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卡塞尔学院养龙30年》 第一章 把“爸爸”吃掉了 醒来后感觉很饿，眼前是黑的。 最先要做的应该是从这里出去。 说不上是哪，但感觉自己被一片暖洋洋的东西包裹着，周围好像是墙壁，但闻起来很香，应该能吃。 伸出手，发现手没了，但是有四根锐利的爪子，于是打破了墙。 一点光亮从墙缝中透出。 伸出舌头舔了舔墙皮，味道很好，于是就开始吃。 “咯嘣~，咯嘣~” “嗝~！” 将蛋壳吃的一干二净。 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从这里爬出来。 遵循着本能，缓缓从蛋壳里爬出。 爬出后看到了另外两颗蛋。 刚才虽然吃饱了，但是很快就又饿了。 蛋壳里应该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应该帮一把。 用龙爪捅破了蛋壳，然后开始吃。 “咯嘣~，咯嘣~” “嗝~！” 帮忙吃掉了一半的壳，白航心想道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姐妹没得吃，所以留了一半。 先被他吃掉壳的是妹妹，后被他吃掉壳的是弟弟。 白航先看向自己妹妹。 眼瞳是金色的，翅膀很小，尾巴很短，身上还没有鳞片，但是牙已经长出来了，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再看向自己的弟弟。 眼瞳是金色的，半睁着，翅膀很大，尾巴很长，身上没有鳞片，但是牙也长出来，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 突然，洞穴内传来巨大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一只巨大的金色竖瞳看向三名幼崽。 “嗷~！嗷~！”他的妹妹和弟弟纷纷朝着竖瞳欢快的鸣叫，嘴里喊着爸爸。 “爸爸？”哥哥很疑惑，他觉得那不是爸爸，比起妹妹和弟弟，他已经率先学会了思考。 爸爸已经很虚弱了，看上去马上就要死了，他身上有被啃食过的咬痕，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他先是对着妹妹嚎叫，说出了她的名字：“耶梦加得。” 然后又对着弟弟嚎叫，说出了他的名字：“芬里厄。” 最后将目光移向白航，犹豫了许久后，说出他的名字：“贝纳勒斯。” 白航觉得自己妹妹和弟弟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连他自己的名字都很熟悉，但他现在才刚刚出生，思维非常愚钝，他不太想去思考。 在听到名字后，一股强烈的困意突然席卷了大脑，好像这个名字是对他念出的言灵，强迫他进入睡眠。 这是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充斥着悲鸣和仇恨，天空是布满烟渣的灰，地面是同族和人类混在一起的血。他看到自己吃掉了妹妹，又吃掉了弟弟，然后开启了一扇门，里面是亡者的国度，数万死人的灵魂在深处哭嚎，等待着重临世间。 毁灭、复仇！他需要做这两件事，必须要做这两件事。 .... 梦境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白航醒了。 妹妹和弟弟正在啃食死掉的爸爸。 白航也感觉自己很饿，妹妹和弟弟都吃的很香，看得他眼馋。 一块儿一块儿将肉嚼碎，咽进肚子里的时候，白航忘了这是他爸爸。 他只记得自己叫贝勒纳斯，要向世界复仇。 兄妹三人吃的很快，身体也长的很快，黑色的鳞片布满全身，爪子变得锐利坚硬。 妹妹和弟弟的鳞片都是黑色的，只有哥哥不一样。 哥哥的鳞片是白色的，或者说那不是鳞片，而是一层坚固的白色外甲。 妹妹和弟弟的翅膀也是黑色的，哥哥却不一样。 哥哥的翅膀是深蓝色的，爪子和翅膜是天蓝色的。 妹妹和弟弟身上充满了龙类最原始的美，哥哥看起来却像是精雕细刻的艺术品。 兄妹三人将父亲吃的只剩一副骨架，他们将父亲的骨架推下了洞口，因为这样他们才能飞出去。 “那真的是它们的父亲吗？”哥哥想，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不知道。 妹妹和弟弟欢快的站起腾飞，飞向了天空，只有哥哥还待在洞口，看着坠入大洋海底的龙骨，觉得父亲终有一天会重临世间。 思考的能力先一步占据了腾飞的本能。 白航想起来他是谁了，一个在电脑前猝死的作者。 写书死路一条，果然是这样。 他想起了谁是耶梦加得，也想起了谁是芬里厄，一对苦命的双生姐弟。 放弃了继续思考，白航振翅起飞。 他以为自己会害怕，但是根本没有那种感觉。 龙类不会惧怕飞行，他们渴望天空。 “噗通——” 飞着飞着，突然听到了巨大物件落水的声音，白航往远驰望去，看到海平面上激起了百米高的浪花，耶梦加得猛然振翅，冲入了海底。 白航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那个憨批弟弟落水了。 白航和耶梦加得一起把弟弟捞出来，带着他飞回洞穴。 作为芬里厄的姐姐，耶梦加得没多想，全当是第一次飞行不适应，第二次就会好了，但白航却知道，他弟弟的智力永远都只能是幼儿水平。 他知道，但是他没说，因为说出来什么好处都没。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芬里厄会飞了，只是他比较懒，不太想动，所以飞的不多。 耶梦加得每天都回去海里捕鱼，然后给芬里厄带回去一些。 白航说你不能太惯着他，龙也是会懒坏的。 耶梦加得说没关系，他是弟弟，就应该宠着。 耶梦加得要坚持，白航也就没说什么，因为她每次捕鱼也会给自己带回来点，白航也想白嫖，虽然他发现自己不吃东西也不会饿，但不需要吃不代表他不能吃，这片海域的鱼挺香的。 白航和一只抹香鲸成了朋友，但有一天那只抹香鲸被大王乌贼杀了，白航很生气，于是他把乌贼吃了。 后来，白航又认识了一只大白鲨，但是大白鲨的运气很不好，他被自己妹妹吃了。 白航没说什么，那是他妹妹，他总不能吃掉自己的妹妹。 嗯？ 吃掉自己的妹妹？ 白航突然想起了那个梦。 他知道，吃掉妹妹弟弟，或者被妹妹弟弟吃掉，开启尼伯龙根，向世界发起复仇，这是他的使命，但.... 使命这东西，没有必须要执行的规定吧？ …… 某一天，白航突然问妹妹： “耶梦加得，你想吃我吗？” 正在海面捕鱼的耶梦加得愣住了，她回过头，看着白航，两双黄金瞳隔海对视着。 耶梦加得说：“你也做过那个梦？哥哥，你想吃我吗？” 白航道：“我不想，从来没想过。” 耶梦加得说：“我也是，哥哥。” 第二章 离开 耶梦加得说：“我也是，哥哥。” 如果没有同类相食，那他们的使命就无法开启，两人同时将目光看向芬里厄。 ‘弟弟会把他们吃掉吗？’两人同时思考着。 耶梦加得不知道。 兴许这个铁憨憨哪天开窍了，想复仇了，很多事情都说不准。 耶梦加得问：“如果芬里厄要吃掉你，你打算怎么做？” “不会有那一天的。”白航说：“就算他被人拿着刀砍断翅膀，到了不得不吃你的地步，他也只是会把你含在嘴里，不会将你吞下去的。” 白航用龙爪摸了摸芬里厄的头：“他是我们的弟弟，芬里厄不会吃掉耶梦加得，也不会吃掉贝勒纳斯，永远不会。” “可能吧...”耶梦加得说：“最近我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个梦在催促着我快点去人类的城市，我需要尽早了解人类的习性，需要在他们的城市里潜伏。” 耶梦加得突然加重了语气：“哥哥，我不知道不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感觉会的，我们现在是兄妹，但过些日子可能就不是了，我梦到过，我会吃掉芬里厄，然后再吃掉你，最后打开死人之国的大门。” 她说自己梦到过，其实白航也梦到过，不但梦到过，他心中极度渴望着那个场景出现。 丧钟被敲响，死人之国传出礼赞，形如枯槁的手掌从土地中伸出，旧都的大门盘旋在城市上空，死神海拉站在门内，手持权杖，对着生者的国度发起战争。 海拉是他们的合体，是魔龙贝勒纳斯吞食掉耶梦加得和芬里厄之后诞生出的产物，是神国画卷中的诸神黄昏！ 这是他们的使命，他们逃不掉。 ... 每天在海上捕鱼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噩梦终日在脑海萦绕，使命会变成本能，仇恨会在记忆中加深。 ... 最先离开的是白航。 他出生的时间最早，噩梦在他脑海中萦绕的时间也最长，如果再待下去，他一定会吃掉耶梦加得，所以他逃跑了，逃到了人类的城市。 从他出生的小岛飞到陆地需要很久，白航中途找了很多地方停靠休息。 有一天，他看到了自己的同类。 白航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同类。 可惜的是，这种喜悦没能持续多久，那只龙正在被一群白鲨围攻。它的鳞片被鲨鱼的利齿咬碎，血液溢散在海中，吸引来更多鲨鱼。 白航很愤怒。他俯冲向下，用利爪撕裂了它们的鱼鳍，从口中吐出雷电，将它们身体电的焦黑。 白航救下了自己的同伴。他以为龙类都很强，是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但这只龙却和他想象中有些偏差，它是亚种，血统的纯度应该很低，被稀释了不知道多少代。鳞片起到的保护作用非常有限，如若不然，鲨鱼的牙齿怎么可能咬碎龙鳞？ 上岸的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血流在浅滩上。白航以为自己救下它了，但是并没有，它的血根本止不住，伤口也没有愈合的趋势。 它收拢翅膀，从前滩往岛的中心处爬，那里有一个山洞，山洞里放着一颗龙蛋。 白航看着它缓缓爬进自己的洞中，拖着流血的身体，用尾巴圈起自己的蛋，将翅膀盖在上面。 龙血很快吸引了其他猛兽，它们闻血而来，知道此地有一头受伤的龙。 它们不敢靠近，只是离远了观察，因为它们看到了白航，一只身形俊逸的白龙，身上散发的气息远比下面那只亚种恐怖数倍。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亚种终于死了。 林间的猛兽开始蠢蠢欲动，白航飞下去，挪开了龙尸，用爪子勾住龙蛋。 他没能救它，但至少能救它的孩子。 洞内没有第二颗蛋，白航很庆幸，因为这颗蛋里的孩子不需要一出生就承受不属于它的命运，它可以安心的当一只龙崽儿，快乐的生活到成年。 白航带着龙蛋飞向高空，他一走，亚种龙立刻被蜂拥而上的猛兽啃食，白航没去管，他虽然愤怒，但龙类的血是冷的。他的愤怒源自龙类也会如此悲哀的死亡，而不是有一群猛兽正在分食他的同类。 ... 白航飞到了人类的城市，他飞的很高，为了不被发现。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屠龙密党们有没有卫星，如果有，那他飞的多高都没有用。 带着龙蛋，白航飞到了一片森林。 他飞到一处溪流前，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白色的外甲化作皮肤，金色的竖瞳变成天蓝色，他想按照自己以前的样貌幻化人形，但这个能力似乎有些不听指挥。 只要不是太难看，变化成什么样都能接受。 白航看向湖面，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皮肤细腻光滑，湖中倒影出的面孔非但不丑，反而很好看。 有那么一刻，白航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妙，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头发是灰色的，而且是长发，他吓得往身下瞅了一眼，还好，那东西没掉。 对的，耶梦加得管自己叫哥哥，他怎么可能是女的呢？不过是长得太好看罢了。 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幻化出衣服，白航走回山洞，抱起龙蛋。 幻化出人形后才发现这颗龙蛋个头不小，有他半个人那么高，如果它在城市里孵化了，那白航很可能要面对密党的追杀。 他放下蛋，又来到了先前那处湖面。 他可以利用水面开启尼伯龙根，打开死者之国，将龙蛋藏在里面。但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那么做，如果他做了，那个他必须背负的命运离他无疑会更近一步。 将手掌摊开，放在湖面上方。 他是龙，但他也不是龙，说到底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命运，就算要进入死者之国，他也不是为了迎接命运，而是源于自己的意志。 水面开始折叠，空间开始崩碎。 白航迈进了水中，他的脚踩在溪流底部光洁的鹅卵石上，溪流开始反转，世界开始颠倒，水面不受控制的从地面抬高，在他面前形成了一片薄薄的水幕，水幕另一侧不是森林，而是一处氤氲着雾气的空旷国度。 这里的时间是停止的，草木不再生长，创造出尼伯龙根的一刻，他将这片雨林同现实分离了。 第三章 日子安定 更深，更清晰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回响。 白航抱着头跪在地上。黑色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鲜血在地面溢开，他发现自己被捆在十字架上，胸口穿过一把锋利的矛。 那是他自己的血，身穿铁甲的人在行刑台前围观，他们手持圆盾和长矛，眼中布满了惊恐和慌乱。 有人开始将长矛扔向他，然后所有人都开始朝他扔长矛，最后有个带着王冠男人狂吼着冲过来，砍下了他的头。 所有的一切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是幻觉，或者是噩梦，白航很清楚。 他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自己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跪满了人，它们穿着破烂的黑衣。腰间和后背挂着格式武器。有人用长刀长剑，也有人用枪，它们的枪藏在斗篷下面，不知道能打出多少发子弹。 这些人是死侍，是自己的部下，或者说...奴隶。对的，奴隶，这个词比无疑比部下恰当很多。 部下可能会抗命，有自己的感情，但这些人不会，它们忠心耿耿，只要说一句起来它们就会起来，说一句离开就会离开，像是牲口，任劳任怨。 “都站起来吧。”白航说。 话音一落，所有死侍全部站起，在雾气中，它们亮着摄人心魄的黄金瞳。 白航想试试它们有没有自己的意识。 他走到一个女性死侍跟前，开口问道：“你，有名字吗？” “安娜。”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回答了。这么一来，奴隶一词可能就变得不太适合她们了。 白航又问：“你是几几年出生的？哪国人？” 安娜说：“1882年，德国人。” 没想到连出生日期和国籍都记得，这让白航愈发的感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些死侍能记得多少。 白航问：“能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吗？或者别的也行，刻骨铭心的记忆之类的，再不济也应该记得是自己是怎么死的，死亡的那一刻，离你生命结束最近的时间。” 安娜沉默了。 她的眼瞳变得呆滞，黄金瞳似乎黯淡了一些。嘴唇蠕动，想说什么，但好像憋在嗓子里。 “是不好的回忆吗？”白航继续往下问。 这可能是件很残忍的事，越悲伤的事记得往往就越清楚，悲剧比喜剧更能深入人心，它能在你身上留下刀刻般的痕迹，怎么也无法填补。 安娜想说话，也许说出时间，出生地点这些简短的东西对她来说很简单。但如果想让她描述一件事...对于一个1882年出生，死掉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来说，这好像有点过于困难了。 1882年... 对了，他还不知道现在是几几年。 白航走出尼伯龙根。他现在需要到人类的城市去了。 ... 2006年，福州。 纯血龙类拥有扭曲现实的能力，白航给自己造了一个假身份—— 18岁的无业小说家，没有父母，独居。 他幻化出的面孔看起来就在18岁左右，龙类能扭曲现实，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法改变自己的脸。 白航不喜欢这张脸，帅的有点过分，走在街上回头率太高了。这张脸和他营造的人设有极大的违和感，就算去演偶像剧出道也一点都不过分。 白航想过改改身份，但偶像的身份影响太广，他需要改变的东西太多，现实扭曲的越多就越容易超脱掌控，了解他的人越多，他需要编造和改变的东西也就越多。 无父母无又独居的小说家，这个身份就好的不得了，他什么都不用改变，只需要在福州租个房子。 设定的身份是小说家，为了适应这个身份，白航必须要开始写书。 他以为人生重新开始后会有些东西不一样，现在是2006年，很多东西没火，他可以当文抄公，背点歌词，试试不用龙类的能力，以普通的人本事能不能混出点名堂。 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却总是打人脸。 文抄公根本当不了，只记得个大概剧情的小说情节根本写不下去。再加上自己有点文青，那些爽文写着写着味道就不对了。 写歌的路更加不行，他根本不认识歌手，也不认识作词的，自己唱歌倒是还行，这具幻化出的身体有着很好听的声线，高音也都上的去。但这个时代网络直播还没兴起，他想赚钱就只能发唱片，不过首先要有娱乐公司肯签他，或者被哪个星探发掘。 这些事情太麻烦了，白航根本不想出门，他就想在家待着，21世纪的御宅族竟然连灭族的仇恨都撼动不了，想想就有够恐怖的。这个时代还没有智能手机，如果有，那白航估计就算黑王本尊亲自敲门他也绝对不会从床上下来。 这具身体不用进食，不会生病，也不用担心自己哪天突然嗝屁了。整天躺在床上刷手机他不香吗？报什么仇啊，吃什么弟弟啊。耶梦加得要是知道人类世界这么舒服哪还能整天想着如何变成死神海拉呢？ 白航知道耶梦加得不会像自己这么咸鱼，白航本质上是个人，但耶梦加得是龙，龙和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灭族的仇恨不可能被物质上的快感淹没。 噩梦终日在脑海萦绕，白航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沦陷，只是他作为人类的意识始终在支撑着，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破人类和龙类的临界点，就像血统浓度位于临界值的混血种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沦陷。 ... 写书的日子持续了半年，成绩不温不火，一天只吃一顿饭的省吃俭用，日子也能过。 大概是在家闷的久了，白航打算出来走走。 在他租的破屋子不远处有家便利店，白航写书的虽然扑街，但每个月交完房租多少也能剩下点钱。 他在小超市里买了两桶泡面，一瓶快乐水，一包火腿肠，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想切微信付款，却悲催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诺基亚。白航无奈了叹了口气，伸手在裤兜里翻找，最后将一块皱巴巴的二十块递给店主大妈。 这时候二十块很耐花，快乐水只卖两毛五，白航依稀自己的上学那会儿100块能花一个月。 店主大妈找了他四块五零钱，白航拎着袋子往外走，一个从侧面跑过来的孩子差点撞上他。准确来说是白航反应快，及时往后退了一步，要不然按照正常运动轨迹，他一定会和这个孩子撞上。 “路明非！你别跑！”男孩儿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乒乓球拍、木棍之类的武器。 第四章 揍人 后面的几个男孩儿明显是揍人的，但他们跑的没有前面那个男孩快，再加上手里拿着武器，继续跑只会更加追不上。 但他们也有优势。那个逃跑的男孩是只独狼，没有后援。可他们却是抱团行动。 一群突然从小巷子里冲出的三五个人将逃跑的男孩扑倒在地。 “跑啊！你再跑啊！”后面追人的拿着乒乓球拍的男孩指着他说：“路明非，你倒是能跑！老子就问你要一百块钱，至于吗？” 白航有点想笑，这黑大哥一样的小孩儿是个胖墩儿，停下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在抖。 “滚你吗的！”路明非趴在地上。“我好不容易才从我婶婶手里抠出100块钱！你们知道这100块来的有多不容易吗？！” “我管你钱是怎么来的，给钱就完了。”说着，拿乒乓球拍的男孩伸手从路明非裤子兜里摸出一张红票子，路明非被两个人摁着肩膀，根本起不来，只能眼整整的看着的一百块被拿走。 钱一到手，拿球拍的小子顿时喜笑颜开。 “走，今天请兄弟们喝可乐！”他豪迈的一挥手，红票子在他手里迎风飘扬。 白航数了数，他们一共只有八个人，如果他是路明非，那这口气他肯定先咽下去，等以后找机会再报复，这人只要活着，那落单的机会有的是，1v好几打不过，但1v1整人的办法可就多了。 白航以为这小子多半会站起来扭头走，顶多在背后骂他们几句，可谁承想路明非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起，踉跄几步之后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冲着那个小老大扔过去。 紧跟着，还没等那帮人反应，路明非咬着牙冲过去，将那个老大扑倒在地，就跟刚才那两个人从巷子中将他扑倒的动作一样。 红票子不受控制的从老大手里飘出去，路明非没去捡那张钱，而是照着老大的胸口来了一拳，他的小弟连忙拉架，但路明非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死活都拉不动，小弟们没办法，只能将拳脚招呼在他脸上。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小弟们在打路明非，路明非在打老大，小弟们的拳越打越没力，因为他们怕了，怕出人命，小弟们都跑了，只剩下路明非和老大，他把老大揍得鼻青脸肿，然后朝他身上吐了口吐沫，狠狠说道：“敢拿老子的钱？知道我是谁吗？！老子特么的是你路爷！” 他很帅的从老大身上站起来，想去捡那张飞出去的红票子。 他是为了钱才打架，如果钱捡不回来，那这顿打就白挨了。 路明非以为自己能捡回那张票子，他站起来，想跑两步，但脚下却突然没站稳，膝盖磕在路面的消防栓上，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脸也跟着跄到地上。 红票子越飞越远，逐渐脱离了他的视线。 路明非心里很不甘。他上初中就帅了这么一次，没人看见也就算了，最后连钱也飞没了。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但却突然有个人，一个拎着塑料袋的人，他右脚横踢在电线杆上借力，然后另一只脚踏空，左手往上伸，整个人原地起飞了四五米，轻易就抓住那只飞向天空的红票子。 什么啊？轻功吗？那一刻路明非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隐士高人，金庸古龙诚不欺我！大隐隐于市。看看，什么才叫武林高手啊！ 白航蹲下，将一百块在路明非面前晃了晃，路明非艰难的抬起胳膊抓住了那一百块，笑了。 大概是初中这次打架用过劲儿了，路明非上了高中后就再也没装起来过，后面怎么回事白航心中都是清楚的，这小子毕业后好不容易装了次逼还是靠学姐帮忙，但其实路明非这人不孬的，只是当衰仔当了太久，人设适应了，改不过来了。 白航将路明非扔在原地，没去管他，走到一半他又折返回去，帮路明非把那100塞进裤兜里。 钱好不容易才拿回来，这要是再丢了，他估计路明非真就哭了。 ... 见义勇为的事给白航提供了素材，写作源于生活，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当天晚上他思如泉涌，灵感不断，坐在笔记本前面码到凌晨两点才不舍的结束。 他要开本新书，写都市衰仔逆袭成高富帅的装逼文，2006年都市爽文贼好恰钱，写的好一定能火。 白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稿子，早知道出去转一圈就能写这么多字他才不在家待着，明天他打算继续，见义勇为的对象最好换换，多来点长的好看的小姐姐，最好还是身份显赫的那种，这样就能从背后牵扯出一大堆势力，方便水字数。 英雄救美老套到不行，放在2021读者们看一眼就要吐出来，但在2006，很多人吃的就是这一套。 第二日，白航没去那家小超市，他换了一家大商场，女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买买买。 他在商场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没遇到什么心怀不轨想要抢包的歹徒，不知不觉中时间到了下午，白航坐在商场门口的台阶处，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不知道是下午几点人群中传出一阵骚动，白航心想自己来活了。在商场门口，人群围成了一个小圈，白航挤进人群，原本以为那里会躺着一位包包被抢走的年轻少女，却不料那地方躺着一个男的，胸口被人捅了一刀，流了一地血。 好家伙，凶杀案啊，还是当街杀人。白航这才想起来2006年的治安很一般，当街杀人当街抢劫的之类的事儿经常能从新闻上看到。那时候白航经常看今日说法，里面讲了各种离奇的凶杀案，悬疑程度不亚于柯南的前100集。 他心道这也是都市文素材，在案发现场利用推理破案，帮助警方找到犯人，从而和警局搭上线，然后开始黑白通吃。 白航在人群中观察了一番，很快就锁定了凶手。他有龙的血统，对鲜血很敏感。 人群中有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人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儿。 杀完人没有马上逃离现场，反而是在人群中逗留，白航试图通过观察侧写出他的犯罪过程，但他的思绪却被一阵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了。 第五章 谈合作（求新书投资） 穿着黑色马甲的凶手听到警车声后有片刻的慌神，他想挤出人群，试图逃跑。 白航没再管什么侧写，他先一步退出人群，在穿着黑马甲的男人好不容易挤出来后，白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撩起他的马甲，在腰上看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男人顿时慌了神，他从腰间拔出匕首，想将白航也一块儿捅了，可没想到这次遇上了硬柿子，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故事很简单，没有侧写，也没有推理。 他轻易就抓住了凶手，龙类对危险的事物很敏感，这会让他缺少很多乐趣。 的确是和警局搭上线了，但警察只是单纯的将他当成了见义勇为的良好市民，和白航一开始给自己定位“协助警察破案”的高手相去甚远。 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剧情可以编，侧写不出罪犯，能侧写出剧情就行。 但让白航没想到的是，当地警局因为这件事给他发了一面锦旗，还给了他见义勇为的奖金，总共五万元整。非但如此，电台竟然还给他开了一场表彰大会，让白航发表见义勇为的感言。 这一套操作着实给他整懵了，他可是条龙，要向世界的复仇的那种龙，现在竟然因为见义勇为被电视台报导了？这样要是让他死去的老爸知道，怕不是能直接从海水里蹦出来，拖着一副骨头架子变成丧尸暴龙，从脊椎发射有机体系导弹给他一炮轰死。虽然那不一定是他老爸，但丝毫不会影响到吐槽进行。 世界线收束失败，数码世界入侵现实，屠龙密党原地退休，小学生们获得世界恩赐，得到数码暴龙机，自称被选召的孩子。 “啪~啪~。”白航在摄像机面前拍了拍脸，一天天的他都在想什么？能不能多想点和巨龙征服世界有关的事儿？一天天的瞎开什么脑洞啊！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他，笑着问：“白先生，关于您这次勇斗歹徒...” 主持人话还没说完，白航先一步将话筒抢过去，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忧郁，仿佛特别后悔干了这件事。 “说真的，我一开始只是想出去给小说找点素材，我真没想见义勇为，我是想看看有没有被欺负的小姐姐，顺手帮一把，然后试试能不能和小姐姐搭上话，来点艳遇什么的。”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几个胸口挂着牌照，看起来像是记者的人站起来提问：“那么请问白航先生，您这次见义勇为完全是意外对吗？” “也不全是，勇斗歹徒也能当写作素材，但是没有英雄救美好，我个人更喜欢英雄救美。” “白先生，不管您出于什么理由，你还是将那个歹徒制服了，我想问，制服歹徒的时候你害怕吗？是什么驱使你冒着生命危险抢下歹徒的刀子的？” “害怕？他看起来不太强，所以我没害怕。至于抢下他的刀子...抱歉，我没抢他的刀子，我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刀子是自己掉的。” “白先生，歹徒的检查结果显示，他的手腕遭受过高强度挤压，但您看起来却并不是一个经常锻炼的人，请问您之前是否练过武术，或者跆拳道之类的？” “没有，我没有练过武术，但我没事儿时候会在家里做做俯卧撑。” .... 白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并且他的表情格外真诚，这时候“装逼”这个词还没流行开，所以看过电视报导的人只会诞生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却找不到具体的词去形容。 ... 报导播出的当天。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 古德里安教授正在正在看白航采访的重放。 学院一直有人在观察路明非，但从那天踩电线杆摸纸币的事件出现后，白航也被卡塞尔学院盯上了，平地踩电线杆腾空四米半后用两根手指夹住腾空的纸币，那显然不是人类能完成的动作。 古德里安教授负责观察白航，原本他想多观察一会儿，但在学院拿到歹毒的那张手腕ct时，古德里安直接确定了结论。白航一定是混血种。如果白航是个一米八浑身肌肉的壮汉，那他单凭一只手的握力也许能掰断对方的手腕，但问题是白航只是个每天待在家里的扑街作者，不去健身房，也没有任何与锻炼相关的活动，甚至一个月都不出一次门，这种人他凭什么能捏断骨头？靠在家做俯卧撑吗？鬼都不信啊！ 所以施耐德得出了结论，白航是一名刚刚觉醒了血统的混血种！为此他特意坐飞机来到福州，和他同行的还有执行部的临时官员叶胜。 “等到了地方，开场白是我来说，还是您亲自来？”叶胜在机场脱下了西装，福州的气温有点小热。 “我来吧。”古德里安说：“这人是个写书的，鬼点子比较多，我擅长应付这种人。” “那...教授，我们是直接去他家敲门？”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招学生了，又不是抄水表，敲门只会显得我们不专业，在丽晶酒店定个房间，然后给他发请柬，就说我们公司想和他谈谈签约的事。” “教授，正常的步骤应该是我先通过qq联系他，或者电话一类的....直接发请柬多少有点奇怪。现在到处都在做反诈骗宣传，没准我们会被当成骗子。” “白航不在我们最开始的招生计划里。”古德里安说：“学院的春招早就结束了，他是插队的，我过几天还有行程，他的事越快解决越好。” “那好吧，教授，不过万一他不来呢？” “那就换别的办法，随本找本他写过的书，说我们想买下这本书的版权，改编成电视剧，对一个扑街作者来说，这个诱惑必然是致命的。” “我明白了，教授。” ... 白航收到了一封信和一份电子邮件，有个叫新悦传媒的公司给他发了一份签约合同，上面的条款密密麻麻，总共有14页，随合同附赠的还有一封请柬—— 尊敬的白航先生：诚邀您于7月13日下午到丽晶酒店9层，我公司下属杂志社主编 海因茨先生已抵达福州，与您商谈合作相关事宜。 不但发了合同，连人都来了，2006年谈合作都这么雷厉风行？正常步骤难道不应该是先通过qq找他，或者从网络平台签约时填的电话和他交流，在口头商量结束之后再谈合同的事吗？这直接给他把网络版合同发来是什么意思？ 白航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他打开百度，查了查这个叫新悦传媒的公司。 第六章 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两个不是人（求推荐票） 这个新悦传媒的ip注册地在芝加哥，旗下的子公司多到吓人。有那么一刻，白航真觉得自己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他最近刚上了一次电视，被大公司相中也正常。 但问题是这相中他的速度太快，昨天才上过电视，签约合同今天就来了，一天时间根本连他写的小说都看不完好吗？ 白航心道对方会不会是打着新悦传媒名号行骗的骗子，2006年的骗子挺多的，新闻上报导过不少被电信诈骗的社会青年。 自己这是也被诈骗了？ 兴许对方是广撒网，只是随便写了个文案，然后挑选手机号和电子邮箱随机发送，能骗几个是几个。 如果真是电信诈骗那还好说，白航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电信诈骗犯电话聊天，只要电话打过来他就能和对方聊一个下午，要说反诈骗，他在06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祖宗级别的，这次不过是从电话聊天换成了酒店碰面，06年的骗子花样竟然也蛮多的。 白航心道这也不失为新书的素材，过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只要死咬着不给钱就行。他一个月的稿费连两千块都不到，警局奖励的那5万元也还没到账，因为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所以他连信用卡都没法开通，骗子想从他手里套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7月13日下午，不见不散】白航给对方敲出了一行回复。 ... 次日下午，丽晶酒店。 古德里安教授和叶胜先一步来到酒店，两人在包厢里交谈，叶胜道：“我们准备的b计划没用上，看起来和芝加哥的传媒公司签约就已经足够吸引那个家伙了。” “也不一定，没准他把我们当成骗子了，只是在家闲的无聊所以想来会会我们，毕竟我们来之前连电话都没打过，叶胜，你可能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写过书，先用钢笔写在纸上，然后再用打字机敲出来的那种，麻烦的很。” “写书吗？.....老实说，教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铁血硬汉，没想到你也当过文人墨客。” 侍者给两人端上甜点，两份冰激凌小蛋糕，草莓味儿的，从卖相来看还算不错。 古德里安插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说道：“硬汉还不能写书了？谁规定的？你敢说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光辉的屠龙事迹记下来吗？”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屠过龙，教授，可以的话我希望那天快点来。” “别着急，小伙子，你马上就要从临时专员晋级成助理执行官了，我听说上头还给你派了个搭档。” “助理执行官？临时专员上面不应该是正式专员吗？我这算跳级了？” “你就当跳了吧，反正你想去屠龙，助理执行官专门干这种脏活，不过我估计你干不了几天，很快就会喊累了。” “好吧，教授，那我这个助理执行官是给谁当助理？” 古德里安耸了耸肩，朝着叶胜神秘的笑了一下，顺手把他面前的那块冰激凌蛋糕也拿走了：“这事儿不归我管，你等命令就行。” 两小时后。 白航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丽晶酒店，坐电梯上了九层，穿着整齐的侍者站在楼梯口迎接他，还问了一句“您是不是白航先生？” 白航说是，然后被侍者领着来到了一间包厢，包厢内坐着两个人，一个亚洲面孔，另一个留着胡子，年纪不小，看着像德国人。 桌上放着两个吃干净的小蝶，还有一瓶没开的红酒，白航在这两个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房间里的感觉有点不太对，他觉得半圆形小沙发上的这两个家伙根本不是人，而是他的同类。 白航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被骗了，但不是电信诈骗。仔细想想他最近做事确实有点高调，还和路明非那小子接触过，被卡塞尔学院当成混血种也无可厚非。签合同之类的全是借口，这两个家伙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把他骗去卡塞尔学院。 但问题是他根本不是混血种，他是头货真价实的龙，一头龙跑去屠龙学校通常有两种情况，一是狼入羊圈，乱杀。二是羊入狼群，被乱杀。 白航开始在心中盘算，自己能不能打过卡塞尔学院里的高端战力，如果搞偷袭，他觉得自己胜率有六七成，甚至有可能把学院一锅端，但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骨子里还是个人类啊，只是运气不好投错胎搞了个龙王的身体罢了。如果开战那也是身份暴露后解释不清的不得已而为。 叶胜和古德里安在白航进来的一刻突然感觉屋内的压力一增，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让他们有些不适应。 这大概是血统上的压制，古德里安以为白航只是刚觉醒血统的混血种，但现在看来，他是不是刚觉醒这件事犹未可知，但他的血统纯度必然很高，甚至远远高出他们两个。 两人对视一眼，古德里安朝叶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开口，叶胜轻咳了两声，有些不情愿，但碍于古德里安是他的上级，所以他还是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古德里安瞳孔微张，狠狠地瞪了一眼叶胜。都这时候你还拿合同干嘛？这人是不是混血种他进来的时候你好感觉不出来吗？直接拿学院的录取通知啊白痴！ 白航看向桌子上的合同。 好嘛，这一老一少看起来还想继续跟他玩，装什么国际传媒？老子刚进屋的时候就看出你们不是人！ “两位，你们怎么这么紧张？”既然他们都不说话，那白航就只能先说了。 比今天更大的阵仗古德里安也见过，就算对方的血统等级真的很高，他也不会轻易放出这场谈话的主动权。 “正式认识一下，白先生，我是古德里安，来自卡塞尔学院，这位是叶胜，临时专员。” “卡塞尔学院？” 叶胜主动将之前那份合同收回去，说道：“我想您不介意我们今天下午多花点时间，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慢慢跟您说，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很需要了，我想您一定已经了解到自己身体正在或者曾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可能让你觉得自己异于常人，那么，白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自己可能真的天命不凡？” 第七章 血之哀 “天命不凡？”白航问：“这算什么问题？要说实话吗？” “当然，不光是这个问题，我们接下来要问的问题都需要你说实话。” “好吧。”白航道：“没有。” “没有？”叶胜问：“你确定吗？真的从来没有过自命不凡的感觉？” “你要是真这么问那可能确实有点，比如我码字的时候，写到主角装逼的桥段我总是能把自己代入，这个时候那种不凡的感觉“蹭！”一下就上来了！” 叶胜不自觉的将屁股往沙发后面挪了挪，古德里安在这个时候开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瓶红酒。 这是丽晶酒店送的，柏翠庄园的海格，多少年份的不知道，但既然是送的那年份肯定不会太高。 古德里安给白航倒了小半杯，下一个问题的提问者又从叶胜换成了他。 “白先生，您对外星人怎么看？” “我躺床上往天上看。” “....” 叶胜在一旁用签字笔记下了白航的回答，古德里安问出了第三个问题：“您平时有什么爱好吗？除了写作。” “我的爱好其实蛮多的，躺床上玩手机，躺沙发上看电视，躺地板上看小说，躺浴缸里看报纸，躺家门口看上楼的美女...” 白航用“躺在xx干xx”的句式描述了十多种诡异的行为。 负责记录的叶胜忍不住吐槽道：“白先生，虽然人类进行什么样的生命活动都是自由的，但我建议您最好去看看医生。” “我开玩笑的，我从来不躺在躺在家门口看上楼的美女，主要是我看你们两个有点紧张，所以想幽默一下调节调节气氛，那么...两位先生，问题问完了吗？能不能告诉我问这些问题有什么用？还有，你们之前提到的卡塞尔学院，那是大学吗？如果是大学的话我挺想去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高中学习老差了，没考上大学一直是我人生中的遗憾。” “稍安勿躁白先生。”古德里安说：“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现在人类正面临着危机，而你手中恰好有一个拯救世界的机会，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要牺牲自己。那么请问，您会为了拯救全人类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当然不会。”出乎两人的意料，白航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古德里安和叶胜异口同声的问。 “牺牲自己就能拯救全人类，那有谁规定了我必须要牺牲吗？我不想牺牲还有人逼着我牺牲？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古德里安的眼神突然变的锐利，“很多时候事实就是如此，牺牲少数拯救多数！这是谁都能轻易做出的选择。” “别闹了，我的命就不是命吗？你刚才说的这个命题的前提条件是牺牲我自己，和着其他人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如果我是什么大英雄也就算了，但我不是，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凭什么要救别人？” 负责记录的叶胜看了古德里安一眼，白航的答案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外，一个两次在街上见义勇为的人竟然能说出如此事不关己的话。 古德里安觉得他在撒谎，但他的语气、动作、眼神却在向古德里安说明，刚才那番话全都是真的。 “好吧，白先生，我们接受你的答案，但由于你刚才的回答和我们预估的结果相差甚远，所以我们可能要再追加一个问题。” “你们问吧。”白航说。 这次提问的人又换回了叶胜，他问道：“这是个和刚才的问题相似的问题，也是情景假设。” “如果地球上突然诞生了某种病毒，你和你的女朋友是世界上幸存的最后两个人，而你携带着这种病毒的抗体，只要你死了，将你的血喂给你的女朋友，她就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活，那么请问，在末**近你们的时候，你会选择牺牲自己，让爱人继续活下去吗？” 叶胜补充道：“如果你没有女朋友的话可以换个假想对象，你的兄弟姐妹，朋友，或者父亲母亲。” 这个假设很有意思，牺牲自己拯救的不再是和你漠不相关的人，而是换成了你的手足兄弟，至爱亲朋。 表面来看，你死了，你爱的人活。如果你是真的爱他，那大多数人可能都会选择牺牲自己，但这个问题其实有坑，那就是你的爱人是否能在目睹你的死亡后还能安然自若的喝下你的血。 她要是没喝，那你就是白死，她如果喝了，那她将独自面对这个孤独的世界。孤独要比死亡更可怕，和她相比，率先死掉的你反而才得到了解脱。 白航说：“你的这个命题，如果我爱她，而她也爱我，我们之间关系真的是至死不渝。那我不会选择杀掉谁，我会陪着她，一起等到末日的终结。” “是因为孤独吗？”古德里安问。 “可能吧。”白航说。 ... 总共六个问题，这场谈话结束了。 古德里安和白航握手，表示他们会在福州多留几天，卡塞尔学院确实是大学，而且而是很棒的大学，去那儿上学就算你不会外语也没关系，因为你的同学半数以上都会多国语言，你们可以用中文穿插着日语和英语交流。 白航走后，古德里安和叶胜依旧留在包厢中。 叶胜合上笔记本：“那些问题是我们在每年的招生季给血统不确定的人准备的，而我们早就能确定他是混血种了。” 古德里安道：“再确认一遍不是更好？他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你还记得吗？” 叶胜说：“记得，相当精彩的回答，和上一道题天差地远，仿佛是两个人说出来的，那家伙看起来有相当严重的血之哀，通常来讲，血统越强的人孤独感就越强，难怪他整天都不出门，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帮他申请心里指导。” “你觉得他看起来像不正常的人吗？”古德里安说：“不要乱给别人请心理医生。我觉得那小子挺正常的，刚才我仔细想了想，第五个问题他回答的其实也不错，叶胜，当初你入学的时候是怎么答的来着？” “我答的是会牺牲，不过犹豫了很久。”叶胜说。 第八章 叶胜：“那是教授说的，不是我说的” “确实，一般人都会答会牺牲。”古德里安说：“不过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些回答能为全人类牺牲的人会不会真的去死？” “也许他们会，不过大多数人都是被逼的，当牺牲一人就可以拯救多数人的时候，那些还活着的人一定会逼你去死的。如果你依然想活，那就是和所有活着的人作对。”古德里安说。 叶胜收拾好本子和签字笔，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教授，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 古德里安笑着拍了拍叶胜的肩膀，和他一起走进下楼的电梯：“别胡说，我可没经历过，不过我认识的人倒是有差不多的经历，这个附加问题就是他出的。” ... 当日晚，白航躺在床上看那份录取通知。 简单点说卡塞尔学院的待遇的还不错，成绩好的一年能拿很多奖学金，而且是美钞，就连最次的三等奖学金都能赶上他半年的稿费。更别提s级学员还有优待。 写书死路一条，这个理论又被印证了一遍。不过他的新书还没发，白航有自信，这本书一定不会扑街，没准年底的时候还能评上白金。06年，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过卡塞尔学院在国外，不知道到时候他还能不能在国内的网站发表。 叶胜第二天早晨在白航家门口敲门。白航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他昨天晚上熬夜写书了，想多睡一会儿，但是叶胜敲得很急，白航只好起来给他开门。 “我们又见面了，白先生。”叶胜站在门口往门内张望：“你家有拖鞋吗？” 白航挠了挠头：“没有，你穿着鞋进吧，我很少拖地的。” 叶胜以为白航家会很乱，但其实还满整洁的，就是地板有些脏。 “我还以为你家很乱。”叶胜诚实的说。 “如果有条件我也想让它乱点。”白航道：“我没钱，所以从来不买东西，我搬来的时候家里基本就这样，住了半年也没添什么新家具。” 白航从柜子里翻出玻璃杯，在水龙头上冲了冲，想给叶胜倒杯水，但电热壶里的水是昨天的，已经凉了。 “没什么好招待的，凑付喝点水吧。”白航将装了一半的玻璃杯放在桌上：“你过来干嘛？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没什么，只是加深一下对你的了解，顺便和你说说跟学院有关的事。”叶胜喝了口白航给他倒的水，感觉有股茶叶蛋的味：“我们学校里给人评定血统的叫诺玛，你应该已经听说过她了，那份录取通知书的落款就是她，等到了学院你就能见到她了，她是你坚实的后盾，一个没人不爱的顶级女孩！” “血统评定...”白航说：“我的评定出来了吗？那个诺玛从来没见过我，它要怎么评价？” “她的确没见过你。”叶胜吐了吐舌头，刚才喝水喝的有点恶心：“她没见过你，但是却能找到你生活在世界上每一个痕迹，国安局听说过吗？你基本可以把诺玛理解为国安局，她连你什么时候对着电脑里播放的h片打过飞机都知道。” 白航看了一眼自己笔记本，上面没有摄像头，看起来他省钱的举动无意中保住了自己的贞洁。 叶胜突然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老白，恭喜了，你的血统在a级之上，诺玛已经把你的资料移交给校长了，所有a级以上的血统都是由校长亲自评定的。” “老白？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可真是自来熟。”白航说。 叶胜很热情的伸出手：“我的确还没做过自我介绍，不过现在开始也不晚。认识一下，我叫叶胜，一个月前刚刚毕业，现在是执行部的临时专员。” 他还想和白航多聊点，但他的手机又响了：“哦！恭喜！校长的评级出来了，老白，你的血统是s！我们已经好多年没录取过s级的学生了。” “这么快？”白航惊讶道。 叶胜说：“校长做事总让人捉摸不定，但既然校长说你是s那你就肯定是s了，没准他在诺玛评价你之前就已经看过你的档案了，诺玛移交权限的时候校长只是动动手指摁了下确认。” 说着，叶胜起身，到玄关换上鞋：“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我觉得你应该没有，毕竟你家徒四壁。如果你没什么需要带的，那我们应该可以走了。” “走？去哪？” “学校吗？这么着急吗？现在才七月份，高中的暑假还没结束呢，再者说，你们昨天不是说要在福州多留几天吗？” 叶胜说：“那是昨天的事了，而且那是教授说的，不是我说的。考虑到进了学院后你就是我的学弟，所以我提前跟你透点底，古德里安教授表面看上去很正经，但其实那家伙有点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大概是满嘴跑火车跑惯了，涉及到专业方面他是很好的教授，不过在日常上他只是个欠缺幽默感的老头。” “你还愣着干嘛？赶快换衣服啊。”叶胜见白航没动，干脆从玄关处的衣服架上拿了件外套，亲自扯着胳膊给他穿上。 白航觉得这家伙脑子可能出问题了，现在是七月份，福州的气温每天都在30度左右徘徊，这个天气穿外套出去就是送死。 “去学校之前我可不想因为中暑死在路上。”白航道。 叶胜拍了拍脑袋：“忘了和你说了，我们学院在伊利诺伊州，那地方现在的气温应该是零下。” “零下？那我不是应该穿外套，我应该直接拿羽绒服吧？”话一出口，白航突然想起来他根本没有羽绒服，他是龙，夏天虽然会感觉热，但是御寒能力却很强，他飞到福州那年刚好是冬天，而他一个冬天穿的衣服就是叶胜刚才给他穿上的外套。 “我只是让你着急点，因为你这个人看起来不紧不慢的，行了，你去收拾行李吧。” “不，这一件外套就够了。”白航说：“你都说了，我家徒四壁，还真没什么可带的。” 白航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开口问道：“你们学院有电脑吗？” “当然有。”叶胜说：“宿舍是上床下桌，配一台电脑，两人间。如果你运气好没准能分到单桌单床还带厨房的套间，不过学院在这方面比较偏心，这种好房间住的通常都是女生。” 第九章 上流（求推荐票！） 叶胜疯狂的给他描述着学院的美好，仿佛那个地方是清代皇宫，你就是宫里的佛爷，每天端茶倒水都有人伺候着，舒服的一天能涨三斤膘。 白航觉得叶胜适合去搞传销，阿里巴巴是哪年开始起步的他不太清楚，但他感觉叶胜这张嘴挺能说的，在06年去搞自主创业，忽悠几个大老板没准真的能成。 ... 两人匆匆忙忙的上了飞机，没有检票，直接走了vip过道。 这架飞机是深灰色的涂装，上面也没写拿个航空公司，总体外形和白航见过的飞机都不一样，他站在飞机下面，将手放在额头上遮挡阳光，打量着飞机的全貌。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看过的一部美剧，《神盾局特工》，菲尔还是八级特工的时候曾经拉过一个特工小队，那时候他们小队坐的飞机好像就是这种。 舱门缓缓打开，穿着一身西装的古德里安拿着酒杯，站在舱门口。白航上去的时候他张开胳膊，给了白航一个拥抱，手环过后背的时候他喝掉了高脚杯里的红酒，说了一句“快进来尝尝真正的柏翠庄园，比丽晶酒店的酒店好喝一百倍。” 昨天在九层包厢的那瓶酒他根本就没动，白航不会喝红酒，他听说真正开始喝酒之前有好几个步骤，但他不知道，所以就没喝。他原本是想等古德里安和叶胜喝了之后再喝，这样即便不知道喝之前有什么步骤也可以现场抄作业，但哪知道一直到那天下午的谈话结束，两人都没动过倒出来的红酒。 机舱里的装饰和白航想象中相差无几—— 贴着飞机内壁的长沙发，沙发对面是悬挂式的电视，电视旁边是三合一的显示器，白航还看到了一个酒柜，里面放着他叫不出名字的高档红酒。 古德里安很自然的在沙发上坐下，他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盛酒器。这点见识白航还是有的，得益于他以前看过的几部网剧，白航知道那个盛酒的大号玻璃杯叫醒酒器，是用来醒红酒的，从那东西里面倒出来的酒可以不用顾忌的直接喝，没人会嘲笑你不够上流。 叶胜从柜子里拿出来两个新的高脚杯，分了白航一个，古德里安给两人倒上酒，然后率先举起杯子：“敬这次长达两天的福州旅行，也敬我们新来的s级。” 白航拿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高脚杯里的酒液看起来不错，让人很有喝的欲望，他摸了摸杯壁，有些微凉。 叶胜知道他不懂，所以主动解释道：“柏翠庄园的最佳饮用温度是10度到14度之间，你们福州的气温太高了，这种天气非常影响酒的口感，所以喝之前要先降降温，其实这杯酒也不是很冰，只是因为你刚才外面进来，所以摸着杯壁才会有些冰。” 说着，叶胜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随后双眼紧闭，露出陶醉的表情。 白航也跟着喝了一口，他几乎没喝过红酒，原本以为这一口下去的感觉应该和小学生喝茶差不多，也就那样。但在酒液滑进嗓子的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微凉的酒液在口腔中感觉良好，酒味和涩味和谐平衡，咽下后酒中的醇香和微涩依旧在口腔中萦绕。其中的甘醇、芳美是在其它酒中无法领略的。白航尝到了纯正的橡木香味和一些柠檬的微微涩，细腻典雅、醇和圆润。 他是个写书人，他的语言并不匮乏，如果让他描述，那他当场就能写出87字的喝后感。 难怪叶胜在喝了一口后会闭上眼去感受，他现在也想闭上眼，脑海中只有一个词。 上流！ 太特么上流了！ 三个人一起陷进了沙发的坐垫里，耳边回响着飞机引擎的轻微轰鸣，机舱的隔音很好，引擎的咆哮声在他们听来像是某种催眠曲。 几分钟后，飞机起飞，舒适感被气压上升产生的轻微耳鸣所取代。白航有些惊讶，他是条龙，以前飞的时候从来没感受过耳鸣，没想便成人之后竟然感觉到了，人类的身体果然还是太弱了。 “是第一次坐飞机吗？”古德里安问。 “对，第一次坐。”白航说。 “可能会有点失重和耳鸣，不过过一会儿就好了，你的血统会帮你很快的适应这种感觉。” 古德里安从沙发侧边的文件柜中拿出一个夹子，从里面抽出几页纸，同时也将一支钢笔放在白航面前：“这是一份保密协定，你签了之后我会和你说说跟学院相关的事。” 白航拿起桌上的合同，眉头微微皱起，这合同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上面一个个的符号跟狗爬的一样，白航说：“你们没有中文合同吗？” 叶胜道：“这不是合同，是保密协定，你看不懂正常，因为这是用拉丁文和希腊文写的，我入学的时候也签了，当初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签了之后我就什么都懂了。” “你们真的是学校吗？”白航摘下笔帽，签了合同。他需要表现出适当的质疑，这让才能让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那你觉得我们像什么？”古德里安问：“跨国贩毒集团？某个国外的细菌工作室？” 白航说：“怎么都是犯罪组织？” “我这是在帮你排除，至少我说出来的选项肯定不是，首先我要说明，我们都是好人，卡塞尔学院也是正经学校，这是我们学校的证件。”古德里安又从刚才那个夹子中拿出一叠纸： 白航粗略的看了看，里面有一份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执照，不过是复印件。还有他们的招生简章，封面印着一棵半朽的世界树，白航见过这棵树，在他的噩梦里，有好多次他都梦到龙形态的自己从高空掉到这个树上，身体被坚硬的世界树枝干洞穿... 即便是短暂的回忆，那些梦中的疼痛也让现实中的身体感同身受，白航揉了揉太阳穴，古德里安看出了他的不正常：“你没事吧？”白航摆了摆手道：“没事儿，就是耳鸣有点重。” 第十章 黄金瞳，整的跟我没有一样 白航继续往下翻，招生简章里有各种图片。 看起来像是中世纪和现代设计混搭的豪华设计、露天游泳池、图书馆、运动场、音乐厅。招生简章的最后还有一张卡塞尔学院芝加哥大学联谊时的合影，照片的底角上写着2005/7/2，刚好是去年拍的。 叶胜说过他们和芝加哥大学是兄弟学校，两个地方经常搞联谊。 招生简章后面还有几份文件，都是美国教育部开头，凡是和教育部相关的东西就引不起他的兴趣了，白航没往下看，他将文件推回去，等着古德里安的下文。 然而古德里安教授没有下文。还是刚才那个文件柜，不过这次从里面拿出来的不是文件，而是一个装着手机的方盒子。 白航看到盒子里装着一块黑色的手机，好巧不巧，这手机他还真认识，多普达d900，在苹果上市之是绝对的神机。他上小学用的手机就是这个，翻盖的触摸屏，不过是从侧边翻，屏幕可以360旋转，按键是26字母输入式。 当时智能机完全不像现在这么风靡，主要原因就是总坏，而且触控不是很灵敏，大部分人还是喜欢按键机。 白航将手机从盒子里拿出来，不知道学院送的这块儿质量怎么样，他上小学用的那块儿都没撑过两个月，自从他不小心把手机掉地上后，触摸屏就不好使了。 古德里安道：“随便说句话吧，它需要激活。” 激活？“说什么都行吗？” 话音刚落，手机的话筒中传出略显机械的女音。 “声纹验证通过，授权流程与既定流程不符，已更正...流程重新开始，白航，编号a.c.0111，接入卡塞尔学院，我是诺玛，很高兴为您服务。” “好了，它现在属于你了。”古德里安道：“接下来是我们的入学辅导，考虑到你几分钟后要了解的事可能过于震撼，所以飞机的舱门已经锁好了，并且我们只准备了两个降落伞，如果半途后悔想跳机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不在我们一开始的招生名单里，所以这次很多事情都没走流程，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叶胜，把东西拿出来。” “啪——！”叶胜将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拍在桌子上，他好像故意用力了一些，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能更加有气势。 叶胜缓缓的将手掌拿开，盒子的盖子是玻璃的，被擦的很亮，里面放着一个半月牙形的装饰品，起末端泛黄，尖端锐利，看起来像某种动物的爪子。 “这是？” “龙爪！”古德里安说：“准确的说一头叫亚尔维斯的亚种龙，死亡时间是1975年。” 白航看着桌子上的龙爪。1975年的某天，他的某个素未谋面的兄弟姐妹被屠龙密党残忍的杀害了，白航在想要不要拿走这枚龙爪，给它在尼伯龙根里立个碑。 古德里安开始讲述75年的黑暗历史，密党在那张战争中损失了多少人，混血种和混血种之间留下了多少感人的故事。卡塞尔学院其实并不是个纯粹的学校，他们是与龙类对抗的神秘组织，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曾经统治过地球的龙类将世界毁灭。 这话倒是没错的，但毁灭世界也不见得，其实这事儿很多时候都是被逼无奈，从出生开始就做噩梦，人类不死绝噩梦就不会停，换你来估计你也受不了，也许拿着各种冷热兵器屠龙还不如给龙宝宝们多喂点安睡助眠的茶汤。 我们要从根源解决问题，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在古德里安讲述龙族秘史的这段时间，白航已经在脑子里开起了小差。 他在想自己尼伯龙根里的那颗龙蛋，不知道小龙崽儿刚出生的时候会不会和他一样做噩梦，如果让龙崽儿在同年时期受到良好的教育他还会不会依旧像其他爬行动物一样冷血无情。 古德里安好像讲到了某个关键点，他猛地一拍桌子，突然有黑色的窗帘遮住了飞机的舷窗，机舱内顿时变的漆黑一片，两双摄人心魄的黄金瞳自黑暗中亮起。 “我艹吓死了我了（战术后仰）”白航贴在椅背上拍了拍胸脯。 他还以为这两个家伙发现他不只是人打算对他动手了，但过了一会儿这两个人也没动静，只是睁着眼睛，相互之间还对视了一会儿，好像在奇怪为什么白航没有反应。 不就是黄金瞳吗？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难道他现在应该吓到当场晕倒在椅子靠背上才断正常反应？这眼睛他又不是没有。 白航眨了下眼，因为窗帘遮蔽阳光而形成的黑暗仿佛更黑了一些，整个机舱不知何种原因开始剧烈的晃动，所有熄灭的灯光跳动着闪烁，机舱中变得忽明忽暗，古德里安和叶胜感觉自己触怒了某种东西，或者说，他们唤醒了什么。 在突然降临的诡异黑暗中，他们看到了白航的黄金瞳，只是短暂的对视，大脑却仿佛要被火焰灼伤。 古德里安连忙按动桌下的按钮，遮蔽舷窗的窗帘立刻回弹，机舱内重新恢复了光亮。 广播中传来机长的声音：“刚刚经过了小股上升气流，机舱部位可能会感到轻微摇晃，教授，你们没事吧？” 古德里安没说话，只是看向白航的目光变了变。 他真的是混血种吗？为什么刚才自己会出现一种在和初代种对视的错觉？ 很少有新生能在入学前如此熟练的开启黄金瞳，更不可能通过黄金瞳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威压，而且白航好像根本没有刻意去展示他的眼睛，他就是只是很平常的眨了下眼而已。 他和叶胜竟然吃瘪了，以往用来对付新生的那套把戏对白航不管用，这让古德里安多少有点尴尬，他是负责白航的教授，现在是，今后也是，现在他只能在心中期盼着这小子不要太记仇了。 “原来是上升气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三个要开始抢降落伞了。”白航拍了拍胸口说。 看起来他对刚才‘关灯’的事毫不在意。 古德里安揉了揉眉心，强装镇定的道：“其实我们准备了三个降落伞，真要是发生意外你也不用担心，咳咳...好了，入学辅导继续，我和你说一下我们学院的课程，你稍微记一记，魔动机械设计学，炼金工程学....” 第十一章 石川未来 古德里安瘫坐在椅子上，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坐着一个女生，那是他今年春招的时候认识的，和白航不一样，石川未来走的是正规流程，1000次列车来的。 那天他和叶胜对这个女孩用了对付新生的惯用伎俩，在列车过山洞的时候亮起了黄金瞳。石川未来也很给面子，刚刚觉醒血统的她当成晕倒在列车里。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教授的办公桌前，面前放着一把货真价实的柯尔特巨蟒和之前在车辆里看过的那根龙爪。 对的，石川未来走过的流程才是正常的。 如果一切没出错，那现在趴在办公桌上的人应该是白航，而不是某个春招时血统被评为‘b’的极东小妹妹。 “石川，没事的话别在我办公室待着了，教授也是需要休息的。”古德里安摆了摆手，想将石川未来打发走，过一会儿白航还要来，他需要再走一些流程，让那个孩子更加确信龙类的存在。 虽然他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从飞机上的那次对视来看，白航的血统至少已经觉醒了四五年了，甚至可能更早，他一定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和正常人的不同，没准连龙类的存在都早就深信不疑了。 “学院能给我批点经费吗？教授？芝加哥的冰雪节已经开始了，但我没钱买冰刀鞋。”石川未来趴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自己的学生证，楚楚可怜的看着古德里安。 学生证既是身份证明的同时也是一张银行卡，学院在将学生证交给新生的时候都在卡里预留了一定额度，就算你喜欢乱买东西，里面的额度通常也是够的。 通常的招生流程都是学院做东，请即将入学的新生吃饭，但古德里安在招收石川未来的时候却出了点小意外，叶胜选了北海道当地很有名的一家花园餐厅，是一间90年代的啤酒厂改建的。好巧不巧，那刚好是石川未来家的餐馆。 古德里安问叶胜为什么要选学员家的餐厅，这会让学院显得很没面子。叶胜说石川家是日本的中型财阀，主要经营餐馆和温泉两种实体业，日本凡是能做大做强的企业都有点黑道背景，石川未来在北海道一类吃的很开，其实这餐馆根本不是他家开的，只是被石川家罩着，所以石川未来去这家花园餐厅从来不用交钱，他们只是跟着沾光了。 石川未来在家从来不愁吃穿，娇生惯养一直到17岁，在学校每天和男生打架，抽烟喝酒不学好，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原本以为上大学是没希望了，她老爹想着女孩子家的总不能和他一样混黑，就算混黑了她一个女孩子也很难做大做强，日本的世道重男轻女很严重，女人想在社会生存要比男人艰难无数倍。 石川未来虽然叫未来，但他老爹却每天都在为自己女儿的未来发愁，就在这个老男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公司突然收到了一份录取通知，还是美国的学校，和芝加哥大学联谊的。 石川正雄隐约听说过卡塞尔学院这个名字。日本最牛逼的黑帮蛇岐八家，里面有个很厉害的打手，道上的人都叫他夜叉，据说还是少家主的家臣，那人最喜欢干的事而是把违反少主家命令的人打成水泥桩子，石川正雄听说乌鸦就是卡塞尔学院分部的人。 石川正雄心道这学院好的很，要是自家女儿出来之后也变成乌鸦那种狠人，那他就不用担心未来以后混黑被人欺负了，本着让女儿出门历练的心态，石川正雄随手掐断了女儿的生活费，从小衣食无忧的小公主手头没了闲钱，来到学院之后只靠一张学生卡度日。 学生卡里的钱是有不少，但石川未来入学之后认识了一个学姐，她今年毕业之后就要去执行部了，学院给她配发了新的炼金武器，原本的武器也就不用了。 那个学姐叫酒德亚纪，原本用的武器是一把凤尾青竹的武士刀，石川未来是个懂刀的人，她一眼就相中了那柄凤尾青竹，酒德亚纪说刀只是把很普通的刀，刃材也只是地肌精炼钢，平日里削削竹席还行，屠龙根本用不上，一些能用言灵强化身体的混血种都能轻易崩断这种钢材。 可石川未来根本不关心什么屠龙，她想要这柄凤尾青竹只是单纯的因为它好看。酒德亚纪想着既然是学妹，正好这把刀她也不用了，就当是祝学妹学业顺利，刀送她就好，但哪知道石川未来有原则的很，坚持要给钱。 酒德亚纪说意思意思给200就行，哪知道这小姑娘非常阔气的从卡上划了5k美钞，看的酒德亚纪都惊呆了，这刀她买的时候只花了6w日元，折合成美元才500不到，石川未来直接给了她比原价还多十倍的钱。 她之前早就说了，这刀就只是把很普通的日本刀而已，可石川未来却坚持道：“你不用给我优惠的，学姐，我敢肯定的说，在这间学校，没人比我更懂日本刀，我说它值5k美钞那它就肯定值！” 石川未来一直坚持，酒德亚纪也就没说话，谁又不愿意多赚5k美钞呢？ 买了这柄刀后石川未来才发现学生卡里就只有5k美钞，她身上的钱就剩一些从日本来时候带的零头，于是便有了她趴在办公桌上管古德里安要经费这件事。 “咚咚——”办公室传来了敲门声。 石川未来依旧趴在办公桌前，古德里安无奈的叹了口气：“进来吧。” 白航拉开办公室的门：“我来了，教授。” “宿舍去过了吗？”古德里安问。 “还没有，学校太大了。”白航挠了挠头：“我找宿舍的时候迷路了，正着急的时候看到一个金发学姐，本来我想问路，谁知道她直接搂着我胳膊去了露天游泳池，我说自己没有泳装，她说有没有的都一样，当时我就慌了，不过心中隐约有点窃喜，本来我想直接从了，但想到教授还有事找我，转头我就跑，临走的时候告诉她下次再约，就是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中文。” “确实，学姐们都挺热情的。”趴在桌上一脸颓废的石川未来说。 “这位是？” “初次见面，我是石川未来。”石川象征性的摆了摆手，随后无力的将手搭在桌子上。她的中文有点东北口音，若不是石川是标准的日本姓氏，白航还以为她是个东北妹子。 古德里安介绍道：“未来和你同级，你们可以提前认识一下，不过相互认识不要在我办公室，未来，你先出去吧，白航的入学辅导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这都30号了，春招不是早过了吗？” 第十二章 红龙幼崽（众筹月票了活动开始了，xdm） “每年总有几个落下的，很正常。”古德里安道：“未来，学院不会饿着你的，就算你的卡透支了也一样能在食堂吃饭，但是冰刀鞋是不可能有的，你在这张桌子上趴一天也没人会给你打钱的。” “别啊，教授，只是冰刀鞋而已，很便宜的，实在不行你可以掏腰包自费嘛，放心，我不会欠你钱的！你是知道的，我不差钱的！”石川未来将身子往前凑了凑，想伸手摸向古德里安的上衣兜，她看到从兜里露出的深褐色钱包角。 石川未来是那种长相可爱的女生，老实说她一点都不像混黑道的，至少古德里安没从这个管她要钱的女孩身上看出任何黑道气质。很难想象她在来学校之前曾经是一座高中的大姐头。 两人正为了一个钱包僵持不下，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位长相干净的中年男人疾步走来，右手提着一只黑色手提箱，箱子边缘是银色的金属包边。 白航看到这个箱子立马就想到了特攻电影，如果他猜的不错，这个箱子里应该有黑色的海面软垫，软垫的形状完美的契合着里面装着的东西，有相当良好的缓冲作用。 刚进来的男人非常友好的对着白航鞠躬，这让他立马知道对方是日本人，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日本人在见面时才会对别人鞠躬。 “我叫富山雅史，是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一天前我就听说过你了，新来的s级。” 富山雅史直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提箱，里面装着一个圆柱形的玻璃容器，白航之前才对了，的是事件易碎品。 “古德里安说你已经对龙类有了充分的了解，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你见过真的龙吗？”富山雅史拿出来的玻璃器皿内部有一层黑色夹层，白航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他问自己见没见过真龙，见过是肯定见过了，不但见过，而且还是龙王。不过他肯定不会那么说，白航扭曲现实塑造出的人设是一个18岁的扑街小说家，一个几乎足不出户的人不可能见过龙王。 “没有，教授。”白航诚恳的说。 富山雅史按动了器皿上方的某个按钮，黑色的夹层迅速抬升，露出了深绿色的营养液：“没关系，你现在见到了。” 在绿色营养液中有一只幼小的生命蜷缩着身子，它的双眼紧闭，背后的翅膀尚未发育完全，还只是膜翼，修长的尾巴蜷缩着，身上隐约能看到薄如蝉翼的鳞片。 ——这是一条龙，一条幼龙。 即便富山雅史不解释，白航也清楚的知晓这是什么。 白航将手贴在玻璃内壁上，他能感受到这只幼龙的心跳，可能龙和龙之间就是有这种血脉牵引，白航闭上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是这只被泡在营养液中的红龙幼崽，它在静静的沉睡，等待着苏醒的一天。 白航重新睁开眼，培养液中的幼崽眼皮好像也跟着跳动了一下，富山雅史的表情突然变的不正常，他凑近了观察，开口道：“它的眼皮刚才好像动了，是我的错觉吗？” “应该不是，我也看见了。”古德里安说。 “我证明，它刚才确实动了。”趴在桌子上的石川未来也跟着举起手。 “大概是胎动吧，我们预估这只红龙的苏醒时间在70年后，现在它可能时不时的出现一些觉醒的迹象，但绝对不会真正的苏醒。”富山雅史说：“我们找到这条龙的时间是1796年，在印度，这种龙幼崽在刚孵化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所以我们才能得到如此完整的龙类幼崽，准确的说是介于幼崽和胚胎之间，它尚未完成自主突破蛋壳的过程，所以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幼崽儿。” 富山雅史盯着培养罐，他在目光透过玻璃，像是在观察一件艺术品。 “你不看看吗？”富山雅史问。 “不了。”白航说。 在手掌贴上内壁的一颗，白航感觉自己和那只红龙幼崽产生了共鸣，它被封存在培养罐中，吃力的睁开眼，看到了外面世界的一束光，但那束光很快就消失了，可它依旧在努力，它想尝试第二次睁眼，想挥动爪子，想震动翅膀，一如它出生之时撞破蛋壳那般撞破这层困住他的玻璃。 可是它太弱小了，或者说太虚弱了，就连第二次睁开眼都做不到。 两百多年身处黑暗，在感应到同类的时候看到了一束亮光，出于本能，它想要靠近靠近那束光，甚至想追逐到光照的亮的地方：“痛苦吗？”白航问。 在场的四个人中，只有白航听到了它的回应，那是古老的龙文，只在龙类和龙类之间的精神传递。 富山雅史看出了白航的异常，刚才幼龙睁眼了，虽然只是动了一下眼皮，但也确实睁开了，除了血统的召唤，没什么能让龙类提前苏醒，这只红龙幼崽的苏醒时间是他和曼施坦因教授一同推测的，会出错的概率非常小。 富山雅史看向白航的视线已经无法再保持正常。每年对新生的入学知道他几乎都会拿出这只幼崽，但在以往的指导过程中，这种幼崽只会像一尊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那般保持沉睡，从它被发现到今天，从来没有人能让它的眼皮挪动哪怕一下。 但今天，这个意外出现了。 除了血统召唤，富山雅史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再加上白航刚才说的那句话“你痛苦吗？”。富山雅史甚至怀疑那不是系统召唤，而是白航和这只红龙幼崽产生了某种精神上的共鸣。 他不免有些担心。以前学院也有过学生和龙类出现某种共鸣的情况。那些能和龙类建立起精神联系的学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甚至从来没和龙类打过照面，只是在无意中听说了和某只亚种龙相关的事件，他们的精神便和某条龙建立了联系。 那种桥梁，与其说是联系，还不如说是龙类单方面对人类的控制。 第十三章 推荐选课 四十年前卡塞尔学院也曾有过一个s级学员，他在各方面都非常优秀，思维敏锐，喜好钻研龙类事典，被教授们寄予厚望。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却在大二的时候吞枪自杀了，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在钻研龙类事典的时候潜入了某种哲学上的思辨难关，学院还为此特意增设的心里教员。可也有人对他的死亡有另外的猜忌—— 那名s级学院可能是在阅读事典的时候发现了某只龙类，他以为自己在探究过去的事物，但其实那只龙还活在世上，只不过在某个地方沉睡，它发现有人在找它，于是它和寻找自己的人建立了某种联系，反向摧毁了对方的精神，这才有了大二学生吞枪自杀的惨剧。 两方说法各执一词，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偏向第一种解释。自古以来因为哲学问题而选择自杀的人不再少数，第一种解释也无疑要更加合理，因为在那名‘s’学院的自杀现场确实留存着和哲学相关的辩题册，相比之下第二种可能更像是癔症人的无端猜测。 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在缺乏证据的前提下，第二种可能就只能是少部分人的猜测。 富山雅史觉得白航此时的表现就有些像精神控制，他似乎已经和这只红龙幼崽建立起了沟通的桥梁，只是和上一位‘s’不同，白航在这场交流中极有可能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一方。 “你能知道它在想什么？”富山雅史试探性的问。 “可以。”白航说：“能模糊的听到一些，但是很不清楚，我不太懂那种语言，只是能大致的感觉到它在的情绪。” 富山雅史打了个哆嗦，如果白航真的能同龙类交流，那他的价值将变得无法估量，富山雅史激动的握住白航的手：“一年级的课程你选了吗？” “如果没选那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龙类家族谱系入门》，《古诺尔斯语》和《炼金龙文》，你既然能和这只幼崽建立联系，只是不能对话，那这两门语言课我是非常推荐的，” “等等，先等等。”古德里安对富山雅史摆手道：“他的入学辅导还没结束，现在还没到选课的地步，该死！就不能按照流程走一次吗？” 古德里安抢过富山雅史手中的容器，按动了上方的旋钮，黑色遮光板从上方落下，精准的挡住了容器外层的玻璃。 “在正式选课之前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确认，白航，你准备好屠龙了吗？” 整个人类都和龙类有仇，白航从出生开始就不断的被灌输着两个种族的仇恨论，人类和龙族势不两立，即便古德里安没有对此赘述过白航也清楚。 屠龙...他当然不是来屠龙的。残杀自己兄弟姐妹这种事他做不出来。思想在人类和龙类之间挣扎，白航迟早要在两方之中做出选择，两个种族之间他更加偏向人类，但如果他依旧持续不断的做着灭族的噩梦，那心中的天秤一定会在未来的某天歪斜到龙类那边。 心中还没有答案，但白航却已经在口头上给出了答复：“我准备好了。” 古德里安露出笑容。 这样才对，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好了，现在你可以开始选课了，除了富山雅史教授刚才给你推荐的几个，我再给你推荐几个学分高的《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炼金化学一级》，体育课的话...考虑到你身手不差，再加上体重较轻，我推荐你选‘手枪射击’和‘轻功’。” “如果条件允许你可以多修几个，像《炼金龙文》这种冷门学科每周只有一个课时完全不会耽误其他的课程。”你可是学院将近四十年来唯一的s级，我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已经做好成为‘s’的觉悟了，学院里藏不住消息，你是s级的事情很快就会在学院里传开，到时候你就是大名人了。 古德里安重重的拍了拍白航的肩膀：“你可是我收来的学生，要好好努力啊！” 石川未来突然跳出来说：“你可别听这两个人忽悠了，他们刚才跟你说的都是选修，我们还有必修课要上的！选修挑个三四门就行了，学分完全够的，卡塞尔学院只要选了课程就必须要上，而且挂科了还必须要补考，补考不过就第二年重修，要是一直挂科那你就毕不了业！” 自从两个教授开口之后石川未来就没插上话，她一开始就被古德里安坑过，这个老家伙给他挑的体育选修是‘二天一流’和‘古武太极’，文化课选修是《机械魔动设计学一级》，其中二天一流的剑道课每周有三个课时，而且都是大课时，两小时的那种。 本来她寻思着这也不多，直到她在手机上看到了自己的课表。除了古德里安给他选的这些之外课表上还有英语德语和中文，最离谱的是还有高等代数。 她一个屠龙的人学代数干什么？难道在拿到砍龙之前还要先在脑海里用矩阵方程推演一遍砍龙的最短路线？龙会在什么时间和什么地方起飞或者甩尾，她需要在什么时间躲避，往哪个方向闪被命中的概率最小。最后再用多元方程算出哪个角度能合理完美的砍下龙头。 简直是离谱日了离谱他妈妈，离谱到姥姥家了。 “相信我，不要选这么多。”石川未来眼神真切的说。 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对视一眼，他们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应付这种情况。 古德里安说：“放心好了，我们从来不会主动开除哪一个学生，就算你选修和必修课全部都挂了也可以在第二年重修，一直挂也可以一直修，只要最后的学分能够毕业就行。” “那如果学分四年都没攒够呢？”白航问。 “我们支持留级。”富山雅史说：“你可以一直重修到自己学分够为止，不过每年的毕业答辩还是要做的，我们需要知道你的研究课程的进度，今年就有个家伙延迟毕业了，他选的课题是和龙类神经相关的，可惜他的研究知识浮于表面，所以我们没让他通过。” 第十四章 芝加哥冰雪节 “我还有个问题。”白航说：“留级之后还能拿奖学金吗？” 古德里安道：“奖学金肯定没了，但是你放心，我们管饭。” 白航想管饭就好，正好他写书的收入来源不稳定，有地方吃饭他才好安心写书，解决了温饱这思想才能逐步提升。 “在校期间会经常出外勤吗？我在写书，可能要经常出去找找灵感什么的。”白航道。 “这个好说，实战考核优秀的一年级学员可以跟执行部一起出任务，二年级就可以当临时专员，毕业之后直接转正。”古德里安道：“为了屠龙，你们少不了奔波，会经常在各个城市之间辗转。就算不加入执行部学院也会给你们安排工作，你们会在世界各地潜伏，身上肩负着杀死龙类的任务。” ... 他的疑问已经差不多解决了，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推荐的课程白航全部都选了，他需要知道人类对龙了解到什么程度，知识自然是学的越多越好。 留级对他来说没什么，毕业不毕业的也无所谓，反正他心中没什么屠龙的崇高理想，写书就是他的主业，毕业之后分配的工作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石川未来跟在他背后，一直在问他‘s’级的奖学金有多少。 白航说只是刚好够交学费的，其实也不多。他根本没钱交学费，所以这奖学金不能动。他问未来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奖学金，石川未来说自己想借钱，芝加哥的冰雪节已经开了，如果她再不快点，那项目就该结束了。 管他借钱还真的打错算盘了，不过一双冰刀鞋的钱他倒是还有，而且白航对这个冰雪节也有点好奇。 “你会滑冰？”白航问。 “当然会了，不会我为什么问你借钱买鞋？”石川未来说。 “这个冰雪节...滑冰的项目有什么奖品吗？” 石川未来说：“准确来说是花样滑冰，主办发会给得冠军的选手颁发一座1:16的冰雕奖杯，奖杯的样子会完全根据参赛选手去雕刻。除了奥运会上的那块金牌，这个冰雕奖杯算是花样滑冰里含金量最高的奖项了。据说很多职业选手哪怕打断训练安排也要飞到芝加哥参加这个比赛。将自己在冰场上旋转的最美姿态雕刻成奖杯，世界上没什么比这个更棒的奖了！” 1:16的冰雕奖杯，还是根据真人样貌雕刻的，听起来确实不错。 从石川未来的话语中白航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石川未来’是个花样滑冰爱好者，并且非常想要这个奖杯，但是...这和他有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喜欢花样滑冰。 “我为什么要借你钱？”白航问：“至少要给我个理由吧，滑冰我可不懂，那个奖杯有多牛逼你就不用和我说了，就算你能把那个奖杯吹上天也不会引起我的共鸣的。” 确实，白航也不懂花样滑冰，就算她磨破嘴皮子也不管用，可石川未来自然还有备选方案，既然借钱她就肯定不会只找一个理由。 自从她因为买了那把凤尾青竹武士刀把身上的钱全都花光后，石川未来每天都去古德里安的办公室蹲新人，现在假期还没结束，上一届的学长学姐都在休假或者跑任务，同级生则是还没来学院。唯一能借到钱的机会就是那些错过春招后又被‘特别’招收进学校的异类。 石川未来也不确定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她每天待在古德里安的办公室也只是砰砰运气，因为她知道古德里安教授负责的是亚洲片区的学生招收，如果有心学员，那他一定会来古德里安的办公室。 没想到今天还真就给她等到了，这个人就是白航，还是学员近40年来唯一招到的‘s’级，身上有一大堆奖学金的香饽饽，说什么她都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石川未来说：“入学评估考试你知道吗？” “评估考试？”白航道：“就是每次小升初，初升高都要搞的那种东西吗？我还以为美国大学不兴这套，没想到高中升大学竟然也要考试。” 白航说：“既然你和我说了，那想必你对这个入学评估应该胸有成竹，怎么，要给我透题吗？” “题我还真没有。”石川未来摊了摊手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点别的，相当于知识点，你会韩文吗？” “韩文？不会，为什么要问这个？” 未来说：“入学考试考的是龙文，但现在所有的已知龙文都是用韩语注音的，入学考试在一个月之后，假如你现在开始学习韩文，然后再对照着发音练习。而入学评估考试却只有一个周，你肯定来不及，不过没关系，我这里有一份用日语注音的。” 说着，石川未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这是那个卖刀的学姐给我的。” 白航道：“韩语我都不会，日语我就更不会了。” 石川未来靠近了一些，手拿着小册子拍了拍他的胸口：“不会我可以教你啊，我是极东人，这上面的发音都是日语空耳，不过龙文里有很多日文没有的卷舌音，但这个也不用担心，我以前是混黑的。在极冬，很多暴力团伙说话都是带卷舌音的，因为这样能让他们说话听起来比较粗鲁，更加有威慑力，所以卷舌音我也会。” “怎么样？入学评估保你能过，快点借我钱吧。” “先等等，我还有问题，这个入学评估如果过不了会怎么样？”白航问。 “过不了？应该....不会怎么样吧...”石川未来说：“我血统是b级我倒是无所谓，但你是s，你如果过不了恐怕会被人笑话的。今年从亚洲来的学生应该就我们俩，要是我们考砸了，那古德里安教授脸上的面子肯定挂不住，他没面子我们就要遭殃，心情不好没准直接给我们两个期末挂科。” 石川未来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白桑，这大学表面上看是学习，但其实处处都是人情世故，你今天借我钱，那就是给我面子，以后你有了困难，咋俩也好互相帮助不是？” 第十五章 “我跟你说，会花样滑冰的小姐姐身材都可好了，不但身材好，长得也好看，这样花滑看起来才够养眼，你不是说刚才来的时候有姐姐要拉你去露天泳池吗？这冰场上的姐姐不比游泳里的差的。” 抓一下重点就是有身材好并且长得好看的姐姐，这话说的，好像他会馋别人身子似的。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白航问。 “一周之后。” “那地方离学校远吗？我们什么时候走？” “挺近的，打车就能到....嗯？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你这是同意了？”石川未来欣喜的道。 “同意不同意另说，等我去了看看。” “这么说你果然是馋其他妹妹的身子？” “玩滑冰长啥样我还没看着呢，等我见着人了再谈馋不馋。”白航想着这花样滑冰场不失为取材的好地方，在福州的时候他出门找富婆结果意外成了见义勇为，这就导致他书里女主的位置还空着。 