐怕归德侯也不会保他。 谢婉茹抬起头,幽幽的眸子眼中闪着异样的光。 “来人,将韩公子带下去好好招待,另外着人去通知归德侯,让他来领他的好儿子。”陈晔在好好招待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哎,韩伯父,你不能这样啊,我是归德侯府的嫡子,你要是敢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陈晔,陈晔唔唔唔……”再听不见韩朝正的声音,想来是有人堵上了他的嘴。 陈晔转过头看着地上不在孱弱的女子“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先是引诱我儿,又勾引韩朝正,这般的能耐,了不像是寻常的烟花女子能有的!” 谢婉茹抬起眼睛,眼中嘲讽一闪而过:“大人真是好气量,浸朝堂多年果然不可小觑!” 陈晔眉头皱起:“你若是肯说,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呵,大人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儿子吧,若是知晓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人玷污,还是在怀着自己骨肉的情况下,大人您猜,你的好儿子会怎么做?” 陈晔闻言一愣,心中一冷,惶然,陈晔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吩咐到:“来人!” “老爷有什么吩咐?”进来的是跟在陈晔身边的老仆覃总管。 “少爷呢,少爷那边可曾看好了?” “会老爷,少爷那边奴才吩咐人看好了,老爷不必忧心。” 这时谢婉茹幽幽的说道:“要是我是陈大人,我就直接过去看看了。” 陈晔身影一顿,回眸看了一眼谢婉茹,眼中全然是对谢婉茹的恨意,不过谢婉茹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出陈大人的心思,不过就是想想也知道,谁会对一个勾引自己儿子又引诱其他人的女人有个好脸色呢! “吩咐人看好寿鹤堂,让鸳鸯没事不要出去,这些事你去办,让奉先跟着我去看守信,快去!” 陈晔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吩咐覃管家,本来想去祠堂的陈晔身形一顿,转头问道:“韩朝正关在哪里?” 奉先先是一愣,随即回答道:“在潇湘馆” 陈晔转身就往潇湘馆疾步而去:守信,守信,好儿子,你可万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啊,权当是父亲求你,守信,等着父亲,父亲就来了。 一刻钟前 “少爷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陈邦彦一见来人是常跟在父亲身边的小厮裕德一听这话不由得信了大半 “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说婉茹吗,婉茹怎么了?” “昨天夫人已经劝服老爷答应让您娶谢姑娘为妻,昨日下午已经遣人接回府了,谁成想谁成想!”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陈邦彦急得一个闪身抓住了裕德的衣襟,但因着跪的时间太长又跌倒在地上半跪着。 “少夫人回来的路上被归德侯府的韩公子看到了,昨夜趁着大雨,偷偷的潜进了少奶奶的住处,将少奶奶玷污了!” 陈邦彦手一松,重新跌倒在地上:婉茹她,她被人欺负了!陈邦彦两只眼睛呆呆的盯着裕德,直愣愣的样子像是丢了灵气。 忽然,陈邦彦回过神来:“姓韩的在哪里,他现在在哪儿?” 陈邦彦重新揪起裕德的衣领喃喃的问道。 “在潇湘馆,少爷,你别这样说话!” 陈邦彦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就往潇湘馆走,也是天意弄人亦或是有人精心算计,潇湘馆距离祠堂不过是半刻钟的距离,如今即便是陈邦彦腿脚有些麻了,但是深爱的女人遭人玷污,如今的陈邦彦神魂都像是散了,木然的只知要尽快赶到潇湘馆,赶到潇湘馆之后做什么?杀,杀了那个人,给婉茹出气! 陈晔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潇湘馆,待看到潇湘馆外白着脸站着的府中众人的时候,陈晔脸色一变,当即朝着院内跑去,也在顾不得君子行有礼的说法。 待陈晔赶到屋中时只看到陈邦彦抬手抽出了插在韩朝正身上的匕首,陈邦彦抬头看到来人是陈晔的时候,对着陈晔吃吃一笑:“父亲,你看,我给婉茹报仇了!” 陈晔只觉得两眼一黑:完了! “守信……”后来赶到的王氏带着匆匆赶来的归德侯与归德侯夫人,王氏看到这一场景不由得绝望。“我的儿——”归德侯夫人看到韩朝正明显没有生气的样子当即昏了过去。 陈晔看了看铁青着脸的归德侯和已经昏过去的归德侯夫人转了转身子,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陈邦彦,陈晔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即便是谁要抹黑自己,为何要下这么重的手,为什么要牵连陈邦彦,陈晔想不明白,多年君子的作风,目下无尘的性格让陈晔猜不透这其中暗藏的杀机。 “来人,把,把少爷拉起来带到祠堂关起来!”陈晔完全是木然的吩咐着,现在他只是想怎样保下他的儿子,就算是辞官回乡,他们不是看自己不顺眼吗,那便回乡吧,只要能保住陈邦彦,陈晔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 第22章 耐人寻味 陈邦彦不在说话,见有人来拿自己也只是盯着陈晔笑,口中一直在呢喃着婉茹二字。 看到陈邦彦这个样子分明是觉得谢婉茹是被韩朝正玷污了,陈晔都不忍心再告诉他谢婉茹是和韩朝正苟合被发现的,看到自己儿子落到这个下场,陈晔心神逐渐冷静,是谁那么快给在祠堂跪着的陈邦彦通风报信还很有可能扭曲事实,又是谁涉设计让谢婉茹同时勾引陈邦彦和韩朝正。 在朝堂中摸爬滚打多年,即便是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但那并不代表陈晔真的是个自视清高的书呆子,真正的书呆子在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中可待不下去! “陈尚书,你不打算给老夫一个说法吗!”归德侯对着陈晔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的儿子的命是命,我韩某人的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陈晔不愿在同归德侯纠缠,在看那个老混蛋一眼,陈晔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忍不住也找吧刀把归德侯宰了。 陈晔迈步走向院外,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查明白这些事的联系,他要知道是谁胆敢在背后算计他,算计他乖巧懂事的守信! “陈晔,陈晔,你给老夫站住,你”归德侯两步走到陈晔身前就要拦他,但募一看见陈晔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吓得他也不由得心惊胆战! 但想及嫡子身死归德侯还是恨恨的上前不待他说什么,陈晔见他挡路伸手就将他推了出去,若是换做平时,陈晔不可能推得动归德侯,但如今归德侯先是目睹嫡子身死,又是被陈晔的眼光吓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定,一个没注意就被陈晔推到在地。 归德侯翻了两翻才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已经走远的陈晔高声喊到:“陈晔,你纵子行凶,我定要到圣上哪里去参你一本,你给老夫等着!”归德侯见身边的随从都袖手不知道干什么不由得又是气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夫人抬到马车上去,呆在这干什么!” 仆从见归德侯发火都七手八脚的去抬归德侯夫人。 “侯爷,公子怎么办?”归德侯的小厮上前问归德侯道。 “怎么办,带回去,难不成扔在这里吗,他做下了这等败坏门风的是,难道还把他扔在这里继续丢我的脸吗!” 坐上马车之后,归德侯脸色阴沉,今日早上陈晔遣人找上门口口声声说韩朝正不知廉耻,说他有辱门风如何如何的,待来了陈府嫡子被杀,虽说是陈邦彦决不可能脱罪,但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自己也讨不了好,自己得像个万全的法子才好! 韩朝正虽然是归德侯的嫡子不错,但到底不是最出色的儿子,况且韩朝正平日里吃喝嫖赌,走马斗鹰,比陈邦彦更是不如,归德侯子嗣众多,犯不着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和陈晔不死不休,但到底是自己儿子,倘若是无所作为又会被人看轻了去,现在归德侯就在苦恼着要怎么把握这个度。 摸不准宇文冥的脾气,归德侯也不好太过分。 这厢陈晔坐在大堂里,一个手撑着额头看也不看堂下跪着的裕德。 “裕德,你还不打算说吗!”覃管家厉声问道。 “奴才一直尽心伺候主子,这次见谢姑娘遭人欺凌,想着少爷可能不忍,故而想要禀报少爷,奴才并没有什么阴谋啊,老爷明察!” “裕德,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吗,昨日夫人遣去接谢婉茹的人里有你,回府之后你又借着为我送信的名义出去了一趟,你是出去找的韩朝正吧,今日韩朝正方被带到潇湘馆你便去祠堂哄骗守信,我说的可对?”陈晔抬头,对着堂下跪着的小厮毫无感情的说道。 “这……” “我说对了吧,你的主子设下这么大的局应当是图谋不小,单单是我的个性应该是不会得罪这么厉害的仇家,陈某思来想去能有这般能力将归德侯和我一同他下水做一一盘棋的人除了圣上也无非是那几个人,陈某不说是奉公守法,兢兢业业,但也算是克己奉公,没有对不起圣上,那么,你的主子是谁,也就很清楚了!” 裕德听陈晔的话面色当即阴沉下来:“想不到陈大人心思通透到这等地步,还是我家主人低估了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家主人的计策天衣无缝,莫不是谢婉茹那个贱人告诉你的!” 陈晔见裕德当真应了下来,面色更加不虞:“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是等你死了之后去问鬼差吧!” 裕德脸色一变:“你要杀我,你敢动用私刑?” “你们不就是想斗吗,我老了,不想斗下去了,我只是想让守信活下去,至于你,杀了又怎样!” 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陈晔再不看裕德一眼,抬步向外走去。 “我,我可以给你作证,老爷,请你看在奴婢服侍多年的份上——” “不用了,老夫自己的儿子,老夫自己来保!” 早朝 “皇上,陈邦彦杀人是证据确凿,微臣以为按律应当处斩!” “皇上,此事疑点重重,贸然判刑对陈邦彦未免有些不公平!” “皇上,归德侯之子韩朝正被陈邦彦一刀杀死时归德侯和陈尚书都在场,不如请陈尚书说一下,以免冤枉了陈邦彦。” 这句话看似是在替陈晔说话,但无疑也将陈晔推到了风口浪尖,自己儿子杀人的时候,陈尚书居然在场却没有阻止,这岂非是同犯,陈邦彦已经下狱,陈晔却能站在金銮殿上上朝,此话可真是耐人寻味! 陈晔抬眸看了一眼方才出声的那位言官:哦,马大人,同八王爷宇文明的得力干将王侍郎是同科进士,又娶了金大人的爱女,原来竟是八王爷吗? 陈晔回过神看了看站在前面八风不动的宇文明,陈晔冷冷的抽了抽嘴角。 “回陛下,臣当时赶到的时候只看到那孽子神情木然,手上虽拿着匕首,但守信那孩子身体一向羸弱,况且韩朝正从小习武,守信前一天晚上还被臣罚在祠堂跪了一晚上,试想这样的人怎么能杀掉一个孔武有力的壮年男子呢!”陈晔抬起笏板对着宇文冥说道。 宇文冥不用陈晔说便已觉出事情不妥,今日上朝,许多人都有意无意的对陈晔出言无状,即便是因为陈邦彦的事,但有几个人的反应实在是耐人寻味,看来得遣高瞻好好查一查那几个人的底细。 思量片刻,宇文冥开口说道:“此事确实有诸多疑点,事发原因还未可知,虽然大理寺已接手此案,但事涉功勋,霍斯——” 刑部尚书霍斯出列应声到“臣在” “朕命你协同大理寺一同彻查此案,务必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臣领旨!” “臣,谢主隆恩”陈晔跪下谢恩。 八王爷宇文明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事情有变,明明开始时设计的是直接按下陈晔的头,如今看来,不是让陈邦彦死在牢里就是得加把火了。 “娘娘,皇上下朝了!”如烟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对着凤千雪福了一礼便说道。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若是让竹溪姑姑看到你这个样子定要罚你!”凤千雪见如烟不够稳重不由得出言提醒。 “是,奴婢下次定然不会这样了,娘娘还是好快梳洗吧!” “梳洗什么,我觉得小雪今日梳的头发甚合我心意,不用换了!” “娘娘,可是……” “没有可是,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做好该做的事就好了,皇上那里我来应对!” 如烟欲言又止,如烟觉得凤千雪一直不肯上妆,总是素面朝天的样子,虽然如今宇文冥还喜欢着,凤千雪的容貌有事一等一的好,但是圣心难测,女子容貌又不能长久,总是会有美人迟暮的一天,如若不趁着皇上还喜欢的时候好好保养,万一有一天,也是如烟对于凤千雪不够了解,像小雪便不会担心这些。 小雪知晓凤千雪的个性,她虽然不知道宇文冥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般欢喜自己的主子凤千雪,但是就凤千雪的个性,也绝不会是那种会以色侍他人的人。 “圣上驾到!” 宇文冥大步跨进了凤千雪所在的西偏殿:“今日可是出了个怪事!” “哦,阿冥说来听听” “归德侯上折子参了吏部尚书陈晔,还有许多言官附和” “好好的,归德侯为什么要参陈尚书?” “陈晔的儿子陈邦彦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杀死了归德侯的儿子韩朝正。” “哦,竟有此事?”凤千雪眉头一凝,本能的,她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寻常的纨绔公子争勇斗狠没什么奇怪,但到底真正闹出人命的少之又少,如今又事涉一部尚书,凤千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晚儿可是也觉得不妥?” “看来阿冥心中早有定论了!” 宇文冥伸出手在凤千雪脸上摸了一把,笑而不语。 宇文冥看了一眼凤千雪素白的小脸,微微笑道:“原来我也只是奇怪,毕竟京城纨绔闹出事端的也不少,但是嫌少有出人命的,故而我也只是怀疑。” 第23章 落荒而逃 “那然后呢,?” “今日早朝时那些明里暗里借此时挤兑陈晔的人的底细恐怕得好好查查,况且在看我那八弟的反应,呵,此事与他要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可是不信。” 凤千雪听宇文冥说起八王爷眉头微皱,近来暗阁势力发现迅速,项羽在乞儿中收揽了一批根骨上佳的小孩子,茶楼妓院从来都是打听事情的最好的地方,凤千雪在让项羽按照她所写的方法训练了他们一段时间后便把他们派去了茶楼妓院里。 按照暗阁收集的消息来看,八王爷宇文明对于宇文冥来说可能是不小的对头,不过皇家自古便亲情寡淡,遂就算是凤千雪知道八王爷和宇文冥是面和心不合,凤千雪也没有想要干预,他可不是圣母,没有想要劝宇文冥同宇文明兄友弟恭的想法,凤千雪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经历过宇文冥和宇文明的恩怨,站在凤千雪的角度她没权力劝宇文冥什么。 故而凤千雪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便问道:“既然是归德侯府同陈尚书的恩怨,又怎么会牵扯到八王爷,阿冥莫不是在寻我打趣?” 宇文明用手轻轻的点了点凤千雪的鼻子:“你啊,平时怎么那么聪明,现在竟连这点小事看不明白!” 凤千雪微红了脸,一不小心,又被调戏:“你又不曾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有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我还成了神仙!” 宇文冥见凤千雪有些愠怒,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近来在忙别的事,西北战事吃紧,未曾顾及到朝中的事,陈晔家中发生的事也是今日刚刚得治,陈邦彦为何杀人倒是还未可知,不过韩朝正既然是死在陈府归德侯也未曾过分深究想必那韩朝正也是有不是得。” “莫不是韩朝正私闯民宅被被捉住了?” 宇文冥哭笑不得:“想什么呢,韩朝正当真有那么大的胆子又岂会被陈邦彦杀了!” 凤千雪在宇文冥面前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小女儿姿态:“这可说不定呢,他们那些人想的,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子非鱼安知鱼所思?” “我是不是鱼当然不知道鱼想的什么,倒是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说着宇文冥就将身子往凤千雪那里探了探,凤千雪不由得往后仰身:“谁知道你想什么,你想什么可跟我没什么关系!” 一边说凤千雪一遍推宇文冥。 “我在想娘子你啊。”宇文冥说完对着凤千雪的樱唇就吻了上去。 凤千雪脑子一懵,但也没有太过抗拒,,顺着自己的感觉慢慢迎合宇文冥得唇,凤千雪突然间觉得跟宇文冥接吻的感觉也不是很坏。 过了一会,宇文冥慢慢离开了凤千雪的唇,亮晶晶的眸中里映着凤千雪模样,愈见清晰。 宇文冥的唇弗一离开,凤千雪微微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有些朦胧的看着宇文冥。 “娘子,吩咐摆膳吧,为夫饿了!” 宇文冥看见凤千雪迷蒙的样子愈加觉得可爱,但是现在吻了凤千雪以后宇文冥明显觉得自己已经惹了情欲,再加上现在是在榻上,在亲下去,宇文冥觉得自己可能控制不住,之前答应凤千雪不动她,可不能食言,好不容易让凤千雪对自己放下了戒心,让她逐渐接受,宇文冥可不想前功尽弃,如今也只好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凤千雪被宇文冥盯着看的有些发慌,有些慌张的推开了伏在自己身上的宇文冥落荒而逃。 “小雪,吩咐摆膳吧” 凤千雪出的殿来对小雪说道。 “是,娘娘” 凤千雪慢慢度着步子,宇文冥这几日都有意无意的对自己做些小动作,而自己竟然好似是慢慢的习惯了,对宇文冥竟不在抗拒,凤千雪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习惯,虽然自己对宇文冥有些好感,但是不能被它左右了自己的想法。 凤千雪肯来宇文国的目的是为着宝藏,找到宝藏之后凤千雪是肯定不会再留在宇文国的,天下之大,凤千雪想要逍遥世间,她并不想被困在一个地方终老一生,既然没有未来,凤千雪觉得自己应该慢慢让宇文冥放弃这份没有后来的感情。 打定了主意,凤千雪在接下来的几天对宇文冥都稍稍有些冷淡,让宇文冥有些奇怪,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对,惹得凤千雪抗拒。 许长时间未曾再去御香阁看看,凤千雪觉得身为人家师傅也应该去指导一下项羽的武功,于是在宇文冥用膳时对他说道:“阿冥,我明日想出宫一趟!” 宇文冥抬起头来:“唔,也好,你多日未曾出去,如今出宫散散心也好,不过,出去必须让暗卫跟着,可知?” “嗯,晓得了。” 凤千雪走在朱雀街上,看着熙熙攘攘往来的人群,内心微微一叹:这样多是烟火气的日子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那宫中宫女太监不计其数,妃嫔众多,就算是宇文冥说愿意与凤千雪做一对平常夫妻,但是他的身份限制了他必定不可能真正的和凤千雪相处的时候想平常夫妻,宇文冥所能做到的不过是让凤千雪称呼他的名字,在凤千雪面前不称“朕”而已。 若是凤千雪真的接受了宇文冥想要和他携手一生白头偕老,宇文冥也不可能放凤千雪离开宫城,他不可能放弃辛辛苦苦登上的皇位,凤千雪觉得自己接受不了一辈子过着那种如同被囚禁的日子,凤千雪向往自由,她打定了主意找到宝藏之后就让暗阁抹去自己的痕迹游历他国,虽然此举可能有些对不起宇文冥的一腔情谊,但是如今的自己连自己都尚且顾不了,有谈什么顾及别人呢! 凤千雪如是想着。 定了定心神,凤千雪便朝着御香阁走去。 现在的凤千雪还不知道真正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为了他不顾一切,什么自由什么权利什么束缚,只要他在,一切都甘之如饴,现在的凤千雪也不会想得到多年以后自己还会坐在凤栖宫同宇文冥讨论朝政,她也不知道为了爱她,宇文冥放弃了什么。 凤千雪慢慢的走近御香阁,因为今日出宫时并未换上多么贵重的布料,故而看起来仅仅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公子。 “这位公子,今日御香阁只招待二楼的客人,如果要吃饭的话还是去别的地方吧!”一个大眼睛的乞儿看着凤千雪说道。 在御香阁重来的时候凤千雪就给御香阁定了个销售方案,一楼招待一些家中稍有闲钱的小康之家,而二楼的雅间则专门招待那些权贵姻亲,今日因为凤千雪来,故而项羽只开二楼,方便陪同凤千雪。 “噢,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来找人,你叫什么名字,在御香阁门口做什么呢?”凤千雪对小乞儿的目的有些好奇,御香阁门前出入的大多是有钱的富贵老爷或者是官员权贵,一个乞儿在这里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我我不是来讨钱的!”那乞儿慢慢的红了眼睛。 “你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凤千雪弯下腰用手卷擦了擦他的眼睛。 “御香阁的掌柜最近在招人,若是通过了测试就可以跟着学,在里面当个跑腿的伙计了,我我家中,所以等着试试。” 凤千雪听他这样说就明白了,只是她让项羽选拔的人才应当是够用了,想来早就已经截止,这个乞儿在在这里等也不会有机会,看他眉目清秀,眼神清澈,想来也不是什么别有心思的人,罢了,收他一个也未尝不可。 凤千雪思量片刻后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中可还有亲人?” “我叫佟瞳”边说着将自己的名字写给凤千雪看:“家中没有亲人了,爷爷也在年前去世了,仅有一个妹妹,叫佟瑶。” “你认得字?”凤千雪有些惊奇,寻常人家的孩子哪里容易看得到书,而有能力认字的人家的孩子又怎会落到做乞儿的地步! “爷爷曾做过先生,爷爷生前教我些许认得些字。” 凤千雪点了点头,对佟瞳说道:“你随我来” 进了御香阁之后项羽一见凤千雪就不由得抱怨:“师父你都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说好的要教我武功,这么长时间都不来!” “好啦,抱怨什么,七尺的男儿跟个小姑娘似的,阿晚这不是来了嘛”秦舞捂着嘴笑道。 凤千雪交给项羽和秦舞的事情着实不少,再加上要筹办暗阁,项羽和秦舞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如今的秦舞早已经不是那个为葬父亲遗体走投无路的秦舞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练,秦舞也早已经走出丧父的悲痛。 凤千雪看了眼笑的比花还娇的秦舞点了点头,“可不是,阿羽你在这般,我和你秦舞妹妹可要给你换上女装,让你游街了。” 项羽吓得赶紧求饶“好师父,好姐姐,可放过我吧,阿羽再也不敢了!”对着凤千雪和秦舞连连作揖。 秦舞见状也不好太为难他,看见佟瞳不由得问道:“这位是?” 第24章 绰绰有余 “噢,这是佟瞳,阿羽,让他跟着其他人一起训练吧,闲暇时便让他在御香阁中做个跑腿的小伙计,让他把他妹妹也接来吧,这孩子我看着甚合我心意。” 项羽看了眼佟瞳说道:“根骨还可以,就是瘦弱了点。” “我很有力气的,我什么活都能干,求您收下我吧。”佟瞳一听项羽嫌他瘦便有些急,眼看这么好的工作,他不想丢了,遂立即向项羽解释道。 “哈哈,没说你不能干,那你跟我过来。”项羽哈哈笑了两声便领着佟瞳到后堂去了。 “近来可有什么发现?”凤千雪一边向楼上走一边问道身边的秦舞。 “别的到没有什么大事,倒是今日传出来的吏部尚书陈晔之子陈邦彦杀人一事中好像有八王爷宇文明的影子。” “哦,说来听听”凤千雪一听与宇文明有关,不由得想起了宇文冥,思及此时可能帮得上宇文冥,凤千雪不由得催促秦舞。 “此时还应该从陈邦彦遇见的那个女人说起,大约几个月前,应当是阿晚你刚刚到宇文国的时候,八王爷宇文明从扬州连夜遣人带回来一个女人,名叫谢婉茹,后来嘛,谢婉茹偶遇陈家公子陈邦彦,说来也巧,陈邦彦竟对谢婉茹一见钟情两个人你侬我侬,后来陈邦彦便回府要娶谢婉茹,但不知怎的归德侯府家的韩朝正有同谢婉茹有了首尾,被府中的人发现了,陈邦彦一气之下杀了韩朝正,最奇怪的是,本来应该是八王府的人的谢婉茹同时跟两个男人有关系,而且还闹出了人命,但是八王爷宇文明却一声未吭!”秦舞说完查到的事。 凤千雪冷笑:“呵,哪里奇怪,从一开始恐怕就是八王爷布下的局,就是不知宇文明到底意外何为!” 凤千雪越想越觉得不妥,万一宇文冥还未察觉到宇文明的意图,万一他不知道这件事宇文明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什么都不知晓万一被算计,凤千雪越想心中就越发慌。 “不行,我得回宫!”凤千雪站起身来,就朝外走去。 “阿晚你才刚出来呀”秦舞急忙出声挽留她。 “过几日我还会在出来的,你且把这本册子给阿羽,让他对着练,也可以教给那些人,如果有哪里不懂等下一次我来的时候为他解惑。” 本来凤千雪给项羽准备了练武的册子,想要临走的时候给他,如今正好让他先练着了。 “对了,那个佟瞳的底细别忘了查一遍”等要求想了想嘱咐道。“嗯,你放心吧!”秦舞点了点头应下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过两日我再来谢你。”凤千雪摇了摇秦舞的衣襟后疾步走出了大堂。 凤千雪急急的回了宫,恰巧宇文冥没在凤栖宫,待在养心殿和张仪高瞻商讨国事,凤千雪见已经回宫,便也不在急于和宇文冥说秦舞查到的事。 毕竟在宫中,宇文冥身边跟着那么多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让宇文冥出事,故而凤千雪在凤栖宫开始履行她皇后的职责-整理宫务。 “如烟,你去问问内务府的人是怎么办事的,冷宫中的月例怎的对不上!”凤千雪对比了一下内务府的出账之后觉出不对,冷宫中月例的。从内库走的和实际出的完全对不上,甚至可以说是差了一大截。 凤千雪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克扣冷宫的月例的事她也不屑于做,更何况这些宫人拿着月例却还动些异样的心思,保不齐那天就把心思打到她和宇文冥头上了,有些事情必须严惩。 “娘娘,怎么了?”如烟有些疑惑。 “无事,你照着我的原话告诉内务府总管李健熙,并留意他的反应,若是三日后我再查账时还有纰漏,那他内务府总管的位子还是换个人来做吧!”凤千雪厉声说道。 如烟见状应声去了。 “竹溪姑姑,太后那边这两天如何?” 凤千雪一直觉得竹溪是太后派来的人,故而也一直让竹溪接触太后的寿康宫,并没有将竹溪放在自己宫中伺候,凤千雪原本想着她本来对太后身边的事情就不感兴趣,如今让太后派来的人来接触太后,想来自己知道的都是太后放心让自己知道的,如此既不会知道些不知道的惹来麻烦,也不会因为些忌讳不知道而犯了忌讳。 很可惜一向聪颖的凤千雪这会却料错了,她还一直不知道竹溪是宇文冥派来的人,不过同凤千雪想的也差不了很多,竹溪告诉凤千雪关于寿康宫的消息都是可以知晓并且对凤千雪有帮助的。 “回娘娘,太后娘娘这几日身体一向安好,只是最近几日有些心神不定。”竹溪回道。 “太医了有看过?” “哦,太医说是无妨,只是心神思虑不当所致,养一段时间之后也就痊愈了。” 凤千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从她来到宇文国,太后娘娘就对她不错,虽说是她察言观色,小心行事的原因,但到底太后仁善,如若是个容不下凤千雪的,就算是凤千雪做的再好,恐怕也不会让凤千雪过的这般舒心,故而凤千雪对太后娘娘是真心怀有敬意,如今听她身体有恙便有些紧张,在听得她只需修养一番便可康复时心中安定。 “那便好了,小雪,你去法华殿求一些凝神的佛经,我无事时抄来与太后娘娘安神。”“是,娘娘”小雪应声出去。 “太后娘娘若是知道娘娘的孝心定会感动。”竹溪说道。 凤千雪心中暗想:仅仅是抄个佛经而已,并没有那么多引起,竹溪可能想多了。 确实,凤千雪不是实实在在的古代人,而且对这深宫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凤千雪并没有想要参与宫斗的意思,况且将宇文冥的亲生母亲牵扯到这些事情之中,凤千雪想了想宇文冥的手段,她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保全自身才是王道,宫斗什么的她没兴趣。 “娘子在同竹溪姑姑说什么呢?” 正想着宇文冥便见宇文冥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凤千雪起身同他行礼,“哦,无事,方才在听竹溪姑姑说起太后娘娘的身体,所幸没什么大碍。” “参见皇上!”竹溪也对着宇文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若说这宫中谁最重规矩,恐怕除了礼部尚书之外就属竹溪了。 “嗯,母后这两天是有些厌厌的,我还以为是天气渐热,没怎么在意,听娘子说来,是我对母后关心不够,嗯,过会儿去寿康宫去看望母后吧,娘子可否与为夫一起?”宇文冥笑了笑看着凤千雪说道。 和煦的阳光顺着殿门映在宇文冥的脸上,向来冷硬的脸庞在看向凤千雪的时候也不由得看起来柔和了些,不知是阳光的原因还是凤千雪的缘故。 凤千雪看着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不由得感叹,宇文冥确实是生了张好面孔,想必先皇和太后娘娘年轻时都应该是算得上是美人的。 光顾着感叹宇文冥的脸,也未曾注意他说的什么,糊里糊涂的便应了下来。 竹溪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对璧人,凤千雪感慨宇文冥模样生的俊俏,可她又怎知她自己的脸有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如若是凤千雪的面貌没那么夺人心魄,当初凤国大公主凤千秋也不会那么嫉妒她甚至想要毁掉她了。 竹溪见凤千雪和宇文冥相处的这样好不由得心中大慰,想当初受人欺负的小娃娃如今登上了皇位,虽说还有诸多的内忧外患,但是到底登上了那个位子,再不会有人向小时候那般欺负他了,如今更是找到了自己心中欢喜的姑娘并且娶了回来,虽然现在看来这姑娘可能还有点不太明白,但是想来以宇文冥的样貌才情,想要政府一个小姑娘还不是绰绰有余。 越想竹溪就越发高兴,一时失态,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凤千雪一愣,以为竹溪姑姑是在笑话她对着宇文冥发花痴不由得羞得涨红了脸。 宇文冥看着凤千雪微微泛红的脸心中窃喜,一时间气氛有些许古怪。 “咳,娘子不是今日出宫去的吗,怎的回来的这样快?”宇文冥故意转移话题。 一说起出宫,凤千雪就想起来了本来想要同宇文冥说的话。 “嗯,今日本来想要在宫外多呆一段时间,但出去时我打听到一件事。” ““哦,娘子说来听听!”” 竹溪听凤千雪出宫眉头一皱,皇上怎么老是准许皇后娘娘出宫,宫外危机四伏,八王爷虎视眈眈,再加上现在的皇后娘娘对陛下还未曾情根深种,老是往宫外跑,这要是把性子养野了可怎生是好! 可怜的竹溪姑姑为宇文冥操碎了心。 “那陈邦彦杀韩朝正是因为一个女人……”凤千雪慢慢将秦舞告诉自己的事说给宇文冥听。 竹溪姑姑见凤千雪说的认真,宇文冥听得入迷,悄悄的退出了大殿,并吩咐了凤栖宫中众人,无事不得进殿,竹溪姑姑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宇文冥创造条件,宇文冥可要努力些方才不辜负竹溪姑姑。 第25章 底线 “我说呢,八弟他怎的这般淡定,原来他就是操控者。”宇文冥不由得感慨。 “只是八王爷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莫非陈尚书哪里得罪他了?”凤千雪心中其实觉得八王爷宇文明应该是看上了陈晔吏部尚书的位子,想要用自己的人取而代之,但到底八王爷是宇文冥的亲弟弟,看出来也不能直说,旁敲侧击告知宇文冥让他想明白最好,直接说出来恐怕不行。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姐姐指给八弟吗?” “啊,这件事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吗?”凤千雪确实有些疑惑了,说着陈晔的事,怎么同凤朝歌扯上关系了。 “八弟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了,这正妻乃是王妃,了不正好用来为他招揽助力,当初他第一次看上的是户部尚书高演的嫡女,然而我将凤朝歌指给他做王妃,高演嫡女当然不会屈居侧妃,他想求娶高演嫡女的计划当然落空了,被我指婚打断了计划他难免心中不满。” “哦?那他便设下这个局是想如何?”凤千雪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朝堂,还是做个简简单单的杀手比较单纯。 “无非是有两种情况,谢婉茹的事情败露,他便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但陈邦彦杀人是事实,不是腰斩也得判个流放,如果能让陈晔就这样恨上我那是最好不过,陈晔日后就是不为他所用也定然不会在忠于我。若是事情再坏,没有把他自己摘出去,那么接机把陈晔拉下马换上他自己的人更是不错,但那样必定会暴露他,故而我觉得现在八弟应该在清理留下的痕迹了。” “八王爷还真是——智谋过人!”凤千雪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宇文明竟然有这么深的智谋,看样子并不太像啊。 “他可没有那么中用的脑子,他府中有个落榜的举人,名为刘德言,这个计策恐怕是那个人帮他订的。”宇文冥冷笑,从小一起长大,他若是不知道宇文明有几斤几两那他也不用做这个皇帝了。 “不说这些了,朝堂中的事便交给为夫吧,娘子你只管貌美如花就好。” 凤千雪又被宇文冥言语调戏,心中稍稍有些异样,不带多少威胁性的瞪了宇文冥一眼。 宇文冥哈哈一笑有凤千雪说道:“娘子,同为夫一起去看看母后如何?” 凤千雪觉得许长时间未向太后娘娘请安,如今太后病了,去看看她是应当的,况且自己此时还顶着个太后儿媳妇的名头,不去也说不过去,随即答应了,同宇文冥联诀向寿康宫走去。 “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 凤千雪和宇文冥一进寿康宫却见太后还在昏睡,一同赶来的竹溪姑姑上前同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一起将太后唤醒。 “不是说不严重的吗,如今看来母后这个样子又岂是小小的忧思过重!太医呢,秦淮你去将太医院院判给朕召来,朕倒要看看他们太医院是怎么诊病的。” 宇文冥见太后样子实在是不像太医所那般说的轻松,心中不由得发怒,太后从小为着他受了多少苦,因着他,生下的儿子不能亲自抚养不得不交于旁人,故而就算是八王爷宇文明屡次三番的挑战宇文冥的底线,但只要他不造反,宇文冥看在太后的绝不会对他怎么样,如今看着生身母亲这样憔悴,宇文冥心中气愤不已。 “皇儿不必忧心,哀家只是有些懒懒的,想必是常年不爱出去闷的,没什么大碍。”太后醒过来看宇文冥脸色铁青,不由得开口安慰道。 凤千雪觉得此时已经还是不说话为好,况且他也觉得太后娘娘的气色看起来十分不好,无故昏睡,也不像是太医所说的忧思过重这么简单,这宫中虽然说应该没有人胆子大到给太后下毒,但是还是稳妥些好。 竹溪早已经注意到了太后的不对劲,故而今日在凤千雪问起时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恰好宇文冥去了凤栖宫,便一同来到寿康宫看望太后。 太医院院判低着头快步走到宇文冥面前就要行礼时宇文冥说道:“先去看过太后再来回话!” 院判吓得一哆嗦,定了定神回道是。 太医院院判为太后把脉把了将近一刻钟,脸上渐渐冒出些冷汗,他只是觉得太后的脉象有些古怪,但是完全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这要是他敢这样回宇文冥的话,说是有古怪但是又看不出怪在哪里,院判觉得宇文冥很有可能扒了他的皮。 “你可诊出些什么了吗?”凤千雪出声问道。 完了,太医院院判心中哀嚎。 “回皇上皇后娘娘,臣,臣未发现有何处不妥!” “既然未有不妥之处,那为何太后会无故昏睡?”宇文冥冷着脸。 “这……” “看来你这太医院院判是名不副实啊,既然如此…”宇文冥冷笑 “臣,臣举荐一人,太医院煎药的孙世礼孙太医擅长诊治疑难杂症,皇上不如将他召来为太后娘娘诊治一番再行定论。”太医院院判吓得魂不附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撒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谁知道宇文冥会给他哥什么处罚,反正都是过错,打断宇文冥的话能活命也值了。 “来人,给朕把孙世礼孙太医请来!” 秦淮领命而去。在此之间太后又昏睡了过去。 