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之神秘归来》 第一章 阿尔巴利亚的归来者 阴郁的天空下。 奎里纳斯·奇洛一深一浅地迈步，阿尔巴利亚丛林很大，这片被吸血鬼释放血咒的黑暗森林集聚着千百年的腐蚀魔力，池沼的水面飘着绿色的水华，树木枯萎而扭曲，横生的枝杈仿佛八眼蜘蛛的节肢，他必须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它们，以防一不小心被勾住头上的紫色头巾。 从三天前附身在自己脑后，主人就陷入了诡异的沉眠，万一因此被打扰，那实在是自己这个仆人的罪过。 奇洛不知道的是，此时自己的脑后，一场灵魂的较量正要步入尾声。 “我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伟大的黑魔王，注定统治魔法界的.......” “....失败者，丧家之犬，苟延残喘的鬼魂。” 尼奥望着眼前苍白的人脸，对方蛇形的鼻孔因愤怒和紧张不断膨胀，虚无的灵魂上飘出化不开的死亡般的黑烟。 从三天前自己突然穿越，自己就和这个诡异的灵魂在一个身体里不断纠缠，自己是一缕跨界而来的残魂，本来虚弱，可奈何敌人更不堪，眼前这个名叫汤姆的家伙灵魂残破，更带着沉沉死气，两人在灵魂的战场上交锋，自己还没怎么样，对方却不断破碎出记忆残骸，被尼奥一一吸收，也因此，尼奥弄明白了此时的很多情况。 “你知道的，我基本已经把你的记忆给掏空了，你引以为傲的魔法、禁术，几乎全在我这里，那么，为什么还要反抗呢？” 尼奥冷静地陈述着事实，对方不甘，却无可奈何。 汤姆，或者说伏地魔从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特殊的敌人，哪怕十一年前自己在波特家面对那个女人的古老魔法，他也只是震惊而不茫然，因为那是已知，但此时自己面对的却是未知，眼前这个对手也只是一缕残魂，却坚韧的可怕，更带着一缕跨越空间与时间的沧桑和寂灭。 “我会回来的！” “走好，不送。” 抬手将对方最后的记忆接收，然后，那股本该逸散的黑烟似乎找到了新的主人，欢欣雀跃着朝静默的灵魂涌来。 尼奥皱起了眉头，其实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他还没完全消化伏地魔的记忆，可面对属于对方的魔力，本该顺势舔包的尼奥本能察觉出一丝不妥。 “你们太混乱了，所以，先等等吧。” 将这些魔力按捺在灵魂之外，哪怕它们开始缓慢地逸散，尼奥也不觉得可惜，比起不明来路的力量，这会儿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奇洛，我的仆人。” 奎里纳斯·奇洛听到了来自脑后的低语，他惶恐地停下脚步，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去，哪怕周围都是黑暗寂静的树林，确认过安全后，他才结结巴巴地回话。 “哦，天哪....主人....您...您醒了？” 虽然看不见奇洛的表情，但这个仆人无能的气质，已经从他的谈吐里彻彻底底地暴露无遗，尼奥翻了个白眼，可形势如此，不能要求太高。 这条件，要不起自行车。 “是的，我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思考问题总是不经意得占用了些时间。” 其实是干掉你原本的主人挺费事的，尼奥一边回答，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安排，有什么好疑惑的呢，自己如今附在奇洛的脑后，从时间上看，接下来当然是顺势抢个古灵阁，杀个独角兽，偷块魔法石....然后被人弄死？ “伟大的主人，您....思考的....一定是....是....” 奇洛的舌头仿佛打了结，他想用语言向自己伟大的主宰表示忠诚和赞扬，可他贫瘠的马屁词库实在不允许他操作这么高端的事情，但好在尼奥不是他的老主子，对仆人很宽容。 “我感受到了你的真挚，不要勉强自己，奎里纳斯。” 沙哑而邪恶的嗓音仿佛蛇类在嘶鸣，但听在奇洛耳中却意外地温和，主人竟然如此亲切地安慰自己，呼自己的名字，呜呜，他捂住了嘴巴，不想自己可悲的啜泣声打扰到主人的心情。 老实说，就很蠢。 尼奥皱起眉头，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奇洛会这样，不仅是因为其原本内向的性格，更因为伏地魔这个阴险的家伙在他身上释放了一种邪恶的奴役魔法。 在记忆的碎片中，尼奥详细地查看了那种魔法，伏地魔通过研究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还有通过解剖马尔福家的多比的父母，以及折磨多比，慢慢还原出了古老巫师们奴役小精灵的血脉魔法，并把它施加在了奇洛的身上，这么残忍的魔咒，善良的尼奥了解后叹息道：真好用！ 虽然这魔法把奇洛折磨得家养小精灵化，神神叨叨的，可忠诚度被刻进灵魂和血脉，尼奥非常放心此时奇洛的行为。 “主人....奇洛....太没用了....呜呜.....” 就是噪音烦人，这个魔法还要改进啊，尼奥打断奇洛的自怨自艾，时间可经不起这样浪费，接收了伏地魔的遗产，处于附身状态的尼奥时刻感觉到灵魂在衰弱，死亡正一步步逼近，他还没弄明白自己能不能窃取老伏同志的其它魂器，可不敢马虎大意。 “奎利纳斯，我的仆人，用移形换影回到英国，别在阿尔巴利亚耽误太久。” “...主人...我的魔力....支撑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奇洛身为拉文苦劳的顶尖高材生，18岁便掌握了移形换影，在西欧和东欧游历的这段时间早已熟练掌握，但回到英国，这种跨州的距离他只能借助门钥匙，他此时也只才二十出头，魔力不足。 “放心，我的仆人，魔力我有。” 尼奥瞥了一眼灵魂周围脏兮兮的黑烟，老伏原本打算用这股力量突袭个古灵阁，霍格沃兹什么的，这点尼奥很看不上，格局小了，魔法石那种东西，那是你能把握的住的？ 都能想象得到，如果按原计划，奇洛这个蹩脚仆人四处打听尼克·梅勒信息时就一定把所有事情都暴露干净，难怪后来尼克把魔法石存到了古灵阁，600岁的炼金大师一点小手段就把稚嫩的新魔王耍的团团转，后来还傻乎乎地接受霍格沃兹的职位邀请，自投罗网说的就是这蠢货。 魂器挺好用的，就是费智商。 “好的，都听您的...主人...只是我...我在城里还有点东西要收拾。” 奇洛犹豫着提出自己的问题。 “零零散散的魔法材料就算了，奎里纳斯，要知道你的主人我可是非常富有....” 尼奥理了理记忆里老伏同志的收藏，壕气又不屑。 “主人，我存了一颗龙蛋在旅店房间....” “嗯，奎里纳斯，转个道也不费什么功夫，先回城一趟。” 第二章 奇洛是个优秀的仆人 阿尔巴利亚位于巴尔干半岛南部，接近海洋，麻瓜世界里这儿只是个东欧小国，战略意义不大，所以，巫师们很喜欢这里。 从十二世纪起，欧洲的传统养龙家族就盘踞在这儿，数十代人发展下来，如今更是建起了欧洲魔法界最全最大的龙类养殖基地。 邓布利多和尼克梅勒研究龙血的十二种新用途时，阿尔巴利亚可是资助了一大笔钱和原材料，并且后来还买下了专利。 和英国及欧洲巫师界大面积的动荡比，阿尔巴利亚一直还算平静，为什么能如此。地缘的偏僻不是理由，只因为它强大，且富有。 “龙肝6加隆一公斤！” “龙肉到了，大家拿好单子，各国采购部的人排好队！” “龙神经，龙血，龙角，龙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进入集市入口便不能再使用移形换影，所以他得步行去旅店。 阿尔巴利亚的巫师聚集地在一处隐藏起来的山谷，当地的魔法部也在这里，但只有一栋二层小楼大小，神奇的是，这栋楼根本没施加什么无痕伸展咒，它真的只有二层大。主要办公人员二十三人，比一家魔法作坊多不了几人。 阿尔巴利亚是养龙家族的自留地，魔法部只是为了加入国际魔法联盟做出的样子部门，这个山谷以及山谷中的巫师集市，实际掌管者都是三大养龙家族：科科奇，阿尔戈莱德，赛比纽斯。家族式运营让集市的规矩更严，但秩序却松散。 奇洛一路上应尼奥的要求，碎碎念着讲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阿尔巴尼亚冒险。因为尼奥和伏地魔那个蠢货不同，他没把这个忠心的仆人当做消耗品，所以希望了解更多奇洛的事情。 但魔咒还是影响到了奇洛的脑子，这个可怜的家伙一听主人的关怀，便忍不住得把自己从离开霍格沃兹起的经历一一道来。 法国和魅娃家族交流魔咒。 地中海观察海妖。 帮埃及王子驱赶夺魂尸。 然后阿尔巴利亚遇到了伏地魔....扑街。这个是尼奥脑子里的补充。 这个傻乎乎的小子有着非常朴素的善恶观，就像他的经历一样，学校读书时拉文克劳的级长，霍格沃兹教授们眼中的尖子生，优秀的过往让他得到了非常多的关注与荣耀，也让他一毕业便成功在霍格沃兹任职教授，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誉，连伏地魔都没得到。 可能也因此让黑魔王对他不满，被嫉妒驱使而摧毁这个年轻人就成了必然。 “所以，你这一路游历收获了很多宝贵的友谊和馈赠？” 听完奇洛的经历，尼奥听着奇洛的讲述，心头一阵阵的意外，就像是此时遮挡他的紫色头巾，竟然也代表着一位古老国家王子的友谊，要知道埃及那样的沙漠文化，头巾，尤其是珍贵的紫色，可只有皇室成员才佩戴。 这是什么样的主角魔板，却沦落为邪恶的卑微爪牙，这孩子如果不姓奎里纳斯而是波特，尼奥都要为伏地魔捏一把汗。 因为在集市里，奇洛应尼奥的要求不再提及主人的名字，这让他仿佛自言自语的行为正常了些，巫师嘛，谁没有点怪异。 “是的....都是不上台面的礼物...前段时间因为帮忙驱逐了一对邪恶的女巫和吸血鬼，这儿的科科奇家就送了我一颗龙蛋.....当然，他们不建议我养殖，因为手续....比较麻烦，但可用来炼制魔药...我的同事斯内普教授一定很感兴趣....他总是冷着脸，学校里我和他相处的不太好...我希望能获得他的友谊。” 一颗龙蛋的友谊，海格可能比斯内普更需要，记忆里突然浮现起汤姆读书时那个可怜的半巨人。 “奎里纳斯，你交朋友的方式，怎么说呢，很不错，这正说明你的优秀，可是孩子，有些人和你相处不来绝对不是你的问题，记住，一味的讨好换不来真诚，你要自信些。” 尼奥化身长者，给卑微的仆人讲解人生的哲理，这些话霍格沃兹图书馆里的魔法书上可没有记录。 “哦，哦......我太.....感动了，遇见您可真是我的幸运......以前可从来没人教我这些，他们都不和我说话....” 奇洛·学霸·级长·教授·奎里纳斯没什么朋友，从他的头衔我们就很容易找到原因，这个为了获得实践经验而游历欧洲的天才巫师，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平凡者的认同，这是魔法界不成熟的教育体系造就的悲哀。 奇洛如是，伏地魔亦如是，尼奥眯了眯眼睛，真不错，单纯而偏执的小绵羊越多越好。 “好了，有主人我在，今后你一定会在魔法界成为卓越者，会有更多的人敬仰你，称赞你。” 如果没有伏地魔，你绝对靠自己就能做到，现在嘛，悬。 “我....可以吗，那...可是我做梦才有的事情...” 在善与恶的摇摆中站错了边，阳光与鲜花，阴影与恐惧，谁又能说清楚你怀里会落入什么呢？ “嗯，怎么感觉自己的想法很邪恶，我能成为一个好人吧？” 尼奥突然发现给自己代入了反派的标签，难道是奇洛的糟糕吹捧让自己迷糊了？ “主人，我们到了。” 思考间，奇洛已经进入了旅馆的房间里，也是在这儿，他开始缓缓地解下紫色头巾，整齐得叠放在桌子上，他想让自己的主人透透气，尼奥也第一次看清眼前新的世界。 奇洛以卑微的姿态背对着镜子，他无措极了，不知道该将手脚放在什么地方，伏地魔的附身魔法弊端重重，最突出的就是生活上的不便，脑袋后面多了张脸，在丛林里还好，一旦进入城市中活动，日常的清洁工作便大受影响，奇洛倒没什么心理障碍，洗澡被伟大的主人看见什么的只是小事，他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在主人恢复身体之前，便不洗漱了，只用香料遮掩身体的异味。 对此，尼奥能说什么呢。 “别用大蒜，薰衣草和水仙花混合，再滴入调和液可以做成持久的香水。” 感谢伏地魔馈赠的学识，这个老家伙魔药也是有一手的。 第三章 仆人的颜值是核心要素 从阿尔巴利亚通过壁炉回到英国的第二天下午，小汉格顿，冈特家老宅。 奇洛从未来过这个地方，而且为了保密，骑士公交也是不行的，所以他便遮掩了面容，几经辗转，这才看见眼前这个偏僻山坡上的小楼。 外表是一座破旧木棚，大门上钉着一条s形的死蛇，这儿是伏地魔母亲梅洛普·冈特和舅舅莫芬·冈特以及外祖父马沃罗·冈特曾居住的房子。 来到这儿后，奇洛先用麻瓜驱逐咒赶走了寄住在这里的一个麻瓜老人，他是山坡下村子里的村民，可能还和冈特家有点什么关系，原本他应该会被伏地魔用阿瓦达索命杀死，成为魂器纳吉尼的制作流程之一，想到纳吉尼，尼奥试着发出沙哑的呼唤。 “嘶...嘶....” 寂静的午后，老屋的地底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那是一条冷血猎食者在碾压霉菌和苔藓，一阵微不可查的蛇语传入耳中。 “汤姆....我的伙伴......你回来了？” 尼奥微微皱眉，纳吉尼的情况他比伏地魔知道的更多，伏地魔只因为蛇佬腔的关系对这条诡异的大蛇升起喜爱和亲近，饲养纳吉尼多少有种模仿自己的祖先斯莱特林养蛇怪的意味，但从纳吉尼‘伙伴’的称呼看，两人一定非常的信任，也是，当人不可信的时候，还有什么比蛇更让黑魔王认可的呢。 这样可不好办啊，自己只是个窃夺者，动物的直觉太过敏锐，万一感觉到不对，奇洛能不能搞定纳吉尼先不说，这条可爱的工具蛇自己也可是很不舍呢。 “嘶嘶（这些年，有人来过这里吗？）....” 尼奥的蛇佬腔今天才开始使用，这种血脉本能被刻入了灵魂，能够施展出来其实不是件好事，这说明自己的灵魂不免融入了伏地魔的特质，犹如哈利波特一般。 “并没有巫师发现这里，除了麻瓜，从没其他人靠近屋子。” 纳吉纳被伏地魔赋予了看守冈特老宅的职责。汤姆当年杀死了老里德尔后用冈特家的戒指做凭依制作了一枚魂器，藏在这里。他施展了强大的黑魔法保护这座老屋，但除了主屋，这些年下来，其它部分不免还是因为其死亡而失去魔力，好在有纳吉尼，那枚三圣器之一的复活石没有遗失。 等下，我为什么要庆幸，那魂器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胡乱的思想，随着越接近这枚魂器，尼奥不免发现，思维里有很大的部分在向其靠拢，他掠夺了伏地魔的一道残魂，知晓了很多高深的魔咒及其原理。这使他明白，巫师顺应魔力的引导，自然也被魔力裹挟，强大的巫师若升起莫名的直觉，那可就坏事了，因为其多半会应验。 “就像是预言一旦被提出，便无法躲避，只能偏移。” 该死的命运，或者说，倒霉汤姆该死的命运，尼奥想要验证这点，于是他对奇洛说道：“进到屋子里，在主屋客厅的酒柜中取出一枚黑曜石戒指。” 勤恳的仆人照做了，他按照尼奥的指示打开老宅的防护魔咒，进到屋子里，很快翻出了复活石戒指，然后托在手里等待下一步命令。 “谢特！” 尼奥心里怒骂，奇洛竟然完好无损地触碰到了被施加黑魔法诅咒的魂器，这说明此时的奇洛或者说他后脑勺上的自己和戒指里的残魂已然是同质共存状态。 这有什么坏处，那就是谋求复活的过程要艰难了。 问伏地魔最靠谱的复活方式是什么？ 原时间线里三强争霸赛时，小矮星彼得使用了一场禁忌仪式复活了伏地魔，在材料中使用了哈利的血，然后在紧接着使用魔咒对决时，立刻被两根同源魔杖爆发的“闪回咒”给刺激得血压飙升。 伏地魔不是过分愚蠢，他的第一个复活准备放在魔法石上不是没道理的，借助有副作用的炼金物品总好过使用敌人血脉然后被命运羁绊住要好。 禁忌仪式的准备流程同样在尼奥的脑子里，所以说，照做！ “我是好人，命运应该不会这么玩我。” 他看着屋子里游曳过来的纳吉尼，附在奇诺后脑的他深刻得感觉到了自己的衰弱，因为抗拒伏地魔魔力，此时尼奥所拥有的时间比原本的伏地魔还短，这让他去攻打古灵阁的想法落空了，即便只要他使用那股力量，妖精们和老龙是挡不住他的，但动静太大，他不觉得能躲过追杀而来的邓布利多。 “奎里纳斯，你记一下这份材料清单.....” 将复活仪式所需要的材料一一报出，忠臣的仆人立刻认真地记在心里，这位博学而弱智的仆人在听完清单后惶恐得向主人道歉。 “要让您...失望了，我伟大的主人....我...没有足够的金加隆....它们太贵重了。” “老宅的储藏室里有....一些黑魔法道具，拿去卖掉。” 金加隆是不可能有金加隆的，伏地魔一生正气，两袖清风，追求强大的道路全用力量铺就，财富那东西只会拖慢他挥魔杖的速度。 难怪要拉拢食死徒，没了纯血贵族的底蕴，到哪有经费研究那么些高深黑魔法。你说斯莱特林的密室，嘿，古董要想值钱，得靠稳定的社会环境和繁荣的文化底蕴支撑，这么个万千人的小社会，谁家门前没有几块老祖宗传下来的破烂，奥利凡德魔杖店动辄公元前，祖父制作的魔杖还不是17金加隆就卖了？ 卖黑魔法典籍和炼金道具也只是权宜之计，冈特家储藏室里那些东西，都是伏地魔探索魂器的过程中诞生的副产品，有了冈特家族的戒指，尼奥瞧不上那些破烂，正好废物利用一下。 “....我不知道去哪卖...” 奇洛初入巫师社会，正经人，不懂什么黑市交易。 “奎里纳斯，不要迷茫，我认识一个老熟人，说起来，当初年轻时候，还在他的店里做过工呢。” 对待这个值得同情的忠仆，尼奥会耐心一些，也不介意让他了解更多的事情，这个孩子不是彼得那样的二五仔，额，忠诚度差不多，但彼得长得丑啊。 如果小矮星·彼得站在自己身旁，坏蛋的标签怎么都跑不掉了。 第四章 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商店 奇洛是个很看重效率的仆人，他在储藏室里取出一些书和道具后便立刻幻影移行，落地时已经抵达了对角巷。 这会儿奇洛还是做了伪装，他头上裹着紫色的大头巾，身上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袍，脸上施展了血肉变形化作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为了增添隐秘，纳吉尼友情客串，盘在了奇洛的腰上，从肩膀处探出脑袋。 额，其实就是这条小蛇在冈特家老宅蹲了十来年实在无聊，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小伙伴，忍不住想跟着出来透透气。 纳吉尼有着冷血动物的残忍，可其实只是个被施加了血脉诅咒的可怜人，在这么多年躲藏的日子里，除了最开始那个死掉的默默然同伴，她只结识了汤姆一个朋友，而因为血脉诅咒的恶化，如今的她更是连自己是人这件事都忘了。 不可逆的诅咒当初的伏地魔没在意，而如今的尼奥细心查看，只觉棘手，失去的记忆已经扭不回来，毕竟是灵魂的蛇化。身体的转变，或许可以办法试试。 “仆人嘛，女仆总比男仆要强。” 到了对角巷，奇洛先是在一些魔法材料商店买了部分商品。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调转方向，按照一开始的指示朝目标博金博克商店走去，那地方很好找，正卡在对角巷和翻倒巷的路口，这样一家经营黑魔法道具的商店不藏在隐秘的地方，而堂而皇之地露在醒目处，也说明了一些店主人的背景和实力。 在伏地魔最鼎盛的时期，这家商店都正常营业，而不是加入麾下，博金博克这个老鬼不是好对付的。所以在来之前，尼奥贴心地给口舌拙笨的仆人排练了一遍交易方式。 奇洛不愧于他性格里的阴暗，面对主人时虽然诚惶诚恐，但在面对他人的时候，学霸的见识让他能从容应多很多情况。 此时化作阴冷黑巫师走入商店后，奇洛先是看了一圈商店里的货物，“埃及十六世纪法老王的棺椁，中世纪教廷惩戒麻瓜女人的铁处女刑具，啧啧，连绞绳都摆出来.......博金老板，这些破烂再花一个世纪能卖掉吗？” 听闻这些不客气的评价，商店内侧阴影中，一个披散着黑白色头发的高个子男人站了起来，博金博克看向这个从没见过的客人，他微微弓腰，伸长自己的脖子，眼神....谄媚。 “这位先生，你可是生面孔，第一次来老博克的商店？” 老博客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甚至咧开了嘴巴，露出那一口黑黄色的牙齿，如果把这些牙拔下来，相信翻倒巷里最爱施展骸骨魔咒的黑女巫都嫌品相差，他就是这么个外表讨人厌的玩意，但从半个世纪前他就这么讨厌地在这儿开着这家店，如今还开得好好的。 “这张单子的东西，有货吗？” 奇洛冷着脸，他刻薄起来也是可以的，只见他先是用两根指头点着一张羊皮纸，然后便拿出魔杖一挥儿，羊皮纸上长出两只薄薄的纸片脚，从他的手中跳到了博克的桌子上，然后瘫软在桌面上展开上面的字迹。 这一手半活化变形术比不上麦格教授，但麦格教授只有一个，对于翻倒巷里这些追求黑魔法的落魄家伙，这样程度的魔力掌控已经说明很多。 “唔，我可得仔细看看。” 老博克的商店又阴又暗，此时已经是黄昏，光线很差，渺渺的几根蜡烛实在照不见什么东西，但老博克仿佛习惯了阴影，他只是看了一眼清单，就立刻鼓着他的一对黑眼袋，眼睛笑的都快看不见了。 “这份清单里，可是涉及了不少违禁品....” 奇洛皱起眉头，不是涉及，这份清单是尼奥吩咐的仪式材料里全部属于违禁品的部分，奇洛将仪式材料打乱，还添加了一些误导的东西，伟大的主人说这家店能够凑齐所有材料，但谨慎的奇洛还是决定将在对角巷里购买的东西分批采购，只要他手脚麻利一点，不会耽误时间。 “你就报个价吧，如果没有，也别耽误我的时间，翻倒巷里可不止你一家店。” 老博克不磨蹭了，这会儿还没发生古灵阁银行被袭击时间，外面的风声并不紧，傲罗们可不会费心给自己设套。且虽然眼前这个客人自己从而见过，但他隐隐的感知里，这家伙身上的蛇带着的诅咒味道，那卷紫色头巾散发的气息，黑巫师无疑。 奇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个老家伙面前漏了半个底，伏地魔也是心大，这样的装扮往霍格沃兹跑还当邓布利多看不出来，当然，尼奥清楚奇洛是瞒不过老博克的，他有着汤姆同学毕业后在这家商店打工的记忆，那时候老博客狡诈残忍的性格便印入了汤姆的记忆。 “有，只是....不便宜。” 老博客捏着手里的羊皮纸，对奇洛的不耐烦一点也不在意，来这种地方买违禁品的家伙，基本不会愿意浪费时间多跑其他店的，他们总是见不得光，遮着脸，夹着袍子，右手袖子里别好魔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踏进店里，然后被自己狠宰一顿。 “拿货。” 奇洛掏出一个施展了无痕伸展的袋子，从中掏出了几样黑魔法道具。 “用这个抵金加隆。” 老博客瞥了一眼，枯瘦的手指头勾了勾，“可以，比起金加隆，炼金物品更好，尤其是黑魔法道具，那些个光鲜的纯血们最喜爱它们了，只是，我得先验验货。” 奇洛直接递了过去，来之前尼奥说这些小玩意时用的修饰词并不太好，基本是‘弱小’‘破烂的废物’，一副处理垃圾的姿态，虽然透过魔力，奇洛能感觉到这些黑魔法道具的危险，但他也跟着尼奥的思维没把这些玩意当回事。 只是老博克在伸手触摸到炼金道具的一瞬间，手指立刻烫到了一样抽了回去，然后就掏出了魔杖。 洛奇瞳孔微缩，也立马拔出魔杖对准老博克。 “天，等等.....” 老博克嘴里嚷着，然后就讲魔杖对准了自己的手，正是刚才触碰到黑魔法道具的手指。 “诅咒立消....” 这个熟练掌握了无声咒的老巫师嘴里念出声，一股黑烟从手指尖端冒出，他苍老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冷汗，白不刺啦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奇洛手里的东西。 那只是个普通的金属盒子样的道具，但此时却让博金畏惧不已。 “多么强大的诅咒道具，甚至让我想起了.....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第五章 午夜坟地 在博金博克商店的购物经历，只能说并不愉快。 尼奥低估了伏地魔在诅咒魔法上的造诣，对于其练手用的淘汰作品险些伤害到老博克，然后因此暴露自己存在的乌龙也十方懊恼。 但好在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时间便是去一个地方了。 “奎里纳斯，记清楚了，伦敦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 ....... 午夜的街头，时间已经是1点，连昏黄的路灯都一一熄灭，居民们更是早已紧闭门窗，除了一些喜欢夜间活动的猫在乱叫，这里再没什么声音响起。女贞路四号的德思礼一家过得十分平静，今晚似乎也一样。 “这栋屋子的对面有一个哑炮，是魔法部派来监视哈利波特的，但能说什么呢，哑炮对巫师们的救世主可说不上关心，何况，见到救世主大人被德思礼一家虐待，哑炮又能做些什么，卑微的他们可不被允许擅自接触那样的大人物......” 尼奥带着奇洛站在街角的阴影处，他们避开魔法部的耳目，安静地等待，等待纳吉尼。 棕绿色的大蛇顺着德思礼家大门上的宠物入口游了进去，尼奥告诉她屋子里有一个能听懂她说话的孩子，住在逼仄的碗厨里，让她进去把他带出来。 “就说，他的爸爸詹姆波特来接他了。” 奇洛听不懂蛇语，不然被吩咐一见到哈利波特就给他一个“统统石化”的他，可能对于伟大的主人会有一点点不恰当的看法。 “主人，哈利波特出来了！” 奇洛正对着德思礼家的门口，当他看见白色的门被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到街上时，想也没想，立刻一个魔咒甩了过去。 “统统石化！” 然而意外发生了，当奇洛的石化咒落在哈利波特身上时，一股金红色的魔力突然从这孩子的身体上发散开，抵消了这一恶咒。哈利波特仿佛受惊的小兔子，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惊愕，他想也不想就准备朝屋子里跑去。 “主人，我击中他了...可没有作用！” 奇洛顾不得隐蔽，他立刻朝尼奥求救。 果然如此，身为临时魂器的奇洛没办法直接伤害同样作为魂器的哈利波特，而释放恶咒更是会触发莉莉波特留在哈利身上的古老魔法，尼奥没有慌，因为他本就知道，原本奇洛为了伤害哈利波特，也只是选择了对他的扫把念恶咒，而没有直接诅咒他。 “奎里纳斯，镇定，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但仆人的惊慌需要抚平，年轻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才能成长，他从不指望自己卑微弱小的仆人能立刻让自己满意。 “嘶嘶....” 大蛇纳吉里捆住了一个小小的生物，她的身躯紧缠在哈利波特身上，分别勒住了他的嘴巴、身体、脚。 “这孩子有点不太聪明，为什么往回跑呢，屋子里难道就安全吗？”尼奥望着这个轻松被捕获的小不点，心头的一块石头放下了，也就如今这个时间点还能这么操作，一旦哈利波特开始在霍格沃兹就学，那德思礼一家就不再这么容易被突破了。 感谢无能的魔法部，感谢冷漠的邓布利多。 “奎里纳斯，记住，不要直接触碰到哈利波特，带着纳吉尼幻影移行，我们回家。” “好的，主人。” 深感自己无能的奇洛心头很不安，虽然哈利波特被纳吉尼抓住了，可自己终究是没能让主人满意。 他的心情尼奥一直清楚，所以说，保持住，总有一一天主人我会中意你的。 幻影移形的过程十分顺利，纳吉尼毕竟还没被做成魂器，由她作为中介将哈利波特带到了冈特老宅，但时间更紧迫了。 幻影移行是可以被追踪的，魔法部很容易就能做到，奇洛知道这一点，一落地便迫不及待地架起巨大的坩埚，按照步骤将魔法材料一一放入。 熬煮魔药的同时，他还按照仪式的要求将场地布置妥当：将代表死亡与沉眠的墓地平整，然后让四周的墓碑呈环形拱卫住他们面前的那块：曾赋予伏地魔生命的老里德尔的墓碑。 魔法学中仪式只是一种符号，它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但它又不可或缺，巫师通过仪式勾连不可知，不可名状的死亡与魔力，奇洛此时做的事其实是照搬伏地魔的复活。 而尼奥也没有闲着，他此时正在脑子里修改仪式过程。 “我毕竟不是汤姆里德尔，虽然这个仪式依旧管用，但哪怕它成功了，诞生的也只是汤姆，而不是尼奥。” “我必须在其中添加入一个魔咒。” “这个魔咒，贴心的汤姆也早已给我准备好了。” 两个人都很忙，照顾哈利的重任便被纳吉尼接过，她轻轻地松开了哈利波特的身体，这个倒霉孩子刚感受过幻影移形的扭曲，此时胃里的酸液都用到了嗓子里，火辣的感觉却还比不上额头伤疤的灼烧，因为靠近尼奥，还有冈特的戒指，魂器正不自主的联动彼此，这对于承载体也就是小哈利而言实在痛苦。 母亲赋予他保护的魔咒，让其可以不死于魂器的侵蚀下，可悲哀的是，制作这枚闪电疤痕魂器的杀戮恰好来源于她与她的丈夫，这种根源的纠缠也让这么魂器无法被祛除。 哈利很快昏了过去。 “嘶嘶....” 纳吉尼用尾巴尖戳了戳这孩子。 “纳吉尼，别这样，哈利没死，让他好好睡。” 百忙之中瞥到了纳吉尼的动作，尼奥喊了一声，纳吉尼作为蛇的本能让她不晓得动作轻重，来的时候就差点把这孩子勒死，虽然到时候也能用，可终归活的比死的强不是。 “从死亡中归来是有条件的，现在，先让我开始准备吧。” 魔药熬煮需要时间，奇洛做好了准备工作，便暂时停了下来，他又一次将紫色头巾叠好，这回倒是不用转身，因为尼奥开始从他的后脑勺剥离开。 “啊！” 奇洛忍不住痛苦，他四肢紧绷，脸孔抽搐到嘴角裂开，尼奥以一种黑色的魂体离开了奇洛的后脑，被施加了血肉变形的后脑慢慢恢复，只是变得光秃秃的，哦，可怜的仆人，希望生发灵对你有用。 第六章 真名篡改，复活 奇洛跌倒在地上，从尼奥的角度看去，这个还算俊朗的仆人此时问题不大，既然死不掉，那就先放一边。 他打量起自己的样子，黑色的斗篷状烟雾缠绕身周，这是具现的魔力在保护灵魂，虽然像极了摄魂怪。 “一切都是暂时的。” 他飘摇着捡起奇洛的魔杖，虚不受力的手竟然真的抓住了，下一步，挥动。 “呼唤真名！” 更深刻宏大的气息浮现，一种穿越了空间的压抑感突然在墓地的空气中凝聚。 【伏地魔】。 望着这个由汤姆·里德尔篡改而来的真名，尼奥万分谨慎。 精通黑魔法的汤姆为了加强自己诅咒的威力，他在古老的禁术典籍中，找到了一种将姓名以古老如尼文的魔力文字方式转化，变作自己的真名，刻入魔力之中。这一度让其演变成不完美的规则，就像无数巫师们窃窃私语的那样“不能直呼那个人的名字，会招来厄运”。 “模仿地狱恶魔的魔咒，天才一般的构思，说实话，我都有点舍不得改掉它了。” 继承了记忆的尼奥深知拟定一个真名的难度，更清楚篡改它的风险，可为了自己不被汤姆的命运束缚，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给我看看你的力量吧，汤姆！” 铠木、独角兽毛、七英寸，不顺手的魔杖，尼奥一点也不心疼地将它纳入强行自己的精神掌控之下。身周那些被排斥在外的魔力顺势涌出，比起彻底消散，是你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这一步直接将伏地魔残魂留下的所有魔力挥霍蒸发，比起用来给妖精银行修大门，或者袭击一两只可爱的独角兽，它们应该用在更合适的地方。 空气中悬浮的文字缓缓变形。 【尼奥·冈特】 遵循着古老的秘术，尼奥无法彻底祛除伏地魔的全部痕迹，但他很巧妙的将汤姆和里德尔的部分删掉，而是添加自己的名字，再保留原名中属于冈特的部分，而这只是第一步，还不是结束。 魔杖一挥，放在屋子里的一枚黑曜石戒指飞了出来，同时，泥土仿佛活化，推动着地上躺着的哈利波特来到尼奥面前。 戒指在真名和地上的哈利之间悬浮，构成魔法上的三点共线，现学现卖，摆个仪式挺好的。 “可爱的魂器，你们应该都有不少积蓄，先借我一点吧。”尼奥的耳中传来两声痛苦的嘶鸣，还有怒吼，“我们可是你的第二生命！” 躲藏在复活石还有哈利额头的残魂似乎察觉到了尼奥接下来的举动，可主魂的压制不是它们能反抗的。 魔杖挥舞，这次，尼奥选择支付魂器的魔力，还有魂器以及自身生命的........时间刻度。 文字又一次变形，在古老的时光中开始追溯，向那遥远的世纪看去，冈特家族的先辈是—— 【尼奥·斯莱特林】！ “这一步，勉强做到了。” 姓名的魔力与其本源息息相关，承载斯莱特林的名号已经是极限，在彻底超越斯莱特林前，自己不可能向更古老迈进了，但说回来，若超越了斯莱特林那还用他的姓氏干嘛？ 自己的名就是力量。 尼奥挥散文字，从今天起，巫师界的同仁们再不用惧怕那个不能提的名字了，这得是功德一件吧。 看向为这件造福巫师界的大事添砖加瓦的同伴。黑曜石戒指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影，而下方哈利波特的眉头开始慢慢舒展，这两件魂器.....啧，竟然承受不住时光的等价交换扑街了，弱小的废物，哪像我....尼奥望着自己脆弱的魂体，细瘦的手臂，短小的身材。 “我这是.....退化到了几岁？” “主人....您？” 地上的奇洛望着天上悬浮的黑色小人，脸上浮现出浓浓的迷茫，魔咒的指引让他不可能认错，可外形的巨大差距还是让奇洛不安。他不敢说，但其实挺觉得原本那张蛇精脸很有魅力.....威严的。 这巫师界糟糕的审美。 尼奥摆了摆手，将手里已经开始哀嚎的魔杖丢回给奇洛。 “奎里纳斯，抱歉，你的魔杖受损不小。” 奇洛慌乱的表情似乎要哭出来，他顾不得从地上爬起，紧紧地攥着那根被抛回的魔杖：“.....能为主人服务，是奇洛的荣幸。” 望着越来越家养小精灵化的奇洛，尼奥满意极了，但仆人是不能一直表扬的，纯血家族的老爷们怎么说来着，对，得给他们上紧发条，让这些懒东西时时刻刻地转起来。 “奎里纳斯，去看看魔药准备的怎么样了。” 奇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涕泪沾着泥土，狼狈得爬到坩埚的边上。 “差不多了，主人！” 终于到时候了，尼奥不免也有些紧张，他从昨日彻底捏碎吞噬伏地魔主魂起就一直悬着一颗心，黎明就在眼前，还需要谨慎。 “开始吧！” 奇洛挥舞着魔杖，老里德尔的墓地破开一个洞口，一截残骨飞了出来。 “父亲的骨.......” “等等，把它洗一洗，太脏了。” 奇洛立刻施展清泉如水，将那截臂骨冲洗一遍，然后再缓慢地念起祷词。 “.....无意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将骨头丢进坩埚之后，一股淡蓝色的烟雾升起，那是灵魂的颜色，然后是.....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奇洛勇敢地伸出左手手臂，魔杖一挥，一只手掌便跌入坩埚的液体中，他紧咬着牙关，顾不得止血，立刻望向地上的哈利波特，但突然却有些犹豫。 见状，尼奥挥了挥手，“这次可以试试。” 奇洛听话地将魔杖对准哈利，一道无形的利刃割过这孩子的手臂，成功了，血液被引向坩埚之中。 他颤抖着大喊道：“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主人复活！” 尼奥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股牵引力，但却并不强大，这让他有些不安，仪式不会不足吧，来不及多想，他紧了紧身上的黑雾，立刻跳入坩埚之中。 灵魂是虚无不受力的，药水咕咚中，液体却紧紧地贴附过来，不一会儿，酥麻的感觉消失，尼奥感觉自己的身体带着风，他立刻飞舞着从坩埚中飘出。 光滑的身体并没有自带黑袍，而是赤裸裸的，同时，他望着自己并没长大的身体。 “时间被收走了，且是永远收走。” 尼奥明悟过来，这是能接受的，他缓缓转头，奇洛一脸惊喜，压抑不住的激动在他的脸上浮现，望向他左手的断臂，尼奥打算模仿某人给予忠心的仆人一点嘉奖，抬起手... “...奎里纳斯，你想要什么颜色的手掌？” 第七章 对角巷的早晨 清晨的阳光照入破釜酒吧二楼的房间，尼奥从床上醒来，来到卫生间清理自己，沾着水锈的镜子上投影出一个稚嫩的孩子脸。 “黑色头发，棕黄色瞳孔，混血面容，和原本汤姆的脸重合度很低，看来灵魂对肉体具有指导作用，这点值得探究。” 纳吉尼从浴缸里醒来，昨晚她玩了很久的水，昏昏沉沉得在温水中睡着了，这会被尼奥唤醒，自顾自得朝地板上爬去。 “地板很脏，到我身上来。” 尼奥伸出手，无杖无声，纳吉尼身上的水变成一颗颗珠子浮起，落回浴缸里。同时纳吉尼庞大的身体悬浮着朝尼奥身上飘来，效果很赞，这具新的身体虽然年幼，却依旧强大。 “尼奥…少爷，您醒了…这是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奇洛眼睛里遍布血丝，从门外进到屋子里，谦卑的捧着报纸。 “奎里纳斯，辛苦你了。”尼奥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理所应当地来到餐桌前坐下。 工具人奇洛大概是一晚上没睡，此时站在旁边，右手一直不停地抚摸着左边新生的手掌。因为献祭的关系，那部分失去的骨肉几乎不可能长出来了，而作为恩赐，他选择了红色，所以如今的左掌仿佛从手腕处流出一道道岩浆，再塑性成五个指头，很鲜亮，可能代表着他的某种向往，大概是这样吧，身为主人，太关心一个仆人的情绪是失格的。 “你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吗，奎里纳斯？” 吃完早餐后，尼奥正打算翻开今日的报纸，但他还是留意到了奇洛一直有些浮躁的表情。这个年轻人的举止虽然从阿尔巴利亚起就有点神经质，可这会儿不断蠕动着嘴唇却又一言不发，还是有点让尼奥在意。 成功复活后，已经过了最特殊的时期，可也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还有个占卜水晶球存在英国魔法部呢，邓布利多那家伙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冲到自己面前。 “伟大的...主人....” 奇洛哆嗦了一下，但尼奥立刻皱起眉头。 “奎里纳斯，你粗心了，我说过，从昨晚开始，一直称呼我为.......” 奇洛咚地跪倒在地上，呜咽着朝尼奥蠕动，然后又在他的拖鞋前停住，他侧着脸朝尼奥投去懊恼、自责、愧疚不安的目光。 “是的，是的....尼奥少爷，我太愚蠢了。” 尼奥满意地伸出手，像是抚摸一只宠物一样，按了按奇洛头上的紫色头巾。差不多了，再扭曲这个可怜人的灵魂，非得毁了这个人才不可。 “起来吧，奎里纳斯，这不是件值得自责的事，每个人都会犯错，梅林的魔法石也不是一次就炼成的，只要你下次记在心里就行了，之前就说过，我从没把你当做仆人，我让你改掉对我的称呼，那可是把你当做.....家人啊。” 听到这话，奇洛的脸极为明显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如同石化般定格的脸颊上流过两条泪痕，他瞪着红色的眼睛，血丝都要在结膜边爆开似的。 “哦，尼奥少爷....我....我...” “你还是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吧。” “是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昨晚，您让我放了哈利波特，巫师界都知道，他....曾经那么伤害过您....更何况，还有那个一直传着的预言....” 奇洛显然是把这件事当做了伟大主人的某些.....他不能理解的谋划，昨晚的后半夜，在将哈利波特送回德思礼家后，按照吩咐，奇洛对那个孩子施展了一记遗忘咒，之后他其实在女贞路上是冷风里徘徊了很久，好几次他都差点按捺不住心头的杀意。 尼奥从没认为奇洛能搞懂自己为什么放了哈利波特，不是他心慈手软，好吧，任何时间，任何条件下，伤害一个孩子确实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 “伏地魔终将被哈利波特打败，彻彻底底，灰飞烟灭？奎里纳斯，你不明白，其实从头到尾，哈利波特都不是个重要的人物，他又是什么呢，一个11岁，没有父母，魔杖都不会挥舞的孩子，巫师界能威胁到我的人确实是有的，邓布利多，格林沃德，某个角落里躲着的老不死.....这些我都想过，但哈利波特，他从不是。” 奇洛迷茫了。 尼奥摇了摇头，对着桌子上正在吞鸡蛋的纳吉尼用蛇语说了一声：“想要打败我的，一直都是命运。” 然后便低下头看着今日的《预言家日报》，头版照片是英国魔法部长福吉在发表讲话，内容枯燥而没有重点，这证明巫师界又是和平的一天。 “你去休息吧，这会儿暂时不需要你，对了，把魔杖留下，我上午可能会去趟奥利凡德魔杖店，正好送去修理一下。” ........ 早晨约八点，尼奥带着纳吉尼从楼梯上走下，一楼大厅里正坐着几个客人，一个男巫穿着黑色的大斗篷，胡子剌茬，另外两个老头顶着乱草似的地中海，脸已经喝得涨红，这个时间点就出现在破釜酒吧的多半不是正经巫师，尼奥没多理会，只是在越过他们离开酒吧后门的时候，他们则齐刷刷得看了尼奥一眼。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来到酒吧后面的小天井里，在垃圾桶上方数三块，横着数两块，轻轻得朝那块转头敲了敲，墙壁便消失在眼前，然后喧闹的声音瞬间打开，还有空气里浓郁的....怪味。 有时候，我们并不能指望一个缺乏现代化管理的乡村集市有多么好的卫生条件。 不算昨天奇洛带着自己过来，尼奥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个神奇的地方，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姗姗发光的招牌，上面写有:帕特奇坩埚店，坩埚、全部尺寸、纯铜，黄铜，锡，银、自动搅拌、可伸缩。越过这家店便是一家药房，还有两家杂货店。 尼奥对这里是熟悉的，毕竟汤姆同学在这条街留下过深刻的记忆，虽然那已经过去了近五十年，如今再看，这条街其实就像被封入琥珀的苍蝇，一点更多的变化都无。 “创立自公元前382年的魔杖店，好了，是这家。” 第八章 奥利凡德魔杖店 奥利凡德魔杖店是一个拥挤、狭窄、破旧的小店。窗前有一根魔杖放在一个褪了色的紫色垫上展览。 尼奥走进店门，顺着阳光的投影他看见店内那些直达天花板的柜子，上面塞满了成千上万装在长形窄盒子中的魔杖。 “这里的魔杖没准比英国活着的巫师都多。” 尼奥瞥了它们一眼，这地方几乎是每个魔法界孩子的梦想起点，也曾经是汤姆的，直到他听到那则有关一只凤凰尾巴上的两支长羽的消息，然后便愤然绑架了奥利凡德先生，毕竟，美好的东西染上阴谋，哪怕对神秘人而言也是件难以接受的悲伤之事。 “哦，孩子，抱歉，我刚刚在后面，没有看见你。” 一个老头突然从店铺里面露出上半身，他的头发半白，微卷着贴在脑门上，值得注意的是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双浅色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去，那对眼睛好像两轮月亮。 “你好，奥利凡德先生。” 尼奥友好的打了个招呼，还憋出了个腼腆的笑容。 奥利凡德的脸上顿时回应了一个微笑，“哦，孩子，只有你一个人吗，我并没见过你，看来你是打算来购买第一根魔杖的是吗？” 尼奥摇了摇头：“我已经有一根魔杖了。” 这没必要撒谎，只是它这会儿应该在魔法部的保险柜里，被层层魔咒笼罩。 “哦？” 奥利凡德很少碰见这样的情况，他确信自己没见过眼前这个孩子，长得长么干净且气质鲜明的小孩，相信自己一年到头也碰不见第二个了。可他说已经有一根魔杖，难道并不是从自己这家店购入的？ “那这位可爱的小先生来我这儿是做什么？” 尼奥从袖子里抽出奇洛的魔杖朝奥利凡德直直地递了过去： “修理。” 奥利凡德的目光立刻被尼奥的动作吸引过去，“让我瞧瞧，这....奇怪，铠木，独角兽毛，七英寸，它因为魔力过于剧烈的输出受了不小的损伤，嘿，孩子，这根魔杖不是你用的吧？” 这个老头瞪着那双浅银色的眼睛，朝尼奥嗖嗖地扫视，他显然认出了这根魔杖出自自己的店铺，这位把一生奉献给制杖事业的老人，对每一根魔杖都有着无比的热爱，他看不惯不爱惜魔杖的巫师。 “修理它。” 尼奥不惯着这老头的臭毛病，冷冷地开口，他此时的脑子里涌现出了很多汤姆的记忆，这确乎让他有些沉浸，毕竟那记忆是伏地魔少有的喜悦了，可这也让尼奥一方面怀念着曾从奥利凡德手中接过凤凰羽毛魔杖的快乐，另一方面想到对方在不久的将来，会将另一根相生相克的兄弟魔杖卖给哈利波特，这就很让人不快。 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都想着算计伏地魔一把。 奥利凡德微微皱眉，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孩子态度如此冷漠，他正要以长者的身份说些什么，可尼奥顶烦魔法界这些后辈年轻人在自己面前不礼貌，于是，他率先很不礼貌地打断对方。 “把它修好…否则我就折断它。” 奥利凡德的嘴立刻被堵住了，这个老头瞪着白色的眼睛，紧紧攥住手里的魔杖。 尼奥面无表情，只是眼睛朝魔杖上移动了一下。 那是怎样的眼神，漠视，毫不在乎。 巫师们从没人这么看魔杖。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孩子在说假话，他真的能干出这种离谱的事。 尼奥继续一言不发，连看也不看奥利凡德一眼，随意地扫视着四周的盒子，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头在空气里划着圈，莫名其妙的动作仿佛一个自闭症患者。 奥利凡德有火发不出来，只好气鼓鼓地拿着魔杖朝工作台走去，他终于还是决定照那个孩子说的去做，修理好魔杖，毕竟这个小家伙是无辜的。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 等到奥利凡德重新捧着它回来时，这个老头已经将魔杖重新保养了一遍，他小心地将其递还给尼奥。 “孩子，你的父母怎么没跟着你？” 奥利凡德说这话的意思，大概是想和尼奥的长辈当面聊聊教养问题，但尼奥只是瞥了他一眼。 “多少钱？” 气死老头了，他捏了捏拳头：“二十个金加隆。” 这无疑是溢价了，小巫师购买一根新的魔杖也不过是这个价，奥利凡德大概是想用这样的巨款为难尼奥，然后逼着他的父母出面，可惜，他亏了。 “不用找了。” 尼奥摔出一个袋子，金加隆碰撞的声音响起，轻轻地一颠，至少三十个金加隆装在里面，尼奥拿起奇洛的魔杖转身就朝店外走去，这会儿时间还早，他还有其它材料要买呢。 “...走了？” 老头愣了，他快步货架里绕出来，同时喊着：“孩子，回来，回来！” 一个玩笑成了现实，这笔钱他拿的烫手，可没等他追上尼奥，当他走过某个货架的时候他突然地站住了脚。奥利凡德皱着眉头看向左边的货架，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每一根卖出的魔杖，自然也清楚地记得自己店铺里所有魔杖的位置，于是，当芝麻馅饼表面突然空了几颗芝麻，他发觉出了异样。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一共有十根魔杖不见了！” 奥利凡德的手指扒拉着柜台上的盒子，这些柜台都被施加了保护魔咒，正常情况下，除了自己没人可以把魔杖盒子取出。 可魔咒无疑被突破了，而且不是一个，而是四五个独立的货架都被悄无声息地打开过。 这个老人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个可恶的，窃贼！” 另一边，走出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尼奥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抽出一个木盒，打开，捏住里面的魔杖，魔力流动的感觉有些晦涩。 换一根继续....终于，尼奥挑了一根不那么苯滞的魔杖，他的要求不高，起码要比奇洛那根用着顺手些，独角兽的尾毛青睐单纯的巫师，自己这样的，凤凰尾羽或者龙神经要更合适一点。 既然不顺手，为什么还牵了那么多只羊？ 一是因为尼奥压根就没打算在奥利凡德这儿买魔杖，这个老头记性太好了，万一尼奥重新挑了一根魔杖，奥利凡德今后又做出一根它的兄弟，这就挺没意思的。 二是因为尼奥厌恶这个破灭了汤姆美好回忆的老头。杀掉他太过了，遗忘咒又达不到尼奥让他气愤的目的。 “可笑的盗窃，即是无趣的贪婪，又落入无聊的傲慢，这个世界，我果然还是想虚伪地对待它。” “十根魔杖，破析掉它们应该足够我亲自制作一根自己的魔杖了。” 尼奥朝魔法材料店里走去。 第九章 改造冈特老宅 “……成摞的木板，整块的花岗岩，窗户玻璃…我看看清单上还有什么…一套新厨具…等等，纳吉尼小姐需要的天鹅绒面的垫子也在里面，应该买齐了吧？” 下午的时候，奇洛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他拿着一张清单絮絮叨叨地和尼奥核对了三遍。 一直埋头在破釜酒吧房间里的尼奥在下午拆了所有的魔杖，离制作自己的魔杖他还欠缺些灵感，可惜实验材料已经不够了。 “要不要去翻倒巷一趟，找几个不开眼的黑巫师进点货？” 他低估了制杖这门手艺的高深。 “算了，先搁置，魔杖不是什么急切的事情。” 魔法部的傲罗们不会立刻冲到自己面前的。 尼奥用桌上的火龙神经还有紫荆木拼凑了一根木棍，用三根手指捏着，朝躺在新垫子上抱窝的纳吉尼一挥。 “阳光，甜奶油，雏菊，把这条傻乎乎的胖蛇变黄！” 纳吉尼嘶鸣着想逃开，但魔咒的速度比她快，她马上被变成了一个带着棕青花纹的蛇皮钱包，躺在垫子上张着拉链朝尼奥抗议。 “嗯，我知道，只是在验证无声施法时念几句废话会有什么效果，现在看，至少可以干扰到敌人的判断。” “准备齐全了…尼奥少爷。” 奇洛从门外敲门进来。 这个严谨的年轻人终于确定好了，尼奥把蛇皮钱包塞进怀里，让奇洛施展移形换影，带着他们一起回到了冈特老宅。 “得把壁炉联通起来，这样今后有客人来拜访也方便点。” 说真的，胃有点受不了，奇洛那孩子的施法稳定性有待提高。 站在林木茂密的山坡上，把装满建筑材料的袋子打开，全部倾倒在空地上。巫师们神秘的魔咒能够把各种东西变成屋子，但变形术很难永久固化在没有魔力的木石上，改造冈特老宅仍然需要购买合适的材料。 “把眼前的这座破木棚拆掉。” 尼奥一个粉碎咒，把门柱上那条钉成s形的死蛇连带着它身后的木板全部击碎。 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破烂并不符合尼奥的审美，其实伏地魔也厌恶它，考虑到自己今后会长久地居住于此，装修上还是不要太马虎了。 奇洛跟着挥舞魔杖，把那些朽烂的屋顶、木地板，生了霉的墙壁都拆解开，很快，整栋屋子就像是一个橙子被剥开，尼奥顺着汤姆的记忆，将屋子里有点价值的古董用漂浮咒移出到外面的空地上放好，不多，全是冈特家族的遗留，除了显示冗长的历史底蕴值不了多少钱。 斯莱特林将自己的财富都捐给了霍格沃兹，后来孤身离开，留给后裔的除了一个挂坠盒还有一枚戒指，似乎再没有什么遗产。 或许有，想起那支迁移到北美的亲戚，他们竟然开辟了一座庞大的魔法学校伊法摩尼，很难计算他们究竟带走了多少好东西。 “我看看，这些小东西是什么？” 这座封闭多年的屋子里，显然还滋生了很多细小的神奇动物：蒲绒绒、猫哩子… 尼奥抖着眉头。 “魔法研究有时也需要一些活体。” 魔杖一点，一块破木板变成了个带着筛网的笼子，然后那些恶心兮兮的小玩意被全部丢了进去。 最后，望着草地里一个书架，上面堆了一堆的黑魔法典籍，有几十本，它们大部分是汤姆四五十年前，从霍格沃兹城堡地底的密室中搬出来的，这些典籍中任意一本到霍格沃兹图书馆都只能在禁书区才能看到，还都只是副本。 嗯，午后阳光不错，适合读书，尼奥找了张古董靠椅舒服得躺下，翻开一本汤姆已经读过的黑魔法典籍《血肉魔法与炼金术》，至于干活？ “奎里纳斯，记住，两层小楼，我的房间得有能放茶桌的宽敞阳台。” 奇洛立刻挥舞着魔杖，将地基处理好，再立起沉重的柱子，搭建起整栋屋子的框架。 “外表要白色，干净的漂亮的珍珠白。” 奇洛接着释放魔咒，调整外墙壁的颜色，为了持久性，他必须输出比单纯变色多四到五倍的魔力。 “顺便给我倒一杯红茶，加糖加奶…” 满头大汗的奇洛立刻在涂色的间隙一挥魔杖，尼奥面前摆着的一张中世纪缺腿茶几上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家养小精灵也不能做的很好了。” 尼奥抿了一口醇厚的茶水，称赞道，一旁的纳吉尼侧目看他，似乎是受不了尼奥的无耻，扭动着身子朝屋子底下自己的巢穴爬去，她也有自己的藏品，尼奥刚才去看过，一些奇形怪状的骨头，都是她这些年吃掉什么生物又没有消化掉，然后吐出来的。 纳吉尼还让尼奥用魔法把它们搬出去，她有点担心拆装屋子会损伤这些铺在巢穴里的珍藏。 尼奥无情地拒绝了她。 直到夕阳西下，整栋新屋子才算立起来。 垂暮的晚霞中，洁白的二层复式楼房被光线斜照，外观……也就比韦斯莱家七拼八凑的陋居强一点，还是强在颜色上。 “确认了，巫师是不学几何的。” 好在魔法便捷，屋子不用阴干，当晚尼奥就坐在了新客厅的餐桌上。 晚餐自然是奇洛做的，然而… “我们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 尼奥望着盘子里那份浓绿色的由洋葱和土豆泥煮出来的粘稠状物体，突然觉得中午在破釜酒吧里吃的面包片涌到了喉咙，就不饿了。 纳吉尼也和他们一起用餐，它望着那盘东西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 “我试试把它变成鸡肉？” 尼奥掏出魔杖。 纳吉尼摆了摆三角形的头然后就从餐桌上游了下去。 “嘶…变形术可不能让它们变得好吃点，我甚至怀疑它有毒…额，抱歉，奎里纳斯，这是纳吉尼刚刚说的，我只是帮她翻译，毕竟你不懂蛇语。” 端起饭碗骂厨子是很没有道德的行为，尼奥自己怎么可能这么没素质。 似乎，今晚将是未来愉快的一系列日常生活的开端？ 但，霍格沃兹城堡里的某些人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第十章 诡异的新生姓名 作为一所神奇的魔法学校，霍格沃兹一直严格地执行自主招生制。 可历代校长们是不可能去调查，英国境内的男女巫们什么时间快乐地造出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11年后够不够资格上学。 好在，这种麻烦在四巨头创学之初就被解决了。 以古老的血脉咒勾连魔力，形成将整座英格兰岛笼罩的连锁法术，按当初设置好的条件【十一岁】、【巫师】、【英国境内】等，它能精确得识别每一个待入学小巫师的姓名，所在地，生成名单后再由校方以猫头鹰寄去入学通知书。 这种魔法是非常有必要的，连魔法部都挑不出毛病，哪怕它范围实在巨大，并且严重侵犯个人隐私。 “阿不思，我希望你看看这个！” 带着一副小巧圆框眼镜的麦格教授，捧着一本古老的铜版龙皮图册推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这位严肃的女教授有着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十年前它们还是乌黑的，直到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任命她做副校长。 “米勒娃，是什么事情让你疑惑？” 邓布利多从楼梯上走下。这位长胡子老人身穿一件吊坠着银色星月的丝质睡袍，头上还带着个红色小帽。 “你看看它，今年的新生入学名单！” 麦格教授对于自己假期还在加班，但领导已经睡了的行为已经可以做到无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我从没见过，不，我是说从我当上副校长这些年来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麦格教授无疑有点大惊小怪了，她这么说其实是在故意表达一种不满。邓布利多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却把本该属于他的职业：给所有新生拟入学通知书的工作推给副校长完成。 “不要急，米勒娃，要莱颗蜂蜜滋滋糖吗？” 邓布利多先是坐到了自己习惯坐着的那张椅子上，从面前的小银杯里挑出颗糖果塞进嘴里，他始终风轻云淡的，直到接过麦格教授手中的铜版图册后，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 “这可真是…” “哦，是斯莱特林的蛇！” 屋子里叮叮当当的各种炼金道具被烛火照耀，闪着炫目的光，这个半圆形屋子的壁架上一个脏兮兮的黑色尖角巫师帽原本在哼歌，它的不远处还有一只闭眼睡觉的凤凰。 正是玻璃橱柜里的分院帽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 只见展开的龙皮纸上，本该写着今年新生信息的那面，一行行代表姓名的字母化作仓皇的小老鼠四处躲藏，逃窜，它们正在被一条冒着诡异黑烟的细蛇追杀，那条小蛇仿佛也是由文字拼成。 “它在吞掉别人，瞧，汉娜·艾博已经被它吃了一个a，啧，啧，太惨了，只留下来一个n，它又朝别人冲去了，挡在它前方的人全部缺胳膊断腿，那个位置是哈利·波特吗，他在逃跑。但好像快躲不过去了！” “统统石化！” 麦格教授用魔杖指向那条不安分的蛇，它立马被钉在了纸上，保持着蛇口大张的姿势。 邓布利多有点可惜，他挺想看看哈利·波特会被怎样吃掉。 “来，米勒娃，让我们瞧瞧这个活泼好动的孩子是谁？” 麦格冷着脸，魔杖朝旁边一拉，小蛇被扯到了纸的正中间，四周的名字们疯狂得拔腿逃窜，直到麦格教授将它解开石化，一团团扭结成团的墨迹散成：【尼奥·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露出了意外的眼神，他仔细地盯着那个名字看去。 “名单没有被篡改的痕迹，无论是混淆咒还是其它，我们也知道，它不可能说谎，有那个规则在呢。” 他又剥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这可真有意思，从斯莱特林等四巨头创办霍格沃兹后，从没有任何一个写着斯莱特林名字的人进入过这所魔法学校就读。而今天，在他邓布利多当校长期间，居然撞见了新生名单上出现了一名斯莱特林？ “这可是真正的斯莱特林。” “他可不一定会来上学，既然，他的长辈们都没来过。”米勒娃对于这个名字很没有好感，今天誊写录取通知书的进度几乎被它扰得不能再乱，何况，格兰芬多的院长怎么可能会中意一个这样的.... “他没准是个很难与人相处的孩子，瞧它干了什么。” 作为一名合格的教授，私下里诋毁一名学生可是米勒娃·麦格从没有做过的，但这次，她是瞧着那条蛇怎么朝身边的孩子们扑去的，这会儿汉娜·艾博还一瘸一拐，没找到她的h。 “既然名字出现在这本册子上，他应该是在英国，所以，和他的家人见一面还是有必要的。” 邓布利多掏出一根灰白色的古老魔杖，朝龙皮上轻轻一点。【尼奥·斯莱特林】的下方浮现出一行行墨迹。 【小汉格顿西边五英里，树林空地，斯莱特林小屋。】 “西弗勒斯明天有空吗，我想安排他代替我去进行这次家访，既然这是名斯莱特林，那再没有比他这个院长更有资格的人了。” 邓布利多凝视了一下这个少见的地址，隐约觉得一丝熟悉，但他并没有多想，从自己过了一百岁生日后，英国乃至欧洲境内就没几个自己没听过的地名了，除非它是新取还没二十年。 “阿不思，明天你是去见哈利·波特吗？” 米勒娃点了点纸页上那个瘦弱的名字，这孩子自己上一次见他是十一年前，他还那么小，被海格抱着飞跨了半个郡，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在他麻瓜亲戚的家庭里可接不到她的圣诞礼物。 这位当年同样目睹哈利波特进到女贞路4号的老人摇了摇头。 “我得和几个老朋友碰个面，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没着落呢。”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把所有杂物都丢给副校长去做，邓布利多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封封信件。 “它们都是今年的求职者递来的，可我审核之后，老实说有点不太满意。” 麦格教授没有接那份名单，她对于一个只能和自己共事不到一年的临时同事没什么看法，她惊奇的是，“竟然有人求职那个岗位，每年不都是主动招聘的吗？” “我调整了待遇，今年的补贴很丰厚。”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他便憋不住似的炫耀给麦格知道：“一瓶长生不老药，作为年终奖金。” 第十一章 审视，混血荣耀 “扑棱棱。” 一只灰色羽毛的猫头鹰张着嘴巴，它大约有30厘米高，还是只小鹰，长途飞行让它累得不行，于是在朝尼奥丢下一个墨绿色信封后，便落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它的胆子不小，因为就在旁边，纳吉尼正把头搭在冒着热气的茶壶盖上晒太阳。 见到那暗红色的火漆上鹰、蛇、狮子和獾的形象，左边椅子上正在看一本黑魔法典籍的奇洛站了起来，他以为这封信是霍格沃兹寄给自己的。 但尼奥伸出了手制止住了他。 “伦敦，小汉格顿西边五英里，树林空地....” “...斯莱特林小屋....” “...尼奥·斯莱特林先生收。” 奇洛也看到了信封上所写的收件人姓名，他瞪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搞不明白霍格沃兹是怎么知道尼奥少爷的事的，这封信所代表的的意义，让奇洛后背的皮肤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不是我，我没有.....” 他紧张得说话也不结巴了，就是有点词不达意。 尼奥摆了摆手，“奎里纳斯，坐下，我没说这事和你有关，你看到这封信的样式就不觉得熟悉吗？” 望着这只毁了他早晨好心情的小信使，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身处险境的傻猫头鹰转着脑袋，来到了茶几的果盘上，看了尼奥一眼，见他发出声音便当他答应了，“咳咳。”它开始吃起坚果。 “吃掉它，纳吉尼。” 尼奥发出嘶嘶的命令，他连那份信都没打开来看，便猜到了里面的内容。 “嘶嘶...” 纳吉尼没移动，只吐了吐舌头。 “你从哪听说猫头鹰肉酸的，它们也没毒，试一试，味道很不错。” 尼奥继续蛊惑着纳吉尼，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书本，揭开信封。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斯莱特林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 鉴于您家庭的特殊，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安排教授到您的家中随访，与您和您的家人当面协商入学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相关事宜。 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校长: 阿不思·邓布利多谨上 ....... “入学通知书，尼奥少爷....您的？” 奇洛不是有意要窥视，可尼奥大大方方地展开着读，并不避讳他，当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对于这只猫头鹰怎么找到这儿他便明白过来了，每年霍格沃兹给新生的通知书就从没弄错过地址。 可更大的困惑产生了，尼奥少爷，或者说“伟大的黑魔王”竟然收到了小巫师的入学通知书....五十多年后的第二次？ 尼奥手指弹了弹羊皮纸，便把它扔到桌子上。 “命运是个奇妙的东西，我觉得，这是一封它发给我的决斗邀请函。” 茶几上的小猫头鹰吃完了坚果，巴巴地看着尼奥，它在等回信，作为传递小巫师入学通知书的信使，它们有职责要带回小巫师的回执，毕竟，不是所有小巫师都确定会进入霍格沃兹就读的. 普遍有家长，尤其是纯血家族还有一些在英国巫师界有点位置的家长，认为霍格沃兹有些“名不副实”。 也就英国只有它一所魔法学校，不然，但凡有个竞争对手它也不至于那么....不靠谱。 “那，尼奥少爷，您打算......” 奇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他看见了尼奥脸上越来越阴沉的表情。 “我打算先和某个不速之客聊一聊。” “叮咚....” 一楼的门突然被按响，而坐在二楼阳台上的尼奥和奇洛根本没看见有人接近这儿，幻身咒，来客顶着这么个魔咒接近这栋屋子怎么也说不上心怀善意。 尼奥继承自黑魔王的强大直觉让他发现了有人在靠近....好吧，不吹了，是刻在某条手臂上的黑魔印记暴露了来者的位置。 “这才几天，老巢就被人给冲脸了，还以为怎么也能躲个三到五年才对。” 尼奥能感知到黑魔印记，但在他不主动召唤的情况下，被刻下印记的食死徒们可发现不了他，说真的，那玩意除了标识和传讯，几乎没什么作用，奇洛这么多天跟着他，他都没有再给他纹一个。 所以，当斯内普看到奇洛打开了屋子门时，两人的表情都很古怪。 “我没被告知，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派了学校里其他的教授，来处理这样一件新生入学的...小事。” 斯内普在‘小事’上咬了重音，可能他更想咬一口‘阿不思·邓布利多’。 “您好，斯内普教授。” 面对熟人，奇洛打个招呼，便立刻让开了身子，只是可能学生时代遭受的阴影太大，对着斯内普，即便有尼奥撑腰，他也很难强硬起来。 斯内普穿着一身还算整洁的黑色长袍，微抬着下巴，并不高傲，只有冷冽，他跨着大步子走进屋子里，很久以来，他在校外行走时都表现得非常赶时间，就如同赶着去参加某个绿色瞳孔姑娘的葬礼。 “您好，这位....霍格沃兹的随访教授，信上说您应该在7月31号前到来，可我没记错，今天才.....奎里纳斯，几天几号？” 尼奥正从楼梯上下来，他看到了斯内普，对方今天的头发还是很油。 “今天6月23日，尼奥少爷....” 奇洛提醒道。 尼奥走到了一口的壁炉旁边，在一张旧沙发上坐下，面前是那张断了条腿的中世纪老茶几，因为平时根本没人坐在这，所以他和奇洛都没来得及修好它，这会儿就显得派头不足了。 可斯内普仿佛都没看到这些破烂般的摆设，他进到这个歪歪扭扭的屋子里之后，先是打量了周遭，并没见到其他的大人在场，这才转头朝奇洛问道：“只有你们两个，那这位便是我们小小的.....斯莱特林先生？” 后一句话是对着尼奥说的，就很轻蔑。 “这位傲慢的先生，说话之前，不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尼奥皱起眉头，他有点高估斯内普的个性了。 第十二章 为什么要去那么一所破学校 果然，斯内普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他没有再往前走，或在沙发上坐下，就那么站在原地，缓慢地吐着冒不出一丝热气的话语。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以为，奇洛教授已经把霍格沃兹的所有信息，都通报给了里这位....斯莱特林少爷。” 原来，是奇洛“尼奥少爷”的称呼，惹他不快了？ “斯内普教授，别误会，奎里纳斯是我的家人。” 尼奥耸了耸肩，侧过头，因为有外人在场，奇洛听了这话虽然感动，但没有立刻跪倒在地抹鼻涕眼泪什么的，不然，尼奥一定会被斯内普嘲讽得发飙。 斯内普讶然地转头，看向略微有些畏缩的奇洛，“我都不知道，拉文克劳出身的你和斯莱特林还有亲戚关系。” 尼奥有点尴尬，斯内普把他的话当字面意思去理解了，见鬼的亲戚关系。 “咳咳，斯内普教授，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对吧，还请坐下。” 斯内普没有强硬地说“我站着挺舒服”。 他提着长袍的一面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看向面前的桌面，那儿空空荡荡的，但他的眼神分明在说，那儿该有杯茶。 “奎里纳斯，红茶，两杯，我的加奶和糖，斯内普教授，你的口味呢？” 尼奥的情商不低，他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立刻一个响指，卑微的奇洛赶忙去到厨房里准备。 斯内普咬着后槽牙，看着这位宣称‘奎里纳斯是我的家人’的小子，如果眼神可以放出魔咒，他绝对希望自己成为蛇怪或戈耳工。 “茶就不必了，我今天冒昧到访，只为了邓布利多校长给我的嘱托，我相信斯莱特林少爷一定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信，关于入学霍格沃兹的事情，您可以和你的....家人一起讨论，我相信，邓布利多校长对于贵家族任何的决定都会持支持态度......” 斯内普的两只手指头与指头叉在一起，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调子，努力地拉开自己和这个小巫师之间，任何一点可能存在的亲近，他希望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他说话时各种暗示的意味，一次拜访，今后再不联系最好。 尼奥玩味地看着这位黑色头发上还冒着药剂味道的男巫，他前不久一定还在办公室里配置着魔药，或许，邓布利多是让凤凰从他的壁炉里突然飞出来，只给了他一张留言....这是那个白胡子老头能干出来的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斯内普教授不光是一位魔药学大师，还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 【食死徒】这个词从尼奥的舌头间划过，又咽下。 看着斯内普，十多年前的一幕突然浮现在尼奥脑海中，比起如今这张充斥着懊悔、死寂、漠然的更年轻些的脸，出现在‘汤姆’的面前，哦，他当时是多么难过，眼睛珠子都被嫉妒给烧红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最爱的姑娘被一个格兰芬多抢走了。 尤其是那个格兰芬多在他看来，只是个粗鲁、傲慢、狠毒的小人。 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加入食死徒的？ 混血王子，曾经的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拥抱黑暗或者庸俗地从众，并不太像他能做出的事。 那他为什么会把那样的半个预言诉说给汤姆听到？ “因为莉莉，他用告密换来.....一次让当时似乎强大到不可阻挡的汤姆，答应放过莉莉的承诺。” 可这个承诺，却促使莉莉·波特有了一次释放魔咒，牺牲自己以保护孩子的机会。 这和斯内普一开始的设想完全不同。 这个傻小子是不是认为，像是汤姆那样的人，在听到这个预言后，会选择一种童话故事或舞台剧式的方式——支持他去夺得莉莉的芳心，好拆散他们两人的结合？ 战争时，女人常常无法走开。 所以，刚走出象牙塔的学生，低估了这个世界的阴暗。 ..... 斯内普直觉眼前的这个，和他一样有着黑色头发的孩子在想一些很糟糕的事情，对方瞧自己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嘲讽，他以为是“斯莱特林院长”这个称号和对方姓氏有冲突。 “哦，这位斯莱特林家的少爷要给我什么指示吗？” 别拿可悲的过往再折磨自己。 尼奥很想这么说，但他实在不想参和进邓布利多的勇者斗魔王游戏，所以只是摇摇头，换了个方向，聊点没有实际意义的话题。 “并没有，只是好奇如今的斯莱特林学院是什么样子，毕竟，霍格沃兹四个学院只有它在创办之初就失去了领袖，老实说，这个学院当年竟没有被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他们三人取消掉，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斯内普觉得自己收到了冒犯，不，是整个霍格沃兹收到了冒犯。 “历史究竟如何，不是我们这些后人有资格评论的，哪怕，你是一个斯莱特林家的小子，或者等你就读斯莱特林学院后，可以用你自己那个聪明的小脑袋，把这些问题搞明白？” 尼奥被逗笑了。 “我之所以向您发问，就是因为我根本不会去霍格沃兹读书啊。” 斯内普心里或许有这方面猜测，他听了这笑声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丝。 “为什么？” “......别误会，我本人丝毫不关心这点，只是得转述给邓布利多校长，让他听听一个斯莱特林后人是为何种原因而拒绝入学的。” 他觉得自己接下来能听到的便是一连串无聊，从十几个世纪前就写成了某种‘训诫’，然后在这个‘斯莱特林家族’中一代代流传下来的抱怨诋毁之词。 当然，他愿意听一听其中痛斥“无耻的格兰芬多”的部分。也许，当初历史亲历者的后人说出的脏活更有料？ 总比现在那些学生骂的“愚蠢的狮子”有意思，这种言辞简直和‘愚蠢的土拨鼠’一样老掉牙。 尼奥觉得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魔法部里那位福吉部长一定更有发言权，教育改革什么的，不正是褫夺权利的利器吗？但面对斯内普的脸，他不知道对方是不关心还是真的无所谓，只得以一种玩笑的语调给他竖起手指。 “我听说，作为主要课程的黑魔法防御术，任课教授每年都换....” 一根。 “魔药学教材连续多年不更新....” 两根。 “神奇动物保护课教授因违纪被留任60多次。” 三根。 “除了古老的底蕴，如今的霍格沃兹名气全在邓布利多头上，但他虽然博学，却根本不教课......” 四根 “更不必提内部糟糕的校园风气，从规则上分化并鼓励学生对立，大兴孤立主义，从校长至下方所有教授都不做引导反而加深学生们的恶性竞争.......” 一只手掌举在斯内普面前。 第十三章 自格林德沃以来，豪杰并起 “狗屎，我想不出自己愿意就读这样一所学校的任何一条原因。当然，其他魔法学校也没给我寄通知书就是了。” 尼奥没有辜负斯内普的期望，用一句脏话结尾。 斯内普张了张嘴巴，他原以为从这个傲慢而无礼的孩子嘴里，自己应该听到的是诸如“纯血论调”，“无知者的唱衰”，却没想到，对方拒绝的理由竟然如此得.....客观公正？ “霍格沃兹...是欧洲最好的魔法学校。” 斯内普忍住把魔杖拔出来的冲动。 他是大脑封闭术大师，却第一次用大脑封闭术来压抑对一个孩子的愤怒。 这要是换了哈利波特，斯内普一定用毒舌教他做人，可面对一名......斯莱特林，老实说，他明白自己没有傲慢的资本，何况邓布利多在给他的留言条上，还说了一些关于“斯莱特林”的坏话。 “西弗勒斯，斯莱特林经不起再来一次波折了，十年的时间不算长，那些在暗地里蛰伏的家伙正等着一面新的旗帜竖起，别把那孩子推到他不该站的位置。” 斯内普这么回想着，便听到那个邓布利多口中的“孩子”又开始大言不惭。 “凭什么，就因为大家一直这么吹捧，霍格沃兹就能理所因当地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尼奥发现斯内普在纠结，他弹着指头，嘴角上扬。 “大家都这么认为，还不能说明事实吗？” 斯内普没有不耐烦，哪怕他的交谈对象只是个孩子，其实，他更不乐意和邓布利多这样的老成者废话，醉心于研究魔药的人，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成者。 阿不思愿意相信他，除了他背负的痛苦，还有的便是他身上纯粹的品质。 这个男人的爱恨，藏得其实很拙劣。 尼奥继续摇头。 “魔法界的局势，是一直在变化的。” “任何有识之士，都不该把自己局限在过去的荣耀中沾沾自喜，比起欧洲我所知道的另外两所颇负盛名的魔法学校，霍格沃兹封闭得太久了。” “像是德姆斯特朗，不但有着开放的学术氛围、严谨的治学理念，还很注重对学生理想的塑造，诞生了不少对魔法界影响较大的人才....如盖特勒·格林德沃，不得不说，就做好黑魔王这点来说，伏地魔比他差远了....” 斯内普的眼角在抽搐，这个例子举得太过于贴切了。 尼奥已经开始胡说八道。 “哪怕是声名不显的布斯巴顿，它的教学方针都有非常多值得霍格沃兹学习的方面，我听说霍格沃茨至今还存留着落后的血统歧视，可布斯巴顿呢，巫师与麻瓜的混血儿就不说了，连媚娃等神奇动物血脉的学生也能得到很好的培养，学校以才能，品格去鼓励教育，可比什么依照贵族，家族地位来对待学生要公平。” 布斯巴顿，斯内普也是了解的，那个学校热衷培养混血巫师，可那是因为它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就是....咳咳，疑似是半巨人。 “时代在变，如果霍格沃兹还守着旧日的荣光，因为出了一个伏地魔就觉得自己威名不坠，它迟早也会没落的。” 神他么......威名不坠，斯内普眼神开始发散，自己坐在这听这个孩子扯淡这么久，简直是疯了。 “如果以上就是小斯莱特林先生想对邓布利多教授说的话，那我一定把意思带到……不打扰了。” 斯内普表情纠结，他觉得自己尽力了，可他清楚今天的这趟随访毫无意义。 “慢走，不送。” …… 晚餐过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斯内普继续白天中断的魔药研究。 烛火照在材料架的玻璃瓶上，把里面各种诡异颜色的液体透出光来。他的面前是一个沸腾的坩埚，就在他用魔杖正牵引着魔法火焰调节温度时。 “西弗勒斯，你在吗，我想和你谈谈上午对那个孩子的家访。” 麦格教授推门进入了办公室里。 坩埚中的液体暴沸了一瞬，最上层的药液溅了一些在桌子上。作为魔药大师的认真之作，这锅液体不比等重的黄金便宜多少，斯内普望着坩埚里的药剂，一种完美被打破的难受填埋心头，继而看着麦格教授的眼神都带着不满。 “麦格教授，我已经把全部情况，都汇报给了邓布利多校长，您可以找他去了解…” 麦格教授也看到了斯内普面前的坩埚，可她现在毫无歉意，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还不都是你们这些斯莱特林惹得麻烦。 “我就是从阿不思的办公室刚出来，只是....我无法明白，为什么阿不思让我继续寄入学通知书过去，还让我附带一封关于霍格沃兹规章制度和教学内容的宣传单，中午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那孩子明确拒绝了入学吗，要我说，他竟然都不愿来霍格沃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聪明人......” 副校长当着你的面抱怨校长的工作安排不合理，而你只是个院长，你该怎么说话？ 斯内普选择直接说。 “那就按阿不思的说法去办，通知书，宣传单，只需要两个复制咒......怎么，一个新生的事情，需要霍格沃兹的校长，副校长，院长三人一起再开一个会吗？” 麦格教授对斯内普的无礼，这些年共事也了解了一二，这是个失去了挚爱的男人。但霍格沃兹的教授里，有几个没有遭遇过不幸呢。 除了西比尔·特里劳尼那个疯癫的女人，整日抱着雪莉酒，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霍格沃兹浪费工资聘请她简直就是制度上的漏洞！ “是啊，可另一个孩子，哈利波特先生也没有回复入学通知书，邓布利多让我把这事顺便告知你。” “哈利？” “波...特!” 斯内普的牙又一次被咬紧，这次他绝对是想嚼碎什么，大约是情敌的骨头。 但他很快在麦格教授面前收敛了表情，装扮得好像自己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就像前几天偷偷和分院帽私下沟通，想把哈利分到斯莱特林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忘了哈利的父亲和母亲全都是格兰芬多，这个主意一开始就是臭的。 “我可没时间去管......那些愚蠢的小孩子地精一样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奇思妙想。” 一个两个，现在的新生都是这种素质吗？ 第十四章 信件再来，回信 尊敬的尼奥·斯莱特林先生： 关于您对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评价我已知悉，在此，我不得不对您在霍格沃兹教学安排上的误解做出回应。 本学年，我校已打算聘请一位有名望且实力资深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他一定可以在教学岗位上带给新生们有用的知识......至于魔药学，是由著名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执教，您已经见过他，对于教材的安排我相信并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东西，书本是刻板的，而教授是灵活的......关于斯内普教授，他的过往履历...... 而校园的分院制度，那是古老的传统，在过去十个世纪的..... 可能您对于我校的教学氛围有什么误解...... 诚挚得期盼您对于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来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副校长：米勒娃·麦格谨上。 ....... 尼奥打开手里的信封，把入学通知书丢进壁炉里，然后展开另一份附带的私人信件，看完之后直接把它交到奇洛手上。 “以我的口吻，拟一封回信。” 奇洛正在翻看一本关于如何用麻瓜献祭的邪恶黑魔法典籍，闻言，他恭谨地接过尼奥递来的信纸。 “尼奥少爷，需要委婉地拒绝吗？” 尼奥对自己这个仆人，竟然在如此简单的事情上，都不能很好领会自己的意志，感到很失望。 “想什么呢，当然是就这封信上的虚伪言辞提出切实证据，激烈地反驳回去。奎里纳斯，我之所以把给邓布利多回信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不就是看重你身为霍格沃兹教授的身份，了解更多关于霍格沃兹的黑料吗？” 奇洛很想说，霍格沃兹没什么您期待的‘黑料’，但伟大的意志不能忤逆，他点点头，立刻拿起桌子上的羽毛笔，亲手开始书写起回信。 写到黑料的部分，他小声地把它们念出来，供尼奥在一旁批评指正。 “.....霍格沃兹聘用哑炮做管理员.......”奇洛先挑了个自己惹得起的软柿子捏，是倒霉的费尔奇先生。 “关心哑炮是政治正确，提这个除了让别人觉得你品格低劣，博取不了什么赞同。” 尼奥摇头，奇洛连忙把这段话给吸回羽毛笔里，重新落笔。 “牧场看守员是混血巨人，对孩子们的安全是一种隐患.....” 奇洛又把海格拎出来做样子，他还不知道海格曾经在阿兹卡班呆过，那得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但尼奥继续摇头。 “他根本没做出什么伤害小巫师的事情，说服力不够。” 删除，继续。 “斯莱特林的院长对其他学院学生公然差别对待，动辄用言辞贬低，严重挫伤其中优秀学生的学习....尤其是拉文克劳学院里，那些真正诚恳努力的孩子的积极性，对学生们的成长有很大的身心危害.....” 奇洛写这一段的时候似乎夹杂了很多私人感情，尼奥闻之侧目不已，他难得赞同了这位仆人的愚见。 “可以，再加上一句....霍格沃茨应该对教授进行品格矫正，教授们要做好以身作则，错误的榜样所带来的教育成果往往也是坏的....对，委婉一点，不要那么情绪化....” 尼奥发现奇洛捏着羽毛笔还在写斯内普的坏话，眼圈都泛红了，无奈地让他赶紧换个话题。 “说说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坏习惯可不少.....” 奇洛茫然地抬起头，邓布利多？ 作为霍格沃兹出身的优秀学生，哪怕他现在成为了黑魔王的狗腿...爪牙...簇拥，他还是打心眼里觉得那个老人是个值得敬仰的大人物，找他的毛病，这孩子胆子和脑容量都不够了。 “嗜吃甜食？” “穿衣风格太个性？” “懒惰，经常缺席校内活动？” 尼奥看着奇洛在那说冷笑话，冷冷地一笑。 “行，把这些写上去，并在之后附一句，据霍格沃兹某位不具名的麻瓜研究课教授透露。” 奇洛的表情瞬间奔溃，他瞪大了无辜的眼睛。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此时奇洛觉得很委屈，尼奥则非常快乐。 而正在晒太阳的纳吉尼，只觉得这两人怕不是傻子。 ....... 当天晚上，米勒娃又找上了邓布利多，这个老人白天在外面浪了一圈，晚上才被凤凰带着回到了校长办公室的塔楼里。 正要宣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招聘工作进展了一大步’的邓布利多，面对表情愉悦的麦格教授突然困惑了，他以为米勒娃一定带着很多抱怨来找他，可事实上，她只递出了一封信。 “那个孩子回信了？” “你说哪个？” 麦格打了个哑谜。 “哈利·波特？”邓布利多接过那封信，像是拿起一颗多味豆，他总是喜欢猜自己喜欢的味道。 果然，麦格教授摇头。 “哈利·波特还没有，我已经派猫头鹰再寄一份过去，这是尼奥那孩子的回信。” 邓布利多授权了麦格教授查看所有他学校相关的信件往来，甚至可以不通过他直接批复，这是信任，也是懒惰的资本家惯有的优秀品格。 所以当看见米勒娃微微翘起的嘴角，邓布利多直觉这封信里的内容会很有趣，因为今天米勒娃没有用“斯莱特林的小子”来代称某个新生，而是“尼奥那孩子”，瞧瞧这语气。 展开信封看去，邓布利多脸上精彩极了。 “哦，我都不知道西弗勒斯的课程那么不得人心.....唔，吃甜食这点，我确实给许多学生们提过建议，但是，奇装异服？” 邓布利多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祖母绿色星纹长袍，配一条遮阳的山楂红色披风，尖头的黑色嵌铆钉皮靴，很时髦，没问题啊。 现在是六月，伦敦很热，连最古板的绅士都选择衬衫装出行。 麦格教授注意到，这位白胡子老人故意在这里岔开话题，把后面那段关于“邓布利多校长总是热衷于自己的私人事务，因此常年不在校内”的言论给忽略，她脸色一冷。 “阿不思，我想你真该反省反省自己了。”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 “要来颗柠檬糖吗，米勒娃....梅林的胡子，我已经一百多岁了，你不能对一位老人要求太多。” 你还知道自己一百多岁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孩子看起来真的不想来霍格沃兹，哎，我还挺喜欢他的。” 听到麦格教授的话，邓布利多凝视了对方一眼，不就说了几句西弗勒斯，还有我的坏话吗，你就突然欣赏起一个斯莱特林小蛇？ “没事的，我觉得，有不少人会喜欢看到这封信的。” 第十五章 《预言家日报》头条（签约加更，晚上还有） 新的一天，没有猫头鹰带着讨厌的信飞来。尼奥终于能舒舒服服地躺在二楼阳台上研究魔杖了。 “已知的最强大的魔杖是死亡三圣器之一的老魔杖。” “接骨木制作，杖芯有人说是夜骐的羽毛，但那只是根据其死亡的特性所推断，毕竟没有实体样本来研究，暂时还不好下定论。” 尼奥其实非常好奇老魔杖的威力，当然，他不是要凭借那股力量做点什么坏事。对老魔杖的好奇，说到底，其实是他对魔法的态度决定的。 魔法，巫师，自己如今所拥有的身份让他很新鲜。 这种新鲜感是这个魔法世界那些生而为巫师，然后一辈子混在小世界里庸庸碌碌者所不具备的，就连那些拥有野心：如汤姆，理想：如格林沃德，他们也和尼奥无法共情。 他们对魔法已经习以为常了，而尼奥，就像一个第一次睁开眼看到天空的孩子，他有种纯粹的探索欲。 “很多麻瓜巫师能取得超越纯血的成就，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拥有这种初衷。” 把老魔杖交给格林沃德，汤姆，他们会用它来宣示强大，散播恐惧。 邓布利多持有它，更多的是一种保管，以防心怀不轨者觊觎。 但尼奥拿到老魔杖，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到法国把尼克·梅勒找到，两人再一起把它拆了。 小孩子都会拆掉最喜欢的玩具，他们想搞明白，自己喜欢的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试试这次的组合，花楸木，纹理细密，可以容纳大量的魔力输出，火龙心弦，便于施展威力巨大的魔咒，两强相加....我来试试，统统石化！” 噗.....石化咒把面前的水杯击出裂纹，红茶从裂缝里流出，那声音不比放屁声更大。 又试了很多常见魔咒，结果全都让尼奥惊喜，是的，惊喜，虽然它们全都被削弱成0环戏法。 “这个组合让魔咒的威力被大幅削弱，反而呈现出一种可研究的共性，这个结果得记下来，规律可比混乱有价值的多。” 把这根魔杖小心地放入盒子里封好，尼奥自觉离破译制杖这门古老技艺又近了一步。 “敝帚自珍真是阻碍进步的一大弊病，如果奥利凡德能加入我，有他庞大的知识储备，资源储备，老魔杖的复制难道会是臆想？” 魔杖制作是炼金术的范畴，尼奥之所以好奇它，还因为魔咒的探索上他陷入了麻烦。 “汤姆传承的魔咒，几乎全部都是黑魔法，很多的领域连不可饶恕咒都只是敲门砖。诅咒，献祭，血肉变形，分裂灵魂......他只是没了鼻子而不是长出触手，可真是件稀奇的事。”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感觉虽好，想把长歪的树重新修直却是麻烦事，尼奥不畏惧死亡吗，不可能，什么进行一场新的伟大冒险，尼克梅勒、邓布利多他们能坦然面对，是因为他们对此无知，于是他们过往的荣耀经历给了他们自信。 “可对于真正经历过死亡的我而言，那种虚无、无处凭依的感觉，绝对不想再来一次，死亡不是恐惧本身，自身存在被一点点抹除，足以令意志最强大者动摇心神，我不敢说自己能获得永生，但钻研魔法，让我能在死亡的路途上拥有不怯懦的力量，那是我的目标。” 在生与死的车站中，哪怕手头有一根魔杖，尼奥也敢继续往开往冥界的列车上走去。 重新拿起一根拆开的魔杖，这次是独角兽毛的搭配，尼奥得尽快研究，拆开后材料的性质无法长时间保存，进货渠道窄....说白了，他钱少，卖黑魔法典籍不是长久之计。 “奇洛的那颗龙蛋可以孵一下，试试幼龙的神经会不会具有特别的性质？” 小龙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抽它的神经！ 卖给海格怎么也能换一条独角兽尾毛的毯子。 这种歪脑筋都出现了，日子过的还是太清闲了。 ....... “尼奥少爷，您快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奇洛咋咋呼呼地拿着一份报纸跑到二楼，打断了尼奥在魔法的海洋中狗刨。 《预言家日报》：震惊，斯莱特林后裔与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之间的对话！ “本报社于昨夜，收到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的简讯，据悉，已经一千年没有入学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后裔，很可能于今年加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只是在稍后对邓布利多校长的采访中透露，目前这位斯莱特林后裔还保留有一丝对霍格沃兹的犹豫.....对方在就读学校的选择上还抛出了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德国的德牧斯特朗魔法学校，当然，笔者认为这两所魔法学校根本无法与霍格沃兹相提并论.....” “据本报联系的特别专家讲述，关于斯莱特林家族为何一直没有出现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其中有着大量隐情，这件事还要从公元990年，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四位伟大巨头创办霍格沃茨开始讲起......” “另，据某位同在英国教育体系内的不具名魔法学校校长透露，这位斯莱特林后裔之所以犹豫是否入学，很可能和现任的斯莱特林学院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不公正的日常作风存在联系......” “我报将密切关注此事，并在接下来的报道中，一一探访各位相关人士，寻求他们对于此次事件的正面解答......” 尼奥捏着眉毛，这事，还没完了吗？ 看来黑魔王一直蛰伏，导致今年的邓布利多心情太好，要不要让奇洛四处打听一下魔法石的消息，让这位闲的发慌的校长紧张一下。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智者不为也.....可是，真的好气啊！” 虽然整片报道都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但根据尼奥....主要是汤姆对那只老蜜蜂的了解，自己的一些信息一定被某只火鸟扑棱着翅膀送到了不少人的面前。 预感到稍后几天过不了安生日子，尼奥准备吩咐奇洛收拾收拾行李，出去旅个行。 可惜，不速之客之所以叫不速之客，就在于，他们的速度比你快。 “请问，尼奥·斯莱特林先生在家吗，我是《预言家日报》记者，丽塔·斯基特。”一楼的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这次不是幻身咒，是某只不听话的甲虫飞了进来。 奇洛一把抽出魔杖，他用眼神向尼奥传达了一种坚定，阿瓦达索命咒的第一个音节已经飘到他的嘴边。 尼奥示意他放下魔杖：“我们现在可是白巫师，知道吗？” 奇洛困惑了，他真的还不知道这点。 第十六章 好的故事要有争议 奇洛打开了门，然后就一直用傲罗监视黑巫师的姿态，瞪着眼睛盯着丽塔?基斯特，对方倒是落落大方，将左手竖到和耳朵一样高的位置，用两根指头绕了个圈，这种手势表示‘不请我进去吗？’，对了，这是吸血鬼们进人类酒吧时习惯用的。 “奎里纳斯，请客人进来。” 尼奥仍旧坐在老位置上，捧着本笔记整理着之前制作魔杖留下的数据。 奇洛不太甘心，在此之前他还一直在尼奥少爷面前念叨着丽塔·基斯特的坏话。 “那是个底线极低的渣滓...所有人都可以被她拿来当作自己名利的垫脚石，捏造事实、哗众取宠和恶言中伤是她最擅长的三道魔咒...…” 尼奥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渣滓，哦，那我知道的可不少，汤姆的追随者们都是，他们几乎填满了阿兹卡班。 门口的丽塔?基斯特有着一头金色的大卷儿，和她那张大下巴的脸配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别扭。她戴着一副镶嵌着珠宝的眼镜，粗肥的手指抓着鳄鱼皮手袋，指甲有两寸来长，涂得红红的。在奇洛让开身子后，立刻迈着快活的步子踏进了这间屋子中，她隐约秀了段小步舞，这能看出她对采访小斯莱特林先生这件事感到由衷的喜悦。 “那群愚蠢的同事，一个个争着往霍格沃兹面见邓布利多，他们永远不懂，比起一个白胡子比魔杖还长的老头子，这种鲜嫩可口的小嫩肉才是报纸的热点，如果我能炮制出一两篇邓布利多对这孩子逼迫的新闻.......名望，金加隆.....在向我招手。” “请坐，这位女士。” 眼看奇洛杵在那像个木桩子一样，尼奥只得自己开口。 “谢谢，可爱的小绅士。” 丽塔女士准备坐下，但她瞥了一眼那张年纪比她姥姥都大的旧沙发，脸上明显得带上了轻蔑。她缓慢地将自己的屁股放了上去，只做实了一半，然后就麻利地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只墨绿色的速记羽毛笔。 她的魔杖一挥，本子和笔飞到空中。 “尼奥·斯莱特林，我这次拜访是想和您聊聊关于入学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一些事情的，对了，我可以把谈话记录下来吧。” 架势摆的很流畅，那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朝对面呼去，她觉得眼前这个幼稚的只顾着写写画画的小巫师一定不会反驳自己。 尼奥当然不会反驳，毕竟这个女人写的东西一定是瞎编出来的，记不记也没什么影响。 “当然可以，您请便。” 丽塔露出旗开得胜的微笑，熟悉她的人知道，她下一步的动作一定是重拳出击。 “那我们先随便聊聊吧......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我拜访过不少，他们无一不保有先辈传承下的器具与装饰物，可说实话，斯莱特林家的这张沙发依旧是我所见过的最特别的.....” 她看来对自己的座位很不满，控制欲强的人会在乎这点。 尼奥瞥了一眼那张‘最特别’的沙发，既然把它拿来给客人坐，它理所应当是屋子里最破的那张，只见它黑色的皮面上已经看不见原本的纹路，扶手上留着的虫子的蛀孔被撕裂了几个缝，露出里面有些泛黄的填充物。 他微笑着开玩笑道：“特别艺术？” “特别寒酸。” 丽塔女士可是个不擅长掩饰自己尖酸刻薄的体面人。 “就像您所住的这间屋子一样，瞧它的墙壁，空空荡荡的，我以为能看见一些关于您家族祖上阔气场面的绘画，色泽搭配也很差劲，众所周知，斯莱特林是一个崇尚暗色调的古典贵族，哦，我不是怀疑您是个盗用斯莱特林姓氏的窃贼，但读者们可不一定有我这么理智的眼光，大部分人还是只看表面的.....” 尼奥一直微笑着听着丽塔·吉斯特的讽刺，手里的羽毛笔有条不紊地写着自己偶然奔现的灵感。这远比他对斯内普的时候耐性太多，没办法，面对可怜的蠢货，尼奥一直很没抵抗力，就像汤姆总喜欢和一群垃圾混在一块。 这种对无知者抱有高贵同情心的品质，可是尼奥最欣赏伏地魔的一点。 “抱歉，丽塔女士，我这儿没有什么好茶，哦，连茶杯都没有多的。” “您的屋子里连家养小精灵都没有吗？” 