喜欢玩花样滑冰的冷艳女王，这个人设写成女主就不错，再给她加点牛逼的背景，牛逼的势力，换汤不换药，但是胜在人设新颖。 在白航同意了之后石川未来变的更加殷勤起来，这让白航怀疑会不会自己一把钱借给她这小妮子就会立马翻转人设，古德里安走之前和他说未来上高中的时候是个不良。如果日本高校的不良少女都和她一样，那日本这地方没准还真挺和谐的。 “你的宿舍在哪？”石川未来走在前面问。 “录取通知书上的写的是六号。” “六号？！”石川未来猛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六号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那可是学院里最好的宿舍！” “好到什么程度？！” 石川未来说：“和我家差不多。” ... 那是一栋临湖的双层别墅，新中式风格，湖中用中式园林里‘堆山叠石’的造景手法堆了几座高耸的假山，白航站在通往房子的鹅卵石小路上往湖里看了看，里面养着几条红色的锦鲤，只是那些锦鲤在他看向湖面的时候统统游走了。 所谓的新中式并不是纯粹的中式风格，其中结合了很多现代设计理念，白航用学生卡刷开门看到了四面大落地窗，站在门口都能直接望见院子里的湖。地板是榆木的，深褐色。头顶上是拉高到六米的中式吊顶，上面挂着一盏巨大的吊灯，不过没有灯泡，灯盏上放的都是蜡烛。 开什么玩笑？你管这叫宿舍？ “录取通知上有写你的门牌号吗？”石川未来问。 “写着呢，101。”白航道。 石川未来小跑着上了通往二层的旋转楼梯，在楼梯口的位置有一扇门，上面写着201：“果然，这宿舍是两个人住的，你还有个舍友。” 石川未来从楼梯上下来说：“不过我没听说有同级生被分到这种宿舍，我们住的都是上床下桌的二人间，大概你的舍友是个高年级的学长。” 白航四处看了看。一层有两个卫生间，一个厨房，一间卧室，一间客房，一间书房，而且家具都给他摆好了，全部是新中式的。叶胜在福州的时候和他说有些新生能分到带独立卫浴和厨房的单人间，现在看来他可能对‘单人间’有点误会，不过也可能是卡塞尔学院的条件太好，这种房子确实只能算单人间。 “你在几号宿舍？”白航问。 石川说：“我住的就是普通间，5号，虽然编号在你隔壁，但离你这里有点远。” 石川在宿舍里到处看了看，随后一屁股坐进了客厅的沙发里，用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有一说一，这地方太好了，我都不想回去了，白桑，不如我以后睡你的客房吧，反正你这儿地方大，不差我这一个人。” 白航正在看客厅里的四面大落地窗。玻璃也是开启尼伯龙根的介质之一，他在想这里的玻璃能不能通往他在福州郊外设下的那处尼伯龙根，如果可以那最好，如果不行他还要再回一趟福州，把留在那儿的龙蛋搬过来，然后重新开一处尼伯龙根。 身为龙王他应该可以移动尼伯龙根的位置，但这事儿他也没有经验，要试试才知道。但不论如何，他的宿舍里肯定是不能有人的，白航对石川未来道：“借我钱还想住我宿舍，怎么想的？世界上没这么多好事哦。” “男孩子不好这么小气的，我长的很丑吗？你直接就要赶我走，好歹挽留一下啊。”石川未来说。 石川未来非但不丑，她的长相是那种标准的可爱型女孩，水灵的眼睛，短发，小鼻梁，薄嘴唇。就是因为她可爱，所以白航才会觉得她不像黑帮，白航想象中的黑帮大姐头都是那种高马尾，身高一米七以上，踩着高跟鞋，皮衣皮裤小摩托，手里再拿跟棒球棍，兜里装火机，烟不离嘴，脏话不离口。 相比之下石川未来不说是大家闺秀，但也是乖乖女类型的，和黑帮两个字根本搭不上边，而且她还要去参加冰雪节，会有黑帮不良喜欢滑冰吗？显然没有。 白航突然觉得喜欢滑冰的黑帮少女这个人设非常棒，比会滑冰的富婆好，而且这就是他身边的人，不用再编一堆背景故事，描写出来一定非常真实。 “你不丑。”白航拖着下巴，面对着客厅里的玻璃：“非但不丑，客观来说，你挺可爱的，至少和你接触了几个小时我是这么感觉的，同时你也很能引起我的兴趣，但不是那方面的，我对你的兴趣在其他地方。” “对我有兴趣？那你就把我留下啊。”石川没去想白航对她的兴趣来自哪个方面，她现在只想白嫖宿舍住，辨别是非的双眼已经被来自‘物质’的诱惑屏蔽住了。 “现在不行，但是过几天没准可以。”白航道。 “过几天？为什么非要过几天？” 白航说：“因为这样才符合事情发展的规律，我要先和你经历些什么，比如芝加哥冰雪节，比如一起上课，或者屠条龙什么的。后面的情节才是我慢慢对你产生兴趣，从而让你住进我的宿舍。这样我能写的东西才会变多，直接住进来就显得很唐突，我会少写很多字数。” 石川未来眉头微皱：“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太听懂？” 第十六章 未来看过一部日剧（今天有PY） 话的前半段石川未来好像听懂了，白航似乎把接下来要和她什么都安排好了...去冰雪节，一起上课，还有屠龙。然后，他这么安排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写书？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有点变态。 石川未来突然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部日剧，剧情是说一对男女从陌生人变成情侣的故事，男主的职业是个小说家，女主则是当地的刑警，男主以小说剧情的方式安排了自己和女主的一切—— 在列车站偶遇；下班的时候在寿司店偶遇；在凶杀案现场又一次偶遇；在第三次偶遇后，男主利用敏锐的思维帮助女主解决了凶杀案。 两人在这次案件中暗生情愫，然后约会，在一起，直到遇上另一场解决不了的杀人案。 但其实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杀人犯都是男主，只是女主不知道。男主是个小说家，他设计了完美的犯罪，在女人侦破第一桩杀人案的时候就已经将她引入了错误的起始。 女人不想将再将案件卷入两人的生活，但因为第二个凶杀案的手法实在过于离奇，让人毫无头绪，而自己的男友又刚好是悬疑小说家，这方面正好是他擅长的，出于无奈，她又一次找到了男主。 两人一同展开推理，过程很艰难，但两人却在一步步的接近真相。只是此刻的女主并不知道这些难关都是男主设计的，他的推理最终将凶手引向自己，女主跟随着他的推理，也知道了自己男友就是一切罪恶的元凶，她想将男友绳之以法，但是最终却输给了爱情，男主在家中亲手杀掉了她，然后将其分尸，掩埋痕迹。 这是个恐怖推理片，可通篇下来却没有任何恐怖的镜头，只是在通过推理来层层放大观众的恐惧，而且这个电视剧是倒叙的，观众在第一集就知道男主杀掉了女主，只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设计的，其目的只是为了写出无人能及的悬疑畅销书。 最后的结局是男主的书真的畅销了，在剧中被称为新时代的江户川乱步，日本推理界的领军人物。 电视结束的最后一秒，导演给到了一个镜头，那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清一色的推理小说，全部都是凶杀案，而署名的作者都是剧中的男主的笔名，‘红桃k’。 而他杀掉女主的那个故事被放在书架的最后一排，也就是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进行完美犯罪了。 石川未来看着站在落地窗前抚摸玻璃的白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在写书吗？” 白航扭过头，笑着说：“对，我在写书。” 白航笑的很正常，大概就是平常打招呼时的那种笑，但这个笑容在此时的石川未来看来就是个正在酝酿剧情的变态小说家，一股恶寒突然从心底升起，石川未来打了个哆嗦，逃跑似的离开了宿舍。 “那什么，白桑，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宿舍也还不错，先告辞了。” 离开之后没过多久，石川未来又折返回来说：“去冰雪节的时间我来定吧，到时候我通知你。” “砰——”石川未来关上门，白航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是说错了什么话吗？感觉也没有啊。 ... 石川未来回到宿舍，关上房门口她拍了拍胸脯，试图让自己冷静：“清醒点啊未来！事情不会那么巧的，不会随便遇上个写小说的就是变态杀人魔啦~。” 她打开电脑，在好友列表里找到叶胜： “学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 过了一会儿，叶胜回复道：“什么事儿，说吧。” 石川未来打字道：“今天我发现，白航可能是个变态杀人魔！” “？？？”叶胜敲了三个问号。 石川未来当即将自己进到白航宿舍后经历的种种和那个关于日剧的猜想同叶胜讲了一遍。 坐在电脑前的叶胜揉了揉眉心。这极东人的脑回路就是和神州人不太一样，这么离奇的剧情都能给他她联系起来，绝了。 “你放心吧，神州的警察很厉害，如果白航真的是个变态杀人魔，那他现在应该蹲在局子里，还有，白航是个网文写手，没写过出版书，而且他是都市文作者，假设他真的在安排剧情，那也不会是凶杀案的。” “都市文？”石川未来打字问道：“都市文是什么？” 叶胜回复道：“你应该没看过，日本网文不是很发达。都市文就是一个退役特种兵或者别的啥啥身份吊炸天的人故意隐藏身份在城市装逼。” “装逼？装逼是什么意思？” “就是扮猪吃虎，算了，成语你应该也不懂，我发你个网站你自己找本书看看吧。”叶胜道。 ... 白航将手贴在落地窗上，窗户上反射出他的身形和背后的家具。 有那么一刻，他触碰到了某种东西，面前的玻璃随着他指尖轻点泛起了如同水波的环状波纹。 下一秒，水面反转，玻璃成了一层水幕，其中隐约有白雾冒出。白航走进了水幕，眼前是一片氤氲着雾气的薄暮树林。 那颗龙蛋还放在原本的地方，和白航刚得到它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尼伯龙根中的时间是停止的，龙蛋放在这个地方永远都不可能孵化，身为龙王，白航还是想看看刚孵化的小龙崽子长什么样的。 他将龙蛋拿出来，再次穿过那侧雨幕，眼前的景象开始反转，在他感觉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崩碎了，当前脚迈出雨幕的一刻，眼前的场景已经变回了自己的宿舍。 白航将龙蛋放在沙发上，然后从客房给它找了条毯子。 当时他是在山洞里出生的，白航在想要不要给这个小家伙也搭个窝，芝加哥现在是零下，这个温度肯定是不够的，白航去书房打开电脑，上网差了一下爬行动物的蛋孵化需要多高的温度。 “壁虎卵的人工孵化温度要控制在26~37度之间，湿度控制在30%~50%。” 龙类可能并不算纯粹的爬行类，而且这个数据是从百度搜来的，21年的百度就不怎么靠谱，06年的大概也好不到哪去，白航觉得他应该去找更专业的人问问。 第十七章 言灵：鬼魂（求推荐票） 因为没走正规流程，他没有古德里安的qq，白航能想到的专业人士就只有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但这两个他却都联系不到。 一个正经龙王竟然要问混血种怎么孵蛋，说出去真是有够好笑的，不过他确实不会孵，这也没办法，这种事总是要生过孩子后才能有经验的。 书房的电脑上只有几个潦草的图标，其中有一个是穿着黑斗篷的白底方框，下面写着守夜人，应该是个桌面快捷方式。 白航点开了这个图标，和一般的讨论区不太一样，进去之后看不到讨论帖，要先注册id，白航思考了片刻，打字输入了【贝贝龙】，然后开了条帖子—— 【家人们，谁知道龙蛋该怎么孵啊？】 没过几秒立刻就有了回帖，看起来半夜水贴的人并不少。 “新id啊，兄弟是新生？” “贝贝龙？这什么名字啊？好兄弟你不会是凑巧砍了哪头龙然后还捡到了它的龙蛋吧？” 剑桥折刀：“同学，有龙蛋的话我建议联系富山雅史或者施耐德，他们对龙蛋很感兴趣，你甚至可以和他们谈谈价钱，我们对学员的私有物品不会强加干涉，如果你们谈不拢价钱的我也可以做个中间人。” “震惊！校长又来水贴了！！” 没人比我更懂日本刀（石川未来）：“贝贝龙，你不会是白航吧？” “白航？是个那一年级的s级？有没有兄弟还在学校，快给我拍张照片，让我看看s级长什么样。” 坐在电脑前的白航眉头微皱。 这都是哪跟哪啊？他问的明明是龙蛋应该怎么孵，这些人怎么都答非所问呢？ 白航等了一会儿，一个叫‘格林兰阴影’的id回复了一个稍微靠谱些的答案—— “学院曾经得到过一枚龙蛋，那也是我们得到过的唯一一枚，不过那枚蛋没能安全的孵化，表层温度26~37度，湿度控制30%~50%，孵化的时间是2年零7个月13天，在这期间龙蛋一直有着清晰的胎动，它曾经尝试破壳，但是并未成功，我们曾经帮助它进行人工破壳，但最后失败了，那只幼龙从蛋壳中出来后只存活了34秒，至此之后，学院再也没得到过完整的龙蛋。” 对方写了很多，差点就要超过一条帖子的回复字数上限了。 表层温度26~37度，湿度控制30%~50%，这不就是他刚才百度到的蜥蜴孵化的条件吗？ 听这个叫‘格林兰阴影’的人说，学院真的把那枚龙蛋孵出来了，只是里面的幼龙只活了34秒。 能孵出来，这就说明学院用的方式没问题，用蜥蜴孵化时的条件去孵化龙蛋真的可以，至于它出来之后为什么死了白航就不知道了，兴趣是器官还没发育完全，早产了，谁都不知道龙蛋正常的孵化时间。 白航回到客厅，裹着毯子将龙蛋抱进了卧室，然后将自己和龙蛋一同盖进了被窝。贴着龙蛋的时候他不用使用龙类之间的感应，光是靠耳朵就能听到蛋中澎湃的心跳，这说明小家伙发育很正常，大概不会出现一出生就会挂掉的情况，不过前提是它真的能安全孵化。 明天出去买个温度计，再买个空气加湿器，顺道看看有没有大点的狗窝，从明天起他就要正式开始孵蛋了，期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平安健康才好。 ... 同一时间，五号宿舍楼。 石川未来脱掉上衣和裤子，在房间中伸了个懒腰。 即便已经来学校三十多天，她还是无法适应一个人住宿舍，在这里她不是大姐头，没有能在课间指挥着去给自己买面包的小弟，也没人簇拥着和她说好话，没人抢着给她递烟，没人主动给她点火。 走廊里有些诡异的冷清，石川未来从柜子里拿了件衣服。 一件皮衣，身后有着白色骷髅的印画。 阖上宿舍门，好像隔绝了所有的温度与声音，宿舍灯是感应的，但石川未来光着脚，那些灯不会被走路时的声音惊扰。 索性今晚的月很亮，月光翻过窗户流淌在方形石砖和清冷的空气中，混合着老校舍大理石铺面的气味，一时让人说不上是喜爱还是反感。 石川未来一个人走到宿舍门口，在靠近石柱的台阶处坐下。 今夜无云，也没有星。月亮大的在树后仿佛触手可及，从外套的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这时候她又开始想念会给她递火的小弟了；石川未来叹了口气，在外套兜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火机，便只是将烟叼在嘴里。 幻想着自己一口把烟霭吸进肺腔再吐出，石川未来将头埋进膝盖里，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想起自己跪坐在无法在再进入的追悼厅中，她的意识漂浮在尸体上方，尸体冷冷的看着她，或是恸哭，或是露出严肃的表情，然而她每次却都觉得无所谓，因为她已经无数次的见过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的尸体。 人死了，装进棺材里，他们就像那些和他们躺在一起的名贵白花一样，都是追悼厅的装饰品。 ‘鬼魂’不会被人类发觉，所以这个言灵的效果是降低自身的存在感，被学院列为言灵冥照的降阶。 但其实这个言灵的使用者会在有意无意之中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他们之间没办法交流，只能互相看着，但彼此之间却又好像在建立某种联系。这似乎能让两者在某种程度上趋于接近。 ‘鬼魂’的使用者和死后世界的联系越紧密，这个言灵能降低的自身存在感就越强，至于它最后能否进阶成冥照那种完全使自身隐身的言灵还犹未可知，毕竟两者的效果完全不同。 石川未来开启了‘鬼魂’。 她又开始见到那些‘鬼’了。 这座学院下面的鬼格外多，他们都不说话，但是却向石川未来传递过一些信息。 ‘人的灵魂很轻盈，轻到没办法从那些躯壳上带走温度，所以人死后的体温才会是凉的。’ 石川未来想起了自己见到过的第一个死人。 （ps：上次集赞只收到了20个，距离拿到推荐还有80个，痛哭......） 第十八章 我养的藏獒 那人是头部中弹，尸体并不完整，除了头部以外还被人削去了一只手。 他是石川未来的叔叔，石川翔太郎，同时也是父亲的家臣，为了保护父亲，他死在一场帮会火拼中。 那次是14岁的石川未来第一次看到尸体，她的血统就是在那天觉醒的。 视野变得比以往更加清晰，能听到的交谈声变得更多，所有人的动作在她眼里都像是摁了0.5倍速的电影，她开始变得能看到一些鬼魂，有时候看不到，有时能看到，像是幻觉，但看到的时候却又清晰无比。 从那一天起，她的朋友变少了，那些朋友好像都在有意无意的无视她，现在她知道了，那是言灵鬼魂的副作用，使用者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也会开启言灵，使自身的存在感变的极低。 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开始揍人，穿皮衣皮裤，开拉风帅气的黑色摩托，招募小弟，拉校园帮派。她这么做不是因为叛逆，只是为了找回以前的生活。 要来伊诺利州的那天她才发现以前的生活早就没了，收到录取通知时候甚至都没人和她说声恭喜。那些小弟，那些兄弟包了间ktv，庆祝自己终于逃脱了大姐头的魔爪，今后终于可以不再忍受折磨。 石川未来心道自己对他们不差的，每次打完架都会请他们吃饭，平时他们在学校的饮料钱和零食钱也都是自己出，到了她要走的那天，没人来车站送也就算了，至少应该发个短信意思意思。 叶胜说这就是血之哀，混血种难免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何况你的言灵还是鬼魂，被人忘了也正常，那些狐朋狗友都是为了什么才跟在你身边想必你也清楚了，廉价的友情还是早点断了好。 不过你不用担心，卡塞尔学院都是和你一样的人，到时候你就不用再装黑帮大姐头引人注目了，做你自己就好，想想你喜欢干什么。 叶胜和她这么说了，所以她在学院里没再穿过皮衣皮裤，也没再点过烟，但住在这栋冷清的宿舍里她丝毫没觉得事情有哪里好转了，石川未来现在期待的事只有两件，一件是开学，另一件就是芝加哥冰雪节。 ... 又一个被噩梦萦绕的晚上，白航起床洗漱。噩梦这东西做着做着就习惯了，全当是看免费的恐怖电影，除了作为主角代入该有点强，其他的都还好。 06年已经能网购了，就是商家有点少，白航想要的东西在网上一件都找不着。 他给石川未来发了条消息，问她知不知道哪有购物中心，石川未来没回，白航干脆就自己用地图搜了。 离开宿舍的时候大概是八点，白航还没逛过校园，他发现自己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这时候他很想变成贝勒纳斯直接飞出去，人类会被迷路困扰，但是龙通常不会。 虽然想了，但是肯定不能那么做，白航溜达着在学校里找出口，反正他也不急。 溜着溜着就溜到了隔壁宿舍，离着老远他就瞅见宿舍门口有团黑雾，走进之后发现黑雾里蹲着个女的，她把头埋在膝盖里，看起来好像睡了。 白航觉得这人有点像未来，于是戳了戳她的肩膀。 石川未来立马就醒了，嘴里还叼着根烟，她其实压根就没睡，只是在这儿坐了一晚上。 白航伸手在面前摆了摆，试图扇走那些黑雾：“你怎么回事？这黑雾都从哪来的？” 石川未来揉了揉眼睛，趴的时间太久，视线有些模糊了，在看到来者是白航之后，她先是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趋于正常，连使用‘鬼魂’的人都能看到，应该说不愧是40年难遇的‘s’级吗？ 白航看到石川未来嘴里叼着跟烟，于是随手打了个响指，一簇火焰从指尖飘起，正好给她点上。 石川未来连忙吸了几口，好让烟快点点着：“响指点火，这是你的言灵？” “算是吧。”白航说：“那什么，你知不知道学院怎么出去，我想去趟购物中心。” “学院里有超市，购物中心的话在市里，但是学院在郊区，挺远的。”石川为了抽了两口就把烟扔了，这烟叼的时间太久，烟蒂都被口水浸透了，难抽的很。 “那学院的超市里有狗窝吗？”白航问。 “狗窝？你养狗了？狗窝还真没有，但买这东西你也该去宠物店，购物中心哪有？” “哦，宠物店也行，那你知道哪有宠物店吗？” “我在这儿已经住了一个月了，熟的很，我带你去。”未来起身拍了拍白航的肩膀，站在楼梯上，她的身高刚好能跟白航持平。 .... 一小时后，芝加哥市区。 “客人，你家养的到底是什么狗，需要这么大的狗窝？”宠物店的老板已经给白航推荐了他们店里最大的窝，但白航好像依旧不是很满意。 “我家养的藏獒，和美洲狮血出来的，大得很。”白航道。 石川未来凑到白航身边小声问道：“我早就想问了，你哪来的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刚来学校吗？那天你身边有狗吗？有的话我怎么没看到？” 白航瞅了一眼未来，突然说：“嗯，确实有狗，还是只坐在台阶上没人要的狗。” “没人要的狗？你不是说自己养的藏獒吗？藏獒都没人要？嗯？...等等，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白航没给他解释，又问老板要了三个空气加湿器，这操作又给未来看懵了：“加湿器你怎么还买三个？你那个屋很干吗？” “有备无患嘛，只买一个万一坏了呢？”白航道。 “哎呦，客人，瞧你这话说的，我这加湿器可是惠耳浦的，质量绝对没问题的。”店老板一听白航是因为害怕坏才买了三个，立马给他解释。 惠耳浦白航从来没听过，应该是个外国的大厂。 “再好的牌子也会坏啊，老板，我买三个你就赚三份的钱，这你还不愿意？” “话是这么说没错的，但是客人，你没必要啊。” 白航刚和老板扯了两句，石川未来却突然反应过来白航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骂我是狗？！” 石川未来皱着眉头瞪着大眼，看上去确实像只生气的小狗。 第十九章 前两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开始了 “开玩笑，开玩笑的。”白航推了推手说：“我看你坐在宿舍楼下有点郁闷，这不调侃两句帮你缓解缓解吗？” 确实，她坐在楼下是挺郁闷的。 但这事儿追根溯源其实是她来卡塞尔学院之前的历史遗留问题。 知道自己高中三年认识的都是一堆狐朋狗友，是因为她有钱才跟她好的，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郁闷，尤其是开学前的宿舍还冷清的要命，石川未来细数自己这17年来交过最真的朋友还是上幼儿园时候认识的静香，升小学要分开的时候两人还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谢谢，我现在好多了。”未来拍了一下白航的胳膊：“白桑，你人不错的。” 白航也不知道未来从哪得出他人不错的，刚才他只是有感而发，随口开了个玩笑，这都能被发好人卡。好在06年还没流行那么多烂梗，放在21年说女孩母狗那可是纯纯的贬义词，搞不好还要被女拳猛揍。 想想白航就觉得06年真不错，人与人之间还没那么多词可以内涵的，感觉交流的时候都要真诚不少。 ... 两人一起回到学院，未来说它不想回宿舍，白航也没说啥，知道他想蹭房子住， 轻车熟路的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未来打开了电视。明明她才第二次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动作会像进自己家一样娴熟。 白航将狗窝搬进卧室，好在这房子够大，卧室里有足够的空间，他将龙蛋放进狗窝里，然后给空气加湿器插上电。 空气加湿器上方有一个小的显示器，能测试房间内的空气湿度，当前的湿度是10.5%，要跳到孵化所需的30%~50%光靠一个加湿器肯定是不够的。 白航将三个加湿器全部都插上，设定湿度区间在30%~50%之间。一切都准备好后正打算离开屋子，回头的时候却看到石川未来将门开了个小缝，正在往里瞧，身上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黑雾。 “你身边这些雾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灭了？”白航单手摁着她的脑袋将她推出宿舍：“卧室你都随便进？是沙发不舒服了还是电视不好看了？” “哎呀，这黑雾是我的言灵，鬼魂听说过吗？”未来拍掉白航的手说：“鬼魂我控制不了，本来到学校之后就好了，黑雾不会自己冒出来，但两天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开始了，烦得很....” “诶？你别岔开话题啊！”未来说：“快给我看看狗狗，你家的狗怎么不叫唤呢？狗不是都很喜欢人吗？” “哦，我家的狗比较安静。” 未来有些奇怪：“安静？藏獒不是都挺皮的吗？哦，我懂了，你是怕吓到我，没关系的，我喜欢跟狗玩。” 白航说：“我不是怕他吓着你，我是怕你吓着他，我家狗的怕生，一见陌生人就长病，长了病就要花钱治疗，我也是个穷人，没多少钱的，要是我把钱都花在给狗看病身上，那答应你的冰刀鞋就只能鸽掉了。” 一听到冰刀鞋，石川未来的气势立马弱了下去。白航刚才的话连说辞都算不上，哪有一见人就生病的狗？他明显就是在卧室里藏了什么东西。 白航不让她看，虽然好奇，但未来也只能就此作罢，冰雪节她还是非常想去的。 “你答应我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做？”未来问道。 “你昨天走的时候不是说时间你来定吗？”白航说。 哦，对的，确实是这样，昨天自己走的慌张，再加上白航看着玻璃的表情太吓人，未来当时只想快点离开屋子，说时间由自己定也是害怕白航像那个电视剧里的变态小说家一样给自己安排了。 “那就明天吧。”未来说：“明天我们就走。” “你说的那个冰雪节具体是在哪？”白航问。 “千禧公园啊！不会有人连冰雪节在哪都不知道吧？哦，也对，你是神州人，神州人不太关心这个的。” 千禧公园白航知道，比起冰雪节，好像芝加哥音乐节更出名一些，毕竟音乐无国界，是个人只有长了耳朵就能欣赏音乐，而且入门的门槛也低，谁都能跟着在台下吼上两嗓子。 相比之下花样滑冰就算是小众运动了，首先花样滑冰的难度就注定了它无法成为一项大众运动，再有就是玩花滑的那不论男女都要是有颜值有身材的，外貌就又筛去了一波人。 白航问道：“你是业余的还是专业的？” 未来说：“当然是业余的。” “我听古德里安说你以前是混黑道的，混黑道的人还有时间滑冰吗？” “学校里那能叫黑道吗？小打小闹罢了，我们打架都是用球棒，连刀子都没动过，我爹才是真黑道，收租、枪战、脑袋挂腰带上。”未来说：“你们神州治安好，这种事儿也少，我们那边警察做事都要看黑道脸色的，哪天遇上帮会火拼死了个人，刑警根本不带管的。” “那你们日本可真是够乱的。”白航说：“所以这和你会不会滑冰有什么关系？” “？我都说了校园黑帮不是真黑帮啊，其实我也不是经常和人干仗的，再加上我高中的时候不学习，每天就是翘课打架，时间自然多的很，我们北海道就有滑冰场，我自己练的。” “自己练？这玩意还能自己练出来的，那你却是挺业余的。”白航说：“不过有一点我们倒是挺像的，我高中的时候也不学习。” 听到别人有和自己一样的地方，未来顿时感兴趣的问：“那你不学习的时候都干什么？” “就一般人的干的那些事，趴桌子上睡觉，看小说，打游戏。” “没了？” “没了。” “你这也太无聊了。”未来说：“逃学你总干过吧？” 白航点头道：“干过，不过就一次，还被发现了，当场就被学业警告了，说是有下次直接开除。” 白航反手关上卧室门，躺到沙发上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你们那边的学校怎么样，反正在我们那儿学生基本不敢和老师顶嘴的，凡是顶过嘴的都被叫家长了，运气不好还要落个处分，神州的孩子从小都被管的太严了，生活在体制里，说真的，感觉连想象力都被扼杀了，反正我那时候想过的最牛逼的事儿就是逃学，后来我也干成了。” 第二十章 只要创造新的回忆就行了 未来说：“其实咱们都差不多，我们这边的人一般也不敢顶嘴的，搞校园黑道只是少数，如果我爹不是黑帮，估计也没人会听我的。而且我们见了老师也要给面子的，尊师重道这个日本也讲。” 高中的事着实让未来感到沮丧。她拿着遥控器换台，这台大液晶屏的电视能收到三百多个台，其中大部分都是国外的，石川未来只在英文台和日文台之间换，她喜欢看推理悬疑类的，这种剧只有英美和日本的看着才对味儿。 白航突然意识到石川未来身上有个很不合理的点，既然她高中的时候没认真学习，那她的英语和中文又是从哪学的，尤其是她带着点东北口音的中文，一般来讲，如果没有长时间的语言环境熏陶，少有人能将中文说的这么6，至少白航听不出她的中文带着日本口音。 “你中文是什么时候学的？”白航理所当然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未来说：“我猜你肯定还要问我英文是从哪学的。我妈是东北人，我叔叔是英国人。” “出生后我一直是叔叔带着，他就老说英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叔叔带孩子比保姆还专业。 上幼儿园之前我说话一直是英语和日语混着说，后来上了幼儿园之后换成妈妈带我，我妈说中文，她跟我说我流着一半神州人的血，母语不能忘。是吧？神州人的爱国意识都挺强的，但对于我这种混血来说....两边都沾着点，夹在中间就很尴尬。” 白航不太清楚叔叔是哪个亲戚，叔叔婶婶哪个叔叔可以叫叔叔，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也能叫叔叔，她老爸的兄弟之类的人物也能叫叔叔。 反正也没事，白航就多问了两句：“你叔叔是你亲戚吗？” 未来抿了一下嘴唇，白航看出来她应该是想回避这个问题，但过了三四秒，她却还是开口了： “叔叔是爸爸的家臣，他本来叫约翰詹姆森，9几年的时候到日本来的，在我父亲手下做事，据说是帮我父亲挡过刀，后来他正式进了石川家，成了父亲的家臣，改名成石川翔太郎。” 未来说：“他们那些混黑的随时都可能没命，叔叔后来死了，额头中弹，医院都没送，直接进了装尸体的黑袋子。爸爸给他办了葬礼，我也去了，我的血统就那天觉醒的。” 白航说：“对不起，我好像不该问的，能刺激血统觉醒，你和叔叔的关系肯定很好。” 未来放下遥控器，不再调台，叹了口气说：“其实蛮一般的，上了幼儿园之后我见他的次数就少了，但他每次见我都会给我带一大塑料袋的零食。” 白航记得自己也有这么一个亲人，但那是很久之间的事，久到他还没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白航忘了，忘了那个给自己买零食的亲戚是谁，当每晚的噩梦萦绕过后，他作为的人类的记忆就会失去一些。 那些东西无关紧要，反正他重生了，前世的东西有没有都过去了，他只要再创造新的回忆就行了。 ... 第二日，两人搭了辆开往市区的出租。 白航发现石川未来身上真的是一点钱都没有，她甚至都没带钱包，兜里只装着学院发的手机和一张已经刷不出来钱的学生证。、 “冰雪节什么时候结束？”白航问。 “一个月后。”未来说。 “一个月？”白航有点担心他的龙蛋：“我们能提前回去吗？我在学院还有点事儿。” “我要是提前淘汰了那我们就能提前回来，其实你去看一眼直接回来就行，反正你只是来看长得好身材又好的姐姐的。”未来说道。 确实是这样，未来当初是和白航这么说的，他和未来一起来的确有这个目的，但主要还是为了小说取材，白航把他的笔记本也带来了，这当天看到的必须当天写，搁到第二天灵感就没了。 白航正犹豫着自己何时发书，他已经攒了二十章的存稿，字数一共四万，连主线都还没开始，一直在写一些有一搭没一搭的日常，女主倒是出现了，他完全按照石川未来捏的人设，一个会花样滑冰的校园不良。 昨天石川给讲了很多自己上高中的事儿，这么一来这个角色一下子就变得丰满了很多，可惜的是未来没多说，因为这些回忆可能会戳到她痛处，不过没关系，剧情他可以编，未来就相当于是给他提供大纲了。 白航在车上抱着笔记本码字，也不和未来说话，从学院所在的远郊到千禧公园其实还蛮远的，搭出租至少要一小时。 未来说自己有辆保时捷911，是今年过生日的时候老爹送的，不过在日本。要是有车他们就不用搭车了，搭车贵，而且出租坐着还不舒服。 白航说911不行，他喜欢加长的林肯，噪音小，而且车内空间大，在里面码字就和在家差不多，等他这本书赚了钱一定要搞一辆，听说在芝加哥买车要比神州便宜不少，要是这本书真的能赚到钱那搞辆林肯还真不是吹牛。 未来问写小说真的有那么赚钱？白航说如果省吃俭用勉强能吃饱，他没当过顶尖写手，所以具体多赚钱他也不知道，百万至少是有的。未来想看看白航写的书，但白航却眼疾手快的合上的电脑。 “怎么能偷看稿子呢？你想白嫖？” “我看一眼就不会少个字，这么小气干嘛？” 车子正好在此时停下，白航将笔记本装到包里说：“等我发了书再看不是一样吗？你提前把稿子看完就没有追更的乐趣了。” 其实白航是有点心虚的，他擅自把未来写成女主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生气。他在书里没用石川未来这个名字，但他也只是把石川这个姓换成了‘结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写的是石川未来。 不管怎么样，白嫖稿子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熟人也不给看。 （ps：求了个票，然后就有好多票了，更新这东西，等价交换嘛，再更一章吧（战士后仰）...） 第二十一章 骷髅之舞 白航先下了车，可惜他并不认路，千禧广场很大，聚集的人也很多。 芝加哥的市区正在下雪，白航置身在细腻纷飞的雪花中，在白色的旧塔广场间，仰望着从天空落下的雪花，摊开手掌，感受雪花在掌心融化的触感。 这好像是他变成龙之后第一次见到下雪，即便成了振翅起飞就能抵达百米高的龙王，在仰望天空中降下的雪花时也依旧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鞋子踩在厚厚的雪中，雪花落在他的鼻尖和面颊上，未来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喂！你干嘛呢？” “想东西。”白航说。 “想什么？” “想描写，场景描写。”白航仰着头闭着眼说：“代表寒冷的自然灵从云中出发，她们舞着高贵的身子，离开家园，将白色洒向每一个需要白色的角落。” 一段写雪的拟人，未来虽然不是地道的神州人，可她也听懂了：“感觉水平不太高啊，你们神州人那个词怎么说来这？..enmmmm，我想想...好像是...扑街！对的，是扑街！” “啧。”白航眉头微微皱起，轻敲了一下她头的：“你懂什么？扑不扑是一段场景描写能看出来的吗？还有，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扑街两个字！永远！” “这就破防了？不至于吧。” ... 两小时后。 千禧广场的户外冰场聚集了很多人，但在七点左后，一群穿着统一蓝色羽绒服，脖子上戴着工作牌的人开始对人群进行驱赶。 清理场地的这段时间，白航的未来待在赛事主办方专门给选手准备的休息室中。 白航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揉着太阳穴。 一双冰刀鞋要900美钞，现在正值滑冰热季，一双要950$，折合成人民币大概是6500左右。 从来没接触过滑冰的白航根本不知道一双鞋有这么贵，他本来也想买双上去玩玩的，但现在看了是他草率了，半年来写书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已经被这一双鞋掏空了。 未来将一张手写的白纸递到白航面前，开口道：“这是欠条，别沉着脸了，我是第一个上场。” “你第一个？”白航抬头，刚好看到了换好比赛服的未来。 这是一套紧身的白色短裙，两条光洁的美腿露在外面，没有布料遮挡，侧腰的位置有两个椭圆形的开口，能看到腰上的肉肉，胸脯鼓鼓的，并不挺拔，对a，但是可爱。 “咕噜~”白航喉咙滚了一下，将心中的欲望平息。 看起来混血种之所以能诞生出来和什么中世纪的黑暗历史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就是条龙，所以很有发言权，人类和龙类的xp是一样的，龙也喜欢大白腿和小兔子！ “别看了！”未来脸颊羞红，伸手往自己腿上遮了遮：“我已经很紧张了，别让我更紧张了好吗？” 白航移开自己的视线，轻咳的几声缓解尴尬，前一天晚上他还说过自己对未来的兴趣不是那方面的，现在看来可爱的性感面前也并非不堪一击。 “别紧张，你是业余的，第一个上场有好处，免得你看到其他人的表演后丧失信心，连场都不敢上了。” “我揍你啊！会不会说点好听的？” “我喜欢你。”看到符合审美的女性，大地与山之王的长兄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四个字。事后他将这种行为总结为‘理性的冲动’，简意为：我缠你身子（我下贱）。 未来呆愣在原地：“...会不会太突然了，白君，我们认识才三天，要交往的话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你自己不是也说了，进展太快不好水字数。” 未来的脸颊红的发烫，这个人怎么回事？猝不及防的突然说什么‘我喜欢你’，这下搞得她感觉自己都不会滑冰了。 “因为穿着比赛服的未来太漂亮了，所以就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了。” “啊？我真的很好看吗？”未来莫名的感觉开心了一些。 “真的，你一出去绝对是冰场上最亮的崽。” “是吧~，我也一直觉得自己不差的。” “现在还紧张吗？” “好多了。”未来拍了拍胸脯，尝试了一下深呼吸。 两扇聚光灯已经打到了选手入场口的位置上，两扇灯光停留在同一位置，准备迎接今晚出场的第一位女王。 未来回过头：“我该上场了，白君，你刚才说喜欢我...” “骗你的，帮你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只要你心里想着我，那就不会紧张了。”龙类的冲动好像在说话的时候取代了人类的理性。 “啊...你这个人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从说出第一句喜欢你开始白航就想扇自己，为什么他撩起人来这么熟练，张口就能来，明明他之前连女朋友都没的，难不成撩妹这东西也有龙类也天生带着加成？ 早都听说龙类喜欢四处留情，要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次代种和杂交种，白航挠了挠头，人类的理性似乎夺回了原本的位置，他开始用正常的目光去看比赛了。 ... 未来已经步入冰场，场中的另外两扇聚光灯也在她从入口进入的时候打过来，她举起双手，对着场外的观众致意。 人潮中涌起欢呼，这里是室外场，来到此地观看的人都是花样滑冰的爱好者，这里的观众可没有在奥运会花样滑冰场馆观看人的那些矜持，他们兴奋的振臂高呼，即便第一出场的人并不是他们心中记住某个花滑女王，可陌生人也一样配的上观看者的掌声。 石川未来再一次深呼吸，从冰场之下传来的低温刺激着她的脚裸，天空下着小雪，她张开双臂，起手的轻步像是燕子伏巢。 当脚下的冰刀在场中擦出两条轻浅的轨迹，场外的欢呼声戛然而止，身穿贴身白裙的舞者在第一个悠长的漫滑之后猛然旋身起飞，疾飞高翔犹如鹊鸟夜惊！ 她的身法呼应着室外场地四处大音响中播放的音乐，这是一首《骷髅之舞》，出自法国作曲家卡米尔·圣-桑，是一部弘大的管弦乐，然而这部作品还有另一个名字——《死神之舞》 乐曲是根据法国诗人亨利·扎里斯的一首奇怪的诗写成，曲子的旋律采用了中世纪末日审判的圣咏《愤怒的日子》的曲调，给听者一种光怪陆离，阴森恐怖的感觉。 起初音很弱，逐渐发展到全奏（全体乐器一同演奏），如同聚集到墓场上的骷髅越来越多，舞跳得越来越强烈！ 未来的步伐也对应着这首曲子的节奏，她的裙摆从风飘舞，脚踩冰刀在场中划下的曲线柔美绝伦，但随着音调的升高，她的姿态却逐渐飞舞散开，闲婉柔靡的舞姿骤然变得机敏迅飞！ 她开始享受舞台，享受观众因为她的舞姿而陷入的呆滞。 在冰场上，即便她又一次无意识的开启了‘鬼魂’，言灵的作用却也无法影响那些旁观者，他们的眼睛早就被流动的舞姿牢牢吸引，仿佛未来就是这首死之舞中写到的骷髅精灵。 这就是她喜欢花样滑冰的原因，在这里，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她就是世界的中心，没有‘鬼魂’，也没有血之哀。 曲终，未来的身段跟随着音乐停下，她大口呼吸着，将冷气吸进肺里，几秒之后，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欢呼，一次表演之后，所有人都将记住这位在冰雪节上初露头角的滑冰女王。 可爱可能输给性感，但是优雅永不过时。 第二十二章 偷看了，已经挂在守夜人 白航在休息室里看完了全程的表演。 他和那些场外的观众一样，被未来的表演牢牢吸引了。 这就是所谓的花样滑冰业余选手吗？这你让那些专业的情何以堪？ 白航认识的花样滑冰选手只有羽生结弦，一个因为名字好听好记，二十因为当时国内有好多自媒体和公众号都在吹他，白航看过他的奥运会上的视频，确实很不错。 白航觉得未来刚才的表演和羽生结弦比起来分毫不让，如果去参加奥运会完全能冲击金牌的。 他从休息室里拿了条毯子，未来比赛的时候穿的衣服很单薄，滑了一圈后肯定会出汗，这种情况下要是被冷风再一吹，那身体里有龙血也顶不住啊。 “辛苦了，滑的很棒。”白航将毯子披到未来肩上，未来连忙伸手裹着毯子，看的出来，她的确很冷。 “谢谢。”未来说 “冠军应该稳了吧？” “哪有这么容易？看其他人发挥了吧。” “这要是不得冠军那绝对是裁判有黑幕，放心，要是他们乱评分我帮你打他们一顿。” 白航这一说着实把未来逗笑了。 “不会的，冰雪节的裁判很多都是奥运会退下来的，还有国家队的教练，不会乱打分的，而且我的动作都是自己编的，好看是好看，得分高不高就未必了。” 说话间，冰场右侧的电子屏上亮出了裁判们给的分数：116.63 白航很外行的问：“高还是低？” 未来嘴巴微张，不可思议的道：“高！当然高了！给你做个小科普，奥运会冰舞自由舞的最高分是114，21。” “那你这不是破纪录了？” “确实，但我们没有奥运会那么专业，打分应该相对宽松一点，大概有哪个裁判觉得我滑的好，所以分给高了些吧，谁知道了。” 未来没脱比赛服，直接在休息室里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她好像对自己拿了多少分并不在意，一副比完赛后一切就都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我怎么记得你说过很想要那个奖杯来着。” “确实想要，我现在还是想要。”未来说：“但是赛场我已经享受过了，奖杯不奖杯的感觉意义已经不大了。” 白航觉得未来大概率没说真话，参加比赛的人哪有不想要奖杯的？再说她之前可是和自己详细的描述过那个1:16的冰雕奖杯，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奖杯的渴望。 “先找个地方，住的，现在太晚了，应该不会有司机想往郊区跑的。”未来说。 ... “什么？房间只剩最贵的了？”白航忍痛在pos机上划了自己的黑卡，心疼的甚至没敢看上面的额度。 冰雪节期间是住房高峰期，酒店一早就订完了，在周边能找到的酒店里基本都只剩下那些贵到没人住的起的天价房。 未来扯着白航的胳膊进了电梯：“别心疼你的钱了，等我有钱之后一并还你啦，还能找到剩下房间运气就已经很好了。” 电梯到顶楼的位置停下。 千禧公园14层，总统套房。 未来刷了房卡，然后直接进了卫生间。 “我先洗澡，下一个才是你，不准偷看！” “吃宵夜吗？我刚才上电梯的时候看到宵夜免费。” “吃！” 白航给楼下打了个电话，说要两份宵夜。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白航起身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头发深褐色，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羽绒服，牛仔裤，脚下的运动鞋很破，一看就不是酒店的员工。 “有事？”白航问。 中年男子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打开盒盖后，里面是一层黑色的减震棉。三瓶颜色诡异的注射器放在减震棉的凹槽中。 “这是什么？” “死人之国。”穿着羽绒服的男人冷冷道：“一管500，要吗？” 他说的是英文，白航只听懂了‘死人’和‘500’。 先甭管是什么，五百太贵了，买不起。 白航想关门送客，谁知道男人却伸腿挡在房门和过道之间。 “我可以先送你一管，你试试，觉得再买剩下的。”男人的目光灼热，眼底有浑浊的金色，他的神志好像不太清醒，白航看到的额头一直在往下冒汗。 美国的瘾君子挺多的，这男人的状态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在加上其深陷的眼窝，白航断定这人是个卖毒品的。而且他的眼底用浑浊的金色，大概还是个混血种，只是血统浓度极低，可能是因为长期使用这种注射针剂将体内的龙血的污染了。 “我不需要这东西，你最好快点离开，你站在门口挡着我的宵夜了。” “别这样，你先试一管，试一管你再决定...”说着，男人竟是拿出一管注射器，想直接扎进白航的胳膊里。 举起手的停在半空，无法再进分毫，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某一刻突然钳住了他的手腕，男人疼的从额头留下更多的汗，他开口求饶，却看到了一双真正的黄金瞳。 双腿止不住的打哆嗦，白航似是察觉到什么，一脚将他踹开，男人屁股着地跌坐在走廊里，尿液顺着裤腿流出。 白航伸手在面前扇了扇，暗骂一声晦气，拿起门口的呼机给前台打过去：“你们酒店怎么回事？卖毒品都能放进来？” “抱歉，先生，我们马上派保安上去。” 没过一会儿，两个穿着西装的黑人壮汉将男子从走廊抬走，推着清洁车的保洁阿姨顺手打扫了走廊上的液体。 黑衣人下去后，白航叫的宵夜坐第二趟电梯上了顶楼。 酒店今晚的宵夜的是披萨和可乐。 白航拿了外卖，没再管那个男人的事，未来刚好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刚撕了一块披萨的白航看到未来后显示愣了一下，随后闷了一口可乐，吃的愈发起劲。 “你没偷看吧？”未来坐到床上，撕了一块披萨。 “看了，我还拍了几张照片，已经挂到守夜人了，不少人都私信问我还有没有了，说是要高价买。”白航说。 未来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几口干掉了撕下来的披萨，猛喝了一大口可乐后用手机登上了守夜人，在看到论坛一片平静后缓缓松了口气，只是看向白航的的视线中却充斥着八分怒火。 “你要死了！” （ps：听说一更变两更追读的判定会变多，想要推荐，轻小说太内卷了，一更苟存稿的日子结束了，变两更了，大哭.....） （ps2：不会拆原配，我这里原配是路绘、楚夏、凯诺，另外，未来就是女主，标签已经打出来了，至于什么同人文写原创女主吃力不讨好之类的言论.....阿巴，我反正喜欢未来，我不管（略略略~~），库库！） 第二十三章 SUV里的三个人 “你才要死了。”白航又撕了一块披萨。 “你欺负我！” “别胡说，这一路开销都是我出的，要欺负也是你欺负我。” 未来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她又不是不还钱。 “我会还你钱的！”未来又强调了一遍：“你可以百度查查石川财团，我家很有钱的！我爹只是断了我的零花钱而已，过不了几天我就又有钱了。” “你爹说没说断多久？”白航问。 “这倒是没说。” “黑帮大佬铁了心送自己女儿出来历练，我估摸着你这零花钱是悬了，弄不好大学四年都没有了。” “喂！你别咒我啊！”未来起的鼓起腮帮子：“我爸爸要是不给我钱那我就没钱还你了，你应该和我一块儿祈祷下个月我的零花钱会到账。” 白航面无表情的陈述了一件事实：“我来学校那天是31号，今天是我来学校的第三天，所以今天已经八月二号了，石川同学，请问你的零花钱呢？” 未来恍然大悟。 对啊，今天已经八月了，等过了12点甚至都四号了，她的零花钱呢？ 未来连忙给爹地发了条短信：“亲爱的爸爸，八月份是不是可以给我零花钱了？芝加哥的东西特别贵，我身上已经没钱了，你忍心看自己的女儿饿死吗？” 芝加哥和日本的时间不同步，也不知道现在是那边的几点。 未来在床上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复，白航吃完披萨后就进了卫生间，也没在管钱的事。 ... 同一时间，酒店楼下。 一辆黑色的雪佛兰suv中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我们要跟上去吗？”亚洲面孔的男性用中文说。 “还不清楚对方有什么人，我们的任务只是跟踪，他身后不止一条大鱼。”身材高大，坐在副驾驶中脑袋险些碰到车顶的男人说。 “他出来了！”坐在后座上的女性说。 三人看到有两名保安将一个穿着墨绿色羽绒服的男人从酒店里架出来，直接丢在马路上，其中一名保安还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那名男子趴在马路牙子上呕吐，止不住的咳嗽。 车内的三人面色同时一变。 “这是谈崩了？被交货方赶出来了？” “不知道啊，学长，盯梢你是内行，我们都是业余的，现在我们该干嘛？” 芬格尔挠了挠头：“看样子应该是谈崩了，不如我们直接杀上顶楼，把那几个人绑了，省的他们跑路。” “可你刚才不是说他身后还有别的大鱼吗？” 芬格尔拉开车门，一记手刀劈在男人的后颈上，转身对驾驶座上的叶胜说：“鱼饵留着还能用，现在该收网了，能爪几条算几条。” 叶胜叹气，只能跟着他下车。 他现在依旧是临时专员，属于打白工的，刚才下车的那个人是他学长，芬格尔，比他大一届，无官无职，留级生一个。 然而他们两个都不是这次案子的负责人，车后座上的那个女人才是，她叫矢吹樱，从日本来的，被酒店保安扔出来的男人叫阿刀田佑，是个瘾君子，同时也是个刀手。 刀手是毒贩里的行话，意思就是‘放货的’。小佬们不出面，让刀手帮忙放货，卖了钱后再转交给幕后的大佬。在日本，一个普通的街头小大佬手下通常都养着五六个的‘刀手’。 阿刀田佑就是个刀手，不过他的身份很特殊，他是个混血种，凡是和混血种扯上关系的案件就需要执行部出面了。 矢吹樱的身份算是特别专员，叶胜和芬格尔从旁辅助，总部和极东支部的关系素来不怎样，要不然也不会只派了一个临时专员和一个留级生。 叶胜和芬格尔以为自己是来打下手的，但谁知道矢吹樱是个冷艳女忍者，不喜交谈，他们两个悲催的沦落成司机，一个开车，另一个座副驾，一路上只能自嗨的讨论案情，半句话都没听矢吹樱说过。 “你们两个走电梯，我从外面上去，人要活的。”矢吹樱从车上下来，说了他们三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叶胜和芬格尔面面相觑，只见矢吹樱先一步走到他们前面，避开了酒店的保安，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枚勾爪，末端拴着绳子。 她将勾爪在手里转了几圈，随后向上抛出，“叮~”的一声后，勾爪似乎勾住了酒店顶层天台的扶手。矢吹樱脱下外套，丢进了贴墙的花圃从中，露出了贴身的忍者黑衣。 “她是想爬上去？”叶胜问。 “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不能一起座电梯？爬14层多累啊。”芬格尔感觉有一口槽卡在嗓子里，不吐不快：“老叶，你说我一个留级留了一年的在校生来当陪跑也就算了，你一个正八经的临时专员怎么也来了？” 叶胜已经进了电梯，对此也是颇为无奈：“最近总是干陪跑的活，我也不知道为啥，前两天还和古德里安回了趟神州。” “有个小学弟不是？我知道这事儿，听说还是我师弟。”芬格尔说：“四十多年来第一个s级，当年我要是努努力没准也能评上。” “你现在该操心的是怎么怎么毕业吧？今年答辩之后你好像降到b级了？” “我现在只想咸鱼。”芬格尔依靠在电梯上，看着指示灯一层一层的上升：“努力了四年我也该休息休息了，反正学院管饭，每年都有新妹子来，没了毕业压力之后，这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电梯停在十四层，叶胜从后腰拔出匕首，先一步走出电梯，芬格尔从后腰拔出一把ppk。 叶胜诧异道：“你有枪？” 芬格尔摊摊手：“出任务可以申请啊，我就一留级生，你才是临时专员，不会你不知道吧？” “我申请了，但是上面没批。”叶胜老实说道。 两个人都对这次的任务不怎么在意，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走廊里闲聊，他们都是学院精英，对几个社会毒贩自然提不起兴趣，再加上矢吹樱那个高冷女忍者不爱说话，间接导致两人对极东支部的印象一落千丈。 芬格尔持枪来到顶层套房门口，趴在门板上听了听。 第二十四章 叶胜不讲武德 里面好像有水声，门的隔音很好，换个正常来肯定听不见，他吃了龙血的福利，听力要远胜过正常人。 叶胜突然说：“矢吹根没根我们说‘刀手’进的是哪间房？” “管他呢？这间不对再换下一间就是了，本部那边只是不希望分部在芝加哥闹出太大动静，千禧公园正在办冰雪节，人流量挺大的，老实说，我们待在车上都行，反正这不是我们的任务。” “看的出来，你心态确实不一样了，以前我认识的那个a级学长可不会说出这种话。”叶胜将手搭在门上，他是近身格斗的好手，选修学的是太极，寸劲爆发，轻易就震断了锁舌。 芬格尔紧跟着一脚穿开门，两人分站在房门两侧，叶胜弹出半张脸，发现里面开着灯，一切正常，只是浴室依旧响着哗哗的水声。 芬格尔很确定自己踹门的时候发出了声音，这般情形下那个在浴室的人竟然还能悠闲地洗澡，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两人相互对眼，叶胜走在前面，芬格尔紧随其后，叶胜打了个手势，说自己拐外查看房间内部，浴室交给你，芬格尔点头，持枪站在浴室门口。 叶胜站在走廊尽头，拐个弯就是客房，电视开着，上面在放芝加哥当地频道的深夜脱口秀，正在表演的是个比芬格尔还要高的中年黑人。 “你好，乔纳森先生，我昨天发现自己的儿子在房间里打手枪，这时候作为一个姐姐我应该怎么做呢？” 电视中的男人短暂沉默，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话可说’的表情，紧接着观众席上的人突然开始笑，有些人甚至直接笑到了椅子下面。 叶胜忍不住想翻白眼，来芝加哥四年了他也还是搞不懂美式幽默，这种没有内涵的黄段子到底好笑在哪？ “噗~”就在叶胜对此表示不理解的时候，站在浴室门口的芬格尔却发出一声怪笑，他也在看电视，并且被戳中了笑点，憋了三秒的笑让他觉得很辛苦。 “谁？谁在哪？”拐角的客房传出一个女人的询问声。 叶胜心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不会是不是有点晚了？刚才踹门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他差不多可以确定这间套房里住的不是什么‘刀手’的交货人，两人来错房间了。首先日本重男轻女很严重，刀手的交货人不会是女性，因为小佬们信不过，其次就是他们的反应速度，接货人都是正经道上人，按照正常发展，芬格尔踹门之后两拨人应该就是搭上了。 按照惯性思维，叶胜穿过了拐角：“抱歉，我们来错房间了，门会叫前台修的。” 他原本以为床上会躺着一个迷迷糊糊刚从睡意中清醒的男人或者女人，但没想到他在转过身子之后立刻就面对着枪林弹雨，一个裹着浴巾的长发女人手持两把mp5，面容冷峻。 叶胜用最快的速度俯身，避开子弹的同时也抓住了床沿，体内的龙血爆发，一股巨力直接将整张床掀翻，原本和地面平行射出的子弹朝着上方倾斜，射爆了套房的吊灯，房间内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床上的女人扔到冲锋，反手从枕头下面摸出匕首，两双黄金瞳自黑暗中同时亮起！ “混血种！” 叶胜看到了对方的眼睛，心道一声难搞，原本只是来盯梢的，这下好了，该玩命了。 女人光脚踩在床头上借力，她是双腿同时弯曲，将床头踩裂，直接朝着叶胜弹过来，两把匕首在半空碰撞，黑暗中闪过一道火花。 叶胜的匕首被震断了，对方是借力弹射，他只是站在原地招架，而且对方的匕首毕竟比他的材质好。 早知道出任务之前就该问执行部的人要一把高强度合金的，这普通军用匕首根本经不起折腾。 现在后悔为时已晚，女人举起匕首朝他一顿乱刺，毫无章法，一看就不是练家子，叶胜先是后退，在快要顶到墙根的时候突然扔掉了匕首，迅速下蹲，然后彻底下了女人的浴巾。 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叶胜借此空档一拳招呼在她鼻梁上，女人吃痛，身体朝后仰倒，叶胜趁势用两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没让她倒，抬腿又是一记膝撞，顶在她的小腹处，女人吐出一口酸水，匕首脱手。 叶胜一脚将匕首踢开，随后又在她脖颈处赏了一势的手刀，女人当场翻了白眼，身体不受控制的摊倒在地上。 芬格尔那边情况要幸运很多，浴室里是个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他开门的时候男孩正蜷缩在墙角，身上有烫伤和鞭痕，牛子上挂着细小的铁环。 芬格尔战术后仰，这小男孩是个鸭子。 心中狠狠把芝加哥的地下产业批斗了一番，竟然连男孩子都不放过。 叶胜解决完现状之后，摸黑把灯打开，mps只打爆了套房的大灯，但是藏在吊顶和地板下方的氛围灯还是好的。 “啪~”，氛围灯一亮，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不对起来，紫红色的灯光照着摊到在地的果女，旁边是散落的浴巾，床头柜上还有一根黑色的小皮鞭。 “玩的挺花。”芬格尔说。 叶胜没接他的话，而是蹲下检查了一下刚才被自己放倒的女性。 “有什么发现吗？”芬格尔问。 “是个亚洲人。”叶胜说。 芬格尔沉默。 “没了？” “右手上有老茧，不是枪茧，是刀茧，看的出来是个常年用刀的人。”叶胜砸了砸嘴：“可惜玩的一般，要不然还能跟我过两招。” “老叶，其实我看到了，是你不讲武德扯了别人的浴巾，这女人玩刀挺猛的。” “咳...”叶胜轻咳一声：“这不怪我，谁让她裹着浴巾打架，换你来你扯不扯？” 芬格尔稍加思索。 “扯。” 叶胜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来到窗边，朝下看了一眼。 “没绳子，矢吹樱呢？” 芬格尔也走到窗户处，朝下看了一眼，他没注意绳子，而是看向酒店楼下。 “我们搞错了，车不在下面，这里是酒店背面，是我们头儿搞错了！” 叶胜说：“我们没搞错，这女人是混血种，十有八九就是拿货人。” “那就是头儿搞错了。” “我们在这儿看到的是酒店背面，这么说矢吹去的房间是对面？” 第二十五章 绿十字会 无声的摸上窗子，矢吹樱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透过玻璃，她看到客房的电视开着，上面正在播放芝加哥深夜档的惊悚片，一个面容猎奇的小丑正拿着一把斧子追砍几个孩子。 矢吹探出半个脑袋的时候刚好和屏幕里的小丑对上眼，前者心脏骤然停了半拍，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电视机对面的床上倚着一个女孩，半盖着被子，手上拿着遥控器，她好像很困了，但依旧撑着眼皮，想把电影看完。 ‘好年轻的接货人。’矢吹心想。 她看着对方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眼熟并不是坏事，接货人也是道上的，眼熟就说明她们见过。 浴室的水声停了，白航裹着浴巾出来， “披萨还有吗？”白航问。 “没了，都吃了。” “都吃了？” “嗯，都吃了。” “哇~！”电视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吓的白航一个激灵：“为什么看恐怖片？” “不恐怖。”未来说：“恐怖片的套路都差不多，而且美国的恐怖片太商业化了，没什么意思，不过小丑回魂还行。” 白航掀开被子把自己扔进床里。 原来这是小丑回魂，一没看过，但他看过二。 这部电影里的孩子们最后联手将为害人间的小丑消灭了，但小丑的出现是30年一轮回，也就是说30年后小丑又会出现。于是在电影的结尾几个孩子们约定，30年后如果小丑复活，那不管他们身在何方都要回到这个小镇，重新将小丑封印。 有意思的是，这个电影第一步的上映时间是1990年，而第二部上映的时间是2019，两部电影的间隔差不多就是30年。 白航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小丑快回来了。” “还早。”未来接话道：“还有十年，可惜，毕业之前看不到了。” 未来回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不害怕，白航自觉无趣，打了个响指把灯灭了。 未来茫然道：“响指灭灯。你的言灵到底是什么？” 比起小丑回魂，她好像对白航的言灵更有兴趣：“叶胜和我说，学校里覆盖着大型的‘戒律’，没人能在学院里使用言灵。鬼魂的特性是‘不易被人察觉’，我来学校一个月了，卡过几次bug，戒律有时候对我没用，鬼魂的性质特殊，但你的言灵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给我点过火，你的言灵是青铜与火之王一脉的？” 因为龙王能影响现实，点火关灯这种小把戏连言灵的范畴都不算，别说是亲手给你点个火，我甚至能在两个月前你还没来学院的时候变成你的小弟给你点火，白航在心里说。 作为一个刚入学三天的小白，他还是表现得人畜无害比较好。 “我觉得我能，所以我打了个响指，于是就关了。” “？？？”未来茫然道：“那我也觉得我能关，我为什么关不上？”说着，未来伸手对着灯打了几个响指，然而被关上的灯毫无反应。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白航盖上被，翻了个身对着墙，不再搭理她。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未来摸着下巴喃喃道，似乎在体悟这句‘言灵’之中的玄奥。 矢吹樱在外面听着两人的交谈，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这两个接货人说话的和和气气的，而且为什么说的是中文？就算是入乡随俗那也应该说英文啊。 矢吹樱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来错房间了，14层的总统套房总共有两间，她并不知道那个‘刀手’去的是哪一间。 叶胜和芬格尔是本部派来的，不知道靠不靠谱，如果行动正常，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抓到接货人了。 “砰~”在窗外只能听到很微弱的响声，矢吹樱耳朵动了一下，听出来这是踹门的声音，她知道那两个人本部跑腿的已经和接货人交上手了，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用身体撞开玻璃后落地翻滚卸力，未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紧跟着房间门被打开，走廊的灯照进了房间，再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枪声。 “白航，白航！”未来叫了几声，白航没醒，于是拿起吃完的披萨盒丢到对面的床上，谁知道一只手突然从被窝里探出来，精准的抓住了披萨盒，照着原来的路线又给她丢了回来。 盒子里剩下的披萨渣渣掉未来头上，未来一时间气急，从被子里伸出小脚，恶狠狠的踹在白航屁股上。 “你是猪吗？别睡了！没听见枪声吗？” 枪声？ 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这里可是美国，不就放个枪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话虽这么说，但白航还是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枪声他确实没听到，大概是每晚的噩梦来的太快，他刚一闭眼就好像进入了隔音的电影院，啥都听不见，要不是未来踹了他一脚他绝对还能接着睡。 意识逐渐清醒后白航觉得枪击这事儿好像蛮大的，只是事情好像发生在对面房间，和自己这边没啥关系。 白航穿着浴衣踩着拖鞋，打算下床看看热闹，未来则是很郑重的穿上裤子和衣服，同时也开启了‘鬼魂’，小心翼翼的跟在白航后面。 ... “辉夜，查查这个人。”矢吹樱用手机将女人的容貌拍下，随后戴上了蓝牙耳机。 “不用了，诺娜已经查过了。”叶胜说：“这女人叫**镜花，东京人，1988年生，是国际绿十字会的运营总监。” 叶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绿十字会是国际组织，极东支部的手够的到那么远吗？如果不行，我可以帮你申请本部援助。” “不用。”矢吹樱冷冷的道：“你们两个不用管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芬格尔实在不太忍心打扰两个人的谈话，矢吹难得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战术性突破，但住在对面人貌似已经找过来了，能住千禧酒店总统套房的人身份肯定不低，希望矢吹刚才进屋的方式不要冒犯到别人才好，他可不想和芝加哥的有钱人打交道。 第二十六章 不找麻烦 如果是个通情达理的富豪那最好，如果是个富二代那事情就麻烦了，芬格尔往门口靠了靠，打算出手将对方打晕，这人晕了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正要出手的芬格尔看到从对面的屋子走出一男一女，男的相貌英俊，气质脱俗，就是面部线条有点柔和，女孩...嗯？女孩怎么没了？ 芬格尔眨了眨眼，那男的原本在他面前，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跑到了叶胜身侧，还伸手搭了搭他的肩膀。 “叶学长。”白航笑眯眯的说。 “老白？！”叶胜茫然道：“你怎么在这？” 白航将躲在他身后的未来拉到正面，心道你一个黑帮小老大怎么胆子这么小。 “陪她来冰雪节。”白航说。 未来看到是叶胜，当下也没了戒心：“学长好。” “刚才我屋里好像进了个贼，我在睡得很死，没听到，但是未来听到了。”白航说：“好像还有枪声，我好奇，就下来看看了。” “没什么大事，帮忙半个案子而已。”叶胜瞅了一眼矢吹樱，虽说不是什么太重要的案子，但让两个新来的学弟学妹卷进来终归是不好，他们俩3e考试都还没过，按照流程来说，他们已经算是正式学员了，如果他们在考试结束后没有被勒令退学的话... 叶胜不想让两个新生掺和进来但这却并不能影响自来熟的芬格尔，他很热情抓起白航的手握了握。 “你就是白航吧？我早就听说你了，说起来你还是我师弟，我老师也是古德里安。” “哦，原来是师兄啊。” 芬格尔错愕，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白航早就认识自己的感觉。 “躺地上这个女人叫**镜花，国际绿十字会的。”芬格尔并不吝啬的给他讲解着案情：“我们本来跟着一个‘刀手’，他是来交货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被酒店的两个保安架着扔出来了，我们以为刀手和接货人谈崩了，接货人很可能跑路，所以我们就上来了，但这个接货人好像有些缺乏对危险的判断力。” 说着，芬格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镜花：“这要换成是我我早就跑了，异国他乡的，谁知道来交货的刀手是那个小佬养的，万一他转身就通知自己老大要把人做掉，那处境可就危险了。” 白航注意到芬格尔提到了国际绿十字会。 “你刚才说的这个绿十字会是什么？” 芬格尔说：“92年6月在巴西开过一届世界各国议会首脑环境大会，绿十字会就是那场会议上提出来的，口号是“保护自然环境，保证人类和一切生物的未来，通过一切有益活动促进价值的变换，用它来建立适当的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第二年四月，日本东京成立了“国际绿十字会”，虽然成立地点在日本，但它的总部却在日内瓦。” 说出这话后，矢吹樱看向芬格尔的脸色变了变，她一直以为这两个人只是总部派来充数的，但没想到这个金发壮汉好像有两把刷子，连口号都能背过，这让矢吹樱有那么几秒怀疑芬格尔是不是就出自那个组织，正常人谁会把一个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组织口令背过？ 叶胜对此倒是丝毫不意外，芬格尔原本就是a级，而且还是计算机天才，记忆力不说是过目不忘但也好的吓人，叶胜注意到他戴在右耳上的蓝牙耳机，没准他早就让诺玛调查过这个**镜花了。 芬格尔补充道：“这个绿十字会成立的初衷是好的，不过其内部懂事和部分人员的所作所为却和他们的口号极其不符。” “怎么说？”矢吹突然来了兴致。 芬格尔道：“组织内部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宗教、科学、文化，各界的人都能在里面插上一脚，表面上为了人与自然和平共处，背地里干的事儿可就多了，” 芬格尔看了矢吹樱一眼，咬字清楚的道：“绿会的常任理事里好像有不少樱井家的家臣，头儿，这事儿你知道吗？” 矢吹樱确实是他们的头儿，芬格尔用词没什么问题，此时的矢吹樱也没在纠结他的用词。 “这件事我需要回去汇报。”矢吹表情严肃的道。 芬格尔脸上莫名的露出笑容，好像在庆祝自己终于把这个小祖宗赶走了。 叶胜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芬格尔这波是在第五层，学长就是学长，哪怕降级成b智商也是在线的。 矢吹樱一走他也能跟着解脱，叶胜只希望自己能别在干这种跑腿的活了，就是再把他送回去和亚纪练水下憋气他也认了。 芬格尔把**镜花绑了扛到车上，只是没给他穿衣服，临走的手他们把那个蹲在厕所的男鸭子赶走了。 白航在这个小男孩身上多看了几眼，这人不是普通人，也是个混血种，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和叶胜三人说一下，在场的几个人里除了自己好像没人注意到他，也许那个**镜花没有这个小男孩重要。 在看到叶胜和芬格尔脸上如出一辙的疲惫和漫不经心后，白航收回了这个念头，他们似乎都想让这个案子快点结束，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给同僚找麻烦了。 白航和男孩对视了一眼后，两人之间似乎建立起了某种感知，白航发现自己能确定他的位置，想来他的血统应该是出自大地与山之王一脉，从位格上说应该算自己的下属，不知道其他龙王有没有这种定位的能力。 这样正好，如果哪天叶胜又想起来这个案子，他也能很快找到男孩的位置。 ... “行了，不用送了。”叶胜站在酒店门口说和白航说：“冰雪节好玩吗？” “今天看了几场滑冰，明天打算再去千禧公园逛逛，但我觉得肯定不如国内的那些民俗节，我在芝加哥从来没见过路边摊，逛这种节就是买东西吃才有意思。”白航说。 叶胜赞同的道：“确实，你要是想吃路边摊可以去唐人街看看，千禧公园不远就有，查查地图就行。” （ps：更的早，来两张票吧~） 第二十七章 街头画家 叶胜和芬格尔的到来算是冰雪节的小插曲。 白航回到酒店后在想叶胜说的刀手是什么，他觉得可能是黑道上的行话，于是就问未来，什么是刀手。 未来说刀手是毒贩里的行话，意思就是‘放货的’，她还告诉白航那个女人应该是‘接货人’，就是买货的，或者帮别人接货。 如果叶胜和芬格尔要查的是‘刀手’身后的人，那光爪一个接货人作用不大，他们主要是要跟着‘刀手’找到他身后的‘小佬’，然后在通过小佬摸到他身后的‘boss’。 白航说你懂得还挺多，刚才为什么不说？ 未来说她认识那个不爱说话的女忍者，她叫矢吹樱，是蛇岐八家少家主的家臣，处理这种事她比自己在行。 白航暗叹道原来她就是矢吹，冷不丁的，白航问了一句：“她几岁？” 未来一愣，随口说：“应该不大吧...和我们差不多？” 和他们差不多，那就是17，18... 十七十八竟然就能当忍者，所以忍者果然是个从娃娃抓起的职业吗？ 想到卡卡西5岁从忍者学校毕业，六岁晋升中忍，12岁晋升精英上忍的经历，矢吹樱17岁能成为忍者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 想着想着白航就睡了，矢吹樱撞坏的玻璃也没叫人打扫。 第二天芝加哥当地的警察来了，白航给他看了看自己学生证，小警员面色古怪，不明白他的用意。 现场有个穿着深咖色外套的中年大叔，在看到白航的学生证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小警员的肩膀，说放他们走就行，你刚来警队，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后看到这张黑卡不要多问，甭管事情多大，装看不见就行。 小警员似懂非懂的点了头，觉得案发现场如官场，处处都是人情世故。 白航和未来回到了千禧公园，白航问今晚还有没有比赛，未来说有，不过是主办方请人来跳的表演赛，正规赛昨晚已经比完了，今天去领奖就行。 “昨天就比完了？那为什么不当场领奖？” 未来说观众不在意奖杯，他们只是来看滑冰的，只有参赛选手才想要那个奖杯，当然也不除去某些滑冰选手自带粉丝，粉丝们也是想看自家爱豆捧杯的。 白航问你有没有粉丝，未来说没有，以前有小弟，但现在没了。 无意中又踩到雷了，白航心说自己就不该问，斜眼想看看有什么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突然就看到广场上有个坐着小凳子的接头画家。 白航心中一喜，问未来要不要去看看，未来说好。 到了地方后，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画家眼前一亮，问两人要不要画画。 “一张多少钱？”未来用英语问。 画家连忙摆手，说自己完全为了艺术，不要钱的。 白航打心底里对这人升起一股敬意，他是明白的，为爱发电很累，当你为一件工作付出了极大时间与精力却没有拿到相应的报酬时，你的心里是很难过的，所以很多号称为爱发电的作者最后太监了，因为没钱，乏了，现实太现实，有钱才能发电，没钱还是老老实实出去找班上吧。 两人在原地站了两分钟，画家摆摆手说不用站着了，他已经将样子记住了。 白航和未来站在画家后面看，表情逐渐变的古怪，街头艺术家和正常画画的果然还是有点区别，他将两人化成了漫画形象，而是还是那种80、90年的复古写实漫，白航记得美国当时很流行这个画风，比较有名的漫威和dc都是这么画的。 半小时后，白航拿到了成品。 画家将他描述成了一个拿着双管巨型炮筒的暴力型男，未来则是成了依偎在他身边的白丝兔女郎，两个人物形象都和原本的人有巨大的反差。 这街头画家还真是敢画，也不怕画完之后挨打。 画家非但不收钱，还给白送了个黑边的简易相框，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个对艺术负责的人。 未来好像很稀罕这张画，画家画完之后白航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画就被未来抢走了，未来说这是她长这么大这是第一张和别人的‘合影’。 白航惊了，询问她你就没有全家福之类的？ 以前他看那些电视剧和电影，哪怕是小时候就和父母走散的孤儿都有了小照片之类的玩意，何况未来正八经的在世界上活了18年，总不能连个合影都没。 未来说自己真没有，本来有一张，但是叔叔死后之她把那张照片留在墓碑上，下次去看的时候已经没了，大概是被守墓人收走了，未来问过墓地的管理员，他们说不知道。 从血统觉醒的那天起，她和家人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淡，慢慢也就习惯了，她的年龄越来越大，也不好意思再拉着老爹拍照了。 说着，未来都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里面都是一些自拍，不过也有一张合影，上面都是穿着黑夹克的少年少女，照片背景是一栋学校，围墙上倚着辆很拉风的摩托。 “什么嘛，这不是有合影，和朋友的合影别不算啊。”白航认出照片和摩托并列倚在墙上的人是未来，虽然两者的差距很大，照片里的人穿着黑夹克和皮裤，手腕上戴着三五个手环，耳朵上还有金属挂饰，但这人确实是未来，因为相貌没变。 “以前我确实拿她们当朋友。”未来当着白航的面删了照片：“但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 “她们吃散伙饭的时候没叫我。” 白航：“....” 未来说的很稀松平常，白航刚想说你别这么小气，兴许她们只是一时间忘了，但很快白航就意识到了问题。 哪有黑帮吃散伙饭不叫老大的？ 白航还记得自己上高中的时候班长很叫人讨厌，经常打小报告，别人问题他从来不给别人讲，只知道自己闷头学，下课放学也从来不跟别人讲话，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大家还是没有剥夺他吃散伙饭的权利，毕竟同学一场，又是班长，总要聚聚的。 未来的为人显然和他的班长天差地远，未来挺好的，人长的漂亮，身材好，还带他出去买狗窝，和他说三个空气净化器完全没必要，至少白航觉得未来挺好的，如果高中的时候他是未来小弟，那散伙饭肯定叫她。 （ps：今天发现自己和一本同人撞设定了，而且那本已经30万字了，成绩还比我好，撞设定这事儿谁成绩烂谁尴尬，我现在已经尬住了...） 第二十八章 设计师助理兼职男鸭 排除了未来自身的原因，那就只能从其他人身上找原因—— 未来高中三年养了一群白眼狼。 想想白航突然有点想笑，你家是开餐馆的也不是开酒厂的，怎么就养了一群内鬼呢。 未来捧着相框闷闷不乐。 白航突然抢过她的手机，搂着她的脖子，打开相机站在马路上自拍了一张。 “行了，你现在有照片了。”白航将手机还给她。 未来有些不知所措，她低头看向手机，照片中的白航呲着牙，看上去笑的很开心，而她则是一脸慌张，眼睛还没看摄像头，马路边上的树池里蹲着一只黑猫，稍稍有些抢镜，未来扭头看向树池，黑猫却已经不见了。 她攥着手机，嘴里呼出白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说谢谢，却又觉得不是很合适。 “老叶和我说千禧广场不远的地方有唐人街，你想吃中国菜吗？”白航说。 “中国菜...行...”未来点头道。 过了一会儿，未来又问：“你和叶胜很熟吗？刚才听你叫他老叶。” 白航说不熟，只是那个家伙自来熟的管他叫老白，所以自己也就叫老叶了，在姓前面加个老，显得亲切。 未来说你们男人之间的感情真简单，白航说未必，世界这么大，和你掏心窝子的好友也有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知人知面不知心。 未来一脸茫然，咽了下口水说自己又学了句中国谚语。 ... 两人到了唐人街的一家家常菜馆，店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甩，问“两位想吃点什么？” 未来说来盘小鸡炖蘑菇，再拌个黄瓜。 店小二一听未来的口音，顿时来了兴致：“您是东北人？” 未来笑着说自己不是，但也没说是日本人。 她去过中国，因为历史问题，很多人对极东并不友好，所以她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店小二比较健谈，见未来不说话便将矛头指向了白航。 白航说自己是福州人，来这边上校，店小二一听顿时乐了，说自己也是福州的。 现在没到饭点，店小二先是和后厨报了下菜，然后从冰柜里开了三瓶可乐，豪气的说：“饮料算我的。” 白航也没客气，说起来美国还是可乐的原产地，瓶子上都是英文，白航拉开拉环灌了一口，尝着这味道和国内的也没啥区别。 “老板你是福州哪的？” 白航说长乐的，店小二一拍手说这不是巧了，他家也长乐的。 是不是真的长乐白航不知道，但这样话匣子才能打开，两个人才方便继续聊。 说着说着就聊起了高中，白航在这个世界没上过高中，但这丝毫影响他吹逼，白航说自己高中在仕兰，还是级部第一，来美国上学是直接保送的，一个剑桥一个哈弗，他想去剑桥，但哈佛也还行。 店小二听完对着白航竖了大拇指，“可以啊，不愧是我学弟！”过了一会儿小二好奇的问：“那你最后选了哪？” 白航说：“我哪个都没选，去家里蹲了。” 店小二说加里敦好啊，不比剑桥和哈弗差的。 店小二看来不经常冲浪，没听过加里敦大学的梗，不过白航也不知道06年有没有这个梗。 未来静静的听着白航吹逼，没点破。 小鸡炖蘑菇做好了，店小二起身上菜，识趣的没再打扰，未来说：“我怎么看你们两个聊的还挺好，感觉你和这个小二比你和叶胜都熟。” 白航灌了口可乐说：“文化差异吧，其实我们那边的人都挺自来熟的，这边不也是吗？两个美国人很容易就聊起来了。” 未来叨了块儿小鸡说：“我们那边就不太一样，大家吃饭的时候一般都是各自吃各自的，而且陌生人见面都要意思意思先鞠个躬，表面上看是礼貌，但无形中却是把人与人的距离拉远了。” “你看，在我们那而不可能有店小二送可乐的。” 白航说国内基本也不可能，只是在异国他乡遇到老乡高兴就是了，再说可乐也不贵。 两人吃完饭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了，从这而走回千禧广场刚好能去领奖。 免费又看了一场表演赛，白航也有些跃跃欲试，他觉得自己应该蛮有花滑的天赋，毕竟混血种的身体协调能力很强，他弟弟的言灵是灭世级别的湿婆业舞，哪怕只沾了点基因他跳舞应该也不差的。 赛组委给未来发了块奖牌，然后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和她低声议论着什么，应该是在商量奖牌的事。 白航在观中座椅这边远远的看着，和未来商议的赛组委成员中有个小个子，肤白貌美，鲜肉长相，穿着得体的西装，胸口挂着工作牌。 未来没认出他，但白航却知道那人是昨晚叶胜放走的男鸭子。 业务倒是挺广，也不知道鸭子和眼前这份工作哪个才是主业。 白航想跟进休息室里看看，但却被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拦住了，和他呱唧呱唧说了几句英语，白航没听懂，但大概是表达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意思。 白航说他和里面得冠军那个是朋友，不算闲杂人等，奈何两个保镖只是看着他，啥也没说，很显然，他们两个也不懂中文。 龙类的感知很敏锐，站在门外白航也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惜都是英语，白航不懂。 龙文什么的还是先放放吧，他可是龙王，龙文这种东西必然天生就会，虽然他自己也没说过，但那应该是藏在血统里的东西，稍加刺激立刻就能顿悟。 但英语就不行了，白航决定让未来把报酬从教龙文改成教英语，等回了学校他先把英语整明白的再说。 “好的，谢谢，那就改天见了。”休息室的门打开，未来和金发大波浪的高挑女人并肩走出来，那个小个子男鸭跟在两人身后。 等他们的商议结束后白航问：“他们找你干嘛？” 未来说：“不是要做奖杯吗？那个金头发的是奖杯设计师，来问问我奖杯的设计意见。” “那个身材很矮的男孩呢？” “哦，他好像是设计师助理。” 白航说：“还记得我们昨天在千禧酒店看到的那个男鸭子吗？” “记得啊，怎么...”话说到一半，未来猛然瞪大了眼睛：“我就说怎么看他眼熟，原来是昨天晚上....需要和学长说吗？” “我打个电话吧。”白航道。 （ps：想了一下为什么没有人打赏，一定是因为我没告诉大家已经签约了，嗯（确信）） 第二十九章 首先排除狗 在福州的时候，白航存过叶胜和古德里安的电话。 现在重新播过去电话却打不通。 白航一想他们两个身份特殊，可能经常换手机。 电话刚断，还是之前的号码，叶胜又给他播回来了。 “喂？老白，你找我？这个号码是出差时候用的，待会儿我再给你一个，平常你要有事儿就播这个新号。” 白航道：“我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你们，昨天的案子解决了吗？” 叶胜道：“解决了，矢吹带着刀手和江岸镜花回国了，剩下的事儿就是他们分部管了。” 叶胜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轻松。任务早结束他似乎很高兴。 白航挂了电话，未来问情况怎么样，白航说算了，案子已经结了，剩下的事交给极冬支部去发愁就行。 未来‘哦’了一声，想起几分钟前谈话的场景，觉得那个孩子没什么不对，兴许人家只是兼职当鸭子只是兴趣呢？ 白航笑了一声说你太天真了，他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异世界的人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巧的，很多事情一查就能查出问题，白航当着未来的面用谷歌搜索了芝加哥冰雪节，最后在一连串的赞助商名单中找到了国际绿十字会。 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赞助芝加哥冰雪节，要是没有芬格尔昨晚在酒店中对这个国际组织的解读，那明眼人都以为他们赞助这个活动是为了宣扬人与自然和平共处的，但在发生了昨天的晚上的事情之后，他们在冰雪节掺上一脚的目的就值得深思了。 “我们要查吗？”未来问。 “叶胜都不查了，我们两个新生就别瞎操心了。”白航无所谓的道：“先把入学评估测验搞过了吧，那什么...我想了想，你要不教我英文吧，龙文我自学就行。” “英文？”未来有片刻的错愕，不过很快就明白了白航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 大概是和他出来了几天后深刻明白了英语的重要性，在芝加哥，大部分人都是说英语的。 “教你倒是可以，但先说好，入学评估考试挺重要的，到时候挂了可别怪我。”未来道。 “你当时不是和我说挂了没什么影响吗？”白航说。 未来说：“我也是新生，是亚纪学姐和我说考的不好也没关系的，我也不知道挂了具体会怎么样，你不是和叶学长熟吗？你问问他不就行了？” “原来你也不知道...”白航暗叹一声，他刚挂了叶胜的电话，叶胜说待会儿给他新的号码。 白航等了一会，果然有新的号码发过来，把号码添加上联系人，白航又给叶胜打回去。 “老叶，入学评估考试是怎么个情况？你具体和我说说。”叶胜一直自来熟的叫白航‘老白’，那白航干脆也省去了一堆客套的开场白，直接有事说事了。 “哦，入学评估啊。”叶胜说：“入学评估考试全名是extractionevaluationexam，我们一般都叫3e考，就是测你血统的，假设当时找到你的时候给了你一个‘a’级的评估，但这个评估只是诺玛根据你的生活轨迹和日常情况给出的评级，你的血统到底是不是a，在入学评估考试之后我们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有可能你的血统和实际情况有偏差，测试完成后我们发现你的血统其实有只b级，那我们就会相应的把你的血统降成b。” 叶胜补充道：“有些人的龙血比例不低，但继承的龙族基因却都是垃圾，3e考试会把这帮浑水摸鱼的垃圾筛出去，也就是降级，如果血统实在太次了我们会劝退。”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通常来说是不会降的，诺玛的评估还是很准的。” 测试血统....入学评估不是考龙文吗？考龙文怎么测血统？ 白航疑惑道：“老叶，这个考试具体是怎么个考法？” 叶胜很热心的解答道：“就和你初中高中的英语考试差不错，我们会在考场播放龙文，你只要写出自己听到的龙文就行，龙血后裔对龙文有着相当明显的共鸣，龙皇和龙王都具有‘言灵’，言灵就是在龙类的能力范围之类，他所说的话将会成为一种规则，‘语言’是龙类使用自身能力的一种方式（后两句为龙一原文）。” “你基本可以把3e考试理解成有一只龙王在对你使用言灵，而你只需要把自己听到的言灵写下来就行。” ... 白航和未来说了3e考试的具体内容，未来听后突然有些慌。 “我已经是b了，万一降成c怎么办？降成c了那我学生卡的额度也会跟着降，我已经把钱花光了，要是降成c我不会还要给学校倒贴钱吧？” 鬼魂的血继源流虽然不是他这一系的，但白航也多少能看出点端倪，未来的血统不差的，至少不是叶胜嘴里说的‘垃圾基因’。 “你把心沉到肚子里就行，不会降级的。”白航说。 