孙世礼为太后把脉之后点了点头对宇文冥回道:“皇上,皇后娘娘,据微臣所看,太后娘娘应该是中了七星绝” 宇文冥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母后中了毒!” “从脉象和太后娘娘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这样,这七星绝说是毒药也没错,但是准确来说也不算毒,本来七星绝是治疗女子宫寒的一个药引,只是本身带有毒性,不过配上七星海棠倒也不打紧,只是单独用来毒性不小,照太后娘娘的样子,服用的剂量应该不少,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 宇文冥抿紧嘴唇,铁青着脸没说话。 宇文冥铁青着脸听孙世礼孙太医说完,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个半月,这么长的时间内朕竟然未觉察出不妥之处。” 宇文冥现在内心无比自责,虽说太后身体向来还好宇文冥一向放心,况且现在朝政吃紧,内忧外患压的宇文冥的肩头,所有事都是他一个人扛着,高瞻张仪他们虽然说也能帮忙分担宫务,但是到底君臣有别,宇文冥也不能事事仰仗他们,再加上凤千雪嫁给他所操办的事着实不少,对寿康宫到底是有所忽略了,但太后娘娘毕竟…宇文冥眼睁睁的见自己的母亲中毒昏睡,前一刻还在安慰自己没有大碍,此时此刻的宇文冥怕是把下毒之人活剐了的心都有。 凤千雪见宇文冥一直紧缩着眉头心中一紧不由得出口安慰道:“阿冥你先别着急,既然孙太医能准确的说出太后娘娘所中何毒,那么想必也是有法子能治好太后娘娘的!” 宇文冥听凤千雪这般说眼中又泛起光彩,但是孙世礼脸色有些不好看,犹豫了一会儿对着宇文冥和凤千雪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微臣虽然知道这种毒,但是这种毒的解法微臣只知道大概,解药一事更是…皇上还是尽快找出下毒人才是。” 听到这句话,宇文冥和凤千雪还未怎样,跪在一旁的太医院院判确是吓了一跳,身子一软便跌倒在地,眼看是吓晕过去了。 所幸没有人管他,也就不追究他殿前失仪的罪过了。 “照你说来,这毒你是解不了了?”宇文冥脸色恢复正常,转动着手上的玉龙扳指,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 凤千雪叹了口气,没在说什么。 “回陛下,臣不是解不了,是从未解过这种毒,可能所需要的时间会长些,所以臣想着为着太后娘娘的安危着想皇上还是早日寻到下毒之人为好!” 凤千雪心想:能救就好,方才看他说的那个样子好像是无药可医了,怨不得宇文冥心中慌乱,这孙世礼孙太医说话也有些喘气,一次不把话说完,太医院院判都被他吓晕了。 宇文冥闻言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稍微温和了一些:“既如此,你先回太医院配药,有什么需要同太医院院判直说便是,他要是有何处处理不当,你且报与朕来,朕许你特旨!” 孙世礼领命下去,临走时没忘记把晕过去的太医院院判抬走。 孙世礼的这一善举倒是让院判对他好一同感激,同他一辈子至交好友暂且不提。 宇文冥等孙世礼出的门去,对上凤千雪幽幽的瞳眸,眼神中跳动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秦淮,你去查!”宇文冥同凤千雪对视片刻后对着秦总管吩咐到。 现在凤千雪还不知道宇文冥方才看她的那一眼意味着什么,所有的事都太巧了,自从凤千雪来到宇文国的那时候起所有的事情都太巧了,不管是陈邦彦和韩朝正一事还是太后娘娘中毒一事都太过于巧合,现在宇文冥就期望着这些事里最好同凤千雪没有什么关系。 第26章 愧疚 凤千雪见宇文冥方才看自己的那一眼眼神怪异,倒是也没想到宇文冥会怀疑自己,现在的凤千雪虽然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远着些宇文冥,但是宇文冥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努力想要让凤千雪接受他,现在的凤千雪潜意识里已经非常相信宇文冥,甚至都从没有怀疑过他。 宇文冥吩咐要秦淮,对着凤千雪说道:“晚儿先回凤栖宫,我现在母后这里陪陪她。” 凤千雪听宇文冥让自己回去但是没有起疑,应声回道:“我同你一起在这陪母后吧,多一个人照看也好些。” 凤千雪的本意是怕宇文冥累坏了身体,想陪他一起,两个人替一替,但是宇文冥明显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挥了挥手对她说道:“无妨,你先回去吧!” 凤千雪犹豫了一下还要在说什么但看到宇文冥冷硬的脸庞的时候凤千雪就没有说出口,福了福身子,凤千雪就退出了寿康宫。 宇文冥看着凤千雪转身退出寿康宫的背影,脸上晦暗不明。 凤千雪走在回凤栖宫的路上,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方才宇文冥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冷淡,他是在怀疑吗,怀疑什么,怀疑是凤千雪给太后下的毒吗,凤千雪揪了揪胸前的宫衣,内心微微有些发痛,方才宇文冥那么不加掩饰的表达了他的怀疑,他明知道凤千雪天性聪颖,定然是会看出来的,但是他还是那么做了。 凤千雪心中冷笑,嘴角不由得讽刺性的勾起,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说什么心中欢喜不似旁人,到头来还不是帝王心术,什么都不是,凤千雪眼中湿润,他明明不是这种软弱性子,可不知为何,现在凤千雪心中难过无法自拔,他只想好好痛哭一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明明不在乎的,明明不喜欢的,为什么心又这么痛呢! 原来自己喜欢宇文冥吗,原来在不经意间已经爱上了他吗,果然爱情都是痛苦的,不要,凤千雪狠狠的摇了摇头,她不要在经历一遍。 回到凤栖宫,凤千雪打发走了如烟小雪他们,没有见到竹溪姑姑,太后中毒,想必是留在寿康宫伺候太后了。 一个人躺在宫床上,往常是宇文冥和她一起躺在上面的,本来凤千雪不愿,但挨不住宇文冥死皮赖脸,再加上宫床又大,凤千雪和宇文冥一人一边中间也还有好大的空处,故而凤千雪也就随宇文冥去了,如今凤千雪一个人躺在上面,另外一个却在别处怀疑她,所谓的同床异梦也不过如此了。 凤千雪静静的盯着帷帐,慢慢的放纵心里那些不甘不满和对宇文冥的怨慢慢充满自己的心,她觉察出自己爱上了宇文冥,但是她觉得爱他的感觉太难过了,她要说服自己忘掉他,把宇文冥这个人从心里剔除出去。 过了一会,凤千雪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之后突然间发现好多事都好似有着某种联系。 所有的大事好像都是自己来到宇文国不久发生的,怪不得宇文冥会怀疑自己,但到底是谁会针对凤千雪凤千雪却想不明白。 凤千雪心想:原主之前性格懦弱,从没有出过凤国,更不可能在宇文国有仇人,那么会是谁对自己下手,不惜布下这么多局呢,他的本意是什么,会不会就是为了让宇文冥对自己起疑? 凤千雪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凤千雪利落的翻身下床,她现在已经没空再管宇文冥怀疑自己的事了,她现在想的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抓到真凶,这样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至于凤千雪到底是更在乎宇文冥的想法还是更加在乎自己的清白也就只有凤千雪本人清楚了。 “小雪,你去查查冷宫的娴妃司马烟身边的宫人,看看她们最近有无异动,查的仔细一些,小事也不要放过,还有别被发现!” 凤千雪召来稳重细心的小雪,让她去查司马烟的行动轨迹,本来应该是让如烟去,毕竟如烟交际能力更强些,但是如烟没有小雪稳重,一不小心被司马烟发现,毁去痕迹凤千雪可是更加的无处可寻了。 没错,凤千雪怀疑的人就是司马烟,当初进宫是司马烟对宇文冥的痴情她可是亲眼所见,一朝无情,司马师被杀,娴妃抄宫褫夺封号贬入冷宫,司马烟还大言不惭不会放过宇文冥和凤千雪。 念在往日情分,宇文冥在处理司马家遗孤时没有痛下杀手,想来给司马家留下了些人脉,想来司马烟有做出这些事的能力,只是给太后下毒,凤千雪不太明白,既然恨宇文冥和自己,他为什么不给宇文冥或者凤千雪下毒,岂不是更好。 宇文冥守着太后,喂太后吃下了孙世礼调制的暂缓毒性的药,宇文冥心里有些许后悔,方才他不应该那么对凤千雪的,虽然怀疑她,心里对她有气,但毕竟是自己欢喜的女子,再说事情又不一定就是她,仅仅是与她有关,为什么要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这应该是迁怒了,好好的,让凤千雪受这无妄之灾,宇文冥心中隐隐愧疚。 “皇上,查明白了!”秦淮回来跟宇文冥复命。 宇文冥眸中一亮:“讲” “太后身边的桂嬷嬷是司马家的人!”秦淮弓着腰只说了一句话。 只这一句宇文冥已经明白:“娴妃,好大的胆子” 宇文冥气极反笑,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被个女人算计了,当初对司马家网开一面想不到如今竟然遭了反噬,宇文冥心中愠怒不已。“可抓着人了?”宇文冥又问道。 “娴妃娘娘身边的小燕已经抓起来了!” “她已被褫夺封号,不必再称娴妃!可曾审问?解药呢”宇文冥冷着脸问道。 “粗粗的审过,司马氏对皇后娘娘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的恨意,给太后娘娘下毒再让桂嬷嬷引起您对皇后娘娘的怀疑,司马氏已经在皇后娘娘宫中做了手脚,只待搜宫时嫁祸皇后娘娘,引得您对皇后娘娘厌弃或是废黜。解药已经搜出来了。” “想不到司马氏竟有这么大的心思,平日里倒是朕小瞧了她,真是可惜了,若是生为男儿倒是也能像他爹那般在朝堂上风云了!” 宇文冥这话说的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但他是皇帝,说说没什么,但是秦淮不敢接话,静静的垂手立在宇文冥身旁。 “皇后怎样?”宇文冥思及凤千雪不由得开口问道,虽说是司马烟算计,但是宇文冥要是真的信任凤千雪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说来说去,还是宇文冥的问题,宇文冥一想到之前自己对待凤千雪的态度就觉得一阵愧疚。 “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也在查,不过小燕被带了回来,想必皇后娘娘也已经察觉到了皇上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来会过来同皇上一同问询。”秦淮略带安慰的说道。 宇文冥漫不经心的看了秦淮一眼,秦淮头低的更低了。 虽然不满秦淮拿话揶揄他,但是听到秦淮这么说宇文冥心中也稍稍安慰。 然而快要天亮时,宇文冥也没有等到凤千雪来问他,急的宇文冥频频让秦淮出去打探,太后服下解药后没什么大碍了,见宇文冥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说道:“皇儿,既然不放心便去看看吧!母后这里有竹溪呢!” 宇文冥犹豫:“母后…” “去吧,你看母后这不是好好的吗!”太后对着宇文冥露出微笑。 宇文冥见太后确实没什么不妥当的,顿了顿首便向太后告退去往凤千雪的凤栖宫。 “娘娘,奴婢查到娴妃娘娘的时候发现秦总管也在,不敢惊动他,奴婢就没有轻举妄动,不过,娴妃身边的小燕被带走了,想必是皇上已经查明白了!”小雪回到凤栖宫对凤千雪复命道。 半晌小雪见凤千雪没什么反应不由得开口说道:“此事是奴婢无能,不过娘娘若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若去问一下皇上?” 凤千雪叹了口气心想:知道是谁便无事了。 “不了,此事不怨你,秦总管在宫中的势力那里是你能比的,下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不必当值了。” 小雪见凤千雪态度坚决低下了头退了出去。 凤千雪知道了下毒人是司马烟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之前就猜到了,如今不过是确认一番罢了。 至于司马烟自有宇文冥处理与自己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现在的凤千雪只想着好好睡一觉,折腾了一整天,凤千雪身心俱疲,或许在梦中就不会有宇文冥的影子了,不想再想他,不想再听到他的消息,不想再看见他,凤千雪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把宇文冥那个人从她的心里剔除出去。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凤千雪想要活的自在潇洒,她不要在被着感情束缚。 这厢还不知道凤千雪心中愠怒不已的宇文冥还在紧赶慢赶的往凤栖宫跑,怕的就是凤千雪因为宇文冥误会而对他生出嫌隙。 第27章 告老还乡 宇文冥还在斟酌自己的语言,唯恐过会儿哪句话说错了,刚刚蒙蒙亮,宇文冥来到了凤栖宫中凤千雪的寝殿。 “晚儿,醒来!”宇文冥一见凤千雪还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心中大定,忙出口唤道。 凤千雪睡梦之中朦朦胧胧听到宇文冥的声音,待睁开眼时发现宇文冥就躺在自己身边,支棱起上半身就这么侧躺在凤千雪身边。 凤千雪心中升起一股柔软,看到宇文冥像往常一样待在自己身边,凤千雪心里升起一股错觉,仿佛宇文冥对自己的误解从没发生,宇文冥依旧是风度翩翩对自己情深义重的少年皇帝。 可是越是这般凤千雪心中就越是不平,凭什么宇文冥做错了事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回来想她原谅,如果凤千雪犯了错却要区别对待,凭什么都是一样的人你宇文冥就可以被优待。 说到底现在凤千雪心中有怨气,你就是把宇文冥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她也觉得你再骗她,这种情况就得凤千雪自己想来,她若是自己过不了那到槛,旁人也帮不了她。 “皇上大清早的不去早朝来我这凤栖宫做什么?”凤千雪明显脸色不虞。 “晚儿,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冤枉你了,可别同我置气了好不好?”宇文冥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想要说谁是真凶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皇上又何必眼巴巴的跑来同我道歉!”凤千雪脸上晦暗不明,做错了事的是你宇文冥,现在又来求原谅,你说原谅便得原谅,真以为是人家帝王就得事事顺你心意吗! 宇文冥眼见凤千雪越来越生气有些手足无措了,凤千雪不是宇文冥接触的第一个女人,但是之前并没有人让宇文冥动心,也更没有人敢对着宇文冥甩脸子闹脾气,故而现在宇文冥急的满头是汗却也不得其法门。 往日里做什么事都迎刃有余的国君现今被凤千雪逼的在凤栖宫来回乱走。 “晚儿,我,昨天晚上真的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宇文冥来回走了两圈,突然冲到凤千雪的榻上对她大声说道。 “这倒奇了,我又没说关皇上什么事,一直都是皇上你在说我怎样怎样,臣妾自问没有对皇上说过您冤枉我了吧!”凤千雪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三千青丝,开口倒是毫不客气。 宇文冥一听此言更是心中郁结,凤千雪现在对宇文冥说话,也对宇文冥笑,什么都很正常,但是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来凤千雪和宇文冥之间的氛围不正常,巧的很,宇文冥并不瞎。 只要宇文冥一对着凤千雪说话凤千雪就阴阳怪气的怼回去,但是宇文冥此番来凤栖宫是想求得凤千雪的原谅,这又不能不说话,不说话也不行,不行,宇文冥无奈坐到了凤千雪梳妆台的对面,也不说话,就希望凤千雪看在他还乖巧的面上原谅他,然而凤千雪也不说话了,就拿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宇文冥看,宇文冥被凤千雪看的脊背上发毛,忙不节的站起来,站起来之后凤千雪倒是没什么反应了,依旧在安安静静的梳她的头。 这下宇文冥才迷迷糊糊的明白,凤千雪好像是在罚自己站着,以为这样便能让凤千雪消气,宇文冥老老实实的站在寝殿的一脚,站的笔直,宛如一棵长的甚是挺拔的小白杨,小雪如烟进的殿来看见宇文冥站着但也没出声,小雪的个性沉稳本就不会乱说话,如今如烟也没有出声想来应当是小雪事先叮嘱过了。 看来皇上应当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对不起娘娘了,不过皇上站的这般直,又特地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但也不碍事。如烟见宇文冥站在一旁不由得心中暗想。 “如烟,吩咐摆膳!”凤千雪看也不看宇文冥。 “是,娘娘”如烟应声下去 “小雪,不是说今日可以不当值了吗,昨晚劳累大半夜想必也没睡好,回去吧,我这里有如烟和竹溪姑姑,不碍事。”凤千雪转过身子看向小雪。 “奴婢不妨事,娘娘身边可用的人本来就少,奴婢身体还吃得消,竹溪姑姑在太后娘娘身边,如今娘娘身边只有如烟,奴婢放心不下。”小雪摇了摇头说道。 凤千雪心中一暖,以手抚了抚额。 宇文冥见状开口问道:“阿晚可是身体不舒服?” 凤千雪脸色恢复了平静,冷着脸看了宇文冥一眼,宇文冥不由得心中发冷,心想自己方才应当是没说错话呀。 凤千雪看了宇文冥一眼便不在看他,带着小雪出了寝殿,去用早膳,宇文冥自从昨天晚上便没有进食,虽然说一顿两顿不吃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毕竟挨饿的滋味不好受,故而宇文冥略一犹豫也跟着凤千雪出去了。 “晚儿,我也没有用早膳不如我们一起吧。”宇文冥舔着笑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纯纯无害一点。 “不好意思皇上,如烟传膳的时候忘记了,只够臣妾一个人吃的,皇上要是想用膳还是去往别处吧,什么淑妃娘娘沓丽美人,想来她们很愿意为皇上摆膳。”凤千雪幽幽的说道。 “我就爱吃你这里的,别的地方的不和我的胃口。”宇文冥有些无赖 “哦,那不好意思没有了,皇上饿着吧”凤千雪完全不买宇文冥的账。 “陛下,该上早朝了”这是秦淮总管进来通禀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宇文冥登基为帝从来没有耽误过早朝,如今见凤千雪这般样子宇文冥心里想着让凤千雪静一静也好,他正好在下朝后同张仪高瞻商量一道,张仪那么多红颜知己,想来很会对付这种情况吧! “晚儿,我去了,等我下朝后再来找你好不好?”宇文冥看着凤千雪。 “臣妾晓得了!”凤千雪只是淡淡的应了句。 宇文冥无奈,抬步跨过了殿门槛,上朝去了。 今日早朝朝臣们都在讨论陈邦彦杀人一案,因着陈邦彦到底是陈晔的独子,归德侯没敢过分要求,只是在听说事情另有隐情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毕竟归德侯也不想跟当朝要员对着干,虽说死的也是自己亲生儿子,到底是个不成器的,又不是除了韩朝正没有别的儿子,故而归德侯没有过分深究的意思。 虽然归德侯不深究,但是八王爷宇文明可没有想过放过陈晔,宇文明多次暗示陈晔奈何陈晔偏偏不买他的账,试想一下,谁会向设计算计自己儿子和自己的人投诚,没错,陈晔虽然君子一些,但是到底浸淫朝堂多年,就在秦舞查出是宇文明设计不久陈晔也查明白了,他直接把证据整理整理送到了大理寺。 只不过如今的宇文明还不知道陈晔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仍旧自恃身份,对着陈晔冷冷淡淡的,不明白的还真以为宇文明是位不管事的闲散王爷了。 宇文冥饿着肚子顶着寒风好不容易的来上朝,见大理寺寺呈举着笏板上前说道有事启奏。 宇文冥想来应当是陈邦彦的事查明白了,挥了挥手歪在龙椅上开始听他说,宇文冥听得津津有味,八王爷宇文明却是越听额头上越冒冷汗。 刘德言干的事全被陈晔查了出来,宇文明被气的心头呕血,也不敢表现出来,若是让人看出来岂不是自扇耳光摆明了心里有鬼! 宇文冥百无聊赖的听完大理寺寺呈的话,让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因为所有的事都是刘德言操办的,别说陈晔,就是宇文冥也没抓着宇文明的把柄,这倒不是宇文明手段多高,而是事情确实是刘德言办的,宇文明因为太相信刘德言,倒是真的没插手。 事已至此,宇文明知道再保刘德言也保不住了反倒可能平白惹一身骚,故而宇文明只是闭口不言,宇文冥见宇文明学乖了因为凤千雪的事倒是也没心思搭理他,过程性的批评教育一番罚一罚俸禄也就意思意思。 鉴于陈邦彦杀人一事另有隐情对他从轻处理,但是杀人到底是事实,归德侯还看着呢,陈邦彦便判了个流放,虽然说功名是没了,但是好歹是保住命了,归德侯不深究,等着流放的时候买通看押的官差悄悄的放出来,对外直说是病逝了也就是了,故而陈晔一见这般也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没什么事了,宇文冥饿的不行,正要让唱事太监宣布退朝的时候突然间听到陈晔出来说要告老还乡。 说来陈晔的年纪快要到返乡的年纪了,但是身为吏部尚书位同丞相,历任的吏部尚书那个不是干到自己干不动了,陈晔这般年纪到还算是年轻的。 陈晔平生只陈邦彦一个儿子,虽然不成器了些,可是血浓于水,因为宇文明想要收揽陈晔而连累了陈邦彦,陈晔对着自己儿子心中到底愧疚,所幸告老还乡,没有朝堂上的阴诡算计,陈晔想着或许对自己对家人都好。 第28章 真面目 再者,不在朝堂才不会那么吸引人注意,陈邦彦无辜被牵连,陈晔如若是真的就这么放过了宇文明,陈晔觉得真是枉为人父了,但是到底是八王爷,陈晔考虑了一夜,做出了告老还乡的决定,有时候,看似退步但往往是为进攻做准备。 一生不屑于这些阴谋手段的陈尚书,为着自己的儿子也要疯狂一回了。 昨夜去牢中看过了陈邦彦,此时被接连提审的陈邦彦早就已经知晓了谢婉茹的真面目,为情痴狂的陈邦彦如何能接受,看着情绪有些癫狂的儿子,陈晔老泪纵横,真正促使陈泽下定决心对付宇文明的无非是爱子之心,一个高洁如斯的朝臣可能会畏于国威不敢对宇文明做什么,但是身为一个普通的父亲,陈晔就算豁出性命也定然会让宇文明不好过,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因为陈晔是父亲。 一个有些老朽了的男人可能不会拼命,但是,父亲能。 宇文冥下朝之后把张仪高瞻单独留在养心殿密室,对着张仪就开始长吁短叹。 张仪不解,较忙问道宇文冥出了什么事,宇文冥把昨天晚上的事挑拣挑拣告诉了张仪和高瞻,说完,两人半晌无语,养心殿密室里寂静一片。 片刻后,宇文冥见张仪和高瞻都不说话面色不渝:“说话呀,阿良身边莺莺燕燕的,想来很是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张仪抿了抿嘴压着嗓子说道:“陛下,您这样的,臣没遇见过啊?” 高瞻憋着笑眼看就憋不住了,被宇文冥仿佛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高瞻改用双手捂着嘴,继续用力的憋笑。 “现在阿晚整个人阴阳怪气的,朕说什么都她的语气都怪怪的,就是朕不说话也不对,说话更不对,朕道歉也不行,她也不说,根本就不提昨天晚上的事。”宇文冥以手扶额,有些头痛。 张仪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皇后娘娘的性子有些烈了,皇上此时不能硬碰硬,应该以柔化刚才是!” “阿良有什么好法子快快说来”宇文冥一听张仪这般说便知道他有办法,连忙开口问道。 “陛下先别急,这件事需要我们从长计议,陛下你先与我说说皇后娘娘平时喜欢什么。” “金子”宇文冥回答的很痛快,这点他很了解凤千雪。 张仪脚步一踉跄:“还有呢?” 宇文冥考虑了考虑回答:“银子也还可以” 张仪脸色有些发白:“皇后娘娘……真乃奇女子,皇后娘娘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别喜欢的,比如说玉器首饰,或是别的一些小玩意儿?” 张仪努力将宇文冥的思维往正常方向拉。 “晚儿她很喜欢御膳房新作的点心!”宇文冥也听出张仪话里的意思,故而说出口的时候有些羞嚇。 张仪突然间觉得他不应该指望宇文冥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转,找到了一个好主意。 “陛下我们这般这般……微臣保证定能将皇后娘娘哄回来!” 一辆朴素的马车在这日清晨吱吱呀呀的向着城外驶去。 走到长亭边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青灰色的朱子深衣,略有些花白的发丝,细细看来,正是告老还乡的陈晔陈大人。 昨日在府中办完了饯别宴,特地叮嘱了今日不要出来相送,很给陈大人面子,今日确实没什么人来,陈大人心里觉得很欣慰,但是到底还是有点失落的。 “大人!”草丛里钻出来一个身着灰扑扑的短打,虽然看起来不太干净但是感觉来人很精神。 “潜进去了?”陈晔背着手望着平静的河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是!”来人言语很简洁,好像多说一个字就会耗尽自己的力气。 “知道该怎么办吗?”陈晔开口 “回大人,奴婢明白!”那人对着陈晔跪下磕了个头。 陈晔回过头望着地上跪着的男人,那甚至都算不得男人,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半晌,叹了一口气:“好孩子,难为你,只要事成,你对我陈家的恩情我陈晔生生世世都不敢忘!” 跪着的人又磕了个头,闷声说道:“大人大恩大德收留奴婢,奴婢的命是大人给的,为大人办事,奴婢万死不辞!” “好孩子,去吧,会有人帮你的,事情若是成了,若是还有可能脱身……就找个相中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说完这句话陈晔好像也有些底气不足似的,便住了口。 地上那人仿佛完全听不出陈晔语中的异样,又是一个响头磕下。 “你还没有名字吧!” “回大人,并无。” “十几岁了?”看着地上的人实在不像是个成年人,陈晔略带疑惑的问道。 “大概十七岁!”那人略一迟疑,斟酌这回答道。 “十七岁啊,比守信要小上三岁呢,今日,我与你赐名如何?”陈晔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记起了在牢中惨死的爱子陈邦彦,语气都柔和了下来! 跪着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又是一个重重的头磕了下去。 “就叫陈瑞吧,表字灵言,好不好?” “谢大人赐名。” 陈晔又回头看了那孩子一眼,没在说一句话就回了马车,老管家一扬马鞭,那匹略有些瘦弱的老马就嘚嘚嘚的跑了起来。 那人抬着头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送那辆马车慢慢的跑着,待马车终于跑出了视线,陈灵言一只手按着地面,伸开腿站了起来,望了望马车离去的方向,幽深的眸中里有一丝光,一闪身又钻进了草丛,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陈晔坐在知呀知呀的马车上闭着眼睛,原本为官多年,多年的俸禄和皇上的赏赐,陈晔一家也不至于沦落到坐这马车的地步,身边也不至于只有一名老仆。 就在陈晔下朝不多时,去看陈邦彦时就发现陈邦彦自尽于大理寺监牢之中,对于老迈的陈晔来说这无异于雪上加霜,本来只是略显老态的陈晔不到一夕便白了头发,家中老母承受不住竟是就这样去了。 会是谁这样放不过陈邦彦放不过陈晔,除了迁怒的八王爷又会有谁? 陈晔无奈的睁开了眼睛:八王爷,陈晔自问没有何处得罪过你,苦苦相逼啊! 耗尽家财,陈晔从欢喜楼买下了陈瑞,欢喜楼中训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的好手,出的起什么样的价它就给你什么级别的杀手,只要你出的起足够的银子。 陈晔本来能有足够的银子订下更好的杀手,但是在看到楼主身边跟着的小侍从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那个孩子那么像他死去的守信,只是没有守信那么鲜活,鬼使神差的,陈晔开口要出钱给他赎身。 订单的银子是够了,赎身却要更多更多的银子,所幸陈瑞并不算是顶级的杀手,他还不熟,陈晔倾尽家财,换回了一个对业务不是很熟的小孩子。 可是陈晔很开心,他没忘了帮陈邦彦报仇,他很和蔼的同陈瑞说了与八王爷宇文明之间的恩怨,末了,他还问了问陈瑞的意思,陈瑞木着脸没说话,只是跪下磕了个头。 陈晔就明白了,其实他买下陈瑞没有让他代替陈邦彦的意思,陈晔知道他的守信是独一无二的,他不会忘记他的儿子,唯一的小儿子。 陈瑞那个孩子如果真的能够手刃仇人,那么他就是他们陈家的恩人,陈晔会给他立一个长生排位,贡他一生香火。 瘦弱的老马载着陈晔和王氏连带着陈家的老管家,就这么往前方驶去。 “陈瑞”,那个老大人是想保佑自己的吧,钻出了草丛,正往八王府赶回的陈瑞心中想到:很久没有出门了,第一次出门就能遇见一个这么有意思的老大人,陈瑞心里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正在狂奔,忽然身侧飞来一只羽毛乌黑亮丽乌鸦,陈瑞停下了狂奔的脚步,伸手一把抓住了乌鸦,可能手劲有些大,乌鸦被抓的呱呱呱的叫。 陈瑞有些恶狠狠的拍了一下乌鸦的头:“无常,别叫了,难听死了!” 陈瑞略有些艰难的从乌鸦脚上扒拉下一个卷成了一根棍棍的纸条,拆开一看,满目都是: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瑞搓吧搓吧,丢了,探了探身上,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只细细的毛笔和一张小小的纸条,写了几个个字:收钱办事! 放飞了无常,陈瑞砸吧砸吧嘴自己想到:欢喜楼还有老大盯着呢,没有我一个还能塌了不成! 思毕,陈瑞继续朝着八王府狂奔而去。欢喜楼是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传说每两年会出一批杀手,有仇的有怨的尽情选购,欢喜楼若是完不成任务定金双倍退还。欢喜楼有四位当家,陈瑞闲得无聊,那天出来放松一下心情,恰巧碰上了陈晔,陈瑞见陈晔有趣,勉为其难为陈晔走了一趟。 差不多一刻钟,陈瑞终于从城郊赶了回来,没有迟疑,陈瑞跳入了屋舍森森的八王府,既然陈大人给了钱,那就得麻溜的办事! “娘娘,皇上在御花园等您”小雪来的殿中向凤千雪禀报到。 第29章 一反常态 “谁来传的信?”凤千雪有些疑惑 “秦淮秦总管”小雪答道 既然是秦淮来传的那便不会有错才是,但是宇文冥几乎从来不往御花园去的,今日这是怎的了,莫不是今天早上被刺激着了,不应该啊,一个帝王这般的小心眼,怎么看也不像啊。 凤千雪还在疑惑着,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厢小雪问道:“娘娘,咱们去还是不去?” 凤千雪低头沉吟片刻:“去怎的不去,咱们皇上不知道搞的什么等着咱们,为什么不去!” 凤千雪觉得还是去看看,就算是宇文冥真小心眼做下了什么陷阱,也不至于太过分,况且身为一国之君,宇文冥又怎么会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思毕,凤千雪起身“梳妆” 小雪应声称是,竹溪姑姑过来为凤千雪梳了一个流云髻,戴着宇文冥在凤千雪大婚时内务府送来的一套月光石头面,凤千雪本来就身量修长,竹溪姑姑给凤千雪稍稍一打扮凤千雪眼波流转之间自有一番风采。 凤千雪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挺好看的,素白的小脸,小巧的嘴唇不点而朱,凤千雪头一次觉得自己应该也算得上是个美人。 比了比头上素净不招摇的头面,凤千雪选了竹青色的襦裙配乳白色的上襦并一件淡青色的半臂,穿上以后果然清清爽爽,凤千雪不觉间更满意了,便是连被冤枉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竹溪姑姑,为何今日好似盛装打扮,缘何?”凤千雪见竹溪姑姑这么热心的给自己打扮,心里有些不解,平日里虽然竹溪姑姑也会给凤千雪梳妆,但是今日却一反常态,平日里都是规规矩矩的,没什么出彩,今日到时像要见邦交使臣似的。 “娘娘本就是天人之姿,奴婢不过稍加装饰,娘娘若是有事还请去吧!”竹溪姑姑弯了弯要躬身说道。 笑话,现在皇后娘娘正和皇上闹别扭,竹溪姑姑若是说明白将皇后娘娘打扮的这么俊俏是为了给皇上看,一怒之下不去了毁了皇上静心布置的可怎生是好,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竹溪姑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可是,竹溪姑姑不说凤千雪便不知道了吗,秦淮来传过信之后凤栖宫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怪怪的,好像都在催着凤千雪去见宇文冥,竹溪姑姑更是好像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把她打扮的恍若神妃仙子一般,说没有古怪那才真是怪了。 凤千雪不在理会竹溪姑姑,带着小雪如烟就往御花园那边走去。 “哎,听说御花园那边有好多蝴蝶,你不去看看吗?”几名洒扫的小宫女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怎么可能,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蝴蝶,你别是看错了!” “我姐姐亲眼看见的,就在刚才跟我说的” “是吗,是真的吗,哪里来的蝴蝶呀” “还不止一群呢,成群结队的在百花馆那里呢” “现在别是飞走了,咱们快去看看吧”一名小宫女耐不住性子,就要去观赏一番。 凤千雪以手扶额,这几个小宫女的表演技术太差了,很明显的要把她往百花馆那边引就是了,也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思毕,凤千雪还是理了理衣摆,朝着百花馆去了。 正在百花馆指挥着宇文冥和高瞻布置场地的张仪突然间打了个喷嚏:“啊嘁,谁在背后骂我了!” “阿良,你确定这法子能行吗?”宇文冥还是有点迟疑,万一哄不好凤千雪写一下可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殿下放心,微臣保证此法万无一失,就算是不行——微臣也有法子补救!”张仪斩钉截铁的说道。 宇文冥见张仪信誓旦旦,高高悬起的心也有了点着落。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嘁,这花还让人打喷嚏,真能不能行还不知道啊!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快到了!”一向稳重的秦淮让不正经的高瞻一带好像也有些癫狂,急急忙慌的跑进来跟宇文冥禀报道,好像后面有条疯狗在追他。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出去盯着!”宇文冥挥挥手让秦淮出去。 “阿良快点,还有哪里没弄好啊?阿晚快过来了!”宇文冥的语气也有些急。 “殿下别急,该弄的臣都弄好了,就等皇后娘娘来了,皇上你可要记住臣教给你的,别忘了啊,切记切记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藏起来,再慢点就让皇后娘娘撞见了!”高瞻揪着张仪的衣领就把他塞到了一棵长势十分茂盛的铁树上面,安置好了张仪,高瞻四下环顾了一下也没找着另一个比较适合藏人又舒服的地方,遂拍拍屁股,也蹦上了那棵铁树。 宇文冥背对着百花馆门口,隐隐约约听见铁树上高瞻和张仪发生了点口角。 “我是文臣,你把我拽到树上来我下不去啊!” “下不去不还有我呢吗,你忘了你怎么上来的了!” “风雅风雅你懂不懂,跟你一个榆木脑袋没什么好说的,当我下去我要下去看!” “皇后娘娘就来了,你下去他看见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能耐吗,你怎么把我弄上来再怎么把我放下去!” “哼,做梦吧你” “高瞻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快闭上你的嘴吧!” 宇文冥听得额头冒青筋,对着那棵铁树吼了一句:“别喊了,都给朕老实点!”铁树顿时没了声响。 门外的凤千雪脚步一顿,边推开门边说到:“皇上这是冲谁发火呢?” 一进门,凤千雪被眼前好像不要钱似的金箔差点闪瞎了眼,百花馆说是馆,但是为了让馆内的花草植物长势很好 更好,馆上只建了圆形的一片顶层,保留一部分让阳光能够充分照射,而且雨天的时候也可以来馆下观赏,如今正是快要正午的时候,阳光照射进来,映着门口的金箔和银片闪闪发光。 凤千雪愣了愣,嗫嚅了一下:“皇上这是…要开金店?” 宇文冥方才还在埋怨秦淮不通报,听见凤千雪开口唤他连忙跑了过去。 这厢宇文冥跑到凤千雪跟前语气略带忐忑:“阿晚,我我给你准备了些礼物,你,要不要看一下!” 铁树上的张仪和高瞻差点气的仰倒,这还是他们那个果决的皇上吗,眼前的这个分明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郎嘛! “皇上这是怎么的?”高瞻转头望着张仪小声问道。 “别说话,让皇后娘娘听见就不好了!” 张仪看见宇文冥这个样其实心里也没底,教的好好的,宇文冥可别忘记该怎么做呀! 凤千雪看了看门口几乎要闪瞎眼的金箔虽然俗气了些,可是确实是好看的,其实想明白了之后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毕竟那个时候自己是比较可疑的,宇文冥怀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能全都怪在宇文冥身上。 凤千雪对着宇文冥婉婉一笑:“好啊,有劳阿冥带路了。” 宇文冥见凤千雪笑了,心中一阵空白,也不枉费他被这花粉熏的难受至极了。 “好,阿晚随我来!”宇文冥上前牵起凤千雪的手,拉着她往前面张仪指挥宇文冥和高瞻静心布置的地方。 凤千雪看了一眼被宇文冥牵着的自己的手,慢慢的翘起了嘴角,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挂起了一弧弯弯的新月。 张仪一看宇文冥和凤千雪就要到了指定的地点,连忙招呼高瞻:“高瞻快去,准备好!” “知道了,还用你说!” 