丽塔很善于挖掘隐私，她的眉头一抖，仿佛没有被招待一杯茶喝是极为兴奋的事，尼奥瞥了一眼那只羽毛笔，他用了一点小手段看见了背对着他的本子，上面正写上： “高贵的斯莱特林如今已然沦落，住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过着连麻瓜都比不上的苦日子，而他们家族这代的继承人更是连家养小精灵都没见过，见到记者到来，只傻乎乎地在羊皮纸上乱涂乱画，他很可能不识字，听说这种避世家族一直有血缘通婚的陋习......” 这是个难得的人才，差点让尼奥起了爱惜之心，要知道，能把宣传工作做到带火药味是硬实力，但做到带屎味，这只有天分能解释得通。 “她和洛哈特，据说一直在畅销书榜单上你追我赶，这两位，难道就是英伦半岛的卧龙凤雏？” 尼奥觉得自己小觑了天下英雄。他连忙收起了手上的笔记本，温和地朝奇洛招手道：“奎里纳斯，昨天斯内普教授来时泡的茶倒了吗，快给丽塔女士端上来，放心，斯内普他没喝过。” 丽塔对此感到无所谓，唾面自干是她的被动能力，一切为了博人眼球而遭受的冷遇她都能忍受，当然，在报纸上一定会疯狂报复回来就是了。 于是本子上又多了一行文字。 “笔者在交谈中证实了，关于斯莱特林先生与霍格沃兹的斯内普教授不和的传闻，大家要明白，一名斯莱特林，对于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该有的复杂情绪，这很可能是源于妒忌，毕竟，与斯内普教授的成就比，这些年从没听说过，有哪位斯莱特林后裔取得过些许值得称赞的成就.....” 绿色的羽毛笔欢快地书写着，尼奥用手背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在这位丽塔女士的笔下，他完完全全地沦为了一个丑角：“作为落魄贵族的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小子，为了虚荣心和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碰瓷，然而很可悲地被机智的记者小姐发现了真相。”这是前半段，后半段因为尼奥不太开口说话，就成了“被发现真相后一直陷入惶恐，以各种拙劣的方式希望能让记者小姐不揭发此事，甚至为此几次落泪....” 尼奥赶忙揉了揉因为犯困有点酸的眼睛，好戏看多了也无聊。 第十七章 对角巷里漫话妖精过往（感谢读者们支持加更） 丽塔·基斯特离开了这件密林中的小屋，堪称满载而归。 奇洛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都没有转过头。他就这么倚在门框上，用一种怨毒的语气说着：“今晚我会找到她，在没人看见的黑暗里.......” “给她一个慈悲？” 尼奥再次展开了笔记本，今天应该没人再来打扰他了，他把独角兽的毛展开，先是用魔力直接朝它灌输，显然两者的相性存在差别，据奥利凡德对独角兽毛杖芯魔杖的描述，它们偏爱心思单纯的巫师，如果不是虚言，那便说明独角兽的毛比其它材质更对心灵的力量敏感。 “情绪可以增幅魔咒，定性规则，极致的杀意是催动阿瓦达索命的前提，而有关爱和保护的魔法却能创造奇迹......几十个世纪来，巫师们一直重复着释放魔咒，却对其本质一知半解，麻瓜们还知道用相关仪器测量和反应实验数据，而对魔力适应性最好的魔杖却连相关课程都没有开设。它们简直是魔力研究最适格的灵敏电表，魔咒学解析最好的三维光谱仪。” “把魔杖当成武器使用，真是野蛮人的行径，而十多个世纪来无人质疑这一点，真是梅林的胡子......无比惊人的悲哀。” 从踏入魔法世界开始，每天都能见到进步，尼奥完全可以保持良久的好心情，与此相比，一只苍蝇在耳边煽动翅膀又算什么？ “算了吧，别把事情搞得复杂了。” “您....不同意我的行动？” 奇洛又露出了那副‘为什么要放过哈利’的迷茫脸，就很蠢。 尼奥对汤姆用黑魔法折磨奇洛的手段深切难过，本来多么有灵性的一个孩子啊。 “奎里纳斯，我刚刚在谈的可能是魔杖学的变革，是整个魔法界都在期盼的一次进步，而你却还在被狭隘的情绪左右思想，你忘了我说的话了，我们一直是白巫师，孩子！” 奇洛恍然大悟。 “您还在蛰伏，等您....恢复力量，便一定会给他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以惩戒！” 所以你瞪大了眼睛，悟到了个鬼哦。 尼奥揉了揉脑袋：“去给我把那根黑胡桃木切成等长的木段，十段，我要研究下魔杖的拼接....” ....... 中午，尼奥带着纳吉里还有奇洛来到了对角巷，这次是坐骑士公交过来的，因为住址的曝光，保密性已经没有了，所以更大方的行事也让尼奥采纳，他们三人在破釜酒吧吃了个午饭，这是目的之一，另外的，是尼奥的魔杖研究有了别的构想，需要购买新鲜的材料。 饭后两人一蛇闲逛在街道中，尼奥望着不远处的古灵阁发出感慨。 “古灵阁，我记得自己有一个保险柜在，只是显然没法去取了。” 尼奥说的是汤姆的保险柜，这就很神奇，伏地魔也在古灵阁存钱......得夸他接地气吗？ 那个柜子里装的东西很杂，一点学生时代遗留的私人物品，还有后来自己的追随者们，主要是食死徒里比较有钱的几个纯血贵族：如卢修斯之流贡献的宝贝。 “古灵阁的妖精们怕不是最喜欢巫师内战了，一旦有人死亡又没有留下继承人，或者继承人不知晓情况，保险柜里的东西就可以被它们合法地据为己有，如果恰好碰见了一个大贵族全家去世，它们简直可以开几箱黄油啤酒......” 尼奥和奇洛开着妖精们是如何贪婪的玩笑，然而很悲哀，这些笑话几乎都是真的。 但奇洛提出了疑问，自从跟随了一位强大的主人，这孩子不光遗忘了拉文克劳的优秀品质，还有点日渐向斯莱特林的傲慢看齐。 “妖精们只是一群弱小的侏儒，地精一样的虫蝥，几个世纪前它们的王族就被奴役，至今仍然在给巫师们做着扫地刷马桶的杂物......” 对于仆人的思想工作不能轻视，尼奥言传身教，先是肯定了奇洛话语里的切实部分。 “奎里纳斯，你的魔法史没有荒废，关于公元二世纪妖精的叛乱记忆清晰......” 然后就是语重心长地教育。 “我们看待久远的历史问题可不能自大，那会遮蔽你的视线，变得片面化和主观化，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妖精们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才能是？” 奇洛想了想。 “炼金术，我记得霍格沃兹读书时听见过一则传闻，创始人格兰芬多留下了一把能够吸收一切增益来强大自身的宝剑，便是妖精们锻造的。” 尼奥点头：“没错，炼金术，它们几乎能用炼金术做到魔咒能做到的一切，估计连创造生命都可能发生....” 说着这话，尼奥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加隆。 “瞧这精湛的金属配比，还有灵巧的附魔工艺，奎里纳斯，妖精制定的货币兑换比例是什么？” 这个问题相信每一根巫师界的小孩子都能报出答案，奎里纳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十七个银西可合一个金加隆，二十九个铜纳特合一个银西可。” 尼奥点点头。 “我记得你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教授麻瓜研究课，你知道麻瓜世界绝大多数的货币兑换比例吗？” 奇洛有点不解，但还是老实的回答：“如果只在本国内部流通，大多是.....十或一百进制。” 尼奥屈起大拇指，把金加隆弹到天空再接住。 “你瞧，巫师的货币兑换是不是特别麻烦？” 奎里纳斯差点用手挠头，这个出身拉文克劳的优秀毕业生，这会儿感觉智慧不太够用。“.....我觉得很简单......巫师们也几乎没人会在钱上算错账，妖精....没法以此牟利吧？” “是的，连会数数的孩子都不会弄错十七个银西可合一个金加隆，但是，你们这些巫师老爷想过古灵阁的妖精们为什么用十七，二十九来做汇率吗？” 尼奥微笑着把金加隆又弹了一次，这次被纳吉里一口吊住，她也好奇这件事了，盘在尼奥的脖子上微微摇晃，小孩子最没有等待的耐心。 奇洛怎么可能想出答案，魔法史课本上可没写这种知识。 “一个曾经强大的种族公然生活在巫师世界之中，操控着巫师们的经济命脉，而眼高于顶的巫师却连了解这个种族的知识文化都不去做.....” 尼奥捏着金加隆，仿佛看见它的背后有一群妖精在窃喜。 第十八章 嗨，这不是海格吗？ “十七，二十九，是两个间位素数，额，你可能不了解什么叫素数，这是一种麻瓜们称之为数学的学科中一个定义数字的名词，换个容易理解的说法，以整十进制做为数学基础是因为人类有十只手指，且他们有对称性，这样的数学基础容易建立，但从优越性角度阐述.......” “以无法被切割的素数作为数学基础，其理论潜力要比十进制高的多，而作为精密学术的炼金术，妖精们能取得辉煌成就，难道是它们的小脑袋比巫师们多长了一截神经吗？” 奇洛有点被震惊，只区区一枚金加隆，那群妖精也能玩出这样的花活。 “它们没有吗？” 尼奥摇了摇头。 “妖精们的大脑比巫师还小，脑容量大约只有同年龄层次巫师的五分之三，而且副脑的解构很差，这让他们没法拥有一个匀称的身体，那就是一群进化史上的残次产物.....” 奇洛突然止住不说话了，自家的主人对妖精的身体构造这么了解，显然是实践出的真知，那副淡淡的学术语气背后，突然漾出了一片血色和妖精鬼魂的哀嚎。 尼奥以为奇洛是被妖精们的成就给吓到了，打破人们的固有观念，总会冲击到一点什么薄薄的东西，这过程虽然有些许不适，但稍后只要做好引导，反而会收获更多愉悦....的知识。 “奎里纳斯，别紧张，我们要庆幸自己的先辈们足够智慧，早已把妖精的问题给我们解决掉了，不然，如果妖精们开始研究最小的素数，搞出了二进制，我会比你还紧张。” 尼奥笑着拍了拍奇洛的胳膊，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去，奇洛在后面更疑惑了，二进制，什么玩意？ 这是个他弄不明白的笑话，所以，擦了擦因为刚才的话题产生的汗，奇洛快步跟了上去，只是，在抬头的时候，他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快走几步赶上尼奥，弯腰低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尼奥少爷，我看见鲁伯·海格了....” 尼奥随意地转头，立马也看见了，也没法看不见，对方有近五米的身高，在人群中那不是一般的鹤立鸡群。 他的眼睛都亮起来了，果然占卜学不是伪魔法，早上踩了一坨狗屎，中午就撞了好运。 “快和他打招呼，我想认识认识这位......率真而富有的先生。” 奇洛不敢侧头，但他实在想知道知道自家主人此时脸上的表情，毕竟，尼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认识对方，天可见怜的，他和这位猎场看守人虽然同在一家单位上班，可除开工作场合，几乎什么私交都无。更何况，他可是知道这位半巨人多么得邓布利多的看重，以自己现在的，还有身边这位的身份，合适认识对方吗？ 但伟大的主人所思考的阴谋，可不是他这个愚钝之人能揣测的。 奇洛决定照做，他先是僵硬地挥了挥手，然后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 “海....格...先生......” “大点声。” “海.....格~！” 海格终于听到了，停下了脚步朝这边望过来，他穿着一件超大型号的鼹鼠皮外套，外套的胸口往下缝着七八个大的口袋，里面只撑了一件灰色的沾着泥土和汗渍的衬衣，今天阳光明媚，但他还是在手里拎了一把粉红色的小雨伞。虽然颜色奇怪，可拿雨伞的行为倒不那么引人注意，英伦半岛属于季风气候，一年到头那雨是说下就下，这儿的人出门带把伞完全是习俗。 “奇洛教授？” 海格只跨了几步就走到了面前，他颔着下巴朝奇洛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到了更低处的尼奥，但他对尼奥似乎有点排斥，在看见他后就不往前走了。 “这小子还记着当年的账？”尼奥先是疑惑，以为这位同学认出了自己，但想到如今自己的外形应该和汤姆不像，又不明白了。 “在这儿见到你可真不错，奇洛教授，我听说您请了一年的假去欧洲各地旅行了，现在是回来了？” 但海格对奇洛竟然是了解的，这个半巨人总是乐于关心身边的同事。当然，费尔奇除外，他讨厌那个恶狠狠的总喜欢惩罚学生的钥匙管理员，他总能从费尔奇身上感受到当年求学时遭受的阴影。 奇洛露出礼貌而尴尬的笑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好，海格先生，是我想请你帮个忙，所以才拜托奎里纳斯叫住你的。” 尼奥则直接地多，面对海格还耍心机，那几乎是在浪费智商。 “哦，请我帮忙，可真不寻常，不，我的意思是我很乐意帮忙，你是奇洛教授的....” 海格想说孩子，但奇洛教授只不见了半年，怎么也不会冒出一个这样大的孩子，他伸出萝卜一样的手指头挠了挠脑门... “奎里纳斯是我的家人，你可以叫我尼奥。”尼奥伸出手。 海格这下明白了，他用一根食指和尼奥握了手，这种礼仪很让他愉快，他咧开嘴.....那张血盆大嘴，高兴地说道：“好的，尼奥，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尼奥立刻托起了肩膀上的那个懒家伙，养蛇千日，用蛇一时。 “她叫纳吉尼，是我的好伙伴，可她这几天似乎生病了，总是有点奇怪，听奎里纳斯说，海格你是霍格沃兹里最好的神奇动物专家，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看看她。” 纳吉尼听了这话直接一僵，眼见某个不当人的玩意要把她交到眼前这个巨怪手上，她在尼奥的肩上立马朝地上滑去。 “你瞧，她又开始发脾气了。” 尼奥一个无声无杖施法，纳吉尼立刻被按在肩膀上无法动弹。 可海格却没有靠近，他的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 “抱歉，尼奥，我对蛇可没什么了解，因为我的一个老伙计最怕它们，所以我从没养过蛇，可能没法给你什么帮助。” 纳吉尼放松多了，她在尼奥的肩上狠狠地缠了两圈，又把头塞进了领口里。 “再有下次，我一定咬你一口。” 尼奥没理会她的威胁，但眼见海格有打退堂鼓的意思，这可不能放过。 “哦，是吗，我以为是前几天她想吞掉奎里纳斯的一颗龙蛋时，我阻止了她，这才让她不高兴的，看来....” 海格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一步就站到尼奥面前，也不对蛇陌生了，直接蹲下了身子....还是高尼奥一个头。 “龙蛋，是什么龙蛋？” 第十九章 伏地魔与海格的和解？ “我们去破釜酒吧喝一杯...哦，等等，尼奥你还太小，那我们....” “就去破釜酒吧，我们午餐刚从那吃过。” 对着眼前这个魁梧的巨人，尼奥看见了另一些记忆中的画面，那是1942年，汤姆打开了斯莱特林的密室，在那里，他仿佛感受到了真正有意义的理念：一种曲解了斯莱特林意志的臆想，在尼奥看来，那全是对自己过去不幸遭遇而产生的自卑的叛逆。 他想要高人一等，于是开始小小地散播恐惧，放出蛇怪杀死了躲在盥洗室里哭泣的桃金娘。 事后他显然清醒了一些，想着不能被别人发现这一点，当校方开始搜查，他便举报诬陷了自己的同学，就是倒霉的鲁伯·海格，谁叫他在自己的壁橱里饲养八眼蜘蛛呢。 他亲自带队冲进海格的房间，用魔杖指着海格的脸，当时这个半巨人还只有两米多高，哭泣着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叫着：“阿拉戈克，快跑。” 从他的表情里只能看到哀伤，懊悔，却没有对当时盛气凌人的汤姆的怨恨，这个粗神经的家伙真以为自己犯了错误，而汤姆当时针对自己的举止是合乎校规的。 而心虚的汤姆则只顾着用魔咒袭击阿拉戈克，他想找替罪羊的愿望太强了。蛇佬腔可不容易隐藏，他以前有过暴露。 “年轻时的汤姆犯的错真多。” 三人来到了破釜酒吧，刚踏进屋子里，里面的酒客就都望了过来。这里好像人人都认识海格，他们无论男巫还是女巫，中年的还是老年的，都向他微笑、招手。 老汤姆在吧台后面眯着眼打盹，发现屋子里的光线突然变暗后，眼皮都没展就高声地道：“哦，海格，你来了，还是老规矩吗？” 海格也大笑着回应，他正因为听到龙蛋的消息兴奋不已，开心的样子完全看不出过去阴霾给他留下的伤痕。 “给奇洛教授也上一杯黄油啤酒，我请，对了，尼奥你喝南瓜汁还是蜂蜜葡萄水？” 尼奥没有拒绝，他要了南瓜汁。反倒是奇洛有点恍惚，从听到龙蛋的消息起，一路上海格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身上超过十秒，这会儿更是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似乎怕他跑了，又或者只是为了表示热情。 奇洛像是一颗图钉，被海格轻轻一按，就钉在了吧台前一张凳子上。 在啤酒上来前，海格从他的位子上伏下身，黝黑的阴影笼罩住可怜的奇洛，这个半巨人掐着嗓子，还偷瞥了四周一眼。 “说说龙蛋的事吧....” 奇洛其实并不是个结巴，但面对一些他对付不了的人总是紧张倒是真的，此时更是难过极了。尼奥见状摇了摇头，这孩子成长的道路要磨炼啊。 “奎里纳斯，你何不介绍一下你在阿尔巴利亚的冒险呢？” “哦，是的，在阿尔巴利亚....” 奇洛得到了提醒，总算知道话题是什么了。 “那是我旅行计划的一部分，到阿尔巴利亚看看，就在上个月，我到了阿尔巴利亚边境的一个村子，村民们接待了我....” 开始还有些啰嗦，因为需要边说边回忆，故事叙述得有点琐碎，听起来就像是假的一样，好在海格没这么觉得，他一贯知道奎里纳斯在学生时代的优秀。这样等啤酒上来后，大家碰了一杯，然后奇洛就有点晕乎乎的，尼奥觉得可以在这个状态下鼓舞下这位可怜的仆人，便引导着他去说说自己是如何和吸血鬼战斗的。 “是的，当时的村子正好在遭受吸血鬼的侵扰，村民们的牲口都遭了难，还死了几个人，本地的巫师也不出面......” “巫师们为什么不出面？” 海格有点好奇，这一下奇洛就慌了，尼奥抿了一口南瓜汁，随意得说道：“阿尔巴利亚是吸血鬼家族的大本营，只要不是落到他们头上，那儿的巫师可不管吸血鬼的事。” “是的，是的，难怪村民们一听我不是本地人，立刻请求我的帮助。”奇洛也明白了这一点，然后他就回忆起了自己经历里更多的细节。 “本地人一直让我驱赶对方，从没说过杀死这个选择，直到后来我在调查中发现，有个女巫也和袭击村民的吸血鬼搅合在一起，我趁着白天，吸血鬼无法出来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女巫，她是个脸上长着瘤子的古怪女人........我仗着挥魔杖的速度比她快，用缴械咒击中了她，但是她随身带了扫帚.....这样躲到了晚上，吸血鬼们也会飞，当时一大群吸血鬼包围住了我，还好我的准备充足，你们猜，我用什么秘密武器从包围中安全撤离？” 大蒜。 尼奥翻了个白眼，海格却被故事吸引住了，他眨巴着眼睛：“什么，难道是隐形衣？” 奇洛端起酒杯痛饮了一口：“我带了一口袋的大蒜！” 酒吧里顿时响起欢快的鼓掌声，这确实值得点赞，巫师们习惯了利用魔杖和炼金道具来解决麻烦，一旦有人另辟蹊径，这在他们看来便是了不起的灵感。 奇洛彻底喝醉了，他头一次沉迷于别人真切的夸奖，以往只是考试分数能让他获得这些，但现在，了不起的奎里拉斯，用真切的冒险被人鼓掌，嘿！ 但海格却有些哀怨，他还想着听关于龙蛋的部分呢，可奇洛除了说胡话就剩下呵呵傻笑，把酒杯里因为续满咒而不断涌上来的黄油啤酒给干掉。 “因为成功地抓到了那个女巫的罪行，阿尔巴利亚当地的养龙家族科科奇家族出面，和吸血鬼们交涉，把那些骚扰本地住民的吸血鬼又赶回了丛林里，科科奇家委托奎里纳斯深入丛林，去监视对方的离开，委托酬劳就是一颗龙蛋。” 尼奥把故事的后半截小声地讲给海格听。 “他可真是个勇敢的人，简直像一个格兰芬多。”海格用了不起的眼神望着奇洛。 “是啊，他有着宝贵的品质。” 尼奥拍了拍海格的胳膊。 “你也是，鲁伯，对不起，我替我一个朋友说的。” 第二十章 再临对角巷 “什么？” 海格和尼奥身高差距太大，尼奥的声音又很小，在嘈杂的酒馆里，他压根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说，奎里纳斯已经醉了。” 尼奥挥了挥手，用魔法能够让奇洛重新清醒，但这就失去了喝醉的初衷，他叫来老汤姆，让对方帮忙照顾一下这位快乐的醉酒者，然后就转过头看着海格。 “时间还早，我原本计划在对角巷里买点东西，你是不是也有事情要做？” 海格心里其实很想说“我想去看那颗龙蛋”，但他好歹还记着自己是有职责的，虽然犹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我得去给牧场的夜骐们买几副马鞍，马上就开学了，套马车的皮套缺了几件，去年的新生比往年的要多，马车也得增加了。” 新生的增多是因为动乱过去，巫师界的新生儿数量也在增长。 “那就去忙吧。”尼奥拍了拍手，带着纳吉尼站了起来，但他话音一转，“如果事情都安排好了，今晚我们还可以在这儿吃个晚饭，然后一起去我家里看看，奎里纳斯显然不懂怎么...养龙。” 海格的眼睛又亮了。 ...... 这次尼奥没有再去奥利凡德魔杖点进货，他选择了翻倒巷。 当他低矮的身形踩在翻倒巷的黑色石板上，狭窄的巷道里探出了不少带着恶意的目光，这儿是整个巫师界阴暗面的投影，街道的商业性质又让它具备了金钱的臭气，老实说，大家传闻这里躲藏了很多通缉犯，这点是不太真实的，更真实的情况是这里的黑巫师们大部分都没被通缉：把可能暴露自己罪行的因素全给抹除，是这地方的一项基本生存技能。 剩下的便是被黑魔法烧坏脑子的人，比如尼奥现在面对的这一个。 当他朝翻倒巷里最大的店面博金博克商店走去时，旁边的一个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巫，他瞪着猩红色的眼睛，伸出长满黄绿色苔藓的右手，握在那只手里的魔杖也沾满了脏东西，他很凶恶地朝尼奥嚷道：“把你脖子上的那条蛇交给我，孩子。” 纳吉尼茫然地抬起头，她朝这个丑陋的男巫瞥了一眼，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盯上了自己，明明身下的尼奥更像好欺负的。 “嘶...非凡的神奇动物在黑市里比活巫师更值钱，更别说你带着那么浓的诅咒气息，这家伙眼神很好。” 尼奥站在原地用蛇语给纳吉尼解释道。 纳吉尼便不关心了，她直觉这个黑巫师活不过今晚。 “小子，别耍花样，那只是一条蛇而已...” 当他看见尼奥在那用一种古怪的语言念叨着什么时，这个男巫有点不耐烦。 “她是我的同伴，蠢货。” 这话听着就有点生气。 可这个男巫不再废话了，更是打算挥舞魔杖... “昏昏.......” “魂魄出窍.....” 尼奥手里拿着一根不称手的魔杖，后发先至，这个男巫立刻露出一副舒服的表情，垂下了胳膊。尼奥念咒的声音没有任何掩饰，四周立刻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敢大白天在翻倒巷的街面上玩不可饶恕咒的人，在这条翻倒巷里就不多，眼前这个不知道哪个角落跑出来的小乡巴佬完了，很多人这么想着。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尼奥正愁去博金商店手里没什么储蓄。 男巫顺从地转过身朝巷子里走去，尼奥迈着步子跟上，纳吉尼来到了阴影处也仿佛清醒了些，它在尼奥的肩膀上不断吐出信子。 那个男巫住在下水道里，他撬开了一个井盖，然后钻进了脏污的入口中。 尼奥甩了一个泡头咒给自己，纳吉尼就算了，然后跟着下去，里面是很深的污水，没什么泥，看来那个男巫清理过。 没有接触那些飘着烂菜和腐烂的树叶的水，鬼知道翻倒巷的住户会往下水道里倒些什么，尼奥踩在边缘被开辟出来的一条湿漉漉的小道上，被控制的黑巫师在苔藓和老鼠中间川行，沿路有不少巫师活动的痕迹，但直到进到了一处偏僻的岔道也没看到人影。 “就是这里了，我的住所。” 在一处不起眼的砖石墙壁上敲了一下，一个洞口显露了出来。 “变形术，无痕伸展，幻形咒，这手法不像是英国的流派....”尼奥盯着那个洞口看了一眼，让那个男巫先把门口的陷阱给撤掉。 然而并没有魔法陷阱，这个男巫布置的玩意更阴险，他给地下那些生长的苔藓全下了药，用死人的骨灰调成了尸毒，一旦接触到皮肤便会把活生生的血肉烧干。 “廉价却实用的小技巧，德国巫师的把戏。” 汤姆也玩阴尸，他有一个湖的存量，所以尼奥瞧不上这个男巫的小把戏，进而对这趟的收获也不抱什么期待了。 让男巫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朝外搬，如非必要，他不会踏进任何一个施展了无恒伸展咒的东西里，万一对方蹩脚的水准失灵了，空间的挤压可不是闹着玩的。 “蝙蝠干，老鼠，风干的巫师的头，麻瓜的心脏.......原来是搞献祭的，难怪盯上了纳吉里，蛇可是献祭仪式里上佳的材料。” 尼奥看着被拉出来的垃圾，一一辨别。纳吉里又盯着那个男巫瞅了一眼，嘴巴微张，似乎想给他来一个解脱。 “嘶嘶....” 尼奥让她等等，因为他从这堆垃圾里还没发现任何金加隆。 “钱都在古灵阁里，有二十个加隆又十五西克....” “阿瓦达索命....” 又是古灵阁，妖精们的金融严重阻碍了尼奥杀人越货的收获，难道真的要去抢一趟？ 他把地上那些有点价值的材料塞进口袋里，朝地上的尸体丢了一个粉碎咒，之后就捏断了手里的魔杖，再将残骸扔在那堆模糊的血肉里。 不算汤姆，这还是他第一次了结一个生命。 “没什么感受，只觉得亏。” 捡起这个男巫的魔杖甩了甩，还算顺手，当魔杖的主人被战胜后，他的魔杖很多时候都会臣服于新的使用者，这点是魔杖的规则，老魔杖尤其受此约束。 “所以那不还是根普通魔杖吗，神器绑定都做不到。” 第二十一章 杂货店里的偶遇 “给这堆东西估个价。” 尼奥将下水道里搜刮来的袋子丢在博金的柜台上。其实这些仪式相关的材料在他手上，能变成更值钱的黑魔法道具，沾染了杀戮，质量还会比奇洛之前卖出去的更高。 可唯有庸者乐意把时间浪费在机械重复性的工作中。 要理智地选择脚下的道路，就如同尼奥需要金加隆，那么摆在他面前的有很多条路，从动静最大的“尼克梅勒的魔法石”，到动静全无的“制售黑魔法道具”，两者之间拉出一条效率曲线，尼奥完全可以凭意愿在这条线上选择动点，比如现在这个横坐标谋杀、纵坐标掠夺的点也很适意。 “哦，让我瞧瞧....” 亲眼看到博克老板，他比汤姆记忆里的样子老了很多，但身上阴暗的气息更加浓厚，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拨弄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姜黄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尼奥。 他显然从纳吉尼身上联想到了前几天过来的奇洛，虽然两者体形差距极大，但那股子魔力的味道却很接近，巫师们有的是办法改变外表，博克不好奇这点，生意只是生意。 “它们值不了几个钱。” 博克显然对这次的货看不上，他还想着这位客人之前留下的几样炼金道具，那个诅咒盒子可是让他研究了一晚上。 “没事，反正是路上随手捡的，你还是看看我要的东西吧。” 尼奥递出了一张羊皮纸，照例上面写满了违禁品，他了解面前这个老东家的手腕和人脉，这张单子上的东西他仓库里有一堆。 “鸟蛇羽毛，媚娃头发、整副的龙神经......唔，全是制作魔杖的材料，杖芯是吗.....最后这个....” 博克看着名单上的最后一项，眉头拧了一瞬。 “这东西可不容易弄到，独角兽的鲜血？” 这张清单的分量本就很重，但前面的全部加起来，可能都比不上最后一项。 尼奥抽回了羊皮纸，“没有就算了，就前面所有的东西包起来。” 博克张了张嘴，独角兽的鲜血他其实有，但那玩意目前最广泛的是作为诅咒用的毒药，其他的功用还不多，延寿，副作用太大了，除了对人性毫不流恋的恶徒，谁也不会想碰它的。他摸不准眼前这位客人是不是想要，又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博克由衷希望，眼前这个矮个子的客人不是迫切地想买，不然，他收钱的时候会心虚。 “好的，就以上的货，惠承四百二十三金加隆。” 有零有整，装得好像薄利多销似的，博克掰着手指头看向尼奥。 “凑个整，二百五十，你还有的赚。还有之前那堆东西也送你。” 尼奥把一个钱袋抛到柜台上，博克一把捞住，他认出，这个钱袋正是自己之前收购炼金道具时送出去的。 “没问题。” 他同意了这次的交易，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想和这位懂行的客人交个朋友。 这位博克先生擅长把路走宽。 “如果货的质量让我满意，下次过来，我会带点自己制作的小东西放你店里寄售。” 尼奥这话不是钓鱼，他挺乐意和这位博克先生搭个伴，对方有人脉，有实力，知进退，良好的合作人选。 拎着袋子从博克商店里离开，转步就回到了对角巷，他还得买点魔杖制作需要的木头，这一路上他进进出出，从各个商店里还购买了成套的坩埚，魔药原料......不多时，手里就提上了一个箱子，他的身影越来越引人注目。 有心人开始留意，一个年幼的孩子，带着一条怎么看都不符合神奇动物保护法的蛇，然后就能发现，他还去过翻倒巷里.... 这些都是尼奥今天要抛出的烟雾。 “邓布利多让我很烦，那让他也头疼几天，独角兽的鲜血，你会想到什么？” 购物的最后目的地是书店。 “丽痕书店，今日折扣促销........” 8月开学季是丽恒书店的销售热潮，在此之前的6、7月，它往往会进行一波促销来清空旧物，这不令人意外。 尼奥提着箱子踏入其中，他的身影很不引人注意，现在是假期，大街上多的是放假乱晃的小巫师，就现在店里还有几个结伴过来看书的小子。 “《家用魔咒大全》，来一本。” “《变形术周刊半年合集》，也不错。” “《你所不知道的生僻魔法》，里面竟然连大脑封闭术和呼神守卫都有，哈利辛苦好几年是为了什么？” 尼奥用魔杖轻轻一点，他看上的那几本书全都飘在了身边，在路过一个玻璃罩子的时候，他瞥了一眼，直接看清了里面那本《隐形术的隐形书》，这让他没有了摸走它的兴趣。 至于其他的封面上带着高深魔法字样的书籍，尼奥翻了几本，该死的汤姆，让他失去了获得知识的体验。 结完了账，尼奥并不满意，储藏室里的存书因为全是汤姆丢下的，可想而知里面的干货已经被汲取，他再次阅读的过程就像是嚼甘蔗渣，无味且刺舌，魔法啊，它该是吸引人的才对。 那去另一家店看看吧，尼奥多走了几步，来到了对角巷角落的废品店。 它是间表里如一，里外都陈旧不堪的商店，一天也来不了几个人，但尼奥刚踏进店门就意外的发现了惊喜。 “老板，把这些破损的魔杖给我打包，我全要了。” 店里歪坐着的老板立马起了身，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么美妙的声音了，来这间店里的除了买二手货的穷鬼，就是卖二手货的穷鬼。 这个老板连尼奥的长相都没看，第一时间拿出个纸袋子，把那一堆木头手柄都已经有点发霉的魔杖扔了进去。 “客人你走运了，老威廉心情好，这里有50多根魔杖，按50根算，2加隆一根，再给你优惠，只要九十九个金加隆。” 这价格比那些魔杖完好时的零头都不够，尼奥觉得能接受，他点了点头就打算把怀里的钱袋摸出来。 但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响起了。 “嘿，威廉老板，之前你卖那些魔杖给我们的时候，可是只要8个银西可一根，全部加起来，可就只有23个加隆另9西可...” 老板和尼奥一起转过头，只听老威廉几乎是咆哮着朝店里两个红头发的男孩喊道：“两个韦斯莱捣蛋鬼，这里不欢迎你们！” 第二十二章 平易近人的斯莱特林 “威廉老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可是客人！” “是啊，我们平日里可照顾了你不少生意！” 说话的两个男孩一看就是双胞胎，鼻子，嘴巴，甚至咕噜噜转着的眼珠子都分不出差别，他们两一唱一和地挤兑着商店老板，一点也不害怕。 “梅林的胡子啊，你们这两个害人精......” 老威廉这次真的生气了，还照顾我生意，我从你们韦斯莱一家收废品卖二手货赚的钱，都没这一单生意的三分之一，他也就是顾忌对方还是十二岁的孩子，不然此时一定把脏话用魔咒印在他们脸上了。 尼奥笑呵呵地看着眼前两个大男孩在那和老板斗法，只等到老威廉开始喘粗气了，这才把手里的金加隆放在纸袋子旁边的桌面上，摞了五摞。 “五十个金加隆，各退一步，我不让你吃亏，你也别为难他们了。” 老威廉惊喜不已，他都以为这单生意要黄了。 “当然，这位有慷慨的小伙子，我老威廉怎么可能为难他们，这两个孩子除了没礼貌，爱说胡话，平时我们还挺熟的。” 老威廉是个知足的人，他做的就是杂货铺生意，平日里多接触一些巫师社会的底层，看人上他还是有点眼力的，面前的这位小孩子说话，举止，都不像是普通出身，今天能赚到已经是值得高兴的事了，他可不会真的要对韦斯莱兄弟动手........如果没赚到，他一定连亚瑟·韦斯莱一起揍，至于茉莉夫人，那不行，打不过。 “哎，伙计，你被坑了，那可是26个金加隆还有8个银西可啊！” 一个红头发的凑到了尼奥面前，他的眼睛一直恋恋不舍得跟着那些金加隆，直到老威廉双手把它们护住，收到怀里。 另一位也走到近前，他朝尼奥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搞怪的笑脸说道：“你好，我是弗雷德，他是乔治，以前没见过你啊，这条蛇是你的宠物吗，可真酷，我的舍友乔丹去年带了一只从美洲抓到的长脚蜘蛛去学校，那玩意可比不上它.....” 尼奥看着两个格兰芬多欢快的样子，笑眯眯地主动伸出手做握手状。 “你们好，我是尼奥......斯莱特林。” 献祭了十几年光阴获得的名字，头一次主动而郑重地介绍，只为了看看两张被惊讶到的傻脸，纳吉尼叹气不已，这个伙伴比上一个蠢太多了。 乔治和弗雷德显然被震惊到了，他们两个以为尼奥在恶作剧，但是两人立马联想到了一件事。 “《预言家日报》头条上，和邓布利多对话的就是你？” “你就是那个还没入学的斯莱特林后裔？” 尼奥点头，悬着的手晃了晃，示意你们两个中的谁赶快伸手握住它。 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摇了摇头。 “不可能，斯莱特林后裔怎么可能来这个杂货店，还和我们一样买二手的东西？” “没错，别以为你带着一条蛇就能冒充了，我把猫头鹰毛染红，带着出门，是不是也可以自称乔治·邓布利多？” 尼奥的那只手仿佛沾着毒，两人都不太愿意握上去，这很没礼貌，如果茉莉妈妈在这里一定揪着他们两的耳朵训个半天，但这会儿只有三个孩子在场，他们两可不会冒着被恶作剧的风险犯蠢，这事要是传出去可会被嘲笑的。 “第一，斯莱特林的标志是蛇没错，但他本人养的是蛇怪。第二，你不是乔治，你是弗雷德。第三，你们以为斯莱特林后裔就一定是有钱的贵族吗，韦斯莱一家也是二十八纯血，可我不也在这撞见你们了？” 弗雷德惊讶得看着尼奥，他们两个互换名字的戏法居然被人猜出来了.....一定是偶然。 “你刚刚明明掏出了一大笔钱。” 乔治还是不信。 尼奥很有耐心，“那是做生意的必要投资，我能把它再赚回来，通过把这些魔杖小小地改造一番.....” 听到这话，弗雷德立刻伸手，但他慢了一步，乔治已经双手攥住了尼奥的手指头。 “嘿伙计，你才这么小就能做生意了？” “那可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想，对了，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打算怎么改造那些魔杖，我是说....” “我们也改造过二手魔杖，并正在销售中，它被命名为【假魔杖】，只要你一挥，它就会变成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说着乔治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魔杖，他随手一晃，一只青铜钉头锤出现在眼前，看起来是空心的，因为乔治很轻松地拿它挥出了风声。 “了不起的构思。” 尼奥眼前一亮，竟然把巫师挥舞魔杖的魔力，直接通过内部铭刻的纹路转化成变形咒，而且是充满意外的偶然性变化，粗略一看，其中好几处转化肯定涉及了韦斯莱家族的秘传，尼奥都有点看不清思路。 “你可别和我们做一样的东西。” “对，不然的话既不新颖，而且也赚不到钱，我们的假魔杖就卖的不行。” 乔治和韦斯莱好心地提醒尼奥。 “哦，肯定不一样，我可没你们的奇思妙想，就只打算把这些旧魔杖修一修，做成能用的再转手卖掉。” 尼奥说着抽出了其中一根，手指拈动，那根旧魔杖便像是遇到了高温的黄油，苹果木的杖身直接融化，露出里面的一根褪了色的独角兽尾毛，尼奥剃掉它，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抽出一根蓝白色的鸟蛇羽毛。 软掉的木头像是粘液一样把鸟蛇羽毛包裹起来，外表渐渐凝固，但内部不可见的地方，尼奥操控着魔力，以血肉变形的魔咒，让鸟蛇羽毛化作网络在苹果木中穿插。 这是他摸索出来的独门技艺，点亮它的前置条件有：基础的亲手拆解十根魔杖并重组一百五十次以上的实验数据，高端的装笔专用无声咒加变形术，斯莱特林秘传禁术，神奇动物（主要是家养小精灵）的解剖学大师级..... 至于成果吗，尼奥挥了挥，还是不算得心应手。 “哇，天哪，这可真神奇！” 乔治和弗雷德看呆了，他们甚至还抬起了手，想要抚摸这根新出炉的仿佛冒着热气的....黄油魔杖。 第二十三章 三个臭皮匠有了，智慧呢 “别看制作过程好像很厉害，但其实只是简单的把魔杖的杖芯做了一次替换和调整，依托的还是原本的工艺。” 尼奥谦虚道，就很虚伪。 “你们想试试吗？” 他朝双胞胎邀请道。 这种尝试有很强的诱导意味，他其实是想用这根魔杖把双胞胎手里的【假魔杖】换过来，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就是明摆着想窥视韦斯莱家族的炼金术，两个双胞胎暂时不会多想，但他们的父母可不愚蠢。 巫师界卧虎藏龙，水很深，不可像汤姆一样小觑天下英雄。 乔治犹豫了一下，但弗雷德迫不及待地接过了魔杖。 “清泉如水。”一股清澈的水流从魔杖顶端流了出来。 “换我来试试......荧光闪烁。”乔治接过魔杖，一团柔和的光被他点亮。 “简直像是奥利凡德的魔杖一样，而且质量上完全看不出是二手的了，它简直被翻新了一遍。” “确实，很不错的工艺，虽然比我那根使用起来差了一点，但磨合久了，应该会是根好魔杖。” 说完这话，弗雷德望了乔治一眼，两人从眼神中便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尼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尼奥点头，一派儒雅随和，“当然。” “伙计，说来挺不好意思的，但我们刚刚帮你省了五十加隆对吧？” “还能多省一些的，但是你非要揣着那副老贵族的派头。” 乔治和弗雷德同声衔接的说话方式，让抱怨的话听起来都让人感觉幽默。 “所以，你们是想说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尼奥发现两个捣蛋鬼的思路他有点抓不准。 “不不不，没那么严肃，我们只是想从你这买一根魔杖。” “材料钱我们出....希望可以打折...还有分期付款。” 弗雷德和乔治一脸的恳切。 “可你们不是已经有魔杖了吗，难道是因为踪丝？” 魔法界给未成年的小巫师的魔杖上都施加了一种叫‘踪丝’的追踪性魔咒，能检测到小巫师的校外施法，这是不被允许的，一旦抓到，很有可能面临被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开除的惩罚。当然，周围有其他成年巫师存在时，踪丝也分辨不出来，只是，这种擦边球的行为也没法多做就是了。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弟弟，叫罗恩。” “他是个愚蠢的小子，完全没有我们韦斯莱家的聪明劲，但是他今年要入学了。” “没错，可他还缺一根魔杖。” “我们想请你给做一根魔杖，不然，他就只能用我们哥哥查理淘汰下来的那根了，上次我挥舞那魔杖的时候，它的杖芯都快飞出来了。” 这两个兄弟说出了请求的原因，是他们的弟弟罗恩·韦斯莱。谈及这个不断被贬低的弟弟，双胞胎的话语里充满了一种在尼奥看来.....穷酸却温馨的情感。 “这事......” 他犹豫了一下，这可不是他的计划，制作魔杖不是什么难事，左右还是需要人来实际检验他的制杖术的。 但是，我只是想要你们手里的那根假魔杖啊，怎么扯到你们的弟弟身上了？ 照这样发展，是不是应该在三年后，自己站在霍格沃兹校门口，罗恩举着一根由他亲手制作的魔杖。 “伏地魔，我要打败你！” 严重的资敌行径。 尼奥摇了摇头，“这又算什么问题呢，当然可以。” 纳吉尼甩了甩尾巴，为什么人变小了就会言不由衷，我记得，曾经的好伙伴是那么的杀伐果断，霸气四溢的啊。 三人就这件事达成了友好协商后，双胞胎热情地给尼奥介绍起了这间杂货铺，顺便他们也把书单里本学期要求的教材给翻找齐了，只买了一套，因为他们的哥哥帕西给他们留了一套旧书。据说上面记满了细致到严苛的笔记，两人忍了很久才没有高价卖掉它们。 老威廉气呼呼地给打了个折，毕竟老客户了。 尼奥也从这家店入手了一批诸如《一个格兰芬多的漂流日记》、《火龙，从饲养到宰杀再到烹饪》、《吸血鬼能生小孩吗》这类杂书，乔治和弗雷德倾情推介，内容估计会很无厘头，适合用来效仿学习这两兄弟的灵感迸发。 出了店门，双胞胎邀请尼奥去吃冰淇淋，居然是他们请客。 “我们想继续和你聊聊魔杖的事，罗恩那小子这两天都因为妈妈不打算给他买新魔杖闷闷不乐，我们想快点敲定，对了，尼奥，你要亲自见到他吗，就像是奥利凡德先生那样用一把小尺子给他量鼻孔宽度？” “对了，尼奥，看起来你对魔杖很有研究，那你能说说，真的需要用尺子量吗，毕竟，我今年的胳膊可比去年长了一截，而魔杖又不会变长。” 两人很有眼力见地挑了一些尼奥都没想过的问题在那鼓捣，瞬间又给尼奥提供了一些研究思路。他立刻掏出笔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将其记下。 “我还没想过相关的问题，这可能是个有价值的研究课题。” 两兄弟瞅了一眼那厚厚的仿佛能拿来当枕头用的笔记，尼奥翻动时他们瞥见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一些复杂到比霍格沃兹的走廊还扭曲的炼金阵图，瞬间对尼奥的制杖工艺又增加了信心。 这两兄弟真是人才，尼奥对这对双胞胎更友善了。 魔法的进步需要知识储备，更需要缪斯女神的微笑，十个一可以加出一个十，但第二个一变成零，则能将这个过程所需的步骤缩短九倍。从奥利凡德的那把尺子，是不是可以推断近代的魔杖制作和远古的工艺是存在分歧的，而不是一脉相承。 毕竟，老魔杖是顺从持有者的，只要他击败了上一个拥有它的巫师，而新时期的魔杖因为量身定制的关系，更贴合主人的同时，损失了那样的威力。 所以，如果在魔杖的制作过程中想办法把这种和持有者之间的联系给找到，然后反向逆推，解除掉这种联系，那适用性魔杖就能诞生，然后就只剩下增加威力的事了。 死亡圣器并不是无法复制的，巫师们将其看做天堑，殊不知这种思想正在堵住通途。奥利凡德希冀能制作出一根超越老魔杖的作品，他试了一辈子，甚至亲自借来老魔杖研究，但他到现在都没成功，也许，他的路还欠缺一些突破，也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走歪了。 第二十四章 黑魔王归来？ “尼奥，你真的一个人住在一间大宅子里吗？” 三人这会儿已经坐在了弗洛林冷饮店里的椅子上，因为尼奥还小.......双胞胎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相处地不错，这对于两个格兰芬多可是很稀奇的事，他们过去一年在学校里，都没和任何一个斯莱特林说过这么多话。 “不，我是说斯莱特林家在伦敦，只剩我一个人了，但在宅子里，还有你们学校的奎里纳斯·奇洛教授，他.....和我的家族关系很好，最近一直在照顾我的起居。” 尼奥不紧不慢地舔着一个草莓口吻的圣代，魔法制作的香精赋予了这个冰淇淋别样的口感，可尼奥却没有以后再吃的打算。甜品是某个老蜜蜂的人设，所以让他腻歪。 “奇洛教授和你住在一起？” 弗雷德有点惊讶，他对这个教授有点印象，虽然他对麻瓜研究课讲了什么完全不感兴趣，家里就有个疯狂痴迷麻瓜物品改造的父亲，妈妈茉莉可不希望几个儿子再养成不良习惯，对他们的灌输了很多思想教育。 “没错。” 尼奥放下舔了几口的冰淇淋，然后很自然地从乔治的手里要来了假魔杖，只是好奇。 嘿，拿到了，让我看看这玩意的构造.....魔力瞬间便朝着假魔杖中涌去，同时压制住的假魔杖变化，尼奥一点一点地感受着这根木棍内部的魔法痕迹。 “可是，马上九月份开学，奇洛教授就回霍格沃兹了，到时候你不得一个人住在郊区？” “你也没有家养小精灵，那日子过得可真难受。” 双胞胎从《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尼奥，对尼奥不愿意来霍格沃兹读书的事是知道的，他们倒是好奇，为什么尼奥不愿意来这所欧洲最好的魔法学校读书，可联想到斯莱特林，嗯，理解了。 回霍格沃茨，这么好用的仆人我会让他走？ 尼奥又不傻，不过这倒提醒了他，回去就让奇洛打个辞职报告。 “这根假魔杖挺好玩的，送我吧，到时候给你们的弟弟做魔杖就不要手工费了。” “那到底要多少钱，先说好，太贵了的话，我们宁愿罗恩用查理的二手魔杖。” 谈到正事，双胞胎就不八卦了，他们立刻看着尼奥问道。 我上次卖给博克的黑魔法道具里，最便宜的一个估价八十金加隆，还是那个老家伙压价的。尼奥心想，自己亲自出手，那质量可不能次了，价位自然也得跟上。 “8......” “哦，天哪，梅林的胡子，8个金加隆，把乔治卖了吧!” 侮辱谁呢，把我和奥利凡德那个扑街佬当一个档次的？ 尼奥嘴角一耷拉，“8个银西可。” 可不是么，魔杖这么高端的白魔法道具，我怎么可能和那位老牌大师比，“不能再低了，我已经不要手工费，另外，你们还得让罗恩亲自过来给我试验.....咳咳，帮忙，毕竟是重制魔杖，有使用者在场调试起来也方便。” 也能免费的，但看韦斯莱双胞胎这幅样子，就不像会答应，他们家毕竟也是古老纯血，荣耀跌进了贫民窟，可依旧挺着腰不是？ 而让罗恩来配合试验，这不是之前尼奥亲自测试时，部分设想中的功能不太好添加么。 “给炼金道具上附魔（下诅咒），汤姆很擅长的事，霍格沃兹四巨头的遗物被他霍霍了三个，经验老道，就是风险高，连自己都坑，进度一直被搁置.....” “最近一直在设想，给魔杖添加识别认证功能，非本人不能使用算什么，非本人不能触碰才是王道，假如和敌人交战，就邓布利多那样的，被他的缴械咒打中，我的魔杖飞上天......这位伟大的白巫师一手抓住，杖身立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爆射一圈切割咒、神锋无影......砍只手下来不过分吧？” “还有衰老诅咒，灵魂死气........” 尼奥又掏出了笔记本....自从见到了韦斯莱兄弟，这灵感说来就来。 乔治和弗雷德嘀嘀咕咕盘算了一会儿，决定答应下来，因为太便宜了，他们甚至觉得可以让罗恩自己背负这个债务......五十金加隆的人情送个弟弟罗恩，还是算了，他身板小，受不起。 “这是我的家的地址，目前壁炉还没连通，你们带罗恩过来时得自己想办法了，对了，让他试试这根鸟蛇杖芯的魔杖，有什么感觉可以用猫头鹰反馈给我，提前了解下他的魔力状况。” 尼奥随手在刚炼成的魔杖里添加了一点小手段，然后丢给韦斯莱兄弟。他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么做的动机。 “鸟蛇羽毛对魔力的变化极为敏感，你们让罗恩一人使用，我可不是奥利凡德，有成千上万的魔杖给他挑选，只能用这种方式更准确地给他定做魔杖了，对了，用完了得还我，大本生意，改不赠送。” 两兄弟听了一点也没在意，反而觉得尼奥这种抠抠索索的说话做事风格非常亲切。 想不到斯莱特林也有这么朴实的巫师。 可真实情况却是，尼奥在鸟蛇魔杖里添加了一个源自【昏昏倒地】的改良魔咒，从痛击敌人的大脑，变成.....更恶毒的吸取敌人的血肉，尤其是脑神经。 他倒不是丧心病狂地要对罗恩那个孩子出手。这个魔咒的触发条件被他设置成了：当巫师拿着这根魔杖指向黑魔印记时自动触发。 试问，一个小孩子，拿到了一根新魔杖，对着自己的宠物来两个恶作剧魔咒不是很正常的吗。 阿尼马格斯状态被伤到脑子，有几成暴露的概率？ “对不起，彼得，伟大的事业需要牺牲者。” 尼奥觉得自己的做法完全没毛病，汤姆的下属拿来当夜壶用一用，用完就丢掉，合乎江湖道义，谁也指责不了什么。 食死徒没巫师权的。 至于这个过程中，这个魔杖里的暗手会不会被发现，尼奥笑了，不是我小觑天下英雄，但这个时代，能察觉出汤姆独门的魂器炼制技巧的人......抱歉，一个都没有。 “这下，邓布利多有的忙了。” 第二十五章 捆绑式噶韭菜的方法 “它可真美....” 能想象一个接近五米高的半巨人，腆着络腮胡，用岩石一样的手掌托住一颗龙蛋，然后，对着它用仿佛孩童凝视珍宝般的语调，说出肉麻至极的话吗？ 在斯莱特林小屋的壁炉旁，奇洛取出了一个棕色的普普通通的皮套，它兜着那颗龙蛋。 海格双手一接过，就迫不及待得在壁炉的炭火旁细细地打量起来。龙蛋有着釉面陶瓷般的外壳，黑白斑点状的花纹，随着海格的手指移动，一种金或秘银样的反光被投出。 “它确实很美，可奎里纳斯打算把它送给斯内普教授炼药.....” 尼奥端着一杯从破釜酒吧买的南瓜汁，抿了一口，给海格泼了一盆冷水。 这杯南瓜汁只剩一半，是他进行恢复性移形换影训练的道具。 汤姆是巫师中飞行和空间移动的高手，尼奥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摸索对方以往的魔咒，移形换影和幻影显形他用的不比汤姆差了，但年轻的身体让他觉得可以更进一步，五十多岁的伏地魔和十多岁的尼奥，当魔力的量相差不大时，上限就不是一个层次。 “有什么训练方法比水杯训练法更有效呢？” 尼奥已经可以做到从对角巷到家门口，只洒掉半杯了。而奇洛带着海格回来，两人可是在地上滚了一圈，尤其是海格，他嚷嚷着自己差点分体。 “哦，不，拿去炼药，这可是一个小生命！” 海格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当你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理智基本已经远离你的脑袋了。 “尼奥，你能帮我和奇洛教授说说，我想要这颗龙蛋，为此，我愿意出很多金加隆....不，我所有的钱。” 他朝厨房里正在泡茶，其实只是看着茶壶烧水的奇洛偷瞥了一眼。 尼奥微微一笑，“可私人养龙是犯法的....” 海格的脸涨的发红，他的眼睛都不敢和尼奥对视了。 “我没说我要养......好吧，我不能欺骗一个孩子.....我确实想养一条龙，那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梦想，这么多年了，到今天我才见到一颗活生生的龙蛋，我太激动了。尼奥，你瞧，它一定也是喜欢我的，这个小家伙我敢说只有我能照顾得好，在霍格沃兹，什么神奇动物都喜欢我.........” 他辩解不了，也做不到欺骗，于是，这个半巨人很难过地低着头....额，还在抱着那颗蛋不撒手。 直到奇洛拎着水壶回来壁炉边上。 “我给你们倒一杯茶吧，今天刚买的茶叶.....还有茶杯。” 他的魔杖在茶几上一点，几个新茶杯长出脚分跑到三人面前，手里的茶壶也侧着脑袋将热水一一灌进杯子里。 “奎里纳斯，谢谢。” 尼奥将纳吉尼从身上放下，她这会儿很活跃，蛇类一到晚上就想跑出去，即便有尼奥照顾，她已经不需要再猎食。 “奇洛教授，谢谢招待。” 奇洛这会来到客厅里，海格就有点坐立难安了，他瞅了尼奥一眼，瞪着大眼睛，这可能是种暗示。 “咳咳....”尼奥假装自己领会了，“奎里纳斯，海格想要你的龙蛋......” 奇洛的手一顿，下午那会儿尼奥交待了他一些事，其中就有关于今晚海格看龙蛋的部分。他马上想起自己该怎么回答。 “哦？” “海格先生，这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我原本打算用龙蛋和斯内普教授换一些魔药材料的，不过既然你喜欢，大家都在霍格沃兹工作，认识这么些年了，你随便拿去吧......” 我们有这么熟吗？海格想不起来，可奇洛太友好了，这可是一颗龙蛋，他突然不好意思了。 “这怎么可以....它可是奇洛教授你在阿尔巴利亚的战利品，可我太喜欢它了，我希望自己可以在其它方面补偿你....您想要魔药材料啊，我记得我口袋里还存了一些，你知道的，我总在学校的禁林里活动，见到了就会捡一些放兜里，只是时不时会把它们忘掉....” 海格的脸上压抑着沸腾的喜悦，得到了奇洛的赠送，他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他这会儿利索地把手伸进胸前的一个大口袋里，掏出来一捆绳子，说是绳子其实只是一小捆的布条，尼奥瞥了一眼立刻坐了起来，它们全是由独角兽的毛搓成的。 “不是这个...我放在哪里了？” 海格似乎是拿错了，又把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会儿，再次抽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比尼奥的头差不多大的纸包，他用手颠了颠，放在桌子前打开，里面是一个用大片树叶包着的细长的东西。 树叶已经发黄，从边缘的破碎痕迹看就是海格随手从哪颗树上扯下来的，绑包裹的绳子是草茎，也是扯来的。 海格把放在桌子上，朝奇洛推了过去，然后用手掌示意奇洛收下。 “奇洛教授，送你的，作为这颗龙蛋的回报。” “这个形状，它是一块月长石吗？” 奇洛向海格问道。同时伸手向桌上探去，那个树叶包外形实在是不大美观，但尼奥先前有过交待，他还不至于表露出嫌弃的表情。 而他问的月长石，正是一种形状细长的魔药材料，它的魔力包括帮助人们得到感情的平静和镇定，所以几乎可以用于各种药剂包括缓和剂的制备，眼前这个大小，也是少见的，看颜色如果是.....奇洛正估算着，就听见海格笑着解释道。 “哦，它是一根独角兽的角，天然脱落的，可以放心使用。” 让月长石见鬼去吧。 尼奥腾地从沙发上坐直，这种稀罕玩意，博金博克商店三十年都不一定能进到一件。 “奇洛教授你就收下吧，它放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你那么喜欢冒险，可以拿去请人雕刻一个护身符。” 海格小心地抚摸着龙蛋，他希望奇洛能快点收下自己的赠礼，这样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拿走龙蛋了。 奇洛咽了一口唾沫，他用莫大的毅力把眼神从桌上移开，按照之前尼奥的剧本，对海格道。 “海格，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确实想养龙吗？” 海格支支吾吾的，收藏龙蛋和饲养龙可是两回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奇洛笑了：“我认识一个养龙家族，他们应该愿意帮助我拿到养龙许可证......” 第二十六章 独角兽的独角【1/5】 “养龙许可证…” 海格的眼睛瞪大了，作为一个霍格沃兹肆业生，他缺乏对官方法规的认知。 奇洛没理会海格的震惊，兀自念叨着自己昨晚查到的资料。 “神奇动物管理和控制司作为魔法部第二大部门，其出台的多项关于龙类养殖的条例都规定，私人不允许养龙，除非......你有许可证。” “这个许可证好办理吗？” 海格用希冀的眼神看向奇洛。 奇洛忍不住摸了摸魔杖，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巨怪盯着。 “这不是好不好办理的事，它会对饲养者考核：龙类繁殖及饲养知识、养龙场所设置、卫生状况、突发状况的预防措施.......就算通过这些考核，还有一个绕不开的问题......“ “......阿尔巴利亚。” “魔法部得考虑外交影响，为什么英国没有成型的养龙机构，就是因为来自阿尔巴利亚的阻力，他们不会让旁人轻易涉足自己的养龙产业，那群东欧的家族抱团在一起，欧洲魔法界是不敢得罪他们的，这也是为什么过去半个世纪，英国巫师界养龙者越来越少，甚至在最近十年，在养龙家族的干预下，英国魔法部没有签发任何一张私人养龙许可证....” 这段话则是尼奥给奇洛普及的见识，说来有趣，英国魔法部被别国施压，还是因为汤姆同学过去的暴力破坏，导致英国魔法部实力受损严重。 至于奇洛凭什么能沟通阿尔巴利亚养龙家族，只凭他假期和科科奇家结下的一点情谊可不够。 “不过海格你不用担心这一点，因为我们可以用霍格沃兹的名义来申请，养一条龙对于霍格沃兹来说，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全欧洲最好的魔法学校，怎么可以没有龙，海格，这个理由邓布利多教授都会同意的。” 奇洛点出了最关键的点，说服邓不利多这个欧洲白魔王同意。能不能做到，就看海格在邓布利多教授心中的地位了，所以，那还用说？ 海格看向怀里小小的龙蛋，他原以为只要偷偷地把它带回猎场，孵出来就行了。可没想到在奇洛这么一通说法里，养龙是这么复杂的事情，又是阿尔巴利亚和英国魔法部，又是邓布利多教授，半巨人的脑子有点乱，却绝不会打退堂鼓。这可是我的梦想，鲁伯·海格的梦想！ 整个后半夜，海格和奇洛都在壁炉旁热切地探讨着，不只是养龙，奇洛在和海格的交谈中不断旁敲侧击着了解邓布利多的一些想法。 这是尼奥给奇洛的规划，在打算和海格沟通后就制定好的。 “你不能在麻瓜研究课上耗费精力了，得在霍格沃兹找到自己的晋升阶梯，奎里纳斯，想想你的优势，你年轻，也有实践经验，那为什么不想着给老朽的魔法学校注入一些新的理念呢，一旦做成，你将获得巨大的声望。” 尼奥蛊惑着可怜的奇洛，果然，他听不进去这么诱人的话，这个年轻人渐渐不满足于一个无关紧要的科目教授的身份了，他想要更多，甚至按照尼奥的一些未来布局，奇洛觉得自己未尝不能坐上那个职位......霍格沃兹校长！ 额，年轻人就爱想些不切实际的。 踏实的实干家如尼奥，则带着海格递出的那根独角兽的长角来到了二楼。 拆开层层包裹的树叶，一根圣洁的闪耀着白色微光的长角出现在眼前，它的表面有着一圈圈旋转的纹路，从尖端舒展向下，举着它在油灯下，尼奥甚至能隐约看见一些温暖快乐的东西正从它的表面辐射出来。 “不愧是最纯洁美好的造物。” 尼奥翻开厚厚的笔记本，翻开到魔杖制造的那几页，拿起羽毛笔。 “先测试一下它的魔力特性，然后关于能否用独角兽的角制作魔杖，也需要一些设计。” 除了毛发，神经、神奇动物的其它身体部位一般不适用于魔杖，因为其魔法感应不足，或者过高，就如眼前这根独角，尼奥测试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把它制成魔杖，在不破坏其整体解构的前提下，魔杖的体积会很大，而且，整个英国都找不到几个巫师能驾驭它，还得考虑到这几个巫师如邓布利多，尼克，还有我，恰好.......用奥利凡德的话来说，被这根魔杖选择。” 魔杖在很多巫师手中只是辅助施法、沟通魔力的工具，只有强大的老魔杖能增幅一个巫师的魔咒，尼奥自觉，这根魔杖会是打破这个传统的曙光。 “关于抹除魔杖的不适应性，这点可以先从黑魔法角度试验，毕竟是自己熟悉的领域。” 尼奥把白天杂货店的购物袋取出，从里面捞了一根二手魔杖出来。 它是一根梧桐木、独角兽尾毛做杖芯的九英尺长的小家伙，保存的不是很好，杖身有了裂纹，被英国岛屿常年的潮气浸透，生长出一大片黑色的霉菌。但尼奥挥动它时，它仍旧有淡淡的魔力反应....额，还是抗拒。 “先试试这个。” 尼奥取出自己的备用魔杖，将其对准这个小家伙。 “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闪过。 尼奥重新拿起魔杖，它的反应依旧不变。“魔杖对巫师有联系，却不属于生命及灵魂范畴，想想也对，制杖师如果能凭几根毛发，木条就创造炼金生命，那也太离谱了。” 尼奥以三大不可饶恕咒，一一在二手魔杖中试验，把炼金生命的选项排除，然后是另一个研究方向。 “那就是魔力属性的差异了，只有适配于这根魔杖的魔力属性，才能很好地驱使它。” 这个方向尼奥的脑子里有一套非常高端，百分百能成的魔法模型：魂器。只要把魔杖改造成魂器，它一定和自己的魔力毫无差异。 “分裂灵魂就不用考虑了，魂器还有改进的余地吗？” 任何魔法都有改进的空间，只看你的学识储备够不够了，尼奥显然不够。 “继续。” 五十多个二手魔杖补充进来。有了研究材料，尼奥的房间里，魔法的闪光亮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十七章 《预言家日报》又头条了【2/5】 当阳光从窗子投入进来时，大约是五点，尼奥睡了一会儿，然后，七点钟的时候他被猫头鹰啄玻璃的声音吵醒。 “阿瓦达.......” 那只猫头鹰炸毛一般跌倒在二楼阳台的地板上。 尼奥清醒过来，他望了望手里刚闪出一缕绿光的魔杖，昨晚施咒太多，惯性有点收不住，而且精神不集中让他的无声施咒水平都被拉低，刚才那一幕要是被人撞见了，阿兹卡班了解一下。 “竟然有人给我送东西？” 尼奥看向那只猫头鹰，它的一只爪子上系着一个皮套，里面装着的纸卷露出个头。 “《预言家日报》。” 尼奥抽出那风报纸，然后转身取出两枚硬币，耳边就听到仓惶的翅膀扇动声。 “还没给钱.....算了，跑了就跑了吧。” 展开报纸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呵，丽塔·基斯特真是个敬业的造谣者。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新学生，还是挑战者？” “...尼奥·斯莱特林...他是古老家族落魄的后裔，依仗着斯莱特林的名号终于与邓布利多达成对话，但这位紧握着权力的老人，会让这个可能威胁到他声望的人进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吗？” 尼奥撇了撇嘴，表面上看是在炮轰邓布利多，但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位“尼奥·斯莱特林如此自不量力”的嘲讽。 “愚蠢的阴谋论，低劣的把戏，魔法部民主地有些过分了，如果我上台做部长，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设立一个宣传部门，就把预言家日报纳入管控，审核它刊登的每一个标点符号，不然，迟早被恶心地吃不下饭。” 纳吉尼这会儿正好从野外爬回来，当尼奥打开窗子取报纸时，她顺势滑进屋子里，听见了尼奥的自言自语，她扭头嘶嘶几声。 尼奥听完后揉着脸，痛苦地用蛇语辩解道。 “嘶....我不是黑魔王，别诬陷我，我也没打算带上你去攻占魔法部，那太蠢了，你快去睡觉吧，记得先洗完澡再爬到床上。” 纳吉尼刚想说自己一晚上没睡，状态不适合出门，这下放心了。 而伦敦城的另一边，麦格教授又出现在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里，她指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文字读出了声。 “在一间寒酸简陋的乡下木屋里，记者见到了那位宣称自己是斯莱特林后裔的孩子。” “.....客观地说，这个孩子完全没有先祖荣耀的气质，眼神里时不时闪过一丝呆滞，在与记者交谈的大部分时间里，都盯着他自己面前的一个廉价的笔记本，用羽毛笔涂写一些意义不明的图案，他可能认为这样故作神秘的举动能糊弄外人，让人察觉不出他低劣的才能......” “记者留意到，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奎里纳斯·奇洛教授也出现在这件屋子里，他全程站在屋子里，尤其是那孩子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奇洛教授便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这不得不令人怀疑，是不是他们伟大的校长派他来做些什么....” 麦格教授用平淡、没有起伏的声调读完这段话，然后就皱着眉头看向邓布利多。 “阿不思，留言是时候该终止了，这种事再发生下去简直滑稽可笑，既然那孩子不打算入学，你就不要再在他身上费心思了，你忘了吗，哈利·波特到现在可还没回信，他那边没准出了什么意外，一旦拖下去，他度过了11周岁生日，血脉魔法对他的锁定就会被削弱......” 邓布利多接过那张通篇烂言烂语的报纸，还有心情笑着拈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他坐在椅子上，把报纸铺开，看着上面的文字发出缓慢的，让旁人听得着急的音调。 “米勒娃，不要慌乱，哈利那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和他的亲人住在一起，而且，魔法部也一直留意着女贞路，你只需要再补发几封信让猫头鹰送过去就可以了。” 邓布利多计划着今天的出门安排，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还没有着落，他脑子里划过了几个人选，他们都是足够理智且有一定实力的巫师，所以，在之前的通信里他们全都拒绝了他的邀请。 看见报纸上奎里纳斯·奇洛的名字，这孩子也结束游历回来英国了吗，竟然和一位斯莱特林混在了一起，看来他的假期很精彩。 邓布利多觉得有些事情就像是巧合，也像是注定。 “我记得自己给那个孩子的信里说过，我校已打算聘请一位有名望且实力资深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是这样描述的吗，米勒娃？” 麦格教授冷冷地看着邓布利多，黑魔法防御术课这事让她很生气，斯内普不止一次想让邓布利多把这门课交给他，可邓布利多每年还是在校外找一些不着边际的人回来。 “我可不记得，我们有这样的打算，每年都更换教授的职位，有任何人可以担起资深这个词？” 邓布利多也不尴尬。 “学校交给你了，米勒娃，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我出门一趟，看能不能解决掉今年学校的教授人选。” 他站起身，凤凰福克斯从架子上飞起，落到了他的肩上，火光一闪，邓布利多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当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伦敦的一处不起眼的茶馆，一推开门，他便朝里边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阿拉斯托，你的退休生活过得怎么样？” 一个留着花白长发的壮汉从角落里转过头，木质的假腿被他钉在地板上，他的脸上伤痕累累，少了一截鼻子，一只闪着蓝光的炼金道具取代了原本的眼睛，那个小球无时无刻不在乱转，当邓布利多进来后，它又盯着邓布利多看了好一会儿。 阿拉斯托·穆迪确认眼前的人确实是邓布利多，这才用他那抱怨的语调咒骂道。 “你不给我寄信的话，我的生活过得简直完美，没几个人知道我住在哪，也不和一些可疑的朋友接触，孤零零的、苦修士一样的日子，怎么会不让我放松和快乐呢？” “还有，你为什么要约我在这里见面，这个茶馆简直糟糕透了，一出门就能被很多人看见....” 邓布利多苦笑着在桌子旁坐下。 “好了，老伙计，停止抱怨吧，我来找你，是有两件事。” 第二十八章 坏消息和坏消息【3/5】 “什么事？” 穆迪讨厌猜谜，过去的傲罗生涯让他见识了太多危险，退休后他仍然忘不掉那些黑暗中的往事，每天夜里躺在床上，地板缝隙里蒲绒绒细小的动静都能让他睁大魔眼。 “尼法朵拉·唐克斯，我优秀的学生，她今年加入了魔法部的傲罗训练，我一直拜托她帮我留意一些街面上的动静，昨天，就在对角巷日常巡逻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消息.....” 邓布利多对茶馆老板招了招手，对方立刻给他端上了一杯蜂蜜红茶，这是熟客和老板的默契。 “消息，消息....已经有段日子没人和我用这样的语气，说什么见鬼的消息了，阿不思，我打赌那是个坏消息。” 穆迪摆手拒绝了邓布利多给他斟茶，他从自己胸口的袋子里摸出了一个蔷薇色的弯角酒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邓布利多没有在意，自己这个老朋友有着非常多的怪癖，怀疑朋友只是其中之一，毕竟过去三十来年，他被同伴伤害了太多次。 “是的，那消息确实很有迷惑性，一个带着一条蛇的孩子，在翻倒巷的店铺里求购独角兽的血液...而不巧的是，我恰好知道那孩子，尼奥·斯莱特林。” 穆迪的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 “一个孩子，独角兽的血液，这算什么玩笑，他难道有个祖父老的快要躺进坟墓里了？” “我倒更希望那孩子只是出于好奇心，可散播这个消息的人是博金博克商店的老板，他同样在调查尼奥·斯莱特林的身份，我们不难怀疑，这孩子和他有什么生意上的交际。” “那个黑巫师贩子？” “好吧，只是一个可能的黑巫师，纯血小孩，阿不思，你和我说这些，难道是你想让我去霍格沃兹给你带孩子？” 穆迪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扯得他脸上的道道伤口都狰狞着想要咧开大笑，他知道最近很多老朋友都躲着邓布利多，因为一年一度的新生开学季，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位子缺了。 穆迪和其他人不同，他才不怕什么黑魔王的诅咒，黑魔王不也被一个一岁的婴儿打败了吗？ 邓布利多端起温热的茶杯，他用很真诚的态度和穆迪说道：“不，你该好好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 他把自己对汤姆归来的怀疑按在了心里，这暂时还不适合让别人知道。 “没头没尾，就这些？阿不思，你得把所有秘密都藏好，但请记得，临死前把冥想池的位置指给我。” 穆迪对邓布利多的每一句话都各种揣摩，他看不上那点子社交礼仪或客套，更是从来不和别人说这些浪费生命的废话。 “那我就直接说吧，我想请你今天和我一起出去一趟，正好在路上和你说第二个消息。” 邓布利多把茶喝完，站起了身，他低头看向穆迪，同时伸出右胳膊，福克斯轻轻地煽动翅膀。在火焰亮起的瞬间，穆迪抬手抓住了邓布利多的右胳膊，但也嘟哝了一声。 “第二个消息，一定比第一个更坏........” ......... 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一栋修筑得歪歪斜斜的房子外，福克斯带着邓布利多还有穆迪出现在门前的草地上。 一站稳脚，穆迪就抽出魔杖。 “这里是亚瑟的家，他出什么事了？” 亚瑟·韦斯莱是魔法部里，穆迪少有的能说的上话的朋友，陋居这儿他也来过几次，就穆迪知道，亚瑟因为过于支持邓布利多，在福吉上台当部长后，便被调到了一个名叫禁止滥用麻瓜用品司的地方工作，这个老好人一样的男巫也不争辩，兢兢业业地编写《麻瓜保护法》，沉迷在研究麻瓜物品中，日子过得平淡却幸福。 不一会儿，推门而出的亚瑟使劲地和他拥抱了一下，从退休后，穆迪还没和老朋友们聚过任何一次。 “邓布利多，穆迪，你们可算来了，茉莉正在里面看着，我们可提心吊胆了一整晚，孩子们都在家里，可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亚瑟有点语无伦次，这个胖胖的中年男巫今天已经错过了上班打卡的点，他的脸上留着一晚上没睡的黑眼圈，见过邓布利多和穆迪之后，他都没有放下警惕，而是捏着魔杖，急匆匆地把两人领进屋子里。 几步进到客厅，穆迪的魔眼立刻锁定了被绑在屋子中间柱子上的一个人影，没有到门口来迎接的茉莉夫人正举着一根魔杖站在一旁。 “小矮星·彼得？” 这个人太好认了，他有着矮胖的身材，一张脸像老鼠一样，尖尖的鼻子上有着一双黑豆似的眼睛，十几年前他还是凤凰社的一名成员，和穆迪打过不知道多少次照面。可是，他不是死了吗，被叛徒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魔咒打的只剩一根指头。 彼得此时困在柱子上，蓬乱而斑秃的头起先一直低垂着，听见来人的动静后立刻颤抖了一阵，当他抬起头看见是邓布利多走进，脸上更是浮现出一阵灰色的岩石样的...恐惧。 “哦，天哪，邓布利多......” 他就这么哀嚎了一下，然后就沮丧地垂下了脑袋，仿佛等着谁来砍掉它。 “这是怎么一回事？” 穆迪先是看了看亚瑟，又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后者从容地走到柱子前，用审视的眼神盯着小矮星彼得，这个胆小鬼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昨晚亚瑟和我传信说这事时我惊讶了很久，一个和彼得长得极为相似的人，从他儿子的房间里充了出来，见到他后立刻想举起魔杖...” “亚瑟你可真行，这些年坐办公室没让你挥魔杖的速度退步。” 穆迪看了看亚瑟，身上虽然疲惫，但一点凌乱也看不见。可亚瑟咳了咳，“是茉莉，她动作比我快多了。” 茉莉夫人这会儿还恶狠狠地看着彼得，对方从房间里出来之前，给他的三个宝贝儿子使了一发恶咒，幸亏三人抱在了一起分担，并没与遭受太大的伤害，但这也够一个母亲担惊受怕的了。她拿着魔杖的手一挥，“他整晚都在说自己就是小矮星·彼得，是被黑魔法打到了头才发疯，让我们给他松开，可我们很快发现了这个。” 小矮星彼得的袖子被扯碎，他的右边手臂内侧，一条黑色的魔法印记贴在皮肤上，是一个黑色的骷髅头嘴中伸出一条缠绕的蛇，正冒着黑烟。 “黑魔印记，这是个潜逃的食死徒，所以阿不思，你请我来就是想借我的眼睛用用？” 穆迪用魔杖杖尖敲了敲自己的魔眼。 第二十九章 被抓住的彼得【4/5】 “是的，我们想让你看看，他究竟是谁。” 邓布利多开口说道。 “好吧，我来看看。” 穆迪用魔杖挑起彼得的下巴，这很难，这个家伙胖的已经没有脖子了，而且昨晚不知遭受了什么魔咒，整个后脑都被扯下了一截头皮，凝固的鲜血巴在耳边上。 他的魔眼发出蓝色的光，随着注视，穆迪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表情阴沉地吓人。 “嘿，轻点，你快戳穿他的喉咙了。” 一旁的亚瑟发现了穆迪的不对劲，这个老朋友似乎遇到了什么让他震怒的事情。被绑住的彼得开始了挣扎，他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了。 穆迪咬着牙，把眼珠子转到邓布利多那一边：“不是复方汤剂，也不是什么易容马格斯，他.....就是小矮星彼得！” “可彼得已经死了啊！” 茉莉将众人心中都浮现了一遍的念头说了出来。这真幽默，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把这句话说出口是对脑子和眼睛的嘲笑。 一个藏头露尾的食死徒不算什么，穆迪要是心情不好，去那些纯血家族拜访一圈就能看见几十个，可小矮星·彼得，一个死人活了过来，可就是件让他暴怒的事了。 “还需要想吗，彼得是食死徒，躲了十一年没露头，那当年的事一定有隐情，布莱克可能被我们冤枉了，狗屎，我还把他停在凤凰社里的摩托车扔给了海格。” 穆迪在傲罗的位置战斗了四五十年，他见过这个魔法界最肮脏最黑暗的丑陋，邓布利多不愿意诉诸于口的事，他有资格高声地嚷嚷出来。 “不，不是，我是被胁迫的.....”彼得挣扎道，很明显他在犯蠢，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看过福尔摩斯，可他们都是拿着魔杖的巫师。 邓布利多一直盯着彼得绝望而疯狂的脸，主要是眼睛，良久，收回目光后他垂下了眼睑。 “我们得通知魔法部，这件事可能还需要小天狼星出面，大家一起聊聊。” 穆迪明白，阿不思已经什么都清楚了。 “就由亚瑟和我们一起带着彼得去吧，茉莉，你留在家里照顾孩子，我想，他们这会儿一定都需要母亲的陪伴。” 亚瑟拎着被石化咒治住的彼得来到院子里，拉开自己那辆改装过的汽车车门，将彼得丢在了后座上。 穆迪跟着坐了上去，他的左眼从刚才起就没离开过彼得的身体。 “我先走一步，去和福吉谈谈这事。” 邓布利多被福克斯带着，火光闪烁后消失在原地。 “妈妈，邓布利多教授走了吗？” 二楼的窗户上突然探出三个脑袋，是弗雷德、乔治、还有罗恩，问话的人正是罗恩。 这个孩子昨晚经历了极为刺激的一夜，先是哥哥们回到家里，给他带了一件礼物，好吧，二手魔杖够不上礼物的档次，可他依旧很高兴，拿着那根魔杖想要试验一两个魔咒。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教他一个新的魔咒，说是能让斑斑变成金子做的。 咒语是：星星，太阳，梅林的胡子，把斑斑变成金子。 他信了。 可他刚拿着魔杖对准在吃面包屑的斑斑，一道红色的光便从魔杖顶端射出，把可怜的斑斑打得撞在了墙上，当场就开了瓢。斑斑便凄惨地嚎叫起来，罗恩赶忙跑了过去查看，然后被一爪子划在手上，疼的他魔杖都没握住掉在了地上。 斑斑像是发疯了一样跑过去抱住魔杖，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一只肥老鼠变成了一个又肥又丑的男人。 正在罗恩吃惊于这一切的时候，那个男人转过身，向他露出了凶狠的表情，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漆黑的眼珠子里闪着恶毒和残忍，他朝自己举起魔杖。 “除你武器！” 弗雷德还有乔治反应得很快，可他们的魔咒轻易被躲过去了，对方在停顿的间隙便喊道：“障碍重重！” 罗恩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可弗雷德和乔治一把抱住了他，三个人被魔咒同时击中，罗恩除了被两个哥哥差点压断胳膊，几乎毫发无伤。 然后那个人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正好撞到爸爸和妈妈来查看情况。弗雷德他们一直以来在房间里搞恶作剧的次数太多，妈妈每次上楼都是拎着魔杖的..... “他可真可怜，那么大的铜锅砸在脑门上，” 后半夜爸爸便命令他们不准离开房间半步，还朝壁炉的火焰里丢了一封信，他和妈妈一晚上没睡，一直盯着被捆在柱子上的斑斑。 “这事可真是酷毙了，我把老鼠变成了一个人。” 无知的罗恩享受着无知的快乐。 弗雷德和乔治突然觉得，这个弟弟一旦进入霍格沃兹，准是个搞出大事情的料。 ........ 而另一边，斯莱特林的小屋，尼奥享受了自己亲自施法，以《家用魔咒大全》里一个烹饪魔咒做的早饭，味道还行。 起码奇洛和海格都说不错。 饭后，尼奥并没有去睡觉，巫师是人，身体的生物钟对睡眠天然有着需求，只是尼奥例外。 黑魔法塑造的身体没有毛病，但被时间取走的成长让他的身体发育停滞了，于是他每天睡眠的时间就少的可怜，只用稍微恢复清醒时损耗的一点精力，他便很难再继续睡下去。 有点死灵生物的感觉，真是完美的身体。 来到二楼的阳台上，尼奥取出了成套的工具，他今早打算实践一个昨夜的构思，关于魔杖怎么得心应手这点，尼奥从魂器的制作中找到了钥匙。 从床底下的拖出了一个笼子，当它飘到尼奥面前时自动打开，露出里面撞着的一些蒲绒绒、蜘蛛等细小的昆虫或魔法菌生物，它们一见到光就在笼子底部乱窜，尼奥举起魔杖。 笼子的臂上伸出铁丝，将里面的生物一一捆好，尼奥挑选了其中一只小可爱，魔杖对准，这次是无声咒。 夺魂咒，钻心咒，阿瓦达索命！ 尼奥的眼前，一个生命便死去了，只是这种对虫子杀意过于微弱，还不足以分裂他的灵魂，但一缕念头确实被撬动了。 “摄神取念！” 尼奥将刚才那一瞬间的记忆从太阳穴中缓缓抽出，银白色的细丝轻轻地缀在魔杖尖上。 “和汤姆动不动分离自己十几年记忆比，这一秒钟的时间......希望能成。” 第三十章 屠虫者【5/5】 银白色的细丝被尼奥放进了玻璃瓶里，到这里并没有结束，摄神取念这个魔咒与其说抽离记忆，不如说只是一种复制。记忆片段可不是灵魂碎片那样的东西，它压根就不具备存在性。 所以，得把记忆的厚度加深，以量变达成质变。 “下一只...阿瓦达索命....摄神取念....” 吱...一个小生命又消失了。 尼奥重复着，将笼子里所有的虫蝥不嫌麻烦地一一杀死，再将那一瞬间释放死咒的记忆抽出丢进玻璃瓶中，就像是化学研究里提高溶液浓度一般，当溶质越来越多，银白色的记忆丝线渐渐凝在一起，并沾染上一抹黑色。 用魔力小心地孕育这些记忆，他的手法借用了炼金学领域中，制作活体油画的手段，不同于将一段记忆留存在画布上，尼奥只选择将单纯的念头凝在一段毛发上。 “就用你吧，独角兽的尾毛。” 和其它材料比，独角兽的尾毛和尼奥的向性最不和，这反而促使着他选择。炼金术基本原则之一是等价交换，却依旧诞生出魔法石这样能点石成金的造物，挑战规则和服从规则有时并不矛盾，他深知自己妄想制作那样一根魔杖，绝对需要付出某种代价。 无数空洞、带着强烈情绪的死寂片段被扭曲，融合，尼奥在这一步里就已经在运转魂器的炼制，虽有细小的波澜，但既然释法没有停止，那便继续下去。 仿佛秋天的霜淹没土地，草木枯冷，笼子里所有的虫子都只剩一堆僵硬的残躯，这是大自然宏伟的寂静，在微观的视角里折射。 “让我来看看，你的力量。” 取过一根紫荆树的枝条，这种树木的特质倾向于强者，当它逐渐将独角兽尾毛包裹，尼奥再次以血肉魔咒让其在木头里如神经一样生长。这次，尼奥控制的尤为仔细，不一会儿，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腐烂人脸在魔杖的握持部位生长出来，它瞪着空洞的小眼睛，蜘蛛的节肢样的眉骨上长出了蒲绒绒的毛，嘴巴缓慢地张开又固定，上下各8颗牙齿全都是猫狸子的眼珠。 “这玩意还能被当成魔杖使用吗？” 尼奥从桌子上拿起它，轻轻一挥儿。 “荧光闪烁.....” 没有任何光亮出现，反而是一阵虫子吱呀乱叫的声音把尼奥吵得够呛。 “失败了吗？” 尼奥用魔力西西感知着魔杖内部的解构，绝对是合格的，那难道是相性的问题？ 不是巫师选择魔杖，而是魔杖选择巫师。 “再试试，阿瓦达.....索命。”尼奥朝面前的杯子释放了一个杀戮咒。 砰！ 绿色的光直接将整张茶几轰成了碎块。 “恢复如初。” 尼奥又一挥儿魔杖，没反应。 “难道......剔骨钻心.....魂魄出窍......清泉如水......” 尼奥尝试了一系列魔咒，却发现，只有三大不可饶恕咒能从这个魔杖中使用出来，这可真是个坏结果。好在，好的一面也有。 “它们的威力至少被增幅了四倍......专注于黑魔法的一根魔杖。” 尼奥把不准自己的这根用上了全部手段的开门之作算不算成功，但试验版本必然要保存好，为下次的改进提供原型。 他的指尖轻轻在人脸上一敲，魔力荡漾过它的头颅，一行文字浮现在后脑部位。 “命名...【屠虫者】。” 从此，除了尼奥，任何人在念出这个名字之前，都不能让这根平凡的木棍发挥出任何一点功用。 “经过试验，比老魔杖差远了.....可，这却是属于我尼奥·斯莱特林的力量。” 尼奥有些志得意满，可惜，这样有纪念意义的一幕却没有观众.....不，纳吉尼瞪着黄色的竖眼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盯着他。 “嘶嘶....” “抱歉，打扰到你的睡眠。” 这种低姿态的话是汤姆永远不会说出来的，但快乐的尼奥总对小伙伴有足够的宽容，就像奇洛，他很愿意放手让他去做点什么，只要他高兴......并且能为自己更好地服务就好。 随着相处的越来越久，纳吉尼已经发现，尼奥比以往它认识的那个样子有很大的不同，外表倒还好，都很符合人类的审美，而内在，如果说汤姆是一条阴冷的毒蛇，晒了一会儿太阳勉强让自己温热一点，就迫不及待地用这幅姿态去骗取旁人的信任，直到他积蓄的力量足够才展露獠牙。 那，尼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鳄鱼，像是一截枯树干飘在水洼里，他不理会那些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动物，布满利齿的嘴巴似乎被泥巴渐渐糊住，只要.....你们别来这里喝水，打扰我的休息。 有野心的人往往具备强大的执行力，以及强烈的情绪与脾气。 邓布利多温和，慈祥，忍耐。 汤姆·里德尔暴戾，残酷，喜怒由心。 纳吉尼暂时还没发现尼奥真正的性格是怎样的，似乎，除了喜欢安静和对魔法旺盛的探索欲，他对与巫师们交际的事情都不怎么热衷。 一楼，奇洛和海格的交流结束了，他们两个聊了整晚。 奇洛将海格送到山坡下的道路上，海格将搭乘骑士公交回去，没有壁炉总归是不方便的。 “海格，你先回霍格沃兹去与邓布利多校长商量这件事，我耽搁几天，和阿尔巴利亚方面把养龙的事敲定，放心，光靠我自己当然很难，但有了邓布利多，我有信心办好它。” 奇洛恢复了当初那个拉文克劳优等生的样子，嘴巴也利索了，他用诚恳的语气把尼奥给他的台词，背得充满感情。 “哦，靠你了，奎里纳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海格感性的眼眶红了，他紧紧搂着怀里的龙蛋。 这个富有的朋友将源源不断地为自己贡献禁林的产出，或许，下次可以和海格要一些适合白魔法的材料，总是沉迷于黑魔法，尼奥深知自己一定会堕落下去。 “就像是在悬崖边漫步，收获与付出并不平衡，带有瑕疵的力量不值得信任，也许，自己真的应该考虑去魔法学校上个学？” “但绝对不去霍格沃兹，那儿早就没什么新鲜的了。” 尼奥在阳台上和海格挥了挥手。 第三十一章 魔法部之旅上【感谢松柏长眠书友加更】 “这封信的措辞要更亲和一些，问候，对，添加对家人的问候......” 奇洛正埋头在桌子上，羽毛笔刷刷地从一张羊皮纸跳到另一张羊皮纸，这里不仅是给阿尔巴利亚的养龙家族，还有地中海，法国，乃至埃及的朋友们的信件。 人脉需要经营，这样才能让友谊在时间中沉淀而不是褪色，尼奥如此告诉奇洛。 从二楼的走廊上缓缓下来的尼奥，换了一件从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购入的新袍子，还打理了一下头发，此时看起来，用纳吉尼的话来说就是‘嘶嘶’极了。 奇洛发誓自己要把蛇佬腔纳入接下来的学习计划，如果他能找到教材。 “尼奥少爷，现在出发去魔法部吗？” 尼奥颔了一下下巴。 今天上午的《预言家日报》终于冷落了斯莱特林，新的标题让尼奥在笔记本面前，微笑了有一刻钟。 “小矮星·彼得，英雄还是魔鬼？” 日报的头条报道了小矮星·彼得，这位被官方认定在十一年前对抗神秘人的战斗中死去，并因此追赠梅林一级勋章的英雄，居然神奇地在伦敦露面了。 随后就因恶意闯入私人住宅被抓住，这一段文字附带了几张彼得头破血流的照片，摄影师很有技巧地将他手上那枚黑魔印记带了个边，又不拍的很清晰，即抓人眼球，又为明天的报道预留素材。 就今天，威森加摩法庭将开启对小矮星·彼得开启审问，地点就在魔法部地下十楼第三审问室，下午一点，到时会有包括邓布利多在内的五位以上的威森加摩巫师出席，也邀请了众多魔法部及民间巫师旁观。 无论尼奥还是奇洛，当然都没被邀请。 可彼得这么轻易就暴露，尼奥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万一有需要，首尾得收拾干净。 “我们到了魔法部，你去申请开通屋子里的壁炉，我随便转转。” 尼奥这么嘱咐道，然后尼奥抽出奇洛的魔杖，对方没去过魔法部，只能让尼奥带着他移形换影。 “你拿着这根魔杖，握在手上，回头还给我。” 给奇洛递了一根自己制作的小玩意，魔法部从十多年前汤姆隐形执政被推翻后，便出台了严苛的访客管理制度，每一个抵达魔法部的生面孔基本都要被检查魔杖，为此，尼奥把【屠虫者】丢在了家里，他这次过去可不是为了干什么大事。 光影扭转，当奇洛视线恢复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很大的正厅，身后是一整排的壁炉，一个个巫师正从里面出来，他们边走边弹掉袍子上的灰，前方则是一处接待地点和一排电梯入口。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们可安排了几十位傲罗接待。” 尼奥讲了个冷笑话，奇洛尴尬地笑了笑，不等他说什么，尼奥已经迈步朝电梯走去，两人在前台交出了自己的魔杖，收走魔杖的巫师告知尼奥在返回时怎么领取。 尼奥摸了摸右手中指处那枚黑曜石戒指，有它就够了。 “尼奥少爷，那我先去办理壁炉的事了。” 奇洛其实很困惑，为什么尼奥要打开斯莱特林小屋的壁炉，他视这种安排为危险的苗头，万一哪天主人的阴谋暴露.....是的，他整天都脑补一些尼奥统治魔法界的阴谋。到那时，傲罗们不就能直接冲进他们的巢穴，对他们实施抓捕？ 尼奥有强大的实力，他不会被这样的小事影响，可自己这个卑微的仆人，至今都还没熟练掌握铁甲咒，或者任何的强力黑魔法咒语，他一定会被傲罗们轻易击倒的。 “这是一种对秩序的尊重。” 尼奥没有说更多的话了，只让奇洛自己思考，于是，一个有关利用壁炉破坏英国魔法界秩序的阴谋又诞生了。 乘坐电梯无法到达魔法部地下十层的审判室，尼奥站在大厅里，他需要等待一些人，这要看运气。 就在他盯着大厅中央，那个巫师与神奇动物的黄金雕像欣赏的时候，运气来了。 一来就是一群。 亚瑟·韦斯莱一家，以及他们的老对头卢修斯·马尔福，两方正用愤怒的眼神打着招呼。 亚瑟是小矮星·彼得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他的三个孩子都目睹了小矮星·彼得的出现，而只留下帕西还有金妮他们又不放心，于是，一家人就整整齐齐地来魔法部参加威森加摩的审问会。 卢修斯则是孤身一人，这位白金色背头的男人在气势上完全不输对方一家子。 说起来，马尔福和韦斯莱的仇恨也算有趣，这事卢修斯和汤姆提到过。 他们两家上几代还是关系极为亲近的姻亲，卢修斯家的一位小姐嫁入了韦斯莱家，辈分上大约是亚瑟的祖母，可这位小姐在有了孩子后没几年就抑郁而终。 这对人丁一向单薄的马尔福家来说，简直就是地震，他们家族的信条就是‘家人至上’。 两家从此结下了梁子，几代人过去都不足以缓解这种仇恨。 “马尔福先生，你好，我是尼奥。” 尼奥迈着步子来到两家人中间，他优雅地朝卢修斯·马尔福打了个招呼，与此同时，对方咬着牙将带着隐隐发烫的手朝背后藏了藏。 “您好，见到您很....高兴。” 卢修斯瞪着眼睛，恐慌差点从眼角滑落。 “尼奥，你怎么也在这？” 亚瑟的身后，韦斯莱双胞胎望着突然走来的尼奥一脸惊讶。 “嘿，嘿，小伙子们，我在家里怎么教你们的，要有礼貌！” 茉莉妈妈拍打着双胞胎的头，和马尔福别角是一回事，但在其它场合，这个同样纯血出身的妈妈永远强调着儿子们的礼节问题。 双胞胎立马规规矩矩地站好，向尼奥介绍起自己的家人，“尼奥，这是我们爸爸和妈妈，这是我的哥哥帕西，这两个小不点...” “我们的弟弟罗恩，还有.....小天使金妮。” 尼奥转身看向他们，露出.....在卢修斯看来不怀任何一丝善意的虚伪笑脸。 “韦斯莱先生和太太还有诸位，你们好，我是尼奥·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姓氏。”这下他们听清了尼奥的介绍，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双胞胎更是和立刻和父母说起自己是怎么和尼奥在一起逛杂货铺的。 只有站在原地的卢修斯，摸着自己手臂上蠢蠢欲动的黑魔印记，他的视角看去，眼前这个孩子对谁都彬彬有礼的笑容背后，一张蛇脸逐渐与之重合。 第三十二章 魔法部之旅中 【下一更晚上发】 “亲爱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赶快过去。” 亚瑟提醒茉莉夫人，他们一家子是今晚威森加摩的主角之一，他其实不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出席这样涉及法律审判的场合，但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食死徒、十一年前的旧案，魔法部的上层下了决定，而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部门主管，这注定不能让他的想法实现。 他能做的只有安排孩子们早点到达现场，邓布利多答应他会帮忙照顾好几个未成年小巫师。 亚瑟是个没什么野心的男人，他对权力的认识很不足，这种涉及家人的麻烦如果发生在卢修斯身上，铂金贵族的脾气会让魔法部吃不消的。 “是的，我们得走了，孩子们跟上，和尼奥道个别。” 茉莉夫人脸色僵了一下，她用手扶着金妮的肩膀，然后再用眼神示意帕西看好三个弟弟。双胞胎和罗恩这会儿一直在兴奋地和尼奥说什么“这太酷了”、“上学的时候得和同学们好好炫耀这事”。 帕西头一次来到魔法部这么严肃的地方，一直挺着腰板努力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这个男孩和他窝囊的父亲不一样，尼奥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光彩。 当韦斯莱一家跟着工作人员离开后，尼奥看着落在最后盯着大呼小叫的弟弟们的帕西。 “那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 旁边只剩一人的卢修斯突然听到这话，他反应过来，这是说给他听的。可这句赞扬帕西·韦斯莱的话有什么深意吗，眼前这个男孩和那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我该怎么面对......想不明白。 却又不敢拖延，于是他选择纯血贵族一贯矜持的做派，点了点头，斟酌着言辞先说句废话来应对。 “是的，大人。” 大人，可以指曾经那个凌驾于食死徒之上的领袖，宽泛一些，也可以暗指‘斯莱特林’这个底蕴高于二十八家的贵族身份，这会让魔法部里的人听见也不会联想起什么。 “别担心，我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善良的白巫师。” 尼奥朝卢修斯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现在是白巫师？ 那以前就是黑魔王咯？ 听到尼奥对自己身份的暗示，卢修斯额头渗出一点薄汗，他扫视了周围一圈，这儿正是英伦魔法界最权威的权力机构驻地，来来往往的是各层官员、傲罗....乃至邓布利多等威森加摩的巫师团，可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轻松的表情，他突然发现，这些丝毫不能给他带来一点一滴的安全感。 和十一年前那个诡异邪恶的形象相比，如今的尼奥明明有着一副符合大众审美的外表，简单干净的气质，可卢修斯只觉得这个人更让他畏惧了。 尼奥看着卢修斯佯装镇定，却苍白了一层的脸，他抬手朝没人的角落指了指，先踏步走了过去，卢修斯立刻跟上。 “卢修斯，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卢修斯·马尔福低下头，默认了。 尼奥抬起手指，在卢修斯手臂上发烫的黑魔印记上隔着衣服一点，它立刻平息下去。“原谅我在这个场合触发了它，我知道这会让你紧张，但考虑到我毕竟换了一副样子，怕你认不出来我，只好主动用这种方式和你打个招呼。” “我能知道.....您为何......” 四周没人注意，卢修斯低声地发问，只抛出半句却没有把后面具体的问题提出，这很精明，在他还不了解尼奥目的之时，含糊的言辞能涵盖更多的意义。 您为何来魔法部，是为了小矮星彼得吗？ 也可能是：您为何.......没死？ 尼奥笑了出来，他再一次抬起手，这次伸出的指头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作为死亡三圣器之一，冈特家祖传的复活石拥有让人召回亡者的能力，这当然是假的，不然汤姆可舍不得拿它来制作魂器。如今被尼奥用献祭的手段抽离了残魂，这枚戒指已经没法恢复，它沦落成了，怎么说呢......带着各种诅咒的顶级黑魔法道具。 轻轻地搭上卢修斯的手背，浓郁如深渊的死亡包裹住这个不忠实的仆人，卢修斯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再不能流动，窒息、绞痛、悲哀、绝望，他逐渐放大的瞳孔从手背上移向尼奥的眼睛，然后，他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仿佛读出了一个词汇：蒲绒绒。 “我喜欢聪明的孩子，这是给你的奖励。” 尼奥收回了指头，自从继承了汤姆的遗产，或者还有一部分遗志。尼奥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和曾经那些汤姆的手下打交道，这不让他反感，因为尼奥越回忆越发现，曾经围绕在汤姆身边的那群人简直都是人才。 凶恶忠诚的莱斯特兰奇、狡猾有爱的马尔福、富有天分的斯内普.......除了小矮星·彼得实在是人品低劣，否则因为其阿尼马格斯的身份，尼奥都不会看轻对方。若非为了更长远的考虑，他至少会给那只老鼠一个位置，且是很宝贵的位置——试验材料。 活体的阿尼马格斯，还没解剖过呢，好奇。 食死徒们在汤姆的调教下拥有同一的思想，极高的行动力，强大的实力，它们若能为尼奥所掌握，什么大事办不下来？ “可惜了，卢修斯，我当初可是最看好你的。” 尼奥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弹了弹，他不是曾经那个喜怒无常的汤姆，没必要恐吓卢修斯，那太不友善，他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我曾经承诺过带给你们这些追随者荣耀与权力，很惭愧，我没有做到，可当我知道彼得那孩子躲在韦斯莱家之后，我想着，他竟然靠变成老鼠苟活，过得那么凄惨，于是心里难过极了，就赐予了他英雄一样的待遇，我想今天过后，英国再不会有巫师没听过小矮星·彼得的伟大事迹。” 卢修斯震惊了，您说的是人话吗，为何我一句也听不懂？ “那您亲自过来，就是为了彼得？” 尼奥点头又摇头。 “我来看一眼彼得会不会被处死，另外，和邓布利多当面聊聊，那个老家伙挺不好找的，所以，你得给我传个话，卢修斯，你能做好这件事吧？” “我可不想让你变得和小矮星·彼得一样，我现在虽然不是最看好你，可也挺看重你的。” 第三十三章 魔法部之旅下 “我明白了......那我......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和邓布利多接触？” 