未来反应一会儿才知道白航说的‘把心沉到肚子里’是什么意思，她中文说的虽然好，但因为受到三种文化的熏陶，脑子有时候反应不太过来。 “你怎么这么肯定？”未来问。 “我看出来的。”白航老实说道。 “看出来的？怎么看的？” “用眼看的。” “....” 未来觉得白航是在安慰她，‘用眼看的’....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我没骗你。”似乎是欲盖弥彰，白航特意强调了一下。 他的表情特别真诚，只是给出来的理由实在不着边。 未来敷衍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信你的。” ... 两人回到学校，应白航的要求，未来开始教他英语，顺便白嫖了一波宿舍。 未来从来没见过白航的狗，他买的狗窝和空气加湿器都放在客房里，而客房的门是锁着的。 未来曾经绕道宿舍后面，想从从窗户里里看看客房里到底有什么，然而客房的窗子也是锁着的，还拉着窗帘。 这让未来越发的好奇客房里有什么，反正肯定不是狗。 想象力超强的女孩开始了脑内风暴。 第三十章 我们是同行！同行！ 他不让自己进客房，把门锁了，窗户也封上了，还用养着‘狗’的理由作为敷衍。 未来心中有了几种猜测。 一、首先，房间内养着的肯定不是活物，因为自己白天一只待在房间里教他英语，而白航在平日里也从未打开过那间屋子。 活物肯定需要进食，既然白航没打开过房间门那就肯定不存在喂食的可能，故而房间内不可能是活物。 二、房间内可能是活物，只是一天只吃一顿饭，白航白天并不给他喂饭，房间内的东西进食只在夜晚。 但是白航陪自己去了两天芝加哥，什么东西能撑过两天不进食？ 基本可以排除兔子一类生命脆弱的小型哺乳类，这些动物哪怕一天晚上不给他换窝就会歇菜，而且兔子这种东西也不怕见人，白航没必要隐藏。 房间内可能藏着某种一天只需要喂食一次，而且不需要见光，不需要透气的生物，它一定很恐怖，或者触犯了某种禁忌，所以白航才不让他看。 未来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惊悚动漫。 18岁的女主是歌舞厅的小姐，她长相极好，身材也极好，在工作之余还会赚点外快，经常带着男人来家里。 但是她并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反而极端厌恶，她厌恶男人，讨厌他们的身体，这不是因为她的童年留下过什么阴影，只是单纯的讨厌。 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坏人，他们因为作恶而去作恶。 同时这个世界也有纯粹的变态，她们的心灵扭曲不是因为后天承受过创伤，而是天生就如此。 18岁的女主就是这个天生的变态。 她将带回家的男人用就酒迷晕，然后将他们的手脚困在床上，用针和线缝住嘴，防止他们发出声音，然后再用各种奇诡的道具对他们施以折磨。 那时候的网络审核还不严，惊悚猎奇的番剧很少有打码，未来看着那些叫不上的名字的男人被折磨，最后被锯条分尸，装进行李箱，丢进垃圾车。 女主18岁，在上学，平常的表现乐观开朗，而且朋友很多，她的变态只有在晚上才会表露出来。 那部动漫中有这么一句话：“月亮像是照应人心的镜子，在月亮升起的一刻，人心中隐藏的恶念倒映在镜中，看到镜子的人私下伪善的装扮，显露本性。” 未来清楚的记得白航在自己除此来宿舍的时候曾经对着落地窗发呆，落地窗的反光表面可不就是一种镜子吗？而且站在窗前刚好也能看到月亮。 白航这几天的种种表现都像个正常人，而剧中那个18岁的女主在白天也是正常人，她作案的房间是卧室，白航锁上的房间也是卧室。 对起来了！一切线索都讲的通了！ “未来，你想什么呢？”白航伸手在未来面前晃了晃。 这妮子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时而嫉恶如仇，时而悲悯痛哭，而且双目无神，嘴巴微张，宛如被困入了某种奇诡的迷阵中。 白航觉得再不管管她可能就在沙发上休克了。 清醒后的未来看着白航如临大敌，厉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在卧室里藏着人！还把他的嘴巴缝上了？” “？？？”白航脑海中闪过一串黑人问号，这小傻子发什么神经呢？ “藏着什么人？就算藏着人又为什么要缝上嘴巴？直接用抹布把嘴巴堵上不行吗？”心理是这么想的，但白航没说。 未来为什么会这么白航大抵是知道了，全都是因为他放在卧室里的那枚龙蛋。 未来这小傻子人看着挺憨批，也不知道能不囊保守住秘密，白航暂时还不想把龙蛋的事告诉他。 小傻子喜欢头脑风暴还有点中二，白航想着不如陪她玩玩。 “没错，我房间里就是藏着人。”白航如此说。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的窗帘突然落了下来，原本的阳光能透过客厅的三面大玻璃窗透进来，但现在阳光却完全被隔绝了，小别墅里成了一片几乎封闭的黑暗空间，只有细微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 未来吓得抓起抱枕抱在怀里，整个人蜷缩在沙发边缘，白航亮起了黄金瞳，未来感觉大脑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看到那双眼睛的一刻，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源自灵魂的恐惧，好像有什么无法反抗的东西正朝她走过来，等待她的结局就只有死亡。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草率，这个男人是学院40年来的唯一的‘s’的，血统碾压她这个小b级好几条街，就算她发现了秘密也应该暗中调查，求助叶胜或者古德里安。 现在好了，她把事情说破了，对方要杀人灭口了。 未来将沙发靠垫挡在面前，不去看那双黄金瞳。 她觉得自己死定了，一个s和一个b，s级百年难遇，就算她死了学院说不定也不会管，而是选择保全白航，自己家那点黑道背景在学院看来两个屁都不是，卡塞尔总部可是连蛇岐八家的面子都不给。 “你别过来了...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我可以信任的！其实我也是个变态！我也喜欢把别人的嘴巴缝上然后折磨他，我们是同行，同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未来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完整的人，而白航那边却没了动静。 她小心心的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举在面前的沙发靠垫，房间里的窗帘还拉着，只是白航不见了去向。 刚想拿开垫子一探究竟，她的沙发靠垫却被另一只手抓住。白航扔掉了靠垫，脸就在未来面前。 他的黄金瞳还亮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让她自灵魂深处感到颤栗的眼睛突然变的温柔了许多，她甚至可以直视这双眼。 心跳不自觉的变快，龙血在全身加速流淌，未来无疑是的开启了黄金瞳，两双眼睛隔着一个沙发靠垫的距离彼此对视着，两者间的呼吸清晰可闻。 “你...”先开口的是未来，因为两人间的气氛变了，她不再害怕了。 对的，白航陪她去冰雪节，请她吃饭，还和她表白来着，怎么可能是那种变态.... 未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个小孩儿，竟然自己把自己带进了逻辑不通的推理中。 她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跳在某一刹那变个更快了，白航和她表过白，虽然他说只是一句玩笑，但... 未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突然闭上眼。 白航一愣，他凑近了只是想用黄金瞳吓吓她，但这人举了一次沙发靠垫后就不害怕了，而且还把眼睛闭上了。 猛然间白航也意识到什么，自己刚才是不是在撩人？而且还撩到了？ 确实，确实....距离确实有点近了。 自古黄龙多情种，这人一撩起来连自己都没察觉到，无形撩人很是致命，白航思索着怎么收场，总不能真的和未来贴贴了。 脑海中灵光一现，白航伸手拍了拍未来的脸。 “啪~啪~啪~。”小傻子，清醒点，别做梦了。 第三十一章 lonely people 打了个响指升起窗帘：“这是白天，我把窗帘关了你就能做梦了？想啥呢？” “呼..呼..”未来的呼吸很急促，紧紧咬着嘴唇，逐渐黯淡的黄金瞳里仿佛要滴出水来。 她努力平复着心情，大约过了十几秒，未来说：“我还是想知道，你客房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短暂的沉默，白航没开口。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未来看到他不高兴了，连忙摆手说道：“反正不可能是合成兽的，现实中哪有那种东西，顶多...就算是合成兽也不是人和狗的，应该是人和龙的。” “你看过成龙历险记吗？那里面就有龙人，圣主和恶魔小龙。” 成龙历险记是美国拍的动漫，2000年就上映了，只是国内开播的时间比较晚，现在是06年，白航听到未来话的第一反应是现在哪来的成龙历险记？ 成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未来的脑补能力，这小傻子应该是过不去养狗（合成兽）这道坎儿了。 白航无奈。 他到人类世界能有半年多，一直独居，没什么朋友，未来算一个。 放在以前他这种人叫宅男，白航其实并不是真的不出门，他有出门买过日用品，甚至会逛市场买点新鲜蔬菜，他只是没有朋友，只是用龙类的能力塑造了一个虚空的人设。 他和自己居住的那座城市没有联系，一个人在出租屋里住了半年，这种独孤很纯粹，像一个子女全都出国的孤寡老人。 孤独的词典释意是[lonelypeople]，指幼而无父和老而无子的人。 白航无聊的时候在字典上翻过这个词，感觉直接把他的身份证号写上去也没什么不行。 谷歌将孤独解释成一种主观自觉与他人或社会隔离与疏远的感觉和体验，而非客观状态；是一个人生存空间和生存状态的自我封闭，孤独的人会脱离社会群体而生活在一种消极的状态之中（谷歌原文）。 把这段晦涩的官话翻译一下，得出孤独一种非客观的状态，孤独的人会脱离群体，生活在某种消极的状态中。 但如果有某个人突然闯进了他的生活，让这个‘孤寡老人’不再是一个人，他开始和世界有更多的接轨，回忆和回忆相互编制，形成一张牢不可破的网，他这种‘孤独’的消极状态就会因为这个人的到来而打破。 未来身边有很多人，可即便如此血之哀还是谁找上他，孤独未必指的是一个孤单的人，与周围产生疏远和隔离也叫孤独。 白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打破了石川未来孤独状态的人，但至少未来打破了他一成不变的生活。 和未来相处了两三天，他感觉不再是那个每晚熬夜码字的孤寡老人了。 ... “你守住秘密吗？”白航突然问。 未来眉眼间闪过明显的喜色，白航这么问，那就说明他要告诉自己客房里有什么了。 “嗯嗯！”未来使劲的点头：“会的，我会保守秘密的。” “行，那你跟我进来吧。”说着，白航从沙发上起身。 未来跟在他身后，突然有了种即将要窥探到世界秘密的感觉。 白航从兜里摸出钥匙，插进们把手中，未来吞了下口水，心情前所未有的紧张。 没什么预热，白航扭动钥匙后直接将门推开了。 潮湿的空气从房间内飘出来，未来感觉脸庞一热。 这间屋子不但湿度很高，连温度也很高。 房间里黑着灯，陈设很简单，未来看了加湿器正在向外喷吐出水雾，她和白航一起出去的买的那个狗窝被放在床头，狗窝上蒙着一张毯子，毯子下方有明显的凸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盖着毯子睡觉。 有那么一刻，像是有一道电流穿过了脑海，未来感觉自己所有的猜测都成真的。 白航真的练出了一只合成兽，而那只合成兽此时就躺在狗窝里睡觉，合成兽不是一般的动物，所以不用一天三次的喂食，而白航每天给合成兽投喂的时候都在晚上她结束英语补习之后。 未来缓步走进屋子，绕过床，她数着自己一共走了13步，刚好走到狗窝跟前。 毯子下方的东西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未来察觉不对，毯子的形状很平滑，好像下面盖着的东西有着光滑的曲面。 脑海中带着疑问，未来揪住了毯子的一角，咬牙，因为害怕里面的东西，所以她的动作很快，一下就将毯子抽下来了， 还没看清里面的东西，未来本能的向后窜，白航刚好站在她后面，这一后退就导致她和白航撞了个满怀。 “你慢点。”白航说：“东西看清了吗你就这么害怕。” “没，我没敢看。” “你是混过黑道的，而且现在还在卡塞尔，将来是要屠龙的人，连虚无缥缈的东西都害怕，将来要怎么办？” 白航说的没错，未来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不是在害怕毯子下面的东西，而是在害怕白航变成和塔卡一样人面兽心的怪物，哪怕看到的是只克苏鲁风的多眼怪物也不会怎么样，拿着凤尾青竹一刀劈了就是，未来害怕的是那个将自己拉出原本世界的人破碎成泡影。 摆在眼前的东西是一颗巨大的蛋。 未来心中的所有假设和猜想在看到这颗蛋的时候全部都不见了。 她突然想起几天前在守夜人看到的那个叫‘贝贝龙’的新id，当时他在论坛里问话，孵化一枚龙蛋需要什么条件。 因为贝贝龙是新的id，再加上白航那天感到学校，所以未来下意识就将id和白航联系到一起。 现在看来，她的猜猜多半是正确的。 “这是龙蛋？”未来问。 “对，是龙蛋。” “你到底是什么人？密党成立至今得到了龙蛋屈指可数，你只是个刚入学的新生，龙蛋你是怎么得到的？” 白航面不改色的说：“一个朋友托我照顾它，这是他临死前的遗愿，我不好拒绝。” “你每天都宅在家写书，哪来的朋友？”未来敏锐的察觉到了话中的问题。 白航犹豫了片刻：“好吧，我没有朋友，其实我是龙，龙王，蛋是我飞来人类城市的时候捡的。” “龙王？”未来错愕了几秒。 “你又在骗我了。” 白航轻声一笑：“我没骗你，两次都没有，只是你不信而已。” 愚蠢的人类费尽心思去追寻真相，可当有人直接将真相告诉你的时候却又不愿意去相信，就算是未来这种纯靠自己脑补的小傻子都不相信摆在眼前的真实结论。 第三十二章 未来的舍友 “不信算了。”白航摊了摊手：“反正我说的是真的。” 白航说是真的，但未来说是假的。 呵呵...龙王？真把她当小傻子吗？ 在知道龙蛋没有危险后，未来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她在狗窝前面蹲下，伸手摸了摸龙蛋，龙蛋的表层有温度，应该比人的体温要高，这样她触摸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热量。 她又趴在龙蛋上听了听，心跳的声音蓬勃有力，而且非常清晰。 “他（她）是不是快孵出来了？”未来问。 “不知道，我也没孵过，据说混血种从来没得到过生命力正常的龙类幼崽，我也不知道这小家伙能不能正常的出生，就算正常的出生了可能也未必能活。”白航说。 “你私藏龙蛋，就不怕...” “什么私藏？学院可没有私藏龙蛋犯法的规定。” 未来说：“确实没有，但龙蛋也是龙，如果他出生了会被诺玛检测到吧，你能藏在一时但藏不了他一辈子，就算你躲过了科技侧的诺玛，学院也还有其他古老的追踪龙类的手段。” “你想的倒是挺长远。”白航说。 他出生后要是能正常存活我肯定不会把他放在宿舍里，尼伯龙根了解一下。 诺玛要是能用监控摄像找到尼伯龙根那我大地与山之王的长子愿称人工智能为最强，当然，前提是她没把摄像头装在我家里。 ... 两人‘坦诚相见’之后未来并没有把龙蛋的事情说出去，主要是也没人说，放假期间她住的这栋新生宿舍吊人都没一个。 宿舍里是长久的沉默，窗户每晚都开着，伊诺利州的气候很冷，但是未来不想关上窗，关上窗就好像她和外面的联系断绝了，那种感觉让她有种轻微的窒息感，以至于未来曾经怀疑过自己有幽闭恐惧症。 “咚咚~”有人在敲门。 现在的时间是12:15，未来躺在床上熬夜刷剧，敲门的声音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谁会在这个时间敲门？ 未来想可能是新生，她教了白航十天左右的英语，现在离开学还有半个月，应该有来校报到的学生了。 “门没锁。”未来躺在床上说。 宿舍门打开的一刻，窗户外面的风和走廊里的风一下子连接起来，一股更大的风吹进宿舍，把犄角旮旯里常年堆积的灰尘全都吹出来了。 “咳咳~~，咳...”刚进门的女生捂着嘴咳嗽，小跑了几步将宿舍的门关上。 “大晚上的怎么不关窗啊？”女生操着一口奇怪的中文，未来自觉对中文有一定的建树，对方的中文是普通话，但是很生硬，听起来舌头不会拐弯儿。 未来躺在床上往下看了一眼，这个刚进来的女生有着一头金发，她在床上，所以只能看到头顶，长什么样看不见，但是未来能看出这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大概175左右，脚上是一双运动鞋，这个身高放在女生中绝对算高的。 盯着对方的胸和屁股瞅了几秒，未来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对a，一股只在女生之间才会出现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新来的女生看到了躺在床上裹紧小被子的未来，在看到对方长着一张标准的亚洲面孔时，她的脸上闪过一抹自信。 对的，未来知道那种自信，她刚来中国的时候脸上也带着这种笑，一种外国人迫不及待想和神州本地人交流中文的笑。 “我不是神州人。”未来的语调还是带着点东北味。 被看出了心思，新来的女生面色徒然一僵，不过她并未因此气馁，开口的时候依旧是中文。 “你好，我叫艾尔弗雷德露露。” “什么雷德？” “艾尔弗雷德。” “艾尔什么？” “艾尔弗雷德。” “什么露露？” “....” “你叫我露露就行了。” 露露的长相配的上她的身材，大眼睛，高鼻梁，准确来说混血种基本都是帅哥美女，偶尔能出那么一个两个姿色平庸的，所以看到露露还算惊艳的长相后未来也没有多奇怪。 未来把被子蒙到头上继续看剧，随后觉得就这么冷落了新舍友有些不妥，她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新人来。 “浴室有热水，你可以先洗个澡，水龙头往右边是热水，不要看上面的冷热的标志，他装的时候装反了。” 算是对新舍友的小提醒，未来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地主之谊，她切出手机qq，给白航发消息说： 【我的舍友来了！(*^▽^*)】 日常熬夜肝稿子的白航看到笔记本右下角的qq图标亮了，他这种一天天没事干就抱着电脑的人基本不会错过消息，除非发消息的人他不感兴趣。 【好耶！】白航敷衍的发了两个字，因为他在码字，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思路，码字的时候一定不要点开别人的消息，尤其是不能点开群聊，因为水群一水就是一天，从你点进群聊开始，整个人就好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未来：【新舍友是个金发碧眼的妹子，身材老好了，她去洗澡了，要我给你偷拍吗？诶嘿嘿嘿....】 白航：【好耶！】 未来：【你这是想看还是不想看？好啊！半个月前你和我表白的事情都忘了是吗？现在竟然还想通过我看别的女人洗澡，呜呜呜...原来我只是你池塘里养的养一条鱼吗？】 白航：【好耶！】 未来：【禁止好耶！】 看看，石川未来打出了禁止好耶，21年的网络流行语都给复刻出来了，白航觉得自己无意之中加快了网络热梗的传播速度。 【我在码字呢，存稿已经二十万了，打算明天发书。】 躺在床上的未来眼前一亮，连忙打字道：【你终于要发书了！发哪个站？】 【发起点吧】白航打字道。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起点有没有外网版，就算有翻译成英语也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未来会中文，加上学院给的手机没有局域限制，她直接登上国内网站看就行了，无非是速度稍微慢点。 【书名叫什么？】未来问道。 【《重生之从都市弃少开始》】 第三十三章 学姐救我！ 未来小声重复了几句这个书名，觉得像是从流水线出来的，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 如果白航知道未来此时在想什么一定会大为认同，在21年这种书名就是流水线出来的，而且大多数都被人抢注完了，属于底层扑街都不屑一顾的书名，但现在是06年，正是狂少弃少文开始崛起的时间。 ... 未来推掉了白航的‘英语课’，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入学评估考试在即，她还要学龙文，当下也就没什么时间的教白航了。 每天没什么b事干的白航加了不少群聊，他在里面打听到其实学不学龙文对入学评估考试的影响不大，很多人进入考场后都会进入一种类似被催眠的状态，你会和‘言灵’产生共鸣，然后不受控制的在试卷上书写。 真正的龙文隐藏在考场播放的音乐之下，你需要很努力的去听，对于有共鸣的人来说不用特意的去捕捉，咒文会很自然的进入你的思维深处，但如果你的血统比较弱，那你必须如听的很仔细，然后按照发音规律将你听到的龙文记下来。 未来手里的那份用日语空耳注释的龙文其实算不上什么宝贝。 白航加的这个群里英语空耳，美式英语空耳，拉丁语空耳，希腊语空耳... 这些发音都不标准，它们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应付考试，你完全不用担心语言之间的发音区别会造成你对龙文理解的偏差，因为学院注音的韩文官方龙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空耳注音，只是因为韩文发音规律最接近原始的龙文，所以学院才会使用韩文。 但奈何韩文是个小语种，会韩文的人少之又少，它并不难学，只是在入学到评估考试的这段时间里想学会韩文再根据韩文翻译龙文的效率实在太低，所以那些其他注音的空耳才会氤氲而生。 这是往届学长学姐面对考试的至宝，同时也能让手头紧的高年级学生从新生手里敲一笔钱。 在白航加的那个qq群聊里，一份其他语种的龙文注音价值60美元，所有空耳都是同一个价，大家早就打好了招呼，谁也不能卖多卖少，这是规矩。 60美元相当于四百多人民币，白航没那个闲钱，所以他没买，而且他始终觉得自己不需要。 龙王会听不懂龙文？ 如果听不懂那就是卡塞尔学院的龙文体系出问题了，他一个正经龙王竟然听不懂同族人说话，那看起来你们研究了几百年的学问是时候该推倒重演了。 邻近开学的卡塞尔学院逐渐变得热闹，新生陆续的住进宿舍，露天用泳池开始重新启用，白航每天都能透过客厅的三面大落地窗看到形形色色的学生从自己宿舍前方的小路走过。 有时候会有些路过的人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那时候白航会意思意思和对方打声招呼。 偶尔也有刚才露天泳池出来的比基尼小姐姐会来按门铃，白航通常都不开门，虽然他心里想，但是屋子里有龙蛋。 女人只会影响我孵蛋的进程，嗯，未来除外。 ... 未来顶着两个黑眼圈，被露露牵着手领进了图书馆二楼的教室，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曾经和她宣称自己已经‘毕业’的酒德亚纪。 她站在讲台上，穿着一条露出脚脖子的黑色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7厘米的高跟鞋，未来看到亚纪的一刻好像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她猛地快跑了几步冲上来，抱住酒德亚纪纤细的腰肢，楚楚可怜的说：“学姐，刀！你的刀！我不要刀了，我能退货吗？呜呜呜....我没钱花了，已经吃了一个月食堂了...” 酒德亚纪吓了一跳，她的大脑宕机了几秒，完全没料到回来监个考能被一个月前认识的小学妹抱着蹭。 “好，好...我退你钱就是了，当时我就说那刀不值钱，你非要给我转账。”亚纪将未来推开，同时也看到了她的黑眼圈。 “晚上熬夜了？”亚纪问。 “嗯。”未来点头道。 “古德里安教授快来了，你还是快点坐好吧，如果你不想还没开学就先被扣学分的话。” 未来闻言连忙道位置上坐好。 新生们陆续进来，未来坐在门口，白航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她，简单打了声招呼，白航在自己的位置坐好。 他刚进来就引起很多目光，倒不是说这些新生都知道他是40年来唯一的s级，而是他的气质实在太出众了。 白航总结了一下，主要是因为这张化成人形之后的脸太帅，而且头发太长，气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主7分要靠颜值把握，一个长得丑的人身上就很难散发出那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那人好帅啊！感觉像是漫画里的人。” “混血种都是俊男靓女，等你熟悉之后就好了，不过那人确实挺帅的，估计血统不低。” “血统还和长相有关吗？” “不知道，我入学之前加了一个qq群，里面的学姐告诉我，通常来讲，血统越牛逼的人颜值越高，所以要是在学院里见到帅哥千万不能轻易招惹。” “哦，原来如此，受教了，姐们。” ...白航听着四下传来的议论，思索着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中文，无论皮肤颜色和人中，中文说的都挺6。 他才刚学英文不久，本来想着有机会和外国友人交流，但这群人都说中文可怎么整？真就中文全宇宙通用了？ 心中正想着怎么磨练自己的英语，他们肯定是会英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卡塞尔学院汇集的都是精英，会说中文没什么可惊讶的，他们之所以用中文交流，白航觉得是因为这间屋子开口说话的第一个用的是中文。 环境能影响人，为了迅速适应环境，这个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就是带头的，他（她）说了中文，其他人收他的影响，所以也跟着说中文了。 第三十四章 人与人的悲伤并不相同 几乎所有人都在想接下来的考试，只有白航想着怎么和坐在自己旁边的白人小哥交流。 现在是早晨，是说：“goog，moring”还是“hello”，“hi”这种常用的打招呼用语。 如果对方发现自己英文蹩脚反过来嘲笑他怎么办？ 龙王也很害怕社死，这里这么多人，中文都说的贼6，如果他的工地英语一出来，那不是直接玩完？ “咳...”曼施坦因的一声轻咳打断了白航的思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亚纪并肩站在讲台上，脖子也挂着监考老师的证件。 他的目光环顾考场，在即将触碰到白航视线的时候刻意回避了一下。 “好的，座位是满的，这么说没有人缺考，下面我来简单说一下考场记录。” “在3e考试作弊会受到多严重的惩罚这些天你们大概都听学长学姐说过了，不过我还是再强调了一遍，作弊是绝对禁止的！无论你们想用什么办法都逃不过诺玛的眼睛，她是世界上最顶级的人工智能，你能想到的作弊方式都在她的数据库里，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的手段有多高超，你们无数自觉聪明的前辈也都折在诺玛手里....” 穿着黑色西装的曼施坦因让白航想起来后世科幻电影中的美国国安局，全身上下都在散发出一种“我是保密机构大佬”的感觉。 他冷冷扫视一众新生，侃侃而谈，分享着往届高智商学生作弊被抓的案例，提示他们作弊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亚纪趁着这个时间将试卷发现来。 白航早就打听到了关于3e考试的情报，对发到手中的空白a4纸早有预料。 相比于他的沉着冷静，有一半的人在看到空白试卷后眼神都是呆滞的，尤其是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的未来，她嘴巴微张，神态游离，好像已经提前和龙族咒文产生共鸣，神游天外去了。 坐在白航旁边的白人小哥突然用签字笔捅了捅他的胳膊，白航朝身侧看去，只见这个他一直想用英文交流的小哥单手虚掩着嘴，操着一口京腔中文：“好兄弟，你带涂改液了吗？” 白航听到他的京腔中文后就和这些人看到空白试卷的表情差不多。 和着你们所有人的中文都带着点地道的口音，老子这个纯粹的神州人却只会说普通话？ “没有。”白航冷冷的说：“你用不到涂改液的，考试开始之后你能不能维持自我意识都不一定。” 发完试卷的酒德亚纪亚纪重新站回讲台上，坐在他旁边的白人小哥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发疯的。 教室里响起了音乐，酒德亚纪和曼施坦因同时离开了教室，白人小哥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小部分人开始交头接耳。 “嘿，你听到龙文了吗？” “没有，我只听到了交响乐，好像是c小调和什么乐器的全奏。” “交响乐？为什么我听到的是林肯公园的onestepcloser？” “该死！我好像听到龙文了！那根本不是交响乐！” 说这句话的黑人小哥突然开始笔走如飞，他在a4纸上飞快的涂写，看签字笔末端的抖动诡异，似乎只是不停的在重复斜线的曲线。 他的嘴角勾起，腰部颤抖，眼球死死的盯着黑板，没拿签字笔的那只手在胸口反复画着十字，这个基督教徒已经陷入了某种精神上的颤栗。 白航安静的坐在课桌前，所谓的众人皆醉唯我独醒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他听到了龙文，龙文夹杂在“onestepcloser”这首林肯公园的单曲里，那个黑人小哥听到的就是龙文... 其实准确点说是龙文咒文，它只有音符规律，你需要将音符记住，然后再翻译。 那个黑人小哥虽然很快就进入了‘共鸣’，但他却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思维的掌控，换一种说法，他的思维被咒文剥夺了。 相比之下那个和他对话的黄皮肤男性就要冷静很多，他已经开始在纸上书写，眼睛中时而流出泪水，好像陷入了某片让人不想回忆的过往中。 白航体会不到他们的感觉，隐藏在‘onestepcloser’单曲中的咒文已经被他的脑海清晰的捕捉。 那不是某句有明显意义的话语，而是几个零星拼凑的单词，而且语法晦涩，真正的龙类在对话的时候并不会用到那种语法，广播中播放的龙文就像一个刚学会拼音的小孩，正在费力的用拼音品写出两个汉字合成的词语。 白航动笔写下他所听到的。 龙文【月照】、龙文【法皇】、龙文【寂静】、龙文【领袖】、龙文【神枪】.... 他很快就写完了。 几个很简单的中文词语。 白航在想他写的这么快会不会被认为是作弊，因为考场中的其他人好像都很痛苦，大部分真的和咒文产生共鸣的人都处在某种极端的痛苦中，并且他们在试卷上涂涂画画，写了很多没用的东西。 白航不由得看向未来那边。 未来和大多数的人状态一样，应该也看到了令人悲伤的东西，她在试卷上写下答案，表情悲伤，但是没有眼泪。 白航猜测因为咒文引起共鸣而让未来的看到的东西她其实已经看到很多遍了，毕竟这个小傻子喜欢脑补，大概是双鱼座，也许她每天晚上都能回忆起那些让自己的伤心的事，所以在咒文共鸣牵引出她思维深处的悲伤时，这个女孩只是沉浸在习惯性的悲伤里，流不出眼泪。 每个人的悲伤并不相同，他们之间的悲伤无法共情。 白航在思索自己的悲伤来自何处，片刻过后，他发现自己没有值回忆的悲伤，前世的记忆早就被每晚的噩梦冲刷干净。 枯朽的世界树上，他的胸口插着赤红的长矛，灭世的使命不断逼近。 也许那真的是仇恨与悲伤的交织，让人胸中的怒火中烧，可惜那些噩梦中记忆并不属于他，白航难以从中找到共情。 最后得出结论，我没有悲伤，我是只快乐的小龙，只做让自己觉得快乐的事。 考试结束，onestepcloser戛然而止，亚纪和曼施坦因重新走进考场。 “好了，你们没有时间继续答题了，考试结束。” 第三十五章 老万 “完蛋了完蛋了，白桑，我考砸了。”走出考场后未来捂着脑袋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好像走神了，然后我看到自己叔叔额头被一颗子弹打穿，然后我穿着黑裙子和老爸一起去他的葬礼....”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考试已经结束了，我的试卷上一堆诡异的线条，而且非常离谱。” 未来郑重的说：“我发现自己画的线条其实有某种规律，那好像是一只鬼，就是午夜凶铃的里的那种女鬼，长头发白衣服的。” “我想补救着随便往上编几个龙文，没准阅卷老师只看你的正确答案呢，可我拿起笔的时候a4纸上已经没位置了，我在试卷上画了一只鬼！而且画满了整个试卷！” 未来双手挠头，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自己被降级的画面。 “老白！要是我降级了！你要养我啊！” “我也没钱。”白航真诚的道：“新书还没上架，等看看订阅吧，要是订阅好我请你下几顿馆子也不是不行。” “好耶！”上一秒未来还记得挠头，白航说完能管饭之后她直接高兴的举起双手原地蹦高，这时候要是给她一双冰刀鞋白航估计她都能滑着走。 “禁止好耶！”白航一记无情铁手按住了她的头不让她蹦高。 几个同一时间从考场出来的学生看着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 未来和露露相对坐在卡塞尔学院的高穹顶餐厅里吃饭，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的字样。 那是拉丁语，未来不会，多亏的露露解释她才知道上面写的是欢迎新生。 未来已经很久没来过这处食堂了，因为这里很贵，她这个月去的一直是不用刷校园卡的普通食堂，可以吃米饭吃到饱，只是环境差点。未来在心中暗想，等白航新书上架就让他请顿高级食堂好了，这地方不比一般的米其林差的。 象征着卡塞尔学院的巨型世界树吊灯挂在穹顶上，每一片叶子都是一盏小型的水晶灯，周围有等待客人发落的黑衣侍者。 “刚才和你一起走出来的那个是你男朋友？”露露好奇的问。 “不是。”未来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他是我朋友，老色批，要是你以后认识他千万别被他骗了。” “老色批是什么意思？”露露的中文显然还不到家。 “就是年纪大的色狼色鬼。”未来解释道：“这里的年纪大是个形容词，不是说他真的年纪大，而是他了解黄色事物的时间比较长，通晓各种开车手段。” “开车？”露露疑惑。 “开车就是....唉，算了，以后慢慢你就懂了。”未来摆了摆手，也不是嫌麻烦不想解释，主要是三言两语真的说不清楚。 中文博大精深，未来感觉比龙文难学多了，密党解析出来的龙文就那么多，死记硬背记住空耳就行，但是中文是真的难，主要是一词多译和一字多释太致命了。 露露正拿着餐刀在猪肘子上削肉，这间食堂是德式的，在德式菜里猪肘子必不可少。 未来很会用刀，她的手腕很有劲，餐刀用起来和日本刀异曲同工，在露露震惊的目光中，未来将餐刀插进侧腰并不存在的刀鞘中，而后刀光一闪，猪蹄外侧的猪皮完美脱落。 “喔~！”露露发出一声惊呼：“这是什么？拔刀斩吗？” 动作很帅，就是中二度有点高，露露扪心自问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招数吃猪蹄儿的。 “不是拔刀斩，是居合。”未来说：“居合的起源是拔刀，但居合斩不是拔刀斩，在我们石川家的剑术流派里，拔刀斩是很伤手腕的。” 说着，未来用刀子刀子挑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 相比于两人的有限，白航考试结束后就直接回了宿舍，守夜人论坛里基本都是新生们关于3e考试的讨论。 【家人们，我考试的见到我小姨了，她还是那么漂亮】 【？？？我怀疑你在开车，不要仗着守夜人管理员少就胡作非为好吗？】 【看到小姨是什么操作？为什么我见到了一台打字机？我梦到自己在打字机上敲字，好像打的文章是我高中时候写的论文，等我打完了，考试也结束了，我的试卷上全是黑色的星号，但是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动过笔，蛮怪的。】 贝贝龙：【没见到幻觉是怎么回事？求解。】 剑桥折刀：【上一个考试没产生幻觉的人还是40年前，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吞枪自杀的孩子。】 【震惊！学院一年级s级新生在守夜人自爆了，家人们，记住这个id，贝贝龙就是白航！】 【收到！今晚的新闻给你安排上，学弟，感受新闻部学长们的爱吧！】 随便水个论坛，没想到身份还被人猜出来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守夜人里一些常驻id基本都被大家熟知，白航经常水帖子，所以贝贝龙这个id对他们来说早就不陌生了。 贝贝龙：【学长学姐求放过（拜托）】 老万：【放心吧，学弟，保证不让你社死。】 老万是新闻部部长的id，他的真名的是罗纳德怀特，a级血统，上一届学生会长的心腹爱将，擅长远程狙击，言灵是能操控金属物品的剑御。 这些信息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能挖出来，再加上新闻部部长性格开朗，和白航一样喜欢水群，不但是守夜人论坛，学校里的各种qq群也有他的马甲，这样一个经常在网络上留下痕迹的人，他的信息不可能有太高的保密度。 新闻部的前任部长芬格尔是学院里的顶级黑客，他在任的时候给新闻部每个人的档案都上了好几层防火墙，因为新闻部的工作总是找人记恨，表面上他们的记者，但其实就是狗仔，到处挖学院里名人的黑料，为了防止自家人被背地里捅刀，给档案加密是必要措施。 在芬格尔留级的第一年，他传火似的把新闻部交给了老万，可惜老万的志向不在新闻部，只是象征性的带了带新人，最近已经在物色下一任部长了。 第三十六章 自由一日开始之前 白航收到了一条私聊，发信人是老万。 “小白白，过几天就是自由一日，你要插一脚吗？” 自由一日是学生们从昂热手里争取来的一天。主要活动就是学生会和狮心会的打打杀杀，规则是除了不能动用地下冰窖里的装备、不能造成人员伤亡、不能带外部人员参观校园，别的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受到处罚。 好巧不巧的是，上届学生会长和狮心会长都毕业了，学生会长去了古巴，狮心会长去了伦敦，两人双双成了执行部特别专员。 似乎是商量好了，两个人全都没布置接手工作，学生会和狮心会现在都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只是几个往届有威望的老人在带着，这次自由一日能不能打起来都说不准。 身为一个合格的水群人，学生会和狮心会现在的状态白航知道的门清，老万这时候来问他大概是想拉拢一下他这个40年来唯一的s。 如果拉拢成功那关于他的新闻就不上了，既然已经成了自己人，那落井下石属实没必要。 如果拉拢失败那就直接上新闻，爆一波他和石川未来的猛料，顺便再黑一波学院系统搞出他的资料，如果他加入了狮心会那这份资料就是学生会对付他的参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黑系统这方面老万可以求助前任部长，芬格尔现在留级，每天待在宿舍睡觉，巴不得别人给他找点事情干。 白航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站队，他这个s级是块香饽饽，就算现在没人抢以后也肯定有人抢。 学生会和狮心会他比较偏向前者。 狮心会是密党前身，里面的人基本都带着点屠龙志向，他这个无欲无求的小龙王要是跑进杀胚堆里那还得了？ 相比之下学生会那边就比较快乐，大家没事的时候开个舞会喝喝香槟，讨论一下18岁之前的风流情史，互相吹吹牛逼，没有屠龙的任务的时候就是个中世纪封建贵族小团体。 主要是里面的人有钱又高贵，没事可以蹭吃蹭喝，白嫖什么的最香了。 白航打字道：“好兄弟，透个底，这次自由一日还能不能打起来了？” 老万回复道：“打！肯定要打！实话告诉你，不管是哪边，大三的老人全都盯着会长的位置呢，我现在还没消息，但根据以往的规矩，开学第一次自由一日定出胜负，两边的人谁活到最后谁就是老大。” 白航打字道：“你今年不也是大三？” “对啊！”老万说：“所以这位置我也盯着呢！” “你行吧？威信够吗？真要是打赢了他们能听你的？”白航问。 “这你放心。”老万道：“大二的肯定服我，剩下我们几个大三的老大本来就互相看不惯，自由一日要是我赢那正好堵上他们的嘴，大四的基本都跑去执行部当临时专员了，留校的没几个，所以我们几个大三的老人里谁能把狮心会干废谁就能坐部长这个位置。” 白航看明白了，和着老万是想拉拢自己进他的党派而不是加入学生会，邻近自由一日谁都在找帮手，白航是新生里的‘s’级，在大一新生中起到一层无形的领头作用。 到时候老万如果能顺势拿下部长的位置，那正好可以借助新闻部部长的资源宣传：“s级新生白航加入学生会，与部长老万一起干废学生会！”。 老万直接把自己快进到了荣登部长宝座，而白航的价值则是在他顺利‘登基’后才能体现出来。 自由一日主要是看谁打架厉害，白航虽然是‘s’，但这并不能代表他打架厉害，没准上了‘战场’还是个拖油瓶，所以老万拉拢他的目的只能为了自由一日结束之后学生会纳新。 坐在电脑前的白航一笑，打字道：“老万，这波你在第五层。” “第五层？啥意思啊？” 白航没解释，而是打字道：“你看我现在能进学生会不？也不用等纳新了，只是，那什么...自由一日我也想上。” 私聊对话框那边陷入了长久了沉默。 果然，他慌了。 白航隐藏了聊天窗口，切出作家助手码了一会儿字。 大约是晚上十点左右，老万给他回消息了。 “小白白，方便来一趟利维坦吗？” 利维坦全名叫‘利维坦馆’，是学院内部的一处射击场，卡塞尔学院里的活动场馆基本都是用各种神话中的生物命名的。 利维坦在《约伯记》是一条拥有坚硬的鳞甲，锋利的牙齿，腹下有尖刺的鱼。性格冷酷，暴戾好杀，是众神制造的混沌之龙，体型最大生物兵器。 正因为它在神话中的这一性质，装备部每当制作了什么新型武器后就会往利维坦馆里塞，让去那儿练习射击学生帮忙测试装备，老万这么晚约他去利维坦馆，应该是想试试他的斤两。 白航穿上外套。 他还没见过老万的真人，对这位前学生会长的心腹爱将，白航心中也好奇他的路数，从宿舍往场馆走的过程里，他在心里预想着对方会如何试探。 白航提出要加入自由一日的作战方，对方没有着急拒绝，而是约他去场馆，这就说明老万对他这个噱头极大的s级新生也很好奇。 …… “我到了。”白航用手机发了条消息。 利维坦馆黑着灯，学院没有宵禁，只是宿舍有个象征性的熄灯时间，可实际上也没人遵守。 白航在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学院的场馆都是多功能的，比如利维坦馆就不是真的射击专精，只是管内有一处很大射击场，所以平时学生们练习设计都喜欢来这儿，但实际上利维坦馆其他功能区做的也不差。 比如白航现在坐着的位置就是利维坦馆的餐厅。 老万用来试探他的手段肯定不能闹得太大声，在自由一日之外的时间，学院内禁止械斗，风纪会的曼施坦因教授时不时的会带着手下的海豹突击队巡逻，借助血统即便是没受过训练的新生都能和他们过上两招，但想械斗不被发现却是不可能的，永远不要怀疑海豹突击队的侦查能力，在这方面他们是专业的。 第三十七章 土豪金亮闪闪 老万的言灵是剑御，能在一定范围内随意操控金属制品。 白航猜测对方试探的手段可能有两种，一是枪械，二是言灵。 老万是狙击手，他可能是通过私信将自己叫来利维坦馆，而他本人则躲在某个适宜狙击的高处，此时正通过夜视的狙击镜看着自己。 利维坦馆周围很开阔，没什么高大的建筑，基本可以排除高处狙击，但这处场馆周围的绿化做的很不错，种了很多芝加哥专属的寒带植物，即便在冬天也长的郁郁葱葱。 在排除了制高点后就只剩下平面上利于隐蔽的绿化带，利维坦馆的餐厅又刚好是个三面没有隐蔽的半开放式空间。 白航的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是半开式的窗户，若是想应对狙击也很简单，只要在对方开枪之前弯腰就行，卡塞尔学院的每座场馆都有着近乎完美的力学结构，玻璃可能很脆，但建筑本体绝对坚硬无比，子弹能打穿玻璃，但绝不可能打穿墙体，弯腰并不全是为了躲避子弹，也是为了将身体置于墙体的掩护中。 “我已经到了，你在哪？”白航又给老万发了条消息。 上一条消息发送的是时间是十分钟前，他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半天还是没有回复，白航基本能确定这不是一场正经的见面，老万现在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准备试探他这个所谓的‘s’级。 敌在明，我在暗，形式非常不利。 白航坐在窗边喊道：“开灯。” 他很乐意陪对方玩玩，这具由龙变成的人类身体能不能挡住子弹？他的反应神经能不能在狙击枪子弹命中的瞬间做出规避？动态视觉能否像科幻电影中的子弹特写那般清晰的看到子弹轨迹。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这具由龙王化成的身体在个方面的素质应该都达到了人类的巅峰。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未和混血种发生过争斗，即便是试探，他也想知道这具身体究竟强到什么地步。 无往不利的开灯言灵失效了，一声“开灯”并没有叫亮利维坦馆的吊灯，场馆的电源似乎一早就被切断了，老万是有备而来。 “砰~！”毫无预兆的，白航听到音调很低的枪响。 方向是右侧，也就是利维坦馆的西面。 枪口喷吐出火舌，枪膛内的火药引爆，给予子弹足够的出膛动力，白航扭头，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他发现自己可以看清，在不自觉中亮起的黄金头具有超高倍的动态视力，他甚至能看清这是一颗收口式无弹头的空包弹。 非但可以看清，身体也可以跟上反应，白航没由来的想到了电影《功夫》中火云邪神用两根指头接子弹的一幕，既然他的身体能跟上子弹的速度，那么二指接子弹在理论上可行。 白航举起了右手食指和右手中指，在子弹即将命中胸口的时候用力一夹。 “嗖~”无名指和中指的第二节指节处传来一股酸麻和灼烧感，子弹穿过了他的指缝，在胸口留下了一朵‘土豪金’颜色的血花。 虽然是空包弹，但是里面装了涂料，而且是土豪金的，上面还有荧光风，这让白航的胸口在黑暗里亮晶晶。 “小白白，你不太行啊。”放在桌上的手机两了，时隔十五分钟，老万又给他发了消息。 “你个老阴比。”白航笑着打字道：“我和以诚相待，你竟然玩偷袭！” “别这么说，我也是试试你的水平，恭喜，你过关了。” “？？？” “别发问号，我看到了，你竟然想用指头接子弹。” “你看到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的确是看到了，不会你的言灵是时间零吧？还是说你的身体反应神经本来就有那么快？不不，虽然我的动态视力也能跟上子弹，但我的身体绝对没办法做出接子弹这种反应，毕竟人在被子弹锁定后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跑。” 老万已经从绿化带里出来，他拿着手电筒进了利维坦馆的餐厅，拉开白航对面的凳子坐下，然后将手电筒放在桌子上，接着手电发出的光和白航继续交谈。 “你都能用两根手指接子弹，那就证明你肯定能躲开，所以你的测试通过了，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手接？直接躲开不行吗？哦！我懂了！你是在发泄你对试探的不满。” “接住子弹，然后把子弹朝着射过来的方向扔回去，装一波大逼，从此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石川未来是你家亲戚吗？’白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他还这么没想那么远，就是想试试人类的身体反应如何罢了。 “虽然怎么脑补是人类的自由，但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想象力太强是病，我认识个病人，已经晚期了，觉得自己家客房里住着一只炼金合成兽。”白航真诚的说。 老万一愣：“那不是想象力太强，那是臆想症吧？” 臆想症指的事在认识、情感、意志行为等精神活动出现异常的症状，患者经常出现认知偏差，比如以为自己已经死掉的老妈其实还在上高中，将马当成路，将路上的人类当成丧尸。 白航稍加思索，觉得未来只是中二病晚期+双鱼座，在认知方面可能没什么问题。 老万自以为看穿了白航的想法，他其实就是想在自己这个‘未来会长’面前装逼，奈何两拨交锋，明里暗里都是他略胜一筹。 昏暗的射击场食堂里，手电筒打出的扇面灯光照出了老万一半的侧脸，这让他觉得自己愈发深不可测，在手电筒照射下的右眼映衬出五分睿智，三分老练，剩下两分桀骜则藏在黑暗的左右中。 他将两只手放在桌上，五根手指合拢，模仿新世纪福音战士里‘司令’的招牌动作，可惜他没有眼镜，要不然b格还能再上一层。 老万看白航‘呆愣愣’的看着他，当下便觉得自己的形象已经触及到他的灵魂了。 可他不知道白航只是在想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了，而且咱能不能先把手电筒关了，好好打开吊灯说话不行吗？ 第三十八章 重振学生会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万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中二’状态中，白航心道学院里果然没有正常人。 “我们能不能先把灯打开？”白航终于忍不住了，互相这么对着看，你搁这儿熬鹰呢？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做。”老万低声警告。 “为什么？” “气氛。” “气氛？” 老万正经的说：“你没感觉到吗？这个气氛很适合我们谈话，自由一日开始之前学生会未来的‘会长’和卡塞学院的‘s’级新生的暗中会晤，环境就理应是这种黑暗宽阔的房间，如果我们把灯打开，还怎么体现这次见面的隐蔽性？” “如果要隐蔽你最好把手电筒也关上，从外面看到话这个手电筒的光源可能会很明显。”白航中肯的提议。 “把手电筒关了，那我们不就相互看不见了？谈话还怎么继续？” ‘反正你已经看了我一个多小时了，谈个龟儿的话？你都大三了，这么中二下去真的好吗？’ “我们有手机，而且还有黄金瞳，这些都能发光，而且你不觉得这个手电筒太亮了吗？已经把格调全都破坏了。实在不行，你要是不想说话，我们可以用手机打字。”白航说。 老万立刻脑补出了一副画面。 空旷的餐厅中，桌椅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摆放整齐，学生会未来的会长和王牌新生拉开了两张椅子，坐在窗边，两人的手机同时亮着，午夜的月光透过窗户上的弹孔，这时候将视角拉高，高到只能看到半张脸的程度，然后再给两人的棱角分明的面孔打上素描阴影。 嗯，很好，很不错。 老万把手电关了。 白航心道一声终于舒服了，他不知道学生会另外几个大三的老人是什么样的，但如果老万当了会长，那怕不是学生会每次活动都要定在晚上，然后把灯关了，每人带一个手电筒参加舞会，别人问会长为什么要这么做，老万站在场馆二楼的平台上负手而立，“我们耕耘于黑暗，我们服务于光明，我们是屠龙密党，太亮的光只会将我们焚烧....” 该死！白航暗骂一声，他好像也被传染的喜欢脑补了。 “你合格了，自由一日那天能上。”手机屏幕亮了，白航低头一看，老万竟然真的给他改发消息了。 “有战术吗？”白航问。 “没有，活到最后就行，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活着就等于我活着。现在和你说战术也来不及了，我的战术布置早就结束了，队友都是你不认识的人，你们之间没有磨合的时间，让你临时入队只会出乱子，反正你个人能力出色，单打独斗没准还有奇效，只是记住别在用指头接子弹了。” “那行吧。”白航打字问道：“自由一日什么时候开始？” 老万输入到：“开学后的第二天。” 白航看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钟，现在已经00:02了，也就是说当下已经是开学后第二天了。 白航问：“那不就是现在？” 老万说：“没错，理论上说现在就开始了，但我们通常都是等到早上六点再打，这是上一届会长定下的规矩，他们两个都不喜欢熬夜，再有就是教授们需要休息，老年人可能精神不太好，为了不挂科，会长们只好妥协了。” “但他们已经毕业了。”白航打字道。 “话虽如此，但...” “——轰~！”老万敲字敲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往外发，一声枪响突然震落了利维坦馆外绿植上覆盖的雪层。 这声枪响震耳欲聋，和老万那声带着消音器的完全不同。 白航听到老万骂骂咧咧：“是巴雷特，狮心会那帮人不讲武德！竟然提前开始！” 老万从兜里摸出蓝牙耳机戴上，扭头对白航说：“抱歉没带你的耳机，我要出去了，你自己看着躲躲，最好能帮我偷两个人，到时候我说你是学生会的人也能有点说服力，要是你躲在宿舍不出来，那事后我把你抬上明面也没人相信你已经加入学生会了，多半的人都会觉得我输不起，是和你串通好了想拿会长位置，到时候我们两个就都臭了，所以一定要偷几个狮心会的人，要是偷不到就躲着别出来，到时候纳新的时候我走流程让你来学生会。” 说完，老万便提着他的消音狙出去了。 白航看到老万出了利维坦馆后往前跑了好几步，在冲出场馆外侧的绿化带后之前的重狙声又响了，老万侧腰处多了一抹绽开的血花。白航坐在餐厅里，隔着老远听到老万骂了一句他奶奶，巴雷特的空包弹真够疼。 手机上的时间是00:05，自由一日开始后的五分钟，某个自称学生会未来会长的男人被人打掉了，谢谢，已经开始笑了。 白航走出利维坦馆，老万倒的地方铺着罗马式的方形地砖，利维坦馆周围虽然没什么高大的建筑，但学院里有好几座中世纪保留下来的钟塔，老万倒地的位置刚好在一座灯塔的视野范围内。 摸出手机，白航给老万倒地的姿势来了张特写。 自由一日追求真实，即便是空包弹，但‘死了’就是‘死了’，如果你在自由一日结束之前站起来那就是破坏规矩，会受到惩罚，当然，如果你死在什么没人知道的角落那偷偷爬起来也没什么，只要没人看见那就不算犯规，前提是你瞒过人眼的同时也瞒过了诺玛的监控，那个女人从未让人失望过。 将‘未来会长’的惨状拍了照片之后，白航转手就贴上了守夜人，标题是【新闻部部长老万开局五分钟就歇了，有什么好说的？】 发完之后，白航扛着老万的狙击，举着剪刀手来了张自拍，反手又贴上了守夜人，标题是【学生会新晋萌新贝贝龙亲眼目睹学长死状，心如刀绞，重振学生会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第三十九章 根本打不中 守夜人里本来就是一群夜猫子，加上刚才枪声，没睡的更精神了，睡着的被这么一吵也直接醒了。 【笑死了，老万五分钟就歇了，你当会长的梦想呢？快起来啊老万！人死了不要紧，你还可以变成死侍继续冲！！】 【对啊！老万！人死了变死侍，这是合理的！不算违反规则，快起来啊老万！】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我不行了，为什么要迫害老万？老万做错了什么？】 ... 【等等，家人们，风向不太对，贝贝龙把老万的枪拿走了，嗯？重振学生会荣光，吾辈义不容辞？md燃起来了！音响师，音响师呢？快给他抬个音响过去放bgm】 【贝贝龙哪一位啊？】 【你宿舍断网了吧？贝贝龙是白航啊，就那个新生s级，昨天就实锤了】 【哦，对不去，家人们，信息闭塞了】 剑桥折刀：【新闻部呢？没发现这是大新闻吗？s级新生插手自由一日，明天的校园报头版这不就有了？还水什么帖子？赶紧拿着相机出去追啊！】 【校长，新闻部部长搁地上躺着呢，新闻部群龙无首啊！！】 【哈哈哈哈~~~，不行了，笑岔气了，老万！我的老万！】 芬格尔：【重铸新闻部荣光，吾辈义不容辞！校长，我来了！】 【震惊，新闻部前任部长重出江湖，或成自由一日最大赢家？】 【乐了，学长你怎么还没毕业啊？】 芬格尔：【没办法，教授论文不给过(╥╯^╰╥)】 ... 白航在老万身上摸索了一阵，从他的兜里找出六枚空包弹，里面估计装的都是亮闪闪的土豪金染料，再有就是两枚手雷，都是圆柱形的，白航也不知道是闪光弹还是烟雾弹，反正肯定不是正经手雷，cf白航玩过，手雷不长这样。 临走的时候白航取下了老万耳机，顺便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路走好，老万，你没打赢的杖我来帮你。” 地上的老万一动没动，看起来很遵守自由一日的规定。 白航一笑，没在管他，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他按住耳麦道：“兄弟们，老万掉了，我是白航，你们都在哪呢？” “白航？那个新生？”耳麦中传来一道女声。 另一道听起来有些雄厚的男声说：“你是学生会的人？” 白航道：“没错，我刚入伙。” “好。”雄厚的男声说：“我刚从宿舍出来，狮心会不讲武德玩偷袭，差点我就‘死’宿舍里了，你先用手机连上诺玛，诺玛是中立的，她能帮我们找到狮心会的位置，你身上有武器吗？如果没有就去第三食堂，里面第七...” “先等等！罗里，我们还不确定他的身份，万一他是内鬼怎么办？”最先响起的女声打断了男人的继续往下说。 罗里也是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多了，万一白航真是内鬼，那就等于将学生会的布置都透露给了学生会，他一边往第三食堂的方向跑一边想着如何应付白航。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罗里摸出手机，上面是艾薇给他的私聊：“老万的耳机在白航那儿，你把公共频道关了，我给你打电话过去，我们电话交流。” “那其他人怎么办？”罗里问道。 “我会一个一个给他们发消息，告诉他们公共频道可能有内鬼。” “这么一来我们只能分散着打了，万一被狮心会逐个击破怎么办？” “那也比被内鬼知道位置来的强，老万掉了，但是学生会还有其他的老大，我们分散了不代表其他人也分散了，要是这次这能赢，我主动暴露位置当诱饵都行。” ... 耳麦里没了声音，白航叹气，看样他是真被当成内鬼了。 罗里和他说第三食堂有武器，但是话没说完，第七什么的应该是藏武器的位置，如果他真是内鬼，直接和狮心会管事儿说一声去抓人就完了，但很遗憾他不是。 白航不缺武器，手里有把狙，老万的awm，第三食堂他没必要去，老万掉的地方能看到一座钟塔，他现在有狙，抢下制高点比去什么食堂拿备用武器重要的多。 他放开腿奔跑，朝着钟楼的方向，路上他没躲避摄像头，所以他的行动路线全部都被诺玛捕捉到了。 罗里说诺玛是中立的，也就是说钟塔上的那个狙击手此时已经通过诺玛观测到他的轨迹。 “——轰~！”一声枪响，白航亮起了黄金瞳，身体不似人类的向下弯曲，巴雷特打出的空包弹顺着他的背后擦过去，钟塔上的人将子弹退堂，打算开出第二发。 可当弹壳卸掉后，白航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夜视的狙击镜中。 他跑的太快了，而且没走道路，是直接跑过来了，中间遇到围墙就跳过去，遇上寒带植物林就直接传过去，他跑步的时候没有摆动双手，而是将两只手被在后面，类似“火影跑”，这种跑步姿势很没有效率，摆臂有助于身体的平衡且能帮助加快的跑步速度，通常来讲，火影跑是没有正常的摆臂快的。 但此时钟楼上的狙击手却丝毫不觉得白航跑的慢，他已经没办法将枪架在钟塔上瞄准，因为白航离他的距离正在快速拉近，他被迫从钟塔上站起来，端着枪冲下瞄准。 “——轰~！”又是一枪。 空包弹将地面染红，这枪是三不沾，子弹的落点离着白航天差地远，他的心已经乱了。 狙击手知道自己即便开除第三枪也不可能打中白航，他背起枪打算撤退，白航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脚掌踏在钟塔的外墙上，像是武侠片里的轻功，白航垂直向上直接冲上了塔顶，最后一步踏完刚好和准备跳塔逃生的狙击手打了个照面。 白航拿起awm，“咣当”一枪托砸在他的头上，断了他的逃生之路。 和舔老万包的时候一样，白航也抢了这人的狙击和耳麦，他听到耳麦里有狮心会的人说：“我看到罗里了，他在第三食堂，有制高点能看到那儿吗？” （ps：没找到芬格尔的id，直接用原名了，谁找到踢我一下。） （ps2：告诉你们个坏消息，我没推荐了家人们，暴雨哭泣.....） 第四十章 根本追不上 白航将眼睛贴到狙击镜上。 在这个位置看不到第三食堂，但是却能看到另一座瞭望塔。 狮心会现在要用制高点打第三食堂，那白航就打了他们的制高点。 将老万的awm架在灯塔上，白航闭上左眼，用右眼看着狙击镜瞄准。 他不会用狙击枪，但他看过电影，基本就是用吧瞄准镜中间的十字红点对准人就行了，他不会考虑风速，所以只能等风小的时候开枪，要不然子弹的轨迹会偏。 架着枪瞄了三四秒，伊诺利州的冷风吹的他一哆嗦。 算了，别瞄了，没意思。 背着狙击从钟塔上跳下来，白航带着狮心会的耳机火影跑，走直线横穿到了第二座钟塔。 “突击队呢？这小子躲在桌子后面，空包弹打不透。” “突击队到了！突击队到了！b2点在吗？罗里有支援！” 一支拿着mp5冲锋枪的小队徘徊在第三食堂外侧，为首的人一边对着耳机咆哮，一边将身子探出掩体对着食堂内部扫射。 罗里在食堂里扔了两枚烟雾弹，而突击队似乎没有烟雾护目镜这种装备，在不知道地方数量的同时突击队长没有命令队员冒进，而是只在食堂外围进行火力压制，于此同时，队伍里有几名队员已经摸到了食堂后门，突击队长的咆哮声多半是为了吸引注意，绕后的突击队员才是制胜的关键。 “咣当~！”白航声势浩大的爬上了钟塔，一枪托又给狙击手砸晕了，awm使着贼顺手。 照例抢了狙击手的耳机，白航将耳机戴到空闲的耳朵上，发现这这两名狙击手不在一个频道。 之前打掉的狙击手开着公频，而这名狙击手开着的好像是突击队的私人频道。 一支突击队配一名狙击手掩护，狮心会应该是这种配置。 拿起awm朝着第三食堂的方向看去，穿着深黑色作战服的突击手已经倒了一片，狮心会的人做过提前准备，所以他们穿着的是统一的黑色夜间作战服，而学生会的人大多都是在宿舍被偷袭，能跑出来的穿着的都是便装或者校服。 白航刚想说这个罗里还挺厉害，一个人被困在食堂还能换掉这么多人。 狙击镜里的另一道身影立刻就取代的白航的想法，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内衣，光洁的大腿上绑着两个枪套，手中是双持的银色沙鹰。 白航心道这人应该就是老万耳机中最先响起的那道女声， 大口径手枪的点射要比冲锋枪的宿舍更响，白航看到粉红内衣的枪口喷吐出火舌，突击队的人应声倒地，与此同时白航的耳麦里也传来突击队长的咆哮：“b2！你在干什么呢b2？！” “砰~！”最后一声枪响，嗓门大的突击队长倒了，临死前他看向钟塔的方向，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写满了疑惑和不甘。 白航嘴角翘着，在耳机里低声的说：“好兄弟，b2下线了。” 听到这话后，狙击队长‘死掉’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低声问道：“你是谁？” 白航扛着狙击枪跳下钟塔道：“我是石川未来！” 突击队长厉声说道：“好！石川未来！我记住你了！” 白航的跑动的身影停滞了几秒，他摘下耳机，这突击队长的嗓门是真的大，龙体都给他喊耳鸣了。 ... “慢点！爷爷你慢点跑！” 芬格尔扛着摄影机喘着粗气。 重振新闻部荣光，我辈义不容辞，信任新闻部部长开局就倒了，正在宿舍水论坛的社团前辈芬格尔重出江湖，扛着他在宿舍吃灰吃了一年的摄影机。 白航这小b犊子跑的是真的快，而且根本不走寻常路，直接奔着最短路线去，一会儿进树林一会翻围墙，扛着摄影机的芬格尔当场怒骂，这学校的规划设计是谁做的？没事种这么多树干嘛啊！ 寒带植物多为针叶林，芬格尔是穿着睡衣出来了，后来跑的太热他就把睡衣脱了，只留一件背心和裤衩，穿过针叶林时的绝妙触感实打实的扎在他的肌肉上，酸爽到不行。 伊诺利州前几天还刚下过雪，扛着摄影机追白航的这一路芬格尔仿佛感受到了神州红军当年越雪山过草地的艰辛。 芬格尔躲在一处草丛里，这次的自有一日不同往日，学生会的人大都穿着便服，而他现在这幅只有背心和裤衩的样子很容易被狮心会误认为敌军，所以他必须找个地方多好了。 摸出手机找到自由一日的app，芬格尔看了看现在的战况。 学生会的光点在地图上是蓝色的，狮心会则是红色的，右上角有人数显示，学生会还剩13个人，狮心会72个。 开打了能有20分钟，学生会几乎全军覆没。 芬格尔关掉了诺玛，切出守夜人论坛，打字道：【家人们，白航那b犊子跑的太快了，根本追不上】 【学长你不是一米九吗？那个白航好像都不到一米八，你的两条大长腿呢？】 【学长！先别追白航了，我听说唐娜是穿着内衣跑出来的，而且还是粉红色！】 ‘嗯？内衣，粉红色？！’ 两个关键词瞬间就吸引了lsp的注意。 芬格尔举起摄影机将摄像头拉远，他一路跟着白航，白航的目的地是第三食堂，所以他也在第三食堂附近。 穿着一身粉红色内衣的唐娜暴露在摄影机里，她将两把沙鹰插回大腿外侧的枪套，然后捡了突击队长的pm5，转身进了食堂。 芬格尔舔了舔嘴唇，没追到白航，有这个也是可以的。 大口径手枪和光洁美腿的组合，一定能吸引不少lsp，新闻部的荣光算是保住了。 “喂，你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芬格尔一机灵，摄影机差点给摔了。 芬格尔扭头，看到扛着一把awm的白航，awm的枪托处沾着若有若无的血迹。 “原来是你，吓死老子了！” 白航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守夜人论坛，一脸笑意的道：“学长你怎么能叫人小b犊子呢？你忘了我们在千禧酒店的一面之缘了吗？” 第四十一章 睡吧 芬格尔哪管什么两人见没见过面，直接对着白航举起了摄影机，他可是要重铸新闻部荣光的男人。 “你别想跑了！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都要跟着！” 白航摊了摊道：“你不是跟了我一路吗？” “放屁！我那是跟在你后面吃灰！不是我说，你小子是真能跑！” “还行吧。”白航谦虚的说。 “你后面的计划是什么？”芬格尔问。 “我本来是要来第三食堂救人，但现在好像不需要了。”白航看向食堂的方向，罗里和唐娜并肩从大门走出来，唐娜还换上了一声狮心会突击队员的黑衣，只是稍微有些不合身，白航心想着食堂里肯定有个倒霉鬼被扒光了。 “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芬格尔看了一眼手机说：“学生会只剩下四个人了，不过你在诺玛的监视范围里，所以你们其实还有五个人。” “狮心会呢？”白航问 “70个。” “嚯，相差悬殊啊。” “没错，你们不可能翻盘了。” “也不一定，剩下的都是精英，没准我们个个都是燕双鹰。” 芬格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燕双鹰是谁？你们神州的网络新梗吗？” “燕双鹰你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中国通，哦，不对，是我草率了，这时候燕双鹰还没火。” “什么叫这时候还没火？不要用一副穿越者的语气说话好吗？” “你竟然连穿越者都知道，你果然是个中国通！”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我只是精通神州文化罢了。” 白航的耳麦在这时又传来声音：“b2，b2，你们小队还有生还吗？对方是什么人？喂？b2？该死！b2也掉了！” “狮心会要来人了。”白航对芬格尔说。 “太好了！你要开始1打10了吗？”芬格尔拍胸脯保证到：“放心，绝对把你拍的倍儿帅，明天上新闻你就是最靓的崽儿。” 白航说：“自由一日有什么规定我还不太了解，你们允许用冷兵器吗？” 芬格尔说：“能用，但是冷兵器的‘是否致死’不好判断，你总不能真的拿刀把别人砍了，通常都是在两个阵营都只剩下1个人的时候才会用冷兵器solo。” “所以我只能用热武器喽？”白航问。 “看你个人了。”芬格尔点头道：“不过最好使用热武器，但‘击晕’在自由一日里也会被判断为‘死亡’，如果你对人体穴位有自信的话也可以空手，被空包弹打中或者将人击晕都能让对方丧失战斗能力，但这两者显然是热武器更有效率。” 白航不会用枪，他估摸着自己开枪就是人体描边，龙血对枪法可没什么加成。 “我想了想，还是先跑吧。”白航说。 “你不1打10了？”芬格尔诧异。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一打十了？” “不是，你跑的那么快，就这个身体素质，那边一地mp5，你边打边跑，风筝死十个完全没问题啊。”芬格尔理所当然的道。 “虽然告诉你真相会显得我很垃，但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我根本不会用枪，除非我在他们七步以内，要不然没机会的。”白航说。 “七步？为什么是七步？” 白航眼神锐利，说道：“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拳快！” “嘶——！”芬格尔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有股绝世高手的气息扑面而来，联想到白航是神州人后，这种绝世高手的气息就更重了。 芬格尔在心中小声重复这句话，‘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拳快！’ 嗯，要是今晚学生会真能翻盘，那明早的新闻就可以直接用这个当标题了。 他不但能守住新闻部的荣光，还能反手振兴新闻部！ ... 诺顿馆。 “我们还有几人？”穿着狮心会黑衣的唐娜问道。 “算上我们俩，还有四个，那个白航应该是友军，我在食堂看到他把狮心会的一个狙击手干掉了。”罗里说。 “你怎么能确定是白航？” 罗里打开手机，给唐娜看了一下守夜人，上面有条帖子：【学生会新晋萌新贝贝龙亲眼目睹学长死状，心如刀绞，重振学生会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罗里说：“他是长头发低马尾，我看到那个干掉狙击手的人也绑了个低马尾。” 唐娜不满的道：“被人包围的时候你还有功夫看论坛？” 罗里挠了挠头：“当时我觉得自己死定了，鬼知道你突然杀出来了，原本我现在应该在第三食堂躺尸水论坛了。” “和着你还很不希望我救你是吧？”唐娜扯着罗里的耳朵，一副女强人的架势：“找找狮心会有没有落单的，我们先挑落单的干掉，其他聚堆的再想办法。” 罗里疯狂拍打唐娜的手背，示意她松手：“耳朵要被扯下来了，疼，疼！” 罗里是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只是耳朵上可没有肌肉，扛不住唐娜的手劲儿。 唐娜闻言后松手，罗里不情愿的解开手机锁屏：“你自己怎么不看？” 唐娜听后又踹了他一脚：“诚心找茬是不是？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还有空拿手机？” ... 白航扛着awm又敲晕了一个狙击手，芬格尔全程在后面跟拍。 一共打掉了三个人，学院里能被当成制高点的钟塔也只有三座，最后一名狙击手被打掉，狮心会彻底没了高度优势。 白航拿起狙击手的耳机，里面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六号宿舍藏了一个，5号宿舍还有一个，诺顿馆藏了两个，嗯？竟然敢去诺顿馆！不知道那儿是谁的地盘吗？” 六号一个，五号一个，诺顿馆两个，这下学生会还活着的人就找齐了，剩下的就是分成四路包抄。 嗯？ 白航突然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6号宿舍不就是他的宿舍吗？ 乖乖！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竟然躲他家里去了。 白航半路调转方向，往宿舍的方向跑，他的龙蛋还搁儿孵着呢，要是两拨人打起来把他的蛋搞碎了就完犊子了。 龙蛋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身后的摄影机是个麻烦。 “芬格尔。” “嗯？” “睡吧。” 跑在前面的白航猛然回过头，黄金瞳迎上了一双海蓝色的眼睛，独属于龙王的精神力量在一瞬间侵占了他的意识。 芬格尔感觉脑海突然被一股困意席卷，紧跟着意识就开始丧失，他不可置信的指着白航：“你怎么...能.在学校里....用..言..灵....” 在他倒下的时候白航帮忙接住了摄影机。 “抱歉，你在梦里想吧。” 第四十二章 真是燕双鹰？ 白航赶回宿舍，隔着老远就看到两拨人已经交上火了。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宿舍位置的学生会光点只有一个，狮心会的光点则是多到数不清，躲在他宿舍里的那个人被包围了。 他瞥了一眼手机的功夫狮心会的光点灭了两个。 白航一愣。 乖乖，1v‘数不清’都能反杀，还真是个燕双鹰？ 狮心会的人以他新中式洋房外面的假山作为掩体朝房子内部射击，白航很喜欢的那三面落地窗已经被冲锋枪突突的只剩些碎渣渣了。 他略微有些心疼，不知道自由一日造成的损失学院会不会找人报销，他的宿舍虽然看起来像个私人住宅，但这却是实打实的公共建筑，他二层楼上还有个没来报道的舍友呢！ 宿舍外的枪声像是急促的咒语，宿舍的内的枪声格外单调，白航已经跑到了那条铺着新中式洋白瓷砖的小路上，拿着awm准备给手持冲锋的黑衣人‘致命一击’。 他的枪托已经抡出去了，不少狮心会的人注意到他的到来，纷纷调转枪口，白航跑动的声势极大，很难不被发现。 “咣当~”一托子，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应声倒地，紧跟着是五六声枪响，那些半路调转枪口的人到了一片，所有人背后都绽开了一抹红色血花。 躲在楼内的学生会成员冲他微笑致意，白航暗道一声好枪法，狮心会剩余的成员被这一手惊呆了，局面原本都已经是瓮中捉鳖了，这怎么鳖还跳出来反杀了？ “他是闻城！是那个闻城！”狮心会的某个成员突然指着将半个身子探出宿舍的身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流露着惊恐。 学生会前任会长的左右手，一个是精通远距离狙击的罗纳德·怀特（老万），另一个是用两把柯尔特作为武器，号称弹无虚发的闻城。 守夜人论坛一直流传着两人的传说，据说两人二年级时曾经协同执行过一次任务，在阿富汗潜伏数月，打掉206名恐怖分子，摧毁了一座混血种地下结社，缴获了上千支能强化血统特效药剂。 凭借这一战绩，他们两个原本能直接成为正式的执行官，但两人无一例外，似乎都会校园生活有一种特别的迷恋，即便校长已经批准他们提前毕业的手书，两人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留校。 白航不知道这段历史，他只知道老万是个憨批，如果他真能在阿富汗战场上叱咤风云，那也不至于刚一出门就狙击手点掉了。 在狮心会的那名成员喊出闻城的名字后，白热化的拼抢突然就诡异的停止了，所有狮心会的成员飞快的在六号宿舍周围寻找掩体，打了这么久他们心里多少也有点数了，洋房里面那个男人真的不是好惹的。 “有狙击手能看到六号宿舍吗？那个闻城在这儿！我们需要支援！” 话音刚落，先前那个喊出闻城名字的狮心会成员突然对着突击队长举起枪，脸上踌躇着微笑。 突击队长的瞳孔放大，眼角青筋跳起：“你他吗的！你是无间道！” “砰——~！”回应他的是一颗射入胸口的子弹。 狮心会的成员一波三折，再一次调转枪口，mp5射出的空包弹将‘内鬼’吞没，‘内鬼’临死之前朝着从嘴里咳出深红色的血，倒下的时候对着刚来支援的白航和宿舍里的闻城竖起了大拇指。 白航惊呆了，他竟然吐血了！空包弹显然不会真的洞穿身体，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在嘴里藏了血包！ 在自由一日开始之前他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作为内鬼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壮烈的死法，让这个前辈们从校长手中争取来的自由一日显得更加真实。 他的演技太到位了，属于不用ng能一遍过的那种，这一幕要是出现在抗日神剧里准能看哭坐在电视机前的老头老太太。 躲在宿舍里的闻城神色动容，眼角隐约有泪水划过，他一脚迈出破碎的玻璃窗，从后腰摸出两枚烟雾弹，保险拖栓的声音在陷入诡异寂静的战场中显得格外动听。 闻城不知道从来拿出了一副烟雾护目镜，两把大口径的柯尔特套在食指上反转了两圈，枪口震啸，烟雾中不断有人倒地。 这两枚烟雾弹似乎就是学生会反击的信号，白航想起来自己后腰上也别着两枚从老万‘尸体’上舔来的烟雾弹，此时正是翻盘的好机会，烟雾弹留着也不能过年，白航象征性的扔出去一枚，全当是给‘燕双鹰’助兴了。 “砰，砰！”白航没开镜，在烟雾里意思意思放了两枪，他的枪法果然是人体描边，在狮心会成员躲藏的掩体上留下了土豪金颜色的燃料。 放弃了继续开枪，白航扛着大狙绕到假山后面，狮心会的成员拿着冲锋跟着他一路突突，奈何白航跑的太快了，他们的弹道根本追不上，一来一回两边都成了描边大师。 “咣当~！”走近之后又是一枪托，和他一样的‘描边大师’应声倒地。 白航这边只处理完一个，闻城却已经结束战斗了。 拥有烟雾护目镜的前提下他在迷烟中无往不利，两把柯尔特弹无虚发，只要开枪就有人倒地。 闻城取下护目镜，走到白航跟前伸出手：“你好，我是闻城，谢谢你来支援，是新人吗？” 白航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感叹了一句枪是真的好用，效率比枪托砸人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拿出手机看了看地图，学生会还剩四个，狮心会还剩45个，也就是说他和闻城两个刚才打掉了二十多人。 “我去找罗里和唐娜，你去第五宿舍支援另一个。”闻城说：“我先和唐娜说一声你可以信任，叫她把公共频道打开，五号宿舍的人没和我联系过，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 两人分配了一下任务后就分道扬镳了，白航应付着答应了支援五号宿舍的事，实则却是先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在看到卧室的玻璃也被子弹射穿后，白航心里凉了半截。 第四十三章 孵了个什么玩意？ 他连忙上前查看龙蛋的状态，发现蛋壳上多了两个红色的血花，白航松了口其，好在这是空包弹，里面放的火药不多，杀伤力有限，要不然他的蛋就保不住了。 将手贴在龙蛋上，里面的呼吸声蓬勃有力，似乎已经到了破壳的零界点。 白航突然就有点慌，大概是子弹打破了玻璃的缘故，他一直努力维持的房间湿度和温度全部都改变了，伊诺利州的冷风灌进屋里，原本温暖的房间突然变的寒冷异常，沉睡在温暖环境中的生命被冻醒，原本他应该沉睡更长的时间，只是这股寒流让他被迫苏醒了。 “咔~咔~”蛋壳的表面开始出现皲裂，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从蛋中破壳的情形。 强烈的饥饿感会促使他先吃掉蛋壳，然后就是灭族的噩梦，噩梦之后是更深层侧的饥饿，那种饥饿促使他吃掉了“父亲”。 这里没有父亲，但是白航早有准备。 他在冰箱里备好了食材，从学校超市里卖的冷鲜猪肉。 将好几袋子猪肉搬到卧室，放在蛋壳前，白航静静地等着生命降生。 他的心跳很稳定，白航听的很清楚，蛋壳的皲裂开始不断变大，逐渐蔓延至整个表面。 碎裂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一只软萌的爪子率先探出蛋壳，这不是一只龙爪，而是一只指节之间连着鱼鳍之类的东西的爪子。 白航的大脑停了一下。 这蛋里好像不是一只正经的龙。 血统被稀释了四五代的龙类不一定能继续维持龙类的外形，他们可能是蛇形，或者是外形怪异的鱼，这要看他们繁衍的另一个对象是什么物种，再有就是龙类这种生物本来就可以随意改变骨骼和外形，所以它们以什么样貌出现都不奇怪，但刚出生的龙类一定是它最原始的外表，在你连说话都还不会的时候又怎么会想着改变外形呢？任何动物都是在衣食无忧之后才会开始注重外表，龙也不例外。 蛋壳中的生物努力探出了头，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用没有利爪的手掌将蛋壳弄破。 没错的，那是一双手掌，比起龙类，他的手掌要更加接近人类，手指和手指直接连接着鱼鳍，让人觉得他可能是某种海洋生物的进化。 在看到蛋壳中的脑袋那一刻，白航的四位彻底陷入了停滞。 那是一只鲨鱼的头，没错的，鲨鱼的头，两个纽扣大小的黑色眼睛，尖端有鼻子，脸颊上有三条腮裂。 折寿了！龙蛋里孵出鲨鱼了！ 然而，白航的震惊还远不止于此。 小鲨鱼“咔滋~咔滋~”的啃掉了周围的蛋壳，随后打了个饱嗝。 白航也借此看清了这只小鲨鱼的全貌。 他的上半身长着两条手臂，下半身长着两条腿，从生物学的角度讲，他是个人，鱼人，只是把人头换成了鲨鱼头，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手上和脚上都要更加接近鱼类。 折大寿了，龙蛋里不但孵出了鲨鱼，还孵出了鲨鱼人，有那么一刻白航觉得这只鲨鱼如果继续参与繁殖，搞不好就能生出连鲨鱼头都没有的纯粹人类的，从进化方向来看，鲨鱼人继续进化可不就是人类吗？总不能又返祖进化成鱼类吗？ 不对，你的祖先明明是龙，可恶！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航把一堆生肉推到他面前。 先甭管是啥，养活了再说。 小鲨鱼用手指戳了戳生肉，又用鼻子闻了闻，他张开大口，想吃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后退一步，将嘴巴合上了。 “你什么意思？不吃？” “阿巴阿巴...”小鲨鱼口吐龙文，只是有些含糊不清。 他在说肉里可能有毒，我不吃。 刚出生就会说话，天赋异禀啊！ 给你吃的你还觉得有毒，而且你才出生了不到五分钟，真的需要把世界想象的这么黑暗吗？ ....我家的鲨鱼似乎过于谨慎？ 白航哭笑不得，说道：“我是你爹，已经照顾你快一个月了，要对你下手你早就死了，不用等到现在。” 小鲨鱼寻思了一会儿，似乎接受了白航的说辞。 他用两只手撕了一块肉，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天生就是个壮汉。 肉到嘴边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白航，开口问：“我妈妈呢？” 白航面色平静的道：“你妈死了。” “呜..呜......哇哇哇哇哇~~~~~~~~~~~” 年仅五分钟的小鲨鱼在听到自己母亲去世的消息后毫无预兆的大哭起来，他似乎将悲痛化成了食欲，不再顾忌面前的肉里有没有毒，疯狂朵颐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哭：“呜呜...我妈没死，我妈妈没死，我妈妈要死了那你就是我妈妈。” 白航眉头一皱：“我是男的，妈妈是女的。” 小鲨鱼：“呜呜...你是男妈妈，呜~~~，男妈妈....” “！” “？” “可恶，我不是男妈妈啊！！！” “哇哇哇哇哇哇~~~~~！！！！咳咳..咳咳！！！”小鲨鱼边哭边吃，然后就呛着了，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航吓得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帮忙催吐，养活条龙不容易，这要死呛死了他找谁说理去？ 白航一咬牙，行吧，男妈妈就男妈妈吧。 “小鲨鱼可别死了，妈妈怕。” “妈妈要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小辣椒，妈妈爱你。” 辣椒是他脑海中灵光一现的名字，既然他是鲨鱼，那叫辣椒正好合适。 鲨鱼辣椒是极东特摄电视剧《铁甲小宝》的一个角色，第一眼看就能明白这个梗的人通常都有一定年龄了。 自由一日还没打完，白航现在的行为和排位打到一半突然挂机没什么两样。 他抱着小鲨鱼离开卧室，来到洗手间用全宿舍唯一完好的一面镜子打开了尼伯龙根。 一众死侍单膝跪地，等待着龙王的指令。 白航一眼就瞅见了死侍群中的安娜，想到她是女的，应该会照顾小孩。 将小辣椒塞进安娜怀里，白航郑重的道：“这是重要的龙族遗产，你一定要照顾好，支撑到我回来！” （ps：大家养书就养吧，但拜托能不能把自动订阅打开啊，想要资源就需要追读，你们的追读就是我的饭碗啊qaq） 第四十四章 拦不住了 安娜受宠若惊，抱着鲨鲨如获至宝。 “啊呜~！”小辣椒一伸脖子，咬住了安娜的头。 安娜：“！” 白航大惊，连忙喊道：“她是死侍！吃了拉肚子！” 安娜揪着小辣椒的尾巴将他从自己脑袋上拽下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论力气肯定比不过死侍，可即便如此安娜脸上也留下了两排很深的牙印，要是小辣椒的脑袋再大一点，这一口直接就能让她脑袋搬家。 死侍是龙类血统超过临界血限的混血种，身体愈合能力远非寻常龙类可比，但小辣椒在安娜脸上留下的咬痕却并没愈合，一些紫色粘稠脓液深入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 安娜的眉头轻微皱起，她是死侍，身体早就没了知觉，但此时她却感觉到有某种东西正在刺穿她的皮肤，试图与她的血液相融合。 安娜看向白航，白航看向小辣椒，小辣椒两只黑纽扣般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 独属于龙王的精神领域以白航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领域内的一切言灵在此时全都被压制了，所有单膝跪地的死侍身体同时轻颤，这不是戒律那种规则性的言灵，而是来自血统的压制，精神层面的制裁。 安娜脸上的牙印在领域内开始逐渐愈合。 使她无法继续行驶自愈权能的源头是小辣椒的言灵，深血。 没什么特殊的，只是能使自己的带有毒性，而小辣椒的言灵好像作用在牙齿上。 龙王的精神领域禁掉了言灵，其中也包括小辣椒的深血。言灵一禁，深血的效果消失，安娜的自愈能力也就恢复了。 辣椒一出生就能说话，而且还能用言灵，妥妥的电话手表。 “不准再咬人了知道吗？”白航拍了拍小垃圾啊的脑袋。 唉，带娃真累... ... 五号宿舍的走廊传来响动，新生们将被子捂在头上，只想睡个好觉。 负责搜查五号宿舍的小队长按着耳麦说：“他躲在新生宿舍里，我们要踹门吗？” 耳麦另一边的人说：“先不用管了，太暴力可能会给新生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外面怎么搞都没事儿，但千万别在宿舍动手，我们狮心会还要招人呢！另外，天启小队在6号宿舍全灭了，诺玛的卫星拍到了那个s级新生，小心些，他是学生会的人，现在和闻城在一起。” “天启小队不是有二十多人吗？那个闻城真有传言的那么神？” “可惜会长已经毕业了，要不然他根本没有出来跳的机会，你们小队先去诺顿馆包抄罗里和唐娜，剩下的闻城最后再解决，这个躲在女生宿舍的人已经不重要了，学生会里两个最强的战力就是闻城和老万，其他人在不使用言灵的前提下都不具备独自灭队的能力。” “那个s级新生呢？”突击队长问道。 耳麦另一侧的人回答：“从诺玛传来的卫星影像来看，他动作很快，体力也很好，但是枪法很差，近身战应该很强，但是时代变了，就算他能刀劈子弹也不能在十几把冲锋枪的火力下安然无恙，不用担心他，你们小队只管诺顿馆那边就好。” ... 白航蹲在女生宿舍外面的草丛里，学生会的蓝点显示还在宿舍里，但是狮心会的红点已经全撤了，看离开的方向，都是奔着诺顿馆去的。 他被鲨鲨耽误了一段时间，闻城现在已经赶到诺顿馆了，他在耳麦里能听到开枪的声音，但是罗里和唐娜的通讯还没恢复，应该是战况太激烈，他们没看到闻城的私信。 白航按住耳机说：“狮心会的人撤了，往你们的方向去了。” 耳麦里传来密集的枪响，全都是冲锋枪“哒哒哒”的声音，没听到柯尔特的点射声，闻城估计被火力覆盖的露不了头。 “能拦一下吗？我这儿可能顶不住了！”闻城在耳机里大骂：“狮心会的狗杂种人手一把mp5，老子就两把小手枪！打他个勾八！” 狮心会的红点越跑越远，他们是跑步前进，白航说：“拦不住了，人已经走远了。” 闻城在耳机里喊：“他们有m60！他奶奶的！！空包弹不要钱啊！！机枪都搬出来了！