高瞻猫起身子,蓄势待发,看到凤千雪已经到了地方,从铁树上纵身一跃飞到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将悬在半空得盛满了各色花瓣的几个篮子用暗器一一击翻,顿时天上下起了花瓣雨,张仪一看高瞻已经得手绕道爬到关着蝴蝶的柜子旁拉开了柜子,做完了之后连忙藏身到铁树枝后面。 藏好之前还不忘看了一眼高瞻,见他也藏好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时宇文冥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空心的金元宝,对着凤千雪说道:“阿晚,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我宇文冥对天发誓,今后对凤千雪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相信她,至死不相疑!” 凤千雪看着从上面飘下来的花瓣和围着他们旋转飞舞的蝴蝶,和抱着个金元宝像个福娃娃似的宇文冥,慢慢的发出一点轻笑,然后笑声慢慢变大,从胸腔里慢慢发出的笑声,慢慢的笑弯了腰,扶着宇文冥的手才让自己站好。 宇文冥看着凤千雪轻笑,心里有点紧张,生怕凤千雪不喜欢或者别的不好的感觉,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了晚儿,你你是觉得——” 凤千雪慢慢直起身,望着宇文冥清澈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道:“不阿冥,我很喜欢。”说完,对着宇文冥展颜一笑。 “不过,实在是,那些花瓣有些让我不太舒服啊,我,阿嚏,我月季花过敏”凤千雪有些无奈,宇文冥能想出这么浪漫的画面,知道自己喜欢金子特地把百花馆做成这样实在是很不容易了帝王至尊,本是可以不必这样的。 第30章 幸灾乐祸 凤千雪想到这里,不由得抄手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宇文冥的胸膛,两只手绕到宇文冥的背后:既然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那么就这样吧,不在挣扎,不在逃避,既然爱上了,那就好好同他过一辈子,无论他是皇帝还是平民,凤千雪爱上的是宇文冥这个人,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善良,都爱,无论是哪一个他,凤千雪觉得自己守着爱着就好了,即便是向往自由那又怎样,现在的凤千雪觉得有宇文冥的地方,无论是那里都好。 宇文冥被凤千雪环住的那一刹那身体有些许的僵硬,反应过来之后宇文冥也紧紧的拥住凤千雪,搂着身前的娇躯,好像就这样抱一辈子,以前从来都是宇文冥抱凤千雪,凤千雪虽然不怎么反抗但是也感觉稍微有点抗拒,如今凤千雪能主动抱住宇文冥,天知道宇文冥如今心里是怎样的翻天覆地,翻江倒海! 藏在铁树上的张仪看见抱在一起的宇文冥和凤千雪心里一阵欣慰:啊,终于和好了,也不枉自己辛苦了大半天! 只是苦了挂在馆沿上的高瞻:“皇上啊,你能不能快点把皇后娘娘带出去啊,微臣在这里挂了很久了,很久很久了,再这样下去,微臣就挂不住了!”高瞻心里苦,没办法,当时订的就是高瞻掀翻花瓣篮子,一来宇文冥不能动手吧,多破坏浪漫的感觉,二来张仪是个文臣,干不来这活,剩下的只有高瞻了。 “张仪这个心里深沉的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你等我下去我在收拾你!” 开始的时候张仪并没有告诉高瞻掀翻了花瓣篮子之后在哪里落脚,高瞻也是大大咧咧没有注意,也就忘了问张仪。 其实也不能怪张仪,他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点高瞻到是冤枉张仪了,事后张仪私下里被高瞻约出去,打得鼻青脸肿才放回去,还惹得宇文冥一阵奇怪。 “你不问问这个金元宝里是什么?”半晌,凤千雪放开了宇文冥,宇文冥望着凤千雪笑意盈盈的小脸问道。 “你告诉我不就行了?”凤千雪歪了歪头尽显俏皮可爱。 “里面是我内库的钥匙”! “那你给我干嘛,我要这个有什么用?” “内库里不知有金子,还有许多珍宝玉器,听秦淮说挺值钱的”宇文冥在凤千雪耳边轻轻的说。 听到宇文冥这样说,凤千雪眼睛一亮:“真的?” 宇文冥忍着笑点了点头:“嗯,真的!” 凤千雪抱着那个金元宝笑意盈盈。 宇文冥刮了一下凤千雪的鼻子,略带宠溺的说道:“笑的像个傻傻的小地主婆似的。” “是个地主婆你就不要了吗,哦,我是地主婆,那你是什么,小地主吗?哈哈哈” “怎么可能,只要是你,我都要!” 凤千雪抿起嘴巴,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 “况且,我本来就是个小地主啊,宇文国是我的村庄,你是我的地主婆。” 宇文冥伸手搂过凤千雪,望向凤千雪,瞳眸深深,爱意莹莹。 凤千雪看着宇文冥,两个人隔的越来越近,凤千雪觉得就要和宇文冥吻上的时候,对面传来一声巨响。 张仪看着宇文冥和凤千雪好事将成也不由得放下心来,乍听得一声巨响差点把他从铁树上吓得掉下来。 高瞻在掉下来的那一刻唯一想的就是,回去一定要暴打张仪一顿! 宇文冥听见后眉头一皱,往身后看去,一见是高瞻,眉头更皱了。 “这是怎么了,高瞻你好好的跑到上面去干嘛,谁跟你打架了吗?”凤千雪看高瞻摔的实在有些凄惨,开口关心道! 高瞻好不容易从泥里把自己的脸拔出来翻了几番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回头就看见了宇文冥如锅底般乌黑靓丽的脸。 待听到凤千雪的话的时候高瞻脚步一趔趄,跟谁打架,宇文国里除了宇文冥还有谁能把近卫兵将军打到天上去! “回娘娘,臣没有打架,臣是在,是在”高瞻实在是编不出什么,要是实话实说岂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凤千雪说你跟宇文冥刚才干的都被人看见了,高瞻觉得他要是敢这么说绝对会在没开口之前就被宇文冥给灭口! 考虑了一下事情的后果,高瞻觉得还是闭口不言的好,遂哆嗦了几下嘴唇之后高瞻就不说话了。 宇文冥看高瞻那个样子,将凤千雪搂进怀里以后对高瞻说道:“叫你平常老实一些,摔惨了吧,下次与人切磋的时候还是去练武场吧,御花园全是花花草草的,压坏了可怎么办,今日就不罚你了,出去吧,不过,今后阿瞻要勤练武艺啊”。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高瞻一眼。 高瞻应声答是,只是更加坚定了要痛打张仪一顿的信念。 树上的张仪打了一个哆嗦。 宇文冥搂过凤千雪,带着凤千雪就往馆外走,凤千雪还是觉得这么招摇不太好,想要离开宇文冥的怀抱,但是好不容易让凤千雪敞开心扉接受自己的宇文冥又怎么会让凤千雪这么容易脱离自己的怀抱呢,当即凤千雪越挣扎,宇文冥拥凤千雪就拥的越紧,不过好在宇文冥会掌控力道,并没有让凤千雪感到不适。 凤千雪挣扎了几下见宇文冥不肯放手也就顺了宇文冥的意。 “二掌柜,可能不用咱们直接下手了!”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哦,还有这等好事?八王爷仇人不少啊,不知是谁要下手,江湖中新起来的暗阁吗?”一听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正是回到八王府的陈瑞。 “不,是八王妃!”那人回答道。 “八王妃,皇后的妹妹?”陈瑞声色中略带上了些笑意。 “是!”“八王妃是凤国的细作?” “不,八王妃恋慕主子!” “哦,还有这等事?大哥这么多的红粉知己啊”陈瑞有点惊讶又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黑暗中那人叹了口气觉有些无奈的说道:“二掌柜!”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暗中注意点就行了,既然八王妃肯做这个恶人,那咱们也别挡了人家的道儿,好生看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咱们帮一把,毕竟,是咱们老大的红粉知己不是嘛!”陈瑞戏谑道。 那人默默的摇了摇头无奈应声。 “得,我先回了,有什么事儿去马棚找我”陈瑞冲那人摆了摆手之后飞身上了檐顶,淹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哼,陈晔那个老匹夫临走了还不让我好过,果然是宇文冥养的一匹好狗!”议事堂中一片狼藉,宇文明双手撑着书案,书案上的东西都被推到了地上。 陈晔在告老归乡之后立刻上书宇文冥举荐吏部右侍郎薛怀义为新一任的吏部尚书,薛怀义也算是陈晔弟子,虽然没跟陈晔有时会争吵两句但是脾气确是和陈晔像了个十成十,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如今薛怀义要为吏部尚书,那和陈晔在时有什么两样,故而宇文明大发雷霆。 为了把陈晔弄下去还搭进去了刘德言,如今上来了个和陈晔没什么两样的薛怀义,宇文明怎么能不生气。 “说话呀,你们都哑巴了,对策呢,本王要你们何用!”宇文冥发完了火,见一众谋士干巴巴的杵在那儿都不说话心里更加窝火。 谋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人开口,末了,有人说了句王爷息怒。 宇文明摆了摆手:“罢了,本王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这群废物,滚滚滚,都给我滚,明天都给我滚出八王府,本王不想再看见你们!” 众谋士无奈退出了议事堂。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无用,刘德言心胸狭隘,根本见不得别人为宇文明出谋划策生怕别人抢了风头,况且平时刘德言时常哄着宇文明,言辞谄媚,宇文明也比较信赖刘德言,故而别的有才能的谋士都渐渐的离开了八王府,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些攀附权贵只会阿谀奉承之徒,让他们对着宇文明说说好话还行,若是让他们给宇文明出谋划策,效果还不如宇文明自己想呢! “这下怎么办,杨兄,想想办法啊”一个谋士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刘先生就要被杀,王爷有这个样子,咱们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被赶出去了!” “天下之大,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吗?” “哎,早知如此,老夫当年就该跟着恩师在多学几年的!” “现在后悔有有什么用!” “听说北山新开了一家书院,不如我们去做教习?” “要去你去,教习一个月才多少银钱,够干什么的。” “那你说能干什么,你什么都不干就能有银子花了吗!想什么好事呢!” “那也总比书院强,吃不好喝不好还得看人脸色。” “你以为还是在王府吗,明天咱们就被赶出去了,还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唉,别吵了,老杜也是好意,咱们自己人就别在争这些没用的了,现代当务之急是给王爷出个主意,说不定王爷一高兴就把咱们留下了!” 第31章 议事堂 “刘先生又不在,咱们知道什么呀?”有人抱怨 “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何况咱们都是正经八百的读书人!” “说的也——” “不好了,出事了,快来人”突然间从议事堂里穿出侍女的尖叫。 众谋士听得议事堂中侍女的尖叫,连忙联诀赶到议事堂中,进了议事堂他们看见宇文明仰面瘫倒在座椅上。 那位姓杜的谋士对着捂着嘴瘫坐在地上的侍女开口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那侍女只是捂着嘴,摇着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姓杜的谋士眉毛就快拧在一起了:“什么叫你不知道,王府的规矩忘了吗,还不赶快把房间收拾干净,当心王爷罚你!” 那侍女听见王爷二字顿时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吓的连连后退,边摆着手说道:“啊啊啊,不不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众谋士听那侍女说宇文明已经死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位姓杜的谋士面色惊恐的看了宇文明一眼,又回过头望向其他谋士,是啊,如果不是王爷出了大事,那侍女又怎么会吓成那副样子,那么什么事又算大事!唯有,王爷殡天。 姓杜的谋士哆哆嗦嗦的走到宇文明面前,伸出手放到宇文明的鼻子上试了一试,不到一会儿,姓杜的谋士慌慌张张的把手从宇文明鼻子上拿了下来回过头跑到其他谋士身边喘息着说道:“王爷他,他果真是——” “是什么呀,你快说呀!” “王爷真的薨了!” 虽然众谋士看侍女的神情已经大致不对一动不动的宇文明抱什么希望了,但是等到姓杜的谋士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吓了一跳。 “那,那咱们怎么办呀?”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谋士说道。 “哥几个都看见了啊,咱们可是跟这个没关系啊,咱们之前可都是在一起的。” “行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咱们是在一块,但是刚才就咱们几个在这儿,王爷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咱们说的一些话谁信啊!” “不管信不信,咱们现在得找个主事的人!” “找谁啊找你啊” “老杜不是这个意思,老杜应该是想说去找王妃对吧!” “为今之计咱们应该去找王妃来,不然也不能让王爷就这么着啊” “是,对对对老杜你在这看着,来两个人跟我一起禀报王妃去。” “我跟你去” “我也跟你去” 有三个人去了凤朝歌处去禀报。 并非是议事堂中没人,实在是平常的时候宇文明不准许除了谋士和伺候他们的几个丫鬟小厮之外的其他人进出议事堂,今日宇文明大发雷霆更是把议事堂人数不多的几个丫鬟小厮都骂了出去,故而此时议事堂中人烟稀少。 “老杜,咱们在这儿干什么,别在里面吧,怪渗人的”一个谋士都着自己身边那个姓杜的谋士说道,刘德言走后,这位姓杜的谋士俨然成了众谋士的主心骨似的。 “等着吧,不然还能去哪,不过,咱们还是去外厅等吧!” 剩下的谋士纷纷跟着姓杜的谋士来到外厅。 凤朝歌的初夏华庭。 “王妃娘娘,奴婢回来了!”凤朝歌的贴身丫鬟灵芝说道。 “怎么样,事情可办妥了?”一见灵芝回来了,凤朝歌不禁张口问道。 “娘娘放心,奴婢幸不辱命!” “好,如此,阿冥肯定能高看我一眼,哼,凤千雪你还想跟我争,你也不看看你能为阿冥做什么,我为阿冥付出了那么多,,阿冥肯定能为了我放弃你,哼,你等我入主凤栖宫的那一天,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凤朝歌一听灵芝说事情办的很圆满不仅喜形于色。 “对了,可曾遇见什么人?有没有留下把柄”凤朝歌目露凶光。 “娘娘放心,奴婢办的很干脆,保证不会漏出什么痕迹的。” “哦,是吗”凤朝歌有些漫不经心,凤朝歌见事情已经办完,便觉得没有再留着灵芝的必要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好,你下去吧,过两天我便送你出府,让你同你的家人团聚。”凤朝歌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慢慢的说道。 灵芝一听凤朝歌果然肯放她出府,连忙给凤朝歌磕头:“谢娘娘,奴婢谢过娘娘了!” “好了,下去吧” 灵芝磕了个头之后便转身退了出去,凤朝歌望着灵芝退去的背影,正想着除去她的办法。 “茯苓!”凤朝歌将茯苓唤来。 “你去找两个人把灵芝送回家同她的家人团聚!”凤朝歌抬了抬眼睛对着茯苓说道。 “是!” “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是,奴婢知道了!”茯苓本来还以为凤朝歌真的要让她送灵芝归家,如今看来竟是另外一层意思,纵然是茯苓跟了凤朝歌这么多年还是被凤朝歌吓了一跳,但是多年的默契已经让茯苓学会了揣测主子的意思,现在看来凤朝歌对灵芝的决定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为灵芝求情说不定会把茯苓自己也牵扯进去,茯苓顿了顿还是应了声是,但是到底是心里膈应得慌,灵芝给凤朝歌办成了那么大的事,却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就连家人也不能幸免,也不知道将来茯苓的命运会是怎样,茯苓出得门来抬头望天,却只看到被乌云遮蔽的太阳。 茯苓叹了口气,生而为奴,又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听天由命就是了!“娘娘,外面有三位谋士有要紧事求见” 凤朝歌吹了吹手中的茶,现在议事堂那边来人,想必是发现了宇文明已经归天了,想了想,凤朝歌理了理裙摆抬抬手说道:“放他们进来” 三个谋士进得门来给凤朝歌行了个拱手礼之后说道“参见娘娘,娘娘,请往议事堂去一趟,王爷薨了” 凤朝歌觉得自己如今应该做出一副大吃一惊且不堪重负的样子,而且她也是这样做的,不得不说凤朝歌演戏的功夫还是不赖的,要是让凤千雪来评定的话,凤千雪觉得凤朝歌的演技应该能得一个影后。 凤朝歌连同报信的三名谋士一同来到了议事堂。 “娘娘请随我来”那位姓杜的谋士一见凤朝歌来到了议事堂就领着她往宇文明所在的内厅走。 凤朝歌从善如流,跟着姓杜的谋士就往前走,凤朝歌是不怕的,她知道前面看见的无非就是宇文明的尸体,在凤国时死在凤朝歌手里的人还少吗,宇文明的尸体而已没有什么好怕的。 话虽如此,等到凤朝歌真正看到宇文明的尸体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整体上让凤朝歌整个人对于宇文明死去的反应十分正常,就连姓杜的谋士也没有怀疑到他身上,一是凤朝歌到底是王妃,宇文明虽然并不宠幸但是也没有虐待她,二来凤朝歌的反应什么的十分正常,看不出破绽。 “娘娘请节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今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如今,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说完凤朝歌就哭了起来,再来之前凤朝歌早就使人在帕子上抹了姜汁,不怕哭不出来。 “娘娘,如今咱们当务之急是应该遣人到宫中去禀报皇上,请皇上彻查此事,依我看来,此事并不简单绝对是有人蓄意谋杀王爷!”姓杜的谋士对着凤朝歌说道。 然而凤朝歌的关注点完全和姓杜的谋士不在一个频道上,等之下关注的是进宫禀报宇文冥,当即说道:“好,我去告诉阿,告诉皇上”察觉到自己差点说错话,凤朝歌连忙改了过来。 “不是,娘娘,您进宫的话只能见到皇后娘娘,我的意思是——”姓杜的谋士还没说完就被凤朝歌打断。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皇上见到我的。” 说完凤朝歌就转身出了议事堂。 姓杜的谋士见事情还没问完凤朝歌就要走连忙追上去问道:“娘娘,还没吩咐我们这些人到哪里去?” 凤朝歌现在满心满眼的全是要见宇文冥,见姓杜的谋士还跟着她,当即说道:“你们还待在议事堂里便可,有什么需要的吩咐茯苓就行了,茯苓,跟着几位先生。” 茯苓慢走几步来到姓杜的谋士身边应声道:“是,王妃娘娘” 姓杜的谋士见凤朝歌已经吩咐了便也不再追赶,跟着茯苓就回了议事堂。 凤朝歌终于有机会能够见到宇文冥了,回到初春华庭好一通打扮。 翻箱倒柜找出了一身枫红色的齐胸襦裙,配上金色的发冠,其实单论相貌的话的凤千雪一家的基因是真的挺好,红色真的挺适合凤朝歌的,穿上红色之后的凤朝歌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 “娘娘,奴婢觉得您穿这身很好看的,显得您的肤色越发的美白细腻,为何不穿了呢?”伺候她穿衣的小丫鬟有些不解。 “你懂什么,王爷刚刚去世,我穿着一身红进宫像什么样子,况且齐胸襦裙显不出我的腰身,换!” 第32章 人人生而平等 凤朝歌挑来挑去,选了身乳白色的齐腰襦裙,用青色的宫涤将腰身轻轻一束,越发显得凤朝歌柔弱,凤朝歌满意的看着镜中的人。 俗话说得好,女要俏一身皂,穿上一身白的凤朝歌果真是弱柳扶风。 凤朝歌这厢又挑选了几株素色的发饰,带好之后直奔皇宫而去。 “秦公公”凤朝歌对着守在养心殿外的秦淮微微福了一礼。 “八王妃请安”秦淮行了个礼。 “还请秦公公为我通报一声就说八王妃凤朝歌有要事求见皇上” “娘娘,养心殿不是后妃和臣妃来的地方,不管有什么事,您还是先去后宫告诉皇后娘娘,然后再让皇后娘娘代为通报。”秦淮打了打浮尘说道。 凤朝歌的脸当即就阴沉了下来:“叫你一声公公不过是给你脸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皇上养的一条狗,我让你进去通报就是了,皇上定然不会怪罪你的,别人不让进就罢了,皇上又怎么会拦我。” 秦淮被凤朝歌指着鼻子骂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不可王妃娘娘,陛下金口玉言养心殿不能擅闯!” “那好,我问你,皇后可以进吗?”凤朝歌倨傲的问道。 秦淮一愣随后说道:“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当然能进”言下之意无非是你不过只是个八王妃还不够资格,纵然秦淮好脾性但是也在宇文冥身边伺候这许多年,谁敢对他不敬,如今被凤朝歌指着鼻子骂能容忍她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既如此,凤千雪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你个阉人还敢阻拦本妃吗,还不快快去为我通报” 秦淮不在说话,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他也没有办法。 “皇上,八王妃求见”秦淮走进养心殿说道。 “秦淮,朕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养心殿是朕与朝臣议事的地方,非朝臣皇后不能进,你是怎么想的,啊?还不让她滚回去”宇文冥正与众朝臣商议国事,头疼不已。 “皇上,八王妃非要见您,奴婢拦不住啊!”秦淮不介意给凤朝歌加把火。 宇文冥方才被一众朝臣气的头疼,如今凤朝歌一来就嚣张跋扈,气的宇文冥脑筋跳动:“拖出去,拖到皇后处让她好生看管,胆敢反抗就绑起来!” 秦淮摆摆拂尘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王妃娘娘,皇上请您去皇后娘娘处” “不可能,皇上怎么会不见我呢,你有没有说是我啊,我又要事禀告!”凤朝歌一脸的不相信,看样子就要闯进去。 秦淮见凤朝歌不听劝招手换来两个小太监让他们把凤朝歌绑了起来。 “送去凤栖宫请皇后娘娘看管”秦淮吩咐到“是”两个小太监架起凤朝歌就走。 “秦淮你个阉人你竟然敢绑我,我要见皇上,我要上皇上砍了你的狗头……” 声音越渐越远。 秦淮阴着脸,太监本来就因为身体缺陷就心里较常人阴暗一点,如今被凤朝歌指着鼻子骂阉人又怎么会不放在心上。 “蠢货,擅闯养心殿没当场格杀算你运气好了,竟还不知足!” 这厢两个小太监架着绑起来的凤朝歌正往凤栖宫走。 “还不赶紧放开我,就凭你们两个还想绑着本妃到什么时候!”凤朝歌气急败坏的说道。 本来是满怀希望想到养心殿去见宇文冥的,如今宇文冥还没见到却要被几个太监羞辱,凤朝歌现在心里憋满了火气,对秦淮更是恨的牙根痒痒,如果现在有人把秦淮交给他恐怕会被他立即处死。 那两个小太监对凤朝歌的话充耳不闻他们都是养心殿秦淮手底下的小太监,掌事太监尚且被凤朝歌指着鼻子骂阉人,那么他们这些掌事太监手底下的小太监岂不是在凤朝歌眼里更不是个东西? 太监本来身体不健全,心胸宽广的并不多见,像秦淮那么好脾气的很少见,偏偏凤朝歌不知好歹。 几个路过的小宫女看到被绑起来的凤朝歌,对着她指指点点,凤朝歌侧头看见之后心头火更盛,奈何无论她说什么两个小太监都好像没听见似的,也不答话,无奈凤朝歌只好催促他们快些。 凤栖宫中。 “娘娘,八王妃擅闯养心殿被赶出来了,秦公公正使人送来凤栖宫!”小雪冷静的禀报小宫女报来的消息。 凤千雪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凤朝歌是做什么想不开有那个胆子擅闯养心殿?莫不是八王府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八王爷呢,怎么也不拦着些?”凤千雪问小雪道,也不是凤千雪对如烟有什么不满,只是小雪性情沉稳,且负责着宫外暗阁中与项羽的联系,京中有什么大事小雪都会收到,相比之下如烟只是负责宫中的事,对于常驻宫外的宇文明还是问小雪更方便些。 “回娘娘,奴婢正要禀告,八王爷已于今日午时左右殡天!”小雪回道。 凤千雪倒是小吃了一惊,按理说不是祸害遗千年的吗,按照宇文明的个性不可能是会把自己作死的人,莫非是其中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怎么回事?秦舞有消息传来吗?” “回娘娘,还没有查明白,想来过两天秦舞姐就会传消息过来了。”小雪沉吟片刻回答道。 “嗯,既如此,我——” 凤千雪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殿外凤朝歌的呼和声。 “既然到了凤栖宫,你们还不赶快放开我!三妹,三妹出来” 凤千雪眉间略见一丝无奈,凤千雪迈步走出寝殿,来到前殿,对这两个小太监说道:“烦请两位公公给八王妃松绑!” 两个小太监对凤千雪行了一礼,依言解开了凤朝歌的绳子,凤朝歌弗一能够活动就一人给了一个耳光:“今日好叫你们记住,我好歹是个王妃,可是你们这等阉人能够碰的!” 凤千雪听凤朝歌这么说不禁有些愠怒,古代的条件决定了他们并不能对自己的命运做主,凤朝歌不过是生的好些,又有什么资格呵斥他们,凤千雪受现代教育这么多年是在接受不了这种高低尊卑的观念,凤千雪一直坚信的就是人人生而平等,虽然在古代凤千雪的想法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凤千雪一直坚持着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 “八王妃慎言,宫中一言一行均要自律,如今当着我的面呵斥宫人,八王妃是觉得我这个皇后是摆设吗!”凤千雪出言提醒。 两个小太监被凤朝歌各扇了一个耳光之后都默默的退后,虽然都低着头,但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不禁咬住了牙齿,没有什么比戳人伤疤更能引起别人恨意得了,想必凤朝歌深谙此道了。 凤朝歌方觉自己有些放肆,但是被凤千雪呵斥心里有些不服,嘴上便也带了些:“呵,皇后娘娘管不好宫人,就不许别人来说了吗,姐姐也是为了妹妹好,如果哪一天他们冲撞了不能冲撞的人,皇上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凤千雪现在是真的有些怒了:“八王妃,皇上为兄,八王爷为弟,且皇上为帝王,八王爷为臣子,后宫中嫔妃尚且不能与本宫姐妹而论,八王妃又是哪里来的胆子敢称本宫为妹妹!” 凤千雪之前从来都不摆皇后的谱,如今被凤朝歌气的不由得自称本宫。 凤朝歌见凤千雪那此事说个不停不禁心里觉得凤千雪是存心羞辱与她,心中火气更甚,但是碍于此时不可与凤千雪翻脸凤朝歌只好生生的将嘴边恶毒的话憋了回去,直忍得脸色通红。 凤千雪见凤朝歌不在言语,便也不想再理会,凤千雪本来就不是得理不饶人,凤朝歌不知好歹,心思不良,凤千雪也不屑与她多做争论,吩咐两个小太监回去复命之后对小雪说道:“吩咐宫女带八王妃去西偏殿休息,本宫看八王妃脸色不太好,想必是来的路上中了暑热,没事的话就在殿中歇息着,不必出来了!” 凤千雪也不看凤朝歌转身带着如烟就回了寝殿。 看凤千雪这番态度,凤朝歌不禁恨的牙根痒痒,小声嘟喃到:“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养心殿中 “张仪你看看,这就是朕的好臣子,平时没事的时候一个个的傲的跟个什么似的,等到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又给朕出这幅样子,真真是气死个人!” 张仪顶着被高瞻打的鼻青眼肿的脸对宇文冥拱了拱手说道:“房上,依岑看来,国威老大人所的还是有些道理的,现在凤国还在俯视眈眈,我们却似不一粗兵!” 宇文冥听得张仪的话,嘴角一勾不自觉的轻笑出声:“阿良,你还是先养养身体吧,没什么事,你可以先不必上朝。”看着张仪惨兮兮的样子,宇文冥莫名的想笑。 “高瞻,你下手也太重了些,阿良毕竟是文臣,以后不许欺负他”边说宇文冥努力的憋着笑。 高瞻侧过眼睛撇了张仪一眼不予置评:开玩笑,不欺负张仪欺负谁,宇文冥是皇帝,而且高瞻打不过宇文冥,如此看来,张仪就是那个很好的出气工具了! 第33章 意难平 宇文冥笑完还安慰了张仪几句,张仪一看高瞻那副样子就知道宇文冥让他不要欺负人的话没有听进去,对着宇文冥苦着脸不说话了。 “对了,今天八王妃来何事?”宇文冥问秦淮道,只是语气有些不好。 “老奴正要回禀,八王爷薨了!” 宇文冥正端起秦淮上的茶,乍一听这个消息手不由得一顿,须臾又恢复了正常,喝了一口问道:“八王妃进宫就是为的此时吗?嗯,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张仪和高瞻见宇文冥脸色并不是很好告了一声之后退出了养心殿。 宇文冥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他知道老二接了陈晔的单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本来如果宇文明不走娴妃路子,他也没想过对付宇文明,就算是知道了宇文明和娴妃一家有所勾结,但是宇文冥一直没有忍心。 宇文冥是下不去手,但是宇文明做起事来是够狠的,盯紧了陈晔的位子就敢肖想,故老二陈瑞接了陈晔的单子的时候宇文冥没有阻止,但是无论如何宇文明到底是宇文冥的亲生弟弟宇文明身死,宇文冥心里稍微有些悲凉。 秦淮见宇文冥脸色稍稍回复正常便开口说道:“皇上,八王妃现如今在皇后娘娘的凤栖宫,您看是现在去还是过一会批完折子?” 宇文冥轻叹一口气:“罢了,阿晚此时应该快用晚膳,去她那里吧” “是” “摆驾凤栖宫” “娘娘,八王妃在西偏殿里不太安分”如烟抬头看了一眼凤千雪说道。 凤千雪没抬头,专心的看着手里的话本子:“她不安分就不安分吧,左右她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八王妃要是再作妖就让她们不必理她退出来便是。” “可是——”如烟还要说什么被小雪拉了拉袖子便咽了出去。 “无事便下去吧,吩咐摆膳,待会阿冥应该就过来了。” 如烟和小雪闻言便退了出去。 “方才你为什么拉我”如烟问小雪道。 “正如娘娘所说,八王妃又不可能常住,为着些小事惹娘娘烦恼到底不必”小雪说道 “可是你又不是没看到八王妃那副嚣张的样子,就好像这凤栖宫是她的一样,还想去娘娘寝殿和娘娘一起住,她想的挺美,她去了皇上住哪儿!”如烟还是有些意难平。 小雪叹了口气,凤朝歌看凤千雪的眼神在小雪看来就是不怀好意,在观察凤朝歌的言行,小雪早就看出凤朝歌对宇文冥不怀好意,见如烟好像没有想通,本来想告诉她,但是一想如烟的性子,稍一思量还是决定不告诉她了。 “娘娘都不放在心上你瞎操什么心,咱们只管伺候好娘娘,八王妃的事娘娘既然让咱们不必理会,那咱们凉着她也就是了,你先消消气吧,娘娘说过一会皇上过来,你还是去准备传膳吧!” 如烟扯了扯手中的帕子小声对小雪说道:“你说皇上和咱们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也没——” 不等如烟说完,小雪即可打断了:“这种话也是咱们能说的!莫不是你被八王妃气糊涂了,妄议皇上娘娘,你不要命了!” 如烟闻言立刻捂住了嘴,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说了。 小雪见状也不在追究,两人一同去了小厨房传膳去了。 秦淮刚进凤栖宫正要通报被宇文冥止住了。 宇文冥悄无声息的进了凤千雪的寝殿。看见凤千雪歪在榻上看着话本子,嘴角微微翘起,上前环手轻轻的保住了凤千雪。 凤千雪抬头一看是宇文冥便对着他展颜一笑:“回来了?今日朝会可还顺利?” 宇文冥听见凤千雪询问前朝事务也没觉得她要干预朝政,当即回答道:“那群老匹夫,拿着真的俸禄却不思为朕分忧,不提也罢!” 凤千雪闻言对着宇文冥笑了笑:“好,阿冥不愿提他们那咱们就不说是了,今日八王妃进宫想来是有要事,如今八王妃正在西偏殿,你看要不要见?” 本来凤千雪是觉得八王爷宇文明薨了的事应该今早让宇文冥知道,但是宇文冥身边也有他的势力,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看宇文冥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疲倦,凤千雪觉得还是提醒一下,毕竟宇文明是他的同胞弟弟。 听的凤千雪的话,宇文冥沉默了一会儿:“她没告诉你吗” 凤千雪虽然知道宇文冥指的是什么,但是凤朝歌来的时候是只顾着教训人和给她添堵,但是别的话什么都没说,故而,凤千雪摇了摇头。 “八弟没了”宇文冥嗓音有些沙哑。 凤千雪闻言沉默半晌说了一句:“阿冥不要难过!” 宇文冥闻言又将凤千雪圈进他的怀抱:“我明白,只是他到底是我弟弟,我只是怕母后伤心!” 凤千雪不好说什么,只好用手慢慢的拍拍宇文冥的手背。 “皇上,娘娘,要用膳吗”秦淮的声音从寝殿外传来。 宇文冥放开凤千雪拉着她的手出了寝殿,来到前厅。 刚坐下边听到外面凤朝歌的声音传来:“你们都给我起来,我要见皇上,我有要事同皇上禀报!” “八王妃您不能进去,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在用膳!” “还不让开!” 凤千雪看了一眼宇文冥,宇文冥也是一脸的不耐:“放她进来” 外面随侍的太监宫女听见宇文冥的吩咐便放了凤朝歌进门。“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凤朝歌盈盈下拜,端的是弱柳扶风的病弱美人,可惜,宇文冥好像并不怎么会欣赏。 宇文冥抬眸看了一眼几乎是一身白的凤朝歌开口说道:“你没看见皇后吗,不知道同她见礼吗?” 凤朝歌懵,辩解道:“臣妾臣妾是觉得皇后娘娘是臣妾的胞妹,不必如此见外。” 宇文冥闻言更是不喜:“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还望八王妃日后注意一些!” 凤朝歌见宇文冥不在追究还以为是宇文冥认同她说的话,当时就略带挑衅的看向凤千雪,不过可惜,凤千雪正专心的吃着盘中的御膳,没有看到凤朝歌的小心思。 宇文冥手指敲着桌子问道:“你有什么事说就是了,朕听着。” 凤朝歌见宇文冥询问,刚要轻笑,但是忽然想起了宇文明还是她的夫君,遂悲悲戚戚略抽泣着说道:“回皇上,今日午时过后,臣妾府中的谋士来报八王爷宇文明就这么去了!” 宇文冥按了按额头,他实在是不太擅长对付这种女人:“朕知道了,八弟的死,朕已经下令,你先回府,明日内务府的人会去整理。” 凤朝歌一听宇文冥要赶他回去有些急了:“皇上,臣妾有些害怕,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宇文冥把头从手中抬了起来:“你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 凤朝歌一时无语,然而她又转向凤千雪:“妹,不是,皇后娘娘,王爷薨了,我现在也无处可去,我在八王府的时候每每思及幼时与妹妹一起吃一起睡的日子都觉得甚是美好,所以我想求皇后娘娘收留臣妾,就让臣妾在于皇后娘娘体味一下童年时的美好吧!” 凤千雪听见凤朝歌说到自己的名字停下了一直不停吃的嘴,抬头听凤朝歌说,但是凤朝歌矫揉造作的样子和话语着实是恶心了凤千雪一下。 凤千雪不是没有看出来凤朝歌对宇文冥别有企图,现在见凤朝歌不惜用幼时记忆企图打动凤千雪,凤千雪觉得她要是在不答应凤朝歌的要求还不知道凤朝歌还会驶出什么幺蛾子,遂凤千雪擦了擦嘴说道:“既如此,八王妃就留下来吧。” 不等凤千雪说出下一句话凤朝歌就开口谢凤千雪,她怕凤千雪再说出什么让她住在西偏殿或是东偏殿的话,那样一来,凤朝歌的计划岂不是就没戏了! 宇文冥见凤千雪果真留下了凤朝歌眉头轻皱:“阿晚,那朕往哪里去?” “无妨,今日我兴致很高,不知阿冥肯不肯留下同我品一品我新酿的梅子酒?” 凤千雪虽然知道凤朝歌的心思但是宇文冥也是个男人,哪个男人不偷腥,万一宇文冥也对凤朝歌有什么意思怎么办,毕竟凤朝歌模样并不差,凤千雪还是不太相信宇文冥,她总是觉得谁会放过一个送上门的美人呢。 凤千雪考虑了一下还是想要试探一下宇文冥的意思。 月色正好,凤千雪和宇文冥坐在院中桃花树下,这个时节,桃花开的正好,桌上摆着凤千雪酿好的梅子酒,虽然现在和梅子酒稍微有些早,但是宇文冥和凤千雪都是习武之人,倒也无碍。 宇文冥看着如此美景,本来烦闷的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阿晚,想不到,朕也附庸了一次风雅!” 凤千雪笑而不言,宇文冥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皇后不是说过不必伺候的吗,都下去。” “皇上,是臣妾啊,臣妾来替您们温酒可好!”凤朝歌的声音本来就稍柔一些,如今刻意放低了音色,一声皇上当真是叫的千娇百媚。 凤千雪身上有些恶寒:“不必,你下去休息便是” 第34章 故作不知 “娘娘,这样说就不对了,臣妾好容易进宫一回,还是让臣妾来吧。” 这下凤千雪也不愿理她,宇文冥又实在不好同她一个女人计较,两厢都不说话,本来只有宇文冥和凤千雪两个人的时候还算是二人世界,如今多出来一个凤朝歌,凤千雪不仅觉得有些膈应的慌。 凤朝歌留下之后倒是话也不多,但是每次凤千雪说话的时候凤朝歌也会插两句嘴,惹得凤千雪更加无奈。 半晌,凤千雪看着宇文冥一字一句的问道:“皇上端的是好本事,我只想知道这天下的女子哪个会不爱您?” 宇文冥本来真的在品酒,还在疑惑凤千雪今晚的态度有些奇怪,此时一听凤千雪不见他阿冥而聊皇上宇文冥就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怎么了,阿晚说什么?” 凤千雪冷笑,宇文冥什么都好,只是在说谎的时候右眉会不自觉的上挑,方才他分明是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却故作不知。 “天下美人何其多,皇上今年不打算选秀吗?” 宇文冥听凤千雪这样说有些不自在:“阿晚,我说过了,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的本意是同你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的!” 凤千雪心里稍微有些感动:“哦,是吗,等到我年华老去,美人迟暮,皇上也不离不弃吗?” 宇文冥抬眸望着凤千雪秋水一般的眸中:“确实,在时间面前人的誓言显得特别苍白,但是阿晚,我只是想你给我机会留在我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生无论死,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我会让你知道,我说的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说完宇文冥起身离开了凳子迈步走到凤千雪面前,环手抱住了凤千雪,凤朝歌见状怒火中烧故作娇嗔道:“皇上,臣妾还看着呢” 宇文冥有些愠怒:“非礼勿视,无事退下吧!” 凤朝歌还要在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就被宇文冥打断:“朕让你退下。” 凤朝歌见宇文冥有些生气了,泱泱的退了下去。 看了凤千雪的睡颜一会儿,秦淮进来通报:“皇上,该去上朝了。” 宇文冥摆了摆手,让秦淮出去,现在的宇文冥可以说是真正的无所顾虑,心爱的女人终于真正的全身心的属于了自己,宇文冥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了,总是保持在一个上扬的状态,等到宇文冥走到朝堂上的时候,众朝臣吓了一跳:皇上这是怎的了,天上下金子了? “皇上,听闻昨天八王妃入宫拜见,敢问八王妃何事擅闯养心殿?” 一名言官出列拱手问道。 宇文冥略一沉吟,虽然他不想提起凤朝歌,但是事关宇文明的死,宇文冥还是按下心中的不适强忍说道:“八王妃在八王府时暗害八王爷,昨天又擅闯养心殿企图不明,朕已下令将她收押天牢,八王爷身亡朕心甚是难安,着大理寺并刑部一同彻查八王爷被害一案,务必将人证物证搜集齐全。” “禀皇上,方才皇上已经说明八王爷乃八王妃所害,不知皇上又要刑部和大理寺查什么呢?”刑部尚书霍斯问道。 户部尚书高演出列答道:“想必是皇上已经问询过八王妃,八王妃也已经招认,故而皇上会如此说,霍大人只管搜集证据便是了,皇上也不愿冤枉于人,想来还是有证据才好判刑的。” 霍斯点了点头:“如此,臣谨遵上谕!” 这时礼部尚书出列拱手问道:“皇上既然八王妃与八王爷被害一案有所牵扯,不知是否要撤去她王妃的称号,在宗庙革去玉碟?” 宇文冥稍皱眉头:“嗯,革去凤朝歌八王妃的封号,贬为庶民,至于宗庙玉碟,朕记得当时放入宗庙时并没有入主主庙,便迁出去吧。” 礼部尚书应声退下。 宇文冥又与朝臣处理了一些政务便让唱事太监宣布退朝,本是宇文冥心情很好,朝臣也不知是真的顺应上心,个顶个的都端的是乖巧无比,这堂朝会开的很是和谐安详,宇文冥下朝之后就往凤栖宫中走去,也没有留在养心殿批折子,因为凤栖宫那里还有他的晚儿在等着他一同用午膳呢。 “晚儿,摆膳吧,我饿了。”宇文冥刚一进凤栖宫中便像一个刚刚成婚的毛头小子似的,进门就嚷嚷着让自己的媳妇给做饭吃,然而此时的凤千雪并没有在凤栖宫中,宫女太监没有吩咐又不敢随便应宇文冥,所以并没有人应宇文冥的话,宇文冥又喊了两遍凤千雪见没人应他,随即往殿内走去。 “晚儿怎么没应,去哪里了,这凤栖宫中也没几个人,看来得多调几个暗卫过来才是。”宇文冥喃喃道。 不经过昨天晚上凤朝歌一事,宇文冥从来没觉得凤栖宫的人这么少,除了几乎多数时间都在寿康宫的竹溪和凤栖宫中的如烟小雪并几个小宫女太监,凤栖宫中在没有几个使唤的人,原是凤千雪不喜太多人伺候,再者在凤千雪身边的几人都是凤千雪信任的,但是凤栖宫身为皇后寝宫,实在是有些大,区区的这么几个人根本不够用。 宇文冥进到殿中才看到正在忙的如烟,更加觉得凤栖宫中实在是有些人少,如若是不知道的知道凤栖宫只有这么几个人伺候还会以为是冷宫呢。 宇文冥打定主意要多给凤栖宫寻来些信得过的人来伺候。 “如烟,你们娘娘呢?” “会皇上,娘娘方才出去了。” “去往何处?” 如烟抬抬头看了一眼宇文冥有些忐忑的说道:“去了天牢。” 宇文冥拧眉:晚儿去天牢干甚?略一想,宇文冥便明白了,凤朝歌还在牢中,凤千雪去天牢倒是情有可原,只是天牢阴气重,实在不适合女子前去,更何况凤千雪昨夜与宇文冥…身体更是有些虚弱,怎么能往天牢跑,宇文冥吩咐如烟去御膳房传膳之后就赶往天牢。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寿金安!”看守天牢的狱长对着凤千雪衲首拜到。 “平身吧,本宫此次前来是见一个人。”凤千雪目光冷然。 狱长磕了个头:“娘娘吩咐!” “本宫要见凤朝歌,你带本宫前去见她,倘若有刑部或者大理寺的人来提她还烦请你拖延一下。”凤千雪知道今日早朝肯定会说起宇文明一事,凤朝歌与宇文明身死有关,如此答案一定是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审查,虽然刑部和大理寺的办事效率没有这么快,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把多数情况都考虑进去。 “娘娘严重,只是天牢阴暗潮湿,娘娘还是到主审室中稍待,奴才将八王妃带去,娘娘以为如何?” 凤千雪见狱长考虑如此周全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此人思虑周翔,是个人才。 “如此,便按你说的办吧,请前方带路,小雪。”凤千雪说道。 小雪会意,上前给了狱长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锭金子。狱长本要推辞,凤千雪劝了一句便也收下了,只是态度更加恭谨。 “娘娘稍待,八王妃稍后即到。”狱长把凤千雪带到了主审室,他在这里垂手立在一旁,吩咐了狱卒前去提人。 凤千雪打量了一下主审室,发现主审室被收拾的很干净,看向狱长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丝审视,能在天牢中担任狱长,想必也是宇文冥十分信任的人了,此人倒是有些手段。“禀皇后娘娘,大人,八王妃带到。”狱卒将凤朝歌带进来之后将她按到在地便退到一旁。 凤朝歌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死灰:“凤千雪,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凤千雪没说话,凤朝歌撇过头说道:“我从小就讨厌你这副样子,以前装柔弱,装的楚楚可怜,现在呢,现在你怎么不装了,啊哈,是只在皇上面前装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你表里不一的样子你猜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凤千雪不在看她,转头看向狱长和狱卒,你们先出去吧,其他人应声出去,主审室中仅留小雪凤朝歌和凤千雪三人。 “我是什么样,阿冥他都知道!”。 这句话狠狠的刺激了凤朝歌:“就你也配,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生母身份又不是正宫皇后,同位公主,你又能比我高贵到哪里,你凭什么摆出这样的态度,你以为你现在是皇后就了不起了吗,你知道你的皇后之位是怎么来的,是抢了我的,皇后之位本来是属于我的,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从小就要跟我抢,为什么我从来都是属于那个永远被忽视的那个,样貌才学身材家世,凤千雪,我那样比你差,我甚至比你更爱皇上,皇上为什么不肯要我这是为什么!” 凤朝歌瘫坐在地上嘶吼道。 凤千雪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那和接近崩溃的人慢慢的说道:“只是因为得不到,因为不甘心,所以你就要至同胞姐妹于死地吗,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宇文冥那么你为什么要算计他为什么要杀掉他的骨肉至亲,你口中的爱宇文冥不过是为你自己的自私想借口罢了,你真正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第35章 丑恶的面目 凤朝歌冷笑:“呵,说的跟你很高尚似的,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娘不知廉耻勾引父皇才有了你,不过苍天可鉴,让她生下你这个天煞孤星,一出生就克死了你娘。” 凤千雪听凤朝歌辱骂原主的母亲,心中怒气不已:“我娘与父皇是真心相爱,总好过你,连娘都没有!” 凤朝歌脸色大变,凤千雪从来都不是肯吃亏的人,凤朝歌这么欺辱她,如果不狠狠的反击回去,那就不是凤千雪了。 “凤朝歌,本来我没想对你怎么样,但是如今,我改主意了,你既然这么喜欢下药,那么就让你尝尝春药和迷药的滋味如何。” “凤千雪,你敢,你要是这样做皇上他不会放过你的!”凤朝歌有些惊恐。 “小雪”凤千雪唤道。 小雪上前拿出从西偏殿中搜出的凤朝歌还没来得及销毁的药,伸出手捏住凤朝歌的嘴,凤朝歌自然不肯,挣扎着不肯吃,但是来时,狱长为求安稳特地将凤朝歌的手脚绑住,如今凤朝歌虽然极力扭动,但是还是被小雪将药大多数都灌进了凤朝歌口中,小雪又给凤朝歌灌了些水,将药冲了下去。 须臾,小雪放开了凤朝歌。 “咳咳咳,咳,凤千雪,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 “我要做什么你不清楚吗?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凤千雪,凤千雪,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要是敢,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凤千雪!” 凤千雪不再理会凤朝歌,朝主审室外走去。 凤朝歌湿淋淋的,瘫坐在地上望着凤千雪离去的背影,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凤千雪,你猜如果皇上知道了你对一个柔弱的女子下这种下三滥的药,看到了你的这种丑恶的面目,皇上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凤千雪闻言回头,目光清冷,看了凤朝歌一眼就抬起了眼眸,还不等她说话,身后传来宇文冥的声音:“朕的晚儿在朕心里永远都是洁白无瑕,无论她是怎样的人,都比你这种居心不良的恶毒女人要强千倍万倍,朕爱的,是凤千雪这个人,她的好她的坏朕都喜欢,不过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宇文冥说着打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低眉顺眼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狱长。 凤朝歌眼中最后一丝火焰熄灭了:“苍天不公。” “你从来都只知道怨天,怨别人,但是你可曾想过是你自身的问题,生而为人,如若不能心存善意那么你的人生注定只会是无限的黑暗。”凤千雪看了一眼宇文冥,两人握住了双手,凤千雪接着说道,“你的身份好贵,弗一出生便是公主,你埋怨父皇对你不好,但是父皇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你从来都不知道街头的乞儿或者怎样风餐露宿的日子,你也不知道多少人为着养家活口付出了怎样的努力,你不肯满足,不过是你觉得自己比别人得到的少,说到底不过是你自己内心的不甘在作祟。” 凤朝歌仰起头:“哈哈,凤千雪你竟要教训我,那你呢,你又比别人多了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安宁的享受这唾手可得的一切,为什么我努力追寻我想要的就成了不甘心,就成了贪婪,现在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当然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宇文冥方要张口,凤千雪冲他摇了摇头,继而凤千雪转向凤朝歌“你究竟是不肯醒悟,随你吧。” 此时凤朝歌的药效已经快要发作,手掌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凤朝歌呻吟几声,倒在了地上。 凤朝歌伏在地上,嘴唇还在颤抖,喃喃的出声,说的不过是不会放过凤千雪之类的没有意义的话。 宇文冥牵起凤千雪的手:“晚儿,我们回去吧,我已吩咐如烟传膳,想来咱们回去时刚好赶上。” 凤千雪如水的瞳眸中映出宇文冥的倒影:“方才我让人将她送到军营里了。” 宇文冥只管拉着凤千雪往外走:“嗯,我知道了。” “就这样?”凤千雪侧头问宇文冥。 “小傻瓜,我说过了,我心悦你,不是说说而已,真正的心悦一人,便是喜欢她的一切,况且我并不觉得你这样吩咐有什么不对,凤朝歌胆敢对我下手便已经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了,且不论她还害了八弟,就只是她给你下药,我就恨不得杀了她。再者,军营生活苦闷,给镇守边疆的将士们增添些有趣的事也是很好的。” “真的?”宇文冥亲了亲凤千雪光洁的额头,笑道:“假的。” 凤千雪轻笑出声,两人不在说话,虽无言,但是宇文冥和凤千雪之间却有一种和谐的安宁,秦淮跟在帝后两人身后,抬手抚了抚拂尘不禁想到,今天的天气可真是好啊,秦淮回首,见身后跟着伺候的小太监被太阳晒的有些懒洋洋的,秦淮开口训到:“小兔崽子们都给咱家仔细着些,仔细你们的皮。” 有些懈怠的几个小太监连忙快走几步,小步跟在秦淮身后,秦淮转过身来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宇文冥和凤千雪,满是皱纹的脸嘴角扬的找不到了眼睛。 “皇上,皇后娘娘回宫。” “恭迎皇上,恭迎娘娘。”凤栖宫中以如烟为首的宫女太监跪在殿门前恭迎宇文冥和凤千雪。 “起来吧,我不是说过,我回自己寝宫,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凤千雪开口说道,凤千雪灵魂还是和地地道道的现代人,着实有些受不了动不动就跪拜的这种礼节,遂掌管凤栖宫时便废了这条规矩,改成敛裾礼,今日乍见众人行此大礼有些不解。 “是我吩咐的,我看啊,咱们皇宫中就你这凤栖宫中最不拘小节,只咱们倒是无妨,只是,还是小心些总是好的,我看凤栖宫中伺候的人也不多,我从内务府中再给你挑着好的,多几个人,吩咐起事情来也方便些。”宇文冥说道。 凤千雪莞尔:“我还道是怎么的呢,只是如烟素来跳脱,恐怕要苦了她了。” 宇文冥既已说了要给她再添些宫人,经过秦淮过眼的想必都是好的,正好凤栖宫中这些人都都负责着与暗阁的交接,人手方面也的确是有些捉襟见肘了,遂凤千雪没有拒绝宇文冥的提议。 “禀皇上,娘娘御膳已到,请皇上娘娘移步。”如烟敛裾说道。 宇文冥和凤千雪闻言进了前殿,古人素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只是宇文冥身为一国之君经常为了赶着批折子膳食都是匆匆忙忙的吃的,从来都没有这些讲究,而凤千雪现代的灵魂更是对这些并不看中,两人在用膳时宇文冥也经常会同凤千雪商议一些国事。 “晚儿,凤国恐怕就要用兵了。”宇文冥喝下一盅汤说道。 凤千雪闻言抬首问道:“我记得当时宇文国与凤国是签订了三十年的和约,这还不到一年,怎么会这么快就有战事?” “我同你说一件事,你先别担心”宇文冥有些踌躇,这件事是欢喜楼探来的,朝臣都还尚不知晓,他也是通过这个消息才推断出可能要与凤国交战的,只是宇文冥还在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凤千雪。 “你不告诉我我又怎知是什么事,我不知道什么事又怎么会知道我担不担心,阿冥,你可是要急死我吗!”凤千雪有些焦急,一听宇文冥这样说便知肯定是出了大事。 “好,我说便是了,只是等我们先用完膳可好,等一会儿我便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你” 凤千雪见宇文冥这般说虽然心急倒也不再追问了。 匆匆吃了几口,凤千雪就放下了碗箸,看着宇文冥,宇文冥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该这么早说出来的,你根本就没吃多少。” 凤千雪摇了摇头:“没有,我吃好了,我等你用完。” 宇文冥叹息:“你不吃我又怎么吃得下,只好一起和你饿着了。” 凤千雪无奈,只得在多吃了一些:“阿冥,告诉我吧。” 宇文冥见再无法劝动凤千雪便开口说道:“今日我的暗探传来消息,你父皇可能被软禁了,凤国于太尉不满你父皇与宇文国签订的和约,与后宫珍妃联手将你父皇软禁在了珍妃宫中。” “我父皇?”凤千雪大惊。 “怎么会,区区珍妃,我父皇怎么可能被她软禁。” “不止珍妃,你忘了还有于太尉,那人老谋深算,心里深沉,你父皇年轻时虽然也不失为一代枭雄,但是近些年到底有些年迈,难免有些事情考虑不到,被于太尉算计了。” “那,凤国之中现在又是怎么一种状况?” “凤国现在把持在于太尉手中,暗探传来的消息,恐怕于太尉要逼你父皇退位扶五王爷即位” 凤千雪说不明白自己此时是什么感觉,初来凤国,凤岩待她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在她远嫁宇文国的时候不惜倾尽内库也要给她置办一份足以傍身的嫁妆,平心而论,这个名义上的父皇确实是很对得起她了故而凤千雪心里想着,若是可以她是一定要救一救这个父皇的。 第36章 致命杀招 “过几天凤国和宇文国边境兵力恐怕会有变动,届时,来的应该是霍启云。”宇文冥看着凤千雪说道,他可没有忘记曾经接凤千雪来宇文国的时候,霍启云来拦过她的轿子,虽然现在宇文冥已经确定凤千雪的心在自己身上,但是对于霍启云宇文冥心里还是有些吃醋,提起霍启云不过是想看看凤千雪会有什么反应。 凤千雪听宇文冥又提起了霍启云,微微一愣“霍将军吗?” 宇文冥见凤千雪发愣,心里愈发的有些醋意“晚儿很在意霍启云吗?” 凤千雪闻言看向宇文冥,看见宇文冥脸上明显的显示出自己醋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霍将军有一个妹妹名叫绮梦,是我的结拜姐妹你忘记了吗,至于霍将军只是是我的一位故人,我只是在想他如今过的如何了,霍家只忠于我父皇,想来应该不会听命于于太尉,不知为何阿冥会觉得霍将军会奔赴前线,他之前不一直都是在边疆镇守的吗?” 宇文冥听凤千雪解释方才好了一些,但是提起霍启云还是有些气闷“记得,于太尉把让珍妃将霍绮梦招进宫中了美其名曰给太子选妃,至于是怎么回事还不是为了控制霍启云。” “什么?绮梦她,珍妃怎么敢,就算没有皇后,珍妃之上还有淑德二妃,又怎么轮的上珍妃。” “具体怎样,暗探还没有传来,只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你父皇没有生命之危。” “阿冥,别人我不管怎么样,只有一事我想请你帮忙。”凤千雪虽然也有暗阁,但是暗阁刚刚发展,大多数势力范围是在宇文国境内,况且大部分的人都在追查宝藏的下落,对于解救凤岩这件事还得让势力更强一些的宇文冥来才是,至于霍启云,他应该是能保全自己的吧。 “阿晚放心,必要时我会吩咐暗卫保护好你父皇的性命。”宇文冥好似是知道凤千雪要问什么。 “不知父皇,珍妃这么一闹,恐怕绮梦的性命难保,还请阿冥代为照料。”凤千雪有些担忧,对于天真活泼的霍绮梦,她心里还是十分珍视的,况且自己嫁给了宇文冥,破坏了原主同霍启云的山盟海誓,凤千雪心里也稍微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帮忙照顾霍绮梦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为霍启云做的了。 午休过后,宇文冥去了养心殿批折子,凤千雪同宇文冥说了一声要出宫,宇文冥嘱咐好凤千雪让暗卫随侍左右,便让她出去了。 “阿晚,你可算是来了,都好多天没有看见你了,项羽这两天一直在念叨说见不到师父。”秦舞正在处理暗阁下属报上来的情报局,听闻门口侍女说凤千雪来了连忙开门前去迎接”。 “我这不是来了吗,这次来,就是为阿羽来的,总不能总是让阿羽照着秘籍练,我这个做师父的什么都不做吧。”凤千雪笑道。 凤千雪此次来也确实是来指导项羽武功的,凤国和宇文群若真如宇文冥所料要开战,那么极有可能宇文冥会亲自前往,届时,霍启云和宇文冥必有一战,凤千雪怎么会放任这种情况不管,遂凤千雪一定会跟着宇文冥一同前往,到时就再也没有时间来教导项羽的功夫了,还不如现在多多教导项羽一番,凤千雪不在的时候,项羽也好多一些保护自己的本事。 “是师父吗,果然是你,师父啊你给我的那几本书我早已看熟,只是有些地方并不太明白,还得师父给我指教啊!”项羽推门而进开口说道。 多日不见,原本只是半大的健壮小子,长成了一个面色黝黑的朴拙少年,凤千雪见项羽黑成这个样子有些疑惑也有些想笑:“多日未见,阿羽这是怎的了,怎么黑成这般模样?” “这几日暗探传来的消息不少,但是有很多也需要阿羽在查证,这些日子阿羽东奔西跑,还要练武艺,着实有些累了。”秦舞说道。 凤千雪听秦舞这样说脸色一整:“对不起阿羽,我不知你这么忙,竟还笑你,师父再此给你配个不是,还望阿羽能够原谅。” 项羽挠了挠头:“师父言重了,我的本事是师父教的,为师父做事阿羽很开心,况且,这些日子阿羽跟着秦舞姐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凤千雪见项羽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是松了一口气,凤千雪照顾项羽一同到院子里让他将看不懂的地方指出来,凤千雪一一的仔细练给他看。 凤千雪把项羽不明白的地方都指导的差不多之后便准备准备回去了。 “阿晚,既然凤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看,我们要不要分一些人手去探查一下,免得有些事你不知晓。”秦舞听凤千雪临走之前对她和项羽说的话不由得开口建议。 “是啊师父,虽然皇上也会告诉你但是有些事还是咱们自己知道会比较好,宝藏的事你就放心吧,探察的有些眉目了,现在也用不到那么多人手,宇文明身死,咱们也不用在他的势力上发什么心力,依我看,就把人手撒到凤国去,师父你看如何?”项羽开口说道。 凤千雪沉吟一会,她是相信宇文冥的,但是如今两国交战在即,还是让宇文冥把心力用在战场上比较好,至于探察凤岩消息的这种事凤千雪自己来就好了,凤岩和霍绮梦再深宫之中,凤千雪的暗阁还伸不进去手,不过凤千雪已经拜托宇文冥,想来在紧急关头宇文冥会顾好他们两个。 “嗯,也好,阿羽,阿舞,咱们的人往皇城里放,主要还是查探消息,不要打草惊蛇才是。”凤千雪说道。 “放心吧师父,这点小事阿羽还做不好吗,快回宫吧,时辰不早了,我去套马车。”项羽笑着说到。 凤千雪走上前揉了揉项羽的头发“不必了,离皇城这么近,不用套马车的,正好回去的时候可以练一下轻功奔波了这么多日子,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阿羽。” 项羽还要在说什么被凤千雪摆摆手打断了,秦舞见状也就不再开口相劝,同项羽秦舞告别之后,凤千雪寻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小巷子闪身走了进去,施展轻功在街上开始奔驰。 陡然间凤千雪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前世身为杀手,凤千雪早就被训练出了敏锐的直觉,弗一察觉到危机,凤千雪一闪身,只听得唰唰唰三声,凤千雪原来待的地上插着三枚暗器梅花镖,镖身上蓝光闪闪,一看就必然淬着剧毒。 凤千雪顺着暗器力道的方向往右上角看去,房顶上站着一个一身夜行衣的女人,施完暗器那人竟然没有离开,看来是专程对着凤千雪来的。 凤千雪轻身登上了房顶,与那人相隔一条窄街“你是谁,为什么暗伤我?”凤千雪开口问道。 那人并不搭话,欺身来到凤千雪所在的房顶,对着凤千雪又是一串暗器。 凤千雪微微皱眉,身为杀手凤千雪的身法诡谲多变,以速度为长并不畏惧暗器,但是这不代表凤千雪就不在乎被人拿着暗器随便打,凤千雪转闪腾挪,一一避开了那人的致命的杀招。 “你一来就对我抱着必杀之心,谁派你来的!”凤千雪一边闪身一边说道。 那人好像故意沙哑了嗓音:“我是谁你不必知晓,你只需知晓我是来送你去见阎王的就行了。” “好,不肯说是吧,那么…”凤千雪说话是为了转移那人的注意力,如今趁着她稍微不注意,凤千雪欺身上前一把废掉了那人的胳膊,将她带下房顶扔在地上,随手扯下了她的面巾。 “是你!”凤千雪拧眉,来人赫然是之前的京城名妓苏妲己。 苏妲己瘫坐在地上,另一只手扶着被凤千雪废掉的胳膊,眼中闪着不甘:“呵,打不过你是我技不如人,但是你若是以为你可以随随便便的杀掉我,可就大错特错,你若是敢杀我,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苏妲己提及宇文冥凤千雪心里更不开心,当初看苏妲己对自己的态度凤千雪就知道苏妲己肯定心悦宇文冥,“这个宇文冥,可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好体质。”凤千雪叹了一口气。 “你还不赶紧放了我!”苏妲己拧眉对着凤千雪吩咐道。 凤千雪抱起手:“我可没有放了要杀掉我的仇人的习惯!”真要这么放了苏妲己,凤千雪觉得自己除非是脑子秀逗了。 “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妲己这一会吧,小的保证回去定然狠狠的惩罚她。”从角落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一直猫在八王府的陈瑞。 凤千雪看见又多了一个陌生男人,出来时如果不出声就连自己也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凤千雪不禁调动起全身的感官:“你是谁?” 陈瑞看凤千雪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出声:“娘娘不必害怕,我是欢喜楼的二掌柜,简单点来说是您丈夫的跑腿小厮,我不会对您不利的,毕竟,还要指望您养家糊口不是。” 第37章 大战在即 凤千雪愈发觉得陈瑞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游戏人生的样子,但是他们认真起来的时候可就不是平时的样子了:“你让我放过苏妲己,那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惩罚她是不是唬我的。” “可真是个一样的性子,都是这么不听劝。”陈瑞扶额。 “好嫂子,饶她这次吧,算是看在小弟的面上您看可行?” 凤千雪皱眉:“我又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是欢喜楼的腰牌,嫂子看看可对?”陈瑞掏出一个月牙白的玉质腰牌递给凤千雪,凤千雪过眼一看,宇文冥也有一个差不多的牌子,只不过宇文冥身上那个牌子上刻的是欢,而陈瑞这个上面不光有喜这个字,还刻上了陈瑞的名字无言。 “你叫无言?”凤千雪将牌子递还给陈瑞。 陈瑞接过牌子顺口答道:“不我更喜欢您称我陈瑞,牌子制作不易,前几天让楼里的工匠师傅制作,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做完,不过嫂嫂知道称我陈瑞或灵言就好,这两个名字我都很欢喜。” “那嫂嫂要是没有别的吩咐,苏妲己小弟我就带走了,嫂嫂放心,回去之后我定然好生罚她。” 凤千雪低眉看了苏妲己一眼,自从陈瑞来了之后苏妲己就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想来陈瑞在欢喜楼中也确实有一定的地位,到底凤千雪也没有伤到,而且就算苏妲己死心不改还想暗害她但是以苏妲己的武功也上不了她,留着苏妲己凤千雪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还不如给陈瑞一个顺水人情遂凤千雪沉吟一会说道:“苏妲己你便带回去也可,只是暗器淬毒一事——” “嫂嫂放心,灵言一定处理清楚。”陈瑞对着凤千雪拱一拱手,提起苏妲己飞檐去了。 凤千雪看着陈瑞飞檐极速的背影不由得感慨,看来陈瑞的武功真的在自己之上,提着一个人都还能跑的那么快,看年纪也差不多,为何人家就练的这么好。 其实凤千雪的武功就算是在欢喜楼中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了,只不过宇文冥陈瑞他们因为要震慑下属,若是没有一身高强的武功,欢喜楼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了,况且凤千雪是在陈玫穿过来之后才真正开始练武,又怎么能够及得上从小就被宇文冥收留练武的陈瑞呢。 凤千雪不再犹豫提气轻身施展轻功就往皇宫赶。 “晚儿还没回来吗?”宇文冥有些急躁,以往凤千雪出宫从来没有在日落之后回宫,今天虽然出去的有些晚了,但是御香阁应该不会有什么掌柜处理不好的事,凤千雪是为何还不回宫? “不等了,秦淮,传朕口令,调动禁军把皇城先封起来,让高瞻跟朕去寻人。”宇文冥从椅子上起身,批上斗篷就要出门,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宇文冥已经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去了寝殿,找出凤千雪的一件枫叶红绣银杏叶的斗篷拿着:“更深露重,莫不要冻着晚儿才好。” “娘娘回来了,皇上,娘娘回来了!”如烟一边跑一边嚷嚷。 凤千雪刚进门就感觉到气氛好像不太对,一见如烟这么大的反应更加疑惑,迈步跨进殿中,看着拿着斗篷的宇文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阿冥你是要出门吗,为什么手中还拿着我的斗篷?” 宇文冥见真的是凤千雪,长手一伸将凤千雪揽入怀中:“晚儿你去哪里了,我,我很是担忧。” 凤千雪拍了拍宇文冥的背:“阿冥原来是要出去找我吗,我没出事,不过是路上遇见了点小麻烦,不过并不碍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宇文冥一听凤千雪果然是路上出事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出事?暗卫呢,暗卫不是跟着的吗。” 说道暗卫凤千雪有些心虚,因为御香阁是暗阁大本营的事凤千雪并没有告诉宇文冥,故而凤千雪更不敢让暗卫知道,又怎么会让暗卫跟着自己去御香阁。 “这个,我,” “你没让暗卫跟着!”宇文冥脸色有些不好看。 凤千雪看宇文冥有些生气张了张嘴说道:“阿冥别生气,我只是不想去哪里都有人跟着,感觉像是被监视了。” 宇文冥叹了口气:“阿晚我没有生气,只是你出宫我不在身边,没有人保护你,如果出了事我又怎么能放心呢,就像今天,如果暗卫在的话,想来你也不必亲自出手,下次不能这般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在出宫事一定要带着暗卫知道吗?” 宇文冥手抚上凤千雪的胳膊,双眸看着凤千雪的脸说道。凤千雪轻咳两声:“咳,好了阿冥我知道了。” 宇文冥还不放过凤千雪将她扳过身子看了看有没有受伤,惹得凤千雪哈哈大笑。 “对了阿晚,还没说路上遇见了什么事?” 提起这个,凤千雪嘟起嘴不满的说道:“还说呢,都是你惹出来的桃花债,你还记不记得苏妲己?” “苏妲己?她现在应该在凤国才是,今晚之事与她有关?”宇文冥皱眉。 “何止是有关啊,苏妲己直接带着淬毒的暗器对我下杀招!” “什么,竟敢如此?不行,无言是干什么去了,待在八王府不回去了吗!”宇文冥确实有些怒了,对于陈瑞因为陈瑞从小算是与他一起长大故而宇文冥对陈瑞一直很宽容,就算是知道陈瑞插手了宇文明的事,但是宇文冥也没有怪罪他,但是如今陈瑞手下的人竟然对着凤千雪下手,苏妲己对自己有情宇文冥一直清楚,只不过宇文冥已经很清楚的同苏妲己说明白了,他以为苏妲己已经想明白了,没想到还是执迷不悟。 本该在凤国执行命令的苏妲己擅自跑回来了,还敢拦截凤千雪,宇文冥头一次觉得他该好好收拾一下陈瑞了。 “阿冥,你别生气,苏妲己并没有伤到我而且陈瑞也答应我回去好好惩罚苏妲己了,咱们没必要为这些事生气。”凤千雪见宇文冥铁青的脸有些难受,凤千雪并不像让宇文冥因为一些并不想干的人白白气坏身子。 宇文冥叹了口气“阿晚不必忧心,我不是为着这个,无言最近出的错不少,我让他镇守欢喜楼,如今楼中只有重楼,虽然还有别的下属,但是无言最近的行为有些逾矩了,大战在即欢喜楼若是出事,对战事很是不利,看来我要找时间出宫一趟了。” “去欢喜楼吗?” “对,回去帮你收拾苏妲己。” 凤千雪有些无奈:“说得好像我被人欺负了你要帮我讨回来似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宇文冥刮了刮凤千雪的鼻子:“在我眼里你就是个需要人宠爱的孩子,我还要一辈子宠着你呢。” 凤千雪轻笑,宇文冥笑道:“哎呀,娘子,为夫等你等的好辛苦,都没有来得及用晚膳呢,不如娘子先喂饱为夫吧。” 凤千雪闻言还不明白,但是宇文冥的手抚上了凤千雪的双峰,凤千雪羞得满脸通红,扭身出了宇文冥的控制范围:“说什么呢,如果饿了,让小雪如烟传膳就是了,正好我也饿了,不如我们去前殿用膳吧!” 宇文冥见凤千雪这么大的反应轻笑出声,凤千雪见宇文冥笑声越来越大脸愈发的红了:“哎呀,你笑什么,快走吧。” 说完凤千雪拉着宇文冥就往寝殿外走,宇文冥为了不让凤千雪觉得难为情只好辛苦的憋住不笑,忍得甚是辛苦。 “皇上,娘娘,可要传膳?”小雪见凤千雪和宇文冥从寝殿出来上前行礼问道。 “今日晚膳简单些就可以了,晚上少吃些,好用宵夜啊。”宇文冥故意大声加重了宵夜二字,果不其然凤千雪听到脸都要红到耳根了 “报,皇上,加急文件!”这日宇文冥正上着早朝,殿外值殿官举着一卷文件快步通报走进殿来。 “呈上来!”宇文冥说道。 其实宇文冥应该知道这份文件说的什么,重楼前几日就给宇文冥传了消息,果不其然霍启云已经奔赴前线,如今应当是宇文国和凤国两方兵力相接了。 宇文冥展开文件看了看果然是关于前方战事的公文,看了一会儿宇文冥抬手将公文递给了唱事太监,台下几位朝臣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唱事太监,唱事太监被盯得抖了抖手,整理了一下无言,咳了咳声将公文原原本本的念了一遍。 “众爱卿,前方战事起,朕是打算要领兵出征的,还请众爱卿齐心协力处理全国公务了。”宇文冥朗声说道。 一听宇文冥这般说道,朝臣们都好想炸了锅似的。 霍斯出列拱手说道:“皇上,不可,皇上乃是万金之躯,怎么能亲赴现场,还请皇上深思!” “是,皇上,霍大人所言甚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我国尚无太子监国,倘若皇上领兵出征,宇文国偌大的基业又降低谁呢?” “皇上,臣附议。” 宇文冥听那几个人的话皱了皱眉头,朝户部尚书高演礼部尚书处一望。 第38章 争执 “霍大人的顾虑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皇上雄才武略,又不是只有守城之能,为何不可领兵出征征讨凤国,想凤国与我们签定了三十年和约但是却没有遵守信用,如今我们才是正义之师,如果皇上能够到战场上鼓舞士气,想必我们的将士们定能打破凤国,说不定还能扩充国家疆土,如果只是守在皇城那我们又怎么能这等机会呢,找遍朝堂,霍大人能找出那个比咱们皇上领兵武功更优秀的将军嗯?” 高演这番话说的可是刁钻,现在霍斯如果说出有谁谁谁的文治武功及得上宇文冥,那估计被点名的那位将军会恨上霍斯,倘若霍斯又说不出哪个将军比宇文冥更厉害又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高演的说法,霍斯低头沉吟片刻,也变不说话了。 “既如此,那便遂了皇上,只是,皇上需得应了微臣,不可冲锋陷阵,平日里高瞻也要随时随侍在您左右,如此也好让我们一众朝臣安心啊!” 霍斯知道高演就是宇文冥的铁杆拥趸,看高演的意思,皇上这是非要上战场不可了,为今之计就是能栓得住宇文冥最好,如若不可行,不让他有特别的危险也是好的。 宇文冥听到霍斯所说点了点头:“霍大人只管放心便是,凤国于太尉此人阴险狡诈,朕应当坐镇后方,不然若是让于太尉给朕断了粮草,朕可会头疼的紧。” 众朝臣见宇文冥此时还能开的出玩笑也不禁觉得气氛一松,凤千雪也是凤国的人而且还是凤国的公主,但是朝堂上的几位重臣好像都忘记了这样一层关系,就算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小言官想要进言也被身旁几位早就盯紧了他们的老大人紧紧的拽住了袖子。 宇文冥以前上朝的时候哪次不是面无表情,就算是偶尔有个表情,面容也是冷峻的很,如今皇后娘娘虽然是凤国人,但是皇后娘娘嫁过来之后宇文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整个人好似鲜活了许多,还有人不着眼睛要参皇后娘娘,真是吃饱了撑的,也不看看几位大人都还没说话呢,轮得到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人提关于凤千雪的事,这场朝会开的甚是安宁祥和,在朝堂上宇文冥和机要重臣们一同商量好了关于宇文冥不在皇城时政务的处理方法,虽然宇文国中众大臣帮派众多,有些人觉得宇文冥年轻没什么威慑力,但是在关于凤国这件事上,他们都商量好了似的一致保持沉默,宇文冥的想法都被快速的修改通过,几乎没有谁反对。 所有的大臣都调动起全部的精神一致对外,宇文冥看到他们如此识大体不由得心中欣慰,感慨了一番,张仪也不禁笑道:“今日众位大人倒是很安静。” “是啊,可算是没有对不起朕发给他们的俸禄!”宇文说笑道。 高瞻撇了撇嘴,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也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番,平日里众大臣遇见个大事必然是吵的天翻地覆的,你看不惯我我看不过你的,今日一个个的这么安静,就连一向爱挑刺的搞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哼哼了两声算是赞同。 “好了,既然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临近午时,你们也不必回去了,随朕去皇后宫中去一同用膳吧!”宇文冥从龙椅中起身对着张仪和高瞻说道。 