卢修斯没有反抗，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尼奥言语中对自己的轻视，和十几年前一样，他瞧不上自己纯血贵族的地位、庞大产业堆积起的金加隆、熟稔巫师们的权力游戏所具备的经验。 面对着神秘人的手段，每一个食死徒都像霍格沃兹一年级等待分院的新生般忐忑，只是，他们所面对的不再是分院帽，却恰恰是......他们的父兄们恐吓他们时说的各种戏言。 “我想，您一定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他相信自己是对的，曾经的光辉岁月里，他们所追随的神秘人总有各种计划，邪恶的，强大的，困难的。从杀死哑炮和麻瓜们制造威慑，到渗透魔法部掌控权力，这些都有过，不光明正大，但效果很好。 尼奥对卢修斯更满意了，这是个思维缜密的，把这事托付给他在合适不过。 “用你的身份，一个高贵的纯血做担保，约在今晚7点，地点嘛，你家的庄园就很安静。” 说完这些，尼奥挥了挥手，让卢修斯去办这事，他自己则转身朝电梯走去。 今天过来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这会儿，他还剩下一些闲暇的兴趣，打算在魔法部好好逛逛。 访客大厅是地下八楼，和无法通过电梯到达的审判厅之间还有一个地下九楼：神秘事务司所在的楼层。 巫师界乃至魔法部，几乎没人知道这个部门是做什么的，他们的职员一经加入便被称为【缄默人】，即保守秘密的无声者。 “总觉得有些克苏鲁风.....” 尼奥从汤姆的记忆里翻找到了部分有用的信息，是的，满脑子权力的伏地魔并不是对神秘事务司里的神秘感兴趣，他只想从九楼的预言厅里，取出记载了自己死亡的占卜水晶球。 这不怪他，尼奥自问并不畏惧死亡，可提前获知自己的死亡方式仍会让他心动。 除了预言厅，这个部门分别还有时间室、行星室、大脑屋、死亡室以及一个永久上锁的房间，分别对应着魔法领域中的【时间】、【宇宙】、【爱】、【灵魂】和【未知】。 “它应该是臃肿无能的魔法部最前瞻性的部门了。” 尼奥闲暇的兴趣，便是时间厅。 “时间，永远流逝，不可更改，是横跨空间之上的伟力。” 他觊觎着时间背后所代表的力量，却对于如今的巫师们丢失了关于时间的研究而叹息。所以，当九楼的电梯口打开后，他便把手里的戒指褪了下来，朝走廊的地面上轻轻一丢，然后立刻坐着电梯回到八楼。 “没有哈利·波特的隐形衣，强闯进去的后果除了面对一百多个傲罗加上不知多少的【缄默人】，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有那枚承载着诅咒的戒指在，这个地方迟早会被他打开大门。 “只是没有了护身道具，要暂时低调一些了。” 尼奥回到了八楼的访客大厅，在雕像喷泉和刻着‘魔法即强权’的石碑之间看见了等待的奇洛。 “飞路网已经连通，尼奥少爷，我们可以坐壁炉直接回去了。” “那就快点，我今晚约了人。” ........... 与邓布利多的约见，早在那份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抵达时，就被尼奥摆在了日程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次可以不理会那份该死的通知书，但只要他没有取回身上被拿走的时间，那么今后的二十几年里，每一个6月，长不大的他都可能会收到那封寄来的录取信。 “这意味着，只要不想被霍格沃兹发现自己的位置，每年至少两个月，我得远离英国境内。” 而且不要多，第二年自己再收到一次信，邓布利多就得怀疑到底怎么回事了。 正常人可不会永远十一岁。 这很难受，尼奥如今能过得舒心，全因为汤姆留下的底子在撑着，远走他乡，那尼奥也只是一个比常人强大一些的巫师，他将被魔法界隔离在外，孤独是做不好学术研究的，只有交流，才能给与尼奥想要的知识。 嘴巴上将霍格沃兹贬的一文不值，可尼奥也愿意妥协，只要能按自己的想法，让霍格沃兹做一些小小的“调整”，他还是乐于去那儿——当个教授的。 是的，尼奥今晚约邓布利多就是想谈这事，不然，总不能真去和一群小孩子们坐在课堂里装同学吧。 至于干掉邓布利多、推平霍格沃兹、称霸英国巫师界这种念头，尼奥是想都没有想过。 “一个失去了智者、教育体系、自由和想象力的破碎的魔法文明，支撑不起我对魔法本质的追求，何况，就算想快速掠夺权力，简单的暴力手段也过于落伍，格林沃德的道路值得汤姆学习，而我，注定要比格林沃德更聪明，才能避免他们的失败。” 想到一代黑魔王：富有魅力的演讲口才，蛊惑人心的预言天赋，老魔杖加身的强大实力。 可时代终究教他做回了凡人。想到这，尼奥非常心痛，他认为如果格林沃德当年获得了成功，起码可以让魔法界的整体水平比当下进步一个世纪。 终究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且胜利者都没能做好战后重建，反而亲手培养了一个二代黑魔王。 这让魔法界这个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愚蠢的汤姆，尼奥哀其不幸，更怒其不争，换我来的话，我.......一定做个卓有声望的白巫师，先加冕一个什么‘小邓布利多’的称号，然后，熬死这个老头。 苟有时很无奈，但有用，不见某个号称黑胡子的家伙，苟了区区四十年，不就达成目标了吗？ 尼奥在那本从不离身的笔记本上，推演过自己完成汤姆遗志的可能性。 “在添加入邓布利多去世，食死徒逃离阿兹卡班回归，魔法部依旧是愚蠢的福吉主政等有利优势后，自己真正踩下英国巫师界的可能性......只有三成，还要防止那群养不熟的纯血手下们偷偷摘桃子。” 看起来可笑，那如何提高它？ 让恐怖主义见鬼去，先以谎言扭曲底层民众们的自由意志，再用切实的利益捆绑魔法部上层官僚及贵族，在两者之间，逐步营造一种公平的从低到高的上升渠道。 平衡主流巫师界与类人种、魔法生物、混血及麻瓜巫师们的关系，建立健全的福利保障体系，集中资源研究如哑炮、高端魔法等假大空的研究方向，给巫师界的发展以正面指引。 这样堂堂正正的方式，没错，就是魔法部长该干的活。 第三十四章 给小马尔福的礼物 下午5点，英格兰岛地处北半球高纬地区，即便是6月底，太阳下山的时间也早很多。 踩着傍晚的斜晖，就像踩着光明和阴影、正义与黑暗的分界线，奇洛站在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口，精致的锻铁大门上仿佛缠绕着烟雾，透过栅栏的缝隙，能看到里面端庄的领主宅邸，以及围绕着它的美丽的花园。 用魔杖轻轻地在门环上一敲，黑色表面亮起了金色的星辰。 “您好，尊敬的客人。” 一道仿佛喉咙里堵着痰的声音响起，却看不见说话者，这是纯血贵族们特有的家养小精灵，它正遵守着“不要让主人看见自己丑陋外表”的规矩。 “奎里纳斯·奇洛，来拜访卢修斯先生。” 奇洛收回魔杖。 “是的，我这就给您开门，多比很高兴为您服务。” 自从多年前，汤姆在这座庄园里居住过一段时间后，马尔福家就只活下来了一只家养小精灵，而且因为被黑魔法折磨得神经兮兮的，整个家族都很讨厌这个难过的小东西。 奇洛踏步进入庄园之中，刚从魔法部赶回的卢修斯，带着他的妻子纳西莎在花园中间接待了他。 “只有你一个人来？” 卢修斯望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他能感觉得到对方身上那股子熟悉的臭味：食死徒看食死徒的味道。 “少爷的时间很宝贵，他这会儿正在研究魔法，在晚餐开始时才会从壁炉里过来。” 奇洛微抬着下巴，略带傲慢，这个混血的巫师以前可没想过，自己能在二十八纯血贵族的家里，这么和主人见面。 威望，权势，他渐渐品尝到了它们甘美的滋味。 “.....好的。”卢修斯凝视了奇洛一眼，表情冷淡，他转过身，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介绍，直接带着奇洛进到屋子里。 下午在魔法部，面对伏地魔时的惊惧已经渐渐从这个男人心头散去，他仿佛又恢复了那股子雍容镇定的贵族仪态，直到走进客厅里，奇洛朝坐在沙发上的德拉科打起招呼。 “你就是卢修斯先生的独子，德拉科小先生吧？” 奇洛用一种模仿自尼奥的微笑望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讨厌鬼。 梳着和爸爸同款发型的德拉科有点茫然，他搞不懂眼前这个带着紫色头巾的怪异男巫的身份，所以求助似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卢修斯脸上憋着怒火，这家伙想搞什么？ “这是奇洛先生，霍格沃兹的教授。” 德拉科一下子就放松了，只是个学校教授而已，自己家可是校董，他抬起头直视着奇洛，淡淡地回应道：“你好，奇洛教授。” “和你的父亲可真像，当然，我可不是为了闲聊，有位长者让我带了一份礼物交给你。” 奇洛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还用白色丝带系了个蝴蝶结。 卢修斯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根丝带是独角兽的尾毛搓成的，他犹豫着点了点头。马尔福这才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 “《一个格兰芬多的漂流日记》，这是什么破书？” 良好的教养让他看到这本书的名字时，第一时间骂出了声。 他马上就要入学，分院必定是选择斯莱特林的，这书名是什么意思？ 来之前，奇洛看着尼奥少爷从自己的架子上取了一本书放入了盒子里，他以为是他平日里翻看的诸如《血肉及献祭》、《剖开你的灵魂》、《黑魔法在发疯》这类好物，倒是没想到它的标题会是如此，想起尼奥先前额外的嘱托，奇洛对德拉科复述道。 “这本书里有一些私人的笔记，多阅读，它们代表了这位长者对你珍贵的善意。” 卢修斯表情一变，他走到德拉科身边一把从他手里把书抢了过来，先是看了奇洛一眼，然后，表情凝重地打开了书。 只见这本话本游记的第一处笔记是这样的。 “独自在北爱尔兰荒野里漫步，望着天山的星辰，想起三个小时前，同行的向导啰嗦的关于小矮妖的传闻，我握着自己的魔杖，深恨自己在学校时没有好好学习黑魔法防御术.....” 这是一段正文，它的旁边，一行新加的羽毛笔字迹浮现：【tarantollegra，一种小恶咒，能让目标持续跳舞，适合对付体积小的神奇生物。】 很快，第二处笔记又出现了。 【expectopatronuo，守护神咒，对付黑暗生物，幽灵，诅咒尸，吸血鬼，摄魂怪......等十六种神奇动物都有良好的效果，其修行要点在于：爱，快乐的记忆，挥舞魔杖时注意.......】 ..... 卢修斯朝后面翻去，发现很多在故事主人公遇到麻烦的地方，都写着明确的能够应对困难的魔咒，还有它们详细的学习流程，而且，它们大多数都是简单却效果拔群的白魔法，明确的黑魔法咒语只有三处，卢修斯望着它们：【不可饶恕咒，请在大人的陪同下练习。】 而翻完整本书，在最后一页上还有这样一段话语： 给德拉科： 原谅我因为一些事情，错过了你的出生，这是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认真地阅读它，我期望每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巫师，都能摆脱书里这位格兰芬多的愚蠢。 德拉科，你可以永远信任自己的亲人，但生活残酷，最好的占卜师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要使用好自己手中的魔杖，荣耀，地位，野心，万事皆虚，唯魔法真实。 如果，能从你的身上看到，面对可悲的命运时，哪怕一点小小的抗争，我都会在壁炉前喜悦的微笑，并为你鼓掌。 你的伯父： n·斯莱特林。 “收起来吧，德拉科。” 他表情复杂地望着奇洛，将这本书重新放回德拉科的手里，这次是双手拿着交过去。 他想起了，最早的食死徒群体里，汤姆一直称呼众人为兄弟姐妹，他们好似因血缘凝聚成一个家庭，哪怕，这个家庭在那些卑贱的混血和麻瓜巫师眼中是那么的恶臭与邪恶。 “哦，好的，父亲。” 德拉科不明所以，但他选择听爸爸的话。 “纳西莎，先带德拉科下去换衣服，到时候见到客人可不能失礼。” 第三十五章 与邓布利多的会晤【加更在晚上，这次一定有】 “我没有来迟吧？” 在晚宴开始之前，奇洛在壁炉里扔了一张纸条。很快，绿色的火焰亮起，尼奥穿着一身得体的小礼服，胳膊上夹着他厚厚的笔记本，从火焰中一步走出。 他扫视四周，奢侈的家具，大理石地面和镀金的灯架，餐厅宽大，墙上挂着肖像画，地砖几乎全部被华丽的地毯覆盖。 “卢修斯，你的品位一如既往的好。” 他朝站立在壁炉前的卢修斯一家微微点头，称赞起马尔福家的装饰。 “晚餐正要开始，您请入座。” 卢修斯伸出一只手，向餐桌的上首位置示意。 尼奥摇了摇头：“不，你才是主人，我和邓布利多只是客人，那个位子并不合适。” 他几步走到左侧边第一个位子那儿，在高而光滑的红木椅子上落座，然后自顾自地将笔记本摊开在面前。 “抱歉，失礼了，有个关键性的思路得记下来。” 尼奥抓着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勾勒出一个椭圆形的法阵，虽然没有尺规等工具，但巫师们在羽毛笔上附着的魔法早已可以辅助他们将方圆定格在纸面上，这种魔咒再往深处延伸，韦斯莱兄弟的作弊羽毛笔就是一项应用。 卢修斯拉着纳西莎和德拉科也坐到椅子上，奇洛则先是把尼奥旁边的茶杯里倒满红茶，摆在他伸手就能勾到，又不影响他书写的位置。 “奎里纳斯，谢谢你的贴心。” 尼奥一个下午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给德拉科·马尔福的礼物上写了一小段煽情的话，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笔记本上记录新的灵感。 “从【屠虫者】之后，新的制杖思路便是把.....难以摧毁的特性融入其中，老魔杖强大，却可能被.....掰断，隐形衣同样是脆弱的材质，它们无法担当起圣器的名号.......” “魔法金属如秘银，星铜的加入.....这里借鉴妖精们对金加隆的制作工艺.... 他并不避讳自己的书写内容被旁人看见，只在某些名字上以符号代替，如魂器，哈利......这样的情形，让卢修斯和奇洛都不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三个大人用眼睛追随着尼奥的羽毛笔，尤其在它随意地在纸上，勾勒出对死亡圣器复活石的某些破译以及妖精们珍藏的秘密魔咒时。 于是，当一个白胡子的老人从壁炉的火焰里走出，他惊讶地发现，除了一个无聊的孩子，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邓布利多缓步走到尼奥的身后，望着笔记本上流淌出的知识，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轻轻地念出声。 “古老种族生活在魔力富集的时代，传承至今的知识要被重视，人马对宇宙的认知，妖精挖掘金属与宝石，媚娃们对爱的涉足......甚至每一个纯血巫师对自身血脉的粗浅理解，都是宝贵的财富......” 尼奥皱起眉头。 “邓布利多先生，请保持安静。” 然后，他继续把未完的段落写下。 “........下一个研究方向，魔杖对空间与时间的感应，涉及材料：嗅嗅的口袋皮与神经，时间之沙。” 羽毛笔就此停住，然后被放入笔记本的夹缝中，尼奥合上了本子，转头看向打扰自己的老人。 邓布利多穿着一身星辉色的美丽长袍，带着一顶金色的帽子，他的胡子长长地拖下，身材过于高大，于是便低着头，从那副圆形眼镜的上方，用带着趣味的眼睛看向尼奥。 “初次见面，尼奥·斯莱特林。” 尼奥伸出一只手，汤姆是玩弄灵魂的蹩脚行家，所以虽然没有学习大脑封闭术，但营造虚假记忆的技能点满，此时的尼奥并不畏惧这个老人的视线。 邓布利多不太懂麻瓜的礼节，但他还是伸出手，和尼奥轻轻一握。 如果冈特的戒指还在，这一下就能废掉邓布利多的一条胳膊。 “阿不思·邓布利多，见到你很高兴，这位小斯莱特林先生。” 餐桌上的奇洛和卢修斯都没说话，只有马尔福低声地惊呼了一声，不是为邓布利多，自己的父亲在家中时常用轻蔑的语气咒骂这个老不死的，耳濡目染，小马尔福对本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并没什么尊敬的情绪。 他只是惊讶地发现，眼前在这个受自己父亲尊重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和自己收到的礼物上的署名竟然差不多。 n，尼奥，不，一定不是同一个人。 “请坐，我们以为您会在晚餐后才来，毕竟，约好的时间是7点。” 卢修斯拿出主人的姿态，邀请邓布利多入座，可耻的是，他用上了敬称，没法否认，和某个带给他无边阴影的家伙坐在一桌上使他感到难受，直到这个让人觉得‘伪善却强大’的白巫师到场后，才觉得放松了一点。 有邓布利多在场，神秘人一定不会对自己的家人做什么。 “临开学还早，我还有时间出来见一些有趣的朋友...或小朋友。” 邓布利多摘下帽子，笑着朝卢修斯这位校董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在了尼奥的正对面，纳西莎见状立刻以去厨房的借口离开桌子，卢修斯也拉着马尔福下桌，奇洛跟着卢修斯准备逛逛这栋充满艺术气息的老宅，顺便给马上入学的新生一点关于学习的指导..... 谈话提前了，闲杂人等自觉退散。 “不得不说，邓布利多先生，您打扰了我一次美妙的晚餐，您该知道，守时是美德。” 尼奥还没在纯血贵族的餐桌上咀嚼过鲜嫩的龙排，他很期待汤姆记忆里关于纯血贵族奢侈无度的享乐文化。 “哈哈，孩子，一个将要入学的新生，却对校长这么不礼貌吗？” 邓布利多面前的茶壶飞了起来，给他斟了一杯茶，糖罐摇着头又给杯子里倒了三次糖。 “这正是我今天约您出来的目的，关于那封愚蠢的入学通知书，霍格沃兹凭什么认为，我，一个古老的斯莱特林，需要接收低端的幼儿教育？” 尼奥用手指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推到餐桌中央，整个茶杯立刻变幻起来，一个身穿银色长袍的小号邓布利多站在杯托上，他的尖顶巫师帽被翻过来捧在手里，好接住从朝上的嘴巴里喷出的红茶喷泉。 魔法部接待大厅的喷泉雕像，造型其实很不错，用来讽刺尤其合适。 第三十六章 蛇与校长 “抛开无杖施法这种高深的技巧，算是一次有趣而精巧的形态改变，霍格沃兹的三年级生都不能做的比你更好了。” 邓布利多有资格做这样的点评，毕竟，汤姆·里德尔就读霍格沃兹时的变形术课教授就是他。 尼奥怎么会忘记这件事，但他仍选择以变形术展示自己的想法，至于被贬低为三年级水平，呵呵。 “到您了，邓布利多校长，希望您能给我展示一下，霍格沃兹四年级学生会有什么惊人的变形术造诣。” 这是一场决斗邀请。 邓布利多终于听明白了，他皱起眉头却又露出笑容，似乎对一个孩子稚嫩的问题感到无奈。 “他们会开始学习生命变形，将一只老鼠变成杯子，或者，将一个杯子变成小矮人......” 这位老人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一触自己的同名手办，接下来，它会变成一个抱着笔记本的尼奥?斯莱特林，在红茶泳池里滑稽地游泳。 茶托上的变化产生了，然而，邓布利多一直淡定的眼睛立刻浮现了一丝怒火，他雪白的眉头舒展开了，却是带着冷气。 “黑魔法，绞首咒。” 并没有什么游泳，一个被切掉头的小孩尸体飘在血色的泳池里。 汤姆曾经的变形术造诣当然比不过邓布利多，麦格教授的水平都高他一个层次，那并不是汤姆的道路。就像邓布利多说的，他的物质形态变化只达到三年级学生的优秀水平，所以，尼奥还在茶杯上附加了一些二代黑魔王安身立命的本事，比如诅咒。 杀死生命的绞首咒被尼奥混在了变形术中一起释放，只要邓布利多进行生命变形，无论变出什都会被这个诅咒砍掉头。 “啪啪。” 尼奥拍了两下巴掌：“优秀的变形术，然后呢？” “斯莱特林.....这就是斯莱特林吗，把黑魔法当成玩乐，以糟糕的邪恶激怒一个老人，孩子，你才十一岁。” 邓布利多喃喃着，用一种空洞的眼神朝尼奥看去，仿佛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那个1938年夏天，在伍氏孤儿院的房间里吊死了一只猫的男孩。 那一次，邓布利多用大火点燃了一个衣橱，让弱小的孤儿顺从地听他讲述什么叫正义与公平，他觉得自己拯救了一个孩子，避免他走上扭曲的路。 于是，汤姆学会了对弱小的压迫是社会的常态，无论麻瓜还是巫师。 以及——强权从魔杖和火焰里来。 尼奥和汤姆同样厌恶邓布利多此时的眼神，那是一种悔恨，它往往代表了错误已经被铸就，某些美好的东西再也无法挽回。 汤姆会因这个眼神感到自尊被戳痛。 尼奥则觉得这个老头想要上纲上线给他讲课，可是在人生这张考卷上，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的得分不会比汤姆高多少！ “愚蠢，你现在要做的该是尝试把这个黑魔法效果解除。” 尼奥捂着脑门，“霍格沃兹的教授为什么这么喜欢探讨道德而不是魔法，你们是一所麻瓜学校吗？” 邓布利多恍惚中回了神，他觉得自己确实偏执了，一个稚嫩的孩子在黑魔法上如此精深，这种反差大概让他的理智有了动摇。 其实不是，因为尼奥比汤姆更多了一丝进步，他最近学会了一点灵魂学的小把戏，从他自身的死亡、坟地的复活仪式还有魂器、冈特的戒指等物件里。 还没察觉这点的邓布利多，将视线再次投向那个血色的茶托，这位老人的眼睛却慢慢模糊，他确定见到了自己最渴望的身影，一个同样倒在血泊中的孩子，他的妹妹。 “阿莉安娜....” 尼奥望着对面这位世界顶尖的摄魂取念大师，被仿造复活石而成的低劣黑魔法，这般轻易地影响到心神，差点气急而笑。 他一巴掌将那个茶杯扫飞出去，碎瓷片和红茶被泼在名贵的地毯上。 “邓布利多，你有点让我失望了，你就是这样对待魔法的吗？” 尼奥刚才有那么一瞬，想要给邓布利多来一记阿瓦达索命咒，他发现命中的概率还挺大，可惜，自己的杀意因为画面太过滑稽的关系，大约会不够充足。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 “为了更长远的追求，杀掉邓布利多是在浪费资源。” “嗬....” 邓布利多的喉咙抽搐了一下，他终于突然地惊醒过来，但浑浊的眼泪已经从眼角滑到了脸颊。他不知道，自己提前享受了一把复活石加斯莱特林挂坠盒双魂器待遇，只是有些惭愧地接受了自己的衰老。 这点上，邓布利多校长从不避讳旁人。 “从一百岁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虚荣的赞誉蒙蔽住眼睛，只是，我以为让我难堪的会是一种奇葩口味的多味豆，或者是让我记不住该怎么穿鞋子的时间，孩子，我得夸奖你，在黑魔法上，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差点赶上了我的几个老朋友。” 尼奥发现对方终于用一种平等而耐心的态度来面对自己，他也收回了掏【屠虫者】的手。 “谢谢夸奖，当然，我一点也不想问您的那些个老朋友，此刻死在何处，又或者被囚禁在阿兹卡班哪个牢房里......“ “虽然我自认为在纯粹的黑暗与邪恶上，比欧洲很出名的两任黑魔王差得老远，可无奈众人总会以我还年轻未来会有更大的进步......这样的理由，鼓励我超越这两个蠢货......是的，我觉得他们奉献了一生经历，孜孜不倦地去创造恐惧的行为也就那样了。” “可生活告诉我们，脱离社交而独处是困难的，当我看见那封让我恼火不已的入学通知书时，我尤其理解了这一点，所以.....” 尼奥交叉手掌托起自己的下巴哈了一口气。 “我想去霍格沃兹当教授。“ “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您来检验一下这个想法够不够格......当然，刚才的自我介绍不算，黑魔法只是我因为一些客观因素不得不学会的东西……您懂的，我姓斯莱特林.....所以，您需要更多地了解一下我其它方面的才能，对，更多地…” 一个厚实的笔记本被‘砰’一声，丢在邓布利多的面前。 第三十七章 尼奥教授【我会尽快补上欠章】 将记载了自己魔法研究的笔记本扔给邓布利多，尼奥自觉这样的表现足够有诚意，但邓布利多审视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他的身上。 汤姆的记忆告诉他，这位白巫师是有原则的，不妥协是其一，胡搅蛮缠是其二。 “.......所以，在您看完之后，如果想要下一个我不愿意听到的决定.....请考虑好，我们正坐在一位霍格沃兹校董的客厅里，而且，您对面的求职者是霍格沃兹创始人的后裔.....我用的称呼很礼貌，希望可以让这句不礼貌的话好听点。” 尼奥将自己的手掌摊开，干净的掌心里什么也看不见，可那团空气的分量能让霍格沃兹城堡抖一抖，因为其名为古老的传统与权势。 他本不想用这种强势却无聊的方式来面对邓布利多，这个表面公平和善的老人，有着和他年龄一样多的小心思——以天数计算。 可另一方面，尼奥厌恶伪装自己，汤姆以前常这么干，糟透了，终于让所有人都不信任他。因为老壁橱里的东西一被抖喽出来，任何一点灰尘或霉菌斑都能让人捂住鼻子。 况且人性的奇怪之处在于，大家都比较接收坦荡，可能它会让恶徒的施暴更值得被理解。这一点，某个被关在纽蒙迦德的老人做的就很好，坏事做尽的他竟然深受许多人爱戴。 “真是有趣的孩子。” 邓布利多终于将视线放在了面前的笔记本上。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尼奥倨傲的言辞，确实也不在意，他可能正打算着给凤凰社的关注名单上再添加几行备注。 这个魔法界到处都是拥有善良和勇气的伙伴，邓布利多往往只需要指出邪恶的所在之处。 致力于贯彻正义的年轻人从来不缺，愿意为此赴死的也一样，这是做校长的大人物才有的底气。 ........ 【左眼盯着魔法，右眼看向自然，牢记生命的重量与死亡的寂静，以理智而非虚荣矫正行为，做一个求知者——第一箴言。】 这是邓布利多在笔记本的封面上发现的文字，它被书写者以魔力烙印在龙皮上。 翻过这页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魔杖的数字标尺绘图。 “伴随巫师们一生的炼金道具，探索真理的工具.....其制作材料为木头，神奇生物的身体材料.....” 被无痕伸展咒折叠的数十上百页的研究笔记，邓布利多从很多处文字里都发现了足以让奥利凡德惊羡的研究结论。 尼奥总是抱怨奥利凡德不能大度地和自己共享知识，却一点也没打算把自己的成果复制一份寄给对方，他打心眼里记着对方玩弄两根凤凰羽毛的恶行。 再继续翻开，邓布利多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一枚金加隆。 “妖精们的制作工艺，以材料学确定其金属配比，魔纹确定其坚固，古老的技艺在其上得以延续，拆解或仿制金加隆的流程是非常好的学习妖精炼金术的方式....” 然后，邓布利多暗自推算了一番，这上面写的流程竟然是有效的。 这可真是另类的‘点石成金’，尼克·梅勒会对这玩意很感兴趣。 除了以上种种，笔记本的边边角角里，偶尔还涂抹上了一些奇怪的呓语，全是书写者的各种疑问。 “关于灵魂，第一个该探讨的事......它的质量是多少？” “一条成年火龙，其身体所有的单位物质，在一家杂货铺里花大约3个金加隆就能配齐一份.....但生命的特殊表达，却让其产生了惊人的特性......怎么没人研究这个？” “魔力是波还是粒子，如何捕捉，拆分它？” 非常妙的思想火花。 可有些书页也是翻不开的，无论邓布利多的手指怎么尝试。 要不是他从整本笔记的书写顺序上确定这是一本近期的作品，这个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差点以为自己捡到了某本纪元之初的古籍，上面的很多保护魔法和霍格沃兹城堡中的魔咒有同源之处，应该属于斯莱特林家族的秘术。 “知识不是无害的，有些文字光是直视它，就会让阅读者失去什么.....不要把老魔杖对着那几页....因为隐藏其中的内容正属于另一件死亡圣器。” 尼奥调了调眉毛，够了，别得寸进尺，我的一些研究可以共享，前提是不免费。 “隐形衣？” 邓布利多毫不尴尬地将接骨木魔杖放下，既然这根魔杖被认出来了，那几页的内容与死亡圣器有关，他便有些相信了。 “复活石。” 尼奥恶趣味地将这个词吐出，果然，他看见了让自己愉悦的画面。 邓布利多的表情变了，他的眼神锐利而危险，握住老魔杖的手指也绷紧了一瞬。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整个餐厅里的油画，陈设，壁炉里的火焰，都被汹涌的魔力激荡得狼狈不堪。 “真可惜，那个水晶吊灯，可是照耀着卢修斯的曾祖被国王敕封爵位的整场仪式.....” 尼奥暗自捏住怀里的【屠虫者】，它今日如果幸运，可能会更名为【屠凤凰的小魔杖】。 杖生的巅峰不过如此了吧？ 哗.....魔力的潮汐来的快，去的也快，弄乱了发型，擦干净了头皮屑。 尼奥很满意邓布利多的失态，他将手指轻轻一晃。 “如果同意为我开放霍格沃兹的图书馆，我可以将粘住那几页笔记的胶水给擦掉，怎么样，很公平的交易吧？” “哈哈，这本书是绝对够资格放进图书馆里的，当然，要摆在禁书区.....但是尼奥你该谨慎些，死亡圣器可不好被随意地展示.....” 邓布利多习惯性地说教了一句，然后，在对面那个孩子盯着自己手指的视线中，他把老魔杖塞回了口袋里。 “我决定了，要来点蜂蜜吗，这位新任的斯莱特林教授？” 被打碎的茶杯重新恢复，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出现在尼奥的面前，餐桌对面，重新坐下的邓布利多笑着朝尼奥眨睛，很幽默。 尼奥给面子地点头，在金黄色的蜂蜜于茶叶间流淌时，他随意地问道：“那我们来谈谈，我应该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教导什么科目，我觉得炼金术.....” “黑魔法防御术，对，就是它。” 第三十八章 黑魔之裔【没法 周六七很忙 周周如此】 暖红色的火焰仿佛一道枷锁，以光芒禁锢住了阴暗的低语。 尼奥坐在餐厅的座位上，此时已经是深夜，但两个水晶烛台被隐形的多比高举着，好让尼奥看清桌子上摊开的日记本。 卢修斯恭谨地站在一旁，十多年保管，他对桌上那个黑色封皮的本子没有做任何探究，就像他父亲教育他的那样，谨慎让人远离厄运。 尼奥抽出羽毛笔，挤压墨水管，一滴墨水滴在了本子上。 “你好，我名叫汤姆·里德尔，你是怎么找到这本日记的？” 十六岁的汤姆啊，多么稚嫩、滑头，可惜被封闭在日记本里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声名鹊起，不然，他一定不会把姓名这么随便地说出来。 “作为魂器之一，低劣的材质并没有限制住你的智慧，这点很好。” 尼奥用魔力勾连墨水，扉页上一行文字浮现又隐去。一旁的卢修斯眼睛瞥得更低了，他发现自己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可好奇心止不住得从他的脑子里钻出来，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他不动声色地偷瞄了起来。 尼奥根本没理会他的小动作，邓布利多早已经离开，这间庄园里没有让他忌惮的人，他便坦荡得好像真把卢修斯夫妇当成了兄弟姐妹们似的。 “你是谁？我不能理解你的话。” 日记本有些慌，沉默了一会，终于又冒了一行字出来。 尼奥却冷落了它，转而拿起桌子上一个古朴的怀表，手指揭开盖子，表盘上是一圈圈年轮样的齿轮中间嵌着粒银白色细沙，它静止着，仿佛等时间降临才会开始走动。 他尝试着拧动发条，齿轮始终动也不动，尼奥明悟：“自己欠时间的债没还清前，这个炼金道具便不是自己能使用的。” 将它丢到黑色的日记本上。 “小汤姆，帮我把这枚【时间转换器】好好研究一番，我允许你继续存在，否则，它们就是你的下场。” 将手指点在日记的纸上，一缕记忆被分享给魂器里的灵魂，冈特老宅的复活之夜，另两个魂器被活活吸死的画面让笔记本的纸页翻得哗哗作响。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汤姆。 这句话并没说出口，未知比强大更使人忌惮，深谙恐惧之道的尼奥，选择了以神秘来压迫汤姆。 将笔记本和怀表全都推到一旁，然后朝卢修斯看去，这个从不忠心的仆人办事效率却很让他满意。 越是墙头草，越想把表面功夫做到位，这卑劣的人性。 “亲爱的卢修斯，我很高兴，你把我托付给你的东西很好地保存着。” 尼奥想了想，又说道：“还有，谢谢你的赠与。” “魔法界里，工艺失传的炼金造物俱都堪称无价，所以，我不会白拿这枚时间转换器，公平起见，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作为一个聪明人，我想就不需要费口舌去解释这个承诺的意义了。” “将要求提的大胆一点，我可是把你当做家人看待的！” 尼奥目光灼灼得盯着对方，和蔼可亲的笑容像极了鼓励自己不成器孩子的老父亲。 卢修斯更压低了头颅，黑魔王的承诺？ 过去的食死徒往事从一切不想翻看的记忆中浮到最上面，自己的表亲们，对黑魔王狂热效忠的来斯特兰奇、布莱克......他们此刻正在阿兹卡班日复一日被苦痛折磨，为过往的恶行抵罪，也就是他对东方文化不够了解，否则，那句耳熟能详的“出混总还”一定被他拿来反复感叹。 我想让你这狗东西放老子自由！ “能为伟大的黑魔王效力是卢修斯的荣耀，不敢再向主人奢求什么赏赐，对，就是这样。” 卢修斯的鼻孔开合了一下，似乎是真诚的情绪热烈到难以自制。 哎，你怎么不信我呢？ 尼奥叹息，这个可怜的人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难得的善意，本因为海格这位土豪，尼奥已经看不上马尔福家的财富，他真准备放这个保守的铂金贵族一马的，可是，此时卢修斯言语里那该死的热忱，实在难以让尼奥拒绝。 “哈哈，好，我很高兴你这么想，那我就再拿走一点。” 尼奥抬起手，卢修斯立刻上前一步，脸颊旁油溜溜的头发晃动着，遮住他此时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尼奥掏出怀里的魔杖，【屠虫者】被举起。 “魂魄出窍！” 隐形的多比被击中了，家养小精灵麻木的脸上一点惊讶都来不及出现，这正说明尼奥魔咒的强大。 “竟然.....能控制家养小精灵.....” 卢修斯震惊了，三大不可饶恕咒或许强大，但其中的夺魂咒多少有点凑意思的感觉，操控灵魂，一般只能针对巫师或者弱小的神奇动物，xxxx级别以上的神奇动物基本就能直接抵御它，遑论天生强大的精灵。 黑魔王愈加强大了，光明的希望在何方？ “这个小东西，能对我的一项黑魔法研究起到帮助。” 尼奥一挥魔杖，多比瘦小的身体匍匐在地上，蠕动着爬到尼奥的身旁，亲吻他的鞋子。 “那是它的荣幸，这个肮脏的小东西能对主人有用就好！” 卢修斯舍不得好用的家养小精灵，这些丑陋的仆人可都是家族里的先辈用流血和牺牲，从平定妖精的战争中赢来的战利品，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卢修斯，我说了，食死徒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甚至小矮星·彼得。” 尼奥把【屠虫者】收起，重新取了一根鸟蛇羽毛做杖芯的魔杖。 “不少人觉得过去的我过于残暴，这些年，我反思了自己......他们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不了解我。” “可我又太忙，有一整个英国魔法界等着我去统治，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和他们说话，让他们认识我，这可真遗憾。” “卢修斯，你是否觉得，我当初许诺带给所有纯血贵族们权势、地位、财富、力量......但不光一直没有做到，还不断地向你们索取供奉.....” 卢修斯当自己没听见这些废话，想我堂堂马尔福家族，自从投了你，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而惹了一屁股麻烦，但我不说，不敢说。 第三十九章 这才是魔王该有的计划【勤快补更中】 卢修斯成为食死徒，为的什么？ 瞧瞧过去几十年，二十八纯血家族都混成了什么样子！ 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他们没能把持住霍格沃兹校长职位，丢失了教育领域的话语权。 克劳奇家倒是在魔法部里还吃得开，可老巴蒂太爱惜羽毛，和他们越来越疏远。 艾博家经营一座破烂的酒吧，每年数着铜板过活，指望不上。 博克家脱离了主流，平日里说话行事，连纯血这个词都不太提及。 还有几家被诅咒，近乎血脉断绝…… 十数个世纪的联盟，已经快要淹没在越来越壮大的麻瓜巫师海洋里了。 他能怎么办，巫师界阶级的金字塔，纯血家族们站的太高，想平稳下来简直是妄想。 看韦斯莱家族，不积蓄财富，不追逐权势，这样低调却窝囊的做派，让他们倒是不再被忌惮排斥，可日子过成了菜地里的地精。 家族的发展是不进则退的。 “别急着用忠诚的言辞来让我心酸，我不会亏待自己的追随者，瞧，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尼奥的魔杖在自己手中的笔记本上一划，一张羊皮纸从里面脱落，飘到了卢修斯面前。 “【龙类养殖及屠宰流程】.......” 卢修斯念出最前面一行文字，眼神开始变化。 “看看它的背面。” 尼奥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 “龙血的十二种应用专利授权.....阿不思·邓布利多。” 魔法部的法律里也有针对性的专利保护，非公开的知识即便你懂，也不能拿来正当盈利。 这是尼奥答应邓布利多，接任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职位才交换来的。 “很快，霍格沃兹的禁林里会开辟出一个养龙场，当然，头几年只能养点小龙，一到二岁就得屠宰，英国的龙类养殖经验断代太久了，幸亏我找到了一个合格的养龙人，省了不少麻烦。” “可这恰好让养龙场创造盈利的时间提前了，感谢主人，这个产业能带来的财富……” 卢修斯急忙开始赞扬。 尼奥眉头皱起，他以为卢修斯能看得更多一点。 “我以为只有那些贫穷的麻瓜巫师才沾染了妖精的恶习，怎么纯血也开始了堕落…卢修斯，金加隆是最无用的东西，你得想想怎么拿它换来权力。” 卢修斯一怔，不是为这句话多么高妙，而是惊讶于，这话出自以往只知道挥着魔杖镇压不臣的伏地魔之口！ 尼奥当然比只懂黑魔法的汤姆要理智得多，他用魔杖在空中画出一张清单。 从养龙向外延伸。 “围绕养龙产业，相关的魔杖、皮具、药剂…这些产业马尔福家吃不下来，那就找人合作。” “卢修斯，带上这张可以印金加隆的纸，去和霍格沃兹其他富有的校董们谈谈，让众人围绕着马尔福坐下来，接过你手指缝里流出的财富吧。” “无论是传统纯血贵族，还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只要他们能为我们创造利益，就雇佣他们，让更多的人为整个产业工作！” 这是资本的怪兽，在它因痴肥而变得贪得无厌前，是最符合还停留在奴隶制社会的巫师们需要的革命性改造！ “那魔法部官方如果出手干预，我们该怎么办？” 卢修斯顾不上发呆，他可不是一个迂腐的纯血遗老遗少，马尔福家起家自11世纪，受过英国国王威廉赐爵封土，只是随着上世纪的资本革命加上魔法界两次动荡，马尔福家先后丢失麻瓜界的资源和魔法界的收益。 还是因为不具备核心竞争力：力量啊！ “这是个好问题，你的脑子不像旁的什么巫师一样被魔咒塞满，我欣赏这点。” 尼奥的手指在桌子上点动，咄咄声仿佛敲在卢修斯的心脏上。 “绕不开，那就毁灭他们……你以为我会这么做？” “卢修斯，去分他们一份，让他们加入你！”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卢修斯瞪大眼睛，因为尼奥用的称呼是“你”，这是把整个产业的核心定位在他身上了。 比起过去只知苛索的作风，如今的神秘人大方地过分了啊。 “但不要被旁人掌握了主动权，魔法部里并不都是蠢材，官面上……就让邓布利多出面，霍格沃兹在这个产业里可也是占股的！” 卢修斯认真想了想，无论是养龙还是后续的炼金、魔药产业，确实绕不开霍格沃兹，但这么使用邓布利多…… “主人，您知道吧，邓布利多和现在的魔法部部长福吉关系，可不像外界传闻中那么好……” “何止，简直堪比仇寇。” 尼奥笑了一下。 “邓布利多一手支持福吉担任魔法部部长的职位，这就像伊丽莎白女王退位让威廉王子登基，自己却不死，还牢牢抓着王室权杖……可这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尼奥没有把话说透，意在鼓励卢修斯主动表达更多的观点，无论是好还是坏，仆人得慢慢学着主动做事不是？ 卢修斯领会了问句中的深意，他首次恭敬地弯下腰来。 “我明白了……有邓布利多在，福吉才会更主动地和我们站在一起！制造一个共同的敌人，大家才能心平气和地达成一致，就像邓布利多当初针对……” 他突然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 “…针对我那样？哈哈哈……” 尼奥挥了挥手，笑得开心极了，汤姆没看明白的东西，他的很多手下可都心知肚明，说什么食死徒拥立黑魔王，那群阴险小人也只是找个更招风的大树来乘凉罢了。 明白人都过得很快乐，只有傻子被骗得以为自己也快乐。 “我不是小气的人，失败就是失败，我能承担起这样的后果，毕竟，死亡也已经是我眼中的风景了！” 被黑魔王狂妄的言语震撼，卢修斯感到深深的压抑，他的勃勃野心始终放不下对妻儿的爱护。 德拉科的出生，早已让他不再如年轻时候那么疯狂，他本来只想要一种平静的生活啊！ 当然，平静的生活里得有纯血贵族该有的优渥，尊崇，这是基本。 他再次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先跟着黑魔王干几年，情况万一不对……谁说夺魂咒不能中两次了？” 第四十章 谋篇布局 早晨的阳光照在圆润的露水上。 花园中，尼奥坐在凉伞下喝茶。 他的两位仆人奎里纳斯还有卢修斯正在一起，就昨晚尼奥规划的养龙产业进行商讨。 就养龙产业，昨晚尼奥只给出了一个空荡荡的框架，还有其它细节要填充。 作为主人，他主导了此次商讨。 “首先，要理清我们的优势和劣势，先考虑劣势，奎里纳斯，你来说说，我们还有什么不足呢？” 奇洛显然是做了功课的，他不懂生意，但他和海格聊过龙蛋，前不久还亲自去过阿尔巴利亚。 “尼奥少爷，和阿尔巴利亚的养龙山谷相比，我们的养龙场规模很小，而且围绕龙的炼金产业哪里都有，在欧洲已经成熟的巫师市场和他们竞争的话，光凭邓布利多的专利授权……” 言下之意是，他觉得养龙能赚钱，但不会特别赚钱，起码短时间内不行。 “你们可是巫师，智慧呢，空间不够，无痕伸展咒是用来做魁地奇球场的吗？至于阿尔巴利亚，撮尔小国，怎么和曾经雄据欧亚的英国比......英国魔法部只要站在我们这边，它就不能成为我们的阻碍......把邓布利多的专利授权拿到手，并不是为了它本身，你们要想清楚，有了这个名头，哪怕我们的商品和别人的效果差不多，甚至更次一点，都是不愁销路的，名人效应嘛。” 尼奥一条条地给出意见，都是大方向上的，施行时的细节不需要他过问，就说销售什么的，龙类商品的市场需求量有多少，在巫师界那就是....无限！ 和龙一个危险等级的神奇动物，除了它，至今就没有一个能做到大规模养殖的。 所以他们只需要考虑做好材料供应和商品加工，英国，欧洲，乃至美洲的巫师市场都会欣然接受他们的货物倾销。 卢修斯又站出来表达起自己的想法，他昨晚抱着尼奥给的养龙秘籍在书房研究了一晚，但早晨的他依旧发质顺滑，气态卓然。 “无痕伸展咒会使成本增加，每年的维护也是笔不小的开销，短期内我们没法建设好那么大面积的场地，龙的生长速度快，可低龄幼龙宰杀的收益不值得我们这么做。” 他是看好这个产业的，伏地魔想做生意，总比想屠杀英国巫师界让他觉得轻松，倒不是他有一颗怜悯之心，而是苟习惯了，之前大家伙一群食死徒聚在伏地魔麾下，他不介意做一个跟风者，这次尼奥登场，除了力量依旧强大，可属下目前只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奎里纳斯·奇洛，他担心尼奥再起争霸巫师界的心思，自己会被派出去冲锋陷阵。 马尔福又不像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那么蠢。 “卢修斯，听你的意思，是希望放慢布局的脚步，积累实力.....倒不失为一个庸人能想到的最好的愚见了.....可你但凡聪明一点，不会觉得这是个蠢透了的主意吗，你想让我，尼奥·斯莱特林，陪着你们这些废物，用十年、二十年、一个世纪的时间，去养一群蜥蜴？” 尼奥从笔记本中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盯着卢修斯，似乎对自己仆人的无能很生气。 卢修斯当然希望这么做，伏地魔为自己家族的赚钱产业保驾护航一个世纪，真做到这点他能笑得睡不着觉，可面对着要杀死自己的目光，他立刻咚得一声跪在草地上。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可是对您的伟大事业一片忠心啊！” 伟大事业......尼奥都不晓得自己有没有提到过这种东西，什么时候屠杀其它巫师能和伟大这个词沾边了？ “对于生意，我懂得并不比奎里纳斯多多少，但我起码知道一件事，想通过这个产业赚钱，又不一定要真的要去养龙....” 啊？？ 卢修斯和奇洛有点茫然，大家刚才讨论的不就是养龙吗？ 尼奥烦透了自己仆人的‘正直与诚信’，食死徒们把专业点到了残忍而不是狡诈上，实在是件令他遗憾的事。 “我们办一个养龙场，然后，生产成商品卖出去，换回金加隆，是这个流程吧？” 奇洛与卢修斯齐齐点头。 “因为有邓布利多的名人光环，商品价格比别家贵一点，也是不愁销路的吧？” 奇洛与卢修斯再次齐齐点头。 “拿这部分多赚的金加隆，从黑市上收购一些原材料回来加工，再贴上我们商品的标签，是不是就能弥补养龙场产出不足的问题了？” 尼奥用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下地戳出声响。 “你们得弄明白，我们卖的根本就不是龙，而是.....【邓布利多】！” “龙，到处都是，邓布利多，只有我们有！” “为什么把养龙场建在霍格沃兹的禁林里，还不是为了本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这个合伙人......也就是伏地魔的名声不好听，不然我恨不得亲自站出来给商品做代言！” ....... 淳朴的魔法界还没经历恶俗的广告营销洗礼，尼奥只得亲自把后世的贴牌，外包，卖商标的理念给揉碎了，一点点喂到两个仆人的嘴里。 就很跌份。 最后，尼奥对信心满满的两位仆人做出命令。 “把触角从海岛往大陆伸去，用炼金产品砸开别国巫师界的市场，从上层到底层，掠夺金加隆，肆无忌惮一些，一直到呼吸完那儿的氧气，只给他们留下二氧化碳！” ？？？ 突然又听不明白了，但卢修斯和奇洛已经不再用自己无知的头脑，来耽误尼奥宝贵的晨光，他们结伴离去，按各自的方向开始执行自己的工作。 肮脏的场地施工和龙类饲养工作由奇洛去统筹。 更肮脏的商业谈判与利益分配则交给卢修斯来操办。 尼奥放下心来，继续在笔记本上书写今日的灵感。 “关于杀死邓布利多的第六套尝试方案......亲自接触后才发现，邓布利多身上的破绽竟然如此之多......利用其好吃甜食的习惯，在蜂蜜公爵的作坊里下毒......成功几率预期在百分之七十....” 等下，刚才提邓布利多的次数有点多，又想到了无关紧要的方面了，魔杖一划，将这些垃圾文字给抹除，尼奥重新落笔。 “关于魂器在主人未死时能否复活成生命的探究......” 第四十一章 落网的虫子【高考结束，今晚恢复更新】 尼奥眼中，1991年的魔法界是腐朽的，发展缓慢，不鼓励进步，老旧掣肘新生。 这和他期待中神奇的魔法世界不符。 “我希望看到，魔法改造世界，扭曲时间，将巫师的个体生命提高至神灵的境界！” 尼奥写完了今日的笔记，他下午有另外的安排，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和他约好了时间，今天给他们的弟弟罗恩制作魔杖。 这将是一次对魔杖研究的有用实践，从真正未成年巫师那纤细敏感的魔力触觉中，必能更好地破译魔杖的奥秘。 他没有和卢修斯与奇洛打招呼，直接通过壁炉回到了斯莱特林小屋。 “嘶嘶......” 地板下响起纳吉尼的声音，尼奥一愣，有只不怀好意的虫子飞进屋子里？ 看家护院是纳吉尼坚持了几十年的工作，她对这件屋子下的土地不比对自己身上的斑纹陌生，所以她很容易就发现了风吹草动。 一只甲虫趁主人不在，偷偷进到了尼奥的卧室，呆了一整个晚上，它一定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然后，一定也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惨了。 站在自己的书桌前，他望着一本被奇洛看到一半的黑魔法书，一只黑色甲虫被黏在摊开的那页上，仔细观察，能看见这个可怜的家伙正在被一点点扯进书里。 “瞧瞧，真是只丑陋的虫子，外壳不够光亮，膜翅纤弱......” 尼奥伸出两根指头，将丽塔·基斯特从纸页上摘下，她不该盯着这本黑魔法书的笔记看太久的，写下这些文字的人名叫汤姆·里德尔。 “摄魂取念！” 尼奥查看了丽塔·基斯特的记忆。 这个小记者最近的运气不太好，当她从尼奥这儿采访结束后，自以为抓住了大新闻，可算是认真地炮制出了几篇吸引眼球的文章，可小矮星·彼得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一下子盖过了自己的风头。 “我得找到更惊人的东西！” 出于一个女巫的直觉，上次拜访斯莱特林小屋后，她觉得这个古老家族一定有更多的秘密可以挖，不用真实的证据，有点捕风捉影的东西就够了，她这么想着，甚至希望能在尼奥的卧室里找到一些霍格沃兹四巨头之间的秘闻...... 于是她在尼奥常呆的桌子上，发现了一本夹着书签的古老典籍，她喜不自禁，自己虽然是一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平日里也借此窃入过一些巫师的宅邸，可它们怎么和斯莱特林这种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相比...... 无耻和贪婪是丽塔·基斯特的美德，愚蠢只是其微不足道的伴发症。 尤其当她目睹典籍的字里行间穿插着‘伏地魔’的签名，这个痴愚的记者自以为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只十一年，就有这么多蠢货忘记了，伏地魔这个名字上附着着什么玩意！” 理所应当的，墨水里的魔力感知到了恶意，瞬间捕捉住她，如果尼奥再来迟一点，他可能都不会发现，这本自己估计再不会看的书里多了一个甲虫插图。 “差点就造成了惨剧......那可真是对真理的浪费，一个活着的阿尼马格斯，还是虫类，雌性昆虫的产卵量一直是可以的....” 从床底下翻找出上次关蒲绒绒的笼子，尼奥将手里的甲虫扔了进去，随意地在笼子上再附着几个禁锢魔咒，尼奥笑着将它拎在手里。 “我想好了，你将是我接下来第二序列的研究项目，关于血脉伦理，阿尼马格斯，神奇生物杂交繁衍......” 甲虫明显能听懂人言，它吱吱喳喳地朝尼奥吼叫，歇斯底里的模样诠释着什么叫无能狂怒。 “多比！” “伟大的主人！” 一个腰上裹着破布条，瘦小的身子顶着个畸形脑袋的家养小精灵从空气中浮现，它把手掌垂在胸前，神态像极了一条英格兰牧犬。 “提着她，和我一起去对角巷一趟，我的新试验还有不少缺失的材料。” 尼奥将笼子缩小到巴掌大，随手丢在多比的怀里，后者手忙脚乱地将笼子拎好。老主任卢修斯已经将自己的所有权转移给了眼前的这位，多比是个热爱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可它只看了一眼新主人，就明白眼前的这位不光捏着自己的自由，还能捏住自己的灵魂。 “精灵真是个奇特的种族，魔法潜力很高，也是个值得研究的样本。” 尼奥用带着光芒的视线将多比看得浑身发抖。 “下次再说吧，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尼奥用脚跺了跺地板，纳吉尼很快就游了上来。 尼奥去到人多的地方喜欢带着纳吉尼，接收了汤姆的经验，深知魔法界的水有多浑，自己一个弱小可怜的未成年巫师，不带一个感知拔群的保镖在身旁，怎么敢随意出门呢？ 这次由多比使用妖精的移形换影，一行人立刻出现在对角巷的大街上。 “会合地点在杂货店，先去那儿看看。” 转了几道弯，当破旧的杂货店出现在眼前，门口已经站了三个红头发的小子，他们也看见了尼奥，双胞胎高兴地朝他挥着手。 “尼奥，我们在这！” 双胞胎还是之前的样子，这次多了一个胖乎乎的小矮子，其实罗恩不矮，站到尼奥面前比他还高一点，但灵魂的俯视让这个还不熟悉尼奥的孩子有点自惭形秽。 “我原以为你们没法从家里出来呢，上次看，你们应该挺忙的。” 尼奥意有所指，他从卢修斯那了解了部分关于小矮星·彼得的消息，威森加摩法庭对这只老鼠的审判结果，不出意外是阿兹卡班服刑，这和尼奥的预期一致，他和韦斯莱双胞胎这对当事人聊这个，是想从侧面对照下。 果然，双胞胎们是知道消息的。 “妈妈确实不同意我们出来，后来爸爸让帕西领着，我们才能放一个下午的风。” “到了对角巷，我们就把帕西给甩了，他也巴不得和我们不呆在一起，他总是一板一眼的，觉得我们太吵....” 三人聊了半天，尼奥一直觉得漏掉了什么，终于，他瞥到了双胞胎身边的小孩子。 “哦，你好，罗恩，忘了和你打招呼。” “你好，尼奥。”罗恩怯生生地望着尼奥肩膀上搭着的纳吉尼，这孩子不光怕蜘蛛，也怕蛇。 尼奥朝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孩子，你称呼错了，是...你好，斯莱特林教授！” 第四十二章 罗恩的魔杖 “教授？” “什么教授？” “哦，我还没和你们提吗，邓布利多校长邀请我作为新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我答应了。” 尼奥用双手拉了拉衣领，他故意表现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借此观察双胞胎两人的表情。 他得先摸清年幼的学生们对自己这样一位教授是否尊重，以此来规划开学上课时对学生的态度。 如果孩子们具有美好品德，对霍格沃兹教学体系又很认可，能表达出对本人的敬畏，尼奥会觉得，自己放弃了炼金术这门更有意义的学科，而选择带着这群贴着奶片的宝宝们玩游戏是有价值的。 否则，尼奥就要针对黑魔法防御术课向魔法部申请.......几个死亡指标。 理由很好找，这门学科过于不可控：“连教授都会死在任上，况学生乎？” 双胞胎对于自己才认识几天的朋友，摇身一变，就脱离群众高高在上有点接受不能。 他们先是表情惊讶，然后就互相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旁的罗恩都抱着肚子，那孩子抖得都有点站不稳了。 尼奥也跟着微笑起来，很好，今晚就让卢修斯给魔法部打一份申请表。 幸好还记着请尼奥来的目的，有求于人，他们没一会儿就收敛了表情。尼奥因此把指标人数从10人降到了5人。 “好了，听我说，罗恩就在这儿，他已经有点等不及想要一根魔杖了，从早上其他就在念叨这事。” 乔治推了罗恩肩膀一下，然后就朝尼奥眨眨眼。 “另外，亲爱的尼奥，我们昨晚想了想，罗恩是我们的弟弟，他值得一根新魔杖，不要二手货。” “当然，乔治的意思是.....要一根有折扣的新魔杖，我们搜刮了大家的存钱罐，有两个金加隆......罗恩贡献了五个银西可，那是他卖掉了去年圣诞礼物的钱，这小子原本打算用这钱买一双鞋子......” 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交叉说话的方式，把贫穷的气质翻了个倍，是的，再没有其它哪个更适合用来给韦斯莱家打标签的词了。 乔治和弗雷德咧在笑，他们身后的罗恩抬起手抹了一下眼睛，也跟着咧开了嘴。 尼奥讨厌这三个孩子表现出的情绪，他脑子里不断回忆着双胞胎死掉一个的画面，脑子里的烦躁才被压下去。 自己是孤独者，不会有亲人的。 “嘶嘶...” 纳吉尼用头轻轻地撞着尼奥的脖子，她一定察觉到了尼奥的不快乐。 “拿来吧。” 尼奥摆脱难过的方式是让别人难过，他仿佛丝毫没有因双胞胎浮夸的表演而大方免单的意思，乔治耸了耸肩，把手伸进弗雷德怀里....尼奥回忆前世的影片时见到过一些较为经典的画面，其中哈利在火车上买零食时掏钱的片段很有趣，但今天，双胞胎们把它挤掉了。 真离谱，两个金加隆也能装满一个钱袋。 尼奥接过钱袋，沉甸甸的袋子被他直接丢进旁边的空气，正小心护着笼子的多比立刻接住，然后就又隐身。 “那是家养小精灵吗？” 罗恩瞪大了眼睛。 尼奥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转过身。 “既然要做一根全新的魔杖，那我们得购买一点材料了。” 两个金加隆可能比韦斯莱金库还富裕，可在这寸土寸金的对角巷，也只够买一根鸟毛的：雷鸟的翅尖羽。 因为是幼年的，魔力浓度比成年的雷鸟身上取得的差，所以店主打了折扣。 “嘿，尼奥，这根羽毛做杖芯太逊了吧，之前你可是随手就拿了一根鸟蛇的羽毛出来玩的！” 乔治从罗恩那儿，把之前尼奥暂借他们的鸟蛇魔杖给拿了出来，那根魔杖是尼奥展示的样品，这会儿已经被罗恩当成了宝贝，他想着万一新魔杖不称手，这根就是他的了，至于哥哥那根，他决定大方地让给金妮....不，金妮也得买新的，留着备用吧，如果妈妈还给他们生一个弟弟的话。 “你们又懂什么魔杖呢？” 尼奥嗤笑了一声，他觉得这三个小子身上洋溢的快乐有点碍眼了，自己可是伏地魔来着，只是为了利用他们，为什么还花心思忍受这种糟糕的东西。 “嘿，小子，你是想要一根奥利凡德店里那样的垃圾，还是想要一根，真正的好东西？” 盯着罗恩，尼奥接过乔治归还的魔杖，木头在他手上融化，那根被他以血魔咒滋养的鸟蛇羽毛已经变得灵异而鬼怖，毛根处伸出的根须在木头汁液中游走，抽取魔力供养着在空气中不断晃动的羽毛，一根根毛都在放大、缩小，似蜘蛛的爪牙。 它们近乎活着，是因为尼奥附着在其上的诅咒掠夺了一次祭品。 连普通的蛋白石在咒杀了十几个麻瓜后，都能让强大的巫师不能亲手触摸，何况这根饱饮了小矮星·彼得绝望与恐惧的魔力之羽。 罗恩从没见过这样的杖芯，事实上，他也只见过一次魔杖的杖芯，查理那根破得露出来了，可那根苍白细瘦的独角兽尾毛，怎么能和眼前这根充满活力的鸟蛇羽毛相比？ 悸动在胸膛鼓动，他干咽了一口唾沫。 尼奥太清楚一个十一岁小巫师最深沉的渴望了，魔杖，那是他们对神秘向往的具现载体。强大如汤姆，也执着地爱着自己的魔杖......当他觉得老魔杖更可爱之前。 “嘿，我搞不懂了。” “那就闭嘴，我们两连魔杖保养都不会。” 乔治和弗雷德也有点激动，他们觉得自己可能见到了斯莱特林这种古老巫师家族的秘技，就像自己家里的炼金术一样，韦斯莱家的贫穷有很大原因是他们家传承的绝活太烧钱了。 把一辆报废的麻瓜汽车，改造到成为炼金生命，亚瑟·韦斯莱砸了多少金加隆尼奥都估不清，反正他做不到。 “罗恩，选择在你，未来也在你。” 尼奥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翻到之前曾经记下的一处灵感：【杖芯与巫师血脉的共生可能】。 小孩子可看不到尼奥笔记本上的鬼画符，他只盯着那根艳丽而危险的羽毛。 “我该做什么？” “很好，你的惯用手是哪只？” 第四十三章 霍格沃兹的忙碌一天 “阿不思，这封要寄给魔法部的信是什么意思，你竟然任命一个才11岁的孩子做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 麦格教授刚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冷冷的声音就传到了邓布利多的耳朵里，在她的身后是比她声音还要冷淡的斯内普教授。 “哈，我都不知道，我们尊敬的校长先生已经昏聩到了这个地步，要我给您熬一瓶欢欣剂调整下脑子吗，材料都已经摆好了.....” 斯内普今年又一次在争夺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中失败，虽然他每年都瞧不上新教授的人选，但今年也过分得太狠了，就很离谱，难道邓布利多眼中，一个一年级学生似的孩子，也能赢过他了？ “哦，米勒娃，西弗勒斯，你们来了？” 这次邓布利多没有把蜂蜜红茶端出来，从前天晚上开始，他没有了要解决的新教授问题，他就一直呆在校长办公室里，一方面等待穆迪发动人脉去寻找蛛丝马迹，另一方面，就是眼前的...... “正好一起来看看这东西......” 邓布利多严肃地望着桌上的茶杯，他已经把老魔杖抽出来了，随着魔力的输出，桌上的茶杯变成了一只猫头鹰，“噗呲”，猫头鹰的头颅被什么东西砍下，咕噜噜地滚到一边。 “绞首咒....上不得台面的小恶咒，原来我们的校长也打算学习黑魔法了？” 斯内普瞥了一眼，然后就僵硬着嘴角，他很生气。 可一旁的麦格教授却闭上了嘴，她低着头，透过眼镜的镜片仔细地看着那只猫头鹰，失去魔力后被变回成茶杯。 斯内普见没人搭话，终于觉察到了什么，他这次认真地看了起来，邓布利多又一次挥动魔杖，这次变化的同时，他从桌面上拿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瓶，瓶子里只有一滴晶莹的液体，那是凤凰的眼泪，能解除已知的绝大部分毒素，对黑魔法和诅咒也有强大的克制。 很宝贵，但三人都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它滴在新变化出的小獾身上，这回小獾把头抬了起来，然而又是一声“噗呲”。 “精妙的诅咒。”斯内普的眼睛瞪大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是那个人......” “不。”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这是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送我的礼物，对了，他给这个茶杯施法时没有用魔杖。” 米勒娃嘴巴微张，一小口气刚被吸进，这个沉稳的格兰芬多院长就连忙合上下巴。 “尼奥.......斯莱特林，可他才11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会和西弗勒斯有一样的想法。”邓布利多结束了今天的尝试，他直起腰，仔细想了想自己和尼奥的碰面。 “但尼奥不是他，一定不是，汤姆不敢空着手离我那么近。” 邓布利多迷之自信，他完全不知道，当时尼奥也有类似的想法，这个邓布利多真有汤姆记忆的那么强？ “我认为，这位新的教授有可能解决我们一直没法处理的，那个诅咒....” 邓布利多望着那个茶杯，他实在不擅长处理这种东西，因为早年的遭遇，他排斥黑魔法的学习，虽然如今的他在白魔法领域已经走得很高，可领域的限制在魔法界中确实是鸿沟。 他做不出黑魔法的魂器，也造不出炼金术的魔法石，甚至培养一种新的神奇生物出来也不是他的能力范围......尼奥也做不到，但他年轻，他想做到。 听到邓布利多说出自己的理由，麦格教授还是有些不满，她觉得这种事交给一个孩子是不对的，可邓布利多只看了她一眼。 “多年前，也是一个孩子帮我们解决了麻烦。” 说到这，斯内普突然就生出了怒火，他瞪着邓布利多，一直有五六秒，直到凤凰福克斯叼起麦格教授起草的新教授任命备案飞走，斯内普悲伤地转身，把办公室的门推得一晃，他离开了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 “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米勒娃？” 麦格教授也转过深走了出去。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他又坐回了椅子上，可刚等他从糖罐里挑出一只小蟑螂模样的糖果，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是海格....还有终于回到霍格沃兹的奇洛。 “打扰了，邓布利多校长，我和海格来找您商量养龙场的规划问题。” 海格双手抱着肚子，他头一次把自己收拾地稍微干净一些，把乱糟糟的头发洗了一遍，还是乱糟糟的，可起码没了难闻的味道，又换了一件新的大皮衣，口袋依旧很多。 “邓布利多校长，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半巨人信心满满地说道。 奇洛疑惑地看着他，你准备好了，怎么就准备好了？ 他今天上午才回霍格沃兹，与海格中间也就隔了不到一个礼拜没见，他都不知道，开辟一个养龙场只要一周？ 养龙许可呢，场地备案呢，魔法部现场审核呢？ 邓布利多也疑惑地看着海格。 “哦，海格，你都准备了哪些东西？” 海格憨厚地笑了，他挥舞着大胳膊，奇洛连忙躲到一边。 “我找马人们谈了一次，在他们居住地的南边找了一处山谷，那儿的环境棒极了，有山，也有小溪，我还从图书馆里找了很多饲养龙的书看了，回头一定能把养龙执照给考下来。” 海格说完了。 奇洛脸色有点难堪，这就是尼奥少爷口口声声说的......靠谱的养龙人？他只得跟着小小地补充几句。 “我联系了阿尔巴利亚那边，他们虽然还没正式回信，但我一个朋友已向我透露，执照不会是难事，只是给新的养龙人培训，他们大概是要拖延的，毕竟涉及了一些三大家族的秘密机巧，所以海格应该去不了阿尔巴利亚参加培训，他只能请教英国境内的养龙人，如果我们认识这类人的话......” “养龙场，我以霍格沃兹教学设施的名义向魔法部发出了申请，这样能更容易通过一些，有校长您在，他门还不敢为难我们，所以许可应该过几天就下来，到时候就得布置场地了......” “......这就需要额外的员工，您知道的，校董会的马尔福先生是支持我们的......我自作主张，和查理·韦斯莱先生联系了一下，他从格兰芬多毕业后一直在罗马里亚研究龙......他在回信中说很乐意回来母校工作，离家更近.....” “养龙场的设置，新的员工工资......全都由校董会支出......” 第四十四章 斯莱特林小屋的忙碌一天【感谢书友们，补更】 奇洛的这几点小小的补充，让邓布利多频频点头。 “奎里纳斯，看来，你这次的欧洲实践有不小的收获，虽然，也有一些让人惋惜的损失…” 他看向了奇洛的左手，那只手上带着一只黑色的龙皮手套，但那股子异样的魔力还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是我荣耀的勋章。” 奇洛用右手抚上了它，丝毫没有脱下手套展示一番的意思，他知道这会让邓布利多产生疑问，可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软弱，那么在意身边人对自己的看法。 尼奥少爷对他说过，伟大的邓布利多即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尊重。 …… “乔治，把柳木和黑刺梨木处理一下…” “弗雷德，魔法胶熬好了吗，熬好了就把乔治削好的木条浸在里面，三个沙漏刻时后取出…” “多比，我的红茶好了吗？” 下午阳光不错，尼奥回到了斯莱特林小屋，同行而来的还有韦斯莱家的三兄弟。 要制备一根新的魔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传统的魔杖制艺中，和杖芯一样麻烦的还有木头的处理。 尼奥在这块一向是利用二手魔杖上剥下来的已经处理好的木条，就是破衣服补补再穿。 这次闲下来，便决定不再敷衍，认真做一次杖身。 【屠虫者】只能释放黑魔法的弊端不能再出现了。 “魔法界数个世纪的认知，巫师的魔力受月相和星相影响极大，这和魔力起源于宇宙的认知是一致的……” 阴干后的杖身要在无云的夜晚在户外展示，被尽可能多的星象照耀，典籍中认为这可能会增加魔杖对各种领域魔法的沟通。 人与杖身。 自然与杖芯。 两种对应，尼奥对比嗤之以鼻，魔力是一种能量，巫师们不学习麻瓜的“电流与电阻原理”，只靠经验去摸索，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难怪一家传承自公元前的落伍老店还能在英国制杖界称王。 “过去了二十个世纪，巫师们在魔法材料学领域还依赖于自然原材料加工，新材料合成呢？” 尼奥这些天已经尝试过温度、直径、材料种类……等因素对魔力的传导，他不需要考虑使用者差别，本来就只打算做出一根适用于自己的魔杖，其他巫师，奥利凡德的垃圾够他们用了。 “接下来实验星月相与环境渲染……啧，明明是严谨的实验思路，却和那些疯巫师的胡思乱想不谋而合……多比！” 尼奥又是一声呼唤，多比瞬间出现在面前，尼奥把一捆紫荆木条放在它怀里。 “按这张世界地图，在我画圈的每个地点，找到妥善位置，分别放置互为对照的两根……” 多比细长枯瘦的手指小心地捧着地图，它绿色的大眼睛望着地图的各个圈，一一辨认。 “北极点、乞力马扎罗山、珠穆朗玛峰、马里亚纳海沟……” 它吞了一口唾沫，家养小精灵从血脉里自带强大的妖精魔法，多比的施法才能不比一名成年巫师弱小，种族特性更赋予它们比人类更强的环境适应力，可对于这趟上山下海的任务，它恐惧了。 “为我工作五年，我就给你自由。” 尼奥头也不抬，只继续在笔记本上书写，他看不见多比眼睛里突然绽放的光芒。 当然，看见了他也不在乎，智慧生物的平等正义，什么时候需要一个黑魔王来操心了。 无底线奴役，暴力或资本掠夺……尼奥只钟意这些。 魔法的道路宏大而深远，他没时间浪费在巫师们的社会结构改革上，那玩意不光费时间，没几次高烈度战争都出不了什么结果。 可战争总要导火线，格林沃德隐退，汤姆败亡，魔法界暂时看不到什么动乱的苗头，下一场争端总不能是邓布利多黑化吧？ 《预言家日报》本日头条：【小矮星?彼得，凤凰社元老？】 “近日，随着小天狼星?布莱克被从阿兹卡班无罪释放，这位被冤枉的英雄所遭受的苦难，引得众多平民巫师发起了一场关于法律执行司傲罗执法不当的抗议…… 而英国魔法部对此做出了极为正面的回应，官方公布了一份关于小矮星?彼得的调查报告，其中的多条内容都指向了亚瑟?韦斯莱——正是他包庇了小矮星?彼得至少十年的时间，而亚瑟先生宣称对此并不知情……” “另外，报告更披露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魔法隐秘结社【凤凰社】，创始人为阿不思?邓布利多，小矮星?彼得正是其第一代成员……” “而亚瑟?韦斯莱先生对邓布利多的支持在魔法部内更是公然的认知……” “……邓布利多，他在隐藏什么？！” 尼奥只看了一眼，就把这张满是政治恶臭的报纸扔到一边。 “难怪韦斯莱兄弟说要在我这呆几天，陋居那边说不定已经被记者和照相机给堵住了。” 斯莱特林小屋难得被快活的气息给填满。 乔治和弗雷德在一楼的空地上处理魔杖需要的木头，尼奥拜托他们做这个，也说了其中最好的一根会被拿来做罗恩的魔杖。 可他们开心的样子好像自己弟弟的魔杖，就是他们消遣时间的玩具。 双胞胎手法稚嫩，尼奥给出的材料在他们手里纷纷报废，可用品极少，但尼奥不光不制止，大有任其发挥的意思。 一万个庸品，也比不上这两个小子偶然灵光一闪的结晶。 另一边的罗恩也不在意，他没心思关注自己的哥哥了。 “尼奥，它在吸我的血……我现在觉得头晕，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罗恩惊慌得看着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食指边上，此时多出了一根新生出的手指……雷鸟的羽毛被插入皮肤里，新滋生出的血肉把它当做骨头包裹。 幼年的羽毛慢慢汲取着罗恩身体的活性，时间够久的话，它完全能再次生长……如果罗恩禁得住寄生而没死掉。 这是尼奥从后脑勺附身和手掌再生，这两次血肉施法中找到的灵感。至于这次的雷鸟羽毛，会给带来什么神奇效果……他也不清楚，但这点罗恩永远不会知道。 魔法的探索需要先驱者，他们不一定无畏，无知也行！ “你要忍耐，没听过这句话吗，魔杖是手臂的延伸，巫师新的肢体。” 罗恩眼睛一亮，他还真听过这话，于是就相信了尼奥的施法。 第四十五章 人生道路，最难舍分别 太阳升起又落下了几次，光芒并没有战胜黑暗。 乔治和弗雷德平均每天向小屋的壁炉里丢一封信，好打消他们的母亲过来拜访的念头，不是尼奥拒绝，实在是罗恩六根手指的右掌渐渐让这对双胞胎兄弟恐惧，他们说，有次晚上睡觉梦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醒来就再也不想直视自己弟弟的脸了。 “它也太畸形了一点.....羽毛已经从肉里伸出来了！” 一次在饭桌上，乔治把烧好的土豆泥端上来时小声和弗雷德这么说道。 当时罗恩正在尝试，用那根紫红色的没有指甲盖的手指，牢牢捏住一个细柄的银勺子，尼奥告诉他一旦这根手指能够被他自如使用，自己的杖芯就差不多了。 他同样发现自己的两个哥哥眼神越来越飘忽，这让他愈加得意，时不时拿自己7岁时被他们哄着，差点立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的事出来挑衅，说那次意外后，弗雷德的半边屁股比这更怪异。 “你得把它藏好，万一被妈妈看见了......” 他们也怀疑尼奥对罗恩肉体改造的做法，是否属于正规的制杖流程，好在，尼奥永远淡定的表情增添了一些说服力，让他们稍稍放心。 真的有把握吗，其实尼奥想的是，就算搞砸了又有什么关系，茉莉·韦斯莱难道敢把魔杖对准我？ “嘶嘶.....”纳吉尼非常懂尼奥的眼神，它懒洋洋地诉说着只有尼奥能听懂的蛇语。 “不，我并不是没有了人性，只是......它隐藏的比较好罢了。” 玩魔法就好好玩魔法，跳行去探讨哲学，尼奥的脑子还没富裕到这种程度。 他从不去想自己正在变成一个什么人，难道‘成长’这个词不美好吗？ ..... 这一天，应尼奥坦诚的邀约，乔治和弗雷德坐到了尼奥的书桌前，望着墙壁和架子上贴着的一张纸小纸片，他们看得眼珠子发酸。 纸片上全是细小的字迹：【血脉诅咒，纳吉尼】、【妖精的炼金术】、【魔杖学】、【神秘事务司】、【黑色日记本】....... 这次尼奥又写了一张贴了上去，上面写着：【阿尼马格斯变形术和伦理学】。 多比还在跑腿的路上，为了囚禁丽塔·基斯特，尼奥不得不每天亲自给这只丑陋的小甲虫施恶咒，这工作无聊透顶。 他决定尽快开始对阿尼马格斯的解析工作，当然，在剖开她之前，要先从一些无害性试验入手，如生殖能力检测...... “尼奥，你同时研究这么多的东西，不会很忙吗？” “人的精力当然是有限的，所以，我只每三天睡一个小时，平日里我喝的红茶里都加了精力药剂。” 尼奥耸耸肩，他最近已经不照镜子了，乔治说他那对丧气的黑眼圈加眼袋，差点和陋居阁楼里养着的那只食尸鬼装脸。 “天哪，我妈妈告诉我不睡觉会长不高的！” 罗恩不请自来，他觉得自己也符合尼奥“有足够进入我书房的智慧”这一标准。 很显然，从这句话看他还不具备。 尼奥压根不可能长高了，二十多年后，他估计会直接长出一脸大胡子，时间的力量不是那么好借用的，侏儒基本就是他的宿命。 “我能让人多生出一根指头，自然也能使人多长高一个头，身高那东西对巫师有意义吗？” 尼奥用手指头把黑色笔记本那一页撕下来，他一边和罗恩逗闷子，一边从书桌抽屉里掏出汤姆的日记本。 正经人就从来不会写这东西，难怪汤姆要把它做成魂器，估计也是写不下去了。 尼奥扣着笔记本，这单薄的材料，在忽略上面的恶毒诅咒后一点剩余价值都没有，毕竟只是个普通的本子。 而魂器塑造上，它也不如冈特的戒指与哈利波特的伤疤完善，加之这个年轻的残魂力量实在很弱小。 尼奥已经玩腻了。 小动物保护协会不是一向鼓励人们，要把这种小可怜放归大自然吗？ “来，两颗聪明的小脑袋，告诉我，如果你们有一个不听话的弟弟，他被你变成一本书，你们又会把这本书丢到什么地方呢？” 弗雷德和乔治一齐盯着罗恩，嘿嘿笑着。 他们用眼神告诉罗恩：我们还真深思熟虑过这种问题。 “如果真能把罗恩变成一本书，我们会塞到霍格沃兹的禁书区里，直到未来某一天，被一个孩子翻出来，没孩子也许是乔治的孙子，罗恩你可以叫他乔治三世！” “或者卖到对角巷的丽痕书店里，看看能不能值一个金加隆，哦，对了，二手的书只有杂货铺收......” 罗恩的自尊心被戳伤了，虽然他觉得从尼奥到自己的两个哥哥根本没在意这点，但他得抗议。 他伸出自己那根让人想呕吐的指头，做成要锤死三人的手势。 “我会把你们两的书卖到翻倒巷去，那儿的黑巫师据说从不洗手......” 尼奥眼前一亮，好想法。 “稍等片刻，我下去一下，如果你们解咒的能力不过关，书架上右侧皮质封面的书籍就全都不要碰，上面全是厉害的诅咒，你们无聊的话，可以看我放在左侧的书.....” “上面没有诅咒？” “不，左侧的书也有，只是上面的诅咒杀不死人。” 尼奥挥了挥手就朝一楼的壁炉里走去，他站到里面，撒了一把飞路粉。 “博金博克商店！” 绿焰燃烧之间，尼奥捏着黑色的本子从壁炉里踏出来。 可怜的小汤姆已经知道将要发生的事了，字迹疯狂地在书的封面上浮现。 “我已经快要解开了时间转换器的魔咒了！你不能这么对我，这里全是邪恶的黑巫师，我可是你的魂器，你疯了吗.....” 尼奥望着那上面关于所谓‘时间转换器’的解构图纸，还有魔法咒语，他摇了摇头。 “下次能不能别随便找一个萨满巫师的诅咒阵图来糊弄我，你会的我全都会，还有，你把邪恶的黑巫师，这几个词的字体写得那么大，是在嘲讽伏地魔这个名字吗？” 拙劣的伪装，这家伙巴不得自己把它丢开。 尼奥早就发现了，魂器自从感悟到主魂的第一次死亡，它就生出了坏心思，可自己又能怎么对待它呢，毕竟某种程度上，它可是独一无二的......研究素材啊！ 尼奥径直朝柜台那走去。 “嗨，博克老伙计，我最近发了一件珍贵的黑魔法道具，据说和【不死】有关，这种宝物......一千金加隆，不还价！” 第四十六章 卑微与渺小的心 自从翻阅过《一个格兰芬多的漂流日记》，尼奥就产生了《一个魂器的漂流日记》的想法。 “从主人的书架，去到黑巫师的试验台，也许在某个下水道的淤泥里也会停留，但它一定会用脸颊迎接各种魔咒、药水，那比无聊的阳光雨露要动人得多。” 尼奥丢出日记本，对它能保持多久不死充满期待。 至于它成功复活，那便是中奖一般的幸事。 “大本钟的钟锤有多重，小汤姆在森林里迷了路......” “......大本钟敲三下，小汤姆的头掉了....” “.......淘气的孩子，快把头捡起来......” 将钱袋收好，尼奥哼着伍氏孤儿院的院歌回到斯莱特林小屋。 很好，三个红头都还活着。 他们聪明地请纳吉纳帮忙，翻开了一本关于恶咒施法的书，三个脑袋瓜子挤在一起，远远观望里面的插图。 家庭教育让他们不敢看书里的文字，但血淋淋或阴森恐怖的图片，没有哪个孩子能拒绝它们的吸引力。 “那张把人四分五裂的插图，我能吹一个学期！” 罗恩找到了和同学们的谈资。 纳吉尼看到了尼奥出现，直接从桌子上爬走，她对于照顾三个儿童已经厌倦了。 “嘶嘶…嘶嘶…” “纳吉尼在说什么？” 乔治问道。 “哦，她说白天是睡眠时间，你们打扰到了她，今晚她想挑你们中的一个吃掉，问我行不行。” 尼奥帮忙翻译道。 “哈哈，这个笑话太幽默了！” 弗雷德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对，是的，就是一个玩笑而已。” 尼奥赞同道。 三个孩子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间屋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和东西，也许等在霍格沃兹学习几年后，他们能渐渐回忆起一些…仿佛回看深渊，阴影匍匐。 细心查看了一下罗恩的新手指，伴生血肉自然汲取他身体的魔力，滋养那根雷鸟羽毛，这是器官的异化，细胞层次的癌。 任其生长下去，罗恩会死在那根手指上。 得把握住一个度，他认为“圣芒戈紧急抢救条例”是极好的准则。 “罗恩，你感觉怎么样，能开始魔杖制作了吗？” 尼奥奉行节约时间的信条，七月已经开始，离九月开学没多久了。 自己一旦到达霍格沃兹，必定能从禁书区里得到数不尽的灵感，到时候，一些更重要的研究方向出现，会挤占自己已经不多的精力，得把手头上的项目进度推进。 “我就是觉得右手没以前有力气，但是，能让它动起来了。” 罗恩把右手故意举高，那根丑的别致的指头不断弹动，引起了乔治和弗雷德的胃部不适。 “是时候把它切下来了。” 最理想的生长状态，是让雷鸟的羽毛把罗恩吸到死亡，自己收获一份美妙的黑魔法材料。 可罗恩这孩子挺讨喜的.....从他精湛的巫师棋技艺上看，罗恩有缜密的逻辑思维，这是修行阿尼马格斯的潜质。 未来的某一天，可以让他加入到我的【阿尼马格斯和伦理学】研究项目里去。 “我们要做准备了，那个古怪的仪式？” “我这几天也一直在尝试，可这个魔咒实在是太难了。” 弗雷德兴致勃勃地掏出魔杖，乔治则把怀里那本《你所不知道的生僻魔法》，翻到其中的一页，标题叫【呼神守卫】，旁边是尼奥密密麻麻的笔记，为什么写了那么多东西在上面，因为尼奥学习这个魔咒也用了很久，废物汤姆，就知道拖后腿。 而能让这两兄弟用古怪这个词形容，尼奥对自己设计的仪式很满意。 “和奥利凡德这种凡俗之流的制杖师不同，我专攻的是诅咒.......咳咳，情绪对魔力的作用，这是古老魔力之海的遗珠，现代魔咒学金字塔的基石，对每一个在炼金术方面有所成就的人而言，战胜死亡也就那样了，掌握爱与憎恨才是挑战......” 那是能够掀翻黑魔王的力量，尼奥眼馋不已。 “所以我针对它们进行了长久的摸索，关于负面情绪的探索，我自认小有成就。” 尼奥从袖笼子里拔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将其握把上狰狞的骷髅头造型露出来，展示给三个孩子看。 “以杀戮咒屠杀了数十只昆虫，收割弱小的灵魂附魔而成，我将它命名为【屠虫者】！” 场面一时寂静下来，双胞胎使劲抿着自己的嘴巴，不让牙齿露出来，太失礼了。 尼奥冷哼一声，将魔杖插回袖子里，如果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或者尼克·梅勒在这里，他们一定会为这根【屠虫者】震惊。 “魔杖是有情感倾向的，有的适用于变形术，有的对黑魔法增幅巨大，还有的，可能能让你的烹饪魔咒更美味......杖芯不是关键，问题核心是，罗恩，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巫师？” 罗恩对此早有回答。 “我一直想成为邓布利多那样强大的白巫师！” 尼奥点了点头，羽毛笔在摊开的笔记本上边写边念叨。 “邓布利多，一百个孩子里八十个都会这么想，才能平庸，对力量追逐又不敢越过底线，更增加了怯懦，随波逐流者，让魔杖蒙尘的庸才......” 罗恩的脸憋得通红，尼奥念得太大声了。 “不是，我可不是什么胆小鬼，平庸，怯懦....尼奥你在胡写什么东西！” 尼奥抬起头，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让罗恩害怕的杀意，当他僵住的瞬间，尼奥却已经转过头去，他望着韦斯莱双胞胎。 “你们的弟弟，心中有着深沉的黑暗，渺小、敏感、脆弱，他竟然没有变成默默然，这得多亏了你们的小妹妹金妮，哥哥的身份一定让他成长了不少。” 乔治和弗雷德也收敛了表情，他们不太知道什么叫默默然，可对于罗恩此时不好的情绪，他们两个也笑不出来了。 家庭环境对一个巫师影响巨大。 哈利波特有母亲的爱守护，罗恩在贫穷与卑微中积蓄的阴影，又有谁来守护？ 起码他们两个哥哥是真心关爱他的，家人这个词即便一心追逐力量的帕西也放不下。 “小子，你是幸运的，可也很可惜，如果不愿意接收自己的黑暗，你将要失去一根能带你走向力量巅峰的魔杖。” 罗恩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望着自己的两个哥哥，眼眶发红，泪水随时能奔涌而出。 第四十七章 属于罗恩的诡秘仪式【感谢书友们投票，补更！】 “罗恩，家人并没有让你过得舒适，你的贫穷已经把灵魂都染得廉价了，来吧，只要你告诉我，你想摆脱过去那个只能穿旧衣服的自己，想获得名利，地位，拥有数不完的金加隆，告诉我，我可以带给你这些，我可是斯莱特林！” 尼奥对他用上了一点摄魂取念的技巧，罗恩眼神迷离，一根崭新的魔杖，强大的魔杖，他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些。 “爸爸，妈妈.....乔治....弗雷德.....” 他的眼泪终于滑下来了。 “真是糟糕的回答。” 尼奥臭着脸，而身边的弗雷德和乔治则打了一个快乐的击掌。 “铺垫完成，仪式可以开始了，我们到户外去。” “得再快一点，罗恩这个傻小子快哭不出来了。” 尼奥抬起鸟蛇魔杖，将罗恩漂浮着从二楼飘出，身后一连串的材料跟着他划出一道弧线。 当三人围绕着罗恩站好方位。 弗雷德和乔治面对面分立在两侧，他们举起魔杖，向自己的弟弟齐声念道。 “呼神守卫！” 两束银白色的光芒从空气中浮现，对心灵纯洁的人而言，这个魔咒不难......比如这两个小家伙，只一个礼拜的功夫就能像模像样地用出来了。 而今天特殊的仪式，更是让两人情绪饱满。 银白色的光第一次化作实体，那是两只憨态可掬的浣熊，外表几乎没任何差别，它们开始围绕住空中的罗恩，两个哥哥在用这种方式将弟弟心中负面的情绪驱逐。 “我喜欢宗教中的三位一体，这次，谨借用格林沃德的故智。” 外围圆，连结的三角，中间竖起一。 玩仪式也不是首次了，尼奥喜欢这种源自原始部落的萨满巫术，他先是抛出一根骨头....搞错了，赶快收回来。 重新抛出一根木头，柳木，被弗雷德用飞天扫帚穿越云层，在满月下举着。这个傻子被夜风中的水汽冻得差点发烧，乔治就又接过他的扫帚，一连三个晚上都如此，直到它在无垠的宇宙照耀下浸满星辉。 土壤，血肉的替代品，是罗恩家菜园里挖来的，象征家与收获。 尼奥再取出最后一样东西：查理的魔杖。 它是兄长的馈赠，象征守护与爱。 “呼神守卫！” 尼奥用这根魔杖划出三角形的最后一边，尴尬的是，他的银辉弱小且后继乏力。 “该死，我明明想着非常快乐的事.....一定是这根魔杖在抗拒我。” “哦，你快乐的回忆是什么事？” 一个温和而苍老的嗓音在尼奥耳边响起。 “每天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笔记本！” 尼奥咬着牙，努力沉浸在知识给他的喜悦里。 “哈哈，那可不够快乐。” 一个老人伸出胳膊，慢慢取下尼奥手里的魔杖，白胡子扫过尼奥的脸颊，没有更多的声音，但一只银白色的凤凰突然出现，洒下的白光将罗恩团团包裹住。 “你要集中注意，就那么站着不能乱动，不然罗恩可能会死掉！” 尼奥望着突然闯入仪式现场的老家伙，他脸上表现得惊慌极了。 邓布利多立刻抬起脚向边上跨了一步。 “瞧，罗恩还在开心地笑，他没死呢！” 骗不到这个学聪明的老头了，尼奥为自己的不警惕而懊恼，若自己是邓布利多，刚才一定能使出至少三个恶咒，一个杀戮咒，在场所有人轻松扑街。 祭者本就是仪式最重要的一环，就像尼奥如果亲自主持一个禁忌仪式，说不准能捏出怎样一个亵渎造物，由邓布利多入场，这场仪式的效果便无限拔高。 宝贵的试验数据，得记下来。 尼奥将笔记本摊开，羽毛笔自动跳上去，一行行字符流淌开。 “注意，我要取下杖芯了，罗恩，你得抱着信念，抱着那是你最珍爱的魔杖这一信念！” 他用另一根魔杖指向罗恩的右手掌，那根手指已经迫不及待要脱离了，雷鸟金色的羽毛渐渐从皮层刺出，它野蛮，残忍，又被魔力偏爱，于是越发肆无忌惮。 “它会是个强壮的宝宝的！” 尼奥念咒的间隙感慨了一句，然后嘴唇不停，低沉的呢喃声响彻整个草坪，那根手指被轻松地剥离，又在血肉魔咒的作用下被羽毛汲取。 柳木开始融化，包裹住整根羽毛，在肉眼不可见处，金色的细丝穿插在木头中，魔杖的纹路没什么好改的，只是尼奥习惯在握柄处引导一团魔力使其变化。 一只微雕的鹰头在末端伸出，尖锐的鸟喙仿佛要啄破乌云。 罗恩一把接住它，还没挥动，一团环形的雷电就从他身上朝四周放射而出。 “【青骑士】，它的名字.....” 尼奥凑到罗恩的耳边低声说道，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念出这个名字的人，无法使用它放出哪怕一个荧光咒！” 保密咒，尼奥得意的技巧，他为在自己手中诞生的每一根魔杖都设置了这种诅咒，非允许者不能执拿。 “你们快瞧！我的新魔杖，它还有名字，就叫.......” 罗恩高举着鸟首长柄魔杖，兴奋得朝一脸汗水的两个哥哥跑去。 “该死的，这倒霉孩子压根守不住秘密！” 一名设计师最讨厌的不是设计得不好，而是自己设计的精妙之处被人无视，宝物蒙尘不外如是。 啪啪......邓布利多垂下了手里查理·韦斯莱的魔杖，它已经冒出了烟，但这老头丝毫没有赔偿的意思，只用两个巴掌轻轻拍打。 “精彩的仪式，高超的魔杖制作，尼奥·斯莱特林先生，我又一次觉得，任命你做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决定是如此的明智！” 三个红头这才反应过来，草地上多了一个人。 “天哪，是邓布利多校长！” 乔治一声惊呼。 邓布利多刚露出微笑..... “我们校外施法的事被校长看见了！”弗雷德抱着脑袋，手指插进头发里，装出一副奔溃的可怜样。“我们准会被开除，妈妈会掐死我的！” 这位老人无奈地转过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赶了很远的路.....” “从霍格沃兹过来，可不算什么很远....” 尼奥摸不准邓布利多到访的目的，转身向台阶走去，他所有的秘密，汤姆的黑魔法书、禁忌研究的资料、一只被非法囚禁的巫师.....都摆在二楼的房间，且打开的阳台根本没有保护魔咒，他相信自己的坦诚会让邓布利多知道分寸，别在这件屋子里乱走。 扣住【屠虫者】的手指跃跃欲试。 这次它能否改名叫【小凤凰屠杀者】，就看邓布利多要干什么了，尼奥相信自己不会失败，因为他手上有三个人质。 “乔治，你们快回来，帮邓布利多校长倒茶！” 第四十八章 试探试探你 “你见到我似乎并不高兴？” 坐在那张陈旧的客人沙发上，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微笑。 “您又不是金加隆。” 尼奥右手食指伸出，把一杯红茶顶到茶几对面，看到这熟悉的姿势，邓布利多依旧镇定地坐在沙发上，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渴了。 “怎么，难道尼奥你很喜欢金加隆？” “……好了，无聊的寒暄就结束吧，说说，我们忙碌着保持自己伟大名声的校长大人怎么今天有时间，来看望我……一位还没入职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尼奥揉了揉鼻子，他确实在茶杯上施加了诅咒，邓布利多没碰茶杯的行为让他觉得……满意，这个冲动的老家伙，终于被自己唤回了一些警惕心。 想到这个老人在复活石、黑湖湖底……那种愚蠢的操作，尼奥就直皱眉，一个拥有渊博知识的白巫师，是舍不得一只家养小精灵的命，还是忘记了厉火咒还能烧水？ 尼奥明白，这位老巫师心有死志，他真的在用生命培养自己的继承人，如果哈利?波特能承担起来的话。 可尼奥不希望这个老人太早逝去。 因为伏地魔这重身份，尼奥敬佩他的作为，欣赏他的品格，惋惜他的结局……怎么可能？ 只是由于解剖邓布利多的准备还没做好，尼奥不想这老头死的太快罢了。 “这么急躁，可和斯莱特林一贯的冷静作风不符……” “你说是斯莱特林学院，不是我这个斯莱特林，为什么，你们会以为一个因理念不合就离家出走的巫师，会是冷静的人？” 尼奥不耐烦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真的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我还得给一个傻小子检查一下他刚刚做好的魔杖，瞧，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把巫师这个身份活成了谜语人。” “这么说来，你真的很热衷炼金术，唉，如果我另一个老朋友在这儿，没准你说话时就能耐心一点，小尼奥，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随您的便。” 尼奥差点把【屠虫者】掏出来，他可算体会到汤姆为什么讨厌这个老头了。 “只要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个称呼就行，我不明白，斯莱特林先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词吗，您为什么就不能使用？” “行，也不行。”邓布利多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他的年纪在那，所以和他聊天，无奈的总是别人。 “说回正事吧……” 他可算开始直奔主题去了。 “尼奥，我把你的入职消息通知了霍格沃兹的教授们，然后，有人向我提出了异议，我得和你聊聊……” “异议，谁？” 尼奥眯起眼睛，他不在乎自己能否担任什么教授，只是，你如果当时直接拒绝，像是当面拒绝汤姆那样，那我也不会有什么情绪。 可这都过了多久了，这种荒唐的理由……对霍格沃兹禁书区的规划我都写了十几页笔记了！ “就是我们的斯内普先生，还有麦格教授与其它几位教授，他们觉得你的年龄还是太小了……” 尼奥敬佩邓布利多胡扯的能力，他咬着牙，一脸讽刺。 “我觉得自己的年龄，当霍格沃兹的校长可能差点，但起码已经能照顾好自己，不被丛林里一只愚蠢的野猪捅破肚皮，我以为能做到这点，就足以胜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了呢！” “还是您发现了更合适的人来替代我了吗，那可太好了，我今晚就开始炼金术课的备案。” 邓布利多理所当然地摇头。 “当然不是，我坚定地支持你入职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但是，总得考虑学校教授之间的看法，所以处于一位老人的意见，如果你能和斯内普教授他们介绍一下自己，展示出自己的优点，那……” “我得参加一次面试，是吧？” 这可真稀奇，尼奥记得，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这门课都是是个歪瓜裂枣都能担任的，怎么放到自己这，就这么一波三折？ 难道是命运这个东西在暗害老子？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实在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邓布利多一脸歉意，装得很真实。 “嗯，我拒绝，我一开始就讨厌这门课，毕竟，它被诅咒过……” 邓布利多突然在这插了一句： “说到诅咒，我觉得尼奥你也很熟悉这个领域，不知道你对黑魔法防御术课……” 尼奥冷冷地回应道：“没办法，谁碰谁倒霉，您应该明白，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恶咒，在成功诅咒了数十位资深巫师后，它都会演变成多么难缠的东西……” “可我以为，你之前答应我邀请时的镇定不是装的……”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 “我和那些庸才可不一样。” 对，我就是诅咒的源头，它对我可没多少影响。这话当然不能直说，尼奥委婉了一些。 “我说的庸才，指的是霍格沃兹学校所有的教授，对，也包括您，邓布利多校长。” 尼奥把右手食指再次伸出，推着茶几上的红茶杯，直到它快要跌出桌面。 “面试我没兴趣，您可以把这杯茶带回去，听说斯内普教授是一位药剂大师，可以让他试试这杯茶的味道，对了，友情提示，和上一杯一样，别直接用手碰……对了，上一个杯子解决了吗？” “当然。” 邓布利多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当然……解决了？” 尼奥困惑地看着邓布利多，自己虽然在那个杯子上用了十成功力，可他当时连魔杖都没有，魔咒的威力不该很强的。 “那么，再见。”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茶杯漂浮着跟在他身后，这位老人走到户外，随着一声清脆的啼鸣，红色的火焰闪现，他消失在门口。 阳光开始恢复温度，纳吉尼从地板上爬到尼奥的膝盖处，它伸长脖子，直凑到尼奥的耳边，这才发出嘶嘶的声音。 尼奥叹息。 “是的，他怀疑我了，可我不想杀掉他……魔法…太神秘了，光靠我一个人，真的探索不过来……” 尼奥把头沉进沙发里，深深地凹进去，两只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我愿所有旧时代，能摆脱愚昧，继续携他们的文明存在……存在……直到我厌烦的那天。” 第四十九章 劫狱之行【1/3】 推开办公室的门，步履仿佛幽灵，或者蝙蝠一样飘进屋子里，斯内普将邓布利多刚给他的礼物：一个被诅咒的茶杯，直接丢在工作台上。 他没有理会这个邓布利多口中有趣的小玩意。 这段时间，他的心情比英格兰夏季的天气还差，瘫坐在院长椅上，伸出右手勾开侧边的小抽屉，里面挤满了空瓶子，随手拨弄。 “叮叮当当....” 他找到了一瓶金黄色的欢欣剂，拧开盖子，里面只有一半多的液体，他仰起头，一口喝掉，眼泪瞬间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想到了这个以椒薄荷改良的药剂配方，是自己想要送给莉莉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他擦掉了眼泪，随手抽出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快乐会让人忘记烦恼，却不会掩盖愤怒，他捏着书本的脊背，手指头甚至开始泛白，终于，他将手里的书丢了出去。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就是个懦夫！” 他望着地上碎裂的玻璃瓶碎片，玻璃、液体倒影着一张他厌恶的脸。 “小矮星·彼得！” 斯内普又想起了《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牺牲的英雄，其实是背叛了正义的小人，小矮星·彼得，他投靠了黑魔王，向他的主子出卖了詹姆夫妇的住址......” 