难怪罗里和唐娜都不敢冒头，我算是明白了。狮心会狗娘养的不讲武德！有本书别搞偷袭啊！我们学生会有rpg！有....” “滴————”耳机里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忙音，手机屏幕上代表罗里和唐娜的两个蓝点消失了。 于此同时，代表闻城的蓝点飞快的移动位置，白航终于听到了属于柯尔特单点枪音，狮心会的红点快速减少，在连续放倒了七八个人后，战况又陷入了僵局，闻城继续在耳机里大骂狮心会狗娘养的不讲武德。 拦人是拦不住了，不过他还可以支援。 如果没记错的话六号宿舍就是未来的宿舍，现在狮心会的所有红点都在往诺顿馆的方向靠近，等六号宿舍这边的支援一到，闻城当年就算真的在阿富汗打掉了206个恐怖分子也一样要歇。白航现在要做的就是跑路过去支援，不过是带着那个躲在六号宿舍的未知成员一起。 他枪法差，就算跑的再快纯靠肉身走位在枪林弹雨中不可能冲到别人面前给他一枪托。但如果有人打掩护就不一样了。 白航摸出手机给未来打过去。 铃声响了几秒就被接起来了。 “干嘛？” “有个学生会的人藏在你们宿舍楼，帮我找找。” 未来躺在床上往下瞅了瞅，露露坐在电脑前面看韩剧，此时正抱着一个抽纸盒子淌眼泪，门口有个穿着浅蓝色卫衣的妹子，小腿上绑着两把尼泊尔。 这人闯进来的时候露露正在看剧，感情酝酿到伤心处，一个陌生人的到来完全不能动摇她，未来则是躺在床上拍了张学姐的背影，然后发了条守夜人，问了问这个用尼泊尔的学姐是谁。 守夜人从来没让人失望过，学姐是学生会的，来六号宿舍的目的是躲避狮心会的秃鹫小队。 未来一晚都没闲着，一直在刷守夜人，虽然在宿舍足不出户，但战况进行到什么程度她却是清楚的。 第四十五章 保命的子弹 未来看到了白航发的那条帖子，所以知道他现在是学生会的人。 “你要带着学姐去翻盘了吗？”未来问。 “嗯，要去翻盘了。”白航说。 未来从床上拿了包没吃的薯片，丢到那个趴在门板上听脚步声的学姐头上：“喂！学姐！你们学生会要开始翻盘了！楼下有人在等你。” 吉元立香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薯片，随后又抬头看向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的石川未来。 这两个新生都是大心脏，属于事不关己就绝对不插手的类型，吉元梨香在进屋之后就发现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漠，甚至完全不在意自己这个不速之客，一个人盯着电脑屏幕，另一个人盯着手机。 “什么人在找我？”吉元立香问。 “白航。” “白航是谁？” “你家断网了吗？白航就是那个s级新生，他现在是你们学生会的了，正在楼下等你，你们学生会加上你现在只剩下4个活人了，他们在诺顿馆被人包围了，白航要拉你入伙，和你一块去诺顿馆拼一波。” “是两个活人。”白航在电话里纠正道。 “哦，现在只剩两个了。”未来对吉元立香说。 “两个？都是谁？” “都是谁？”未来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还有闻城。”白航说。 这句话不用转述，吉元立香通过话筒听到了。 “好，我去找你，你在哪？” “我就在楼下。”白航说。 立香拉开门走了，未来没挂电话，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在自由一日胜出的人有三项特权，你知道的吧。” “知道。”白航说。 “你在这个学院里追求的第一个女孩不能拒绝你，并且要和你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关系。”未来小心翼翼的问：“你能赢的吧？” “不好说，要是我上个月没和你学英文而是在射击馆练枪的话那我赢的概率可能会大一点。” “啊？龙王这么菜吗？几个混血种都干不掉？” 白航石化在楼下，一时间没反映过来她这句话是玩笑还是别的什么，难不成未来一直都在第五层？ 电话中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吉元立香下楼。 未来没等到白航的回复，躺在床上有点不高兴：“喂！你倒是说话啊！不会你真的是龙王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白航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未来那个粗神经怎么可能在第五层？ 他笑着说：“我选你。” 刚下楼的吉元立香愣住了，她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 “我喜欢（选）你？”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轻浮？明明他们才刚见面。 此时的白航并不知道立香在想什么，他放下手机问道：“你会用枪吗？” “不会。”吉元立香坦率的说。 她腿上绑着两把尼泊尔，这充分的说明了她也是个近战选手。 白航问：“近战武器要怎么判断致死？” 立香拔出一把尼泊尔，这刀是为自由一日特别准备的，没有开刃：“我们会自己判断，比如我用尼泊尔砍中了你的胸口，那通常来讲你会大量飙血，可这种伤口对混血种来说却不算什么，我们的肌肉强度要胜过普通人，所以用刀你就要尽量砍出致命伤，比如一刀断喉。” 说着，立香将没开刃的尼泊尔贴上白航的脖子，冷声说道：“就像这样，砍中身体可能有人耍赖，但砍中脖子就必须要倒了，尼泊尔是世界上公认的最符合力学原理的反曲刀，拿着它即便是不用力的斩击也能一刀封喉。” 吉元立香给人的感觉比较阴沉，她是瓜子脸，身材瘦小，这让白航想起来上个月见过的那个女忍者矢吹樱。 原本想着能找来个会用枪的给他打支援，现在看来两人要一起要用刀莽了。 ... “闻城，别坚持了，你的两个同伴已经倒了。”诺顿馆内的扬声器传来雄沉有力的声音。 “呵...”躲藏在一颗石头后面的闻城嘴角翘起，发出一声不屑冷笑：“伊诺克！我一个人就打掉你们36个，要是正面开打，你们狮心会没机会！” “别这么说，兵者诡道也，这是你们神州人教我的，你枪里没子弹了吧？装备部改进过的柯尔特m1911a1一个弹夹只有十发子弹，他们把枪的口径改大了，但是弹夹容量却少了一发，我们的人对你火力压制的这段时间我看了看诺玛传来的卫星画面，你一共开了四十枪，其中有四枪没中，剩下的三十六枪全中，你之所以一直躲在那块儿掩体后面不是因为我们火力压制的太猛，而是因为你已经没有子弹了。” “呵，你怎么知道老子身上只带着两个弹夹？”闻城吞了下口水，伊诺克说的没错，他躲着不露头的原因确实是自己没子弹了，在宿舍被偷袭，匆忙之下只带了两个弹夹。 伊诺克是上一届狮心会长的心腹，和老万一样，这次都是奔着会长的位置去的。 他精于计算，二年级的时候去过夏威夷，回来之后就有了一手顶尖的黑客技术，学院里能和他掰掰腕子就只有新闻部的前任部长。 伊诺克猜对了，但也没完全对，闻城还有一颗子弹，但不是为了自由一日准备的空包弹，而是一颗装备部特质的‘烟雾弹’。 子弹射出后只要撞到物体就会立刻引爆，在3秒钟内形成一道5米高的烟幕，造成目视和红外屏蔽，能让热成像仪和激光测距仪失效80秒。 闻城是个很惜命的人，一般来讲，在被敌人包围的前提下，最后一个子弹永远都是送进自己的太阳穴，因为死掉要胜过成为俘虏。 可惜闻城不这么想，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绝对不会放弃活下去！ 这颗保命的子弹闻城无时无刻都装在兜里，等的就是眼下这种局面。 他摸出这颗装备部特质的‘烟雾弹’，将其压入弹夹，躲在掩体后面喊：“伊诺克！我还有最后一颗子弹，敢对枪吗？” 坐在诺顿馆监控室的伊诺克不自觉的勾起嘴角，从腰间的枪套拔出银色的沙鹰：“当然可以。” （ps：开了老万和闻城的角色卡，求点子月票推荐票） 第四十六章 胜方MVP 伊诺克走出诺顿馆的大门，示意所有人放下枪。 子弹脱离弹夹的声音清脆悦耳，伊诺克卸了6下，沙鹰的子弹有7颗，他只留了一颗。 闻城躲在他对面的掩体后面，混血种的听力都极好，他听到了伊诺克卸子弹的声音。 “好了，我现在只剩一颗子弹了，我们是面对面的开枪，还是你就这么突然从掩体中窜出来？” 闻城戴上了烟雾护目镜。 回答伊诺克的是短暂的沉默，一只黑猫跃进了草丛，敏捷的身影震落了草上的积雪，像是击鼓为号，两人之间的杀意在此刻攀升至高潮！ “轰——！”两把大口径手枪同时发出震啸，闻城从右侧跳出掩体开枪，伊诺克的子弹紧跟他。 沙鹰0.7英寸的ae子弹在半空擦着柯尔特0.71英寸装备部特质子弹的边角，两枚子弹没能像电影中的对枪特写那样在半空对撞，而是以一个极近的角度错开了。 闻城瞄准的是心脏，伊诺克瞄准的是额头。 闻城的额头上绽开一抹红色的血花，虽然是空包弹，但打在脑壳上却是实打实的疼。 伊诺克的心脏并没有被染红，子弹在触碰到皮肤的一刻像烟雾弹那般腾起了浓烟，伊诺克脱下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防弹衣，已经倒地的闻城险些破口大骂，狮心会不讲武德他已经快说烂了，伊诺克还穿着防弹衣他是真的没想到。 不管他兜里剩的是什么子弹，这一枪都不可能将伊诺克放倒。 ‘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吗？’闻城不甘心的闭上眼，对方在计谋上完全将他和老万碾压了，这场背后的交锋是他们输了，嘴上再怎么骂人闻城也清楚兵者诡道，输了就是输了，败者没有发言权。 学生会前任会长的左右手被狮心会前任会长的心腹全方位戏耍，连最后的殊死一搏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闻城，我来了。”烟幕完全升起来的时候闻城听到了耳机里传出声音。 这道声音他只听过一次，不久前在六号宿舍附近的时候，是那个用枪托砸人的新生。 已经躺尸的闻城睁开眼，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在自由一日的判定中已经死了，但这不能影响他偷偷睁开眼睛观战。 又一枚烟雾弹滚进战场。 白航从老万身上拿了两枚，一枚用在六号宿舍帮闻城突围，另一枚一直留到现在。 烟雾变得越发浓厚，吉元立香的身体在烟雾中隐藏，无声的走到伊诺克身侧，手中的尼泊尔缓缓扫过一个圆弧，伊诺克感觉咽喉处传来一股冰凉，一双黄金瞳在烟幕中冷冷的看向他。 这是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手持双刀，穿着蓝色的卫衣，他还没从脑海中的资料库中调出这个女孩是谁，后脑就被某种重物重重的锤击。 对方是玩真的，下手的力道很大，本来在尼泊尔划过咽喉的时候他就准备倒下躺尸了，但后脑的重击却让他真的失去了意识， 伊诺克歪倒在诺顿馆门口，白航和吉元立香开始在烟幕中屠杀。 闻城的烟幕能持续80秒，对于两个精通近战的来说，80秒足够结束战斗了。 立香手腕一抖，扔给白航一把尼泊尔，用刀比用枪托更有效率。 白航领了对方的情，他一样没练习过用刀，但这玩意可比射击上手快，只要出手够快够准就行了。 烟雾中响起零星的枪声，狮心会的人没有烟幕护目镜，在烟雾中开枪可能会误伤队友，正是这种想法将他们送上了绝路。 闻城的肉眼勉强能跟上两人的速度，但很快就觉得眼球干燥难耐，不得不眨眼休息。 大家都是混血种，但反应神经却天差地远，闻城的血统是a级，他知道立香也是a级，立香的言灵是序列72的刹那，能将身体速度提高至原本的两倍，刹那能够叠加，每叠加一次，就提升一阶，速度变为前一阶的两倍，最终能叠加到多少节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极限，已知的最高是九阶，立香能叠加到四阶。 她平时一直在做提升身体敏捷的训练，即便学院内的炼金阵法禁掉了言灵，立香的速度依旧比普通的混血种快很多。看她杀人像是在看舞者起舞，每一刀都干净利落。 白航也是同样，他的身材并不强壮，行动也依旧敏捷，只是手上的力气好像有点大，闻城害怕他真的把别人脖子抹了，这要是给他一把开过刃的尼泊尔，闻城甚至怀疑那一刀的力度能直接削下整颗脑袋。 一场收割结束，有零星的几个人跑出烟幕，他们躲进诺顿馆周围的岩石后面打算开枪反击，可立香却直接照着他们逃跑的方向扔出了尼泊尔。 立香没瞄准头，而是瞄准了后背，即使是没开刃的尼泊尔在高速旋转的作用力下也很可能把头打开瓢。 白航没扔刀，因为他知道自己扔不中，狮心会的人跑他就在后面追，追上之后给他一刀。 有些聪明人边跑边回头点射，伊诺克说就算他能刀劈子弹也不可能在枪林弹雨中存活。事实也确实如此，但问题是现在没有枪林弹雨，现在是1v1的追逐战，白航的动态视力能清晰的看清子弹轨迹，然后用尼泊尔将其砍飞。 子弹在尼泊尔没开刃的刀体上贱出火花，躺在地上的闻城嘴巴微张。 他惊呆了，所有人见到子弹的第一反应都是避开，即便他们的动态视力都好到能刀劈子弹也没人真的会那么干。 这时候刀剑神域还没动画化，没人知道刀劈子弹拥有极为震撼的视觉效果。 闻城看到白航拿着尼泊尔挥砍，一路火花带闪电，然后追上去把人杀了。 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感觉这么追死一个人比他拿着柯尔特单点反杀20个都帅。 ... 代表狮心会的红点全部消失，诺顿馆满目疮痍，学生会完成绝地反击，诺玛在所有学生会成员的手机上用蓝色打出了“victory（胜利）”，狮心会成员则是红色的“defeat（失败）。” 所有成员的击杀数量被诺玛用表格的形式展示出来。 白航拿到32个击杀，落后闻城四个人头排在第蓝色方顺位第二，不过白航的名字后面有一个醒目的“mvp”，意思是胜利方最有价值玩家。 红色方那边伊诺克拿到了42个击杀，比闻城还多，名字后面同样缀着一个醒目的“svp”，全称为‘secondvaluableyer’，意思为第二有价值的选手，和mvp对应。 第四十七章 新闻部的荣光没了 诺玛将这个结果转载到了学院的各个平台，所有熬夜等结果的人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此时，守夜人论坛。 凤尾青竹：【666，诺玛竟然主动承认白航是学生会的人了，还给了他mvp，这就是传说中的保送吗？诺玛！还说你不是有感情的人工智能？】 【可惜了，伊诺克下了盘大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闻城佬一如既往的强，一个solo狮心会全队，还反杀了36个】 【确实，闻城佬天下第一！】 剑桥折刀：【呜呜呜~~~~，老万！我的老万！！！】 【百岁老人禁止卖萌！而且校长你不是应该哭芬格尔吗？我听说学长在六号宿舍门口被人打掉了】 剑桥折刀：【呜呜呜~~~~，芬格尔，我的芬格尔！！！】 曼施坦因：【行了，结束了就都散了吧，老年人想睡个好觉】 【心疼教授，明天又要算损失了】 凤尾青竹：【这次没个30w美元应该下不来，可怜的教授】 【30w说少了，自信点，至少100w】 守夜人的热度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才堪堪散去。 新闻部的几条帖子被挂在了榜首，但是风向却有些不对—— ‘美腿配手枪，唐娜学姐杀穿狮心会！’ ‘学生会新晋s新生！用狙的神！’ 【这两条新闻看着也还行，但是，芬格尔，最终大决战的视频呢？闻城在六号宿舍一人点爆23名狮心会的视频呢？s级新人力挽狂澜的视频呢？劳资是来看枪战的，你给我整个唐娜的写真？你会不会搞新闻啊！】 【家人们散了吧，新闻部倒了】 老万：【(?^?)】 【好家伙，老万你还敢出来】 凤尾青竹：【听说你一开局就倒了？利维坦馆附近的雪凉吗？话说你是后背着地倒的还是正面着地倒的？如果是正面着地，我很好奇倒在雪里好几个小时不动第二天会不会拉肚子】 老万：【小竹竹你过分了，白航现在可是我的人，学生会有大把漂亮的妹子，我随便给他介绍几个这三个月的女友特权指不定就没了，你现在应该求我，而不是对我落井下石】 未来和老万很熟，但两人是纯粹的线上网友，未来没见过老万，她只是经常水守夜人，所以对老万这个id很熟悉。 凤尾青竹：【我的魅力摆在这儿，他不会选别人的！】 老万；【你哪有魅力？对a吗？】 凤尾青竹；【(╬◣д◢)！你怎么知道我是对a的？有内鬼？！】 大鼻子露猪（露露）：【对不起，他们说想要s级新生女友的情报，出0.2个学分】 现实中，睡在上铺的未来往下层扔了个枕头：“0.2个学分你就把我卖了？还有！谁是他女朋友啊？” 露露反手给她把枕头扔回来：“0.2个学分很多的好吗？能抵一节冷门的选修课了，3e考试那天我们都看到了，你们关系亲热的很，而且芬格尔学长说，你们去芝加哥的时候一起订的总统套房，他还有照片！” “？？？”他有照片？未来急忙问道：”发在哪？守夜人吗？” “不是。”璐璐说：“他发在学院的一个悬赏群里，里面有六百多人，你不经常水qq群，应该不知道。” 露露找出那张照片后把自己的手机递上去，照片上的确是千禧酒店，拍到的照片刚好是那天晚上有人闯入宿舍，她跟在白航后面出门查看的照片，因为她当天晚上有点慌，所以出门的时候本能的抱着白航的胳膊，而这一幕被拍成照片就多少有点解释不清了。 未来的气的将手机扔下去，在守夜人里@芬格尔。 【@芬格尔！！芬狗滚出来！照片你是什么时候拍的？】 芬格尔；【姑奶奶放过我吧，我已经被人@好几百条私信了，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晕了，最终决战的视频我真的没有啊！！你们卖我学分我也拿不出来啊！(;′??Д??`)呜呜...好想要学分啊！】 ... 诺顿馆内。 闻城坐在大厅壁炉前的沙发上，白航坐在他对面抱着电脑，两人头顶上方悬挂这狮心会的旗帜，四周是正在清理东西的狮心会败犬们。 上一届自由一日的胜者是狮心会，还有上上也是一样，他们连续两年都拿下了诺顿馆的使用权，不过今天不一样了，学生会终于在压抑中扬眉吐气，狠狠干掉了号称由屠龙密党延续而来的狮心会。 大厅上方的棋子很快就会被撤走，换上属于学生会的荣耀。 “你在写什么？”坐在白航对面的闻城问道。 “写书。”白航说：“我要快点把昨天的打斗记下来，趁着我的灵感还没消失。” “你在写书吗？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文青。”闻城朝着一个正在收拾酒柜的狮心会委员吹了个口哨，想让他给自己留下瓶红酒，但那名委员并不友好，小心翼翼的将狮心会的藏酒闯进了减震的手提箱中。 “不是那种书，是网文啦。”白航将两只手背在脑后，然后倚靠到沙发背上伸了个懒腰：“网文你懂吗？就是追连载的那种。” “懂，我懂的，咱们可是老乡，我也是神州人。”闻城说。 这一点白航已经知道了，闻城骂狮心会不讲武德的时候时不时飘出一两句优美的家乡话，外国人很难模仿的来。 “学生会除了你和老万之外还有其他势力吗？”白航突然问。 现在自由一日结束了，学生会该选出新的会长了，从结果来讲，老万和闻城全都没能活到自由一日的最后一刻，所以当初定下的规矩没准会作废，两人要重新争夺学生会会长的位置，白航打算在书里加入点党政的戏码。 狮心会的委员踩着梯子扯下了挂在大厅中的旗子，闻城说：“学生会里只有两拨人，一波跟我，另一波跟老万，但说实话，我对会长的位置没什么兴趣，我之前和他争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闻城将自己的两把柯尔特搁到桌子上，随后翘起二郎腿，看着失去了旗子的天花板，似乎在思考学生会的新旗要做成什么样子：“但现在我们两个都输了，活到最后的人是你和立香，按照规定你们两个之间还会有一场决斗，最后赢的人才配使用诺顿馆，但你们两个似乎都不知道这件事。” 闻城看着天花板说：“比起谁当会长，其实我更想看你们两个打一架，在校外，不受戒律限制的那种。” 第四十八章 带预言家，建议刀了 狮心会的人已经走干净了，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白航敲键盘的声音，笔记本的键盘按键声很响，就像白航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他看似轻浮的说：“你和立香一起上都打不赢我，我甚至能再给你个老万，让他站远了狙击。” 闻城嘴角翘起：“你好像对自己的很有自信，我说的前提可是在校外，没有戒律，我们能随便使用言灵，你可能还不知道立香的言灵，刹那。就算会长没毕业单挑也打不过立香。” 白航依旧在敲键盘：“对，我知道，不用言灵，你们三个加起来打不过我。” 白航的态度看起来是在随口敷衍，闻城没再追问，对方好像很认真的在码字，中途打扰别人不太好，可他还是有点忍不住想和白航聊天，主要是他对这个40年唯的个‘s’级实在太好奇了。 “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言灵是什么？”闻城说。 白航并没有停止码字：“风王之瞳。”他随便说了个言灵。 风王之瞳能够创造出强劲的龙卷风，龙卷的数量和范围都可以控制，是序列号74的高危言灵。 如果他能将风元素控制在自己身体四周，那立香的刹那就失去了作用，因为根本不能近身，而且风王之瞳制造的小型龙卷能在合适的空气环境下演化为超级风暴。假设白航的言灵真的是风王之瞳，那他说自己能一个打三个丝毫都不夸张。 闻城的言灵是鬼胜，可以屏蔽自身痛觉，完全不顾自身的承受力，强行将力量发挥到正常状态下的8倍，这是个狂战士言灵，但他是个枪手，所以他很少用。 真要是对拼起来，他开着鬼胜应该可以冲入风王之瞳的风场，但那么做完全没有必要，鬼胜的使用者很有可能在无意识的前提下将自己的骨头弄断，除非是搏命，否则他绝对不会用到这个言灵。 闻城正在脑海中模拟战斗，思考着他们三个人要在什么条件下才有可能对白航造成伤害。 “啪嗒~”一声闷响打断了闻城的思绪。 白航合上笔记本，起身说：“我码完了，闻城兄，晚上再见了。” “诶？！等等，不再多留会儿吗？诺顿馆现在可是你的了。” “晚上再来吧，老万说晚上要开会，现在该吃饭了。”白航拿着手机在闻城面前晃了晃，上面的时间是18:45。 “开会？我怎么不知道？” “老万说你一定会在诺顿馆坐上一整天，所以不用通知你。” 闻城：“....” ... 同一时间，学院档案室。 富山雅史站在一张梯子上，取下了放在书架第17层的一份档案袋，古德里安在下面帮他扶着梯子。 档案袋上附着一层老灰，富山雅史不想去吹它，也不想让那层灰掉下来，因为灰尘很厚，如果他吹了，那这片小空间立马就会充满扬尘，他并不想在一片灰尘中阅读。 “富山雅史，你翻那么久之前的档案干什么？”帮他扶着梯子的古德里安问。 “这是一份40年前的档案。”富山雅史说：“你和我来这里的目的一样，别装了，只是你没想到刚好会在这个时间遇到我。” 富山雅史拿着档案袋下了梯子，走到档案室里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他小心翼翼的将文件袋放在桌上，不让上面的灰尘扬起，这里的桌子上同样也有一层灰。 “我想知道是谁负责打扫档案室的，还是说这个地方根本没人打扫？” 昏暗的灯光中只有古德里安能回复他的抱怨：“档案室每周打扫一次，但是清洁工总是偷懒，他们通常只拖地，档案室基本没什么人来，所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偷懒了。” 古德里安拉下前额上的圆片眼镜，凑到小桌上和富山雅史一起去看那份档案，清洁工的问题根本不重要，他们来档案室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这份档案来自40年前，上一个吞枪的自杀的‘s’级。 富山雅史说：“我看过白航来学院之前的档案，他的人生很诡异，明明保送北大了，但是却没去上，他父亲是个开出租的，母亲在华盛顿经营一家珠宝行，他的家庭完全有能力承担上学的钱。” “而且这还不是最诡异的。”富山雅史从文件袋中抽出那份被封存了40年的文档：“所有混血种激活血统都需要某种刺激，可能是亲人去世，可能是养的小猫小狗死了，或者被人暴打一顿后气不过，总之，血统觉醒的前提是，你必须要在精神上承受一定程度的刺激，但是这个白航....” 富山雅史郑重地说：“他的人生中根本没有刺激！” 古德里安试图接话：“他父母不是离婚了吗？没准就是那次离婚就是他血统觉醒的契机。” “不。”富山雅史打断了他的猜测：“他对自己父母的离婚早有预料，诺玛截取了一段他的父母离异前他和自己父亲的对话，在那段对话里他表现的很平静，反倒是他父亲哭的像个孩子，在这个电话结束之后白航还是每天正常的玩电脑码字，他父亲却因为这个停工了半个月，要是这件事真的刺激了他的血统觉醒，那觉醒的人也应该是他的父亲！” 古德里安诧异道：“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能觉醒血统？” “这不是重点！”富山雅史说：“重点是我们在他的人生中找不到血统觉醒的时间，他就像突然降临的一样，直到他帮路明非捡到了那张一百块的票子我们才注意到他，古德里安，你也看过他的档案，你没觉得他的人生好像被人动过手脚吗？” 古德里安正在看那份40年的前的档案，他对富山雅史的推论并不感兴趣。 他知道富山雅史想说什么，因为白航在入学测试上曾经跟那只红龙幼崽产生过共鸣，混血种不具备这种能力，只有龙类和龙类之间才有共鸣，所以富山雅史怀疑白航是条龙，他后续做出的所有推测都被建立在‘白航是条龙的基础上’，这会让他失去对事物最基本的判断。 （ps：我改了个开头，补了一点白航穿越前的事，算是丰满一下人设吧） 第四十九章 第二条龙 兴许父母离婚的时候他只是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兴许他血统觉醒的时间是他小说扑街的时候，扑街一本书来说对全职作家是很致命的，而白航当时正好辞退了北大的保送名额，对一个能拿到保送资格的天才来说，扑街一本小说很可能对他造成精神上的刺激。 古德里安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白航的时候他说过：“卡塞尔学院是正经大学吗？如果是的话我挺想去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高中学习老差了，没考上大学一直是我人生中的遗憾。” 但实际上白航考上大学了，他不光考上了而且还是保送的，古德里安并不知道‘凡尔赛’这种东西，所以他认为白航一定是因为精神上收到了刺激才会说胡话的。 富山雅史只是想变着法儿的证明白航是一条龙，但古德里安却不注意这点，他只想来看看40年前的那份档案，确保自己的学生不会像上一个‘s’级那样吞枪自杀。 他们的工作好像搞反了，明明富山雅史才是学校的心里教员。 两人一起借着昏黄的灯光研究档案，但这份仅有三页泛黄纸张的文件却有些强差人意，至少从文件中两人看不出来致使那名s级学员吞枪的原因是什么，也许他们应该让白航尽量远离哲学思辨题，这样就杜绝了他陷入哲学思辨难关的可能。 同一时间，档案馆顶层。 白航在门禁处滑动了自己的学生卡，“叮~”的一声后，权限通过，银色闸门放开了锁闩，白航握住钢管粗细的门把，用力一拉。 学院内所有能捕捉到档案馆顶层的摄像头在此刻同时一花，白航的身影在监控中消失了，与此同时，他的s级权限卡曾经访问过学院档案室的记录也一同被抹除了。 这是龙王改写现实的能力。 他用胳膊夹着笔记本在档案室里走过。 这里存放的不是文档，而是一些重要却又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学院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放在冰窖，而档案馆顶层锁着的东西大都是一些价值有限的。 刚进门后白航看到了一把赤红的魔枪，它的造型像一把吃蛋糕的叉子，这是朗基努斯之枪，但不是真货，只是eva动画里的1：1还原品，白航也没想到档案室里会放着这种东西。 “是装备部的魔怔人做的？”白航感觉有一口槽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很难想象竟然真的有人照着1：1的比例还原了朗基努斯之枪，而且还把它放在装备部的档案室里。 白航的目光在这把枪上逗留的一会儿，他来这儿目的不是这个。 龙族的共鸣开启，白航感知到了被封存在档案室里的唯一一个活体生命。 他被泡在淡黄色的福尔马林溶液中，身体卷缩着，身上长有鳞片，像是一个正在子宫中孕育的胚胎。 这便是白航此行的目的，在入学指导的时候他见过这只红龙，两者精神世界产生共鸣的时候白航与他感同身受，他很清楚被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感觉。 富山雅史说这只红龙至少需要70年的时间才能完全苏醒，但其实完全不是那样，从脱离蛋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醒了，龙蛋就相当于龙巢，里面存在着维持龙类幼崽活动的全部条件。 人类对龙类的了解就像汪洋中的一滴水那么少，他们连龙族世界的冰山一角都未曾揭开，白航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70年这个结论的，富山雅史所做的时间预估显然是错的。 白航握住了玻璃器皿，圆柱形的玻璃体上出现龟裂，然后是“砰”的一声脆响，玻璃被单纯的手掌力量捏碎了，福尔马林溶液顺着铁架台流到地上，红龙幼崽体内回响着清晰的心跳。 像是溺水后被救上岸的人，幼崽猛然张开双眼，黄金瞳内流露着逃离监牢的喜悦，他试着挥动翅膀亲近白航，但是却没办法飞起来。 这只幼崽在出生后缺少了蛋壳的营养，也没有像小辣椒那样睁眼就有肉吃，他现在非常需要补充能量。 白航一只手拖起幼崽，借助破碎的玻璃开启了尼伯龙根。 安娜和一众抱有神志的死侍正在和小辣椒玩，在看到白航进来后他们立刻单膝跪地，一如往常那般等待命令。 白航将红龙幼崽递给安娜，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安娜，这是珍贵的龙族遗产，你一定要保管好！先给它找点吃的。” 安娜的动作突然变的僵硬，上一个遗产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哄好，还没等着交流感情，这怎么又来了一个？ 我是死侍，不是保姆啊喂！ 心里有槽，但是安娜不敢吐，她不清楚‘王’的性格，要是乱吐槽触了‘王’的霉头就完蛋了。 这片尼伯龙根中有一处湖泊，并不大，但是里面有鱼，白航当时就是借助这处湖泊延伸出的某条溪流开启尼伯龙根的。 鲨鲨在看到红龙幼崽后眼里仿佛有了光，他走近了，呆呆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刚刚降生的幼崽。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飞快的转身跳进入湖中，鲨鱼鳍在水面飞快的移动，没过一会儿，小辣椒从湖里蹦出来，他的嘴里被自己塞的满满的，全都是新鲜的河鱼。 小辣椒朝着安娜伸出双手，好像要接什么东西。安娜看了看白航，白航冲她点了点头，安娜立刻意会，将怀中的红龙幼崽交给小辣椒。 小辣椒吐出了嘴里的鱼，将红龙幼崽‘扔’进了鱼堆里。 他用龙文说：“吃吧，好吃。” 红龙没有鲨鲨聪明，起码他暂时还说不出龙文，但这并不影响他对食物的渴望。一头埋进鱼堆中，红龙幼崽开始不顾一切的吃。 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白航没由来的想到了耶梦加得和芬里厄，他们刚出生的时候耶梦加得每次飞出去都会给芬里厄带鱼，白航有时候也会白嫖几只。 可惜，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弟弟和妹妹了，也不知道他们在人类的城市里过的好不好。 （ps：嘿嘿，凌晨偷摸更新没想到吧，有没有刚刷新的月票和推荐票啊） 第五十章 江户川未来 借助尼伯龙根内的水面返回现实，白航旁若无人的走出档案馆，顺手给未来发了个消息：“晚饭吃了吗？” “没有，打算在宿舍吃泡面了。”未来回的很快，他把白航设置成了特别关心。 “出来吃吧，我请客，3号食堂。” “你会请客？新书赚到钱了？” “没呢，上架还早。” “那你为什么请客？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请你吃个饭还要目的？你不吃算了。” “诶~~，别啊！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五分钟后，第三食堂。 白航点好餐等着未来，顺便看了看守夜人。 【到底什么情况？那只红龙幼崽没了？】 【好像是的，曼施坦因在监控室无能狂怒，因为监控什么都没拍到，有人堂而皇之的闯入了档案馆】 装备部副部长：【红龙丢了就丢了吧，朗基努斯之枪还在就好】 【震惊！副部长竟然冒泡了！】 【别震惊了，副部长这个马甲倒是谁在用我们还不知道呢，别轻易下结论】 【等等，家人们，红龙幼崽是什么？为什么你好像都很懂啊】 老万：【红龙幼崽就是入学指导上给你看的那个，当时指导你的教授应该说过它苏醒的时间是70年后】 卡塞尔学院第一枪神（闻城）：【为什么我入学指导的时候使用一把装备部改造过的ppk的射击龙鳞？】 未来进入食堂，一遍看论坛一边找白航的位置，他在人群中很出众，因为少有男生会把头发绑成低马尾。 白航原本想发个消息提醒一下未来自己的位置，但没想到她刚走进餐厅就看到自己了。 未来拉开白航对面的凳子，坐下后开始打字—— 凤尾青竹；【我刚才看到一条帖子，有人说事发的时候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正在档案馆】 老万；【没错，虽然他们两个不可能去偷幼崽，但监控只拍到他们进了档案馆，本来那地方只有偷懒的清洁工才会去，他们两个突然出现在档案馆里本来就很可疑，现在幼崽又丢了，两位教授估计很难洗清嫌疑了，没准还要开审判会】 白航放下手机，用小刀切了一块肘子皮放进嘴里，未来突然和他说：“你怎么不水论坛啊~，我看到你的手机屏幕了，别潜水啊，现在你可是风云人物，发表发表意见嘛~” “我一般都是潜水窥屏。”白航说。 “确实，挺少见你发言你。”未来又给白航露了一周用拔刀斩切猪蹄儿的神技：“你说什么人会去偷幼崽？一条龙苏醒要70年，等它行了那个小偷和该老死了。” 未来的思路依旧“清晰”，她理性的给白航分析道：“我觉得那个小偷肯定有某种能让龙族提前苏醒的手段，我对那个偷龙蛋的人有两个猜测。” “猜测一，偷龙蛋的人是个科研人员，他偷蛋可能是未来某项和自己有关的研究，这个人肯定不是学院内部的，因为出身学院内部的人没必要去偷自己家的里的东西。 他一定是协同作案，在他偷蛋的同时还有另一个电脑高手帮他抹去了诺玛的监控，这个人的电脑技术一定要非常高超，因为诺玛是这个世界上顶尖的人工智能，想骗过诺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未来神秘一笑。 “猜测二，有某只龙王闯进了学校，我明天的课程里有《龙族世界史》，我提前预习了课本，里面说过龙王有更改现实的能力，他可以在现实中凭空增加某样东西，也可以减少神秘，甚至可以篡改别人的记忆！” 未来的眼神突然变的锐利，银色的餐刀在指尖转了个优雅的圆弧，直指白航：“某个人曾经跟我说过他是个龙王，虽然只是个玩笑，我也没信，但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在偷完东西后立刻邀请我来食堂吃饭，是不是想欲盖弥彰的制造不在场证明？如果有人问起你幼崽被盗的时间里你在干嘛，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我在和石川未来吃饭！” “说的好。”白航忍不住给未来鼓掌：“不愧是经常看悬疑推理剧的人，合情合理啊，石川新一。” “哈哈~，怕了吧！小小龙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抓了我就能在卡塞尔学院扬名立万！我就是芝加哥第一神探！”说着，未来又把手上的餐刀靠近了一些，已经快要指到白航的鼻尖了。 白航用两根手指捏住餐刀，笑着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草率的把真相点破，你又要如何将我缉拿归案呢？凭这把餐刀？呵呵，你大意了！江户川未来！” 正在啃猪蹄的女孩如临大敌：“你可能不知道，格斗技巧是每个侦探的必修课，你想和我斗斗吗？” “你慢点吃，油沾到嘴巴上了。”白航突然岔开了话题。 “啊？哪里？”未来连忙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 “刚才的问话还没结束呢，你认不认罪！” “认了认了。”白航做出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幼崽儿是我偷的，我谈判了。” 未来的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 她飞快的啃完猪蹄儿，然后拿起手机，表情变得正常了一些：“不过说真的，到底是什么让人才会想偷龙类幼崽啊？” 白航随口说：“大概是想买给博物馆赚钱？” 未来说：“那他还真是会选地方，一个小偷敢来混血种的学校，他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没准人家就是想挑战呢。”白航说：“可能那个小偷是世界第一的怪盗，励志偷便世界上每一座坚不可破的牢笼。” “世界第一的怪盗？你说的是鲁道夫·阿贝尔？” 白航一愣。我没有，你胡说，鲁道夫·阿贝尔是谁？新的背锅侠吗？ 他顺着未来的话接下去：“对，没准就是他。” （ps：追读又掉了，周一的时候是156，今天变成132了，继续掉下去我的推荐又要没了，我太痛苦了家人们，呜呜~~，推荐！我的推荐！我改成每天更新6000，你们天天追读好不好(╥╯^╰╥）) 第五十一章 他报北大的（求推荐票） 鲁道夫·阿贝尔，原名威廉·奥古斯特·费舍尔，是一位苏联特工，善于伪装、精通谍术，西方的谍报机关称奇为“千面人”，据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他曾帮助苏联取得二战胜利，并协助制造原子弹与美国抗衡，被誉为“当代王牌间谍”。 ‘世界第一怪盗’就和‘千面人’是他身上的称呼，前者来自民间，后者来自官方，他的确曾经出入各种谍报机关如入无人之境，但学院内部并没有明确的资料能证明他是一名混血种，学院内部也没有和他相关的资料。 可能是真的没有，也可能他的档案被消除了。 总之，鲁道夫·阿贝尔足够神秘，如果要嫁祸的话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可惜他已经死掉三十年了。 ... 守夜人的风向不知道何时变得诡异起来，除了未来也有人想到了那个已经去世的间谍。 老万：【如果阿贝尔真的是混血种那他没准还活着，谷歌上说他死于肺癌，可混血种患癌症还不到0.01%】 剑桥折刀：【可爱的孩子们，你们似乎没注意到问题的关键，鲁道夫·阿贝尔这个人是芬格尔提出来的，而提出这个人名的家伙现在已经潜水了，他成功的将视线从自己身上转移了】 卡塞尔第一枪神：【校长英明！芬狗这几年从诺玛手上黑了不少资料，要是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屏蔽诺玛的监控，那这个人一定是芬狗！】 芬格尔：【喂喂！闻城你说话注意点！我没潜水只是在吃饭好吗？你吃饭的时候还能腾出手打字吗？而且你们学生会今晚不是在开会吗？开会你还水论坛？】 老万：【会已经开完了，我们只是在讨论要在诺顿馆挂什么旗子，经过民主的投票表决，我们决定定做一张5m*6.2m的漩涡鸣人】 闻城：【其实我更想挂钢铁侠，但不知道为什么漩涡鸣人的得票竟敢更多，可恶，这里可是美国！为什么本土的超级英雄还pk不过日本的动漫形象？】 剑桥折刀：【闻城你可是神州人，你现在应该思考的是为什么神州没有现象级的动漫ip】 闻城：【我提议过了！但是没人想把七个葫芦玩挂在屋顶上】 众所周知，互联网的记忆只有5秒，大家很快就进入了下一个话题，没人再管红龙幼崽的事，白航原本还想着下场带个节奏改变一下风向，但是没想到风向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它能自己动了。 ... 同一时间，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坐在曼施坦因的办公室里，桌前放着三杯刚泡好的英国红茶。 率先开口的是富山雅史：“我知道你们想替白航辩护，但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他不但抹掉了诺玛的监控的记录，还想把这件事家伙给我们！” 古德里安瞥了他一眼道：“你们极东的人想象力是不是都这么丰富？我今年收了个学生叫石川未来，你们两个应该很有共同语言，老朋友，推理要讲证据，而不是凭空猜测，现在不是18世纪，没人需要你提出假说，我们需要的是证明！证明！” 富山雅史冷哼一声，端起茶碟上的茶杯，想喝一口红茶降降火，但是红茶太烫了，无奈他只能尴尬的将红茶放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老人突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的长相儒雅帅气，留着一头银发，虽然年迈，但脸上带着的笑容却让他看起来像学院里的年轻人一样生龙活虎。 “校长。”办公室的三人同时站起。 “哦！别激动，教授们，我只是来看看。”昂热连忙挥手示意他们坐下。 “你们继续讨论你们的，把我当成陪审团就行。”昂热轻车熟路的从曼施坦因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白瓷茶杯，随后蹲下身，凑到散装的茶叶袋子边闻了闻，最后掏出一袋武夷山的大红袍。 “等等！校长，那是我托人从北京的买的贡品茶！”曼施坦因连忙阻止道。 “别小气，喝你个茶叶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柜子里藏着好几瓶伯顿庄园，我已经给你省钱了好吗？”昂热倚靠在柜子侧边摆摆手道：“你们继续讨论啊，别被我分散注意了，我都说了把我当成陪审团就行。” 昂热这一进来相当于一对已经做完前戏的男女突然被老板的电话打断了，虽然老板表面上说着只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两个想继续却是不可能的了，老板显然不会问候员工，如果问了，那老板就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白航的档案昂热肯定也看过，而且s级还是他亲手填上去的，富山雅史瞬间就明白了一切，校长是保航派的！不管白航偷没偷龙，昂热的目的就是亲自确保他自己审批的s级没事。 所以，为什么？ 富山雅史很快就联想到一些和这次偷龙事件相关联的其他事件，比如昂热为什么会给这个生活经历平平无奇的白航填上s级。 古德里安心中也有相同的疑问，而且他比富山雅史更加关心自己从神州收来的学生，所以他比富山雅史先一步发声质疑： “校长，你当初为什么要给白航s？” 坐在办公桌前的曼施坦因也竖起耳朵，他对这个问题同样感兴趣。 昂热正在等茶凉到可以喝的温度，他不紧不慢的说：“白航啊，他保送北大了。” “.....” 三名教授同时呆愣住了，昂热就说了一句，而这句话显然只说了一半，他们都在等着校长的下文，但昂让似乎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率先沉不住气的是古德里安，他追问道：“然后呢？校长，保送北大之后呢？” 昂让说：“北大是神州的顶尖学府，保送北大可不容易，至少我们以往招收的神州学员里都没有这份资质。” 的确，保送北大挺难的，卡塞尔学院里来自神州的混血种通常都没有这个资质，神州的孩子被体质束缚太强，他们的人生中缺少刺激，中国有13亿人，而且还是古龙觉醒的高发地，每年都有很多执行部的专员被派往神州，那个地方原本应该诞生出更多的混血种，可卡塞尔学院内的神州学员却并不多。 每个从神州来到卡塞尔学院的孩子都有过人的一面，提前加入执行部的比比皆是，叶胜就是很优秀的例子。 但是.....三位教授还是没搞懂昂热给白航s级理由，难道只是因为他保送北大了？比其他人优秀？ 第五十二章 极东支部的求援申请（求推荐票） “恕我直言，校长，这个理由不太充分。”古德里安说。 三位教授的目光灼灼鄙人，气势好像正在倒戈，他们也不是好糊弄的。 “好吧...”校长无奈的叹了口去说：“其实没那么多原因，当时诺玛把他的档案给我的时候我正和一个拉丁美洲的妹子在阿尔卑斯山跳伞，我把手机装在兜里，大概是屏幕误触了，我还没来及看他的档案就已经点上‘s’了。” 古德里安震惊了，他记得当初诺玛把白航的评价报上去之后校长立刻就给了回复，当初他还以为校长看档案的时候用了时间零，毕竟他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但他没想到白航拿到‘s’级竟然只是一场跳伞时发生的意外，其实白航原本应该只是a级？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建议取消他的s级。”富山雅史说：“要知道s级权限甚至比我们几个都高，他甚至能下到冰窖，如果档案馆的失窃真的是他干的，那我有理由怀疑冰窖在未来也会失窃。” “喂喂！你们日本人什么时候也会胡乱猜测了？证据！讨论问题要讲究证据。”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古德里安依旧选择护住自己的学生。 “我这不是胡乱猜测，我这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先别生气，先生们。”昂热依旧镇定的抿了口红茶：“虽然跳伞的时候发生了手机屏幕的误触，但我时候仔细看过他的档案，s级给他也确实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富山雅史立刻质疑道。 “叶胜的血统是什么？”昂热突然问。 “a级。”富山雅史愣了愣说道。 “他的成绩怎么样？” “每门成绩都是优秀。”曼施坦因说。他曾经给叶胜上过《华尔街经济》的选修课。 昂热的嘴角翘起：“那我再问你，叶胜保送北大了吗？” “额....没有。”曼施坦因老实说道。 “那不就行了！”昂热两手一摊：“叶胜没保送但他依旧每门选课都拿了优秀，而且血统还是a级，而白航是保送生，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白航的能力在叶胜之上，a级血统之上是什么？那不就是s级吗？你们可能不怎么清楚，神州这个地方的保送生是很恐怖的！所以我给他s级并没有什么问题。” 三位教授面面相觑，从逻辑上讲校长说的很通顺，因为白航一定会比叶胜优秀所以给了白航s，合情合理。 但不知道为什么，三位教授还是觉得这个s级给的有些过于儿戏。 “好吧，校长，我们暂且不论s级问题。”富山雅史说：“只是档案馆失窃的红龙幼崽要怎么办？” 校长端着茶杯走到富山雅史身边，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只红龙苏醒不是要70年后？这个结论还是你亲自得出来的，等那只红龙苏醒你和我早就入土了，既然如此那只幼崽放在哪又有什么关系呢？” 富山雅史意识到昂热在偷换概念，那只红龙幼崽是新生入学指导上的重要道具，他们需要用那只幼崽让刚入学的新生确认龙类的存在，而且档案馆失窃也是大事，甚至值得召开校董会进一步商榷，因此而加强冰窖的防御也是极有必要的。 可昂热却只是和他强调了红龙幼崽的丢失并不重要，他当然知道那只幼崽没什么用，就像守夜人论坛上分析的，只有一些喜欢古怪玩意儿的富豪才对那个感兴趣。 学院得到那只幼崽已经很多年了，关于它身上存在着什么也早就有了确切的结论，虽然他对现今的人不重要，但那是未来财富，卡塞尔学院的后辈的年轻人将因此有机会近距离观测到一只红龙从出生到壮年的全过程。 所以那只幼崽重要，但是又不重要。 在明白校长是资深的保航派以后富山雅史已经知道自己说什么都用了，昂热如果想保护一个人，那他在世界上一定能活的好好的。 但是富山雅史心中还有一个疑惑。 ‘为什么？’ ‘那个神州的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校长如此关注？’ 他记得那个孩子是个路明非扯上关系后才被学校发现的，路明非他知道，父母都是超级混血种，所以学院从很久之前就关注了这个孩子，原本路明非才是他们的目标，白航相当于是送的，属于意外之喜，所以这件事才会扑朔，为什么要校长要关注一个‘意外’？ 猛然间，富山雅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想起了白航18岁前那份平平无奇的档案，高三之前的时光完全就是个路人，看起来像是被人动过手脚，但如果修改他档案的人就是校长呢？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是个‘意外’，那他的保密级别甚至还要高过路明非！ 路明非尚且还能出现在他们这些教授的视线中，而白航则是一个完全笼罩在迷雾中的人。 古德里安注意到老友的异常，他现在就好像一个行驶在暴雨夜中的年轻水手，站在瞭望塔上看到了不可名状的克苏鲁恐怖。 ... 当日晚十点。 白航在守夜人编辑了一条帖子，短短十分钟就有了40条回复。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女友，石川未来（照片）】 照片是她和未来在芝加哥的唐人街拍的，照片里有跑掉的黑猫那一张，手机拍摄，像素不是很清楚，但依旧能看出来两人举止亲昵。 卡塞尔第一枪神：【我能不能问一下，这是本来的嫂子，还是你正在行使自由一日胜者才有的三个月交女友不能拒绝的权利？】 凤尾青竹：【呸呸呸！！谁是他女朋友啊！他不讲武德！上次表白我明明没答应他！】 老万；【虽然你上说着不情愿，但我通过对文字的侧写分析出你此时的内心并不抗拒，甚至还有些窃喜】 大鼻子璐猪：【我作证，未来已经蒙在被子里扭成蛆了】 格林兰阴影：【孩子们，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极东支部的特派专员刚才向总部申请了援助，有想跑腿拿学分的可以私信我，如果没有我就只能随机抽人了】 【不是吧，教授，他们每次来的时候就不能多派几个人吗？】 第五十三章 红龙幼崽叫什么？ 守夜人的风向又变了，大家的关注点很快就从白航的‘表白文案’转移到了极东支部的求援。 老万；【芬狗，听说你上次和叶胜的支援经历不怎么顺利？】 芬格尔：【支援个屁，那个日本妞只是需要个人给他开车，要不是看他长的还有几分姿色我才不伺候呢！】 格林兰阴影；【没错，这次的支援对象和上次是一个人，极东支部的矢吹樱，她的任务似乎还有后续】 老万：【矢吹樱？我怎么听着这名字有点熟悉？】 卡塞尔第一枪神：【你忘了吗？我们在阿富汗见过她，就是那个眼睛为微微发蓝的孩子，你差点把她当成恐怖分子崩了】 老万：【那不是我的错，如果当时你在狙击镜里看到有人在喀布尔的街头掏出手枪，你也会把她当成恐怖分子】 大家被老万和闻城话吸引了注意，全然没注意到好奇宝宝‘凤尾青竹’已经潜水了。 她此时正在和白航私聊：【你说这个任务会不会和我们那天发现的男孩儿有关？】 白航；【我以为私聊我是同意要当我的女友了】 未来说；【女友重要吗？你已经给我扣上帽子了，我说什么还有用吗？反正大家都误会了，啧...这件事无所谓了，我们去私信施耐德吧！】 白航估摸着这是未来的侦探瘾又上来的，上次那个又当鸭子又当设计师助理的小男生已经已经在她心里种下的好奇的种子。 【话说回来，主办方把奖杯给你了吗？】 【还没啊，前几天他们给我打电话说奖杯已经做好了，放在芝加哥冰协，但那个奖杯是易碎品，他们建议我自己去拿】 【哦，好，那我们去拿奖杯吧，顺便半个案子，你给教授发私信吧】白航打字道。 【你同意了？】未来惊喜道。 【没办法，谁让我宠你呢（┓(′?`)┏摊手）】 ... 施耐德看着未来的私信，似是早有预料的露出笑容。 他就知道，来接这种跑腿活儿的都是大一新生，这个叫石川未来的人他有印象，听说很叫古德里安头疼。 施耐德给未来发信息回复道：【明早会有人把装备送到你们宿舍，装备都是固定的，不要想着换】 第二日晨，大约是早上七点，白航正在浴缸里给小辣椒和红龙洗澡，浴缸里全是泡泡，突然听到了门铃声，他擦了擦手到客厅开门。 未来和唐娜并肩站在门口，唐娜穿着学生会的黑色制服，未来则是一身休闲装，腰间挎着一把日本刀，两人都拎着一支银色的手提箱。 唐娜脸上没什么表情，和立香一样是个冷淡的女人，她像是照例执行公务般的将箱子交到白航手上，然后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唐娜走远后，未来将脑袋伸进白航宿舍左顾右盼，“鲨鲨呢？小辣椒在哪？” “浴室。”白航说。 “好耶！”未来兴奋的冲进了浴室。 3、2、1..... “啊——！！！！！！！”浴室里传来尖叫声。 “白航！为什么你浴缸里还有一条龙啊！！” 浑身都是泡泡的红龙飞到未来头上，将她的头发弄湿，还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似乎对这个血统只有b级的女孩很有好感。 白航连忙跑过来将红龙抱走，跟他说：“女人的脸不能舔知道吗？上面不知道涂了几斤粉。” 未来踹了白航一脚：“你脸上才好几斤粉，我今天没化妆！” “他叫什么？”问出这话后，未来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她想起昨天晚上在守夜人一闪而逝的那条帖子，又想起了白航昨天破天荒的请她吃饭，种种线索在见到这只红龙的时候一下子连接到一起。 她见过这只红龙，而且见过两次，一次她自己的入学知道，第二次是白航的入学指导，白航到学校的那天她就在古德里安的办公室。 “幼崽真是你偷的？！！”未来的声音徒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怎么能叫偷呢？”白航说：“我这叫解救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濒危动物，我干的是好事！” “但他是条龙啊！他他...他....”未来一时间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龙怎么了？龙可不就是濒危动物？” 未来沉吸了一口气，随后拍了拍自己脸，正在努力接受当前的现状：“你是怎么屏蔽诺玛监控的？” “因为我是龙王，你自己都猜出来了。”白航在心里说，表面上却是另一番说辞：“芬格尔帮我的。” “哦，果然是他，这么一来事情就合理了。”未来若有所思：“行吧，我暂且相信你了，放心，我替你保密啦~” “嗯。”白航找了条毛巾，帮未来把头发擦干：“改天请你吃饭啊。” “请客不是必须的吗？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两个秘密了！我压力很大的好吗？”未来撇撇嘴说：“你还没告诉我，这只红龙叫什么。” 白航道：“昨天我才把他偷出来，名字还没想。” “没想啊....”未来沉思了片刻说：“鲨鲨既然叫辣椒，那红龙叫小宝怎么样？正好铁甲小宝也是红的。” “好呀好呀~！”红龙听到这个名字后发出欢快的叫声，它说的是龙文，未来听不懂，但是白航明白。 一天就学会说话了，看起来龙类语言天赋都不差的。 “他这叫声是喜欢这个名字吗？”未来问。 “对。”白航说。 尼伯龙根中的时间是静止的，白航不知道这种时间静止对幼崽的发育有没有影响，他马上要和未来去出那个被学长学姐称为‘跑腿’的任务，可能要持续几天，之所以今天把他们放出来主要是带他们透透气。 尼伯龙根里虽然有水有鱼，有阳光也有绿植，但因为静止的时间，那个地方充其量只是一栋大点的房子，而孩子在成长阶段显然不能一直待在家里，需要按时去外面活动。 未来和两条龙玩了一会儿后就去客厅整理装备了，她和唐娜拿着的那个手提箱中是装备部为这次任务特批的装备，她来宿舍可不是来看龙的，而是准备和白航一起出任务的。 第五十四章 矢吹樱开始想念同事 一款内藏枪套，两把博莱塔，一把战术匕首，一台备用手机，一件黑色外套。 未来戴上枪套，将两把博莱塔插进去，然后穿上外套，两把枪被完美的隐藏在外套之下，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 匕首未来没拿，她不喜欢这种小刀，有一把凤尾青竹就够了，从防患未然的角度考虑，最好是把匕首戴上，但她还是没这么做，因为不喜欢。 白航趁着未来检查装备的这段时间将小辣椒和小宝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然后通过镜子给他们两个塞回尼伯龙根里，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白航走出浴室，随手锁上门。 走到客厅同未来一起检查装备，施耐德大概是知道他不会用枪，所以他的银色手提箱里没有枪，只有两把尼泊尔和配套的刀鞘，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执行部专属的长款黑风衣。 他和未来一同将学院配发的任务手机开机。 对方似乎设定了在这两台手机开机后的定时消息，两人开机后短信箱立刻受到了一条来信：【中午12点，霍弗大桥下层轨道】 霍弗是一个叫霍弗的工程师建造的大桥，落成于1991年，上层是相当于普通的立交桥，下层是列车轨道，从特斯霍尔地下发出的列车在穿过隧道后会在路过这座桥上的时候得见天日，列车上的人可以借此机会看到桥两岸的风光。 ... 两小时后，霍弗大桥下层。 一只高跟鞋的后跟狠狠踩住菲尔丁的后颈，将他的半个身体摁在铁轨上，他的耳朵紧贴着轨道，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嗡嗡”声，那是列车正在靠近的声音。 “你应该庆幸这里是芝加哥，我对这里不熟，不知道哪里有码头工地，要不然现在你的下半身应该已经混在水泥搅拌机里了。”矢吹樱盯着手机，现在是11:49，上一趟列车刚过，如果不出意外，十分钟后那两个总部的专员就会就位，而这个叫菲尔丁的‘大佬’刚好会供出手下的‘小佬’，他们三个兵分三路去抓人。 矢吹樱不太习惯这种逼供，她的专长是杀人，审讯轮不到她，少主不会允许她做这种事，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是少主身后的花瓶，只要负责好看就行。 腕表上的时间跳动，矢吹樱不自觉的的想起了自己的两名同事，乌鸦和夜叉，他们是少家主的家臣，干的都是脏活累活，像逼供这种行为他们尤其擅长，如果他们两个在的话，现在应该撬开这个人的嘴了。 被矢吹樱的高跟鞋踩在铁轨上的人叫菲尔丁，他的身材瘦小，是一名亚洲人，菲尔丁不是他的本名，矢吹樱只是查到了菲尔丁这个名字，他是芝加哥冰雪节奖杯设计团队的一员，同时也是当地歌舞厅的一只男鸭子。 男鸭子就和日本的牛郎差不多，只是大多数牛郎卖艺不卖身，芝加哥的男鸭却是卖身者居多，而且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没什么才艺。 矢吹樱盯着腕表，时间已经到了‘11:55’。 “我的耐心耗的已经差不多了，如果你不想说点什么，那我就只能那你喂铁轨了。” 菲尔丁的脸上出乎意料的冷淡，他白净的脸紧贴着铁轨上的砂砾，矢吹樱踩的很用力，他的脸已经被细小的砂砾摸出的血痕，但他却并没有感受到这场刑讯有多糟糕。 这个从日本来的女人显然没有真正了解他的职业，他是个‘鸭子’，那些芝加哥富婆每天晚上对他做的远比这个来的刺激。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但内心却已经躁动着猛烈的兴奋，在耳朵中逼近的“嗡嗡”声只能让他愈发的感到兴奋，大脑跟着铁轨的震颤一同进入相同频率的高潮。 他的面部管理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控制，矢吹樱察觉到他的异常，这个男人竟然开始用舌头舔舐铁轨上的污垢，身体上挣扎的力道也变大的很多，并且他的腰部轻微隆起，正以诡异的角度上下摆动，疯狂撞击着地面。 “哈哈~哈哈哈哈~！！！”他开始发出怠惰的笑声，前后的反差感让矢吹樱明白了什么，在死亡的威胁下，菲尔丁内心的受虐属性无所遁形，从一开始他就不怕这种逼供，反而对这场来自极东美女的刑讯充满期待。 “该死！”矢吹樱暗骂一声。 她被耍了，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人。 带有受虐倾向的家伙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刑讯官最不愿意面对的群体，痛苦对他们来说等于快感，你的刑讯越让正常人觉得毛骨悚然，他们就越对你的手段感到兴奋。 时间到了11:59. 列车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菲尔丁的神态变得愈发张狂，他不受控制的瞪大眼睛，死死的注视着前方的铁轨，似乎对自己上半身被列车撞的血肉横飞的画面异常期待。 矢吹樱已经感受到了气流的异常，不出十秒列车就会驶过这段铁轨，她知道这个办法已经不可能让菲尔丁开口，但她还是依旧等着，人在邻近死亡的时候没准会改变想法。 “来吧！快点来吧！！赶快撞死我！！”他喊出这句话的是时候火车头已经出现在视野内，车轮和铁轨的发出的巨大碰撞声刺激着耳膜，矢吹樱已经听不清菲尔丁在说什么，千钧一发之际，她扯着菲尔丁的后衣领将他拉回来，她必须提前几秒就这么多，要不然列车靠近的时候会把她也一同卷进铁轨。 13节车厢在两人面前飞驰而过，菲尔丁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黑色的短发贴在脸上，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好像大脑受到太强的刺激以至于他的嘴角维持在“狂笑”这个动作上。矢吹樱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铁轨一边的扶手上。 逼供这活她果然干不来，这么一搞把她也弄的有点失控了，她现在很想一刀砍了这个变态。 （ps：今天更新之前我在群里说有人能猜出红龙叫什么我就加更，但是没人猜出来，摊手手（明明是很好猜啊...）） 第五十五章 任何人心中都有柔软（求推荐票） “就是这儿，停车吧。”白航叫停了出租。 司机操着一口正宗的美式英语：“你们是要去下面的铁轨？” “对，我们是维修工。”白航说。 他展现出了这几天学习英语的成果，虽然他的中式英语这一路上让司机频频憋眉，但至少两人能够正常对话。 司机只是简单的提问，没去深究，当然这对穿‘情侣黑风衣’的男女看上去并不像修铁路的，师傅是开了车五六年的老司机，什么人都拉过，这干什么活的人身上就有什么样的气质，两人从面貌来讲都很年轻，但气质却又超凡脱俗，司机估摸这两人大概是芝加哥警校的学生，读的还是刑侦科。 ... 白航和未来通过维修工走的楼梯来到霍佛大桥下层，刚好看到了矢吹樱失态的将菲尔丁摁在栏杆上的一幕。 矢吹樱看了两人一样，应该就算打过招呼了。 “没想到是你们。”矢吹樱松开了菲尔丁的衣领：“我长话短说，你们这家伙应该也是老熟人了，想个办法让他开口，这人有受虐倾向。” 未来看向白航，她在这方面完全没经验。 菲尔丁是大地与山之王一脉的血裔，想让他开口很简单，只要对他的思维稍加影响就行了。 但是，矢吹樱算外人，白航不想暴露的太多，虽然事后可以歪曲现实进行修改，但现实扭曲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除非是必要的情况，白航不会轻易用那种能力。 “他有家人吗？”白航问。 矢吹樱一愣，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白航这么问的原因，果然，她在审讯这方面是外行。 矢吹从兜里摸出手机，将菲尔丁的脸扭过来，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然后按住右耳上的耳机说：“辉夜，查查她有没有家人。” “我们来吧。”白航说：“辉夜在芝加哥的访问受限，诺玛效率更高些。” “诺玛。”白航按住耳机道。 “芝加哥和他重名的档案有36份，其中没有相貌和他一致的。”诺玛很快就有了答复：“美国的资料库里没有这个人，他可能是其他国家的人，也可能资料被人动了手脚，我更偏向后者。” “找找他的生活记录。”白航说。 “我正在芝加哥的20911个摄像头中进行筛选...找到了。”诺玛将几个视频上传到三人的手机上。 “他和14位上流社会的女性有不正当的关系，其中一个和他有孩子，四岁，目前寄养在欣欣孤儿院，是一位华人开的。” “孩子...”白航眉头微皱：“我们是有原则的人，强迫一个孩子不是混血种的风格，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和他有关联的人。” 几秒钟，诺玛回复道：“没有了，他家附近的很多录像都有缺失和画面重复，应该被修改过了，他很谨慎，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关于那个四岁女孩的影响记录太多了，他甚至把自己和那个孩子的去公园沙地玩耍的视频留在一台录像机里，他犯了大错，一般人可能找不到，但只要是电子设备我就能入侵，更何况他还把自己和女儿的录像上传到电脑里了，呵呵，他的电脑带着摄像头，我找到很多有趣的视频，临时专员，你有兴趣吗？” “直挑有用的放就行。”白航说。 “明白。” 诺玛打开了一段录像。 菲尔丁的家不大，应该是美国的中产阶级住的那种房子，笔记本的摄像头像素不高，白航看到菲尔丁抱着女儿坐在电脑前，他女儿高兴的喊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快离开。” 这是成龙历险记，而且竟然是中译版。 画面一转，诺玛切了视频，放出一段街区监控拍到的他和女儿在沙地玩耍的照片。 这个男人脱了鞋子，和其他社区女性一起陪着女儿铲沙子，从这段录像中丝毫看不出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一个正常陪着女儿玩闹的父亲。 白航走到菲尔丁面前蹲下身，将手机放在他跟前道：“看得出来你很爱自己的女儿，你将自己的生活处理的很好，删掉了所有能证实自己身份的影响记录，但却唯独留下了和女儿相关的，真可惜，如果大意一点，哪怕在留下一丁点和自己另一个亲人有关的消息，我们就不用将你的女儿绑在铁轨上了。” 白航说的前半段话都没能让这个男人的情绪产生多大波动，直到他说出要将自己的女儿绑在铁轨上，这个浑身是汗的瘦小男人才开始暴怒。 “你不敢！你不敢那么做！绿十字会不会放过你们！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一定杀了你！！”他怒目圆睁，眼角的青筋凸起，要不是被矢吹踩住了后颈，这个急眼的男人没准会扑上来咬住白航的鼻子。 “诺玛，查查芝加哥哪有正在施工的港口。”白航按住耳麦，在和诺玛通话的同时也在和菲尔丁说：“绑在铁轨上也许并不是个好主意，这种死亡太快了，快到感觉不到痛苦，“嘭~”的一下就死了，我觉得打成水泥桩子应该不错，可以让你四岁的女儿在水泥柱里看着芝加哥的发展，人们不是总说吗？一座大城市的建成总是伴随着无数尸骨。” 矢吹樱感觉这个男人的挣扎越发大力，他的黄金瞳已经亮起，口中的话从英文变成了日语，这才是他的家乡话。 白航不懂日文，他看向身后的未来。 未来说：“都是些骂人的话，和你们抗日神剧里那些‘太君’骂的差不多，没什么翻译的必要。” 白航站起身道：“看起来光是语言威胁不怎么够，我们去找她女儿，诺玛，把欣欣孤儿院的位置发给我。” ... 三人带着菲尔丁在桥上招呼了一辆出租。 矢吹坐在后座上问：“你不是开车来的？” 同样坐在后座的未来说：“我会开车，但是执行部没配，打车挺好的，任务结束后可以报销。” 矢吹樱嘴角一抽：“你很穷吗？” 未来点头道：“是的呀，可穷了。” 第五十六章 我只要一张机票 欣欣孤儿院在芝加哥的一处唐人街。 这处孤儿院很老很久，院长是个有点微胖的中年女人，卡塞尔学院的证件对她来说没什么用，所以白航直接和她说自己是有关部门，要来找一个四岁的女孩，他的父亲叫菲尔丁，是个身材矮小的亚洲人。 院长看出这三个人气度不凡，当下也不太敢说话，只能乖乖带着他们进屋找人。 身材矮小的亚洲人她有印象，那个男人不是经常来孤儿院，但是每次来都会给凉子带好些吃的，院长问过他是做什么的，男人说他是一名设计师。 对的，凉子，他的女儿叫戸谷凉子，这么一来菲尔丁的真名也呼之欲出，他姓户谷，无非是不知道叫什么，矢吹樱只要让辉夜姬在本土排查一下户谷这个姓氏就行了。 日本和美国的情况有些区别，所有人出生后除了在公安系统备案，辉夜姬也会复制一份他们的档案，除非他连出生的时候都没在公安系统上传过面貌，要不然辉夜姬都能根据面部特征找到本人。 现在是中午，凉子正在和其他孩子一起午睡。 三人一眼就瞅见来了凉子，因为所有孩子的眼睛都是闭上的，只有她瞪着大眼盯着门口，像是在期待什么人。 白航想起了自己上幼儿园的时候，他那个幼儿园没有床，每次午睡都是老师和当天值日的孩子一起将被褥铺到地板上，然后一个班的孩子都在一间屋子里睡觉，有些人从小脚就臭，他们班上就有一个，于是那个孩子就获得了中午睡觉可以不脱鞋的特权，甚至不睡午觉跑去教师外面玩老师都不会管。 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忘了，名字和长相都忘了，还有幼儿园叫什么也忘了。 “快点吧，我们赶时间。”矢吹樱说。 她看白航没有动手的意思，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心软了，没办法，毕竟还是学生，心软很正常。 她才是这次任务的执行官，那么坏人理应由她来当。 樱走到凉子身边，用日语和她低声交流了几句，然后凉子主动掀开被子，穿好外套和鞋，牵起矢吹樱的手。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未来好奇的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他的爸爸来看她了。” “爸爸....来了吗？...真残酷啊...”未来突然说。 “是这样的。”矢吹说：“你只是还不习惯。” ... 半小时后，芝加哥某处停工的工地。 开车到港口太花时间，唐人街附近刚好有一处无人的工地，这处公寓隶属于黑太子集团，停工的原因未知，诺玛没调查的那么详细。 矢吹樱将凉子的手用绳子拴住，将其挂在吊车的钩锁上，距离下方的水泥机大概有五米。 未来在远处给停工水泥机通上电。 白航按着菲尔丁的衣领，将他按倒在水泥机前的高台上。 在这个位置他能清晰的看到水泥机和被吊车钩锁拴起来的女儿，白航问他：“你是想现在说，还是等吊车启动再说。” 凉子已经开始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还对他笑脸相迎的姐姐突然变的凶狠冷漠，还要将她拴在吊车上，更不知道那个不认识的大哥哥为什么要踩着他的爸爸。 “坏蛋！你放开我爸爸！快点放开他！”凉子一遍哭一边在绳子末端挣扎。此时的菲尔丁也许应该情绪激动，用自己的家乡话疯狂咒骂这三个混血种，但是他没有，他反倒冷静下来了，冷静到他开口的时候白航都有些听不清他的声音： “你们不懂的，你们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有多恐怖，我只有不说才能保住自己和女儿的一条命。” 矢吹樱操控着吊钩缓缓下放，凉子哭的愈发厉害。 菲尔丁低着头没再看自己的女儿。 大概是凉子的身体离水泥表面还有半米的时候，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好像都松掉了。 白航听到他面对着地面低沉的说： “我是混血种，但是龙血在我身体中占的比例很小。”菲尔丁抬头看向正在操控吊车的女孩，开口说道：“我在蛇岐八家的名单中是白色的，是最安全的一类，我甚至没有言灵，唯一体现出我是个混血种的地方就是我的力气很大，并且那方面的功能很好，就是因为这点我被那个人看上了，从最开始的‘刀手’，一步步爬到现在位置！” 他的言语条理清晰，一个男人在讲述自己成功往事的时候总是能侃侃而谈。 “我手下养着五个刀手，镜花和信之介在千禧酒店被你们抓了，信之介没见过我的脸，他当天只是出去散货，那人的血统比我还低，是个废物，但是镜花不一样，镜花是我的亲信，原本我是这么认为的，可她竟然也把我出卖了！要不然那个矢吹樱也不可能找到我！” “另外三个刀手都是谁？”白航对刀手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只想听有用的情报。 “岩藤樹、小岸拓海、春本怜央。”菲尔丁说：“藤樹是加尼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化学老师，他不负责出货，而是负责制货，我手上的货都是他做的，这个人虽然是刀手，但那只是表面，我们组里除了我之外没人认识他，他很受上面重视，身边随时都有保镖，而且很可能是血统极高的混血种。” 只说了一人，菲尔丁停住了，他扭头看向白航，紧咬着牙，口中的话有些发狠：“我要一张机票，给我女儿的，去神州！其他国家的都不要！她的护照在我家电视机柜下面，你要保证她能安全落地！并且给她一家好的孤儿院！” “去神州？你倒是拎的清楚，知道什么地方安全，好，我答应你。”白航说。 菲尔丁沉吸了一口气道：“希望你说道做到。” “这点你放心，一张小孩子的机票我还是可以满足的。”白航道：“继续说吧，剩下两个刀手都是什么人？” 菲尔丁道：“小岸拓海有美国籍，已经在芝加哥定居二十年了，有老婆有孩子，但他是个瘾君子，吸的就是我手上的货，我就是用这点将他发展成刀手的，人一旦沾上这种东西就很好控制，他血统在几个刀手中算高的，但也还在白名单里，可吸过货之后就不一定了，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因为醉酒袭杀两名警察被正在被芝加哥当局通缉，因为长期吸食货，他的血统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他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人类了。” 菲尔丁的神态中透露出一丝恐惧：“我的老板想看到的就是这种结果，那些货其实是某种能强化血统的基因药，只是目前还在开发阶段，我不知道那种药有什么用，但我上次见到小岸拓海的时候，他的样子真的糟透了。” 第五十七章 萧伯纳的经典名言 “最后一个刀手，春本怜央，她是一家借贷公司的接线员，血统也在白线以下，没什么特殊的....哦，等等，她长得很漂亮，在我手下的五个刀手中，她卖的货最多。” 这似乎是菲尔丁知道的最后一条情报，白航明显感觉到他在说完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突然上岸了，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了。 耳麦里传来矢吹的声音：“刀手是次要的，我需要知道他的上级，需要知道他和谁联络。” “没用的。”菲尔丁听到了耳机里的对话：“我不知道自己的上级是谁，我们一直是电话联络，他出任务，我做。” “能松开我了吗？”菲尔丁突然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凉子，凉子离着开启的水泥搅拌机还有不到半米，他似乎是想冲上去把女儿救就下来，但此时他所处的高台和悬在半空的吊车钩锁有大概五米的距离，就算他能跳过去也绝对救不到凉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矢吹将吊机升起来。 此刻的菲尔丁就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白航不认为他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菲尔丁提出让白航松开他，说完情报之后他对白航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无论他提不提要求，白航都会放他走。 于是白航松开了手，菲尔丁失去了作用在身上的压力，他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走到高台边缘，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又理了理衣领，之后抬起头。 “凉子别怕，爸爸没事。”他笑着说。 吊车的钩锁已经开始上升，菲尔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钩锁收回，矢吹樱将凉子接住，但这个孩子却不怎么领情，一口咬在矢吹樱的胳膊上，矢吹只是轻微憋眉，并没有说什么。 “你们做事有原则，至少对孩子你们不会越界。”菲尔丁的半个脚掌已经迈出了高台，他转过身，面对着白航。 他的脸色惨白，经历过矢吹的‘铁轨拷问’后他的精神就已经处在正常和奔溃的交界点了。 “芝加哥很大，但是这座城市却没有我能容身的地方，芝加哥是这样，东京也是这样。”菲尔丁对白航说：“将情报告诉你们，我在这座城市的生涯也就跟着结束了，那个人是不会放过我的，他能想出的折磨手段比把人封进水泥里这种粗糙的技巧的高端一百倍，即使是我这种有受虐倾向的人也害怕他。” 这话是褒奖，同时也是恐惧。 “你们调查过我，知道我和十三个芝加哥当地名流有不正当的关系，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之间并不是纯粹的肉体交易，她们对我有感情，甚至拿着现金到夜总会帮我赎身，只不过被我拒绝了。” “我这种人是不能有感情的，感情动的越深你离死亡就越近。” 这话多少有点凡尔赛，和十三个当地名流有染，说白了就是同时吃着十三个富婆的软饭，不少男人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傍上一个富婆，而菲尔丁却同时拥有了十三个，听他的话他似乎还对这件事很不满意，白航想吐槽你不要的话可以给我，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现在的气氛却并不适合他这么吐槽，菲尔丁已经将氛围渲染的格外悲壮，而他自己就是这个悲壮氛围里的男主角。 大概是‘芝加哥男鸭之王’这种人设，求爱而不得爱，每天重复着鱼水之欢但却没办法选一个和自己终老。 这也是一种血之哀，即便血统在白线以下他也依旧被这种东西束缚着。 菲尔丁冲着白航张开双臂，白航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没有阻止，只是看着菲尔丁将身体后仰，从高台掉落，“咚”的一声后坠入水泥搅拌机。 矢吹樱捂住了凉子的眼睛，未来别过去头去，只有白航缓步走到月台边缘朝下望去，目送着他的身体逐渐沉入水泥。 萧伯纳说过一句很经典的名言，‘人生有两大悲剧，一种是万念俱灰，一种是踌躇满志’。也许在他刚迈入芝加哥的时候他心中怀揣着梦想，想成为名字响彻一方的黑帮大佬。 那时候他的确是踌躇满志，但现状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直到他说出自己手下‘刀手’的情报之前，这个男人心中可能仍怀着翻盘的希望，但在他的女儿被当做要挟的筹谋时，那种万念俱灰出现了。 “芝加哥很大，只是这座城市没有我能容身的地方....”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必然是绝望的，只有绝望的人才能抱有那种死志，连眼睛都不眨的跳进水泥搅拌机里，直到沉重的水泥将他的面部完全覆盖，他都绝望到不曾做出任何求生的举动。 “这和我想象的任务不一样...”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白航身侧。 “害怕了吗？”白航问。 “有点，但是还好，这种事我爸爸也做，不过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从来不让我看见，今天我只是切身的见到了而已。” “我打断你们一下，新人。”矢吹樱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剩下三个刀手的情报我们已经有了，那个化学老师听起来最难对付，所以我去解决他，剩下两个交给你们，我们快点动手，避免夜长梦多。” 矢吹继续道：“原本我应该顺着这条线找到更高一级的暗线，刀手的存在根本无关紧要，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外面的刀手我们也不能不管，等抓完人任务就结束了，菲尔丁这条线也跟着断了，当然，线索的事就不需要你们跟着操心了，你们只需要抓人就好。” 白航回忆了一下那三个刀手的情报，对未来说：“我去对付小岸拓海，你去对付春本怜央。” 从菲尔丁的描述来看，小岸拓海似乎已经朝着死侍的方向发展了。这三名刀手中抓捕难度最小的就是春本怜央，她只是个普通的接线员，未来第一次出任务，对付这个最简单的目标刚刚好。 “我没问题。”未来点头道：“行动吧，白航，你小心些。” 第五十八章 “老白，你真是个好人”（求推荐票） 找人对诺玛来说非常简单，菲尔丁手下的刀手都做过一定程度的反侦查培训，他们能躲过一般的警察，但却没办法躲过诺玛。 美国的所有电子设备都是诺玛的眼睛。 白航在一家快餐店买了汉堡和可乐，正坐在窗边玩刚下载好的卡丁车游戏。 他们小队分成了三路，未来去抓春本怜央，自己去抓小岸拓海，矢吹樱去抓岩藤樹。 菲尔丁有一些消息没说，比如小岸拓海的职业是一名导游，经常因为工作原因奔赴世界各地，对各个国际机场附近的路况极为熟悉，他去新加坡的次数最多，其次是北海道。 小岸拓海已经在芝加哥的公安系统挂了名，这是两周前的事，因为醉酒袭警，性质尤为恶劣，现在小岸拓海已经有两周没在公共视野中出现了。 他可能在出门的时候做了伪装，摄像头这种东西只要戴上鸭舌帽、墨镜和围巾就能瞒过去，只要拍不到脸摄像头就废了。 小岸拓海虽然是个年过50的大叔，但他的身材却没有走样，诺玛很难通过体型排查找到他，菲尔丁说过，小岸拓海的样子很糟糕，白航推测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龙化了，这种人一旦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诺玛就能根据网络舆论的走向将他揪出来。 但问题是他没有，所以他很可能在被芝加哥当局通缉就没再上过街。 白航将吃饭的汉堡包装纸留在桌子上，拿起喝了一半的可乐走出快餐店。 这家店的汉堡和可乐很便宜，加起来都没花一美元，但相对的，汉堡的味道也不怎么样，感觉是里面的肉饼是放了好多天，离着完全坏掉仅有一线之隔的那种。 他现在的位置是芝加哥的贫民区，美国是个表面光鲜的国家，这个地方的城市贫民区主要集中在东北部，纽约、芝加哥、费城、底特律，这些大城市的贫富分化尤为明显。 贫民区监控匮乏，警察松懈执法，如果要躲避通缉，那这个地方无疑是最佳的场所。 白航在快餐店门口的长椅上坐下，然后用手机开始码字，将这几天的见闻写成一个潦草的大纲。 贫民区的快餐厅有不少，但白航却唯独选了这一家，他是在等小岸拓海出现，一个受过反侦查培训的人不可能在餐馆停留太长时间，能直接打包带走，并且出餐迅速的快餐店是个很好的选择。 诺玛分析了小岸拓海在被通缉前的行动路线，这处贫民区是他有老婆孩子之前住的地方，而这家快餐店则是他成为‘刀手’前经常去的地方，刚来美国的时候他很穷，每天只吃一顿这种不到一美元的快餐。 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小岸拓海不可能提前在家里准备好够自己撑过通缉时间的食物，他的醉酒袭警是件随机事件，没人能料到随机事件。 因为预料到自己可能会醉酒袭警，所以提前在贫民区的安全屋准备了食物，这个因果关系不成立，他一定会出来吃东西，只要他出来觅食，那白航在这家快餐厅蹲到他的几率就非常大。 ... 时间到了下午18:00，快餐店就快关门了。 白航起身活动了一下，手机电量还剩12%，一下午的时间他写了6000多字，已经提前把今天晚上的任务完成了，菲尔丁这种带着点悲情色彩的人物真的很适合写到书里，甚至值得用大篇幅的笔墨去描写，但是白航没这么做，如果描写太多很有可能写成群像，他这个写网文的把握不住，还是要多写一些和主角有关的剧情才好。 “叮铃~”，挂在快餐店门口的铃铛响了，几个在后厨忙碌的初厨师换下工装，结伴着出门，最后一个走的人用一把大锁将门把手锁住。 白航有点失望，小岸拓海没来。 “我抓到春本怜央了，你们呢？”握在手里的任务机突然响了，qq群里弹出一消息。 这个群是为了这次任务临时拉的，里面只有三个人，发消息的是未来。 矢吹樱打字道：“岩藤樹手下有六名混血种当保镖，他自己的血统也绝对超过红线了！菲尔丁把我们骗了！” “你没抓到人？”未来问。 “如果只有两个，哪怕都是a级我也有信心把他们杀了，但如果是六个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光是他身边的明哨就有四个，剩下两个都在暗处，我现在还没出手，因为没有把握，这个岩藤樹的级别一定比菲尔丁要高，他不是刀手，我们的线索又接回来了。” “我这边已经结束了，需要我去帮忙吗？”未来问道。 “你的言灵是什么？” “鬼魂。” “能降低自身存在的那个？” “对。” “太好了，那两个暗哨交给你解决，剩下的四个人交给我，我在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从芝加哥飞到洛杉矶要七个小时，今天下午已经没票了，这样，你买明天一早的机票，我等你来了再动手。”矢吹樱道。 大约过了五分钟，未来在群聊里发了个哭脸。 “呜呜(╥╯^╰╥)，太痛苦了，你们谁能给我打点钱，芝加哥飞洛杉矶的机票要150$，我钱不够啊！！” 白航：“好惨。” 矢吹樱：“好惨。” 未来：“白航你在哪？我突然发现自己晚饭钱也不够了，芝加哥有没有能刷校园卡的食堂啊...” 白航给未来打了个电话过去，未来很快就接起来了。 白航说：“我在贫民区这边，怀特路14号有家快餐店，但是已经关门，你找找还没有其他餐馆，找到地方给我发位置，我去找你，我也没吃晚饭。” “泪目了，老白你真是个好人。” ... 未来押着春本怜央上了一辆出租，下车的时候用春本怜央口袋里的几个钢镚付了车费。 “我听菲尔丁说你的业务最好，怎么身上就怎么点钱呢？” 春本怜央将头别过去，买货来的钱都被她换成期货了，她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身上只揣着坐地铁的钱，春本怜央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知道漂亮的女人在美国很不安全，如果她再带很多现金，那这个危险系数将会被无限放大。 （ps：上推荐了，是人气连载，好耶！） 第五十九章 言灵：“停手吧” 未来找了家餐馆。 这是家小店，一家华人经营的小炒，华人开的店下班要比本土店铺晚一点，一条街上就只有这家店还亮着灯。 春本怜央的双手都被绳子绑着，未来将他摁到餐厅里的小圆凳上，然后给白航发了定位。 “老板，一份小鸡炖蘑菇，两碗米饭，再拌个黄瓜。” 正坐在前台看报纸的老板摘下眼镜，未来的中文很流利，这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稍等，马上来。”老板转身进了后厨。 店里除了未来还有另一个人，他带着墨镜和一顶圆帽子，脖子上挂着围巾，吃饭的时候都没有摘。 他点了一份豆腐，未来问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辣味儿，正好小店里也挂着麻婆豆腐的菜单。 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奇怪，倒不是因为他穿的多，而是因为他吃麻婆豆腐连米饭都没点，就那么干吃，甚至桌子上连瓶冷饮都没有。 未来得出了两个结论。 一、老板做的豆腐不够辣。 二、这个男人是四川人。 ... “未来。”门口传来白航的声音，坐在位置上的未来连忙站起来冲他招手。 被捆住双手的春本怜央神色一滞，白航精致的面貌着实吸引到她了。 “你男朋友？” “对。”、“不是”。 两道不一样的声音。 春本怜央战术后仰：“没关系，没关系，我懂的。” 白航坐下之前小店里坐在三个人，在未来这一桌的后面还坐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看起来被天启冻的不清。 这一点无可厚非，毕竟普通人没有龙血加持，芝加哥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你就是春本怜央？”坐下后白航问。 春本怜央将头别过去没说话，和对未来的态度一样，即便这个男人长得很精致，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道上的规矩她都懂，但凡开了口她就死定了。 “其实你不用顾忌，你的上级已经招了，昨天下午他死在芝加哥，是讲完话之后自己跳进水泥里的。” 白航的话仿佛在春本怜央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她一下子从圆凳上站起来，凳子倒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咣当~”一声，坐在后桌的大汉放下勺子，老板端上小鸡炖蘑菇和两份秘法，空气中好像有肃杀的气氛开始酝酿。 “菲尔丁死了。”