张仪一听宇文冥的话吓了一大跳:“皇上不可,这这有些不妥啊。” “好了,有什么不妥之处,晚儿也算是你们的嫂子,咱们一同用个膳而已,安心,你看高瞻现在多么淡定,朝臣们现在正在忙着前方战事,言官们也没空管这些小事,顶多是不让起居郎记就是了,有朕在阿良还怕什么!” 张仪还要说些什么被高瞻一把揽过张仪的肩头:“走吧,还乱说什么,就你屁事多!” 张仪见高瞻说他眉头一皱:“高瞻,不是我说你,皇上还听着呢,你怎么能口出狂言,礼仪是我们时时都应该谨记的,下次注意点知道吗。” 高瞻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你磨磨唧唧我能这么说你吗,你说说你,皇上让咱们去咱们就去,君为臣纲这可是你说的!” “你你强词夺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张仪一对上高瞻就有些说不明白,平时明明都可以舌战群儒,但是无奈每次到了高瞻这里都不行了,无他,朝臣们讲道理,但是高瞻不管这些吧,一个武夫你能指望跟他讲理吗?反正张仪是不打算跟高瞻对上,但是每次好像高瞻都不打算放过他。 宇文冥看身后还在争执在他面前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两个人摇了摇头笑了笑,张仪和高瞻两个人一文一武虽然性格不同,平时也都以互怼为乐,但是张仪加上高瞻和宇文冥真的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了,有了他们,宇文冥才觉得自己灰暗的童年并没有那么不想回忆。 “阿晚,我回来了!”宇文冥跨进殿门,大声说道,凤千雪正在梳妆,方才去了御花园去摘了些桂花想着晚上晾干以后给宇文冥做几个桂花糕点,凤千雪在现代时特别喜欢家旁边店里老婆婆做的桂花糕,磨了好久凤千雪终于求得那老婆婆将桂花糕方子给了凤千雪,所以凤千雪想着也要给宇文冥做一些尝尝鲜。 “阿晚做什么呢?好香,晚儿去摘桂花了是不是?”宇文冥揽着凤千雪的肩说道。 “是啊,去摘了一些新鲜的桂花,今日朝会累了吧,晚上给你做桂花糕吃可好?”凤千雪笑意盈盈。 宇文冥见凤千雪这么开心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许多“晚儿今日心情甚佳啊,走,看看咱们家来客人了。” “哦?阿晚带谁回来了?”凤千雪见宇文冥这么说不由得展颜一笑,不过既然宇文冥肯努力让她感觉是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生活那么凤千雪也不愿意佛了宇文冥的意,遂接着宇文冥的意思说道。 “张仪和高瞻同我处理公务处理的时辰有些晚了,反正下午还得接着来,我便想着最好中午将他们留在宫中,也好休息休息,不然下午再来时辰都花在路上了,颠簸的很,高瞻一个糙汉子但是没什么,只是张仪可是个文弱书生,颠坏了谁给我干活呀!” 凤千雪见宇文冥这般说不由得笑道:“你啊,这样看起来你到不像是为他们考虑,倒像是一个狡猾奸诈的地主!” “好啊,晚儿竟还嘲笑起我了!”宇文冥伸手在凤千雪腋下轻轻的挠了两下,凤千雪笑的直不起腰。 “好了,阿冥,我不敢了,绕我一次吧,哈哈” “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宇文冥呵了呵手有逗了凤千雪几下。 “我知错了我知错了阿冥饶过我吧,张仪高瞻他们还在外殿等着呢。” 宇文冥闻言方才放开了凤千雪,拉着凤千雪得手,给她整理了整理衣襟,往前殿走去。 “张仪高瞻拜见皇后娘娘。”张仪和高瞻见宇文冥和凤千雪一起出来,给宇文冥行礼以后两人又单独给凤千雪见礼。 “平身吧,不必拘礼。”凤千雪轻声说道。 说完凤千雪又吩咐小雪去传膳,留如烟带着紫娟和墨白在一旁伺候,紫娟和墨白正是宇文冥从欢喜楼中调过来的暗卫,只不过如今换成了明卫,只不过有了这两个人在,凤千雪和暗阁的联系就不那么密切了。 宇文冥和凤千雪在高桌,本来宇文冥想着和张仪高瞻一同用膳也没什么,只不过张仪死活不干,无奈高瞻也只好同张仪一起在一个矮几上将就着,只不过张仪身子柔和一些,高瞻的大长腿别在矮几下,着实是憋屈了一番,高瞻心里暗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再找个机会揍张仪一顿,闲的没事非得瞎讲究! “大人请用!”凤千雪让小雪给张仪端过去一盘紫冠虾仁尝尝,张仪见小雪过来连忙起身:“劳烦这位姐姐了。”只不过矮几盖住了张仪的袍角,张仪一起身差点把矮几推到,只好俯身去扶矮几,这时小雪正好也去帮忙,两个人正好撞到了一起,小雪的头被张仪好撞,张仪虽然比高瞻柔和一些但是到底是个脑子,小雪娇滴滴的弱女儿家,当即小雪就端不住盘子,手中紫冠虾仁撒了一地。 张仪脸一僵,见小雪就要倒地连忙上前抱住了她,温香软玉在怀,张仪抱着小雪,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女子这么柔软。 小雪羞红了脸,平日里她虽然稳重,但是那里经历过这些,当即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张仪也不知道放开小雪,傻愣愣的抱着就不放手。 高瞻是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张仪抱女人,还死抱着不撒手,惊得筷子都从手中掉到了地上。 宇文冥和凤千雪想看两眼,宇文冥轻咳两声意思是让张仪赶快放开小雪,奈何张仪好似完全没有听懂似的,宇文冥无奈只好出声:“阿良,还不放手。” 第39章 一见钟情 张仪闻言,烫手似的赶紧放开了小雪,小雪红着脸,眼中泪光闪闪。 “无事,阿良用膳吧”宇文冥看了看两人没有在提这件事。 张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不知道方才磕到小雪头的时候有没有磕疼,小雪方才被张仪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那么柔软,想来也受不住那么重得一碰,过了今日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进凤栖宫,张仪头一次觉得恪守宫规有些不舒服。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张仪是前途无量的皇上甚为倚重的朝臣,而小雪不过是一个深宫之中小小的宫女,一次意外让两人相遇,也恰恰是这么巧,张仪一眼就看中了小雪,小雪也对张仪芳心暗许,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一顿饭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小雪红着脸回了寝殿,张仪则是魂不守舍的跟着高瞻回了养心殿。 宇文冥和凤千雪躺在床上“晚儿,我今天让和高瞻他们两个过来一方面是不忍心他们颠簸,另一方面是他们年纪不小,得给他们安排成亲的事了!” 凤千雪有些疑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我不好插手吧?” 宇文冥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张仪和高瞻家的两个老家伙商量好了是的都来找我,逼着我让我给他们两个找儿媳妇,我也是被逼无奈了。” 凤千雪轻笑出声:“竟还可以如此吗,那我可得找找了。” “不急,慢慢相看就是了,关键是他们两个自己愿意才是。”凤千雪张口要说什么,被宇文冥按到在床:“先不管他们,阿晚,你先管管我吧。”说着,对着凤千雪的樱唇吻了过去。 “阿冥我们去哪儿?”凤千雪被宇文冥拉着进寝殿换上一身常服往宫外走。 “过两日战事起了,去战场之后我没有时间陪你,况且无言,哦,现在应该叫陈瑞,陈瑞办事不力苏妲己顶撞你一事我尚没有处理,如果仅仅是陈瑞对苏妲己处罚一番之后就这样算了那岂不是助长了这种风气,这样可不行。”宇文冥一边拉着凤千雪往前走一边说道。 凤千雪看着宇文冥马上挂着的大包小包有些无奈:“咱们又不是常住,况且楼中也会有日常用品,你又为何带这么些东西” 宇文冥莞尔:“傻丫头,就算不是常住,我也想带着些你用的惯的东西,欢喜楼毕竟是个训练人的地方,即便是有些日常用的物品,总不及宫中的你用的惯些。” “那朝政怎么办,一日的奏折就要好些,如若是咱们一去两三天,那奏折岂不是堆积成山?” 宇文冥拍拍凤千雪的手:“晚儿放心,我已安排秦淮让他定时送去欢乐谷,晚上我多花点时间想必也就够了,次日凌晨让暗卫来取也就是了。”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白日里你要陪我,晚上还要加班加点批折子,累着了可怎生是好!”凤千雪皱着眉头问宇文冥。 “晚儿不必忧虑,你且随我去欢乐谷就是了,旁的事你一盖不用过问。”宇文冥说完将凤千雪拦腰搂起抱上了马。 “驾!” 凤千雪坐在宇文冥身前被他搂住,其实凤千雪本来还想问宇文冥再要一匹马的,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曾经练过马术,虽然技术可能没法同宇文冥相较,但是也是不输于人总是能够拿的出手的,只不过见宇文冥直接将她拉到身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现在这样被宇文冥搂在怀中的感觉也是很好。 “阿冥,你说,去战场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同你一起去?”凤千雪看着宇文冥的侧颜问道。 “不可,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虽然凤国和宇文国一战宇文国有足够的资本,但是,到底是战场,你去了不合适,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我顾不住你,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自责。” “阿冥,你不要用你的大臣说服你的道理来说服我,就像你非要去战场的情况一样,因为你是国家的帝王,你有这个责任,但是我是你的妻子,我想什么时候都能与你站在一起,我想跟你一起去战场你明白吗,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什么劳什子于太尉,即使宇文国国力富强,我也想陪在你身边”凤千雪顿了顿又说到:“还是阿冥觉得因为我的父皇还被于太尉挟持我会被于太尉威胁做出什么背叛你的事情,又或者你怕我跟了去之后会盗取宇文国的情报?” 宇文冥无奈,将凤千雪搂的更紧了一些:“傻丫头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乱想,只是我真的怕在战场上你的安全。”凤千雪回首抱了抱宇文冥:“阿冥不是武功盖世,难道还顾不住一个小女子吗?” “竟用上了激将法,也罢,我便带了你去又如何,我倒是也不相信霍启云会有那个胆子敢到我的寝帐周围埋伏人手!” 凤千雪听宇文冥提起霍启云之后笑容一顿,确实,这次凤千雪去战场的原因除了担心宇文冥,霍启云也是其中一个因素,宇文冥和霍启云对上是凤千雪最不想看到的一个场景,一个是自己爱着的人,另一个是原主爱着的人,毕竟现在凤千雪用着的是原主的身子,没有原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凤千雪,故而凤千雪还是希望宇文冥和霍启云不要有什么纠葛。 但是现在宇文国和凤国交战在即,凤国没有什么良将,能够出站的也就是霍启云,如今霍启云更是已经在前线了,宇文冥和霍启云一战不可避免现在凤千雪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让两个人对彼此的伤害能够小一些,但是如若是真的到了宇文冥和霍启云生死之战必须要选一个的时候,凤千雪无疑一定会选择宇文冥,毕竟宇文冥才是与凤千雪真心想爱的两人,他们两人才是想要一起携手一生的,而霍启云凤千雪不过是对他怀着一丝歉意。 但是如果没有凤千雪,原主早就死了,霍启云本来也不可能和原主在一起,故而凤千雪现在只是对霍启云有歉意,原主心中对霍启云的那些早就随着原主身死而烟消云散了,凤千雪心中所爱还是宇文冥,并没有霍启云。 宇文冥见凤千雪发愣不由得开口问道:“晚儿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父皇和绮梦在皇宫中过的怎样,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人欺负他们!”凤千雪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 “放心晚儿,你父皇好歹是个帝王,珍妃还是他的妃子,并不敢对你父皇怎样的,而霍绮梦是霍启云的亲妹妹,虽然那霍启云没什么别的本事,但是带兵打仗还有几分能耐,看在霍启云的面上,想来宫中的那些势利小人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宇文冥安慰凤千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算是一件幸事。”凤千雪不再说话,宇文冥一边抱着她一边牵马,两人并一匹马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月色正好,夜风微凉,凤千雪和宇文冥一起漫步在京城,也是很浪漫,凤千雪如是想到。 “阿冥为何不在明日启程?月色虽美,但是也不好赶路啊!” 宇文冥轻咳一声,凤千雪看着宇文冥发展宇文冥好像脸红了! “阿冥快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告诉我,怨不得竟在夜晚出行,本来宫钥下了之后再不能出行,我说为什么是在宫外备的马,又为何不走正门翻的墙,阿冥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还不从实招来!”凤千雪柳眉一冷,今晚之事处处透着不寻常,本来被霍启云之事缠住了心神如今定是要问清楚怎么回事才行! 天还未亮,宇文冥抱着凤千雪来到一处风光秀丽的山谷,宇文冥拿出了一个牌子,朝着某一棵树上扔了上去。 从树上下来一人,黑衣黑裤一身夜行衣干净利落,朝着宇文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奴才参见主子!” “起来,二掌柜可在?”宇文冥维持着抱着凤千雪的姿势没有改变。 那人抬头看了看宇文冥的脸色,虽然月色正好,然而宇文冥此时正处在一棵树的阴影之下,那人并没有看到宇文冥的脸色,斟酌了一番说道:“二掌柜昨日方回谷,此时正在谷中惩戒苏管事。” 宇文冥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那人又说道:“主上可是要奴才发信号将二掌柜唤来?” 宇文冥居高临下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低下了头:“陈瑞但是积威甚重,甚至都高过了我这个主子了,我不知道对我说的有几成真几成假,只不过要是胆敢通风报信,下场你自己选!” 那人惶恐,忙跪下磕头:“主上放心,奴才所说绝无半点虚言,只是二掌柜在进谷之前曾吩咐过小的如若有异常情况要及时汇报,故而奴才方才才想着要禀报二掌柜。” “你是觉得我常年来很少进谷打量着蒙我呢是吧,陈瑞平日进谷从来都不会走这条路,这条路平坦开阔,以他的性子必然是走了西边的山崖或者是南边的水路,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第40章 铁板钉钉 那人见被宇文冥识破便也不在辩解:“三掌柜让奴才来静候主子!” “重楼,她让你来看什么,她又是如何知晓我一定会来的?” “三掌柜说,苏管事动了不该动的人,那人正好是主子的心上人,二掌柜虽然一向赏罚分明但是不会对苏管事下狠手,主子知晓二掌柜的脾性定然会亲自前来,所以特命奴才前来迎接主子。” “那你为何一开始的时候要冒充是陈瑞让你来的?”宇文冥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三掌柜说主子聪慧,故意让小的逗一逗主子。”那人有些尴尬。 宇文冥无言,他都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原本这种事情不应该是陈瑞会做的事吗,重楼什么时候会开这样无脑的玩笑,看来重楼最近是有些闲得慌了,竟然还有功夫做些这种事,这次来,定然要给她找些事做! 宇文冥脸色有些不好看:“前面带路!” 那人起身拍了拍下摆的尘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牵过宇文冥手中的缰绳慢慢的拉着马往欢喜楼中走去。 走到月光下,那人竟是个白净的圆脸小伙子,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大约是十八九的样子,脸色虽然故作稳重,但是五官还是有些稚嫩,显得有些小大人的样子,宇文冥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面孔,也就没有发现他有点可爱的模样,不过想来凤千雪要是醒来,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孩子。 宇文冥低头看着凤千雪的睡着的脸庞,暗暗下定决心此次一定要重重的惩处苏妲己,免得以后欢喜楼中的人觉得凤千雪软弱可欺,以后凤千雪会是一国之母,是欢喜楼中的女主子,要树立威信,此次是最好的机会,凤千雪下不下这个狠心,那么就让宇文冥来代替就是了,就算是陈瑞这次还是要护着苏妲己,也不能给陈瑞在一次机会了,从小到大陈瑞护着苏妲己的次数还少吗,而苏妲己却从来都是不咸不淡的,陈瑞从小为人通透,只是在苏妲己这一方面仿佛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一样,苏妲己说什么都听,现在苏妲己触碰到了宇文冥的底线,便不可原谅。 是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况且宇文冥乃是一国天子,凤千雪就是宇文冥的龙之逆鳞,苏妲己如今不管不顾胆敢刺杀凤千雪,那么宇文冥就没有考虑过这次放过苏妲己。 戒律堂中。 “妲己,你这次真是闯了大祸了,这次我也保不住你了,你过来!”陈瑞绷着脸对跪在地上的苏妲己说道。 苏妲己一脸倔强,抬起头望向陈瑞:“我哪里错了,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凤千雪配得上主上吗,主上那般谪仙一样的人物,凤千雪那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主上,凤千雪是凤国的公主,凤岩为什么给凤千雪那么多嫁妆,几乎搬空了整个内库,你以为他真是嫁女儿吗,依妲己看来,凤千雪根本就是一个凤国的细作,如今主上对凤千雪的情感不一般,凤国和宇文国大战在即,主上的一点不忍之心很可能就造成了咱们宇文国的全军覆灭,无言,刺杀凤千雪一事我势在必得,只是没有想到凤千雪竟然还会武功,如今看来,凤千雪是凤国细作一事更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陈瑞望着苏妲己那张戾气甚重的脸叹了口气:“妲己主上的事是主上的事,你我都是下属,我们根本无权过问主上的事情好不好,你能不能清醒一些。” “你我都是主上从小收留的人,我们的关系比宇文明更像是主上的弟妹,况且,况且我又不是长的不能见人,我就不相信主上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的。”苏妲己攥起拳头,咬着牙齿狠狠的说道。 “那你有将我至于何地,你总是将主上挂在嘴上你总是在我面前说起主上,总是再说你爱慕主上,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其实心中也是!也是!”陈瑞平时能言善辩,但是此时不知为何看着苏妲己的脸口中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句“我也爱慕着你”竟没有说的出口,或许就是这样,无论是多么能言善辩的人,在自己喜爱的人面前总是会笨嘴拙舌的。 苏妲己拧眉看着陈瑞说了声:“你怎样?你有什么好神气的,你说说你从小什么能够及得上主上!” 陈瑞听苏妲己这样说眼光一暗:“没什么,是,我是及不上主上,但是主上并不喜欢你,他心中喜欢的人永远都是凤千雪!” 苏妲己听陈瑞这样说柳眉一拧:“你说什么,主上怎么会不喜欢我,小时候我受伤了是主上将我把我抱回寝房,是主上为我上药,如果说主上不喜欢我又怎么会为我做这些事情,一定是凤千雪那个贱人施展手段勾引的主上,如若不然,主上应该是喜欢我的!” 陈瑞冷眼看着苏妲己。 小时候的宇文冥被他母后送到欢乐谷和苏妲己陈瑞他们一同训练,那天大雨侵盆,苏妲己来了月事。训练时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擦伤了胳膊,是陈瑞将苏妲己背会了寝房并且给她上药,而主上不过是看他太辛苦给他送了点吃食,只不过那时陈瑞出去给苏妲己捉鸡补身子不在房中,当时还在昏迷中的苏妲己晕晕迷迷,只看到了宇文冥便自觉的认为是宇文冥救了苏妲己。 陈瑞没有说出口的事是他救得苏妲己,陈瑞现在心里对苏妲己有些失望,就算是幼时的记忆苏妲己对宇文冥有好感,那么从小到大那么多的日子,从来都是他陈瑞在苏妲己身边跑前跑后,从来都是他陈瑞照顾她,哪次苏妲己任务出错不是陈瑞给她背的黑锅,难道那么多次的陪伴都比不上在苏妲己心中宇文冥救他一次的感动吗! 陈瑞不明白。 “无言,我不管,凤千雪必须死,就算这次会触怒主上我也不管了,无言,我需要你帮我。”苏妲己从地上站起就要拉陈瑞的手。 陈瑞背过手:“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况且主上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主上有多重视凤千雪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再凤千雪不在主母面前已经说过会惩罚你,无论如何这一次你是不可能会逃的过去了。” “什么?你真的要罚我?为了凤千雪那个贱人你要罚我,你还见她主母,你是存心气我的吗?” “戒律堂中的刑具你想必也知道,挑一个吧!”陈瑞背过身不看苏妲己开口说道。 苏妲己一脸的不可置信:“无言你疯了,你从小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也喜欢苏妲己,对一定是这样,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你还不让我说她是贱人,无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说完苏妲己不等陈瑞回答又接着说道:“你喜欢他那真是太好了,无言你去帮我把凤千雪从主上身边勾引过来,你想办法让凤千雪喜欢上你,只要没有了凤千雪,主上就是我的了,届时,我放了皇后,我一定给你封一个大官做,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苏妲己拉过陈瑞的袖子摇着说道。 陈瑞有些不可置信,慢慢的转过头看着苏妲己有些疯狂的脸:“你疯了,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你觉得我会喜欢主母?为什么我喜欢主母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你都不吃醋,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一点地位都没有吗,小时候背你归家的人是我,给你上药的人是我,每次你闯祸为你背锅的人也是我,为什么每次你都会觉得是主上,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个什么。”陈瑞抓着苏妲己的胳膊吼的有些声嘶力竭。 陈瑞伤心,陈瑞难过,陈瑞心里觉得痛苦,为什么为苏妲己做一切的人是他可是苏妲己都没有感觉,陈瑞摇着苏妲己的胳膊落下了泪。 “什么呀,你再说什么,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嫉妒主上,你嫉妒我对主上好所以你才这样说的。”苏妲己不相信,用手扒着陈瑞的手,企图想掰开陈瑞附在苏妲己胳膊上得手。 陈瑞松开手后退两步:“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喜欢你?” 苏妲己目光有些闪烁:“我又不是傻子,你表现的这么明显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陈瑞眼中又泛起泪光:“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你都是在利用我的感情?” “也就是说你从来都知道我喜欢你还一遍一遍的用主上来伤害我?” “也就是说你根本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是觉得有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人跟在你身边你觉得在主上哪里受到伤害能有个人倾诉?” “也就是说我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是不是!” 陈瑞摇着苏妲己的衣襟双目通红,苏妲己看着陈瑞这幅样子有些害怕:“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陈瑞见苏妲己到了现在还在言辞闪烁不肯说实话心中一寒:“够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陈瑞松开抓着苏妲己的手,转身就要走出戒律堂。 第41章 局外人 苏妲己见陈瑞要有不由得担心凤千雪的事随即开口问道:“哎,你还没有答应我把凤千雪从住上身边抢走的事呢!” 陈瑞身影一顿:“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应着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违逆你的意思,但是现在我已经心死,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以后再无关联,至于主上和主母的事,我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不同主上说,但是要我帮你是不可能的,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陈瑞就要往戒律堂外走。 苏妲己见往日里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间说完同自己断绝关系不由得有些心急:“无言你回来,我不准你离开我,我知道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嘲笑你,我再也不把你和主上相较,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陈瑞苦笑:“看啊,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一个永远臣伏在你石榴裙下的人,你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尊重我,永远都只知道利用我,妲己,你还学会长大了,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主上永远都只能是主上,只有主母才是主上最适合的人,至于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说完陈瑞再也不理会苏妲己朝着戒律堂的大门走去。 苏妲己叫了好几声企图唤回陈瑞,但是陈瑞始终都没有应声,自顾自的往门口走去,心死如灯灭,不喜欢了,有些事也就没有那么在乎了,陈瑞心里想着,有时候觉得自己也的确是有些可笑,执着的喜欢着不喜欢自己的人,可悲,可怜。 苏妲己看着决绝离去的陈瑞的背影有些着急了“无言,你,你真的要离开我吗,你不要妲己了吗?”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走的的陈瑞听苏妲己软下语气有些可怜,忍不住还是回了头:“妲己你又何必,罢了,曾经欢喜过你我并不后悔,只不过从今往后你与我之间再无瓜葛,你还是……有些事情不是执着就能做到的,主上的事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还有,你以后不必再喊我无言,我现在名瑞字灵言,刑具你还是挑一样吧,毕竟主上要是来的话也能说的过去。”说完不等苏妲己再接话就往外走去。 苏妲己这才真正的意识到陈瑞可能是真的要离开她了,也没有听到陈瑞让他选刑具的事,更没有明白给宇文冥和凤千雪一个交代的事,只是呆愣愣的现在原地,口中喃喃着要像爹娘一样再也不要妲己了吗? 那人先将宇文冥和凤千雪带到欢喜楼中的寝房中,虽然宇文冥离开欢喜楼回到宫中之后常年不在欢喜楼,但是到底是欢喜楼的大掌柜,欢喜楼中寝房中的一栋楼永远都是宇文冥的个人居所,当初宇文冥在欢喜楼的时候特意将寝楼改成了田园式的,宇文冥一直想要给凤千雪一个安稳平凡的生活,但是宇文冥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可能真正的像寻常夫妻一样,现在只是居所上的相似想来也能安慰一下凤千雪。 此时已经是天微亮了,然而睡的正香的凤千雪还没有醒过来。 走到楼中,宇文冥将凤千雪慢慢的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楼中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是未有灰尘,想来是在她走后陈瑞和重楼每日都有遣人收拾打扫。 宇文冥回首看向立在门外的那个带路的圆脸暗探:“你叫什么名字?” 圆脸暗探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劳主子问名,奴才穆棱。” “好,穆棱,你在此处照顾好主母,等我回来,记住万万看好了她不能让她出任何闪失明白吗?”宇文冥柔和的说道。 穆棱见宇文冥吩咐他做事当即站直了身子:“主子放心,奴才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定会顾得主母安危!” 日后的穆棱也的确是做到了他所说的话,只不过也真的是一语成谶没了性命,惹得凤千雪为此郁郁寡欢了好一阵。 宇文冥出了门,就往陈瑞的居所走去,他倒要看看,如今的陈瑞还是不是幼时与他相交的无言,最近所做之事屡屡出错,不问责他实在是难以服众,况且他该包庇苏妲己,这一次实在是不能在纵着他了,这份感情,就算是他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出苏妲己的心完全不在他身上,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又有什么用呢,就只怕等到他真的明白的时候会受到伤害。 宇文冥现在还不知道陈瑞已经知道苏妲己完全不喜欢他,现在的陈瑞又何止是受伤害这么简单,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形容枯槁,哪里有往日里风度翩翩美男子的模样。 苏妲己还在发愣,蓦然间有明白过来似的:“凤千雪,你真是个狐媚子,无言可是我们从小的玩伴,想不到他才见了你一面就能为了你而这样对我,我苏妲己发誓势必要除掉你,还有无言,你个没良心的,为了美色就置我于不顾,哼不要便不要吧,等我将主上抢回来你们这些人何去何从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时苏妲己才反应过来陈瑞在临走之前好似说过让她自己选刑具一事:“我才不会自残呢,主上来了更好,若是肌肤有所损伤我怎么和主上…哎,主上定然是不会怪罪我的,如今欢喜楼正是用人之际,我就不信主上真的会为了凤千雪不要他的江山。” 苏妲己推门发现门已反锁却也不急,重新回到戒律堂中的椅子坐下,她不相信陈瑞还能不遣人给她送吃食了。 陈瑞回到房间唤来暗卫:“来人,去给我拿几坛酒来。” “二掌柜,要酒菜吗?” “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我只让你拿酒,谁让你备饭了,去拿酒来,越多越好,还不快去。” “是!”暗卫轻身出门,顺手还给他带上了门。 暗卫拿来酒后就退了下去,陈瑞抱着一个酒坛子坐在窗棂边看着慢慢升起的太阳心中说不明白是什么感觉,只是一口一口的往口中灌酒。 这时一只手从他身边夺下他手中的酒:“别喝了,主上来了,难道你想醉醺醺的去见主上!” 陈瑞抬眼看了眼来人:“重楼,你来干什么,你不好好的伺候着主上跑到我房里做什么,你就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来人赫然就是静心阁的妈妈,如今的三掌柜重楼。 重楼看了眼陈瑞小声说了句:“你若真的图谋不轨也是好了。” 陈瑞没有听清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重楼叹了口气:“没什么,醒醒酒吧,主上应该是安置好主母了,难道你还想让主上亲自过来请你不成?” “重楼,你说,我就那么及不上主上吗,为什么每次都是——” 还不等陈瑞说完重楼就打断了他的话:“无言慎言,” 陈瑞也不在说这个话题两人默默的看了一眼,半晌重楼又说道:“其实在我看来,你与主上都各有各的好,因为主上是天子,故而他的要求要比平常人要高很多,从小你也看着了,主上事事都要做的最出色方能在深宫中有立足之地,而你,从小就以主上为楷模比主上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真的吗?” “真的!”重楼肯定的答道。 陈瑞在苏妲己那里受了不小的打击,如今听重楼肯定他,心里终于有些动容,重楼让他觉得他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方才陈瑞都想要和宇文冥一较高下,现在陈瑞想想有些后怕,害怕他会因为妒忌而做出一些背叛宇文冥的事情,如果真要是这样,那陈瑞可真是万死也难赎死罪了…… 陈瑞和和和重楼又在房中聊了一会,现在陈瑞方才真正的走出苏妲己的阴影,真正的回到了过去那个洒脱不稽的样子,一手托着酒坛子一手搂过重楼的肩。 “你说主母到底哪里吸引主上的,我倒是没看出来她哪里好,最多,算是长的不错,武功也还挺好,至于性格吗,看她能面不改色的废掉妲己的手想来也是个利落的性子,哎,重楼,问你话呢。” 重楼被陈瑞搂着也没有挣开,就这样让他搂着,听陈瑞说她调转头回答道:“模样美,功夫俊,个性还适合主子,你当真以为天底下符合这几个条件的女子有很多,你还真以为你差不多了就真的能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随着你挑了呀!” 陈瑞见重楼这么说有些意外:“重楼你吃错药了,我又没有挑,挑的是主上好不好,你对着我使什么劲,哇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当心你以后嫁不出去我告诉你。” “你是没有挑,但是也不至于受了一次情商就吊在一棵树上吊死!”重楼看了一眼陈瑞后说道。 陈瑞有些无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的事,过两日再说也无不可,现如今主上也有了主母,我,我是个男人总比女人要好些,但是你啊,年纪这么大了,现在不着急万一以后真嫁不出去了可怎么是好!” “我也有一个心悦的男子,只不过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罢了。” 陈瑞在这儿到时心急:“你倒是说啊,这一点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第42章 桂花糕 “喜欢的就勇往直前才是,总不能看着他娶了她人做妻子,届时你可怎么办,这样,你女儿家皮薄不方便出面,你告诉我是谁我替你将他绑来,咱们欢喜楼还没怕过谁,只要你喜欢的不是主上,我定然给你把他带到你面前。” 重楼看着陈瑞信誓旦旦的脸没有说出口,重楼在怕,她怕有些事一旦宣之于口便很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故而重楼沉默了半晌只是说道:“不必了,他不会娶别人的,我自己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 陈瑞还要说什么但是重楼伸手一摆堵住了他的口。 “不必说了,咱们还是去见主上吧!” 陈瑞叹了口气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宇文冥的声音:“怎么,还知道见我?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的要脱离欢喜楼另谋高就!” 陈瑞和重楼大惊,连忙推开门将宇文冥迎了进来。 “陈瑞说说吧,最近怎么回事!” 陈瑞单膝跪地抱拳冲着宇文冥说道:“主上,我我一时也不知哎,陈瑞知错,主上罚我吧!” 重楼也跪下说道:“主上——” 宇文冥方才在门外已经将事情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其实他也明白苏妲己陈瑞重楼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只不过他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况且重楼跟他谈过不让他管,故而宇文冥也就没有理会这些事情,不过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也罢,只不过最近陈瑞手下出的事情实在太多,若是不加处罚恐怕日后很难服众,但是也看在你哎,去毒龙洞走一趟吧!”宇文冥摆了摆手说道。 “主上!”重楼听宇文冥虽然网开一面但是惩罚还是很重不由得开口,还没说完就被陈瑞打断。 “是,奴才谢主上网开一面!” “至于苏妲己,擅自回国,刺杀主母其罪当诛!” 陈瑞和重楼见宇文冥实在是心火难熄,对苏妲己的态度也很差,就连陈瑞也没在敢开口,而重楼自然是不会为苏妲己求情,在岁月的打磨中重楼对苏妲己的哪一点幼时的情谊早就被湮灭在苏妲己一次又一次利用陈瑞中消失的一干二净,一时间两人漠然。 “苏妲己废除武功清除记忆逐出欢喜楼,从此以后与欢喜楼再无半点干系!”宇文冥没有对苏妲己有半点的留情。