斯内普以手覆面，遮住自己咬紧的牙，紧闭的眼睛.....他就站在办公室里，连油画也看不见他的悲伤。 ...... “彼得被转移了，应该是要送去阿兹卡班......” 尼奥闭着眼睛，他察觉到小矮星·彼得身上的黑魔印记从魔法部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开始快速移动。 从彼得暴露，到他被审判，尼奥一直在分心关注这只老鼠的动向。 这其实是种偶然性的谋划，被尼奥的魔杖刺激后，彼得可能从陋居逃走，也可能被傲罗们直接被处死，能支撑到被关入阿兹卡班，他的软弱和屈服帮了大忙。 “这次，应该能找到阿兹卡班的位置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纳吉尼顺着他的小腿攀援而上，一人一蛇踏入壁炉之中。 “魔法部。” 热闹的大厅中，依旧是来来去去的各色巫师们，尼奥在访客接待处交出了自己的一根魔杖。 “到访事宜？”执勤巫师头也没抬，随口问道。 “就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任职一事，前来备案。” 尼奥语气平淡。 “嗯？”这下对方立刻抬起了头，他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的孩子。 尼奥没有理会他，直接和他擦身而过，来到电梯门处，一个身穿长袍，头戴遮脸尖顶帽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儿。 缄默人。 尼奥靠到他身边，不露痕迹得从他手中接过冈特的戒指，戴回自己的右手食指。 “其它东西呢？” 这个缄默人又递出了一个皮箱子。 尼奥又伸手接过它，“很好，记住，把痕迹全都清理掉后，你就可以去死了。” 缄默人发出一声似舒爽、更似解脱的叹息声，他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里。 尼奥赶忙提着箱子返回访客处。 “这么快？”这个接待员惊讶地望着尼奥，这才不到十分钟，就备案完了？ “一忘皆空。” 尼奥用手指在他额头一点，这个可怜人大约还能记得该怎么喝奶。 取回自己的魔杖，他重新回到壁炉里，耳边刚听见一声嘈杂的爆炸声，火焰燃起。再出来，则是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奎里纳斯，都准备好了吗？” 尼奥一出来就看向客厅中间，此时，这两人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随着尼奥的询问，两人的面部渐渐被黑色笼罩。 “主人，一切就绪！” “那就出发吧！” 尼奥将箱子丢在地上，一挥魔杖，自己也被同款的长袍遮盖，黑烟在他身周发散，将他的身形变得高大，再看不出具体的样貌。 三道黑色的烟柱从庄园里飞出，此时已经是夜晚，他们很快来到了北海上空，尼奥三人在云层中穿梭，不一会儿，一辆由夜骐拖拽的马车出现在视野中，在它身边是两队骑着飞天扫帚的傲罗，他们顶着夜风飞行，护卫中央的车厢。 不需要吩咐，卢修斯和奇洛隐匿起身形，早在前几天，他们就已经被告知了此次计划。 “跟在小矮星·彼得的押运队伍身后，找到，并突袭阿兹卡班监狱。” 时间缓慢流逝，傲罗的车队冲进一片乌云中后便消失不见。 “就是这里了。” 三人在乌云周围盘旋，只见这团黑色云雾仿佛骷髅，闪电的光芒混杂着雷鸣的声音，那都是被施加在阿兹卡班周围的防护咒。 效果唬人，但强度极其有限，一条狗都关不住。 押运车队很快再次飞出，当他们远去之后，三道黑烟顶着铁甲咒便直接冲进了云层里。 一进入内部的空间，他们便看到了一座孤立在海里的岛屿，不等细看，一群本来飞在天空中的斗篷样怪物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朝他们靠近过来。 黑色的夜空下，永不停息的闪电划过卢修斯和奇洛的脸，他们有些忐忑，但还是勇敢地拿起了魔杖。 奇洛右手闪过一道红色光芒：“火焰熊熊！” 炽热的火焰从天空中附着到每一滴雨水上，朝地面滴落，复合魔法流星火雨！ ......没屁用，摄魂怪是半灵体，它们从火焰中飘出，苍白色的烟雾一点也没被影响到，反而是地面海岛上，执勤的巫师因此发现了不速之客，几个身披红色制服袍的打击手与狱卒似乎在喧闹，但从高空俯视那几道身影，只觉他们渺小地好似蚂蚁。 “放开手脚，大闹一场吧！” 尼奥高声呼喊道。 卢修斯紧随奇洛身后，他貌似悲壮地发起对阿兹卡班的冲锋，一道红色的爆炸咒被他甩出，阿兹卡班的尖塔被他击穿了一个塔尖，然后......他就陡然掠高，仿佛被摄魂怪追赶得应对不来似的。 这老小子又在。 另一边，奇洛也被摄魂怪缠上了，他似乎想要以魔咒攻击这些怪物，但效果很差。两个仆人的飞行姿势都开始狼狈起来。 摄魂怪几乎无法被杀死，但是，它们也会恐惧。 尼奥笑了起来，抬起鸟蛇魔杖，“呼神守卫！”噗呲.....白光很快灭掉了...... “我本来想让自己表现得善良，奈何......” 尼奥再次从怀里抽出了【屠虫者】，他朝天空一指。 “那就......尸骨再现！” 笼罩整片天空的惨绿色骷髅张开嘴巴，一条蛇怪的形象从中间爬出。 神魂怪们陡然停住了身影...... 它们从邪恶中诞生，于是，天生恐惧更大的邪恶！ 第五十章 劫狱之行【2/3】 当更深沉的邪恶被扩散。 奇洛和卢修斯发现空气里的冰冷渐渐远离，他们的手臂处生出热流，温暖着他们被差点冻僵的身体。 “不愧是伟大的主人！” 奇洛望着那些开始畏缩，并朝海面飘去的摄魂怪们，眼神狂热。 卢修斯表情复杂，他曾经经历过那个伏地魔叱咤风云的岁月，这样的情形也见过很多，但当初的喜悦如今早已感受不到，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那些逃窜的摄魂怪。 匍匐在魔王的脚下，收获的只能是惶恐。 尼奥飞到卢修斯的身边，他一眼就看穿了对方黑雾后的神情，他在畏惧自己，担心他心里的摇摆被发现。 尼奥慈祥地宽慰对方。 “对仆…家人，我是宽容的…只是，让我瞧瞧，这座高塔到底有多硬。” 尼奥一挥【屠虫者】，一道和卢修斯先前同样的霹雳爆炸被甩出去，红色的魔咒撞到了阿兹卡班的高墙。 一时间，闪电的光芒被掩盖，雷声几乎静默。 “轰隆！” 直径三层楼高的破洞被硬生生敲出，碎石砸落在海面激起一朵朵白浪。 “卢修斯，不要再软弱，那会让你送命的.....” 说完，尼奥一个俯身就朝破口处飞去，奇洛脸上的黑雾似乎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听到这句耳语的卢修斯发了一下呆，马上飞向阿兹卡班的监牢。 “这个恶魔…” 当他赶到，便看见尼奥和奇洛正安静地站在高塔破口处，狂风扯动他们的袍子，监狱里黑漆漆一片，连火把都没有，只有间或闪过的雷电，让卢修斯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儿原本是一间牢房，它的主人很倒霉，此时在乱石底下埋着，给空气里肮脏的水汽添了一丝血腥。 “去，解救我们那些饱受苦难的同胞们吧。” “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尼奥说道。 奇洛和卢修斯立刻朝牢房里冲去，他们显示出手臂上的黑魔印记，让周围趴在牢房门后面的蠕动的蛆虫们看见，只要对方同样展示出黑魔印记，便一挥魔杖打开他们的牢门。 从突进的这层，一个向上，一个向下，两人解放了很多嗷嗷叫的鬣狗：罗道夫斯、多尔芬…… 这些被囚禁得发癫的食死徒们被放出来后，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很多人五官都扭曲了，十几年没洗漱的身体肮脏不堪。 他们闹哄哄地冲出自己的监牢，汇合成群后便迫不及待地朝尼奥所在的位置跑去。 奇洛大命令他们停下，让他们有秩序一些，可根本没人听从，直惹得这位年轻的巫师大声地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没脑子的地精，猪猡！” “他们都憋坏了。” 卢修斯好心地说道。 “可主人讨厌杂乱无章！” 奇洛深知平日里的尼奥少爷是多么自制且节律，他不知道尼奥少爷为什么决定来营救这群废物，作为新加入的食死徒，他即瞧不起也不希望，这群老资历且证明了自己忠诚的家伙，来分薄自己对主人的效忠。 所有的仆人，都害怕自己在主人面前失宠。 卢修斯怕不怕呢？ 他正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主人才交给他养龙的命令，不会对他下手的。 可望着那么多的哥哥姐姐从监狱里跑出来，他又有了新的担忧，一旦这群狂犬发现与他们糟的罪比起来，自己这些年过得很自在，想想食死徒传统的兄弟姐妹情谊，他一定是承受不住的！ 为今之计，一是低调，二是拉拢同伴.... “别放在心上，我们没法命令他们，你也瞧见了他们的眼神，也就是手上没有魔杖，不然他们刚才面对你的呵斥……哈……” 卢修斯和奇洛这么说道，一副亲热的态度。 “我们也跟上去吧，人都齐了…” 当所有食死徒囚犯都赶到阿兹卡班的塔顶，一处三角形的宽阔平台上时，他们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声。 只见喧嚣的海浪声中，一只家养小精灵高举着金色的烛台，它用魔法在狂风里护住孱弱的烛光，身边，是一个文静的孩子，手里摊开一个厚重的笔记本，羽毛笔在纸面上跳着狂放的舞蹈，而他的目光则认真地盯着地面。 那儿，一只破碎的摄魂怪正躺着一动不动，尼奥捡起它结痂的手掌，【屠虫者】轻轻滑动，干缩的皮肤便被切开。 “事实证明，这玩意是可以被负能量杀死的，诅咒，黑魔法，强烈的杀意......” 眼见这只被拆解得差不多了，尼奥抬起手臂朝天上一指：“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柱咬住了躲在云层里的一只倒霉的家伙，它发出一声灵魂的哀嚎，然后就像是秋天里的一片落叶，轻飘飘地凋零跌落...... “怎么可能.....摄魂怪这么轻易就被杀死了？！” 一个食死徒发出迷茫的询问。 “同样是石化咒，蛇怪的双眼可以致死，而你，可能帮我的头发做个定型都不够......” 尼奥头都没抬，他不需要去查看眼前这些人的情况，比起小弟们脆弱的自尊心，他更关心眼前这些半灵体所带给他的实验灵感。 这次是完整的尸体，他缓慢地剥离了一些可能算是神经的东西出来，又将剩余的碎肉打包，才重新抬起头。 “再来一只，这次要活的！” 他高声地朝天空发出命令，手指上戒指闪过幽光，灵魂的波动瞬间席卷四野，是威慑，也是翻译。 尤其是‘只’这种侮辱性的量词，得表达到位。 原本他打算用继承自汤姆的摄魂怪语来与这些蠢货沟通，但初步研究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些家伙与刚来这个世界的自己非常相似......在对灵魂的吞噬性上。 这便让他有了研究的兴趣。 众人还在懵，他们不知道尼奥的话在表达什么，可有些家伙听懂了。 只见云层中，一只摄魂怪，披着和其它摄魂怪几乎没差别的破布，只是身高约三米多，它该是这个族群里的强者。 面对尼奥傲慢的逼迫，这群家伙派出了一个牺牲者，它是问路的石子，亦或是供尼奥发泄杀意的自缚之囚。 它颤颤巍巍地飞向了塔顶，周遭没有寒冷，反而充满了莫名的哀伤，灵体对环境的情绪作用总是很强。 它来到尼奥面前站定，深深地伏下破了一个黑洞的头颅。 第五十一章 劫狱之行【3/3】 “我们不敢反抗您的命令，强大的巫师.....” 它们竟然有懂得赞扬强者的智慧。 尼奥更满意这个种族的研究价值了。 食死徒小弟们期待地盯着自己的领袖，他们认为尼奥摧残摄魂怪的行为是在为他们发泄怨气，于是纷纷在心里猜测着这只大家伙会被怎么折磨，一时间失去的快乐似乎都渐渐回来了。 可事实上......他们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 “我不会杀你，而是打算交给你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 尼奥站起身，语调绅士而温和。 “如果你觉得做不到，就换新的摄魂怪来继续，如果都做不到......那今晚过后，你们这个族群就别存在了吧。” 尼奥微笑着，双眼发出幽光，直视着这个摄魂怪传达来的臣服与敬畏。 “很好，服从的宠物，主人总会更心疼一点，就给你一个赏赐吧。” 他拿着【屠虫者】，将其搭在对方的额头处。 黑魔印记缓缓烙在它的魂体上，新生的纹路冒出滋啦滋啦的黑烟，这个摄魂怪也算坚强，它即便痛苦得嚎着，发出阵阵让囚犯们几欲昏厥的惨叫，也将额头死死地钉在尼奥的魔杖尖上。 难怪汤姆中意这群家伙，原以为是颜值的相性，现在看来，它们身上的可取之处也是很多的。 “好，可以，接下来飞吧，往天空的高处，试着飞到月亮上去.....” 宇宙是真空，一切依托空气流动的飞行方式都不适合穿越它，反而是摄魂怪这种不惧阳光的灵体是良好的宇航属性。 这个论断还没有理论依据，但尼奥认为它们是，那摄魂怪们就得拼上种族存续去努力达成！ “我伏地魔麾下，不养废物......” 手中的笔记本不断翻动，直到最初的几页，都是尼奥初到此世时刚接触魔法界时的疑问，也是他认为必须攻克的最深刻的魔法难题。 细细数来，【纳吉尼的血脉诅咒】在第七页，【炼金术与魔法石】是第六页，再往前，是【魔力】...... 翻卷的书页最终停在第二页上。 【死亡与命运】，它的下方又分了数个小标题，星象，占卜等等，最底下则是一行加了波浪线的的文字： 月之眼计划。 巫师们对魔力与宇宙的认知，由其诞生了诸如命运论，预知未来等魔法体系，且不完全是臆想与空谈。 马人们追逐火星的尾巴，汤姆死亡的那晚全英国目睹的流星雨，金星伴日等天文奇观......都给其提供了有趣的佐证。 很难想象，浩瀚无垠的宇宙运转，竟与这颗微小星球地表上的短生种们，在时间轨迹上发生了巧妙的重合，且这种巧合还能被解读出来......这可太魔法了。 月之眼计划应运而生。 “当然不是望远镜项目......” 尼奥想起自己书写这页笔记时，因太兴奋而自言自语的模样，巫师们认为星象与魔力息息相关，尼奥则将其往更深层去推进，所以虽然这个计划写在第二页，可其更详细的实施步骤被他写在了第三页【死亡与重生】，还有第四页中【古代魔法，爱，灵魂补完计划】。 盖因能排上日程的相关研究，他第一想到的便是汤姆原本最擅长的领域：魂器。 这种副作用过甚的魔法，本来只是鸡肋，因为它和尼奥所探求的方向几乎毫不搭干。 汤姆太想躲避死亡，为了把魂器制作玩出花，很是苦心耕耘，尼奥接过这份固执，直接抛弃便可惜了其中很多天才的构思，于是没办法，只得删删减减，逐渐调整魂器的构建思路。 堆砌数量是愚蠢的，再多的魂器，扛不住厉火，受不住毒液，又比肉体坚固到哪去？ 那便提升质量吧，提升到.......把月亮做成魂器！ 人类每次抬起头，仰望苍穹，多么感慨生命的短暂卑微，就多么仰慕宇宙的亘古永存。 把灵魂嵌入月相之中，不为了成为神明，只是想试试看，还有什么能左右自己的命运罢了。 让占卜见鬼去。 “......一颗八十一分之一地球质量的魂器罢了，只要计算好屠杀生命的数量，献祭灵魂的多寡，再解决施法难度的问题......完全是有希望的！” 尼奥抚摸着纸页上魔性的语句，他都快忘了自己起初是多么漠视生命，当然，现在更漠视了...... 因为他已经算出了大概要杀多少人了。 “如果是巫师的生命，五千个应该足够！” 尼奥摸着下巴，这数量英国是不行了，欧洲肯定够，但为了降低影响，该在英国魔法界鼓励生育，可以建立一个幼儿抚养补助基金，或者试试，把哑炮们的血脉研究提上计划......为了自己的目标，魔法界还需再进步一些。 尼奥望着这座高塔，他眼神闪动。 “奎里纳斯，阿兹卡班剩余的囚犯数量还有多少？” 奇洛立刻从沉默的人群中挤到前列，他恭谨且仔细得回答道：“还有一百到一百二十位左右，都是些愿意臣服于我们的黑巫师.....” 尼奥撇了撇嘴，臣服，那不需要。 “第一步试验的数量应该够了。” 他从袖子里抖出一大捧魔杖，待所有小弟都接过后，这才命令道：“所有人都飞到天上，别留在这儿。” 同时，他抽出【屠虫者】将其反手插入地面。 随着他毁灭一切的情绪，一道不需要咒语的魔咒在石缝地下蓬勃扩张。 苍白的火焰中，石头像奶酪一样融化，尼奥鼓动着魔力，他甚至享受地笑了出来。 “只可惜，杀死渣滓们不能为屠虫者挣得改名的荣耀。” 魔杖的柄上，蜘蛛触角的眉骨兴奋地抖动，蒲绒绒在骷髅眼球里钻进钻出，它们享受着魔杖屠杀生命的感觉。 火焰将整座大楼点燃，每一层墙壁、窗户，都有火苗窜出，哀嚎声此起彼伏又快速寂静..... 飞行在空中的食死徒们欢呼起来，这盛大的场面，是主人为了迎接众人的自由与回归吗？ 直到杀得上瘾的尼奥转头时眼神掠过了他们的身体，被掐住嗓子似的，食死徒们重新回忆起了被支配的恐惧...... “万咒皆终！” 厉火熄灭了。 而灵魂与死亡已经归于吾身。 尼奥将手里的【屠虫者】抛到了那个正打算向上飞的摄魂怪面前。 “带着它，将它放到月亮上。” “然后再带回来。” 第五十二章 重建阿兹卡班 【感谢书友投票！】 当尼奥展示过强大后，事情就顺利多了。 摄魂怪们全都从躲藏的云层后飞出，老老实实地趴在空气中，不敢将头高于尼奥的脚趾。 食死徒们也井然有序地落回漆黑颓丕的高塔上，他们不复之前的聒噪，只是眼神乱转，心绪浮动。 看来自己外表的变化，这些人还得花时间来接受。 “兄弟们，姐妹们，在这些年里，我很想念你们曾经陪伴的日子，要知道.....” 尼奥合上笔记本，他此行的目的主要还是集中在这群家伙身上，所以，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切而富有哀愁。 “伟大的主人，唔.....我也无时无刻不再回忆您给我的关怀，就算摄魂怪们也没有夺走我对您的......” 人群中，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巫激动得伸出爪子。 这，领导说话时插嘴，就很没礼貌。 “钻心剜骨。” 尼奥抬手，鸟蛇魔杖一指，顿时就安静了。 “她是谁，怎么敢打断我？” “她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您最狂热的.....崇拜者.....” 卢修斯站出来解释道。 这位铂金男说话时脸上都是诡异的惊讶，要知道，食死徒中间一直流传着某些关于伏地魔的花边绯闻，女主角就是贝拉特里克斯，客观评价，她年轻时长相和气质都还不错......虽然这个女巫一直是有丈夫的，且此时她丈夫罗道夫斯还站在她不远处。 尼奥微微回忆，顿时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情感，我不希望你们崇拜我，那样会让你们的心，与我相距甚远......” 尼奥非常自然地收回魔杖，他这么说着话，同时踱步走到人群中，优雅地将趴在石头上的贝拉从地上扶起。 躲过对方想抱住自己小腿的爪子后，就立刻转身来到另一个丑陋、矮胖、秃头、一脸猥琐的男巫面前。 个人崇拜太愚蠢，长远来看，会阻碍团队思想进步，尼奥得将它扭转，食死徒要学习更积极的东西。 比如：魔法即强权！ “彼得，你一定理解我，来，和大家说说，你当初为什么会脱离那个虚伪的凤凰社，选择加入我们，这个和谐友爱的食死徒大家庭？” 小矮星·彼得头上已经没有了血痂，傲罗们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治疗，当然，丑陋的伤疤还是留在了他斑秃的额头上。 当尼奥看向他时，他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我为什么背叛凤凰社？ 彼得低头看向尼奥垂在长袍侧面的魔杖，他咽了一口唾沫。 “为什么....我...因为，因为我理解您伟大的.....崇高的追求，所以，我愿意侍奉您.....” 他边说边弯腰，尼奥惊奇地发现，这个矮子居然还能把身体压得更矮。 “说的不错，还有呢？” 尼奥鼓励道。 小矮星·彼得自认为自己是有那么些小聪明，可此时脑子里依旧很茫然，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伏地魔会把问题抛向自己。 作为最迟一批加入食死徒的人，又是出自格兰芬多，彼得和在场的人都不熟，他也没立下复活伏地魔的功劳。 尼奥选择他，当然是因为他具备极高的生存智慧。 “还有......您能带领我们走向辉煌......纯血万岁！” 小矮星·彼得举起了一只手。 连这么反智的口号都喊出来了，可更无奈的是，在场的食死徒偏偏吃这套，数十只胳膊被高高举起，连卢修斯都是。 他们年轻时聚集在这个理念之下，那时或许思想不够成熟，识别能力还少，也没有坚定的意志，但当这批人为了这个理念肆意伤害他人，掀起了一场与整个英国魔法界的战争后，又被囚禁在阿兹卡班这样的绝望之地多年。 再愚蠢的话语，也能被伤痛捶打成牢不可摧的信念。 如果纯血不是高贵的，那战争的意义何在，自己这些年的悲剧意义何在，人是需要存在感和目标的。 从起初为了理想战斗，到后来单纯为了站斗而战斗。 历史上所有规模庞大的战争，从高尚演变成卑劣，几乎都是这么个流程， 尼奥看着众人满意地点头，士气可用。 “彼得，虽然你对我思想领悟得并不十分到位，可，这也很难得了，那么，在这里我再简单地补充几句.......” “我们这些年都经历了一些悲伤的境遇，是的，也包括我，从原本高高在上的荣耀，食死徒们跌落王座，鲜血浸泡了我们的身体，伤痕布满我们的灵魂，今天，在这个难得重聚的日子里，大家可能会问一句......” “我们的未来在哪里？” 尼奥在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等着眼前这群人发出自己的诉求，那是他们刚脱离监牢后最直接的愿望。 以后的日子里，这群家伙一旦开始以残忍麻痹心灵，以狡猾伪装情绪，自己可就不那么容易窥探这群人的想法了。 “我们应该立刻反攻魔法部！”说话者是一个曾经的傲罗。 “反攻魔法部！”又一个傲罗。 “魔法部！”活着被关进来的傲罗还挺多的..... “杀死邓布利多！” 也有心比较野的，学生想干掉校长，这种情绪看来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的教育体系里都难以排解。 “干掉哈利·波特！”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食死徒连孩子都开始畏惧了？ “杀死所有的麻瓜巫师，还有那些混血的崽种们！” 奇洛皱起眉头，他就是混血，这话听着很刺耳。 发言越来越嚣张，人性的底线从一开口就不存在了。 人群混乱，所有人的情绪逐渐演变成一股毁灭欲望。这群家伙与其说是想干掉谁，不如说是单纯地想要破坏一切。 全是反人类斗士培养基地需要的好苗子。 终于，尼奥伸出双臂，将魔杖举高，他发出盖压全场的呐喊。 “那让我们毁灭这个世界吧，杀光所有生命，从巫师到麻瓜，从妖精到神奇动物、花花草草也别放过......” “把大地烧成灰烬，把天空涂满乌云，让海洋干涸，万物终焉！” “最后再了结掉自己的生命，反正也没什么可追求的了！” 众人立刻呆住了，这......我们只想干掉看不顺眼的家伙，顺便收回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势，还没那么疯狂...... 尼奥不屑地蔑视着这群嘴炮强者。 “我有很多种方式，能毁灭眼前看到的一切，可问题在于，你们有哪怕任何一种方式，能把它们重新建立起来吗？” “纯血至上，可总得让它下面有可以垫脚的存在吧！” “你们难道难道还不能理解？” “王，需要贵族与骑士，也需要贱民与奴隶！” 如此背离历史潮流的思想，却被尼奥理所当然地吼出来，他也不指望这群蠢货能学习什么叫革命与进步，他们知道自己魔杖指向何方就够了。 食死徒们全被他慷慨激昂的发言震撼到了心灵。 尼奥摸了摸食指的戒指，很满意自己的口才。 然后开始发布命令。 “那么，都没有疑虑的话，让我们开始第一步，先建立一座王都，我们的圣城，就从脚下的阿兹卡班开始吧！” “嗷，伏地魔万岁！” 彼得又是第一个举起手来，众人立刻从恍惚中找到了自己在哪。 他们抬起魔杖分别指向面前的地面。 变形术，变形术，变形术...... 有可以做的事，发胀的脑子就省的胡思乱想了。 第五十三章 阿尼马格斯研究开始！【感谢推介票进2000】 “我将用赤胆忠心咒隐藏这座岛屿，而你，卢修斯，就是我心目中最合适的保密人.....” 在食死徒们狂热地改造圣城.....楼的时候，尼奥找到了站在角落里躲避灰尘的卢修斯，他向对方这么诚恳地说道。 举凡重要场所，赤胆忠心咒简直就是标配，比如凤凰社的位置，詹姆的家......这种魔咒一旦被施展，它就能将一件隐秘藏进活人的灵魂里。 保密人不主动泄密，它就再不会被人发现。 阿兹卡班这座一涨潮就被淹没裤脚的小破岛，用它来隐藏是合适的，只要再将周围的海域做一些调整，茫茫大海，魔法部不可能发现这里的位置。 只是，保密人的选择总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小矮星·彼得就是前车之鉴。 除非尼奥根本不在乎这个地方，那他在乎吗？ 他认为卢修斯做保密人很‘靠得住’......呵呵... “这是您对我的信任.....可我非常担忧自己难以符合您的期望......我觉得小矮星·彼得是个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他可是个难以被发现的阿尼马格斯.....或者奇洛先生.....” 卢修斯恨不得自己下巴上再长出一张嘴，来推辞掉这件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尼奥摇了摇头。 “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我最看好的食死徒，卢修斯，你一向睿智，严谨，我甚至想把你的儿子德拉科都破例招收入队伍......” 我可真谢谢您对我儿子的惦记...... “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卢修斯咬着牙，感动地朝尼奥发誓道。 ...... “我命令摄魂怪们在周围警戒，它们的食物我会想办法。” “你们要做的事有很多，除了将塔楼平整好，还得从无到有地将这座岛屿.....这块礁石开辟成更大的空间......家养小精灵会定期送物资过来补充.....务必保证所有人把身体和魔力恢复到饱满的水平，要知道，统治英国巫师界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我离开的时候，就由贝拉和彼得来照顾大家.....” “不要让急切的情绪扰乱大家的健康，我信任你们，可也不希望当我的王座升入天空时，身边没有了你们的陪伴....” “你们，是我最亲近的家人啊！” 尼奥站在塔楼上朝众人挥手告别，他表现得像是有更重要的谋划去实施似的。 可其实只是在这个小破岛上太无聊了。 尼奥高估了摄魂怪的飞行速度，或者说低估了地月间的距离，如果这只摄魂挂无法在脱离大气层前抵抗引力，以极高的初速度飘进真空，那那这次的实验将迎来失败。 若飞行时间以年记，【屠虫者】里存储的灵魂与死亡会消散干净，那样的实验结果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而原本的备用方案是用飞天扫帚送一个门钥匙过去。 可那还是得把自己的魔力抹到月球地表来定位空间。 只是刚收的宠物....算了，一只摄魂怪而已，死就死了吧。 在他眼里，所有的非人种族全都是牲畜一样的东西，哪怕体态曼妙的媚娃，他也只有剖开皮囊研究她们血肉神经的想法。 甚至是人，尼奥都会根据肤色，国别.....进行有等级的歧视。 再有道德准则，三观，难免有些看不过眼的..... 当魔法证明了灵魂的存在性后，这又是一轮歧视..... 哎，这个世界啊，何时才能有如自己一般平等的生灵，能使孤独的内心得到些许慰藉？ 尼奥摸了摸怀里的纳吉尼，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很不礼貌的念头，伸出毒牙想要叼住尼奥的手腕，可尼奥直接扣住她的脖子。 “别胡闹，你都不是人了，还在乎这个？” 言外之意，尼奥也歧视她。 “嘶嘶......” 纳吉尼望了一眼高塔里忙碌着清理死尸和裂缝的食死徒们，她昨晚就没有出场，一直窝在尼奥的怀里，这导致她首次在白天不困倦欲睡。 “别搞错了，这群人不值得信任，包括卢修斯和奇洛.....” “嘶.....” “我？”尼奥表情奇怪：“在我忍不住挖出你的脑子前，你应该可以信任我。” “嘶嘶.....” 纳吉尼发出了疑问，一条蛇竟然这么多思考，那群食死徒脑子一比只算得上草履虫了。 尼奥没有立刻回答，只给多比一个回家的手势，对方从空气中重新浮现，搭上尼奥的衣角，在移形换影开始的刹那，平淡的话语这才飘碎在风中..... “为什么如此冷漠？当你见识过死亡的平静深邃，你得多久，才能重新把目光放回到琐碎无聊、充满缺憾和丑陋的生命上去.....” ......... 尼奥一行回到了斯莱特林小屋，韦斯莱兄弟们在魔杖完成后，只配合着做了一点测试就离开了，此时的屋子空旷寂静。 适合把某人放出来聊聊。 尼奥从床底勾出笼子，黑色的甲壳虫趴在一颗蓖麻籽上，它察觉到了光的出现，头顶的两根触角不断晃动，尼奥打开笼子门。 他这一夜放了太多人从监牢里出来了，他们的未来一定都会很美好。 “丽塔·基斯特小姐，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尼奥将一根魔杖搭在对方的背上，她立刻顺着爬出布满黑魔法诅咒的笼子，然后闪电般地朝窗户飞去......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天真。 “阿瓦达索命！” 尼奥抬起魔杖，一道石化咒打在对方身上，这只虫子连曲线飞行都不做，是瞧不起自己吗？ 啪嗒，虫子跌在地板上，硬吃了一发恶咒，虫子还活着。 阿尼马格斯的生命里显然很顽强，精研肉体变形术的巫师对身体的掌控力极高，这大约是小天狼星能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原因之一。 笔记本摊开。 尼奥重新将魔杖搭到对方的身体上。 “显然你的魔咒学水平很低，无杖变身都做不到......” 麦格教授是能做到这点的，可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小矮星·彼得都不行，阿尼马格斯远比自己想的要困难，尼奥在笔记上把这点记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非法囚禁巫师是触犯魔法部法律的！” 丽塔记者握着魔杖，将杖尖朝尼奥对准，她此时发丝凌乱，脸色苍白而虚弱，这个女人担惊受怕了好些天，可面前这个恶魔一般的家伙却把她交给一只家养小精灵拎着，或者干脆丢在床底下不闻不问..... 第五十四章 伏地魔算什么邪恶【感谢月票进5000】 “好问题，只是，你得先把魔杖还给我！” 尼奥无奈地看向对方，【屠虫者】固然是自己比较喜爱的一根，可其实只因它的造型还算符合审美，从帮助罗恩制做【青空骑士】后，他对于自己手头的二手魔杖都进行了改动。 “做梦，你个小蠢......啊！” 比如增加防盗手段......丽塔刚甩动手里的魔杖，数根锐利的木刺就从杖身刺出，将她握持的手掌扎成一个模糊的肉团，她的一根手指显然断掉了，只剩一层皮还贴在木头上.....尖刺变形果然伤害性不足。 但再加上一些血肉汲取的诅咒就很合适了。 她没法甩掉被牢牢钉在手心里的魔杖，也没有预见性地砍断手腕，所以当那根木头化作吸血蝙蝠开始吮吸她的血液时，她绝望地倒下了。 不到五秒，她的血管发青，嘴唇紫红又干枯......意识都有些昏沉。 “回来！” 尼奥命令道，没用，这根魔杖太蠢了，它没有最基础的思维。 尼奥皱着眉头重新抽出一根魔杖。 “失败品。” 一道粉碎咒将那根垃圾打成碎末，破碎的木刺插在丽塔的手背、脸颊上....这个女记者又像是被扰了窝棚的猫头鹰一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跪在地上，努力地朝远离尼奥的方向蠕动。 “闭嘴。” 尼奥正在翻阅那根蠢魔杖的实验数据，羽毛笔将新的内容添加进表格里，他没有抬头，只是轻轻一张嘴。 丽塔·基斯特用完好的那只手死死捂住嘴巴，纳吉尼已经贴上了她的肩膀。 “好了，我们可以认真聊聊了吗？” 尼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他一夜没睡，又打算立刻开始折磨一位可怜的中年女士，对魔法的热情追求简直感人肺腑。 丽塔记者悲哀地点了点头，眼角有泪水在打滚。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尼奥打了一个响指，多比立刻端上一杯加了料的红茶，就在它准备给丽塔记者也来一杯时，被尼奥用看智障的眼神瞪到原地隐身。 “嘘...哈...这茶不错.....丽塔·基斯特，我说的聊聊，不是指你问我，而是我问你，你回答就行了。” 尼奥将魔杖对准她的伤口，一道治疗魔咒下去，她立刻感觉到伤口在恢复，除了失去的血液，她觉得自己好多了。 这让她又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小心思，眼珠子在歪斜的镜片后咕噜噜旋转，她可能在回忆自己把魔杖藏在哪儿了，又或者打算编什么瞎话出来恐吓自己......尼奥都没用摄魂取念，就直白地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她的想法。 这个女人，一向不隐藏自己的刻薄与丑陋，当然，还有愚蠢。 “先把你修习阿尼马格斯的经过写下来，要非常准确，把你那华而不实，通篇屁话的写作风格给丢掉，不然，当我用摄魂取念核对的时候有任何一丝出入，我就.......” 丽塔听着这冰冷的命令，她惶恐地猜测着将要到来的威胁，是切掉她的鼻子，或者是挖掉她的眼睛，器官什么的.....听说很多纯血家族从老到小都对邪恶的折磨刑罚热衷不已，她以为今天碰到的就是传闻中那样的故事.... 但尼奥只是在丢去纸笔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 “把你的记忆里所有珍贵的回忆挑出来，随机删除一件，再删除一件......直到你的书写和真实没有任何差别，希望到时候你还记着自己妈妈的名字，哦，对了，和那个你认为对你的事业没有一点帮助的没用之人比起来，没准你更希望记得自己的成名书叫什么......” 丽塔捂着头，她的后背泛起一阵寒冷，她已经被翻找过记忆了？ 她的脸都狰狞了，一种自己被扒光了暴露在尼奥面前的羞耻让她险些歇斯底里，任何满怀阴暗的小人都会在自己的秘密被别人发现时抓狂，尼奥敢这么说，自然是还有更恐怖的惩罚在后面。 “或者我把你的记忆替换成.......一个平庸的家庭妇女，嫁给了一个比翻倒巷里的乞丐还粗鲁腐臭的男巫，几十年来都窝在乡下马厩里，抚养着几个痴呆麻木的子女......相信我，我很擅长编织记忆，你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丽塔·基斯特是谁....” “不，住嘴！” 丽塔不敢再听下去了，她是个思维活跃的拉文克劳，文字使她指尖的艺术，当尼奥的叙述传入耳朵，她的脑子里自然勾勒出足够清晰......且绝望悲凉的画面。 “哼，一个文青女人，热衷名利，厌烦家庭责任，毫无道德廉耻，你的恐惧已经在我的眼里一清二楚了。” 尼奥将魔杖塞回怀里。 丽塔不敢再想象，当自己一辈子孜孜追求的存在与意义被完全扭曲，她失去了自己这个人所代表的一切后，她自己究竟会多么痛苦......不，她再不会痛苦，因为就像尼奥说的，丽塔·基斯特会消失不见，只剩一个卑微可怜的农妇....... “你简直像伏地魔一样邪恶！” 这个名字....尼奥喝了一口茶。 “伏地魔算什么邪恶？” “他也就只能用生命去威胁一个人，把他人的爱给杀死，那算哪门子伤害，我厌烦那么粗鲁的手段，收获不到伤害行为本身带来的愉悦不说，给敌人的结局也太干脆了。” “我乐意把灵魂的伤痕锁进腐朽的皮囊里，用时间来酝酿仇恨，当他们满怀希望时给他们以破灭，甚至让他们忘记仇恨，只永不磨灭地记住自己遭受的苦难，直到把它们当成我代替命运给与的赐予.......” “....这样，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们便会亲吻着我的鞋子，感谢我的慈悲。” “说到这，我非常好奇.....丽塔，当你做了四十年的马厩女人后，我还给你原本的记忆，你会抱住我的鞋子吗？” 尼奥跨步到她身前，用魔杖扫过她的太阳穴，平静中带着好奇地问道。 丽塔·基斯特瞪大了眼睛，她的眼角都呲裂了，两行泛红的泪水滑落到脸颊上。 “恶魔......你是恶魔！” 尼奥对这个比喻很气愤。 “你的书籍我有过拜读，明明都是辞藻绚丽的佳作，为何没有了那根羽毛笔后，你的话语竟如此庸俗......恶魔，它们怎么和我比？” “魔鬼还差不多....” 第五十五章 学习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当丽塔·基斯特疯狂地抓起羽毛笔后，尼奥重新打开了笔记本。 愿意服从就好，省了很多功夫，毕竟编织丑陋痛苦的冗长记忆，并不是什么有益的学术研究。 “就没有更有效率，也让我喜欢，还令囚徒畏惧的折磨方式吗？” 尼奥摸着下巴，黑魔王不光是一个称号，也是一份衬托主角的崇高职业，它的薪资待遇可能存在较大风险弹性...... 但和经常打白工甚至倒贴的主角比，尼奥还是愿意接过伏地魔这层身份的。 干一行就要爱一行，连黑巫师都不敬业了，魔法界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羽毛笔在纸上滑动：计划建立试验素材督促机制，鼓励志愿者的主动性与配合性，将正反馈与惩罚性鞭策加入列表..... 与此同时，尼奥一脑二用，他凝视着地上丽塔的书写内容，同时在指头上演算起阿尼马格斯变形术的步骤，这不是汤姆擅长的东西，可却是尼奥认为魔法大厦的承重栋梁之一。 一片指甲从食指上被剥下，因为是血肉变形，以风险论，就先从无神经触的角质层开始。 片状的指甲开始发生形态变化，先是圆形的淡水鱼鳞，然后是菱形的爬行动物硬皮，表层的颜色从亮白开始黯淡，伪装色的加入......都很简单，这些只是普通动物的形态解构。 初次实践可以再大胆一点。 指甲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漆黑的魔力从之间向它注入，尼奥回忆着汤姆脑子里关于小精灵的解剖，它应该更纤长，顶端尖锐..... 妖精能以手指释放魔法，其指尖天然具备一部分魔杖的特性，可这涉及了魔法生物变形..... 啪嗒，一团黑色的可疑物体冒着青烟掉在地上。 “血脉问题....还涉及到了生物本质转化....炼金术领域的魔法石能点石成金，却没法让一块金子变成独角兽尾毛，魔力元素的鸿沟啊，记下这次试验数据.....多比，明天送物资去阿兹卡班时让彼得照着丽塔的书写模板递交一份同样的报告，同时，嘱咐他最近多进食有魔力的食材......可以让彼得来验证关于魔法生物阿尼马格斯的猜想.....等下，这句话别说给他听。” “阿尼马格斯的理论发散性比我预想要深，那么，丽塔·基斯特的其它破坏性试验得押后，起码，得等奇洛或者卢修斯他们中的某个人把阿尼马格斯给练会了，光彼得一个备用材料可不太够，哎，二十世纪的英伦魔法界，人才稀缺啊.....说起来，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才能也是合格的.....用他弟弟的尸骨，换他志愿被试验一个周期行吗？不太可能，虽然他也是个格兰芬多，但蠢到罗恩那样的格兰芬多也不多见......” 想到罗恩·韦斯莱，尼奥又翻开笔记本上关于【青骑士】的实验数据。 普通系列魔法强度增幅约四成，垃圾。 闪电系列魔咒有小范围加成，还是垃圾。 阴雨天握持施咒降低魔耗，且能加速魔力恢复.......类似活体生物的能力，这点就有意思了。 它没准还能成长，当然，也可能是衰老或死亡，毕竟，作为杖芯的那根羽毛就值2个金加隆。罗恩那孩子也不会舍得拿独角兽血液，生命补充药剂等珍贵材料喂养它，除了进食罗恩的血肉和生命力，它估计没什么食物来源了。 “一朵花盆里的食人花，光靠小虫子可吃不饱。” 尼奥合上笔记本，手指头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却一不小心忘记了食指被剥掉了指甲，尖锐的疼痛让他眉头微皱.... “痛苦.....对，可以试试情绪.....神魂怪吸收快乐、博格特进食恐惧，把活魔杖半灵体化改造，让其具备吸收情绪的力量，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汤姆的日记本以生命汲取的仪式让灵魂复活，逆反生死，如果倒推这个流程......” “阴尸药剂稀释成不同浓度梯度，浸泡后也许能起作用？” 尼奥的思绪朝四面八方发散，可脑海里稍稍验证，便沮丧地掐灭那些错误的构思。翻阅后面的笔记内容，最近的灵感明显成低质量状态，且还在不断下降。 伏地魔的知识遗产快被自己掏空了，他本就不是一名合格的研究型巫师。 汤姆只具备了坚定的野心，一点祖先的遗泽，加上堪称冷血的执行力，这才让他混到了曾经的位置。 不体面地说一句，把丽塔·基斯特放在同样的台阶上，她没准也能做到。 正想着这位女士。 地上狼狈的丽塔完成了工作，她将写满字迹的羊皮纸扔到尼奥的面前。 “看吧，看吧，我全都写下来了......除了这个，你这个魔鬼还想要什么？” 她竟然还敢表露怒火。 尼奥深知如果自己抖露出那个名字，魔法界一大半的巫师面对自己时，都会乖得像短尾兔一样，但那并不能让麻烦不出现。 所以，还得上手段。 “钻心剜骨....” 尼奥奖励了她的倔强，并让她收获了反抗黑暗的荣耀。 “啊.....求你了.....” 丽塔滚得像一条弗洛伯毛虫，她的眼镜被身体压碎了，四肢蜷曲，尼奥这才收回魔杖。 “嗬嗬....” 她刚喘一口气，又看到一根指头被尼奥竖起。 “比较合适不可饶恕咒的那根魔杖，现在不在手里，我担心你无法感受到该有的惩戒，所以.....” 黑曜石戒指发出幽光，丽塔的脸上逐渐被苍白的绝望晕染，那一刻，她仿佛见到了死神，冥河的岸边是燃烧的磷火，所有的生机与感情都从她的脑子里被浇灭.....啊，消亡..... “拖下去，抽血。” 晚上还有一场关于阿尼马格斯巫师的血脉研究，查看它们与纳吉尼的蛇化诅咒是否具有关联性，唉，灵感不够，只能学习来凑。 从过去，到未来，永远做一个热爱知识，憧憬真理的好巫师。 尼奥看着多比像是拖垃圾一样，把地上的甲虫女士拖向地下室，那儿原本是纳吉尼的蛇巢，可尼奥没有把她的骨头收藏保护好，以至于房屋动迁的时候落满了泥灰，她便不怎么乐意回去了，幸好尼奥几乎不睡觉，二楼的卧室空了张床出来。 也许她做一条蛇也很快乐，干嘛一定想要个女仆？ 第五十六章 福吉强硬起来了！ 阿兹卡班失联！ 魔法部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三天。 因为魔法部访客大厅楼下的神秘事务司，在阿兹卡班失联当天，突然发生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故，时间厅，它炸了.... “我不关心那些破旧的老楼层怎么就突然爆炸，老实说，我都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没被搬到第十层去，或者单独给它开个第十一层，把电梯也封了，反正除了一言不发的缄默人，也没人会进到那里去！” 福吉部长在办公室里和心腹手下这么抱怨，他是从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副司长的位子上升上来的，这就是连跳两级了。 并不是他的能力过硬，老实说，得了邓布利多的支撑，他才能坐上现在的椅子。 想到这，他肥胖的屁股扭了扭，还是坐的不稳啊。 “可部长，威森加摩的大人们也递了纸条子过来询问，爆炸可正好就在他们楼上......” 整天抓住一点屁事就给我添堵！ 把传递消息的纸飞机扔进壁炉里，福吉出离地愤怒，月初的小矮星·彼得事件就够让他受的了。 历史遗留问题被掀开，哪个接任者碰到都脸黑，毕竟，时间会把它们捂臭掉。 米丽森那个女人，怎么就不能把事情收尾干净点，还有那个愚蠢的耗子，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自己才当上魔法部部长，他就跳出来.....刁民！ “那就给我调查清楚，让最精锐的傲罗们，一寸寸得把时间厅的地板都搜一遍！” 他认定整个魔法部大半的实权部长都嫉妒自己的职位，所以为了发泄怨气，他肆意地挥舞了一次自己的权柄。 情况很快被汇报到案头。 一名缄默人死亡.... 保存在里面的时间转换器和一些古老的研究手稿全部损失..... 然后，这个小题大做的调查，就该揪出某个小矮子的鬼祟踪迹了。毕竟丢戒指的那天，尼奥可没穿隐形衣，当然，他也没有那种好东西就是了。 只是，阿兹卡班失联了......就没人再关心那些放着落灰的古董了。 这是尼奥突袭阿兹卡班的顺带效果之一，让魔法部的人动起来，别关注自己偷了一点小东西。 至于拯救自己的老属下后怎么不趁机搞事，抱歉，那群废物在当时放出去，只能招招苍蝇。 邓布利多发起狠来，不说多，带上一百精锐傲罗堵截，就这群被十几年牢狱折磨得五劳七伤的货色。 那是......根本不够看。 至于效仿汤姆，驱使这群黑巫师战略迁徙，袭击麻瓜的大型城市，让魔法部迫于保密法分兵来制造突破口。 丧心病狂也得有个限度，再说了，圈禁这群食死徒对自己才是更有利的。 魔法研究越到后期，一些大量繁琐的基础性工作，如魔药培育、重复验证试验、分支性研究就需要很多次一等的专项人才来分担......尼奥羡慕同时代麻瓜世界研究所的哪怕一个小小项目主管，他们手底下至少都有复数以上的团队可以给他们指派。 但尼奥只有奇洛，卢修斯，两个临时凑数的小孩、一只疯疯癫癫的家养小精灵.... 求知欲旺盛（作死）的他还并行开启了养龙、魔杖制造、阿尼马格斯研究、血脉溯源、诅咒学、仪式学、占卜学......也就魔药炼制这块，他打着把斯内普收入麾下的臭心思，不然，他早就亲自动手把屋子外那个大坩埚洗干净.... 如此多的项目，几个人实在捉襟见肘。 五天前，尼奥，就不得不在多比去世界之巅放材料的时候，亲自动手去削魔杖要的木条了。听听，这是一位实力比肩邓布利多，知识储备向拉文克劳看齐的.......崇高学者该干的事吗？！ 可也没法子，向外雇佣人手，资金缺口太大了，招来的人也不一定靠的住。 而自己培育人才，消耗的时间久了点，性比价低了点，他原本咬咬牙，准备豁出去尝试一下...... 结果邓布利多不知发了什么疯，拒绝了尼奥作为炼金术教授，在霍格沃兹做一名朴实教书匠的想法。 他是不是当年拒绝汤姆后落下了条件反射？ 不止这样，还反手给尼奥扣上一个恶心人的短命种职位。 尼奥从点头答应的那天晚上，就暗搓搓地发了誓，他用蛇语向纳吉尼诉说过，自己绝对不会伤害这位睿智的巫师。 因为他有太多的利用价值......比如把尼克·梅勒介绍给自己认识；把凤凰福克斯贡献到自己的实验台上；把格兰芬多的宝剑抽出来让自己研究；把自己多年的学术成果重新拾起，并往上攀几个台阶，最后把它们打包丢进冥想盆里..... 古话讲，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但这些都不是他让尼奥恶心的依仗......邓布利多也必须，以另一种方式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我不光要阿兹卡班，我还要霍格沃兹，邓布利多校长休假的时间也该结束了，未来几年，他必须得长期离开学校，去英国境内四处转转，毕竟，伏地魔可能回来了......” 扔一本日记在翻倒巷只是小手段，失败了，自己还能再扔一个赫奇帕奇金杯、拉文克劳冠冕。 反正从日记本小汤姆身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二五仔分魂都有点翅膀硬了的味道，不会老老实实配合自己的命令。 废物，总要利用的！ 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们，也马上就要进行第一轮筛选，有培养价值的，就加入我的研究队伍，一起向至高真理进发。 被不可饶恕咒烧坏脑子的，就隔三差五丢出去，给这片死寂的魔法界玩玩鲶鱼效应..... 就像格林德沃说的，安逸是坏的，它让巫师们堕落，战争赛高！ ....... 咚！ 福吉在敲桌子。 “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人呢，谁能告诉我，这件事怎么隔了三天才被汇报上来！” 这位魔法部长很愤怒，同时竟然还有些窃喜，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不是对自己心腹，而是对着魔法部的正经下级们大声呵斥的时刻。 准确的说，这是目前唯一一次。 这会儿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法部长，而不是邓布利多的传声筒或者人形图章。 “阿兹卡班被特殊魔法笼罩，一般的探测魔法根本无法发现，它离英国本土太远了.....” “我不听理由，我只要看见结果，马上，立刻，把阿兹卡班的问题查明白！” “是，部长！” 第五十七章 扫掉汤姆遗留的不正之风 “呼！” 一个湿漉漉的脑门从海里钻出来，彼得粗喘了几口气，又给自己上了一个泡头咒，他肥胖的身子像一只灵活的海豹，一个猛子又扎回了海里。 和他有同样行为的食死徒们还有十多个，他们被命令着，在阿兹卡班周边五海里范围的海底礁石上刻画稳固魔咒，以防止......尼奥口口声声说可能会发生的地震或着海底火山喷发。 他们想反驳，毕竟过去四百多年这座岛周围从没发生过那样的事。 但他们很快意识到，伟大的黑魔王只是想惩罚他们而已，理由除了地震，还可以是他们今天没洗澡...... 冰冷的海水让他们很不好受，深潜到一百五十米以下带来的水压，让他们的骨头吱吱作响，可他们依旧满怀对尼奥仁慈的感恩。 因为另一批以贝拉特里克斯为首的蠢货们，此时被多比用妖精魔法吊在修了一半的城堡外墙上，他们被挨个喂下了欢欣剂，然后，摄魂怪们迎来了节日。 “我才离开区区三天，三天，你们不光还没把城堡修好，还给我分心去惹麻烦！” 尼奥痛心疾首，早上他难得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后准备让多比给自己做点早餐放松一下，结果这个驻守在阿兹卡班的家养小精灵，刚闪现到面前，就向他汇报了一个坏消息。 “有一队傲罗今早出现在阿兹卡班周围，贝拉克里特斯等人把他们俘虏了，此时正在折磨那些傲罗。” 本黑魔王辛辛苦苦设置的赤胆忠心咒，你们觉得累赘是么？ 尼奥抄起笔记本就从沙发上起身，他决定，今天的研究改成人体实验。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阿兹卡班的高塔前，没有废话，魔杖一次横扫，那些包围在俘虏面前哈哈狞笑的食死徒，统统被厉火点燃了衣服头发，他们发出惨叫，想着法地开始解咒。 这时候，尼奥给了多比一脚。 这只比狗大不了多少的小东西一下子滚了好远，当它刚爬起声，耳中便传来一句冰冷的命令。 “全部吊起来！” 要说范围控场，还得看妖精们，家养小精灵能周全地照顾偌大的屋子，施法能力都是饱经锤炼过的。 这只小怪物两只手挥舞着，食死徒们便被举到了高塔外，然后被按在了墙壁上。 他们看清了袭击者，顿时就都不敢反抗了。 “呵呵...” 尼奥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他知道这群食死徒最喜欢看这个表情了。 先是查看了一番五个可怜俘虏的状态，中的黑魔法太多，没救了。尼奥连忙叹息着，让多比把他们好生抬到空置的囚室里，安置的同时，顺便把试验台搭好..... 趁这会儿还有空，他转头训斥起这群给他惹事的家伙。 “我很痛心，你们作为一群出类拔萃的坏种，竟然一点也沉不住气！” “你们明知道，傲罗们根本可能进到这座岛上来，偏偏，为了一点可悲的报复心理和低级的负面情绪，就主动暴露自己的存在，你们忘记我的命令了吗？” “可您说过，魔法即强权！” 一个看起来就蠢极了的家伙嗷嗷叫着，他被厉火灼烧头发的同时，没能挨到尼奥解咒，脸上烫出了一大片水泡，这让他多了点残忍的......还是蠢相。 竟然敢顶嘴，尼奥眯起眼睛。 “看来，过去的我太纵容你们了，这才让本来优秀的、高贵的、充满斯莱特林气质的食死徒，染上了一些不恰当的杂碎做派，你们把自己定位在和烂泥玩耍的巨怪一级太久了.....” 他挥手招来了摄魂怪们。 “今天，都敞开肚皮吧！” 那些没参与此事的黑巫师们，主要是修补城堡的时候位置有点低，还没来得及发现飞在天上靠近查看的傲罗。他们满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可没等他们窃喜多久，尼奥便把他们挨个丢进了海里。 “主人心情不好时，谁也别想偷笑。” 这种任意妄为的霸道做派，极度不利于团队凝聚，哪怕这群食死徒个个都邪恶得冒烟，心脏掏出来喷得全是毒液，可他们畸形的灵魂里反而充满了对自尊的重视，即便你是黑魔王.......我们也保留自己跪下来认错的权力！ 不是他们中了夺魂咒，实在是吊在墙上这几个钟头里，一众食死徒们亲眼见证了，伟大的主人是如何追求魔法奥秘的一点小小缩影。 将贝拉等人臭骂一番后，尼奥就转身走进了多比布置好的实验室里，这个小机灵鬼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身龙皮的实验服，然后，才不到一刻钟，一具浑身长着扭动触须的尸体被多比抬了出来。 这个一贯认真的家养小精灵，因为脑子不中用，记性差，一边复述着尼奥的指示，一边在平台上执行起来。 “主人说，要把皮肉仔细地剥离......保留好每一根骨头......还有那些独角兽羽毛植入血管后长出的触手.....” “主人又说，它们吸收了一整个巫师的生命和灵魂，可以用来做下一阶段试验的材料......” “主人还说，如果剥坏了一点，就让我拎一个倒霉蛋进去重新培养它们......” 下一具尸体在一个钟头后被抬出来，顺便，多比给墙上的人一人喂了一些欢欣剂提神，他们得以在还算清醒的几分钟里品鉴了一番血脉诅咒如何把人变成一条四脚蛇，然后怎么变成皮肉翻卷骨骼惊奇的巨人观。 再然后，因为尼奥也觉得自己过于残忍，就谨慎地抬高了道德底线，但因为那三个家伙可能快挺不住了，他打心里觉得很可惜，觉得不能浪费难得的机会。 你说巧不巧，正好三这个数字戳到了他的兴趣点。 “我觉得一场阴尸炼成仪式，对于这三位可怜人来说，作为生命的终结祭礼是极为合适的.....” 这三位傲罗在弥留之际，可能听到了这句话，他们中的一个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没有人性的魔鬼！”，然后就被尼奥挨个挖出了眼睛，割开了气管...... 一定是汤姆做的恶次数太多，记忆干扰到了我的性格，以至于我这么善良的白巫师，竟然也可以做到漠视生命这种不合理的事情。 “嘿，只是死亡而已，谁没经历过呢？谁又能躲掉呢？” 尼奥在笔记本上记下这具警醒的箴言，他告诉自己，得想法子永生了。 第五十八章 团队内部培训【感谢推介票、月票支持！】 彼得众人终于能从海水里上岸，贝拉等人也结束了惩罚，他们都相信自己是被恩赐笼罩了。 多比先点了一下人数，都活着，这才把摄魂怪们驱散，傍晚的夕阳难得在海天交界处驻留，让这座阴森的古堡平台落了一层更猩红的霞光。 这时，逆着光，尼奥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在众人面前微微弯腰，旁边的多比立刻施咒，召唤出清泉供他冲洗手上的血水。尼奥的身形只有多比一般高，但他喃喃自语时，所有食死徒们不自觉地想把自己的个子压得比他的视线低些，但又不敢太低，怕这点小事惹得这位不快。 “今日的研究很有成果！” “哎，一番实践就得到了如此多的收获....果然，只是纸上谈兵、闭门造车，远不如亲自到知识的田野里走上几步，泥泞也是教训，麦穗更是嘉奖......可惜了，没法经常碰见这么合乎情理的实验素材......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我终究，还是....产生了一丝良心的愧疚，很疼，得记住这种感觉，生而为人，吾辈总是要敬重生命的！” “所以，以后的试验素材，都得本着碰巧、不故意、不浪费、也决不假慈悲的原则，这是伦理的底线，可不能随便丢了！” 尼奥抚慰了一会儿自己歉疚的心，这才甩了甩手上纯洁如他品质一般的泉水，从试验服的兜里用漂浮咒掏出一沓质地存疑.....还冒着血和油的皮质卷轴...... 它们怎么看都是才制作的！能做资深食死徒的眼力见都不差，众人有人畏缩，有人，更亢奋了。 “惺惺丑态，我怎么对你们就是满意不起来呢？” 尼奥皱着眉头呵斥了几句。 “每个人都领一份。” “按照表格上的内容认真填写！” “你们的做事效率太低了，五十多个人，连一座城堡都要修这么久，指望你们这群散漫、冲动、毫无思想的废物去实现纯血至上的目标，我估计得去纽蒙迦德和格林德沃做邻居了！” 多比将这沓卷轴很快分发到位，最后却发现多了一张，它疑惑地望着尼奥。 “你也写！” 多比立马激动得......好吧，小精灵们恐惧起来和激动也没差。 很快，一群不人不鬼的家伙全都老老实实地蹲在平台上，看向展开的卷轴，它们全是同一样式，上面的内容条目也不多。 擅长的魔咒，这一栏，一大半人都把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一项或多项写上去了，余下的也全是各种邪恶得令人发指的黑魔法。 变形术、魔药、如尼文、炼金术、草药学.....等分类栏目，这项尼奥更为看重。 很幸运，这群资深食死徒们，不少都被汤姆从学生时代就带在身边调教，不说对黑魔法之外的学术多么精通，但斯莱特林，好歹，比格兰芬多那群以魁地奇奖杯为崇高追求的反智份子，要稍微聪明一点。 倒是剩下的两个条目让众人产生了迟疑。 古灵阁存款数额......伟大的黑魔王怎么关心起庸俗的金加隆了？ 这么瞎猜，倒还好，只是多了些许的疑惑。 但最后那条，众人看着后背有些发凉。 “你是否愿意为了崇高的理想而献身，为英国巫师文明的进步做出牺牲与贡献......括号：例如充当魔法研究用的活体志愿者。” 所有食死徒都坚信，自己可以为黑魔王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绝对绝对不惧一死。 但他们摸着自己的心口，得说句实话，如果必须要死，自己更希望死亡能来得稍微激情澎湃一点，最好是突然的，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那种。 而躺上那张台子..... 众人越过尼奥身后的黑暗，看向了囚室里那张被临时变形出来的，沾满血迹、碎肉和白的，黄的，粉色的可疑物体的方台。 那不是我们这些勇者战士们该有的待遇！ 大家瞪着眼珠子，互相乱飘，心神不安......直到尼奥微笑着向众人解释起来。 “最后那条大家别管它，书写的时候随手乱写而已。” 众食死徒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在它的前一条古灵阁存款数额后面，写上令人满意的数字。 尼奥慢慢转过身，牙齿咯吱作响，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最后一条上主动打勾，思想觉悟如此差劲.....等等，不对劲，他转头瞥向空气中一张漂浮的羊皮纸，它晃动着，躲避着，仿佛在说，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多比那混蛋，竟然也没打勾！ “好了，把写好的卷轴交上来。” 尼奥魔杖一挥，仿佛霍格沃兹分院，将众人的卷轴按照书写内容划分成四个区域，然后各自认领后重新站位。 “第一组，懂炼金术的开始对城堡进行布置，修整出生活，研究，战斗三块区域，你们的任务很重，暂时我会让所有人都帮助你们，受你们协调。” “第二组，对魔药和草药有基础的写一份工具和材料清单，交给多比去置办，把城堡里的温室和炼药室布置出来，我们要把阿兹卡班建设成一座功能完善的城市，如果不懂这块的规划，就照搬霍格沃兹的制度.....” “第三组，擅长战斗的，你们勤加练习，把各方面素质都给我恢复起来，不久之后，我们会在英国魔法界有一场大动作！” 这句话不出意外地点亮了食死徒们的骚动之心，他们今天一整天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当下的心里几乎全是委屈，但又不敢对尼奥抒发出来，有些人都差点开始理念动摇，觉得自己追随的领袖过于不近人情了，自己等人好歹为组织立过功，为主人受过苦，为何还要被如此作践..... 呸，一群不要脸的禽兽也谈尊重，尼奥笑了。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了.....” “我受够了，受够了，再也不想听到海水的声音了！” 不出意外，这群家伙很快又开始抽风，他们这群暴力狂对于建设是一点热情也没有，圣城的画饼计划乍一看有点失败，但尼奥是什么人，做根魔杖都能记上百页笔记，何况食死徒的安排这样的大事。 “你们得明白，这座阿兹卡班所代表的的意义，它将是你们最安全的庇护所，尤其是，在我不在的日子里......” 尼奥抬起手，众人又一次懵了。 第五十九章 黑暗启程 “大人，您为什么这么说？” 小矮星·彼得第一个站出来，他身后，其他的食死徒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更有甚者，脸上还带着一丝恐惧，他们可能产生了某些不好的联想。 难道黑魔王大人又要......扑街？ 他们不礼貌的眼神让尼奥深觉被冒犯到。 “我得去找机会杀掉邓布利多……收拢新的食死徒们……将马人和巨人纳入眷属......顺便在你们能安全地行走在外界之前，帮你们把魔法部给捏在手里......这些事呆在这里，是一件也干不了的。” 黑魔王也是很忙的！ 尼奥看着众人的眼睛，假装这些说法是真的那样。 “伟大的主人，您为何不把这些小事交给我们一些......” 贝拉举起双臂，用力地刷存在感。 尼奥神烦。 “不，这些事都太危险了，你们，可是我最看重的兄弟姐妹，我的家人啊！” 这话说出来，除了比较核心的食死徒，像彼得这种人是不以为意的。 汤姆以往的暴戾让人亲近不来。 但这时，又有一群人站到了尼奥面前，他们表情迟疑，举止猥琐而瑟缩。 “那么，伟大的领袖，他们都得到了吩咐，剩下的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这些人全是未被安排的最后一类，前面的食死徒被划分时，可以看做有知识，有能力，有勇气，而他们...... “你们，把家族金库的信物凭证，想办法转交给多比，它会去把古灵阁里的金加隆取出来，用来发展我们在未来的事业！” “什么，把金库钥匙交出去？” 尼奥觉得这些人的表情很有趣。 之前在写卷轴的时候，他们难道心里就没有猜测吗，可如今却一副窝囊的样子，只因对财富不舍......或者还有些不敢言明的怨怼。 这些纯血贵族牺牲巨大加入食死徒，为的不就是保护住先辈遗留下的权势和财富吗，看看现在的境况，被关进监狱，名声全臭了，而始作俑者，他们一心追随的领袖，竟还惦记上了他们的家底......不能拒绝，但他们打算讨价还价一番。 “你们没听错。” 尼奥的目光却已经转移到他们四周。 当这些看不清形式的蠢货也跟着看过去时，愕然发现，周围其他三块区域的食死徒兄弟们，正用一种阴枭狠辣的视线盯着他们，似乎一旦他们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便要立刻暴起，从他们身上剜下一点零件..... 这么一天的折腾。 阿兹卡班原本勇猛无畏的食死徒团伙，彻底变得怨气沸腾、人心涣散，他们如今彼此分化，更对黑魔王增添了不满，几乎和乌合之众没差别了..... 可以想见，若以后再发生什么让他们接受不了的事，或尼奥发布几条乱命，这些人怕不是立刻就要造反。 哪怕死，也绝不会容忍自己再受践踏。 “呵，垃圾的回炉重造，还得多下功夫。” 尼奥从不认为这群食死徒，除了拖后腿，还能干成什么事。 只碍于所有的魔王身边总得有一群站背景的杂鱼这样的理念，才想着把他们从阿兹卡班里拎出来。 海绵里的水，不挤是不会自己出来的。 他正用这种粗暴的方式，一点点地将原本的食死徒给矫正，让长歪了的牙齿回到一开始该在的位置。 要说，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为什么在态度上却这么不讲究。 当然是这群家伙，并不具备让尼奥认可的实力了。 尼奥其实是个儒雅随和的人，只要你表现出优点，可以是学识，可以是力量，甚至.....你足够有礼貌，他都起码会把你当个人看的。 咄咄…… 接下来的事便交由这群人内部协商，尼奥主动走向阿兹卡班深处的黑暗中。 他相信，这群已经开始互噬的虫子，会在未来的磨砺中，在死亡和压力下重新蜕变。 成功出头的人，将成为被自己认可的走狗爪牙。 失败者，多比布置试验台的效率很不错的。 “以后，不适合在斯莱特林小屋进行的魔法研究，全部转移到阿兹卡班，多比，让这群废物尽快把我的实验室布置好……添置工具材料的经费，就从古灵阁存款里划，记住，要速度.....” “…传达下去，让卢修斯加快养龙场的建造，海格那边就交给奇洛去联络，顺便催促奇洛，第一批霍格沃兹禁林特产快点送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把今天的研究成果落实到应用上了。” 这是久违的一次对汤姆黑魔法传承的探索，以往只在魂器上打转，血肉魔法和诅咒没什么进步，只今天一场结合了灵感的活体实践，尼奥已经想到了好几个新的点子。 “魔法研究必须从杂而广的阶段开始，只有在前期的积累中加深底蕴，才能应付得了高端层次的设想。” “不解剖百十个活巫师，谈什么对魔法有了解？” “只从书本上学来的黑魔法不免流于浅薄啊.....” 黑暗慢慢遮住他的身影，阿兹卡班外的海风营造出一种高分贝白噪音环境，不太适合睡眠，却很适合思考，尼奥在一个中央区域的牢房里坐下，魔杖轻点地面，砖石凸出成桌椅。 熟练地展开笔记本，新的几页上是此次人体解剖和诅咒仪式的相关记录，满纸的干货。 尤其最后一次阴尸炼成，虽然试验的产物被他给碾碎了，但这个过程确实加深了尼奥对死亡本质的窥视。 “摸着石头过河，只能感觉到泥沙和水，可不知道河的全貌。” “从我复活的经历而言，可以断言死亡也只是生命的一个阶段，它不具备不可逆性，复活亡魂的过程就像是家庭魔咒里的修复如初，将破碎处粘合....” “只是，大多时候，无法把所有的碎片找齐而已，亡灵属于冥界，它们该如何唤醒.....” “一丝意识，能否被培养成独立的灵魂？” “我记得霍格沃兹有个特别的幽林，皮皮鬼，它难道就是幽灵的下一个进化阶段？” “汤姆的魔杖里，存留着被他用阿瓦达索命杀死的詹姆夫妇的一丝意识，有空可以拿来研究，只是，这根魔杖现在在哪？” 尼奥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寻找过那根凤凰羽毛的魔杖。 先入为主的厌恶，差点错过了一条对灵魂的探索路径。 羽毛笔飘动，一行字迹清晰得出现在笔记本上。 【兄弟魔杖对决时触发闪回咒效应及其研究方案】 “哈利?波特，那孩子真该解剖一遍再送回去……” 第六十章 福吉的无奈 “詹姆、费尔伦多、卡尔文......傲罗小队....抵达原阿兹卡班海域.....全员失踪。” “自上午10点11分，至下午6时12分，以....咒陆续确认失踪小队成员死亡，死亡顺序为......已派出费南多小队再次前往巡查.....嘱咐其注意安全.....” “前线小队传回最新汇报....远程观察，未发现岛屿......整片海域疑似被大范围的保密咒笼罩，申请支援.....” 几只传讯的纸蜻蜓在气氛压抑的会议室中没飞多久，就被一根魔棒抓住，一张张展开，黑色的字迹在解密后浮现，刺痛了观看者的眼睛。 “事情，麻烦了。” 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拧着眉头，她是一个宽下巴的女人，自从接替巴蒂·克劳奇担任司长以来一直谨慎行事，所以，在她的领导下，她几乎想不起来，自己上次接到一整个傲罗小队遇难的消息是什么时候的事。 86年驱逐狼人集会？88年对翻倒巷的境外偷渡巫师打击行动？ 不，当时都没发生这么恶劣的伤害事件。 “阿兹卡班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必须搞清楚，将灾害等级上拉到四级，福吉部长在哪？我要去见他......” 部长办公室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傲罗，神奇动物管理办公室，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都在阿米莉亚到来后陆续推门而入。 在这种让人慌乱的时刻，福吉沉着脸，仿佛斗牛犬一般的下颊肉像极了英伦传统硬汉。 笃笃。 他的指头在木桌上敲打，脑子里回想着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阿兹卡班失去联系，今晨出发的傲罗小队遇害.....把相关情报暂时封锁，进一步消息出来之前谁也别乱传，别把问题往坏的方向想，没准只是一次偶发的自然灾害时间呢？” “封锁消息？可已经确认傲罗小队的死亡了，让下面的人该怎么不往坏处想？” 阿米莉亚不客气地说道，“这就是在自欺欺人。”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福吉太阳穴有点凸。 他从来不觉得自欺欺人有什么错，要不然《麻瓜保密法》的立法根基在哪？ 只是，它的前提是欺到人才行。 你们怎么能让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福吉不是傲罗出身，却也曾是另一个要害部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老资历副司长，应对过大大小小的难题不计其数，这虽然让他养成了习惯息事宁人粉饰太平的坏毛病，但不得不说，就魔法部部长这个身份，他此时的做法是没有错误的。 后续情况不明，先把坏消息捅出去，能有什么好呢？ 可巫师们并不理解这种大事维稳的领袖考量。 英国魔法界孱弱的社会体系，还没进化出一批合格的行政人员，他们不具备麻瓜政府里，如唐宁街公务员那般的行政才能，在四十年代就能做到以行政法令肢解下辖殖民地，挑起宗教冲突来保证宗主国利益，在伦敦的废墟上重新竖立起健全到牙医保障的全民福利体系，并维持到今天...... 哦，魔法部的公务员能干什么，除了领工资积极，论魔咒比不过黑巫师，论财政被古灵阁掐着脖子，论公信力被一个老不死的压一头，事事维艰..... 福吉又扭了扭屁股，就算这样，这张椅子我也要坐下去。 我要让魔法部再次伟大，回到那个黑魔王肆虐前的辉煌时代...... “要不，我们去......请教一下邓布利多校长？” 终于，一个该死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了，福吉没有抬头去看说话人是谁，他的嘴巴有点苦涩，这就是魔法部，这就是他想施展抱负的平台。 “只是一座破烂的监狱，只是一个.....傲罗小队......” 要是十八世纪，那位镇压一切叛乱，拒绝救助狼人巫师的赫菲斯托斯·戈尔部长坐在这里，他的耳朵里会听见下属这样的发言建议吗？ 我要忍耐，邓布利多老了，他会糊涂，犯错.....也会死，我会收回属于我的权力，到时候，再来贯彻我的意志！ “好提议，我这就写信给邓布利多校长！” 福吉松开下巴绷着的肌肉，他强硬给谁看呢？ 这些人说了半天，难道真的是来听自己的决策吗，他们只为了让自己寄出去一封信而已...... ....... “情况我已知晓，这也许是一次黑暗的预兆。” 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写下这句话，然后将自己近期关于伏地魔归来的猜想及一些探查到的痕迹材料都折叠入信封里。 他不认为魔法部在这件事上有什么用，所以这些准备只是安抚，近似敷衍。 “阿兹卡班失联，强大的保密咒，食死徒......会是你吗，汤姆？” 随后，这位老人面露沉思，他习惯性地掌控似乎出了些问题，按照预言，那位归来的黑魔王不该这么早就恢复这样的力量，毕竟，他会死在一个孩子手上，而那个孩子，现在还没入学，除非这位小哈利·波特先生是一个三千年来最天才的巫师，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掌握比肩自己的魔咒与力量，否则，预言便对不上了。 和英伦老一辈的传统巫师一样，这位亲自经历过格林德沃时代的老人笃信预言，他们相信，“当预言被说出，未来便无法更改。” 预言不是命运的轨迹，而是定点。 多想无益，邓布利多重新翻找起信件，在入学通知书那一沓里，寄给女贞路4号的信件全部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传回，米勒娃已经忍不住想去查看情况了。 这孩子刚失去父母当夜，米勒娃就变成猫在女贞路查看了一整天，直到亲眼看着哈利被送到姨父家里，她对他有一种长辈般的亲近与关怀。 她认为是哈利结束了那代人的噩梦，这个被海格塞在大衣里飘过海峡的小家伙让她怜爱。 邓布利多想起小天狼星也在四处打听自己教子的下落，可魔法部以保密原则拒绝透露后，他已经骚扰自己有一段时间了，布莱克当年和詹姆·波特的情谊毋庸置疑，但比起血亲，如今的波特还不适合去到小天狼星身边。 他刚离开阿兹卡班，情绪太不稳定了。 “哈利，他准备好了吗？” 和以往一样，这次，实力强大的白巫师依旧选择让孩子们去经受磨炼，自己坐在壁炉旁喝蜂蜜茶。 第六十一章 邓布利多对奇洛下毒了 可悲的命运把两个不相干的人强行捆绑在一起。 “拥有征服黑魔头力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这番颠三倒四的言语，听来就像吉普赛女巫蹩脚的把戏话，却让汤姆为此失智盲目。 尼奥瞥了一眼笔记本上这段曾经被标注的很显眼的文字，然后就翻到了后面。 它们在尼奥刚抵达英国的那几天里，着实激发过自己学习占卜学的热情。 然而，在试过水晶球，塔罗牌冥想，算数占卜，看茶杯底等手段后…无论是黑烟，白光，星星点点......什么也没出现。 “我不懂占卜，所以，我只能信赖魔法。” “在一套严密的充满主观臆断、自我幻想、混乱不堪的体系中，做好假设，小心求证，再分析总结实验结果，就一定有所收获。” “解决问题的方向，不都是这样吗？” 尼奥推开书房的门，走到户外阳台上，多比立刻出现，手里捧茶托。 最近几天，自己这位主人对上次活体实验获得的结果不断温习，纳吉尼都被委派去森林里捕捉小动物，大的更好；而自己，则在参与阿兹卡班后勤保障的同时，还得时不时为主人的各项指示服务，准备三餐，整理书房，接收报纸信件..... 是的，有人会给尼奥写信。 虽然尼奥从不回信，即因为斯莱特林小屋没有养猫头鹰，也因为他没有朋友。 独自来到这个地方，遇见一整个世界的陌生人。 “今日的预言家日报，以及韦斯莱兄弟给您的信件。” 多比在倒好茶之后，立刻闪身离开，再次出现时将手里的报纸和信封递上。 “把报纸念给我听。” 尼奥坐下，展开乔治和弗雷德的问候。 “尼奥，上次的信怎么没回，这次，我们依旧希望能和你谈谈，关于恶作剧道具的事.....我们改良了费力拔烟火......只要你投资......” 将羊皮纸撕碎扔进垃圾桶。 然后，尼奥斜躺在长椅上，他把每日听报纸的几刻钟当做休息，魔药总归只能恢复身体，精神也需要恢复。 家养小精灵难听的嗓音能保证他不会睡着，所以当他眯起眼睛时，多比就打开了报纸，读起了从头版到副版的新闻。 “魔法部消息.....阿兹卡班监狱.....目前已有一队傲罗死亡......” “魔药大师......宣布改良.....药剂.....能让女巫恢复青春美丽....” “光轮2000，它的性能......” 似乎是安静平和的一天。 直到奇洛带着两个红头发的小萝卜头出现在小屋前的空地上。 “呕，呕.....弗雷德，快让我扶着，我快吐出来了.....” “离我远点，你别吐我身上，都是你....呕.....非要体验移形换影，我们不能走壁炉吗？” “霍格沃兹唯一对外连通的飞路网，暑假被关闭了，我们走壁炉还得绕道.....” 吵吵闹闹的声音让多比读不下去报纸了，它瞪大了眼睛，瑟瑟发抖得望向一脸愠色的尼奥，它一向知道巫师主人们会在休息被打扰后脾气暴躁，可它不敢跑，上一个从马尔福庄园飞来的猫头鹰，因为打扰了尼奥的午休.....尼奥总在任何觉得精神疲劳的时候休息一个小时，毫无节奏，却很注重。 总之，那只猫头鹰的头骨成了纳吉尼的收藏，被摆在了书桌上，多比认出那是德拉科小主人最喜欢的猫头鹰，好长一段时间，都由自己负责给它顺毛。 “尼奥，我们来看你了！” 奇洛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进到屋子里，乔治他们则大呼小叫地朝二楼阳台冲了上来，等到尼奥也面无表情地望向三个访客时。 奇洛额头冒出了一点冷汗。 “他们的哥哥查理受聘......参加霍格沃兹养龙场的前期规划，这两个孩子也到了霍格沃兹.....可禁林太危险，我恰好需要过来.....向尼奥少爷您汇报情况，就把他们带着一起......他们说.....和您是朋友.....找您有事......” 奇洛见过，乔治和弗雷德在斯莱特林小屋里辅助做魔杖的情形，又见这两个调皮的家伙说的信誓旦旦，这才答应把他们一起带过来。 他想讨好尼奥，可方式似乎有误。 “多比，带两位韦斯莱先生去实验室，把最近所有关于炼金术研究的实验课题交给他们，没看完之前不准他们离开实验室。” 尼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多比立刻一挥手，先是把两个红头的嘴巴给拉上拉链，然后就将他们用漂浮咒抬起，任他们手舞足蹈也不管不顾，直接拉着朝一楼侧面的小实验室里走去。 “说说吧，你想汇报的事......” 奇洛表情忐忑，他先是望了一眼，发现尼奥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养龙场那边，卢修斯和其它几个投资人花了大力气，引进了一批幼龙......” 尼奥不耐烦地放下茶杯。 “这些事都是按部就班的计划，你究竟想说的是什么，奎里纳斯，你知道的，拖拉作风在我这是行不通的.....” 奇洛咽了一口唾沫，他表情有些惶恐。 “那.....我就说了.....邓布利多在调查您！” “今天上午，他把我叫到校长办公室里......我不该喝那杯茶的......他问了我很多问题，我都记不清了，但一定是和您有关的.....唔，我好愚蠢.....” 他抱着脸哭了起来。 尼奥笑了。 “吐真剂，或者一点迷魂的小药水，也许还加上摄魂取念.....这不是应该的吗？” 尼奥把奇洛放回霍格沃兹，他就知道以邓布利多那不要脸的性格，一定会对奇洛下手。而有趣的是，尼奥根本没在意这种事，敢在河边走，就不怕鞋湿。 他当然没有对奇洛的记忆动什么手脚，甚至邓布利多认真翻找，连自己在坟地前的坩埚里复活，那样的场景他都能清楚看到。 第六十二章 用阿兹卡班垒起一张谈判桌 但尼奥不相信邓布利多现在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这个老头的行为太容易猜了，他知道了自己的归来，就立刻带着老魔杖来堵斯莱特林小屋的门？ 不不不。 他一定会先把那个叫凤凰社的小团体拉起来，得等人到齐了，大家喝着南瓜汁，凑在蜡烛底下，他才能一脸凝重得把这件事说给他信任的人们知道，继而让大家都竖立起一个信念，可以是打倒黑暗，正义必胜，也可以是不能让邪恶得逞，我们要团结起来..... 汤姆的记忆里，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研究黑魔法，剩下的，就是痛骂邓布利多的不作为。 “只有在确实的恶行上，这位习惯为人师表的老家伙才会站出来制止，他总想着引导一切，却又懦弱地把决定交给时间，交给无聊的命运，他不会试图正面对抗我，他得培养后辈来做这件事，像是那个叫詹姆·波特的浑小子......” 尼奥从记忆中抽离思维，他凝视着眼前惶恐不安的奇洛，叹息着安慰对方。 “呵，不要紧张，邓布利多不会选择和我开战的，只要这次我不先动手，他也会等待着，哪怕等到死......邓布利多可能更乐意这样。” “你就当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继续把养龙场建好，也别害怕你食死徒的身份暴露，你得这么想，年轻人思想叛逆崇拜黑魔王，在手臂上纹个图案难道也犯法吗？” “说到底，奎里纳斯，你要明白，别把邓布利多当做敌人，他就不会是敌人。” 奇洛疑惑了。 不怪这孩子，这不是什么依托格局眼光能看清的事情。 他们这代年轻人从小打大，都成长在邓布利多耀眼的传奇故事里，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挫败两任黑魔王.....他们想当然地以为这位老人多么嫉恶如仇，一定经常拿着那根老魔杖把一切黑巫师碾成鬼魂。 可说实话，尼奥怀疑除了自己妹妹艾丽安娜，这个老头一个人都没杀死过。 “这....” 奇洛还是不相信，在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他一度以为天都塌了，他一个上午面无表情，怕别人发现什么，回来的时候，还自作聪明地把两个傻孩子当人质一样捏在手里。 可当尼奥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并没什么大事会发生，他理所当然地茫然了。 “可邓布利多真不会对我们动手吗？” 尼奥这次没有不耐烦，他又抿了一口红茶。 “你先等下，我刚才已经通知卢修斯了，等他到了，我一起给你们解释。” 不提现在的阿兹卡班，在英国巫师界，能够明面上活动的下属就眼前这两个，他不像汤姆，总是放纵自己的手下瞎胡闹，连基本的思想统一都不去做。 而另一边，正在家里的卢修斯，在察觉到手臂发热的瞬间就嘱咐妻子带好德拉科，自己独自走进壁炉，所以几乎是尼奥话音刚落，他就来到了斯莱特林小屋。 “尊敬的主人，您召唤我？” 卢修斯手持一根金色的蛇头手杖，身披黑色天鹅绒披风，发丝整齐，不显一点杂乱。 尼奥很满意自己这位下属，他总是仪表堂堂，风范十足，这样的手下如果多来一打，哪怕个个都如卢修斯一般三心二意，他也觉得自己大事可成。 不像是阿兹卡班里那群歪瓜裂枣，哎。 “卢修斯，我叫你过来是这么一回事，奎里纳斯带来了一个消息，邓布利多偷窥了他的脑子，就在今天上午，可能是阿兹卡班的事情，让他怀疑到我们身上了，哦，这会儿应该就不是怀疑了。” “......邓布利多都知道了？” 卢修斯也有些慌乱，但他看着尼奥喝红茶的样子，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天塌下来.....自己就咬定中了夺魂咒！ “一切任凭伟大的主人吩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他把尼奥在阿兹卡班对那队战斗小组的人说的...大行动，当成是提前应付邓布利多的安排了，可他弄错了一件事。 “我原以为你也是个聪明的，唉，怪我，这些年疏于对你们的教导了。” 尼奥放下茶杯。 “我先给你们两，说说从我的视角看到的，当下的局势吧，目前，食死徒们从阿兹卡班脱困，魔法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邓布利多发现了.....问题是，邓布利多会告诉魔法部吗，让战争从今天就开始打响？” 卢修斯眼睛一亮。 “是的，没错，邓布利多不敢掀起战争！” 其实他敢，只是邓布利多他没必要这么做罢了，因为他始终认定，借助那个预言托住伏地魔的视线，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培养起哈利·波特，来一场王对王，既能解决掉黑魔头，又能从源头使争端消弭。 否则掀起巫师内战，很容易就打成一场拉锯消耗，得不偿失的烂仗。 尼奥没解释这些，因为奇洛不知道，卢修斯估计巴不得哈利小朋友真的把自己给干掉，他自从开启养龙产业后，维持现状的心态就更重了。 “可我不会让局势就这么僵持着，食死徒们已经得到解放，下一步，就该是我们站起来，向魔法界发出我们的声音.....属于我们的权力，得回到我们的手里了！”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 卢修斯眼神闪烁，他不年轻了，对于权势的渴望还在，但再不会傻乎乎地认为靠暴力，真能把问题全搞定。 这孩子还不明白，如果没有暴力，那什么问题也搞不定。 “奎里纳斯，你是麻瓜研究课教授，那么，你来说说，曾经格林德沃为什么要对麻瓜们展开种族灭绝计划！” 奇洛的老本行几乎没人记得，起码卢修斯就忽略了这点，魔法界崇尚知识，也只是和魔法有关的知识。 “因为麻瓜们创造了一种.....能毁灭世界的武器，它被命名为....命名为......” 奇洛命了半天名字，依旧没有命出来，可见也只是个伪麻瓜学者，这很正常，从《保密法》实施以来，巫师们恨不得把世界切成两块，然后和麻瓜们分开过日子，他担任麻瓜研究课教授，估计是为了顺利地入职，毕竟他太年轻了。 “核。” 尼奥吐出一个单词，然后将怀里的魔杖抽了出来。 “它是一种能覆盖住整座伦敦的禁咒，而且不像是巴黎的那场厉火，核，目前没有解咒。” “而我想说的就是，阿兹卡班就是我们的一枚核武器，邓布利多不敢赌，我们会不会在冲突的开始，就把所有食死徒投入某处战场，他只是一个人，无法在这样规模的战争中庇护住魔法界的所有薄弱之处，这一点，就是我们能让他坐下，和我谈谈的依仗。” 第六十三章 邓布利多，我们谈谈【感谢推介票！】 “邓布利多会和我们谈判？” 卢修斯也不够了解那个老人。 “他当然会，他曾无数次想这么做，只是，以前的我不想和他谈而已。” 在邓布利多拒绝汤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将他从霍格沃兹，独自丢到这个巫师世界里后，汤姆彻底对这个老人失望了，他组建食死徒的口号里，最常被提及的是“真正的家庭”，没有被割裂灵魂和过渡滥用黑魔法扭曲前的汤姆，虽然残暴，冷血，但对这些食死徒同伴也是发自内心关爱的。 这个蛇佬腔也渴望真心的认同，当然，崇拜和畏惧同样让他着迷就是了。 “汤姆已经过去了，现在食死徒的首领是我，尼奥，这么说你们可能不懂，但卢修斯，我现在再次让你去邀请邓布利多与我会面，地点让邓布利多安排，时间就今天晚上吧。” “见面之后，告诉邓布利多......我想给他和平。” 卢修斯没有拖拉，他立刻点头转身离开，至于本来更合适做这件事的奇洛，看他仍瑟瑟发抖的怂样，尼奥翻开了笔记本。 第四页，【古代魔法，爱，灵魂补完计划】。 “得给这孩子快要再次上锈的发条，抹点油，邓布利多一点小恐吓就畏惧成这样，以后要是让他去格林德沃那送请柬，准得瘫痪在地板上......” 想到又能进行关键性的研究，尼奥就不困了，果然，权力和斗争都只是黑魔王生活的调剂，主旋律还得让魔法来演奏。 “奎里纳斯，来，我们一起去实验室一趟，你的脸色太糟糕了，我十分担忧你的健康。” 尼奥食指上，那枚粗糙的戒指亮起黑色幽光。 奇洛立马不抖了，他露出哭丧的面容，碎碎叨叨着“都听主人的”、“尼奥少爷吩咐...” “邓布利多好像把他的脑子给伤到了，或者，汤姆之前的手段太粗糙，后遗症开始爆发？” 两人走下楼梯，多比正弓着身子，站在被临时改造成实验室的木屋门外，房间里，乔治把一本金色的《妖精溯源》盖在脸上，整个人就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躺着，阳光温暖，所以，他睡着了。 弗雷德则霸占了唯一一张椅子，此时，正把架子上尼奥亲手绘制的，关于金加隆的炼金术结构图取下，一张张摊开，他都没发现门被打开了，只自顾自得搓着手指，露出一副欠揍的模样。 而刚才多比交给他们的，关于魔杖的研究材料，尼奥发现，正整齐得摞在一旁的实验台上，动都没动。 尼奥皱起眉头，他容忍两个熊孩子一些稍微出格的瞎捣乱，却见不得两人以照顾庭院杂草一样的态度，任由他们那闪光的天分，朝卑微滑稽的方向乱窜。 他们如果能按自己期许的意愿成长，起码是高大的打人柳，最不济，也能长成难缠的魔鬼藤...... “弗雷德，你很喜欢钱吗？” “那当然，谁不喜欢那亮闪闪的东西.....哦，尼奥，你来了，稍等，我发现这些图纸落了灰，正打算把它们掸干净.....” 弗雷德一扭头，看见尼奥面色不虞地站在门口，背后是脸色阴冷的奇洛教授，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把面前的图纸给一张张卷起。 他认识尼奥也不是一天了，知晓这个小不点在魔法研究上严厉的作风，之前自己等人做魔杖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地对两兄弟拖沓的习气大发雷霆，可两人早已在茉莉妈妈的棍棒下养成的混不吝性格，却一次都不敢扎刺。 他们在尼奥生气时，总觉得自己被某种嗜血的猛兽给盯上了，那种直觉太强烈，像极了——斯内普发现格兰芬多的小巫师搞炸了坩埚。 “执着于庸俗的金加隆，可成不了下一个尼克·梅勒....” 在卢修斯与阿兹卡班之前，尼奥也着实体验过几天典卖家当度日的苦日子，那会儿光奇洛的一点存款，都不够他一次基础研究的材料费，但如今的尼奥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哪怕他清楚，这两兄弟的性格是十多年来，被贫困的家庭拖累到极限才定了型的。 我们热衷于欢笑和快乐，因为很清楚，权势和财富从出生起，就离自己十万八千里。 不知足的后果，除了活成哥哥帕西那副讨人厌的样子，什么也改变不了。 “哈哈，尼奥，你竟然那尼克·梅勒那样伟大的炼金师，来和我们这样的小巫师作比较.....但要是论恶作剧道具，我没准能成为下一个弗雷德·梅勒·韦斯莱，哦....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弗雷德，尼奥，从第一天起，你就没叫错过我和乔治的名字.....” 乔治发出夸张的怪笑，他在岔开这个让人有点小难过的话题，幼稚的孩子总把理想说的很大声，早熟的则怕听到这种话题。 “难道你发现了我们脸上有什么，我和乔治都不知道的隐秘记号，是痣，还是皱纹.....” 尼奥笑了。 “你和乔治的头发数量不一样，你的是奇数，他的是偶数。” “哦，梅林的胡子，你又这样，快告诉我，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乔治脸上的书也滑到了地板上，他装睡有一会儿了。 难道我要告诉你们，第二次见面起，你们两的魔杖就被我动了手脚？ “你们觉得这是玩笑？”尼奥绷起脸，“我对于无知者的置疑容忍度极低，所以，作为你们不请自来的小小教训，希望你们感谢我！” 他抬起手，戒指发出两道黑色的幽光，几乎同时击中双胞胎兄弟，他们脸上还维持着惊愕的表情，身体已经直愣愣地摔倒在地板上。 奇洛眼皮子一抖，再发现两人呼吸还在，这才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对孩子也能下得了手，伏地魔大人的暴戾越来越重了。 “到你了，奎里纳斯，躺倒实验台上去。” 奇洛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就不受控制，哪怕他多么想原地蹲下，抱住脑袋求饶，可它还是一步一步走向铺着白布的木桌，他还是躺上去了。 迎着奇洛晃动的眼珠子，尼奥用魔杖顶住他的额头。 “这套魔咒，我还是第一次对人用，但问题不大，放心，你不会死的，呼神守卫！” 同时，一只魔杖被多比握在手里，妖精施法不需要咒语，但魔杖能起到巨大的增幅，魔法部明文规定，禁止任何巫师，给家养小精灵或妖精触碰魔杖。 尼奥自然把它当成屁话。 “多比，摄魂取念，按我的要求来！” 第六十四章 夜访霍格沃兹【1/5】 午夜，尼奥站在霍格沃兹的城堡门前。 四十多年的时光并没有让这座城堡有什么变化，它依旧静默，耸立，吞吐着一代代幼年巫师的青春，再反哺他们梦想与希望。 可它太阴森了，也便让这些梦想沾上了一些暗色调。 “作为一所学校，它该更明亮一些，为什么不把外墙涂成纯白色或天蓝色？” 尼奥对打开门迎接他的斯内普说道。 斯内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只憋出一句：“眠龙勿扰。” 尼奥认可这个说法，点点头。 “是我考虑得简单了，魔法，自该有它神秘而古朴的外衣。” 斯内普在前面引路，今夜的拜访，尼奥孤身前来，但看着一楼大厅里走出的米勒娃·麦格，还有耳边隐约听见的木质假肢点在地板上的响动，他心头浮起一丝愉快。 邓布利多还是懂礼貌的，为了迎接自己，招来了不少熟悉的朋友。 “斯内普，阿不思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吗？” 前方的身影一个停滞，斯内普沙哑着嗓子：“是的......我的主人。” 这孩子在汤姆死后背叛了食死徒，他原以为，多年后自己再次直面噩梦时，会感到激愤，会拔出魔杖将自己这些年的愧疚报复回去，可他感受着身后浓郁的黑暗如影随形，他直觉一种新的痛苦出现在心里，所以他选择背对着尼奥走在前面。 是他将那半则预言说出来的，嫉妒让他丑陋。 他宁愿自己就这么被杀死，为当初自己犯下的错赎罪。 尼奥感觉到这位曾经的仆人，在发现自己的身份后，内心的矛盾，他一方面恨不得转身过来用魔杖顶住自己的脑袋来一发‘神锋无影’，另一方面，他又发现这根本伤害不到尼奥一根汗毛，无力，折磨着这个偏激的蠢货，情绪，让他的脸皮僵硬扭曲。 他连直面自己都不愿意，斯内普自毁的倾向在回忆被唤起后更加浓烈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大厅里走着，脚步声回响的间隙。尼奥突然开口，挑开了这个仆人的心思。 “你担心，只消灭掉今夜的我，并不能把危险终结，西弗勒斯，对吗？” 火光投下，照亮了斯内普突然回头的表情，他镰刀一样的鼻梁抽动了一下。 “您很幽默，我可是一名......真正的食死徒。” 斯内普用上了过去岁月熟悉的满怀阴冷仇恨的语调，他一贯不像其它食死徒那般，把对伏地魔的敬畏和恐惧流于表面，这种自信让他被汤姆着实高看了一眼，觉得人才要被尊重，尼奥也是。 “我看好你，西弗勒斯，从过去到未来，我都把你当做真正的家人，所以，当我现在站在这座城堡里，看到你内心的痛苦，我便认为......要给你一个迟来的解释......” “您在说什么？” 斯内普显然不能忍受尼奥眼睛里那种怜悯的光，他痛恨这种假惺惺的让他恶心的视线，尤其是，这股视线从一个很低的角度看向他时，他才是俯视的哪一个！ 你，一个怪物，自称黑魔王的暴君，到底要说什么废话！ 可身高从来决定不了内心的地位，魔法界的土著们，被血统论、强权论洗脑太久，西弗勒斯的自卑从一开始就化作黑暗，让他喘不过来气。 “我说，当初我没想伤害那个女孩。” 尼奥越过愣在原地的斯内普，这座城堡他也很熟，不需要领路者。 “我只是走进那间屋子，干掉了傻乎乎的詹姆·波特，他竟敢用魔杖指着我......然后，我找到了预言里的那个孩子，就像邓布利多期待的那样，可我很失望，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婴儿，不是什么生来强大的神奇动物、恶魔、神，西弗勒斯，你懂吗？” 站在原地的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已经垮了，从肩膀到精神。 “我当时有些疑惑，甚至怀疑预言出了错，直到，那个女孩用自己的生命释放了一种强大的古老魔咒，在我失败死亡之前，我真恨自己没有多看一会儿，它的原理是怎样的。” 尼奥继续往前走，当他终于推开下一扇门，将要走出这间大厅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才传入斯内普的耳朵。 “当然，这些话和我想说的解释无关，那只是一句话，杀戮咒可奈何不了那样强大的女巫，她是自杀。” 门关上的瞬间，斯内普已经跌坐在地上，尼奥注意到他捂住了脸。 “哦，脆弱无助的宝宝。” 当斯内普没能履行引导者的工作之后，新的向导走到了尼奥面前，米勒娃用一种看害虫的眼神盯着矮小的尼奥。 “你对西弗勒斯做了什么？”她质问道，右手的袖子里露出一截魔杖。 “我记得你，米勒娃·麦格小姐，你都这么老了？”尼奥笑了笑，“至于西弗勒斯，我告诉了他当年莉莉死亡的真相，毕竟，除了我这个行凶者，还有谁更清楚那一晚发生的事。” “你这个恶棍。” 米勒娃抬起手，魔杖对准了尼奥，她从没这么对待过一个小孩......眼前这个披着孩子外皮的鬼魂也算不上孩子。 “不，我是你今后的同事，起码有一年的时间，我还要向你请教怎么教学呢。” 尼奥对于自己一句话就能激怒他人的能力非常满意，他最近在孜孜不倦地探索情绪的奥秘。奇洛那孩子基本被玩坏了。多比把他脑子里，一切能和快乐沾边的记忆都挖出来，让他重温了一遍又一遍，在守护神咒的作用下，他那被黑暗和痛苦折磨的灵魂似乎有所好转。 要问尼奥怎么观察到这点，当然是他把奇洛的灵魂捏在手上看出来的...... “你，怎么敢！” 米勒娃的魔杖发出了一道红色的光，是缴械咒，一种具备强力冲击的魔咒，看魔力浓度和角度，她大概想把尼奥击成脑震荡。 “铁甲护身。” 尼奥抽出一根魔杖，轻轻一念。 魔法的光芒被抵消，然而没等麦格念出下一道咒语...... “好了，都停下吧，这一切是没有意义的。” 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老人从空气里走出，凤凰的火焰逼退了麦格。 “阿不思！” 麦格教授很愤怒，她觉得邓布利多没有用老魔杖和她并肩作战，反而制止她，这简直不可理喻！ 第六十五章 夜访霍格沃兹【2/5】 “我想，西弗勒斯大概没法参与我们接下来的会面了，米勒娃，你呢，想一起去我的办公室喝杯茶吗？” 邓布利多信任米勒娃·麦格，对方也一样。 但他总是让信任自己的人失望，这一点就很奇怪。 米勒娃和尼奥同时收回了魔杖，但前者的表情仍旧带着压抑不住的仇恨，尼奥则坦然的多，既然他披上了伏地魔的外衣，那么这样的眼神早点习惯就好。 默默无闻，与人为善，那都只是庸者才会钟意的事。 战争并没在初次会面的时刻打响，阴影里的‘独眼’穆迪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他是凤凰社的骨干成员，在邓布利多从奇洛那儿套出阿兹卡班事件的真相后，自然是第一批知晓的人。 他赶来霍格沃兹满以为是为接下来的战斗助拳。 可卢修斯又传来尼奥“坐下来谈谈”的口信。 这位在上次巫师战争中豁出生命阻止灾难的老傲罗，直觉会谈只是个阴谋，为得是给某些更隐秘的暴行遮掩，但对于地方的领袖愿意前来，他又很不讲武德地提出了斩首行动，邓布利多想了想，可以试试。 