这话是从后桌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他好像很愤怒，双拳用力锤在桌子上，“咣！”的一声巨响，桌子裂成两把，桌面上留下了两个拳头大小的印记。 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力量，未来飞快的从凳子上腾起，凤尾青竹出鞘，双手握住刀柄，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店老板下的连混带爬的窜进后厨，春本怜央也被这个身后的男人吓得不轻。 “他是个好人。”高大的男人坐在凳子上说：“我刚来美国的时候没有工作，是他给我找了导游的活，还给我介绍了老婆，我被当地人欺负的时候也是他挡在我前面，他是我大哥，我很尊敬他。” 这个人说的全是日语，白航一个字都没听懂，原本以为掌握了英语后在芝加哥的社交就没什么问题了，现在看来他可能还要多学几门语言。 他猜到小岸拓海在贫民区，也猜到他会出来找食物，只是猜错了地方。 快餐厅的出餐速度是很快，但那个地方每天的人流很多，而且餐厅附近有摄像头，快餐店是6点下班，那时候天都没黑，一个被通缉的人会在白航出门的可能性很小。 小岸拓海将吃饭的地方选在这家华人开的小饭馆，因为他下班的时间晚，而且菜的价钱比较贵，只要晚点来吃，根本没人会看到他。 夜间的摄像头绝对拍不清一个戴棉帽子围围巾的人，也没人会想到的一个日本人会在芝加哥吃中国菜。 “你是小岸拓海？”白航问。 春本怜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很显然她是认识这个人的，但此时小岸拓海的状态却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中年人相差甚远。 白航看到他将手缓缓的探入上衣兜里，未来用日语警告他最好不要动，但是小岸拓海没听，于是他伸向口袋中的右手突然掉进了口袋里，凤尾青竹一收一落，像是她在学院食堂里切猪蹄那般将小岸拓海的手切掉了。 小岸拓海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想摸出口袋剩下里的最后一瓶基因药，在彻底完成龙化后和这两个人殊死一搏。但他的小算盘却没打成功，未来出手时的果断也超过了白航的预期，这和她平常表现出的天真无邪一点都不相配。 墨镜之下的瞳孔变成了金色，未来隔着墨镜看到了一双浑浊的黄金瞳，大概是右手被切掉刺激了他的哪根神经，这个愤怒的男人变得更加暴怒，左手朝着未来的脖颈掐过来，松垮的衣袍之下肌肉紧绷。 拔刀斩这种剑技对手腕的消耗极大，她没办法很快用出下一招，面对小岸拓海的突然袭击她选择暂避锋芒，刀鞘一摆，未来想象学堂的老师打学生手心那般拍开他的手，但是他的力量却突然变的奇大无比，未来这招显得像螳臂当车那般不自量力。 “停手吧。”白航坐在圆凳上说了一句话，然后小岸拓海的手就停住了，离着未来的脖颈大约还有半公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未来的反击也跟着停了，不同的是未来很快就恢复了行动，但小岸拓海却像一尊蜡像那般僵住了。 他的血统是用基因药剂提上来的，浑浊不堪，龙王想从精神领域对他施加控制要比命令一具死侍还要简单。 小岸拓海右臂的袖口在往下渗血，这个改造的混血种甚至连点像样的自愈能力都没有。 白航摘下了他的墨镜和围巾，暴露在他和未来视野中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面孔，浑浊的黄金瞳像是没经过打磨的琥珀断面，里面掺杂着很多细小的黑色杂质。 他伸向未来脖颈的那只手被已经被一些鳞片覆盖，白航觉得他衣服下面也应该已经长满了龙鳞。 第六十章 间桐未来 他的龙化已经完成了一半，即便他的血统一开始在白线之下现在他也确实有了和混血种交手的资本，未来没办法用刀鞘拨动他的手掌就是很好的证据。 如果白航不用言灵阻止，那两个人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春本怜央想接着三人对峙的空档溜出去，但她很不幸的被未来提着衣领揪回来了。 白航从小岸拓海的兜里拿出他的断手和基因强化药，这药是注射用的针剂，颜色说不上来是什么，试剂里有各种不同的颜色四处漂浮，像是海洋中的某种软体水母，它们各自之间并不相容，这就导致这瓶注射针剂看上去很美观，白航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彩虹糖广告。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岸拓海脸上已经没了暴怒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言灵限制住他的男人的恐惧。 白航拿出自己的证件：“卡塞尔学院临时专员。” 临时专员？那不就是还没毕业的学生吗？ “栽到你们手里我认了，干这行之前我就想过，落到警察和密党手里总比被总部处决来的好。”小岸拓海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志，来自的白航的言灵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我不会在反抗了，能不能把言灵取消掉？” 白航闻言将他的围巾扯下来，扔给未来，未来立刻意会，用围巾将他的胳膊捆住，随后打了个蝴蝶结。 未来一边打劫一边说：“其实你不会落到我们手上，我们只是总部派来的临时专员，我们两个今年只有二年级，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们的级别是很低的，在学院总部，抓你们的活只是跑腿的，大二大三的人根本不愿意接，任务类，学分还少。” 未来用温柔的语气说：“你也别记恨我，我这个人不爱学习，光靠选修课肯定修不够学分的，你买货是为了赚钱，我抓你是为了毕业，大家各有各的难处。” “看在你是我老乡我和你多透露点，这次任务的执行官是矢吹樱，这个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一开始我也没听过，但我后来问过诺玛，源稚生你肯定是认识的吧？矢吹樱就是源稚生的主力，所以你多半会被带回国，落到蛇岐八家的手里，我不知道你们畏惧的那个‘老板’有多残忍，但如果矢吹姐姐把你们带回国，我相信你肯定会死的很难看。” “你老大是菲尔丁对吧，他很聪明，给了自己一个相对体面的死法，如果你不想落到源家手里，那我可以对你施以仁慈。” 说着，未来握住刀柄，用大拇指抵住刀镡，让凤尾青竹稍微出鞘了一点，小岸拓海看到刀身上锋锐的寒光，他记得这把刀刚刚削下了他的手掌，可此时的刀身却依然锃亮，看着让人自觉心悸。 未来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出刀很快，不会痛的。” 小岸拓海咽了下口水，有那么一刻他觉得死在美少女手里也不错，她说过了，出刀很快，不痛，干净利落的死要比落到老板和源家手上好无数倍。 “别玩了。”白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是矢吹樱的任务，我们抓到人交给她就好了，不用做多余的事。” “哦。”未来吐了吐舌头，收起凤尾青竹，听话的坐回圆凳上，开始吃那份刚端上来没多久的小鸡炖蘑菇。 “没筷子啊！老板来双筷子！” ... 白航坐下和未来一起吃饭，顺道把今天刚码的6000字发出去，然后又买了两张明早飞洛杉矶的机票。 未来说她以前听自己叔叔说过八家折磨人的手段，他们会让人肤蝇在你的身上产卵。 白航的生物知识比较匮乏，他问未来人肤蝇是什么，未来说是一种寄生虫，在中美洲和南美洲比较多见，它们的虫卵通过蚊子传播，当蚊子叮咬受害者后，虫卵开始孵化，人肤蝇的幼虫钻进皮肤，形成了一个脓包。 “疼吗？”白航问。 “疼，当然疼了。”未来挠了挠头说：“其实我也不清楚了，只是我叔叔和我疼，我又没被那种虫子寄生过。” 白航说：“你叔叔为什么给你讲这些？” “唉....我叔叔这个人幽默感比较奇怪，他觉得上百只人肤蝇幼卵在皮肤里孵化的场景很好笑。” “你叔叔怕不是个变态。” “谁说的？我叔叔人很好的！只是幽默感比较奇怪而已。”未来又说：“其实人肤蝇还好，最恐怖的是罗阿罗丝虫，据说只有在某家的家主亲口同意时，审问官才会对犯人使用这种虫子。” 未来知道白航肯定没听说过，于是就主动给她解释：“罗阿罗丝虫在你的皮肤下面生长五个月后成年，成年之后它们每天能释放出数千个胚胎，然后那些胚胎会在你的身体里传播，你甚至能通过肉眼看到他们在你的皮肤下面移动，当你的身体无法承受更多的罗阿罗丝虫幼卵时....” “嘭~”未来将两根筷子分开做出了一个模拟爆炸的动作：“它们会挤破你的皮肤，从你身体里的各个地方爬出来，火灾时的踩踏事件你知道吧？虫子从你皮肤里挤出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有些运气不好会直接死在你的血管里。” 白航突然想到了间桐脏砚，一个活了五百年的大魔术师，舍弃了原本的身体用魔术虫组建暂时的肉体。 未来回头看了一眼小岸拓海说：“真的不用我杀你吗？到了日本你想死就没那么简单了，的确，你身上有龙鳞，罗阿罗丝虫可能进不去，但他们在拿你喂虫子之前可能会先用刀把你龙鳞刮干净，就像在鱼下锅前做的事情。” “当然，他们没准能想到更聪明的办法，身体上有鳞片，但是眼球，鼻孔，耳朵这些地方可没有，我叔叔说八家的行刑官们都是天才，他们的脑洞无人能及。” “啪~”，白航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他现在已经无法直视自己面前的米饭了。 间桐未来！你是魔鬼吗？！ 第六十一章 请务必多骂我几遍 第二日，凌晨四点。 芝加哥贫民区的一家宾馆。 芬格尔裹着件墨绿色的羽绒服，将手缩在袖子里。 “你把这两个人带回学校吧，等我们回来再处理他们，五点的飞机，不多说了。”白航站在门口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将房卡交给他、 “走的时候记得退房。”未来说。 芬格尔无奈，白航昨晚和诺玛申请了援助，说要个跑腿的，他这个每天没点b事儿干的留级生又充当了‘工具人’。 “带回学校也没地儿放，我在这儿帮你看着他们吧。”芬格尔解下背包，从里面倒出了两幅扑克，将半个身子探出门框，对已经走远的二人挥手道：“再帮我续几天房啊！留级生跑腿没有报销的！” ... 芝加哥航空。 “您好，先生，请把手机关一下。”穿着正点制服的金发空姐冲着白航微笑。 “起飞之前我一定会关的。”白航说。 “你在写什么？”坐在他身侧座位上的未来问。 “你昨天说的虫子，我想写个草纲，具体情节以后再补，没准能用上。” 未来嘴角一抽：“你还真是活学活用，这都能写进书里，喂！我不会也在你的书里吧？” 白航敲击屏幕的两个拇指瞬间停住了。 没错的，出现了，这是拥有能穿透迷雾看清事物本质之权能的江户川未来！ “对的，写进去了，不过换了个姓，你叫结成未来。”面对此刻的未来，白航选择了坦白。 “我是女主吗？” “是。” “那男主是谁？” “男主就是男主啊。”白航说。 “叫什么？” “左航。” “左航？不会是你自己吧？” 白航神色又是一僵，的确，他这名字是起的比较明显，没什么暗喻，直接就就是明示了。 未来又问：“男主和女主在一起了吗？” “没呢，我才写了十万来字，哪有那么快。”白航说。 未来看起来很懂行的样子：“但你写的不是都市爽文吗？都市爽文这个字数第一炮不都应该打完了？其他几个女后宫线也开始扑了，你这节奏怎么慢啊？难怪你会扑街了。” 扑街两个字像是一把榔头敲在白航心口。 “你不是喜欢看悬疑吗？怎么爽文也那么懂？” 未来说：“我什么都看啊，只是喜欢悬疑而已，你忘了我在中国住过吗？话说你这剧情不行啊！赶紧加快进度啊！你不会像写古言那样整到大结局才给结果吧？” 白航眼睛微眯：“你怎么这么关心？难不成看过我的书？” 白航记得他和未来说过自己的书名。 未来的眼神略微闪躲了一下，神色显得有些慌张，她抓起一小撮头发在食指上环绕，说：“当然看过了，我们是朋友啊！我看的老仔细了，比如你写的花滑那段，其实表演者穿的是斯考滕，那种衣服裹得很严实，皮肤不会露在外面的，你平常看电视的觉得花滑运动员的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这种认知是错的，那只是和皮肤颜色一样的衣服而已。” 的确，白航记得自己写过一段对‘结成未来’服装的描述，里面确实有“两条光洁的美腿露在外面”这种外行的描写。 “还有啊。”未来突然挺起胸脯说：“你的眼力明显不够，我是b的，不是对a。” “如果你能让我摸一下的话那下次写的时候我就不会搞错了。” “噫~，好恶心，你果然是这种人。”未来将自己抱住，朝着飞机窗户的位置挪了挪。 攻势逆转，白航伸手摸了摸未来的头，笑着说：“胸部不行就先从脸蛋开始吧，早晚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系内！（去死吧！）”未来脸颊微红：“你是バカ（白痴）吗？以为摸摸头就能让女孩子有好感？动漫看太多了吧！” “oh~~~！”白航发出一声惊叹：“原来你说日语这么好听，请务必多骂我几遍！” “hentai！（变态）”未来踩了他一脚，将头别过去，不再理他。 ... 8小时后。 加尼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 白航和未来人换上了便装，像是情侣般走在校园里，耳机中传来矢吹樱的声音：“看你们两点钟方向的长椅。” 两人寻声望去，在矢吹樱所说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黑夹克、蓝牛仔裤的男人，他翘着二郎腿，将一本书放在腿上，耳朵上挂着接线式的耳机，似乎在一边听歌一边看书，诈看上去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 矢吹樱说：“他是保护岩藤樹的暗哨之一，我托辉夜姬查过他，这人是本土人，通缉要犯，上过叙利亚战场，原本是特种兵，归国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抢劫了银行，枪杀了5名保安和12名特警，fbi和国际刑警都在通缉他，不光是本地银行，他在退伍之后辗转过很多国家，身上的命案不计其数，有民间报导称这个男人是超能力者，能放出类似回旋镖的锋刃。” 说着，矢吹樱给两人发过去一段视频。 这是以路人的视角拍摄的，转载地是一个全英文的外围网站，有三百多万的播放量，画质模糊，看不清人脸，但是从身材判断这个人就是此时坐在长椅的那个。 在视频中，他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有美元的边角露出来，数十辆警车将他包围，他重重的朝着身前挥手，数道风刃不知道从哪个角度飞出，将拦在他身前的警车切的四分五裂，将警车作为掩体射击的警察直接被这招分尸，视频的发布者打了码，白航看不清他的死状。 男人手持两把ppk在警察之中扫射，那些警员只能躲在警车后面，光是他一个人就压制了数十名警察，视频中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地面卷起灰尘，直升机上的武装加特林开始旋转预热，数道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刃在枪管预热之前就将直升机击落，坠地之后爆炸，火光冲天。 这一幕像极了在侠盗猎车里拿到五颗警星后出现的一幕，只不过玩游戏的人有作弊码，比秃鹰直升机和彗星跑车还要叼。 这是言灵，言灵风王之瞳，该言灵能激射出强劲的龙卷，甚至是在一定范围内掀起风暴，这时候只要输入painkiller1-999-724-654-5537（无敌五分钟的作弊码）他就能随便干爆一切。 未来看完视频后说：“守夜人论坛里常年挂着一份名单，上面是不受学院控制的高危混血种，我见过他，这个男人叫迪亚戈，在那份名单上排名44，如果学院内有人能抓捕或是击杀他就能获得一个学期的免修，你在这学期报的全部选修课将变成自动修满全学分的状态，一同发放的奖励还有300万美元的助学金。” 第六十二章 言灵鬼魂 “选修课自动修满？”白航眼前一亮。 那不是就代表一学期都可以随便摸鱼了？ 还有300w美刀的助学金，比他s级四年的奖学金都高。 矢吹樱在耳麦里提醒道：“别大意，一年级生。” 矢吹樱的声音冷漠，在说到任务之外的事时，她总是惜字如金。 “另一个人在你们2点钟方向。”矢吹樱继续道：“他是另一个暗哨，你们可能看不到，那人是狙击手，里这个地方大概200米。” “才200米？一般狙击手不都是在更远的地方狙击吗？”未来明显是狙击这方面的外行。 矢吹樱解释道：“他在图书馆顶层的天台，校园里能遮挡视线的东西太多，距离越远他狙击失误的概率就越大。我和你们说的第一个暗哨，也就是那个迪亚哥，他面前的那栋建筑是岩藤樹平日里上课的教学楼，迪亚哥和那个远处暗哨都是为了保护岩藤樹，200米的距离，他的回援宿舍会很快。” “这两个暗哨你们分工解决，我去对付保护岩藤樹的四个明哨，你们先找好出手位置，等我命令，我说可以的时候一起动手，明白吗？” “明白。”两人同时说。 岩藤樹的抓捕难度非同寻常，和其他几个刀手不是一个级别，白航和未来这两个一年级生都选择听从矢吹樱的命令。 ... “我对付这个迪亚哥，你去对付远处的狙击手，没问题吧？”白航和未来简单的协商。 白航说他对付迪亚哥，未来同意了，她知道白航在把简单的目标留给她，未来也没谦让，能做简单的工作摸鱼那是最好，只是.... 未来说：“迪亚哥是在守夜人论坛上挂了赏金的混血种，很多执行部的正式专员也未必是对手，要不然他也不会挂着那么久，你真行吗？不用在喜欢的女孩面前逞强，就算你直接说打不过我也不会看不起的。” “女朋友这么善解人意真是太好了。”白航给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刚向诺玛发出援助的申请：“我很惜命的，小说还没写火，我肯定要在书火了之后才能死啊！” “谁是你女朋友啊，henti！再胡说我以后不去你宿舍了！”未来嘴上说着不要，但声音里却没有责怪的意味。 “总部派谁来支援？”未来问。 “我说这次要对付迪亚哥，他在论坛上的等级是a，那学院应该会被派同为a级人来吧。”白航说。 正面对抗一个拥有高危言灵的a级混血种能不能赢？答案是必然的，在龙王的精神领域中，血统弱小的混血种言灵会直接被禁用，强大一些的言灵等级也会被削弱。 能打过，但是不能打，一个刚进学校不到一个月的一年级生显然不可能打赢一个有着a级血统的前任特种兵，这不合理，所以白航叫了支援。 ... 入夜。 白航等到了支援，闻城刚一来就和他抱怨：“教授亲自把支援的任务塞给我了，说不来就扣我学分，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我分多，但我听说你找的迪亚哥了？实不相瞒，我和老万跟他在叙利亚有点过节。” 两人的距离隔着迪亚哥能有五十米。 岩藤樹来食堂吃宵夜，三个身穿便服的保镖和他同桌，另一个明哨和他隔了一张桌子坐，迪亚哥则是隔了十多张桌子，坐的更远，白航和闻城则是站在食堂外面的自动售卖机前，用中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同时也在透过窗户观察岩藤樹的动向。 闻城说：“老子做了6小时飞机！学院的专机比正常航班快了俩小时，但是坐着贼晕，龙血都顶不住，一下飞机我就吐了。” “麻烦你了，下次我请你吃饭。”白航道。 “害，先别说吃饭的事儿，迪亚哥的言灵和你一样，到时候你们打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先离远点，省的被你们生撕了。” 白航脑袋停了一拍，言灵一样？ 哦，对的，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在诺顿馆和闻城说过自己的言灵是风王之瞳，当时他在码字，随后编了个言灵糊弄过去了，没想到闻城记得还挺清楚。 他其实不能操控风，他没有这种权能，但是他妹妹可以。 白航目前知道的自己能操控的元素有水、火和电，以及能用嘴巴表述的方式改变一些物理规则，甚至凭空创造出一些东西，这也是他权能的一种体现，类似于言出法随。 比如他对小岸拓海说的“停手吧。”，那就是一句从精神领域释放的言灵。 ... 岩藤樹拿起桌前的纸巾擦了擦嘴，他的夜宵是一整块布朗尼蛋糕，今晚他需要熬夜，上面已经开始催他交出新的作品，如果基金药剂还取得不了突破，那他很可能会被组织换掉，上面已经对他缓慢的实验进度不满很久了。 用脑需要消耗大量糖分，希望今晚的这块布朗尼蛋糕能给他带来好运，岩藤樹起身准备离开，几个明哨也跟着起身，迪亚哥坐在原位，暂时不曾移动。 距离此地100的天台。 石川未来通过应急通道走上了楼顶，她没有特意放轻脚步，可以说她就是大摇大摆走上来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清晰。 可即便如此，趴在天台上狙击手也没有丝毫察觉，他将眼睛贴在狙击镜前，通过夜市功能注视着食堂。 石川未来走到他身边，拔出了凤尾青竹，刀身离他的脖子仅有几厘米，她的手很稳，刀身不曾晃动，只要这个趴着人不动，那刀刃就不会碰到他的皮肤。 这就是鬼魂的作用，降低自身的存在。 在日本，没有神社供奉的神被称为野良，他们行走在人世间不被人注意，存在就像路边的石子一样低微，鬼魂开启的时候，未来的存在就类似野良。 流浪，居无定所的神明无人参拜，哪怕对着路边的行人大喊也很难被注意。 “动手！”耳机里传来矢吹樱的声音。 凤尾青竹无声的抹过喉咙，狙击手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里发出模糊的求救声，他看向自己身侧空荡荡的天台，眼中逐渐露出疑惑的神色，那里除了月亮和星星之外再无他物。 短短几秒，狙击手倒在地上不再挣扎，他死不瞑目，到最后一刻也没看清是什么把他杀死的。 未来站在他身侧按住耳机说：“目标解决了。” 第六十三章 芬达，美年达，七喜，雪碧，红牛，可乐，矿泉水 三人都听到了未来的声音。 矢吹樱趴伏在食堂的楼顶，只有半个脑袋露在外面，她看到了岩藤樹走出餐厅，这个人没有着急回宿舍，而是从下身的运动裤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他抽出一根叼上，双手在衣服和裤子的口袋里摸索，很不幸，他没带火机。 身边的一个明哨在这个时候摸出自己的火机，用半个手掌保护着火焰，凑上去给岩藤樹点着。 也就是火苗接刚接触到烟的一刻，矢吹樱出手了。 她在屋顶旋身摆臂，像是借助身体的惯性扔出了什么东西，一枚像是暗器的金属刃划过了点烟那名男性的脖颈，大概是切到了动脉，血喷洒到岩藤樹的脸上，他身边的另外两名明哨飞快的从后腰摸出手枪，朝着屋顶的位置点射，剩下一个明哨用肉体挡在岩藤樹身前，脸上和露出衣服的皮肤迅速变成了青铜色。 第一枚金属刀刃只是攻击的开始，矢吹樱用了手里剑的投掷方式，但扔出去的东西却并不是手里剑，而是一种极薄的金属刃。 她在屋顶站立，双手从身体的不同部位抽出金属刃，像是将沾满了墨水的毛笔用力挥出，那些刀刃就是挥出去的墨点，在黑暗中恣意挥洒。 两位掏枪的明哨倒地，只剩下那位拦在岩藤樹身前的壮硕男人，他的言灵是青铜御座，这个言灵对身体的强化程度甚至能抵御子弹。 此刻的闻城已经摸出两把柯尔特在窗户外面和食堂内的迪亚哥交上手。 白航歪头躲过了一枚子弹，顺手往贩卖机里丢了个5美分的钢镚，贩卖机发出响动，一瓶可乐从里面滚出来。 白航拿走了可乐，拉开拉环后喝了一口，矢吹樱从房顶高高跃起，腰间的武士刀猛劈下落，‘青铜御座’双掌合十，空手接住了这带有下落惯性的一斩。 风刃从食堂内部弹出，一道便摧毁了食堂墙壁的承重结构，更多的风刃开始酝酿，迪亚哥在小型飓风中缓缓漂浮上升，他撞碎了屋顶，整栋食堂也在风刃夸张的摧毁力下坍塌，方圆内幸存的东西就只有一台贩卖机。 “我叼你妈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可乐？”正在走位躲避风刃的闻城口吐芬芳。 他此时并没有注意到，那些风刃在接近白航的时候似乎被某种力量取消了。 白航捏爆了易拉罐，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滴落，在一片区域内，可乐正在飞快的凝结成冰。 迪亚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在他的领域内幸免的异端，龙卷激荡，在短时间内形成风暴，他没空管这个小子，所有的微型龙卷都在他的控制下吹向矢吹樱！无论何时，他的第一目标都是保护岩藤樹！ 由可乐凝结成黑色冰块和龙卷一同射出，白航像是某些海盗电影中的船长那般向前挥手，蓄势待发的可乐冰锥在顷刻间卷起震撼的冰风暴。 尖锐的冰锥和风王之瞳的龙卷在半路对撞，这些凝结而成的冰锐在锋利程度上堪比矢吹樱射出的金属刃，绚丽的黑色冰花万千绽放，它们被成群的风刃打的粉碎，成片成片的黑色冰渣掉到地上，表面上看是冰锥占据了劣势，可实际上迪亚哥朝着矢吹樱射出的风刃没有一个能命中的目标，全部都在半路被冰锥拦截，这让矢吹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对付眼前的‘青铜御座’。 手中的可乐马上就要流干，站在冰场重中央的白航朝着闻城大喊：“过来给我买饮料！” 闻城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很快意识到白航真正的言灵应该是凝水成冰的能力，就像漫威里的火人，可以控制火但是没办法制造火，所以想继续射出这种有实质破坏力的冰锥就必须有人给他提供水源。 闻城二话不说立刻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十美元的钞票，这是自动贩卖机能吞下的最大面值。 他的双手飞快的在贩卖机上拍击，将所有亮着‘等待售卖’的按钮全都拍了一遍。 “咚~咚~咚~咚~咚~”不停的有饮料从出货口滚落。 芬达，美年达，七喜，雪碧，红牛，可乐，矿泉水。 红的、白的、蓝的、紫的、绿的，透明的，各种颜色的冰晶在白航周身凝结，他的领域越张越大，逐渐压过了风王之瞳的龙卷风场。 闻城身侧的位置涌起了一阵凛冽无比的寒冷之气，白航用来绑马尾的皮筋突然断了，有些偏蓝灰的长发惊艳飘舞，黄金瞳不怒自威，缺失棱角的面庞在这场冰风暴中显得绝美异常。闻城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的有点痴了，反应过来后他立刻破口大骂：“你特么能不能把这长头发剪了？！战斗的时候掰弯队友可是会要命的！” 这一声大骂成功吸引了迪亚哥的注意，他已经意识到如果不先把白航干掉那他根本无法影响到那个女忍者和自己同行的战斗。 位于房顶和站立在贩卖机旁的两双黄金瞳视线交错，龙卷撕扯，冰晶弥漫，校园中方形石砖铺成的地面正在尽数冻结，连那些高速旋转的龙卷云团中也充斥着碎冰。 迪亚哥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个人的能力并不是冻结水，而是冻结领域之内的空间！一但他的领域被覆盖，那风王之瞳制造出的龙卷也会被尽数冻结。 他的思维高速运作，思考着这是序列号第几的高危言灵，和‘冰’相关的言灵甚少，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冰之皇。 关于这个言灵的介绍极少，有人说它的血继源流出自海洋与水之王，也有人说他的使用者其实是白王，在言灵谱系表上，这是一个标注着‘高危（灭世）’级别的言灵，他的威力在高危之上，但却被限制在灭世之下，就像卡塞尔学院在a和s级中间又设置了超a级血统，这个言灵也是如此。 迪亚哥知道他必须要拼一把了，如果持久的耗下去，他的风王之瞳一定会被冰之皇吞食，最后连自己也跟着被冻结。 第六十四章 你穿了防弹衣？ 闻城开起了鬼胜，暂时屏蔽了身体痛觉，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拼命，而是为了从这两个怪物言灵手下逃脱。 明明他是来帮忙的，但没想到会被两个人的高危言灵逼退，刚好矢吹樱那边陷入了苦战，她好像没办法打破青铜御座的防御，帮谁也是帮，闻城取出弹夹，换上了爆破子弹。 “矢吹！躲远点！” 矢吹樱和闻城是阿富汗战场上的老相识，白航申请支援这件事她也知道，在闻城喊话之后之后她就侧向跳开了，爆破弹头撞击在青铜御座表面，掀起了小范围的烟雾。 这颗子弹在无意中成了风王之瞳和‘冰之皇’对拼的号令， 两人在同一时间将领域的功率开到最大。 迪亚哥周身的龙卷开始不受控制，它的目标不在受限于白航，而是领域中的一切物体，风元素的稳定性本来就很差，在领域完全张开后，那些暴虐的龙卷甚至在迪亚哥本人的皮肤上刮出了细小的皲裂，血从伤口中流出，而后被风暴带走。 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要抵抗‘冰之皇’的压制，那些五颜六色如同烟花般绚烂的冰锥在他们二人决定对拼领域的时候变的更加气势庞然，那个操控着冰锥的男人似乎游刃有余，贩卖机中的饮料正在不断转化成他进攻用的利刃！ 食堂的建筑本体已经被狂风席卷的只剩碎屑，一些钢筋和水里碎块混在狂风里，迪亚哥没办法像白航控制冰锥那样控制这些钢筋，如若不然，他至少能做出有效的反抗。 冰之皇牢牢压住了风王之瞳，白航领域的所过之处，无论是砖石地面、树木、杂草、还是空气，全部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迪亚哥的反应很快，在知道自己不敌之后第一时后跳闪躲，狂风熄灭，顺势下落的钢筋和混凝土会成为他的掩体，帮他短暂的阻挡那些冰锥。 迪亚哥是这么想的，钢筋和混凝土也的确挡住了冰锥，但他没料到这个男人竟然和他一同关掉了言灵，迪亚哥没反应过来他的手里何时多了两把尼泊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把尼泊尔离他的脖子还有半寸远。 他看的很清楚，这个男人跑动的时候凶猛的像只猎豹，躲避那些掉落的混凝土时却又轻盈的像只灵猫，迪亚哥常年游走在战场锻炼出的本能感知让他在那把尼泊尔刀锋滑动的时候向后仰头，原本应该切断他喉咙的一刀切中了下巴，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短而深的划痕。 这一刀的力道很沉，白航的身体被惯性带的后仰，迪亚哥看准了他无法即使调整身体的这一空档，一记膝顶踢在他的小腹上。 白航眉头一皱，这是缺少系统训练的后果，他不怎么样的挥刀才是最合理的，所以被内行人抓住了破绽。 迪亚哥的嘴角露出了冷笑，他好像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机会，在一记膝顶之后飞快的从后腰摸出匕首，照着白航的左肩刺下去。 “叮~！”刀剑好像碰到某种坚硬的物体，前冲的势头受到了阻碍，迪亚哥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没想到这个人穿了防弹衣，但是...他的衣服下面没有任何臃肿，看起来不像穿了护具，各种想法在脑海中飞驰而过，一击不得，白航握着刀柄的右手成拳头招呼在他脸上，紧跟着是左手的一刀，划在他胸口，出血量极大，一道线形的血溅到白航脸上。 “你穿了防弹衣？”迪亚哥不解的问。 “没有。”白航老实回答。 两句话后，迪亚哥再一次举刀，他的动作依然敏捷，不愧是曾今上过叙利亚战场的特种兵，胸口的那道伤口连眉头都没让他眨一下，一副铁血硬汉的做派。 白航和他拼了几刀，凭借碾压的速度和力量占据着上风，但技巧上却完全被碾压了。 迪亚哥的战术匕首上已经满是断口，估计下一次对刀就会让这把兵器折断，他的匕首是高硬度的合成金属，但做这把刀的人似乎没有装备部的那群人专业，刀身的硬度完全比不过白航手里的尼泊尔。 “你是卡塞尔的新生吧？”迪亚哥突然停下了手上的意志，失血过多已经让他有些拿不稳刀了，先前释放言灵的消耗，风刃在他身体留下的伤口，还有白航刚才斩出的那一道，纵然他是个铁血硬汉，在这么多伤势的叠加之下，体力不支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我是新生。”白航说。 迪亚哥干笑了一声，大概是在对自己的‘猜对了’这件事感到得意：“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用刀，动作也不像受过训练，但是...你的言灵真的很强，和你对拼领域的时候我根本喘不过气来，再让我猜猜，你的等级是不是s？” “对，我是s。”白航皱着眉头问：“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你已经快死了，是想用说话的时间恢复体力吗？你的血根本止不住，和我说话只是在拖慢你的死亡速度，我看你也不像怕死的人。” “我的确不怕死，只是输给你这种菜鸟很不甘心。”迪亚哥笑着说。他的身上都是血，脸上还有风王之瞳掀起的沙尘，所以他此刻笑的并不好看，像是从沙漠逃出来的亡命徒。 这个比喻没有错，甚至不能算是比喻，因为他本来就是亡命徒。 大概是不想在和这将死之人浪费时间，白航握着尼泊尔冲上去，迪亚哥抬起左手握住了尼泊尔的刀刃，右手的战术匕首再一次刺向白航的下腹。 “叮~”和之前相差无几的触感，他好像根本没刺中皮肤。 两次，迪亚哥至少有两次机会能完成反杀，但却都被某种应该是‘内甲’的东西挡住了。 被尼泊尔砍中的那只手正在往下滴血，这个男人不甘的咆哮着，他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一个刚入学的菜鸟。 迪亚哥紧握着匕首嘶吼着，在直线的方向朝着白航刺过来，这一刀舍弃了技巧，因为他剩余的体力已经不允许身体做出技巧性的动作，他能做的就只有在垂死之前刺出这一刀，甚至出刀之前必须通过大喊给自己提劲，如若不然他可能这最后的一刀都没办法挥出。 孤注一掷的一刀，抽干了他身体里剩下的所有力道。 这次刀身没有阻碍，坚实的扎进了白航的左胸，那个地方应该是左肺的正中，这一刀足矣致命。 第六十五章 蒜头王八 ‘完成了！’ 迪亚哥心中顿时狂喜。 他刺中了这个男人的要害，最后的下场可能是两人同归于尽，但他的死亡是流血力竭而死，对方的死法却是被一刀毙命，力竭是战士的死法，被一刀毙命菜鸡的死法，菜鸡就该死的像个菜鸡，对！这样才对！ “你觉得你赢了，但是你没有。”白航若无其事的拔出了插进肺叶中的匕首：“能想到两次都捅一个地方，你确实不错。之前你是不是以为我穿着防弹衣？看在你快死的份上不如我告诉你好了。” 白航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暴露在迪亚哥眼中的东西让他在一瞬间瞳孔放大。 那是一层像是白色铠甲的东西，它好像长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并不是某种外部工具。 “...这是？” “龙鳞。” 两个字的回答之后，白航将那把从自己心口拔出来的匕首反手刺进了迪亚哥的心脏。 代表着混血种的黄金瞳熄灭，所有的生命体征从这个男人身上消失，白航拔出匕首，迪亚哥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倒，到死之前他的眼睛都是睁着的，似乎是因为见到了某种过于震惊的东西而无法瞑目。 白航按住耳麦，将自己的声音压低，装出一副消耗了很多体力的样子道：“迪亚哥解决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闻城说：“我们这边也解决了，但是有个问题，我们打这个‘青铜御座’的时候岩藤樹溜了。” 未来的声音在此时插进来：“不用担心，我看到他了，他往实验室的方向跑了，我去把他抓回来。” ...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岩藤樹一边收拾东西一遍用一块白色的方巾擦汗，嘴里用日语碎碎念着。 他认识那个女忍者，蛇岐八家少家主的助理，日本分部果然已经盯上他了。 岩藤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几个保镖能多撑一会儿，撑到他带走自己研究材料。 将三瓶颜色不同注射试剂装进减震手提箱中，藤原书打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一个正方形的培养箱，里面是一条沉睡的龙类胚胎，它的身体在没开灯的实验室里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像是一只被放大了好几倍的萤火虫。 未来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收拾。 矢吹樱给的请报上说岩藤樹也是有血统的人，但未来却完全没看出这连收拾东西都满头冒汗的人有什么血统。 他在岩藤樹起身那某样的东西的伸出了一条腿，“啪嗒~”岩藤樹被绊倒了，脸冲下，房间里没开灯，但这一下摔得挺结实，未来估摸着他可能摔断了鼻梁或者磕掉了一颗牙。 惨，太惨了。 岩藤樹从地上爬起来，却被某个冷冰冰的器物抵住了后脑，他只是那是一把枪，出于求生的本能反应，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你问什么我都说，资料和东西都给你，只要别杀我！” 未来一时间有些好笑：“你的联络员菲尔丁可是个被摁在铁轨上都绝不开口的真汉子，你的其他‘刀手’同僚至少也都是守口如瓶的家伙，怎么到你这而画风就变了呢？” 岩藤樹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识时务，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只要你们不杀我，要我怎么样都行。” “还女侠？中文说的倒是挺溜。”未来踢了他的屁股一脚：“行了起来吧，别跪着了，怎么处置你我说了不算。” 未来顺手抱走了装龙的方形器皿，那三瓶颜色不同的试剂则是扔在桌子上没管。 回到食堂后，未来邀功似的将装龙的箱子递给白航：“看！那个岩藤樹养了只龙崽！我们带回宿舍养着好不好？” 闻城耳朵一动，察觉到了话中的盲点。 拜托你不要把养龙这件事说的和养独角仙一样简单好吗？ 密党成立这么多年也就得到了一只龙类幼崽，而且还被偷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只新的，你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是上交国家而不是私吞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学院并不会干涉学生的私人物品，这次的任务是“跑腿”，并不是本部的任务，所以这条龙也不算做本部的任务物品，可以不用上交学院，应该算矢吹樱的，因为这是日本分部的任务。 但闻城觉得龙类幼崽这事儿怎么招也应该和学院说一下，如此重要的东西，总不能便宜了日本分部不是？ 矢吹回了一趟岩藤樹的实验室，未来看不上的东西她可不能看不上，这些都是任务资料，如果他漏了什么少主没准会责怪，身为一个助理理应为少主分忧。 未来带回来的幼崽被泡在一摊绿色的液体中，应该事某种培养液，白航也不知道吗。 他表面对未来笑脸相迎，但内心却已经开始骂她这波操作的没脑子，找到龙了你私下里给我不好吗？非要让这两个人知道，这下好了，幼崽儿多半要充公，没准他还要再去档案馆偷一次。 这条龙的肚子鼓鼓的，像是萤火虫一样在黑夜中散发这荧光，只不过他肚子上的光是绿色，这只龙身上的鳞片也是绿的，如果他此时不在发光，那他看上去应该像一块长了苔藓的岩石。 又是一只血统被稀释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混血龙，辣椒起码还能看出来是鲨鱼和龙的混种，这个‘萤火虫’长相古怪，白航实在看不出来他是龙和哪种动物的杂交，总不能真的是和萤火虫的后代，这爬行种和昆虫之间的生殖隔离远了去了，要是真能生出来那达尔文的棺材板就彻底压不住了。 在黑夜中发绿光的特性让他想到的dc宇宙的绿灯侠，该不会是世界线开放的时候跑去和超级英雄打了一炮吧？ 白航看着这只幼崽，在内心中疯狂吐槽，顺便思考着怎么把这个小家伙带回自己宿舍。 “白航！我已经想到他的名字了！”未来扯了扯白航的袖子说：“这家伙是绿的，叫比克怎么样？” 名字都想好了？？这龙现在是公物，拜托你不要想当然的以为我一定能把它带回学院养着好吗？ 但是比克这个名字感觉不怎样，叫起来一点都不朗朗上口，和辣椒小宝比起来差远了。 白航说：“我觉得不如叫蒜头王八，蒜头王八也是绿的，而且比比克大魔王好看。” “蒜头王八是什么？”未来一脸懵逼的问，她没get到白航说的梗，06年蒜头王八还没火。 “就是妙蛙种子。” “妙蛙....种子？...哈哈哈哈哈哈~~~，完了，我没办法直视妙蛙种子了，种子！我的种子！”未来开始不受控制的狂笑起来。 第六十六章 未来：“磕到了磕到了” 一行人买了机票，矢吹樱直飞东京，另外四人则是飞芝加哥。 岩藤樹一晚上什么都招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上级是谁，但知道他在极乐天都，组织中和他一样‘药剂师’还有一个，那人叫小山隆造，以前和他一样在加尼福尼亚大学进修，只不过他留在洛杉矶分校成了化学教授，而小山隆造则是回国做生意去了。 少家主只想要这一条情报，其他的东西都无关紧要，那个白航和未来都未曾谋面的少家主在任务结束后只给了矢吹樱一条命令：“活着回来见我。” 知道此事的未来直呼磕到了，在机场临别的时候未来还问有没有矢吹有没有机会成为家主夫人。 矢吹没回答，依旧是那么惜字如金，脸上的表情也未曾变化，只是眼底一直紧绷着的神情却有了片刻的松动。 临走上飞机的时候未来已经改口管矢吹叫‘樱’，矢吹竟然也管未来直接叫未来了，两人俨然是一副女闺蜜的样子。 怪了，女人之间的感情就这么简单吗？ ... 两位女同志那边没什么心机，可能矢吹在和未来玩心机，但是未来不知道，相比之下白航和闻城已经开始了暗中的交锋—— “老白，我们是兄弟对吧？” “确实，在自由一日上我们的交情也算过命了吧？” “好，那你跟我透个底，这龙蛋你是不是想私吞。” “别说的这么难听，人家日本分部摆明了说不要这颗蛋，现在这是我的私人物品，怎么归属自然是我来决定。” 闻城义正言辞的道：“话虽如此，但我觉得的这颗蛋还是应该交给学院。” 白航诧异道：“你可真是朝廷的忠犬，要大义不要兄弟啊！” 闻城说：“阴阳怪气就没意思了哦，我们都是屠龙者，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学院手里肯定胜过我们自己保管，交给学院才能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白航鄙夷的道：“你别这样，太正经了我不太习惯，直接开个价吧，先说好，迪亚哥的赏金就300个w，别狮子大开口，你自己出了多少力心里清楚。” “害！谈钱这就伤感情了，我是差那点钱的人吗？”闻城一拍手说：“一口价！20w！” “5w！” “你打发要饭的的呢？我从机场打车到你那儿都没这么便宜，10w！” “成交。” 白亏了10万美刀出去，不过也算好事，幸亏闻城是个认钱的人，这次事件之后白航也算是对他这个人有了更层次的认知了，毕竟和他一样是神州人，给钱就好说话，要是这次他叫支援真的找了个“学院鹰犬”那麻烦可就大了。 说到底还是未来智商太低了，抱着龙蛋屁颠屁颠就跑来了，要不然根本不用多此一举。 白航越想越气，伸手在她头上来了记暴栗。 刚送走矢吹的未来莫名被打，顿时不高兴的撅起嘴：“你打我干嘛？” “打是亲，骂是爱，神州谚语，好好学，我这是爱你。” 未来：“？” ... 诺顿馆，接风晚宴。 老万举着红酒杯站在场馆二层的高台上，大声说道：“今天是我们的s级新生完成第一个任务的伟大日子！我认为我应该庆祝，挂在守夜人悬赏上的迪亚哥都被干掉了，看看！这才是s级屠龙者的含金量啊！” 坐在一层的人和老万一同举杯，老万并不知道的是他的整个身子都被从天花板垂下来的那张漩涡鸣人超大挂画给挡住了，学生会的一干人等就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看起来就像七代目火影在演讲。 老万每次演讲的时候都说的热血沸腾，学生会的元老们早就习以为常，也没人去提醒他的身体被‘漩涡鸣人’挡住这件事，诺顿馆的状态基本就是老万自己在二层自嗨，来一顶层参见晚宴的人则是各吃各的。 学生会经常开晚宴，全都是老万自费，老万的全名是罗纳德怀特，这个大部分人都知道，怀特家族是在英国开酒庄的，而且是上市公司，据说也是屠龙世家，学生会里的所有高档酒都是开货车运来的，表面上这晚宴奢侈的很，但实际花费却要大打折扣。 虽说是白航本人的接风宴，但他本人却并没有来，来的人是石川未来，白航叫她帮忙替一下，自己先把龙崽安置好。 未来说不想去，她也想看龙崽，白航说接风宴上有吃的，而且红酒管够，未来稍加斟酌，觉得还是吃饭更加重要。 .... 此时，尼伯龙根世界。 “安娜，这是珍贵的龙族至宝，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安娜左边的胳膊上挂着小辣椒，右边的胳膊抱着小宝，白航看到脑袋顶上还有地方，就把蒜头王八扔到她头上了。 “王，我想....申请休假。”安娜破天荒的开口说话了。 白航倒是没有太多震惊，在福州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死侍还保留着一些身为人类的思维，会产生人类的想法并不奇怪，是人就要休假的嘛。 “以后双休日我来带，周一周五你来带，这样，从今天开始到了周五你就把孩子给我送过来，然后你休息，到了周一我再给你送回来。” 安娜歪着头说：“死者之国...我....出不去...” 死侍没办法主动离开尼伯龙根，除非他的所有者对外界开放权限，但如果那样的话，不光是里面的死侍，外面的人也可能通过各种方式进入尼伯龙根。 白航道：“那就这样，定在每周一的凌晨三点，我会开放五分钟的尼伯龙根，你要在这五分钟之内穿过尼伯龙根。” 凌晨三点是人类睡眠最沉的时间，这个时间点的隐蔽性最好。 话虽如此，但固定的时间很可能被人摸到规律，安全性也很欠缺。 白航改口道：“只确定一个时间有被察觉到的危险，所以我会定期更改时间，你每次走之前我会在客厅的沙发坐垫下面留一张纸条，告诉你下次尼伯龙根开放的时间。” 安娜点头道：“我明白了。” 第六十七章 回家 这次任务之后，未来和白航平分了赏金，闻城写的任务报告中对龙崽的事只字未提。 和安娜约定好的规矩每天有条不紊的进行。 三只龙崽儿相安无事。 击杀迪亚哥的奖励有一项是所有的选修课自动变为修满状态，未来虽然和这次击杀没什么关系，但那次任务她是和白航组队的，所以也分到了奖励和赏金。 未来自此开始了上课摸鱼和每天去高档食堂的高贵生活。 你可以在任何时间的任何论坛看到“凤尾青竹”这个id。 选修课的分的确是修够了，但是必修却不够，未来不但在选修课摸鱼，她的必修也摸了，除了富山雅史的《初阶剑道》，未来其他必修课程的随堂测验都没及过格。 一学期很快就到了末尾。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未来收到了一份学籍警告。 她的《堪古斯都原始龙文》和《炼金化学》都挂了。 ... 假期临近，学生们陆续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未来坐在白航宿舍客厅的大沙发上，抱着一大包薯片看电视，小鲨鱼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本《汉语拼音》。 没错的，小鲨鱼在学习，他已经学会汉语拼音，现在正准备进击《学前300字》。 “你看看，龙都比你爱学习，你不羞愧吗？”白航拿着一本《高级日语》狂敲未来的头，未来不为所动，敲了一学期了，她早习惯了，再加上白航没使劲，敲就敲吧，学习什么的，全都无所谓，她已经躺平了。 《高级日语》是白航报的选修，这学期他已经把初级和中级日语修完了，而且全都拿了a，以前他就是报送北大的好苗子，现在有了龙族血统之后学起来更是事半功倍，血统赋予了他超强的阅读速度和记忆力，要是以前他有这种能力当初也用不着内卷，他的同学每天光看他凡尔赛就行了。 “你哪天回家？”未来问。 “我哪有家？住学校吧。”白航随口说。 “住我家啊，我家挺大的。”未来说：“我跟老爹说说，我家有连锁酒店的，总统套房给你一天换一套。” 总统套房换着住....听起来好像不错，白航砸了咂嘴：“但是我想住你家。” “石川家家规很严的，我爸爸思想比较封建，不会同意你进来的，但你可以偷着来，我白天给你留窗户，我家有很多游戏卡带，我们能随便玩。”未来一边看电视一边说，说出这话的时候好明显没过脑子，人都进你家了，谁还玩游戏卡带啊？嗯，除非你的卡带真的很好玩，我拳皇97贼6。 “还是不去你家了。”白航说：“我想先回趟福州，去母校看看。” “母校？”未来疑惑道：“你不是说自己高中烂透了吗？上次还和我吐槽说那个学校一点自由都没，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你不懂，严厉归严厉，但是老师还是带我不错的，而且我们神州人对母校都蛮有感情的。”白航睁眼说了句瞎话，他的确对老师又感情，但仕兰中学他根本没去过，所有人和事都是他手动‘捏’出来的。 其实他只是想回福州看看路明非，也不知道那个衰仔过的怎么样，还记不记的自己帮他捡回100块的事。 白航思考了片刻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于是就和未来坦白了：“其实我在福州有个小学弟，很衰的那种，我怕他在学校里受欺负，所以回去看看他。” “学弟？你确定是学弟？”即便在看电视，未来对某些话题的敏感度也是可以的。 “真是学弟。”白航说：“那家伙衰到家了，你在高中收了一大堆二五仔的经历应该已经够倒霉了，但那家伙比你还倒霉，三言两语我解释不清楚，那人衰到估计谁见了都会想上去帮一把，他身上带着极强的血之哀，像我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码字一年那种经历根本就不叫孤独，真正的孤独是明明有很多认识的人，但是那些人却全都不在乎你，但他们也不是完全不会和你讲话，只是好像出于某种被动影响而将你孤立了。” “听不懂。”未来掏了掏耳朵：“说了那么一大堆，直接和我说是个没人爱的衰仔不就行了。” 未来往小辣椒嘴里塞了块薯片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日本我也没什么朋友，回去也是宅在家打电动，我要是回家了感觉和你口中的这个学弟也差不多。再说了，你学弟也是我学弟，要是他真相你说的那么拉胯，可以去带带他。” “也行，但是我家不大。”白航说：“就一张床。” 未来脸色终于变了变：“我住宾馆行了吧？赏金还没花完。” 未来将一大包薯片都塞给了小辣椒，小辣椒顿时如获至宝，两颗黑纽扣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用不太娴熟的中文说：“你真是个好人！” 折寿了！龙竟然会说中文诶！ 未来拍了拍小辣椒的脸：“再给姐姐说一句。” “不说，累了。”小辣椒伸手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随后拿着包装袋跑进浴室，将薯片分给池子里的小宝。 小宝不爱吃薯片，他爱吃生猪肉和鱼，但是辣椒和他分享了，所以他伸出爪子掏了一片意思了意思。 绿龙蒜头一只龙独自挂在没开灯的卧室里，小辣椒跑进卧室想把薯片递给他，但是蒜头挂在吊灯上，根本不看下面的辣椒。 两条龙用龙文交流着。 辣椒：“下来吃薯片呀。” 蒜头：“我正在练习一项技能，只要我不动，那我就能伪装成一盏灯。” 辣椒：“.....” 他觉得蒜头多少有点大病，一条龙竟然想着装灯泡，他听说蒜头是‘老妈’从一个制毒员手里救回来，他和小宝经常在背地里讨论蒜头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小宝说它可能是在营养液里泡傻了，鲨鱼说他可能只是比较呆，和未来姐姐一样，红龙说未来不呆，她只是有时候比较傻，和蒜头不一样的，未来姐是似傻非傻，但是蒜头是真的傻。 安娜教育两人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两条龙不以为意，他们又不是人，不过是两条可怜又弱小还没有力量的小龙罢了。 ... “要买机票吗？”躺在沙发上的未来说：“我看了看，芝加哥没有直飞福州的，要转机，到你老家估计要两天，福州还没机场，只能坐高铁。” 第六十八章 暑假，遇见夏弥了 白航没让未来买票，这个时候手机没有自动规划自动路线的功能，他怕未来把两个人带到西伯利亚去。 这事真的有可能，因为福州没机场所以未来说可以先飞北京在转高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航瞥了一眼她的手机，结果看到这个笨比正在看从芝加哥直飞东京的机票，这个蠢女人把‘东京’的中文看成‘北京’了。 ... 07年暑假，福州。 路明非站在楼下的报摊，正在翻看一些不要钱的旧杂志。 “明非啊，这次期末考的怎么样？”报摊大爷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这小子聊聊。 “及格了一门。” “哎呦？才几个一门？前几天你婶婶去隔壁摊上买茶叶蛋，我可是听说你那个弟弟期末考的不错，还是全班前十嘞。” “啊，确实，他考的挺好的。” 路明非表面答应着，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了对那个‘弟弟’的吐槽。 ‘对对，他是前十，但那都是婶婶拿棍子逼出来的，路鸣泽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不过，那家伙的真实水平也就是个班级前20，临考之前熬夜突击一波，在和班里的几个好兄弟商量着传传答案，前十名简直信手拈来。’ 路明非觉得他只能在初中嚣张嚣张，上了高中立马完蛋，在高中临考突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 “那就是你说的学弟？” 白航和未来坐在离报摊不远的包子铺，未来正好奇的大量着这个一米七多一点的男孩，他的长相没什么特殊，但仔细看的话其实也不差，好像刚好长在难看和好看的分界线上了，属于可上可下的那种，他现在离好看只差了一身衣服，还有乱糟糟的头发需要好好打理一下。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就在未来看路明非的时候，一个穿着浅蓝色短袖的女孩突然搬了个马扎坐过来：“其他桌子都满了，就你们这桌是两个人。” 未来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是这样，这家包子铺挺火的。 “哦，好，你坐吧。”未来说。 这个突然到来的女孩长相惊艳，她的脸像是只有在雕塑家笔下才能出现的完美容颜，眼瞳清澈广润，皮肤晶莹白皙，身高大约一米六多一点，头发乌黑，体态纤细修长，唯一有点不足的大概就是脸颊有点婴儿肥，未来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简直残形自愧，她根本不像那种会坐在路边摊吃包子的人，她坐下的一刻仿佛包子铺的气场正在从路边摊切换成凡尔赛宫。 她的到来让未来感到很不舒服，因为白航也坐在这张桌子上，她和白航像一对金童玉女，仿佛天生就是一对。 “她是你女朋友？挺好看的。”这是女孩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明显是对白航说的，他们好像很熟，像是认识了很久的那种朋友。 “对。”白航说。 出奇的，这次未来没有反驳，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危险，默认在这个时候算是变相的宣誓主动。这个女孩和白航显然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虽然她笨，但是女人的直觉却很准，造物主很公平，他剥削了某个人的某项属性后一定会用其他东西去弥补，比如未来，她用智商换来了非一般的直觉，这让她经常在无意中猜中事情的真相，只是她自己意识不到。 “你什么时候到福州的？”这次开口的人是白航。 “来三年了。”女孩说：“我在仕兰初中部上了三年学，今年毕业的时候考上北大附中了，等暑假结束我就去北京，其实我挺舍不得的，我认识了一个男孩，我初一的时候他初三，现在他进了仕兰高中部，上高二，我观察过他，甚至去过他家，只是....” 女孩顿了顿，突然不说话了。 “你喜欢他？”白航问。 “我不知道。”女孩说：“喜欢是什么感觉？人类的电影里说喜欢一个人的心跳会变快，会舍不得和他分开，但是这种感觉我都没有，可我有些时候又会想看看他，这种感觉叫什么？” 白航往自己嘴里塞了个包子，随后喝了一大口碴子粥道：“这事儿你别问我啊，我也是个单身汉，没什么能跟你说的。” 这两个人真的很熟，未来之前猜对了，但他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男女朋友，这又让未来稍稍放心了一些。 “你之前去哪了？”女孩问。 “我在福州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去了卡塞尔学院，这是我师妹，石川未来。” 女孩笑着和她打了招呼：“你好，我叫夏弥，是贝...” “白航。” “哦，对，是白航的妹妹。” 未来疑惑道：“妹妹？”，她刚才听到夏弥叫出白航名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好像忘了哥哥的名字，也好像她原本就不知道，亲妹妹会忘记自己哥哥的名字吗？显然不会，这一点让未来觉得很可疑。 “你好，我是石川未来。”心有疑惑是真的，但是未来没表现出来，只要她不是白航的女友就好，只要不是女朋友，别的关系都可以和自己愉快的玩耍。 “没想到会在这遇上你，老实说挺意外。”夏弥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白航说：“看看母校，顺便看看小学弟。”白航指了指还在和报摊大爷聊天的男孩。 “哦~，是他啊。”夏弥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认识他，路明非，说起来他还是我学长，这人挺倒霉的，而且人还怂，我来人类世界这么久，观察的人很多，比他衰的还真是找不出来了。” 就在几人讨论的时候，路明非突然抄着口袋朝着包子铺走过来。 老板，来一笼包子，再来一碗豆浆。 婶婶让他先来买早饭，路明非通常都是自己吃完才会给一家人捎上去，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每次吃早饭的时候婶婶都会在他耳边叨叨，有时候对象是他，有时候是路鸣泽，但无论是数落谁，听着都怪叫人心烦的。 环顾四周后，眼尖的路明非瞅见了白航这桌。 一张方桌围坐着三个人，刚好还留着坐一个人空。 他搬了个马扎走上前，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我能坐这儿吗？” · 第六十九章 善良的英语老师 “坐吧坐吧。”未来摆了摆手说。 明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漂亮妹子。 这张脸挺陌生，路明非家的小区不大，邻里邻外的大家都认识，但这个长相可爱的妹子他确实没见过。 “坏了！”路明非暗道一声。他坐下之后又看到了白航和夏弥，这两个人的颜值还在刚才和自己搭话的那个女孩之上，简直是好看日了好看他妈妈，好看到爆了！ 路明非暗自在心里将他们和自己认识的最高颜值做了下对比，夏弥对参照对象是陈雯雯，白航的参照对象是楚子航，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两个家伙比他认识的最高颜值还要好看，现在他心里颜值巅峰已经易主了。 路明非开始低头啃包子，尽量不去跟这伙人对视，他脑子里现在想的就是吃完包子快点走人，路明非从小就不擅长应付这种人，他待在高颜值的家伙旁边总是会感觉比别人矮一块。 他坐在这三个人中间实在太卑微了，卑微到连嘬粥的时候都尽量不发出声音，害怕打扰到人家。 未来觉得白航说的没错，这人确实太衰了，衰到任谁见了都想拉他一把。 “这个人是你学长，那个是你学妹。”未来说。 路明非炸了眨眼，并没有反应过来未来是在和他说话，知道这个女儿踢了他一脚，他在意识到自己被别人翻牌子了。 “哦，原来是学长学姐了，你们好，我是路明非。”明非坐在小马扎上挠了挠后脑勺，顺便还躬了一下身子，算是给学长学姐问好了。 他没去想为什么这伙人看上去好像认识自己，人家都说了是学长了，指不定是认识他这个边缘人物呢？ 其实他在学校也挺出名的，虽然程度上比不了楚子航这种颜值高的学霸，但也算有一定知名度，他们这些学习差的孩子通常来讲知名度都不低的，只是有些人出名是因为好事，有些人出名可能是因为考试写了一个很离谱的答案，然后被某科老师当成反面教材在各个班级传阅，最后他的离谱答案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全校皆知了。 路明非还记得自己有次写作文的时候把‘中国国宝’这个专有名词写成了‘chinesebaby’，然后被英语老师当成反面教材在各个班里传阅，他高中才上了一年，想来想去出过名的事儿好像就这么一件，要是这两个人认识他，那没准就是通过这件事儿，正所谓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路明非在这方面还是挺有自信的。 嗯？路明非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一直在想着两个好看的学长学姐是怎么认识他的，却忽略了为什么学校里有两个这么好看的学长学姐但是他却不认识。 “你们是哪一届的？”路明非突然问。 “我是去年毕业的，仕兰中学高中部。”白航说：“她是你学妹，仕兰初中部的，不过你是没什么机会见到她了，明年她就去北大附中了。” 哦，明白了，原来两人都不在他的学校，一个是前学妹，另一个是前学长。 未来突然说：“这人是保送的，没准你认识他，当年他在你们学校也算传奇了，高一高二学习不怎么好，高三努力了一年，最后报送了北大，结果报道的那天没去。” 路明非嘴巴微张。 没错的，他确实认识那么一号人，在仕兰他可是比楚子航还牛逼的传奇，楚子航这种一开始就学习好的人在仕兰一抓一大把，但是一开始学习差后来通过努力翻盘的例子可是少之又少，基本所有差生都有个翻身当学霸的梦，真有机会谁又愿意摆烂了？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他不热血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原来是白航学长。”明非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从一开始的无措变成了崇拜。 “敢问学长现在在哪高就啊？” “我出国了，高就谈不上，就算随便找了大学上着，顺便写写小说。” “写小说？”一听这个明非瞬间就来劲了，共同话题这不就有了吗？虽然他不写小说，但是他看啊！金庸古龙，日轻国轻，爽文言情，各个领域他都有所涉猎，而且他还是仕兰高中文学部的，连带着那些欧美的悲伤文学也看过七七八八。 “学长玩qq吗？你们当时有文学社吗？”明非像是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我们现在有文学社了，学长要是想来玩玩我拉你进群啊。” 路明非暗恋的女孩就在文学社，她叫陈雯雯，可能气质上没有这个学妹出众，但是路明非就是喜欢，可能是因为遇到陈雯雯的时间早，如果他早点遇到夏弥没准喜欢人的就变了，人类就是这样，在感情上也是先入为主，先遇到的那个人总是带点优势。 陈雯雯一直叫路明非帮忙拉人，因为文学社的人太少了，每次活动都没几个人来，不过这种想法最近也变淡了，因为陈雯雯觉得人少也挺好，文学这种东西人多了反而讨论不来。 听到明非让白航进文学社未来差点笑出声。 白航那点子微末的文笔他还是清楚的，那段在芝加哥写雪的拟人她依然记忆犹新，大概也就是初中水平，你们要是建了个“网文社”或者“爽文社”那邀请白航进去他没准还能有点共同语言，但文学还是算了吧，文学他搞不来的。 “算了吧，文学我搞不来的，而且我不经常水群。”事实正如未来所料，白航拒绝了。 路明非的脑袋立刻就拉拢下去。 果然，刚一见面就邀请人家进社团肯定不行啊.....也许他应该先从要到qq好友位开始，他总是这样，总是把事情搞砸。 “对不起啊，是我唐突了，要不然学长先加个qq？”路明非试探的问道。 白航没说啥，正准备报自己的qq号，谁知道未来却插话道：“和学长说话你怎么和公司新人巴结领导一样？话说你说话的时候能把头抬起来吗？眼睛看着对方是最起码的尊重欸！” 第七十章 学长亲自试读 未来表现的要比白航和夏弥强势很多，在路明非眼里这个女孩太过坦然，和这种人说话路明非其实觉得轻松，正相反，他最不擅长的其实是应付陈雯雯那种文艺型的女青年，但他又偏偏喜欢上了那么一个女孩。 被未来‘批评’了之后路明非反而是有胆子了。 他抬起头直视白航，可惜两双眼睛只对了一下他就立刻把头别开了，被鼓励是一回事儿，能不能真正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和白航对视的时候路明非感觉心头一跳，说不上来时什么感觉，仿佛是来工地干活农民工在和房地产开发商的大佬对视，‘压迫感’两个字直接贴到脸上了。 “84988....我的qq，你加我吧。”白航说。 其实白航挺好说话的，什么房地产开发商的大佬都是路明非脑补出来的。 “加了加了，学长同意一下。” “ok了，拉我进文学社吧。” 路明非有点意外：“学长同意了？” “进个群而已，我经常玩qq的，只是不看消息，喜欢潜水而已。” 看到群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陈雯雯先是打了个问号，然后艾特了路明非。 “路明非，这是谁？” “一个毕业的学长，买早饭的时候遇上了，白航，你们都认识，报送北大的那个。” 苏晓樯：“就是报送北大的那个白航学长？” 徐岩岩：“真的假的？北大学长会进我们群？” 赵孟华：“白航....我知道他，报送北大了但是没去上，听说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贝贝龙。” 路明非坐在白航对面说：“那什么，学长先说句话呗？待会儿再潜水也行。” “大家好，我是白航。”白航很配合的打了一句话。 徐岩岩：“路明非你是不是从哪找了个假货？这人说话怎么和机器人一样？” 夏弥和未来不约而同的凑到白航手机跟前，他和路明非突然就开始看手机，多少有些不厚道。 夏弥踢了路明非一脚说：“把我也拉进去。” 未来紧跟着也踹了他一脚：“顺道也拉个我。” “啊这...”路明非顿时犯难起来，“你们先等等啊，我问问社长。” “不用问了。”白航笑着开口道：“你左边这个人叫石川未来，江户川乱步你知道吧？她看过江户川乱步所有的推理小说，还是个资深福尔摩斯迷，推理文学也是文学，你拉她进去完全没问题。” “还有你的夏弥学妹。”白航看了她一眼道：“她什么书都看过，估计比你们文学社全社的人加起来都多，属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类型。” 路明非依旧很犹豫，现在他夹在白航和陈雯雯的中间，两边都不好得罪。 白航见路明非没反应，随手把未来搂过来拍了张照，发到群里说：“我真是白航，我有两个朋友也想进来，一个人你们初中部的学妹，另一个是我大学同学，对推理文学很有研究。” 陈雯雯：“好啊，有朋友当然欢迎啊。” 【凤尾青竹加入群聊，点击欢迎】 【耶梦加得加入群聊，点击欢迎】 白航一愣，扭头问道：“你的id....” 夏弥吐了吐舌头：“没关系的，我注册的时候看过，有两百多个同名的，芬里厄也有一百多个，反倒是哥哥你的名字一个重复的都没有。” “又在说我不知道的事了。”未来小声嘟囔了一句，有点吃小醋。 “大家好，我是石川未来。”未来转而在群里发消息道。 徐岩岩：“石川...未来？日本妹子？” 赵孟华：“没错的，这应该就是白航学长，我听一个毕业的好兄弟说过，白航长的惊为天人！” “噗嗤——”未来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惊为天人用词也太夸张了，也不知道这个赵孟华是故意搞笑还是用词不当。 白航是很好看啦，但在卡塞尔学院里也跳不出来，原因就是混血种里的帅哥美女太多了，老万和闻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帅哥，而且还是阳刚型的，和白航这种不一样，他们在学校里的人气都比白航高，原因就是他们长相棱角分明，是大多数女生心里的梦中情人，还有芬格尔那种高个的肌肉猛男也很受欢迎，白航和他们比起来人气就要弱一些了。 不过人气低也正好，这样未来就不会感觉到危险。 她开始在群聊里聊天，水群是未来的专长，人总是要有一件两件擅长的事，而未来擅长的就是水群。 凤尾青竹：“滴滴~~，学弟们平时都看什么书啊？” 赵孟华：“什么都看点吧，欧美文学多一点。” 凤尾青竹：“欧美文学？《十日谈》？《巨人传》？《唐吉坷德》？” 未来一下子说了三本书名，在此时窥屏的人皆是一愣。 这些书他们都听说过，但是没看过，了解程度只限于模糊的知道一个作者名，要是未来和他们聊这个那他们只能潜水保命了。 “没人看过？害，没事，我也没看过，我推理看的比较多，江户川乱步，东野圭吾。” 路明非：“别和他们说江户川乱步，你说江户川柯南他们没准还知道。” 路明非在群里打字，觉得自己借机嘲讽扳回一城，因为先说话的人是赵孟华，路明非很少看哪个家伙不顺眼，赵孟华勉强算一个，而未来刚好用三本书名呛了他一口，自己这波只是跟了伤害，未来开团，他进场补伤，下面只缺个收割的了。 白航的手飞快的在屏幕上敲击—— 贝贝龙：“东野圭吾现在中国的翻译版比较少，你们翻出去应该能找到生肉，欧美文学还是少看点，太忧郁了，对青少年的发展不健康，现在学习压力那么大，还是应该多看点爽文放松放松。我给你推荐一本书啊，《重生之从都市弃少开始》，学长亲自试读，好看的一比！” 第七十一章 高手！ “呸！不要脸！”未来说：“你要公私分明啊！别给小学弟乱推你那些快餐文学！”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白航道：“我可是记得你每天都追更，还给我留本章说来着，每次在章末留言说要看男女主发糖的人不都是你？” “你！你！！！”未来急了。 左航就是白航，结成未来就是石川未来，我为什么想看发糖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白航！你好屑啊！”未来咬紧牙根，吐了口狠槽。 白航惊了，未来竟然知道屑，他记得这个梗好像是2020年或者2019年才出现的，‘屑’是新时代的贬义词，就是说一个人很垃圾。 先是震惊，但白航很快就明白了，‘屑’这个梗的出处本来就是日文中的“クズ”，未来这个中国通能造出梗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这波是领先时代十年，提前造梗，曲线加速互联网进程。 不愧是你啊未来酱。 白航摸了摸她的头：“你觉得我听不懂吗？竟然造梗骂我。” 未来吐了吐舌头有，把马扎往旁边搬了搬，不和白航说话，脸上写着“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几个字。 未来是什么意思白航立马就懂了，小把戏而已， 他把凳子往未来的位置挪了挪道：“老婆能骂我真是太好的，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天天都能骂我，光是听着你的骂声我就能下两笼包子。” 高手！这是高手！路明非在旁边看着，他要是能有这一手也不愁追不到陈雯雯，后面的几句话都是次要的，白航开口叫的那声老婆才是重点，后面那些幽默风趣的哄人话都是锦上添花，对于一个和你关系不明确的女孩而言，一句“老婆”的杀伤力是很高的。 两人是什么路数路明非看一眼就明白了，他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可能马上就是了，但至少现在不是，需要先有一个人捅破那层关系，路明非觉得那个人是白航，在观察周遭氛围这方面，路明非觉得自己勉强有那么一点天赋，他能看到周围人的关系，只是不懂怎么融入。 比如现在，夏弥看着两人露出了姨母笑，和环境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而他却低头嘬着稀饭，俨然是个合格的电灯泡。 路明非觉得把自己杀了给这两个人助助兴也完全合理，顺便再把民政局搬过来，求求你们快点原地结婚吧！ ‘真好啊，这大概就是出现在小说或者动漫里的爱情。’路明非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未来没管白航。 路明非觉得白航的操作是教科书级别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这套对付她不行，石川未来是什么人？同时穿着好几个马甲的女人，间桐未来、江户川未来、夜斗未来... 其实一开始她也很吃白航这套，只可惜时间长了也就没那么有效了，未来想着白航要是哪天正经和她她就答应了，就算没那么正式也行，但至少不是那种在聊天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句“我喜欢你”的那种表白，最差也要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然后好好跟自己说。 可惜白航根本get不到这点，只会在聊天的时候调戏她一下，然后说着甜言蜜语的道歉，所以未来才会说他屑，要是路明非想让她传授点谈恋爱的经验那可能真是找错人了，未来也是确确实实是个单身汉，好在明非也识趣的没提这个要求，要不然她这个还没立起来的‘靠谱学姐’人设就要提前崩塌了。 ... 文学社群里的风向不知道什么开始发生了变化。 陈雯雯提出了社团的假期活动，赵孟华说自己可以在必胜客请客，徐岩岩@白航问他要不太来，白航没说话，但是夏弥替他说了，未来也跟团说可以去。 现在是暑假，本来就是出来玩的，参加个高中生的线下聚会也没什么，而且还能白嫖一顿必胜客，感觉也挺好。 未来问白航用不用去买身行头，第一次见学弟学妹应该穿的好看点。 白航说你现在这身就挺好。 未来今天穿的一件印着黑色骷髅头的吊带，下身是一条热裤，脚上踩了双白色的匡威，搭配蛮有特点的。 “不是，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未来道。 白航今天穿的一身很普通的白衬衣，正面和反面都没商标，下身是条很诡异的国风七分裤，右腿上印着“义薄云天”四个行草大字，脚上瞪了双凉鞋，不知道啥牌子，穿搭要多怪有多怪。 这样不能怪他，你能指望一个每天坐在宿舍码字的人有什么好衣品吗？ 未来记得白航这条裤子是网购的，买的那天他还给自己发了个截图，说自己刷了好久的网店才找到这条七分裤。 白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觉得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当下也就答应了未来去买身衣服。 聚会定在下午两点，一行人约好了图书馆，然后去吃饭。 图书馆这地方没办法大声喧哗，着实不适合作为线下聚会的场所，但谁让人家的是文学社呢？身为文学社的成员，线下聚会自然是要去拥有图书的场所遨游一番，哪怕这个提议可能只有社长本人觉得不错，其他人也只能跟着遵守。 未来拉着白航去买衣服的时候顺便也拉上来了路明非和夏弥。 路明非对逛街这种事没什么排斥，只要不回家，哪里都是天堂。 和仕兰往届的学长一起参加文学社的聚会。 看看！多棒的理由！ 路明非稍微快走了几步，拿出手机偷偷给三人拍了张照，然后发给了自己叔叔，说了今天要去聚会的事。 完成这件事后他就将手机关机了，如果不关婶婶待会儿一定会打电话过来，那个女人的口条真的很强，几句话就能干扰你一天全部的好心情。 截止到目前为止路明非觉得今天过得还不错，狗粮吃到饱，下午聚会还能见到陈雯雯，而且晚餐也白嫖到了，吃完饭后直接奔着网吧，通一个晚上宵，快到凌晨的时候再从窗户翻回家，完美的一天就此结束。 第七十二章 夏弥：“爹妈死的早，两个哥哥，都白嫖我” 百货商场。 未来给白航挑了一件印着白色骷髅印花的黑衬衣。 逛了好久后找到一家国风店，又给自己挑了一条七分裤右腿上印着“正气凛然”四个行草大字，刚好对应着白航的“义薄云天”。 天意，这就是天意！ 没想到在百货商场随便逛逛就能买到情侣装，未来开心的一匹，最后也给白航买了双匡威，这下情侣装就齐活了。 夏弥和白航两个人全程跟在他们后面，夏弥问明非要不要也买点衣服，明非连忙摆手拒绝，他对衣服向来没什么追求，而且婶婶不会给他很多零花钱，他还要攒着去网吧呢。 “在喜欢的人面前你应该穿的好看点。”没什么预兆，夏弥突然对路明非说。 好像是心中的小鹿被戳中了，路明非眼皮一跳：“喜欢的人？你在说什么啊？” 夏弥说：“你不用跟我装的，我去过你们高中部，楚子航我认识，你我也认识，我观察过你们，你喜欢陈雯雯，这个我第一次看你们文学社聚会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候你坐在长廊里，陈雯雯坐在你对面，我记得好像是夏天来着？” “不不，你一定是搞错了。”路明非连忙摆手：“喜欢陈雯雯？谁会喜欢她那种文艺女青年啊，算了吧，我要是找女朋友肯定找个能和我一块儿打游戏的啊。” 路明非的掩饰略显慌乱，他的这种表现反而是在变相印证夏弥刚才说的话。 夏弥说：“你用不着骗我的，我又我会说出去，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又不熟。” 夏弥蹲在一家鞋店的门口，看着白航和未来在里面挑衣服，她对路明非说：“小时候我就知道他长大的肯定招女孩子喜欢，因为他小时候就比我和哥哥都好看，我以为他以后肯定是会四处沾花惹草的那种，但现在看来他还挺专一的。” “原来你家是兄弟姐妹有三个，学妹你家里一定很有钱吧。”路明非感叹了一句。 “没钱，可穷了。”夏弥说：“我们出生在海边，童年的时候靠打鱼为生，我两个哥哥都喜欢白嫖，一个周有七天，其中两天天是白航出门打鱼，剩下五天都是我出门，而且每天我都要抓两个人的分量。” “那你确实挺惨的。”路明非砸了咂嘴，有些好奇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都走了，来城市了。”夏弥说：“打鱼肯定不能打一辈子啊，我们肯定是要上学寻出路的，这年头读书才有前途。” “你们父母应该挺不容易的，”路明非感叹了一句：“兄弟姐妹三个人，他们供你们读书肯定很辛苦。” “没有啦~”夏弥摆了摆手说：“我们爸妈早就死了，说真的，小时候我们也差点就死了，我们三个是好不容易才长大的。” 路明非愣住了，他看向夏弥的神情突然变得同情起来，他虽然没有关于爸妈的记忆，但至少知道他们还活着，而且他还有叔叔婶婶，婶婶的确很讨厌，但饭还是能让他吃饱的，在路明非的青春期烦恼中从来都出现过“要如何才能吃饱饭”这一项。 “对不起啊。”路明非知道自己无意中戳到了对方的伤心事，所以连忙道歉。 “没事。”夏弥笑了笑说：“他们走的早，我连什么样都没见过，所以我根本不伤心。” 路明非也和夏弥一块儿在鞋店蹲下，两人有那么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夏弥说：“你真的不买衣服吗？马上就要见到喜欢的女孩儿了，你这身行头可是会狠狠减分的。” “唉~”路明非叹了口气道：“学妹，我也穷啊，实不相瞒，我爹妈都健在，但是我很久都没见过他们了，他们每年都给我叔叔婶婶寄钱，可惜我婶婶这个人抠门，给我的零花钱连上网打个游戏都不够。” “我也想买件好点的衣服穿，但是买了好衣服又能怎么样呢？陈雯雯该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现实和小说动漫都是不一样的，像我这种人....” 路明非抓了抓脸，表情平静的说：“像我这样的人就是恋爱动漫里的路人，没有妹妹，没有青梅竹马，班上没有当偶像的同学，也没有可爱说话好听的后辈，没有家室神秘可以给你出主意的神秘学长，没有胸大喜欢穿套裙的美女班主任。” “现实就是这样，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不一样的，但是这些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他们无聊透了，没有傲娇的暴力双马尾，没有家缠万贯的富二代....现实中没有主角，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也是一样的。” 夏弥眨了眨眼，蹲在他旁边的这个小男生好像一瞬间变成了阴郁的文学家，他说那些丧气话的时候还有点帅，就是给人感觉提不起劲，她刚想开口说路明非说别那么悲观，现实中还是有主角的，她哥哥就是，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路明非就又开口了。 “我不会写小说，不会画画，学习差，跑步不快，幽默细胞介乎于搞笑和不搞笑之间，唯一的特长就是玩游戏，但是玩游戏可追不到女生，我打星际，会打星际的女生比会绣花的男生还少。” “初中的时候我做过主角梦，和一波总是欺负我的人干仗，他们有十多个人，我只有一个人，你不知不道，他们总欺负我，抢我零花钱，他妈的！本来我钱就少，他们还要抢！就是欺负老实人！那次我是真的上火了，怒火中烧的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主角，于是我照着欺负我那帮人的老大一顿猛打，把他头都打破了！打完之后我还冲他吐了口唾沫，那时候我老威风了。他们要抢我的100块钱，可最后他妈为了给他治头上的伤花了好几万，又是拍ct又是干嘛的，我也受伤了，但是我一分钱都没花，因为我根本没和叔叔婶婶说，再加上我被揍的时候一直捂着脸，只要脸上没伤我婶婶就不会问。” 第七十三章 联系人多了三个 路明非说：“要是我有个神秘的学长没准我那时候就不会被揍了，或者像《约战》里的五河士道一样有个战力牛掰的妹妹也好，那样我就不用自己发狠了，能老实的摆烂当条咸鱼。” “所以你的人生终极目标就是摆烂喽？”白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路明非背后。 他伸手按了按路明非的头发，想把他翘起来的呆毛摁下去，可惜路明非的呆毛太过顽固，白航估摸着不打发胶很难把他的头型整理好。 明非和夏弥说的话白航和未来也听到了。 他说的太投入，所以没注意到两人早就买完衣服了。 未来对白航说他确实够衰的，没想到真有人能自我否定到这种程度，也难怪你想回来带带他，路明非这模样她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白航拍了拍明非的脑袋说：“往好里想，起码你头上有跟呆毛，呆毛这东西通常都是主角专属，还有你这头不用打发胶就这么蓬松的头发，很多人都羡慕不来。” 白航拉着明非的胳膊把他拽进了一家服装店：“选件衣服吧，今年不是要见到你喜欢的女孩吗？就算没勇气表白也没管系，至少不能让他看不起你。” 未来踹了路明非屁股一脚，不忿道：“我都说你一遍了，走路的时候能不能把你这个腰直起来？你没骨头吗？还说自己没有背景神秘学长，神秘学长不就在你边上？我告诉你，这位可是单杀了一个叙利亚悍匪，悍匪你懂吗？就是你平常根本见不到只能在新闻里听说的那种家伙。” 未来听着不像唬人，但一个大学生为什么会和叙利亚悍匪扯上关系？ 路明非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未来的脚劲儿很大，一下就给他把思路踢没了，踹屁股都给他踹了个趔趄，要不是白航及时拉住他，未来这一脚就直接把他踢成‘狗吃屎’了。 “别听她胡说。”白航拍了拍明非的肩膀说：“黑道你知道吗？不是电影里的那种，是正宗的日本黑道，你未来姐就是正宗黑道，在北海道那旮旯能横着走，谁见了都要低声下气叫一声未来姐。” “你放屁！”未来说：“你去过日本吗？张口你就能来？石川家很菜鸡的！遇上厉害一点的家族连提鞋的机会都没。” 路明非听出了话中的盲点。 未来只否认了自己家不厉害，但是没否认自己家是黑道。 路明非的见识有限，正宗黑道是个什么模样他没见过，听过日本也控枪，所以他想象中的日本黑道就是在身上纹满纹身一道晚上就拎着铁棍上街干仗的那种，路明非觉得日本黑道就是高级一点的流氓，但其实并不是那样，真正的黑帮很高级，像石川家这种‘菜鸡’家族在日本也是垄断了半个餐饮业的狠角儿。 神秘学长和黑道姐姐出现的太过突然，路明非还没搞清楚现状就被未来塞了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 上衣是一件和白航一样的骷髅t恤，只不过白航是黑色的，他这件是白底黑色印花，裤子则是和他俩一样的七分裤，只不过他这上面印的是‘气冲霄汉’。 他们三个都有了，夏弥自然也不能少，白航给她挑了一条‘云游四海’。 “都穿一样的会让我们看起来会像美剧里的那种重组家庭。”夏弥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她无意中瞥了一眼店里的镜子，四个人的样子刚好在镜子中呈现出来，那种重组家庭的既视感真的很强。 路明非想说一句这样也挺好，但话没说出口却被他自己憋回去了，放在以前如果有人和他穿成这样他一定会吐槽，但是这次不一样。路明非没由来的感觉鼻子一酸，他们四个在今天早晨还是在包子铺相遇的陌生人，没想到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变得像朋友了。 他初中三年都没交到像样的朋友，高中就更不用提了，按理说就算那种烂到根里的烂人也该有个交心的好兄弟，但是路明非没有，身边和他关系好的人介乎于同学和朋友之间，世界上有种关系叫‘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但路明非的人际交往却是那种“同学之上，朋友未满”。 “学长我能存个你的电话吗？”路明非突然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但是却透着一股心酸，白航觉得这也是路明非的天赋，他要是用这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去和陈雯雯表白成功的几率至少有八成，文艺女青年没准心头一软就答应了，哪个女孩会不喜欢小奶狗呢？白航觉得路明非要是谈了对象绝对那是奶狗中的典范，女朋友说一他绝对不带说二的。 “没谁别打给我哦。”白航帮路明非输入了自己的电话，临了（liao）又补充了一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时可以打给我。” 未来抢过手机，把自己的电话也输入进去，说：“我和他不一样，我平时没事儿，你随便打啦~” 未来输完后又给了夏弥，夏弥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输出了电话，然后还给路明非，开口道：“你也可以打给我，但是我不一定会接，应该说大概率不会接，我电话经常换，指不定下个月就不是这个了。” 手机回到路明非的手里后，他的联系人列表里多了三个人。 白航输入的名字是贝贝龙，未来输入的是凤尾青竹，夏弥输入的是‘学妹’。 路明非感觉这三个名字是有温度的，和他列表里其他那些规规矩矩的姓名都不一样。 “谢谢。”明非说。 这句话是发自心底的，路明非感觉自己这辈子说的所有谢谢都没有这次的真诚。 “客气什么。”白航说：“输个电话而已，整的我们三个好像对你有大恩一样。” 对的，就是有大恩。路明非在心里补充道，他感觉这一天实在是太好了，他都想不当正经人把今天写成日记了，就算下午的聚会出丑了也没关系，反正出丑对他来说早就习惯了，不过是日常的一部分而已。 （ps：后面两章还是日常，半天推荐票能到200张我就一并发了，或者打赏能到1w点币也行，到不了等明天喽~（可恶！作者好屑啊！） 第七十四章 手表红莲（感谢梦与龙生打赏的1w起点币） 下午两点，福州市图书馆。 赵孟华和白航打了招呼，然后伸出手，看似无意的露出了手腕上带着的劳力士。 白航礼貌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腕上空空如也。 他明显的看到赵孟华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他这种高一小嫩芽的面部管理糟透了，自认为隐藏很好的情绪其实依旧写在脸上。 白航在学院报了一门选修，名字叫《世界奢侈品鉴赏》，授课人是校长，只有0.1个学分，每周一个课时，校长这个骚包的老男人上这节课的时候没穿过任何重复的衣服，手表和皮鞋之类的也没有重样的，据他自己说，他连每次上课喷的男士香水都是不同牌子。 白航在这节课上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凡尔赛，校长在这节课上讲过世界上的各种名表。 赵孟华手腕上的这块劳力士是世界十大名表之列，十大名表表面上是并列的，但在校长混迹的贵族圈子里，这十大名表其实是有区分的。 排第一的是百达翡丽，第二是爱彼，第三是宝珀....劳力士排在最后。 