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戒律堂中苏妲己一见来人竟是执行官当即有些慌了。 “是不是重楼那个老女人吩咐的,我也是你们能够动的?二掌柜呢,我要见二掌柜,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无言不会放过你们的。” 执行官中一位年纪较长一些的叹了口气说道:“苏管事,是主上亲自命我等前来送管事上路。至于二掌柜,此时已经前往毒龙洞面壁思过半月了。” “主上,不可能,主上怎么可能会罚我,一定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假传主上旨意,主上怎么可能会让无言去毒龙洞,如今两国大战在即欢喜楼中正是用人之际又怎么会罚无言,一定是你们这些人胡编乱造的,放我出去,我要去见主上。” 苏妲己不肯相信,挣扎着要出去,但是众位执行官又怎么可能会让她跑出去,纷纷拦住了要往门口跑的苏妲己。 “苏管事,您还是不要让我们几个难做才好,放心,咱们都是有经验的老手,您看学徒都没有来,放心吧,不会多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从此脱离欢喜楼再无半点瓜葛,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苏管事又何必挣扎呢,说来苏管事犯下如此大错,主上也算是看在往日情分上网开一面了,您不见就连二掌柜都得面壁思过,由此可见主母在主上心中的地位了。” 苏妲己有些害怕了,什么叫不会疼,什么叫送她上路,执行官他们果然是要杀了她吗,不,她不要死,她还没有见到主上一面,只要宇文冥见她就一定不会忍心让她死的,放开,你们都放开,苏妲己努力挣扎,放她出去,她不要死! 然而在众位执行官面前苏妲己的挣扎实在是有些无力,苏妲己被那位年老一些的执行官掌刀下去劈晕了,众位执行官就开始下手动作。 大约半晌,众位执行官收拾了一下将苏妲己送出了欢乐谷,醒来的苏妲己如何别人都不知晓,众位执行官回去向宇文冥负完命便各归各位。 “回主上,苏管事现如今已经送出谷去,记忆全无,不知主上还有什么吩咐?”较为年老一些的那个执行官在宇文冥面前单膝跪地回禀道。 “不必了,退下吧,苏妲己你们不必管了,既然已经出了欢乐谷,那么是生是死就与谷中无关,该做什么便回去,我这里无事了。”宇文冥摆摆手挥退执行官。 执行官应声退了出去。 “阿冥,快来尝一尝我做的桂花糕!”凤千雪醒了之后宇文冥不在身边,所幸穆棱一直守着,不一会儿宇文冥就回来了,凤千雪心里一直惦念着桂花糕,到谷中采了一些新鲜的桂花就到厨房给宇文冥做起了桂花糕。 凤千雪兴致冲冲的端着新做出来的桂花糕递到宇文冥面前,说来凤千雪前世虽然拿到了桂花糕的配方,但是一直没有时间亲手做来尝一尝,如今到是有了时间,只不过做出来的桂花糕嘛,卖相和口感就不能以言语形容了,应该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宇文冥一看盘子里一个个跟金砖一样的不明物体愣怔了一下:“晚儿,这是哪里来的砖头,桂花糕,哦,你做的,我尝尝。” 宇文冥有些语无伦次,伸手捏起一块桂花糕张口咬了一下,宇文冥的脸当即就青了,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将口中的那块桂花糕咽了下去。 “怎么样,好吃吗?”凤千雪一脸期待,做出来凤千雪还没来得及尝一尝,想着那个老婆婆做的那么好吃,自己虽然是第一次做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桂花糕方一出锅就盛到盘子里给宇文冥拿了过来。 宇文冥吃那一块桂花糕已经噎的要死,一听凤千雪这样问抚了抚胸口说道:“晚儿做的自然是人间美味,只不过晚儿下次做的时候要记得多加些水才是,如此我想应该更能增加一些口感。” “阿冥说的是,晚上我再给你做一盘,你放心,定然会多加些水的。”凤千雪圆润的脸庞上挂上了甜笑,宇文冥看着凤千雪的小脸,又看了一眼整整一盘的桂花糕重新调整了心态,不就是一盘吗,吃,他还不信吃不了了。 “主上,主母,咦,主上这里竟有小厨房新作的桂花糕,听闻小厨房的厨子糕点做的很好,不知属下可有口福能尝一尝。”说完重楼就伸手拿起了一块桂花糕,宇文冥方才正在想晚上的桂花糕怎么办,等他听见重楼所说之时重楼已经将桂花糕送进了口中。 “别——”宇文冥紧张的伸手要夺下重楼的桂花糕。 “看起来挺好的,就是有些大,下次唔…咳咳,主上,救…命”重楼一口桂花糕没咽下去堵在嗓子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幸好凤千雪眼疾手快接住了重楼。凤千雪将重楼翻过身子在她背后锤了一锤。 “咳咳,主上,咱们欢乐谷有细作,竟然想要噎死我们,我…”重楼一边咳一边说道。 凤千雪脸有些红:“重楼,这糕点是我做的。” “啊?”重楼有些愣。 “谁要你吃了,还不是你自己抢着要吃,我倒是觉得晚儿做的挺好吃的,若是多加些水,想来味道会更鲜美!”宇文冥安慰凤千雪道。 重楼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是啊主母,属下尝着除了有些噎人之外,味道还是挺好的,很甜。” “阿冥不必说了,这桂花糕还是拿去倒掉吧,噎着了就不好了”凤千雪有些失落,第一次做的桂花糕,还想着能给宇文冥一个惊喜,没想到喜没有,惊吓倒是不少。 “我想糕点什么的还是让厨娘来吧,我,我去倒掉它!”说完凤千雪拿着剩下的桂花糕往门外走去。 宇文冥连忙拉住她:“晚儿,我觉得挺好的,为什么要倒掉呢,晚儿第一次做的糕点,就连你父皇都没来得及吃,我怎么会不珍惜呢?”说完宇文冥伸手又捏起了两个桂花糕三下五除二使劲将他们咽了下去。 凤千雪伸手拍掉宇文冥还要拿桂花糕的手:“好了阿冥,我知道你珍惜我的心意,但是,这锅桂花糕还是不要吃了,等我在练一练,做出更好的再给你吃好不好?” 宇文冥见状也就不在勉强:“好,不过阿晚也不必太过纠结与此,我的阿晚自然是什么都是好的。” 凤千雪和宇文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都忽略了重楼,重楼见两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样子不禁扶额,推开窗户,一纵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第43章 美好的回忆 “晚儿,我们去竹林去游玩可好?”宇文冥将凤千雪拥入怀中说道。在这欢乐谷仅有的几天里,宇文冥想要给凤千雪尽量快乐的生活,毕竟如果到了战场上就是生死,人命,杀戮,那时凤千雪也许就没有这么快乐,故而宇文冥想要给凤千雪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好啊,正巧我们还可以挖一些竹笋让厨娘做来吃,还可以砍些竹子用来烧米饭,想来竹筒米饭自有一番清香。”凤千雪听宇文冥所说不由得有些雀跃,笑着建议道。 宇文冥刮了刮凤千雪的鼻子:“好,小傻瓜,就知道吃,便依你,正巧今日阳光正好,还可以在竹林中找一处僻静之地午休。” “哼,阿冥就只知道说我,阿冥还不是就知道偷懒,今日的奏折可批完了?”凤千雪故意板着脸逗弄宇文冥。 宇文冥闻言果然脸色一顿轻咳一声要转移话题:“咳,不知要准备些什么用具,啊,重楼呢,不如叫上重楼一同前去嗯,好主意?”说完宇文冥就做出要往门外走去找重楼。 凤千雪见宇文冥这个样子也就不再笑话宇文冥,拉过他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就去找重楼,宇文冥手中握着那双柔若无骨的柔荑心湖中当起了一层涟漪。 坐在树上的重楼打了个喷嚏,悠悠道:“阿嚏,谁说我了?” 宇文冥和凤千雪并重楼去竹林中游玩一番之后回了寝房,宇文冥和凤千雪两人在欢乐谷中过了两天的快乐生活,不过悠闲地日子并没有多久毕竟以宇文冥的身份,真正安宁的生活不会有太久。 “阿冥,秦淮快来了吧?”凤千雪今早起来洗漱完了之后同宇文冥问道。 宇文冥正在擦脸,听凤千雪的问话之后身形顿了一顿,不一会转过身来对着凤千雪问道:“晚儿没有玩够吧,无事,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待一段时日,虽然不会有很长时间,但是晚儿应该能把欢乐谷玩一个遍。” 凤千雪摇了摇头,拿过手巾帮宇文冥擦脸,有打散了宇文冥的发辫重新帮他束发:“阿冥,能有这几日的悠闲时光晚儿已经很开心了,不过前方边关吃紧,你说的要亲上战场,君无戏言,你莫以为我不知晓,重楼昨日来找你就是告诉你已经开战了,霍将军已经去了战场,如果你还同我在欢乐谷中逗留,那么回程的时候你必定会日夜赶路,届时你必然不会带我前去,阿冥,你就是不心疼我,又怎么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呢?” 顿了顿凤千雪又接着说道:“况且霍将军又不是酒囊饭袋,如若不全力以赴,有危险又怎么办,你又把我置于何地?” 宇文冥拍了拍凤千雪的手说道:“阿晚不必忧心,霍启云虽然是一代名将,但是我倒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莫非晚儿还信不过你夫君的能力不成!放心吧,咱们在待两日,就两日,时间还是够的,至于让你去战场的事,我还是觉得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凤千雪甩开宇文冥的手扭过头不看宇文冥:“前些日子我们说好了的,有怎么突然言而无信呢!” 宇文冥扳过凤千雪的身子:“晚儿,不是不让你去,我还是不放心,算了,去吧,我定然护你周全也就是了。” “当真?不反悔?” 宇文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的晚儿都说我言而无信了,我又怎么敢再食言而肥了呢?” “今日秦淮来接我们是吧?”凤千雪放下心来不仅笑了笑,宇文冥若是不让她去她是跟定不会罢休的,宇文冥和霍启云对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凤千雪又怎么能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中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不加以阻止呢! “我说过了,咱们过两日再走就是了。”宇文冥拍了拍凤千雪的手。 “还是尽早启程吧,时间拖的越晚局势对我们就越不利,还不如制敌先机,阿冥你觉得呢?” “我只是觉得,让你过这么颠簸的生活实在是对你不起。”宇文冥叹了口气说道。 凤千雪坐在宇文冥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阿冥,只要你在的地方,吃什么苦我都愿意,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算不得吃苦的。” “主子,主母,秦公公来了。”重楼进来目不斜视,单膝跪地说道,重楼虽然被陈瑞带的有时候会有些不拘礼节,但是正事的时候重楼还是和很拎的清的。 凤千雪有些不好意思,想从宇文冥腿上下来,宇文冥顺手在她腰上捏了两下,凤千雪也不知重楼看没看见,直羞得满脸通红。 “阿冥,咱们走吧,该带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宇文冥拉过凤千雪的手,带着她就往门外走,路过重楼时宇文求对着重楼吩咐了几句,重楼跪着遵命。 “阿冥,你方才同重楼说了什么?”凤千雪很好奇刚才宇文冥同重楼说的话。 “虽然没有半月,但是想必以陈瑞的聪明才智如今已经想明白了我的用意,方才我同重楼说的,就是放陈瑞出来。”宇文冥在马上和凤千雪解释道。 “哦?不知阿冥有何用意?” “最近欢喜楼中屡屡出错,苏妲己是如何知晓远在皇宫之中的你与我的事,若是没有人同她通风报信从中挑拨离间,我是真的不信平时对你没有这么大的敌意的苏妲己会突然间想要杀了你!” “哦,阿冥是想引蛇出洞?”凤千雪侧头问道 宇文冥现在很想揉一揉凤千雪的头发,但是碍于两人骑在马上并没有做马车还是忍住了没有伸出手:“对,我的晚儿真聪明,现在欢喜楼中都知道我将陈瑞赶到毒龙洞,想必肯定会有细作去接触他,我就不信,不下了这么大的饵,背后那人还不上钩!” 凤千雪莞尔一笑:“阿冥越来越阴险越来越狡诈了!” “好啊,晚儿竟然笑话夫君,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宇文冥见凤千雪有了心情开玩笑便也出言逗了一逗,果不其然,凤千雪闻言红了脸庞。 经过半日的路程,宇文冥凤千雪一行人终于回到皇城,宇文冥和凤千雪两人收拾了收拾双双来到了太后的寿康宫拜别太后娘娘。 “皇儿怎的走的这般急,缓两天不行吗?”太后娘娘拉着凤千雪的手看着宇文冥略带苛责。 “母后,前方战事吃紧,还需儿子前去,故而紧急了些。” “你去也就罢了,怎的连晚儿也得前去,哀家就不信咱们宇文国兵力就这般薄弱竟然要一国皇后前去指挥打仗!” “母后,是儿媳要跟着去的,不关阿冥的事!”凤千雪为宇文冥辩解道。 “战场上那里是女儿家待的地方,听母后的话,别去了啊!” 凤千雪拍了拍太后拉着她的手说道:“母后,儿媳不去,有有谁照顾阿冥呢,放阿冥一个人去儿媳实在是不放心。” 太后见凤千雪去意甚坚劝了两句之后也就不再开口,只是嘱咐了宇文冥和凤千雪两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但是太后对凤千雪倒是真的当一家人,没有因为凤千雪是凤国人就觉得凤千雪会叛国什么的,这点让凤千雪很是感动。 两人拜别了太后娘娘之后稍微修整就一同跟着大军奔赴了战场,在嘉陵关的第一场战役,凤千雪就见到了憔悴的霍启云。 “阿冥,关于行军布阵之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凤千雪骑在马上问宇文冥道。 “晚儿放心,布阵图早就已经秘密发往边关,有布阵图在就是我不在关将军也能守边关一段时日而没有差错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可以答应你在欢乐谷中多呆一段时日的原因。”宇文冥回答道。 “可是布阵图毕竟是死的,霍将军又不傻,撑住一日两日还可以但是要是咱们真的在欢乐谷中不问世事,想来也是不行的。”凤千雪笑了笑说道。 宇文冥拍了一下凤千雪的头惹得凤千雪嘤咛一声:“哦?莫非晚儿觉得那个什么霍将军的才智武功能及得上你的夫君?等晚上我再收拾你!” 凤千雪羞得满脸通红:“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人真是…不理你了。”说完凤千雪打马向前奔去,宇文冥本想来一个玩笑逗弄一下凤千雪,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安心听自己的娘子说别人的好而无动于衷,但是现在弄巧成拙,宇文冥只得驱马跟上凤千雪,好一通言语解释方才解释明白。 这晚,月色清明,如光练一般,宇文冥和凤千雪并大军终于到达边关,经过夜以继日的赶路,宇文冥和凤千雪来的并不算晚,前方探子回报霍启云大军有所异动,恐怕大战在即,如今宇文冥和凤千雪来的正巧及时,如若是在晚来几日想必两方交战宇文冥和凤千雪也不太方便明目张胆的就这样从后方过来。 皇帐中 “皇上,霍启云的大军有所异动,依微臣来看,想必霍启云会从南门攻城,毕竟南门防守最为薄弱。”兵部尚书关传博在地图上观察一番后说道。 第44章 反其道而行之 其余将官都都没有说话,想来也是同意关尚书所说,说来关传博尚书虽然是文职,但是却是武将出身,当初是唯一一个打败了前朝武状元的武举人,因为一直战事不多,故关传博也就无奈只是做了个文职,但是也是负责与兵部相关的事情,如今苦干几年也终于是坐上了尚书的位子,且不过是年方三十,想来只要不出什么大差错也有一番气运在里头。 宇文冥望着地图沉吟一会后说道:“未必,关尚书所想不过是南方守卫薄弱,但是地形陡峭又有悬崖峭壁做天然屏障,寻常人不会选择从南方攻城,而霍启云可能会反其道而行之,但是不要忘了,南方的地形如此陡峭,就连生活在此的当地人都不会有把握能够安然无恙的穿过去,更何况是久居平原地区的霍启云手下的兵士,故而,霍启云不会从南方攻城,反而西面这个地方才是我们应该注意到的地方!” 关传博有些不解:“皇上,霍启云不从南面攻城微臣听皇上说明也已经明白,但是西面我们守卫虽然不如北面多,但是也算是一个要道,如若是西面被攻破,霍启云就可以直接饶过边关城直奔嘉陵了,霍启云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宇文冥脸色有些严峻:“霍启云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于太尉不会给他太长时间,于太尉需要功绩作为逼凤皇退位的依据,霍启云的妹妹还在于太尉手上,现在霍启云算是腹背受敌,现实决定了霍启云一定会兵行险招,我估计他也料到了我会知道他从西城攻城,但是明天天他一定还是会这样做,因为他等不及了,作为忠臣,霍启云要保住凤皇的命,作为长兄他还要营救妹妹,你说他还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而不放手一搏吗,如若是放在平日战事他自然不会冒此奇险,但是现在,朕断定他明日一定会这样做!因为如若是朕放在霍启云的这种状况,朕也会这么选择。” 关传博尚书听宇文冥这般说道不由得抚掌大笑:“如此说来,明日咱们只消将兵力集中在西城守住拖垮霍启云,等他吃吃没有战绩,想来于太尉首先就放不过他。” 宇文冥垂眸:“兵力不可全部放在西城,东城也要有大半的人手,西城霍启云不会放过,但是东城正门他又怎么会不来攻打呢,虚虚实实才是用兵之道,霍启云啊,也算是和人才了,只可惜…” 关传博拱手:“皇上放心,微臣等一定收好边关城不负皇上重托!” 宇文冥看向众位将军微微笑道:“众位爱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当然信得过,只不过,只是可惜霍启云罢了。”宇文冥的确是可惜霍启云,虽然霍启云觊觎凤千雪,但是就军事上来说,霍启云真的算是一代名将,只可惜凤国被于太尉把持,霍启云的对手又是他宇文冥,这就一定注定了霍启云不会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什么战果,于太尉也定然不会放过他。 一位现在关传博身后的较为年轻的将军沉吟一会儿说道:“不若皇上招降霍启云?” 还不待宇文冥说什么,那位小将军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不由得涨红了脸,宇文冥倒是没有怪他:“这个还是不妥的,且不说霍启云的妹妹还在于太尉手中,就霍启云的作风来看他也不是这种言而无信的人,况且霍家世代忠于凤皇,于太尉步步紧逼也没见霍启云背叛凤皇,想来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那小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宇文冥看向众位朝臣开口说道:“今日便先到这里,想来以霍启云的布阵水平后日就会真正攻城,众位朝臣先回去休息,明日按照计划行军布阵,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众位将军齐声应是退出了皇帐。 “阿冥,霍将军哎!”凤千雪等朝臣们散了出去以后出来说道。 宇文冥搂过凤千雪“阿晚想问什么我都知晓,只是这一仗实在是不可避免,只不过无奈,霍启云是敌方兵将。” “阿冥放心,我又不是小女儿家,什么事都妄想着两全其美,我只是对霍将军有些愧疚罢了,不过既然战事不可避免,处于私心,我还是希望阿冥能赢,这样也能保住咱们想要守护的人。”凤千雪依偎在宇文冥的怀里望向远方。 “将军,明日攻城,为何将军现如今还没有告诉我等攻城计划?”霍启云帐中,一位将军开口质问霍启云。 霍启云伸手揉了揉额头:“我不告诉众位将军自然是以防万一,并不是霍某信不过众位将军,只是人多口杂,为了这一场战事,对于作战布阵图,还是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 众位将军见霍启云这样说也就不再为难他,虽然平时他们并没有同霍启云有太多交集,因为之前一直是霍启云一个人镇守边关。如今他们不过是俸了于太尉的命令过来监管霍启云罢了,如今见霍启云并不是不讲他们放在眼里也就没有多做追究。 霍启云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也不知道这次的计划会不会成功,如若是不成功,在场的这几位将军也不会因为战事的原因受到他的牵连,如果只是死他一个人,凤国还有剩下的这几位将军坐镇也不至于沦落到给宇文国做属国的份上,虽然他们并不完全忠于凤皇,但聊胜于无。 “将军当真要从西面攻城?西面虽然是要道,但是必然兵力众多,依我看来,咱们还是从南面更好,毕竟南面兵力薄弱。” 霍启云听一位将军这么说有些皱眉:“南面虽然兵力少,但是地形实在是过于陡峭,并不适合我们的兵士昨日我已经遣人前去试过,并不可行。” 那人听霍启云遣人试过摸了摸鼻子不在说什么。 霍启云环视一周之后缓缓地说道:“明日一战事关重大,如果战败霍某只有死路一条,如今霍某只是希望众位将军能够看在往日君臣情谊的份上忠于皇上,莫要让他…哎,霍某言尽于此,众位将军保重。” 霍启云也是迫于无奈,如果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寄希望于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墙头草,没有半点将军的血性,如今叫他们对行军布阵之事并不上心,霍启云更是对凤国的未来担忧,若是没有了凤国凤皇又该往何处去凤千雪没有娘家威慑扶持,谁有知道宇文冥会不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皇帝的爱情霍启云是一万个不相信,如果凤国不复存在凤千雪又该何去何从! “刘将军,请等一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霍启云叫住了一名小将。 “霍将军,有什么事吗,请吩咐就好”! “明日攻城,你带另一半的兵士去东面。” 那小将有些疑惑:“不是主攻西面吗,怎的霍将军又让我去东面,东面正门兵力最多,怎么可能一半的人就能攻的下来?” 霍启云苦笑:“毕竟是攻城,西面我能想的到,宇文冥有怎么可能会想不到,现在我只希望从东面他会将兵力放在西城。” “末将明白了,霍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所托!” 霍启云送了刘将军出去,一个人静静的跪坐在将军主账中,一动未动。第二日,两方交战,霍启云和宇文冥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待最后的结果,只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凤国兵士兵败,一众将士灰头土脸的回到将军帐中,霍启云早就通过探子汇报知道了战况,如今看他们回来也没有说什么。 刘将军现在霍启云身前不远处没敢抬起头:“霍将军,我,我对你不起。” 霍启云跪坐了一晚上,如今他们回来,虽然于理不合但是并没有起身听刘将军同他道歉,霍启云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怪他:“啊不妨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刘将军不必如此挂怀。” 几位将军都知道这场战事失败对于霍启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败北是事实,他们也不好在说什么,几个人一时无言,霍启云面目冷淡,仿佛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众位将军先出去吧,接下来的这几日战事可能会有所吃紧,还望众位将军齐心协力共同退敌,有劳众位将军了。”说完霍启云对着几位将军行了一个叩首礼。 众将连呼不敢,见霍启云再无心留他们,便也退了出去。 边关城中 “阿冥,霍将军他,如今还好吗?”凤千雪有些担忧霍启云。 宇文冥揉了揉凤千雪的发髻说道:“其实一开始他就应该料到了事情的结果,如今也不过是最坏的结果了。” “那,绮梦和我父皇他们——” “晚儿尽管放心,霍绮梦已经救出来了,送往霍启云处,仔细算算这两日应该也就到了,你父皇也也已经控制了珍妃,只不过这两天有些忙,没有机会告诉你,说到底你父皇到底是一个君王,宫中只有一个珍妃,也辖制不了你父皇多久。” 第45章 同生共死 听宇文冥这么说凤千雪顿时放下了心,这几件事放在一起对于凤千雪来说真是件大喜事,喜得凤千雪脸上一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阿冥,如此说来真是值得庆祝,你在此稍后,我去给你做些桂花糕来尝尝。”经过多日来的教习,如今凤千雪做出的桂花糕已经算得上是美味可口,故而凤千雪这般说。 边关城中宇文国的兵士很开心,宇文冥和凤千雪也很欢喜,但是见到了美美的霍启云本来也应该很开心,但是于太尉给他的一封信彻底打破了霍启云的美梦。 “大哥,你不要信于太尉那个老匹夫说的话,你放心吧,曼陀罗她不会有事的,宇文冥想必对她不错,否则也不会派人救我,你不要被于太尉蒙骗了呀!”霍绮梦见霍启云见过了于太尉给他的那封信之后就一直跪坐在地上不动不由得有些紧张,她也看过了信上写的内容,只是现在霍绮梦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儿家,帮不了凤千雪又不忍心看着长兄去送死,实在是急的她没有办法。 “大哥,你能不能说句话,你不要吓绮梦!” 霍启云叹了口气,摸了摸霍绮梦的头发,对着她笑了笑:“妹妹,今生是哥哥对你不起,只是,哥哥是真心喜爱你的,哥哥希望下辈子,咱们还能做兄妹!” 霍启云的话吓得霍绮梦有些呆愣,望着霍启云决绝的脸庞说不出话。 霍绮梦看着霍启云一脸决绝的样子眼眶有些发红:“哥哥,原来在你心里曼陀罗竟是这般重要吗?” 霍启云摸了摸霍绮梦的头发:“傻妹妹,大丈夫生于世便该有所为有所不为,现在无论是于国于君,我霍启云都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只是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晚儿。” “哥哥!”霍绮梦忍不住哭出了声。 “妹妹哥哥以后恐怕不能再护着你了,不过还好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以后哥哥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再这么冲动,再者,如果可以,哥哥想请你帮忙照看一下晚儿,经此一战凤国国力衰微恐怕不能威慑宇文国多久,不能为晚儿做依仗,哥哥不求别的,只是希望晚儿能过得好。” 霍绮梦眨去眼中的泪对着霍启云点了点头:“哥哥放心,绮梦定然竭尽所能保护曼陀罗,哥哥想要守护的人既然不能守护到底,那么剩下的路就由绮梦来走!” 霍启云看着霍绮梦坚决的脸庞脸上渐渐泛起笑容,霍启云将霍绮梦搂进怀中,这不是霍启云第一次抱绮梦,但是确是最后一次,霍绮梦在也忍不住哭声,伏在霍启云的胸膛上大声痛哭。 “报,皇上,霍启云领着残军又开始冲锋?”探子从帐外奔进帐中回禀道。 宇文冥有些吃惊:“怎么会事?”明明霍绮梦已经到了边关,霍启云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禀皇上,如今并不知晓,只是霍启云来势汹汹,恐怕不好对付。”关传博开口说道。 宇文冥沉吟一会以后说道:“暂且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集结兵士随朕出城迎敌!” 霍启云如今在霍绮梦回去的情况下还出兵唯一的解释就是于太尉肯定还有霍启云的把柄,现在宇文冥唯一能想到的能够被于太尉用来要挟霍启云的就是凤千雪,宇文冥不知道于太尉有什么把握要用什么手段,现在他只知道他要亲眼看着凤千雪并且确保她无碍。 “皇后呢?” “回皇上,皇后娘娘正在午休,现在想必还没有起。”小雪听宇文冥问话便开口答道。 宇文冥大步迈进凤千雪的寝帐,看见凤千雪确实还在午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在大营中不必担忧凤千雪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宇文冥是在太过担忧凤千雪的安危以至于非要亲眼看着她没有事。 “阿冥你怎么来了?外面出什么事了吗?”凤千雪最近睡眠很浅,宇文冥刚进来她就醒了,有些疑惑便问出了口。 宇文冥摇了摇头:“无事,霍启云领兵攻城,出战之前我来看看你!” “怎么会这样,我父皇不是将于太尉控制起来了吗,绮梦回去了霍将军又怎么会这样言而无信。” 宇文冥不愿意同凤千雪解释也许是因为于太尉用凤千雪来威胁霍启云,他不想凤千雪心里对霍启云有任何情感,哪怕是愧疚也不行。 “无事,应该只是退兵之前的反击,毕竟这次霍启云在我手中败得太过,用完驳回些面子。” 凤千雪微微一笑:“阿冥莫不是在逗我,那有人会这个样子,霍将军又不是陈瑞怎么会这么无聊。” “这是兵家常事,晚儿放心便是,你先在帐中稍待,我去去就来。”宇文冥说完不待凤千雪回应便退了出去,临走之前吩咐小雪让小雪照顾好凤千雪。 凤千雪见宇文冥形色匆匆便也没有想留他,不过最后宇文冥说的那个理由实在是难以让凤千雪信服,虽然心里还是有颇多的疑惑但是宇文冥去了战场凤千雪也没有往深处想,起身之后便由小雪陪着去帮助医官照顾受伤的兵士了。 边关城外,修罗场中。 “皇上您不能去,拦住皇上!” “都给朕让开,不能再打了,停战,收兵收兵,关传博你是要违抗朕的旨意吗!”霍启云报了必死的信念上的战场,虽然带的兵士不多但是都是霍启云多年来培养的心腹,霍启云为了保护凤千雪不惜牺牲性命,霍启云的情,凤千雪可能这一生都还不清了。 “皇上,请恕臣无礼,现在两方战事焦灼,霍启云分明就是不想活了,故而设下陷阱想要坑杀我方将士,如今已经出城的人已然是救不回来了,臣不能放皇上下去,置皇上于险境啊,这样臣怎么向皇上的臣民交代,怎么向众位大臣交代啊。” “朕的命是命,朕的兵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朕的将士正在前方为朕拼命,你让朕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前去送死,关传博,你没办法向众朝臣交代,那你告诉朕,真要如何向这些将士的家人交代!” 关尚书此时已经快要急疯了,眼看着就要拦不住宇文冥,但是他又怎么敢放宇文冥下去,无奈之下只好上前拦住正在往城楼下走的宇文冥。 “来人,给朕将关尚书绑起来好生照顾!”立即有两名兵士将关尚书带了下去。 “皇上,皇上不要啊,皇上龙体为重,您要三思而后行,臣不是不想救他们但是现在与其做出无谓的牺牲不如保存实力为他们报仇,皇上,皇上请听臣一言啊皇上——”关尚书喊的正起劲,但是很可惜,宇文冥并没有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吼叫,如今的宇文冥正往战场赶去。 如果说此前宇文冥还在疑惑霍启云此行的目的那么现在他几乎可惜完全确定霍启云是不打算活了,专门设计坑杀他那么多的将士,抱着两败俱伤的想法,还真是狠毒,霍启云是想让凤千雪恨他一辈子吗,那么就偏不让他如意,偏偏要救下他的性命! “将军,将军你快走吧,宇文国的兵士攻势是在太猛,就算是咱们以有心算无心但是他们的反击也不可小觑,请将军看在咱们兄弟拼死为您开出一条生路的份上,走吧!”霍启云的副将在杀完一个兵之后对着霍启云说道。 霍启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杀人机器,他只说了一句话:“同生共死!” 霍启云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机械的挥舞着手臂,一刀刀的砍杀着拦在自己身前的一个个的人,眼前的血腥蒙蔽了霍启云的双眼,他渐渐的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见了凤千雪言笑晏晏的样子,袅袅婷婷的正在向他走来。 直到杀完身前的最后一个人,霍启云扶着剑慢慢的跪倒在地上。 “我是凤千雪,不知你是谁家的孩子,怎的迷路了呢?”年少的霍启云第一次进宫赴宴,那时的他还小,贪玩的紧,一不小心同带路的小太监走散了,转啊转啊就转到了三公主凤千雪的宫殿,他知道这是三公主,进宫之前他见过她的画像,以免认错人在进宫之前霍启云的娘给他看过宫中几位贵人的画像。 “霍启云见过三公主,三公主金安。”年少的凤千雪已经有了美人胚子的模样,大大的眼睛好像会说话,看着霍启云的时候,霍启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凤千雪的话,羞得他手忙脚乱。 “嘻嘻,你这人真有意思,呆呆傻傻的,真可爱!” 小小的霍启云板起脸:“公主这话说错了,怎可夸赞一个男子可爱,公主若是觉得小臣不错完全可以称赞我为英武不凡的。” “是这样吗?”凤千雪歪过头有些俏皮。 霍启云看的脸一红:“自然是这样的。” “可是,你还这么小,算得上是哪门子的小臣呢?哈哈”凤千雪抚掌大笑。 第46章 无奈 霍启云被凤千雪说的不好意思,垂着手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还是呆愣愣的站着眼看着凤千雪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霍启云想到这里,闭上了眼睛,当凤千雪远嫁宇文国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霍启云都会梦见小时候他与凤千雪初次相见的模样,清清楚楚,甚至他还记得那天凤千雪是穿了一身豆绿色的宫裙,配着鹅黄色的发带,头上没有多余的饰品,只有插在两边小发髻上小小的珍珠发梳,显得整个人娇小可爱。 画面一转,霍启云想起了他第一次冒险请宫中亲信为他和凤千雪传递信件时的日子,那个时候,每隔一休,在那个晚上霍启云必然是早早的回了房中,焦急的等待着凤千雪给他写来的信有时候是一首小诗,有时候则是一副古画,不过有的时候凤千雪也会画一些风景画,长大了一些的凤千雪已经不再是小时候调皮的样子,她变得更加文静也更加温柔,不过霍启云并不管这些,他只知道无论凤千雪变成什么样子,凤千雪永远都是他喜欢的凤千雪,有时候凤千雪被凤千秋和凤朝歌欺负她也会写下来告诉霍启云,她会告诉他她的不开心,或者某一天凤皇赏赐了她什么东西,虽然不能将物件带出来给霍启云瞧上一瞧,但是凤千雪会在心中为霍启云描述,霍启云了解凤千雪少年青年的所有,他懂她爱他,霍启云不明白宇文冥到底有什么本事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凤千雪。 或许是因为他太弱了吧,如若他也是一个帝王,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向凤皇求娶凤千雪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与旁人,宇文冥会不会一生一世对凤千雪好,他的后宫之中那么多的没人,虽然在霍启云心里凤千雪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儿,但是他不知到对于宇文冥来说凤千雪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他不知道宇文冥能为凤千雪做到哪一步,宇文冥会不会一辈子守护凤千雪。 霍启云不知道,他也不相信宇文冥,因为霍启云觉得宇文冥不是他,没一个男人当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东西的时候,通常不会太在乎身边的女人,所以霍启云想用这般惨烈的方式警告宇文冥不要伤害凤千雪,而且,只要他死,于太尉就不会将他与凤千雪之前来往的信件寄给宇文冥。 霍启云知道于太尉想的什么,他无非是觉得凤国他得不到也不能让凤皇太过得意,霍启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回想自己的这一生,霍启云觉得他对得起凤皇,对的起他们霍家的家风,对得起父母对他的期望,这一生他都是在为别人而活,在最后,霍启云想要任性一会,他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来,想要守护住自己一直爱慕着的女子,就算是那女孩子不是他的妻子,与他并无半点干系,但是,他欢喜她,他想要看着她好,就这样,即使她永远不知道他为她做了什么,但是,能够用生命守护自己心中所爱之人,想一想,也觉得很满足了吧。 霍启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是那么累,还是不甘心:“到底,我还是想要再见你一面的吧,晚儿啊!” 霍启云好像真的看见了凤千雪,不过凤千雪没有笑,她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她伸出手捧起了霍启云满是鲜血的脸,她的手在颤抖:“霍大哥,晚儿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霍启云的嘴微微的翘起:“原来我竟这般想你吗?” “是,晚儿在这里,霍大哥你看看我呀!”凤千雪泣不成声,但是霍启云已经力竭,任凭凤千雪怎么呼唤也没有再挣开眼睛。 可惜霍启云到死都不知道最后他看见的不是幻境而是真正的凤千雪。 凤千雪本来并不想上战场,刚开始她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等关传博派人传信之后她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她以为宇文冥会出事,但是等她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霍启云,没由来的,凤千雪心里堵得慌,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也许是原主的情感在作祟,也许是凤千雪可怜对凤千雪痴情至此的霍启云,看着霍启云渐渐没有神色的眼眸,凤千雪俯下身子扶着霍启云慢慢的开口唤他,像那时的凤千雪一样称他霍大哥,现在凤千雪已经完全顾不得还在一旁的宇文冥,如果没有他,霍启云可以不用落到现在这步境地,原本的霍启云应该有些鲜衣怒马的生活,他会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霍启云的死去完全化作了泡影。 原本凤千雪心里还抱有一个幻想,她想着霍启云会慢慢忘掉她开始新的生活,她来战场的目的就是要救霍启云,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和原本想像的不一样,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是她凤千雪,是他宇文冥,如果没有他们,原本的凤千雪会和霍启云过的很好,是他们让这一切变得不一样了,是她夺走了原本属于霍启云的一切! 