但这个老人也悲观地说了：“我们奈何不了汤姆，只有等那个孩子成长起来，才能真正终结这一切，在此前的一切，就当是为消弭灾难的烈度做的铺垫吧。” 直到他从校长室里看到斯内普悲伤地跪倒在地上，邓布利多发现自己果然是正确的，眼前这个孩子，比十多年前更可怕了。 “对人性的洞察和利用，汤姆，你依旧如此优秀。” 这是一句讽刺，年轻时代的汤姆在校内聚集起一批伙伴时，他和邓布利多说过类似的话，当初的邓布利多就说过，那不是真正的朋友，而汤姆除了恼羞成怒外，压根没听进去他的劝诫。邓布利多用这句话是想说，汤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依旧是个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尼奥将双手合拢在身前，手掌交叠的瞬间抚摸了一下食指间的戒指，黄金粗砺，黑曜石冰冷，人心却温暖又伤人。 “你如果真的关心西弗勒斯，这会儿该出现在他身边，递给他一条手帕，而不是在这和我说一些......风凉话。” “我是伏地魔，可我做到了自己曾经向朋友们承诺的一切，你呢？” 邓布利多发现，校长室去不了了，好在眼前这条幽暗的走廊作谈判地点也算合适。 “所以，你袭击了阿兹卡班？” 尼奥抚摸着指头，这位老人突然的质问明显带上了魔力的震慑，他确实因这件事而出离愤怒了，但尼奥选择今夜到来，可不是为了无聊的杀戮。 两人都明白这一点。 “我就是来和你们，聊聊这件事的。” “食死徒，是我的家人，我难道不该给他们自由吗，邓布利多校长，如果你的凤凰社伙伴们遭受到危险，你难道.....哦，我忘了，你不会出手去帮助他们，因为你只是个普通的老人。” 尼奥字字诛心，直指这个老人当初的不作为，邓布利多脸上染上了一层悲哀。 翻滚的乌云遮挡住月光，墙壁上的火焰将众人的阴影拉长，米勒娃显然想忍不住说些什么，但邓布利多在场，那场间唯一够资格和尼奥直面的人便不再是她。 谈判，谈判，谈判。 和眼前这个邪恶的刽子手，阴险的杀戮者又有什么好谈的呢，米勒娃看向此时的尼奥，他稚嫩的脸庞比她见过的很多刚入学的小巫师还好看，但她相信，这副精致的皮囊下包裹的一定是颗比蛇和蟾蜍还恶心的心。 “说说来意吧，只是软弱的言辞，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邓布利多坚定地说道，“虽然世人都说我与众不同，是唯一让伏地魔害怕的人，可我想你不会也这么认为，当初在马尔福庄园，你完全可以杀了我，那一晚，我清晰地记得自己沉迷于那枚茶杯的幻梦里，但你没有出手，之后你也有过很多机会......” “那我得解释解释了，我为什么不杀你，因为你不畏惧我。” 尼奥在‘畏惧’这个词上咬了重音。 “就连食死徒们也做不到这点，哪怕他们站在我的身边，离我那么近，所以说，人是不能孤独的，我不是指在浪费生命的无意义社交上，而是指真正得想做些什么事情时，你愿意加入我吗，邓布利多，一起来为魔法界做点......好的改变？” 拉拢？ 邓布利多头次遇到这样的汤姆，从童年初次见面起，这孩子就和所有人有着发自内心的隔阂，所以他的交往永远带着功利色彩，可这次，看着尼奥洋溢着期盼的眼神，是真的，他真的希望自己能站到他身边去。 他不了解，尼奥希望小矮星·彼得能接受，对他进行阿尼马格斯的活体研究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依旧功利，可更纯粹，为了魔法。 “我没想到是这样。”邓布利多平静下来了，他今晚除了想把汤姆留下，还希望从他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没有直接拒绝这种荒谬的提议，而是发出了疑问。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好的改变，那是什么？” 米勒娃听见这个词从邓布利多嘴里说出来，露出讽刺的笑容，是对尼奥的。 摇了摇头，理解，显然是比畏惧和崇拜更难做到的事，好在他有恒心，也有平和对待他人偏见的气量。 “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打算吧，你们可能更想听这个，黑魔王亲自说出自己的阴谋，这不正是英雄们打倒他的前奏吗......” “我热爱魔法，这毋庸置疑，毕竟不热爱也无法拥有如今的一身力量。” “所以，我时常想，魔法文明过去了数千年，巫师们从征服神奇动物，掌控自然世界，再到现在沦为主流文明角落里的虫子......我不是想表达对麻瓜的敌视，相信我，格林德沃的老路不适合我.....我想说的是，我们在停滞，而文明的停滞与倒退无异，这让我很悲哀。” 尼奥真诚地说着，他没有再用言语戳伤谁，也不带偏激，只是悲哀。 “古老的魔法到了今天，除了更便利些，用上了魔杖，或许再没什么大的进步，当然，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它积累到新的时代节点，我曾畅想过到那时魔法文明再次兴盛，巫师们或许能走出......这个世界，探索宇宙，跨越空间维度，和更伟大的真理对话......” 邓布利多和麦格，包括躲在黑暗里的穆迪都有些惊愕，不是被尼奥拙劣的勾勒描绘感动，而是惊愕眼前的伏地魔竟然如此......幼稚。 第六十六章 夜访霍格沃兹【3/5】 同样的话，从邓布利多或尼克·梅勒的嘴里说出来，和从伏地魔的嘴里说出来，听者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我理解，世人都以为，黑魔王不会有除了统治世界以外的想法，他们糟糕的内心容纳不了那样....高尚的，伟大的东西。” “可我有时候也想问问那些平凡者，他们做过黑魔王吗？” “一个足够有能力，能跻身于黑暗世界王座的人，怎么可能不去思考，自己统治世界的目的是什么，而成功之后，更长远的想法？” 尼奥想起记忆里，那个一心战胜死亡的求道者，巫师们只看到汤姆威风凛凛，对生命肆意主宰，喜怒随心的一面，没有看见他在忍受黑暗的孤独，分裂灵魂的痛苦，他的一切努力。 别人的成功多是侥幸，恶者更是罪孽，庸碌之人总自信一句话：我只是不屑那么去做而已。 “那么，你的目的，就是......掌控世界后，推动魔法进步？” 邓布利多说道，圆形的眼镜后目光严肃，让尼奥和米勒娃都看不出来，他内心究竟是觉得这些话更真实还是更可笑。 尼奥喜欢与理智的人交谈，这可能是他在魔法界行走以来聊得最开心的一次了。 以往身边的人在面对自己时，伏地魔的身份给众人带上了太多的枷锁，他们会谦卑、仇恨、杀意盎然。 孩子的外表，又让人忍不住轻视、随意、自大狂妄。 两种情况都不符合尼奥的预期，可这已经很好了，比起自己最真实的那层暴露出来将会面对的情形，他倒更宁愿世人只是想简单得杀死自己。 而不是像他会做到的那样，把“异界来客”抬到实验台上，真的，如果自己知晓了这个世界还有某个同类出现，一定不是找到他或她或它，坐下来一起喝茶，共叙情谊。 吩咐多比把刀递到手上才是他的第一想法。 有什么方式，比解剖研究一名穿越者能带来更有用的知识呢？ “当然，我哪怕不统治世界，也希望看到魔法的进步，我想你们是理解我的，邓布利多，你有多久没有捧起一本魔法书，探寻新的知识了？” “尼克从做出魔法石后，我也没再听闻，他有任何更好的成果被发表出来。” “放眼整个欧洲的魔法世界，明明亚得里亚海两侧集中了最渊博，最古老的魔法传承，推陈出新的变革却少之又少，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抛开俗事，坐船去大西洋彼岸看一眼，与那儿的巫师学者们聊聊......” “所以，一个英国不够，你还想统治欧洲和美洲？” 插话的人是麦格教授，她对于本该剑拔弩张，互相喷粪揭短，然后彼此不欢而散的谈判，沦落成学术俱乐部茶话会的情形很不适应，她觉得这是尼奥在错误得引导他们，想要避重就轻或者遮掩阴谋。 尼奥无奈，自己的话这么有歧义吗？ “看来我说话的方式存在错误，原谅我，我不太经常和别人说这些。” 他很坦然地承认起错误，比起自己的上一任，他显然对言语的力量掌握不足。 “你说的其实很好，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阿不思显然见识过极具煽动性的演讲，更伟大的事业这句话还是出自他的口中，所以，对于一个拙于嘴巴的人的尴尬，他懂得怎么去安慰。 尼奥也懂得什么叫安慰，他被人同情了。 “那让我简单直接一些吧。” 他从怀里抽出一根魔杖，直面在场的邓布利多或者米勒娃行了一个决斗礼仪。 “我今天来，只是想问问自己接下来教课该用什么教材，或者，被你们杀死。” “你们也不要紧张，只把它看做是一场对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面试。” “相信我，这不会因此导致半个伦敦被食死徒攻击，或者我事后报复之类的事.....” 麦格和邓布利多立刻抽出魔杖，只是邓布利多把握杖的右手抬起，阻止了麦格入场。 “他说了，只是一次面试，米勒娃，你先站在一边等待吧。” 然后回敬尼奥一个决斗礼。 邓布利多平淡中带着自信，握着老魔杖的他从不觉得自己会输，只是他更多地考虑该如何让自己失败，好给老魔杖一个合适的归宿而已。 “你先开始？” 这位极具战斗智慧的老人用一句话，就给尼奥带来了压力，可尼奥也笑了，哪怕他的魔杖不顺手，哪怕他孤身陷入霍格沃兹的包围之中，但他既然选择直面邓布利多，自然不畏惧可能到来的死亡。 魔法界从不和平，小巫师入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购入作为武器的魔杖，这是个冲突比魔咒还繁多的时代，尼奥踏入其中，理智去看，只要他的目的不变，自己的敌人除了老一辈的邓布利多团伙，还会有年轻一代的哈利·波特组合。 这些人他都能自信面对，但这就结束了吗。 不，麻烦一定源源不绝，只要时间流逝，总会有想要踏上王座的野心家，想要掀翻旧秩序的新世代。 将要面对的未来，远比此时的情形恶劣更多，他得将今夜当做一次预演，学习其中的经验。 “除你武器！” 尼奥改变了念咒的发音，但更强大的缴械咒冲向了邓布利多。 这是决斗开始的标志。 老人随意地挥手弹开魔咒，然后无声反击了一道恶咒，同时地板开始变形，他身为上一任变形术教授，尼奥深知对方的造诣，于是化作黑烟远离地面。 尖锐的石笋、土矛，火焰的轰鸣...... 随后，邓布利多立刻发现尼奥与手中魔杖的不协调，他抓住了一次时机，逼迫尼奥与他进行更危险致命的魔力对抗。 金红的与黑绿的，生命与死亡。 光芒成束在两人中间的空气中交织，然后就是拔河和拖拽。 尼奥手持魔杖，他落入这种很不巧妙的战斗情形，只为验证汤姆遗留的底蕴，黑暗的力量是否足够强大？ 显然，黑暗强不强大尼奥没比较出来，老魔杖很强他知道了。 所以他讨厌战斗，野蛮，原始，容易让他的一切努力顷刻间化作泡影。 第六十七章 夜访霍格沃兹【4/5】(勤快补更中) 魔力在退缩。 尼奥渐落下风，金色破退了绿芒，邓布利多以老魔杖逼迫尼奥留在原地，他还在闲庭信步，尼奥已经不得不开始急速念咒来维持自身。 场外的众人只觉得理所应当，没有了恐惧的外衣和黑暗的遮掩，又没有一群鬣狗仆从，这位黑魔王怎么能与邓布利多争锋？ “除你武器！” 这次是邓布利多在念咒，占据上风的他想活捉尼奥，当然，他也从没打算杀掉对方，死亡对这个曾经的学生而言已经不是终止，明白这点后，他知道今晚最好的结果就是收获一个俘虏。 邓布利多有这种妄想，尼奥当然选择满足。 他站在原地，小心地避开要害，然后身躯被击中的瞬间将手里的魔杖抛出。 让他很失望的事发生了，邓布利多伸手接住了他的魔杖。 尼奥从地上化作黑烟爬起，身形清晰后，手里已经是一根新的魔杖。 而对面，邓布利多看着自己的左手，数十根尖锐的木刺戳穿了它，那些从掌心贯出的木刺全都被染红，一层黑色开始在皮肤上攀爬蔓延。 鲜血，永远是最好的诅咒载体。 “你......怎么能忘记我对魔杖制造的研究？” 尼奥抬起魔杖，想了想，又无聊地放下了。 场外的麦格察觉出了问题，邓布利多遭受了暗算，那根魔杖有毒.....阴影处的穆迪转动着魔眼，他的视线里，邓布利多的整条右臂已经全是黑色，一股不祥盘踞在血肉中。 想了想，过会儿该把自己的假肢制造商名片，递到邓布利多的桌子上吗？ 这个老傲罗站到了光芒里，想给尼奥一点压力为邓布利多祛除诅咒提供时间，麦格自然也一样，他们的蓄势待发让尼奥瞥了一眼，他打了个响指。 多比出现在空气中，它的外表是那么的矮小，孱弱，无助的大眼睛害怕地看着众人。 可穆迪见到它后气得大叫起来...... “你竟然让家养小精灵拿着一根魔杖！” “你再发出吵闹的噪音，我立马给它一件衣服.....” 尼奥当然知道多比的形象，对于巫师界的传统多么有冲击性，可他是黑魔王不是吗？ “好了，让我们再次开始吧。” 邓布利多左手的魔杖化作碎片，从伤口中脱落，鲜血被止住，很快，黑色也褪去了，这不让他得意，因为能如此快速解决诅咒，全因为尼奥先后送给他两个茶杯.....这孩子似乎算计好了，自己一定会栽倒在他的诅咒上。 听到这话，尼奥皱起眉头，他测试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是很想继续杀戮这种......对人才的浪费行为。 “你很强大，邓布利多，所以，别逼我杀掉你。” 尼奥的话显然引起了穆迪还有麦格的不忿。 “你在说什么......” 咔，咔...... 尼奥扔了两根魔杖到二人的脚下，他们选择不说话，并退后一步。 “哈，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样有趣的话了，我会死亡的，但不是今天。”邓布利多依旧平静地望着尼奥，但看到对方眼里不容置疑的拒绝之后，他明白过来，尼奥抱有善意。 多么难得的东西，可惜了，出现的太迟了。 看到家养小精灵出现，邓布利多知道战斗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霍格沃兹的反移形换影还限制不住这种非人物种，他也可以命令这儿的家养小精灵参战，可那样，战斗的烈度就会升高到战争。 恶徒总是更适应战争的。 他不知道尼奥在那样的境况下会使出什么破坏手段，也许像他之前说的，食死徒们摧毁半个伦敦，又或者事后向无辜的巫师群体发起报复。 他一定会这么做，因为伏地魔喜欢对承诺守信。 邓布利多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这是一种无奈的绥靖，麻瓜中的张伯伦等人对德国这么做了，格林德沃趁机掀起了一场百万人的种族屠杀，今天他同样面对类似的境地，他也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 但因忧虑未来而忽视当下，谁又能说正确呢？ “你之前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是认真的吗？”邓布利多话题一转，战斗结束了，但谈话继续，挖掘黑魔王的思想，意志，乃至秘密，这事很有意义。 你如果说话的时候不捏着老魔杖，我倒更乐意吐露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当然，我想，不呆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估计会睡不好觉的，我总得给自己的生活解决掉一些打扰，放心，我在霍格沃兹期间，食死徒们会受到约束，他们会把心思放到建设上去，他们得花一段时间平复自己遭受的苦难，可以把这看成是赎罪，当然，我其实不认为他们在战争中的罪孽，还要在事后受到清算，和摄魂怪呆在一起这么久，死亡都是一种仁慈.....” 尼奥摊开手，非常有诚意地说道，但他看见麦格脸上依旧不忿的表情，他又补充道。 “如果这还不够，要不然，你们拉一份名单出来，我把名单上的人，砍下头颅，或者抽出灵魂，交到你们手里？” “这不是玩笑，我也是个......厌恶罪恶的人。” 你刚才还说，他们是你的家人，宣称食死徒是你真正的家庭...... 麦格竟然开始认真考虑这事的可行性，因为尼奥很坦然地提出来，他似乎真的觉得牺牲掉一些党羽换来和平没什么关系。 难道他不担心这些话被传出去，引起食死徒们的反叛吗？ 哦，食死徒们从来就没什么忠诚，那确实不需要担心。 但穆迪是反对这种不道德的杀戮的，他是个魔法高超的傲罗，却在身体上留下那么多无法愈合的伤痕，只因为当年的战争中，他坚持以不杀一人的方式抓捕食死徒。 在他想激愤地表达什么时，有人开口了。 “好了。”邓布利多终于说，“回到之前的话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到霍格沃兹当教授，你谋划这事很久了，如果不算当年阿芒多校长时代，我们之前的会面你就开口说过这事。” “我记得当时你有多么郑重，这让我感到陌生，都没认出是你，汤姆......” 尼奥摆了摆手。 “所以我现在叫尼奥，还有，邓布利多，你不要以为这是学生时代的遗憾，我要弥补过去什么的，我还没那么脆弱，至于为何，我只想问一句话.....邓布利多，在你眼里，学生是什么？” 第六十八章 夜访霍格沃兹【5/5】(勤快补更中) “你可能会有什么温暖的说辞，但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一些不合格的待加工品。” 尼奥果然没说“他们是花朵，是未来”之类不合黑魔王人设的话。 “这些年，我认真思考了往事，过去我靠食死徒们追求目标，结果你们都知道，当我倒下的时候，城堡便迅速塌了，连一点灰尘都没溅起。” 他还做了个手势，四指简单的一个舒张，空气中魔力构造的霍格沃兹影像直接崩散。 “所以，我得换一个思路了！” 尼奥振奋起精神，这话说出，麦格和穆迪也压住心跳，连邓布利多都眯起眼睛，他们将要听到的，可能是伏地魔最新的阴谋。 “理想的达成，得让更有想法和更时间充裕的下一代人参与进来，你们知道的，我能活很长很长时间，这让我好从容谋划这件事。” “如此，我想进到你们的殿堂里，披上和你们一样的教师服，教授你们的学生，在他们面前将我的思想展示，将我的道路敞开，举凡我所掌握的魔咒都不会吝啬，好让......” “够了！”麦格第一个拔出魔杖，只是这次，尼奥发现了她眼中带上了恐惧，这是之前面对他的魔咒，直面邓布利多流血时都不具有的。 “嗬.....”穆迪也刷新了自己对黑魔王的认知。 他天真的以为，是霍格沃兹里什么隐秘的宝物或黑魔法典籍，引起了这位的注意，让他想潜入进来夺取，却没想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是这么不可思议。 “.....好让新的巫师们不再愚昧、懒惰、迷茫，能真正投身魔法.....让一代代的真理，从时间的流逝中，回到我们的面前。” 尼奥继续说完了被打断的话。 但走廊里的气氛已然静谧到折磨。 “这就是你的目的，教魔法？” 邓布利多不愧是见过风浪的老派砥柱，他虽然也觉得尼奥的野心是如此的丧心病狂，但原则上，这是一次理念的交锋。 他彻底难过了，有这样想法的伏地魔，从肉体到灵魂，都无法轻易抹除了。 这位足够年长的老人仿佛看到各种未来在眼前浮现。 今夜，他杀死了尼奥，但有一天，会有更年轻的巫师从故纸堆中翻找到历史，他们必然会发出疑问，那不会是正义战胜邪恶的疑问，而是对于理想和未来的疑问，“我们肆意追求梦想的脚步，是不是也会被年长者以不合时宜而阻止，甚至扼杀？” 格林德沃被囚禁后，谁说种族主义就消失了，它只是隐藏得更深，且更牢固了。 但是，如果不对尼奥做出限制，未来又是什么样的光景，坏的，恶的，病态的......只要光芒存在，黑暗，它果然无法磨灭吗？ “那就立下一个承诺吧，如果你敢的话。” 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透尼奥的躯体，直视他的意志。 “拙劣的话术，但我为什么不答应？” 尼奥抬起手，却想到一件事。 “我知道你已经立下过一个牢不可破誓言了......如果再立，命运的约束可就不会平衡，一些情形下，很可能只让我单方面收到约束，这让我有点亏......” 邓布利多听出尼奥的意思，他只是摇摇头。 “不是和我，我的寿命对你可限制不了多久，和我来.....”他整理了一下长袍，将右手的血迹抹去，直到他的形象重新恢复到得体而美观，这才说出目的地：“女贞路4号，你知道那个地方的。” 凤凰的火焰燃起，邓布利多已经先一步离开。 耸了耸肩，尼奥看向场间另外两人，麦格和穆迪对他已经不只是敌意了，更多的是一种希望从灵魂上抹除他的存在的恶意。 “祝你们好运。” 但尼奥永远报以善良。 他抓住多比的手，给它一个空间的信息，这位小精灵还不知道自己就要见到心中的偶像，它只是颤抖着挥舞魔杖，两人立刻出现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上。 小惠金区是英国场间的中产阶级社区，这儿安静祥和，却总被一些不明所以的人打破气氛，对此，尼奥觉得抱歉。 他顺着街道朝前走，邓布利多已经站在一处亮着的路灯下了，他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原本不该是他过来，他对这个地址的愧疚不比汤姆对其的仇恨少，是他错误的决策一手导致了这个孩子的悲伤。 见到独行而来的尼奥，邓布利多朝侧面的德思礼一家看去，他一眼就望到了蜷缩在壁橱里的哈利，那孩子瘦小的可怜。 “真是幸福的童年啊。” 尼奥感叹着。 邓布利多皱眉，他认为哪怕再没有同情心，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尼奥也不该如此凉薄地发出嘲讽，但他很快怔住了，因为他看到尼奥眼里有一丝晶莹的液体闪过。 邓布利多回想起，汤姆的童年似乎...... 但他错了，尼奥此时的感性，只源于他想到了哈利·波特还有姨妈这个亲人，而且他最后总会原谅她，在未来的一天，幸福治愈了他的愤怒，时间带走了他的憎恨，起码，这个不固执的孩子一定会出席姨妈的葬礼，去她的坟前送一束花什么的。 而尼奥，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会得到整个世界的偏爱，来弥补他失去的一切。” 尼奥似乎代替什么，给下了这个承诺，然后，他觉得自己面对哈利的情绪够平和了，自己下次一定能坦然地给这孩子放点血...... 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邓布利多这时已经推开了德思礼一家的门，他率先走了进去，拿出一个打火机，轻轻一擦，整间屋子的灯都亮起明亮的光。 然后，他很有礼貌地敲了敲壁橱的门。 “咳...哈利·波特，孩子，你睡着了吗？” 楼上楼下一时间想起嘈杂的响动，尼奥就站在门外看着，他知道邓布利多暂时还不允许他进入屋子，应该是怕他对屋子里的麻瓜们下恶咒，这可真是污蔑，他才不会让哈利的未来几年过得更舒服。 终于，在哈利姨父放下枪后，这个胖男人吼着：“你们快点把他带走！” 一脸茫然的小哈利，就这么被邓布利多牵着手领到了门外，这个老人还不忘向屋主解释：“只一小会儿，我们就会把他安全送回来......” 德思礼一脸铁青。 第六十九章 仇恨的深度，孩子的苦痛 与上次见面相比，这孩子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此时被邓布利多牵着出来，更像是一只迷路的小鹿，只额头的闪电伤疤让尼奥多看了一眼。 魂器泯灭后，那伤疤却还留着，回想起那则预言，尼奥觉得这与其说是黑魔王的标记，更像是命运给他打上了奴隶的烙印。 “哈利，这是......尼奥。” 邓布利多神色复杂，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尼奥的另一重身份。 刚从睡梦中被惊醒，一下子见到和听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巫师，魔法，另一个童话里的世界.....哈利还没消化掉这股子震惊和不真切。此时被邓布利多引导着站到尼奥面前，哈利怯怯地望着眼前这位以莫名神色看着自己的同龄人，只是初次见面......他对外表精致的尼奥竟生不出一丝的好感，哪怕他笑得很温暖。 “你好，我叫哈利·波特。” 出于礼貌，哈利勉强地打了个招呼。 而尼奥却没回应，只无声以对。 他的对面，邓布利多神情严肃地看向尼奥，这位老人的目光中透着审判，正义，他想让尼奥为了今晚真正的协商暂时妥协。 于是尼奥点了点头，他开口了。 “哈利，我不好，我杀了你父亲还有母亲。” 仇人的血，若尼奥不在复活的仪轨中承担汤姆接下的仇恨，魔法并不会生效，他如今便真心觉得邓布利多有些多此一举，让自己见到哈利这个仇嗣。 哈利·波特瞪大了眼睛。 邓布利多也面色铁青。 “你难道希望我瞒着他？” “是的，你也许会在牢不可破誓言里追加......我不得伤害这孩子，不，你不会那么幼稚，那就是说和平共处的约定什么的.....从我这争取到让这个孩子成长的时间......你多半还会想着让他接收你的教导，迟些接受真相......真是可悲的保护心理。” “邓布利多，我原以为，你看到如今的我之后，不会再把哈利·波特当做一件可用的武器了。” 尼奥摊着手，他坦然地看着对面，那个可怜的孩子眼睛里的光彩渐渐熄灭。 哈利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只从德思礼姨父还有姨妈平日里一些咒骂的言辞里，拼凑出他们悲惨的结局，哈利无数次怀疑，那些都是姨父姨妈的谎言，但只要夜晚的寂静降临，他在睡梦中偶然想起，沉痛的悲哀便会让眼泪打湿壁橱的木板。 对于父母，他的情绪大概是复杂的，怀念，悲痛，遗憾。而当他听到面前这个神秘的矮个子男孩，嘴巴微微开合，说出那样骇人的事情，他突然就觉得很......同情。 因为尼奥的眼神，语气，这种态度，让哈利领悟出了一丝哀默，那态度就像达力表哥打自己时的样子，毫不在意。 “不，这......不是.....真的！” 哈利的脸色一片苍白，他茫然地看向邓布利多，这个刚把他领进巫师世界大门的老人，他和蔼，亲切，让他很安心，但邓布利多仿佛被黏住了嘴唇，他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眼神悲悯地和他对视。 “抱歉，哈利。” 哈利波特死心了，然后，这孩子立刻转头看向挑起仇恨的尼奥，他的脸色突然就涨红了，张开双臂仿佛拿出最勇敢的力气，一把抓向尼奥的头。 “哦，这才是勇敢的狮子！” 尼奥不闪不避，他既然说出真相，也乐意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我不怕你，哈利·波特，哪怕你是命运安排的审判。 滋啦..... 哈利双手漾起通红的高温，它们很快在尼奥的头上烫出痛彻心扉的伤痕，黑色的头发卷曲，皮肤被烧焦，然后是肉，骨头，但尼奥只是死死地盯着哈利波特的眼睛。 被伤害者安静地站在原地，惨遭刑罚，而伤害者呢？ 哈利疯狂的眼神竟然开始退缩了，他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这孩子还没成长到决然坚毅的那一天。 “哈...哈....” 没等尼奥的鼻梁骨露出来，这孩子就昏了过去，邓布利多连忙一把捞住他，然后他才看向面容被毁得差不多的尼奥。 而尼奥只满不在乎地掏出笔记本，翻开一页空白，羽毛笔刷刷而动，开始写下对古代保护魔法和爱的切身感受，邓布利多对他的疯狂和魔性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你为什么不躲开，哈利可能真得会杀了你.....他能做到的。” 其实他更想说，他应该做到的。 “老人总是在危险面前怯懦，但年轻人不会，不直面深渊，怎么能量出它的深度，当然，我还不够资格去窥视那样的存在......躲开哈利的手掌确实容易，躲开你的成见和固执就太难了，即便我之前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想要达成的初衷吗？” 尼奥顶着一脸烂肉，他的一只眼睛显然被伤害到了，此时眼皮都不再眨动，已经瞎了，但另一只眼睛里流露出的对新写下笔记的满意，依旧触动到了邓布利多敏感的情绪。 “汤姆，你疯了。” 平淡至极的语调，昭示着这个老人心里的矛盾纠结。他仿佛觉得这该是件好事，理所应当的，能自封黑魔王的巫师怎么可能还有清醒的理智呢？ 只是，对于尼奥这种不辨善恶，无有道德，甚至连喜怒都逐渐淡漠的状态，他没来由地有一丝慌乱。 即便有老魔杖，我真的能牢牢压制住他吗？ “不，我只是不在意它们了，仇恨，恐惧，黑暗......这些，都渺小得让我在魔法这座高山前，难以用眼角的余光瞥见。” 窥视知识的喜悦，不是尔等能理解万一的。 古代魔法的痕迹，竟然超脱了魔杖束缚，直接在脆弱的肉体上呈现威能，尼奥此时脑海里涌现出数条新的灵感思路：以魔纹刻画于体表，同源共生的魔力纹路模拟这番神奇，由爱延伸至诅咒，生命...... 要不先从左青龙右白虎开始？ 邓布利多望着此时的面相与内心似乎极度重合的尼奥，他很想说，我打算换个人和你缔结誓言，比如格林德沃。 第七十章 赞美 （每个周末实在是忙） 沉浸于魔法研究，笔记整理，尼奥过了一刻钟才被脸颊上的疼痛拉回思路，他抽出一根魔杖，开始试着治愈脸上的伤口，邓布利多显然不会好心到过来帮忙。 他倒是想把老魔杖对准尼奥的脑袋，可那样做，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脆弱平衡，会在顷刻间打破。 这位老人不杀人的底线原则，今晚似乎越加松动了。 “速速愈合.....” 尼奥催动着治愈的魔法，伤口处传来一阵酥麻，没两秒钟就又停下，没起作用。 “除了黑魔法，白魔法也能造成难以治愈的伤痛，是知识盲区，不错。” 尼奥换成无声咒，他嘴唇快速颤动，这次是使用传自真正的斯莱特林的血肉魔咒，伤口处的半边脸颊骨上开始生出肉芽，但也收效甚微。 爱，远比尼奥估计的更具威力，尤其是对一身精纯黑魔法力量的尼奥，也就是他的灵魂里摆脱了原本汤姆的限制，除了复活仪式继承来的一点因果律，早就斩断了和哈利·波特最直接的羁绊。 当然，如果待会的牢不可破咒缔结成功，这种羁绊关系没准会被暗戳戳的命运补齐。 到时候，两人说不定真的能变成命运注定的对立仇敌。 唔，我一定是被打倒碾压的那个，尼奥摸着好不容易长出大半的脸皮，粗糙的疤痕还是留下了，甚至那只眼睛都没有恢复。 “还真有点疼，可以让福克斯给我几滴眼泪吗？” 尼奥收起笔记本，期待地望向抱着哈利的邓布利多。 对方头也没抬。 “凤凰，是不会为你这种人流泪的。” 尼奥感觉有被歧视，“邓布利多校长，要不然你把凤凰送给我，过几年，我让哈利杀掉一次？” 这是什么神奇的交易？ “杀掉......一次？” 邓布利多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从这个量词里联想到了很不好的东西。 想到眼前这人的复活，还有他早先的传闻，邓布利多脑子里闪过数种，只在霍格沃兹图书馆禁书区才能找到的黑魔法，替命、分魂、假死......全都是要求苛刻，过程血腥且毫无人道的玩意。 那是盖特勒都不会伸手触碰的禁忌，概因其反噬和弊病过于苛烈了。但看到尼奥那副冷漠的表情，他发现眼前这人估计根本不会在乎那么多。 他是打算学习，还是已经掌握了那些黑魔法禁忌？ 邓布利多一直觉得，和老一辈黑魔头比起来，这一代的新魔王少了一点阴险，多了一点丧病。 “我有好几条命，不用担心我会死掉。” 尼奥直接吐露出这种只要用心去查，压根瞒不住人的秘密。他更喜欢看到邓布利多震惊的样子，这会让他心里始终摸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藏着什么更离谱的底气。 “......我不担心你。” 邓布利多只想说，我突然担心起哈利了，他真得能做到预言所说的成就吗，毁灭这样一个难缠的魔鬼？ “凤凰真不给我？” 尼奥指了指哈利·波特，他眼神轻蔑，态度傲慢。 “你这么老了，没有子嗣，能继承福克斯的人里，最可能的就是他了，可一个弱小的虫子，能保住他不该拿到的财宝吗？” “不要说我，随便翻倒巷里哪个觊觎凤凰的黑巫师，都能轻松地把这孩子撂倒，你会害了他的。” 多么苦口婆心，一心向善，尼奥身上的悲天悯人之风迷蒙了邓布利多的眼角。 他的怒火快要刺裂了双目，我还没死，你就当着我的面开始威胁哈利？ “尼奥·斯莱特林，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还要问？ 尼奥惊讶地看着邓布利多，似乎没想到他竟如此不智。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尼克·梅勒想要为你扬名，这才在龙血研究的成果上署上你的名字.......邓布利多，我要凤凰当然是为了魔法研究，龙血都能被慢慢破译，凤凰的火焰为什么至今无人解析......都是你们这些腐朽者，占据了资源却不去开发利用，一副守财奴的丑陋嘴脸。” “魔法界的沦落，你们都是推手！” 尼奥这个黑魔王，真的有了一丝格林德沃肩担大义的威严。 邓布利多心中气得发笑，尼奥虽然一直以来维持着一副研究狂人的外表，但毕竟时间还短，过去半个世纪的行为早在很多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成见。 那些被他伤害的人，杀死了亲属的人，奴役并折磨的人，几乎代表了整个英国魔法界，这样一个得罪了全世界却还能蹦跶的家伙，除了实力强大，真得一点也无活下去的可能。 幸好尼奥刚来这儿，没有亲朋好友，不然一个普通人很难做到漠视社交圈里的一切情谊。 “嗬....嗬...” 终于，哈利醒了，他一个深呼吸，像是溺水后的挣扎，终于从噩梦中回到了更噩梦的现实。 他看到关切地注视着自己的邓布利多，刚要落泪，仿佛突然回想起更重要的事，哈利的脑袋一个转动，正看向同样关切地望着自己的尼奥。 “是你！” “是我，你之前昏倒了，应该是营养不良还有贫血导致的，哈利，要注意身体。” 尼奥这次看清楚了，一层红色的魔力，随着哈利苏醒后重新激动的心情，在他的血管之中开始涌动，那是被血脉亲情滋养的传承魔力，这次惊鸿一瞥，尼奥不得不在心里为德思礼一家点上九十九个赞。 “德思礼一家，竟然丝毫没有为这股十多年前的魔咒，增添一点新的力量，它还是如此陈旧，你就是住在隔了一支的波特家表亲戚那，这股魔力十年来都能增长起码三成。” “母爱的伟大，赞美它，只为它让我看见了如此美妙的风景。” 笔记本忙不迭地摊开，尼奥不停止言语刺激，为的是让哈利多维持一会儿魔力的显化，小巫师们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量，更遑论不属于自己的，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尼奥就看不清那股流动的力量了。 其实他用不着说垃圾话，光是看见他此时狰狞的面目，还有回忆起他说出口的那句“我杀了你父亲和母亲”，哈利都会激动地想要撕碎他的脸。 第七十一章 学习我的知识吧，哈利 “哈利，冷静下来！” 邓布利多按在哈利的肩膀上，他的声音显然带上了魔咒的味道，哈利剧烈的喘息渐渐被平复，只是，孩子眼中最纯粹的仇恨愈酿愈深。 现实，往往偏离人的期待，深渊，总在光的下方潜藏。 “他是个默默然的好苗子。” 尼奥笔记不停，只亲自感受和肉眼观察，还远不能窥探出古老魔咒的真谛，他得抓紧时间记录数据，留待今后研究。 “他会有自己的魔杖的....会有！” 邓布利多被某个词刺到了内心，他冷眼看着尼奥，路灯的光芒之外，野草丛和篱笆地里是蟋蟀的吟唱声，仲夏的夜晚在英国诗人的笔下总是美好而曼妙的，但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孩子外形的黑魔王，永远也无法感受到自然和生命的美好。 他浑身上下，从声音到举止，全都带着刺伤别人的尖刀，如果剥开他黑暗的外壳，邓布利多觉得自己能看见一团焚烧后遗留的灰烬，或者是枯萎的魔鬼花根须......它们都是丑陋的代名词。 可能是尼奥没有表现出，之前在霍格沃兹谈判时的礼貌。邓布利多憋着一股怒气，他不再搭理不近人情的尼奥，只低头和哈利诉说当下的情况。 “听着，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的心里也非常痛苦，但我们都杀不死他......至少现在没办法......” 这话让尼奥翻了个白眼，当哈利拥有魔杖，初步懂得调用魔力后，他身体里的力量是足以杀死自己的——只要尼奥站着不动，不反抗，不防护，让哈利触碰五到十分钟，自己应该会被烧死。 “......是的，我们都知道他的邪恶，但你需要成长，孩子，去霍格沃兹读书，学习魔法，总有一天，你会堂堂正正地打败他，了结这段仇恨，它折磨了太多人......而现在，我希望你能勇敢地面对他，我们需要你，你曾经拯救过一次这个世界，现在，你能站起来吗？” 哈利·波特咬着牙，他撑着邓布利多的手臂站直了身体，然后沉默着望向尼奥，这种倔强的表情尼奥在汤姆的记忆里见到过很多次，从青年时代到死亡的那夜。 它们是被伤害者的呐喊，弱者仅存的尊严，也是卑劣者最爱践踏的美好。 月光不知何时投在哈利的脸上，他那双绿色的眼睛更清澈了。 “我会杀死你，总有一天！” “你得排队，孩子，这话已经有太多人说过了。” 尼奥不得不合上笔记本，他丑陋的脸颊被黑暗遮蔽，两人的对立像极了正义与不义者的抗衡。 “邓布利多，可以开始了吗？” 邓布利多抽出老魔杖，抚摸着杖身上面的枝节。 “首先，你们得握手，用右手。” 尼奥挑了挑眉毛，他怀疑邓布利多故意让哈利来作为誓约人，就是在这等着他呢。 “那就动作快点，我怕....时间太长，忍不住杀掉这孩子。” 他直直地伸出手，另一只手上明晃晃地握着魔杖，很没风度，但安全。 哈利立刻抓住了尼奥的右手，烤肉的香味飘起，这是儿童式的残忍，他们的恻隐和友善总在很大的范围程度内浮动，伤害他人大多时候只是本能。 可尼奥知道自己活该，不为汤姆过去的罪孽，而是他继承伏地魔称号后，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的那些苦难。 手掌的疼痛提醒着他......不要怜悯，否则今天受的苦就无意义了。 邓布利多没有让他们两人跪下，他知道这不可能，所以他很快就将老魔杖指向两人的手臂。 “我们在此定下神圣的誓约，它将被灵魂见证，命运铭刻.......” 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尼奥和哈利相握的两只手上。 “第一条，尼奥，你将不得主动伤害哈利·波特......” 这话没说完，尼奥就用困惑的眼光看向邓布利多，您是认真的吗？ 邓布利多坚定地看着尼奥，不容置疑。 尼奥明白了，这位老人可能会在之后的诉求上让步，但这第一条，他必须答应。 “我将永不主动伤害哈利·波特，任何情况，任何形式。” 尼奥很配合，还完善了这一条誓言，虽然邓布利多听了后压根没放下心来，生活太复杂了，危险无处不在，哈利今后可能不会直面尼奥的魔杖，但谁知道危险会不会来自某条毒蛇？ 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哈利，邓布利多看着那条金色的丝线捆在尼奥被烧得焦黑的手腕上，他示意尼奥说出自己的要求。 “哈利，我要你用生命发誓，在霍格沃兹上学期间，为我的身份保密。” 哈利转头看向老人，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于是他咬着牙，更用力地捏住尼奥的手掌，一些皮肤的碎块掉了下来，尼奥面不改色，他是个敢于承担后果的人。 “我用生命发誓，为你的身份保密。” 金色的丝线也捆在他的手上。 “然后，第二条，尼奥你要约束你的食死徒们，不再掀起黑暗的战争。” “闭嘴吧，那不可能，我最多约束让他们去死......但战争，他们即便是死，也会朝英国魔法界挥舞魔杖，你还不明白吗，邓布利多，食死徒不是一群暴徒，他们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呐喊，那是对现有秩序的反对，不满的呼声是压抑不了的。” 邓布利多接受不了，他是个打心里爱好和平的人，经历过世纪初的动乱，他不再相信暴力能带来美好这种谎言，他只愿所有人能把目光都放在该放的地方。 “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法律，让他们懂得尊重生命，纯血不都是蠢货，他们只是放肆得太久了，尼奥，你能抓紧他们脖子上的项圈吗？” “好了，我懂了......我发誓，将尽所有的努力，去规范食死徒们的道德，使他们懂得真正的高贵，不再沉迷黑暗和杀戮。” 尼奥说完，第二道金色的丝线捆住手腕。 邓布利多不知道它能不能起作用，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还能奢望更多吗？ “轮到你了，哈利，我要你学习我，掌握我教导的知识。” 第七十二章 最后的誓约 “我发誓，学习你的魔法......” 看着哈利·波特的第二道誓言完成，尼奥对自己收获了一个学生感到由衷欣慰。 老实说，他最欣赏古老的师徒式魔法教育，当然了，他对英国魔法界里相关的过往并不了解，毕竟霍格沃兹立校近十个世纪，早已冲刷了历史，把那些遗留在荒野里的传承挤压得稀少而渺茫。 但尼奥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在他的脑海里，巫师的教育模范，比如赛尔红袍巫师会，博得的散林塔会......它们就早已构建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魔法传承模式，即让学徒们始终出于贫穷、恐惧、死亡的边缘，过着比实验材料还不如的苦修生活。 这样锻炼（折磨）而来的学徒们，必将永远铭记魔法的真谛，对巫师这一身份满怀崇高的憧憬。 绝不是如今这种自由散漫的氛围里，那些野蛮生长，乃至荒废天分的低能术士能比的。 尼奥叹息，如今的霍格沃兹，不知道有多少本该取得辉煌成就的小巫师，已经被教废了，他们应该打心眼里欢迎自己这位教授，去矫正他们扭曲的枝杈，修直他们歪掉的骨头，把一些干扰他们驻足魔法高塔的思想从脑子里剜掉。 “最后，尼奥，你要答应我不再去伤害巫师和麻瓜们。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把精力和目标放在追求魔法的真谛上去。” 邓布利多沉思了几个呼吸，他应该思索了很久，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誓言。 “什么叫伤害，邓布利多，你能说说这个词的定义吗？” 誓言是神圣的，它绑定灵魂，你可以在言语上欺骗，却无法在直面灵魂时说谎，如果按照邓布利多的话，尼奥真的说出这样的言辞，那对他今后的很多魔法研究都会造成不利影响。 “不夺走别人的生命，不伤害他们的感情和灵魂，尼奥......或者说汤姆，我不知道是什么把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哪怕你那颗冷漠的心，还有一块是热的，你就该对自己的罪孽悔改，即使只有一点悔改，这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也没人会为此原谅你，我只希望，你自己能明白这些......” 邓布利多叹息着，他做到这，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预言，能杀死汤姆的孩子被他放到了汤姆的视线里，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他只能用自己的一切去引导了。 “我发誓，我会做个好人，始终慈悲。” 尼奥吐出比邓布利多期望的短的多的句子，可这已经不错了，邓布利多以为尼奥会拒绝的。 第三道金色的丝线捆住之后，尼奥直接松开了手，他放弃了让哈利也说出第三个誓言的权利，邓布利多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大度，而哈利则认为，是这个恶人已经快烧成焦炭的手指头让他感到了害怕，总之，尼奥并没觉得自己一定要让别人公平对待，他是个很和善的人，不是么？ “那么，就到此为止了，我要回去为下学期的授课准备教材，邓布利多校长，希望您给我准备的办公室能宽敞一些......” 尼奥挥了挥破损的右手，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撰写几本魔法书，把“厉火咒”放进一年级课本里，倒是没有什么恶毒的想法，只是，德拉科这孩子在面对哈利的时候，总得有点自保的手段不是么？ 最后，他看了一眼依旧像只猫头鹰一样，瞪着眼睛盯着自己的哈利。 “还有，我亲爱的学生，距离开学前仍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在魔法的学习上如果有任何疑惑，也欢迎你随时向我请教，我的住址邓布利多校长那有......” 哈利一脸厌恶，他答应誓言的原因只为了让尼奥付出更多的代价，他不认为自己会真的想学习对方那些恶毒的知识。 一道黑烟消失在视野里，邓布利多这才拍了拍脸上尤带着泪斑的哈利，今天对这孩子来说太不容易了，他感到愧疚，就像80年他第一次来到这条街道时，他被詹姆和莉莉的悲剧触动的情绪一样。 他总是没能保护住那些年轻的人。 “哈利，把你卷进这件事情里，我很抱歉，我原本以为该是你长大之后才会面对的。” 这干巴巴的言语，却让今天保守苦痛的哈利感动地又一次哭了出来，他紧紧地抓住邓布利多的月白色长袍。 “呜呜.....” 这是他过去难过的生活里，头一次如此悲伤。 ...... 斯莱特林小屋里，卢修斯·马尔福站在客厅中央，他没有在沙发上坐下，那两张椅子一张陈旧地令人同情，另一张则总被屋子的主人占据，他不是奇洛那样自觉贴心的忠仆，敢于享受这种荣耀，所以此时只是望着壁炉里的灰烬在发呆。 “主人......该从霍格沃兹回来了。” “你在担心什么，以尼奥少爷的力量难道还会有什么意外吗？” 同样站在一旁的奇洛大声说道，他的心虚连纳吉尼都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被邓布利多下了心里阴影咒，如果有这种魔咒的话......奇洛紧张地咬着牙，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卢修斯又一次恢复沉静，他便不能开口了，这会让他显得无能。 笃笃。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尼奥带着多比返回了小屋，门被小精灵推开，屋子里的两人瞬间回头，卢修斯还捏着魔杖。 “放轻松，是我。” 尼奥径直走到那张熟悉的沙发上坐下，他确实疲惫了，脸上狰狞的疤痕被两个仆人清晰的看见。 “哦！邓布利多......” “奎里纳斯，把嘴巴闭上好吗？” 奇洛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但他惊恐的眼睛不时看向尼奥的脸，还有那只枯瘦发黑的手掌。卢修斯则镇定地多，有主人活着回来这种坏消息在前，些许伤疤已经不能让他动容了。 “我知道你们为我受伤感到难过，但，这不是邓布利多造成的，他可比我更惨，即便驱逐了我的诅咒，那只右手半年内也会时不时重新染上恶疫......” 在灯光下，他抬起这截木炭似的手掌，轻微地活动着，一股灼烧的魔力还残留在里面。 “真是美妙的魔法，净化，灼烧，就像太阳.....” “我这有一瓶上好的魔药......”卢修斯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剂，他表现忠诚的方式永不像奇洛那么廉价，掏出的好东西都是实打实的金加隆。 “哦，谢谢，但不需要，这个魔咒我要让它留下，起码得等我研究出一些关键的节点再完全驱逐......” 说着，尼奥为了安两个仆人的心，黑暗的魔力在手掌上冲刷，肉眼可见的血肉生长开，噼啪，死皮掉落，半只手掌和两根指头恢复成健康的样子，只留下仍旧残缺的半只手，被他细心地观察。 第七十三章 不安的随从们 “不是邓布利多的话，整个霍格沃兹.....还有谁能伤害到您？” 这句话是卢修斯硬着头皮问出来的，他不得不冒着激怒尼奥的风险做这事，忧心危险，亦或者寻找潜在的盟友...... “不用小心翼翼的，这只是件小事，给我造成伤害的人你们都很熟。” “就是......哈利·波特。” 尼奥并未对此多谈，放下了手掌，他闭上眼睛，仔细地回顾了一番哈利身上的魔法痕迹，脑子里扩展出一系列魔纹与咒语，甚至还把汤姆临死前的记忆翻了出来，当时那个年轻女巫为了隐蔽，用的一定是无声咒，所以为了保持威力，她才献祭了自己的全部魔力乃至生命。 可这让尼奥的解析困难更多。 考虑到莉莉那孩子是个麻瓜巫师，她不可能有渊源的家传，这样强大的魔法最大可能是在霍格沃兹获得的，她的教授，图书馆，自己开学后得去查查......如果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没有把书藏起来的话。 而奇洛和卢修斯自然不敢打扰尼奥的思考，只是两个仆人心里滚动的想法则分外复杂。 “邓布利多的强大众所周知，但哈利·波特，他只是个还没入学的小巫师，他凭什么能伤害到伏地魔，是借助了强大的炼金道具吗，我能不能也获得这样的力量？” 卢修斯近来越加积极地寻求力量了，他面对着一天比一天诡异的尼奥，心里急切着想做点什么——在为主人的事业竭力尽忠的同时，还得磨一把锋利到足以背刺的刀子。 他真是个大忙人。 奇洛则单纯的多，他只想着一件事：“杀掉哈利·波特。” 尼奥微微睁眼，他一眼就瞧出两个仆人眼神里的光彩，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誓言，毕竟才立下不久，还没倦怠到躲避它，于是，他便清了清喉咙，教育起两人。 “卢修斯，奎里纳斯.....你们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去报复谁。” 两人脸上明显困惑了，因为如此软弱的言辞，不该出自尼奥的嘴里。 但尼奥可不是汤姆，同样的残忍，尼奥是有底线的......虽然依旧恶劣。 盗窃，欺诈，扭曲人的思想，奴役，掠夺灵魂......从最小的错到最反生命的罪行，尼奥从不忌讳，这个世界很精彩，为人的准则就该适时调整一下。如果盗窃一个麻瓜的早餐面包能让他高兴，他今晚一定顺手把德思礼家的厨房搬空，可如果让一个仇人活着能便于他研究魔法，即便存在生命危险，他也不在乎。 这一点上，他的做派可比汤姆要逊色，那是个偷东西都会顺手干掉主人的狠人。 “我不是说要让你们做个好人，毕竟我也不是。” “但我‘希望’你们能少让我失望一点，这不是过去那个时代了，杀死几个哑炮或者捏碎麻瓜巫师的脖子能够让人恐惧或认同我们，邓布利多这一点就做的很好，他的学生们总是能勇敢地面对黑暗。” “你们要进步，真正贯彻黑魔法的精神，纯血的荣耀不是简单的暴力宣言......卢修斯，养龙场什么时候能投入产出？” 尼奥话说到一半，突然就转到了另一个方面。 卢修斯一愣，“.....目前的幼龙们还不够成熟，屠宰的话性价比低，但我相信，再有两到三个月时间，它们就足够......” “龙蛋补充能跟上吗？” “......养龙场的合伙人们发动了自己的人脉，从欧洲甚至亚洲收购龙蛋......也有贩子们在黑市出售野龙蛋，前期建设的话数量足够，只要未来我们保留能产蛋的母龙......” “瞧，这是多么大的一份事业，做成了它，你们的名字还怕没人在意吗？” 尼奥露出高兴的表情，一副看到孩子终于长大的长者姿态。 “团结，合作，共赢，这才是你们崛起的道路，除了养龙场，我相信你们这些纯血贵族各自传承的魔法里还有不少好东西，挑一些聪明的家伙，你们再开展些事业出来，虽然这样的方式速度上慢了一些。” “但，有我在，我会在其它方面辅助你们加快步伐。” “其它方面？” “提前透露一些也没关系，让阿兹卡班的兄弟们做好准备......这个月底，我要带他们出去散步。” 尼奥侧着头，思考着计划和他的誓言是否存在分歧，唔，应该没有。 ...... 当卢修斯和奇洛踏进壁炉之后，一起来到了马尔福庄园。 最近一个月，为了养龙场的建设，两人总是奔波于霍格沃兹和魔法部之间，共同的事业合作，虽然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有什么拉近，但奇洛倒是在马尔福庄园混了间常住客房。 这也是阿兹卡班事件后卢修斯主动提议的。 今晚，他们表情同样的阴沉，奇洛更有些不安，他想到自己得时不时回霍格沃兹禁林查看场地，如果他不愿意去的话，卢修斯倒是非常愿意替代他，毕竟想把奇洛踢掉不只是他一人的想法，他身后的校董会成员们巴不得少一个分薄利润的人。 哦，是的，卢修斯一点也没透露奇洛是谁的代理人，那些蠢货还没知道的资格。 “主人......竟然受伤了，他是那么的强大.....” 奇洛的惶恐总是在这么些小事上，他明明见识过尼奥最脆弱的姿态，却仍然不能接收一点风吹草动的波澜。 “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你明天去霍格沃兹一趟，看看邓布利多有没有出事?” 卢修斯刚说出口，就见到奇洛露出多比同款的表情，那双眼睛瞪得老大，他不得不回转一番，安慰道：“......我陪你一起。” 这个念头是不合时宜的，但他对于尼奥所说的哈利波特不太相信，会不会是对邓布利多实力的隐藏呢，伏地魔不是无敌的，这一点早就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婴儿身上验证过，除此之外，最有可能伤害到尼奥的就是邓布利多了。 看看他是不是也受了伤，如果说.....如果邓布利多完好无损，卢修斯觉得自己得尽早准备一条稳妥的后路。 “哦，太谢谢你了，卢修斯，你真是我的挚友！” 奇洛用那只红色的手抓住卢修斯的胳膊，在他的丝绸长袖上留下一圈焦痕。 卢修斯咬着牙：“没错，谁叫我信任你的品格呢！” 第七十四章 观星与净化 阿兹卡班的夜晚一如过去的几百年，被狂风和雷暴笼罩。 在魔法部的官方记载里，十五世纪，一群巫师勘探北海的寒流时，追逐一个水生神奇动物的群落，却意外发现了这座被黑魔法笼罩的小岛，它后来被当做巫师监狱，而作为监狱的看守——摄魂怪们，也成功获得了人的种属认定，摄魂怪也是类人种神奇动物中唯一获得此殊荣的种族，马人，媚娃、巨人......它们放弃了这个权力，这让它们变得更有价值：作为魔药材料被摆在货架上售卖时。 只以魔法界的历史和局势看，巫师们顾不上对麻瓜的关注是很合理的，妖精叛乱、浪人叛乱、纯血贵族造反......今年又发生了阿兹卡班事件。 他们和平稳定的时间加起来都凑不齐一个时代。 “没准躲到麻瓜世界里，才能获得喘息的自由。” 在阿兹卡班的顶层平台，小矮星·彼得手里端着一本尼奥同款笔记本，从伟大的主人将其交给他那天开始，他就不停地将自己关于阿尼马格斯的修行经验书写在上面，整个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们，只有他要做这件事，其他人虽然一直也在按照吩咐忙碌着，但在彼得看来，他们的忙碌，并没获得主人的关注......伏地魔大人似乎只是为了这群人不闲着，才发布了那些分组的命令。 战斗、后勤、研究、供应金加隆......他们好似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做准备，大部分人（交出古灵阁钥匙的人除外）被一种热情支持着，在被重新修葺的城堡里整日联系魔法，熬制魔药......除了彼得。 他今天又想起了一点阿尼马格斯与天气的联系，那是他的‘好友们’詹姆·波特与小天狼星·布莱克给他写的条子，他们当年时常在夜晚溜出去，跑到占星课的塔楼上观看天气，以选择合适的日子......彼得这些天越来越容易回想起那些记忆，因为主人要求他书写阿尼马格斯，也因为前阵子和布莱克的重逢。 他不喜欢自己的那三个朋友。 尖叉子、大脚板、月亮脸.....他的学生时代被这三个人团团围绕，就因为分宿舍的时候住在了一起，自己以后的人生便被吞噬一空。 “霍格沃兹毕业后当一名药剂师，或者进入古灵阁上班，开一家私人的小商店也不错......” 为什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呢？ 詹姆的热情，布莱克的勇敢，卢平的善良？ 不，因为詹姆和布莱克有钱，他们太有钱了......穷小子彼得在青年时代的堕落啊。 举起手里的黄铜望远镜，彼得拉伸着镜筒，他每晚都会做这样的事，在他以观察天气书写笔记为理由从多比手里获得了这个望远镜之后。 镜头里，皎洁的正月面是一圈环形山，隐约的斑点里，仔细留意才能发现一颗仿佛污点的斗篷。 “那只摄魂怪是静止不动了.....还是在继续朝月亮上飞？” 那晚尼奥统治阿兹卡班后，他命令一只高大的摄魂怪仆人飞去月亮，带着那根充满死亡与杀戮的魔杖。 彼得就一直好奇，那只摄魂怪能不能飞到月亮上去。 不是什么淳朴的学术精神或魔法好奇心，这只肥老鼠就想看看比自己更倒霉的可怜虫，这是为数不多能支撑他苟且偷生的情绪来源了。 “如果它真能飞到月亮上......我就......什么也不做，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的未来可以预想的，不是在黑暗中腐烂，就是趁着食死徒和伏地魔的东风，真正踩在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的头顶。 这两者都不需要他做任何事，他只用看着就行。 “真是惬意.....呜呜....嘶...” 彼得偷偷哭了起来，牵动了脸上被战斗小组那群凶徒们用魔咒打出的青紫瘢淤。 因为他背叛者的信用，外加最后一个加入阿兹卡班队伍，那些高傲的老囚犯都瞧不起他，这段日子来彼得着实被针对着遭受了不少霸凌。 这也是他夜晚独自一人躲在塔顶角落的原因之一。 整个团体都在排斥他，尤其是尼奥因为某些忘了说的缘故，点了他的名字，让他带领一个分组后，这种霸凌更明显了。 “谁在那儿？” “是我，彼得!” “肥老鼠晚上又不睡觉，躲在塔顶哭了，啊哈哈哈.....” 夜晚巡逻的食死徒小队哈哈嘲笑着走远了，彼得留在黑暗里，恨得咬牙切齿，他把笔记本一把摔在地上，上面的自动羽毛笔吐出了一滩墨水，将已经写好的笔记弄得脏乱，捏着魔杖，彼得颤抖着，压抑着，他烧红的眼珠子里满是恶毒的报复。 “明天，我就.....” 他徒然地蹲下身子，小心地捧起笔记本，将模糊的墨水一点点吸回羽毛笔里，明天.....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希望那些联系黑魔咒的食死徒们别想起他。 ...... 斯莱特林小屋里，尼奥和纳吉尼难得在作息上达成了协调，他正在给纳吉尼检查身体。 “同样作为血咒兽人，狼人们只在满月时变身......” 书桌上摊开着一张狼毒药剂的配方，这种能够抑制狼人变身的魔药从原理上给了尼奥不小的启发，作为诅咒魔法的高级人才，尼奥在破译纳吉尼身上的诅咒时，已经找到了一条有用的思路。 不是魔药，而是一场净化仪式。 对魔法的研究越深，尼奥越发现个体巫师的局限，单凭个人的施咒，他也能释放出如纳吉纳身上同样层次甚至更高的血咒，但解除它，不得不说，邓布利多可能更擅长，而尼奥，则只能借助仪式。 罗恩的魔杖炼制，自己的复活，这些都让他拿来借鉴，今晚，他觉得时机也足够。 “先试试，就算失败了，纳吉尼.....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蝰蛇的头直接朝尼奥的手臂上戳去，尼奥一把捞住对方，将它的身体打了个结，然后扔到客厅地板上画好的魔法阵里，那是个一眼望去就满是黑暗气息的图案。 跌倒象征死亡的倒三角里，纳吉尼再不敢乱动，因为尼奥在绘制的时候给她介绍过，那是从阴尸炼成修改来的。 曼德拉草的根，一瓶改良后的魔药.....尼奥将它们以魔力融化成一团，洒进法阵里，最后，他带着一丝不舍，将从海格那获得的独角兽的尖角，最为克制诅咒的珍惜材料扔到了纳吉尼身上，被她立刻牢牢缠住。 第七十五章 欢迎回来，纳吉尼（在外旅游，后天回去） 仪式进程显然发生了波折，即便尼奥在三位一体的仪式中以独角兽的尖角作为净化的支住，血咒，生命，死亡，三种魔力不免在纳吉尼的身上交融。 它们乱起来了。 挣扎蜷曲的蛇身上浮动起黑绿色的光芒，这光芒不祥而老旧，仿佛阴湿下水道里游曳的低语——尼奥只能在熟悉的感觉里以这样的比喻来描述。 这是诅咒扩散，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微弱的诅咒还奈何不了尼奥，他只是发现了更感兴趣的点，于是魔杖挥舞，纳吉尼被他摆成首尾相连的莫比乌斯圆环状，飘在空气中缓缓摇动，这能暴露奎蛇的整个身躯，使尼奥看得更清楚一些。 “奇妙，恶毒的血咒，竟然呈现出类似哈利·波特身上保护魔法的一丝特性，它们都是以异种魔力寄住在人体中.....如果不是刚观察过一枚活体样本，就差点漏过了这些古老魔咒的小小脚印，纳吉尼，你忍着点，我可能要修改一下仪式了，会有点疼......” 魔杖对准纳吉尼，它的皮，肉，骨，血液......乃至灵魂全都被分开，这一过程太快了，纳吉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嘶鸣，哦，她在说脏话，这很不淑女。 到这里，尼奥原本的设计是，取出纳吉尼每一部分的诅咒，这对他来说不比喝水更难，但重新调整思路的他并没举起右手上的戒指，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怀表：时间转换器。 他暴力地捏碎了一枚时间转换器，黄铜外壳，崩散的齿轮......尼奥一把捞住作为核心的时间之砂，以当今魔法工艺已无法复制的魔力回路，其瓦解带来了恶劣的后果，尼奥身体周边小范围空间的时间流速混乱起来。 他亲眼看见自己握着破坏表的右手，血肉从伤痕中长出.....不，不是长出，它们是在倒退回原本的状态。 焦黑的皮与骨如同被高明的画匠重新填充，洁白的骨，粉红的肉，青紫的血管......范围在扩大，而作为献祭过时间的尼奥被影响的程度也就如此了，他几乎算是个不会长大，也不能变得更幼小的时间定点。 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控制这玩意了，余波只扫到他的手掌。 “多比！” 尼奥喊了一声，套着破麻袋的家养小精灵闪现在面前。 把手里的魔杖扔给它。 “接下来，你来控制仪式......也没什么好控制的，注意在失控的时候把我拽出来就行。” 尼奥踏步走进法阵中，“接下来，就是我最爱的血肉魔咒了。” 他抽出一根魔杖，将其搭在纳吉尼的灵魂上，那是一团细长的蛇形白雾，“想了那么多方法，似乎只有时间能治愈你......肯定不彻底，但总比始终日愚蠢如野兽要好。” 耳边仿佛听见了不满和逃避的尖叫，无视之。 回忆着复活当晚献祭时的魔力感觉，闭上眼，另一只握住时间之砂的手快速塞进纳吉里的灵魂里。 “回到做人的时刻吧。” 魔力涌入。 纳吉尼的灵魂是血咒的重灾区，它原本被肉体影响，但现在尼奥剥离了血肉，于是灵魂得以片刻喘息，趁这会儿，时间的刻度被尼奥稍稍波动，它就以一种超越光速的影响作用起来......蛇也是会蜕皮的。 一种没有形状，质量，即无处不在又不可观测的事物，充斥整个空间，它即古老又年轻，即规则又混乱。尼奥闭上眼就是为了不去看它，这是面对高层维度最好的自保方式，属于《伊波恩之书》中的宝贵经验。 而魔力的视野中，纳吉里的灵魂形态在倒退，十年，二十年，那些消失的时间，被尼奥喂给了不知道在哪片土地下沉眠的尸骨——血咒的施咒者，没准他会在得到这些馈赠后以幽灵的方式复活，如果他能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话。 到这一步，原本的仪式材料，哪怕那截宝贵的独角兽的尖角都不够用了，它们也就只能修补一下纳吉尼的身体，大头的部分还得尼奥自己想办法。 “一切都是为了魔法！” 尼奥敞开了自的灵魂，被黑雾包裹的有着晶莹光边的灵魂曾跨越过一个世界，它就够分量了。 眩晕的感觉出现，尼奥努力不昏过去，他的脸颊上全是汗水，这是宝贵的研究机会，不说借此复刻出时间转换器这般奇物，起码要收获至少五页笔记才划算。 仪式进行得艰难又曲折，因为尼奥时不时冒出的点子，时间之砂被他玩得都开始黯淡了。 纳吉尼可用不了这么多时间，剩余的部分被他引导着流过尼奥自己的身体，再流入眼前的这间屋子，有他的灵魂作为中转，些许异化还影响不到他，尼奥确定，自己不会长出触手的。 可屋子里的东西就遭殃了。 整栋木屋疯狂地生出根须扎进土壤里，橡木们长出枝丫，向外，向内不断延伸，多比不得不躲着它们，它不知道，如果主动拥抱，自己身上的诅咒会因此缓解一大部分，尼奥设计这个仪式的过程本就借鉴了汤姆多年解剖家养小精灵的经验。 除了家具，还有那些生长在阴暗角落的虫子们，丽塔·基斯特好好地睡在地窖的笼子里，她的触须传来不安的气息，那感觉是如此突然，时间，总让人猝不及防。 丽塔的复眼瞪着，看到笼子外的一枚动物头骨被一根树根碰到，然后它的颅腔里突然生出一簇簇的蒲绒绒，那是一个小家族，菌丝群落般以跳跃的速度扩大。 它们是魔法生物，但有限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它们进化到下一个阶段，又在空间的局限下，能量不足供养，于是衰老，萎缩，一轮互噬开始了。她从不知道只能卖萌的蒲绒绒能凶残到这个程度，被挤在眼眶里的一群小毛团以牙齿和舌头裹缠身边的兄弟姐妹，吃掉它们的身子，以让自己不快点死去。 “这个魔鬼，又在做什么试验？！” 丽塔·基斯特锁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当啷，尼奥屈指一弹，将那枚已经不知道变成何种性质的沙子崩飞。 “多比，把它捡回来，别用手碰，会死。” 尼奥命令道，然后，他终于睁开眼，突然变得狭窄黑暗的屋子里，到处是青绿色的橡树叶，富氧而憋闷的空气里，飘着的一位曼妙的银色少女。 当烛火熄灭，她的灵魂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纳吉尼此时身穿上个时代东亚的民族服饰，宽袖长裙，扎着的头发披散下来，发丝搅动着因屋子里新生植物剧烈呼吸产生的水雾，光洁的面容被一双恶狠狠的眼睛降低了一点气质。 纳吉尼饱满艳丽的嘴唇微动，刚准备说点什么，尼奥厉声呵斥道：“闭嘴，敢说脏话，我就把你变成家养小精灵！” 顿了顿，尼奥重新望向那些被分离的蝰蛇皮肉。 “然后......欢迎回来，纳吉尼。” 第七十六章 女仆的教育【补更之路漫长啊】 灵魂和肉体多数时候是协调的，但现代医学都有植物人这种因脑死亡而导致肉体僵化的存在。 为避免灵魂回转后，纳吉尼顶着一副邓布利多姐姐的身体，尼奥拆下了自己的一截肋骨......他当然没有这么做，夏娃是宗教神话里的造物，属于神学的臆想，不符合魔法精神。 于是他以自己的魔力，混合纳吉尼的骨与肉，进行了一个简化版的肉体重塑。 在原本身体还活着的情况下，倒是用不上坩埚熬煮了，这让尼奥觉得有些不完美，仪式嘛，缺了一个步骤总是别扭的。 “别想让我进到那个脏兮兮全是雨水和泥巴的罐子里！” 纳吉尼飘在一边挥舞着袖子，露出一截细嫩的小臂，真神奇，灵魂竟然还有衣服，尼奥费解。 “别看着我，你转过去！” 被直视灵魂不比被直视果..体更令人舒适。 她没有怒骂尼奥，已经是在努力约束自己的言辞举止，虽然没有找回丢失的记忆......那不是时间的伟力了，得从灵魂角度想办法。好在做蛇的日子她倒是记得，尤其是和尼奥相处的这些时光，没人比她离尼奥更近了。 于是她清楚，为了一些恶趣味，尼奥一定想过把人变成家养小精灵.....也可能叫家养小矮人，或家养小蛇人什么的。 更糟的是，尼奥能做到这点。 “魔法即强权，纳吉尼，弱小如你，被区区一个诅咒就弄成如今这幅样子，经历了这些，你要学会虚心，要向强者学习，当然，这个强者专指我，没人比我更强了。” 尼奥指着空气里那团正在生长的狰狞血肉，配合着被烧伤的半张阴尸脸，颇有一种大言不惭的姿态。 可惜纳吉纳不敢反驳，毕竟，那张脸现在威慑力很足。 “很好，看来你的理解能力有所长进，不像以往那样笨拙......以后抓的老鼠做好标记，按照我的实验要求来。” 纳吉尼不敢置信，自己都变回人了，你竟然还想着让我去抓老鼠？ 不对，你竟然只想着让我去抓老鼠？ 如果纳吉尼能透过那层结痂看清下面的表情，就会发现，托着下巴的尼奥只是在信马由缰得闲扯，他的思维已经全部聚集在那团蠕动的血肉中了。 “对血咒数十年的适应，它们已经是诅咒最温良的培养基，很可能会慢慢滋养出原本的血咒，我可不想制造出一个隔段时间就变成蛇的残次品......次等的巫师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创新，永远要创新！” 净化在持续，黑色的魔力被从中驱逐开，然后更黑的魔力乘机填补进去。 借鉴汤姆的日记本这件魂器，以及哈利身上的古老魔咒，尼奥把汲取生命的诅咒填了进去，就像给奇洛做手掌那样，融合得竟然很不错.....除了把这句话不小心说出来。 “只抹除掉血咒太浪费了，它能做到更好......诅咒少女，这可比夏娃有挑战性！” “尼奥！” “我要杀了你！”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纳吉尼急了，她惯常知道自己的这个伙伴几无人性，以往她还觉得很亲切，但那时候她还是条冷血的蛇！ 尼奥皱眉，以一种沉痛的语气说道：“能够在人与蛇之间换形，除了巫师中极少数的阿尼马格斯之外，再没有人能体会到这样的人生经历，我以为，你已经从中汲取到了更成熟的思想，何必拘泥于区区凡人的肉体呢？” “巫师们能够生出魔力，这一点来说与神奇动物不是一致吗，就不该还属于人！” “你仔细想想，我赋予你的能力，它和魔力有区别吗，只是更规矩而已，没错，别看它外表是诅咒.....特性还是诅咒。” “但它可比魔力温和地多，起码它只会伤害别人！” “难道你想做一个哑炮，或者脆弱地一魔杖就能戳死的小巫师？” 纳吉尼咬着牙，银白色的脸颊肉鼓起两枚小包子，她眼见着尼奥眼睛又一亮，那是该死的新的灵感！ “求求你，我错了，让我做一个普通的人吧，麻瓜都行，外表可以老，可以不好看，但让它正常行吗？” 她开始苦苦哀求，这幅姿态让尼奥不齿，太丑陋了。 “是什么让你如此没有上进心，你可是经历过两次巫师大战的长者，苟安的想法全都是糟粕！” “多比！” 尼奥把隐身空气里假装自己不在的偷懒小精灵叫了出来，他手一指多比，对方吓得浑身颤抖，魔杖都快握不住了。 “瞧瞧，这就是巫师们能做出来的恶事，你刚恢复成人，就忘了自己的遭遇吗，奴役，迫害，绝望，纳吉尼小姐，我们是支配者，你该选择加入的阵营！” 可纳吉尼丝毫不为所动，她如今处于新生的起始，一切生命与美好的大门口，所以单纯的希望才是她的热爱，尼奥的邪典论调被她轻易看穿。 “你就是想试验你那些糟糕的念头，别再毁坏我的身体了，不然，我宁愿去死！” 哎，人体改造美学，他原以为纳吉尼是认可的，看来凡人总是大多数，天才注定孤寂。 “好吧，好吧，我把眼前的这套诅咒魔纹完成，之后的三组套嵌式魔纹就算了......” “还有三组？！” 纳吉尼自从能说人话，就发现尼奥说的都不是人话。 “它们可是我的得意之作，稍稍掌握，你就能轻松将邓布利多以下档次......如卢修斯之流虐如小犬，核心的生命汲取保证生存，再加上黑魔侵染，还有随之附着的厄运，血肉畸变......它们兼顾了杀伤与恢复，攻防一体，是我当下简略构想的美妙组合，当然，离最理想的目标还差一些白魔法魔咒的加入，等我研究完哈利·波特......” 尼奥鼓动着纳吉尼，当然，他知道今天就到这了，这孩子才开始接受改造，一时的不适很正常，但他深信，体会过当下的力量，纳吉尼迟早会乖乖躺在自己试验台上的。 “享受这具新的身体吧！” 尼奥收回魔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在他掏出笔记本的那刻，纳吉尼迫不及待地钻入她的新肉体中。 几乎与她灵魂外表原型复刻的身体，显示出尼奥高深精妙的造诣以及艺术一样的掌控力，她落到地上，舒展着自己的四肢，尼奥只动了内部的血肉，原本的蛇皮被他留下变形成一件墨绿色的波西米亚长裙，细密的褶皱裙摆上荡漾着淡淡黑烟，这俨然是一件与她极为契合的黑魔法炼金造物。 “谢谢你，尼奥！” 难得的温情出现在这件已经面目全非的木屋里。 第七十七章 再次，奥利凡德魔杖店【还有三章】 住在对角巷的奥利凡德先生总是喜欢欣赏那些第一次进来店里的小巫师们惊讶的表情，他们有的在店门口就被招牌上的“从公元前382年开始制作魔杖”给震惊，继而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拜托，拜托了，奥利凡德先生难道还会弄虚作假吗。 他始终宣称自己是整个英国，乃至欧洲最好的魔杖制作大师，也许等他心心念念的那根魔杖被做出来，他就可以把冠称改成“全世界最好的”。 这会儿是霍格沃兹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月份，从月初起就有非常多的小巫师在他们父母的陪同下过来购买魔杖，奥利凡德先生就安静地坐在柜台后面的工作台前，等到有人推门进来，就站起身，那双银色的眼睛这时可就派上用场了，从黑暗里露出这么一对光亮，总能让小巫师们体会到什么叫神秘的魔法。 然后，他就能在惊呆了的小孩子面前，卖弄一番自己虽然很老却依旧健在的记忆力，奥利凡德先生享受自己絮絮叨叨的聊天，和孩子们说话，总是让他快乐，他是个乐于给与孩子们快乐的好老头。 早晨开门起，奥利凡德先生惯常整理自己的货架，清扫灰尘，检查魔杖，它们就像自己的孩子，在它们选择好一位巫师离开家之前，他得温柔得照顾好它们。 叮铃铃。 门被推开了，一位有着铂金色头发的英俊男人，带着一位同样发色的男孩，哦，还有一位黑色头发的少女走进了店里。 “原来是马尔福先生，这就是您的儿子德拉科吗，我很早起就在想这孩子什么时候过来买魔杖了，如果他不选择继承家族里哪位长辈的魔杖的话.....” “我可不会拿一根吃饱了灰的二手货......它们都是魔杖吗？” 德拉科第一次走进这间商店，他很没礼貌地四处翻弄着货架上的盒子，老马尔福皱了皱眉头：“安静一点！” 然后，这个男人优雅地转身，他让出了身体，好让奥利凡德先生看见自己背后的少女。 “这位是纳吉尼小姐，她今天过来购买魔杖。” 一脸好奇的纳吉尼今天还是穿着那件蛇皮长裙，她披散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复古的样式，东方人的面孔让奥利凡德先生露出思索的神色。 “美丽的小姐，您应该是第一次过来吧？” “不，我来过一次。” 纳吉尼的回答让奥利凡德困惑了，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但少女不等他多说什么，就转头看向卢修斯。 “我们怎么购买，是要用魔杖指着这个店主，逼他送一根给我吗？” 她记得上次尼奥就是这么做的，这个老头当时委屈极了，但她可不了解英国的巫师社会，这可能是一种奇怪的交易方式也说不定。 “不不不，我们付钱就可以了，尼奥先生说了，让我全程陪同纳吉尼小姐你今天在对角巷的购物，所有的花销都由我来支付。” “是的，我身上没有钱，这件裙子什么都好，却连个口袋都没有。” 纳吉尼点头，没有一丝尴尬，像极了不要脸的尼奥。 “我听德拉科说，购买魔杖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所以我决定来对角巷一趟，尼奥有点生气了，他原本打算亲自给我做一根魔杖，可他的魔杖太丑了，而且总是有古怪的魔咒附在上面......” 她探头探脑，像极了不安分的德拉科，但少女总是比淘气的小男孩更让人容忍，奥利凡德笑呵呵地插嘴道：“你的长辈也懂制作魔杖？” 制杖大师的气度让他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审视，是谁呢，在魔杖上附着魔法，是德国的格里戈维奇，还是东方的巫师？ 业界较量的争端并没有掀起，纳吉尼提了一嘴尼奥，然后就不想再说他了，今天明明说好了陪她一起逛对角巷，但他刚到这里，就迈步去了另一条叫翻倒巷的地方，还说那地方她还小不能去。 这借口..... “奥利凡德先生，给德拉科挑一根吧，我先看看。” 纳吉尼很有礼貌地让德拉科先上，因为原本的屋子毁了，尼奥命令多比修理，但时间的魔法可不是小精灵能窥探的，它已经折腾了快半个月。 这段时间尼奥带着她在马尔福庄园借住，她和德拉科也就熟悉了，这孩子总是一副傲慢的样子，让他先上是因为在纳吉尼的记忆里，尼奥制作魔杖总是伴随着黑暗和不祥，万一这个奥利凡德也这样，德拉科吃了亏，那她就知道怎么防范了。 德拉科下巴微抬，奥利凡德点点头，拿出一把能灵活伸展的小尺子，在他的额头，手臂等各处测量了一番，然后就才从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一根魔杖。 “试试它吧，十一英寸，铁桦木，火龙心腱，很有力的一根魔杖。” 德拉科好奇的接过，这会他才露出一个孩子的好奇，只见那根魔杖一解除手指，奥利凡德就立刻把它抽了回去，“不是它，不行，来，试试这一根，九英寸，紫荆木......” 纳吉尼看着那些魔杖在德拉科的手上时而放出火焰，时而飘出黑烟，终于，当德拉科露出明显的惊讶表情时，奥利凡德得意洋洋地摸着胸口衣领。 “刚好十英寸，山楂木，独角兽毛，弹性尚可。” 那根魔杖在他的手上顺遂地亮起一团白光，纳吉尼也觉得很神奇，原来买魔杖就像配钥匙一样，一把把地试过去。 和尼奥那种杀几只老鼠献祭来的魔杖很不一样。 “到我了，让我看看。” 她快活地跳到德拉科旁边，明明个子比德拉科高了一个头，却表现得比他还孩子气。 ...... “到齐了吗？” 尼奥跨进翻倒巷那条永远流淌着污水的石板街道，奇洛已经等在这里了。 “是的，主人，二十四人，一个不少。” 不一会儿，两侧黑暗的巷子里就陆续走出了一位位身披黑袍的食死徒，他们昨晚通过多比送去的门钥匙来到英国本土，稍加修整，吃了一些面包，又马不停蹄地骑着扫把飞到翻倒巷，食死徒招牌的赶路方式过于招摇，但凄冷的夜风比起阿兹卡班的地牢让他们很容易接受，也过于接受了。 这群一呼吸自由空气，就忘乎所以的疯子，尼奥可不放心就这么把他们放出去。 “我可是答应了邓布利多，约束食死徒，规范他们的道德.....” 第七十八章 侵吞翻倒巷【今晚12点刚到家】 “记住，除非遇到威胁，否则不能杀死任何一名巫师。” 众人脸上的黑雾毫无波动。 尼奥皱眉：“这些黑巫师，全都是接下来建设北海水产养殖场的工人，谁要是弄死了一个，多出来的活就由他来完成！” 众食死徒立刻想起浸泡在冰冷海水中构建魔咒脉络的痛苦，齐齐地打了一个寒颤。 “就是这样，我得时刻教导他们善良，珍爱生命......” 霍格沃兹禁林物产丰富，但大多是陆生物种，不说汤姆学生时代就已经将它们研究过一遍，就这些年海格放养的宠物们，也在尼奥勤奋地努力下大致补完。 英国还是太小了，岛国，物产单调，只对角巷巫师商店的交易，就快跟不上他接下来的实验课题了。所以，在北海圈禁一片养殖水生神奇动物的渔场，为自己未来需求的实验材料做储备，这已经是刻不容缓的章程，尼奥很重视这件事，为此不惜放出阿兹卡班的这群劣仆。 “最急切的还是破译巫师血脉，哑炮们为何不能施法，寡量繁衍的族群怎么可能推动文明进步，鼓励生育太慢，试管婴儿和克隆巫师才是增加基数的正道......如果能购买一批神奇动物混血的巫师，一定能研究出重要成果。” 只是想到手腕上的誓言，尼奥沉思起来，动物混血算不算人呢？ 脚步声渐渐远离，食死徒们结成小队散入翻倒巷中，现在还是上午，行光天白日的恶事，他们也是没做过几次，如今的黑魔王作风着实嚣张。 奇洛留在尼奥的身边，方便随时传递命令，他听见自家主人终于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一个小时后约了邓布利多在魔法部喝茶，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两人朝巷子的另一边走去，来到了博金博克商店的店门口。 推开门，尼奥看到柜台后那个披头散发一脸颓丧的老人，欣慰笑了，正是命运的久别重逢。 “好久不见，汤姆，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 “博克”老板此时坐在椅子上，一如往常地擦拭着几件喜爱的黑魔法道具，他听见尼奥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客人，他似乎疑惑了一下，才用那副大家熟悉的略微谦卑实则阴冷腻滑的嗓音说道：“汤姆？您说笑了，这里可不是破釜酒吧，我是老博克......” “得了吧，老博克每次见到我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哪会这么和善地和我开玩笑。” 尼奥带着奇洛走向柜台，他注意到屋子里的货架上，一些有价值的商品都不见了，脑子里回忆了一番消失的货物：诅咒珠宝，僵尸龛，腐蚀毒粉......都是居家旅行谋财害命的好物。 这只汤姆想跑路。 “哟，和你客气几句，就露出这幅烦人的嘴脸，这里可不欢迎你，没事别来打扰我！” ‘博克’老板很自然得生气起来，似乎不明白尼奥为什么这么问。 “哈哈，奎里纳斯，你瞧，就是斯坎德马戏团里的戏子，也不能比他演得更好了。”尼奥捂着肚子，把右手的戒指又擦了擦，而身后的奇洛面无表情，他怎么瞧，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如果你是老博克，你难道忘了是你急着写信找我过来，谈谈那本......日记本！” “这....” “博克”老板脸色瞬间僵住，他已经摸不清尼奥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了，只知道一点，自己确实暴露了。 黑色的雾气包裹住柜台，当烟雾散去，解除了肉体变形的博克化作了一位英俊的十六岁少年，他的身形颀长、削瘦，一头黑玉般的中长头发，细长的手指捏住一根棕色魔杖，那正是老博克的魔杖。 他冷酷地看向尼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哪一个.....造就的你？” “不错，才二十天，你就干掉了那个老头，他的实力可是很强大的。” 尼奥没有回答，而是夸奖起汤姆的手段。 见对方避开自己的质问，汤姆觉得两人可以谈谈，毕竟，是对方主动把自己送出去，而不是像其它几个伙伴，被活生生抽干魔力废弃掉。 眼前这个邪门的孩子，应该不是主魂，该是和自己一样自主复活的分魂，汤姆心里有了看法，主动示好道： “那个老头实力强大不假，但人总是有弱点的......似乎我18岁的时候还在他的手底下上过几天班，他对我非常好奇......于是我借用某个古老宝物的下落，骗他进行了一些小仪式......” “哎，一个赫奇帕奇金杯.....博克终究被贪婪害了。” 尼奥叹息，他原以为这老头这么能躲麻烦，这次也能搞定汤姆的日记本，看来，人老了精力就是不如以往啊。 汤姆眼光一挑，也是，对方掌握的信息比自己多的多，毕竟他是第一个魂器，16岁时被切割出来后就一直呆在日记本里，很少能知道外界的信息，后来的保管人卢修斯·马尔福也十分谨慎，几乎都不打开他。 这次谋求复活可是废了不少劲。 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和卡拉克塔库斯·博克斗法的凶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后怕，这个老巫师是修暗影一派的，对灵觉十分敏锐，他几乎刚得到日记本就把他揪了出来，当晚甚至尝试着把他抽离出日记本炼制成影魔仆从。 好在他一看见自己的脸，情绪突然就变得恐惧慌乱，后来更是旁敲侧击想从自己这里了解赫奇帕奇金杯的下落，这才给了他谋划的余裕。 从伏地魔手下保全自己的方法只有臣服，怎么他们都不懂呢？ 尼奥看着这个少年傲慢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每一个魂器都会接收到主魂临终的画面，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怎么还这么自信？” 汤姆立刻破功，他恶狠狠地攥着手里的魔杖，嘴唇抿成一线：“只是区区一个孱弱的婴儿......” 尼奥瞧他暴躁的样子，心中难过极了，你这样幼稚我怎么放心你独自出门在外？ “你看看我的脸，仔细点！”尼奥手指自己脸上丑陋的伤疤，他至今还没破译哈利身上的魔咒，所以它们也一直没有愈合。 “就是前不久，你嘴里那个孱弱的婴儿留下的。” 汤姆顿时眯起眼，情况和他了解的，出入这么大吗？ 奇洛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论调，他当时去查看了邓布利多，发现对方除了右手不便了一两周，就再次健康地在校长室里吃糖果，所以他很怀疑自己主人总是强调哈利·波特的强大，是不是在欺骗自己这些人，可今天他完全搞不明白眼前这位‘博克’老板的身份，汤姆，汤姆是谁？ 所以他好奇地听着看着，丝毫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对话从尼奥吐出‘魂器’这个词起，已经进到他不该听的领域，现在他再呆在屋子里每多一秒，就会让汤姆，邓布利多对他的脑袋更看重一分。 前者想捏碎他，后者想撬开他。 至于尼奥......他就是要让奇洛听到这些，毕竟，总得有人把消息传出去不是？ 黑魔王就一个，不符合自然规律。 第七十九章 家庭教育 “那孩子，哈利·波特，没错，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人是不能欺骗自己的。” 尼奥语气诚恳。 “够了，没想到你竟如此软弱....看来时间并不总能让人成长！” 这个英俊的汤姆，保留着伏地魔最锐意张狂的青春年华，他是在学生时代叱咤风云的斯莱特林级长，教授的得意门徒，野心家，交际花......从来只有他用言语动摇引导旁人，没人能说服得了他。 年轻人的通病，过度自信，遮住了他的理智，让他拍开了尼奥伸出的善意之手。 “所以......” “sparetherod，spoilthechild。” 两根魔杖同时被举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奇洛给自己加持了一个盔甲护身，并耗尽全身的魔力维持它，在这个年轻人已经缩在了店铺角落里后。 他亲眼见证了当世顶尖黑巫师之间的对决，尼奥少爷根本没有张嘴，魔杖挥舞着发出各色黑魔咒，诅咒，恶咒，随手一击就是不可饶恕咒。 而那位名叫汤姆的少年，他还没有熟稔无声咒，可他很聪明，也邪恶地吓人，整栋商店的地板，柱子，甚至天花板上的蜘蛛网里都有各色被提前布置的隐藏魔法阵，它们爆发出的血色光芒让奇洛头皮发麻.....他曾在斯莱特林小屋里，尼奥给他的黑魔法典籍里看到过这类法阵，全都是依托生命献祭或诅咒物品才能制作。 而当一具有着博克面容的阴尸从地板破土而出，被尼奥少爷碾碎后，脸色更苍白的汤姆终于停下了手里的魔杖，尼奥也放下了，教育的目的不是打屁股，它只是手段，家长们沉迷于这种暴力只说明自身的不合格。 “十三分钟，邓布利多也做不到让我的魔杖抬起这么久，看到你如此优秀，我原谅了你的叛逆。” 尼奥鼓了一下掌，但汤姆根本不领情，他是在和自己对战！ 对面的家伙使用的全都是汤姆16岁阶段掌握的黑魔咒，只是释放节奏、技巧更高明，可....他一直站在原地，根本没移动过脚步！他清楚，如果和自己的那位变形术教授面对面决斗时，还像一根柱子杵在那，15分钟？笑话罢了。 “你很强大，你是我最巅峰时分裂出的那个吧？” 汤姆憋了一句出来，这种找回面子的手段让尼奥发笑。 “最巅峰的那个已经死了，汤姆·里德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有资格继承这个名字，你是初始，是最宝贵的....” “别总是念叨那个...名字！” 年轻人脸色阴郁地吓人，奇洛擦起脑门上的冷汗，又往边上缩了缩。 “哦，我的错，我以为你还不知道那些事，好吧，说点其它的吧。” 见到汤姆为里德尔这个中间名感到耻辱，看来魂器对外界不总是一无所知，尼奥摊开手，跳过这个话题，他还有个会面，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不知道你归来的这些天，有没有去了解我们这些年的故事？” 说到这个，汤姆脸色恢复很多，甚至微不可查地露出了一丝得意：“当然，一份很大的事业，食死徒们，魔法部，还有......伏地魔！” “那好极了，我就用不着再赘述，总之，我的看法是这样的，过去的小打小闹都已结束，毕竟它的结局过于荒诞，使所有的努力都变得令人捧腹，而现在，未来在你我面前已经重新开始，我想知道，你当下的想法是？” 尼奥的问题，让汤姆迟疑起来，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其它的几个魂器是不是也遇到过，这让它怀疑其中是否夹杂着致命的毒药——他显然对付不了面前的这个家伙，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作为第一个被制作的魂器，他很吃亏，错过了成长的经验积累，还要面对自己本身的强权霸道。 看着尼奥手指上那枚黑曜石金戒，他犹豫着反问了一句：“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尼奥温和地笑着：“我会去霍格沃兹，出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职位，只是现在，还缺一名助教。” 汤姆眼睛一亮，却又怀疑起来：“在我了解的讯息中，邓布利多反对过一次我的任职，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争取到了，当然，我不是非要靠近那间密室，它能带来的东西基本都被我们取走了，只是，那个地方很合适做......” “据点，家？” 汤姆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只有伏地魔们才懂得那间密室在其心中的地位，独特的蛇佬腔带来血脉的溯源，它让年幼孤独的汤姆拥有了更强的力量，更高的追求，甚至是家族的荣耀与归属感， 斯莱特林的密室可以说是伏地魔生命里一个不可磨灭的转折点，他在里面收获了敌视麻瓜、恢复纯血荣耀的启蒙意识，那也是后来食死徒的核心思想纲领。 与其说汤姆是因本性而成为伏地魔，不如说是斯莱特林的传承让他走上了这条道路.....他原本有着更多选择，成为一副魔鬼心肠的圣徒才是他早先的计划，他本该按部就班积累名望，朝霍格沃兹校长或者魔法部长的位置爬去。 斯莱特林的古老荣耀给了他肆无忌惮的冲动。 “我不想呆在你的身边太近，虽然我看不清你的思想，但你一定能时时刻刻在我的脑子里翻找记忆......何况我们离得远一点才好，毕竟两条命呆在一块就没作用了。” 他太了解魂器的弊端了，那种被主魂束缚的不自由让他感到厌恶，所以哪怕尼奥的提议让他心动，可他依旧拒绝，这话说出口，他暗自又捏紧了魔杖，生怕尼奥对他下手。 “看来你很坚定，我尊重你独立的意志。” 尼奥却意外地答应了，盖因他从来不勉强每一个他看上眼的人才，反正魔法界就这么小，任汤姆游荡，他又能去到什么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呢？ 就像韦斯莱双胞胎，尼奥需要他们能带来的惊喜，便忍不住想要保护那两颗自由的脑袋瓜。 “但在你离开之前，让我帮你解决掉你的身份问题，过会儿，我得和英国魔法部的部长喝一杯茶，你陪我一起吧。” 拒绝了一次，第二次便不好开口了，汤姆镇定地点了点头，这几天他可不是真的就躲在商店里假扮老板，魔法部长福吉他当然了解过，传闻是个很庸碌无能的家伙。 他并不知道，这次茶会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发起的。 第八十章 魔法部，他们来了【还有七章！】 两人不做留恋，前后走出了狼藉的博克商店，汤姆只随身携带了一个箱子，看上面无痕伸展咒的波动强度，老博克的遗产必定很丰富。 今天的翻倒巷格外热闹，在一阵时不时响起的爆炸声里，汤姆眼见着一位位身穿黑色兜帽长袍的黑巫师暴徒，拖着翻倒巷淳朴善良的居民们从巷子里出来。 一个满嘴参差尖牙的老巫婆满脸是血，她僵硬着张着双眼。 脸上布满黑色纹身的男巫，被漂浮咒拖着，同样是石化咒。 还有贩卖禁药的小贩，走私商人，棘手的狼人巫师......翻倒巷实际上居住着三位数的居民，最靠近和对角巷交界处的也有数十位，但兜帽暴徒的人数比他们少得多，却制服了几乎差不多人数的巫师。 这群人实力不差，聚在一块都快能比得上自己了。 汤姆点评其这些人的实力。 “主人，只抓到这些。” 当所有人聚在一起后，领头者贝拉老阿姨脸上带着发癫的痴笑凑到了尼奥面前。 尼奥满意地点头，打了个响指，多比立刻捧着一只手套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件宝贵的违禁品，各国魔法部的严厉打击对象，门钥匙。 尼奥手工制作。 汤姆曾经的技艺真的很博杂，除了时间魔法还稍显薄弱，白魔法空白较多，占卜术迷信盲从......但黑魔法就不说了，魔药学是他学生时代的拿手好戏....... 炼金术，他更是在拉文克劳冠冕的帮助下几近巅峰，好了，不能膨胀，空间领域的炼金作品不算差，但魔法石居然得靠偷，简直无能。 学习的道路有高峰可以再攀，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做不到全知全能，如同神明，尼奥叹气，神的称号虽然羞耻，但黑魔王都叫出口了，自己不介意更中二一些。 “我更改了锚点，现在目的地是阿兹卡班，奇洛，你这次跟着，把这群人安全带过去，先关好，我今晚会过去和他们正式见面，这些都是用得着的人手，记住，别让大伙儿虐待他们，不，我还是不放心，让彼得去做守卫......这样大家就只会欺负彼得了。” 尼奥并非不关注阿兹卡班内部的社会生态，他对小矮星兄弟最近的遭遇很同情，但一群囚犯被关在笼子里，总得有点娱乐项目不是？ 他规划中，阿兹卡班作为名义上的食死徒“圣地”，需要健全的鄙视链，俗称高低阶层。 他无疑是最高层的国王，唯一，高不可攀。 然后，老食死徒们作为第二层贵族，不能让他们内卷，本来就废物，再不守序，那就一点作用都派不上了。 所以如今引入翻倒巷的外来务工人员作为第三层，平民，就极为符合阿兹卡班健康发展的良性规划。 当然，如果再添加一层，奴隶，比如摄魂怪、马人、家养小精灵、彼得.......完美的社会构型。 “您的命令，伟大的主人！” 一众食死徒井然有序地撤离，旁边的汤姆目睹这番场景，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羡慕，这种前呼后拥的氛围让他享受，就像他在自家学院时......实际上，他真得还停留在学生时代。 “我们也该走了，多比，你带着这位年轻人，我们去魔法部，汤姆，你有备用魔杖吧，别让接待处的巫师检测到你手里那根的施咒痕迹，这会让我为难。” “你居然没完全掌控魔法部？” 汤姆似乎惊讶于眼前的这个“自己”，竟然没把英国巫师界的最高权利部门捏在手里，他在听到要和魔法部长喝茶的话时，以为的可是.....无能的魔法部长福吉给坐在椅子上的他们二人倒茶喝。 “我开始怀疑，你怎么解决我的身份问题了，毕竟不像你，我的这张脸认识的人可不少。” “呵，这么失败的一件事，你怎么还感到得意？我恨不得整个巫师界没人知道我是谁才好。” 尼奥笑了笑，直接移形换影离开现场。 “低贱的小精灵，注意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汤姆不情不愿的伸出手，让多比拉着。 多比畏惧地看向汤姆的脸，它认得这张脸，那个恐怖的魔王的脸，这让它忍不住一阵哀嚎，可又不敢违逆尼奥的命令。 .灯火通明的魔法部接待处，空气中挤出了三个身影，家养小精灵在魔法部是不允许隐身的，当然，只要跟着主人，它们也不会被监察......制定这条规定的魔法部官员真该被送去阿兹卡班。 汤姆刚从眩晕中恢复，便看见一个长着蛤蟆脸，身穿粉红色巫师袍的中年女巫朝自己这边走来，她丑陋的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汤姆心中一顿，她认出我了？ 就在他准备抬起魔杖的时候，这个女巫毫不停留地越过自己，朝他身后迎了上去。 “这位便是尼奥·斯莱特林先生吧，您来了！我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魔法部办事员，福吉部长命令我在此等候您，也将由我负责接待，并带着您去到部长办公室......” 这就是你说的，希望没人认识你？ 汤姆看着尼奥，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紧张。 “那还等什么，我们过去吧。” 他看都没看这个热心地眼神很怪异的乌姆里奇，上一个用类似眼神盯着自己的丽塔·基斯特此时正在尼奥实验室的笼子里关着。 中年女巫对少年男孩不要表现得过于热情，那种咸湿的情绪会让尼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对待。 毫无道德压力。 在交出魔杖后，一行人踏进电梯，汤姆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地很不自在，他只是个小坏蛋，可能在放出蛇怪的时候误伤过一个倒霉的女学生，也干掉了一个翻倒巷里的黑巫师店主，但他年轻的生命历程里很少遇到这样的处境：乌姆里奇的骚扰。 因为尼奥沉默的脸太有威慑，乌姆里奇转而向汤姆不断搭话，旁敲侧击着想了解他是哪个纯血贵族的子弟，家里权势如何等等.....幸好汤姆因尼奥的姓氏：斯莱特林，全程都在深思，他不明白，密室事件之后，自己的这个同伴怎么还想着和斯莱特林扯上关系。 他的胆魄，心计，在汤姆看来有些矛盾。 斯莱特林的姓氏，是个麻烦，它能带给自己的东西，凭实力就能拿到，何必呢？他细心观察，想弄明白这个比自己先复活的家伙，性格到底是怎样的。 也因为这些念头占据着他的脑子，不然，他一定会发挥自己惯常的风度，耐心地和乌姆里奇寒暄一阵子，并约对方在下班时间聊个天什么的，看她的眼神，也许一些静谧的场地她会更快答应。 在魔法部夺魂控制个傀儡，每个伏地魔都会顺手这么做。 第八十一章 汤姆，他还是个孩子 作为魔法部的最高楼层：地下一层，它理所当然地被安置成部长办公室。 三人推开它的门，乌姆里奇女士立刻觉得屋子里的降温咒打的太低了些，但这不需要她担心，因为她只被允许站在门口，负责从外面把门带上。 “你好，邓布利多校长。” “你好，尼奥。” “阿不思.....邓布利多！” “哦，是你，汤姆，这可真是意外！” ............ “所以，这位就是我们令人尊敬的福吉部长是吗？” 尼奥忽略了严肃对峙的一老一少，自顾自地在邓布利多旁边的空椅子上落座。 不像没有礼貌的汤姆，他主动朝办公桌后面那个存在感不高的，满脸苍白的魔法部长打了个招呼。 这位新任部长此时绷着脸，锐利的黑眼珠子，如同斗牛犬一样梗着下巴肉，像极了一位老派英伦硬汉，怎么也看不出丝毫无能的特质。 “流言害人风评，福吉先生看起来很是干练，一定会是个恳切的好部长......” 可尼奥的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狠狠地打脸。 “你这个邪恶的魔头，休想我屈服！” 