据校长所说，百达翡丽的只能从入门款的买起，他们会纪录客人的信息，只有在百达翡丽官方认定了你是真正的爱表人士之后你才有权利开始排队购买复杂款，这一排队少则几个月，长的则是要好几年，百达翡丽是真正的有钱都未必买的到的好表，守夜人论坛悬赏榜上的排第一的超a级混血种的人头钱都未必够买一块真正顶级的百达翡丽，这种表的牛逼可想而知。 白航没有表，他的钱都攒着买加长林肯。 他没有，但是未来有。 赵孟华和白航握完手之后未来故意抬起手撩了一下头发，露出了她戴在左手上的百达翡丽，这不是无意的，她就是故意把表露给赵孟华看的，不知道为什么，未来刚一见面就不喜欢这个家伙，赵孟华给她的感觉像日本那些很爱装逼的财阀公子，只是他没有公子的颜值，身上的硬件也不够格。 这块表的镶边是暗红色，表盘内的花纹是日本大妖酒吞童子的浮世绘形象，女士表要比男士表更小，想将同样的花纹表述在女士表上要更考验造表人的手艺。 未来这块表在她出生之前就开始制作了，未来和白航说这表是她老爹在她只有五个月的时候去百达翡丽总部预定的，造了五年多，未来快过六岁生气的时候才拿到这块表。当时为了这事儿他老爹还专门和百达翡丽的老总见了一面，石川家有些大餐厅还挂着两人当时拍的合影。 石川正雄没和未来说过这块表多少钱，但百达翡丽的订制表都不便宜，白航从赵孟华瞪大的眼珠子中已经了解到这块表有多贵了。 ... 大家开始安静看书之后徐岩岩偷偷问赵孟华为什么刚才反应那么大。 赵孟华骂了他一句见识短，随后说：“那是百达翡丽的定指表，每块儿定指表都有自己的名字，有名字你懂吗？你会给一般的死物取名字吗？只有有生命的东西才有名字！在真正的爱表人士眼里，定制的百达翡丽就是神！表的名字就是神的名字！” 白航听到了赵孟华的话，他说的太夸张了，表述就和在qq群里那个‘颜值惊为天人’的形容一样，用力太猛了。 “未来姐，你这块表叫啥啊？”跟着三人一块看书的路明非小声问了一句，赵孟华他们和陈雯雯一起在欧美文学的分类书架那边，路明非则是和白航他们一起在青春畅销的分类书架附近。 “红莲。”未来说：“这块表最开始的名字是日语，翻译成中文就是红莲啦~，表名前面还有一串很长的英文前缀，好像是代表这块表的系列和制造时间之类的，前缀太长了，我没记住，光记住一个红莲。” “红莲和酒吞童子有啥关系？”这话不是明非问的，是白航问的。 未来说：“我也不知道，名字是总部的设计师定的，我觉得是因为酒吞童子在大众眼中出现的形象多半是红色，而且他还有点爆炸头，看着跟莲花似的。” 白航眉头一挑：“所以其实这块表的设计师在造表的时候参考的其实根本不是浮世绘，而是现在同人作品里的酒吞童子？” 未来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你去问设计师喽。” 两人这边聊着天，路明非表面拿着一本书看，其实却在偷偷看陈雯雯。 夏弥不知道去哪了，三个人都没注意。 未来注意到明非好像又被孤立了，这个衰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家玩着玩着他就变成自己一个人了，跟个鬼一样，要不然我把言灵分给你好了？和你一比感觉‘鬼魂’给我用有点委屈了。 “你在看陈雯雯？”未来走上来和明非说。 “嗯。”明非点了点头。 未来说：“你光看有什么用啊？你上去聊天啊！和他学学。”未来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白航努了努嘴。 白航放下书对明非说：“如果你下句话是要突然你没有我这种颜值那我劝你还是别说了，有功夫吐槽你还不如问问我怎么和女生搭话。”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那....学长，要怎么和女生搭话啊？” 白航翘起嘴角道：“很简单，首先你不能要脸，要脸你就输了，其次，你一定要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陈雯雯正好是文艺女青年，那种扑街仔崛起的港片你看的多吗？一般来说文艺女青年都扛不住流氓的穷追猛打，你只要攻上去就行了！” （ps：这几天写几张日常润色，下学期回学校开新主线（还是原创剧情），熬夜捏了一个新的男性角色，会在下一卷出现，言灵也是新的，言灵周期表里还有很多序列号都是空缺的，老贼没写过的空缺序列我就自己往里填了，本来想开个帖子征集下意见，结果那天补完了洛基的美剧，我瞬间就有想法了。 然后这次剧情结束之后是楚子航入学，剧情基本还是原创，到路明非入学的时间会开始跟一下原著剧情。） （ps2：最近被人说被人写的像女频，我大雾，而且还被其他男频作者说写的没有爽点，说什么男频的核心就是爽点，我这样写不行，挠头....我明明有写爽点啊，可恶，难道没人爽到吗？） 第七十五章 是男人就直接上啊！（感谢梦与龙生打赏的1w点币） 路明非挠头表示没听懂。 这也太意识流了，啥叫攻上去啊？ “那啥....能给我演示下不？没太听懂。” “这都不懂？我说的很明白好吗？看起来在找对象这方面你的天赋已经是负数了。”白航说：“看在你是学弟的份上我就教教你好了，好好看好好学，我就演示一遍。” 白航突然拉起未来的手。 未来一愣，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石川未来，你能...” “不能！” “我还没说完呢。” “你不用说完了，不能就是不能，戒指呢？单膝跪地呢？你以为拉个手就行了？” “？？？”白航头上多了三个问号：“表白需要戒指吗？那我求婚用什么？” “求婚...求婚....我哪知道？你自己想啊！”最后一句话未来的声音高了一个分贝，顿时引来众多不善的目光，穿着小红背心的工作人员朝她做出禁声的手势。 未来立马双手合十道歉，嘴里小声说着“sorry”。 她大声说话都是白航害的，生气的未来用两根手指捏了白航腰上的一块肉，白航不为所动，未来稍微使了点劲儿，白航的表情还是没变，未来觉得他已经疼了，只是故意装不疼，所以她松手了，不知道为什么，掐白航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心口也在跟着疼，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用更大的力气。 刚才是她草率了，确实，表白不用戒指，光是口头说就行了，她好像错过了一次确认关系的机会。 “刚才不算，再来一次！”未来说。 “行吧。”白航轻咳了两声，重新组织了语言，正色道：“石川未来，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第二次说气氛就变的不一样了，听着感觉很草率，而且这里是图书馆，白航说的很小声，就很不正式，跟过家家订娃娃亲似的。 “什么叫可以当你女朋友啊！？你应该问：石川未来，我可跟你交往吗？是交往，要日式一点的表白。”未来嘴上这么说着，没明说，算是变相的拒绝，她和白航之间总是有这种距离，因为某件临时发生事白航才将表白的话说出口，对于任何一个女生而言，她想听到的都是男生认真准备的那种表白。 害羞的人需要鼓起用力的喊出来，大方的人需要找个正经的场所和正经的时间，让女方看到你的用心，小学生的表白是写信，初中生的表白可能是通过手机的聊天软件，高中生的表白在摩天轮和游泳馆，大学生的表白在摆满蜡烛和玫瑰花的宿舍楼下，成年人的表白在餐馆嬉笑的无言里，老年人的表白在长久陪伴的岁月中。 表白的方式有无数种，只是白航的方式被丢出去了，他聊天的确有一手，但表白可真是烂到家了。 路明非看着这一幕，以他的情商可猜不到未来在想什么。 他看到的就是白航表白，未来欲拒还迎。无形中又让他吃了一波狗粮，他现在心里想的就是未来为什么不接受，把他整个跟看青恋轻小说一样，你们非要等到大结局才表白是吗？老子想看点付费内容啊喂！ 路明非在心里咆哮，一顿操作下来他啥也没学会，还是不知道怎么去和陈雯雯搭话。 .... 徐岩岩从外面提进来一袋子矿泉水，这是苏晓樯让他买的，苏晓樯取出一瓶递给赵孟华，赵孟华随手就递给了陈雯雯，苏晓樯在一旁暗自咬牙，她应该先给陈雯雯的，这样赵孟华就能喝她递过去的水了。 白航和路明非说苏晓樯喜欢赵孟华，但是赵孟华喜欢陈雯雯，如果陈雯雯再喜欢你这剧情就精彩了，只可惜你个衰仔不争气，除了暗恋啥也不是。 路明非说赵孟华怎么可能喜欢陈雯雯呢？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我说你感情愚钝，情商是负数。”白航道：“这太明显了，我不熟悉你们都能看出来。” 未来接话道：“没错，是这样的，我估计他们也知道你暗恋陈雯雯，话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得了吧，我估计你全班都知道，救你自己感觉良好。” 路明非疯狂挠头：“为什么？没道理啊...” 白航说：“你还有两年，要是你继续这样那最后肯定没机会，看着陈雯雯被赵孟华追到手肯定很憋屈，要我说，要不然你现在趁早移情别恋，要不然你就爽快点发起攻势，这赵孟华的水平也没多高，你有机会的。” 未来附和道：“是男人就直接上！从心的人啥也不行。” 路明非挠头挠的更厉害了。 .... 一行人晚上在一起吃饭，赵孟华请客。 在经过白航的点拨之后路明非的确看出了点东西。 比如赵孟华要饮料的时候会叫上徐岩岩，然后点三杯，多出的一杯跟陈雯雯，苏晓樯这顿饭吃的恨不自在，眼睛扫过陈雯雯的时候总是带着敌意。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他在这伙小群体中待了这么久却偏偏没看出来。 路明非记得苏晓樯公开说过要追求赵孟华，只是时间过去快半年了，路明非以为她已经放弃了，但现在看来‘小天女’的攻势似乎还没开始。 吃饭的时候赵孟华往未来胳膊上瞅了好几眼，他真的很喜欢那块表，吃饭中途甚至提出要借表看看。 未来不是小气的人，只是赵孟华她不喜欢，所以她没借。 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去ktv唱歌，赵孟华依旧惦记着她的表，这次白航出面了，把赵孟华叫去厕所能有五分钟，回来之后赵孟华再也没看过未来一眼。 未来好奇的问白航他和赵孟华说了什么。 白航说没啥，只是警告他要是再敢看我女朋友就剁他一根指头。 未来说了句没意思，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手段，没想到就是威胁。 “你真是爽文写多了，这桥段我在你书里见过。” 白航说：“有效就行了，他是不是回来就放弃你的表了？” “这倒是。”未来看了一眼路明非说：“我们和他说了这么多，感觉没起到什么作用啊。” 白航道：“是这样的，但起码让他认清现实了。” 第七十六章 延迟回校，新任务 8月29号，距离开学还有三天。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施耐德坐在校长对面，昂热刚刚挂掉电话，此时正摸着胡子沉思着什么。 施耐德等了三四分钟，不见校长回应，便开口问道：“需要执行部派人去应付他们吗？” “不用。”校长立刻摆手说道：“我们的学员有放假期间在中国的吗？” “有。”施耐德很快做出了回答：“白航，石川未来，叶胜，还有闻城。” “哦！天啊！我们的中国的学员竟然这么少！”校长感叹了一句：“那个地方可是优秀屠龙者的集中地，招生办的人每年都在忙活什么？” 施耐德伸手打断了他：“校长，现在不是关心招生的时候，我们需要应付一下故宫那边人。” “对对。”校长说：“叶胜毕业了吗？” “今年毕业，现在已经是正式的助理执行官了。” “哦，对，想起来了，他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水下勘测，寻找龙墓。” 校长猛地一拍手：“这个任务可太重要了！不能停！那就让另外三个人去吧。” 施耐德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皱，校长在面对有些问题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虽然他早就知道昂热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但有些时候他的这种态度还是很难让人产生好感，也难怪秘党里有那么多人都想弹劾他，认为他不适合继续当校长，施耐德想如果他和昂热站在对立面，那秘党的弹劾人员名单上一定有他的名字。 “我知道了，白航和闻城都是成绩优秀的学员，也都有单独完成任务的经历，但是....”施耐德画风一遍：“就不要为未来去了吧....” “你对未来有意见？”昂热瞥了他一眼道：“富山雅史可是对她的刀术称赞有佳，据说她一个学期就把二天一流学了个大概，她可是个女孩儿，要不是她所有的必修都挂科了，今年她是可以把血统提升到a级的，而且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石川未来，偶尔滴神！” “石川未来....偶尔滴神？？”施耐德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这句话的出处是守夜人论坛，上学期有段时间守夜人论坛里流行着一款侦探app，名字叫“神探游戏（detectivegame）”。 开发者是fbi的一位网络刑警，论坛里收录了各种国际上的悬疑案件，大小都有，小的案件能缩放到中国地摊上一男一女为了砍价大打出手，大案甚至能涉及到国际大型犯罪团伙的涉案名单。 这个app里有已经解决的案件和尚未解决的案件，使用这款app的人需要从最基础的小案子开始做起，一步步的解决问题，获得经验升级，最后得到插手国际级别案件的资格。 app中有五个等级，业余侦探、街头侦探、精英侦探、特种侦探、王牌侦探，其中王牌有一个排行，圈内人士称为业内天榜，这个榜单每月更换一次，天榜顺位第一个的人能获得“神探”的头衔。 石川未来花了五个月成为了王牌侦探，这其中她自己只做了三道问题，都是初级的，而且全错了，她之所以能五个月上王牌是因为每天抱着电脑码字的白航会给他挂着号代练一下。 白航经常用这个软件，他的等级也是王牌，这个app让他想到了《唐人街探案》里面的《crimaster犯罪大师》他不是真的对破案感兴趣，他只是在从案件中取材。 因为等级越高的案件的线索越多，剧情越精彩，所以白航把自己的账号练到了‘王牌’，未来的账号只是他顺手练上去的，因为前期的小案子答案都一样，只要得到了答案任何人都能提升等级，可真正的推理迷是不会去搜索答案的，缺少了过程直接得出结论这推理人来说是一种羞辱，只有没办法通过推理得出答案的人才会去问，这种人在圈内只有当菜鸡的份。 未来之后拿着白航练到“王牌”的账号去破案，结果各种掉分，每次学院里的人在论坛商量“神探游戏”中新上线的案子时，石川未来总能用自己清奇的脑洞将所有人带偏，学院里的人都知道未来的账号是白航代练的，而且她自己是个推理菜鸡，别人给她正确答案她还不愿意要，属于又菜又爱玩的类型。 可论坛内部人对未来的印象却因为一个案件而改变了。 大概是今年五月，一个id叫毛利神探的人在“国际神探”发布了一个案件—— 很经典的密室杀人，死亡地点是浴室，死亡时间为凌晨2:00左右，死者是一名女性，身上只有一处刀伤，在右手手腕，她是割腕死的。 浴室的窗户锁着，门从内部反锁，除了窗户和门之外房间内没有其他出口，通风管很狭窄，只能允许孩子通过。 经过调查，死者没有抑郁症，生前也没有得罪过人，资产状态正常，没有负债，属于生活美好，绝对没有理由自杀的类型，从表面上看，这是一起很明显的伪造密室的他杀案件。 发布者的要求是判断出死者为‘自杀’还是‘他杀’，并且要找到相关的证据，发布者拍摄了案发现场各个角度的照片，还上传了一张死者的人物关系图。 玩这个app的人基本在‘读完题’之后就能判断出这是他杀，所有高玩都在通过现场照片和任务关系判断谁是凶手，这个网站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案件能够实时更新，案件的发布者会根据玩家提供的线索破案，玩家也能通过任务发布者了解到案件的进程。 就在所有人对这个难题一筹莫展时，一个叫‘江户川未来’的id提交了答案。 【案件为他杀，证据：死者的刀伤在右手手腕】 大约过了半小时，任务的发布者认可了这个答案。 对的，死者的刀伤在右手手腕，所以她是左手拿刀割腕的，这很不合理，发布者没有特别备注死者是左撇子，所以死者是个善用右手的人，如果要割腕，她也一定会用右手拿刀，这样伤口就是在左手，而不是右手。 第七十七章 黄金罗盘 在其他大神开始钻研死者生前的人物关系时，未来同学已经根据案发现场给出了答案。 发布者的要求只有证明案件是‘自杀’还是‘他杀’，并没有要求他们找凶手。 身为‘侦探’竟然连一开始的题都没审清楚。 那一晚，百名“王牌”侦探集体沉默，江户川未来新王登基，积分瞬间冲顶，摘走了‘神探’的头衔。 自此之后，“石川未来偶尔滴神！”这个梗就在守夜人和神探游戏双平台流通了。 昂热身为经常水贴的百岁老人，自然是知道这个梗的。 施耐德虽然水贴少，但这个名号也听说过。 石川未来是偶尔滴神不假，但游戏他能和任务相提并论吗？ 施耐德觉得不行。 昂热说：“不是有白航和闻城两个真神带她吗？难道你要让他们两个单独去执行任务，然后把未来召回学院？这不合适，施耐德，安排任务的时候也要考虑到学员的感受啊~，所以你只是执行部的负责人，而我才是校长。” 校长已经决定了，施耐德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跑回执行部发布任务。 昂热之前接的电话是从故宫博物院打来的，世界上的屠龙秘党不止学院一个，卡塞尔只是其中比较强大的一支，屠龙者们平时在地下潜伏，组织和组织之间互不联系，遵守着老一辈定下的互不侵犯的准则。 故宫博物院是一支隐藏在神州境内的屠龙秘党，他们把搜集来的龙族文物公开展览，欢迎世界各地的屠龙者光临学习。 当然，他们展出的都是赝品，真品保存在哪没人知道。 ‘故宫’联系昂热是因为他们‘馆藏’的一件展品失窃了，而这件失窃的展品牵扯到了一位学院的执行官。 ... 8月29号，福州。 盘腿坐在客厅码字的白航收到一条消息，发信人是施耐德。 “未来！” “干嘛？”正在卫生间洗澡的未来关掉淋浴。 “我们回校要延迟了，有临时任务。” “有任务了？！太好了！”未来的声音透着欣喜：“闲在了一个暑假，我快闲出毛病了！” 有些人的假期被作业填满，每天只能挤出空闲时间码字，有些人根本不写作业，干等着最后一晚创造奇迹。 白航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了施耐德发来的邮件。 简单概括一下，神州境内一个名叫‘故宫’的屠龙组织丢失了一块叫‘黄金罗盘’的龙族秘宝，这块秘宝丢失的前一天有个叫楚天骄的人去过故宫，说是要借秘宝一看，结果第二天东窗事发，罗盘丢了，楚天骄成了顺位第一嫌疑人，故宫那边儿的人了解到楚天骄是卡塞尔学院的人，职位知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保密程度相当高。 于是故宫单方面电话联系了昂热，希望他们交出楚天骄。 邮件中没有提及楚天骄的身份，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身份的说明，只知道他可能是秘党的成员。 白航的任务就是协助故宫博物院找到丢失的罗盘，他在这次任务里有拥有正式执行官的权限，可以查阅一些学校的档案，在关键的时刻可能呼叫装备的支援。 他有两个队友，闻城和石川未来，其中闻城的权限也是正式执行官，未来则是助理执行官。 白航点开这份邮件没多久qq就弹出了闻城的聊天框： “老白，凉凉了啊，又是跑腿的活，这次连学分都没的。” 白航正在看邮件的附件，暂时没理闻城的消息。 施耐德发来的附件是一张黄金罗盘的彩色图片， 这张罗盘时真正的纯金色，和白航以往见过的文物都不同，这款罗盘很干净，而且表面没有磨损，罗盘应该只是个称呼，这东西看起来更像修真小说里的阵盘，上面刻满了白航不认识的符号，应该是某种风水符箓。 附件上说黄金罗盘的作用是寻找‘死人之国’，同时还能辨别出隐藏在人类世界的纯血龙类。 看到这而白航心中一惊。 好家伙，鉴别纯血龙类，这是让他上去送啊。 不过附件还有下文。 下文中说，黄金罗盘的使用方法已经遗失，而且罗盘需要配合《撼龙经》使用，《撼龙经》中记载着神州古代混血种寻找龙墓的方式。 《撼龙经》白航知道，一本风水典籍，里面有句口诀很出圈，“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这句口诀被一个作者写进了小说里，那本书叫《鬼吹灯》，口诀被改成了“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不过两者的作用都差不多，都是找墓的、秘党拿来找龙墓和摸金校尉拿来找人墓没什么太大区别，神州古代的达官权贵或多或少的都能和龙类扯上关系。 白航是不太关心这些，他只希望这个附件上写的东西是真的才好，神州上下五千年，搞不好突然蹦出来个还没死透的老妖怪拿着屠龙宝刀要生劈了他。 希望这个黄金罗盘是真的没人会用才好。 ... “对啊，又是跑腿的活。”白航给闻城打字道：“你人在哪？我们选个位置集合，或者直接去故宫，邮件上说到我们选什么交通工具最好提前和‘故宫’那边打好招呼，他们会派人来接我们。” 闻城道：“我就不用了，我北京人啊！故宫离我家就隔着两环。” 哦，北京人啊，那没事了。 白航直接切出qq，上12306买了两张今天下午的高铁，然后朝着卫生间喊了一句：“你快点洗！洗完换我，我们下午去北京。” “知道了！别催了！马上就洗完了！” ... 当日下午，晴空朗照。 一个留着平头的小男孩在高铁站翘着脚举着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白航和石川未来。” 大概是白航长的高的缘故，他在视平线上看了半天都没瞅到‘故宫’派来的迎接人员，反倒是身高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未来率先看到了举横幅的小男孩。 “这儿呢~”未来冲着小男孩挥了挥手，男孩立马放下横幅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出站了，要是接不到人馆长会骂我的。” 未来蹲下问：“你们故宫怎么有你这么小的孩子呀。” 男孩说：“我是临时工，不是正式的，就干一个暑假的而已。” 未来点点头，站起身虚掩着嘴对白航说：“你们神州用童工是合法的吗？怎么派来个小孩子接我们？” 白航说：“但他是临时工啊，干一个暑假就走。” “嗯？临时工就不是童工了？你卡bug呢？” 第七十八章 小姑娘有什么想法？ “不是啦！，我也是混血种喔~”小男孩对两人说。 “你也是混血种？”白航多少有点吃惊。 混血种觉醒通常来说都要受到某种刺激，‘灵视’的开启类似宇智波开血轮眼，受到的刺激越大开眼的概率就越大。 “无意冒犯，敢问你欧豆豆还在吗？” “不在了呀。”小男孩面色平静的说：“哥哥把爸妈都杀了，然后我把哥哥杀了。” 有些小孩在冷静陈述一件事的时候真的很吓人。 未来往白航身后靠了靠说：“我感觉不太好，那个‘故宫’是正经组织吧？不会和宇智波一样都是杀亲证道的狠人吧？” 未来这么问，白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老实说，他也有点不确定。 ... 白航和未来抵达故宫的时候闻城早就到了，他们会面的地点在一家故宫里面开的小食品店，店里有卖烤肠和那种速食汉堡。 接见他们三人的老者穿着一件短袖花衬衣，身材偏瘦，外面套了件那种导游穿的小马褂，白航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拿着速食汉堡在啃，面前放了一台看不出牌子的笔记本。 “来了啊~”花衬衫老者笑着对白航伸出手：“我姓黄，你们叫老黄都行，长话短说，先看视频吧。” 老黄摁了一下笔记本上的“enter”，一段录像开始在屏幕中播放。 这是一段监控，应该是某个存放文物的地方，白航站到老黄身后，老黄伸手在屏幕上指了指道：“这个盒子里放着的就是黄金罗盘。” 大约过了五秒，有两个人进了房间，其中一个是穿着花衬衣的老黄，另一个是穿着没系扣子黑西装的陌生男人。 老黄打开了盒子，监控视频的画面产生了片刻模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楚天骄看了一眼盒子，与老黄交谈了什么，约莫过了五分钟，老黄将盒子放回原处，与楚天骄一同离开了房间。 老黄说：“黄金罗盘是炼金产物，它的内部机扩里刻着炼金铭文，能短暂的干扰电子设备，就和你们看到的一样，只有一小会儿。” 视频快进开始快进。 从屏幕下方的显示器可以看出，老黄和楚天骄已经离开一小时了。 毫无预兆的，监控突然一闪，画面变得模糊，一个浑身覆盖了龙鳞‘小龙人’出现在储藏室中，从体态来看，这个‘小龙人’似乎是一位女性。 她拿走了黄金罗盘，临走前还看了一眼房间上方的监控，灿金色的黄金瞳在模糊的画面中也显得格外刺眼，正在观看这段视频的闻城和未来身体同时一仰，眼睛感到略微干涩。 老黄道：“就是这个人偷走了黄金罗盘，守卫地下武库的人没有一个发下她。” “等等...武库？”闻城发现了话中的盲点：“黄金罗盘事件武器？它不是用来寻找龙墓的吗？” “寻找龙墓只是它的一项功能。”老黄说：“黄金罗盘里面铭刻的炼金铭文类似言灵戒律，能在一定范围内生成影响血统的结界，只是它的作用不是压制言灵，而是让言灵暴走！” 老黄神情严肃的道：“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贵学院的楚天骄在来过故宫之后就不知所踪，据他的老板说，楚天骄请了一个周的假期，黄金罗盘的存在非常危险，我们希望贵学院快点与楚天骄建立联系，寻回罗盘，他的消失真的很像偷走罗盘后因为心虚而跑路，如果他没有偷罗盘，那他又为什么会消失呢？” 未来说：“不一定，黄爷爷，千万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的蒙蔽了双眼，通常来讲，最有嫌疑的人往往最不可能是凶手。” “哦？”老黄看向她道：“小姑娘有什么想法？” 未来将视频倒退了几分钟，指着屏幕说：“你看，虽然我不认识楚天骄，但这个家伙明显个男的啊！你再看刚才的视频，那个闯进你们地下武库的小龙人明显是个女的啊！” 老黄一愣，闻城也跟着一愣。 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个，你们先商量着，我去趟洗手间。”白航突然打断了几人的对话，捂着肚子小跑出了食品店。 “他什么情况？”老黄疑惑的问。 “不知道，我们昨晚吃的火锅，大概是吃坏肚子了。”未来说。 “夏天你们吃火锅？”闻城道。 “哎呀~”未来摆摆手道：“美食不分季节，冬天我还在芝加哥吃冰沙呢，夏天我在福州吃个火锅不是合情合理？” ... 故宫挺大的，白航找卫生间花了点时间。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进了厕所的隔间，然后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哥？怎么了？”电话另一面传来夏弥的声音。 白航开门见山的道：“你这几天来过故宫？” 电话另一边停顿三四秒。 “来过。”夏弥坦白道。 “你偷了黄金罗盘？” “嗯。” “你想嫁祸给楚天骄？” “我没想，只是巧了，他在查奥丁，我也在找奥丁。” “你找奥丁干什么？” 夏弥语气疑惑的问：“你没想起来吗？我们和奥丁有梁子，不应该啊，哥哥，你出生的时间最早，按理说应该是最早想起来了。” 有梁子？什么梁子？白航蒙了，我应该想起来什么？ 每天晚上噩梦倒是经常做，但是你要说想起什么还真没有，奥丁...哪一位啊？真不熟。 “咳。”白航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我当然想起来了，只是这件事很危险，你交给我来就好，奥丁的事你不要再查了，我们兄妹三人里你的实力最弱，奥丁对你来说等级太高了。” “放心好了。”夏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去找奥丁，再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对了，哥哥，你为什么突然问我罗盘的事？” “没办法，学院来任务了。”白航说：“临时接到的，学院叫我找回罗盘，现在故宫的人正在四处找你，学院方面目前倒是只有三个，都是熟人，你可以不用担心，你人现在在哪？” 夏弥说：“我就在北京，地铁站里，我和芬里厄的尼伯龙根在这儿。我一开始我以为黄金罗盘上的刻的都是龙文，我应该能用它找到奥丁，毕竟人类用的炼金铭文只是我们语言的冰山一角，但是这个罗盘不太一样，它上面刻的是一种新的语言，和龙文没有关系，我看不懂。” 第七十九章 演员（上） “最近地铁站里多了很多混血种，他们都是冲我来的，这些人的血统很高，不过他们暂时找不到我，芬里厄能把他们困在地铁里，可这不是长久之际，他们早晚能找到我。” “学院派来的人不止你们，你的那个执行部长大概没告诉你，北京现像一座龙巢，有故宫的人，也有神州的人，神州的人好像知道我在哪，他们大都在地铁里徘徊，但是学院的人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他们地面上的据点里乱窜，我不担心卡塞尔的人，但我担心故宫里的家伙，他们不好惹。” 夏弥说：“我打算把罗盘还回去。” “还回来？”白航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如果情报是真的，那黄金罗盘其实没人会用，所以就算你还个假的也没人知道？” “对，我还假的。”夏弥说：“这东西很高级，而且用的炼金工艺极为精细，我们大地与山之王一系不精通炼金术，但是只炼制个表面相似的仿品还是能做到的。” 白航说：“你准备哪天来还？我在故宫，可以配合你。” “过些天，你等我消息。”夏弥说。 ... 白航捂着肚子回到了食品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现在看来楚天骄的嫌疑的确少了很多，但是他依旧是这桩案件的第一嫌疑人。”老黄斩钉截铁的说：“你们三个是卡塞尔派来的特别专员，希望你们能好好调查这件事，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你们找不到罗盘，那我就只能去伊诺利州要人了！” 老黄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先开口的是闻城：“我就说跑腿的活儿没好事，神州这么大，我们上哪找？鬼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带着罗盘出境了！特么的！这个楚天骄到底是什么人？偷没偷东西好歹出来说一声啊。” 闻城摇头叹气道：“大海捞针啊。” 比起闻城的愁眉苦脸，未来的心思好像根本不在任务上，她扭头问白航：“我还没来过北京，下午我们去哪玩？” 白航沉思了片刻说：“路太堵了，在宫里转转吧。” 未来说好耶，她想去金銮殿坐坐龙椅。 闻城说这不厚道，他们明明是来查案的。 未来反驳说一点罗盘的线索都没有，说不定玩着玩着它就自己出现了，正好闻城你是北京人，这几天给我们当导游啊，暑假因为任务又延长了好几天，这不是正好吗？ 闻城一想，觉得未来说的有点道理，反正也没线索，不如到处逛逛，指不定突然就有罗盘的消息了。 ... 第二日，闻城带着两人逛了一圈颐和园，晚些的时候又去北大校区看了看。 一年前白航离这儿只有一步之遥，如今过来看看心中不免有些感叹，未来问他没上这座学校会不会觉得遗憾，白航说去了北大就遇不到她了，从长远来看去北大是亏的，没有石川未来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闻城行走的夏夜的冷风中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形单影只，这时候他和路明非一样想把民政局搬过来，你们这样不结婚真的很难收场。 太难了，上了四年大学就没遭过这种罪，当导游可以，当灯泡这谁受得了啊？ 当日晚，一行人回到故宫，三人不见老黄身影，却在故宫附近的招待处遇到了一天前在高铁站接站的小男孩。 他手中拿着两根铁棍，正在招待处门口和一个戴面具的女人对峙。 周围的人对他们视若无睹，闻城竖起衣领抵挡了一下突然出现了冷风，随后说：“这是炼金结界，我在阿富汗遇到过，能在现实中隔绝出一片单独的空间，看到那个男孩儿手中的铁棍了吗？那上面有铭文，这处结界应该就是他开启的，除了有血统的人，普通人看不到结界里的东西，我还以为只有阿富汗的一切巫师会这种炼金术，没想到自己老家也有人会用。” 闻城很自然的从后腰拔出柯尔特，退出弹夹，从兜里摸出一把子弹压入，有条不紊的重新填装，他的子弹与众不同，是银色，表面刻有繁复的古旧花纹，这些子弹的蚀刻印记中流淌着极为少量的蓝色液体，这些液体像是被某些物质吸引，紧紧的吸附在子弹表面。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准备开打了啊！”闻城见白航和未来两个人都没动静，忍不住问道。 未来摊了摊手道：“我把刀扔在学校了，没武器。” 白航说：“那个男孩不是看起来游刃有余吗？不如你等他求援再上。” “有道理！”闻城放下枪。 他想起来自己接的只是连学分都没的跑腿的任务，用不着以身犯险。 小男孩儿挥舞着短棍迎上了戴面具的女人，他的身材矮小，但是挥舞棍棒的时候却带着阵阵风声，金色的黄金瞳在雨中亮起，“咚~”的一声闷响，女人抬起胳膊挡住了这一击短棍，她的胳膊上不知何时填满了细密的龙鳞，短棍撞击龙鳞的声音像是敲击古钟，龙鳞的坚硬决不是这种钝器能够撼动的。 白航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己妹妹对付这么一个小男孩绰绰有余，他才多大？血统觉醒了能有一年？ 两人打斗的时候闻城借机看清了女人脸上带着的面具，那是一张京剧的孙悟空，塑料的，这种面具他知道，故宫附近摆地摊的老头老太太都买，离故宫越远卖的越便宜，离故宫越近卖的越贵，闻城小时候在故宫门口买了一张葫芦娃的，花去他整整二十块大洋。 在战斗中开小差是大忌，不过现在也不是他在打，他只是个观战的而已，小男孩逐渐被戴着孙悟空面具的女人压制，闻城举起枪，打算稍微帮他一下。 白航抬手摁下了他的枪，笑着说：“不着急，再等等，你这一颗秘银子弹不便宜。” 确实，闻城又把枪放下了，这种子弹是他修完《中级炼金术进阶》和《机械魔动学后》自主制造的，去年他还造不出这种子弹。 白航说的没错，这种子弹血贵，一梭子的造价都能顶上未来那把凤尾青竹了。 第八十章 白航：“先跑吧，狗命要紧！” ‘孙悟空’的身体正在逐渐脱离人类的临界点，她的手指尖端伸出锐利的爪子，手臂隆起了超凡的肌肉，在她的外形改变后，仅仅一次挥爪就震飞了小男孩手中的短棍。 “你完了！”男孩眼神阴翳，在短棍被震飞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更大的炼金结界在招待所外面张开，有很多路人也进入了结界的范围，在不可视的领域擦过身体时，那些没有血统的普通人立刻晕倒。 一位穿着花衬衣的消瘦老人走进了结界，这是老黄，他的身边跟着两个穿海军衫的青年，手中各拿着一把刀身修长的唐刀。 他们无声的发力，刀刃出鞘的时候动作化为幻影，白航暗道一声要遭，半息之后，两把唐刀斩切在‘孙悟空’两只手臂上，刀刃切入龙鳞，‘孙悟空’的表情被面具遮住，出刀的两人感觉她此刻应该皱了一下眉头，面具之下的黄金瞳仿佛在被这两下斩击点燃，龙卷在顷刻间覆盖了结界。 感受到这股风暴的闻城立刻后退：“特么的！风王之瞳不值钱了！老白？这附近没有贩卖机啊，万一这伙人打不过我好去给你买饮料。” 那两个海军衫青年的言灵是刹那，他们能在半息之内接近‘孙悟空’靠的就是这个言灵，可惜他们手中的唐刀没能对‘孙悟空’造成伤害，反而变相点燃了她的怒火。 刹那的近战的确强，但如果遇上风王之瞳这种领域级别的高位言灵也只能杵在领域外面干瞪眼。 如果有人的言灵是青铜御座或者‘不朽’这种能强化身体的言灵，那冲进风王之瞳的领域是有可能的，但这两名使用唐刀的混血种显然不具备这种能力。 “怎么说？需要买饮料吗？”闻城问。 “老黄不是还没出手吗？”白航说：“还有那个孩子也没暴露过言灵。” 白航话音刚过，两名手持唐刀的青年就再一次冲进了领域，与此同时，身穿花衬衣的老黄也亮起了黄金瞳。 唐刀青年的眼瞳深处多了一抹血色，他们心中的愤怒好像也被点燃了，他们冲刺的时候不再顾忌，刹那发动，转瞬间便突入了风王之瞳的领域，其中一人的胳膊直接被龙卷切碎，另一人少了条腿，跌坐在地上，失去言灵的加持，他们的身体立刻被龙卷撕碎，身体爆成血雾。 “什么情况？”闻城不解的问。 饶是他见多识管也被突然发生的情况的搞蒙了。 “是王选之侍。”白航说：“黄老的言灵是王选之侍，他的黄金瞳一亮那两个青年就冲上去了。” 王选之侍的效果是释放一圈领域，在领域内的同伴会得到短期的体能强化，这种强化的效果上限能达到人体的极限，内分泌系统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原本能开到4阶的刹那可能因此开到五阶甚至六阶，被强化的人进攻性会明显的增强，相对的，一些作为人的理智也会跟着丧失，会本能的服从领域释放者。只可惜王选之侍并不能增强同伴的身体强度，就算他们变得更加兴奋也依旧没办法突入风王之瞳的龙卷风场。 “僵住了啊。”闻城说。 王选之侍没有侍从就是个废物言灵，现在老黄能强化的人就只剩下那个用短棍的小男孩，闻城不确定老黄会不会让小孩子替他送死。 就在他期待着小男孩未曾使用的言灵能否对‘孙悟空’造成伤害时，这个男孩突然收起短棍，朝着老黄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就是这个暑假来故宫兼职的临时工，犯不上拼上性命。 “我艹！有前途啊这孩子！”闻城感叹了一句。 他的每次吐槽好像都能让战局产生新的变化，一些身黑色夜行服的人从各个方向接近了炼金结界，他们的黄金瞳深处都隐藏着一抹血红，这些人都被王选之侍强化过了。 ‘孙悟空’立刻将风王之瞳的领域开到最大，那些冲进领域内的黑衣人不约而同的被龙卷撕碎，血雾在领域之中蔓延，他们每个人都是混血种，血统可能不高，但都心存死志！ 神州的屠龙者和这片土地的风格完全不同，在他们眼中生命并不是高于一切，守住龙族的秘密，让龙类永远的沉默在历史长河中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直以为那种不要命的死士只有电影里才有。”闻城说：“我现在觉得我们应该撤了，孙悟空好像怒了，狗命要紧啊！” “不，我们该上了。”白航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瓶农夫山泉，已经扭开了瓶盖。 领域中的夏弥被暴风拖着浮空，她的双臂凌空挥舞，抛出一道接一道的龙卷，但是向她冲锋的死士实在太多了，有那么几个拿同伴的身体当掩护，甩出手腕中藏着的暗器。 夏弥的肩膀被一枚梅花镖飞中，她的领域因此减弱了，越来越多的死士突破风场，他们手中的暗器带着尖厉的破空声掷出！刹那间形成暴雨般密集的银幕！ 夏弥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白航，一双和她一样的灿金色黄金瞳悄然开启，暗器被打磨到光滑的刃面倒映出黑色的影子。 它们同样身穿黑衣，同样是在黑暗中突然出现，在场所有能反光的物体投影出相同的景象，手持黄铜巨剑身穿重铠的男人挡在夏弥身前，他将重剑用力往地面一插，砖石碎裂，一圈环状的气浪以此为中心扩散，掀翻了那些朝夏弥投掷来的暗器！ 一只人形鲨鱼从一处雨后留下的浅水坑中探出脑袋，一口啃在某个黑衣人的小腿上。 红色的幼龙从唐刀的反光面中冲出，张口，喷出了和它身体极为不符的夸张火球，顷刻间就将向夏弥扑来的黑衣死士烧成焦炭。 安娜将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正准备拔枪，可惜战斗已经结束了，风助火，小宝一口龙炎配上夏弥的龙卷，烧烤完之后把灰也顺道扬了，什么都没剩下。 闻城和未来同时看向白航，两人的目光各不相同。 未来有话想说，但是没问，又被她吞回肚子里了。 闻城咽了口唾沫道：“我们现在还上吗？” 白航放下手，农夫山泉矿泉水凝聚了一半的冰锥在半空掉落，他看着护卫在夏弥身前的两名死侍和辣椒小宝，面露惧色，和闻城说：“不上了，狗命要紧。” “确实，狗命要紧！”闻城将枪别回后腰，扭头就跑。 白航拉着未来跟在他后面，指了指马路边说：“那边有辆出租！” （ps：五更完成了，很疲惫，但是快乐，各位以后有盟主多给我上几个，嫌少不嫌多，钱到位，更新管够） 第八十一章 夏弥：“你好惨啊” “师傅！往外环开！离故宫越远越好！”闻城急匆匆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白航和未来从两边上了后座，这两个人的态度不紧不慢，和闻城的匆忙慌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嘞~！”司机挂挡踩油门，出租车喷出一阵尾气。 司机是普通人，看不到炼金结界里面的情况，就算里面打的再凶招待所门口和平常的夜晚相比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 小宝停在‘孙悟空’的肩膀上，辣椒从水坑里爬出来，身子竟然和夏弥差不多高，暑假两个月的时间，他的身高正在向正常人类靠拢。 老黄后退了半步，黄金瞳熄灭，王选之侍不再生效，他还有底牌，更高级别的‘死士’正在守卫故宫武库，若是他召唤，那些保卫故宫的中坚力量能在五分钟内到场，所以他只要再支撑五分钟就好，非但是‘死士’，那些被他派出去寻常黄金罗盘下落的死侍也会快速回援，其中不乏拥有高危的混血种，那些人无需冲进风王之瞳的领域，可以自身高温言灵产生的立场与其对抗。 在确定接下来的战略后，老黄面无惧色，开口道：“你明明已经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故宫里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悟空’说：“我对你们地动仪也很感兴趣，那东西能在纯血龙类现身后马上知道它的动向，对我们来说是个威胁，还有你们武库里的‘巨阙’；屠龙者程凌霜用过的‘无上自在剑’；只剩下一枚内核的‘孔雀翎’....还有那个东西....” 孙悟空缓缓说道：“一曲相思入锦筝，千年不知待何人。”传说中能让听者落泪，闻者神伤的古筝，锦筝叹。” “据说那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暗器，其弦之下暗藏玄机，刻有铭文的暗器被藏于琴箱之中，在作战的时候可以像羽扇一样打开，形成一个可防守用的盾面，攻可削铁如泥，守则坚如磐石！” ‘孙悟空’每说出一样宝物，老黄的神色就要变一变，没想到‘故宫’之外竟然也有人对武库中保存的东西如此了解。 她不会无目的的说出这些宝物的名字，老黄大概已经猜到了她想干什么。 “你想用黄金罗盘交换武库中的其他东西！这绝对不行！” “呵。”孙悟空冷笑：“武库中保存的东西虽然价值连城，但现在大都已经没人能用了，但是我不一样。” 说着，孙悟空拿出了黄金罗盘，老黄瞳孔一缩，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看把你紧张的。”孙悟空说：“现在我不是在和你做交易，而是在威胁你。黄金罗盘产生的领域能让范围内的混血种‘暴走’，我没说错吧？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在一环上空使用这件东西，就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黄金罗曼的使用方式已经遗失了，现在没人会用，如若不然它也不会被放在武库里，故宫当局的人早就拿它出来找龙了。 故宫里面是没人会用，但这不代故宫外面也没人会用，从‘孙悟空’在至少三度‘暴血’后还在维持理智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很有可能知道黄金罗盘的使用方式。 老黄不敢赌，如果她真的在一环上空使用了黄金罗曼，那神州守护了千年的龙族秘密将公之于众，和龙族相关的消息将在短时间内通过营销号和自媒体传播，这种情况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神州的屠龙者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独立运营，而且组织众多，大部分都和政府没有合作，如果舆论兴起，那他们根本无法控制。 虽然名字里带着‘故宫’二字，地点也在确实在北京，但他们和当局可没什么联系。 “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孙悟空说：“你们神州的混血种很多，大概再过几分钟我就会被你们包围，你是在拖延时间，所以我不会和你废话，明天五点，把锦筝叹和孔雀翎送来送来我写的地址！” 孙悟空飞出一张纸，擦着老黄的面颊掠过去，嵌进了他身后的一棵胡杨树干里。 做完这一切后，孙悟空退出了炼金结界，所有的死侍潜入阴影，红龙幼崽振翅飞走，鲨鱼人则是跟着孙悟空，一副保镖的架势。 半小时后。 夏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扔掉面具，换上了她早就准备好的另一身衣服。 鲨鱼人依旧跟着她，夏弥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不会去？” 辣椒说：“血统太低了，尼伯龙根打不开。” 夏弥：“....” “你有电话吗？” 辣椒从裤兜里摸出一块诺基亚，说道：“有电话。” “那你打给我哥吧，叫他来接你。” 辣椒道：“老妈电话存了，但是手指头太粗了，老是误触，你给我打吧。” 说着，辣椒抬起粗壮的胳膊，给夏弥展示了一下自己大概是正常人三倍粗的手指。 夏弥无奈，掏出手机给白航打过去，电话响了三声，白航挂了。 “谁啊？”坐在出租车前排的闻城问。 白航说：“来电显示的诈骗信息，被我挂了。” ... 夏弥没打第二遍，想来是哥哥现在不太方便。 “这样，你先找个地方躲着。”夏弥问辣椒：“你身上带磁场吗？能干扰摄像头吗？” 辣椒摇头：“我不行，血统太低了，但是小宝和蒜头可以。” “小宝蒜头？他们人在哪？” “小宝就是刚才的红龙，他飞走了，蒜头在家里装灯泡，没来。” 夏弥：“你好惨，啥也不会，他们跑路还不带你。” “对啊，呜呜呜呜~~”辣椒发出人类的哭声：“我好惨。” “你先别哭。”夏弥说：“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先联系你哥，等我们干完活再把你带回去。” “我藏哪啊？”辣椒可怜巴巴的问。 夏弥沉思了片刻，随后说：“我先带你去水族馆吧，你不是鲨鱼吗？现在水族箱里装会儿鲨鱼。” “我不是鲨鱼，我是龙！”小辣椒神色认真的道。 “唉，都一样，总之先把你送去水族馆吧。” ... 同一时间。 出租车在四环上的一家小旅馆停下，三人下车，开了三间房。 闻城说：“当逃兵可是重罪，而且我们非但当了逃兵，还把队友卖了。” “老黄不是队友，是上级。”未来补充道。 “但他不是我们的上级。”白航说：“他是故宫的人，我们是学院的人，故宫和学院甚至都没有结盟关系，我们帮他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人会说什么的。” “有道理！”闻城说：“那我们现在干嘛？” 白航道：“汇报任务喽，运气好直接回学校，运气不好多留几天，看学院怎么安排了。” 第八十二章 完全坦白 当日晚，闻城在房间里汇报任务。 未来敲响了白航的房门，白航给她开门，但是未来没进去，她站在门口问：“今天那个孙悟空是夏弥？” “对。”白航坦率的回答。 “她的身体为什么能龙化？” “一种叫暴血的秘法，能短时间提高身体强度，类似王选之侍，但是有代价，暴血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如果叠加的次数太多，人类甚至会失去神智，直接转化成死侍。” 未来眉头微皱：“你妹妹为什么要偷黄金罗盘？” “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宝物，这不叫偷，叫物归原主。” “你骗我！” “我没。” “有时候我觉得看不清你，白航，你这个人说真话和说假话都一样，你都敢看着别人的眼睛，无所畏惧的...你说的话里有几句真，又有几句话是假的，是假话里掺着真话，还是真话里掺着假话，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有事没告诉我....”未来还是站在门口，还是没进去。 “是什么事让你必须要瞒着我？你不信任我？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未来咬着下嘴唇，虽然她这么说了，但眼睛里却充斥着好奇，还有对真相的渴望，她是个冒牌侦探，而无论是推理高手还是只能接丈夫出轨案件的三流侦探都有一个特质，他们都渴望探求隐藏在事物表面之下的真相。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白航想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龙王，只是被你当成玩笑话略过去了。 白航沉吸了一口气，如果是在当下这种场合和她说出真相，那他身为‘龙王’这件事可能就无法被当成玩笑了，以前他之所以说出真相是因为他知道未来不会相信，只要她不信，那自己是龙王这件事就永远是秘密。 石川未来能不能相信？答案是肯定的，辣椒和小宝的事她一点都没说出去，这个女孩爱玩，喜欢水群，而且经常在论坛讨论八卦，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守住了秘密，白航和她相处了一年，自然知道石川未来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龙王。”白航说。 “没骗我？” “没骗你。” “你是什么龙王？教科书上有写吗？” “有写的，大地与山之王。” 未来跨入门内。“你怎么证明？” 白色龙甲覆盖全身，灿金色的黄金瞳在房间中亮起，骨骼改变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两只白色晶铠状的龙椅从背后伸出，翅膜是天蓝色。 他的改变毫无征兆，但是很迅速，这不是混血种使用了暴血，而是纯血龙类正在恢复原本的面貌。 未来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她想摸摸白航的龙鳞，或者说不是龙鳞，而是某种外甲？ 这些外甲的表面很光滑，她伸出手，白航没有抵抗，未来的指间触摸到了‘龙鳞’。这些像是外甲的东西摸起来很凉，像是在摸没有开刃的刀锋。 未来杵在原地，嘴巴微张，大概是被白航突然产生的变化惊呆了。 白航无奈的摊了摊手：“现在你该信了吧？我真是龙王，再变房顶就要破了。” 未来在教科书上讲过龙，也见过人形态的龙侍，他们大多外貌丑陋，龙鳞呈现深红，深绿，这种偏黑的颜色，看上去像是变种的岩石。 她从来没见过鳞片是白色的龙，应该说这就是高贵的纯血龙王吗？感觉他的生命层次凌驾于世界的顶峰。 未来缩回手，正常的笑容已经回到了她的脸上，“教科书上说，大地与山之王是双生子，你是哥哥，夏弥是妹妹，这么说你是芬里厄，她是耶梦加得？” “不，芬里厄是我弟弟。”白航说。 “弟弟？这么说你们兄弟姐们有三个人，你是海拉吗？” “也不是，海拉是纯血龙类相互吞噬的产物，我吃掉妹妹可以进化成海拉，或者他们之中的任意一个吃掉我，不过我不太确定，我感觉自己吃掉他们不会变成海拉，可能会变成其他的东西，同类相食的事我不太清楚，我的一些记忆是空缺的。”白航说。 未来像白航之前告诉他真相那般做了一次深呼吸。 信息量略大，她需要一定时间接受。 ‘还没向我真正表白是男友竟然是纯血龙王？’这也太轻小说了。 而且他以前还告诉过我，只是我这个憨批以为他在开玩笑。 未来回忆了一下，白航上次和他说自己是龙王的时候表情很认真的，还有偷小宝的那次，自己猜出他龙王的身份之后白航也没有反驳。 原来他从来都没瞒着自己，只是她不相信而已。 未来逐渐接受了白航真是龙王这件事，沉下心来后，她开始问一些自己好奇的问题：“既然你也海拉，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是贝纳勒斯，龙王贝纳勒斯。” “那你的言灵呢？真的是冰之皇吗？我记得你还能响指开关灯来着。” “我能掌控电磁场，控制水、雷、火三种元素，身为龙王还有一些别的权能，必须修改现实，制造一份不存在的档案，或者消除一份档案。” 未来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没什么能问的了。 她是个大心脏，好像未来男友是龙王这件事也没那么难接受。 “我问你了这么多秘密，感觉对你很不公平。”未来挺起胸脯说：“这样好了，你也可以问我几个问题，我都和你说真话！” 白航笑了：“那我问了。” “随便问。”未来两手一背，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白航笑着说：“你是石川未来吗？” “这算什么问题？当然是了。” “那石川未来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吗？” “当然。”未来说。 白航继续提问：“石川未来是芝加哥冰雪节的冠军吗？” “肯定是啊。” “石川未来是推理天才吗？” “废话，我可是工藤未来！” “石川未来是白航的女朋友吗？” “能不能问点正经问题啊，当然是了。” 白航翘起嘴角，未来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系内！你又套路我！” 第八十三章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当日晚，故宫。 花衬衣的老者坐在一张会议长桌的主座上，他的正对面坐着一位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长桌两侧的凳子只有三张坐着人，其余的则都套着防尘罩，像是很久没人坐过了。 到场开会的五人中没人桌前都放着一个白色的搪瓷杯，里面泡着茶。 会议室的灯很亮，但是长桌上的五人却都沉默着。 最先开口的是坐在老黄身侧的一位女士，约莫40多岁，身穿一套牡丹旗袍，脖子上戴着细小的珍珠项链，手腕上套着玉镯，雍容华贵。 “老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她要的只是锦筝叹和孔雀翎，我们给她就是了。” “这绝对不行！”反驳她的是坐在老黄身侧的另一位男士，他穿着一身西装，剑眉星目，看起来三十多岁，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锦筝叹是三国时期的古物，孔雀翎是暗器排行榜第二的暗器！这两个东西和黄金罗盘是同级别的，那个小偷想用一个换两个，这绝对不行！” “纠正一下，孔雀翎现在排行第一，小李飞刀已经没有传人了。”开口的坐在会议桌次席上的最后一人，他是一位和老黄差不多年纪的老者，坐着的时候也拄着拐棍，鼻梁上戴了一副度数很高的老花镜，头发花白。 他说话的时候慢悠悠的，开口是地道的湖南腔：“孔雀翎只剩下一枚内核，上次孔雀凤鸣的时候可是有一头三代种倒地，如果哪个孙猴子拿到了孔雀翎，那她能在任何时间击杀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位。” 身穿旗袍的女人道：“也许我们能和她讲讲条件，用其他古物去换？” “云菁！你是不是脱离战场太久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我们，你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反抗，竟然还在说我们应该妥协？”剑眉星目的男人道。 “广黎昕！打打杀杀能解决问题吗？”云菁怒道：“老黄已经和它交过手了，那个家伙能操控死侍，言灵还是风王之瞳这种高危级别的！它很有可能是头纯血龙！只是伪装成了人类的样子。” “所以你是想说它太强了？所以我们只能妥协？”广黎昕道：“可笑至极！我们守护神州数千年，对待龙类从来都是杀之而后快，什么时候还有妥协一说了？” “行了！”老黄打断道：“我叫你们来时商量办法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老黄将目光移向桌子的正对面：“老六，你怎么看？” 身穿中山装的人叫余六，‘故宫’里的成员都叫他老六，老六是这支秘党的核心，血统级别为s的超级混血种，有很深的军方背景。 他拿起桌前的搪瓷杯，想喝一口茶叶，可还没等嘴唇贴到杯壁上就又把茶杯放下了。 “黎昕有一点说的没错，对付龙类我们从来都是杀之而后快，但是黄金罗盘会对北京造成的影响我们也必须考虑进去。” 余六说：“黄金罗盘是我们的，锦筝叹和孔雀翎也是我们的，对方想空手套白狼，它的算盘可能打的不错，只是选错了对手。” “老黄，它定的交货地点是哪？” 老黄打开孙悟空给他的那张纸条：“明天五点，金鼎阁方庄店，一楼大厅，它很聪明，将交货地点选在人多的地方，老六，我们不好对他动手。” 广黎昕插话道：“我们既然已经知道金鼎阁了，那明天把那个地方清空不就行了？北京是我们的主场，提前设置炼金结界驱散闲人，等它敷衍。” “确实可以这样。”老六说：“但是我们不保证她察觉到危险后还会不会过来，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后直接给我们一记下马威，提前启用了黄金罗盘，那搞不好我们布置的人手全部都会暴走，最后变成自己人打自己人。” 广黎昕冷哼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老六道：“黄金罗盘的炼金领域未必能影响到s级，通常来说，血统越高的人对这种精神领域的抗性就越高，所以明天我亲自去，黎昕，你也跟我一起，还有老黄。我们带着锦筝叹和孔雀翎赴约，但我们的目的是将她留在那！” 说完这句话，老六又拿起了桌上的搪瓷杯，这次他把茶水喝进肚子里了，众人看到他的喉咙滚了一下。 老六的血统是s级，老黄和广黎昕都是超a，在场的五个人中，他们的血统是最高的，关于黄金罗盘的情报他们也所知甚少，只能通过屠龙的经验得出“血统高的人可能会免疫罗盘的干扰”。 这是一场赌局，如果明天谈判失败，那面临他们的有三种结果。 一、那个孙悟空也不会使用黄金罗盘，只是放出假情报诈他们。这样最好，现在故宫的混血种已经集结，如果她无法使用罗盘，那它面对的将是神州五千年的沉淀，今晚的情况不会二次发生，集结的屠龙者们一定会将她杀死在金鼎阁！ 二、它真的能使用黄金罗盘，可惜黄金罗盘对血统高的人难以造成影响，赴宴的三人和她交战，将她杀死，而后夺回黄金罗盘，或者他们被杀，三样宝物全部易主。 三、谈判正常进行，双方相互妥协，使用两件宝物换回了黄金罗盘，金鼎阁避免了被一场大战摧毁，第三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发生，因为他们就是奔着夺宝去的，如果他们妥协了，那一定是现场突然出现了某种不确定因素。 “那个...我有个想法。”头发花白的罗有成在会议上第二次开口，他的湖南腔普通话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孔雀翎还有一枚内核，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直接用孔雀翎将它杀了呢？如果你们觉得孔雀翎只能再用最后一次，用掉很可惜的话，那武库里也还有其他东西，我记得七星透骨针还剩下两对，在座的各位，透骨针你们都会用吧？” 七星透骨针在暗器排行榜上是仅次于孔雀翎的暗器，它和孔雀翎一样是机扩式的触发暗器，但是它和孔雀翎不同，七星透骨针的使用需要配合内劲。 透骨针表面上是一只钢筒，里面装有机簧，内部附有七根带银针，发射时劲道奇强。练七星透骨针的人往往都是左右双手联发，两筒共十四根银针激射而出，杀伤面大，钢针之上铭刻了已经失传的古代铭文，能够为透骨钉提供动能和破甲之效。 即便是普通人拿着透骨钉也能轻松射穿千年老树，如果是受过训练的人使用透骨钉，那即便是龙鳞也能轻松射穿，制造七星透骨针的七巧童子是神州秘党记录中的伟大屠龙者，他一生熬白了头发也不过制成了七对。 古往今来面对龙类的大小战役中，透骨钉消耗了五对，如今只剩下两对，它的诞生就是为了屠龙，透骨钉原本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危机局面而准备的。 第八十四章 赴宴之前 同一时间。 白航在旅馆接起了夏弥的电话。 “我以为你只是想换个假的，没想到你这么贪心。”白航说。 “我查过故宫，他们的武库里只有锦筝叹和孔雀翎可能对纯血龙类造成威胁，我开口谈这个条件是为了永绝后患，只要没了这两样的东西，那我和芬里厄在北京就安全了。”夏弥说。 白航有些不放心的道：“神州上下五千年，你确定自己把所有的都查清了？我来北京的这两天已经感受到了，在我的精神领域内有很多混血种，他们遍布在五环各地，而且血统很高，这里的混血种数量和其他小城市完全不同，夏弥，你这步棋走的很险，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跌进万丈深渊了，在计划执行之前你为什么不找我商量上一下？” “你在人类世界待的时间太久了。”夏弥说：“我只是在观察人类，但你好像已经融入他们了，他觉得你的立场正在偏移。” “你不信任我？”白航皱着眉头问。 有点怪，这话他几分钟前好像听谁说过。 “我当然信任你！”夏弥的语气变得有些着急：“如果不信任我怎么可能跟你商量？我只是....有些不想把你卷进来，神州很危险...这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沉默在无声中酝酿。 半晌过后，白航说：“说我融入了人类的世界，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吗？四处小心忌惮，这是人类才有的思考方式，你很弱，所以我能理解，但是我不一样，我继承了和你芬里厄的优点，我是大地与山之王，龙王面对人类什么时候需要畏首畏了？我们可是曾经君临世界的生物！” 说出这句话后白航自己也下了一条。 他心中一直有一杆秤，一边是龙类，一边是人类，这杆秤始终再想龙类的一边偏移，他的人性正在缓缓的被时间消磨。 白航突然明白了，他之所以没有想起那些刻在脑海深处的龙族秘史就是因为这杆秤上的天平还放着人性的砝码，如果这些砝码哪一天被消磨殆尽，那就是大地与山之王真正苏醒的时刻！ 同理，夏弥也是一样。 ... “龙类可以放出精神领域，对混血种造成影响。”夏弥在电话里说：“我实力弱，领域影响不到不到，但是你应该行吧？哥哥，我需要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用精神领域帮我模拟黄金罗盘的效果。” “可以。”白航说：“如果有必要，直接杀人截货就好，我对付北京的混血种，你带着东西跑路。”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哥哥，还有一件事。”夏弥道：“你养的龙被我扔在水族馆了，就是那条鲨鱼...还有那个叫小宝的红龙，他直接飞走了，当时是晚上，我不知道故宫当局有没有卫星之类的。” “？他们自己走的？安娜呢？” “谁是安娜？” “一个死侍，小宝和辣椒的保姆。” 白航放假的这段时间，他的龙一直是安娜在照顾，两人安排好的换岗在假期不奏效，暑假这些天安娜是全日制上班。 她不会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故意把龙扔了吧？ 这个安娜怎么回事？ 白航借助卫生间的镜子开启了尼伯龙根。 “安娜？”白航进入尼伯龙根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 一位手持重剑的死侍单膝跪地道：“王，安娜还没回来。” “没回来？她去哪了？” 手持重剑的死侍道：“红龙飞走了，安娜去追龙了。” 追龙？ 这下是真完蛋了，他的死侍和两条龙都在外面，在去金鼎阁之前他必须先把安娜和两条龙找回来。 白航回到现实。 未来躺在床上睡觉，今晚她接受的信息量很大，但这丝毫都没影响到她的正常休息。 这样最好，如果未来知道金鼎阁的事搞不好会跟着去，她能安静的等到自己将事情处理完是最好的。 ... 白航船上外套离开了旅馆。 月白风清，夜阑人静，白航打了辆车来到水族馆。 伸手一抹，将摄像头的画面定格，白航翻越围墙，跳到水族馆里面。 他在各个场馆赚了一圈，最后一处专门养殖鲨鱼的水族箱里找到了辣椒，这家伙和五六只雌鲨鱼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好像在交流着什么，不是龙文也不是普通话，应该是鱼类之间的交流方式。 白航敲了敲水族箱，小辣椒注意到这里的状况，飞快的朝他游过来。 “妈，你来了。” 白航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都一年了，叫妈还是叫爸他还是没改过来，白航懒得管他，随手借助水族箱镜面的反光开启了尼伯龙根，将辣椒丢进去，几条鲨鱼和几吨淡水也一块跟着进去了，水族箱里面的水少了大概三分之一。 辣椒找回来了，还剩下一只小宝。 这些崽子就数蒜头让他省心，开启尼伯龙根是让死侍过来帮忙的，你们跟着冒头干什么？也不想想自己才几岁啊？老老实实在宿舍拉着窗帘看电视不好吗？ 辣椒被夏弥捡到了，小宝则是自己飞了，这要让他上哪找？ 白航离开水族馆，在街上闲逛。 中途给未来发了条消息，和她说自己出去处理点事，大概明天晚上回来，之后他又给闻城发了消息，告诉他如果学院将他们召回学校那你自己先走就行，他要和未来在北京继续玩几天，如果找不到人也不用着急。 做完这一切后，白航在二环内的一家玩具店掏了个唐僧的面具。 下午五点他要和夏弥一起赴宴，真实样貌肯定是不能暴露的。 未来给他买的白骷髅衬衣也有点显眼，还有他这条印着义薄云天的裤子。 白航又顺道去了趟电影城，从里面偷了件红色袈裟和一顶僧侣帽，唐僧的戏服旁边还摆着跟孙悟空的金箍棒，白航顺手也给牵走了。 在这之后，白航又去了趟故宫。 这里的混血种反应比他两天之前来的时候更多，白航找到了老黄，他正在和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商量着什么。 他是不会相信这群人肯老老实实拿着夏弥用的东西去赴约的，他们一定暗中酝酿着什么计划。 第八十五章 白航：“贫僧希望各位施主不要轻举妄动” 透骨针是什么白航不太清楚，他没看过金庸古龙，但他却看到剑眉星目的男人在广场上甩动着手臂，银色的钢针从他的袖口飞出来，钉在故宫外墙旁边的一颗老榆木上。 老黄道：“还不错，你的手法没生疏，我们几个人里只有你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战斗。” 广黎昕说：“那个人掌握着暴血秘法，而且还有死侍和其他龙类当做护卫，地动仪真的没有检测到有纯血龙类复苏吗？老实说，如果昨晚的描述都正确，那它是‘能够使用暴血秘法混血种’这一猜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混血种可没办法命令死侍。” “你的意思是....”老黄不确定的道：“你觉得它是一头复苏的龙王？但是地动仪没有反应啊....如果它是龙王的话，那它是不是有些太弱了？身体龙化之前它连我们雇的临时工都打不过。而且龙王为什么要和我们谈条件？为什么它不直接飞到一环上空来一招灭世言灵？龙王需要拿黄金罗盘威胁我们吗？” “也许它还没有完全觉醒....”广黎昕说：“故宫上一次面对纯血龙类的时候我和你都还没出生，关于纯血龙类的信息我们所知甚少，我们最好将它当成龙王去应对，在此之前我可从来没见过能操控死侍的混血种。” 老黄走到老榆木跟前，将插在树干上的透骨针拔下来，他用手指摸了摸变钝的针尖：“你的技术没退步，去武库拿真正的透骨钉吧，它不可能是真正的龙王，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如果是，那它出现在招待所的时候武库内的地动仪一定会有反应。” ... 当日五点。 金鼎阁饭店。 “黄金虾仁再来一份吧，还有这个白松露，是冰的还是新鲜的？如果是冰的那就不要了。” “小姐，现在是初秋，正好是吃白松露的季节，我们金鼎阁在法国有专门的养殖厂，松露都是当季的。”穿着白衬衣的服务生礼貌的回话，虽然这个女人带着的孙悟空面具很滑稽，但是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客人有多好笑，他们都不会笑。 “黄施主，你们买单吗？”头戴僧侣帽，身穿红袈裟的男性说。 老黄战术性沉默，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孙悟空带来了他的师父，而且手里多了一根‘金箍棒’，这根棒子长约20寸，两端为金色，中间为银色，看起来并非凡物，故宫中的文史馆曾经有过推测，唐僧其实也是中国历史上的屠龙者，西游记其实是一本屠龙记，师徒四人在西游路上遇到妖怪全部都是混种的龙类。 不过这只是学术猜想，并没有实际证据，可在老黄看到这师徒二人和这根金箍棒后，他心中突然有点发憷。 ‘这根金箍棒应该不是什么炼金武器吧？’ “黄施主？黄施主？你们买单吗？”唐僧身在他眼前摆了摆，随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买，我们买。”老黄连忙点头，但立马就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连忙改口：“不买！我们为什么要买单？” 老黄有些诧异的看着唐僧，刚才第二次问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自己内心出现了动摇，下意识就说出了要买单这句话。 “你对我干了什么？”老黄厉声问道。 “阿弥陀佛，不买就不买，施主莫要凶我。”唐僧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老黄觉得他在面具下做出了委屈的神色。 这种行为举止怪异的人通常都不好对付。 悟空已经在大厅的一张桌子上坐好，老六坐在他对面，一大堆的食物被服务生端上来，然后悟空就开始吃，它吃的倒是不快，只是正常的进食，老六和广黎昕相互对视，不明白对方玩的是哪一出。 老黄和唐僧此时也已经入座，唐僧手里拿着一杯从饮料机中接的蓝莓汁。 五人相对无言，只有悟空吃饭时咀嚼的声音。 “这白松露很一般。”悟空发出了中肯的评价。 它拿起桌上的方巾擦了擦嘴，然后很随意将这次会面最重要的物件摆在桌子上。 黄金罗盘。 神州秘党唯一一件能探寻龙墓的宝物，只是此刻它的右侧摆着一盘吃了一半的白松露，左侧放着满满一盘小龙虾壳。 “你们的东西带了吗？”唐僧问。 老黄看向老六，老六从地上拿起一个用白布抱着的长方形匣子。 他将桌面清出来一块，把匣子摆在桌上，匣子是汉代的梨花木，被漆成了深紫色，上面镌刻有游龙状的细长花纹。 老六打开了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古筝，和承载它的匣子相比，这把古筝就要低调很多，只是在筝两端有一些白羽花纹，自此之后再无其他装饰，这便是攻防一体筝锦叹的全貌。 “我记得我们交易的东西是两样。”孙悟空说。 “当然。”老黄从自己花衬衣的内兜里取出另一个物件。 这件东西没有盒子，而是用类似粗麻布一类的东西包裹着，它的外形是一根金色的孔雀尾羽，和锦筝叹的朴素形成了强烈反差，孔雀翎的雕花极致华贵，制造他的机关大师仿佛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繁杂的花纹都刻在这根翎羽上。 坐在圆桌角落的广黎昕动了下袖子，夏弥将手搭在黄金罗盘上，白航于此刻开启了精神领域。 以老六为首的三人同时感觉身体陷入了泥沼，他们的言灵在此刻失效了。 “这是交易，贫僧希望各位施主不要轻举妄动。”唐僧半掌合适，突然从凳子上站起，在他起立的一刻，面具内的灿金色黄金瞳映照在三人脸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将他们笼罩。 广黎昕想用内劲射出藏在袖子里的七星透骨钉，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抬不动胳膊。 没错的！这是只有纯血龙类才能做到的压制，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悟空可能不是纯血龙类，但这个唐僧却一定是！ 三人看着他将锦筝叹和孔雀翎拿走，然后默默的回到座位上。 在此过程中，一名s级和两名朝a皆是丧失了动手的念头，或者说他们想动，只是被‘唐僧’身上传来的压迫感震慑住了。 第八十六章 大哥！这透骨钉你拿好！防身用！ “佛说，慈悲为怀。”唐僧保持着半掌合十的姿态，缓缓开口：“现在交易结束了，我觉得大家可以继续开始吃了。” 说着，唐僧伸手抓了一个大闸蟹，熟练的拨开蟹壳，吮吸蟹黄。 悟空看着师父，老实说，这就完了？她觉得好像有点简单。原本她是想让白航用龙王的精神领域模拟黄金罗盘的效果，但现在看来，他的精神领域好像比黄金罗盘更管用，这三个人连动都不敢的。 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龙王啊（战术后仰），相比起来她和芬里厄真的就是弟弟了。 “来，黄施主，我敬你一杯。”白航突然举起杯子，夏弥眨了眨眼，不知道他这是闹哪出。 老黄连忙跟着他举起杯子道：“唐长老，我敬你。” “别拘谨啊。”白航说：“交易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是朋友。” “对对，都是朋友。” 服务生又上了两瓶茅台，他们一开始在用杯子小口抿，后来直接上瓶了，老六和广黎昕不知道怎么着也加入了两人的行列，夏弥眼看着四个人越喝越上头，喝到后半段甚至开始称兄道弟，老黄甚至要拉着自家哥哥结拜，离了个大谱。 ... “我们兄弟四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唐老弟！哥哥长你几岁，就自称一句大哥了！” “唉！老黄你说什么呢？这大哥二哥应该按照市里来拍，唐僧兄弟实力最强，理应当大哥！” “对对！老六说的话，唐大哥，是我唐突了，以后我们兄弟四人，你是大哥，老六是二哥，我是三哥，黎昕你就是四弟，悟空！要是你不嫌弃，那你就五弟！” “好好好，我是五弟。”夏弥有些嫌弃的举起杯子。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开展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奇怪的？ 吃了顿饭，莫名其妙多了三个哥哥。 一顿愉快的晚饭，大家吃完后散席。 广黎昕搂着白航的肩膀，从袖子里把七星透骨钉抽出来，重重的拍在他的手上：“哥哥你把这个收好！小时候看过武侠小说吗？这玩意可是绝世大杀器，好好留着！防身用！” “多谢弟弟。”白航抱拳道谢，临走之前还给三人打了辆出租，目送车子走远后，白航和夏弥摘下面具。 夏弥说：“他们怎么回事？是你用精神领域控制的？” “别胡说，我没有。”白航道：“只是禁掉言灵吓唬他们一下而已，后面要和他们喝酒只是我一时兴起，没想到老黄真的接了。” 夏弥感叹道：“不知道她们清醒以后知道自己和唐僧悟空结拜会是什么感受。” “那是他们的事，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白航从袈裟中摸出手机，上面有三个未接电话，两个未来的，一个闻城的。 闻城不但打了电话还给他发了消息。 学院那边允许他们回校，只是要提交一份任务报告。 未来也给他发了消息，只有四个字：“你去哪了？” 白航如实回复：“跟三个朋友喝酒来着。” 未来似乎是一直拿着手机等待回复，白航把消息发过去后立刻就收到了消息：“怎么不带我？” 白航打字道：“不是一般的朋友，可能有危险。” “知道了，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半小时以内。” ... 孔雀翎留给了夏弥，白航自己则是带着锦筝叹和七星透骨钉回学校了。 到校的当天他提交了任务报告。 诺玛向校长汇报了一些事，比如在这次任务期间他们三个的手机都没留下任何语音记录，8月29号晚上神州附近有大量监控全部陷入了磁场干扰，只拍到了一些黑白雪花。 比如8月30号有些营销号媒体报道了一只出现在北京二环上空的神秘生物。 比如水族馆有五条鲨鱼神秘失踪，连带着水族箱内的几吨海水也没了。 昂热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份纸质档案，上面写着白航，档案的内容全部都是中文。 他的双目游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办公室内的挂钟准确的走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约莫过了五分钟，他起身，将白航的纸质档案放进了柜子里，用一瓶喝了一半的柏翠庄园压住，在这之后，他接到了神州当局打来的电话。。 一个自称故宫馆长的家伙狠狠地斥责了他们学校三位专员的临战脱逃行为，昂热和对方打着哈哈，并且保证一定会严惩自己的学生。 白航三人被罚了打扫三个周的图书馆，顺带还扣了将近一半的奖学金。 惩罚不重，本来就是做做样子。 闻城和白航的报告里都没有隐瞒自己临阵脱逃这件事，昂热这么做只是为了应付神州当局。 ... ... 安娜追了两天两夜才把小宝追回来，要不是他还小，翅膀不大，体力也不咋地，安娜根本不可能追的上，两条腿肯定跑不过两条翅膀。 小宝似乎到了叛逆期，开始不满于安娜的照顾。 他不想继续待在尼伯龙根里，也不像待在宿舍，他想飞出去，去看看除了死者之国和宿舍之外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对自己的名字也产生了不满。 他可是高贵的巨龙，怎么能用小宝这种名字？ 小宝知道未来好说话，于是去找未来想让她放自己出去。 未来说你是不是傻？这地方是屠龙者的学校，出去你不是被乱弹射死就是被乱刀砍死，这个学校里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把你剁了，龙骨是很好的炼金材料，你在他们眼里就是块香饽饽。 小宝说自己强的很，一口龙炎能把普通人直接喷成沫沫。 未来说你是真的傻了，在北京那次是风王之瞳先把人撕碎的，你喷的都是寂寞。 小宝不信，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垃圾吐了口火，辣椒一伸手，“啪嗒！”一下摁灭了龙炎，直说“就这？”要你这点火能把人喷成沫沫，那我一口口水就能把卡塞尔直接淹了。 小宝气急，说要和辣椒solo。 辣椒当仁不让，活动了一下说完说谁怂谁是孙子。 眼看着两龙就要打起来，未来急忙拨通了白航的电话：“喂？你在哪呢？” “打扫图书馆，你去哪了？校长是罚我们三个人，我都帮你干了一周了。” “哎呀~，这些不重要啦~，小宝和辣椒要打起来了，你快点回来，我怕他们把你宿舍拆了。” 第八十七章 不试探口风，而是从环境开始改变 小宝和辣椒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蒜头停在房顶的吊灯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架，蒜头好像没有青春期，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老年人，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营养液泡的时间太久了，把青春都泡没了。 总之龙类的岁月漫长，有这么多闲工夫多看看世界的变迁不好吗？打架多累啊，还有危险，万一受个伤治不好这龙生可就结束了。 “唉~”蒜头叹了口气，从吊灯上飞下来，拿走了辣椒吃了一半的薯片，然后又飞回吊灯上，低着头准备看两人打架。 “卡茨~咔茨~”吊灯上开始往下面掉薯片的碎渣渣。 “嗷呜~！”先动手的是小宝，一口龙炎喷向辣椒。 小辣椒体内的鲨鱼血统虽然占了大多数，但他的身体依旧皮糙肉厚，一身鲨鱼皮的防御力不弱于龙鳞。 火焰没奏效，反而烧着了房间的地毯，未来连忙从浴室接了盆水，端出来把火扑灭。 小辣椒双腿发力，一个前扑，想抓住小宝后摁在地上狠揍，可惜小宝会飞，一个振翅就攀上了房顶，辣椒气急，蹦起来想抓他，奈何平日里零食吃的太多，体重早已超标，根本飞不起来，小宝见状扇着翅膀疯狂嘲笑。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诶嘿~，老子能飞你气不气！” 辣椒呲着牙，只感觉心中怒火中烧。 “可恶！”辣椒怒骂一声，转身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一口鲨鱼吸水，将两个腮帮子吸的鼓鼓的，然后回到客厅，对着天花板上小宝来了记水流喷射，小宝见状立刻吐出龙炎应对，奈何水克火，龙炎只抵抗了一下就被水枪吞没，混着辣椒口水的激流喷到他身上，将小宝全身打湿， 小辣椒是三条龙里发育最好的，这记水枪威力极大，强劲的冲击波及到了在一旁观战的蒜头，还有之前端着盆出来准备灭火的未来。 蒜头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薯片，水枪的激射结束之后它立刻换了个地方观战，反观未来则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她拔出了放在茶几上的凤尾青竹，抡起刀鞘，一记跳斩，咣当一砸在鲨鲨脑壳上。 “要死啊你们！”说完这句话，未来反手冲出刀身，向上投掷，凤尾青竹擦着小宝的翅膀插进了天花板中，刀身嵌入房顶约莫三寸。 小宝吞了口口水，这一刀要是插在他肚子上那他可能当成就歇了。 这就是人类的强者吗？这也太强了吧！ “我回来了！”白航拉开宿舍门，手里拿着刚从宿舍门口消防箱中摸出来的灭火器。 漫过脚脖子的水在他开门的时候一股脑的溢出去。 他原本以为宿舍可能被小宝的火的烧的一团糟，但看现在这个局面似乎是未来占了上风？ 你们两条龙怎么回事？龙族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啊！ ... 白航时候询问了他们打架的原因，未来如实相告，说小宝想飞出去玩，而且想要个新的名字。 白航问辣椒和蒜头是怎么想的，辣椒说无所谓，尼伯龙根里的那条河已经够大了，不过如果条件允许他倒是想去海边看看，名字的话辣椒没什么问题，他挺喜欢的。 蒜头说他对名字和现状都没意见，没事的话不要叫他，有事更不要叫他，他只想在宿舍待着。 很好，这样的话三条龙的问题就变成了一条龙的，白航只需要解决小宝的问题就行了。 他问小宝想要什么名字。 小宝说要霸气点的，能体现出龙族威严的。 白航思索了片刻，说叫亚托克斯怎么样？ 小宝问亚托克斯是什么，白航说亚托克斯是世界中的终结者，他不与任何人为敌，只与世界为敌！ 小宝听完名字的介绍后连连说好，以后他就叫亚托克斯了。 名字暂时解决了，另一件事白航暂时没想到办法。 想离开宿舍飞去外面，除非他和学院的秘党们摊牌，将养龙这件事公之于众，要不然小宝永远都只能在尼伯龙根和宿舍里飞，只要他一出去立刻就会被全世界的屠龙者的追杀。 白航可以将监控抹掉一次，但是没办法次次都这么做，现实更改的越多留下的漏洞也就越多，秘党中不乏敏感人物，如果他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没想到真的会查到什么。 白航问未来有没有好办法，虽然她不聪明，但鬼点子还是挺多的。 未来说：“我和富山教授练刀的时候听他讲过，校长和龙族有着血海深仇，他年过百岁，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只是他心中对龙族的仇恨却继续延续着身体的生机，在所有的龙族倒下之前，他是不会先一步倒下的。” “如果他知道学院有龙，那等着辣椒和小宝他们的多半是被分尸，就算他做出妥协，让龙龙们留下，那结果可能是也是成为装备部的研究对象。” 未来继续道：“不过校长这个人的行事风格非常我行我素，干什么都有可能，没准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定，不如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喽？” 探口风... 未来说的有点道路，只是这个口风应该怎么探？ 单纯的语言试探难以改变一个的想法，白航在想就算试探出了又能怎么样？校长会龙族在宿舍里存在吗？就算校长同意了，那秘党内部的其他人呢？在设计到很多关键性的问题时，学院可不是校长的一言堂。 白航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他不会去试探校长的口风，他要从环境开始改变，改变混血种对龙族这种生物的看法。 当日晚。 未来和小辣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航抱着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码字。 “未来，你qq好友多吗？”白航突然问。 “多啊，同级生基本都加过了，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也加了很多，狮心会的人倒是没多少，和他们不熟。”未来道。 “你发个空间吧。”白航说。 未来愣了愣：“发空间干嘛？发什么啊？” 白航笑着说：“发张和小辣椒的自拍吧。” 未来惊了：“你确定？” “确定。” “你疯了吧，这照片要是发出去我空间就炸了。” “确实会炸，而且我还要和你一块儿发。”白航说：“一条龙出现在宿舍里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大家会先怀疑....唉，等你发了就懂了，讲起来太复杂。” 第八十八章 计划顺利，未来打算回国 未来觉得白航一定是疯了，不过她还是把qq动态更新了。 白航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既然他想疯，那自己就陪他一起疯好了。 未来举起手机给三人来了张自拍，她自己看着镜头，小辣椒也盯着镜头，只是手上拿着一包薯片，看起来像个憨批，白航则是盘腿坐在小辣椒身侧抱着电脑，假装高冷的看向手机镜头。 动态发出了还没有五分钟，有几个闲着没事刷空间的人已经开始在下面评论： 老万：【我还以为是你们两个官宣了，刚想打百年好合，仔细一看这鲨鱼是什么玩意？】 大鼻子露猪：【鲨鱼公仔哪买的？给个网购链接啊】 卡塞尔第一枪神回复大鼻子露珠：【眼睛不好就赶快去治好嘛？你管这玩意叫公仔？这是电脑特效吧！未来你还会搞特效？】 未来回复卡塞尔第一枪神：【不是特效，辣椒是条龙啦~】 老万；【龙？】 卡塞尔第一枪神：【你这龙怎么一副鲨鱼样？】 叶胜：【科普一下，龙类有很多形态，比较常见的有古埃及神话中的人首蛇身形象，学弟学妹们今年的生物怕不是都挂科了吧？】 老万：【人首蛇身我们知道，但我们没见过鲨鱼啊，再者说，在坐的各位可有见过真龙的？老叶，你见过吗？】 叶胜：【别提了，毕业之后一直泡在水里，找什么龙墓，笑死了，跑了贝加尔湖和密歇里根湖，连个龙影都没见着，好在有亚纪，要不然我都想辞职了，这助理执行官当的一点都不自在。】 卡塞尔第一枪神：【主要是你的言灵限制了你工作场所，‘蛇’这个言灵天生就是为了水下作业准备的】 话题的风向又开始偏移，大家逐渐脱离了‘鲨鱼’，开始讨论叶胜的工作。 这很好，白航想看到的就是这个。 辣椒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但看过这条说说的人却都知道白航和未来有一条鲨鱼，不过大概率是假的，可能是玩具，也可能是特效。 诺玛会在全网搜索龙类的信息进行归纳和整理，只是她在整理完后多半只是在数据库中纪录，并不会主动和其他人说，除非有人刻意查阅。所以白航并不担心这条消息会被校长或者其他老师看到，除非未来的qq有他们的好友。 这时候微信还没出现，没有年轻人用qq老年人用微信的说法，可古德里安他们这些教授确实不怎么看qq，平日里水论坛的时间更多，有什么事儿他们通常都是直接电话联系，或者直接发短信，白航手机里有古德里安的qq好友，这人的账号只有9级，低的可怜，穿越之前他奶奶的qq等级都比古德里安高。 第二日，两人正常的上课。 老万提了一嘴鲨鱼的事，只算是见面时的闲聊，话题并没有深入。 第二日晚，未来又更新了一条动态，配图是她和小辣椒在白航的宿舍吃饭，配文是：【老白从食堂捎的猪肘子，真香！】 老万：【家人们，请问今天这条说说我可以打出百年好合了吗？】 卡塞尔第一枪神：【@贝贝龙，为什么校长罚了你半年的奖学金你还有钱吃高级食堂？难道书不扑街了？突然有大佬打赏？】 贝贝龙：【好过分！你的书才扑街！】 大鼻子露猪：【这鲨鱼吃的好香啊！我也想吃肘子了，未来！呜呜呜，我也要吃肘子！肘子！！！】 ... 第三日，配图是鲨鱼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书。 老万：【可恶，为什么今天没有秀恩爱？我等着吃狗粮呢！】 卡塞尔第一枪神：【是唐诗三百首！折寿了！鲨鱼竟然在看唐诗三百首！】 第四日，空间配图是小辣椒在宿舍里举铁。 第五日，配图是小辣椒和白航掰手腕，白航惨败。 第六日，发朋友圈的人是白航，配图是小辣椒和未来掰手腕，石川未来完胜。 第七日，没有鲨鱼，配图是未来高阶剑道修满的证书，富山雅史的课以后她就可以不用去了。 老万：【今天没有鲨鱼，爷青结！】 叶胜：【关注点错了，老万！你们现在才刚开学吧？