宇文冥看着跪在霍启云身旁哭的不能自已的凤千雪,心里五味杂陈,他既可惜霍启云离世,也对于霍启云心怀不满,他知道霍启云死前的这一战不怀好意,只是他没想到凤千雪会这么伤心,他的骄傲和执着不允许他给凤千雪道歉,宇文冥有些生气,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只是看着凤千雪为了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宇文冥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的凤千雪不是这个样子的,凤千雪是一个有着独立的思想的女人,她能判断出什么事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不能做。 原本的凤千雪勇敢果决,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有小女儿家的娇俏模样,可是现在她人却为别人而哭,宇文冥叹了口气,上前将凤千雪掺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什么事都回皇宫再说,有些事宇文冥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出一些小夫妻之间的举动,但是宇文冥心里还是疼爱凤千雪,只消得回去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放开我!”宇文冥扶住凤千雪的手刚要将她搀起来凤千雪冷着脸说道。 “晚儿听话,不要闹,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你不就是想要一个解释,回去我说给你听!”宇文冥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 “我不就是想要一个解释?宇文冥在你眼里霍大哥就只是一个解释吗?这是一条人命,那么好,你不是想说吗?你说给我听啊,为什么本该回城的霍大哥会同你交战,绮梦呢,霍大哥与我只是幼时的情谊,我对霍大哥只是兄妹之情并无他想,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凤千雪说的声嘶力竭。 “什么叫我不肯放火霍启云,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霍绮梦早就已经平安回去,不信你尽可以去问秦淮,还有,霍启云自己想要送死,何苦坑杀我这么多的兵士,这点我还没有追究,你心疼霍启云丧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数千将士的姓名,或许他们家中尚有高堂妻儿要养活,你有没有想过他们。” 凤千雪听完宇文冥说的话气的手都在打颤:“你也知道将士们的命难,那你还视命如草芥,你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体贴臣民你又怎么敢说你是一个称职的皇帝!” “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这样说我,你还说同他只是兄妹之谊,哪家的兄妹关系这样暧昧不清,哪家的兄妹兄长能为了妹妹放弃性命,你说你只是对他是幼时的情谊但是你又怎么知道霍启云对你是什么想法,你敢保证他对你没有觊觎之心吗!” 凤千雪一时间有些垭口,确实,霍启云对她不一般,甚至是颇为情深,但是那只是霍启云对原主的情感,同她凤千雪没有半点干系,可是现在她占着的是原主的身子,虽说原主已经身死,可是,霍启云她还是有所亏欠,让凤千雪对着霍启云的遗体说出她对霍启云没有任何想法,凤千雪开不了这个口,可是她沉默的样子落在宇文冥的眼中就成了默认的意思,宇文冥心中怒火更甚。 “心虚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这样好似完全不怕别人看出来你心中有鬼。” “我行的端做的正随你怎么说,心里有鬼的人看谁都是心里有鬼,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随你!”说完凤千雪有些艰难的将霍启云慢慢的背起来,拿着他的剑想要将霍启云遗体火化下葬。 “你——”宇文冥见凤千雪背霍启云吃力的模样便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帮她,但是弗一深处便又伸了回来。 宇文冥看着凤千雪一步一步的慢慢背着霍启云往边关城内走,脸色愈加冷峻,现在两个人都憋着一口气,有点时间让两个人静一静也好。 “回去!”宇文冥快步向城内走,路过凤千雪的时候用眼角看了一眼她,凤千雪却没有看他,宇文冥本想着只要凤千雪稍微柔弱一些或是看他一眼他一定会将霍启云接过来帮忙。 第47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凤千雪并没有开口,宇文冥眼光凌厉,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位将军,但是可惜,几位将军领兵打仗还可以,让他们体会圣意,这个可能有些难了,宇文冥瞪了半天也不见几位将军有什么反应,几位将军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知宇文冥想要表达什么,气的宇文冥骂了一声蠢货。 这句话听在凤千雪耳中就又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别过脸,不再看宇文冥,宇文冥无奈想要回城,但是又放心不下凤千雪,只好佯装走不快的样子慢慢的走在凤千雪身边,几位将军也远远的缀在两人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回城去安置阵亡将士!”凤千雪微微喘气,霍启云是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凤千雪虽然有武功,但是背着霍启云还是很吃力。 霍启云听闻凤千雪这样说眉头微微皱起“我在这里是为的什么你不明白?” “不需要!”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宇文冥被凤千雪的态度刺激了一下,连说了三声好便不再管凤千雪,也不顾身后几位将军有没有跟上便快步往前走去。 将军门本就不管不顾,如今见他们的皇上宇文冥走了,现在的状况分明就是皇后同皇上闹脾气,而凤千雪现在又是谁都不理的样子,他们哪里还敢往凤千雪身边凑,紧赶慢赶的终于跟上了宇文冥。 宇文冥见他们几个木头一样也不知道帮忙凤千雪差点气的仰倒,脚步一趔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放心,又转回身走到凤千雪面前用力将霍启云从凤千雪身上扶了下来背到了自己背上:“走吧!” 凤千雪见宇文冥过来帮忙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想要将霍启云从他身上重新扶过来:“不用你假惺惺的帮忙,我自己可以!” 凤千雪到底是拧不过宇文冥,且不论宇文冥身为男子身体较凤千雪健壮,且宇文冥武功要比凤千雪高出一筹,宇文冥仅仅一个闪身便甩开了凤千雪的手。 宇文冥不再看凤千雪,背着霍启云就往前快步走去,那几个将军又怎么敢让宇文冥就这么背着敌国将军的尸体回城,一个个的都上前要从宇文冥背上把霍启云扶到自己背上,宇文冥看他们该扶的时候不扶不该扶的时候瞎操心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就憋不住了:“瞎了眼吗,还不给朕滚开!” 几个将军让宇文冥训得连忙退在一旁,垂着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人帮忙也成了错处,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凤千雪不由得开口讽刺宇文冥。 “你——算了。”宇文冥被凤千雪这样一说更加生气,憋了一口气又不想说出口对凤千雪说什么重话便憋了回去。 一行人都没有再出口说什么,回了边关城。 凤千雪安置好霍启云的遗体,派人将他的骨灰送回了凤国,期间的几天凤千雪在没有同宇文冥说什么,宇文冥也没有主动找过凤千雪,两个人谁都不肯低头,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宇文冥处理好边关城的事情了之后便要启程回京,不过一个月的路程凤千雪同宇文冥回了皇城,弗一回来凤千雪就收到项羽的消息,让凤千雪到御香阁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凤千雪整理了一下便微服来到了御香阁。 “阿羽,什么事非要我出宫才能说?” “师父,宝藏的事有下落了!”项羽有些激动,就连一向沉稳的秦舞也不禁有些喜形于色。 凤千雪一听项羽所说也是开心:“真的吗?如此便很好了,具体方位知道了吗?” 项羽微微一笑:“师父放心,我已经都布置好了,只待同师父一起前去。” 凤千雪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好,阿羽阿舞你们准备准备,后日咱们一同前去。” “好,都听师父的,不过此事师父不告诉皇上吗?”项羽考虑了考虑后说道。 凤千雪沉着脸没有说话,原本她是为了宝藏而来但是后来爱上了宇文冥,凤千雪本想着等宝藏找到了之后就同宇文冥说,但是现在凤千雪根本不想同宇文冥有任何接触,在边关城宇文冥给凤千雪的感觉实在是很陌生,陌生的不像是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夫妻,凤千雪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找到宝藏,找到宝藏之后她就要回凤国,无论如何凤岩对凤千雪的确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父亲,想来就算是她回凤国,凤岩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不了,我打算找到宝藏之后就回凤国,到时你们是留在宇文国还是跟我回凤国?” 项羽和秦舞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慢慢坚定了眼神:“阿晚,我们本就是跟随你的,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如果没有你,当初我很可能被人买回去不多时变成了一抔黄土,也不会有现在这种安逸的生活,莫说起回凤国,就是天涯海角我们也去!”秦舞和项羽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凤千雪不再想要待在宇文国,明明之前每次来的时候凤千雪提到宇文冥的时候非常甜蜜,现在又是这样不待见宇文冥,但是不管凤千雪怎么想,他们还是决定跟随凤千雪,暗阁本来就是凤千雪一手创立起来的,宇文国中,他们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还不如跟着凤千雪回凤国。 “嗯,阿羽阿舞你们两个安排一下吧,我先回去了。”凤千雪说完便起身想要走,但是一个没站稳凤千雪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还好项羽坐的离凤千雪近,伸手一抄将凤千雪揽在怀中。 “师父怎么样,你有没有事,怎么会突然间要晕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凤千雪躺在项羽的怀里稍微清醒了一下便离开了项羽的怀,抚了抚头,凤千雪站起身子:“无事,想来是前些日子在边关城冻着了,有些风寒,没有什么大碍,阿羽阿舞不必忧心。” 秦舞有些担忧:“还是请个大夫吧,就算是风寒也不可小觑,还是开几副药吃吃看,免得愈加严重才是。” 凤千雪摇了摇头拒绝了秦舞的好意,经过了方才的眩晕,现在缓过来的凤千雪感觉好了很多,这几日她身子有些不爽利,凤千雪自己想着也应该是着了风寒,但是凤千雪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虽然风寒这种病在古代人看来是不简单的,但是她到底是现代人的灵魂,对于风寒还是有些主意,大不了就是回去喝点热热的姜汤蒙着被子发发汗也就是了。 “皇上,最近暗阁的人动作很多,二掌柜传来消息说他探得的消息,暗阁的幕后之人好像是皇后娘娘的御香阁中的人。”秦淮立在宇文冥身旁慢慢的说道,近几日宇文冥和凤千雪闹别扭,宇文冥一直沉着脸色,故而秦淮也不敢在宇文冥面前怎么提凤千雪,但是现在这条消息事关重大秦淮也不敢瞒着不报。 “怎么,御香阁?”宇文冥的脸色愈加阴沉的可怕。 “是,二掌柜传来的消息上是这般说的!” 宇文冥现如今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两日同凤千雪不和,有些事情慢慢的浮了出来,现在发展势头很高的暗阁竟然也与凤千雪有关,现在宇文冥只是希望暗阁之事真的与凤千雪无关,不然宇文冥也不知道还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凤千雪。 “你出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宇文冥起身背对着秦淮,望着平时摆在背后的摆件,那是一个官窑出的蓝狐瓷瓶,还是凤千雪心血来潮画的图纸遣人烧制的,烧成了之后派人送给了宇文冥,虽然这个瓷瓶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是宇文冥还是将它摆在了背后最显眼的地方,只是如今宇文冥看到这个瓷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回来!”宇文冥叫住了正在往外退的秦淮。 “皇上还有什么事?” “随朕出宫,带上媚娘!” “是。” 宇文冥要看看到底谁是暗阁的幕后之人,不管是不是凤千雪,他都要亲眼看着,只要不是凤千雪,只要她说他就信但是现在他要去御香阁见一见那位掌柜。 秦淮等宇文冥吩咐要就慢慢退了出去,临出门前为宇文冥体贴的关上了门,现在宇文冥需要的只是安静的环境他需要自己想一想这段时日他与凤千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让他们之间有了间隙,本来恩爱的夫妻是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其实凤千雪没有错,宇文冥也没有任何想要怪凤千雪的意思,宇文冥只是生气凤千雪无缘无故的就迁怒于他,凤千雪和霍启云是小时候就在一起这件事是没错,宇文冥也没有深究这件事,毕竟那时的他还在欢乐谷中艰难的训练,在凤千雪童年的时光中宇文冥没有出现在她身边是遗憾,但是霍启云配着她宇文冥其实也是心里感激霍启云的,是霍启云配着凤千雪走了那段时间,没有他宇文冥的陪伴,宇文冥唯一不能释怀的就是霍启云一直心里对凤千雪有着别样的心思,凤千雪虽然说她对霍启云只是兄妹之谊但是霍启云却不这样想,霍启云恐怕本来都是想要娶凤千雪的。 第48章 不近人情 当初凤千雪嫁到宇文国的时候霍启云还特地从边关赶回只为了想要拦住凤皇下的旨意,虽然最后没有拦住只是回来见了凤千雪一面,但是宇文冥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宇文冥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是秦淮轻声走了进来对宇文冥回禀道:“皇上,东西都准备好了,媚娘在车外等您,没有任何人跟随,奴婢驾车。” “嗯,很好,你出去等候,朕稍后就来。”宇文冥沉着脸对秦淮吩咐到。 秦淮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声:“皇上当真不带暗卫前去吗,皇上的安危——” 不待秦淮说完宇文冥打断了他:“朕以为秦淮你至少是一心一意听朕的话,想不到现如今就连你都在质疑朕了。” 秦淮低下头连呼不敢,向宇文冥告退了之后便退了出去,宇文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秦淮离去的方向,宇文冥知道秦淮是在担心他,但是现在宇文冥自己就像一团乱麻,现在的宇文冥好像将平时的忍耐和脾性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的宇文冥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凤千雪带给他的变化何止是一星半点,这几日朝臣们一个个的都乖巧的不像样子,就连言官都不敢出来给宇文冥上眼药,就怕说错什么触怒了宇文冥再给宇文冥添堵,宇文冥若是真的生气,他们可就不只是丢官这么简单的事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宇文冥虽然平时克己复礼,对待朝臣极其忍耐,但是宇文冥也不是没有发过火,只不过皇后娘娘嫁过来之后好了许多,但是如今宇文冥的样子落在朝臣们的眼中,比他之前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宇文冥一个人立在书房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抬步往殿后走去,养心殿后殿是宇文冥的寝殿,虽然平日里宇文冥很少会在养心殿安歇,因为一般他都会去凤千雪宫中,之前宇文冥一个人的时候,这里倒是他的常住之所,但是有了凤千雪之后养心殿后殿基本上成了摆设,只是偶尔批折子批的晚些宇文冥不忍心去扰了凤千雪安歇才会在这里躺一躺,如今宇文冥和凤千雪冷战了这许多时日,后殿成了宇文冥的寝殿。 宇文冥从衣橱中随手翻出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一条金色的革带,宇文冥穿衣向来不喜欢有人服侍,现在凤千雪不在,宇文冥自己穿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本来这件衣服是内务府按照宇文冥的身量做出来的,但是这些日子宇文冥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没多少日子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再穿上这身衣袍显得整个人瘦削清冷了许多,线条显得有些凌厉,有些不近人情。 男人家穿衣服没有那么多讲究,宇文冥换上常服之后就来到了秦淮准备的马车旁边,因为媚娘是和女人,所以秦淮备了一辆马车,而宇文冥本来是要骑马但是宇文冥因为身份原因,如果微服出宫门被议事完毕归家的大臣们看到,恐怕就算是再怕招惹宇文冥生气,那些泥古不化的老大人也忍不住给宇文冥上折子骂他了,无奈,宇文冥只好也安安稳稳的做马车,有些事守门侍卫必须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是皇上微服出宫,在他们看来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上哪里去还不行更何况只是出一次宫,至于安全问题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只是管好不让宇文冥揪出他们的错处打发了就行了,故而宇文冥出行那必定是一律放行。 至于媚娘,媚娘是欢喜楼中少有的几位女性管事之一,媚娘本事西域公主,只是因为皇室战争,她父皇兵败被杀,媚娘流落中原宇文国,不过好在媚娘的国度皇室子弟都擅长巫蛊控心之术,虽然方面媚娘还小,但是她从小天赋异禀,故而控心之术修炼的很快,宇文冥看中了她的这一样本事,特地将她收归麾下,如今宇文冥是想去御香阁直接找项羽让媚娘控制项羽然后问出暗阁的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凤千雪,这对宇文冥来说真的是太过重要了。 “阿晚,我多么希望不是你!”宇文冥坐在马车中喃喃自语。 媚娘跪坐在一旁见宇文冥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的宇文冥一点也不是媚娘平日里见到的冷冷清清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宇文冥。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受了情伤无法自愈的毛头小子。 想了想,媚娘对宇文冥到底是不只有主仆之情,看着宇文冥这个样子,媚娘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皇上,您先请宽心,如今我们并不知晓暗阁之事到底与皇后娘娘有没有关系,您还是不必这般忧心。” “嗯,朕无事!”听到媚娘所说之话,宇文冥但是没有多大的感触,宇文冥虽然因为凤千雪之事心神有些不定,但是宇文冥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果和期盼什么结果,宇文冥不会因为现在没有定论就妄加揣测。 现在宇文冥心里想的只不过是在怀疑凤千雪到底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暗阁又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宇文冥最在乎的一个问题就是,凤千雪当初为什么嫁给他,当初张仪第一次求亲的时候凤千雪分明是拒绝的,但是为什么之后她又同意了呢,如果是凤皇劝导的宇文冥实在是有些不相信。 虽然宇文冥不是和霍启云一样从小就配着凤千雪,但是凤千雪的性格宇文冥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凤千雪才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改变心意的人,当初凤千雪不跟嫁给他分明就是不想嫁,但是后来却答应的那么轻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宇文冥不知道的,现在宇文冥就只是想弄明白凤千雪是不是暗阁的幕后之人,当初凤千雪为什么嫁给他,如今凤千雪对他宇文冥还有感情吗?这些才是宇文冥迫切想要明白的事情。 宇文冥心思不在马车里,对着美艳的媚娘更是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媚娘为了在宇文冥面前保持仪态,一直跪坐着不敢起身,有了大约大半的路程媚娘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如果是在平底上,媚娘就是跪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但是马车颠簸,媚娘跪了这一会体力明显有些不支,但是媚娘咬着牙挺住也没敢吭声。 马车外不知是哪个小贩喊了一声,将宇文冥从冥想中喊了出来,宇文冥回过神看见了满头大汗的媚娘,见她忍得辛苦便开口说道:“跪不住就别跪了,伸开腿便是了,如今马车中并无旁人,你不必如此拘礼!” 媚娘脸一红,本来是想在忍一忍,想来御香阁也应该是快要到了,但是奈何实在是忍不住了,媚娘便依言伸开了腿,将裙摆仔细的整理了一遍,确认没有出什么差错才向着宇文冥拜了仪礼虽然只是半身礼,但是在媚娘做来也是赏心悦目,然而宇文冥此时心里完全顾不得这些故而并没有注意到媚娘看他的小眼神,其实就算是宇文冥注意到了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每次与媚娘相处时媚娘都是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其实媚娘家中原本还有一个兄长,当初他们两个一同往中原逃难,但是中途穿过戈壁的时候老随从不辨风沙走错了路,媚娘和她的兄长同老随从走散了,食物和水都在老随从身上,媚娘和她兄长如此一来什么都没有了,在戈壁中可以一段时期不用进食,但是却不能没有水,当时媚娘和兄长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当时的媚娘年纪还小,近乎绝望,但是兄长却一直都在鼓励她,说来那是她的兄长也不过是只比她大了两岁,媚娘的兄长安慰她说他已经找到了水源,但是媚娘还小为了不让他浪费,媚娘的兄长规定她只能在夜里才能喝水。 那时的媚娘人小也是天真的很,兄长说有了水,她也就信了,从此往后的每天晚上,在媚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都能喝到水,但是却不多,媚娘向来应该是水不多兄长要节省一些吧。媚娘当时没有注意过他兄长的手臂上多了一段白绫,专注于寻找出路的媚娘也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有了水源的兄长却日渐削弱。 过了三天,终于媚娘和兄长遇见了过路的商队,媚娘很开心,等她问商队中的人要到水的兴冲冲的拿到兄长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兄长已经奄奄一息,媚娘搂着她兄长的身体哭的说不出话,兄长却温柔的拂去了媚娘的眼泪,兄长临死前对媚娘说的话媚娘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他说:“我的好妹妹,兄长要去找父王同母后了,以后妹妹自己一个人要懂得爱惜自己,哥哥和父王母后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 商队的人告诉媚娘他哥哥是失血过多,媚娘这时才知道原来每天晚上她喝到的“水”都是兄长的血。 媚娘第一次见到宇文冥的时候就觉得宇文冥特别像她的兄长,而且媚娘的兄长在临死前说过的他会一直陪在媚娘身边,这让媚娘更加确信宇文冥就是她的哥哥。 第49章 处变不惊 不过好像宇文冥并不记得她了,不过没关系,在媚娘看来,只要媚娘记得她的兄长,兄长就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况且宇文冥平日里对媚娘也的确是很好,因为之前媚娘曾经同重楼说过她兄长的事,故而宇文冥也知道他和媚娘的兄长很像这件事,在宇文冥看来这些事都没什么,太后只有他和宇文明两个孩子,没有多余的妹妹,如今多了媚娘一个也不算什么,平日里也对媚娘当成一个小妹妹似的对待。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媚娘特别注重她在宇文说年前的样子,媚娘找你兄长去世之后便恐惧,她害怕她哪里做的不好或者是不够强保护不了哥哥,万一哥哥再次离她而去,恐怕媚娘真的会受不了。 宇文冥见媚娘还是有些拘谨便对他开口说道:“媚娘便像在欢喜楼中一般就是了,又不是在皇宫中,没有人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不用这么拘着,重楼他们也没有这般拘礼,你放松些便是了。” 媚娘抬起头贪婪的看了宇文冥的脸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口中轻声说道:“不行啊,在哥哥面前是一定要规矩一点的,哥哥之前一直嫌弃我太顽皮,以后媚娘一定不吵吵闹闹的,媚娘要做一个乖一点得孩子。” 媚娘有些童趣又有些娇嗔的模样让宇文冥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但是也让宇文冥想起了凤千雪,之前凤千雪同他很少撒娇,但是有的时候凤千雪不好意思的时候也是这样微红着脸,鬓边的少女绒毛会微微透过晚霞的光,当真是美极了,想起凤千雪,宇文冥微微叹了一口气,望着媚娘的脸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皇上是在为皇后娘娘担心,但是皇上为什么不方面问皇后娘娘,而是要找什么御香阁呢?”媚娘虽然知道事情的大概但是宇文冥是怎么想的她并不知晓,不知道没关系,媚娘可以开口直接问,反正她问的出口,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宇文冥听闻媚娘这样问不由得愣怔了一下,去问凤千雪吗,宇文冥怎么敢,现在宇文冥和凤千雪正闹着别扭,宇文冥根本就拉不下脸去问凤千雪,况且两个人心里都憋着气,谁知道宇文冥真的去问凤千雪凤千雪会不会说真话,况且凤千雪会不会理宇文冥还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者,宇文冥也有他的坚持也有他的骄傲,平时凤千雪使使小性子宇文冥哄一哄没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宇文冥自己心里也憋着气况且宇文冥也不觉得他哪里有错,一直坚持着不肯同凤千雪和好,他有怎么会去向凤千雪发问呢! 媚娘见宇文冥还在沉思便也不在开口打扰宇文冥的思路,静静的坐在宇文冥身边,没有说话,宇文冥想了一会儿也就回过神来,他是不会问凤千雪,但是他去御香阁之后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到时在问凤千雪看看她怎么说也可以,就算,就算事情真的与她有关也没关系,只要凤千雪是真心喜欢自己,宇文冥觉得他没什么会介意的,本来凤千雪就是一个不肯服输的性子,创立暗阁也不足为奇,现在宇文冥只是在想她到底在这些事里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马车吱吱呀呀的行了一段路之后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这里是御香阁的后院入口,秦淮选择在这里停车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太大的注意,御香阁平时的生意还是很好的,有凤千雪前世知道的一些八大菜系的方子,再加上厨子是宫中出来的御厨,厨艺什么的无可挑剔,故而御香阁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有很多还是王公贵族,这也就是为什么秦淮不在御香阁前门停车而选择了后院的原因了。 秦淮停下车之后敲了敲车厢门:“主子,姑娘咱们到了。” 宇文冥听到秦淮所说以后起身踏着墩步下了车,本来宇文冥是不需要这些东西,但是媚娘跟在身边,虽说媚娘也粗略会些拳脚功夫但是到底是个女子,马车太高,还是需要墩步踏着的。 宇文冥下马之后秦淮伸手扶着媚娘也下了马车,三人弗一站定,御香阁后院的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妙龄女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想要出门办事的秦舞,秦舞一看门外站着三个人有些惊讶,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历练早就让秦舞变得能够处变不惊,泰山蹦于前而不色变,如今只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三个人,秦舞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也没有表现在面上,稍微沉默了一小会儿,秦舞便看着宇文冥开口说话。 宇文冥仪表不凡,墨绿色的长袍配金色的革带显得整个人一股上位者的气度,旁边是个妙龄女子,想来应该是随从,至于宇文冥身后的秦淮,秦舞虽然注意到了但是却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因为秦淮表现的实在是太像一个侍从了,低眉顺眼,面目也并不出众,虽然秦淮本来就是随从,但是秦舞并没有分给他太多的注意力。 “不知阁下是何方人氏,您来找谁?”秦舞对着宇文冥问道。 既然对方来到御香阁的后院那么就说明他们来意定然不会是用膳这么简单,如果只是用膳,前门就在后院的对着的前街,他们大可以从前门进,如今他们来到后院,肯定是有别的事,就是不知,他们来御香阁到底是想做什么,来人是敌是友! 宇文冥抬眼看了衣着朴素的秦舞,这个女人虽然刻意打扮的笨拙了些,但是身上的气度却不算是一个农妇会有的,沉吟片刻后宇文冥开口说道:“请问阁下是御香阁的管事吗?掌柜项羽何在?” 宇文冥没有拐弯抹角,一来就向秦舞问询项羽,秦舞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虽然宇文冥给她的感觉很好,气度非凡,但是宇文冥问话的方式却让秦舞有些不舒服,好像居高临下,这种感觉秦舞在御香阁中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但是秦舞并没有在意,毕竟宇文冥的身份很可能让他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故而秦舞只是皱了皱眉头,还是认真的回了宇文冥的话没有隐瞒的意思,项羽是御香阁的掌柜,这几天一直都在等凤千雪一同寻找宝藏并没有出门,就算是告诉宇文冥他的行踪也没什么,秦舞也不愿因为一点小事就得罪一个可能来头很大的人物。 秦舞是将宇文冥当做了一个王公贵族家的纨绔子弟,虽然秦舞不知道宇文冥找寻项羽到底有什么事,但是有凤千雪在,秦舞也不怕宇文冥会做出什么对御香阁不利的事。 “项掌柜如今正在阁中雅间,若是贵客不嫌弃,还请移步一叙。” 宇文冥点了点头说道:“好劳烦前方带路。” 秦舞不在纠结,为宇文冥推开门立在一旁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宇文冥并不犹豫,颀长的身影就闪进了御香阁的后院,媚娘和秦淮安静的跟在宇文冥的身后。 媚娘弗一进来就留心观察周围的景色,这是媚娘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御香阁是凤千雪重新画图纸设计的,后院虽然着笔不多,但是却自有一番温馨的感觉,看起来整洁的很,并不像一个饭馆的后院,通常饭馆的后院中都圈养着鸡鸭等家禽,气味难免难闻了些,但是御香阁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落在媚娘眼中的是一个干干净净,整洁的小院,鸡鸭鹅分别养在一处栅栏里,旁边还种了些青菜,媚娘心里对凤千雪不由得感觉又好了一些,虽然凤千雪同宇文冥有嫌隙了但是她的这位嫂子倒是一个懂得生活的妙人。 宇文冥眼角扫过这后院的景色,心里想到原来这就是凤千雪想要平凡的生活吗,这小院子布置的倒是挺好的。 秦舞带着宇文冥和媚娘秦淮穿过后院厨房来到一间雅间,秦舞对着宇文冥说道:“请贵客在这里稍待片刻,用些点心茶水歇息一下,容奴婢前去通传一番,掌柜的稍后就会前来同贵客会面。” 秦舞说完便从一旁的楼梯走了下去,宇文冥推门走进了那见雅间,媚娘和秦淮紧跟在身后。 宇文冥进门之后并没有坐下,倒不是没有落座之处,秦舞带宇文冥来的这间房子是御香阁数一数二的雅间了,除了凤千雪常待的那间,这间可以说是就是最好的了,这间雅间的主题是茶花,一应用具几乎都用淡雅的茶花装饰,正中央的圆桌上就是一朵盛开的茶花,六个椅子是用黄杨木雕成的叶子和掉落的花瓣充当的,看起来甚是美观大方。 整个房间古拙朴素,如果是文学大家或者是诗人墨客定然是会大赞一番,但是现在的宇文冥并没有这些闲情逸致,不过媚娘倒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看着桌上的花纹和造型奇特的凳子,媚娘用手摸了摸它们,开口称赞到:“这些都是主母画出来的吗?主母才情真好。” 宇文冥闻言嘴角微微翘起,他的晚儿的才情自然是很好的!他的晚儿是这世间少有的优秀女儿。 第50章 预料不及 再说秦舞,秦舞下楼以后就推门走进了项羽的房间,项羽正在看凤千雪留给他的武功秘籍,正看着见秦舞走进来放下书开口问道:“阿舞姐怎么来了,不是说出门探路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宝藏出了什么事?” 秦舞听项羽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话轻声叹了口气:“你啊,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宝藏就在那里,还能跑了不成,我回来自然是有事,方才我刚要出门就遇见了三个人,我观领头那人仪表不凡人品气度都不像是平常人能有的,他们指名要见你,如今正在茶花阁中,你可认识京中的哪位权贵公子?” “我看他们也不像是来寻仇的,哪位公子看来虽然冷峻了些但是想来不会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或许是你认识的呢?” 项羽皱眉:“这可怪了,权贵认识的不少,公子相交的也很多,但是我相交的都是些个性较为外向的,听你说来来人应该是个不善言谈的人才是,我并没有印象认识过这样一位公子啊。” “莫不是师父的朋友想来找师父,又不方便寻到皇宫中故而想到了咱们御香阁?”项羽对着秦舞问道。 秦舞抚了抚手,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无道理,阿晚不是说过会回凤国,说不准这就是同咱们交接的人呢!” “说来也是奇怪,如果是从凤国来的人,咱们派去凤国的探子怎的没有传回来消息,按理说咱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啊!”项羽有些疑惑。 “唔,这事也是有些预料不及,这样,你先去会一会他们,明天就要和阿晚去探宝藏之地,今天不可出现差错,旁的事不提,你且去稳住他们,问明他们的来意也就是了,如果真是凤国之人你也先且应下等明日咱们同阿晚碰面了之后问过阿晚之后在做决定也未尝不可。”秦舞考虑了之后对项羽说道。 项羽点了点头应声道:“如此也好,那我过去,阿舞姐要不要一同前去?” 秦舞沉吟片刻说道:“唔也好,我便充作你的侍女,也好帮忙分辨一下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若是只有你一个人前去,我也着实有些不放心那人看上去像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你虽然历练的有些门道了但是咱们两个人去也比较安全,免得你被人骗了还尚不自知。” 项羽抿了抿嘴:“阿舞姐你怎么这么说我,你这不就是说我没脑子会被人骗嘛!”