福吉两手紧握着椅子扶手，死死盯着尼奥友善的脸，仿佛想用目光戳死什么，看得出来，他从尼奥踏进办公室的门起就压抑着愤怒......还有恐惧。 邓布利多可算是给他惹来了大麻烦，本来对于阿兹卡班，傲罗们已经无功而返很多天了，那队牺牲小队的家人也得到了安抚，魔法部甚至已经开始找寻新的囚犯监狱场所，议题都被交上来走审核程序...... 可昨天，邓布利多突然写信过来说发现了阿兹卡班事件背后的真相。 这是真相的事吗？ 这是一件本该已经结束，丢进文件档案室里，被灰尘细心呵护，被众人遗忘无视的伤疤再次揭开的血淋淋疼痛。 “伏地魔回来了.......” 哦，坏消息原来还能更坏，这一定是假的。 福吉不愿意承认，直到邓布利多说出那人的名字：尼奥·斯莱特林，还有更令福吉惊讶的，“我约了对方在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在你的见证下，就未来的一些可能进行进一步协商。” 明明那么多次，那么多次，自己对英伦巫师界的想法意见都被无视，怎么偏偏这一次，邓布利多你却把我看得那么重要，我来见证，见证你荒谬的胡说八道？ 他不愿意相信霍格沃兹寄来的这份信，哪怕这次会面阿不思·邓布利多提前了半小时赶来，和自己耐心地讲解了当下的内情。 但是，当尼奥就这么微笑着踏进办公室里的时候，桌上那个侦测恶意的窥镜立刻旋转得像个陀螺，它旁边一枚危机预警的白色水晶红得滴血，一个烟灰筒吐出黑色的烟雾状似骷髅......福吉冷静下来，邓布利多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危言耸听的人。 他忍住了拉动拉救援闹铃拉环的动作。 这是他就任魔法部部长的第一年，他还有一颗想真的做点什么的心，这是没被官僚政治消磨的仅存的宝贵自信。 明年的他一定会敲响那个闹铃，后年，他会堵住壁炉，把邓布利多挡在门外。 再后年，他一定立刻让傲罗们把邓布利多关进养老院里。 “看来，邓布利多把我的身份告知了不少人。” 尼奥微笑着，虽然他把和哈利·波特的一个誓言浪费在保密上，可他其实不怎么在乎自己是不是已经广为人知了，哈利不能透露这些，因为他对那孩子要更苛刻地对待，这是教授对学生的要求。 邓布利多，尼奥今天不就是为了和他讨论这件事的吗？ 福吉牙齿咬得更紧了，但另一边，汤姆也终于收起了魔杖，他备用的这根魔杖暴露了他的弱小，邓布利多瞧出了这货的虚实，这才暂且放下心来，转而应付起更危险的那个。 “我可不知道，你居然多了一个......弟弟?” 他想用阿不福思和自己的关系来猜测尼奥与汤姆的，可惜，他的期待落空了。 “他就是我，或者说，他是16岁的我。” 尼奥端起桌上的红茶，直接揭开了汤姆的身份。 “因为你们或许不久就会发现的原因，伏地魔不止我一个，当然了，我为目前已知的绝大部分食死徒活动负责，这些事，像阿兹卡班，确实是我干的......身份只是本质的一种形式，而我的本质是一个早该死亡的人。那么，在你们眼帘中的我，只是一位纯粹的追求魔法的黑巫师，在命运的沉浮中随波逐流，扮演着受害与加害者的双重角色。” “而我身后这位......小汤姆，他很不幸，被和他有相同本质的两位先辈们，过早地招揽了一身坏名声，毕竟就客观的视角去看，他几乎比这栋建筑物里所有人都要高尚，他今年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来得及向我们伏地魔的传统事业靠拢。” “当然，也不要排除他内心深藏着邪恶的念头，想要阴谋颠覆魔法界这种可能。凡是对伏地魔有关的人和事多警惕一些总是对的。” 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尼奥，汤姆，他转而看向福吉，眼神中分明带着就是如此，这样的意味。 对于解决过两位黑魔王肆虐的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邓布利多依旧能淡定地站在问题的风口浪尖上，以镇静的气魄给人以信心，可一言不发的沉默往往比语言更能说明问题。 福吉知道，该自己表现愚蠢的时候到了，他也只有这点小聪明能被邓布利多看上。 “你的话，凭什么让人相信？没准他只是你用复方汤剂，变形术.....弄出来让人惊讶的闹剧呢，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惊讶，神秘人回来了......每年都有些老掉牙的蠢货在喝多了酒之后嚷嚷这些，但我，身为英国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永远会站在大家的一遍，和你斗争到底！” 说这话的时候，你额头的汗别滴下来就更有气势了，他终究不是一个以智慧和胆魄被认可的部长。 “说的好！” 第八十二章 与蛇同行 邓布利多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看上去远比福吉安静地多，但就是这位老人平和的视线，让最后进来的汤姆一直站在门口，他的脚步再不往前走一步，连看尼奥的视线都带上了一丝怀疑。 他以为尼奥想对自己下手。 这么蠢的念头本不该出现，他都答应并跟着尼奥走到了魔法部里，可见他之前的思考中，已经卸下了对尼奥的不信任，但谁叫邓布利多这个老头在场，还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呢？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时间不仅让你的魔力变得强大，思维也睿智到让我惊讶，邓布利多校长，我更对自己今天带汤姆过来这个决定感到庆新，不然，这孩子就算躲藏得再好，也迟早会在你的魔杖之下现行。” “哦，他居然真的是汤姆？” 邓布利多似乎这才相信汤姆的身份。 “行了，我可不觉得，一个教授会认不出自己的学生，尤其是汤姆这种优秀到你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学生，让你见到他，只是想告诉你，在我就职霍格沃兹授课期间，这孩子会一定程度上接手我留在魔法界的安排，放心，他不可能夺取我的权力，并把魔法界搅合到我们都不期望看到的那条路上。” “只是，他是我认可的最合适的人罢了，而且让我觉得高兴的是，一旦某天他发生意外，我就能知道背地里有哪些鬼祟的小人，憋着劲儿想害我了。” 邓布利多听了这话，丝毫没有自己被冒犯的想法，他呵呵笑着，这是那晚对决后他再未对尼奥展露的和蔼，这让尼奥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我可有点想知道，英国到底有几个你了，尼奥？” “只能说，那件事后，我不是第一个醒来的。” 第一个已经被我吞掉了，尼奥不说谎，也不可能坦然全部。 “所以，你就是这么安排我的自由的，让我站出来，帮你迎接阴险的算计！” 汤姆有些气愤，果然，这个‘自己’从没有什么好心思，我为什么单纯到去相信魔鬼的承诺呢，他不禁懊恼起来，虽然只16岁，可汤姆竟然忘记了，无数奸恶的天性早都从集于他的一身，26岁，36岁的自己又岂会变得良善？ “我不明白又是什么，让你对我如此不满，难道那些危险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吗，你就不是伏地魔吗？” 尼奥被汤姆的幼稚气笑了。 “可你刚才还说，我什么恶事都没做过，对，没错，巫师界的问题和我一个刚出现的人有什么关系！” “呵，你是不是像说，以前你没得选，现在想做个好人？” 尼奥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高尚从来与巫师无关，那是宗教信徒、哑炮麻瓜们钟爱的人设，巫师要追逐的自我定义，永远该是神秘、强大、博学.......追逐权力本就浪费时间，再不利用权力快速置换出资源，岂不是彻底本末倒置？ 对于食死徒，尼奥一直持蔑视的态度，因为他们至今还没创造出让他认可的价值，保底价值倒是一直有，躺到多比布置的实验台上去。 他是个看重短期效益的资本家，现在对食死徒们的规划便是在按照这种想法去落实：你们得快点让我满意，时间决定我的耐心程度。 能直接贡献财富的，允许其存在。 能创造劳动价值的，也允许其存在。 当然，持续时间时尼奥当下的这个耐心周期。 阿兹卡班不少被夺走古灵阁钥匙的老食死徒，担忧自家主人一旦消耗完他们祖辈家族积累的金加隆，就会对他们下手。 只能说，他们猜得可真准。 连无辜的可怜人，尼奥都从没想要放过他们，何况汤姆这个与自身牵扯如此深的不无辜者？ 雪崩的雪花，洪流的水滴，汤姆和尼奥的关系比这重要的多。 “你既然在身份上与我天然一致，那么我们的命运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你，它冷酷而公正，我倒是很想在另一个视角，看看它会如何炮制我，伏地魔，是否能战胜死亡，掌握命运，你也是一种试验可能不是吗？” 尼奥越过汤姆，朝邓布利多看去。 “我说的话，邓布利多校长应该明白，那我今日便重审一遍自己的底线，在我的那些誓言之内，大家或许能永远平安无事，但若是你们主动挑起问题，我也乐意接受，我渐渐喜欢上了有人不守规矩，仿佛我曾经的时代还没过去太久。” “这就是我全部想要讨论的了，这位魔法部长，你听懂了吗？” ....... “所以，我的这根魔杖为什么如此合适我，它就像是我的手指头一样顺从，难道它向我的脑子下了什么魔咒？” 纳吉尼和德拉科一起走出奥利凡德魔杖店，少女疑惑地举着手里的魔杖。 得益于尼奥向她科普了汤姆那根凤凰尾羽魔杖的猫腻，这个少女对拥有魔杖这件事不光乐趣减半，还带上了一丝阴谋论调的恐惧。 “是不是，难道就没有巫师对自己手臂伸长了一截感到奇怪，有人剥开过自己的魔杖，研究过这种事吗？” “怎么可能，为什么要奇怪魔杖特别好用，它不就该是这样的吗，不然我们为什么给奥利凡德那个老头金加隆。” 德拉科对纳吉尼幼稚的常识性问题发笑不已，他已经11岁了，对小孩子才好奇的东西基本免疫，此时只想着去下一家店，见识更多有意思的购物。 “这些话可别在外人面前再提了，会让人笑话！” 他不理解，魔法需要简单淳朴地叩问，所以尼奥从纳吉尼变成人以来，一直有意引导她保留对魔法最初的萌芽，并时常让对方观看自己的试验研究，任其发表看法与意见，哪怕那些看法意见再可笑，他都会认真严肃地询问纳吉尼提出问题的动机，之前思考的过程......这是一种对照思考方式，以另类视角揣摩自身的道路，也是一种对天真的纵容。 这样一比较，纳吉尼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德拉科缺少像尼奥面对自己时的那种尊重，也许是残留在身体里的爬行动物的古怪脾性在影响，纳吉尼眯了眯眼。 “德拉科，你让我有点生气......” 纳吉尼褪下手上的蛇皮手套，将指头轻轻搭在男孩的肩膀上。 “啊，什么.......不，爸爸！” 第一章 丽恒书店见众生 “只有眼前的情景，才让我觉得魔法界还活着。” 从魔法部充斥着可笑的政治与见不得光的权谋中脱身，尼奥来到了对角巷，他要去与自己的仆人们汇合，只是多日沉迷于实验，今日又配合着几个巫师中的‘高位’者商谈，尼奥一见到对角巷里活泼的气氛，心情不由在环境变换中得到了一丝休息。 “我好像有八天另十二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漫步在街道上，周围是年轻的孩子在家长陪同下购买入学物品，商人和小贩们趁机组成热闹的集市，这天仿佛是英伦巫师们约好的日子，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尼奥能看到头发斑白的老人，身穿皮质护具的农夫，带着古怪帽子的药剂师.....他们快乐地互相问候，巫师们小国寡民，这些人大多彼此认识，他们仿佛借自己后代的入学组织了一次见面会，好从离群索居的状态重新融入社交文明中来。 “尼奥，这儿！” 丽恒书店门口，纳吉里垫起脚，朝尼奥挥舞着白皙的胳膊。这让周围的人不免朝这位美丽的少女多看了几眼。 “他们该感恩于我恩赐予这份平静。” 只一巷之隔，翻倒巷里的事今日注定让这儿的原住民们议论纷纷，但对角巷却连风声都还没变得喧嚣。 尼奥朝卢修斯他们走去，只这一路，让他见到了不少似曾相识的身影，在七月夏季还披着花貂皮兜帽的慈祥老婆婆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胖孩子的手，他一脸茫然地跟着她朝书店走去。 同行的还有两位衣着较对角巷格格不入——太时髦了些的一对夫妇，他们的中间是正在和胖小孩不停絮叨着说话的红发小女孩，她每次张嘴都会露出上颌那对明显的板牙。 手里魔杖不时噼里啪啦冒出火光的熊孩子挣开父母的手，快乐地跑远..... 也有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们并没有父母陪伴，他们的家长多数在破釜酒吧里坐下了，任由他们在巷子里闲逛。 “这些孩子，都会是我的。” 尼奥看着他们，很快想到了自己还有个名义上的学徒，那个天分不高但动力十足的孩子，眼前这些后辈年轻人，全都是未来巫师界的栋梁啊。 这个封闭如一件破屋子的魔法界里，论起栋梁，原本只要歪歪扭扭的酸枣木，趴着白蚁的黑松木，垫在地板下的白橡木就足够了，但尼奥不满意这些，他宁愿让自己黑魔王的名号软弱下去，约束食死徒们去维护他一点都不在乎的和平，不就是为了创造让这间屋子替换更好的木板的时间吗？ “是啊，时间紧迫，可我真诚地希望它能变成一栋高楼、一座占星塔、一幢理想的金色大厦。” 学生的好教授尼奥为自己的觉悟感动起来。 “你是不是又在计划着什么阴谋，瞧你脸上的笑！” 纳吉里置疑起尼奥突然莫名的沉默。 “嗯？”他转过头，在书店的玻璃窗上找到了自己的表情，暗红色的疤痕毁掉了的脸上，一只苍白无神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前方，像极了秃鹫，而另半边脸却舒展着，打开着.....恶劣和善良扭曲起来。 “以貌取人的蠢货，作为一名女仆，你如此差劲的教养让我羞愧，难道你今后只想着和奎里纳斯之流混在一起吗，呵......” “你这么说，作为一名女仆，那我要先在你的男仆中间挑选一个合适的配偶，可惜卢修斯有妻子了，他那么英俊、风度、富有......阿兹卡班的那群混账里还有什么优秀又单身的吗，我不在乎年龄，毕竟我比你还大几岁....” 纳吉尼用喷吐毒液的腔调，讽刺起尼奥的自大狂妄。 “婚姻，多么庸俗的社会关系，难道女性就一定要找对象吗？” 尼奥被纳吉尼无聊的问题膈应到了，他再次失望于仆人们思想意识的愚昧。 “呵，那么，你一定要去那个霍格什么的魔法学校去做教授吗？” 纳吉尼可能是唯一敢对尼奥的计划指手画脚的人了，她用随意的语气问出了所有食死徒们都不敢在尼奥面前说的话。 是的，食死徒们对尼奥放下手头伟大的事业不理会，去到霍格沃兹当教授的行为是抱有动摇心态的。 从阿兹卡班事件后的这些天里，不止一个食死徒，包括贝拉等忠心耿耿的渣滓们都在小声嘀咕着“黑魔王大人变了”“他似乎觉得我们碍事，很多时候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废物”“难道我们要被抛弃”...... 这些纳吉尼都看在眼里，所以碰到合适的机会就直接问了出来，她了解尼奥的性格，这是个把绝大多数精力都放到魔法上，以至于对生活里一切琐事充满了不耐、恶意、蔑视的坏蛋。尤其是尼奥总在自己面前宣称他是好人，要立志做个伟大的白巫师。 这对纳吉尼的智商简直算是侮辱，是的，本小姐不熟悉英国，不了解巫师，但一个有着最起码常识的人和尼奥认识超过一天，甚至一次交谈，都不会觉得他是好人吧？ “是谁，鼓动你在我面前做这样的事？” 尼奥冰冷的视线投向了静候在一边的卢修斯，这位铂金贵族的脑门立刻渗出冷汗，尼奥寄居在马尔福庄园的这些天，又一次让他回忆起，曾经伏地魔大人钻研家养小精灵魔法的岁月，当然，尼奥是不屑于翻炒冷饭的，只是他在实验领域的创新更让卢修斯这位资深黑巫师感到生理不适。 因为誓言的关系，尼奥最近开启了对神奇动物的兴趣，马尔福庄园改造的实验室已经沦为屠宰场了。 “慈悲的，睿智的.......不是我！我从没有在纳吉尼小姐面前提过这样的话！” “够了，收起你的威风，是我自己想问的！” 纳吉尼站到尼奥和卢修斯中间，用并不高大的身材保护起这位配偶模板。 尼奥见状冷冷一笑：“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想问的。” “我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体是我制作出来的，所以，你该明白我也能轻易把它变成另一幅样子......老一点，丑陋一点，或者......变成男人。” 纳吉尼哆嗦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地望着尼奥的脖子，她想朝那咬一口很久了。 第二章 逐渐恢复的日子里 “我听卢修斯说过那些食死徒过去的恶迹，他们并非值得宽恕的人，但是尼奥，你和我同样也做过很多错事，如今的我重获美好的新生，能作为人而不是蛇活着...可你知道吗，我经常夜里睡不着，一闭上眼，我总在想自己过去伤害过哪些无辜的生命，更悲伤的事降临了，我不记得了......那些因我而死去的人的脸，全都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影子，甚至，我觉得再过些时间，我就会完全忘记他们......我变得没有愧疚了，尼奥....” 少女的声线越说越低，在此时热闹的人潮里，她仿佛渐渐变得孤独，寒冷，尼奥望着她，并没有伸出手去给与她同伴的支持，他觉得那会又懦弱又矫情，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只手伸进兜里摩擦着他的笔记本，而卢修斯早已经拉着马尔福走进书店里，他比奇洛要聪明，从不在不合适的场合出现。 直到过了有半分钟，少女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用陌生的语言念了一句尼奥听不懂的话。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他一点也不好奇地问道，气氛突然尴尬了。 纳吉尼这下明白了，在她自责难过的时候，尼奥一直在开小差，直到他耳朵里传来了一句不能理解的话这才回过神。 少女抬头望了他一眼，棕色的眼珠中闪过一丝悲伤。 “我还记得的故乡的声音，是一句佛陀的话......我犯下了罪孽，将是我死去后的报应，我将成为恶鬼......” “宗教，全都是虚幻假想......” 尼奥闭上了嘴，他看见，纳吉尼的眼眶在他说这句话时突然就红了，这让他很烦躁：“要不我还是把你变回蛇吧，做人似乎让你很不开心。” 纳吉尼深吸了一口气，纤细的脖子上血管都鼓起来了。 “尼奥，我去过阿兹卡班，看到过那儿的样子，那些苦难，够了吧，你一定知道，食死徒从过去到现在都在信任你，他们从身体到头脑都服从在你的意志下......你不该那么抛弃他们！” 这浓郁得令人作呕的白左气息，难道消除血咒的仪式还能净化一遍心灵？ 黑魔法扭曲人心的副作用似乎找到了解决方法......尼奥没有忍住，还是掏出了笔记本。 “编号7：血咒蛇人纳吉尼，后续跟踪记录021，论肉体净化对稳定情绪的影响，由此衍生至.....肉体劣化对心灵的扭曲作用，黑魔法与白魔法在灵魂与肉体上的差异与共性......自我认知的不同能否反作用于灵魂......” 至于旁边看到这段文字的纳吉尼，少女玻璃一样脆弱的善心会不会因此开裂，得了吧，有些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对，说的就是纯真痴呆的纳吉尼。 至于食死徒们，如果知道有人可怜自己，他们只会觉得从身体到灵魂都被羞辱了，在做人渣败类这条路上，食死徒们已经一往无前永不悔改。 这次看来真的是纳吉尼自作主张，若有人暗地里挑拨试图打乱自己的计划，他们不会蠢到从信任角度来游说。 自阿兹卡班那晚以来，废物们早就重新拾起了过去那颗对主人的畏惧之心。 他们敢忤逆自己吗？ “我去买书了，你自己在这呆着吧！” “嗯......嗯？”尼奥差异地抬起头，鼻子发出疑问的哼哼。 纳吉尼回过脸，表情好了一些，“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尼奥重新低下头，演算起不可饶恕咒对巫师心灵的毒害指数，“我记得你不识字啊，买什么书？” 是的，纳吉尼不识字。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尼奥只是疑惑，而纳吉尼则充满了愤怒，这像极了恋爱中的男人与女人，只是区别在于，纳吉尼根本不敢把怒火撒出来，反而还得咬着牙主动远离。 ...... 当北半球的时间来到九月一日，这个对某些孩子不同寻常的一天。 哈利·波特早早地起床，然后从壁炉里拎出了自己的行李箱，他顺着微弱的光线穿过客厅，在走廊上移动脚步时几乎避免发出任何声音。他没有和姨夫姨妈还有令他厌恶的达力表哥打招呼，事实上，从邓布利多找上门那晚后，这间屋里居住的两拨人几乎不再有什么交谈了。 他觉得这是一个悲伤后的好的安慰。 也是那天之后，一位名叫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中年男人找上门来，他变成一只黑色的狗蹲在门柱旁边，说实话，这吓了哈利一条，他还以为是那个让人愤恨的家伙使的手段。 “我是你的教父。” 小天狼星的话让哈利震惊，然后，他掏出了一本让哈利爱不释手的相册。 “迟来的生日礼物，魔法部不让我靠近你，阿不思告诉我猫头鹰不管用，我只好一直在小惠金区外面等着，直到昨晚收到信，孩子，我想说....别难过。” 一整个八月，小天狼星私底下陆续找了哈利几次，这位温和的教父带给了哈利非常多的幸福感，他带着哈利去到了对角巷，为他购买了全部的入学用品，新的衣服，坩埚，当然，还有一根凤凰羽毛做杖芯的魔杖。 哈利得到了一只猫头鹰，他称它为‘海德薇’，是美丽勇敢的寓意。 今天，小天狼星来送他上学，哈利独自来到门外，嘟，嘟，喇叭的声音响起。 小天狼星跨在一辆带侧座的黑色摩托车上，他看见哈利出来，脸上带着笑。 “过来，这边，你起床可真早！” 露水蒙在他的头盔和皮夹克上，哈利看出他昨夜一直等在这里，实际上，小天狼星整个八月几乎没离开过女贞路，魔法部完全没发现这点。 他平日里会变成狗露宿在草丛、街角，时刻盯着德思礼家的屋子。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邓布利多那要来了保护哈利的任务，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其他事想要去做了，哦，杀死两个人除外。 “我来了，布莱克教父！” 哈利从看见小天狼星·布莱克起，心情就高兴了一些，他拖着箱子走出篱笆，对方走下车帮他把行李放到后座上，还给他系了一根围巾。 “我们要从天上飞过去，可能会有点冷。” 明明是有轮子的摩托车，却是飞着赶路，哈利本来该觉得神奇，继而高兴于魔法的乐趣，然而并没有，他这段日子已经很少开心了。 魔法，它们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第三章 九又四分之三车站 摩托车在一处隐蔽的巷子里落下，刚才在天上看，这儿离伦国王大道车站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两人下了车，小天狼星帮哈利拎着箱子。 “我们来的很早，快点过去，应该能找到个好位子。” 小天狼星高兴地说着，仿佛火车上有很多座位坏掉了似的。 哈利在这个月看了很多关于霍格兹以及魔法的书，他看得很认真，里面的内容都被他记下了，这会儿想到坐火车，自然知道是霍格沃兹特快这辆专门用来接送学生的魔法火车。 他脑子里对此有些疑问，只为接送学生的话，专门铺设一条铁轨，再安排一辆十几节车厢的大家伙，却一整年里都开不了几次，那不是很蠢吗？ 可除了学生，还有巫师会坐火车来往于霍格沃兹与伦敦？ 他只是想着，没有把这些问题说出来，就这样愣愣地跟在小天狼星的后面。两人进到车站，哈利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与自己相似的组合，一些穿着很古怪的大人们牵着孩子的手朝车站里走去，他们都带着大件的行李，诸如鸟笼，猫匣子之类的几乎是标配，这些人一定也是巫师。 “嗨，小天狼星！” 一个红头发微胖的男人朝这边挥手，哈利转头就见到了一大批人，全都是红头发，高低错落，没等他数完对面有几个人，小天狼星已经拉着哈利的箱子快走几步朝对方过去了。 “哦，亚瑟，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他这么说道。 “早一点安全一些，你知道的，那个人回来了......茉莉这些天都在她的娘家，连孩子们开学都没过来，吉蒂安和费比安那儿有些事.....” 哈利正对着那位名叫亚瑟的巫师，于是听到了他小声的嘀咕，他还从侧面看到小天狼星脸色僵硬了一下。 亚瑟很快又重新露出笑脸，“好了，今天是个快乐的日子，来看看我的孩子们，我可是一个个敲门才把他们从被窝里叫出来，除了帕西让我省点心，弗雷德，乔治，还有这个小子，罗恩，全都是懒鬼，今天可是你第一条上学的日子，昨晚还抱着你那根魔杖玩魔咒到半夜......” 一个个红发孩子被亚瑟大叔点了一遍，他们面对自己的教父都有些拘束，但却都很礼貌地问候起来。 “哈利，快过来，瞧，这是哈利·波特。” 小天狼星推着哈利的肩膀，让他站到前面，然后哈利就又享受了一遍那句让他熟悉的。 “你是哈里·波特？！” “天哪，我见到了哈利·波特！” “你们好，我是哈利·波特。”哈利不得不快点出声，以打断这让他尴尬的复读，老实说，在丽恒书店买的《本世纪魔法纪年》里读到自己的名字都没这么让他不自在。 毕竟，能写进历史书里的名字大多都属于死掉的人。 他还没适应别人一见面就用一种见到大人物的语气念他的名字，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的名气从何而来之后。 “孩子们，待会儿再聊吧，我们先进站。” 好在小天狼星多少知道了一点哈利的情况，他搂过哈利的脑袋揉了揉，便和亚瑟一家一起朝国王车站里走去。 一行人穿过周围的旅客进到站台里，顺着数字来到九号站台与十号站台的标识牌下面，那儿是一个检票口，在一根有四五人宽的方形柱子前停下。 “孩子们，都排好队，大家知道怎么进去吧，帕西，你先来，给弟弟们做个示范。” 亚瑟叫来了最高的那个红发男孩，对方衣着整齐，胸口有一个闪亮的徽章，“p”，哈利看到徽章中间的字母。 这是个级长，他又多看了几眼，对方显然也留意到了哈利的目光，微微把胸口挺直，然后就推了行李来到柱子前。 “那我先过去了，爸爸，我得在级长车厢和学院里的人聊一聊开学的安排，进去后就不等弟弟们了......” 身后其它红发的兄弟立刻做出搞怪的表情，最小的那个直接嘘了起来。 “你的炫耀可以停下一会儿吗，让我们先给级长先生把地上灰扫掉，免得弄脏了您的徽章！” “罗恩，地上的灰怎么会弄脏胸口的徽章？” “那当然是因为待会我们的级长先生一定会尽可能地低下腰，好让矮个子的一年级们都看清他胸口的东西！” “哦，是啊，和级长比起来，我们可不就是渺小的尘埃吗？” 三个兄弟一唱一和，把帕西气得脸都红了，他抿着嘴，直接推着车朝石头上撞去——很像是羞愤到撞墙自杀。 然而血并没有溅到众人的脸上，他直接消失在墙壁里。 “很神奇不是吗，哈利，现在想想，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还有些害怕，但我装作自己清楚一样，哈哈。”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 “只是一个混淆咒，还有幻影咒，另外也添加有麻瓜驱逐咒，让不会魔法的人避免误入...我看书里这么写着的。” 哈利没觉得好笑，他对魔法的神奇已经有点认知了。 “开学前你看了很多书吗，我那时候可是只知道玩飞天扫把，书本一本都没碰，当然，我不是说看书不好，我的成绩单上几乎全是e和o.....这可不是大人的自吹自擂，你在学校里也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魔法的。” 哈利点头，这话说得一点都不激动，反而很坚决。 小天狼星听得心里一叹，“你到霍格沃兹去我很放心，阿不思答应我会照顾好你，另外，我上次和你聊的分院，你的想法是什么，格兰芬多可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学院，麦格院长是位好教授，如果你去了格兰芬多，我想詹姆和莉莉一定会很开心......” “分院仪式是怎样的，我找了很多的书，里面都没有确切的记载，只有一些诸如挑战怪物、进行噩梦般的考试、和教授决斗这些有点离谱的东西，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格兰芬多。” 哈利认真地想了想。 “哦，分院仪式，那确实是个难题，我当初是骑着飞天扫把飞过禁湖，当然，我相信对你来说这一定不是问题，之前我不给你买了一把光轮2000吗，你有没有偷偷玩？” 小天狼星摸着下巴，开心地问道。 “我把它丢在壁橱里了，通知书上说一年级不能带扫把。” 分院，格兰芬多，飞天扫帚这些词在他脑子里转着，哈利朝柱子冲了过去。 第四章 火车上的巫师新生们【补更1/7】 另一边的站台上人还很少，哈利一过去，就被先进去的三个孩子们围住，那个叫帕西的果然已经看不见人了。 “嗨，我是弗雷德?韦斯莱，这是乔治，这是罗恩。” 一个红头发凑到了近处，他和另一位是双胞胎。 哈利皱眉：“可我刚才听亚瑟先生叫你乔治？” “哈哈，乔治，你的把戏又被拆穿了，上次尼奥也没被你骗到……罗恩，别摆弄你的魔杖了，来认识一下新朋友，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另一个应该就是弗雷德?韦斯莱了，他笑着把矮最后那个小男孩的脑袋拨了过来。 罗恩的脸都被扭歪了，他尴尬的笑着，很蠢。 “你好，见到你很高兴！” 哈利觉得刚才似乎有些不对，但还是立刻朝对方点点头，他不太会和别人聊天，但这几个人看起来不坏，况且以后大家就是同学，布莱克教父总是念叨着让他多认识一些人，还说在霍格沃兹一定能交到忠实的朋友。 “你们好，我是说，大人们怎么还没过来？” “他们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爸爸看起来和你的这位长辈很熟，只是奇怪的是，我长这么大怎么没见过他……我的意思是，凡是爸爸的好朋友，我们几乎全都见过，住的远的，每年也会寄来圣诞节贺卡什么的…” 罗恩好奇地问道，对小天狼星的身份。 他没有认为这位叔叔是哈利的父亲，魔法界都知道，哈利?波特是孤儿。 “他是我的教父，你们没见过他，是因为他之前都在监狱里。” 哈利?波特想了想，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是的，我想起来了！” 另一个双胞胎乔治叫了起来，他一拉罗恩，“就是我们之前去威森加摩，因为斑斑…额，那个秃头的食死徒，就是他诬陷一位叫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巫师，事情查明后布莱克先生就被放出来了。” “那是位糟了坏运气的好人，妈妈和我们说过，你忘了吗？” 乔治看了哈利一眼，他们俩在为自己弟弟的失礼努力弥补。 “对不起，罗恩他只是嘴巴和脑子隔了一层，我们的哥哥查理说，罗恩这点和龙很像，他是个养龙员，有一次他告诉我们个笑话，哈利，你知道吗，龙总是习惯吃生肉，却忘记自己能喷火烤熟它…哈哈哈，罗恩也经常吃生菜！” “哈，说的好像家里吃饭肉很多似的，我是喜欢吃肉的…熟的肉！” 两人很幽默，明明不好笑的话，因为带上了对弟弟罗恩的欺压，连哈利听了都被逗笑了。 一点小小的不快，哈利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反而是双胞胎兄弟嘴里的养龙他更好奇。 毕竟孩子们眼里的魔法世界，巫师固然神奇，比起龙来还是差了一点。 “养龙，真厉害，你们的哥哥查理在哪儿养龙，是罗马，还是美洲，或者亚洲？” 双胞胎互相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弗雷德得意洋洋地说道：“以前是在罗马尼亚，但现在……” “他就在霍格沃兹，今年学校的禁林里建成了一座养龙场，听说魔法部因为这事还闹过一阵子，说是对学生安全有威胁什么的，但大家都知道原因出在哪……” 罗恩弱弱地举起胳膊，“为什么？” 哈利也不懂，他连霍格沃兹都没去过。 但他没开口问，因为在魔法界里，他已经遇到很多超出他经历的所谓巫师常识了。 哪怕他已经把一年级的课本和额外买的十来本介绍魔法世界的书都翻了一遍，还把其中介绍危险神奇动物的几页给姨妈看到，之后她便一直没让他再去做家务。 哈利恨洗衣服和拖地，更恨洗盘子和做饭！ “因为魔法部在霍格沃兹收不到税，后来养龙场分出了股份给魔法部，这才通过了审批，查理说，等养龙场投产后，魔法部一年至少要拿走一千五百枚以上的金加隆，经营顺利的话更多。” 这话说完，罗恩还是懵的，他不像两个哥哥那么对生意感兴趣，股份，收税，都戳中他的知识盲区了。 之所以开口问，是因为从知道查理要到霍格沃兹养龙，罗恩就打定主意在同学们中间好好吹嘘这件事，到时候万一有知道的人这么问他，他怕自己回答不上来丢面子。 哈利没听明白，对金钱这种事情也并不关心，原因很简单，他前阵子从布莱克的手上拿到了父亲留给他的古灵阁金库钥匙，而且自己的这位教父还打算把布莱克家的钥匙配一把给他。 哈利不知道两座金库有多少钱，反正教父带他在对角巷买东西时从没问过价格。 日常的长袍五套，摩金夫人长袍店量身定制；实验用的全身防护服两套，龙皮材质；魔药用的坩埚，纯金自动款；扫帚只是光轮2000，但那是在新款发售前就买到手的；最便宜的可能要算魔杖了，不过教父在一家巫师奇物店买了副中世纪古董护套送给自己。 再加上教材，猫头鹰，魔法书……他在对角巷的开学采购，现金兑帐就有400金加隆。 如果哈利衡量过物价，他便能知道这是亚瑟先生三年的工资，是的，亚瑟堂堂资深巫师，政府公职人员，每月工资和哈利装在右边裤子口袋里的零用钱差不多。 “养龙场帮忙养活了魔法部至少一个中型部门，他们的胃口简直不知所谓。” 卢修斯曾经这么和尼奥汇报过。 “但这笔钱本来就不是你能赚到手的利润，渠道费，官面保护，品牌宣传……养龙场投产后做到在五年内收回成本并少量盈利就足够了，别把它当成赚钱的路子，真缺钱，去找多比拿一把钥匙。” 坐拥大小十几座金库的尼奥表示，别打扰我做实验。 “好了，等久了吧，孩子们，我和你们的布莱克叔叔给大家买了早餐，这可是麻瓜的早餐！” 亚瑟先生和布莱克一起出现在站台上，他们两人手里拎着一堆纸袋。 “哦，爸爸一直催我们起来，妈妈不在，把金妮也带去外婆家，都没人想起来准备早餐。” “麻瓜的早餐，巫师能吃吗？” 双胞胎好奇地跑上前去拿袋子。 “我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到了一沓英镑，准是23号夜里在金丝雀码头清查麻瓜物品滥用事件时……掉进去的杂物，正好拿来买麻瓜的商品，额，其实这也是一件麻瓜物品滥用事件，大家不要说出去！” 亚瑟先生朝孩子们这边眨了眨左眼。 哈利终于知到双胞胎的幽默感来源于谁了。 第五章 车厢里 咚咚。 亚瑟先生还有小天狼星两位大人帮助几个孩子分别把行李塞进车厢的架子上，他们四个倒是正好坐满一个车厢，等处理好这些，便是分别的时刻了。 “好了，我得去上班了。” 亚瑟抬手看着腕表，他叮嘱双胞胎要照顾好弟弟罗恩，然后就是勉励罗恩向哥哥们多学习，认真听教授们的话，有查理在霍格沃兹他很放心.....小天狼星没告诉亚瑟，神秘人也在霍格沃兹，因为邓布利多并不希望让这件事太快失控。 “在霍格沃兹，他除了教书什么也干不了！” 邓布利多这么说服自己，也这么说服凤凰社其他两位知情者，疯眼汉穆迪以及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相信霍格沃兹的其他教授们，米勒娃，弗立维，西弗勒斯......面对尼奥，他们都是能帮上大忙的。 而一旦尼奥孤身走进城堡里，他便如踏进了白厅宴会厅的查理一世，自己给自己带上了绞索。 邓布利多已经在所有院长面前把话说开了。 “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阴谋，一定有邪恶的阴谋在酝酿！” 米勒娃不止一次在邓布利多面前质问，让黑魔头来霍格沃兹教书，何其荒谬的一件事。 “暗地里的算计才叫阴谋，那个人已经开始图谋站到光明地下.....过去的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但是如今他换了个身体，行事作风也变得糊涂起来，要我说，我们干脆直接把他控制起来，阿不思，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忌惮的？” 西弗勒斯跟着失去冷静，那晚跪倒在地的哭泣让他的心在十年后又一次痛得抽搐，他变得更冷漠，也更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魔药学的研究，斯莱特林学院的责任，全都被抛到一边。 我当时为什么不站起来杀掉他？ “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它开始有些复杂了.....” 这位校长在魔法部会面之后，暂时陷入了迷茫中：少年汤姆的出现打乱了他的一些部署，邓布利多原本计划在这学期就近观察尼奥的行为，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再通过哈利解决掉他，就像预言说的那样。 可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了，伏地魔又多了一个，哈利可没法变多。 更倒霉的是，邓布利多不确定伏地魔是不是只有两个。 “抱歉，你们现在说的人，就是那个身高不到四英尺的矮子吗，对不起，弗立维教授，我不是在挖苦你，但霍格沃兹可不怕任何人的挑衅！”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说出如此豪言的——分院帽。 “好吧，你们继续，我不插嘴了......” 霍格沃兹特快上，小天狼星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咧开嘴笑了笑，这个夏天哈利已经变得成熟很多，有时候，一个月的时间没法让懵懂的孩子长大，一个夜晚却可以。 “再见，教父。” 火车缓缓启动，轰鸣的汽笛声在烟雾里弥漫，当站台上的人渐渐看不见了，哈利这才从窗子边回过头，他望向车厢里的韦斯莱三兄弟。 “麻瓜的货币竟然这么值钱，能买如此多的东西！”罗恩手里攥着一张五十英镑，刚才他从父亲口袋里抽了一张出来把玩，就像他摆弄爸爸车库里那些麻瓜收藏一样。“我记得古灵阁可以让人用英镑兑换金加隆，把爸爸那些麻瓜货币全部.....” “哈哈，那不可能，麻瓜的货币对巫师一文不值，货币兑换只针对麻瓜出身的没毕业的巫师开放，而且每年都有额度限制！” 弗雷德将罗恩的英镑一把抽了过来，乔治立刻用魔杖对准它，一个魔咒就让它像是开放的花苞一样变出一大把。 “瞧，它们没有一点魔力，妖精们可不承认这种东西是货币，比尔说妖精们每年都会把收来的麻瓜货币拿去购买黄金，可往往它们会面临亏损，有一个词叫.....通货膨胀，对，麻瓜们的物价变动很快，妖精们总是时时刻刻盯着，它们对每一次麻瓜货币兑换都很讨厌。” 他们聊得很欢乐，哈利兴致勃勃地盯着乔治的施咒，他目前还不具备施咒能力，这孩子对魔法其实很认真，但他始终没有一个合格的引路人。 小天狼星·布莱克只喜欢给他买各种东西，论及魔法教育，这个洒脱的男人却变得固执而死板，他坚定地认为在霍格沃兹哈利会受到最好的基础教育，他担心自己如果贸然教导，会给哈利打下坏的榜样，看来他很有自知之明。 但他还是忘记了，不是人都会对此保持谨慎，他想象不出熊孩子会鲁莽成什么样，哪怕以他自己做标杆...... “这个是复制咒吗，我在书里看到过，但一次都没施咒成功。” 哈利问了出来。 “咳，我倒是成功地释放了几个魔咒，可能是我的魔杖太顺手了吧......”罗恩眼睛一亮，他小心翼翼却又费劲得装成满不在乎......从贴身的口袋里故作姿态地抽出他的魔杖。 那确实是一根完全符合十一岁男孩审美的好物件，它漆黑的杖身圆润发亮，点点星辉在木头里低调闪烁，它还有个酷极了的握把......罗恩特地用一种扭曲的方式捏着那儿，好让旁人看见那颗桀骜的鹰头。 “天哪，帕西的毛病居然会传染，弗雷德，我突然后悔了。” 乔治捂住脸。 “是啊，这根魔杖可以算作我们今年十大后悔事件之一，我们要不要把它买回给尼奥？” 弗雷德随口调侃着，但哈利皱起了眉头，他又一次觉得不对劲，这次他听清了，绝对是那个名字。 “抱歉，你们说的人，尼奥，他是？” 对于谈论和自己魔杖有关的事情，罗恩根本不愿意假手给旁人，哪怕掏钱又出功出力的两个亲哥哥也不例外。 “嘿，你可能听过他，当然，他没你那么有名，尼奥·斯莱特林，他制作的这根魔杖....为我定制的，当然，邓布利多校长一定在里面起到了关键作用.....哈利，你知道吗，和一般的魔杖不同，我的这根【青骑士】除了我谁也用不了！” 第六章 行程路上的对话 是的，别人拿到手确实用不了，除非你念出它的名字。 韦斯莱双胞胎对视一眼，无奈，“唉，罗恩，我们两早就拿你的魔杖玩过好多回了。” 恨弟愚弱的哥哥们都会这么叹气，他们甚至没有费多大劲尝试，只根据罗恩大喇喇地宣称了一次魔杖的名字，就猜出了该怎么使用。 “不可能，我睡觉都抱着她！” 是的，罗恩用‘她’来称呼这根魔杖。 “可你睡觉从来不锁门啊！” 弗雷德逗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罗恩，乔治却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一旁的哈利很久没有出声，他转过头，惊讶地看到原本还很感兴趣的哈利此时脸色僵硬，他盯着罗恩手里的魔杖咬牙切齿，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全是火焰。 “怎么了，哈利？” “不，没什么。”哈利手腕上传来一阵炙热，他没法透露那个人的信息，“只是，你们能说说那个人的事吗，尼奥...斯莱特林。” 他缓慢而清楚地念出那个名字，语调听得罗恩有点后背发凉，他感觉坐在旁边的这位新朋友突然很可怕。 “哦？” 弗雷德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将手里那一沓纸花捏成扇形，随意地扇着脑袋，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麻瓜有钱人的嘲讽牌面。 “你好奇尼奥的事情，是因为听到他姓斯莱特林？” 不，因为他是伏地魔。 “你们不知道吗，他马上就是霍格沃兹新一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哦，对的，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黑魔法防御术课每年都换教授，这件事忘了太正常不过了。” 双胞胎自问自答，但哈利没有打断他们，哪怕他非常渴望了解那个名字背后的东西，他曾经纠缠着小天狼星想知道关于伏地魔的事情，可得到邓布利多叮嘱的大狗即便面对着哈利那让人难过的眼神，也没有吐露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邓布利多是觉得他不能让哈利在一开始就种下畏惧的种子，所以得在最恰当的时机，一点点挑明那些情报，他这学期一定会在霍格沃兹给尼奥设陷阱：达不到触发食死徒和巫师界的战争，却要很具侮辱性的那种。 他喜欢示范性教学。 而小天狼星就单纯多了，他期望自己这些大人能解决掉问题，而不是让一个孩子来面对。 所以大人们隐瞒小孩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的，哪怕借口全都是‘你还小’。 “......但是我们相信，尼奥一定不会死在学校里的，他总是很有办法。” 弗雷德他们是老生，已经经历过野猪事件，对比尼奥和那位被野猪獠牙刺得肠穿肚烂的前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他门看好自己这位朋友的能力......很离谱，他们竟然觉得自己是尼奥的朋友。 “那可真遗憾.....” 哈利眉头皱地更紧了。 连罗恩的脸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弗雷德好奇地问道：“你和尼奥认识？” 哈利犹豫着点点头，他明白过来，眼前这三个孩子一定不清楚尼奥真实的身份，他试图透露道：“见过一面....他是个可怕的人。” “确实。” 弗雷德和乔治赞同了他的话，但没等哈利高兴几秒，他们就异口同声地调侃起来。 “他竟然都不睡觉的，很多天，从太阳出来到月亮下去，全都在忙着研究魔法！” “邓布利多校长都夸奖他的施咒水准，哦，尼奥·斯莱特林先生，聘请你做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是我今年最明智的选择，这个职位往上数三十年，都没有人比你更懂黑魔法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原话当然不是这个，但意思没错。” “我们有次看到他轻松地放倒一只巨怪，只是挥一下魔杖，就像这样......” 乔治模仿起尼奥为了检验新魔杖性能，而虐待可怜的野生神奇动物的举止。他侧着身漫不经心地抖了一下魔杖，哈利仔细地看着。 刚一眨眼，乔治已经结束了，就这样？ “这不可能，他没那么强大！” 越听双胞胎的描述，哈利的心越发沉甸甸起来，他觉得乔治和弗雷德一定使用了夸张、夸张、夸张的描述手法，我可是空着手就差点杀死他，现在有了魔杖，对付他应该更轻易！ 可邓布利多的夸奖，放倒巨怪.....哈利不是白痴，他明白这些事情里面的分量。 “他只会比我说的更厉害。”弗雷德诚恳极了。 “天哪，从来不睡觉，他不会长不高吗？”罗恩终于反应过来，并且无心插刀。 ...... 当列车行驶到中午，闲不住的韦斯莱双胞胎就离开了这个车厢，他们的同学李·乔丹弄来了一只狰狞的大蜘蛛，谁能拒绝这东西的魅力呢？ 罗恩害怕所以没去，他借口留下来陪哈利看书，其实他一点也不想留下来，因为从一开始聊过尼奥的事情后，哈利就变得很沉默，他还从箱子里取出课本一个人在那翻看，已经持续几个小时。 谁会在开学前就看课本，我是说，除了封面和开始的几页，还往后翻？ 罗恩也不是个会聊天的人，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地能听清轨道上车轮碾过石子的刺啦声，它一定被碾碎了，罗恩无聊得想着。原本他可以把玩自己漂亮的好魔杖，这件事他能做一整天都不腻，但哈利看【青骑士】的眼神让他后怕，没准自己一拿出来，就会被他抢过去撅断。 罗恩认为自己反抗不了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他可是救世主！ 于是他躺在座椅上睡着了。 下午的斜阳照进来，罗恩又被饿醒了，他捂着肚子，想从箱子里取出妈妈准备的点心.....他摸了个空，是的，妈妈没给他准备，因为她不在家，而亚瑟爸爸可没细心到这种程度。 “孩子们想买什么好吃的？” 直到一位有着温柔酒窝的售货员推着个小车路过他们的包厢，她探头进来，罗恩的脸更苦了，他除了那五十英镑身上一个铜子也没有，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朝哈利喊了一声。 “嗨，哈利，你想吃点什么吗？” “不，我不饿。” 习惯忍饥挨饿的哈利·波特一直低着头，将课本朝后又翻了一页，根本没在意耳边的声音。 于是售货员又自然地推着推车离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罗恩抱着肚子，他有点斤斤计较地想到，哈利吃的早餐可是他爸爸买的，算了，罗恩泄气了，他只是嘟哝了一声“怪人”就悄悄离开了车厢，费雷德他们一定能弄到吃的，他们可不会说‘不，我不饿’。 第七章 真实的社会【补更】 罗恩一直留在二年级车厢，和自己的哥哥们玩耍到晚上。 等到霍格沃兹特快临近到站，他才回到自己的车厢准备换上袍子，可当他拉开门，却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他刚准备退出去，就看到了正在和一个棕发小姑娘不停聊天的哈利·波特，这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嗨，你们好，能让我进去吗？” 他摸不清这里发生了什么，只好向一位面无表情的金色头发男孩问道。 “走另一边，我不想站起来。” 德拉科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发火，在上车前，自己的父亲曾用一种很随意，但德拉科听出来那很重要的语调，让他去认识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 他当然知道哈利·波特是谁。 因为卢修斯的成分问题，这个名字在庄园里几乎不被谈论，德拉科还是从纳吉尼的闲谈中再次回忆起这个小时候听过几次的人。 于是他在和自己的跟班们呆腻了之后，就带着两个随从去寻找这位哈利·波特，他当然很快就找到了。 “有人说哈利·波特在这个包厢里，那么你就是哈利·波特吗？”他很随意地说道：“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他的态度可看不出想要交朋友的样子，哪怕他的言语带着这种倾向。 “是的，没错。” 哈利此时正在和一位帮人找蟾蜍的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小姑娘聊天，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看完了所有的课本，还背下来了.....他正诚恳地听取着赫敏讲述自己的学习方法，很没有借鉴意义的那种“认真看”、“多花时间思考”、“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吗”等话语。 这是个依仗自己出色记忆力和优良学习习惯的小天才，哈利深知自己在天分上的不足，但在知道这位是麻瓜出身，和自己接触魔法的时间差不多长后，便耐下性子听取对方的说教。 德拉科高傲的态度他都没看道，哈利甚至以为说这话的人和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些狂热的巫师没差别，只能说对角巷里那群眼皮子浅薄的大人过于骄纵哈利的自信了。 “你们在聊课本吗，那可真是无知者的言论，学习魔法还得向更有能力的人请教，这点我可以帮助你。” 德拉科大言不惭地开口说道，这话一下子就引起了车厢里两人的抬头。 “哦？你也把课本学完了吗？” “你一定掌握了很多魔咒吧，能让我见识见识吗？” 德拉科脸皮一僵，他不知道，有些同龄人的情商并没高到能马上分辨真诚和嘲讽，尤其是他们没看见自己脸上的不屑时。 “魔咒，当然，那都是很简单的东西。” 他张嘴就说出了一句无知的话，这种言辞如果落入尼奥的耳朵，德拉科一定会被变成书签夹进书架里一个月。 但德拉科表现得极为自信，他取出魔杖，对准桌子上的一本课本，那是哈利看完放在那儿的。 “速速变大！” 那本书立刻放大到脸盆大小。 “哦，这是变形咒的一种吗，我在《变形术入门》里看到过，我自己在家也尝试过几次，但总是失败，不过它的解咒我倒是学习了，让我来试试，恢复如初！” 赫敏迫不及待地拿自己的魔杖念起了咒语，砰，课本又变了回去。 德拉科脸上挂不住了，他的施法还是陪着纳吉尼练习时锻炼出来的，会的魔咒根本不多。 可是，施咒和解咒这么高端的措辞用在这种入门级把戏上，氛围塑造的效果竟然与邓布利多和尼奥初次对峙时摆弄茶杯有异曲同工的画面感。 德拉科忍不住再次抬起魔杖，这次把课本变了个形状：就是长方体多了个角。 赫敏没有立刻解咒，她疑惑地看着桌上的五角书：“你施咒失败了吗，它看起来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没关系，我是说，别太难过，我之前练习魔咒也不是每次都成功。” 身后两个随从捂着嘴低声窃笑了起来，德拉科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红怒。 “这些小把戏根本不值得学习，我会的都是一些恐怖到你无法想象的魔咒，那才是真正的魔咒，但用出来可能会让你的小命不保.....” 这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已经算是恶毒了。 哈利和赫敏哪怕猜到德拉科在虚张声势，说大话，但还是起了厌恶心，他们索性不理会自说自话的德拉科。 如果罗恩在这里，准得打起来。 被无视的德拉科气呼呼地撵走了两个跟班，他不想自己丢人的场面被看见，又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退走，这才用“我得好好听他们说的话，一旦发现错的，立刻挑出来狠狠地打他们的脸”这样的心态坐在对面的长椅上赖住。 然后一个小时过去，两人说的知识看起来没问题。 第二个小时过去......德拉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了。 第三个小时，罗恩回来了。 罗恩不知道这个不礼貌的男孩是谁，德拉科如果多看一眼，倒肯定能认出罗恩的身份：马尔福和韦斯莱两家扭曲的关系源于韦斯莱的亏心，卢修斯总是理直气壮地咒骂韦斯莱家，什么难听的词都在德拉科面前吐过，而家风严谨的韦斯莱家则很少背地里说人长短，这才造成两人信息的不对等。 他只是朝哈利提醒道：“哈利，我们得换上衣服了。” “谢谢提醒，罗恩。”哈利很有礼貌。 德拉科听了这话也想起自己得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袍子，这身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虽然也正式地像个大人，但燥热的一天早让他身上不舒服了，他直接站起身，“让开，我要出去！” 这孩子气呼呼地走了。 罗恩被挤到一边，他想着，难道哈利得罪了他，自己要不要给哈利出头，找回面子。 “可我和哈利·波特也不熟啊？” 算了，罗恩直接去拿自己的箱子了。 他看到哈利·波特随手取出一件面料精致的漂亮长袍，又看到在一边笑着和哈利聊天的棕发女孩，突然觉得这个包厢的气氛让他不适，“我去弗雷德他们包厢换衣服。” 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没管别人是否听到，这孩子也走出了包厢。 第八章 黒湖上的重逢【感谢推介补更】 火车到站之后，大家陆续下车，哈利和赫敏结伴同行，在深紫色的天空下，仍旧依稀可见绵延的群山和茂密的树林，夜风吹在人的脸上让人发冷，一盏不断摇晃的马灯在前面出现。 “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一个洪亮的嗓门响起，那声音不断说着让新生们注意脚下的话，很快朝这边靠近，从高处的火车车窗投下的光照亮了对方，哈利瞪着眼睛，瞧见了一位和火车差不多高的巨人。 “嗨，哈利，是你吧，我问了前面的孩子，他们说你在这儿。” 一张毛茸茸的大脸和马灯一起朝他靠了过来，“一转眼，你都长大了，上次见你，你才那么一点大！” 这位说话人伸出一只手比了个长度，就是岔开大拇指和食指，但已经比哈利的脑袋要长一截了。 “你好，你是？” 哈利被吓了一跳。 “哦，你可以叫我海格，邓布利多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 海格拍了拍肚子，他脸上的笑容被胡须都挡住了，但一股亲切的善意还是让哈利觉得舒服，这是除小天狼星之外第二个让他觉得亲近的人，是的，邓布利多不算，那个爱笑的老人带给他的记忆可算不上快乐。 “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海格仰起头朝众人喊了一声，这两个动作其实都不必要，以他的身高和体格，就是蹲着小声说话也没人会忽视他。 众人立刻跟上这位唯一的持灯者，朝两侧黑漆漆的树林中间走去，哈利和赫敏自然也跟上了，大家都没说话，于是当罗恩的声音响起时，哈利立刻就听出来了，他转头看去，在一年级队伍的边上，一个高大的红头发阔脸青年正把手搭在罗恩的头上，他笑着和罗恩说着什么。 查理，他听到罗恩这么叫他，就是罗恩那个养龙的哥哥吗，他来接罗恩到站。哈利有点好奇对方的职业，之前弗雷德和乔治可是说了很多关于龙的事，他站在原地多看了几眼，罗恩显然也看见了哈利，就在他以为罗恩会叫他过去的时候，对方很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然后罗恩就道了别，汇入小巫师的队伍，当然，并没有靠过来。 哈利不知道怎么了，也没有多想，他朝赫敏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一行人沉默着走到一处地方时，前排突然传来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声，哈利靠了过去，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豁然开朗视野中，一个黑色的大湖泛起粼粼的光斑，建有许多角楼和高塔的巨大的城堡座落在两座峻岭之间，窗户的玻璃在满天的星空下耀耀生辉。 “这就是霍格沃兹！”海格的大嗓门里带着自豪。 “瞧，那是什么！” 突然，有一个孩子抬起胳膊指向黑色的大湖，他旁边的人很快就看到对方说的画面了。 “那是怪物吗？” “黒湖里的龙吗，我倒是听说霍格沃兹今年开始养龙了.....” 但很快，众人看得更清楚后就有人叫了起来：“梅林的胡子，那不是龙，而是蛇，居然有那么大的一条蛇！” 哈利听到‘蛇’这个称呼不免跟着瞧了过去，可与此同时，海格紧张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轰鸣：“大家别看那边，所有人，把眼睛闭上！” 和所有一年级新生一样，哈利立刻吓得多看了几眼。 “它的脑袋上还站了一个人！” 哈利的身体颤抖起来，只见漆黑的湖面上，一条巨兽在水面蜿蜒游曳，它翠绿色的鳞片和黑色的湖水泾渭分明，而当它终于在靠近城堡的灯光下能被大家被看清时，一个站在巨蛇脑袋上的人印入眼帘，那个身影..... “是尼奥教授在给他养的蛇怪放风，是的，一条能用目光杀人的巨型蛇怪，但大家不要担心，它只在晚上没有光的时候被放出来，而且绝对不会靠近城堡，所以......你们别再看了，如果你们不想在校门前横死或者被从分院仪式上罚去禁林的话！” 海格热爱神奇动物们，越冷血残酷的越爱，属于资深毒宠达人，但蛇怪很遗憾没能进入他的饲养清单，和他其它的小宝贝们相性不合，但这不妨碍他把尼奥教授当做同好。 显然，这个鲁莽的半巨人也压根不知道尼奥的身份，是谁说邓布利多非常信任他来着？ 经历过这事，海格马上带着孩子们朝湖边的一处码头走去，他指着那些停泊的小船说道：“大家都上去，每艘只能坐四个人。” “可那条蛇怪还在湖里！”有孩子恐惧地喊道，众人不说话了，不知是在心里嘲笑对方胆怯还是感谢对方置疑出声。 “没事的，尼奥教授不会让它靠过来的。”海格信誓旦旦地向大家保证。 于是众人这才登船，很巧，哈利、赫敏、纳威还有罗恩坐到了同一艘船上，纳威和罗恩都不怎么说话，哈利更不知道能说什么，众人只顾着看风景，只有赫敏在小船划过湖面的时候忍不住卖弄起来。 “.....这是为了纪念当初创立霍格沃兹的四位伟大巫师，他们就是从这儿横渡大湖抵达对岸建起的霍格沃兹城堡！” 赫敏说出了她从书里看到的关于这次航行的寓意。 哦，大家心不在焉极了，丝毫没有感受到曾经霍格沃兹四巨头的传统文化。只是，一个意外的嗓音反驳了一句。 “哦，可能并不是，霍格沃兹早就建好了，是斯莱特林的祖宅，四巨头顶多给城堡重新装修了一番......” “不可能，我看的书，《霍格沃兹的一段校史》里可是清楚地写着呢.....” 赫敏属于不接受反驳的那种孩子，但一边的哈利立刻拉住了她的胳膊，空着的另一只手已经拔出了魔杖朝小舟旁边指去。 船的这边并不是同学们，而是空荡荡的湖面，但赫敏却看见了一个站在水面上的人，他离四人还有点距离。 “嗨，尼奥！” 罗恩眼睛一亮，挥起了胳膊，他可算遇到能正常说句话的人了。 “他站在水面上，可明明船还在行驶，他怎么跟着我们的？” 纳威也可算能说句话了，因为蟾蜍的事，赫敏拉着他在所有新生面前丢了一遍人，当然，这孩子心里没有埋怨赫敏，只是奇怪大家都不太接近自己了。 “因为我站在basilisk（暴君）头上，它在水底下载着我呢。” 尼奥朝着小船这边笑了笑，纳威这才看清对方那毁了容的脸，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 赫敏也皱起眉头，哈利?波特泯着嘴眼神复杂，说不出是仇恨还是快意，这孩子本性并不享受残忍。 只有罗恩惊呼道：“尼奥，你脸怎么受伤了？” 第九章 赠礼与接受者罗恩 “哦，罗恩，你注意到了吗，虽然它很容易被看见，但会关切地询问，你倒是第一个……” 尼奥朝罗恩友好地一笑，哪怕他没有刻意地去恐吓，可丑陋与温和矛盾地糅合在一张脸上，还是让罗恩表情不适。 尼奥只好转头看向那个瘦小的男孩，用仅存的半边视野上下审视了一番，不错的，魔力的气息上少了些浮躁，多了些深沉。 “哈利，见到老师都不打个招呼吗？” 哈利的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只坚定地握着手里的魔杖对向尼奥。 “这个问候方式倒是符合某些传统......” 尼奥一脸欣慰，从怀里抽出一样东西递向这边，这明显是给哈利的，可哈利没有接。这孩子从小就知道总会有奇怪的事情围绕在自己身边，很多都带来了麻烦，这让他学会了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好吧，哦，我明白了。” 赫敏和纳威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尼奥便不耐烦地把手里的东西朝罗恩丢了过去。 “接住了，小伙子，好好利用它！” “这是什么，甜甜圈吗？” 罗恩手忙脚乱地接住一个黄色的粗糙纸盒或者说纸包，他捏了捏，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软，扯不开，捆着它的绳子上被施了魔法，只好朝尼奥露出疑惑的表情。 可对方已经以一种惊悚的方式朝湖面下沉去，只留下几颗白色的水泡在原地炸开。纳威好奇地朝水下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浑身哆嗦起来。 “...是....那条巨蟒，它的尾巴！” 新生们的小船继续朝对岸驶去，另一边，尼奥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另一处远离城堡的湖岸边，嘴里吐出泥沙，将袍子上缠绕的水草扯掉，他正准备给自己施个清理一新，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老人从大树的阴影下走了出来。 “你起码该给自己施个泡头咒。”邓布利多校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望着尼奥狼狈的样子，他甚至笑了笑。 “空气泡会乱飘干扰我的视线，我只给眼睛加持了魔咒。”尼奥熟练地把自己拧干，然后魔杖一挥，“笔记飞来！” 厚实的龙皮本子砸在他的手里，羽毛笔飞起，尼奥在黑暗里写起湖底的见闻。 “咳咳，斯莱特林教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邓布利多不得不打断道。 尼奥诧异地抬头瞥了老人一眼，这种问题也值得你来问？ “当然，开学的日子，我在湖上的时候看见那些新生了，所以今天才这么早把basilisk送回窝里，就是准备待会儿换件衣服出席晚宴。” “basilisk？”邓布利多侧了侧头。 “我养的蛇怪，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 “哦，是的，蛇怪，我们确实知道它，只是不知道它还有这样的名字，这和海格给宠物取名的风格倒有些不同......正好我们讨论一下这件事，从上周五你来到霍格沃兹整理好宿舍后，就一直呆在屋子里，也不和其他的教授来往，最近几天更是弄来了一条蛇怪，这种体形的蛇怪可算不上安全，我不光指的是对学生们，它也一样，家养小精灵们都不敢把公鸡散养在城堡周围了......”邓布利多说着这些。 “没事，我已经戳聋了basilisk的耳朵，也给它的脑子做了点小防护，公鸡算不上它的天敌了。” “至于和其他教授来往，额，你确定他们不会在见到我的时候给我下咒？” 尼奥收好笔记本，然后转身旁边一处靠近禁林的小木屋走去，那儿就是他的‘宿舍’，他并不住在城堡里。 “霍格沃兹一向是安静祥和的......”邓布利多腆着脸说出这句话。 “得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伤亡记录表每年都在增加，这所学校可一点也不安静。”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诅咒.....这件事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赤裸裸的诬蔑，因为我是个坏人，于是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尼奥表情委屈，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不是吗？” 邓布利多不为所动，英伦魔法界连十几岁的孩子都算上，谁不知道那个课程的诅咒是谁搞的鬼。 “我以为你已经把它解决掉了，不然你在屋子里这些天做些什么？” 尼奥冷笑一声：“抱歉了，我确实在忙这件事，不过随着几天来的亲身体会，我得承认......那个诅咒我无能为力。”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他看着尼奥幸灾乐祸的样子，猜测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只是伏地魔的一个小小的谎言，都算不上邪恶的计划。 当然，汤姆也很少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阴谋，和格林德沃比起来，这个第二任黑魔王过去的一系列所作所为都显得拙劣不堪.....性格上过于自我任性，依仗一身强大的黑魔法和冷酷的作风，这才取得了一时的威风，但那又如何？ 邓布利多都不想亲手处理，而是选择让一个孩子出头，蔑视程度可见如此。 但，如果是真的，邓布利多有些头疼，那说明这个伏地魔搞砸了，也说明他更有自知之明了。 不怕伏地魔疯狂，只怕他学会了理智。 “没关系，我相信起码你在这个职位上的时候，能抵抗住那些小麻烦。” 尼奥呵呵笑了，魔杖敲了敲手里的笔记本，“经过精确计算，我来担任这个职位，最迟能支撑到后年的六月十二号，如果依旧没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也得辞职，不然就能有幸去探索关于演变了几个时代后，被不断增强的厄运、衰老、疾病、精神污染等一系列了不起的诅咒，说实话，我还挺期待的。” 邓布利多也很期待，难道这就是预言映照的真相？ “无聊的客套到此为止，邓布利多校长，您还有什么问题想与我讨论的吗？” “你想递给哈利的那个纸包里装了什么？” “果然，这些天总感觉有人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话说邓布利多校长，这么大年纪了，还让您陪着我熬夜可真让我愧疚......”尼奥就知道，自己来到霍格沃兹后的一举一动被监视着。 “至于那个纸包里装的东西......那可是来自一位美丽女士的馈赠，青春岁月啊.....”尼奥眯着眼睛。 可即便尼奥把话说的已经如此私人，邓布利多依旧顶着不名誉的风险继续追问。 “到底是什么？” 耸了耸肩膀，尼奥转身进到屋子里，顺手把门在邓布利多面前关上，然后一句发闷的回答才隔着门板传到外面来。 “拉文克劳的冠冕......” 还有后半句话尼奥没有说——也是未来我脑子里全部魔法的传承者冠冕。 哦，它可能落入了一个最不爱学习的孩子手上，这很可惜，不过，损失的是魔法界又不是我，尼奥无所谓地想到。 第十章 古老的分院仪式 等待分院的新生们走进了大厅，他们刚在小房间里被麦格教授特别检查过仪表，可整洁的长袍依旧掩盖不了仓惶的情绪。 所有人拥挤在一个列队里，这将是他们今后七年唯一一次站在一起。 四张长桌上，老生们适时停止了喧闹，纷纷看向即将迎来分院的学生们，那些来自各个角度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带上了一丝戏谑，在屋顶的幻象乌云和千百支蜡烛映照下，像戴上了一张张苍白色的舞会面具。 孩子们更畏惧了。 “手法不够严谨，也不够精巧，却仍塑造出了摄人心魄的仪式感。” 尼奥注视着分院的开场，他就站在邓布利多的右手边，其他的教授离他至少有三个身位，所以他的视线还不错。 麦格教授从队伍的前端回到高台前，将一个四角凳放下，又取来一顶脏兮兮的尖顶巫师帽摆在凳面上。 她的表情如此严肃，以至于很多小巫师心里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他们可能以为麦格教授会从帽子里变出一只兔子什么的。” 突然帽子一阵抖动，在它边缘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像人的嘴巴一样的缝。 接着帽子竟开始唱起来：“也许你认为我并不美丽，但不要只信任你的眼睛。如果你能找到一顶帽子比我更聪明，你把我怎样都行...... 我是霍格沃兹分院帽，所以它们都没我好......你也许该去格兰芬多，那里的勇士特别多；要是你住在赫奇帕奇，那里的人忠诚、正直又杰出；如果你向往拉文克劳，那儿学者、智者一大堆；或者选择斯莱特林，你会找到朋友与真理.....” 当帽子表演完他精彩的歌唱，整个餐厅报以热烈的掌声。它对着四张坐满学生的桌子各鞠了一个躬，然后又变得纹丝不动了。 “真是有趣的分院方式，按性格特征来......”尼奥喃喃自语。 “很不错的传统，是吧？”邓布利多一直注意着身边人的动静，他低声说道：“我可是记得六月份你提的那些关于霍格沃兹的‘一点小意见’，怎么样，多年后还能看见这些，是不是觉得它比你想的要优秀......” “呵。”尼奥咧了咧嘴。 邓布利多从那个短促的语气词中感受到了浓浓的不屑，“怎么？” 尼奥摇了摇头，“没什么，如您所说的，优秀极了！” 前方的麦格教授已经展开了手里的羊皮纸，大声地念出了第一个新生的名字：“汉娜·艾博........” 一点火星溅到沸油里，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趁着周围吵闹起来的动静，邓布利多微微弯腰。 “我觉得有些话你可以说出来，不用顾忌。”这位校长有些执着，他盯着尼奥那只仅剩的完好的眼睛，圆形镜片后传来探究的眼神。 尼奥微微摇头：“......医院才按相似的病症给病人分类，同一性格的人群挤到一块，是谁想出这么无脑的主意？ 我差不多可以断定，格兰芬多的学生一定勇敢到鲁莽；拉文克劳，那群书呆子是不是除了图书馆哪儿不去；斯莱特林里的人根本交不到什么真诚的朋友，赫奇帕奇.......他们碌碌无为到我都猜不出来什么..... 自然界都会注重物种多样性，来维持小群落的生态稳定，一个学院全是用相似的模子套嵌学生，只会逐渐退化成玻璃温室，而且除非园丁把肥料施足，把风雨全部遮挡得严严实实，不然，这片土地里可很难长出什么茁壮的苗裔...... 就是按随机法分院，效果估计都要好点......” 邓布利多听不下去了，正好，一个特别的孩子站了出来，他的目光趁机移了过去。 “瞧，轮到那孩子了。”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的声音里也带着波动。 尼奥懒得瞧。 哈利刚在黒湖上拒绝了自己的馈赠，那可是他提前赶到霍格沃兹的原因之一，光是说服冠冕里的家伙乖乖做事就花了他一整个晚上。 不领情的学徒可配不上导师的关注。 “斯莱特林！” 分院帽大声地喊了出来，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尼奥眯起眼睛，邓布利多胡子抖了一下，麦格教授的嘴角瞬间拉了下去，只有斯内普院长的眉毛舒展了片刻。 “我以为你会用点手段，安排他去格兰芬多。”尼奥盯着正从容地把分院帽摘下来的哈利，朝邓布利多偏了偏头。 邓布利多无声了片刻，才发出弱不可闻的叹息声：“我用了.....” 啪啪。 尼奥抬起手，率先为眼前的一幕鼓掌，斯莱特林那一桌的小蛇们也立刻热情响应，连斯内普都隐蔽地拍了一下手，其它三个学院终于反应过来，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和之前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的孩子们比起来，待遇甚至还要差点。 而面对这种‘救世主’光环第一次失效，哈利·波特只是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就低着脑袋朝斯莱特林的桌子走去，这张桌子上人不多，他很容易找到一处无人的长凳，就一屁股坐在了那儿。 “这顶帽子是不是坏掉了？” 麦格教授用目光质问着邓布利多，但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正把手指交叉着握在一块的斯内普，就朝麦格教授抬了抬眼睑。 尼奥觉得很有意思，斯莱特林，哈利·波特，这似乎才是理所应当的。 当下一名学生坐上椅子时，包括邓布利多在内，餐厅里的学生与教授们全都还在用隐蔽的视线，偷瞟着安静坐着的哈利·波特。 那孩子被分到了赫奇帕奇，但大家似乎都没注意到。 餐厅里的气氛逐渐沉闷，压抑，似乎对这群霍格沃兹的学生而言，刚刚那一场小小的分院，就决定了什么十分重要的大事。 国别，肤色，贫富，种族，出身背景......它们其实都是一个个标签罢了。可标签一旦被赋予更复杂的社会意义，它就会突然产生原本不该具有的作用。 “一顶帽子，做到了我都做不到的事。” 尼奥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朝餐厅外走去，意趣盎然。 邓布利多没有叫住他，哪怕晚餐开始前还有一个介绍新任教授的环节，他只是静静地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宽阔的餐厅礼堂里，漂亮的金质器具摆满餐组，墙壁上四面古老的学院旗帜：獾、鹰、狮子、蛇，它们下方坐着的孩子们是如此整齐一致......又泾渭分明。 第十一章 初到霍格沃兹的夜晚 当一篇动人的十四行诗，在第一个标点符号处被染上了墨迹、涂改。 它整体的韵律美感就毁掉了，哪怕它所有的字母全都在合适的位置上。 “入学的第一夜，我确确实实到这里了，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 哈利躺在温暖的麻布床单上，望着黑色的大理石屋顶，同时也是湖底的地板，他发现自己这会儿的情绪只有一个词：差不多。 并不十分兴奋，和预想中接触魔法后的喜悦总隔了点东西。 “我还是第一次和另一个人谁在同一间屋子里，你最好祈祷自己夜里睡觉别发出什么怪声，波特。” 下铺的德拉科·马尔福用磨牙似的声调吐出睡前的最后一句，也是第一句交谈。 哈利哼了一声当做回答，他早就明白这么件事：和被惯坏的熊孩子废话，只是浪费时间，他们不会理解除迁就以外的任何好心。 他很快闭上眼，试图回想今夜发生的一切。 记忆从水族馆似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倒退回湿乎乎的石墙中隐藏的石门入口，血人巴罗探出的半个身子并不让他恐惧，那是什么影响了他的好心情呢？ 分院帽不停地劝说自己去格兰芬多？不，哈利小声地问了，格兰芬多除了“勇气”，并不能让自己更强大。 是那个人。 哪怕已经做过很多心理准备，当黑湖的水面上，那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压抑不住怒火将魔杖捏得死死的。 可自己所见的事实就如同水面下的阴影，一个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水底传出。 “别冲动......你会死亡的......小巫师。” 是的，他只是个小巫师罢了，这种认知让哈利突然觉得这座古堡无非就是另一个德思礼家，阴冷的休息室不比那个狭窄的壁橱好更多。 ...... 哒哒。 踩水的声音响起。 纳吉尼从熟悉的旧沙发上抬起脑袋，她很淑女地合上手上的《只是诅咒，别害怕》，转眼看去，这座位于霍格沃兹城堡最底层的洞窟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外来者。 不，是两位。 “这就是千年前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吗？” 邓布利多打量着那些承重柱上盘曲的蛇像，丝毫不在意长袍的下摆被地面的积水沾湿。身穿黑袍的斯内普教授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一道合格的影子。 尼奥从试验台前转过身。 “这么快就发现我的实验室了？” 实验室，没错，这件堆满了巨型玻璃瓶，物品架，各色储物箱子的洞窟，就该用这么贴切的名字。 斯内普阴沉着脸，他在那些装满保存液的罐子里瞅见了好几件自己储藏室的宝贝。 但更多的罐子里，是让他都微微变色的血肉标本，妖精、人马、鹰头马身有翼兽，乃至人体：有成年人，也有身量幼小的个体......它们的存在若不能披上正当的借口，便只能用禁忌这个词来定义。 这里的装饰布置正在挑战哪怕一名资深药剂师的理智。 邓布利多停在一个被剥去了全身皮毛的马型魔法动物的容器前，他看到了马头上突出额骨的尖锐角质物，但让他确定这东西身份的是玻璃瓶上贴着的冰冷标签：独角兽，十二龄，雄性...... “既然来了，请坐。” 尼奥正在将手里记满了血肉魔法研究的数据归拢，朝纳吉尼递了个眼神，她不情不愿地抬起魔杖，用很不成熟的变形术塑造了两张石椅......歪斜丑陋。 这个女仆在魔法上还是个入门学徒，但经过之前的几次对话，尼奥知道若是自己变出的椅子，面前的两人根本不会坐下......那就失去了待客的诚意了。 “即便是格林德沃，他也保有对神奇动物的最起码的同情。” “是吗，那我对他就太失望了。”尼奥把纳吉尼拎着脖子从沙发上提起，自己坐下。“只有生命能帮助巫师们理解生命。” 邓布利多重新调整了一番石椅，将它们变得光滑，美丽，布满高雅的花纹，这才将屁股放上去。 而斯内普则只是站着，用一种阴狠的，带着黑色眼珠子冷光的视线盯着尼奥，但尼奥连多看一眼都没，他已经过了在意这种眼光的时候了。 “邓布利多，你踏进我的实验室里，应该不是二年级学生夜游似的好奇心在作祟吧，难道是晚间关于霍格沃兹古老传统的一点交流使你产生了什么见解，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喜欢从知识渊博者那儿听到些不一样的观点，能启发我对魔法的思考，西弗勒斯，你也一样，在我这儿可以畅所欲言。” “我有时候分不清，过去那个暴戾地想毁掉一切的汤姆，和眼前的对生命无丝毫敬畏的你，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你......比过去更黑暗了。” 邓布利多的手指动了动，已经书写了一整套阿不思观察笔记的尼奥立刻知道，对方刚才想掏出老魔杖，但他没有试图解释什么，再婉转的理由放在二人之间，那也是软弱的谬论，只让人发笑。 “我说了很多次，我想要的.....是魔法的进步，你们为何总以庸人的眼光来衡量我身上所谓的道德，人性......要我说，马人都根本不承认自己是人，巫师们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和人划等号.... 这不是什么狂妄，扭曲的想法，我不自大，只是总得有人去做这样的事，麻瓜世界的十六世纪，维萨里盗掘教堂墓地的尸体，世人噴击他是疯子，魔鬼，但他留下的《人体解剖论》却奠定了一个光明的科学门类，时间总能消减愚蠢的观念。 如果巫师世界还有其它的人能做到我所做的事，说实话，我巴不得袖手旁观或跟在所谓正义之士的身后，用魔杖消灭对方的肉体和灵魂，再把他的知识给抢过来，但悲哀的是，当今时代这样单纯的损己利人的傻子太少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事，你不去做，他不去做，我再不去，就没人做了。” “你把自己看成什么了，圣人？” 斯内普终于忍不住了，他盯着尼奥问道。 尼奥将手放在膝盖上，面容平和，“不，杀死我并继承我所有遗产的那个人才是。” 第十二章 瓶子里的魔法文明 纳吉尼没有给众人端上红茶，她拒绝这种家养小精灵似的举止，尤其是在旁观了尼奥对整个实验室的布置过程后，她打心眼里想从这间让人压抑的石窟里离开。 但这几天，尼奥丢给了她一本亲自编写的黑魔法著作，真的可以称为著作，尼奥完成了血咒的攻克后，自认在诅咒领域已经站在整个巫师世界的顶端，不敢说唯一，学者总要谦虚，得给自己留一点假想的进步空间。 于是在这么无聊的夜晚，两位意外的访客到来，让她觉得有趣极了。 尤其是眼前这位头发油腻的男巫，他质问尼奥的行为，在纳吉尼眼中已经从勇士快要晋升为....烈士。 你知道尼奥三天前屠杀一个二十多位成员的马人部落时，只用了不到四个魔咒吗？ 你知道尼奥在禁林里一个巨型八爪蜘蛛巢穴中央，当着它们同类的面，将十几只大家伙捏成肉酱，就为了给蛇怪储存口粮？ 你知道......这间实验室里的所有原材料，都是尼奥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就采集保存好的吗？ 她惋惜的表情是如此生动，让邓布利多不得不想办法转移尼奥的注意力。 “你又在这儿研究什么，我以为你的黑魔法已经足够强大了。” 尼奥果然接过话题，他喜欢交流些有价值的东西。 “强大，那是实用主义者的措辞，我觉得不符合我这个理想主义者的人设。” “知识是没有尽头的，它贯穿一切......”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站起身，将试验台上刚刚完成的作品捧到了沙发前放好。 “瞧瞧吧，给我提些意见。” 斯内普看向这个明显收尾粗糙的一人高玻璃圆柱，它一侧的外壁上镶嵌了个金色的钟表状炼金道具——那是被改造了部分的时间转换器，邓布利多认出了它核心的一部分，只见容器底部铺着一层两英尺厚的粘稠糊状物，看颜色是‘龙血药剂’，自己曾经的一个配方，只是浓缩了不知多少倍，以至于从液态变成了半固态，它在尼奥的笔记上有另一个学名：神奇生物营养基。 尼奥用魔杖轻轻点了点时间转换器，金色的光辉亮起，但范围被有效地局限在了玻璃瓶里，这一手让邓布利多脸色一变，除了尼克，再没有人能对时间转换器做出改造。 “它里面的时间开始会被加速大约三万倍，随着其中生物的数量增加，增幅会同比下降，当生态容量抵达峰值会开始降低，如果罐子里的生物能体量达到如你我的水准，可能就只剩一到二倍......我试图建立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加速装置，眼前的这个算是概念款......” 邓布利多没细听尼这些话，他的目光已经被培养基上生出的白色斑点吸引了。 只见猩红的培养基表面，先是几只白色的条状幼虫钻出来，它们以视线不可及的速度在饲料表面啃出一条条浅沟，然后就是变态发育，结成硬茧，这让众人得以首次看清它们的外形，七分钟后，几只黑色的虫子破茧而出。 “甲壳虫，废了这么多功夫，我以为会更有意思......” 西弗勒斯刚准备开口，邓布利多站起身朝玻璃管走近了几步，这个老头差点把脸贴在壁上。 那些小虫子意外地坚韧，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飞舞，它们很快发现了困住自己的监牢，砰砰的撞击声响起，但这只是徒劳。 “很健康的宝宝。” 尼奥展开笔记本，开始飞速记录，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只大约存在了不到五分钟。 甲壳虫开始交尾，产卵，死去，新的一代开始，这一次撞击甁壁的伙伴多了数十倍，培养基明显降低了一层，尼奥不得不出手给玻璃瓶添加氧气，好让那些活泼的小生命不被憋死。 十分钟过去，斯内普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尼奥和邓布利多的眼睛越来越亮。 只见这一次，第三批次的甲虫们中，有几只明显和周围不同，它们在飞舞时翅膀上缠绕了一层黑色的气息，在一切动作都被加速了的空间中依旧很醒目。 “它们摸索出了魔力....我在纽特的神奇动物图鉴上没见过这个品种，你在哪发现的它们？” “......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尼奥开始掐表了，因为这几只天赋异禀的小家伙，时间转换器的加速幅度已经开始下降。 一个小时的时候，这批新生的生命已经吃掉了一半的培养基，它们依旧没能冲破整个玻璃瓶，但在这一段时间里，它们惊人地学会了分工和配合，甚至是一点简单的交流语言，不是信息素或飞行姿势那种虫类本能，而是规则的振翅声或肢体动作，这是智慧的萌芽。 斯内普都开始将目光钉死在它们身上。 当培养基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时候，已经组成粗糙原始社会的甲虫群爆发了内战，它们有意识地产生了‘资源’，‘存储’，‘优胜劣汰’等自然或社会性的概念。 弱小的魔力应用开始了飞速地进步，它们学会了除辅助飞行外的第二种魔法、然后就是第三种、第四种..... “这太惊人了！” 邓布利多瞪大了眼睛。 望着玻璃瓶里飞溅的小火星，静电流，冰冷的水汽......这些明显超出神奇动物天赋范围的原始魔咒，它们从弱小的甚至无法伤害到邓布利多一根胡子，到高效率杀死自己的兄弟姐妹，额，尼奥掐了一下表，再换算时间流速。 “约四十天。” 这次战争的结局是惨烈的，超过九成九的种群个体无意义的死去了，斯内普甚至以为这个试验彻底失败，但新一批更强大的个体开始出现，一些外壳颜色改变，甚至剥去了外壳的甲虫从最后的培养基里探出头，能看见它门缓缓活动的触须，也能看见它门聚集在一起模仿起原始的仪式，那可能是一种祭祀，或者战争动员，但它们的敌人早已经只剩下尸体，和它们的父母混在一起....... 它们朝邓布利多贴在玻璃瓶上的脸冲去。 “也许，它门把你看成是作弄它们命运的神，弑神，是所有生命的本能。” 尼奥做出假设，合理的哲学猜想。 被魔法加固的玻璃瓶仍不是它们能打破的，但这次，新生代的甲虫们很快重整旗鼓，它们成某种队列结阵飞舞，空气中，一团拳头大小的橘红色火球被甲虫们合力塑造出来......多么美妙的画面，一切集体的，伟大的，崇高的思想都被这群虫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这已经是一个有魔法文明的种群.....” 邓布利多赞叹道。 话音未落，一道绿色的光线飞来，阿瓦达索命.......夺走了这些战士的生命。 苍白的、僵硬的文明残骸跌落在玻璃瓶底部，和那些早前死去的无智的甲虫尸体混在一起，邓布利多愣住了，他缓缓转头，想看看某个冷血屠夫是否在狞笑。 尼奥只是平和地收回魔杖。 “那个火球，玻璃瓶挡不住的......怎么？” 第十三章 光明的未来 尼奥将后背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极为放松，他数了数自己近期的睡眠时间，根据生物钟，他在结束这次试验后可以有三个小时的休息。 而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值得占用自己一个小时。 “谈谈你们的看法吧，今晚你们来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吧，看看我有没有在城堡里做什么危害其他巫师的阴谋，不是吗？” 他故意把自己的手腕露出来，好让那三道牢不可破誓言展示在众人眼里。 邓布利多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玻璃瓶底的甲虫尸体上，那层黑色的残骸正在被快速地分解，时间的伟力又一次扼杀掉孱弱的文明萌芽，似乎蒙昧时代才是生命的主旋律，他听到了尼奥的话，有些愤怒，更有些怅然。 他抚摸着玻璃瓶的外壳，嗓音缓慢。 “你始终这么高傲，汤姆.....过去你对待自己的同学就是那样.......我想，食死徒不过只是你的一个玩具......不，应该是工具，你现在的目的成了追求黑魔法吗，看看他们，那些生命本该......” “我由衷地希望您能跳出道德的怪圈......说出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对于试验材料的处理，难道还要符合人道主义吗？” “它们掌握了魔法，已经算得上是神奇动物的范畴，它们有生存的权力！” “哦，是的，但我得说明一下，当我制造出了它们，它们就是我的所有物，我没意向更没时间去为那些可悲的虫子去保障它们的未来......除非那属于我试验课题的一部分。 邓布利多，你就不能谈些基础的东西吗，这次试验的设计，操作流程，它所产生的结果能诞生些什么有价值的理论.......我们研究的可是魔法。” “哦，这就是你的魔法......”邓布利多闭上了嘴巴，他拒绝的态度很明显，尼奥发现，这个老人再不是当初把龙按在地上放血的好巫师了。 “你呢，西弗勒斯，我知道你现在可是个有名气的药剂学大师，来，从你的专业角度给我些指导。” 尼奥盯上了站在一旁不做声的斯内普，求知者要有谦虚的心，尊重他人的学识该是每个学者的进取准则，这一点上他一点也不像邓布利多说的......高傲。 斯内普还是一言不发。 这几个月来，霍格沃兹发生了不少事情，很多人平静的生活都被打破了，斯内普的眼里，生活似乎在慢慢裂开，有些仇恨被翻涌出来，却得不到舒缓......这里既有敌人的强大，又有命运的奇诡在作祟。 他是当初那个预言的亲证者，理应笃信它，伏地魔会死去的......但他在失去了自己的挚爱后又无数次怀疑预言的真相，这很不理性，却能让他觉得没准希望就藏在那些悲哀里。 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伏地魔堂而皇之地走进霍格沃兹，本该带领众人对抗他的领袖一副颓然老态地和他面对面坐着，没有杀戮，决斗，尼奥随意得好似祥和的下午茶时光让他觉得世界在发疯。 哈利那孩子一定很痛苦。 但尼奥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 “我想回去了，这个地方已经看过，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黑暗。” 西弗勒斯朝邓布利多说道，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纳吉尼下巴快掉下来了，她看了一眼盛装着生物标本的玻璃瓶，实验台上飞溅的血迹，四周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侵犯理智的物件...... “等等，西弗勒斯......你愿意做我的实验室助手吗，就像当初那个时候，站到我的身边来。” 突然的，尼奥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斯内普。 他毫不掩饰欣赏对方的目光，这很正常，所有bt学者、禁忌研究员、疯子，都会想要拥有他的那种表情管理能力......面对什么都无动于衷，好像自己的心已经死掉了。 “那可真是......” 斯内普这次没有看邓布利多，他张开了嘴，又忍住了，似乎不知道怎么才能在不使用脏话的情况下回绝尼奥的好意。 他大概是想说，自己一个出色的药剂大师，享誉国际的青年巫师代表，有着光明的未来，对于尼奥这种明显游走在法律之外的民科组织不感兴趣...... 但他心里一定想的是：我担心自己忍不住给你的水杯里投放毒药，在你每一次背对着我的时候朝你释放杀戮咒，就现在和你站在一起说话，我都快忍不住杀死你的冲动了。 “我的下一个课题是破译【死亡】，就是你想的那种，复活什么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在这个领域，我已经有了些可以拿出来的成果......” “让我想想.....”斯内普犹豫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咬了重音，他怒视着尼奥，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谎言的马脚。 可一张毁了的脸太能藏住想法了，尼奥不得不主动摊开手，更真诚地表露自己的意思：“邓布利多，我更希望你的加入.......凤凰不是谁都能抓住的。” 斯内普动摇地更明显了，他忍不住朝邓布利多看去，两颗沉静的眼珠子里分别写着部分单词，合在一起就是.....福克斯。 “够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复活，死者的安息不该被打破......”邓布利多的话让斯内普整个人都有些黯淡无光起来。 “黑暗生物里的长生种，妖精，不死药......活人对寿命的渴望可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古埃及的那些巫师们研究亡者归来的把戏并不是什么秘密，别抱着过去那套陈词滥调了，我不是想把魔法界掀个底朝天的格林德沃......坦白地说，纯血至上的理念我都已经有一个月没念叨了，现在只不过是谈谈一些魔法研究....” “西弗勒斯，有时候，我也想弥补自己过去范的错......” 尼奥说到这突然止住了，完了，谎话有点过了。 果然，刚刚还很意动的斯内普在尼奥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立刻变了脸色，他的眼睛里先是划过痛苦，然后是愧疚，最后是愤怒的仇恨..... “你在欺骗我！” 他听出来了，是啊，伏地魔怎么可能认错，还想要弥补......没人相信这事的。 他跨着步子朝来时的黑暗里走去，只一阵积水被踩起的声音传来，背影很快就看不见了。 “多好的孩子啊，药剂学那么精通。” 尼奥叹息不已。 第十四章 第一节授课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在城堡二楼，尼奥在课程开始前约二十分钟走进了里面，钢枝状的吊灯上挂着没烧完的蜡烛，侧面墙壁的窗户外是城堡的院子，采光很好。 “您可以根据个人的意愿修改屋内的摆设与装饰.....”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在空气中这么说道。 “尸体，动物的，人类的....” “对不起......您说什么？” “我说，给这件屋子的窗户上全部挂上各种尸体标本，新鲜的更好......这节课是七年级生，他们该接触这些了。” 尼奥打心眼里懒得应付这门课，他情愿把一上午的时间泡在斯莱特林的地下密室.....哦，它已经不保密了，但昨晚蛇怪还是偷偷地给他带来了一些可爱的神奇动物，这捕食效率比某条蠢蛇高太多。 “这种装饰风格会很蠢。”纳吉纳从尼奥唯一的眼睛里读出了失礼的东西。 是的，纳吉尼荣幸地成为了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助教，可以和他一起享受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课堂上霸凌学生的快乐。 “比拿着木棍挥舞却连个漂浮咒都放不出来还蠢吗？” 尼奥打了个哈欠，嘲笑着对方蹩脚的施法能力。 “我才开始学半个月，而且根本没人教我！” 纳吉尼想起自己起初向尼奥请教释放魔咒，对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把课本丢过来，然后就转身离开的模样。 这种人也能当教授？ “我该干些什么，我是说，作为助教，你一直没告诉我.....” 临近上课，纳吉尼有些紧张，她开始因为自己的东方面孔而对这个城堡格格不入，尤其是这里的人，这些天因为和尼奥同行，学院里其他的教授从来不和她打招呼，甚至有一位看起来很和蔼的女士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因为尼奥明显不打算好好上课。 “你想做什么？” 尼奥拉了一张凳子到讲台上，他给它变了个舒服的靠背，然后就像在密室的沙发上那样躺在木头椅子上，也不觉得膈应，长期服用魔药补充精力开始有后遗症了，他每次熬夜后喝药，都会有一段时间感官变得麻木，不过这只是小问题，他对魔力的感知依旧敏锐。 “我之前看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课本，这节课主要是教授防御型魔法、让学生们能保护自己，免受黑魔法和黑暗生物伤害......所以我觉得....” “好的，你拿着笔，把课堂上所有打瞌睡，开小差，切切私语....的行为记下来，然后通知违纪的学生写检查，字数你定。” 尼奥已经瘫在椅子上像是废掉了一样。 纳吉尼只好用一张毯子给他盖上，担心着凉是一方面，不想见到他僵硬得好似尸体的脸更是一方面。 于是，一刻钟的功夫之后，当这节课的学生一群满怀好奇的七年级生们陆续走进来时，不少人都没发现自己这学期的新教授在哪。 饶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过去六年次次更换教授，学生们还是会期待自己这学期的新面孔不是吗？ 新教授，插班生....都是容易在学校里火起来的人物。 “听说我们这学期的教授就是昨晚晚宴上，站在邓布利多校长旁边的那位......长得有点吓人的矮子......他是不是和弗立维教授一样有妖精血统？” “你不知道吗，这位斯莱特林教授在暑假里可是上过几次预言家日报呢，瞧他的姓氏，听说他是个天才，年纪和我们差不多......