未来的高阶剑道已经修满了，我当年一直到四年级才修到中阶！】 老万：【实不相瞒，我现在才初阶】 卡塞尔第一枪神：【你个小垃圾，我去年才修的剑道，今年已经中阶了】 老万：【你个傻d！老子言灵是剑御，我用言灵扔剑就行了，学剑道干什么？就算你练到高阶你能御剑吗？唉~！老子就是初阶，但是能老子能御剑，你说气不气？我能飞，你能吗？】 大鼻子露珠：【呜呜呜~~，小辣椒！我的小辣椒，为什么今天没有小辣椒】 露露发了一张她画的表情包，上面是一只小鲨鱼，配文是：“太弱小了，没有力量。”时间线应该是辣椒和未来掰手腕输掉之后。 白航看到了这张图后惊呆了。 两面包夹芝士的梗竟然提前了十年，只不过是出现的方式不一样。 未来和白航说她可能要回一趟日本，富山雅史帮她在剑道馆约了大剑豪的挑战，以后可能没办法更新小辣椒的动态了。 日本剑道在学成毕业后会有一个测试，如果你能在道馆的同门中击败任意一人便可以顺利毕业，你也可以选择多人挑战，1打8胜利可以拿到剑豪的头衔，一打十胜利可以拿到剑圣的头衔。这个东西流派和流派之间不一样，道场和道场之间也有区别，有些地方的称号获取需要连续挑战同门师兄弟，连胜20场为剑士，连胜50场为剑豪，剑圣则是需要连胜100场，打赢一百场后可以挑战自己的师父，如果胜了，那师父就必须取下佩刀，让出经营多年的道馆。 未来的剑道不是在正规道场学的，所以没有毕业挑战，算是野路子，没有挑选同门师兄的权利。 富山雅史是二天一流的‘大剑士’，他帮未来约的挑战是二天一流的‘剑豪’挑战，需要在同门师兄弟中完成1v8的成就，这个‘同门师兄弟’是道场那边出人，如果说在普通的毕业挑战上可能出现‘放水’现象，那未来申请的野路子挑战则是直接将难度拉到最高，北辰一刀流的那边可不会允许随便一个‘野剑客’在他们流派下面拿到剑豪的称号，所以给他安排的人一定会是同级别之中实力最高的。 白航道：“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日本我还没去过，小辣椒的动态照发，只要有能反光的东西，小辣椒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空间我们在日本也可以更新。” 第八十九章 抵达日本 一日后，日本，东京。 百战私人学院。 白航租了辆黑摩托，正在学校门口等未来。这车的牌子是norton（诺顿），恰好和青铜与火之王重名，在龙族历史上，和龙族重名的事物往往不是单纯的巧合，卡塞尔学院记载的屠龙者中就有詹姆斯兰斯顿，他是诺顿这个品牌的创造者，拒《一段校史》记载，他曾经是一位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的混血种。 学校内传来下课铃声，百战私人学园的学生陆陆续续的从教室里出来，他们有些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透过窗子看向将车停在校门口的白航。 几个青春懵懂的女孩子低声议论着：“那是谁的男朋友吗？” “不知道，好像是和未来学姐一起来的。” “未来？那个石川家的大小姐？她不是去国外念书了吗？” “不知道？大概是放假回来？可能外国的假期和我们不一样？” “你们都说错了，我刚才从铃木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她是来看老师的。” “看老师？原来不良也还惦记着自己的老师吗？” 未来的高中生活虽然结实了一堆二五仔，但她和白航说过，自己的老师一直都黑照顾她，过去有段时间她和白航探讨过神州和日本尊师重道的事。 既然都回国了，那于情于理都改来学校看看。 未来从教学楼下来的时候穿着一件黑色小皮衣，下身是紧贴着双腿的黑色皮裤，中间露着肚脐和腰，未来的侧腰上还有一只造型奇诡的蝴蝶纹身。 她毕业的时候穿的就是这身，在服装整齐划一的毕业照上只有她和别人不一样，这大概就是不良少女的任性了。 当时她穿着这身走，那回来的时候自然也要穿着这身。 “走吧。”未来抬腿跨上摩托，从后面抱着白航的腰。 “去哪？”白航问。 “去道场。” ... 自从剑道大师丹生岩不动斋故去后，二天一流这个剑道流派再也没出过什么剑道大家，富山雅史那位二天一流的‘大剑士’已经可是说是这个流派的天花板了。 这个流派很奇怪，它的创始人宫本武藏当世无敌，可在‘剑圣’死后，二天一流就沦落成了二流剑术，和‘一刀流系’，‘阴流系’这些主流流派比起来，二天一流只有在纪录剑道的史书中才能拿到一席之地，在平日的对战中，二天一流很难在主流剑道中讨到好处。 富山雅史是二天一流的大剑士，他心中是想看到有人能将这门剑术发扬光大的。 这个担子最后落在了石川未来这一介女流身上。 摩托车停在道场门口，未来率先下车，白航摘下头盔紧随其后。 一位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中年人双手端着一把长刀跪坐在道场门口，在未来走到门口时男人低着头，双手呈上了这把造型夸张的大刀。 白航也和在卡塞尔学院修过剑道，他用半年的时间修完了初阶，学院内的剑道教授不止富山雅史一位，白航的老师是一位年过的九十的老人，名字叫三戸大悟，和福山教授一样都是‘大剑士’。 他主修的流派是阴流系中的奥村二刀流，所以白航也跟着他修了双刀，只是白航不用日本刀，他用尼泊尔，教授骂他本末倒置，可在对战输给白航之后他就不说话了，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武器比对方长还能被人拿下，大悟老师直骂自己妄为人师。 大悟的脾气不是很好，白航在一次对决赢过他之后他就卡着白航的段位，不让他晋升中阶。喜欢用短刀你就去学军体搏击啊！你来日本刀这边凑什么热闹？ 段位卡归卡，大悟脾气不好是真，但他在授课上却也很负责任，他教不了白航用尼泊尔，便给他讲了很多和日本刀有关的知识，还有各个流派之间的牵扯。 比如现在这个白色道袍中年人递给未来的长刀其实是一把野太刀，在日本刀的体系中，刀身长过三尺（90cm），却又在五尺之下的刀被称为野太刀，也叫大太刀，这种刀适合体型健壮的男性，挥舞起来非常吃力，主要适用于仪仗队，在当今流行的剑术流派中少有用野太刀的。 不过在日本古代，野太刀却是武将手中的利器，野太刀比普通的太刀长度更长，刀身更加锋利沉重，使用野太刀的武将往往能在战场上忘却生死，冲锋陷阵无人能挡，这种刀在短时内的爆发力很强，但是持久性很差，原因就是它的重量是一般刀刃的几倍重。 未来的体型并不强壮，甚至是瘦小，她的身体还不到一米七，白袍中年人递给她的野太刀已经快要和她的身体等长了。 白航在看到未来拿到这把刀后下意识就想起了荆轲刺秦王时，亲王宝剑无法出鞘的一幕，白航觉得未来大概也会遇到这种尴尬，这野太刀的长度都要超过她的臂展了，战斗的时候该如何出鞘？是凤尾青竹不香了吗？ 而且这种道馆挑战不是应该中竹刀吗？ 白航觉得这野太刀可能是什么仪式，比如他们石川家动手前要先试试刀之类的，可在他走进道场的那一刻白航就知道自己错了。 八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青年剑客整齐的跪坐在道场四周，将各自的佩刀摆在身前，他们全都是闭目养神的状态，在未来迈进道场的一刻，好像有五只沉睡的猛虎同时苏醒了。 双方几乎没什么见面的问候。 未来没有拔刀，而是直接甩开了刀鞘，她双手握住刀柄，将刀身抗在肩上。 临上场之前未来脱下皮衣，随手扔给白航，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神州风短袖，白航看到她的衣服背后印着“义薄云天”四个笔走龙蛇的行楷！ 该死！她竟然找到了和那条裤子配套的衣服！白航心中羡慕，当时他在网上找了两点钟头都没找到能配义薄云天的上衣，可恶！他也想要印着义薄云天的短袖啊！ .... 缓步走到道场重要，未来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些和她素未谋面的师兄弟：“你们就是道场安排的人？看起来都不怎么样啊。” 第九十章 右、左、左下、下、右下+AB 八人并没有因为简单的言语就被激怒。 未来将野太刀摆在腰间，因为刀身过长，所以刀剑垂在地上，她做出了居合的起手，只是没有刀鞘。 一位面冲着她跪坐的青年刀客拿起自己身前的佩刀，和未来同样摆出了居合的起手。 其余的七人继续坐在位置上不曾移动。 ‘剑豪’的对决理应是1打8，但此刻他们却有些小瞧这个在学院修完高阶剑道的女孩儿。 几人并没有选择同时出手，而是先让其中的一人试探，表面上看是几人放水，但其实却是变相的大意。 率先起身的青年持刀目视，吐纳，刀神出鞘，向前踏步，平举横切！ 他的身体突然出现在未来身侧，白航极强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他出刀时的步伐，他的居合并不是简单的出刀，而是冲锋出刀，相比之下未来的挥刀则要慢了半拍，只是她的缓慢却显得游刃有余。 刀刃和刀刃碰撞，气机在瞬间炸裂，两者碰撞的瞬间，跪坐的七人突然同时动手，其中有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拔刀，和最先出手的青年一同挡住了未来的野太刀。 高手往往能在眨眼之间判断出战斗的局势，在未来延迟出手的时候他们便知道自己的师弟不是对手，所以他们帮忙出手抵挡，只可惜三把普通的日本刀却没能挡住野太刀挥动时的大势，他们的佩刀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和野太刀碰撞的瞬间，他们的刀断了。 之前给白航送刀的那位白袍中年人见到这一幕后发出不屑的嗤笑：“普通的精炼钢也敢硬碰红莲丸。” 红莲丸应该是未来那把野太刀的名字，和她的手表同名，就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野太刀在场地中抡出圆弧，道场特质的地面掀起了一圈灰尘，那些在同一时间挥刀支援的剑士被迫止住挥刀的动作，因为他们一挥刀就会和野太刀相撞，等着他们的结果就是刀被拦腰切断。 看到这招后白航想起了《月华剑士》中的御名方守矢，是日本snk公司在97年发布的一款街机格斗，御名方守矢使用单刀，使用技能时的特效像是挥舞出一轮满月，白航记得他的超必杀是十六夜月华，出招按键是右、左、左下、下、右下+ab。 未来在场地中挥舞着野太刀，她的身子低伏着，抡圆的刀刃刀刀切人下路，她出刀的时候像是燕子伏巢，动作和她滑冰的时候差不多。御名方守矢用的只是正常大小的太刀，他刀刀中规中矩，合起来却是极致优雅的月步，未来用的武器虽然粗犷，但白航却在她身上看到了犹如月步一般的华丽美感，她的出刀只有半圆和正圆两种，可就是这两种简单的组合，却依旧逼的八名剑士不敢靠近。 和白航一同坐在场外的送刀白衣人说：“看到那个扎小辫的男人了吗？他是坂本直人，上个月刚拿到大剑士的称号，他一直在找机会切近石川少主的内环，剩下的七人都是他的掩护，野太刀一旦被切入内环，那胜负基本就已经定了。” 石川少主？ 男人对未来的称呼让白航稍稍一愣。 对的，他这才想起来，石川未来是石川家的独苗，她爹只有她一个孩子，叫少主一点问题都没有。 “先生，您是未来什么人？”白航突然问。 送刀白衣人没有看他，而是一直注视着场中的动向，他缓缓说道：“我是石川少主的家臣，如果她没去上学，那我应该时刻跟随她，石川少主的生命高于一切，我的任何行动都以保护石川少主为目的，我是他的盾。” 既然有盾那就肯定有剑，白航下意识的问：“未来的剑是谁？” 白衣男人摇头道：“少主没有剑，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剑。” 随着男人话落，一名剑士以舍弃配剑为待见让未来的刀锋一滞，坂本直人趁机切入了野太刀的内环，他的脚步突然变得捉摸不定，二天一流在脚步移动时脚趾会微微离地，剑士是用脚跟坚实的踏住地面，在格斗时，这种步伐可以让剑士的身形在一瞬间完成转变，步伐可快可慢，步与步之间的距离可大可小。 坂本直人切入野太刀内环的时候用的就是小进步，而在踏入内圆之后他立刻大踏步前冲，双手握刀，想讲刀刃直接切入未来的肩膀。这只是一场切磋，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会留手，但这同时也是一场试炼，未来是值得他拿出全力应对的对手，以至于他出刀的时候忘记了这只是一场切磋。 眼看着刀刃就要切入肩膀，未来的步伐却突然后撤，刀刃擦着她的衣服掠过去，野太刀的刀背在半空急转，抡向坂本直人的脖子，诡异的后撤步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突发状况让他丧失了对现场的判断，带着巨大惯性的刀背拍向他的面颊，将他的身体拍飞出去数十米，连带着还撞倒了两个师兄弟。 未来改用了刀背，在坂本直人看来必胜的一击却早已被她看穿，对方能用小进步杀入她的内环，那她自然也能用小撤步退出去，两人一样修习二天一流，在步伐的掌控上相差无几。 “漂亮！”送刀的白衣男人忍不住想站起来鼓掌。 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后撤步，可惜他没有带录像设备，如果刚才那一幕能纪录下来，那在剑道圈中将多出一条供后背研习参考的珍贵录像。 白航也觉得有点可惜，要是录像了今晚qq空间的素材也就有了。 坂本直人一倒，其他几个师兄弟招架了片刻便纷纷败下阵来，其中六人断刀，一人脸上留有刀背重击的淤伤，另一人则是不幸被野太刀刮中了胳膊，战斗结束后一直流血不停。 众师兄弟在战斗结束后鞠躬致意，纷纷夸奖未来剑术有成，就算今天直接挑战剑圣也未必不幸，坂本直人说他还有个同为大剑士的师兄，战力远在他之上，如果未来想挑战剑圣，那自己可以帮忙约战。 未来说不用了，暂时没有当剑圣的想法，女剑豪听着就很威风了。 未来和白航走了，留给八名剑士一个“义薄云天”的背影， 众师兄弟觉得石川未来不追求功名利禄，将来在剑道一途必是能成为一代大家。 第九十一章 我大舅的二伯的三叔公姓上杉 “他们太弱了，加起来也就一个老万，两个闻城。”离开道场后，未来有些扫兴的说。 老万和闻城的剑道老师也是富山雅史，三人经常在课上对练。 白航无奈一笑：“普通人肯定没办法和他们比，那八个人已经很强了，只是和我们比起来还不太够。” “确实。”未来说：“和他们打都不用预判的，我光靠眼睛看就能反应过来了，和老万那个初阶打我都需要预判一下他的出刀，他们实在太弱了....” 未来这里说的弱主要是说出刀慢，只有和出刀快的人对抗才需要预判对方的动作，因为太快了可能反应不过来，如果看到对方出手再做出反应那可能已经晚了。 但如果对方的动作很慢，在当事人眼中看起来就像乌龟爬，那自然是不需要预判，只需要看清对方动作后做出相应的反应即可。 白袍送刀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听少主和这个陌生男人的意思，和着他们学校里都是这种能一打八的狠人？ 果然！当年把少主送去伊诺利州读书是正确的，家主英明！ “少主，你们这次回国可以待几天？”白袍送刀人问。 “我就请了一个周的假。”未来说：“但是大概可以多待几天？” 未来问白航：“你这学期的课满吗？” 白航道：“上学期报了很多选修，这学期只有修完必修就行了。” “着急吗？” “不急。” “那就多待几天吧。”未来对白袍送刀人说：“风太，给我两个买去北海道的车票，今天就走。” .... 北海道的樱花多开在3月，两人错过了樱花，从列车的窗户往外看，樱花树基本都是光秃的。不过就算有樱花白航也不会特意去看，他正在写刚才的“剑豪一打八”，虽然对未来而言只是打了八个菜鸡，但并不能影响白航将不久前的那场战斗描写的绘声绘色。 会滑冰的黑道少在上学期间抽空回国成为了二天一流当代唯一的女剑豪，看看，懂不懂什么叫凤傲天啊！（战术后仰） 石川风太人给两人买了商务舱，他自己则是坐在经济车厢。石川风太和家主汇报了一下少主成功通过剑豪考核的事，石川正雄在电话中朗声大笑，说是要在家族最好的餐厅给自己女儿设宴庆祝。 白航问未来那个自称为‘盾’的家臣是什么人，未来说她叫石川风太，原名叫犬山风太，成为家臣之后改了姓。 白航知道蛇岐八家里也有犬山这个姓，他问未来这个‘盾’和犬山家有没有关系。 未来看着窗外光秃的樱花树，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总不能全日本姓犬山的人都是犬山家的，我大舅的二伯的三叔公还姓上杉呢，你能说他是上杉家的吗？” 白航说这事儿还真不一定：“你大舅的二伯的三叔公是干什么的？” 未来说他是个拉面师傅，手艺超赞，开的是那种推小车的拉面摊，在日本凡是推车卖面的师傅都是一绝。 “你大舅的....唉，前缀太长了，我直接叫三叔公好了，你三叔公叫什么？”白航问。 未来说不知道，只知道他姓上杉，小时候她都直接喊叉烧大叔，因为他身上总是有股挥之不去的叉烧味儿，上次去他的拉面摊是高中毕业的时候，就是她上飞机飞往卡塞尔的前一天。 她高中三年一次都没去找过那辆小车，但是她毕业的时候却去了，叉烧大叔经常推着车子换地方，未来知道他卖面的规律，表面上他每天出摊的地点不固定，但实际上却和几个女人有关，叉烧大叔的出摊地点总是在他几个女相好工作地点附近，他那几个相好未来都认识，以前吃面的时候叉烧大叔总是会和未来闲谈，上了年纪的拉面师傅可能只有在面对来自己面瘫吃面的小姑娘时才能无所顾忌的吐露心声。 ... 同一时间，蛇岐八家，源家宅邸。 “少主，夜叉说自己明天想出席石川家的晚宴，让我跟您请假。” 正在和另一名女孩打接机的男人微微皱眉：“他自己怎么不来请假？” 男人手上的动作似乎因为回答了这句话而变的紊乱，另一位女孩在手柄上有节奏的敲击，空中近版边时按相反方向打出三角条，气条满，↓、k、→、↓、k、→、拳，打出霸山天升脚，将不到三分之一血的草雉京ok掉。 女儿脸上露出笑意，也这时候她应该高兴的喊出“我赢了”，或者说些别的什么，但她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甚至旁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在笑，只是通过眉眼之间的变化明显感受到了喜悦的情绪。 男人并没有因为输掉pk而生气，他放下手柄说：“石川家....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去芝加哥的那次任务，你好像认识了一人叫石川未来？” 樱跪坐在少主身侧恭敬的说：“对，她是石川家的少主，石川正雄明晚在北海道设宴，说是庆祝自己女儿拿到了剑豪的头衔。” “剑豪？女剑豪？” “对。” “她的血统是什么等级？” “b。” “b级...”源稚生说：“不低了，如果她学过一些剑道，那在道场一打八并不算难。” 樱在一旁补充道：“她的身高只有169，但用的武器却是野太刀，切磋打的是室内场，用的是真刀，不是一般对决时的竹刀，并且....石川未来是二天一流的弟子。” 樱说完这段话后，源稚生的神情微微一变。 是室内场用野太刀，这就有点意思了。野太刀身长，是战场武将冲杀用的兵器，只有在开阔地带这把武器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狭窄的室内场对这种刀来说是限制。 其他的暂且不说，光是使用野太刀这一点就足以引起源稚生的兴趣了。 “石川家为什么要邀请夜叉去晚宴？”源稚生开始关注这件事。 樱说：“夜叉经常去他们家的饭店，就是东京以前一家酒厂改造的家庭餐厅，价格小贵，但是饭很好吃。” 第九十二章 源稚生带绘梨衣去北海道 听到饭很好吃后，绘梨衣的耳朵动了动。 她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小本子上别着一支签字笔，她给源稚生写道：“我能一起去吗？” 这个女孩因为言灵的原因所以没办法开口说话，如果她开口，那序列号111的言灵‘审判’将会发动，‘审判’在龙文是死亡的意思，这个言灵的效果与其在龙文中代表的意思一样，发动时领域内的一切生物都会死亡。 绘梨衣每天的活动时间有限，家族规定了她每天的活动，其实石川家的餐厅好不吃都无所谓，她只是想多点在外面的时间。 她是上杉家的家主，却因为血统内蕴含的不稳定能力而被限制出现，她的身体时刻都在承受龙血的侵蚀，每次在外面活动一段时间后都需要回总部注射抑制血统的血清。 绘梨衣已经离家出走了7次，可惜都失败了，她上次离家出走是在2天前，源稚生在东京开往北海道的列车站和她谈了两个多小时心才把她哄回来。 绘梨衣说她想去看樱花，东京没有，北海道有。源稚生说日本到处都有樱花，不是地点而是时间的问题，东京的樱花不比北海道差，只是现在是九月末，樱花的花期已经过了。 可惜绘梨衣不信，她说一定要去北海道看过才知道。 源稚生觉得她这是在耍赖，其实她根本不想看樱花，只是想去北海道而已。或者是其它地方，只要能离开东京就好。 樱尝试给源稚生建议：“少主，要不然就带绘梨衣小姐出去一天？” 源稚生此时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带绘梨衣出去一天能让她安静下来？虽然不可能永远的安静，但至少家族得到一些休息的时间，不用到处发悬赏抓人，绘梨衣的第八次离家出走可能因为这次的北海道之行推迟几个月。 只是蛇岐八家并非是他的一言堂，他是少主，并不是家主，绘梨衣牵扯到很多问题，她的血统和言灵让她能在半天之内扫平东京，一周之内扫平日本，如果他想带绘梨衣出去，那没准需要先在家族议会上和各家家主争论一小时。 源稚生不想做那些浪费时间的事，应付别人这件事他很在行，陪绘梨衣打街机和开家族议会对他来说都是浪费时间，可是在这两者之间他更喜欢前者，既然打街机可以，那陪妹妹去北海道自然也没什么不行。 “樱，买三章车票，然后通知石川家，带好血清，我们去北海道。” 樱站在源稚生身后恭敬的低头：“我马上安排。” ... 当日下午。 白航见到了未来的老爹，也就是石川正雄，在今天之前这个男人一直活在未来的故事中，未来说自己老爹很喜欢笑，他是个生意人，经常应酬，而且搞得还是服务业，除非是遇上那几个他非常讨厌的同行，要不然老爹逢人见客都是笑脸。 可白航现在却不这么认为。 石川正雄看起来40多岁，寸头，身材魁梧，相貌平平，白航在他脸上没看到‘逢人见客的笑脸’，只看到了浓浓的审视。 “你是未来什么人？”这是两人见面之后他的第一句话。 白航说：“我是她同学。” “同学？....年轻人！说话的时候要经过脑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男人可以没出息，但是讲话一定要诚实！年轻人，我再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一遍语言，你是未来什么人？” 未来悄悄趴在自己老爹耳边说白航的血统评级是‘s’，和蛇岐八家的少家主是一个级别的，如果人家想，一个人就能单挑石川家所有的家臣。 石川正雄对混血种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他知道卡塞尔完全是通过经常来店里吃饭夜叉和未来的老娘，那个女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嫁给他，直到消失之前才和他说了一星半点混血种的秘密，石川正雄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老婆了，甚至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就算在科研所造卫星没事都能回个家，真要说有什么工作可能几年都不回家，那石川正雄能想到的只有造原子弹，这就太遥远了，比混血种还遥远。 龙族的事至少逃不开打打杀杀，但造原子弹就完全是他的知识盲区了。 “原来是s级。”在听到未来的描述后，石川正雄对白航的态度立马翻转，脸上露出了所谓的‘逢人见客的笑脸’。 一位服务生引导着两人上了一张大餐桌，未来坐在主座，白航坐在她旁边。 和两人一同进场的白袍送刀人和石川正雄低声说了什么，这个中年人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仿佛如临大敌，他问自己的家臣：“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准备点什么？那位大人能满意我们这种小餐厅吗？天啊！这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准备。” 家臣说那位大人很低调，这次只是来简单来看看，庆祝一下北海道的新晋女剑豪，而且他们的餐厅真的不小，饭也不难吃，在业内可是绝对的顶尖。 白航听到了两人对话。 好像待会儿有大人物要来？ 这很好，写作素材又有了。 ... 宾客陆陆续续的进场，石川正雄到处找家臣说的大人物，可能是他真的很低调，直到所有的人入座，正雄也没有找到那位‘重量级’贵宾，直到一位脸上带着杀气的男人走过来和他握手，石川正雄紧绷的神态才稍稍有所缓和。 “夜叉！你终于来了，你们少主在哪？” “少主？”夜叉疑惑：“我是自己来的，唉，你是不知道，本来我今天有任务的，我这算是旷班，连假条都是同事帮我给的。” “你不知道你们少主又来？”石川正雄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难不成是他的情报出错了？还是说对方临时起意改变了形成？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无奈的叹气，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心情总是很难出揣测。 .... 白航在人群中看到一男一女，他们坐在比较靠墙的一张桌子上。 男人穿着一件黑衬衣，相貌英俊。女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短裙，戴着口罩，深玫瑰色的眼睛露在外面，有些缺乏灵动之气，她在座位上左顾右盼，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第九十三章 绘梨衣（×）的千层套路 其他人可能察觉不到他们的异常，但白航却可以， 这一男一女的血统等级非常高，女孩身体内的龙血比例甚至已经超过了临界值，随时都有死侍化的风险。 未来察觉到了白航的视线，她顺着自己准男友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源稚生和绘梨衣。未来不认识绘梨衣，源稚生她没见过真人，也没见过照片，但是却听过黑道上其他前辈对他的描述。 源稚生相貌英俊，神情之中透着些许许阴柔气，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眉宇挺拔，像是抹平棱角的希腊雕塑。 “你在看那个男的还是那个女的？”未来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都看。”白航说：“他们两个都是混血种，而且血统纯度很高，你老爹不是说今天有个大人物要来吗？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了，或者他们两个都是。” “那我是不是应该和爸爸说说？” “他们好像不太想被打扰。”白航道：“贸然过去搭话可能会触霉头，看他们两个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吧，既然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你拿到剑豪，那待会儿敬酒的时候他们总会过来的。” 绘梨衣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他在小本子上给源稚生写：“哥哥，那两个人在看我们。” 樱这个时候端上了两盘肋排，这次的晚宴是半自助形式，有些餐品可以自取。樱对绘梨衣说那个女的就是石川未来，这次宴会的主角，待会儿少主会和过去敬酒，但是你不能去，因为少主是偷偷带你出来的，你不能被其他人认出来。 绘梨衣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会乖的，除了吃饭她不会做多余的事。 话虽如此，但绘梨衣此刻已经在心中盘算如何溜出去。 哥哥带她出门，走过的地方只有火车站、出租车和这家餐馆，她平常也会坐家族的车到东京的餐馆吃饭，如果这次出行只是在她原本的吃饭行程中加了坐火车这一项，那她还不如不出来。 绘梨衣难得能离开家族这么远，这里只有哥哥，没有家族的暗部，也就是说她只需要搞定哥哥一个人就够了，比起在东京，她逃跑的成功率变大了。 趁着两人不注意，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偷偷写了一些话，但是没给两人看，这是她为自己待会儿的逃跑准备的。 在宾客差不多到齐后，石川正雄在主桌上举起酒杯：“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小女的庆功宴，作为平成时期第一位女剑豪的父亲，本人不胜荣幸，今天大家放开了吃，要吃因为暴饮暴食吃坏了肚子，那医药费也由我们石川家包了。” 石川正雄讲话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和自豪，甚至还带着点嚣张，不过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平成年从89年开始，截止到现在，未来的确是第一位女剑豪。她是第一个，也很可能是唯一一个，作为她的父亲，石川正雄完全有嚣张的资本。 发言之后便是各桌人起身敬酒，未来不爱喝酒，意思了几杯后便都由白航代劳了。 大概是宴会开始后的半小时，该敬酒的人差不多都敬完了，剩下要不是来蹭饭的，要不就是脾气犟不肯听大人话，不想敬酒的小孩子。 白航放下酒杯。 酒精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只是肚子喝的有点涨，他刚想起身上厕所，那个之前被他称为‘抹平棱角的希腊雕塑’的男人就端着酒杯走过来了。 “恭喜学妹。”这是源稚生的第一句话。 一句话便挑明了关系，源稚生是卡塞尔学院日本执行局的局长，日本的执行部和芝加哥本部没什么联系是真的，但源稚生在关系却的确是未来的学长。 “谢谢学长。”源稚生说了四个人，未来便也回了四个字，这一问一答立刻就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无形的隔阂在两人之间出现。 源稚生察觉到了这种尴尬，老实说他没想到该说什么，‘恭喜学妹’听上去很符合当下的情况，可是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源稚生想着怎么能让聊天继续，之前那个在帮未来喝酒的男人却突然说了“我去趟洗手间”。他走了，走的就像自己到来时一样突兀。 同一时间，在源稚生起身敬酒后，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了一句话，然后拿给樱看：‘我想去洗手间’。 绘梨衣这半个小时里确实喝了不少饮料，樱知道绘梨衣无时无刻都在计划着离家出走，没准这次上厕所就是她的计划，你上厕所可以，但是我必须要跟跟着，矢吹樱说：“我和你一起。” 绘梨衣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她的小心思被看透了。 矢吹樱和绘梨衣一同从座位上站起来，好巧不巧的，她们刚一站起来就被未来看到了，未来正想着怎么结束和这个奇怪男人的对话，突然看到熟人就是个结束对话的良好方式，矢吹樱扭头往未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并没有过去的意思。 就是她一个歪头的功夫，未来看到刚才和她一同起身的女孩飞快的小跑，等樱把头回过去后，绘梨衣已经跑出去五六米。 樱暗道一声要遭，她连忙迈步子去追，绘梨衣和她身形都很瘦小，可以在人群中穿梭，五六步的距离近在迟尺，但在起身拿餐的人闯进矢吹樱的视线之后，这种距离就被拉远了。 “该死！”矢吹暗骂一声。 她知道绘梨衣要去卫生间，所以她走其他路最后到卫生间包抄也是一样的。 绘梨衣真的如矢吹樱所想的来到卫生间，有个男人在走廊起手，绘梨衣记得他，她看到他的时候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一直束缚着自己的东西消失了。 “男厕所里有人吗？”绘梨衣将提前写好的内容拿给白航看。 “没人。”白航说。 “谢谢。”绘梨衣翻开了本子的第二页，然后冲进了男厕所。 第九十四章 白航（√）的千层套路 ‘通风管，通风管....’绘梨衣在卫生间里着急的寻找。 她逃跑的思路来源于成龙的的特工电影，在特工片里，年轻的成龙总是能通过各种通风管道来到常人无法进入的空间。 绘梨衣的目光在天花板上扫视，但事实的情况却让她很失望，石川家餐厅的厕所里根本没有通风管。 白航好奇的跟进厕所，想看看这个女孩在干嘛。 绘梨衣见到有人进来后飞快的翻开自己小本子上的第三页：“通风管，我在找通风管，哪里有通风管？！” “你找通风管干嘛？” 绘梨衣翻开本子的第四页：“别问，我要顺着通风管爬出去！快告诉我地方！” 本子的第四页还带着一些可爱的小表情，她似乎把自己说这句话的心情也写在了纸上，有时候文字和静止的画面更能体现出一个人心情，即便绘梨衣此刻表情冷漠，白航也通过纸上的文字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焦急。 白航心道你可能不知道女孩子进男厕所是件很危险的事，遇上我这种好人可谓是正中你的下怀，要是遇上个猥琐大叔那你的小本子可能根本翻不到第二页。 “通风管是有，但应该连着换气扇，就在隔间里。”白航说：“但是你想爬出去可能没什么机会，管道里没有着力点，如果你带了吸盘抓手之类的工具那应该可以，而且通风管里很脏，你这种女孩儿...” 白航打量一下绘梨衣身上的鹅黄色长裙，说道：“还是算了吧，你爬不出去的。” 隔壁的女厕所在此时传来踹门的声音，绘梨衣的神色明显变得慌乱，她连忙拉开一间隔间的门，随后翻开本子的第五页：“帮我打掩护！到时候给你报酬！” 好家伙！这字条写的可真是一环扣一环，连续预判了五步，妥妥的高玩啊！ 白航很好奇她的第六步预判是什么，或者说她有没有第六步的预判。 “可以。”白航说：“你进第一个隔间，不要锁门。” 绘梨衣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矢吹樱站在男厕门口犹豫了能有半秒，在阿富汗当童子军的时候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区区男厕所可拦不住极东的女忍者！ 进门之后的场景异常尴尬。 白航似乎刚提上裤子准备出来，然后就和矢吹樱撞了个正着，有什么事能比在擅闯男厕所遇上熟人更尴尬的事？白航笑着和她打招呼，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矢吹樱显然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她没办法也对白航笑脸相迎，她现在蚌住了。 “如果我没走错的话，那就是你走错了。”白航面不改色的道。 矢吹樱一时间丧失了说话功能，在原地呆愣了能有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白航，看没看到一个女孩进来？”她的语言能力还没到完全丧失的程度，并没有尴尬的变成结巴。 “没有。”白航真诚的说。 “真没有？” “真没有。”白航将身子让开半步：“你自己看吧。” 矢吹樱朝里面看去，所有的隔间都是开着的，一目了然。 她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绘梨衣的调虎离山，她告诉自己是去上厕所但她实际上却未必会往厕所跑，那个女孩有过八次离家出走的经验，在蛇岐八家，没人比她更懂离家出走。 矢吹樱小步离开厕所，如果绘梨衣没往厕所跑，那她现在很可能已经离开餐厅了，她必须赶快向少主汇报。 ... “她走了。”白航朝躲在隔间里的绘梨衣说。 绘梨衣藏在第一个隔间的角落，从门口的位置往里看会有视野盲区，越朝外的房间能看到的空间越多，但是第一个隔间却存在着绝对是视觉盲点，如果你躲在最靠走廊的门板后面，那矢吹樱就必须往里走至少七八步才能看到最里面。 可矢吹樱没走。 她的思维被白航误导了。 “谢谢。”绘梨衣翻开了自己小本子的第七页：“报酬之后给你，你想要什么？” 白航问你是哑巴吗？为什么要在纸上写字，绘梨衣现用签字笔给他写：“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白航不由有些好笑，在亮起黄金瞳之前，混血种之间即便打过照面也很能相互认出来，但龙王就不一样了，白航说：“是言灵的关系吗？” 言灵周期表他早已背熟，如果有哪个言灵限制了人类说话，那他率先想到的就是序列111的审判。 白航想告诉她其实你可以跟我直接说话，这样效率比较高。但是白航没说，因为原因没办法解释。 写字的话很浪费时间，她写刚才那句话的功夫矢吹樱可大概已经和源稚生汇报完状况了，她再想逃跑只会难上加难。 绘梨衣的想法和白航一样，所以她知道自己必须快点走了。赶在哥哥封锁现场之前。 简单的鞠躬致谢，绘梨衣小跑着离开卫生间。 白航大概等了十几秒才离开。 外面的场景和和他进来时没什么不同，大家依旧边吃边聊，只是和未来交谈的源稚生快步走向门口，绘梨衣则是躲在一个高大的花瓶后面，她身材比较瘦，所以藏的住，这很离谱，但是源稚生和矢吹樱环顾一圈后还真没发现她，绘梨衣会根据两人的视线方向变化躲藏方向，每次都刚好卡在两人的视野盲点，她有多少次离家出走的经验白航不清楚，但她躲猫猫的技术是真的已经炉火纯青了。 直到源稚生着急的离开餐厅绘梨衣才从花瓶里出来。 她似乎很高兴，因为她的离家出走计划已经初步成功了，接下来的时间她能在北海道畅玩，虽然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抓，但至少可以不用被人看着，能够放开了玩。 “怎么去这么久？”回到位置上后，未来好奇的问。 白航朝着绘梨衣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在男厕所看到她了，那孩子想用通风管逃出餐厅，但是被我阻止了。” （ps：很久没求票了，家人们，看完来点票呗~） 第九十五章 辣椒：“能带上我吗？” 绘梨衣在源稚生走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她知道哥哥一开始会先自己找，在找不到的时候才会通知家族，家族派出人手后再找不到才会给其他黑道下发悬赏。这来来回回的一套流程，全部走完基本需要一天，她出来前刚刚注射过抑制血统的血清，通常来讲血清能抑制龙血一周，但也可能出现特殊情况，比如注射血清之后的第二天就立刻发作。 血统什么时候会压制不住绘梨衣很清楚，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如果撑不住了她会主动现身。 可绘梨衣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身体格外轻快，从懂事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身体不受束缚。 在大家已经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她又拿着餐盘去取了很多东西，在宾客差不多离场的时候她正在餐厅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啃猪蹄，老实说，这里的饭真的不错，比东京那家家族食堂好吃多了，接地气，没有那么多光好看但是味道奇怪的贵族菜。 ... 夜叉之前和石川正雄喝高了，源稚生出去找人的时候没带他。 混血种不太容易喝醉，但这要看喝了多少，喝的是红的还是白的，石川正雄和夜叉喝的是贵州进口的正宗茅台，两人桌子上摆的白酒瓶和别人桌上的啤酒瓶一样多。 宴会结束的时候，石川正雄摊在桌子底下，夜叉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起身，还想找别人再干上几瓶。 爸爸喝倒了，身为女儿的未来在门口和家臣一起帮忙送客，白航则是在自助取餐的地方又搞了点吃的，之前他一直在帮未来挡酒，自己都没怎么吃。 如今宴会厅里就只剩下他自己、绘梨衣和夜叉三个人。 夜叉神志不清的走到绘梨衣桌前，拿着酒瓶说要和她喝，绘梨衣在小本子给他写，说自己不爱喝白酒。夜叉当前处在一个半断片的状态，眯着眼瞅了好久都没看清白纸上写的字，但是谁会用白纸写字他却知道，上杉家主嘛~，他熟的很！ 两人是猫和老鼠的关系，每次绘梨衣离家出走他和乌鸦总是在搜查队里，其中有三次他都立过头功。 “大小姐，嗝~，又被我抓到了！”夜叉大手一挥，拍的桌子上的餐盘一震，他指着绘梨衣说：“你知道吗？少主现在很着急！家族里的人也很着急！绘梨衣小姐，请你不要在任性了！” 他拿出了源稚生的口气教训绘梨衣，之后就看到了绘梨衣给他递来的小本子：“我是家主，你是家臣，夜叉，你好大的官威！” 不知道为啥，这次的字迹他倒是看清了，“我是家主，你是家臣。”八个字在他脑中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就让他清醒了！特么的！这可是政治错误啊！夜叉连忙给绘梨衣道歉，情急之下还吐出了两三句家乡话。还好他是在少主手下做事，绘梨衣小姐也不是爱生气的人，要不然这一套下来他怕是脑袋不保。 八个字让夜叉清醒了，但是也没完全清醒，或者说只清醒了一半，他至少知道自己是家臣而会绘梨衣是家主这件事了。 “大小姐这是又离家出走了吗？”夜叉问。 “没有。”绘梨衣真诚的将小本子拿给夜叉看。 白航端着盘子和两人坐到一张桌上，盘子里是他在自助区里拿的各种吃的，除此之外他还端着一杯醒酒汤。 “喝点吧。”白航将醒酒汤递给夜叉。 “谢谢。”夜叉道。 “我好像知道你。”夜叉喝了一口茶汤说：“你是学院本部的s级，我看过你的档案。” “喝的这么醉都能认识我，难为你了，明明我们之前都没见过。”白航说。 绘梨衣听到这个情报后似乎很惊讶，她在小本子上给两人写：“你是s级？我哥哥也是s。” 夜叉也不知道酒醒了多少，他趴在桌子上说：“少主是s级，你也是s级，大小姐是黑道公主，石川未来也是黑道公主，看看，什么叫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白航并不知道乌鸦和夜叉也在守夜人论坛有账号，守夜人的地址是保密的，但是加密程度不是很高，辉夜姬能找到，诺玛会发现，但是不会管，因为没有必要。所以两人多少也知道一下学院本部的小八卦，比如白航和石川未来之间的事。 夜叉的id就是夜叉，乌鸦的id就是乌鸦，白航不知道但是未来可能知道，他水论坛的频率不是太高，如果夜叉也潜伏进了学园总部的qq群，那白航没准见他会更眼熟一些。 “原来乌鸦就是你。”未来也搬了个凳子坐到三人旁边。 她对白航说：“来日本两天了，小辣椒的动态还没更新过，今天要更吗？” “更吧。”白航说：“就在这儿好了。” “在这儿？合适吗？” “不合适，但这是个机会，辣椒的存在必须要被先被我们两个之外的什么人接受，这个人最好不要是本部的，边缘人物就好，我们要先攻陷其他地方，然后再让学院本部的人慢慢接受，农村包围城市懂吗？” “这个我懂！”夜叉突然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研究过神州的兵法，还有你们90年代革命时期打过的大小战役，实不相瞒，我一直觉得自己生错了时代，如果我生在江户时期，那我一定是能带兵打仗的将军！” 他有点意犹未尽：“听说石川小姐是用野太刀的，我也想用野太刀，可惜现在野太刀干不成什么事儿，占场子抢地盘的时候还是手雷和ppk好用。” “下次你占场子的时候叫上我啊。”未来从白航的盘子里拿了块儿蛋糕：“我还没抢过场子。” “那感情好啊！”夜叉说：“正好我们人手不够，每次就我和夜叉两个，我们接的都是私活儿，连个望风的人都没。” “我也想去。”突然有道奇怪的声音插入了对话，听上去很有雌性。 （ps：本来写的夜叉，打着打着变成乌鸦了，认识未来爸爸的是夜叉，大家看到打错的地方踢我一脚，我回去吃书。） 第九十六章 绘梨衣告诉小辣椒要小心奥特曼 夜叉扭过头，看到了一只鲨鱼。 离了个大谱，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醉的太厉害，出现幻觉了。 以前他喝醉的时候看到的大多是脱衣舞女郎在他面前扭腰妞屁股，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叉觉得自己喝醉的状态就和晚上做梦差不多，总是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但是这鲨鱼是什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其实是个隐藏的福瑞控？ 夜叉觉得可能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对毛茸茸的东西向来无感，也不喜欢拟人的动物形象。 嗯？ 夜叉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看过哆啦a梦，当时他挺喜欢那是蓝猫的，你要是问他对什么拟人的动物形象动过心，那他能想到的就只有机器猫了。乖乖？难不成自己真是个福瑞控？ 太可怕了。夜叉猛灌了一口醒酒茶汤，希望这场梦能快点醒。 “不用怀疑，这是真的。”白航说：“他叫小辣椒，是我养的龙，” 夜叉听到白航的话后呆愣了能有十多秒。 养的....龙？ “你是海格吗？” “哦！你竟然看过哈利波特！”白航说：“没错，你可以把我当成海格。” “这么说你养龙也不合法喽？”夜叉说。 海格是小说《哈利·波特》系列中的角色，混血巨人，霍格沃茨的兼猎场看守，养过龙，可惜在设定中养龙是不合法的，所以在这件事暴露之后他被迫和自己的龙分开的。 不知道是有意之为还是无心之言，夜叉说：“我们才刚见面，你竟然这么信任我，要是你给绘梨衣小姐看那我还能接受，毕竟她人傻还天真，没准能帮你保守秘密，但是我不一样，我可以是蛇岐八家的忠犬，没准今天一过我就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夜叉说了绘梨衣人傻天真，第二次触犯了身为家臣的底线，可是这次绘梨衣没给他写话，她的目光早就被小辣椒吸引住了。 绘梨衣看的很清楚，刚才白航面前的盘子反了一下光，然后这只鲨鱼就出现了。 “我能默默他吗？”绘梨衣在小本子上给白航写。 “为什么要摸我？”说这话的不是白航，而是小辣椒。 绘梨衣眨了眨眼，好像对鲨鱼能对自己说话这件事感到很吃惊。 绘梨衣连忙在小本子上开始写，似乎对能和鲨鱼说话这件事感到高兴：“你日语说的真好。” 辣椒挠了挠头说：“未来教我的，比中文简单。” “你真厉害。”绘梨衣写：“我们能做朋友吗？” 朋友.... 说的朋友那小辣椒可多了去了，未来、安娜、小宝、蒜头....你要是和我说朋友那可真是撞到枪口上了，在龙类里，没人比他更懂交朋友！ “当然可以。”辣椒道：“交朋友这种事不用特别提出来，一般来讲大家玩着玩着就成朋友了，不用特别说的，说出去来反而显得很见外。” 这话是真的，但是绘梨衣不能说话，在纸上交流是很麻烦的事，她因此变得焦躁，她很想和辣椒多说点话，所以写字的速度也跟着变快：“你见过奥特曼吗？” 辣椒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有。”辣椒说。 “那你一定要藏好。”绘梨衣写：“奥特曼会想杀你，要小心乡秀树、凤源、早田、诸星团、北斗星司、大古....” 他一口气写了很多奥特曼人间体的名字，辣椒看的一脸懵逼，未来不看奥特曼，辣椒看电视一般都是跟着未来看，所以他喜欢的口味和未来基本一样。 未来虽然不看，但是白航看过，这是他的童年，虽然以前的记忆每天都在模糊，但有些刻在dna里的东西却不是能够轻易抹掉的。 白航说：“奥特曼是特摄剧，里面的反派是怪兽，奥特曼是好人，好人打坏人天经地义，所以奥特曼打怪兽也天经地义，在奥特曼的特摄剧里，你这种怪兽基本每集死一个。” 绘梨衣知道奥特曼是假的，她还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只是既然小辣椒这种怪兽都在现实里出现了，那奥特曼还会远吗？在她看的特摄里，永远都是怪兽先出现，然后奥特曼才出来打怪兽。 “太可怕了。”小辣椒说：“竟然有这种特摄剧，怪兽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打怪兽？！” “因为怪兽一般都是坏人。”白航说：“他们的目的有很多，比如占领星球控制人类之类的，有些受过记忆变异，原本是好的，但是后来变坏了，人们对怪兽的印象根深蒂固，所以只要有怪兽出现人们就会认为他是坏的，即便他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有些人把奥特曼当当成儿童特摄，有些人却从奥特曼里看出了其他东西，圆谷其实在奥特曼里做过很多暗示，如果你只看到了打怪兽的情节那根本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奥迷，尤其是昭和与平成时期的奥特曼，剧情是很有深度的类型。 绘梨衣因为血统的自身的遭遇，所以在看奥特曼的时候带入的是怪兽的视角，如果她有龙化的一天，那一定会有‘正义使者’出来对她施以制裁。 绘梨衣和小辣椒都不懂，怪兽没有错，奥特曼也没有错，白航认为在大多数时间里，错的只是丑恶的世界，这么说又丧又中二，但是很多情况下事实就是如此。 杰克奥特曼中的梅茨星人因为飞船故障来到地球，对这片土地没有任何恶意。一个小孩帮助他，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可是这个孩子经常被欺负，有一天，一个人带着一只猎狗去欺负这个小孩，猎狗追进他家屋里，回来的时候突然死了。而这一死亡没办法解释。 无法解释的事件总是被人冠以各种离奇的结论。后来，所有人都以为小孩是宇宙人。农民、警察，当地的居民都来了，想杀掉这个孩子永绝后患。可这时梅茨星人从屋子里出来了，大声说着:“我是宇宙人，我才是宇宙人。” 杰克奥特曼的人间体乡秀树就这样亲眼目睹了警察杀死梅茨星人，后来被梅茨星人封印的怪兽穆鲁奇复活了。开始大肆破坏乡镇。乡秀树可以不变身的，因为这就是人类自食恶果，所以杰克奥特曼为什么要变身？自私无脑又丑恶的人类有什么保护的价值？ .... 白航吃了一块自己餐盘里的蛋糕，对小辣椒说：“特摄只是特摄，现实中没有奥特曼。” “但是有正义使者！”绘梨衣迫不及待的写道，似乎想反驳白航的观点。 第九十七章 怪兽头子 对啊，没有奥特曼，但是有正义的使者。 而且人人都想当正义使者，人人都想当奥特曼，成为奥特曼是每个少年的梦想。 “确实。”白航说：“我以前也想变成光。” “邪恶的怪兽要杀死，正义的怪兽却可以和奥特曼成为朋友。”夜叉突然发表了自己观点。 未来说：“但是绘梨衣小姐的血统会暴走吧，如果她变成怪兽，那身为蛇岐八家的忠犬，你也会成为那个追杀怪兽的正义使者吧？还有我，日本也有我的亲人，为了保护他们，我也只能加入战斗。” 所有人说的都对。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顾虑。 ‘哪怕到了所有人都想杀你的一天，我也会坚实的站在你这边。’绘梨衣很想听到这样的话，可是这几个人都没说。 白航可以说，但是他沉默了，因为他其实是怪兽的头头，如有有人想对怪兽动手，那他才是所有人集火的对象。到时候我帮你们吸引火力，你们随便跑就好。我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冷兵器解决不了就换热武器。 天上挂着那么多进攻型卫星，人类有那么多坚船利炮，原子弹和灭世言灵相比哪个威力更大？人类在领导者最会做的就是牺牲，如果扔一枚原子弹能用少数人救多数人，那他们可不会犹豫，面临种族的延续问题时，只要是个领导者就能铁面无私。 毁灭世界只能自讨苦吃，白航是龙，不是灭霸，不是清算者，何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搞得世界生灵涂炭？不过大家要是真的撕破脸，那白航也只能做点龙王该做的事。累了，灭世言灵一开，大家一起上天。 他现在只是想让小辣椒这些同伴的存在能被逐渐接受罢了。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在未来和夜叉都有所犹豫的时候，小辣椒却突然说出了这句话，他伸出自己的大手轻轻拍了拍绘梨衣的肩膀道：“我看你挺顺眼的，以后我罩你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两条龙，都是我小弟，有空介绍给你认识啊。” 绘梨衣的笔突然不动了。 她不知道该写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感动。 写“谢谢”吗？可这两个字她今天写的太多了，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 犹豫了许久后，绘梨衣在本子上写：“好的呀。” 夜叉感叹了一句你们俩见面还没有半个小时感觉关系变的比我和乌鸦都铁。 未来突然对白航说：“如果有人要杀你那我一定站在你这边，贝纳勒斯绝不会比石川未来先死。” 白航说：“还是算了，没有未来的世界我继续活着也没有意义，所以让我死在你前面吧。” “可恶！”未来咬牙道：“我还以为自己说了句高深的情话，为什么你说的话听起来总是比我牛逼啊！” 白航摊了摊手道：“可能因为是你先说的？要不下次换我先说喽？这样你就可以根据我说情话的深度说出更牛逼的情话了。” “那你要主动点。”未来说：“我喜欢主动的男人。” “我每次都很主动的好不好？”白航无奈的说：“是你自己每次都不接受好嘛？你有没有数过我已经和你表白过多少次了？” “26次。”未来说。 白航惊了：“你居然真的数了，不会是随便乱编的吧？真的有那么多吗？” “呵...”未来嘴角一抽，不屑的道：“所以我才说你屑，表白了26次，其中一次在图书馆，旁边有路明非，4次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次在食堂，三次我在浴室洗澡，你在外面码字，还有八次都是在上课的时候你凑过来和我细声细气的说，还生怕上课的教授听见，不是我说你，表白的方式可以阴间点，但是不能直接通到地府啊！” “八次上课我很难认同。”白航说：“两个学期你上的课加起来都没有八节，我哪来的八次表白？石川未来！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不要随便乱编啊！” “你才子虚乌有！明明就是八次！” “不可能，三次顶天了！” “呵呵，屑男人！就算我多记了一次也是七次。” “折个中，五次吧。” “你特么搁菜市场砍价呢？” 未来在桌子底下踢了白航一脚，三秒之后觉得气不过，拿起桌子上的果汁想泼他，犹豫了三秒后没下的去手，于是就又踹了他一脚。 “系内！气死我了！” 未来踢白航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夜叉，夜叉看了她一眼，啥也没说，大概是酒劲突然上来了，被未来踹了一脚后夜叉直挺挺的倒在桌上的那碗醒酒汤里。 另一边的小辣椒和绘梨衣则是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两人的对话是回合制，绘梨衣在纸上写字，然后小辣椒回答。未来突然觉得这一幕透着一股和谐的美好，如果她要发空间那现在就是绝佳时刻。 将手机举高，设置三秒拍照。 又是一张只有她自己在看着摄像头露出笑容的照片，不过没关系，这样就挺好。 照片的配文是【拿到女剑豪了，爸爸给开了庆功宴。本部的各位，这位是夜叉和黑道在逃公主绘梨衣，还有小辣椒和屑白航】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了，本部的少有人能熬夜到这么晚，但是未来依旧收到了几条回复。 老万：【她就是绘梨衣吗？多少听过点传说，没想到真人蛮好看的，未来酱，她好像不能说话来着？】 未来：【对，因为言灵的关系】 老万：【你说在逃公主，她是又离家出走了吗？】 贝贝龙：【离家出走你都知道，消息很灵通啊】 老万：【必然，身为学生会长这点情报要是搞不到那我退役算了】 凌晨的时间只有老万一个人正在水帖子，而他并没有注意小辣椒，似乎早就适应了它这个‘特效’的存在。 （ps：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这周五会上架，追读掉的有点多，可能大家都在养书吧（叹气），要不然推荐还能再冲一冲的，分强往上还有小编力荐和三江，老实说有点不甘心啊） 第九十八章 少主明鉴啊！ ... 源稚生和樱在一家网吧。 他们用网吧的电脑连接了辉夜姬，在北海道所有的监控系统中寻找绘梨衣，其中他们主要搜索了石川家餐厅附近的地区，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少主，发悬赏吧。” 源稚生揉了揉眉心：“她第一次离家出走我们不到半天就把她抓回来了，第二次她学会了怎么躲避摄像头，可惜她的脸在所有的公安系统里都有备案，所以她跑不出东京，在北海道也是一样，她就只能在北海道待着，不可能出的去，而且她没钱，所以也没办法乘坐交通工具，她只能躲在什么地方，躲在一个摄像头找不到的地方，没准被好心的阿婆收留，没准在没有监控的小巷里和狗待着....” 似乎是不想让家族知道自己私自带绘梨衣出来这件事，源稚生斩钉截铁的道：“通知乌鸦和夜叉，叫上他们的小弟，我们在北海道分头找，今晚还找不到人，那就发悬赏吧。” 樱露出诧异的表情：“少主，乌鸦和夜叉手上没有人，他们向来都是独狼。” 源稚生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道：“他们混了好几年黑道，真的一个小弟都没有？” 樱肯定的点头：“是这样的少主，如果不算执行局的下属，他们在市井里的确没人。” ... 凌晨四点。 白航、未来以及绘梨衣走在街上，白航背着夜叉，他口袋里手机一直在响，来电显示是少主，绘梨衣知道这是哥哥打来的，如果哥哥自己找不到她，那就会通知乌鸦和夜叉。现在夜叉在他们手上，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一个潜在危险，剩下的地方就是躲避街上的摄像头。 绘梨衣熟悉东京，但是不熟悉北海道，未来是北海道长大的，但她对这个地方也没熟悉到能知道所有摄像头布置的地步。 这个时候就需要白航出手，帮他们抹掉摄像头的纪录，龙王的力量很方便，他不需要任何黑客技巧。 “我们去哪？”绘梨衣问。 她没注意到自己在不经意间说了句话。 未来一愣：“你能说话了？” 绘梨衣也是一愣，她在纸上写：“我不是完全不能说，只是有些时候说话就会释放言灵，所以我很少说，需要控制。” 绘梨衣犹豫了一下，又写到：“但是刚才很奇怪，我好像不用控制也能说话了。” 未来看向白航，白航冲她点了点头，未来立刻意会。 “要不你再说一句试试？”未来道。 绘梨衣写：“可能会伤到你。” “没关系，你直接说就行。”未来说。 绘梨衣也看向白航，她很会观察周围的状况，未来之所以对她说出刚才那番话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冲她点了点头。 说起来真的很奇怪，从最开始待在白航身边的时候她就这么感觉了，好像即便她放开声音说话也不会有事。 “咳.”绘梨衣试着轻咳了一声，没有压制自己的力量。 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几个人都好好的站着，审判并没有发动。 准确来说并不是没有发动，而是发动的时候被某种东西压制了。 绘梨衣看向白航的目光变得愈发惊讶。 “原来你也是怪兽。”绘梨衣说。 序列号111的超级言灵审判在这个男人的领域中像个听话的孩子，她没办法对任何事物下达死亡的指令。 “虽然事实如此，但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你可以直接叫我白航。”白航道：“我小时候可是想变成光的，当了怪兽只是意外。” “但是当了怪兽就变不成光了。”绘梨衣说。 白航心道你小小年纪这么丧可不好，小姑娘要乐观，多想点开心的事，当不成光我还可以变假面骑士，特摄那么多，再不济牙狼也行啊。 别整天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想杀你，至少在你血统稳定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是站在你这边的，等血统暴走之后你自己大概也没意识了，混血种变成死侍后就和真的死了一样，你已经没有身为人类的感情了。 其实变成死侍之后也不用担心，既然我认识你了，那你死之后至少能成为我兵团的一员，实不相瞒，我那儿挺热闹的，家里人都不错。 “去吃面吗？”白航突然说：“未来你大舅二伯的三叔公不是在北海道有面摊吗？我还没在那种推小车的面瘫吃过面。” 白航将手搭在绘梨衣的肩膀上道：“走吧，我们请你。” 未来打断道：“他也可能在东京，我不太清楚，去碰碰运气吧。” .... 凌晨六点。 北海道的街上已经出现零星的行人。 一家推车面摊前坐着四个人。 夜叉脑子晕乎乎的，一睡醒竟然在一家面摊前面，他记得自己睡觉前才刚吃过东西。 “嘶——”夜叉猛吸了一口气。这味道，好香！ 绘梨衣和夜叉看着锅里的面流口水，穿着白色厨师装的师父娴熟的拉面，然后将面下锅。 待几分钟后，拉面出锅，香气四溢，面汤上浮着三片叉烧，汤底是华丽的鎏金色。 白航小时候看过《神厨小福贵》，小福贵每次做完饭后都会将手指伸入食物中，如果是金黄色，那就代表食物做成功了。 小福贵是给老佛爷做饭的人，所以鎏金色的汤底代表的是皇家标准。一家北海道小小的面摊店竟是能做出皇家级别的顶级汤面。 凌晨六点的北海道路边摊传来四个人猛吸面条的声音。 吃面的时候夜叉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响。 一个id叫少主的人不停的给他发短信，让他快点去找大小姐。 大小姐在哪？ 特么的大小姐坐在自己旁边吸面条呢！ 还在碗底留了两个叉烧！ 话说大小姐你这叉烧不吃能给我吗？我挺想吃的，这面真是绝了，比石川家的餐厅还好吃，这种念头刚冒出来，绘梨衣碗里的叉烧就被未来夹走了。 夜叉隐约有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石川未来和这个他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男人带着大小姐跑路了，然后顺便还把他带上了，所以他现在也成了大小姐离家出走的帮凶，夜叉顿时泪流满面，少主明鉴！大小姐跑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九十九章 再见 “那什么，大小姐你这一晚上玩够了没有啊，少主催您回去了。”夜叉小心翼翼的问。 现在酒已经醒了，谁是家主谁是家臣他还是分得清楚，隐约记得自己醉酒的时候好像说过什么大不敬的话，但是无所谓，酒后胡言，喝过酒说的话那能算数吗？绘梨衣小姐大人有大量，必然不会计较。 “我还没看樱花。”绘梨衣说：“看过樱花我就走。” “大小姐，现在已经快十月了，哪来的樱花啊？您要是想看我明年四月五月再陪您出来还不行吗？嗯？等等，大小姐您可以说话了？” 绘梨衣没回答。 十月没有樱花了，这她是知道的，如果还要说想看那就是小孩子耍赖了。反正樱花东京也有，樱花开的时候她也不是不能出来，无非是看不到北海道的樱花，大家都说东京的樱花更好看，可她从来没见过北海道的落樱，那有怎么将两者放在一起比较呢？东京和北海道的樱花到底哪里的更好看，这一定要亲眼见过才能知道啊。 “反正还有时间。”未来说：“你们大小姐的状态挺好的，看起来不需要注射血清，不如多让她在外面玩一会儿喽？” 白航跟她道：“夜叉，现在你和大小姐在一起，等她玩够了就和你回东京，你好好想想，你们少主有陪大小姐玩过这么长时间吗？在她的生命中你很有可能是为数不多有此殊荣的人啊！以前你们只是家主和家臣，但是今天一过你们就变成在一起玩过的朋友了，对绘梨衣来说，除了她哥哥之外的人就是你了！” 夜叉在心里卧槽了一下，这话说的有道理啊！少主除了陪绘梨衣小姐打过电玩之后好像还真没怎么带她出来玩过，而且自己少主有些直男，打游戏也不知道让一让大小姐，说道‘斩鬼’那自己少主是日本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要是说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他们家少主就只能排在日本末流了。 哄女孩这事儿还待看他夜叉！每次他去歌舞伎町的时候那几个穿和服浴衣的姐姐都依依不舍的和他告别，眼中尽是流连忘返之色，夜叉瞬间就变得有底气起来。在全日本，没人比他更懂女人！ “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夜叉说：“陪大小姐逛遍北海道，吾辈义不容辞！都愣着干嘛？赶快走啊！我和你们说，其实北海道我还蛮熟的，什么圆山公园，北海道神宫这些地方我都去过。” “和绘梨衣一起出去，你不怕源稚生把你打成水泥桩子沉进东京湾吗？”未来问。 夜叉摆摆手道：“不会，少主不是那种人，他只会愉快的赏我一颗枪子，再说，少主舍不得杀我的，最多写份检讨，但前提是这件事被人知道，现在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和我绘梨衣小姐出去了？” 面摊的大叔瞥了他一眼说小伙子里路走的挺宽，临走的时候帮他打包了一碗叉烧，因为他看到夜叉刚才想吃却没吃到。 ... 大家以为夜叉只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夜叉真的是个北海道通，和未来这个本地人比起来也不城惶多让，他甚至知道从札幌市坐五分钟的地铁就能到圆山公园，知道北海道神宫里种了1034棵樱花树。 最好的赏樱地点就是站在鸟居门口朝里看，石铺的长道两侧种满了樱花树，只可惜现在没开，在春天，不少摄影师都会在鸟居前架起相机，日本的各大风景杂志上往往也有和鸟居相关联的樱花取景图。 鸟居代表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来访者踏入鸟居即意味着进入神域，在此之后的所有行为举止都应特别注意。 绘梨衣在鸟居尽头的石铺路远端看到了源稚生。 他们兄妹二人在有些事情上确实心有灵犀，比如源稚生知道妹妹想来北海道看樱花，比如他知道夜叉是个北海道通，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那夜叉一定会推荐她去神宫，至于两人为什么会在鸟居前相遇，也只有兄妹间的默契才能解释这件事了。 “现在明白了吗？十月是没有樱花的。”源稚生走过来和绘梨衣说：“玩够了，就回家吧。” 鸟居前的道路光秃秃的，在绘梨衣的想象中，前面的路应该铺满樱花，她穿着巫女服走在石铺的道路上，花瓣飘落在她的肩膀，她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粉色花雨。 可惜她现在看不见。 哥哥来了，她就要跟着哥哥走了，就像大人来到园子将小孩儿领回家。 夜叉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这剧本不太对，正常的剧情应该是他带着绘梨衣玩完北海道神宫之后再带着她去找少主，而不是他们四个在神宫之行的中途和源稚生偶遇。 如果偶遇了就会显得他很僵，带着大小姐出逃的罪名也就落实了，不过源稚生只是狠狠的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好像也说了。 夜叉灰溜溜的跟着少主走了，临走前他和白航说：“好兄弟你叫什么来着？我感觉咱俩一见如故。” 白航说你醉酒的时候都知道我叫白航，学院本部的s级，你还和我说过自己的守夜人账号，怎么酒醒之后反而不认识了呢？ 夜叉一拍脑袋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就白航，下次来东京我请你和酒。 绘梨衣和回头和白航告别，她往前走的距离已经离开了白航的领域，那种血统随时都可能紊乱的感觉又回来了，所以她没说话，而是在小本子上写：“欠你的报酬下次再还，再来东京的时候你要记得来找我，我住在源氏重工。” 她飞快的翻开另一页，写给未来看：“下次来我请你吃饭，你们家的餐厅不错，但是我家的也不赖，再见，未来姐姐。” 明明她们只认识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但未来却有种两人已经认识很久的感觉，她扭头问白航能不能让绘梨衣看到樱花，白航说可以，但是改变现实没有简单，想创造出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需要从外界获得承认力。 他没有和未来解释什么是承认力，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让绘梨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领域中。 第一百章 石川未来永远相信白航，老万闻城毕业，学生会移交 “你想象中的樱花是什么样子？”白航问未来。 “我想象中的？” “不需要说出来，你以前来过北海道神宫吧？五月份的时候，还有樱花的时候。”白航说：“那个大小姐才认识我一天，不一定信任我，但是我们已经认识一年多了，未来，你完全相信白航是龙王这件事，并且你也相信他能使用能力改变现实，所以我将借助对我的承认力构建出绘梨衣想看到的现实。” “所以只要我现在相信你能创造出樱花就行了？”未来问。 “对。” “那太简单了，我肯定信你啊，需要我在心里想一下樱花的样子吗”未来笑着说。 “需要。”白航说：“现在创造的是你想看到的樱花。”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飘下了粉色的花瓣。 这是石川未来记忆中的北海道神宫樱花。 当时她是和翔太郎叔叔一起来的神宫，她很矮，眼中看到的世界很大，神宫前方的石铺道路上全部都是粉色、白色的樱花。未来突然又想起翔太郎叔叔了，她隐约听到苍凉悲怆的鬼魂之歌回荡在高高的苍穹上，神龛附近的飞鸟又聚又散，花瓣如同伤逝，在未来的眼中缓缓凋零。 “绘梨衣！”她带着点哭腔的喊道。只是不知此刻的不舍别离是为了谁。 绘梨衣没有未来此时的心境，所以她回头之后只看到了漫天的瑰丽落樱，侧畔的樱树倾立在纷繁细碎的花瓣中，落英缤纷转眼间，穿着鹅黄色长裙的绘梨衣独自沉溺在这场樱花雨中。 直到风飞吹散，石川未来‘构建’的幻象崩塌，翔太郎叔叔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闪而逝，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鬼魂’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又开启了。 原来樱花也可以是这么悲伤的东西，未来心想。 她心中的那片的花海定格在翔太郎叔叔还活着的时候，所谓的现实扭曲，缔造出的便是别人内心最深刻的画面。 ... 绘梨衣走了，她的此次离家出走非常圆满，只是源稚生看向白航的神色却变得不是那么友善。 他问夜叉，言灵序列表里有没有能制造出幻象的，夜叉说少主你要是问我这个问题那就太唐突了，周期表我都没背过，我就知道第一个序列是皇帝。 源稚生说我也没背过，等着回去查查，夜叉惊了，“少主你上学的时候不是门门功课都拿a的吗？” 源稚生道：“周期表不太考，我应付考试光随便背了背，而且执行局的导师大分看人不看成绩，你和导师熟分就高，不熟分可能就低一点，我是少主，大家长嘱咐过导师要一视同仁，但他们知道我未来一定是执行局长，所以每个人都给了我a。” 夜叉又惊了：“我一直以为少主你拿高分凭的都是自己的本事。” 源稚生说：“我一开始也觉得自己是凭本事，直到我当上局长后去调了自己以前的试卷，大多数成绩都是只能勉强到b。” ... 白航和未来买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回学校的时候刚好赶上老万和闻城的毕业仪式。 两人一直在等他们就位。 老万在诺顿管的二层搭着白航的肩膀对他说，以后学生会长就是你了，论资历你可能浅了点，但论血统你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成绩和战绩也无人能及，试问在一楼坐着的各位谁能在一年级的时候击杀守夜人赏金榜的顺位第24？ 白航站在二楼和老万闻城一同碰杯，去年他们大四，今年他们毕业，说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感觉开开晚宴一学期就结束了。 老万当天喝的很醉，快和夜叉差不多了，他搂着白航说以后学生会就交给你了，我们的食堂你可要守好了！不能让狮心会的那帮人夺去，每学期的自由一日你要多上点心。 还有芬格尔又留级了，新闻部后继无人，所以部长又还给他了，那家伙也在写小说，不知道你看过没，你在他的书里有个外号叫“双刀独狼”，绝招是“饮料屠龙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这么高冷的人在他书里竟然是个搞笑角色。 我告诉你！芬格尔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新闻都是标题党，而且喜欢拍女同志的绯闻，我走之后你可要保护好大一的学妹们啊！学生会招人的时候也要多上点心，要不然好学生就都被狮心会抢走了。 老万说道的‘食堂’就是这间诺顿管，上了学期这间代表荣誉的场馆对学生会的成员来说确实和晚宴食堂无疑，因为老万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这儿办宴会。 白航说老万你放心：“学生会我一定会替你守好的，不过我这个人平常忙着码字，招人的事我可以上点心，但是自由一日就算了，区区一间食堂，给了也就给了，我们要诺顿管隔壁的奥丁管或者再隔壁的利维坦馆也是不错的。” 老万大手一挥说这事儿绝对不行，食堂一定要守住，事关荣誉，不得马虎。 顺便他还给了白航一个好消息，就是在他和未来去日本的这段时间自由一日已经结束了，他和闻城守住了荣誉，我们两个毕业之后要是你松懈了，那就等于辜负了我们两个的努力，有些人走了但他好像没走，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着，诺顿管就是他和闻城在卡塞尔存在过的证据，还有大厅挂着的那张漩涡鸣人的长旗。 白航说那我努努力，不行我一个人开无双，下届自由一日直接把狮心会副本单刷了。 老万说：“那也行，反正能守住食堂就行，你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 （ps：明天应该是上架了，大家记得开个自动订阅啊，不过我也不太确定，因为上期的推荐可能有人突然上架会空出一个名额，所以我也可能拿到小编力荐，所以我不太确定，只是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上架，我都整的有点不会了。要是再走一个推荐大家还能再白嫖一周，不过上架之后我会爆更的，如果明天上架那就明天爆更，我上午有课，只是设了两章的定时发布，加更我下午回来再补，上次加更老杨游僧的打赏消耗了一大波元气，还没补回来。） 第一章 假期任务，楚子航 这顿晚宴一直吃到很晚，到了第二天早晨老万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说：“老白，以后的学生在翻《一段校史》的时候看到的故事，那些东西都是我们意气风发的青春啊！我们打自由一日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吗？重铸学生会荣光，吾辈义不容辞，老白，要守住啊！” 他握着白航的手，像是在向他移交了什么，好像他的手里握着学生会的命运。 男人之间的很多东西是可以传递的，白航已经感受到了老万的决心，他说你尽管放心，“你的学生会就是我的学生会，漩涡鸣人的大旗我一定给你再挂三年。” ... 老万毕业后被调去了巴西，经营一家学院名下的酒厂，闻城则是调去了阿富汗，干什么不知道，他的成绩比老万好，而且有击杀高级混血种的纪录，所以他的档案级别也跟着调高了，工作属于保密，连白航和老万都不能说。 两人走后白航搞了个竞选大会。 会长有了那副会长自然也要有。 未来参选的，然后很幸运的入围，虽然大多数人因为她成绩的原因给她反对票，因为大家觉得一个挂科快要挂到c级的人无法胜任副会长这一牌面职务。 不过白航会长，所以他力排众议把未来提上来了。 副会长有什么工作？ 答案就是没有工作，大家晚上开开宴会就行，老万走了，没人包场，但是石川家可是餐饮巨头，石川正雄很乐意帮自己女儿拓展点混血种上的关系，直接空运来了三个特级厨师和五个杂役，八个人进学院之前全都签了一份用希腊语写的保密协议。 这学期白航报了古筝的选修，当初在北京，他拿了中国秘党的筝锦叹，那是一把古筝，虽然它的使用方式和弹奏没什么关系，但白航觉得学学古筝也没什么坏处。 乐器选修在卡塞尔本来就是冷门，古筝更是冷门中的冷门。 白航的选修课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芬格尔。 白航问芬格尔为什么要学古筝，芬格尔说他大一新生里有个古筝十级的妹子，找男朋友的标准是必须和他一样会古筝，芬格尔打算对她发起攻势。 大一新生里确实有那么一个人，白航有印象，还是他学生会里的。 白航一开始并没有把芬格尔当回事儿，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芬格尔根本没去找过那个弹古筝的大一新生，还有芬格尔每次上课的时候都提不起兴趣，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每节课都来了，和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白航每次问起关于那个大一女孩儿的事情时他都能侃侃而谈，这就怪了，追女孩却从来不找人家，说要学古筝可上了将近半学期的课也不见水平有什么紧张，白航觉得就算未来过来学古筝都比他学的快。 芬格尔身上透着种种不合理，比如他为什么从来没对自己要追的女儿发起攻势，比如为什么他不想学古筝却还是每节课都来上课。 古筝课上有什么？ 他和古筝课的老师。 古筝课的老师是个老太太，也是混血种，可是没有校长那么好的精神，已经到了垂暮之年，是个很慈祥的老人。 芬格尔肯定不是为了她。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他是因为自己才来的。 “监视。”白航想到了这个词。 有什么人让芬格尔来监视他，只是这种监视并不强硬，可能只是想搞清楚他最近的状况，或者是想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其他秘密。 芬格尔这个人很会说话，没事就能从嘴里吐出几个段子，而且他书写的不错，虽然中二，但是白航挺喜欢，如果不是白航神经比较敏感，那可能根本不会察觉到芬格尔这么一个人突然频繁的出现在自己生活中有什么异常。 他和芬格尔是表面上的好兄弟，但是却没和他谈过什么重要的事，芬格尔问过未来每天晚上都会在朋友圈更新的那只辣椒是什么，白航每次都是用‘特效’敷衍，芬格尔每次也不多问，而是娴熟的将话题切换到其他地方。 一套操作堪称行云流水，所谓的说话艺术在芬格尔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很专业，并不是直接问你，而是从日本的问候中一点一点的索取情报。 .... 第二学年临近结束。 白航收到了一份假期任务。 他需要在福州观察一个叫楚子航的人，这个人频繁在网络的各个地点查找关于卡塞尔学院的资料，很可能是个已经觉醒的混血种。 这次任务的队友是石川未来，带队导师是施耐德。 施耐德是龙族谱系学的教授，也是执行部的负责人，白航和他在飞去福州的飞机上查看了关于楚子航的资料，上面有他的生母和养父，但是却没有亲生父亲。 施耐德说：“他父亲的保密级别很高，我虽然是执行局的负责人，但是我的权限也不够查阅他的档案，他父亲的事和这次任务关系也不大，我们要找的只是楚子航。” 坐在两人旁边看杂志的未来突然多了句嘴：“他爸爸不会就是那个楚天骄吧？” “楚天骄？”施耐德熟悉这个名字，他知道楚天骄，好像是和校长单线联系的一位专员，这个名字很特别，全中国叫这个名字的人不会多，他的档案虽然在卡塞尔学院是保密的，但如果知道名字，那应该能查到他身为普通人的一生，这不是什么秘密，直接从公安机关调文件就行了。 “我们不用管他。”施耐德似乎是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我们只需要管楚子航，他父亲是谁都无所谓，就算他是校长的私生子，我们也只需做好自己的任务。” 说完这句话后，施耐德收到了诺玛的联络，几分钟后，他的脸色变了变，对白航和未来说：“真不可思议，楚子航自己联系到了学院，虽然只是把电话打到了传达室，但从某种意义上的说传达室的电话其实比校长的单线呼叫机更难找，我们可以省去观察的步骤了，他几乎已经可以被确定为混血种了。” 第二章 仕兰中学毕业典礼 用户名‘beibeilong’，按日期变动的密码加上密保u盘确定，轻敲回车，界面刷新为“卡塞尔学院假期任务报告表。”，白航将双手放在键盘上，思考了片刻后开始输入： 【楚子航自己联系到了学院，今天我和未来要去仕兰看看他，施耐德教授去了楚子航以前待过的少年宫，说是要了解情况，我们来的很巧，仕兰中学刚好在开毕业典礼】 “啪嗒~”未来伸手合上了白航的笔记本道：“我们该走了。” 她今天是一身日常装，未来的日常夏装就是短裤加露脐装，未来似乎很中意自己腰上的黑蝴蝶纹身，所以夏天的装扮大都是能把这只黑蝴蝶露出来的。 白航说：“我们是去参加毕业典礼，你能不能穿多点？这样你可能成为视线的焦点，往离谱的地方说，可能仕兰中学门口的大爷都不让你进门。” 白航不知道从哪找出一件校服扔给未来，“外面套上校服。” 未来乖乖的把校服套上了，因为白航也穿着校服，两件一样的衣服不管好不好看，都可以理解成情侣装，未来套上校服后在白航面前转了一圈，抱怨道：“这是男生款吧？能不能把腰收一收啊~” 她虽然抱怨了一句，但是脸上的窃喜却掩饰不住。 ... 手机“叮”的一声震动，楚子航收到了短信。 “我们到了。”只有四个字，内容简洁的像是在百度找到的卡塞尔学院界面。 楚子航在昨天收到了那间神秘学院的通知，说今天会有两位专员来参加他们学校的毕业典礼。 楚子航站在人群中，仕兰的校长正在主席台上叫他，毕业典礼中的有一项是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而仕兰这届的优秀毕业生就是他。 走上主席台后开始背稿子，这种毕业典礼不需要尽兴的演讲，念稿子是最好的，如果你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堆自己关于毕业的见解，那学校的领导反而会不满意，这种毕业典礼的演讲可以带点红色精神，然后要能激励后辈的学弟学妹，同时还要感谢一波老师和学校领导。 他写的稿子堪称完美，各个地方都面面俱到，像是在按照公式解方程。 楚子航一遍背稿子一遍观察，他觉得学院来的人会安静的隐藏在人群中，像是潜伏的间谍那样观察他。 但楚子航发现自己错了，这两位专员算不上高调，但是他们在人群中却很显眼，因为他们站在路明非的旁边，正在和这个‘没什么朋友’的学弟低声聊天。 孤独并不是你的世界里没有人，而是你自己就是一个世界，楚子航一直觉得路明非是后者，在下雨的时候他想让这个学弟搭一下自己的顺风车，可是他把书包顶在头上自己跑了，其实路明非很好相处，只是他把世界关起来了，和自己一样，谁也进不来，只是他的世界却好像在此刻被打破了，楚子航发现此刻站在台上被稿子的那个人才是“自己就能组成一个世界”的孤独人士。 ... “白哥，未来姐，你们怎么来了？” “接你学长去学校。”白航说。 “哪个学长？” “就台上那个。” “楚子航啊，哦对，前两天好像听说他收到卡塞尔学院的录取通知了，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怪耳熟的，原来就是你们的大学。” 白航说：“我们可没给你楚学长发过录取通知，他是自己找到我们的，录取通知可能只是他拿来忽悠你们的，我们学校带了点保密性质，很多事情不好多说。” 路明非道：“搞得这么神秘，你们学院到底什么来头啊？” 白航说：“看过红色电影吗？那些被派去研究卫星的科研人员....我们学校的性质就和那些人差不多，你可以说一些事，但是不能全说。” 路明非一愣：“所以你们是军事组织？” 白航说你小子脑回路倒是清奇，说军事组织没错，我们很军事，但是你说的并不全对。 路明非问你们学校的分高不高，我也想去。 白航一笑，真诚的说了假话：“高，当然高了，想进军事组织是那么容易的吗？少说你要先报送个北大。” “清华也行。”未来补充道，她和白航一样满脸真诚：“要是数学好我们没准会考虑特招，或者化学物理牛逼。体育特长生也在我们的招生范围里。” 路明非心道一声完蛋，他唯一说的过去就是语文和英语，数学努力一下每次考试能保证成绩是两位数，还有体力也不行，1000米在及格边缘晃荡，哪天心情不好就是4分30秒往后，可能他去卡塞尔学院是没什么机会了。 楚子航这时候结束了演讲，从主席台上走下来。 他径直朝着路明非的方向，几个校领导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归自己的队列。 “我们什么时候走？”见面的第一句很简介，没有问候也没有开场白，像是白航刚才给他发的短信。 “不等你的毕业典礼结束吗？”白航问。 “演讲已经结束了。”楚子航说：“毕业证我也拿到了，我随时都能走。”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有些焦急，白航和未来都看出了这点。 “年轻人心浮气躁可不好。”白航道：“我们知道你有在少年宫练习剑道，你可能不知道，今天你们道馆也在举办毕业典礼，你的老师有邀请往届毕业生打表演赛，我们知道你拒绝了，但现在我们希望你能回去参加。” 楚子航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什么环节？需要看看我的实力吗？....完全不需要，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们是什么。” “你说话的时候杀气腾腾的。”白航说：“虽然你可能很着急，但现在是暑假，就算我们录取你你也依旧会有两个月的空闲，所以你不如放松一下、” 说着，白航用两只手拍了拍楚子航时刻紧绷着的肩膀：“放松点，你现在还是个高中生。” （ps：阿巴阿巴，外卜歪布（加密通话，晚上加更，上架感言忘了怎么发了，晚点补） 第三章 “在未来到来之际，你要让雷鸣划破长空。”（5000字） … 楚子航手中握着训练用的竹刀。 几分钟前他在全校师生震惊的目光中上了一辆出租。 他原本以为屠龙者会有很拉风的载具，可惜这就是一辆很普通的出租，司机师傅还是本地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他坐着普通的出租来到到了少年宫，打这场和普通对手的表演赛。 楚子航目视刀背，和他同龄的少年宫毕业生在他眼里充满破绽，毕业典礼的表演赛规则类似于击剑，评委会计数你的刀剑在他身上砍中的次数，少年宫没有击剑比赛的专业设备，所以谁胜谁负只能靠眼睛去看。 楚子航打赢对方不需要计数，他的血统已经觉醒了，只需要一击普通的劈斩，不管打中这个对手的哪个地方，他都会倒地不起。 在几秒的对峙后，楚子航出刀，很快，竹刀击打在对方的侧腰上，这名他叫不上名字的对手捂着腰部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几个裁判站起身，完全没预料到会有这种结局，少年宫不怎么专业的外伤医师连忙上台检查伤势，台下的人群一片骚动，正在讨论这个站在台上一刀就把对方ko的面瘫男人。 “白航，你怎么看？”坐在裁判席上的施耐德问。 “我觉得他有点太心浮气躁了。”白航说：“好像别人欠他钱一样。” 施耐德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形容很贴切，他有点像你们港片里的黑大哥，眼神凶狠，但是也有点幼稚，他还缺乏一些历练，现在他还不算黑大哥，只是个还没加入黑帮的孤高愣头青。” 孤高的愣头青…… 显然愣头青这个名字和孤高扯不上边，但用在楚子航身上却也莫名的合适。 “要不要上去试试？”施耐德问。 “我？”白航指了指自己：“这儿的表演赛能用匕首吗？剑道我不懂啊。” 白航转头对未来说：“要不你上？” 未来兴致缺缺的道：“他是少年宫剑道十级，我是二天一流的大剑豪，这不是欺负人吗？” “但他至少是个混血种。”白航说：“速度和反应比你那些师兄弟都快，打起来应该挺有意思。” 未来说：“我对待剑道的态度可是很认真的！打架我可不会放水，万一给他留下阴影就不好了，你不是也上过富山教授的剑道课吗？卡塞尔学院剑道初阶对战少年宫剑道十级，旗鼓相当的对手啊！” 粗略的一想白航觉得未来说的有点道理，从段位上来说他确实是和楚子航相当的对手，如果真的要打那也是他出手比较合适。 在少年宫的业余救护队将那个被打伤的少年抬下去后，白航走上台，拿起他掉在地下的竹刀。 楚子航的双眼一凝，战意已经燃起，他双手握着竹刀，摆出了少年宫老师教的标准起手式。 台下的议论声逐渐平息，几个裁判也将目光重新移回了对战场。 