秦舞用手点了点项羽的额头:“你啊,平日里仗着阿晚宠着你无法无天,要不是我看着你你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呢,快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别让人节久等了。” “哎,阿舞姐放心吧,平时除了你和师父也没旁人到我房间里这个样子也不怕怎么样,就这么放着吧,反正我过一会儿回来还要看的。” 秦舞听闻项羽这般说也很无奈只好放任他就这样乱糟糟的将书籍放在桌子上也不收拾一下就这样带着他往宇文冥所在的茶花阁中走去。 茶花阁中,媚娘用手抚摸着桌子上的花纹和凳子静静的看了好一会之后转开了眼神环顾了一下整间屋子,媚娘看中了门脚的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媚娘将蛊虫放到了那个地方之后静了静心神,虽然说媚娘已经将巫蛊控心之术修炼的很好了,但是巫蛊之术又不是神法,并不是万能的,如果碰上一些像宇文冥这般心智坚定的人,就算是媚娘在宇文冥不防备的时候动手也没可能控制宇文冥的心神和行为。 媚娘觉得既然能帮她这位嫂子撑起御香阁这么大的酒楼,相比来人也定然会是一个心智坚定的人,最次也应该是位看起来八面玲珑的掌柜。 笃笃笃,门外传来项羽敲门的声音,宇文冥将眼神从窗外收了回来看向门口,秦淮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宇文冥,宇文冥微微点头,秦淮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栓,对着项羽和秦舞说道:“两位请。” 弗一进来,项羽和宇文冥的主宾地位好像是颠倒了似的,看起来好像是宇文冥才是这间房中的主人,而项羽也是前来做客的宾客,项羽暗暗心惊,正如秦舞所说,这位上门的贵客真的是不一般,还好秦舞跟着,不然只项羽一人项羽觉得他肯定会被宇文冥牵着鼻子走,不过在他看来还有秦舞在,想来是不必担心的。 项羽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秦舞在这里他也斗不过宇文冥,且不说宇文冥的江湖阅历比他多了多少,就连平日里宇文冥面对的也都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的官员,能在朝堂上呆住的官就没有一个书呆子,开玩笑,书呆子能在各种朝堂倾轧中挺过来那就不是书呆子。 项羽刚刚来到宇文冥的身前宇文冥便对着他微微笑了笑:“项掌柜请坐。” 项羽依言在宇文冥身下花瓣样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宇文冥的笑容项羽心里不禁有些毛毛的:“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我之前好像并未见过兄台。” 宇文冥看着项羽略微有些稚嫩的脸不敢想象凤千雪竟然将御香阁就这样交给了一个好像是刚及弱冠的甚至算得上是一个少年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暗阁名义上的掌门人,想起凤千雪,宇文冥心里微微有些泛酸,凤千雪就是信任一个陌生的毛头小子也不肯相信他宇文冥一次,宇文冥现在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宇文冥没有回答项羽的话,抬眼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媚娘,媚娘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宇文冥见媚娘事情已经办妥了也就不在理会项羽,眼神转过项羽看向了项羽身后的秦舞,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位口头上是项羽侍女的女人,此时秦舞已经觉出有些不对头了,但是秦舞平日里管理御香阁凭借的是智谋而不是武力,现如今就算是秦舞看出了什么,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仅仅是以秦淮的身手都用不到宇文冥出手,故而宇文冥抬手手示意媚娘动手。 可怜单纯的项羽斗不过老谋深算却不肯同项羽多耗心神,一上来就打算速战速决的宇文冥,只能是被宇文冥摆布毫无还手之力了。 媚娘收到宇文冥的旨意一个闪身来到项羽的身前,趁着项羽不备,对着项羽的眼睛慢慢开始引导他,项羽在媚娘如水的瞳眸中慢慢沉沦,虽然项羽的毅力也很坚定,但是只是比较旁人要好一些,还没有到宇文冥那个地步,故而媚娘虽然只是多费一些功夫却也不是对付不了他,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秦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项羽就已经慢慢的站起身子,虽然表情有些狰狞,但是秦舞脸色并没有变。 秦舞见项羽站起心里发急,连忙开口呼唤项羽:“阿羽,阿羽醒一醒,阿羽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说罢秦舞见项羽并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心中更急,看着坐在凳子上老神自在的宇文冥和宇文冥身旁不发一言的秦淮,秦舞不由得心慌的很,自从在御香阁中之后,秦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是自己的命运被人掌握在手中,随时随地都能摧毁她,这使得秦舞心里不仅生出了一股无力的感觉,原来她还是那个柔弱的女子,本质里她还是做不了什么就算是这么长时间的磨练,秦舞她还是没有做到凤千雪那般真正的无所畏惧。 难道就要一生都这样吗?不,她秦舞也要变强,她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凤千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明日之事不能有闪失,不管他们是什么来路,决不能让他们控制项羽,万一项羽神志不清说出什么,明日凤千雪前去宝藏所在地的时候岂不是已入牢笼,秦舞下定决心,不在看宇文冥,眼神扫了一眼秦淮,快步朝项羽那处扑去。 原本秦舞一见项羽被控制,控制这种东西都是与心神相交,秦舞怕她冒泡对项羽做什么会损害项羽的心神,但是如今,秦舞觉得宇文冥几人不怀好意,宁愿拼着项羽有闪失也不愿意项羽被人驱使控制不能自已然后做出背叛凤千雪的事,置凤千雪与险地。 媚娘一个不查让秦舞将项羽扑倒,房间虽然宽敞,但是当时秦舞本就站的离项羽没有几步的路程,秦淮纵然武功高强但是也没有想到秦舞做事这么干脆利落,吓得秦淮不由得心里一阵后怕,万一方才秦舞扑的人不是项羽,而是不怕死的过来扑宇文冥,就算是宇文冥不会又是但也是他的失误,故而秦淮心里一阵阵的抽搐,此时他不由得真正的注意起这个没有武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了,在能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果然不似寻常女子。 宇文冥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早在秦舞用眼光扫过秦淮的时候他就知道秦舞要做什么了,他为这个女人这么快的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的判断表示赞赏,但是很可惜她遇上的人是他宇文冥。 第51章 晦暗不明 宇文冥无动于衷不做阻止无非是想看一看秦舞能做到什么程度,那个名义上的掌柜看来是并没有什么本事,这个女人倒是有些门道,在晚儿身边做事也算是够格了只是这个男的… 其实宇文冥倒是冤枉了项羽,项羽在凤千雪的训练之下武功自然是不俗了,只不过比较宇文冥还是有些嫩了,有些单纯,没有太多的防人之心,没有想到宇文冥在他一来就对他下手以至于项羽毫无防备就中了招,其实这样也好,有了宇文冥给项羽上这一堂课项羽日后应该会警惕心更强一些,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就被人暗算了去。 现在宇文冥每每想起凤千雪心里都是一阵阵的抽搐,他不愿在没有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外想凤千雪,但是他自己的内心并不受他控制,即便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这厢秦舞将项羽扑倒在地媚娘没有继续催眠,项羽兜兜转转的醒了过来。 “阿羽,阿羽怎么样?”秦舞见项羽清醒了还是有些担心急切的问项羽有没有玛丽不舒服。 项羽摸了摸头发,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时弗一进来一个女人闪到他身边他就没有了直觉知道现在躺在地上,项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现在秦舞的样子他也知道宇文冥他们几个对他和秦舞不怀好意,项羽飞快地伸了伸手发现自己能动了之后就拦腰抱起秦舞就要夺门而出。 现在宇文冥身后的秦淮方才没有治住秦舞,现在早就绷紧了精神盯着项羽和秦舞,又怎么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就跑了出去,如果项羽真的在刚刚恢复心神而且还带着一个大活人的时候从他秦淮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那他这个大总管也就不用当了,拱手让与旁人有贤之士做吧。 秦淮不待项羽奔到门口就一个箭步拦在了项羽的面前,项羽当下秦舞对着秦舞往门外一推:“阿舞姐快跑!” 项羽也不知道他的阿舞姐能跑多远能不能给他师父报信,但是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不能让秦舞跟自己一同被困在这里被人控制,跑出去好歹还有希望,如果两个人都在这里那就真的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项羽说完就扑向秦淮,但是秦淮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一个手刀就将项羽劈翻在地,一个两个的都用这招,这么喜欢扑人,真当他秦淮是泥捏的吗,这么气他! 秦舞被项羽一掌推到门口,知道项羽的意思是想让她逃出去告诉凤千雪,秦舞没有犹豫,连回头都没有回头就拉开门想要跑出去,但是此时秦淮已经将项羽劈翻在地,秦淮飞身来到秦舞身后对着房门自拍另一只手抓着秦舞的衣领就把门推上,把秦舞扔回了房间中央。 倒不能怪秦淮不解风情不懂的怜香惜玉,实在是秦淮跟在宇文冥身边太久了,久到宇文冥的行事作风秦淮跟着改变,虽然秦淮的年岁和宇文冥的父皇年龄相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宇文冥的顺从和忠心,方才的情形为了不惊动外面的人,秦淮只能选择最快捷方便的方法,自然是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之类的了。 秦舞被秦淮扔在地上知晓这次恐怕是真的逃不出去了,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项羽,秦舞现在心里一阵阵的发苦,为什么偏偏在他们找到宝藏之后就要跟着凤千雪回凤国的时候跑出来这几个人,她可不知道平日里他们招惹过什么仇人,会这么不放过他们,等等,宝藏,他们此次来是不是因为宝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切都就很好解释,有人在查宝藏的下落,暗阁查的时候难免留下一些痕迹,人家顺藤摸瓜找到御香阁…秦舞越想越觉得有理,只是听凤千雪冥过,除了宇文国国主宇文冥和凤千雪的姐姐凤朝歌还有凤千雪宇文国没有旁人知道,如今凤朝歌早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就只有—— 秦舞想到这里恍然间明白了,怪不得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来历不一般,如果他真的是宇文冥,那么他的身份何止是不一般,怪不得他手底下的人武功如此之高,高到让阿羽毫无还手之力,若是他是宇文冥那么这一切都就好解释了。 秦舞定下心神望向宇文冥说道:“不知国主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御香阁本是皇后娘娘所开,奴婢自认为平日里安分守己并没有做出什么私吞财务的事,如果是皇上您不放心尽管可以查看我们的账目,奴婢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只是还请皇上放开我们。” 宇文冥看了看秦舞坚定不移的脸笑了笑:“你倒是聪明,这么快就能猜出来,你不是普通的侍女吧,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项羽不过是个挂名的掌柜,真正的掌柜应该是你才对吧!” 秦舞听宇文冥毫不在意的承认了他的身份手不由得紧紧的攥起,果然是他,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让他知道宝藏的事通凤千雪有关,最近一次凤千雪前来御香阁的时候分明面色不佳,提起宇文冥的时候脸色也是淡淡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娇羞,虽然秦舞并不知晓凤千雪和宇文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能凤千雪的秘密,在秦舞最困难的时候是凤千雪救了她才让她免于落入魔掌,也是凤千雪帮她收敛了她的父亲,在她最走投无路的时候这位国主可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秦舞对宇文冥皇帝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敬畏感。 故而秦舞收了收心神迎着宇文冥的眼神说道:“是,皇上猜的不错,我才是这御香阁中真正的掌柜。” “那么暗阁呢?”宇文冥问的好像有些漫不经心。 “在国主面前阿舞不敢说谎,当初只是想要给江湖上无路可走的人一些活路的手段,但是后来慢慢的凝聚成一股势力,奴婢心里想着何不将这股势力收为己用,这样奴婢便再也不用害怕受别人欺负而毫无还手之力。” 宇文冥好像认真的听完秦舞所说的话,听完他还点了点头:“嗯,很好,你倒是很识时务,只不过有些可惜了。” 秦舞心里一紧,她自认为方才的话没有破绽,就算是宇文冥不会全信相比也不会有太过疑惑,因为害怕牵扯到凤千雪,秦舞在话中连提都没有提过凤千雪,就怕宇文冥会想到凤千雪的身上。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因为秦舞不提凤千雪才更让宇文冥起疑,一个给她吃给她住对她恩情深大的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一国之母,秦舞在话中却没有提到他只言片语,宇文冥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轻信。 “你把朕当傻子愚弄吗?”宇文冥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他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不满,好似方才说的人不是他。 秦舞咽了口气说道:“皇上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母爱所说之事句句属实并没有任何欺瞒,还请皇上明鉴!” 宇文冥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老实,朕不问你了,媚娘,将项掌柜扶起来,朕觉得项掌柜会告诉朕想听到的事实。” 秦舞见宇文冥竟要问项羽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宇文冥若是真的审问项羽且不说用的什么法子,看旁边立着的女人妖妖饶饶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法子,重点是万一项羽说出了凤千雪那么事情就真的是不可挽回,凤千雪如今还在皇宫中,暗阁的势力在皇宫中完全不可能帮助凤千雪逃出来,更何况还有个宇文冥守着,秦舞越想越心惊就要说些什么宇文冥起身用手点了她的几处大穴,如今秦舞真的是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媚娘将项羽唤醒之后对着项羽重新实施控心之术。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媚娘对着宇文冥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完毕,项羽也算的上是一个心智坚强的人了,从媚娘并不轻松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来,如果平常人媚娘只需一刻钟左右就可以完成,现在竟然用了半个时辰也算是不容易了,不过好在还是造成了宇文冥交给他的任务,虽然劳累些,媚娘还是觉得很开心。 宇文冥走到已经双目无神的项羽面前对着他开口问道:“御香阁的主人是谁?” “我师父凤千雪” 宇文冥沉了沉心神接着开口问道:“暗阁的幕后主任有是谁?” 项羽依旧重复:“我师父凤千雪。” 宇文冥听到项羽的回话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暗阁最近为何动作频频,凤千雪意欲如何?”宇文冥不在看项羽转过头看着被急的不得了但是又说不的话动弹不得的秦舞。 项羽还是木木呆呆的说道:“师父命我们找寻宝藏的下落如今已经知道宝藏的所在地,明日就要去宝藏所在地故而需要加派人手保证沿途的安全,师父找到宝藏之后就带我们回凤国。” 第52章 诡异的安静 听到项羽把实话都说了出来秦舞双眼一闭完全没有了求生的欲望,之前无论她再怎么着急现在也无济于事了除非她能抓住宇文冥绑起来不让他回去或者是她能拥有媚娘那样的控制人心的本事能让他们忘记项羽说过的话,但是实际上分明就不是这样,现在的秦舞完全就不能动,不要说是把宇文冥他们怎么样了,秦舞现在连动都动不了,自保都成问题更遑论是别的事了。 光是现在项羽说出的东西就足以让宇文冥发怒的了,秦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已经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相比秦舞的紧张,现在的宇文冥看起来要更随和一点,好像方才项羽说出的话并没有让他有什么过分的反应,只是眸光中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愠怒,但是因为藏的极好故而谁都没有发现。 宇文冥随和的看着项羽接着问道:“凤千雪有没有说过她为什么回凤国?” 项羽木木愣愣的摇了摇头:“师父没有说,但是好像与皇上有关,师父每次提起皇上的时候脸色都不好。” 宇文冥听项羽说完,眸光更深,原来凤千雪已经这么不待见他了吗,就连提起来都会觉得不舒服?呵,亏得他宇文冥用尽心神对她那么好,原来凤千雪来宇文国的目的不过是宝藏,如今宝藏找到了就要回去,原来凤千雪之所以会答应嫁给他都是因为要寻找宝藏,所有的温存都是骗人的,宇文冥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悲凉。 现在宇文冥心里已经完全认为凤千雪是要寻找宝藏才嫁给他,创建暗阁搜集人手,可能就连平日里两个人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都是凤千雪用来麻痹他宇文冥宇文冥的手段,好,宇文冥现在心里明明苦的要命却偏偏要做出不在乎的模样,整个人显得无比怪异。 静了静心神,宇文冥开口说道:“什么时候你们去宝藏之处?” “明日!” “凤千雪是来御香阁还是直接去宝藏所在之处?” “师父已经知晓宝藏所在明日直接去我们约好在宝藏入口出进入” 宇文冥抿了抿嘴嗯了一声,给了媚娘一个眼神,媚娘瞬间会意,走到项羽身前对着项羽念了几句,项羽两眼一闭直挺挺的往身后倒去,幸而媚娘心细在项羽闭上眼睛的时候就绕到项羽身后张开玉臂接住了他。 “哎呦!”媚娘没想到项羽竟然这么重害的她差点没有接住他,不过还好,媚娘稳了稳身子总算是将项羽平安的放到了地上。 宇文冥背对着媚娘和秦淮,故而秦淮和媚娘看不到此时宇文冥的神情,只是媚娘从背后看宇文冥觉得平日里高大伟岸好像永远都挺拔如松的男人的背好像完了那么一些,此时天色已经快要暗下去,宇文冥整个身影被包裹在黑暗里,显得整个人阴沉沉的有些骇人又有些让人心疼。 媚娘伸出手就要开口呼唤宇文冥,她想让他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站了这么长时间又突然间知道了自己的妻子的秘密,媚娘想着现在宇文冥的心里肯定不好过,但是还不等她发出声音就被秦淮看到,秦淮收回了了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秦淮从宇文冥还年幼的时候就陪着他,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宇文冥的性格,现在宇文冥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如古井平静无波,但是内心恐怕早就已经波涛汹涌,宇文冥是真心喜爱凤千雪这一点秦淮自然看得出来,两个人之前还如胶似漆,虽然因为外人闹两天矛盾但是在秦淮看来过不了两天也就好了,但是现在宇文冥突然间知晓了自己心里所喜爱的女子接近他是别有目的,就算是和普通的男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自尊自傲的宇文冥,秦淮伺候了宇文冥这么多年,他知道宇文冥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只有一个人待着他才能好好的想明白,也不必在乎自己的姿态,因为没有人会看见,也没有人会笑话。 所以秦淮不让媚娘开口说话并拉着她悄无声息的走出了门,临走之前还带走了秦舞和陷入了昏迷的项羽。 宇文冥立在窗旁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疼的一阵阵的抽搐,他不明白为什么凤千雪会同他闹别扭,为什么凤千雪眸中分明有着对他慢慢的爱意却是别有目的,多年来在朝堂上培养出来的智谋,面对朝中各个派系的冷静现在在凤千雪这件事的面前显得都这么微不足道完全没有用处,现在宇文冥的心里一片狼藉。 明明在来的路上宇文冥已经想明白无论暗阁的幕后之人是不是凤千雪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凤千雪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霍启云身死她那么伤心甚至不惜问责与他,但是现在,宇文冥才知道原来他是在乎的,他在乎凤千雪的目的,在乎她的人在乎她的一切,当项羽说出凤千雪来宇文国的目的是找寻宝藏,不日就要回凤国的消息的时候宇文冥第一次觉得原来只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别人如此难受,折磨一个人有的时候原来并不需要动用酷刑,只要在他心上在意的地方狠狠的划上一刀,便可以让他痛不欲生。 望着窗外愈加阴沉的夜色,宇文冥的眸色慢慢加深,宇文冥保持着这一种站姿一动不动,好像就要这样站着过一晚上,秦淮没有再进来过,就连媚娘也不见了踪影,整个御香阁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秦淮就站在茶花阁的门口,听着门内的人完全没有声响,秦淮不由得叹了口气,宇文冥的别扭性子他从来都知道,只是没想到现在宇文冥已经为凤千雪用情如此之深,秦淮平日里观凤千雪对宇文冥的表情仪态都不像是对宇文冥无情的样子,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最不可能欺骗人的,秦淮看见过凤千雪看宇文冥的眼神,那分明是一个女子爱慕丈夫的样子,秦淮觉得这件事情中肯定还有什么没有被宇文冥知道的或者宇文冥误会了的东西,只是无奈秦淮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这样守在宇文冥门外。 就算是知道宇文冥不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但是秦淮还是不放心,就算是做不了什么就这样守在门外也是好的。 不多时媚娘端着一些膳食走上楼来,看了看依旧紧闭的门媚娘看着秦淮说道:“秦公公,皇上还是没有出来吗?” 秦淮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不出他所料,宇文冥不到明天应该是不会出来了。 媚娘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以皇后嫂嫂的才情为人想来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只是现在皇上应该是听不进这些了。” “嗯,只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谁都说不准!”秦淮摇了摇头好像并不赞同媚娘所说的话。 “这又是怎么说?不是之前皇后娘娘同皇上的感情很好吗?”媚娘有些疑惑不解。 “有些事不能只从事情的表面来看的,要用心去看的,况且让皇上难受的应该不是这件事。” “秦公公你在说什么媚娘怎么听不懂?”听完秦淮所说的话媚娘更加的疑惑了,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完全分不清楚秦淮说的什么意思。 秦淮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也好,情情爱爱对于人来说虽然让人幸福快乐,但是有的时候也会给人带来无尽的烦恼和无奈,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也好,但是等你真正懂得这些的时候,公公希望你也不要难过不要悲伤,有时候生活中的坎儿啊,不知不觉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感情上的事却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过的去的,公公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现在的这种状态,就算是感情上有些事不明白了也能坚持本心,媚娘,明不明白?” 媚娘摇了摇头,眼巴巴的看着秦淮说道:“我还是不太懂,秦公公,但是也懂了一点,就是秦公公你说的我能听懂,但是连起来就听不懂了,不过媚娘知道秦公公一定是因为皇上的事才这么有感触,不如秦公公进去劝劝皇上吧,皇上这样不用膳怎么行呢,万一皇上一夜不眠不休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媚娘的确是有些心急,她是真的在把宇文冥当成亲哥哥在关心,实在是忍不得让宇文冥饿着肚子一夜不睡觉,就之前媚娘出来时看见的宇文冥失魂落魄的样子,媚娘毫不怀疑宇文冥会做出一夜不睡这种事情,媚娘从来没有见过宇文冥身上会出现那么令人悲伤的感觉,一直以来宇文冥给媚娘的感觉就是不可能被打倒永远都不会失败的,现在宇文冥虽然并没有做出大喊大叫那种疯狂的举动,但是宇文冥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很是心疼。 但是秦淮却摇了摇头:“皇上的性子不像你们小姑娘,皇上是真正的一代明君,皇上可以悲伤,可以难过,但是都不能让旁人知晓,皇上多年一来的处事方式已经决定了他不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皇上的性子也不会容忍他那么做。” 第53章 适可而止 媚娘听秦淮这么说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并没有再劝秦淮让秦淮进入劝宇文冥,宇文冥有他的骄傲,媚娘要做的就是帮助宇文冥维持他的坚持和骄傲。 凤栖宫中。 “娘娘,您真的想好了吗,此事若是真的做出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小雪的语气有些焦急,她不明白为什么因为霍将军娘娘就同皇上置气到了这种地步,明明之前两人都是互相爱慕,皇上也真是的,娘娘说女人不好开口,皇上身为男儿难道就不能哄一哄吗,最近皇后娘娘身体不好,时不时的就会头晕,小雪心里真的是怕极了! 现在凤千雪要去找什么宝藏,宝藏之事小雪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何况再加上凤千雪找到宝藏之后就要回凤国,对一个已经出嫁的公主回自己的国家这意味着什么小雪还是知晓的,现在小雪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凤千雪执意要回凤国,小雪觉得自己身为凤千雪的大丫鬟还是要劝一下的。 “娘娘无论是因为什么,同皇上都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霍将军到底是外人,就算儿时娘娘同霍将军感情再要好那也是紧紧是兄妹之情,哪里能及得上皇上同娘娘的情谊呢,娘娘,请恕小雪无礼,小雪只是想让娘娘三思而后行啊。” 凤千雪叹了一口气,凤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小雪,你不懂,根本就不仅仅是因为霍大哥的原因,有些时候我根本就看不透他,回凤国之事我已下定决心小雪你不必再劝,至于宝藏一事…宝藏本就是我凤国之物如今我来拿回也没什么不对。” 小雪看着凤千雪坚定不移的脸庞,嘴边想要再劝一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之后又憋了回去,也罢,凤千雪才是自己正派的主子,主子想做什么自己跟着做也就是了,总之凤千雪的想法就算是再任性再不可能那也是主子的想法,她身为一个奴婢只需得好生听着也就是了,如今主子想要找寻宝藏想要回凤国那她只要跟随就好了。 思毕,小雪跪下身子对着凤千雪磕了一个头:“娘娘放心,只要娘娘想做的事,就算是奴婢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奴婢心里只想着娘娘能平平安安,只要娘娘安好,奴婢便是身死也无憾了!” 凤千雪听小雪说这些话脸上不禁也有些动容,扶起小雪凤千雪拍了拍她的手,相视一笑。 小雪为凤千雪收拾好行囊对着凤千雪说道:“娘娘,奴婢刚刚打听过了,皇上一直在养心殿批折子,没有出来混,娘娘你看是直接走还是再去看看皇上?” 凤千雪听小雪提起宇文冥有些愣了愣神:“不用了,皇上身边自来不缺女人,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倒是太后娘娘那里,竹溪姑姑回来过吗?” 小雪摇了摇头:“自从娘娘将竹溪姑姑拨到寿康宫中伺候太后娘娘之后,竹溪姑姑就很少回来了,只是有的时候回来给娘娘送些吃食什么的。” “原来竹溪姑姑真的是太后娘娘的人啊,也罢,太后娘娘在我进宫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平日里待我更是极好,先不必收拾了,我去看看太后娘娘,现在这个时辰太后娘娘相比也已经用完晚膳了!”凤千雪理了理衣服一身素色的衣袍,想来太后娘娘正在病中,并不适合看这些太过朴素的颜色,省得太后娘娘觉得晦气。 “小雪,去帮我拿过来那身藕色绣缠枝莲的宫装吧。”凤千雪抖了抖衣服决定还是换一身。 “娘娘,这身不好吗,这样还方便出宫。”小雪疑惑到 “太后娘娘本来就在病中,我若是穿的这么素淡,我怕太后娘娘心里不舒服,毕竟太后娘娘对我着实不错,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凤千雪解释道。 小雪这时才明白点了点头说道:“好,娘娘稍待,奴婢这就去为您找来。” 凤千雪换上了那身藕色的衣裙,去小厨房做了几道可口的点心让小雪带上就往太后的寿康宫中走去。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来看您了,皇后娘娘还带了几道您最爱吃的点心。”竹溪姑姑将正在小寝的太后娘娘轻声唤起与她说道。 太后一听凤千雪来了就让竹溪姑姑将她服了起来,近些天凤千雪和宇文冥两个人闹矛盾就是久在寿康宫不出门的太后也知晓,不过太后并没有怪罪凤千雪的意思,相反太后很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模样儿生的好不说,就是手艺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也不怪当时儿子为什么非要娶她,只不过娶了也就娶了,现如今宇文冥又憋着气和凤千雪置气这点让太后娘娘很是不满,皇宫之中本来就很难有真正的情爱,如今额你发你说。宇文冥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却不知道好好珍惜,真是气死她这个老婆子了。 这不一听凤千雪来看她喜得连忙就要从床上起来,还是竹溪姑姑顾虑她的身子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太后娘娘劝了下来,若不然太后还想起身去找凤千雪呢。 “好孩子,快到母后这儿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多日来没有来向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可是有想我了吗?”凤千雪有些俏皮的对着太后说道。凤千雪虽然心情不佳,但是却不会傻到把坏心情带到太后娘娘跟前来,太后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她若是哭丧着脸太后娘娘看了心里也不好受。 太后听到凤千雪有些俏皮的话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不必这么多的礼数,直接叫母后不就行了,叫什么太后娘娘,你又不是妃嫔,直接称我为母后,可记住了?” 太后见凤千雪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之后方才放开了她。 “另外,你也知道很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婆子很招人烦啊!” 凤千雪苦笑:“臣妾哪里敢啊,臣妾是怕臣妾性子跳脱,万一来扰了太,哦不,扰了母后的清静可就不好了。” “你啊,总是有这么多的理由,油嘴滑舌的,真是该有个人好好治一治你这张嘴。”太后看着凤千雪笑。 凤千雪假装害羞低下了头,她知道太后娘娘是想让她提起宇文冥,太后想让她和宇文冥和好,但是现在凤千雪完全不想听到和宇文冥有关的任何事,至于太后娘娘想的事,恐怕她是办不到的了。 果不其然,太后在旁边静静的看了凤千雪一会见凤千雪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人一老啊,就想要家里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和和美美的,这儿子和儿媳的事情啊,当母亲的再紧张不过了,这要是两个人出了什么事,让我这个老婆子可怎么活啊!” 太后娘娘虽然贵为一国太后但是一直被宇文冥保护的很好,老了心思更加单纯,如今也不过是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人担忧儿子儿媳一般对凤千雪抱怨。 凤千雪不禁有些无奈:“母后,有些事不是儿媳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太后听凤千雪这么说不禁发现有些门道,连忙问道:“这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两个人偶尔闹点小矛盾,过两天只要有个人肯服软相比也就好了。” 凤千雪叹了口气:“母后,你不知道,我们之间不是一点矛盾这么简单的。” 太后摆出一副不肯罢休的姿态握住了凤千雪的手:“那你跟母后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情,这些小宫女太监做事情不可靠,打听事情都打听不明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媳也是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只不过皇上他对儿媳并不信任而且皇上独断专行,他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明明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的,但是他永远都不知道听人解释,儿媳不想跟他说话。” 太后听凤千雪说的话之后有些心急,什么叫不想跟他说话,凤千雪这是要同宇文冥冷战的样子啊,这么可不行,她得好好劝劝,他还没有抱上皇孙孙呢! “咱们女人在这世间本来就比男人要吃亏些,尤其是在这后宫,晚儿你虽然是皇后,但是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却不能做,皇帝他贵为一国之君脾气比较平常男子更要大些,女人一生能够遇上一个喜爱自己的男人不容易,能与这个男人相知相守就更加不容易,晚儿,不是母后偏心皇帝,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母后还是想要劝你,偶尔使个小性子不要紧,这是感情的调味品,但是要懂得适可而止。” 太后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凤千雪一眼:“晚儿,你明不明白。” 凤千雪不知道现在除了叹气她还能干什么:“母后,我是真心喜欢皇上是没错,但是我觉得皇上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他只是一时的新鲜,新鲜感过去了之后我也就同常人没什么区别了,届时他会遇见别的让他动心的女子,我有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