这一点可能是假的，报纸上说的东西.....” “那可太好了！” “为什么，萨琳娜，难道你想.....他那张脸也太凑合了.....”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教授年轻的话，一定很和我们聊得来，黑魔法防御术课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年轻女学生们的嘴巴多半是闲不下来的，她们习惯性仗着自己的性别优势而无视些小的礼节或纪律，这是整个社会环境造成的错误，哪个地方都如此。 “安静点好吗，我差点就睡着了。” 尼奥掀开脸上的毯子，以一种滑稽的方式从靠背椅上滑了下来，他的脚离地面确实差了一点。 “哈哈.....” 前排刚刚在说话的两位女孩果然笑了出来，但很快，在看清这位说话者是谁后，她们立刻闭上了嘴巴。 背后腹诽教授可以，当面她们还是没这个胆量的。 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大家伙还是发现了尼奥在说话。 “啧啧.....感谢过往我的同事们，对霍格沃兹孩子们的教育，让你们多少保留了一些对教授的尊重，哪怕我这样一个新来的，你们也能很快在课堂开始后进入状态。” 尼奥朝所有人这么说道，表情带着一些遗憾，因为学生们并没有如他之前猜想的那么过于放肆，另外，家养小精灵们也并没有把他吩咐的标本挂到窗户上。 一刻钟的功夫，这群妖精能做到的，多比一个人甚至就够了。 “算了，原本也没打算那么折腾。” 尼奥翻开他的笔记本，是的，就是他随身的那本厚厚的记满了他过往试验的东西。 “现在开始上课.....” “教授，您不点名吗？”一个胆大的孩子举起手，打断了尼奥的开场。 “？”尼奥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那是个高大的男孩，身上穿着绿色边纹的巫师袍，胸口位置佩戴有一枚发亮的徽章“”，是斯莱特林学院七年级的级长，名字记得叫......算了，并不记得。 对方被尼奥盯着一点也不慌张，他似乎真的是出于好心，缓慢也很有礼貌地指出：“斯莱特林教授，您第一次带我们班，按照惯例，是要进行一次点名好认识我们，如果您忘记带名单，我这儿有一份斯莱特林学院七年级的.....” 说着，他从自己面前的课本里抽出一张羊皮纸就要递上来。 尼奥眯起眼睛，他朝教室里扫了一圈，终于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看见某个静悄悄的助教，躲得可真远。 他只好自己主动伸出手，做出制止对方靠近的手势，这让那个级长尴尬地站在原处，手里捏着的名单颤颤巍巍的差点掉到地上。 “孩子，和你们说句坦诚的话，我压根不打算认识你们。” 第十五章 第一节课下课 ;尼奥的话语无疑过于傲慢，配合上他说话时冷冰冰的眼神，不少学生都缩了缩身体，这个新教授是个怪胎，他们准这么想。 对于霍格沃兹教授的“特性”，即特别个性，七年级学生早已经见得多了，不提过去六个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就斯莱特林学院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众人都已经快习惯了，何况真论怪胎，占卜课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也很锻炼大家的见识。 眼前这位新教授只是不够亲切，毕竟，他教的是这样一门课.....有些男生们上学期就开始打赌，新教授能不能过完圣诞节，那时候上一任教授都还没被野猪捅穿肚皮。 “哦，好的......不点名的话...那.....对不起。” 这位能荣任霍格沃兹最强学院的高年级级长的学生，被尼奥的眼神吓得有点发毛，他语无伦次地道了个歉，朝自己的座位又坐了回去，屁股挨到凳子上的时候发出一声，嗞呀，悉悉索索的低语声响起，他躲闪着众人的目光。 这孩子觉得自己丢人了。 其实他该把这事当做荣耀，他还活着，要知道，就连食死徒都不敢打断尼奥说话。 “唉，年轻人。” 尼奥叹口气，他并不是在针对这群学生，就像他自己的话那样，他真的不打算认识，这群已经马上要毕业或已经在外实习的七年级生，他们已经不是可以被塑造的孩子了，在他们身上多投入一份精力，沉没成本就更高一分。 “那我们继续上课，把课本翻开，我们今天的内容是……” 就这样，没有点名，更没有自我介绍，师生间开始了一段毫无互动的念教材与看教材的时光。 魔杖在黑板上写下文字，簌簌声中，学生们在课本上抄一抄，问答静默，只有照本宣科和按部就班。 一下课，学生们迫不及待地从门口离开。 黑魔法防御术课是大课，一整个上午的时间下来，学生们快被课堂上沉闷的气氛给憋出病来，他们还没法睡觉，这是上午，都不困… 餐厅里，斯莱特林学院的餐桌在男级长带领下显得有些沉闷，低年级的小巫师们则欢呼雀跃着。 “哈利，麦格教授给你加了十分！” 有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小巫师在嚷嚷。 另一边的餐桌上，格兰芬多们也不甘示弱，“赫敏，罗恩，你们也是好样的，加起来也有10分呢！” 赫敏听了这话一点也没感到高兴，她拧着眉头，对于输给了在火车上聊的不错的同学，很是耿耿于怀，哈利，为什么会被分去斯莱特林呢？ “唉，我的魔杖有点不听使唤，在把火柴变成针之后，竟然把它给点燃了，我都不知道一根针还能被烧着……不然麦格教授给我的就不是5分了！” 罗恩手里晃着他那根帅的没有朋友的鹰头魔杖，大大咧咧地假装遗憾。 一年级生也不是都觉得欢乐，德拉科马尔福把盘子里的面包切成了碎片，他咬着牙，餐刀在瓷盘上拉出尖利刺耳的声音，旁边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名叫米尼森的小斯莱特林故意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用一种解释的语气说出： “他把火柴变得像魔杖一样大…麦格教授看到了，还夸奖他，德拉科先生，以后点壁炉找不到火柴，就请你过去帮忙，瞧它变得多醒目！” 他学的像极了，大家都哄得笑了起来，连哈利都露出了牙齿，上变形术课时被麦格教授加分他也只是扯了扯嘴角。 “对他人的恶意，往往带来低级的乐趣。” 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大家看向说话人，只见一个有些东方面孔年纪比他们要大很多的女孩，穿着斯莱特林式的墨绿色裙子，而不是学生袍，她款款走来，在德拉科的身旁停下。 “小姑娘，给我让个位置。” 她亲切地朝黏着德拉科的潘西帕金森说道。 小姑娘有点不情愿，但她打量着纳吉尼，在对方那把身体都遮掩严实的皮质裙子，还有双手的绿色手套上多看了两眼，一股冰冷的气息就让她的双眼感到刺痛。 “好的，马上！” 潘西从长凳子上跳了起来。 “纳吉尼，你怎么过来了？” 德拉科朝这位出场拉风的神秘女孩努努嘴，姿态高冷极了。 然后一只纤细手掌落在了他的右侧肩头，马尔福浑身突然一抖，盘子里的面包屑飞到了对面高布的南瓜汁里。 “我没脱手套。” “……” 纳吉尼最烦这孩子总是学爸爸卢修斯的嘴脸，他还没有足够的阅历能驾驭住那股子贵族式矜持与傲慢，于是往往就变成可笑的刻薄和滑稽。 “你…找我做什么，我们出去再说。” 德拉科把餐刀摆在盘子旁，这饭是吃不成了。 “那我们去走廊上吧，霍格沃兹的那些楼梯真让我迷惑，你们上课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教室的位置，好在餐厅并不难找…” “你上午不是和尼奥一起给七年级上课吗…我可是听说了，那节课无聊透顶，都有学生想溜到旁边魔法史的教室里去……” 德拉科和尼奥见过几面，他自觉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字。 这傻孩子都不考虑，尼奥寄住在马尔福庄园那么久，他每天都见到纳吉尼，却只见过尼奥几面是为什么…他母亲可是时时刻刻想办法让他远离尼奥所在的地方。 “哦，我也是第一次听尼奥上课，他平时说起魔法很厉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行了，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我来找你是有事情的……你能教我魔法吗？” “你…和我学魔法？” 德拉科当下就想拒绝，这事听起来就很麻烦，他直接略过了自己能力是否足够的考虑。 但当他看见纳吉尼整理起自己的手套时，立刻喊到：“没问题，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他羞耻地喊出了多比才会说出的话。 “那好，今晚晚餐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纳吉尼点点头，满意地说道。 “去哪？” “尼奥的魔法实验室，我每晚都要守在那里。” “三楼，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办公室？” “不，在霍格沃兹地底。” 第十六章 第二节课【1/3】(低调求票，低调补更，低调啊大家伙) 下午的时候，尼奥再次出现在二楼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家养小精灵们还是没把标本给挂起来。 但这次的年级只是二年级生，尼奥蛮希望对他们亲切一些，好塑造一个“平易近人”“随和儒雅”的好的形象，也就没有动手修改教室的装饰了。 为了这节课，尼奥午餐后抽空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整洁肃穆的外袍，他得在外表上下点功夫——他自知自己的外表极不符合小巫师们对教授“德高望重”的感官。 除此以外，他甚至写了一份课程教案，包括并不限于课程内容、知识点讲解、师生问答模拟……在说话措辞上还参考斯内普教授的经典开场语录，不是效仿，而是提醒自己坚决不能对学生讲出那样刻薄的话。 “傻乎乎地挥动魔杖......十一二岁的孩子，正是引导他们学习兴趣的时候，怎么可以打击呢？” 下午的课是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啧，尼奥望着课表上浮现的通知文字摇了摇头。 不是他最希望的拉文克劳，次一点，斯莱特林也算不错的。 学生们照例切切私语着走进教室，他们这次倒是没有忽略掉教授，因为韦斯莱双胞胎挥着胳膊和尼奥分别击了个掌，他们举手的动作太自然了，似乎把这里当做了魁地奇球场而不是教室。 尼奥笑着和双胞胎胡闹一番，表现出包容的一面。 当大家都坐好了，喧嚣的动静稍微低了一些，尼奥就将魔杖顶在自己的喉咙旁。 “声音洪亮.....好了，我是尼奥·斯莱特林，你们这学期的新教授，大家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可以，尼奥教授！” 学生们热情肆意。 尼奥笑得更好了，接下来，我得说点大家感兴趣的东西，让学生们爱上这们课。 要幽默，风趣，引人入胜！ “说实话，邓布利多让我来执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我很失望......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教的魔咒远远比不上真正的黑魔法，它们在斗争中总显得妥协、弱小、低效......你们即便获得了我这么优异杰出的教授，按着课本再学六年，到了社会中....也就那样了，没什么前途的。” 学生们的动静小了点，大家有点不知所措，脸上带着一丝懵地互相看着。 “何况，你们出身的学院也差，像格兰芬多.....知道这个学院什么时候最让魔法部重视吗，两次巫师战争时，发抚恤金的名单上总能看见格兰芬多的名字，如果有这么一份名单的话.....你们够不上强大，却总是喜欢一头扎进危险里，然后，没有然后了。” 格兰芬多的学生一片哗然，这是赤裸裸地学院歧视，出自一名为人师表的教授嘴里，这个教授还只有不到五英尺高！ “然后，赫奇帕奇，这个学院倒是非常重要，虽然事实上，你们中只有少部分杰出者，姑且这么赞誉吧，能凭借自己的独特才能成为魔法社会的一号人物，格洛根·斯坦普，曾任魔法部部长，纽特·斯卡曼，神奇动物研究权威，除此之外.......大部分人只沦落到农夫、厨子，手工艺者、职员、小商人......当然，无产的流浪汉里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样多，巫师社会的底层需要你们的加入，就是这么重要！” 赫奇帕奇的小獾们也一片哗然。 很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了，论调动课堂气氛，我就是这么拿手。 尼奥半张脸上的伤疤没有吓退这群激动起来的学生，他不是斯内普，有着过往赫赫的威望：只在霍格沃兹。但黑魔头威压英伦巫师界的气魄只稍稍露出来一丝.....尼奥抬起一只搭在讲台上，另一只手垂在袍子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姿态随意且蔑视。 “你们不满什么呢，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这些东西，你们的妈妈一定从小到大都在你们无能的父亲耳边念叨过无数遍.....” “尼奥，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连教授都不喊了，说话人正是乔治，他一定被以上语句中的某些东西给刺痛到自尊心。 “是啊，恶毒的污蔑，赫奇帕奇是最好的学院！” “格兰芬多伟大赛高！” ....... 不少小巫师喊破音了。 一时间，这里吵嚷地好像吉普寨人的营地，又像是一群康沃尔郡小精灵被放出来了。 隔壁的魔法史教室里，一大群人都从睡眠中被惊醒，他们差点以为做噩梦了。 整个二楼走廊里都混响着学生们的抗议，不满的抵制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到一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尼奥前方的空气中。 这个浑身散发着小心翼翼气息的丑陋小怪物，把两只长的畸形的手抱成一个团，它瞪着两只诡异的大眼睛，谨慎地朝尼奥问道：“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来问问，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学生们为什么都在叫喊......” “没有什么事，他们刚知道自己的一生会多么可悲，这会儿正无法接受，狺狺狂吠呢。” 尼奥挥了挥手，让这个小东西快点滚蛋。 大家只开始上课五分钟，就已经统一了观点，这个新来的矮子教授.....真令人讨厌。 懦弱懒惰者总是拒绝看清真相，鲁莽自大者则没看清真相的能力，他们都是可悲的，尼奥太知道这事了，所以他一直抱有谦虚自制的品格，敬畏于魔法.....也只敬畏魔法。 他平静地朝学生们继续说道：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贬低你们......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学习，是你们毫无希望的未来里唯一值得做的事。” “它不像你们的学院，用虚假的集体意识麻痹你们，用无用的归属感捆绑你们......” “它也不像你们的出身、家庭，给你们打上了贫穷、庸碌的标签，把你的人生起点一次次朝后方挪.....” “学习，哪怕是这么无用的一门课......” 绝对真诚而恳切，可惜，愤怒的学生们，尤其是十一二岁的熊孩子，可吃不下这一碗鸡汤。 “胡扯，你在胡扯！” “嘘！” 这次众人开始疯狂地敲起了课桌，还有学生把魔杖都拔了出来，朝天空四散起彩色烟花，他们用践踏课堂秩序的暴行来表达对尼奥这番话的不满。 确实，就算往后数五年，也没有哪个教授会这么开成公布地给孩子们启发心智了。 第十七 第二节课【2/3】 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啊！ 这句话是长者说教的利器，也便成了孩子们痛恨的因由，它的作用效果有积极的一面，说这话的大人能够念头通达地违逆孩子的意愿，做出一系列不可理喻的行为。所以，它也消极地让听着这句话的人变得狂躁叛逆甚至歇斯底里。 尼奥点着自己的笔记本，写下一些教育心得，他总是善于发现并总结自己的不足。 可学生们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他们闹得整个二楼都不安起来，二楼的楼梯边就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办公室，麦格教授很难说是不是一直在盯着这儿，她下午是没课的，所以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学生们看见这位严肃的女教授的圆形眼镜时，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还带头嘘喊的韦斯莱双胞胎安静地像极了帕西。 镜片反射着下午的阳光，麦格教授没有问责学生，而是率先朝尼奥发难。 “斯莱特林教授，这节课....？” 她的手上捏着魔杖，这动作很正常，教授，尤其是院长，平日里拿着魔杖整理办公室卫生不是正常的事么？ 绝对不是带有恶意的试探。 重新合拢笔记本的尼奥抬起头，瞥了麦格教授一眼，这位女院长有点紧张，差点把魔杖举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再次让我来询问，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这时，那只大脑袋灰绿眼珠子三角耳朵的小怪物又一次闪现到尼奥前方，它仰着头，依旧勤恳地传达着传达着邓布利多的关心。 这只家养小精灵一定是看见麦格教授独自找上门，这才被邓布利多使唤过来。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都是正常的课堂状况，我正和孩子们谈心呢，大家说对吧？” 学生们丝毫不给面子，在教学秩序内，他们太明白自己的行为能有什么后果了，禁闭....哪怕被关到禁林里，也不是没经历。 韦斯莱双胞胎带领着一群格兰芬多当着自家院长的面鼓闹起来，很大胆，却没被制止：“是的，在掌握中，我们尊敬的教授先生，您为什么不像给七年级上课那样，让我们自己抄会儿课本呢？” “看起来，斯莱特林教授需要学习学习怎么给学生上课......您可是说过，要在霍格沃兹传达自己的思想，现在看，这个传达过程倒有些不如您想的顺利啊。” 麦格教授还跟着学生的话继续，袒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尼奥只好摊开手，把笔记本里提前准备的东西展示给她看到。 “都说了，在我的掌控中呢，严格，精确，并没有纰漏！” 只见那页笔记上除了刚写上的一些反思和总结，更前面是一份授课流程图。 温和的自我介绍——温和的师生沟通——祛除学生们午后的困倦让他们认真听讲——示范性教学加深大家对课程内容和魔咒知识的理解...... “他们确实一点都不困，可看起来完全上不下去课了，或者您的示范性教学能让他们重新安静下来？” “呵呵，当然，我很少让别人失望，尤其是在魔法上。” 尼奥笑着拔出魔杖，他扫视着学生们。 “就像您脸上的那些伤疤，真是高强的实力呢，它一定不是野猪留下的......”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这个学生聪明极了，他必定用上了一点施法技巧，让别人除了哄笑根本找不到是谁说的。 “我喜欢桀骜不驯的学生，这种孩子总能更愿意努力去做点什么.....你还不去和邓布利多报告吗？” 他朝着正在看热闹的那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开口，对方吓得浑身一抖，这不是什么显威风的事，一年级新生和它们说话都会让它们这样害怕。 但紧接着，学生们瞪大了眼睛，有的还捂上了嘴巴。 这只家养小精灵刚举起手，拇指和中指都搓在了一起。 一个响指就要被打响。 二年级们都知道，那是妖精们独特的传送魔咒，无声无杖施法，快得像是眨眼，但这次，眨眼被中断了，一道灰色的光束击中了这只可怜的小怪物。 “统统石化，同学们可以翻开课本，哦，我忘了，这是一年级的内容。” 尼奥在魔杖抬起之后才缓慢地念出魔咒，这明显只是为了示范。 “所以，二年级学生们该掌握什么呢，缴械咒，障碍重重......石化解除！” 尼奥挥舞魔杖瞬间解除了这只家养小精灵身上的石化咒，然后，在对方慌乱地躲避中......学生们连这点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只看到它立刻滚向一边，同时在自己身前布上了一道铁甲咒——那是四年级才学习的魔咒，可大家还是认出来了。 “先是.....缴械咒。” 一道红色的光像是击穿羊皮纸一样撕裂了那道铁甲咒，那个小东西哀嚎着跌倒在地上，它准备打响指头，可它已经没有指头了，十根细长的东西砸在学生们的桌椅上，咕噜噜地滚到一边。 一群人面色煞白。 “对于没有魔杖的人，缴械咒并不是毫无作用，它其实针对地是敌人的施法道具，手指也是......非洲的某些部落巫师就是以手势代替魔杖施法，这点可要记好。” “然后，障碍重重。” “不！”麦格教授把魔杖已经对准了尼奥，可还是迟了一步，所有人都只听见尼奥的念咒声....这是为了教学需要，却看不见他是怎么挥舞魔杖的。 哀嚎着的小精灵、它身下地板、地板下的石头全都都被炸成了一堆碎片，苍白的碎肉和石头一起朝周围飞溅，但尼奥只是竖起魔杖行了一个收回的动作，碎石头便全部飞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留下稀烂的肉块，像极了晚餐后大家的餐盘。 然后，那只家养小精灵还剩一个头颅，它滚到自己的一条胳膊上才被卡主停下，前排的学生们浑身都在发冷，动也不敢动，有个女孩子喃喃着“他一定是故意留下它的头的.....” “聪明，这位优秀的格兰芬多加10分！” 尼奥朝那个勇敢的小家伙点头赞扬道，对方哇地一声，眼泪鼻涕就出来了。 “够了，尼奥·斯莱特林！”麦格教授的魔杖还在对着尼奥，可杖尖已经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那可是一只以魔抗和快速施法闻名的家养小精灵，就这么被戏耍着折磨致死...... “不，当然不够。” 尼奥身为一个教授，怎么可能带着情绪去折磨一个小东西呢，一切都是为了教学。 “早有前人研究过......作为融入巫师社会的一份子，家养小精灵是一种顽强的小动物，它们有着一套卓有成效的血肉器官......头颅在离开身体后甚至还能保持大约五分钟的意识，所以有些纯血家庭，会将它们的头砍下来挂在墙壁上，让它们知道自己为主人的服务收到了奖赏......” “有谁能快点帮我把这颗头送到校长办公室去，它还得把我的回复带给邓布利多呢！” “.....执行者可以获得10分。” “....嫌少？那就15分！” 尼奥平静地望着学生们，可场下只一张张发白的脸，雅雀无声。 (); 第十八章 第二节课【3/3】 一个种群的知识体系，确定了他们的社会文化观念，而巫师们的社会观无疑是落后的。 所以他们还保留着高度的种族孤立意识，所有人都在歧视他人：纯血歧视混血，混血歧视哑炮.....底层的神奇动物如妖精之流歧视穷鬼和麻瓜.... 而巫师的国家划分竟然是跟着麻瓜来的，所以他们也没有多少家国情怀，你们是听不见英国巫师们在酒馆里如何自豪赞颂自己的祖国，他们只会在喝多了之后嘲笑法国男巫设置媚娃保护区的丑陋用心，这一点上倒是能体现一些团体凝聚力。 没有大情怀的社会是庸堕的。 向巫师们呼吁进步，让他们朝辉煌的目标迈进......在这样一个还在为救世主欢呼的可怜的原始种群中，它不比笑话更严肃多少。 “得做好知识普及。” 尼奥为英国巫师们的生产力发展操碎了心，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看清了这个岛屿无能的一面，被一个恐怖分子轻易撬动秩序，它的社会体系已经说不上是有漏洞千疮百孔不外如是。 “得培养孩子们的巫师意识，即，什么是巫师。” “我们是魔力的支配者，无论白魔法还是......黑魔法，所以我有些讨厌这门课的名字......防御，连黑魔法都不学习，竟然先一步就开始想着防御，这种软弱的劣根一旦种下，你们今后最高的理想也就只有当上魔法部长了.....” “说到理想这个词，很有意思，美好，幸福，它应该远比我刚才展示的魔咒要更容易让你们接受......” 笔记本上的授课流程图，示范性教学加深大家对课程内容和魔咒知识的理解，这一项尼奥自觉一定很好的做到了，我会是个厉害的教授，他这么想着，但学生们显然还跟不上他先进的教学方式，都怪过去那些无能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前任教授，他们给学生们养成了坏的学习习惯。 这会儿不适合再找点刺激的事来干了：尼奥原计划在授课完成后花点时间和第一节课的学生们讲解一下巫师血脉的秘密，他连人皮书，麻瓜的屠杀与解剖，哑炮是怎样形成的这两本参考书都带来了。 可此时连最跳的格兰芬多学生都一脸苍白，尼奥果断性调整授课，将剩下的时间换成一点更温和些的游戏。 他可没想着吓坏这群小可爱，畏惧并不能带来最好的激励。 “幸好，我永远有特别的准备.....” 尼奥朝教室的角落看去，众人的目光随着他转动，这时学生们才注意到教室角落里多出来的那一堆杂物：高大华丽的金色穿衣镜，老旧的木头衣橱，装着白色烟雾的透明玻璃瓶...... “就你了，让人着迷的厄里斯魔镜，麦格教授，能请你帮忙介绍一下它吗？” 魔杖一挥儿，一面古董镜子被移到了中央，尼奥淡定地朝还举着魔杖仿佛中了石化咒似的麦格女士说道，她太紧张了，这样站在一边很干扰教学秩序。 “......”麦格教授迟疑了，但很快这个勇敢的院长便镇定下来，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开口配合很可能就要被请走，尼奥望过来的眼神传达了这点。 “.......厄里斯魔镜，它能让我们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最强烈渴望的东西......” “很好，讲解到此结束，大家别耽误时间了，快排好队挨个走到它的面前来吧！” 如果是在其它时候，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知道有这么一面神奇的镜子，一定早就激动地凑上去了，但这会儿大家心里却意外地发慌，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愿意上前。 尼奥皱了皱眉，这么没有配合意识的实验材......学生可真是教授的灾难。 “韦斯莱兄弟，你们先来，两个人一起，这样也能更好地展示魔镜的奥妙。” 他点名了。 弗雷德和乔治只好站起身，和尼奥曾经在斯莱特林小屋里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他们，从尼奥此时有点熟悉的语调里听出了这位教授的不耐烦，以往尼奥这么说话，接下来他们就得带着一些木头飞到夜晚的云层中吹风....那很傻，因为你不光要承受云层的湿气，还得把那些要做魔杖的木头举得让月光能照见。 找一处没有云的山坡很难吗？ 他们问过，被尼奥用魔杖教育了什么叫严谨性论证。 地上那只小怪物的残骸断臂没有被清理掉，所以两人走上讲台，便不得不踩过一片血泊，在地板上留下一行行带着腥味的脚印，这让教室桌椅间的走道像极了先代巫师们征服自然和其它族群的道路。 他们走到魔镜前。 “请两位勇敢的先生描述一下自己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自己站在一处刚开业的商店门口，那儿似乎是对角巷，哦....它的招牌上写着.....”弗雷德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笑容。 “韦斯莱兄弟魔法把戏坊。”乔治也笑得像帕西当上了魔法部长，然后上任第一天就因为不得人心被罢免了似的。 教学事故来了。 尼奥望着两个傻笑的孩子，仿佛这面厄里斯魔镜的尊严碎了一地。 但授课还得继续，他咳了一声，点评道：“小商人。” 然后立刻朝剩下的人说道：“下一个，来一个赫奇帕奇。” “我在野外站着......挖到了一个古代巫师留下的财宝，一箱子黄金！” 赫奇帕奇的孩子深刻诠释了志当存高远的俗语。 “不劳而获的奢望，愚蠢的猜想.....古代巫师们只把黄金当成一种实验材料，只有魔法道具和咒语书才是他们的财宝！继续，有没有一点能看得上眼的愿望？” 然后尼奥眉头越皱越深，赫奇帕奇的孩子们充分诠释何为胸无大志，而格兰芬多的孩子们则充分表现出何为玩物丧志。 他们表现出各种可笑的想法，杀死一头火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虽然蜥蜴人都该死。 成为级长..... 被邓布利多教授表扬..... 期末考试得了一个o....连做梦都不敢拿全o吗？ “我抓住了金飞贼！” 一个黑黑的格兰芬多刷新了底线。 “那玩意就是个无用的破球！” 尼奥咬着牙，算了，霍格沃兹就是这么教育他们的，汤姆年轻时候不也想着当个教授就很好了吗？ 第十九章 德拉科的密室之旅 晚餐后，纳吉尼带着德拉科去往尼奥的实验室。 “你说我们要去的是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可它的入口为什么在盥洗室里？” 光线仿佛被吞噬，水声一滴，两滴，三滴........又一阵快速流动，德拉科紧张地朝某个隔间看去，“有人？” 他一惊一乍的，因为这儿是女厕所。 “没人，只有一只胆小的幽灵，放心，她不敢出来。” “为什么....” “因为杀死她的东西就是密室入口的看守者.....斯莱特林，给我打开.....” 纳吉尼说着话，后半句就换成了一种德拉科听来滑腻的仿佛爬虫的声线，那些爬虫仿佛从他的后脊梁骨划过，他听不懂，但他不好奇，真的..... 轰隆隆...... 密室开门的动静不小，尼奥之前解释说因为时间久远石头没有润滑保养生锈了。 黑色的轮廓在微光中勾勒出一个深邃的痕迹，那是个洞口，方向向下。 “没有楼梯吗？” 德拉科站在地洞的边缘，探头朝下看去，幽幽的冷风朝脸上吹来，带着腐臭的气味，他刚准备捂住鼻子来压住自己恶心的胃活动，就发现这气味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黑暗里，一条数英尺粗的蛇怪正张着嘴巴，它正在哈气，也便是德拉科闻到的味道。 “呕....” 小可怜压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了，辛亏纳吉尼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拽回了几步，这才让他把呕吐物吐在旁边的地板上。 “哪儿有一条.....”德拉科软着脚，一只手不断发抖地朝洞口指去。 “蛇怪。”纳吉尼望着德拉科害怕的样子，眉头微皱：“你不喜欢蛇？” “呃，这和喜欢蛇有什么关系....它张着嘴，差点吃掉我！” “算了，它只是在打哈欠，顺便和你打了个招呼..你好，它刚才说了。” 纳吉尼的声音明显冷淡了几分，这种情绪变化让德拉科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懂，当身边的女士突然问你一个似乎很简单的问题时，你不能像个弱智一样，想什么就说什么。 哦，尼奥平时也这样，但他强大到纳吉尼不敢表达不满。 “我们快点吧，尼奥今晚准备睡觉，昨晚他看了一本名叫《与吸血鬼同船旅行》的书，就给自己做了一口棺材，说是试验能否提高自己的睡眠质量，但我估计效果不会太好，那玩意又硬又闷......每次他睡不着都会忙碌着做实验，这才开学第一天，可他已经提前完成了自己原计划一个月的实验课题.....” 想起因好奇而偷看的，尼奥在马尔福庄园里留下的一些实验笔记，德拉科打了个哆嗦：“那可真不错。” “不，糟透了，他把霍格沃兹禁书区没看过的书都翻了出来....很容易就被他看完了，前天又在对角巷订购了一大批新书，他连一些荒诞的杂志都开始翻看了.....” “他怎么可能看那么快，一个图书馆！” “他又一次改良了摄魂取念，创造了一种对魔法书使用的信息提取魔咒，速度可达百兆每秒.....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总之，他用魔杖看书。” “摄魂取念....我爸爸和我说起过，那可是威森加摩最资深的执法巫师才能熟练掌握的魔咒，又一次改良？” 德拉科觉得这种才能太不可思议了，这就是对方年纪轻轻就当上教授的原因吗？ “之前他把摄魂取念改成了对肉体而不是思想，被他称作摄脑取浆.....还有反向作用，把记忆灌输出去的....另外还有附着在物品上能窥探接触者思想的.....他为了验证什么东西，把自己的会的所有魔咒全部改了一遍，别问我那些魔咒的效果，很多都很糟糕.....我说些是想提醒你，到了地方之后，看见任何物品都别乱碰，哪怕是扔在地上的废纸团....之前有个小偷，只是身体碰到了尼奥写了笔记的一本魔法书，就差点被那本书吃掉....” “差点......那他还是没有被吃掉吗，要我说这种乱翻别人东西的人就该被剁掉手？” 德拉科听了纳吉尼的一连串叮嘱，不光什么也没听进去，反而涌现出一股子激动，他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虽然不免产生害怕的情绪，但从本性上还是向往强大，残忍，暴力的东西。 这是青少年价值观残缺而形成的......对恶的野性崇拜。 纳吉尼听了这话，不由地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德拉科一番。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难道尼奥太善良，放过了那个小偷？” 德拉科思考着自己对尼奥的认识，他晚餐的时候可是听说了，下午在二年级的课上，尼奥教授当着赫奇帕奇还有格兰芬多学生的面，把一只家养小精灵给分尸了.....但这不代表尼奥就真的是个残忍的黑巫师，一只家养小精灵而已，那玩意死就死了。 他反而有些期待，如果是个格兰芬多学生被分尸....... 德拉科从孩子的视角回忆所有和尼奥的接触：马尔福庄园里，在餐桌上吃饭时和母亲聊一些厨房魔咒.....见到自己时时常露出的笑容......他可真是个矛盾的人。 “那个小偷.....算了，不说了。” 如果知道德拉科此时内心的想法，那些关于尼奥的评价，纳吉尼一定会说下去。 尼奥，矛盾？ 不，不止这样，他还是个卑劣的，丑陋的，邪恶的......友善的人。 很纠结，有时候纳吉尼自己都忍不住在想，尼奥的行为为什么如此别扭怪异，听说他死过一次，尼奥自己也说了很多关于魂器和黑魔法对人精神的影响，但.....她其实不认为那些玩意可以影响到尼奥。 她亲眼目睹尼奥操控时间的伟力，试验过造物的奇迹，也一直旁观着他那苦修士般的生活作息。 尼奥仿佛一个低欲望者，偶尔恶趣味的言行，似乎只是他为了让自己不变得非人，而朝旁人开的小玩笑.....有时这些玩笑过于危险了，相信也不是出自他的恶意，他大概是没有了什么善与恶的信条了。 “将力量概念化，血肉与魔力的组合就会从一开始的复杂难明变得......单纯明确。不能理解是知识的欠缺，无法掌握是能力的不足，真理不会因任何事物改变而发生错误，我们得相信自己的头脑......但也要保有对自己行为的怀疑，人是兼具动物性与植物性的，我们能控制的只有一半身体......” 尼奥这么说过，瞧，多么理性客观。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两人跨进了洞里，趴在蛇怪的后背上被送下去了。 “精英化虽然存在弊端，但快乐教育就是毒瘤！” (); 第二十章 我需要一个墓室埋葬自己 火焰亮起。 黑暗与光芒。 阴森的实验室陈设与年轻的少女和孩子。 地面的积水，倒影着极细微的动静在深渊般的死寂中移行。 这一切，都营造出一种尼奥所欣赏的仪式氛围。 神秘而诡异。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拈着衣角，被领到一张旧沙发上坐下。他扫视着周围的玻璃瓶，兴致勃勃地在脑子里计数，这儿出现了多少种珍惜的被魔法部明令禁止捕猎的神奇动物。 但这些还不是最亮眼的，穿插在其中偶尔出现的人型材料更让德拉科欣赏。 “我可真喜欢这儿，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比起这里都差一截。” 太酷了。 他是个拥有黑暗美学及克苏鲁风艺术嗜好的好孩子。 这也是巫师该有的认知观念。 “它们和你无关，今晚我们的主要事情是这个.....”纳吉尼将一本书拍在桌子上——《魔咒入门》。 ....... “你挥舞魔杖的时候手要这样，这样....念咒要清晰，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瞧，成功了。” 德拉科假装很自信地给纳吉尼做讲解，其实都是在照搬课本上的描述，他一点自己的理解都没带进去，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说错了什么导致地面上出现了一头牛，而是纳吉尼会把手套摘下来，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位小姐越来越没耐心了，哪怕她终于成功了，脸颊上的皮肤都还在朝上扯，眼睛一眨不眨，她盯着那根飘着的羽毛说道： “是啊，花了一个小时，终于学会了一个漂浮咒，德拉科，你花了多久？” 德拉科支支吾吾地：“我还没学会......” “真的...等等，那你还教我这个魔咒？” 纳吉尼眯起眼，瞳孔似乎有成为竖装的趋势，这不是恼羞的那种怒，就是冷冰冰的怒，她明白过来，自己放下姿态请求德拉科教自己魔咒，对方竟然怀着为难自己的心思。 “可...你不是学会了吗!” 德拉科理直气壮起来，他觉得自己没错，可惜，他错了。 纳西莎死死地盯着德拉科，然而只几秒钟，就突然沮丧起来，“尼奥学习任何新的魔咒，都只是挥舞几次魔杖，有时候连咒语都不念.....” “这不可能，你说了，他每天要看书，做实验，改良魔法，哪还有精力和时间学习新的东西.....” “你不知道吗?” “哦，是啊，对的.....他几乎不睡觉。” 沮丧的人变成了两个，空气里一时间沉闷起来。 “我有时候会怀疑，尼奥还是不是人......” “可能是阴尸，或者吸血鬼里的奇型种，不然他早该猝死了，我有一次试过一晚上不睡觉，第二条在餐桌上差点把刀叉拿反了......可尼奥表现得像是个冷冰冰的傀儡，总是一板一眼地，他脑子里装了齿轮吗？” 德拉科年纪小，所以说话冒冒失失的，倒不是素质低，好吧，他素质就是低。 家教使然。 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们很多在私下里谈论，卢修斯·马尔福之所以如今总是表现得风度翩翩，全是因为年轻时候毒舌过甚，继承家族后才强行矫正自己。 “我听到，你们在谈论我？” 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都是他，是他，德拉科一直在说你坏话，我都记着呢，阴尸，吸血鬼，发条！” 纳吉尼像个幼稚的熊孩子般把手里的一年级课本丢在地上，一只手指着目瞪口呆的德拉科。 “不要胡闹了。” 尼奥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的打扮十分滑稽，和德拉科差不多的身高，却穿了一件高立领的黑色燕尾服，两条三角状的下摆托在尖头皮靴的鞋钉上，一个红色的小领结遮住脖子，像极了个16世纪的吸血鬼伯爵.... 我难道猜对了？ 脑袋空空的德拉科还有胡思乱想的余地，他不是卢修斯·马尔福，不晓得纳吉尼眼中的尼奥是什么形象，甚至他天真地以为，尼奥就是个有本事的教授。 “你们在学习魔法？” 尼奥没有发火，他自己知道自己一贯的行为，遭受什么样的诋毁都是恰如其分，所以，因为诚实而惩罚他人，这是愚蠢的开始。 “我在教纳吉尼小姐魔咒.....她已经学会了漂浮咒了！” 德拉科立刻说道，他还微微抬起下巴，表现出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 “好，学习，可贵的精神。” 尼奥点了点头，表情温和，他真的不生气？纳吉尼可是知道尼奥的小心眼，但也经历过不少次他的大度，都是什么情形来着？ 一般是别人第一次犯错，尼奥会不在意。 还有错误不触及尼奥，他也懒得理会。 又或者.....他有什么有趣的试验等着他去做！ “你不躺在棺材里感受吸血鬼的沉眠，怎么突然醒来了？” 纳吉尼问道，肯定不是因为棺材太闷，尼奥是那种说要切身体验，就一定会按照标准而常规的条件坚持去执行的人，他是个信奉精密逻辑的怪胎。 别说棺材不透气，就是里面灌满处女的鲜血，尼奥都一定会一丝不苟照做。 “我得到了新的灵感，这果然是一本好书。”尼奥拍了拍手里的书本，德拉科看到它的封面是个笑容甜腻的金发男巫，正穿着一身耀眼的长袍，举着魔杖.....很做作的姿势举着。 “洛哈特男巫是个有才能的家伙，他的文笔棒极了，你们有空也该读读他的作品，不是什么人都能把一些无聊的冒险故事说的如此生动、有启发性，这一点上我要向他学习，他总能找到和旁人不一样的视角，巫师界如果多几个这样的家伙，文化的进步就不远了......” 纳吉尼对看书兴趣不大，因为尼奥之前推介给她的书，冗长诡异的黑魔法书就不说了，尼奥自己尝试编写的诅咒学著作，说实话，她只能看懂标点符号。 这些都打击了她的阅读欲望。 “那你打算做什么试验，我去取试验材料......”她明智地把话题朝下面延续，不然，尼奥一定会把手里的那本《与吸血鬼同船旅行》丢过来，并且交待一份一千字的读书笔记。 “白色的蜡烛，白菊花。” “还有呢？” “没了，对了，方便的话，把白菊花扎成花圈。” “嗯？” 纳吉尼为如此短的材料清单困惑了。 “我发现，只是躺在棺材里并不能深刻地感受到吸血鬼们那种永生的死寂，然后，这本书里的一些观点启发了我.....死亡需要迷人的微笑才能对抗，它是个结果而不是过程.....我醒悟到，我过去的死亡过程不够完整，它缺少了逝者安息的仪式，我多次提醒自己，魔法实践要注重仪式感，竟还是忽略了这么明显的错误，所以，我得补完它，改造这间密室成.....一个墓室，它正是我需要的。” 永生是战胜死亡的战斗，而死亡这一概念可不是靠魔咒就能应付的，得让灵魂全身心参与进来，不然很可能会像霍格沃兹的那些驻留者：幽灵们虽然长存，却往往被执念所困扰。 “念头要通达啊。” 第二十一章 斯内普的行动 周二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停课了。 这让本该在这一天上课的学生们感到很复杂，他们当然听说了新来的尼奥教授的恶劣行径，但他们也想面对面看看这位教授是什么样的奇葩，然后口头.....在心里批评一番。 “尼奥教授死了......我看到那位五米多高的牧场看守人，今早朝城堡里送了一块刻着他名字的墓碑。” “天哪，新学期开学第二天，真是刷新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退职记录！” “有人压住一天的吗，有吗？” “他能赢多少钱，得有十个金加隆吧？” 去年圣诞节的恶作剧赌局被坏小子们翻了出来，就要找到获得赌注的幸运儿，但这群坏学生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他们往往得亲眼看到，或者大家都相信这位新教授死了，赌局也便能结束，然后放心结算。 于是大家开始缠夹不清地吵起来，教授死了，怎么死的？ 有人说是魔法意外，听闻这位教授痴迷黑魔法，这也说得通，却没有证据。 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是家养小精灵给尼奥教授的晚餐里下了毒，复仇的理由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却差点让众人吃不下午餐。 餐厅里一时间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他死了吗？” 斯内普没有吃午饭，他冲到了校长办公室找到邓布利多校长，这个男人寡淡的脸上浮现出混杂着快意、不满、惊愕、不敢置信的神情。 “很遗憾.....” 邓布利多手里端详着一卷羊皮纸，抬头写着：葬礼流程。 “他死得太轻易了，但，终究是一件好事。” 斯内普怅然若失，这些天他始终忘不掉，那晚在地底密室里尼奥说的那句话：我的下一个课题是破译死亡，就是你想的，复活什么的..... 他直接便想到了莉莉，但他恼怒于对方的无耻，于是断然拒绝，其实他何尝没有心存一点侥幸呢，毕竟，论魔法造诣和对死亡的体会，那个人确实是有发言权的。 “咳咳.....西弗勒斯，我的意思是他没死，这只是他的一场试验。”邓布利多呛了一口蜂蜜水，他用另一只不常见的目光看向斯内普，我说的是遗憾，你为什么就认为他的死亡反而是值得遗憾的？ 但斯内普的表情管理永远那么到位，他像刚从西伯利亚砍伐冷杉树回来，脸上的肉还没解冻一样。 “你看看这个，他的实验思路....” “花圈，墓地，埋葬......举行一次死亡的完整仪式，净化灵魂里不安息的躁动.....逆推永生的起始构思，呵，呵，荒谬，这简直是小丑的表演，他怎么不给自己的脖子挂上绞索，一口迈进土里的棺材，用斯莱特林密室做墓地，他做实验把脑子烧坏掉了吗！” 斯内普差点把手里这份东西撕个粉碎，他觉得尼奥在消遣所有人，这种哗众取宠的东西只有一年级的学生才干得出来。 可邓布利多只是一脸忧虑，他安静极了，在斯内普差点咆哮出来的时候，这位老人只是望着眼睛前方的空气发呆。 “阿不思邓布利多？” 斯内普咬牙切齿地，他不满邓布利多已经一个多月了，从他决定和尼奥讲和起，到他把哈利放到对方面前，让对方进入霍格沃兹教书.....一件件，一桩桩，斯内普都有杀了邓布利多的心，就像他想杀了尼奥那么强烈。 那场悲剧，几乎就是这个老人和自己一手造成的。 当年，该死的人是我才对啊......斯内普情难自控，他承认自己被这次葬礼的转折弄得精神奔溃了。 “....我去让那个墓地真正派上用场.....” 他捏着自己袍子里的一些药剂瓶就要朝门口离开，身上散发着魔药大师有准备就能带来的恐怖。 “西弗勒斯，回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邓布利多站起身，他的脸上还是魂不守舍的，长长的白胡子垂在胸口，西弗勒斯嗤笑道：“你在顾忌什么，那个预言，难道非要把哈利一起带上吗，他才一年级！” “没错，那个预言。” 邓布利多竟然点头承认了。 “我想，伏地魔可能找到了打破预言的方法。” “！”西弗勒斯一只脚钉在了原地，他豁然转身。 “格林德沃也战胜过命运的预言，通过策划一场自己的死亡......他用某种方法制造了一个自己，然后在所有人面前遮掩外貌杀死了他，你可能听过，但你现在再想想，伏地魔或许疯狂，但他总是很自信，目的明确.....” “我想你是老糊涂了，我看，那个尼奥斯莱特林就是个幼稚的疯子！” 斯内普不愿意承认这点，他连预言都不愿意相信。 “可伏地魔不只有一个，我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另一个....我忘不了他的脸，那确实是他，我当年的学生。” “邓布利多，你该把这件事提早告诉我！” 西弗勒斯快要暴怒了，眼前这个老头为什么总是隐瞒着秘密，他难道非要看着有人因此死去，才把一切都说出来吗？邓布利多总表现地让人信任，但斯内普却几乎总在怀疑他，这不能说是斯内普单方面的原因。 “我有安排......凤凰社正在跟进这件事，你难道不相信穆迪的能力吗，何况还有小天狼星....” “别提那个该死的名字！” 斯内普出离愤怒了，他绷着脸，再不听邓布利多在那说教，直接推开门朝外面走去。 他去过斯莱特林的密室，这次也是驾轻就熟，等他来到那间女盥洗室的门口，在邓布利多面前都很好维持的脸色骤变，他正碰见自家学院的新生，两个。 “你们怎么在这里，马尔福先生.....还有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 “我们去参加尼奥教授的葬礼。”德拉科解释道。 “他邀请了我，德拉科带了信，今天他关上了门拒绝访客，只有我的蛇佬腔才能打开。”哈利此时的脸色很有斯内普的风范，他的用词简短地说道。 “那就把门打开，然后回去课堂上，不然就统统关禁闭。” 斯内普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静地好像死人，对于恐吓学生他很有心得。 他再次摸着怀里的药剂瓶，里面有几种专为复仇准备的毒药，需要一段时间酝酿觉醒，在他离开校长室的时候已经开始了，预计在见到对方时第一时间就能让那间密室变成地狱，他会死，但在禁止移形换影的霍格沃兹，那个人也不会好过的。 到时候，他相信事态一旦无法挽回，邓布利多再迂腐也该知道做些什么了。 可这不包括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死。 “好的.....”德拉科立刻准备转身离去。 “不，斯内普教授，我要过去。”哈利同样平静的话语传来。 斯内普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当看见那双翠绿色的好似琥珀一样的眼睛时，他溃退了。 “是的.....波特先生，你...要....过去，那么，这周五晚上去找费尔奇报道，相信禁林能教会你怎么听教授的话！” 迟来的上架感言 说实话，第一次上架，我是看了其它作者的书才发现这东西的。 惭愧啊，前段时间因为有事耽误了更新，现在回来了，也安定下来，终于能好好陪读者老爷们唠唠。 这是一次启程，也是一次突破，我是想写好这本书的。 到目前为止，我很满意自己的思路被很好地表达，当然，这本书一定不符合很多人的口味，也有读者问我，你的文笔不算很白，为什么叙述地如此奇诡.....因为，我想写的是一本毒草（我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 这本书的主角一定会是个思想幼稚的孩子，品格低劣的罪犯，美好世界的蛀虫，没有高尚情操的烂人，他不配得到认可，活该被所有人抛弃，最好凄惨地扑街在下水道里——没错，就是个人自传。 新人们的第一本书总是放飞自我，要么被认可，要么被唾骂，我目前经历的后者较多，但是相信我，以后会更多的，下一本书也会更多的，没准我被骂火了呢？ 我希望自己能火啊！（我说出来了，又说出来了） 另外，掏心窝子的话，白嫖是可以的，只希望读者们在其它地方看爽了，偶尔想起来这本书还有点可圈可点的破段子，烂脑洞，能偶尔回来投点不花钱的推介票，我挺喜欢推介票的，那目前是我排名最高的榜单了，每天都让我产生自己这本书写得好牛的错觉。 订阅什么的，随心啦，稿费不重要，我不看重那个，就是喜欢码字（假话，别当真）。 因为最近在丰富大纲：我排好了后面一百多章的章节名，这废了不少功夫，但眼下可以高效地码上一个月了。 另外，真诚得感谢各位书友的月票，推介票，打赏，订阅，这都是对我的鼓励啊！月末再加更并开单章给支持我的书友们单独致谢！ 最后的最后，真的感谢我的编辑蓬莱大大对我的指点和支持，这本书能获得这么多推介位我真的感动，今天是七月倒数，下一个八月，我希望能努力让读者们满意，再创辉煌——月票榜再进一千名，推介榜进到一千名，我就无憾了......各位好梦，别总是我熬夜更新你们熬夜看，注意身体，我很有负罪感（我白天几乎没事干，作息独特，你们很难效仿的） 第二十二章 月球的归来者 下午一点，斯莱特林的密室中，所有人都到齐了，这里的所有人指的是： 尼奥：葬礼死者。 纳吉尼：客串亲属。 奇洛：他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也不敢问，总之他手里被塞了一把铁锹。 观礼者：德拉科以及意外到来的斯内普。 暂时没安排的人：哈利·波特。 这些人都被手里拿着一份羊皮纸的多比按照一定的方位排列好了，只是，众人望着密室中央的空地处那个敞开的棺材一言不发。 它是空的。 斯内普脸色阴郁，偷偷将怀里的从古老药剂典籍里辛苦复原出的毒剂处理掉了，这情形，它们也没机会使用。 他连准备自救的凤凰眼泪都准备让给哈利，结果竟然如此滑稽。 “主人在另一处实验室里，大约十分钟左右过来。” 多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怀表，看了一眼后朝众人说道。 这些人里只有哈利是第一次进到这个密室，他朝周围看去，各色型号的玻璃瓶里浸泡着血淋淋的肢体标本，它们似乎不是杂乱无章而是按照某种顺序排列着，独角兽、马人、蜘蛛......他留意到一处特别精致的玻璃罐子里装着一堆干甲虫.... 这里就像他小时候听到的童话故事里，邪恶巫婆的屋子，不，那些故事的坏人原型一定就是伏地魔这样的黑巫师。 众人没有交谈，可能是因为大家不熟，也可能是因为斯内普这个计划外的访客，这让气氛变得有一丝紧张，但很快，有人打破了尴尬。 德拉科朝那个棺材走近了几步，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我无法想象，一个人为什么要在活着的时候给自己举办葬礼，尼奥他......” 这孩子是被奇洛教授带来的，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确切知晓葬礼举办缘由的人了。眼看毫不知情的德拉科可能会口无遮拦，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和对方父亲的来往，他之后伸出手，那只红色的手看着就有些渗人。 他把马尔福掐着脖子拎了回来。 “奇洛教授，你的小主人就没说什么吗？”斯内普朝自己的懦弱的同事发问道。 他迟疑了一会儿，尼奥向他说起过斯内普，他知道对方手上也有食死徒印记，并且，尼奥很多次透露过对斯内普的看好。 眼见奇洛在动摇，斯内普继续说道：“如果大家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要等他回来亲自来给我们讲解吗？” 是啊，尼奥少爷并没有让自己隐瞒这件事。 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起斯内普的提问。 “这次....葬礼，是因为那个预言.....还有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诅咒。” 预言，这个词一传出，斯内普瞥了哈利一眼，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这孩子立刻跟着朝奇洛望去。 “是和我有关的那个预言，我会杀死他？” 哈利说出这句。 奇洛立刻变了脸色，他最听不得对主人的诋毁，如果这话出自斯内普的嘴也就罢了，可哈利·波特.....他朝哈利跨了一步，斯内普立刻站到对方身前。 奇洛捏住了魔杖，没有动手，但他还是朝哈利恶狠狠地威胁到： “孩子，你最好注意自己的措辞，你可不知道.....若不是主人的仁慈，我早就拧掉了你的小脑袋。” 斯内普嗤笑道：“你没有机会的。” “我有过机会。” 奇洛蔑视了斯内普一眼，似乎是这话让他得意，于是又慢悠悠地迈回了原处。 德拉科看着自己的两位教授在那剑拔弩张，尤其是那个人的名字出现，他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朝纳吉尼的位置主动靠近了一点。 “他们不会打起来的。”纳吉尼难得温柔了一些，她发现这个蠢小子是在场所有人里最单纯的一个了。 “说说那个预言，还有诅咒的事，伏......那个人特地让我过来，可不是让我站在这儿发呆吧，邓布利多校长可就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里！” 他还是说不出那个名字。 奇洛这次放开了，他低沉地诉说起尼奥对他的交待，颇有一种蹩脚反派炫耀阴谋布置的味道：“主人战胜了死亡，不止如此，他还想要掌控死亡，为此.....” “时间到，我得去接尼奥少爷了！” 正在这时，多比一个移形换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北海中间某处隐秘的小岛，这儿曾是英国魔法界的巫师监狱，如今被重重魔咒保护着。 今天，它的主宰者兴致很高。 尼奥今天接到了一个消息，于是赶来正在重建的阿兹卡班，一呆就是一上午，连布置自己墓地的事都交给了多比和纳吉尼，此时，多比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忙活着制作一件炼金道具：门钥匙。 只见他身后紧跟着一个格外高大的摄魂怪，只是对方体量虽大，身躯却残破地好似要消散似的，身上的破布已经快要遮不住那一声佝偻的腐烂身躯。 多比一眼就看见尼奥手里正拿着一把表面焦黑的破烂魔杖。 这根魔杖正对着一个金灿灿的杯子，道道魔咒从尼奥的嘴里念出，再烙印在金杯上，这个过程中，杯子周围出现了一阵阵细小的空间扭曲现象，不止如此，那个金杯似乎是活的，它不断逸散出黑色的魔力，对抗着尼奥对其的改造，偶尔空间的纹路会被魔力撕开，惊鸿一瞥间，多比看见一处荒凉的银白色沙地。 它小心翼翼地走到尼奥身边，不敢发出声音，但尼奥自然知道它的到来。 “稍等一会儿，这次的门钥匙距离有点远，一个破皮靴可承载不住转移魔咒。” 他不知道有没有巫师试图通过门钥匙定位月球，但目前已知的最远距离门钥匙，也不过是横跨地表抵达地球的对面，和他这次制作的相比，距离短了约二十倍。 光载体的坚固考虑，尼奥就牺牲了一枚宝贵的魂器，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月之眼计划啊，终究是取得了进展。 这位悍不畏死的摄魂怪带着尼奥的魔杖成功抵达月球，在之后，他注入【屠虫者】里的死亡与魔力仅仅够浸染一小块月壤，好在这已经够了，尼奥感慨，半灵体生物果然是合格的快递员。 (); 第二十三章 掘墓人哈利 最终，金杯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就此沉寂，尼奥小心翼翼地收好它。 “我们回去霍格沃兹，另外，尽快把北海的渔场准备好，我不希望下次过来，阿兹卡班还是一副散漫的做派！” “食死徒大人们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他们每天都按时把那些翻倒巷里抓来的奴隶丢进海里.....” “.....一群废物。” 尼奥说这话其实有些迁怒成分，他明白，工程进度缓慢，主要还是因为这地方实际上是没有管理者的。 虽然他先后成立了四个队伍，但他设立的头目是哪些人？ 贝拉特里克斯，一个疯女人。 小矮星·彼得，食死徒囚犯们的消遣对象。 多比，家养小精灵也想站在纯血老爷们头上，怕不是魔法界坏掉了。 至于贡献金加隆的最后一拨....他们就是捣乱分子，懈怠的情绪每日剧增。 但没办法，这群神经已经被牢狱生活折磨得癫狂的家伙，实在不够资格让尼奥亲自照看，纳吉尼倒是能胜任，她被尼奥种下了可以胜过这座岛屿任何一个食死徒的力量，可那蠢女人在丽恒书店门口的话语彻底使尼奥失望，她软弱的性格做不了这事。 她要还是条蛇，都比现在有用的多。 “在等等，告诉他们，没多久，我会派一个合适的家伙过来接管这里的。” 尼奥挥手让多比先去给外面的食死徒们传递自己的话，然后，便开始准备起自己的身后事，对待这次的葬礼，他是认真的。 巫师尤其要重视偶然的灵感，那是命运借助魔力给与我们的启示——《拨开迷雾看未来》。 .....想了想，他举起手里那根快要废掉的魔杖，【屠虫者】只是他一次尝试的制作物品，它并非什么强大的魔杖，这次经历了地月的旅行，改造魂器，这根小东西几乎要废掉了，此时魔杖握把上那颗虫子形象组成的头颅已经被烧焦了一半，寥寥几只蒲绒绒半死不活地在它的嘴巴里蠕动着。 “我赐予你追随我探索死亡的荣耀。” 他小心地将自己的这股思想用改良版摄魂取念注入杖芯里，小骷髅动了动嘴巴。 尼奥将它收起，重新取出了一根魔杖，为了以最完全的姿态面对葬礼，他得花点时间来处理一番仪容：或者说遗容。 “巫师收到的无法修复的伤口大多是被异种魔力污染，却没有祛除手段，巫师毕竟是魔力生物，他们还没掌握更高深的支配技巧，只能仍由这些力量扭曲血肉......但魔力永不禁止人去操控。” 尼奥将魔杖对准自己毁掉的半张脸。 只见随着他的低声颂念，血肉被一阵阵剥离，很快，那部分脸皮，肌肉，连带着一颗坏死的眼珠子被全部切了下来，尼奥取出一个玻璃瓶，将这部分身躯扔了进去，他不会销毁掉它们，因为如果这么做了，他将彻底没办法恢复这部分肢体。 虽然巫师们对于自己的血肉看得很紧，预防被敌人获得并用来施展诅咒已经是常识。 “可我需要担忧谁来诅咒我吗？” 魔杖再次立起，脸颊上一层新的皮肤蔓延过去，很快就将他的脸恢复地和其它部分一样漂亮。 从怀里掏出一颗假眼，尼奥抬手将它塞进了眼眶里，那玩意只有装饰作用，能使它看上去像是真眼珠子似的，可没有穆迪那颗魔眼的各种功效。 这只是代替品，他迟早会治好自己原本的眼珠。 已经可以得出结论，身躯的完整度会对灵魂产生影响，所以尼奥根本不追求替换肉体，哪怕他的血肉改造水平堪比诅咒。 这一切都处理好了，多比也重新回到他面前，“走吧，我们已经多耽误了一会儿。” 多比立刻带着尼奥移形换影，两个身影转瞬就出现在斯莱特林密室中。 “尼奥少爷，您终于来了！” 奇洛望着归来的尼奥激动不已，另一边，斯内普也转头过来，哈利波特呢，他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尼奥完好的半边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西弗勒斯，你居然主动来找我，终于考虑好要加入我的研究吗？” 尼奥没理会奇洛，而是热情地和斯内普打了个招呼。 斯内普脸颊的肌肉皱了起来，他微微侧头看了哈利一眼：“我只是来看着我的学生，虽然有一道牢不可破誓言约束，但我可知道不少绕过誓言杀死别人的手段....” 尼奥哈哈笑了，“你们为什么还以为我会和一个小孩子纠缠不清，杀死哈利，呵呵，呵呵.....我是害死了他的父母，可我已经付出了代价，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西弗勒斯，你不明白吗？当然，唯一的问题是，哈利，你想杀了我吗？” 他转头看向哈利·波特，对方没有回答，圆形的眼镜片倒影着墙壁上燃烧的火把，让尼奥看不清那孩子的眼神，不过他知道了，那是坚定的复仇之火。 因为他的身份是伏地魔，是邪恶，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做点正义的事呢？ “你如果还要坚持那无意义的仇恨，命运可不会放过你的....那个东西会一步步扯着你的脑袋，把它放到我的魔杖底下，当然，也会把我的脑袋扯向你那一边，我以为，这种跷跷板游戏你们孩子应该理解。” 这话说得可真巫师，可在场的大半巫师都不怎么信这套，尼奥摇了摇头，你们啊，这么瞧不起特里劳妮教授好吗？ “仇恨不是无意义的，我的父母死了，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们，只在做梦的时候看到过一个痛苦绝望的女人被绿色的光吞噬，她是我的母亲，是你杀了她！” 哈利的牙咬紧，斯内普脸上露出痛苦，尼奥.....他沉默了一下，然后便叹了一口气。 “如果能够做到，我会复活她的，当然，你的父亲就算了，他并不是个好男人，西弗勒斯你说对吗？” “够了，我们走吧，哈利，德拉科！”斯内普不愿意讨论这些无聊的回忆。 “等等，我的葬礼还没开始.....那孩子可是我预定的掘墓人。”尼奥转头看向奇洛：“你怎么还没把铲子交给哈利？” “您...没说....这事啊！” 第二十四章 代课教授？【感谢书友的票票，补更中】 “这具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个高贵人。” “无数奸恶的天性都从集于他的一身，不以命运的喜怒为意，只挥舞着自己黑暗的魔杖。” “他杀死了很多无辜者，很多很多无辜者，所以，如果不逼迫，几乎不会有人来参加他的葬礼....” 密室中央的地板被凿开了一个地穴，积水流进去，棺材的木头被泡湿，尼奥静静地躺在里面，在黏糊糊的黑暗中，他听见纳吉尼在那儿念悼词，难为她居然能用出不错的辞藻。 他感受着这种寂静，葬礼，多么不祥的名词，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几乎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时刻，这大概是重生者的通病吧，永生啊，不死，力量啊，权力.....他回忆着自己一直以来的经历，甚至还朝上一个世界延伸了过去，很快，他仿佛抓住了一点片段，于是低声念了出来。 “这水源比墨还黑，滚滚流动着。我看见水底的池沼中，许多满身污泥的灵魂，他们赤着身子，非常愤怒地相互殴打，撕咬，将彼此的身体弄得残破不堪.....愤怒的人永远得不到救赎，他们只能诅咒，喊叫，在无尽的深渊里咆哮、咆哮……” 自己本该消失，如果没有消失，那么新的世界和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鬼神论在这一刻掠过心头，然后就是魔法，这个世界的巫师们仍然敬畏死亡，强大者不求超凡，依旧在和凡人们为伍，他们的一生似乎都具备了意义，把生命的终结经营得很不错。 明明可以永生不死，尼克梅勒为何却能坦然地迎接终焉？ 是不是真的存在那处浓雾中的车站，邓布利多从彼处登上了开往伟大道路的火车？ 他得一直谦虚，并向前辈们学习，因为即便嘴巴上说着汤姆那套狂妄的蔑视死亡的言论，理性却提醒他，不要虚伪，你只是个蝼蚁。 于是，卑劣的外衣被披上。 “进化的钟声静默的太久了.....迦加门农......梅林.....卑鄙的海尔波，你们该把生命和魔法这本书写得再清楚些！” 地面至上，哈利拿着铁锹站在一堆碎石头和泥土边上，他竟表现得有些快乐， 德拉科无聊地打着哈欠，他忍不住朝周围的瓶子里看去，好几次都想询问多比那些神奇动物是怎么被抓来的。 终于，纳吉尼念完了悼词，将这份东西卷了卷收回袖子里，似乎是觉得万一哪一天需要，还能拿出来再用。 斯内普用忧虑的目光看着哈利把铲子挥起来，一捧捧的土石朝墓穴中填去，他力气还小，头上很快冒出了汗，但他就那么执着地挥着铲子，并不开口求助旁人，他似乎都不再思考这只是尼奥的一次关于感悟死亡的实验，这个邪恶的伏地魔正活得好好的，而他这个仇人正被利用着以达成伏地魔那些扭曲诡异的目的。 他把这看做自己复仇的预演了，未来某天，他一定会真得做到这件事：给伏地魔掘墓。 哈利这一刻相信自己能做到，和预言无关，魔法无关，他觉得邓布利多说的话很多都是对的，正义会审判邪恶，他父母的牺牲就是为了实现这一意义。 但低矮的土堆出现在地面上，多比把一块刚刻好的墓碑竖起在地面上，它用魔咒将石头黏合，只见这块墓碑上刻着： 尼奥斯莱特林，一个没有死去的鬼魂在此处寻找死亡。 这种幽灵式的墓志铭让哈利觉得可笑，但他不了解，这恰恰是尼奥的自白。 “他会闷死在里面吗？” 德拉科大喇喇地来到墓碑前，将手里的白色百合花放在地上。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废话。”斯内普将一个白色菊花编成的花环扔在那儿，他没控制好力道，花瓣被砸地破碎不堪。 哈利可不会去献花，他做不来这种对仇人礼貌的表面工作，将铁铲丢在地上，他就转身第一个离开这儿，德拉科立刻跟上，他们下午还有课。 纳吉尼等人全部离开，这才拖了沙发来到坟墓旁坐下，就在她正准备翻开手边的一年级课本时，一团火焰出现在她的面前，凤凰福克斯轻快地鸣叫了一声，然后落在邓布利多的肩膀上，这一动静似乎惊动了密室黑暗里的某条怪物，纳吉尼刚听到雕像那儿传出的声音，立刻站起来嘶嘶地说了几句话。 雕像这才平息下去。 “嘿，那只鸟可不该出现在这里，这儿是basilisk的领地，它刚才差点冲出来，万一碰坏了那些瓶子，尼奥会生气的！” “蛇佬腔，可真是少见的天赋.....小姑娘，你是汤姆的女儿吗？” 邓布利多有点惊讶地望着纳吉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说蛇语。 “....邓布利多校长，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这里？”纳吉尼冷冷地质问对方，“如果是找尼奥，葬礼已经结束了，他应该不会想从土里爬出来和你聊聊。” “好吧，我原本以为他会乐意和我交流，毕竟，他总说很渴望我脑子里的知识。”邓布利多望着眼前的坟墓，普普通通的外表，却让他看得很认真。 “我渐渐感觉到，汤姆真的变得陌生了，过去的他绝对不会想到给自己准备一个墓地，这一切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为了魔法？” 邓布利多将手里的那份羊皮纸晃了晃，正是尼奥在葬礼之前给他递过来的留言条......用魔法部纸飞机的方式飞进他的办公室。 “他一贯很诚实......除了对手下的那些食死徒们。” 纳吉尼想了想说道。 邓布利多摇头，问了另一个问题：“所以，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才上了两节课就要请长假，他真地那么讨厌这门课吗？” 纳吉尼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虽然他总说自己想要教授炼金术，但他还是为黑魔法防御术课写了厚厚的一份教案，这次应该是突然的想法......尼奥做事总是颠三倒四的，根本不顾及旁人的看法，实在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混蛋。” 最后一句话说地很小声。 “咳咳，尼奥应该和你说了吧，这次请假期间他找来了一个代课老师？”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我原本就是想和他聊聊这个代课老师的事，可.....我能打扰他一下吗？” 他用手指着那块安静的一点回应也没有的墓地，似乎随意地问道。 纳吉尼一眼看出这个老人有点不怀好意....这其实不用看，霍格沃兹城堡里，除了奇洛外的所有教授都对尼奥不带半点善意。 “尼奥这会儿已经用魔咒封死了棺材和外面的联系，我不懂那是什么魔咒，但他特别和我说过一句话........如果邓布利多过来，告诉他，别试图挖这个坟，会死很多人的.....他很擅长诅咒，你知道这点。” 第二十五章 代课教授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马尔福11岁的时候，就读了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学院，毕业几年以后，接替长辈的霍格沃兹校董位置，再到上个月与、学校合作开展养龙场的产业，这个月儿子德拉科入学，他的生活与这座城堡总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走在城堡的回廊中，上个时代的城堡的格局，和如今比也看不出什么不同，黒湖，禁林，猫头鹰棚屋，学生们匆匆忙忙地走过草地，禁止移形换影和飞行。 这种似曾相识的景象落入眼底，会让人感慨往昔岁月，生出不少温暖的情感，但是，卢修斯抑制住自己的心情。 “这所学校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说这话的人每次提到霍格沃兹总是很愤慨，原因吗，食死徒们以为是当年求职失败的怨恨，但卢修斯和尼奥接触得多，他还能记得那些客观而理性的语句。 “一成不变的东西才是坏的。” “文明的最大目的在于进步与传承，增加种群的数量，这一点巫师们都做的很糟，还不更想办法去加强教育，推动进步。” “麻瓜的学者有这样的观点，历史的总体是呈螺旋上升趋势的，波动的低谷并非一味衰退，而是在波峰到来前进行积累，准备地越充足，波峰便越快越高......反之便迟缓低矮......其中最悲观的认知莫过于，积累不够的文明，其历史便会不断消亡，以至于迎来种群最终的灭绝....” 年轻时，刚离开学校走入魔法界的卢修斯有过类似的认知，当然，没这么形象，他们那群纯血团结在一起，最高尚的理念无外乎“为了魔法的荣耀”，这算是较为公允正派的，其它的掺杂私心和利益的理念如今倒是不再宣之于口。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卢修斯已经很少去想了，他有了更让他在乎的东西：妻儿。所以对于伏地魔那些宏大的听起来有点道理的想法，他如今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哪怕那些言语很多都被他记在心里。 他认可，却不看好。 在这空档的十年中，他越来越发现一个真理，人与人之间的成见，是比牢不可破誓言更坚固的东西，一但加入食死徒，就一生都是黑巫师。 魔法界不会在黑巫师的带领下变得更好，所有人都这么相信，连阿兹卡班坐牢的那群混蛋亲戚也不例外，是的，很多食死徒都清楚，自己就是毒瘤，只是他们进行战争的初衷压根就不是为了什么魔法界，掠夺属于纯血的权力而已。 “我叫卢修斯马尔福，给你们暂时代课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从教室的门口踏入，他快步地迈到讲台前，朝在场所有人这么说道。 卢修斯的形象比起尼奥实在要强不少，成熟，英俊，一丝不苟，看起来十分可靠，尤其是周三上午这节课的学生，是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一年级生。 德拉科难得没有任何小动作，也没在卢修斯进来后，直接和身边的同学嚷嚷：“瞧，那就是我爸爸！” 但卢修斯的目光在扫过众人时还是多看了自家的崽几眼，随即便更加沉静地说道 “虽然我只是你们的代课教授，但一定会认真负责地给你们教好每一节课，毕竟，我作为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校董.....” 他故意在此处停顿，好给一群小巫师们低声惊呼留出时间，然后，又在一片哇声中，很严厉地朝学生们斥责道：“肃静，我只是毕业了十多年，如今的斯莱特林就已经忘记了优雅吗？” 他只批评了斯莱特林，但那群斯莱特林一年级却觉得自己得到了表扬，不少小东西都扬着下巴，朝一旁被冷落的拉文克劳看去。 得，又是个斯内普。 拉文克劳的孩子心想。 “一年级第一节课，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什么叫黑魔法防御术课，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到黑魔法......” 正式的课程开始后，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体会到了什么叫纯血的傲慢与偏见，和他们听闻的尼奥教授比起来，代课的卢修斯教授不残忍疯狂，却十足十地让人难受。 他的全程讲课都把黑魔法防御术里的“防御”给扔到了下水道里，大谈过往魔法界中出现的强大的黑魔法大师，铂金贵族的底蕴让他的话语不是泛泛空谈，他的魔法史显然不差，从奴役镇压神奇动物的历程到巫师界内部的各种冲突，狼人和吸血鬼等物种的可怖被他用魔杖幻型出来后，差点吓哭学生....... 总之这节课唯一的内容，就是给一年级的小巫师们渲染出了一个处处黑暗、步步惊心的魔法界，把“能保护你们的只有黑魔法”这句话赤裸裸地朝学生们脑子里塞去。 因为是第一节，暂时没有教授什么魔咒，卢修斯把绪论上完后就潇洒地离开了教室。 但屋子里的孩子们情绪就复杂了。 “卢修斯教授可真厉害.....” “纯血典范！” 斯莱特林的学生喊得很大声，这是他们自家院长都没享受的待遇，没办法，颜值即正义。 但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听完这节课，我觉得自己一毕业就会死在校外.....” 拉文克劳那边，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孩子突然发现巫师这个身份一点都不神奇了，在卢修斯上课时有意无意的一点“血统论”洗脑下，这些年幼的麻瓜孩子很难不被打击自信，他们没进入格兰芬多说明不够勇敢，没进赫奇帕奇又说明自视清高......这种学生乍闻如此不美好的未来，心情糟透了。 “卢修斯马尔福可不是什么好的教授人选，只是代课，邓布利多你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在午餐时间找到校长办公室里，他垫着脚朝椅子上爬，然后不等邓布利多给他倒茶，就直接表达了自己对临时同事的不满。 “上午上完课后，拉文克劳竟然有两个麻瓜小巫师找到我，问能不能退学，邓布利多，卢修斯太过分了！” 第二十六章 学霸罗恩？ ;另一边，学校餐厅里，和略显愁云惨淡的拉文克劳一年级不同，和情绪亢奋的斯莱特林一年级也不同。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餐桌那儿，一年级的小狮子和小獾们气氛极为诡异。 他们上午的课程是在温室中和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学习辨识草药，这种课本该是赫奇帕奇学生的专长，这个学院的人数快要抵得上格兰芬多两倍了，且其中很多的还是赫奇帕奇出身的巫师的后代，家庭经营就是和草药学有关。 小巫师只有入学才能接触魔杖，所以施咒水平高低一目了然，但一些涉及魔法专科的领域，还得靠熟练度来提高，比如草药学。 这节课刚开始的时候，波莫娜教授给众人领进了温室里，这位温和的矮胖女士是赫奇帕奇的院长，这让那群小獾们很急于在这门课上有所表现，波莫娜教授没有让他们失望，总是在耐心的草药常识讲解之余，穿插一些小问答，起初，这些问答上赫奇帕奇学生们牢牢占据上风，格兰芬多的学生里只有一个很爱表现的棕色卷发小女生还能与他们对抗这只是错觉，只有问题涉及到一些草药种植的实际操作，课本没提及的东西，他们才能捡一点赫敏留下的剩饭。 就这，估计也只有一节课的机会，因为很明显，赫敏已经打定主意在下一节课争取表现得更好，把图书馆里一些讲解草药种植的书籍提前背下来几本..... 如果那个小姑娘让他们觉得很有压力的话，另一个格兰芬多男孩就让他觉得难堪。 那个怪胎，是的，这个绰号已经被数量庞大的赫奇帕奇小巫师钦定了，不出意外，这周末得传到全校至少一半学生耳里。 他在课程开始表现得并不出彩，波莫娜教授的问题一个也没举手，只是，在后半程的时候，教授问了一个有深度的：“蕈类植物的种植与藤蔓和根茎类存在不同，有谁知道有什么不同？” 这个问题无疑是超纲太多了，它大而空泛，涉及一些纲领性的知识，很多没文化空有种植经验的老巫师都不一定能答好。 所以赫敏皱着眉头没有第一时间举手，而赫奇帕奇的学生里，倒是有人偶然听自家长辈说过，但那些话一定是晦涩难懂的，他们中有人开始零散地念叨，却也没给出什么完整的回答。 “季节性气候，水源，光照与土壤地形.....”赫奇帕奇最终集群了大家的智慧。 “还算不错，还有补充吗......” 波莫娜教授勉强满意，她觉得这就是学生们的极限了，就在她决定给予赫奇帕奇加分鼓励的时候，一段话突然传来，让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月迹轨道带来魔力浓度变化对草药的影响比神奇动物更大，所以还得考虑星象......但是对于其的利用困难，因为南北半球存在星图差异，有古代巫师认为.....可以把需要这类方式种植的草药放在赤道.....就是大陆中间那儿，星座最均衡的地方.....” 一个格兰芬多的男孩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说得太对了，只有最敏锐的草药学者才能考虑到这点，而对于它的应用，一千个巫师里也没有一个敢说知道，那个红发的小子，你应该是韦斯莱家的吧.....” “罗恩，罗恩韦斯莱。” “孩子，对于巴波块茎，也是我们这节课要学习的植物，你能想出什么和书本上不同的采集方法吗？” 波莫娜教授看着这个孩子，想到了他的几个优秀的哥哥，韦斯莱兄弟们几乎全部给她留下了不浅的印象，但还没人在草药学上表现出什么长处，这让她忍不住想试试这个刚入学的罗恩，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波莫娜女士，能请您先说说，书本上用了什么采集方法吗？” 罗恩瞪大了眼睛，他略显迟疑地张开了嘴。一只手不自觉地按住长袍的口袋，没人在意这点，毕竟他困惑的表情就够让人在意的了。 “你没预习这节课的课本？”波莫娜有点惊讶。 罗恩诚实地摇了摇头，预习，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以后估计也不打算做。 周围的学生里，不少人发出了善意的呵呵。 “好吧，反正这也是我们马上就要讲到的内容，巴波块茎，瞧，就是它，一种外表极为丑陋的植物，其实它不像是植物，倒更黑黝黝粘糊糊的大鼻涕虫，没有叶子，生长期里，它的枝干部分会直直地从土壤里钻出来.....有时也会微微蠕动，你们看见它身上这些闪闪发亮的大鼓包了吗，里面装满液体，二年级的魔药课，你们会学习这种植物的汁液的用用法，现在，我们就得了解一下它的收集.....” 接下来的课本内容就是这个，但在看完后，大家从波莫娜女士那儿又了解到了几种课本没有的收集方法.....有聪明的学生发现波莫娜女士并没有再追问罗恩，她这么主动回答自己的问题，是想揭过它，显然这位和蔼的女士在给一个孩子留面子。 所以，当气氛过渡到下一个阶段，大家都在盯着自己面前的植物时，赫敏大喊了一声：“罗恩，你的这种收集方法不是波莫娜教授说的任何一种，这是你想出来的？！” 众人，包括波莫娜教授就都看了过去。 那一边，罗恩显然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他正用魔杖尝试着某种施咒，之前显然失败了不少次，而赫敏惊呼的时候，他应该是终于要成功了。 于是，大家眼睁睁看到鼓包里的汁液，被罗恩用一种闻所未闻的手段，从块茎里用魔杖吸了出来......这确实是波莫娜教授没说过的，因为那些汁液，在茎块没从土里采集出来，就被他提取收集了，波莫娜教授讲得所以方法，全都需要先采集才行！ “格兰芬多加上10分！” 波莫娜教授显然认出了那种方法，她不等罗恩完成，就迫不及待地给罗恩进行了加分，这让罗恩激动地施法失败了。 嗡嗡嗡！ 格兰芬多小狮子们，却似乎没有因自己人中有一个博学之士而与有荣焉，只觉得阵营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家伙。 大家都是学渣，你为什么能这么秀？ 只有赫敏这一个格兰芬多，用又赞赏又不服气的眼神朝罗恩看去。 第二十七章 罗恩的智力....有些波动很正常。 草药课的后半节，虽然波莫娜女士不再频繁提问，但看罗恩的眼神充满了欣慰。 这种态度两个学院的孩子们能很明显地察觉到。 “嘿，嘿，嘿.....罗恩你怎么没有分到我们赫奇帕奇来呢？” 有赫奇帕奇的同学一副“我帮波莫娜院长问问”的表情。 “是啊，是啊，罗恩小子，你去赫奇帕奇没准会成为波莫娜教授的得意学生！” 格兰芬多这边，自己的舍友迪恩托马斯，一个单眼皮的黑头发男孩肤色也是黑的，但罗恩不想故意往这点上想，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似乎在和罗恩说俏皮话。 可有谁的俏皮话，能比弗雷德和乔治更带弯带拐，罗恩豁然转头，朝迪恩的脸看去，红头发的人性格粗鲁冲动，整个英国都知道。 “迪恩，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伙计，你生气了....额，对不起.....莫西，你的花盆拿歪了....” 迪恩灰溜溜地退开。 ...... 结果这节课上完之后，罗恩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他第一次感觉到格兰芬多的勇敢氛围，是如此地让人憋屈，为什么哥哥们能在学院里混得风生水起，拉拢起一堆的朋友？ 他独自从草地那儿朝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塔楼走去，沿路上小巫师们没对他指指点点让他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丑。 “小子，你可是出了不小的风头啊。” 当他藏在口袋里的手一碰到那个金色的圆环，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 “刚才课堂上，波莫娜教授的问题.....那些东西都是你教的，我只是按你说的在做，可大家并没有......” 罗恩气呼呼的，甚至差点把这句话说出声。 “崇拜你，尊敬你，为你鼓掌欢呼？” “我....没有非想着大家这么对我，可他们却反而在用那种眼神看我，就像弗雷德看帕西的眼神，我不明白，我可是为格兰芬多又一次拿到了加分.....之前，变形术课上只是加了2分，大家就凑到了我身边，不停地和我说话，可这回，10分，整整10分，一年除了哈利波特，还有谁拿到过？！”“哈利....波特...罗恩小子，你能和我聊聊这个哈利波特的事吗？” “我和他可不熟，那家伙是个斯莱特林......冠冕里的精灵，你在听我说话吗？” 罗恩转过一个拐角，没有去宿舍，他想一个人待会儿，最好那儿没有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于是他朝图书馆走去。 “哈哈，你在为自己没有获取本该有的虚荣而恼怒不已....” “够了，没准是你说的那些知识都太古老了，他们听出了错误，拉文克劳的冠冕，我看也不过如此。” “我可不像你，会被一两句话激怒，罗恩，你刚才想揍那个黑小子吧，他的话我可听见了，不得不说，你确实不适合在格兰芬多呆着....” “你也觉得我该去那个什么...赫奇帕奇，嘿，收回你的胡扯，我们韦斯莱一家从来都是......” “我觉得你该回家呆着！玩你的儿童扫把去，罗恩，你以为霍格沃兹是什么地方？” 冠冕里的声音头一次发出刺耳的训斥，这之前，它一贯是温声细语的，自己哪怕犯了再蠢的错误也没被这么严厉对待过。 “如果你以为，这所学校是个大家做茶话会，巫师教授带小孩子做游戏，大家一起学习魔法奥秘的小花园，那你可就错了，孩子，从拉文克劳时代至今，这座古堡的每一块转头下面，挖开了全都是尸骨和鲜血....你以为霍格沃兹里那些幽林全都是死在门外的吗？” 罗恩一下子呆了，他站在楼梯上差点迈错了脚。 “幽灵....我...我只想让同学们承认我的才能，哦，虽然那些东西都是你教给我的，但我明明拿到了学院分。” “你为什么要在意同学们的眼光，那群庸人，原谅我的直白，他们如此无能，除了用眼神和言语排斥你，难道，他们敢对你抬起魔杖吗，罗恩，你觉得自己的魔杖是软柳木做的？” 罗恩脑子乱糟糟的，但他在听见魔杖这个词的第一时间就握住了袖子里的鹰头握手，那给他带来了十足的底气和快乐的心情。 它优美，强大，来自于两个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何况还有邓布利多校长.....可怜的尼奥被他忘到了脑后，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茉莉妈妈的道德约束，这个倒霉孩子可能会为了合群，对同学们宣称自己也是在奥利凡德魔杖点买的魔杖，而非某个名声微末的制杖师制作..... 罗恩最后还是去了图书馆，但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书籍，他明明知道自己该好好学习，但懒惰和随遇而安的性格是他追求理想目标的最大障碍。 “纯血的堕落。”冠冕里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它是韦斯莱家族在魔法界的绰号。 “我只是休息一会儿，对了，能陪我下一会儿巫师棋吗？” 罗恩熟练地摆开了棋盘，因为是一个人下，他便找了个角落，将冠冕放在了棋盘底下遮住，这可没征求冠冕的意见。 汤姆的残魂感到有些悲愤，虽然魂器的位格随那个恐怖家伙的恶趣味一再下降，但他在将自己唤醒时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会是我事业的继承者，在食死徒们占领这个魔法界后，在我老去终结时........如今，你只要蛰伏在下一代我选定的最优秀的孩子身边，引导好他。” 这就是那个最优秀的孩子？ 汤姆在冠冕里开始回想这些天的经过.... 在三天前的晚上，开学宴会后，他被罗恩用魔杖敲醒，汤姆在冠冕里感知过这个红头发小子，韦斯莱，让他微微迟疑，却也不过于抵触，总归是纯血家族的后人，那根魔杖也传来不错的魔力，他便以拉文克劳的冠冕这一身份和对方沟通。 不得不说，汤姆在制作魂器时的容器选择都是很有品位的，或神秘或精美，拉文克劳的宝石之冠可比格兰芬多那顶破帽子更符合小孩子的期待。 罗恩如获至宝，甚至如果汤姆不勒令他保密，这孩子能把宿舍里那些同学都摇醒了炫耀一通。 这孩子，怎么在智力上有点差强.....人意..... “将军，你输了，你的皇后怎么一直不动？” “等等，我刚才在想事情，小子，你是不是偷偷拿走了我的象？” ..... “将军，你又输了....这次你清楚象在哪儿了吗？” “我疏忽了，再来一局....” ...... “你真的是拉文克劳制作的，那个拥有无限智慧的....将军...别想了，我只下死棋，你又输了......” “闭嘴，我.....我那个时代，这种棋的规则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有点.....” “那我给你一段时间学习新的规则，我可以教你....” “呵，有什么好学的，区区巫师棋.....能比魔咒更有用吗？” “说这些话，是不是因为我连赢了你七把，你生气了....没事，弗雷德他们也从来不陪我下棋，我理解....” 第二十八章 魁地奇球场 ;“你在吗，冠冕...拉文克劳的思想结晶....最聪明的家伙.....你死了吗？” 罗恩从图书馆回来了，才一个小时不到，他巫师棋的对手就再也不挪动自己的棋子了，虽然可以和自己下，可罗恩更担心冠冕里的家伙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 那我接下来上课时候，万一碰到教授提问该怎么办啊.....加分，出风头.... “头一次遇到下棋技术不行就生气的，太小心眼了....” 罗恩不懂，如果是哈利波特在巫师棋上输给他，对方只会觉得有意思，输就输了，但如果邓布利多或者麦格教授下棋输给他，他们两人就会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 成熟的巫师更能看出智慧的力量。 汤姆不是自闭，而是在领略罗恩的脑力后，对这个愚蠢的红发小子重新认知了一番，他不得不先停下自己的诱导，并努力回想，自己这几天来有没有在这孩子脑子里说什么可疑的东西。 “我的一些语言方式还是有些刻意了，罗恩并不是个傻子，咳....如果再像之前那样，他很容易就能发现不对劲....不愧被那家伙称为最优秀的.....外表和内心差别太大...这是个被性格耽误天分的小巫师。” “我该如何引导他呢......” “罗恩，你喜欢魁地奇吗？” 终于，冠冕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还有什么比玩物丧志更能摧毁一个孩子的天分.....是的，他怎么可能真得耐心教导罗恩魔法，他可不是尼奥，玩什么开启文明的愚蠢计划，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掌控。 金杯也被摧毁了.....除了日记本在外四处躲藏，只剩下一个挂坠盒还没被他想起来，汤姆也是有危机感的。 “当然，我最喜欢的就是魁地奇.....你说加入魁地奇球队，，可我才一年级，院队只招收二年级的学生.....弗雷德和乔治倒是加入了，他们不会帮我的.....好吧，我去试试。” 他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格兰芬多院队的训练应该快要结束了，于是，他朝球场走去。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认识的同学，那头铂金色的头发引起了他的皱眉。 “马尔福....” 德拉科正在球场边上的看台上坐着，他不是一个人，高布和潘西等人不在，而是纳吉尼和他一起，只是这会儿，纳吉尼根本没有抬头朝天空看一眼，她正捧着本书。 “学习型思维的巫师往往能忍受枯燥的时间，拥有持久的专注力，发达的理解能力，他们是最好的一群学者.....而只懂得傻乎乎的决斗的那群巫师，他们或许在对抗思维中有突出优点.... 哦，纳吉尼，我不是在否认那些魁地奇明星学不好魔法，能在某个领域取得成就.....即便那个领域是魁地奇.... 这也代表着，他们善于发掘事物变化，能动态地理解和接受信息..... 要知道，魔力永远是变化的，它们不是落在纸上的墨水符号，当然，魁地奇明星学魔法依旧得努力，毕竟金飞贼的振翅速度可比不上魔力流动的万一......” 以上并不是尼奥在说话。 纳吉尼捧着尼奥那本红色龙皮的笔记本，望着它上面浮现的文字。 她这会儿正无聊地坐在魁地奇球场的长椅上，她对自己轻易被德拉科说动，为了观看“巫师界最受欢迎的运动”而浪费大好时光，从地下室里走出来，在夕阳下被曝晒，看着那群在空中呼呼哈嘿的球员们追逐着几颗皮球而......后悔不已。 她居然天真地以为尼奥躺进棺材里后，她做任何事都会比之前更快乐尼奥虽然入土了，却把自己从不离身的笔记本交给她保管。 起初纳吉尼是拒绝的，但如今，这本笔记却成了她宝贵的消遣方式。 这本笔记本在尼奥不断书写，以及时不时地灵感改造后具备了不少诡异的能力。 “魔法书不会思考，怎么配称得上魔法书....我虽然比不上尤布斯，但自信比库洛米多的牌盒子要强不少....” 瞧，它又在说纳吉尼听不懂的疯话了，和它的主人一个德行。 不过，它很快就会用各种详细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而这一过程，纳吉尼竟然能很容易理解.... “魁地奇，这一运动所涉及的规则虽然粗陋，比分设置更是畸形，但其涉及的一系列魔咒......固化飞行咒....混淆攻击....赋予一颗皮球活化特征，这可是十分高超的施咒技巧，尤其是那颗游走球，对，不是更精致漂亮却无用至极的金飞贼，那就是颗装饰品......游走球上的附纹魔咒比它可美丽的多......在第234页上，尼奥书写了两者的魔力解构图.....哗...” 笔记自动翻到这一页，什么叫图文并茂，什么叫把知识点揉碎了，阅读同步解说.....这可比尼奥那种扔一本大部头过来，让她看完了写笔记要美好太多。 “瞧，金飞贼依仗的是它的黄金材质.....二年级学生拿着昂贵的材料也能做出像样的道具，但给他们一块木头让他们做一根点火棍试试？” “游走球的魔纹与之相似，却也不同.....瞧这个节点....魔力流动速度被明显加快，来支撑更大质量在空中的快速运动...” 不错，又学到了。 而这时，有些人就显得吵闹了。 “纳吉尼，快瞧，我们斯莱特林又赢了一球！” 德拉科激动不已，他朝天上的进球的院队球员们挥手致意，顺便得意忘形地朝纳吉尼的肩膀拍了一下..... “嗷！” 德拉科倒下了。 罗恩眼见那个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尔福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他立刻惊了.....两家关系可不好，自己要不要过去看看？ “别过去！” 冠冕传来严厉的警告声，可是....罗恩已经朝德拉科身边小跑起来。 “我得看看他倒霉的样子，嘲笑一番！” 至于他话里是不是这个意思，汤姆已经没时间去想了，因为他自己的麻烦来了。 纳吉尼看到了一个红发小子....哦，是罗恩，她当然认识这个冒失鬼，在斯莱特林小屋还在的时候，这孩子可没少往自己面前扔老鼠....他还傻傻地解释，这是想讨好自己。 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罗恩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纳吉尼准备忽略掉这事，但接着，手中的笔记本上浮现出一枚冠冕的图画。 “那枚被尼奥送出去的拉文克劳冠冕，在这个孩子身上。” 纳吉尼眼睛眯出了竖瞳。 罗恩那一边，汤姆焦急地在他脑子里喊道：“别朝那边走了，那个女孩....很危险！” “我可是问尼奥要了很多次....他一直不给我拉文克劳的冠冕.....不然，我还需要和德拉科这蠢货学魔法？” 纳吉尼捏了捏手指，很想把手套脱了。 第二十九章 魔药课上【感谢大家的投票和打赏！】 ;“你无法使用那顶生锈的样式古板且住着一个居心不良恶灵的发箍......它只有接触才能生效，可如果被你碰到了，它会死的。” 魂器坚固无比，汤姆的日记本明明只是纸质，却能水火不侵，它们都被黑魔法赋予了强大的抗性，但是......它们还不够强大。 尼奥把这些魂器当备用实验材料，而不是小心翼翼地存在保险柜里，就是因为这点。 “你身体中汲取生命的诅咒，在你还没学会控制之前，它的作用原理在第7至43页中如此记载.....它对活体生物具备很强的伤害能力，而对于一些生命衰弱的活灵魂，半死人....具有死亡统治力....它们连抵抗这种诅咒的防御都无法构建.....” 笔记本哗哗翻页，很快在纳吉尼眼前，从纳吉尼的血脉诅咒一路翻到黑魔法改造，仿rogue版本.... “我之前怎么没有看见这几....几十页.....尼奥竟然画下了我的身体....解剖图....没有衣服的....这个该死的混蛋！” “咳，不是几十页，本册笔记已书写1632页，加密页数1366......尼奥觉得以你的理解能力，只能先学习其中的266页，但我以为，可以先从你自身相关的部分笔记进行阅读，这有助于加强你对魔法的理解....等等，别撕我，哦，那是我失去的身体.....” 纳吉尼一把将那几十页全都扯了下来，但很快，她就觉得很不自在。 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被别人听见了，于是，她立刻脱下了手套。 地上几近昏迷的德拉科竟然用某种方式感知到了这点，他像一条肥蛆一样拱了两拱，目光乱撇，朝身侧出现的一双鞋那儿滚去。 “是你，韦斯莱！”德拉科抬头看见了那一头红发。 罗恩也手足无措着呢，他脑子里都快被一个声音给吼炸了，当看见德拉科可笑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嘲笑几句，只听德拉科像个要掉进粪坑的小女孩一样尖叫道：“快把我拖走，离她远远的.....i....begyou！” “以后再也别去魁地奇球场，知道吗？” 最后还是逃脱了的汤姆，这么一路上和罗恩念叨着。 “为什么？” 罗恩不理解，刚刚，纳吉尼并没来得及下手，德拉科那凄惨的表情，让罗恩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他以为德拉科突发了什么恶疾，于是抱着他一路跑向医务室....虽然刚离开球场的大门，德拉科就从他怀里滚到了地上并迅速爬起.....他崴了一只脚，还能跑那么快，太厉害了。 “离那个女孩远点，她会杀了你，像端起桌子上的南瓜汁一样轻易地杀了你.....然后把我抢走，罗恩，你难道不知道拉文克劳的冠冕在这个魔法界意味着什么吗，我是独一无二的，对任何巫师来说都算得上了不起的珍宝，数不清的金加隆就是我的身价，得到我，知识，力量，财富，权力.....” 汤姆努力渲染自己的宝贵，希望罗恩少问这些蠢问题，他难道还能把真正的回答说给他听？ 这一小段插曲，罗恩很快就不在意了，霍格沃兹这座城堡隐藏了太多神奇的秘密，多一两个神奇的人也称不上什么异常，但从晚上的观星课开始，他终于还是有些失望了。 这节课，学生们要去到塔楼上用望远镜来观察夜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字和行星们的运行轨道，这节课他可没法请教冠冕它没有能使用望远镜的眼睛，也感知不到那么遥远的距离。 所以罗恩很低调地在那摆弄了一会儿那支黄铜长筒，就把它交给了身后的同学。 “我们的博学家，对星象不是很有研究吗.....月迹轨道，魔力浓度变化...这会儿就没有什么能让教授加分的高见了？” 说这话的人绝对是非常刻意的了，他捏着嗓子把罗恩在草药课上说的几个词都学了出来，有人笑了，也有人声讨了他，但塔楼上黑灯瞎火的，罗恩并没看清这个讨厌鬼的脸。 “别往心里去，罗恩....” 黑的差点就看不见的迪恩大声地安慰他，然后就来了一句：“没有谁什么都懂！” 罗恩差点抄起魔杖戳穿他的嘴巴。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发出善意的哄笑，显示了他们畅快的性格。 这让罗恩更说不出什么了，这个学院就这样，大家没有什么坏心思....他站到窗户边上，假装看起了风景。 “斯莱特林的恶意起码还会藏在暗处，但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格兰芬多....他们永远明明白白地把霸凌摆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 “你不用安慰我。” “安慰，多么可笑的用词，我只是想说，你遭受的这些可真是太微不足道了，你真该和你们的斯内普教授聊聊，就如何面对讨厌的格兰芬多这点......为了报复回去，他连灵魂都愿意出卖给魔鬼....” 斯内普教授？ 很快，在周五这天，罗恩如愿见到了这位让他有些印象的教授。 这是一节在城堡的地牢里上的魔药课，罗恩照例在不引人注意的时间里走进教室：他现在已经学会了这点。 说是教室，但这儿的布置却不宽敞，阴森的墙壁，四周摆满了盛放着腌制的动物尸体的玻璃瓶，怎么可能有巫师会把房间布置成这样，罗恩心想。 这节课的开始照例是理论部分，当所有人做好后，一个有着冰冷的黑色眼珠的男巫，鼓荡着他的长袍从门口台阶上走了下来，额，或者是飘了下来，那姿势像极了蝙蝠，这出场一下子让小巫师们屏住了呼吸。 上一个拥有这样气场的教授是魔法史的宾斯教授，一个幽灵。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的第一句话果然没有出人意料，声音低得仿佛鬼魂的耳语，于是大家更不敢发出什么噪音，以至于他说的每一句都让大家安安静静地听清了。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斯内普教授威严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教授，似乎是想抓住有哪个小巫师在偷偷做什么小动作，罗恩猜测，被抓住的人可能会变成墙边玻璃瓶里的盛装物。 突然，斯内普教授站住了脚，他的语调并没有变高，但这句话却勾住了所有人的心。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誉，甚至阻止死亡！” 德拉科，赫敏等一些小巫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罗恩清楚地看到，还有人连嘴都忍不住张开了，至于他自己，有点心动.....可他相信自己学不会。 果然，斯内普教授继续说了下去。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我不是傻瓜笨蛋，但我就是相信自己做不到，罗恩坦然地把手往口袋里的冠冕摸去。 接着，斯内普教授开始了点名。 他先是随意念了几个人的名字，直到 “波特！”斯内普教授把哈利波特叫了起来，对方正在翻看一本书，那绝对不是这节课的课本，巫术药草与菌类千例没那么厚。 “如果将水仙花球茎的粉末加入苦艾的汁液里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的粉末加入什么的汁里去？ 罗恩听得茫然，但是身边坐着的赫敏立刻就拼命把手举得高高的。 她怎么坐到我旁边来了，什么时候？ “如果调配得当，可能得到一副生死水，它是一种毒药，小剂量使用能让人安眠。”哈利同样低声答道，那强调仿佛和斯内普教授学的一样。 斯内普教授愣了愣，“上课认真一点，看着我，别在那摆弄你看不懂的魔法书！” 他并没有说出哈利波特的答案是否正确，但赫敏已经泄了气地把手放下了，罗恩知道哈利说对了。 “那孩子比你优秀的多！” 罗恩气得把手从冠冕上松开，不就答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吗，斯内普教授甚至没给他加分，可见这不是什么难题，接下来会有我表现的机会的。 “在这个课堂上，我不需要你们有任何疑问，任何不合规矩的行为，所有人给我牢牢地按照课本上的内容要求，坚决执行！” 斯内普教授一个问题也再没问。 我还会有机会的，罗恩忍不住表现的想法，他脑子里想着，格兰芬多那些同学就是没认清自己的优秀，只要我获得足够多的学院分，他们一定会.... 坩埚的火焰被一排排升起，顿时，连阴森的教室都变得温暖明亮起来，大家两两分组站到了实验台上，罗恩这时才一脸惊恐地望着那些陈列的器皿。 “我要做什么，这些东西又是什么，它们怎么在这儿的？” “快点，罗恩，只是混合几种简单的草药，我觉得哈利波特可能只要五分钟就能完成了.....”赫敏在一旁催促到，然后，她补上了一句：“我来控制火焰和混合，你对草药了解比我更多，麻烦你来处理那些材料....” 第三十章 尼奥醒了，喝了杯茶去上课。【补更】 ;“佛家的入灭，道家的死关，巫师们浸染魔力堕落求法......生与死的界限被模糊，又重新清晰...我还活着吗？” 这需要检验。 “首先，找回五感！” 尼奥从棺材中睁开眼，积水很快模糊了他的眼睑，让他感到一阵酸涩，但这种刺痛反而使他察觉到了一丝鲜明。 “呼...咕噜噜...”他大口吞咽着地下水，也不管这些水源是否干净，直到燥热的胃部被清凉感涤荡。 视、听、嗅、味、触，或迟钝或过敏，杂乱的身体被意志整合。 “然后，是魔力！” 黑色的雾气在棺材里涌动，勾连上他的戒指与木质的外壁，防护的咒语完好无损，它们被连结在斯莱特林密室的法阵也就是整个霍格沃兹城堡里，尼奥清楚地知道这座城堡的防御咒术，他可以一发咒语摧毁它，也能一道魔咒凌驾它。 “最后，我的灵魂呢？” 尼奥顿住了，他太早开始死亡的研究，却忽略了对灵魂的考量，感知灵魂的完整，连汤姆那个邪派都可以，尼奥没理由做不到，他只是懊恼：“我该更早建立一套对灵魂量化和测算的程序，只是大体观察根本就浪费了此次试验的宝贵数据。” “灵魂的特质是否改变，总体质量增加还是降低，精确度在哪里，什么坐标，是否达到了月之眼计划的要求.....这还用想吗，没有啊。” 尼奥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魂器是个很好的观察对象，切割和分裂，多么司空见惯的研究手段，这种粗暴的黑魔法也许并不是古代巫师们苟且偷生的低级把戏，很有可能，颇具智慧的古代学者们，是把它当做发掘灵魂最小单位的手术刀？” “万割出圆周，他们来个万割出灵子灵魂最小单位粒子？” 他收回了对古代黑巫师品格的蔑视，甚至在心里给创造这一邪恶魔法的黑巫师予以赞扬。 没办法，放眼当下的魔法界，除了一个尼克梅勒能让他在学术领域给予尊重，可高看一眼的同伴太少了，他不得不在模糊的研究底线上欺骗自己，捏造一些可能的同行者出来。 “做研究最怕孤例不证，得时刻有类似的理论被发现，哪怕是被证伪，也能起到纠正作用，不自大才能获得前进。” 尼奥忍不住抬起胳膊，密室中央的坟包被从内部破开，棺材板没人按住自然掉在地上。 “笔记本招来！” 果然，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纳吉尼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脸淡定，他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尼奥仿佛疯了一样抄起羽毛笔，都不借助魔法，亲手书写了起来。 这一写就是一个小时，直到尼奥停笔，纳吉尼才凑上前问了一句。 “你饿不饿？” “当然不饿，防护咒能保证我的肉体活性，血肉魔法的基础运用，我之前在研究推测吸血鬼成眠的时候和你提及过......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尼奥怀疑地看着纳吉尼，他以为自己沉睡的这些天，这条蠢蛇应该掌握了起码的魔法常识：例如五年级到六年级水平。 她被自己填充了诅咒后，具备了得天独厚的黑魔法亲和，在这一领域，这个女仆凭本能就起码能吊打三五个傲罗或一两个食死徒。 一法通万法，从她掌握漂浮咒的速度计算，所欠缺的魔法基础，只要和自己一样不眠不休.....一个星期怎么也能掌握数十道魔咒了。 毕竟，纳吉尼这具被血咒折磨几十年又遭受时间洗涤过的身体，血脉天赋，尼奥愿称一句：比蛇化改造的汤姆不差。 另外，是的，尼奥已经清楚地计算出自己躺了一个星期了。 他的生物时间感比发条钟要精确。 纳吉尼双眼微缩，她这些天确实懈怠了，光顾着享受没有尼奥的自由生活，忘记了学习魔法的事，最近的课本进度：很可悲，维持在德拉科的水平上。 如果被提问，自己一定会被丢进玻璃瓶里泡起来，纳吉尼脑子快速转动，得转移尼奥的注意力。 “那，你的研究结果如何？” 她知道，一旦问这个，尼奥一定会.... 尼奥眼睛一亮，露出一副“看不出你也有求学之心”这样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清理衣服，滔滔不绝的话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古老血族的沉眠果然不是为了做梦.....在肉体沉眠中，我发现，虽然巫师可以凭借血脉掌控魔力，但个体自身的魔力反而干扰了巫师们以精神触角感悟自然魔力.....巫师只有借用魔杖才能施法这点早就提醒我了，唉，还是笨拙了！” “而压制身体影响后，拥有强大魔力的巫师反而更轻易地捕捉到....魔潮的律动。” “我产生了3个大的研究灵感和12个小的启发思路.....” “第一个，纯灵魂...幽灵的施法能力研究，终于可以解剖那只捣乱的皮皮鬼了，把它的罐子给我递过来。” “第二个，分裂灵魂的探究.....灵魂最大可以多少等分，这个施法难度较高，往后排....” “第三个.....” “小的启发思路上，我对需要情绪辅助的一系列古代魔咒有了初步的设想....这正好需要接触一番古代魔咒.....哈利波特是个好材....好学生，他人呢？” 纳吉尼一边将一枚装着绿色雾气的玻璃瓶递到尼奥的手里，一边端上了一杯标准精力药水注的红茶，那玩意纳吉尼变成人后喝过一次，味道糟糕，还让她晚上在床上滚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尼奥一口将红茶喝完，面不改色地捏着玻璃瓶，然后用魔杖在身体上一点。 “清理一新！” 他重新恢复了整齐，就是被水泡得青白的脸色有点别扭。 “看课表，我今天有一节课吧，让卢修斯休息，我有空了，可以亲自去上。” 他记得，这节课恰好是斯莱特林一年级。 “不需要卢修斯代课了？”纳吉尼问道。 “怎么可能，我最多放松一个星期，那么多研究在等着我，可没有陪小孩子们练习挥木棍的闲工夫，卢修斯得一直给我代课。” 尼奥把给学生上课当放松，情绪化严重的教授估计都这样，比如斯内普就是炼药累了就去炼学生....难怪他能取得如此高的魔药学成就，劳逸结合到位了，专注度自然提高。 “卢修斯可是很忙的，养龙场那边正在建设.....我知道他不敢忤逆你，但我怕他心里不情愿。” 这种担心是出于她的同情，纳吉尼觉得卢修斯心底不坏，对她很尊重。 “呵，不情愿，我曾和他说过，如果这个学期结束他没死，我会赐予他自由。” “自由？” “有限的。” 第三十一章 触摸神秘 赫奇帕奇还有拉文克劳们的三年级生们，还是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自己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 他们倒是对此很习惯，一个个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翻书的，下棋的，谈情说爱的.....做自己的事，让上课前的时间不那么无聊。 尼奥从走廊的窗户外望见这些场景。他们不像是巫师学徒，而像是麻瓜学校里那些被义务教育体系惯坏了的小懒虫，哪怕明明他们的数量更符合精英教育的范围。 所以，理所应当的，尼奥对霍格沃兹的三年级学生第一印象很一般：他目前也只见到三个年级，统统都让他失望。 吱呀....学生们见到尼奥进来，一个个挪动着屁股坐正，把长椅很是折磨了一番。 “我以为，卢修斯教授在代课的时候，已经把你们散漫的风气给打消下去，但现在我看到的........哼.....”尼奥没有把那个侮辱性质的词说出来，一个鼻音，学生们自己体会。 “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在讲台上刚停下脚步，不等翻开点名册就破天荒地点了个名字。 赫奇帕奇学院那边站起了一个身材修长，样貌英俊的男生。这孩子站起来后周围学生的动作都小了很多，和还在用蹩脚的手段谋取认同的罗恩不同，年纪轻轻的塞德里克已经展露出了他的才华与风度，他拥有赫奇帕奇的美好品德——正直，也不缺少拉文克劳的智慧与格兰芬多的勇敢，而且，他一点也不像个斯莱特林，这些，都让他大受欢迎。 同学们尊重他，教授们欣赏他，尼奥忍不住也对他有所期待。 “听很多人说，”这是假话，尼奥拢共没和霍格沃兹的教授说话说超过十句话， “你是霍格沃兹最有代表性的优秀学生.....来，把卢修斯教授的上课进度和我简单谈谈，我得据此来制定这节课的内容....”塞德里克腼腆地微微弯腰，他太有礼貌了，当然也没有像某些双胞胎会做的那样嘲讽一句：“您怎么不和卢修斯代课教授做好交接工作？”，他只是微微思索，就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们也才上了卢修斯教授的一次课程，在上次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卢修斯教授带我们学习了博格特，一种会.......” “好了，我不需要你来给我解释什么叫博格特，说说，你面对博格特时，它变成了什么？”尼奥望着墙角的那堆东西，卢修斯也利用起来了吗，那我在这节课里可以稍稍加快进度了。 “一条火龙，教授。” “危险的神奇动物，但却不诡异，不黑暗.....唔，你不害怕我吧？”尼奥微微摆手，示意对方坐下，最后一句话不需要回答，就是个玩笑。 然后他面色一肃，朝所有人审视过去。 “三年级生们，还在和博格特这种小东西玩游戏，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进度落后得太多了，我不管之前的那些沽名钓誉的骗子，还有以后可能会取代我的无能庸俗之辈，他们会怎么给你们上这门课，但是，在我......还有卢修斯教授这里，你们需要掌握的是黑魔法.....防御术的精髓！”没有人说话，也没人举手，他们可聪明着呢，在教授抒发自己豪言壮语的时候，怎么装作乖学生好好听课，可难不倒这些已经堪称回锅再炸的泡芙点心了，有人说过，让任何人对一个笑话感到无聊，只需要对他把这个笑话连说两次，巧了，他们已经上了两年课，魔法已经不那么吸引他们了。 哪怕是黑魔法。尼奥不喜欢废话在给学生讲述自己的丰功伟绩上，他一挥手，课本自动翻开，从上节课的内容往后.... “博格特，学习应对无害的半灵体，掌握一些调动情绪的魔咒，如......红帽子，具有伪装欺骗的神奇动物，了解....哪个蠢材编的这套课本？”尼奥饶是对魔法界混乱的教学安排有所了解，也是被这些课程进度哽得难受。 他是个讲究规则、完整性、高效率的人，但对霍格沃兹很多上课计划着实费解。 例如让一年级生接触石化咒，却把施咒难度更低，危险性更弱的灵体变化‘滑稽滑稽’放到三年级.....最实用更应该掌握的铁甲护身更是只在四五年级生里流传，是的，需要考虑施咒难度，这勉强说得过去.....但，你都涉及到情绪魔咒了，接下来不应该教授‘呼神守卫’这种应对黑暗魔物的进阶应用吗，突然去学习鉴别认知神奇动物去了......这该是神奇动物保护课教授的活吧？ “我需要更改一下课程安排，让我想想......本来给你们带一头摄魂怪来联系守护神咒是最合适的....但我并不知道你们上一节课的掌握情况，万一就有学生蠢到连滑稽滑稽都要一个月才能掌握......”学生们有些骚动，对于上课时教授公然置疑教材，他们应该也是头一次见到，即便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这两个学院的学生性格算是安静的，可还是有不少人觉得烦躁....很多学生已经为这节课原本的内容预习了很久....他们很快就觉得尼奥教授改得太合理了，太明智了，让他们觉得感动到无法言表以至于不少学生情绪差点失控。 尼奥摘下了右手的黑曜石戒指。一股浓郁的黑暗，敌视生命的死寂，让所有人恍若置身于深渊边缘被狂风拉扯身体的渺小感，从那枚戒指上散发出来。 “你们也许从没有这样的经验，接触一些高等级的炼金道具....唔，我说错了，开学晚宴上的分院帽也算得上珍惜了，那么，你们应该习惯于这种感觉才对......被统治，被碾压，被操弄肉体的魔力与情绪思维.....我决定，这节课就让你了解一番神奇的炼金道具，为此，大家把魔杖举起来。” “是的，就是那根你们唯一拥有的，也可能是这辈子能得到的，最好的炼金道具....”尼奥随手将戒指一抛，它便悬浮在空气之中。 “以魔杖为桥梁，感知这枚戒指的魔力律动，就在外围打转别直接触碰，我可能来不及把你们的小命救回来....” 第三十二章 野心的，贪婪的，奢侈的大门 在尼奥摘下戒指后的一小会儿功夫里，大家还是只觉得些许不适。但当他们很不幸得按照尼奥的要求，把魔杖举起来，以魔力敞开自己区区十四岁的孱弱意识，和那枚黑曜石戒指产生感应后，所有这么做的学生瞬间脸色苍白.....他们连呼吸都快忘了，怪奇的灵魂颤悸让这群孩子的脸庞青筋，棕色、蓝色、银色的瞳孔被用力地朝上翻去，发青的眼白把一旁还没能很好地使用魔杖的幸运儿们吓得嘴巴大张， “啊啊！”一连串尖叫声响彻这件教室！尼奥不得不赶快.......拿出笔记本，把这一幕记下来。 纯粹出于学术目的。直到所有人虚脱地趴在桌子上，嘴角的涎水打湿了各自的课本纸页。 尼奥才施施然地合上笔记本，他把魔杖在空气中抖了抖，教授长袍的口袋立刻飞出数十个小瓶装的欢欣药剂，它们排着队飞到那些被伤害到的学生面前。 那些孩子恐惧地望着那些小玻璃瓶，哪怕很多学生已经用自己的魔药学知识，认出了这是可以缓解他们头疼状况的药物，他们也不敢伸出手去接。 但尼奥已经继续讲起了课，他喜欢学生们这种时刻警惕的状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们刺激地竖起耳朵和魔杖.....这才是合格的巫师学徒该有的素质。 “我曾经在没有接触到魔法之前，有过这么一种困惑，魔法，它到底是以怎样的概念吸引着我.....恐怖的力量表现，睿智的魔法书籍.....后来我发现，小孩子总是肤浅的，看不到那么遥远的事物，登高自卑，行远自迩，我们只能先从最感兴趣的东西去了解，巫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物” “没错，大家伙感兴趣的，最直接的，就是强大的魔咒......还有珍奇的宝物！” “你们都接触过不止一件高等级的炼金道具，魔杖，分院帽.....感觉如何，与我的戒指比起来，谁来谈谈这个话题，我给他加10分？”没有任何人举手回答，如此简单的问题，但这群孩子愣是放弃了这次获得学院分的机会。 尼奥的眼睛朝塞德里克看去，这孩子手里捏着药剂瓶，却没有鲁莽地喝掉里面的液体，点了点头，尼奥满意地看着这孩子躲避着自己的视线。 “塞德里克！”他立刻站了起来，态度谦逊地朝尼奥致意，但尼奥可不吃这套，只是用审视的眼神望着他，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 塞德里克有些支吾，但他能让这么多教授对他满意，因为他确实有点气量：“额，是的，尼奥教授，这枚戒指给我一种......过分邪恶的感觉，和一些黑魔法道具很像.....” “行了，你的见识也只如此了，坐下吧....”尼奥摇了摇头，不屑的语气：“黑魔法道具？”右手的食指在空气中伸直，那枚折磨着大家的戒指立刻飞快地回到它的位置上，尼奥缓缓摩擦着黑曜石的表面，然后将这根食指又竖了起来，好让所有学生的目光聚集到它上面。 “既然这节课，我打算带你们探索炼金道具的神奇.....那我又怎么可能，随便拿来一件俗物给你们做示范？” “它，可是童话传说里的秘密，古老时代的遗藏，无数人为它着迷欲死......忽略霍格沃兹这座古堡在英伦巫师心里的精神意义，单纯以价值衡量，如果邓布利多想用霍格沃兹交换这枚戒指，再愚蠢的戒指主人都会对他摇头拒绝.....” “它是？”学生们终于也忍不住好奇了？人啊，总是有一种矛盾的情绪，对于能帮助自己的东西可能会遗忘，但对伤害过自己的事物总格外记忆深刻，而尼奥刚才使用戒指对他们的伤害.....得算刻骨铭心那一级别的。 “呵，这枚戒指上镶嵌的宝石名叫......复活石。”尼奥轻轻地吐出这一名字。 “不可能！”有思维比嘴巴更敏捷的学生率先提出置疑，但更多的人还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尼奥拍了拍手。 “由于我接下来的讲课涉及炼金学，这算是我的私心了，和黑魔法防御术课关系不大，所以，为了激发大家的学习兴趣，我便设置一点小小的奖励.....当然，它们可不是能随便获得的。” “奖励之一，呐，你们都感受过了，就是它。”尼奥抬起手指，那枚刚才还被他吹嘘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戒指便露了出来。 轰！一阵桌椅颤动的声音响起。但尼奥立刻缩回了手指，仿佛怕某些激动的学生会冲上来抢夺它似的，事实上，如果真如尼奥说的这枚戒指是复活石，忍不住抢夺的可就不止是学生了。 三年级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们已经陷入了蒙圈状态，他们有的人还在不停地打听复活石是什么东西，而一些有些认知的人则代愣地盯着尼奥看。 “它一定不是复活石，尼奥教授在开玩笑，呵呵，一定是这样。” “可就算不是，那也是件强大的宝物！”没有人还能继续沉默，连塞德里克也被同桌围住询问，他们觉得尼奥教授对塞德里克表现出了特别的关注.....倒不是妒忌，所有教授都这样，而且塞德里克很会做人，大家只觉得如果能得到戒指，这间教室里最有希望的就是他了。 “这可不一定....”尼奥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是在说谎，这枚戒指自己用得很顺手，可也不是不可放弃的——在他的理念里，什么外物都能丢弃，连魂器都不被他重视，这种败家子行径源于他的根本理念。 石子，越重越能激起水面更大的涟漪。魔法界的浪潮总要有点推动力才能被掀起。 不过，他也不可能像是对罗恩那样慷慨地把戒指随手丢给某个路人，这枚戒指可是他接下来教学计划的核心。 “我们开始正式上课吧，关于防护黑魔法道具伤害的方法......第一条，远离它们！” “.....可能是因为你们都傻乎乎地，对一个能窥探自己思维的帽子毫无警惕，但今天过后....我不希望再看见有人把魔力随意地和一些不明物体连结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最好的教学纲领【抱歉，刚调整好状态。】 这节被尼奥随性更改教学大纲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引起了诊所学校的广泛的热议，尤其是尼奥·斯莱特林教授在下课前五分钟，将他会拿出的各项奖品写在了教室黑板上。 学生们连怎么获取奖品，什么方式，都忘记问了。 “第一届霍格沃兹奥法运动竞赛奖品列表。” “冠军奖励，复活石。” “亚军奖励，龙蛋。” “季军奖励，《诅咒与生命法典》” “第四至十名，1000金加隆。” 这下大家伙可热闹了，从下课到餐厅晚宴，甚至睡觉前的学院休息室壁炉前，有部分学生相信躺在宿舍床铺上还津津有味地议论着。 学生们谈论的最多的奖品自然.....不是冠军奖品复活石了，它的格调属实过高，反而没能接到这群十来岁孩子的地气，绝大部分孩子念叨着的是第四至十名的那1000金加隆，很多男孩子在那夸夸其谈，臆想着如果自己拿到了那1000金加隆，会买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宿舍里，充满自信的韦斯莱先生就发下各种宏愿，如扫把、糖果、一个不刻薄的魔药学教授...... 但也有孩子对此不屑一顾。 一间普通的斯莱特林宿舍里，下铺的马尔福少爷用一种酸溜溜的口吻，讽刺着那些学习进度靠前的同学，他努力表现出自己是在自言自语，不是要和商铺的某个怪胎交流。 “瞧，那个棕色头发的格兰芬多，她说什么，希望自己能......努力进到前十，获得奖励后，去丽恒书店买一些魔法书来学习.....她倒是敢想，前十，我爸爸说了，如果不是赫奇帕奇招了太多泥腿子，格兰芬多就要多年垫底了。” 上铺的哈利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魔药学书籍朝后又翻了一页，他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对哈利前些日子的顶撞似乎极度不满，不止在上周六关了他一次禁闭，还在后面丢给他非常多的深奥的魔药书，隔天就要亲自检查他的阅读论文，每次还以一种捏着鼻子难以忍受的表情，讽刺他论文上的错误之处，他更忙碌了。 德拉科还在喋喋不休，这次换了个格兰芬多。 “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一定是走了狗屎运，这次魔咒课上可是出了风头，把弗立维教授问到的对付亡灵生物的好几种偏门魔咒都答了上来......他晚餐的时候还吹牛，自己一定能拿到冠军，只要尼奥教授的这个什么奥法运动竞赛是写卷子考试的话.....哈，卷子，他一个破落户，能比我高贵的马尔福家族更知识渊博？” 哈利翻了最后一个白眼，给手里的魔法书夹上书签，然后拉上被子盖住头睡了过去。 学生们的悲伤和欢乐过于起伏，教授们的情绪倒是很统一。 “那个黑魔头又在憋什么坏？” 晚餐后，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里，四个学院的院长都聚到了一起，他们在阿不思啜饮蜂蜜茶的时候全都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这个老人。 “阿不思，是你把他招进来的，要我说，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算了，只要你说一声，我带上我的魔杖就去黒湖边上....” 弗立维教授作为经历过伏地魔肆虐时代的年轻半妖精，他的怒气可比身高要高的多，他站的最远，说话嗓门也最大。 “你们要相信我，我就快调查清楚.....那件事了。” 邓布利多放下茶杯，眼角不自觉地瞥了一下桌子上一本摆着的书《黑魔法之锁魂之匣》，禁书区并不大，不到一周，他就发现了这本当年汤姆借阅过的魔法书，但是困扰着他的新的问题来了。 “汤姆是不是以魂器的方式延续生命的，如果是，他有几个魂器？” 正在他这么思索的时候，麦格教授说话了。 “阿不思，你在向黑暗妥协吗，那个人，他一直呆在霍格沃兹里，前段时间更是举办了一场可笑的葬礼，我至今仍在担忧那是一种神秘危险的死亡仪式......” 砰。 “米勒娃女士，背后说人长短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两位教授走了进来，大家毫不意外：尼奥和奇洛。 尼奥除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黑眼圈几乎消失了，他终于睡了漫长的一觉，把他因吞服魔药替代休息而积累的精神疲惫一扫而空。 “不过，那场葬礼，倒确实给我已经高不可攀的力量稍稍进益了些，当然，你们知道的，我早就不看重这个了，杀戮，毁灭，它们不适合我。” “哦，我倒是好奇，你如今的力量居然还能再次进步？” 邓布利多是个老辣的狐狸式巫师，他渊博的智慧能看清很多人和事，魔法更不在话下，对于伏地魔的力量，他从尼奥身上已经验证过多次，他很早就发现了这个身形缩小的黑魔王被一种涉及时间的诅咒捆住，他的魔力与年龄一样，不会再有增长才对。 时间转换器，他不是没把玩过，循环的时间流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今天，邓布利多的视线里，尼奥身边涌动的黑暗魔力越加深邃了。 这可不像是“不看重”的样子。 “卑位者高格，向死者近生，有时候，先学会放弃，才能拥抱更多。” 霍格沃兹可不止一个谜语人，尼奥的岔开话术也被迫进步，他今天可不是来耀武扬威的，那太低级，达不成任何目的不说还徒惹人厌。 要温和谦逊。 “既然四位院长也在，那么，正适合讨论关于【霍格沃兹奥法运动竞赛】这件事，它是.....” “等等，奥法竞赛？” 邓布利多抬着眉毛，一副‘我是个耳眼昏聩的老头子，消息闭塞，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似乎这幅表情真能取信于人似的。 “好吧，在这里，我得解释一番，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在就职这所古老的教育圣所、荣誉的魔法学校一周后，我羞愧地发现，自己对于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学确实有些消极怠工，虽然，在因故缺席的时候，我邀请了校董马尔福先生替我代课，但我作为教授的良心.....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尼奥说这话时倒是一点惭愧的样子都无，他仿佛在平铺直叙地念肚子里的腹稿，连福吉部长在对角巷街道卫生工作报告会议上的讲话都没这么敷衍，要知道，这类基层讲话可是没有记者的。 “所以，我决定从其它角度来辅助开展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工作。” “这次奖励丰厚的【霍格沃兹奥法运动竞赛】就是因此而来。” 尼奥绝不承认，他是发现这学期，邓布利多校长没有给某三个一年级学生准备地牢五重关，所以觉得有些情感上的遗憾，这才主动出手的。 念头，要通达啊。 (); 第三十三章 雄鹿离群【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那我可真惊讶了，奥法运动竞赛，是魁地奇这样的比赛吗？” 巫师们自然是有各类学生比赛的，大名鼎鼎的三强争霸赛可不是小场面，但邓布利多故意装无知，尼奥只好主动满足他的好奇心。 “我设置了一些关卡，很老套的，勇者打败怪物什么的，考验学生们的学习能力，还有，嗯，优秀的品格，对，也能考验这个，至于奖品，大家知道了吧，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东西和另一些更不值一提的金加隆....” 尼奥仿佛就是为了来通知这件事的，哪怕他的语气轻松，但那只仅剩的眼睛里迸发出的光彩说明了很多：我不是来征求同意的，你们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某个白胡子校长，乖乖配合我，我是很认真的。 他散发了自己的气场，黑暗的冷意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不值一提，龙蛋，复活石也是小东西吗，1000金加隆，可真是大手笔啊，我都不知道，尼奥斯莱特林大人何时对那些幼稚的小虫子这么慈祥了？” 斯内普冷冷地蔑笑着，自从被尼奥两次开口招揽，仿佛找回了当年的感觉，这种可悲的畸形的卑微，让他总是一副毁灭吧，这个世界不值得爱了，极端，自我放弃，这样的斯内普让尼奥都有点小心翼翼的，就像上次葬礼他没有邀请斯内普，便是担心他想今天这样，老把脖子伸到自己魔杖底下，就想着吃一发阿瓦达索命好一了百了。 下属研究人员果然要画饼造梦啊，这群轴承脑袋永远思维清奇。 和他们谈梦想，他们要钱。 给钱，他们觉得不尊重他们的人格。 给他们送上人格，他们往往又开始抱怨，自己的愚蠢的老板不够资格领导如此优秀的自己了。 “哈，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第三名的奖品吗？” 尼奥从袖子里抽出那本诅咒与生命法典，书名如此浮夸，果然，邓布利多看到扉页上写着“尼奥斯莱特林编写”的字样。 这本给纳吉尼做读物的著作被尼奥抽空再次整理了一番，更增添了他躺在棺材里这些天得到的魔法感悟。 “让我瞧瞧，第七章生命，第二小节，复活亡者的方式共有几种......” 他只念了这一行，斯内普就咬紧了牙，眼珠子通红。 “别这么看着我，它是第三名的奖品，我不会转送给旁人，这是对本次竞赛参与者的尊重。” 尼奥合上它，重新把书塞回袖子里。 “好了，我还有一个试验要做，更多的事情，各位教授如果想要了解，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永远期待和所有优秀的巫师进行魔法方面的交流。” 尼奥礼貌地弯腰致意，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西弗勒斯，你不需要为过去的事情再愧疚....” 当尼奥走下楼梯后，邓布利多朝表情阴郁的斯内普这么说道。 “我知道，阿不思，我很知道，复活她也挽回不了犯下的错误，可，我只是想做些弥补，这是我欠她的。” 斯内普低着头，油腻的中长发垂到他弯钩似的鼻子上，这个男人的面容和魅力越距越远，但他身上对爱的追求却越发深沉.....没死过挚爱的人理解不了，于是也不够资格安慰。 邓布利多闭上了嘴。 斯内普一直低着头，终于，他迈着僵硬却坚定的步子朝院长室外追去。 这一刻，连最看不惯斯内普的麦格教授也无法说他是懦夫。 大家的情绪一时间都难受起来，校长办公室里的气氛陡然沉重了不少。 终于，一个存在感快要消失的年轻教授扭了扭脖子，他瞪着眼珠子，似乎为了不哭出来。 “咳咳，邓布利多校长，各位院长。” 大家突然从低落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嗯，奇洛教授怎么也在这里？ 有点不自然的奇洛怀里抱着一沓文件，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被轻视，所以，尼奥对他的认可越发让他觉得难得。 就在尼奥今日从棺材里出来后，等候许久的奇洛找到了他，有点心酸，他这位忠诚的仆人是通过纳吉尼递话才被允许进入密室里的。 但当奇洛把手里的东西呈给尼奥之后，尼奥高度称赞了他。 “这是会被载入英国魔法史的东西，唔，我只能给些不成熟的建议，但从本心上，我绝对支持你的这些想法，今晚和我一起去找邓布利多，这事得让他来操作。” 奇洛上交的是他这些天思索出的一份教育改革草案。 什么是教育，文明传承。 知识的滞后效益与怠惰，总易使意志不坚定的学习者产生畏难情绪，所以在教学过程中，来自导师和校方的正侧面引导是必不可少的。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教育体系在这点上做的极差。 比如奖励体系。 除了个别慷慨的教授自掏腰包给予一点糖果似的奖励，余下的只有惠而不费的口头表扬，能从麦格教授那获得一把光轮2000的只有救世主哈利波特大人，其他喜欢魁地奇的格兰芬多就活该骑着一把破彗星400了？ 额，老实说，尼奥觉得他们是活该的，玩物丧志的渣渣还想要什么。 至于校方，比较重要的，只有学院杯和成绩评级这两种获取荣誉或批评的方式，前者还是集体荣誉，大家都明白，真正能贯彻集体荣誉的从来都是集体里的极少数。 啧啧，单调，吝啬，陈旧。 “霍格沃兹的教育需要增加一些变革。” 奇洛把文件摆到邓布利多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就来了一句似乎是该邓布利多自己说出口的话。 狂妄啊，有主子撑腰就敢把嗓门拉高了？ 奇洛当然膨胀了，尤其是当斯内普追出去后，他的底气更加充足不少。 他指着自己的文章侃侃而谈，有些东西他和尼奥已经谈论过一次了。 “首先，得从实际出发。增加覆盖全年级的奖学金，三至四年纪的留学交换资格，五年级的专项培训，六七年级的优秀工作职位推介渠道，创业扶持.....财富，知识，事业，人生，全方位补足，我们需要让学生知道知识的价值，魔法的力量，霍格沃兹的关爱！” 他十足把自己和办公桌后面的邓布利多调了个位置。 第三十五章 奇洛站起来了。 尼奥为什么提出霍格沃兹奥法竞赛，其实是收到奇洛的启发。 这可真难得。 这个拉文克劳毕业的优秀仆人，总在暗地里做出一些旁人绝不相信他能做出的事情。 “这一条我参考了麻瓜们的学校，伊顿公学，据说在英伦，那都是所很优秀的学校....它当然比不上霍格沃兹，但我也发现了它其中一些不错的体制。” 奇洛终于恢复了他的谨慎，小心解释了一句，因为邓布利多请他坐下，并给他倒了杯红茶。 他发誓自己不会触碰那个茶杯一指头。 “说说吧，奇洛教授，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从这条充满‘撒币’风格的建议中嗅到到了某人的气味。 “奖学金，交流生，创业扶持，得花不少钱呢。” “我已经争取到马尔福校董的认可，我相信，任何对霍格沃兹有益的事，其它校董也都会支持的。” 奇洛还是年轻了，他急切地掀开了自己的底牌。 在卢修斯担任代课教授期间，看来并不是一直安分守己的啊。邓布利多抿了一口蜂蜜茶，然后扫了其它教授一眼，麦格，弗立维等人立刻离开了办公室，他们得去注意一下斯内普的状态，可惜，他们不知道奇洛和他的文件，才是尼奥今晚真正的目的。 “如果能够把那些都落实，那，我能算是个高尚的人了？” 尼奥在走廊上这么想到。 “还有吗，其它的想法？”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翻阅文件，他似乎更想听听奇洛本人的阐述。 “当然，第二，要全面总览教学全局，我们需要让大家知道，霍格沃兹虽然重视最有天分才能的一批学生，但也不会放弃那些愚蠢和自甘堕落的渣...抱歉，我的措辞，嗯，后进者。增加落后惩罚.....激励。 鞭挞和禁闭不能解决心理问题，但能解决性格和能力问题。 邓布利多校长，家长们把孩子送到霍格沃兹来是相信我们的教学水平，这种信任可不允许我们对孩子错误的言行举止视而不见，作为校长....教授的责任，它时常压得我夜晚里睡不好觉。” 奇洛这是要整顿学风了，这次，就连校长办公室墙壁上的画像都开始议论起来，对的，它们都是前代校长们。 “这小子说的对，邓布利多，你上任之后学生们都太散漫了，他们把自己当什么了，菜地里的地精，还是黒湖里的杂鱼？” 一个身穿古板黑色巫师袍的阴枭老头皱着眉头嚷嚷起来，在它下方的金色铭牌上刻着“阿芒多·迪佩特”，这位校长任职时，邓布利多还只是变形术课教授。 “这可不是什么成熟的建议，体罚，连教授们都不会认可的。” 邓布利多摇起了头，他丝毫没有一所巫师学校校长的自觉，反而比西方公立学校和技校里奉行自由快乐信条的麻瓜校长还甩手放纵。 九十年代英伦六成的高中毕业生记不全九九乘法表，反而是服兵役期间通过列队报数来重新复习，敢信？ 他需要去费伦赛尔兰泊湖畔去考察一下，红袍巫师学院是怎么对待学徒生的，把‘体罚’这个可笑的词挂在嘴边，尼奥听了都要皱眉。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教职员工福利保障计划。” 奇洛把文件翻到最后，这些新增加的内容是他刚写进去的，之前倒也考虑过，但他还没厚颜到主动把‘给教授涨工资’的事提出来，尼奥批评了他的保守。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奎里纳斯，霍格沃兹所有教授、护工、管理员都站在你身后呢！” 邓布利多的视线挪了过去。 “优秀教授考绩，增加奖金......医护人员加班津贴，奇洛教授，为什么要做区别对待，教授奖金我能理解，但我发现你的提议中，给医护人员增加的工资比例最高，要知道，我们霍格沃兹的医务室工资早已经和圣芒戈看齐了。” “为了学生们的健康，这是值得的。” 奇洛支吾了一下，这事是尼奥敲定的，他记得当时尼奥的原话是“医生越优秀，给学生的惩罚措施便能拉高更大幅的上限，挥魔杖的姿势不标准，把手剁掉，瞧，他们准会认真练习的。” 这理由可站不住，奇洛没有多花，邓布利多也没想到，什么样邪恶的人会对一群懵懂的孩子这么残酷。 “唔，这不是件小事，奇洛教授，我得把它发到魔法部去，毕竟，涉及霍格沃兹的很多方面......” 邓布利多开始玩拖延，但奇洛得到了某人的点拨，他摇着头：“不需要通过魔法部，霍格沃兹拥有极高的自主权，教务方面，只要校董会通过就没问题了，相信邓布利多校长也不希望看到魔法部插手学校的管理吧？” ........ 邓布利多近一个世纪的努力，让他早已经不再是一名平凡的白巫师，普通的魔法学校校长了。 可以说，很少有哪任霍格沃兹校长能做到邓布利多这样，把自己拉高到如此巅峰，所以，尼奥在对方如此不配合的情况下，也没有想杀掉这个对手。 或者说，一旦干掉这个老头，事情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他的死亡，将会使他本身升华，由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升格成一种精神，思想。 而精神与思想是杀不死的，到那时，尼奥绝对寸步难行.....也不是，毁灭掉整个魔法世界在重塑一番也行，但何必呢，尼奥不想那样做，他可是个好人。 “奇洛，我在你身上，竟然看到了夺走邓布利多一丝权威的希望，好好做，你会成功的。” 当奇洛的草案被邓布利多正式收下后，尼奥很开心。 “可毕竟，邓布利多才是校长，他万一把那份文件收进柜子里，我们....” “呵呵，奎里纳斯，你是个单纯的巫师，对于黑暗，你还是稚嫩了些，邓布利多不会那么做的，他不敢的，我为什么说那份东西会被载入魔法史，因为，它一旦出现，就再也不能掩盖了，它代表的可是进步.......任何阻碍进步的人，都会被魔法界孤立的。” “所以，我伟大的主人，也就是说，邓布利多不光不会反对，还会努力把它给做好，他得维护自己的好名声。” 奇洛悟了。 (); 第三十六章 伊甸园计划【出差结束回来了】 “真是蛮不讲理！” 乔治踩过石板上的积水，把一个等身高的玻璃瓶连托带举地朝一口木头箱子里塞去，他恨恨地骂着，箱子里立刻传来弗雷德的应和声。 “要不是你的漂浮咒太差劲，我们昨晚就完成了这些工作.....” 他们两个故意说的很大声，似乎想要勾起某个无良教授的愧疚，但坐在旁边旧沙发上翻书的纳吉尼翻了个白眼，那家伙正忙着检查他那些可爱的实验材料，哪有时间听你们的念叨。 这天是开学第三周的周六，学生们从暑假带回学校里的懒散习气还没消退，大家都在逛街，约会，周末补觉等等，可想而知，被尼奥以禁闭形式拉来当苦力的两个孩子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了。 这欢乐的日常，发生在霍格沃兹最阴森恐怖的地下水管里，在斯莱特林密室那些蛇像石柱林中，这儿淤积的沼气需要每天至少三次施咒清除，不然能辣的人眼珠子通红，所以这儿给人的感官总是滑腻，腐烂，湿闷。 这就是个破地方。 斯内普是第三次来这，他望着此时空荡荡的地窟，心里更觉得把大把时间花在这鬼地方的人脑子有病，他的实验室虽然也在地下，但起码干燥且照明很好。 他不想开口和三个蠢孩子打招呼，于是鞋底故意更重地落下，发出啪叽的声音。 “吼！” 这时，一条黑色的蟒蛇从旁边的石柱上探出头，朝他张开猩红的嘴巴，那蛇是纳吉尼养来解闷的，她和尼奥在禁林里行走总会遇到一些神奇动物，落到尼奥手上的会被很好地对待：剥皮，抽筋，浸泡。 纳吉尼则把一些可爱的小蛇拯救在手中，说是用来在密室里布置警戒，至于效果如何。 “神锋无影。” 斯内普一甩魔杖，那条小蛇被切成了两段。 “嘿，阿尔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就.....” 纳吉尼讨厌起这个浑身戾气的油腻男巫。 “那个人，在哪？” 斯内普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转过头朝密室被搬空的黑暗角落看去，似乎是觉得尼奥会在某个水坑里或脏石板上躺着睡觉，他觉得尼奥能干出这样的事。 “斯内普教授！” 乔治低声打了个招呼，连忙一只脚朝木头箱子里迈去，整个人立刻消失在外面。 斯内普这才转头看向密室中央唯二的两件摆设。 沙发的旁边，那口明显之前还是棺材的东西此时被重新改造了一番，它显得更死亡了....黑色的似乎是摄魂怪的破烂斗篷披在它的盖板上，四面镶嵌了一圈宝石和动物头骨，隐约能看见它们被一些黄金纹路彼此连结。 “无痕伸展咒，他把棺材改造成了房子？” 巫师总喜欢把造物赋予自己喜爱的或希望的外表，所以各类长得稀奇古怪的炼金道具斯内普见多了，可这么黑巫师且毫不掩饰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比斯莱特林的脸还丑。” “谢谢，我竟然这么容易就在某个领域超越了这位传奇巫师。” 尼奥从棺材里跨出，乔治刚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打断了他的实验，也带来了访客的信息。 斯内普见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他死灰色的脸颊抖了一下。 “我来了，你如果想要杀死我，可以动手了。” 他没有像米勒娃教授那么不识抬举，只是安静地把魔杖收起来，将防御敞开，反正他知道那没用。 哪怕是十年前，伏地魔还没这么强大的时候，斯内普都不觉得自己能从这个人手下活命，如今感受到尼奥身上更浓郁的黑暗，他已经绝望了。 “呵。” 尼奥将手抄进巫师外袍的口袋里，得说一句，传统的巫师袍并没有这种口袋，毕竟它们的袖子就够大了，但尼奥借鉴了海格的工作装，一些放东西的口袋确实适合研究时使用。 “我从来没有想要杀死你，西弗勒斯。” “我背叛了你。” “所有食死徒都想要背叛我，哦，不对，他们中的一些更想杀了我。” 尼奥耸了耸肩膀，为自己如此糟糕的御下能力感到抱歉。 “可我依旧关心他们，就像我一直说的，食死徒是一个大家庭，孩子们总有叛逆的时候，巫师们的青春期长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最终，你们都会站在我的身边一同战胜死亡，或者一同死去。” 他唯一满意汤姆的一点就是：他把食死徒搞得臭不可闻，整个魔法世界都仇视这群不人不鬼的家伙，以至于食死徒们除了和自己抱团取暖已经无路可走了。 立场决定态度，尼奥很喜欢这些好用的巫师。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再次开口和尼奥辩论自己该不该死，因为眼前这家伙显然比十年前更疯狂了，过去的伏地魔只是那张脸显得非人，现在的尼奥连喜怒这样的情绪都漠然了，他正在步入毁灭。 “我来是为了那件事，复活，你一直在引诱我重新加入你，因为我的魔药才能？” 斯内普从口袋里取出一沓羊皮卷，“这里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笔记，药剂配方.....当然，它不是外面对角巷里的那些破烂，就是马尔福、布莱克、莱斯特兰奇这些纯血贵族的收藏也不配比较，我是魔药学的天才，你曾经这么夸赞过我，现在，这些东西可以全部给你，我知道你喜欢什么。” 尼奥接过这沓羊皮纸，稍稍翻动。 “欢欣剂....不错....福灵药剂竟然还能这么改良，厉害的小家伙....”然后他一把合上羊皮卷，眼睛发光地看着斯内普，“我将立你为我的继承人，西弗勒斯，你给我的惊喜值得这个。” 斯内普脸上明显地露出了不适的表情，他似乎被恶心到了。 “我要的不是这个！” “年轻人总是这么急躁，好了，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你想要的东西。” 尼奥转身掀开了棺材板，走了进去。 “我开始了一个试验计划，我叫它【伊甸园】。” 第三十七章 生命棋盘 斯内普紧跟着踏入棺材中。 他的眼中很快被一种名叫奇迹，翻译成禁忌的邪恶或魔法界道德行为指标最新下限的事物给填满了。 窄小的入口处是一道向下延伸不知尽头的阶梯，斯内普此时算是站在最高处，于是他俯视着眼前的一切：被极限扩容到能装下一座霍格沃兹主堡的空间中，悬浮着一个个透明的水晶容器，那些方形容器表面每一个都嵌着一枚金色的时间转换器，作用他大概体会过，容器中的事物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一个个蠕动的虫茧破开，里面的肉块飞快地长出精巧的五官，四肢，它们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被时间催化成熟后立刻开始在淤泥样的培养基表面进食，争斗，互相杀戮.....那些弱小的魔法射线杀死血脉同胞的效率不比阿瓦达索命咒差。 数个，数十个，眼前从上至下排列的所有水晶盒子里全都在发生着这些蒙昧原始，野蛮邪恶的场景，似乎它们的造物主正在以此为乐并乐此不疲。 “告诉我，它们不是人。” 斯内普咬着牙，双眼几乎要闭上，但他的魔法学识显然不差，很轻易地认出那些水晶外壳上勾勒着同样的无痕伸展咒。 这意味着，那些立方米计量外形的盒子，其内部空间远比看见的要大，那些渺小的如同虫子一样的生物可能和自己有着近似一致的身高。 “我以为你会惊讶于我解决了无痕伸展咒的嵌套问题，或者时间转换器的改造，这些可都是古代魔法于今天遗失的珍宝....可多亏了霍格沃兹的禁书区。” 尼奥没有正面回答，显然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任何一个拥有正常价值观的巫师来说意味着什么。 感谢无私的......那个女巫师....记者叫什么名字来着？ 尼奥扫视了一眼自己面前悬浮的笔记本，厚实的纸张自动朝前翻了一百多页，终于露出了对方的信息：丽塔基斯特。 可真是个伟大的人啊，她创造了一个种族。 “你就说，它们到底是不是人！？” 斯内普还是太保守了，他该把疑问语气去掉的。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尼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以为你作为魔药大师，具备了起码的生物学常识，怎么，连昆虫的变态发育.....还有魔法生物的血肉变形也不了解吗？” “我只是为了试验方便，给它们塑造了一副近似于人的躯体，把它们变成蛇倒是更容易些，但少了两只手怎么也称不上有价值的研究结果吧？” 斯内普犹豫了一瞬，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这就是伊甸园？” 他只是指着那些无处不在杀戮和死亡中自我毁灭的小东西，困惑地望着尼奥。 作为一名巫师，对于宗教了解再少，起码也具备一些常识，如此自大傲慢的命名，让斯内普心里只觉得不安，尼奥无论在怎么伏地魔，他起码不孱弱无知到从巫师界的顶峰滑落下去，这位已经登临巅峰的黑魔王终于开始自比做上帝了吗？ “不要用那种失礼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名字是乔治和弗雷德的建议，他们说打算仿着做一个装侏儒的魔法把戏玩具，这个名字很合适，多么有趣的建议啊。” 尼奥一指正在空中漂浮着，给各个水晶盒投喂饲料的两个小男孩。 对方捧着个从新开的养龙场借来的木桶，里面装着粘稠的糊状物，它的营养丰富，适合多类昆虫口味，制作方法也简单至极：龙粪，泥土，切碎的树枝树叶，八爪蜘蛛脚，搅拌适量湖水。具有量大、便宜、蛋白质有机物和魔力含量均衡的优点。 “这两个孩子一定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所以，无知的人总是无忧无虑啊！” 看着漂浮着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手舞足蹈的快乐，尼奥和斯内普这样懂行的成年人是永远体会不到了。 “好了，弗雷德和乔治，给你们放假了。” 尼奥拍了拍手，眼前这两个孩子投喂饲料，已经开始有些玩得意犹未尽了，他们把盒子里“小人”的战争当成一场游戏，还各自给自己喜欢的小人取了名字，什么贝奥武夫，高文..... “哦，太好了！” 乔治把木桶随手放在面前的水晶盒子上，微微的重量将悬浮的容器压得抖了一下，里面一群小人因此迎来了地震，很多身影被翻滚的培养基吞没，那些混杂了魔力的泥沼可不是孱弱的三代乃至四代虫人能挣脱的......只能说为它们的死亡感到惋惜。 斯内普眉毛抖了抖，但看见乔治已经腆着笑脸凑到近处，他选择什么也不说。 魔药学教授也懂得什么叫最大的善意。 “尼奥，我能把珀西瓦尔还有高文带回去玩吗，就装在玻璃瓶里？” “是啊，还有我的贝奥武夫，我可以和乔治来一场骑士间的决斗！” 同样凑过来的弗雷德兴致勃勃地问道。 他们注定要失望了，不然....真相会让他们绝望的。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斯内普阴冷的训斥没有哪个学生敢于直视，两个格兰芬多落荒而逃。 尼奥欣赏地看着斯内普，“你比邓布利多更适合做霍格沃兹的校长，有你带领，再加上奇洛辅助，我相信英国魔法界的未来一片光明。” “英国魔法界.....还会有未来吗？” 斯内普嘲讽起尼奥的不自知。 “来，让我们来谈谈复活这个话题吧。” 尼奥朝阶梯的底部走去，那儿被他重新布置成一座实验室，不是斯莱特林的密室不够好，只是毕竟有些东西还是见不得人的.....比那些魔法部禁止捕猎的神奇动物标本还要禁忌的玩意。 “瞧，一颗魔法石，可以作为复活的原材料之一。” 尼奥指着实验台上的一颗红宝石。 “我用一封信从尼克梅勒那儿换来的。” “你写的什么信，竟然能寄到那位炼金大师手上，我以为只有邓布利多知道他在哪。”斯内普确实惊讶了。 “邓布利多校长有时候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就是尼克梅勒大师有些颓丧了，他已经丧失了研究炼金术的进取心，我热情邀请对方加入我的研究，并反复强调了对他的安全保证，他竟然回复我......说自己年纪太老了，无法出行，只好把自己的研究结晶一颗魔法石送给我。” “我要魔法石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尼克他这个人才.....” 斯内普捏紧了手指，你可放过他吧！ 第三十九章 没钱了？ “我需要你尽快改良这种药剂，如果遇到任何困难，我都会给你提供帮助，全力的帮助！” 尼奥最后郑重地递给了斯内普一张羊皮卷。 对方接过之后皱起了眉头，不是这副药剂多么偏僻古怪，而是....它太普通了。 “复方汤剂？” 斯内普才看了第一行就辨认出来，然后，他就不满地问道：“这种拙劣的模仿功效，也能进入你的眼界？” 这次和之前为了表达讽刺而讽刺不同，他是出于学术尊严的角度发的声，一份三年级水准的药剂配方，这让斯内普很想带着尼奥去自己办公室看看自己这些年获得的各种荣耀奖杯。 “模仿，拙劣？” 尼奥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斯内普。 “复方汤剂能复制一个生命，人，乃至动物，从细胞....血肉层面改变意味着什么你得清楚，这种药剂的潜力可比只能变成单一动物的阿尼马格斯药剂更强，除了受限于时效性与功用低下的问题，它简直是药剂中的神品，生命的进化方向已经被熬成了液体，药剂大师，你要做的只是把它再熬煮得浓一点......” “魔法的衰落是有理由的，西弗勒斯，连你这样的所谓大师都被遮住眼睛，看不清前路，我该怎么做才能不为魔法界悲哀的未来叹息。” 他没有再说下去，羊皮卷上已经写好了改良的方向，要求，各项数据精确无误，他不是西弗勒斯的教授，对方也不需要自己手把手教他怎么搅拌坩埚。 尼奥直接转身离开了这儿，只留下斯内普不忿地展开羊皮纸，在配方下方的文字里，他看到一行使他困惑的批注：【哨兵补完计划2.0】。 “哨兵，什么东西？” 如果尼奥还在这，或许会多嘴嘟哝一句：“它是噩梦。” 从底层离开的尼奥，顺着台阶来到了那片水晶苗圃里，他得时不时视察一番，新生代虫人的培育很紧迫，因为时间转换器的改造并不完善，它们构建出的加速场功效越来越低，尼奥明白，这些古老迷器的使用寿命一定被自己粗糙的改造给影响了，这让他又一次惦记其尼克·梅勒，如果对方在这，一定能拿出好方案来。 “偏狭和自封，真是魔法进步最大的敌人，我是不是该表现得孱弱一些，或许被哈利波特打败一次，那些穿白袍子的巫师对我的戒备就能小一点，要不要被再次毁容或者断一只胳膊，这样更显诚意？” 尼奥认真思考起来，看起来很可行啊，他在笔记本上记下来这一思路。 “被砍掉右手是最理想的，不能挥魔杖的伏地魔，多么无害！” “这样发散一下，也可以多次失败嘛，一年输一次，过几年，邓布利多或许都敢邀请我去他办公室喝茶了......” 就在尼奥苦心孤诣地想要笼络人才时，多比带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伟大的主人......” “小矮星·彼得，你怎么来了？”尼奥自顾自地写东西，随口问道，“是摄魂怪们出了什么事吗，还是你又被罗道夫斯塞进了海里，我说了，那群翻倒巷的奴隶去建造渔场，你们负责监工，不用为了讨好我而加快进度，毕竟马上卢修斯的养龙场就能产出效益了，短时间内我的研究材料是充足的......” “不是这些事.....摄魂怪们有那群奴隶在，食物暂时是够的....只是，伟大的主人，他们不敢向您说一些事，只有您忠心的仆人敢告诉您....这个......” 尼奥放下了笔，他皱着眉头朝上看去，很无奈，连彼得都比自己高，而且，他们从上面的楼梯走下来高度更甚。 彼得赶紧趴在了台阶上，脚在上，姿势卑微极了。 “哦，彼得，你知道我的，讨厌说话磨蹭的蠢货。” 尼奥没拿出魔杖，只是捏着一只羽毛笔，但彼得随时觉得那根羽毛会突然生长出一堆触手把自己勒死，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在尼奥亲历阿兹卡班现场，给食死徒们规划北海渔场的时候，一个翻倒巷的蠢女巫拿着魔杖想要对正在写笔记的尼奥施咒，然后，那个女巫就被这么捆着摆到了尼奥的实验台上。 尼奥当然没有杀死对方，违反牢不可破誓言的锥心之痛可不是好受的，他反而给对方进行了一场医疗手术：砍掉了那名女黑巫师背上变异出的黑色节肢，顺便拔掉了她嘴里十来颗从尸体上移种来的尖牙，再剥掉她一层病变的表皮......这种程度的举动完全称不上【伤害】。 他反而趁机了解了一番底层黑巫师们是如何追求力量的，只能说，都是人才啊，如此劣质的素材，隐患巨大的魔咒，被黑暗魔力浸染到不人不鬼的样子，居然还挺强。 求生欲让小矮星·彼得那颗丑陋的脑袋时常表现得机智过人，他立刻利索地回答道：“我们没钱了。” “那些古灵阁里的金库全部被搬空了，多比可以作证，一个铜子都不剩了，阿兹卡班那边，已经有好几天都靠螃蟹和鱿鱼填肚子，当然，食死徒们没东西吃不算什么，可是，伟大的主人，渔场建设需要的材料也不足了.....” 尼奥不得不认真起来，他转头看向多比，对方立刻滚到他脚下，把头在石头台阶上砰砰地嗑出声：“都怪多比，都是多比的错，那些金加隆都花完了.....” “行了，都给我站起来，我们去阿兹卡班。” 尼奥合上笔记本，化作一道黑烟率先朝出口飞去。 多比和彼得只得跟上。 当尼奥从棺材盖里跨出来的时候，纳吉尼也从沙发上起身，她以为尼奥是出来喝点提神的茶，可这次不是。 “纳吉尼，我们没钱了。” 这是个奇怪的话题，因为纳吉尼立刻喊道：“不是我花的，我从没问你要过钱！” 得，又是个指望不上的小蠢货，尼奥估算了一番最近的花销。 “那么些金库，北海渔场和阿兹卡班建设是足够的，怎么会没钱呢？” 后出来的多比和彼得低着头，缩着身子，不敢在这一刻插嘴，他们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纳吉尼，对方不忍心地叹了口气，然后用眼神直直地盯着尼奥身后的棺材。 就算养甲虫只需要一些粪土树叶，可那些个水晶容器，还有固化一栋楼大小的无痕伸展咒所需要的魔咒材料，哪样都不便宜啊。 而那些落魄食死徒们又有多少金加隆够你这么挥霍的？ 第三十八章 欧米伽？ 尼奥继续向斯内普展示着一些与【复活】这一课题相关的材料物件，包括并不限于记载有生命汲取、血肉重塑等魔咒的黑魔法典籍，活体采集的独角兽鲜血.......以及最后也是最核心的东西：一口水缸似的陶制坩埚。 尼奥停在它的面前，深情地注视着它，语调缓慢认真：“瞧，有了它，我们就有了完全的把握。” 斯内普面色铁青地望着这个肮脏邋遢的容器，他只扫了一眼，就让他认出眼前这口奇型的玩意出产自对角巷的帕特奇坩埚店，价格低廉不到一个金加隆。 他瞅了尼奥一眼，又往前走了一步，低头朝坩埚里面看了看，这次面色缓和了不少。 这口故意没有清理的坩埚，虽然表面布满了苔藓和灰泥，但容器底部沉淀的的残渣依旧被他嗅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属于药剂大师的鼻子自动翻译出一股子死亡与生命交织的味道。 “不需要担心，西弗勒斯，站在你面前的人正是它的第一任使用者，瞧我现在，成果显著不是吗？” 尼奥笑着越过这口坩埚，朝前继续走去，他没有问斯内普打算何时使用它，这就太私人了，反正他到时候绝对能亲临现场观察。 谁让他的鲜血是仪式的核心材料。 “复活之后，莉莉会变成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西弗勒斯有点质疑仪式效果了。 尼奥尴尬地停下脚步，作为一名严谨的学术派巫师，他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因素。 “不不，没这么好的待遇，莉莉她太弱小了，复活后会比我老很多......得有二十多岁吧。” 斯内普舒了一口气，但却不理解尼奥的逻辑，变成一个小孩还是什么“好待遇”？ 成年人虽然总说着羡慕孩子们单纯美好的童年，却少有人真的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矮小、难以生活自理的幼稚儿童，哪怕能继承成熟的思维...或者说这样更糟。 身心不匹配很容易造成人格分裂，性别改换手术的火热程度就是极为有力的例证。 尼奥只是主观性地断绝了这方面的思考，毕竟他已经在纳吉尼身上发现了很多‘蛇精病’先兆：爱呆在黑暗阴冷的角落，亲近冷血爬行动物，思维浑不似人.....不能再想了，他是个从不以他人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宽心先生。 他们两人最终停在一处手术台前，斯内普已经麻木了，看到伏地魔把一具尸体摆在桌子上难道还是件稀奇事？ 白色的布巾上确实是一具尸体，但是别误会，尼奥并没进行生命低级犯罪，他挥舞着手里的魔杖，有点怀念更专业对口的【屠虫者】了。因为眼前这具尸体立刻就变形成了一只甜甜圈大小的黑色甲虫。 “狼人那样的血脉诅咒？” 和懂行的人聊起来就是省事，斯内普只是看到这样的画面，立刻就猜中了很多关键点。 尼奥颇为激动地介绍起自己的研究来。 “它是我用一只....位阿尼马格斯变形为甲虫形态的女士的皮肤，和普通甲虫混合后制作成的生物，在这个过程中，我确实借鉴了血脉诅咒，当然，阿尼马格斯的可遗传性也得到了一些证明......我听说邓布利多的凤凰社成员里有一位天生的易容马格斯，真希望能和她交流一下。” “我会转告她，让她离你远点。” 斯内普其实和唐克斯一点也不熟，除了对方上学时在自己手底下吃过几次处分，关系可以说是冷淡，但只看尼奥提到对方时热情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的良心得让他做点什么。 “西弗勒斯，看到你还有如此富裕的同情心真让我高兴。” 尼奥怎么会觉得生气，一位药剂学大师的分量他是很看重的，试验素材而已，洒洒水啦。 “你带我走到这，不会就是为了展示这具尸体吧，如果你是想我赞美你创造生命的疯狂，那我倒可以谦卑地盛赞一声：上帝，你的水准下降了！” 斯内普赤裸裸的讽刺道，没错，【上帝】这个名号对任何自诩高贵的巫师都是侮辱性绰号。 “我就知道，叫它【伊甸园计划】是个挺蠢的主意，不过，西弗勒斯你喜欢卡夫卡的诗歌我倒是没看出来。” 尼奥当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子辛辣，神，真是比黑魔王还堕落的标榜，巫师就是巫师，不该再添加任何可笑的前缀。 “我朴素地认为，巫师们的无能是源于无知。掌握着超越原始生命等级的力量体系，却受限于各种繁琐低级的制约，种族文化，社会规则，甚至是宗教......上帝啊，那个头戴荆棘草环、**在行型架上的疯子吗，他什么时候有资格统治英伦的思想了，巫师们竟然还让他成功了，时间转换器有时候真得无法挽回一些错误，毕竟，它们发生的原因是因为愚蠢。” 抨击了一番掀起猎物运动的基督教，尼奥这才回到原本的话题上来。 他再次挥舞着魔杖，一系列玻璃瓶飞了过来，他指着这些瓶子里或死或生的甲虫们一一介绍。 “阿尔法，和刚刚那个短寿的失败品不同，用的是脑部干细胞杂交，它至今还活着，也是能率先主动掌握变形的好小子.......” “这个是贝塔，它是肌肉细胞，虽然也不算成功，但是力量很强，也活着。” “伽尔玛，生殖细胞，年轻，活力十足却畸变严重，我很心痛地处死了它。” “还有这些.......它们或强或弱，全部表现出一些魔力涌动的征兆，但都没能达到我的预期......” 斯内普越欣赏越产生一种自己研究药剂真的是正确极了的想法，调制药剂虽然也会用到很多生物材料，但不是这么用的。 “你的预期？” 尼奥听到这个问题，将袍子里的笔记本抽出来，书页翻动到一副满是注释的插图处停下。 只见那儿画着一个充满力量感的魔法生物：甲虫的几丁质外壳与软体肌肉塑造出健美的体格，鞘翅带给它飞行的能力，一对复眼赋予它全方位的视野，优美的触角更是天然的魔杖。 “我叫它.....” “欧米茄？” 斯内普顺着之前的逻辑猜测道。 “阿修罗独角仙.....它该是限制器下最强的生物。” 尼奥露出古怪的笑容。 有时挺不明白的，斯内普觉得此时的尼奥像个弱智。 第四十章 翻倒巷奴隶血泪史 “我过度高估了一群在潮流中败落、时代里衰微的囚犯们的底蕴，没有亲自去往古灵阁金库查看是我的失误，好在，事情是可以挽回的。” 尼奥带着小矮星·彼得、多比、纳吉尼一行人踏在了阿兹卡班的塔楼上，为的是修正自己的错误。 金加隆的缺失不是什么大事，没见这儿的食死徒们宁愿啃海鲜都硬挺着不向尼奥反馈吗？ 位于汪洋之中的这座小岛缺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摄魂怪们缺食物，食死徒们缺资源，来自翻倒巷的奴隶们缺人权......如果尼奥的伟大事业能够取得圆满的结果，后世的史书必须得把这座海岛上的先辈们用‘筚路蓝缕’‘披荆斩棘’这样的好话妆点一番。可其实呢，尼奥只是在冷漠压榨这群残渣败类的过程中小小地忽视了他们，这才造成当下的局面。 演算魔咒的时候终于写错了一个符文。 尼奥的心情也就这样了。 “伟大的主人，我们到了。” 多比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周围是一群陆续赶来迎接的脸色苍白精气神都很差劲的食死徒们。 “我的兄弟姐妹们，你们受苦了！” 尼奥展开双手，面色沉稳地朝众人拥抱，当然，虚虚的摆了个姿势，没有任何人碰到他的胳膊。 “黑魔王大人....” 女巫贝拉低着头从人群里走出了几步，她那哥特式的眼影让尼奥直皱眉，可她毫无被嫌弃的自觉，嘴唇颤抖着朝尼奥说道：“您来到这里，是要带领我们开始.......” “不不不，我不是来开始什么的，不要用你那被黑魔法烧坏的脑瓜子臆测我的想法。” 尼奥顶着众人热切的眼神，转头看向一脸惶恐的彼得，“原来，你是背着大家来找我的？” 他这才发现很多食死徒们，尤其是核心的极为纯血贵族，他们不知道组织已经没钱的事。 “是的，多比只告诉了我.....因为物资的事一直是它和我负责的，其他伙伴认为可能是魔法部查禁了对外的渠道.....不过，也有一些人说是主人您忙于一些更伟大的计划，忽略了您的仆人们...哦，是暂时忽略！” 彼得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让人误解的话，尼奥很不满意这位小老鼠的辩解，这要是让一些意志不坚定的食死徒听到，可不得影响黑魔王大人和大家的感情？ “我怎么可能忽略你们，我在霍格沃兹一直都想着这里，我一直知道，统治魔法界也好，登上更高的宝座也好，哪些人才是我真正能依仗的！” 尼奥永远把握着在食死徒们面前的态度，要稍稍温情一些，这些伙伴可比霍格沃兹那群白眼狼更站在自己这边，他们邪恶、冷血、残暴，越在霍格沃兹呆着，越知道这类宝贵品质的难得。 只有经历过一次黑魔王战争和十年阿兹卡班囚困才能洗礼出这么一群【精英】。 指望自己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再培养一批，难啊。 “好了，那么接下来的话还是我来说吧，彼得，你不要发抖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怪罪你呢，多比，你也一样，我不会给你一件衣服的。” 尼奥摆了摆手，众人这下都把目光看了过来，他们中显然有人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例如那群贡献出金库钥匙，当下正胆怯地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废物们。 财富，巫师们也是很在乎的。毕竟，一旦扔掉魔杖，他们其实不比麻瓜高贵。 “我们没钱了。” 尼奥摊开手，一脸微笑。 大家伙脸色突变。 核心食死徒的脸上是困惑，这事也值得黑魔王大人宣告，金加隆那东西不是俯拾皆是吗，只要把他们放到古灵阁的大门口，金库在哪都不用妖精带路好吧。 这种态度让尼奥欣慰，可总有扫兴的。 有人明显沮丧起来，不是愚蠢，被关在阿兹卡班里这么些年，总还有人相信魔法部，相信邓布利多的力量....这不能说错，也没有到绝望的程度。尼奥的强大摆在面前，只是理智让他们觉得难过，以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能摆平的。 钱难挣....屎难吃，他们懂啊。 “我听到下面有伙伴在低声商量，抢劫妖精银行，哦，我听到了，我得说这不是个好主意，抢劫这个词就很低级，比盗窃更甚。” “金加隆的公信力就落在妖精们头上，把它们惹毛了，金币很容易变成废铁，要知道，巫师们脆弱的经济其实还是依托于以物换物，钱，那东西对于这个小体量的群体作用有限，当然，我们现在正缺呢....” “所以，我们得找一个创造财富的法子出来，是的，创造。” 尼奥的话让大家发了一会呆。 不得不说，大部分食死徒这会儿脑子的念头统一的很：这届黑魔王素质不高。 上一届的格林德沃好歹还只喜欢灌输理想，描绘蓝图，但尼奥习惯于莫名其妙地做些不切实际的谋划，这已经被很多食死徒发现了。 困守阿兹卡班搞建设。 去霍格沃兹当教授。 和邓布利多谈判。 拜托，我们是什么，邪恶的黑巫师，魔杖握在我们的手上，消灭一切反对的声音，用恐怖笼罩英国，用魔法建立权威..... 这群七年制义务教育的高知疯子，越来越被尼奥的不着调给整不会了。 也就尼奥的魔杖比他们的粗。 “我不是在为难你们，其实这种小事犯不着我亲自过来解决，我相信，只要让贝拉，多比....甚至彼得出去一趟，到对角巷走走，我们需要的东西就会被带回来，那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我总是站在你们身后的......” 尼奥软弱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认真在听。 “那么，您的意思是....” 女巫贝拉从尼奥的话里品出了一丝鼓励，她觉得自己又被重视了，可她忽略了，这段话里她是被排在一个废物老鼠、一个家养小精灵的前面..... “不要打断我说话！” 尼奥的手里出现了一根魔杖，不够合手，却依旧兼容一些黑魔法。 “剔骨剜心....” “啊啊！” 贝拉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 第四十一章 奥法竞赛第一轮开始 尼奥的冷酷手段，阿兹卡班的大家伙已经习惯了，他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也没有收到指责，强者享有支配地位，弱者被碾压。 黑巫师就该这样，欺负同伴又报团取暖。 “抱歉，我的情绪不太好，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尼奥收起魔杖，但本来准备扶起贝拉的罗道夫斯，也是贝拉的丈夫，在刚刚目睹钻心咒的时候还没什么，听到‘实验室’这个词时却一个发抖，将贝拉重新丢回了地上。 尼奥有好几个实验室，无一例外，每个都让食死徒们从心里感到害怕。 黑魔王大人擅长什么，食死徒们众说纷纭，诅咒，杀戮咒，炼金术... 黑魔王大人喜欢研究试验什么，众人很清楚：最近都是血肉和人体。 他们能面不改色折磨杀死一名麻瓜、哑炮、混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也能利落地施放恶咒，可让他们不是为了散播恐惧，单纯地为了魔法，去像尼奥一样对这些人晃动魔杖。 那种纯粹的理性，太残忍了。 伦敦的开膛手杰克折磨弱势女性让人苛责痛斥，曼哈顿的奥本海默用铅笔演算链式反应然后摧毁广岛长崎却引领学术崇拜，暴力的精密反应有时候不会带来美学，只会压抑而绝望。 “黑魔王大人，您请继续说说，创造！” 真难为这群人了，为了捧尼奥的臭脚，什么违心的话也能谄媚地说出口。 汤姆的教育工作这不是做的很好嘛，他会是个好教授的，邓布利多就看走眼了啊！ 尼奥满意地点头，继续把自己的想法宣告给众人。 “我想，在北海渔场开始投产之前，你们确实该提前练练手，在座的各位都是巫师界难得的人才，药剂，炼金.....这些赚钱的路子难不倒你们的，连卢修斯都把养龙场建的不错....”说到这，尼奥顿了一下，他似乎根本没去正在禁林开设的养龙场看过哪怕一次，那地儿有海格和一群蠢蜥蜴，他在不能随便屠宰之前懒得驻足。 “总之，我相信你们能创造不少价值，毕竟，今后的北海渔场还得你们来管理，水生神奇动物的材料也得你们处理不是吗？” 这种把战士贬低成农夫渔民的话，也只有尼奥可以对他们说了，而且他们全都欣然点头。 “很好。” 产业改组工作又取得了不小的进展，尼奥满意地赞扬起来，虽然就一个词，但相信这些淳朴的仆人能从中领会到自己对他们由衷的欣赏与重视。 “那这几天，我就留在这里指导你们的各项工作吧。” 他迈步朝阿兹卡班城堡下层走去，身边的多比小心翼翼地跟上，直到走下楼梯，这个让人失望的小怪物才终于开口说道： “可是....主人，您之前吩咐我准备的.....霍格沃兹奥法竞赛的奖金，每个获奖者一千金加隆，这笔钱我们暂时就拿不出来了，啊，这都是多比的错，坏多比，我要打死自己！” 多比扑倒在墙壁上不停地拿头装城堡的石头，这个皮实的小家伙让尼奥有点不耐烦，家养小精灵早就被汤姆研究过了，他可没兴趣浪费时间再解剖这玩意，多比当助手还是很不错的，只要这个疯狂的小东西不每时每刻惦记着自己的自由，尼奥很看好这个黑心肠又没有道德观念的东西。 “奖金，哦，奖金。” 尼奥沉吟着，他说怎么今天一个个在他这谈钱呢，确实，没钱了自己希望的那场竞赛可就办不了了。 “没想到，区区金加隆...” 他仿佛想起了月前，自己为了一点金加隆去到博金博克商店贩卖旧物的窘境，着财富果然如流水。 “奖金先不谈，毕竟，竞赛什么时候结束可不好说，而且，获奖者能不能健康地到我这领奖也是另一件要慎重的事.....” 他想了想，自己这一拍脑袋就定下的竞赛，看来确实要好好计划了。 从袖子里抽出笔记本，羽毛笔飘起，嗯。 “明天，就让第一轮竞赛开始吧，筛选入围者越早越好....” 他想着这些东西，却忘记了其实他不可能缺钱的，因为尼奥前不久才从某位不愿意接受他邀请的尼克手上，拿到了一块石头。 ....... 清早的阳光洒在庭院里，金色，耀眼，小巫师们踩着这些希望朝教室里走去。 有人叼着面包，有人抱着书本，他们要赶着时间去向霍格沃兹烦人的走廊发起挑战，但今天，很多人都在庭院里暂缓了皮鞋。 “尼奥教授开办的那个.....霍格沃兹第一届奥法竞赛，它开始了？” “什么情况，我眼花了吗？” “让让，让让，别把石头挡住了......” “天哪！” 一块金色的石碑被竖在庭院里，细心的小巫师们发现那块碑是纯金做的......魔法石的普通功用之一，尼奥得承认自己忘掉了这么明显的东西，他以缺钱为由敲打了阿兹卡班食死徒们一番，转眼看见自己实验室里的魔法石——这确实让他不适，但他安慰自己钱财不是目的，给食死徒们一点鞭策更为重要......魔法的道路总是要汗水浇灌的，不劳而获只是妄想，魔法石无法带给使用者真正想要的，它的缺陷巨大，在自己有把握掌控它的制作方法之前，任何损耗都比金子本身更让他心痛.....他终于发现自己记忆力在衰退了，并坚决不予承认。 总之，他决定就此留在了阿兹卡班几天，而斯内普则帮他亲自制作了这块石碑，上面刻的东西也很简单。 “奥法竞赛第一轮考核开始。” 这行文字，它的下面是一条魔咒：“呼神守卫。” “这就是第一轮考核的内容吗，这也太简单了！”人群里红头发的双胞胎望着这条熟悉的咒语，在斯莱特林小屋的那段时光，他们从尼奥那儿早就学会了这条咒语，甚至他们可以自信地说自己比尼奥这位教授掌握得还要精湛：尼奥连个动物形状都模拟不出来，他对这种需要调动极致正面的情绪的魔咒一点办法都没有，魔法不是靠自我欺骗就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尼奥把这条魔咒放了出来，这近乎于透露自己接下来的考核内容了。 “竞赛第一轮，就是学习这条魔咒吗？”乔治在群人里笑着，弗雷德则嘲讽自己的兄弟起来，“愚蠢，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是用这条魔咒对抗什么怪物，黑魔法防御术课不都是这样吗，学习一个魔咒，立刻就用上它，只是，呼神守卫是对付什么神奇动物的？” 第四十二章 守护神咒 这个问题只困扰了小巫师们不到一天，晚宴餐厅里，烛火的黄晕下，一群脸憋得通红的低年级小巫师迫不及待地开始卖弄起来。 “主要是黑魔法生物，死灵类的，像是怨灵，亡魂，阴尸.....” “吸血鬼也怕它.....” “当然，它一开始被创造的目的是对付——摄魂怪！” ........ 这些当然不是他们自己学习或者说从图书馆查来的，是请教教授才知道的，只是，这些答案真的有用吗？ 斯莱特林长桌那儿，高布手里攥着鸡腿，合格地扮演着什么叫无和无能，他嘴里嚼着的红肉，唾沫和肉丝一起挂在牙齿上，就这么凑到了.....哈利的旁边。 “所以，哈利，这个魔咒要怎么才能学会这个守护神咒呢？” 虽然开学还不到一个月，但早熟的斯莱特林小蛇们已经能够发现谁是真正的强者，一年级里，毋庸置疑的是哈利·波特，煊赫的名气，优秀的学习才能，让斯内普教授火气十足的学生.....哈利已经开始证明自己了。 哈利悠然地饮下一口南瓜汁，没有开口的打算，因为他知道会有人帮自己解决这种骚扰....高布这恶心人的请教方式让坐在哈利旁边的德拉科直皱眉:“滚开，蠢货！” 鞭挞仆人是英伦贵族的传统艺能，德拉科呵斥走了高布，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我试过，这个咒语还是有点难度的，它似乎不是.......” 哈利没有意外，德拉科平日里可不会坐在自己旁边，今天凑过来一定是有事，从那日在斯莱特林密室里的共同经历过后，哈利对德拉科也多了点耐心。他没有拒绝自己这个唯一舍友的询问，掏出魔杖：“呼神守卫.....” 一道银色的光从魔杖顶端流下，璀璨，温暖，虽然还没凝聚出形状，可依旧让周围一群一年级生们大呼小叫起来。 “天呐，快看，哈利波特已经掌握了那个魔咒！” 大家用一种夸张的赞叹朝哈利涌来，如果这个热闹的中心是另一张桌子上的罗恩·韦斯莱先生，那么他一定会洋洋得意地把自己的魔杖举高一点，好让更多人看见，可哈利只是立刻停下魔咒，语气认真地朝周围的人解释道： “我还没有掌握，这个魔咒比你们想的要难得多......” “哈利，你总是这么谦虚！” 赫敏·格兰杰诚恳地朝哈利赞扬道，不知道她发现没有，自己说话的语气像极了麦格教授，这让一句本来很友好的朋友间的交流，瞬间表现得自大起来。 罗恩皱起眉头看向.....赫敏，是的，他怒视着赫敏：“嘿，格兰杰，你是哪边的？” 说着的同时，还用手指头捏着自己胸口的衣服，那儿是格兰芬多的院徽，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唤醒自己同学的良知，让她明白“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势不两立”这样的道理。 赫敏翻了个白眼，“幼稚。” 小孩子的世界里，幼稚却是主流，个体能力的弱小使他们崇拜强者，但同时更喜欢拉帮结伙，形成团体优势，所以，面对其它敌对团伙中出现了一个刺头，本方涌现了不小的危机感。 格兰芬多的孩子们把目光投向自己阵营，谁能打击一下救世主男孩的气焰？ “格兰杰，罗恩，让我们瞧瞧！” 好吧，还是怂恿他人，格兰芬多这一届已经废了。 赫敏倒没发现自己被同伴当魔杖使了，或者她觉得这是一种认同？小姑娘把手攥成拳头，在自己嘴巴前假装咳了咳，然后这才说道：“我在早晨之后的课间时间有过练习，但是.....直到晚餐前在图书馆里找到守护神咒有关的魔法书才算对这个魔咒有了了解，就这样，我的施法也还不算熟练，它的核心太难以捉摸了.....与快乐有关的回忆，情绪.....” 她说了好大一通魔咒原理，这下把大家搞得都不耐烦了，我们想看的是光，炫酷的光，不是来上课的，真想学会这个魔咒，我们不能去看书吗？ 赫敏终于开始挥动魔杖了，“呼神守卫。” 一道比哈利更粗的银色光束从她的魔杖上投下，这下大家满意了，“哟，快瞧！”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故意大声嚷嚷起来，好让周围的人朝赫敏这儿看。 “比哈利·波特的还要强！” 这句话显然是在拱火，格兰芬多也就能干这事了，论课业他们不行，魁地奇也总是输，偏偏他们还总摆出一副瞧不起斯莱特林的态度，在任何小事上挑衅对方。 哈利端起南瓜汁朝赫敏举杯致以赞赏，这姿势已经很斯莱特林了。 他没说自己刚才演示的时候只是随意施法，没有调用太多魔力。隐藏，也是斯莱特林的信条。 但赫敏显然大受鼓舞，这个喜欢知识同时免不掉卖弄爱好的小姑娘，单纯地以为自己终于被这个聊得来的小伙伴认可了。 罗恩气得更是咬牙切齿，但是他没有拿出魔杖，至于为什么.....他不会这个魔咒啊！ 罗恩的手悄悄地朝袍子口袋里伸去，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冠冕：“嘿，那个魔咒怎么施法？” 冠冕毫无动静，仿佛死了一样，显然它也不会。 尼奥深知黑魔法与白魔法的界定，远不是靠知识和练习就能轻松跨越的，就像他清楚，守护神咒同样能被黑巫师使出，比如，未来的德拉科就用的贼溜。 但是那靠的不是施法技巧，而是一股向往幸福，守护，快乐的信念。伏地魔什么时候有这种信念了？ “我设置的第一关，筛选的是内心强大的一群学生，魔法，唯强者有资格支配，无论黑白。” “至于这个魔咒学来是用来干什么的，学会它，就已经证明了很多东西！” 尼奥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掏出一口巨大的箱子，然后，看着阿兹卡班上空的摄魂怪们排着队朝箱子里飞去。 “九十七，九十八.......一百，数目齐了，伟大的主人。” 多比恭谦地弯着腰站在一旁。 “尼奥，你要把它们放进霍格沃兹，你疯了！”纳吉尼越来越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你可是黑暗的爪牙，反派bosss手下的喽啰，站在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身边的助手！ “想什么呢，只是最近的研究需要，另外，实验室里总得有点安保，它们呆在阿兹卡班已经吃不饱了，我得解决这些不是吗？” 第四十三章 斯内普院长透题了 第二天，黑魔法防御术课。 不负责任的某位教授照例没有到场，卢修斯代课，他昨晚接到了尼奥从阿兹卡班远远发来的问候，开头和中间都是温和的语气，和对他和他妻子儿子诚挚的关心，直到最后几段充满冰冷威胁的命令从整封信件中突出出来。 “我忠诚的朋友，亲爱的卢修斯，对于孩子们的教育工作，我最近是很担忧的，你那些不合时宜的理念以及充满狭隘思想的言论，只会毒害那群天真的希望种子，魔法教育有时候别和社会教育混为一谈 纯血贵族的传统在今时若还总在口头上被轻佻地炫耀，那只会损害它那由古老历史沉淀出的荣耀你的脸比你的课要有魅力，多利用这一点吧，让孩子们喜欢上你，如果不理解，可以翻阅我推荐的书籍，和吸血鬼同游最后，别给我在邓布利多那儿惹麻烦，我和这个值得尊敬的老人已经建立起了难得的默契。” 所以今天的课堂，所有孩子，格兰芬多就不说了，从郝奇帕奇到拉文克劳，甚至是斯莱特林，所有学生都没得到好待遇，扣分成了今日的主旋律，谩骂讽刺则是调音符，不得不说，他能让斯内普成为德拉科的教父是有理由的，两人在教育学生的方法上几乎一脉相承。 卢修斯本来事情就很繁忙，新建养龙场牵扯着他的精力，和各方纯血贵族，掌握技术的工坊，法国，意大利的同行们的谈判方方面面都要他亲自过手。还要在这所蠢得离谱的课堂上和学生们讲故事，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晚餐后，他和奇洛坐在了一起。 “呵，我们伟大的黑魔王大人，又过上了过去的日子，他那高高在上的王座谁也够不到，如果没有新的挑战者，刺痛他那邪恶的神经，黑魔王大人连我们这些属下都快要不理会了命令，命令，全是命令！” 卢修斯这么朝奇洛抱怨，对方脸上是勉强的苦涩，但没有表露出异样，可见，这段时间以来，卢修斯和奇洛竟建立起一种还算可靠的盟友关系。 “尼奥主人要在阿兹卡班里待一周，我们还是地提起精神，把霍格沃兹这儿的事情处理好，卢修斯，你的责任很重主人是看好你的。” “好了，我也只是在发牢骚，失礼的话不会再多说了。” 卢修斯不耐烦地打断奇洛的话，他咬着牙齿，以免自己在听到看好这个词时不把矮妖的眼珠子，巫婆的坩埚这类骂人的脏话说出口，他宁愿干什么，他宁愿尼奥忘掉他这个人，把他扔到脑后三英尺去，也别再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了。 “保重，奎利纳斯！” 照例是不在霍格沃兹休息的，他握了握奇洛没带手套的那只手，便转身踏进屋外的黑暗里。 只有奇洛留在原地，摩擦着自己的龙皮手套，让挚友留下的余温多多停留一会儿。 深夜的霍格沃兹城堡，越来越寂寞了。 然而他的自怨自艾很快被打破了。 “跟我过来一下！” 一个黑色油头，脸硬的像是还魂尸似的男人从走廊那边说道，他好像站了有一会儿了，起码语气上是这样，这让奇洛后脑发冷，他立刻看清了对方是谁。 “斯内普院长” “收起那张恶心的笑脸，你的主子可不在这儿，别磨磨蹭蹭，快跟我来。” 斯内普一脸的嫌恶。 奇洛被斯内普一声呵斥，身子都抖了一抖，他硬着头皮凑到斯内普身旁，没话找话地说道：“既然您也加入了我们我得说，尼奥大人也是您的” “嗯？” 斯内普用杀人的眼神望向奇洛，后者立刻闭上嘴巴。 两人穿过走廊，继续向下，一直来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欢迎您，斯内普院长。” 休息室里，一群高年级的学生已经等在那儿了。 奇洛粗略看去，便发现全是四年级以上的尖子生，除了两个站在后排的孩子：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波特。学生们恭敬地和斯内普问好，却连搭理都没搭理他，蛇是冷血的无翼之龙，傲慢和残忍是它们的信条，这群高年级的孩子还没完全养成这些宝贵品质，所以他们只是狂妄和叛逆。 斯内普没有因孩子们对奇洛失礼说任何教训的话，他径直走到休息室中央火炉边的沙发上坐下，奇洛只得跟着过去，他没坐下，因为这里只剩下一个座位了。 “你们练习地怎么样了，那条魔咒？” 斯内普扫视了众人一圈，他今天的来意就是这个：尼奥留下的第一轮考核。 “院长，不太好，守护神咒过于生僻了，而且，那魔咒和我们斯莱特林不合”一个佩戴级长徽章的女学生站了出来，她边说边观察自家院长的表情没有表情，于是所有人开始忐忑起来。 “魔咒，和斯莱特林不合我从来不知道，你们这么懂魔咒了，尼丝，你这学期一定自创了好几条咒语了吧，我说的对吗？” 斯内普失望地看着他们，这位尼丝已经是所有到场学生中魔咒学最好的了，但依旧没能掌握守护神咒，这就算了，她认为自己失败的原因是如此可笑，斯莱特林的人就不适合白魔法了？斯内普很想把自己的守护神放出来，朝这群学生的脑瓜子上一人跺一脚。 “对不起，院长”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们该对自己的小命说抱歉，如果你们那根可怜的魔杖没被折断的话” 斯内普絮絮叨叨地把一通训斥的话朝所有人脸上砸去，他的话语里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很多守护神咒的练习要领，以及某些较为危险的神奇动物，像摄魂怪，幽灵，阴尸，尼奥对这次奥法竞赛的看重程度，决定了斯内普所提到到的这些神奇动物绝对都会出现，且数量惊人。 “梅林的胡子，哈利，你说，就算我们学会了，也根本没法立刻熟练地和这些东西战斗吧，而且我们才一年级。” 斯内普冷冷地盯着说这句话的德拉科，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同情被哈利敏锐地发现了。所以他在斯内普说一些难听的话之前率先开口道： “你怎么还没发现，这次竞赛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报名环节，但它却已经确凿开始了，也就是说马上进行的第一轮极有可能就是一场残酷的筛选，面向所有人。” 哈利冷静地剖析着所有的信息，他的眼镜反射着壁炉的火光，像极了睿智的邓布利多，只见他最后总结道。 “黄金石碑上雕刻的咒语应该就是对第一轮竞赛的提示，我们必须掌握它，哪怕只是为了自保。” “呵呵，说的不错，哈利波特加两分。” 斯内普冷笑起来，为哈利的推测给出背书。 第四十四章 由邓布利多校长亲自主持 在斯内普给斯莱特林学生们开小灶的同时，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揉着眉头，他的睡帽歪到一边，显示着此时不美好的心情。 “阿不思，你为什么要同意这场荒谬的，危险的所谓竞赛，你看见那块黄金碑了吗，那是学生能掌握得了的魔咒吗，很多资深敖罗都得专门画上几个月时间练习，才能释放得好守护神咒.....” 麦格教授脸上遍布寒霜，她旁边是另外两位院长，波莫娜教授与弗利维教授。 三人深夜到访自然是已经发现了第一轮竞赛的意图，这让麦格教授非常气愤，也对邓布利多大加斥责。 但邓布利多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尼奥喜欢笑了，面对他人的不理解，除了微笑，还能有什么不伤害别人的表情呢，他不能困惑，那会让信任自己的人迟疑，也不能生气，那不理智，更不能伤心落泪，这种软弱是致命的。 只是，微笑会让别人更加恼火。 “阿不思，你老得迷糊了吗，难道真的相信那个魔头所说的话，相信他只是单纯地想弄一场魔咒魁地奇？” 麦格教授最近脾气很大，这可以理解，她的办公室就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旁边，开学以来，被尼奥和卢修斯两个纯血疯子和杂碎的课轮番骚扰，她又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女士，自然憋了一肚子火。 “与其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为什么你们不学学西弗勒斯，给学生们加一节晚间授课呢？” 邓布利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开始浮现出一种担忧，并越加严重，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格林德沃带给他的，那时候他算是孤军作战，身边一个得力的帮手也没有，直到纽特·斯卡曼德的加入他才算是轻松一些。 这次他本不该如此的，因为比起当初，如今的他坐拥霍格沃兹，手下四大院长，资深教授中也是人才济济，外界更有凤凰社作为奥援，可他依旧升起了一股子忧虑，因为他发现，尼奥比起格林德沃更加难缠。 他还没找到究竟是什么，驱使着这位黑魔头展露爪牙，对方却已经用一系列小手段，让他的团队濒临分裂。 西弗勒斯已经开始触碰禁忌，另外三位院长却还缺乏对当下局势的掌握。 “你该叫停这场不合理的竞赛，你可以做到的。” 波莫娜教授不愿意妥协，她的专业是草药学，所以性格中天然带入了对学生的温和与保护，所以她非常支持麦格教授的观点，让尼奥滚出霍格沃兹，让这里恢复昔日的美好，如果真要战斗，就让他们这些教授在伦敦，在北海，将黑魔王的势力击溃在校外。 “是啊，我可以叫停这次竞赛，那么，下一次呢？” 邓布利多终于放下了手指，他将双臂支撑在桌子上，瞧着三位院长，在弗里维的脸上终于找到了认同，他欣慰地朝对方点头，这位半身人教授慨叹起来。 “是啊，阿不似地话是对的，我们都还以为这只是一场竞赛，但西弗勒斯已经明白了，这是一场战争的预演，对手已经出招了.....” “那个可耻的叛徒！”麦格一听斯内普的名字就忍不住言辞。 “米勒娃，别被情绪冲昏了脑子，要相信他，西弗勒斯是个坚定的男人。”邓布利多说道。 “既然你们开始明白过来，那我不妨再和你们说一些东西.....瞧。” 他站起身，走到校长室中央那排架子处，邓布利多的手朝一口明显刚送来的灰扑扑的木箱示意，这口箱子里无疑封印着一些危险的东西，只是用目光凝视，空气中仿佛就凝结出冰冷的雪花，低落的情绪涌现在众人心头。 “摄魂怪。” 弗里维教授掏出了魔杖，这是他作为巫师决斗大赛冠军的素养之一，对危险了如执掌。 “是的，还有其它第一轮竞赛需要的道具，尼奥全部交到了我的手里，他全权委托我来主持第一轮这次竞赛的全部流程。” “传闻阿兹卡班从魔法部的掌控下消失了，这事原来真的和黑魔王有关，魔法部的那群蠢材，除了尸位素餐什么也做不好，这股黑暗的力量被对方掌握....等等，我无法想明白，那个人.....会这么好心？” 将好不容易获得的爪牙送到对手的掌控下，黑魔王要是都这么干，魔法界可就万年太平了，弗里维直觉这里面有猫腻。 “是的，我也想到了这点.....可我也没想明白。” 邓布利多在这口箱子送到他手上时就仔细检查过它了，按尼奥一贯的风格，它被施加了几个技法高超的诅咒，只是伤害都很小，算是打招呼，然后，便干干净净的了，如果整整一百只摄魂怪算干净的话。 “这还不明白吗，他想绊住你的步子，那个人一定在其它地方谋划着一次阴谋，他需要把你困在霍格沃兹好腾出手来实施自己的计划。” 麦格教授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思考吗，黑魔王不玩弄阴谋，他还能是因为忙着读书写作业，所以没时间亲自到场看他的闹剧？“米勒娃，没那么简单，那孩子越发深邃了，就像黑暗的深潭，他的底线我几乎触摸不到。”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想要牵扯我的精力，他就不该把摄魂怪们全都关进箱子再送到我办公室里，除了摄魂怪，他如今也就只有一些食死徒手下可用，但那群人，你们都不会觉得是麻烦。” 这话不是吹嘘，阿兹卡班那群食死徒，全都是食死徒里的弟弟，真正危险的家伙早就死在了那场战役里，能苟活下来的，或许狡猾，或许残酷，但绝对称不上强大。 如果尼奥真的仰仗阿兹卡班来进攻霍格沃兹，除非邓布利多....不不，就算邓布利多死了，由斯内普等四个院长带领着在校学生，也就差不多解决他们了。 “我思考了很多，现如今的尼奥，会对什么目标感兴趣......魔法部是可能的，古灵阁也许在他的邪恶名单上，这还只是袭击目标，若是他想要网罗更多的党羽，那么黑暗生物里的一些群落，狼人，巨人，全都有可能。” “可我更加觉得，这次的事情会比我想的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