白航也摆了个起手式，一只手在前，另一只手在后，双腿前后分开，竹刀握在后面的那只手上。这不是富山雅史教的剑道预备式，通常来讲起手式都是为了更好的应敌，但白航不是，他摆这个起手式只是因为这个动作看起来比较帅，动作的灵感来源于现在还没上映的《刀剑神域》tv动画。 “他这是什么路数？”坐在裁判席上的施耐德问，纵使不怎么懂剑道也看出了白航现在摆的架势应该就是剑术大家们经常说的“满是破绽”。 未来说：“这招叫诱敌剑，以浑身都是破绽的起手式诱惑对手抢攻，如果对方沉不住气那就等于输了一半，这个招式看似都是破绽实则回防特别快，基本可以应对现今流行的所有剑道门派。” “哦，原来如此。”施耐德若有所思，突然有点开始期待这场对战了。 未来偷偷吐了吐舌头，什么诱敌剑都是她随口乱编的，白航为什么摆这个架势鬼知道啊！白航和富山雅史对练用的一直是两把尼泊尔，你要是真问他是什么流派那应该是二刀流吧。 对战台上的两个人似乎不急于动手，楚子航和他隔着大约十米的距离，开口问道：“你在学院里算是什么水平？” 白航诚实的说：“我很菜的，看到评委席上的那个妹子了吗？她是卡塞尔剑道高阶满修，我只是初阶刚毕业。” 楚子航真的顺着白航的目光看过去，两人对上眼的时候，未来笑着朝楚子航挥了挥手，未来长的很瘦，而且不高，再加上是女生，着实不像打架厉害的类型，但混血种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的肌肉强度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这很可能是个迷惑性的情报，楚子航觉得白航在骗他，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给他的压力明显比坐在裁判席上的那个女人更高，他看起来什么都没干，只是摆了个满是破绽的起手式，但楚子航此刻却不敢动手，他感觉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他，这让他想起几年前的那个雨夜，在面对那个头戴面具胯下骑着八足骏马的神明时，他也有种相似的无力感。 楚子航沉吸一口气，出刀。 对战的时候不能思考，思考的太多他出刀的时候就会犹豫，刀锋也会跟着凝滞，竹刀在他手里挥出破空声，他没有去找什么破绽，只是一刀直直的劈向天灵。 回应楚子航的是一招格挡，和他对招的男人看似轻松的挥动的竹刀，震开了他的斩击，竹刀和竹刀对碰的瞬间楚子航就搞清楚了现状。 这个男人的力气远比他大，他格挡自己的招式可能只需要用三分力，楚子航不经过的思考的挥动手中的竹刀，分别攻向白航的正腹部、大腿、手臂....有上三路也有下三路，可所有的斩击全都被他轻松的化解。 “呼——”楚子航的额头已经开始流汗，这是压力和体力消耗导致的。 他的刘海因为汗水的原因紧贴在额头上，楚子航看向白航，他一脸笑意的持刀站着，甚至连架势都懒得摆。楚子航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有那么一棵他觉得这个笑容很欠打，他很想拿着竹刀狠狠的在这张好看的脸上来一刀。 一般来说长的越好看的人笑起来越好看，但楚子航只觉得白航笑的很屑，他和自己打起来越是游刃有余楚子航就越想揍他，哪怕不用竹刀都行。 可惜他的这种想法在接下来的十多次交锋中彻底被打破了。 白航的防御像是开了反击风暴，似乎能格挡他的全部平a，白航说你每一刀出的都太用力了，刀刀都想取人性命，如果打群战你这么出招那没准能行，但是单挑想打赢却很难，除非你的速度和力量都比对方高一个档次，能直接以力破敌。 楚子航问那单挑应该怎么打。 白航说攻敌三分自留七分。 楚子航眼前一亮，像是明悟了什么，但他剩余的体力已经不允许他参悟这句话的真谛。 楚子航站着没有倒，没有继续进攻，却也没有举手认输。男人有着男人的倔强，可以被人光明正大的打倒，但是绝对不能投降，哪怕是面对一个自己没办法战胜的敌人。 白航干脆的给了他一刀，劈在他的肩膀上，楚子航被这一刀劈的单膝跪地，汗水顺着他的面颊落到地上。 “我会打回来的。”楚子航说。 “那我等着你。”白航道。 回到裁判席后施耐德说你这是杀人又诛心，还不如上来就给他一刀，未来看着场地中央单膝跪地的楚子航说：“他已经很厉害了，只要有个好点的老师，在剑术上很快就能追上你。” “剑术不剑术倒是无所谓。”白航说：“我已经把剑道选修换成古筝选修了，练剑没意思，富山雅史卡我段位，不是我说，你们日本人也太一板一眼了，用尼泊尔怎么就不能在剑道课升到中阶了？” 未来翻了个白眼，你用尼泊尔能在剑道课提升段位就有鬼了，富山雅史如果真那么干了才是不负责任。 剑道表演课之后白航和未来去了一趟楚子航家，施耐德没去，因为他的形象不是很好，脸上的伤疤很可能吓到楚子航的妈妈，让她误认为自己儿子是加入了什么恐怖黑帮。 楚子航的妈妈叫苏小妍，是个很好的女人，成为家庭主妇后身材也没有走样，她和未来聊的很来，和白航却没有什么话说，临走的时候苏小妍嘱咐楚子航说要记得按时给她打个电话，其实这事儿根本不用嘱咐，楚子航知道自己的妈妈只会想他一会儿，等过了今天她立马就会去约自己闺蜜们打麻将。 都说时间越久思念越长，但对这个女人来说，似乎时间越久思念越短，她会想念自己儿子的时间可能只有他刚刚离开家的这几天。 ... 施耐德按照流程给楚子航进行入学指导。 他给楚子航展示了一枚古龙鳞片，让他用装备部改造过的沙漠之鹰射击了。 楚子航照做了，毫不犹豫的开枪，娴熟的动作根本不像高中生。 第二个步骤是观察红龙幼崽，可惜现在红龙被偷了，所以这个步骤没有了，反正楚子航的血统已经开启了，这些入学流程对他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 入学考核期间楚子航问了个问题。 “混血种在龙王面前算什么？” “蝼蚁。”白航比施耐德更先回答这个问题：“混血种是残缺的概念，不完整的投影，畸形的素体，只比灰尘和泥块儿稍加高贵，姑且与动物和植物相等价，较水和风来说则是极端卑微。”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要怎么赢？”楚子航认真的问道。 “自然是拼尽全力。”施耐德说：“与龙类战斗的时候放弃思考，舍弃全部，脑海中只留着杀死对方这一个念头，绕开所有东西，不要让你的脑袋里有任何东西在运转，置之死地而无生，你要抱着这种思维挥刀。”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子航在他眼中看到了仇恨，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这种眼神和自己的目光是何其相似。 这三个学院来的专员每个人都不一样，施耐德是个心事重重的中年教授，石川未来看着像个无忧无虑的傻丫头，白航应该是那种喜欢欺负后辈的学长，这从他和自己对刀的阵仗中就能看出来。 楚子航看人不太准，至少这三个人有两个人他都看错了。 ... 来到学校后，楚子航被分到的宿舍是216，也就是白航宿舍的二楼。 这让白航多少有点措手不及，也让楚子航有些许懵逼。 宿舍有人住进来了，这让他的龙崽子们怎么办？ 白航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楚子航，你对龙类的态度是什么？ 楚子航说自己从未见过真正的龙类，他只见过死侍，和一个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家伙，他能命令死侍，实力极强，身上穿着神话时代的铠甲，胯下骑着八足的骏马。 白航说：“你还不如直接报奥丁的身份证算了。” “你知道奥丁吗？”楚子航追问道：“他很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奥丁的信息。”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那这学期的选修我推荐你报一下龙族秘史，除了奥丁之外北欧神话中的很多东西都和龙王有牵扯，比如巨人始祖尤弥尔，神界之鹰维德佛尔尼尔....”白航说。 北欧神话中人类的起源不是泥土，而是树木，所以白航之前1000次列车上说“混血种勉强与植物和动物相等价”，这篇神话并不是虚空的杜撰，至少在这个世界不是，白航零星的梦到过一些关于诸神黄昏的破碎片段，只是这些片段中唯独缺少了奥丁。 他梦到的都是关于自己的片段，也许这能证明自己在诸神黄昏时期和奥丁没什么关系，或者奥丁用了某种能力将自己和他产生过联系的片段全都抹除了。 .... 每晚他从梦中醒来，但梦的内容却已经模糊不清，空荡而干燥的不适感萦绕在身侧。 在梦中他曾越出海面，瞥见月光正好，奶白色的银沙倾泻在每一条波纹上，天地间只剩一片海浪翻涌的声音。明明是很安静的氛围，但他却莫名觉得焦躁，有些体型很小的银色光点在海洋之下游动，那些光点张开口器，啃咬在他的背上，一点一点的蚕食他的白色外甲。 大型的巨人倒在他的面前，蛆虫从她的身体中爬出，化成流光飞进了海面之上的世界树。 那颗巨大的世界树枝干上挂着泡沫构成的泡影世界，那些世界在战争中掉落，而后被埋进海中，撑着船掌着灯的人类静悄悄的划过海面，将那些破碎的世界捞起，他们路过自己的时候投来怜悯的目光，看着吸附在他身上的鬼齿龙蝰，想要救援但却又无心无力。 白航也在噩梦中看过一些其他的东西，有时候噩梦中也不全是噩梦。 在草原上曾经有过一片连成一起的花，它们蜷缩在一起，由白色和淡黄色构成，那些花中蕴着溢满的爱意与生机，他问过那些花，自己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花中的意识在黑暗中温柔的舔舐他的嘴唇，花说：“在未来到来之际，你要让雷鸣划破长空。” .... 楚子航应白航的要求报了龙族历史的选修。 他提前将课本看完了，但他还是不知道奥丁是什么，所谓的龙族历史其实都是混血种历史，比如1839年英国东印度公司以鸦片贸易为掩护深入中国内陆寻找龙类遗迹，获得了一具二代种骨架后被身为屠龙世家的林则徐截胡，关于龙类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暴露于世，所以他借着禁烟令将龙类骨架连通鸦片一同在虎门销烟中销毁了。 更离谱一点的还有匈奴王阿提拉，他其实是尊贵的龙族初代种，可惜最后被骑士以血肉为代价推入了‘水银河’。 看完这些历史后楚子航觉得龙王也没那么强，古代人都成功杀死过龙王，何况是现代人？龙族的秘密能隐藏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航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龙王强的并不是个人，他们能呼唤龙族血裔，你想想一下成群的飞龙闯进人类城市的样子，你不是见过死侍吗？地面上有死侍，天空中有二代种和次代中，不要因为死亡就是龙类的终点，只剩一副骨架的龙类在龙王的命令下依旧可以咆哮世间，只要龙王不死，那灾难就不会平息。” “但是人类目前还没遇上过那种情况。”楚子航说。 “这就很复杂了。”白航道：“在人类有纪录的历史中已经很久没出现过拥有完全体的龙王了，大部分龙族都在世界的各个地方沉睡，龙王获得完全体的办法没有那么简单，通常来讲我们只需要杀死他们其中的一位就能阻止完整的龙王降临，还有就是，你要明白，四大君主之间没有那么团结，他们的苏醒时间往往也不会抱团，所以我们有机会逐个击破。” 楚子航道：“你说这段话的时候好像自己真的杀过龙王一样。” 杀过....龙王？ 白航突然呆住了。 他杀过龙王吗？ 回忆的时候脑袋有些痛，他记不起来了、 第四章 楚子航的跑腿任务（4000字） 第二日上午。 剑道馆，富山雅史剑道课。 未来拿着楚子航的村雨。 他告诉自己这把刀叫村雨的时候未来是不信的。 传说中的村正在完成‘百人斩’之后就会进化成妖刀村雨，很多动漫都会这么把两把刀联系到一起，但实际上村雨和村正是两把刀，楚子航和她说这把刀在斩杀敌人后刀身会自动凝出露水清洗刀身上的血液。 听起来这个特性没什么用，刀身渗出露水洗去血液？就是多了个自动清洗功能呗？听起来好鸡肋啊.... 未来拔出村雨，刀身锃亮，他突然想起白航里的形容，什么修真者的刀剑连剑光都能斩杀凡人之类的.... 他那本书写了两年，听说一开始均订就三百，不过后来慢慢起来了，可写到现在也有点摆烂，从都市飞升到神界了，白航说这几天会收尾完结开新书，只是他说自己还没有新书的思路。 楚子航和未来说自己接到了新任务，要去飞鸟市调查一个叫易星文的乡村教师。 “飞鸟市？”未来疑惑，中国的城市太多了，比较有名的她都知道。但这个飞鸟市却在她的知识储备之外，想来不会太出名。 “飞鸟市在贵州，一个不太发达的乡村小城。”楚子航说。 “贵州？这么说你是跑外勤了。”未来道：“很少有人大一就能出外勤，看起来施耐德很重视你，想给你多加点资历，估计就是跑跑腿，很快就能回来。” 他从没出过任务，所以这次算是来和未来取经，至于为什么不找白航，因为那家伙现在应该在诺顿馆布置自由一日的计划，他最近对这件事很上心。 楚子航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加入了狮心会，在剑道馆输给白航之后他发誓下次一定要赢他，所以加入的学生组织也一定要和他对立。 如果没收到这次突然的任务通知，那他一定会参加一周之后的自由一日。 ... 同一时间，诺顿馆。 白航身边坐着一位高调的公子哥，在他入学之后又往诺顿馆里塞了几个特级厨师，而且入校的时候没钱保密协定。 他和白航将一个叫“兰斯洛特”的人用红笔圈出来，经过讨论后得出了应对方式，兰斯洛特不足为惧，未来在几分钟之前给他传来了楚子航要去贵州出外勤的情报，前任狮心会长毕业后，狮心会目前群龙无首，状态类似于白航初次入学时学生会的状态，前任狮心会长在毕业的时候并没有指定狮心会的下届代理人，这直接导致了狮群内斗。 这届自由一日能不能打起来都是问题，狮心会内部现在乱糟糟的，唯一可能杀出重围的是两个新生，一个叫兰斯洛特，另一个叫楚子航，其他的能人不是有任务就是已经看淡了自由一日这种‘小打小闹’，老狮子们似乎已经安逸了，觉得诺顿馆隔壁的奥丁馆住着也不错，将自由一日这个‘正雄’的机会全权交给了新人。 白航说他们这么一搞就让自己显得很尴尬，你们让新人进场玩，我一个三年级老生还亲自带队就显得我玩不起。 坐在白航身侧的金发男人道：“如果会长信的过我，那不如让我带队。” 这个男人叫凯撒加图索，屠龙秘党，天生一头金发，面容生的无可挑剔。入学的时候两人打了一架，凯撒提出谁赢谁就是学生会的老大，这个主意幼稚并且聪明，如果三年级的老生害怕一年级新生只会落下笑柄，因此而动摇地位，如果凯撒赢了那学生会拱手让人，他大获全胜，如果输了那他也不丢人，一年级生输给三年级生，这很正常。 凯撒打了一手好算盘，可惜白航没让他轻易得逞。 对上凯撒的时候白航和对付楚子航的时候一样都是笑脸相迎，只是这次白航没给对手喂招，凯撒起了，拿着一把造型夸张的猎刀，然后他输了，被白航一脚踹翻了。 一年级生输给三年级生确实不丢人，但如果你一招被秒了，那只会迎来无尽的嘲笑，如果凯撒此时来一句：“别当键盘侠，你行你上”，那学校里经常水论坛的阴阳人们只会说：“笑死了，我去打和白航单挑也是一刀被秒，我上我还真行。” 所以凯撒很智慧的没做任何辩解，只是把除了白航之外的所有学生会骨干都打了一遍，其中只有三场平，没有一场负，这个屠龙世家出身的男孩儿成功立威，开学不到一周就坐上了副会长二把手的位置，没有人不害怕他手里的那把特大号的安大略骑兵刀。 相比之下白航的存在感就要弱一些，因为他们很少见到会长的实战，只听过一些关于会长的传说，比如他宿舍里摆着一把曾经守夜人赏金榜上顺位第4危险种的战术匕首，那是他的战利品。 有人说白航当时杀死的是顺位第44，不是第四，但是白吹们根本不管这些，击杀顺位第44如何能彰显会长的英明神武？ 还有白会长一年级和二年级所有的选修课除了剑道之外都是修满，他机会选了所有高难度的课，所以三年级只能修古筝这种终极冷门。 凯撒入学之前就听过白航的传说，他毕业之前的最终目的就是打败这个男人成为学生会的领导，但现在看来他想干倒这个男人应该只能等到对方毕业了，一刀被ko让他很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他不是楚子航那个愣头青，一有时间就去白航那儿找虐，在清楚的认识到两人的差距之后，凯撒去报了太极课的选修。 他觉得自己打不赢白航有很大原因是力气不够，而太极讲的就是四两拨千斤，所以他打算把太极修满之后再向白航发起第二次的挑战。 ... ... 楚子航买了当晚的机票，然后半路转火车，在第二天上午来到了飞鸟市。 他在经济舱看完了易星文的资料。 他是一名乡村教师，飞鸟市本地人，不过这两年通过一点关系被调去成立的小学了，他有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从政了，是飞鸟市的市长，能从乡村调去成立也多亏了他这个哥哥提拔，只是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并不好，易星文能被提拔全是因为他六十多的老爹看不了自己孩子在农村受苦，这才让大儿子动用了关系。 这些经历显然和龙族没什么关系，但是任务中说在易星文任职的学校中有意见废弃的体育器材室，里面铭刻着疑似龙文的炼金法阵，曾经有胆子大的学生组陈探险队在晚上进去过那间器材室，还把炼金法阵拍下来发到了贴吧上 诺玛检索到那张和炼金阵法有关的图片后立刻就将贴吧封禁了，在此之后这个任务就挂到了执行局，最后落到了楚子航这个新生手中。 学院每年都会有各种跑腿任务，这些任务大都和龙族秘史无关，本部专员每次都是白跑一趟，时间一久，这些任务就被执行局的系统自动扔给一年级新生了。 楚子航的手机中开着任务概述，下面有个求援方框，如果学院的专员觉得自己没办法胜任这件任务就可以点击这个求援按钮，执行部会派遣有资历的专员，不过呼叫支援之前你需要先提交一下任务等级，从f到s。 如果你提交的等级是f，那执行部可能只会派出和你同级别的新生，如果你提交的等级是a，那学院可能会直接派出高资历的学员，甚至从附近的城市调去已经毕业的执行局正式专员。 如果你提交的等级为s，那就说明你遇到了二代种级别或者二代种以上的目标，总部会立即派出王牌专员，并且呼叫所有附近城市的可移动兵力，甚至会动用校董们的关系联系各个国家的武装组织，不惜一切代价抹杀目标。 ... 楚子航在下火车后收到了兰斯洛特的短信。 自由一日输了，副会长凯撒做了战术布置，可惜没用上，白航一个人开无双，把狮心会的全都干翻了。 狮心会出手的大都是一年级和二年级，老生全都在观望，即便出手之后会被人骂不讲武德，但那个家伙还是出手了，因为上届会长在“弥留之际”抓住他的手说一定要守住学生会的荣誉。 楚子航知道就算白航出手也不会面对多少舆论，他的强大在学院中早已深入人心，而且新闻部的会长芬格尔和白航还是好兄弟，那个人很会操控舆论，有他在，白航能确保风向始终都会倒向对他有力的一边。 看似是自己开了无双，但实际上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有两套方案，他自己上去单挑是方案a，凯撒加图索的战术布置是方案b，而白航在这两者中选了效率更高并且危险性更小的一套。 ‘应该说不愧是学院唯一的s级吗？’楚子航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导航来到了易星文任教的小学—— 【飞鸟市第一高中附属小学】 凡是在前面加了“xxx附属”的学校逼格都很高，就算他前面附属的学校很垃圾也会让人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而飞鸟一中听名字就知道是市重点，所以附属小学的教学质量肯定也不会差。 “喂！你是干嘛的？学校不准乱进！”楚子航被门卫大爷拦住了。 “你好，我是唐木兰的哥哥，她的语文课本落在家里了。”楚子航不怎么熟练的说着谎话、唐木兰是组队进入学校废弃器材室探险的学生之一，那张和龙族炼金阵法有关的照片也是她发到贴吧上的。 “哦，是学生家长，那进去吧。”大爷摆了摆手，他可能根本不认识唐木兰，只是听到学生家长后就放行了。 进入学院后楚子航带上了蓝牙耳机：“诺玛，那间器材室在哪？” 靠谱的人工智能立刻往他手机中发了一份学校的详图，跟着一起过去的还有这所学校落成之前的一些旧事。 飞鸟市第一高中附属小学在20年前落成，建学校之前这里曾经是一片老式平房，住着几个钉子户，拆楼的时候开发商和当地住户闹得很不愉快，开发商请了几个当地混混威胁住户，结果失手打死了一个年轻人，他的老爹闹到政府当局，警察随后拉了个小混混当替死鬼关进了拘留所，老人没过几天就因为丧子之痛去世了，那个小混混被他大哥保下来，什么事儿都没有。 楚子航揉了揉眉心，这建校历史感觉可以直接拍成反贪除恶的电影，官商勾结加官黑勾结，只是楚子航不知道建一座小学能有什么利益，要是盖的是商业区或者居民楼也就算了，难不成是他的理解出现了偏差？其实盖小学也很赚钱？ 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他只要搞清楚那个炼金阵法就行了。 楚子航跟着诺玛的导航走到了那间废弃的体育器材室。 和他想象中差不多，一间小屋孤零零的落在教学楼后方，器材室周围长满枯草，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窗户被木板钉着，构成器材室外墙的钢材门板已经生锈，好像只要一场稍微大点的雨就能让这间屋子倾倒。 楚子航握住挂锁，他的选修也报了太极，可惜还没上几节课，不过以混血种的力量来说，扭断这么一把生锈的铁索也不用上内劲。 “吧嗒~”铁锁掉到杂草推理，溅起了些许草屑。 开门之后他看到了一圈不完整的红色圆弧，接着外面的亮光，楚子航能隐约看清话在器材室内的炼金法阵，有那么一刻他感觉气温降低了少许，不知道使用红色涂料还是血液化成了阵法展现在他面前，圆环套着圆环，圆环之中穿插着复杂的乱线，乱线之中又连接着他看不懂的龙文，他很确定那是龙文，虽然他不认识，但是他知道，因为龙文有着自己的书写规律。 每个语言都有这种特质，一个中国人哪怕一句英文不会说也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英语，一个混血种哪怕一句龙文都不会也知道自己看到的是龙文。 楚子航拿出手机，将炼金法阵拍下来，法阵的有些地方被器材架子挡住了，如果想拍清楚法阵的全貌他就必须把那些架子挪开。他抬脚正式迈进了这间器材室，明明门还开着，但光亮好像在一瞬间小时候，这似乎是法阵的某种效果，楚子航感觉自己的视野变得很暗，这让他不得不打开手机的手电。 （ps：4000字，晚上还有） 第五章 有人想成为篮球之神吗？ 手机背后手电灯的光亮在黑暗中溢散开。 楚子航看清了那个挡住炼金法证的器材架，上面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篮球，架子总共四行，篮球也摆了四行，每一行都摆着四个。楚子航将手电的光打到地下，他发现炼金法阵之中有很多乱线都穿过了这台架子，上面的龙文他依旧看不懂。 “诺玛，你的数据库里有这些文字吗？” “没有。”诺玛很快给出了回应：“秘党解析出的龙文非常有限，而且都是些断续的词语或者单个的文字，完整的句子只有不超过十句，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些血统高的学生，血统评级在a或者a级以上的人能通过血统的共鸣理解一些龙文，虽然无法完全解读，但是却可以理解大概的意思...” “需要多久？”楚子航问。 “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那就试试吧。” ... 同一时间，诺顿馆二层。 白航正在开自由一日的胜利宴会，虽然很多人都没有参与感，但自由一日赢了，而且荣耀尽归学生会，所以他们为什么不能庆祝呢？ “诺玛给我发了点东西，好像是炼金阵图。”和白航一同坐在二层的凯撒说。 “我也收到了。”白航正在看手机。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白航诚实的说。 这是一条任务的求援，发信人是诺玛，但求助人却是楚子航，白航记得他是昨天早晨走的，出任务之前还给自己留了个煎蛋，他的手艺不错，比亚托克斯（小宝）用龙炎煎的好。 白航大致看了一下楚子航排的图片，上面的龙文他认识，只是和凯撒说不认识。 靠近门的位置刻画的龙纹是“阴影”，作用是能让进入阵法的陷入视觉黑暗，阵图中那些复杂乱线串起来的就多了，其中有龙文“严冬”、龙文“献祭”、龙文“绝望16”、龙文“复生”、龙文“升格1”、龙文“死者之国1”、龙文‘自杀16’、龙文“创造”.... 其中靠近那个废弃器材架的位置用最为古老的堪古斯都龙文写着密麻麻的龙文“献祭”。 这些龙文全部知道，但是白航没和楚子航直接说，他打字道：“这个法阵看起来像是祭祀用的，也可能是....升格....” “我不知道你龙族秘史的成绩怎么样，在秘党的记录中有不少人都试过升格，所谓的升格要涉及到一些北欧神话中的内容....曾经有些人类君主试图通过登神之路拿到龙王的权能，只可惜他们失败了，但是也有一些疑似成功的案例....英国的宫廷法师梅林，据说他通过登神之路窃取了光之精灵的权能，成为了闪耀世间的大法师，再比如白起，他能战无不胜似乎是因为从战神提尔手中拿到了一些权能，他必须不断杀戮，以此作为献给提尔的祭品...” 楚子航在黑暗中看着白航给他发来的一大长段消息。 所以说，这处炼金法阵是某个人想要通过登神之路获得龙王的权能？ 楚子航觉得有点扯淡，他现在觉得自己需要去见见那个易星文了，他本来就是为了这个人而来，学院之所盯上他是因为在他的课本中也找到了相似的法阵，很多老师都看到了，不仅如此，他在学校办公室的椅子下面也刻着这个阵法，他生活中能和这个东西扯上关系的事物太多了，所以诺玛连调查都不需要。 “嗡~”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楚子航兜里的手机又响了一下，白航给他发了条消息。 “那个放篮球的架子很奇怪，你注意一下。” 白航只给他发了一句话。 他没有告诉楚子航阵法中所有的乱线都穿过了那个废弃架子，而那个废弃架子周围的龙文是‘献祭’的意思，这是一个献祭法阵，也可能是升格法阵，是给某种东西献上祭品，以此获取权能，也可能是献祭某种物品，然后让自己升格。 无论是哪种，那个篮球架都和‘祭品’相关联，架子上的篮球应该就是祭品。 这很奇怪。 什么人要献祭篮球？科比在现在的时间线还活着，就算献祭了篮球你也变不成篮球之神，所以白航断定那些篮球里面暗藏玄机，他点了一下楚子航，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如何。 “架子？”对的，他一开始是想挪开这个架子，但是心中对龙文好奇的念头却盖过了想要挪开架子的念头，在刚进来的时候他只是为了挪开架子好拍到完整的炼金法阵。 心头涌上一股怪异感。 楚子航想把架子挪到外面，但是架子没有挡板，所以一旦移动上面的篮球就会掉下来，因为篮球落满灰尘，所以如果掉下来的话那这个屋里一定会掀起扬尘，任何人都不想吸入过多的扬尘，楚子航想先把篮球挪下来，然后再进行移动这个步骤。 可篮球入手的时候他却觉有有哪里不对。 这个篮球很沉，而且里面好像放着什么填充物。 楚子航将手机的光打到篮球上，发现篮球表面有一道裂痕，只是被某种胶封起来了，就好像有人往篮球里塞了什么东西，只是他的手法很不专业，甚至还原的时候用的都是劣质胶水。 他的眉头仅仅皱紧，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用多少力气就扯开了封胶，楚子航将手探入篮球，他摸到了某种硬物，表面很圆润，但是外形不规则。他将里面的东西扯出篮球。 在手机光打到这个东西上的时候，楚子航的思维停止了几秒。 一颗骷髅，对的，是一颗骷髅，因为光线很黑所以他不知道这是真的死去的人头还是工艺品。 楚子航咽了口唾沫，将目光看向架子上剩余的15个篮球。 他一一撕开这些篮球的封胶，结果无一例外，里面全部都是风干的骷髅，其中有大的，也有小的。 楚子航表现的很冷静，并没有因为几颗骷髅就慌了神，他问诺玛：“我把这些人头拍下来，你能根据骨骼特征还原出他们本来的样貌吗？” 诺玛的回复依旧很快：“头骨还原成像，很早之前就有这种技术了，但是还原出的图像和原本的人只能达到40%的相似度，不过我可以帮你排查飞鸟市的公安系统，将还原出的人像和死亡、失踪的人口对比，最后确认这些人的身份。” “可以。”楚子航说：“需要多久？” 诺玛道：“一小时。” 第六章 不存在的城市（6000字） 在诺玛计算的这段时间里，楚子航离开了储藏室，光亮重新回到他的世界里。 “谢谢。”楚子航给白航回了两个字，简介，他的风格一如既往。 ... 易星文正在一年二班上课。 楚子航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带上笑容，脾气看上去很好，一节课下来即便遇上在教室后排打闹的学生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笑笑，提醒他上课要注意，然后继续讲课。 可是小孩子一旦碰上这种脾气好的老师只会闹的更厉害，在他们眼中脾气好的老师就是好欺负，无论他们怎么在课上捣乱老师也都不会管他们。 一年二班坐在后排的几个学生也确实是这么干的，易星文在课上并没有发火，而是临近下课的时候对他们皮闹的孩子说：“下课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易星文推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楚子航。 楚子航给他看了自己的学生证，这张证件在很多公安机关和政府部门都管用，但是在乡村教师眼中可能只是一张‘和有关部门扯上’关系的证件。 这不重要，楚子航只需要让对方知道自己身份不一般就行了，只有这样对方才能配合调查。 “先不要叫那几个孩子来了。”楚子航说：“关于你经常夹在书页里的那个法阵，易星文...你已经引起了一些部门的注意。” 易星文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超出了楚子航的预料，他的眉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兴奋，嘴角也跟着抽搐了一下，就好像一个想放声大笑的人废了很大力气将自己的笑容憋回去了一样。 “我等你们很久了。”易星文说：“神的使者，你们终于找到我了！” 他说的话让楚子航下意识的眉头紧皱，在见到自己知道，他表现出的状态和课堂上的温文尔雅完全不符，楚子航感觉他的心底藏着一头正在克制自己脾性的野兽，而现在，那只野兽正处在即将苏醒的边缘。 易星文将楚子航领进办公室，里面有三章木桌子，上面摆着方盒子电脑，除了易星文之外没有其他老师。 “介不介意先听我讲个故事？”易星文用外壁画着军绿色小人的搪瓷杯给楚子航冲了茶叶，闻起来很香，但是楚子航没动。 故事？他示意易星文请便。 这个男人笑着拉开凳子坐到楚子航对面，开始侃侃而谈： “飞鸟市的河口村住着一个男孩，他叫竺良才，哦，别误会，这个人不是我，我要讲的故事也不是我自己的故事，只是和我有点关系。” “竺良才的母亲死的很早，得了肺结核，能治，但是他们家没钱治，竺良才的父亲为了给孩子的妈妈治病去银行贷款了40万，他妈妈从当地的隔离病院转去了北京，结果时间拖的太久，病情恶化，还是死了。” 楚子航觉得后面的剧情可能是竺良才的父亲因为没办法偿还巨额欠款而选择自杀，最后留了竺良才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 但是他错了，这个故事还要更伤感一些。 肺结核有很强的传染性，他的父亲也感染了，只是在此之前一直都在潜伏期，而他母亲死的时候这种病爆发了。 竺良才不但要替父亲偿还债务，还要出钱给父亲治病。 “当时他只有17岁，你想想，多绝望啊，如果这事儿放到你身上你能抗住吗？” 易星文问楚子航，但是楚子航沉默了，失亲之痛没准能引起他的共鸣，但贫穷就算了，他小时候家里虽然不富，但也没有多惨，长大之后更是完全不缺钱花。 易星文说：“竺良才以前是我的学生，不是现在这个学校，而是以前我任职的地方，就是故事一开始我和你说的河口村。” “竺良才家里以前是做烙饼生意的，在他绝望的时候我帮了他一把，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个市长哥哥，不过我说的帮忙不是帮他借钱，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方案，你可以不在小摊上卖烙饼，而是将烙饼做成品牌，就是类似周村烧饼的那种，在当地的很多的超市都能买到现成的，神使，你知道把一样加工食品放进便利店售卖的全过程吗？” “你需要先打电话到711，找他们的市场部负责人，然后食品价格、包装大小，这些东西都要符合市场标准。” “竺良才一个刚创业的草根肯定是不懂这些的，于是他找人重新设计了包装，改了烙饼的价格，等一切都合格之后，他又给711打了电话。这次事情变好了，市场部的人试吃了他的烙饼，味道很棒，但是他依旧不能将东西放进超市里卖，在此之前他还要通过食品部的质检，他的食品工厂必须干净，符合国家制定的安全生产管理办法，但是一个草根又哪来的工厂呢？” “眼看事情到了最后一步，还差最后一点就能成功了，他马上就能翻盘了，可以还清父亲的债务，治好他的病，从此成为人生赢家，但是他没钱了，17岁的少年没办法向银行贷款，所以他就找到了我。” 易星文笑了，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事情重点：“我借给他钱了，100万，不过是我哥哥的高利贷，三月还清，利息是10%，如果没还就按月翻倍。” “他招人建了工厂，一切都按照安全生产管理办法有条不紊的进行，三个月后，质检员来了，他检查了工厂，说三天后后来安全管理局拿结果。” “易星文很高兴，因为通常来说只要质检员当场没有指出你的问题，那你的工厂就有很大概率会通过，他迫不及待的来跟我分享成果，当晚我请他喝了酒，我们一起谈的很开心，他说叫我别当老师，和他一起卖烙饼，我说还是教书育人更适合我，委婉的将他拒绝了。” “到了出审核结果的那天，他高高兴兴的去了质检局，但是....” 说到这儿的时候，易星文好像再也憋不住笑了，他把捂着肚子锤击桌面，放在桌上的搪瓷杯被打翻，茶水流了一地，他狂笑着，笑的格外癫狂： “质检没过，他的质检没过，他又欠了一百万，算上利息还要更多。这下他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当然，他的质检其实通过了，但我哥哥是市长啊！！飞鸟市官商勾结，他能不能过就是我一通电话的事。如果有反贪除恶的调查组来，那我哥哥一定是第一个倒台的，但是不会有人来，因为飞鸟市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 楚子航忽略了他话的后半段，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创业失败的孩子，楚子航问：“竺良才自杀了吗？” “对，自杀了，跳河死的。”易星文突然平静下来，浮躁的语气突然变得神圣，仿佛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不能亵渎的事： “献祭、死者之国、诡计、绝望....”将绝望之人的灵魂先给诡计之神，以此开启登神之路，16颗人头，16个绝望的人：“你去过那间器材室了吗？竺良才是那个架子第二排的第二颗人头，他的绝望并不是最强烈的，但我却对他的印象最为深刻，因为他的绝望是我亲手策划的，包括他跳湖的时候我都用望远镜在学校的天台看着，欣赏自己创造出的绝望之人异常美好，神使，你应该能了解吧？” 楚子航不明白为什么他叫自己神使。 用16颗人头献祭就能开启登神之路？这神是不是有些太廉价了，在他看来就算166颗人头都未必够，哪个神明脚下不是埋着成百上前的枯骨？ 楚子航将村雨放在桌上。 这把刀过海关的时候被拦了一下，但他还是把村雨带进来了。 村雨用来斩这种人渣兼神经病刚好合适。 他相信诺玛已经把刚才的画面都纪录下来了，所以即便他当场杀了这个男人也不会出现问题，秘党的存在就是为了排除这种威胁。 村雨出鞘，易星文没做任何反抗，而是冲着楚子航张开双臂，似乎在迎接着死亡降临。 “神使！你是来送我走上登神之路的，对吧？”易星文的嘴角又翘起来，他又要忍不住狂笑了，但是这次楚子航没给他机会，村雨利落的划过他的脖颈，小声在嗓子边缘戛然而止。 他甩去刀锋上的露水，然后将村雨收进刀鞘。 “诺玛，记录了吗？” “很奇怪。”诺玛说：“办公室里有摄像头，但是好像用不了，这间学校也没有监控室，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做了语音记录，楚子航专员，我会帮你作证，不用为了杀死一个人渣而觉得惋惜。” 这就是诺玛靠谱的地方，她时而冷漠，时而又透着一丝人性。 “对比纪录做完了吗？”楚子航问。 “已经完成了，16颗人头都找到了对应了人，其中就有一个叫竺良才的，只是他的死亡时间是15年前，而易星文在公安系统的记录中只有32岁，也就是说，这场阴谋是他17年前策划的，当时他还在上学，不可能通过乡村教师的途径认识这个男孩，所以他撒谎了。”诺玛说： “也许他还隐瞒了什么。” 诺玛的目光似乎透过耳机看到了倒在办公室里的尸体，她对楚子航说：“需要找人处理尸体吗？楚子航专员，你是第一次出任务，所以可能不知道，我们有专门的尸体处理团队。” “那就呼叫团队吧。”楚子航说。 他只需要管和龙族有关的事，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充当一下反黑调查组，把飞鸟市的黑恶势力也一并砍了，可惜那些工作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可能有无数手持步枪的特警将他围住，手中拿着防爆盾，天上还有架着机枪的直升机，场面的壮观程度不会逊与在gta5里拿到五颗警星。 ... 一小时后，楚子航在办公司门口见到了一位带着墨镜穿西装的男人，他给自己看了两份证件，一份是殡仪馆的，一份是学院的。 他是2002级毕业的专业，血统是c级吗，在飞鸟市的殡仪馆工作。 楚子航和男人握了握手，然后就离开的学校。 在他等在办公室的一小时中并没有老师进来，这让楚子航觉得有些奇怪，那间屋子里明明放着三张木桌子，除此之外，这间学校里的孩子似乎一直在学校里上课，就算下课的时间也只是在各自的教室玩耍，没有人来走廊打闹。 楚子航觉得这件事情冰没有结束。 他走出教学楼，瞳孔骤然紧缩，正值夏末的草场此时布满了雪花，世界一片白色，寒冷的气流席卷身体，前后的热量反差让楚子航打了个哆嗦。 “诺玛，这是怎么回事？” 耳机里没了神音，诺玛消失了。 楚子航摸出手机，上面的信号显示满格，他试着往外播了几个电话，但是都没有反应，电话会响几声彩铃，45秒后自动挂断。 此时，耳边响起了下课铃声，一大群穿着羽绒服的孩子从教学楼里冲出来，他们无视了楚子航，眼前只有学校的大门。 楚子航看了一眼时间，下午4:00，应该是到了放学时间。 有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孩子撞到了楚子航的后背，然后屁股着地磕倒在地上，楚子航连忙起身扶她，这个孩子的胸口别着胸卡，上面写着学号和名字，这个孩子叫唐木兰。 “组队去器材室探险就是这个孩子带头的。”耳边突然有人说话。 那个c级血统的殡仪馆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楚子航身侧，他还是带着墨镜，但脸型好像变了。 楚子航在他身上感受了强烈的违和感。 ‘他叫什么来着？’楚子航突然想，自己刚才明明看过他的名片，但是却突然忘了，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哪怕是在街上瞥见的路人脸他都能能在每天晚上的惯性回忆中想起七七八八，何况只是一个同事的姓名？ “你还记得‘严冬’这个龙文吗？”他的殡仪馆同事突然说：“登神之路只有在严冬才能开启，用诡计设置的16桩绝望惨剧，你想的没错，神使，16桩惨剧确实不够，那16个人只是开启登神之路的钥匙，这座不存在的城市才是献给洛基的祭品！” 说着，他摘下了墨镜，露出了易星文的脸。 楚子航拔出村雨，同时也摁了手机任务弹窗下方的求援按钮，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收到，他没有时间选求援等级，只是随便摁了一个，因为易星文的身体已经开始脱离人类的范畴。 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的身躯在楚子航面前拔高，奇怪的黄铜纹路爬上面颊，灿金色的黄金瞳在此刻亮起，和楚子航的双眼对视着。 严冬是他的领域，亦是他的言灵，跑到校门口的孩子成片成片的倒下，雪变成了银灰色，像是火山喷发后留下的火山灰，君炎冲天，楚子航的周身被火光照亮，他成了银灰色世界中唯一发光的点。 楚子航想起来那个高架路，想起了那片死者之国。 他不由开始思索那片地方是如何产生的？奥丁是不是也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用了某种方法登上了神坛？村雨劈斩在他的胳膊上，黄铜纹路发出一阵亮光，楚子航感觉自己正在拿刀砍一鼎宏达的古钟，刀刃传来的震颤险些让村雨脱手，他操控君炎，让超高的温度在易星文脚下暴起，他对危险的感知极为敏锐，灵活的后跳避开火柱。 楚子航入学还不到一个月，刚刚学会如何掌控言灵，他只能放出火焰，但是没办法操控，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想用八方火柱将这个浑身布满黄铜纹的怪物围住，这让就能避免他后跳乱跑，看起来他相当畏惧自己言灵，施耐德告诉他，在学院的记录中，君炎的最高温为36000摄氏度，能在瞬间将世界上的任何物体融化，可惜那是青铜与火之王才能完成的效果，他能做的就只有将空气加热然后再收缩，产生燃烧的火焰或是直接引发爆炸。 施耐德帮他测试过言灵，他的君炎只有500度，可500度就够了，哪怕是拥有青铜御座这种防御系言灵的人被君炎命中也要承受剧痛。 楚子航的体力在飞快的消耗，这是他还没学会如果正确使用言灵的后果，第二次制造出的火柱他有点用过劲儿了，如果打中了还好，没打中就会显得很僵。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白航初次比斗时和他说过的，出手时要攻敌三分自留七分。楚子航此刻觉得这句话真是人生真谛，易星文冲过来向他挥拳，楚子航抬刀侧移，让他的单拳落空，而后移动到他的身体后侧，村雨横拉，砍向他的脖颈。 “嗡~”村雨再一次被黄铜产生的屏障震开，楚子航觉得这可能是青铜御座的进阶版，学院没有记录过的言灵，能直接将物理攻击阻挡在外面。 楚子航被自己的一刀震飞，跌进了学校大厅的一颗承重柱上，光是反弹的力道就这么大，很难想象他的拳头如果真的落在自己身上会造成什么效果。楚子航觉得自己可能直接被砸成肉饼。洛基在北欧神话中是巨人种族，儿巨人最擅长的就是力量。 “嗡~”电话响的很突然。 楚子航和易星文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会有电话打进来。 楚子航接起了电话，传出的声音是那个喜欢欺负后辈的屑学长： “楚学弟啊，我忘了和你说了，升格的炼金领域只能在死者之国构建，所以你要小心那个什么飞鸟市，没准你身边现在已经都是死人了，你知道的吧？有些人虽然活着，但他其实已经死了，有些人早就死了，但他还能活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 “哦，我懂了，你应该已经和什么东西交上手了，是不是觉得很难缠？你先别急，找找你周围有没有镜子，或者水之类的东西也行，找到之后你把手机扔过去。” .... 10分钟前，205宿舍。 未来和小辣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宝在围着蒜头乱飞，问他要不要和他杀出去，把学院闹个地覆天翻。 蒜头说你脑子可能傻了，昨天看完大闹天宫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快醒醒，你是从蛋里出来的，不是石头。 两人吵架的时候，未来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一条b级的求援消息，发信人是楚子航。 未来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想去支援，但是又有点懒，b级求援任务系统会派发给学院内全部状态为‘空闲’的学生，谁有空谁就去支援。 露露也是b级，她也闲着，未来给露露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去帮忙，璐璐说自己没收到求援消息。 未来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把自己认识的几个b级学院都问了一遍，结果都没人收到b级的求援申请。 这下未来慌了。楚子航会不会遇到危险了？他现在会不会很无助？如果这条求援申请真的只有她看到了那她还没去，那如果楚子航出事就是她的责任了。 未来没有白航那种大心脏，不会觉得“世界上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当事者的能力不足。”，如果自己的朋友出了意外，那未来下意识的就会去想：‘如果当初自己在场，那悲剧是不是就能避免了？’ .... 未来又给白航打了个电话，有些焦急的说：“白航，有什么办法能快点到飞鸟市吗？” “飞鸟市？”白航几小时前还收到过楚子航的消息，他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楚子航出事了？” “嗯。”未来点头道：“他发了b级的求援申请，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有点怪，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收到啊(iДi)” “先别急。”白航道：“你拿好武器，然后站到客厅的落地窗旁边，凤尾青竹在身边吗？” “没在。”未来说：“凤尾青竹放在剑道课教室，我身边有红莲丸。” “那也行，只要有武器就行了，把辣椒小宝也叫上，告诉他们要打架了，打完之后别乱跑。然后你等等，我先给楚子航打个电话。” 第七章 楚子航：“我和两条龙住了一个学期？”（万字大章） 尼伯龙根是死者的国度，死者的电话打不到生者那边，但如果对方也是死者之国的住户，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学校的大厅里刚好有三面镜子，楚子航在听到白航的声音后立刻将手机丢向镜子，一只黑色的鲨鱼从镜子里跳出来，不知所以的对着楚子航狂吼，喷了他一身口水。 “笨蛋！搞错了！他是我们这边的！”紧跟着从镜子里飞出来小宝用龙文说。 一只站立行走的鲨鱼和一只红龙幼崽。 易星文有些搞不清楚现状了。 他皱着眉头问：“你们是谁？” 小宝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我是亚托克斯！世界的终结者！” “亚托克斯？那你又是谁？”易星文看向小辣椒。 小辣椒挠了挠肚子说：“我是鲨鱼辣椒！” 鲨鱼...辣椒？ 好巧不巧，易星文也看过铁甲小宝这个特摄，他感觉嗓子里卡了一口槽吐不出来，相当难受。 开启鬼魂的石川未来无声进入战场，她的肩膀上扛着那把超过自己身长的野太刀红莲丸，在易星文因为两条龙的出现而陷入怪异的违和感时，未来缓靠近他身后。 目视吐纳，挥刀劈斩，她的刀刃在挥出的刹那像是卷起了黑色的龙卷—— 二天一流新无取式——黑天风！ “铮————————！！！！！！！！！”这把战场上的绝世杀器在触碰到易星文体表的黄铜铭文时不再像村雨那种轻盈的刀刃一样无力，两者碰撞时产生的气浪掀起了大厅中飘进的银色雪灰，石川未来双手握刀，虎口崩裂，但她还是紧紧的握着红莲丸。 易星文体表的气罩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痕，楚子航察觉到这是破除对方防御的好机会，虽然他撞进柱子的时候可能断了几根肋骨，但这并不能影响他释放言灵。 将最后一点体力用在压缩空气上，君炎第三次爆发了！ 等同于一颗高爆手雷的威力直接作用在易星文体表，那层龟壳般的黄铜气罩崩碎了，在场的几人全都听到镜面碎裂的声音直接作用在脑海中，小辣椒反应最明显，他突然蜷缩在地上捂着头部打滚，看起来相当痛苦，其次是小辣椒，他感觉像是有什么人拿着重锤在他后脑敲了一下。 再然后是未来，这声来自精神世界的冲击让她的精神有片刻恍惚，易星文借助这段空荡回身侧踢，将她如同楚子航那样踹进了大厅的一根柱子里。 影响最轻的是小宝，黄铜铭文崩碎的时候他只是听到了镜子破碎的声音，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适。 三个队友都倒了，只剩小宝一个，世界的终结者吐出‘灭世龙炎’，易星文立刻抬手格挡，过了片刻后他察觉那股龙炎的热量很低微，远远不如君炎，他这幅已经完成了半升格的躯体轻易的就能挡住这种热量。 易星文笑了，一个三米高的巨人半仰身子，单手盖在脸上，笑的放肆张狂。 “我还以为能和神国沟通的都是些什么人？原来都是些臭鱼烂虾。” 小宝听到这话后对着他又是一口龙炎，易星文此时正处在一种变态的歇斯底里状态下，他将身体表面的黄铜铭文扩张，形成了一面物理屏障，利用冲击将飞在天上的红龙直接震飞，如若蚊虫的龙炎轻易就被震散。 红龙和楚子航被撞进了同一根柱子里，他在陷坑中缓缓下落，刚好掉到楚子航头上，本来他已经晕了，却被红龙又砸醒了。 模糊的视野一片红色，他的头好像出血了，血流进眼睛里污染了视线，他看到易星文体表的黄铜铭文已经恢复，那些纹路好像是活的，像是凸出体表的血管，正在他的表面游走，楚子航突然想起了《初级炼金学中》中的第三课。 在中世纪一些炼金师曾经尝试在自己的身体中刻画阵法，他们成功了，并且将那些东西称为炼金铭文，但其实他们不知道，在龙族创造的文明中，铭文是独立在炼金术之外的系别，就像数学和物理，他们有共通的地方，但并不是一个学科，龙族早就拥有了完整的铭文体系，而混血种对铭文的开发只相当于三岁孩子刚开始学拼音的程度，他们摸索的将近千年，勉强从拼音开始识字，和龙族相比，他们的学识不过沧海一粟。 铭文在龙族中也是只有贵族才能接触到的东西，一如中世界的平民不可能喝到红酒，不可能围着餐巾吃牛排，铭文的君王和贵族的专属，只有上层阶级才能使用的东西。 ‘所以易星文是什么？他真的已经完成了升格？’楚子航想。他只能猜测，因为他的知识不够。他看到易星文走过来蹲在他的身前说： “神使，这就是天意，你的意识竟然还保留着，看来你注定成为我登神的见证者。”他蹲着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什么，此时他不笑了，楚子航和他对过话，所以他知道，这个男人在阐述自己的罪恶时总是狂笑着，可一旦到了要讲述和神国有关的事情时他就会变得无比虔诚。 “等到严冬完全降临，我的登神之路就会开启，到时候世界树上的偷盗者将畏惧的看着我，我将代表神，向他们降下全新的制裁！”易星文像是一个信徒，他原本是蹲着的，可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成了单膝跪地。 楚子航有话想问他，但是却没办法开口，黄铜铭文破碎时的精神压制还在，他甚至没办法蠕动嘴唇。 还没有找到奥丁，竟然先被一个自称洛基的家伙干掉了。说起来这两个人在北欧神话中好像有些渊源，洛基好像是奥丁的养子什么的....真怪啊，父亲杀父亲，所以儿子杀儿子吗？楚子航想就算是父债子偿，那来杀他也应该是某个自称索尔的人，雷神才是奥丁的正牌儿子，你一个养子出手算怎么回事？ 突然，楚子航感觉来自精神世界的压制变送了，有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的北欧神话是从漫画里看的吗？楚学弟，洛基是奥丁的结义兄弟，他在诸神黄昏中扮演了很重要了角色，回学校之后记得去图书馆借一本日耳曼语的原版，尤其不要借中文，那是学院一个自称中国通的德国人翻译的，去看他的翻译版还不如去看漫威的电影。” 楚子航看向易星文，发现他还是虔诚的单膝跪地，也就是说脑海中的声音只有他听到了。 这是白航的声音。 楚子涵心中有很多疑问，比如你为什么可以直接在我的精神世界说话，比如漫威的电影是什么，他们不是一直被dc压着吗？版权都卖了好几部，他不太了解漫威，这时候钢铁侠第一部才刚放出预告片。 那个屑学长为什么托了这么久？他们打架的时候你在干嘛？如果你一开始不来的话现在也别来了，就算你能在一个人开无双打赢自由一日也肯定打不过这个半神，他已经不是单纯的混血种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易星文突然歪头，将视线移向支撑柱之外的大厅门廊，那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台自动贩卖机，贩卖机前依靠着一个银发青年，他五官精致，相貌立体，银发束成一个很低的马尾锤在脑后。 “易星文，1910年生，出生地中国西藏。” 白航说出这个信息的时候易星文的瞳孔骤然紧缩！“你在胡说什么？” “尼伯龙根中的时间是静止的，这里的时间遵循悖论。”白航缓缓开口：“科幻看的多吗？造时者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三维空间之后的第四维，时空。时间悖论通常不会出现在现实中，将会被正确时间禁止，但是这里是死者之国，所以这里可以出现悖论，悖论可以自行设置，比如我的世界，里面的时间比例是16:1，在尼伯龙根过去16小时等于现实中过去一分钟，这是我所创立的死者之国能容纳的极限悖论。在我修改之前这个比例是10:1，死者之国里的十年等于地上的一分钟，所以在外人看来，尼伯龙根中的时间是静止的。” 易星文的眉头紧皱：“你想说什么？” “你只是个语文老师，所以不懂悖论，这很正常。”白航看着他：“在你们打架的这段时间我用自己的权限调查了一些事，顺便还去了一趟市长办公室，我看了诺玛发的任务通告，你和自己哥哥的关系很不好，既然如此他的权力也就和你没什么关系，在你说的那个关于竺良才的故事里，你说自己有个市长哥哥，但其实你根本没有哥哥，他在1956年死了，你哥哥就是你自己，你在某个地方得到了洛基的面具，获得了他的权能，洛基在代名词是骗子、诡计之神、变形者、天空行者....他能随意变化自己的外形，所以你能变成那个丧仪的模样的吓唬我的小学弟，你的哥哥也是你用洛基的权能的伪造出来的。” 易星文身上的黄铜纹路开始散发出和眼瞳相似的灿金色流光，那些纹路可能原本就是金色的，只是因为尚未觉醒完成，颜色黯淡，所以才会被误认为是黄铜，白航说出了他的秘密，这似乎引起了他的愤怒，而他的愤怒则加速了自身的觉醒。 创造诡计的人最不能允许的是什么？自己的诡计被看破，自己的诡计被另一个人察觉。 “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易星文此时的身躯已经拔高到五米，身上黄铜铭文也彻底活过来了，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已经漫过了教学楼的三层台阶。 “你指的是我知道你拿了洛基的面具？还是我为什么知道你和楚子航的对话？” “我想知道全部！”易星文说。 白航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投入贩卖机，一阵乓啷的声响后，里面掉出一瓶可乐，白航拉开拉环说：“和楚子航的对话很简单，你们的音频全都被诺玛纪录了，你这个上世纪出生的老年人可能不知道，诺玛是个人工智能。” “至于洛基的面具...我说了你在西藏出生，面具是如何得到的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 “可惜，洛基的权能有很多，你就只得到了变形者和黑恶，说起来我还和他有过渊源，他还帮我造了一套铠甲来着，只是叫什么被我忘了。” 说着，白航将只喝了一口的可乐罐捏碎，黑色的碳酸饮料在他身侧凝结出冰锥，毫无留手，一次性全部射向五米高的易星文。 灿金色的铭文将所有的冰锥隔绝在外，躲在气罩后面的易星文露出冷笑：“说了这么多，结果只有这点实力？” 白航猛踢了一脚贩卖机，里面的饮料不要钱的滚落，各种颜色的碳酸饮料和果汁凝结成的冰锤射向易星文，他将两只手交叠凶险，全部的炼金纹路汇聚于前方，全力阻挡那些冰锥。 冰锥说白了和刀剑的斩击一样，都是物理层次的攻击，他的炼金铭文拥有的效果就是隔绝和虚弱物理攻击，模仿了巨人免疫人族兵器进攻的权能。 他创造的冰锥虽然多，但是也并非无法阻挡，易星文顶着冰锤之雨冲刺，巨大的脚掌在地面踩出陷坑，五米高的身材让他的步伐变得比以前更远，他和白航之间的距离仅用了十步便被无限拉近，覆盖着灿金色铭文的拳头狠狠砸向白航的门面。 他没有反抗，而是任由拳头将他咋飞，摔进了外面厚厚的积雪中。 白航从雪中爬起来，大雪一直漫到他的胸口，易星文双腿下蹲，发力，从教学楼跳到白航面前，双脚落地的时候踩裂了石砖，对着他的门面又是一拳，可这一次，一股不逊于灿金色铭文的力量接住了他的拳头，易星文看到这个男人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层白色的外甲。 他的身上发出了和自己形态刚开始改变时相同的骨骼爆鸣，紧接着，一对带着天蓝色翼膜的翅膀从他背后伸出。 易星文突然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神态变得无比虔诚，好像信仰就在眼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你什么都能知道！如果你是神！那全知全能不过是基础，但是....神，你为什么要来挡我的路呢？” 忽然之间，两人头顶出现了成片了黑色的雷云，易星文抬头，感受到了云团上方的躁动的雷元素。 银灰色的雪停了，空气中的温度逐渐升高，黑云中降下雨水，将那些未结冰的积雪被淋出细小的坑洞。 黑色的云端有巨大的紫色电光在闪耀，易星文听到那个飞在半空的男人说：“雷电是我的权能，老变态，你的龌龊计谋和那招换皮能挡的住吗？” 黑云之中勾勒出龙爪的雏形，黑云之中像是隐藏着一只庞然大物，随着白航手掌挥动，龙爪形的雷电也跟着下落，它璀璨绝伦，电光闪耀，和易星文丑陋的巨人姿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易星文还是像之前那样抬手格挡，但雷电却轻易的洞穿了他的龟壳，电流在全身激荡，易星文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听到白航口中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龙鸣，而后黑云中隐藏的硕大的雷龙跟着他的动作喷吐出雷电，易星文听到了震耳的雷声，那对雷声感到畏惧，这种畏惧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听到打雷的孩子。 他想起了自己刚出生的时候住在一个喇嘛家里，他的爸爸就是喇嘛，第一次听到打雷的时候他和所有的孩子一样缩在被子里，只是小时候的雷声只会发出声音，但现在的雷声却会确实的轰击到他的身上。 强烈的麻痹伴随着剧痛，身体像是被火烧过，普通人被雷电命中可能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会有，但易星文这具‘半神’的身体却还是能强撑着站起来。 他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白航，这个人的双目已经摆脱了灿金色，填满了银亮的电光，他像是目睹的真正的神迹，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出泪水，可他很快又变得愤怒，因为神成了他的敌人！ 易星文双腿下蹲，像是在蓄力，他在原地高高跳起，想抓住飞在半空的白航。身后的双翼挥动，仅仅一次振翅，两人的距离便变得天差地远，地面单位遇上飞行单位，通常来说就只有挨打的份。 天空不停的有龙爪形态的电光坠落，一道接着一道，易星文倒在融化的雪水里，地砖破损，龙爪产生的焦黑在地面组成了诡异的图案。在不知道被多少道雷电贯穿后，易星文跪倒在地上，身上的灿金色的铭文全部破损，身体焦黑，他指着半空中的白航，还想说点什么，可惜剩余的意识却已经无法支撑。 身躯化为腐朽，快速的苍老，脸皮脱落，一张轻薄的面具掉进水洼里。 白航收起翅膀降落，他走到易星文身侧，轻轻触碰这具腐朽的身体。 像是一滩濒临融化的雪人，他的身体一碰就碎，银灰的残渣如同他自己制造出的严冬之雪，这些残渣被雨水冲走，顺着学校内的排水渠流进了下水道。 易星文一死，死者之国也跟着解除，天气重新回归的正常，只是在这场温度极低的暴雪中丧生的人却没办法再醒来。 这场突然的降雪没办法解释，无论是秘党还是气象局，两者都需要给民众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这些事都不需要白航操心，他把未来和楚子航抗回了自己的尼伯龙根，回到学校后白航直接借用了医务室的里的镜子把未来送去了医务室，楚子航则是扔在宿舍。 没把楚子航也抗去医务室是因为扛两个人就要走两趟，而且他不想扛男人，扛未来去只是因为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揩油，事后怎么样都可以解释，他对杀胚师弟的屁股没有兴趣。 ... 半小时后，校长办公室。 施耐德坐在他的对面，面色凝重的说：“神州气象局刚刚观测到飞鸟市上空出现了一片冷气旋，造成的温度影响会使地表瞬间下降为零下30度，现在福州是夏末，在一座大家都穿着短袖的城市突然出现如此可怕的低温，人体的应激反应会使走在街上的瞬间昏厥，如果救济不及时，那寒冷的温度会将他们的生命体征直接消除。” “但是神州当局已经救援了，这一点其他国家总是做不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校长说：“他们损失将会降低到最小，施耐德，哪里的人我们可以关系，你甚至可以组一批义务救援队去飞鸟市，不过记得带上几个资深专员，去弄清这场气旋产长的原因。” “海洋与水之王不在我们的观测范围内，他在四大君王中拥有制造低温的权能，但气旋又是天气现象，也有可能是天空与风之王的手笔...”昂热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的脸上立刻露出抱怨的神色：“校董会的老家伙只有在出了问题的时候才会找我！他们手下那批自称是精英的家伙从来不会思考问题！施耐德，我没办去现场主持工作了，‘救援小队’的指挥权先交给你，记得救援只是次要，好了，我要去应付校董会了。” “我明白。”施耐德说：“执行部的调查小组已经出动了，这场气旋的出现我觉得可能和我们的一个新生有关。” “新生？”昂热流露出了一丝兴致。 “他叫楚子航。” “楚子航！我知道！从他把电话打进传达室开始我就一直很关注他，他怎么了？” 施耐德说：“气旋产生的时候他就在飞鸟市，只是他的信号失联了整整四天，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回到自己宿舍了，如果不是要第一时间来找你汇报工作，我现在应该在216。” 昂热起身，从办公室的衣柜里拿了一套西装，随后走过来拍了拍施耐德的肩膀：“所以在出发前你应该先去找我们的新生聊聊，记得语气要和善，楚子航是个一年级生，别吓到他。” 施耐德心道校长你真的观察过楚子航吗？和男孩说话可不是谁会吓到谁的问题，没人能吓到那张面瘫脸，他的回答和提问永远都很简洁，你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能让这场谈话不至于冷场。 .... 楚子航有很多话想问。比如那只鲨鱼和红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背后能长出翅膀，为什么你杀死半神的之后好像还游刃有余没出权力，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秘密？为什么你不把老子送去医务室而是要把我扔在沙发上。 他想问，但是白航没给他机会。 他只是将洛基那张面具留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对自己说：“我这几天和你的交击就只有那条诺玛代发的求援短信，去救你的人是石川未来，易星文是你和未来联手杀死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什么，那只鲨鱼和红龙是什么，那就按我说的做。” 楚子航全身瘫痪的在沙发上躺了半小时，他突然想起了白航刚进尼伯龙根时说过的时间悖论，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发现自己给诺玛代发的那条短信竟然在四天之前，就在他思考所谓的‘悖论’时，施耐德来了。 在看到楚子航浑身是血的模样后施耐德吓了一跳，他连忙找人用担架将楚子航抬进了医务室。 未来好巧不巧的就在他旁边的床，楚子航谨记白航的叮嘱，没说半点和他有关的事，施耐德程凝重的听完，他问了一下楚子航战斗的细节，这让楚子航有点蒙。 战斗都是白航打的，他就放了三次君炎，这要怎么说？ 就在他为此感到头大的时候，未来突然开口救场，她将半小时前的那场战斗讲述的惊天动地绘声绘色，连说了好几个他没听过的二天一流专有剑术名词。 战斗的时候诺玛掉线了，所以未来怎么编都行。 施耐德的情绪跟着未来的神情逐渐紧张，仿佛自己也亲临战场，故事结尾的时候，石川未来面不改色的说：“教授，易星文的实力怎么说也相当于半个龙王，学院在这方面有赏金吗？能给我多批点吗？” 施耐德大手一挥，当即道：“批！多少都能批！而且要狠狠地宣扬！这个易星文的尸体现在在哪？装备的疯子们对他肯定会有兴趣的。” “可能还在那个附属小学吧。”未来说：“战斗结束之后我们也不知道回事，突然我就被送到医务室了，好像是有高人相助。” “高人？”施耐德问：“看清楚他是什么样子了吗？” 未来说：“他穿着四代目火影的御神袍，头戴护额，手持苦无，一头金发，我只看到他一瞬间落在我的身边，背对着我，然后“嗖~”的一下我就出现在医务室了。” 施耐德震惊，这人他好像见过，画像就挂在诺顿管的吊顶上，好像是叫什么波风水门？ 施耐德没看过火影，但也知道这是个动漫人物，强者往往都有些怪癖，喜欢cosy也在强者的‘怪癖’的范畴中，他知道昂热几年前参加过肯德基的线下活动，那时候他穿着兔女郎制服和肯德基爷爷一起跳舞，台下一片叫好。 “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施耐德临走前重重的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我原本以为事情才刚刚开始，但现在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么一来去飞鸟市的调查就只是收尾了。” “教授，奖学金。”临走之前未来又提了一嘴奖学金。 “批！放心，多少都批！”施耐德笑着说：“学院从不吝啬褒奖，你们两个等消息就行。” .... 半个月后。 楚子航将奥丁的面具上交给学院，这是白航的意思，他说那个面具没用，戴上只会被污染心智。 学院发现这张面具的效果类似言灵皇帝，不同人的在看到这张面具时会看到不同的画面。 古德里安在见到这张面具后看到了自己和爸爸喝酒的一幕。 富山雅史看到了自己在血统觉醒之前以普通人的身份拿到了二天一流的大剑豪。 昂热在看到这张面具后沉默了很久，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也没有人问。 面具的已知效果类似《哈利波特》中的厄里斯魔镜，人在注视他的时候精神世界会反映出自己渴望的见到的某些人，或者渴望达成的某些事，不同人的见到的东西不同，血统越强的人看到幻象的时间约久，没有血统的人则是不会看到任何东西。 据说校长在初次和面具对视时甚至产生了戴上面具的冲动，在场人员阻止了他的行动以后，校长和面具对视足足7个小时。 这张面具取代了红龙幼崽的位置，成为了学院测试入学新生的道具，这件东西甚至比学院的壁画和3e考试还管用，通常来讲，血统等级在a级学院能在幻境中沉迷4小时以上，目前除了校长之外还没人能超过7小时。 古德里安用这张面具测试过白航，他和面具对视了6小时47分钟，古德里安问白航看到了什么，白航说：“我梦到自己写了本原创文，均订破了十万，成了白金，然后作品改编成动漫了，他躺在家里收钱。” 富山雅史拿着面具测试了石川未来，石川未来和面具对视了刚好三小时，富山雅史问未来看到了什么，未来说：“一场婚礼。” 施耐德拿着面具测试了楚子航，楚子航只和面具对视了12秒，他看到自己在高架路的雨夜，提刀冲向了奥丁。面具看到画面有时会有意外，只和面具对视了12秒的楚子航就是个意外，所以学院没有取消3e考试，因为面具测试的结果并不是每次都准。 ... 白航在尼伯龙根过去的四天里去调查了易星文。 他抹去了自己在此次事件中的存在。 无需提交任务报告，但是白航将易星文设计杀死的几个人都写进了书里。 新书名字他已经想好了，要投悬疑分类，名字是《我真没想拍恐怖片啊》，16颗人头对易星文来说是开启登神之路的钥匙，对白航来说却是新书中的16个恐怖电影。 白航对其中一个女孩的故事印象深刻。她也是易星文亲手设计并杀死的女孩之一。 ——祁冬易，21岁，大学三年级，祖籍飞鸟市河口县。 祁冬易在国庆假期和父母一起自驾游，她刚学出驾照，自告奋勇想要开车，结果她因为在开车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而分神，和一辆大货车追尾，父母抢救无效，全部死亡。 她比竺良才年长三岁，但是失去双亲的打击对她依然极大，祁冬易想要自杀，但是易星文将他救下来了，易星文利用洛基的权能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在事件结束之后他抹去了自己的存在，只是他消除现实的手法很粗糙，白航找到了祁冬易的舍友，用龙王的力量探知了她的精神领域，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祁冬易和易星文是去年三月认识的，也就是祁冬易父母去世后的三天，他们在医院的天台相遇，祁冬易想要跳楼，易星文也想‘跳楼’，两个自杀的人在同一天遇上，彼此对对方敞开心扉。 易星文是个“双目失明”的盲人，他想跳楼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看不见，他说黑色的世界看多了就会厌倦，他看了20年，已经烦了，为了一个眼角膜他等了20年，但是根本没有能和他配型成功的。 祁冬易偷偷去做了配型，结果成功了，她想将眼角膜捐给易星文，父母死后易星文就是她活着的动力，她想替自己喜欢的人看看世界，但是易星文说自己不要，他‘喜欢’她，如果自己爱的人因为自己失去了眼睛，那他和死掉了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相识了半年，易星文的“生日”在六月，祁冬易在生日的前一天说自己给易星文准备了生日礼物。 到了生日那天，易星文被推进了手术室，祁冬易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易星文“得到”了光明，而祁冬易却走向了黑暗。 手术结束后，已经失去光明的祁冬易在手术室等着他的男孩，但是他的男孩没有来，易星文在病房的门口搂着另一个女人，是他在地上的“包小姐”电话里用200块包来的。 他喂小姐喝了杯水，欲火开始在她的身上酝酿，两人在病房里做了，当着一个失去光明的女孩的面。祁冬易看不到，但是她能听到，那些声音比画面对她的伤害更重，她受不了了，彻底的崩溃了，原本她以为易星文会高兴并且流着泪亲吻她，然后带着她的给予的光明好好活下去，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背叛，她太傻了，比那些韩剧里的女舔狗还要傻，竟然把自己的光明给了一个人渣。 她离开病房，扶着墙来到了医院的天台。 她看不见，所以她只能摸索着走，在摸到天台的围栏时，她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了。 白航通过她闺蜜得到这个故事后想到了当初跳进水泥搅拌机里的菲尔丁，只有失去了全部希望，彻底掉入黑暗深渊的人才能淡然的面对死亡。易星文是个变态，但他从某种意义上讲又是天才，一个制造绝望的天才。 他和那个擅长诡计神明的恶面简直完美契合，他天生就是要走上登神之路的人。 只可惜他失败了。拦在他登神之路上的是一个还没成名的家。 现在易星文死了，那16个绝望的故事再也没人知道，所以那些故事成了白航的故事，只要戴上洛基的面具他就是新的洛基，可惜他没要面具，只要了故事。 白航合上笔记本，完成了故事大纲。 楚子航这时候给他端上来一盘煎蛋，问他要不要和自己谈谈。 白航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基本都可以告诉你。 楚子航问：“知道了以后你会不会杀我灭口？” “我不是那种人。”白航义正言辞的说：“而且我刚刚救了你，没必要在杀你。” “我们谈话的时候需要关掉手机吗？”楚子航问。 “不用。”白航说：“我不想让诺玛知道的她不会知道。” “你们龙王修改现实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连人工智能也能屏蔽？” “看起来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所以刚才的提问要算在你的问题里吗？” “身份不难猜。”楚子航说：“你强的有些超纲了，还有你的能力，我看过芬格尔写的，你虽然给我表演过饮料屠龙术，但那似乎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应该有个计划，需要通过我来实施，要不然不会在我面前暴露能力。” “你想到的倒是不少。”白航说：“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和奥丁有关的事。” “你认识奥丁吗？”楚子航在白航提出疑问后立马换了话题。 他切换的太快了，白航愣了一下道：“不认识，但是我妹妹认识，有空介绍你们两个人认识，但你们应该见过了，只是你不记得。” 楚子航眉头微皱：“你妹妹....哪一位啊？” 他也有点被白航带偏了，楚子航立刻调转话风：“你没有否认我，所以你真的是龙王？” “没错。” “你是四大君主中的哪一个？” “大地与山之王。” “摊牌的时候说谎就没必要了，大地与山之王不会控冰，也没办法驱使雷电。” “说的好像你见过大地与山之王一样，没必要过早的下结论。”白航道：“我们先跳过这个问题，你对宿舍里的两个崽子没有想法吗？” “崽子？谁？” “就是那天去帮你忙的鲨鱼的红龙。” “哦，我记得他们，你说....他们住在宿舍？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这很容易解释，他们只在你离开的时候才出来活动。”白航说。 “你的意思是，开学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和两条龙住在一起？” “不，是三条。” （ps：昨天本来是是6000字，结果章节被吃了400字，那四百字写的可能有点血腥，但是我交代了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已经重新发了，大家可以翻回去看看，我去阁子看了看，盗版的章节只复制了初版，所以盗版应该只会显示被起点吞掉400的5600字！可恶！做盗版能不能用心一点啊！不要复制完了就不管了啊！回来看看作者有没有更新内容啊喂！） （ps2：这章万字，算进以前的欠的加更里喽~） 第八章 电影拍完了，角色反穿越了（8000字，补加更） “能让我见见他们吗？” 在楚子航说出这句话后，每天早上他都能看到系着围裙在厨房煎蛋的小辣椒。 这条鲨鱼，不，这条龙...这条龙让楚子航时长有种二次元入侵现实的恍惚，因为无论是长相还是行为习惯，他都与自己印象中的龙类相差甚远。 白航似乎并不害怕自己揭露这个秘密，或者说，他手中拿到了自己的把柄，因为易星文那件事，屑学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如果他将“养龙”这时间事公之于众，那无异于是背叛恩人的行为。楚子航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他的人格相距‘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还有一线之隔，所以他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再者说，他挺喜欢那条鲨鱼的。 楚子航开始在宿舍纪录三条龙的习惯，并不是日记，只是纪录，他发现那是叫蒜头的绿龙经常会被人忽视存在，它静止不动的时候拥有类似言灵‘鬼魂’的效果。 除此之外，在自己从医务室回来的那几天，蒜头曾经和他很亲近，这只绿龙身上散发的光芒好像有治愈外伤的作用，就算体内有龙血作为加持，楚子航在和易星文对战中受到的骨裂伤也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康复，但在那天晚上，蒜头只是在他睡觉的时候飞到了二楼，在房间里和他住了一晚，需要一个周才能恢复的伤势竟然一晚就复原了。 在楚子航看来，辣椒和蒜头是非正常龙类，亚托克斯则是正常龙类，他自称为世界的终结者，这符合楚子航对龙类的客官印象，只是.... 这只红龙似乎长不大。 白航和他说，小宝出生在福尔马林里，他原本是学院用来让新生相信龙类的存在而准备的，他在福尔马林里浸泡了半个多世纪，在这期间他的意识是半清醒的状态，身体的发育也并没有停滞，只是很慢，在它苏醒之后，这种发育好像完成了，所以他的身体大小定格在自己刚出生时的阶段，自此之后，他的生长发育只伴随着鳞片变硬，身体大小则是没有任何变化。 好惨...楚子航轻叹一声。 他原本不会对某种生物感到可怜，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子航这一学期一直在上富山雅史的剑道课，未来是他的指导师姐，石川未来和她说自己的日本有场子，“黑道公主听说过没？杀人不眨眼说的就是我！” 她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楚子航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见过未来师姐平时旷课去芝加哥的流浪动物救助站喂猫，很显然，黑道公主并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所以楚子航觉得她是嘴硬心软。自己变得会对什么东西流露出同情应该也是受了她的影响。 ... 学期末。 昂热办公室。 “你现在才大三，没必要这么早吧？” “再过一个学期就大四了。” “你真的想好了？像你这种血统优秀的人留校当老师可是浪费资源，你应该奔赴世界去寻找龙族遗迹，成为秘党有纪录的伟大屠龙者！”校长摸着下巴上的胡渣，他慷慨激昂的说出这番话，只是白航好像并没有因此动容。 “校长你也s，你不也是留校了？”白航笑着说。 “我有特殊原因。” “那我也有特殊原因。” “年轻人！你这是在和百岁老人斗嘴！神州美得忘了吗？要尊老爱幼啊！” 昂热顿了顿，似乎已经想到了刁难他的办法：“留下也不是不行，先考个教资吧。” “已经过了，校长。” “是学院给老师准备的教资考试，不是芝加哥官方的。” “就是那个，古德里安教授出的题，我抽到的是b卷，最难的一套。” 昂热感觉被噎了一下，他原本想着出一份难度上天的答卷，只要他做不对就行了，但没想到这小子好像预判了这一步，竟然提前出招，要是他这时候说那份试卷不算就显得他在耍无赖，活了这么多年脸面虽然无所谓，但他在学生面前好歹是有形象的。 “好吧。”昂热好像做出了妥协，但他脸上突然露出了皎洁的一笑，摊了摊手说：“但是我们的教师岗位没有空缺啊！白航，你想留下帮助母校法杖的心意我已经体会到了，可我们的教师岗位已经饱和了，屠龙者才是适合你的职业！我们一直很缺神州的专员！学院在神州刚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已经签了几个二线明星，院线包了而是多家，你不是一直想让自己的改编吗？” 昂热大手一挥：“回了中国，娱乐公司就是你的，你就是卡塞尔学院本部驻中国专员的头子！所有中国专员都要低头管你一声局长！你还可以自己拍你自己的，那些公司不识抬举，不给改编？没事！你自己拍你自己的！经费管够！你要多少我批多少！” 白航愣住了。 诱惑！ 这是无尽的诱惑！ 白航的表情陷入了为难：“但是校长....我真的很想留校啊...” 昂热此时像是皇家马德里的明显球员，朝着白航射出了自己决胜的杀球：“你现在就可以上任，反正你的必修早就修完了，大四两学期只有一门课，你完全可以回中国适应一下执行局分部局长的生活，提前开始拍你的电影，想想吧，今年暑假开始拍，国庆立马上映，白航！混血种历史上第一个改编电影的伟大作者！” 白航依旧面露难色：“但是校长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坑我？” “诺玛。”校长叫了一声。 “我在。”冰冷中透着一丝知性的女性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马上拟一份调令，中午之前发给白局长。” “好的，校长。” “感觉如何？”昂热问白航：“是不是妙极了，已经想做直升机去上任了？” 白航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奸笑，昂热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不妙，他一巴掌猛拍在办公桌上：“扑街仔！你套路我！你根本没有教师资格证！” ... 两天后，寒假如期而至。 日本东京，石川家居酒屋。 未来干了今天第五罐啤酒，她虽然不爱和白的，但是啤酒基本乱喝，在日本，啤酒是和饮料差不多的东西，家家户户冰箱里基本都备着。 “校长竟然没撤销你的调令，奇了怪了，他老人家还是真喜欢你。” “你以为我赚了，但其实昂热一点没亏，娱乐公司只是个雏形，二三线明星是真的，但是公司根本没有经纪人，那些带着经纪人一起跳槽的还好，但大多数都是自己来了，还有不少连违约金都没出，扫地大妈在我接到调令的那天辞职了，现在公司的厕所没人打扫。”白航说：“表面甩给我一块香饽饽，但其实是个烂摊子。” “所以你明天就不去学校了？改去经商？”未来问。 “是混娱乐圈了。”白航纠正道：“不过也有好事，校长承诺我这个假期没有任务，让我安心搞事业，学院本部在神州的执行局....唉，搞不好还要和老黄他们过招，希望故宫的人不要来找我事儿才好。” 未来说：“你记得多回学校看看我，我很抢手的，不少学弟想泡我，又是鲜花又是豪车，每个人都比你有诚意。” “那你答应了吗？” “你在想什么？当然没有啊。” “石川未来，我喜欢你，请问我们可以开始交往了吗？” “又来了，下次你别表白了，我耳朵听出茧子了，直接求婚吧，只要有诚意我就答应你喽~，反正我们这两年半和在交往的情侣也没什么区别。”未来托着下巴说：“我们一起逛过街，一起旅过游，住过同一家酒店，还看过樱花，只是没有接吻和那个而已....” 石川未来等了两年半，可是他并没有等来白航的‘表白’，她感觉白航在害怕什么，所以他每次开口说喜欢的时候都是轻浮的。 她把自己代入了一下神州人的观念。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有能力给一个女孩幸福的时候才能和她在一起啊？其实不用的，我们可以自己努力，再不济你入赘就行了啊，我叫爸爸把产业给你。” “为什么你要想那么多呢？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很冲动吗？还是说现实和偶像剧不一样？男人不能因为一次简单的冲动就对女孩许诺。” 未来豪爽的又灌了一瓶啤酒。 她喝的有点微醺。 黑白分明的眼睛飘忽不定的看着白航：“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什么时间？是因为哪件事？芝加哥的冰雪节吗？是我跳那首骷髅之舞的时候吗？哈~，你可能不知道，那首曲子羽生结弦也跳过，跳的比我好，好多了，如果他也去了冰雪节，那我肯定拿不到奖杯了。” 体内的龙血正在飞快的过滤着酒精，和啤酒是喝不醉的，所以未来把白酒换成了清酒。 就在她要给自己倒第一杯的时候，白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白酒...留到婚礼上喝吧。” “下次，下次表白，不，下次求婚，我会选一个正式的场合，用正式的话。” 他没有解释，没有解释自己是因为哪个瞬间喜欢上的未来，因为解释不了，现实不是动漫不是偶像剧，男女主萌发感情的时候镜头不会给特写，两人互相喜欢的时候也不会有旁白配音的内心独白，喜欢是很难说清楚的东西。 但是白航给了未来承诺，这远比那些甜言蜜语来的更加直观。 ... 大三第二学期。 浙江金华。 未来传媒。 “恭喜，电影很成功。” “成功是必然的，毕竟我们不缺经费不缺设备，特效顾问还是从好莱坞请的，在这个国内电影五毛钱特效的时代，凡是打着“国产特效之光”这个名号的电影都能获得足够的噱头，这时候只要的特效真的能完爆好莱坞，那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国产最牛特效，以后大家如果提到国内哪家公司的科幻电影最牛逼，那率先想到的就是未来传媒。” “还有您的电影，《梦与幻龙》。”穿着紧身制服的女助理柔声说道。 《梦与幻龙》是白航公司旗下的第一步电影，纯纯的爆米花商业片，一个稍微有点意思的剧本加上顶级牛逼的特效，在上映一周后拿到了10亿人民币票房的国产科幻传奇。 白航没有拍自己的，他的第一本书是都市爽文，不适合拍电影，电视剧倒是还行。第二步随便拎出一个故事就是一部单独的电影，甚至能拍16部续作，但是国产悬疑现在同样不行，而且没有好的噱头，拍出来的电影多半是扑街，而白航现在需要的是让公司回本，让‘未来传媒’在脱离学院的资金援助后也可以独立运作。 所以白航重新写了一篇剧本，名字叫《梦与幻龙》，故事的男主是一只叫林羽墨的流星光龙，来自异世界，游离时空的时候偶然来到了白垩纪时代的地球，他在穿梭时空的时候受伤了，所以一直处在沉睡状态，直到08年才苏醒。 一只异世界的龙可以被归类到外星人的行列，看电影的时候大多数人不会去管什么设定，尤其是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他们在看完电影前五分钟类似背景介绍的东西后根本记不得‘林羽墨’这个男主的设定，只能记得他是一只来自外星球的外星人，如果穿越到战争年代他可能会去打仗，如果穿越到和平年代那接下来的开战可能是一场家庭喜剧，就像《家有外星人》那种。 而白航显然不会做这种无聊的设定，他设定的地球并不是原本的地球，而是更改过的架空地球，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收容物”，类似***，不过编号和设定都是重新捏的，完全脱离了原本的世界观。 这个世界没有***官网，白航可以直接当文抄公，但他是个有节操的作者，就算没人知道他也不做抄袭这种事，所以他写剧本的时间特意花时间做个几个电影中会用到的收容物设定。 小龙人林羽墨在苏醒后被这片地球的收容所观测为异常，展开了对他的抓捕。林羽墨拼命的逃，他自己的龙王的权能修改现实，但是收容所中某些超凡者拥有的‘反修改’的能力，能通过各种事物还原出被修改的现实。 电影的大体情节就是两拨人斗智斗勇，人类有各种科技武器，小龙人敖羽墨有白航设定的外挂：概念更改。 电影特效足的地方就是人类这边的科技武器，两拨人的斗智斗勇中穿插着轻推理，类似电影《失控玩家》，并不烧脑，属于跟着剧情看下来就能理解个大致的程度。 多者的结合造成了电影的成功，有人奔着特效去，有人本人剧情去，白航花钱在豆瓣买了一波影评，又在微博挂了两天热搜，然后在公司躺着收钱，从头到尾只提供了剧本和一张递交给学院的经费申请，剩余的事都是公司的签约职员和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助理完成的。 她叫艾泽薇娅，从天娱跳槽来的，原本是学院安排在上海的专员，04级，和叶胜同龄。 这部电影除去院线、初期投资和其他开销后，在下映那天，白航最后到手的钱有8.2亿，勉强凑够了公司接下来自主运营的经费。 电影结束后便是结束了，白航没留伏笔，也没拍彩蛋，换言之，就是没有出续作的意思。 但白航似乎小看了这部商业片在国内的影响力。 微博、贴吧、天涯....各种地方都流露出国内网民对这部电影续作的期待。 【林羽墨太帅了！希望下部能让我家哥哥来演！】 【你家哥哥谁啊？算了吧，换演员就是纯毁电影，希望第二部还是原班人马】 【你是云看电影吗？林羽墨是纯特效做的，根本没有演员】 【特效？真的假的，我完全没看出来啊！】 【近视就快点去治好嘛？虽然特效真的很逼真，但是和真人的差距也很明显好嘛？】 【家人们放心了，我上网查了查，这个片方叫未来传媒，我哥是圈内的马仔头子，这工资神秘的很，一般人连大门都进不去，我哥说很有可能是香港那边的大佬】 【放屁！你哥是哪位？我哥是上海本土黑社会，他和我说了，这个未来传媒的懂事是海归，家里在南非有两座金矿，因为不想当啃老族才出来创业，这部电影爆火他肯定会跟拍出续作，毕竟是赚钱的好机会，有钱谁不想赚呢？】 .... 【林羽墨！妈妈爱你！】 【我分析了一波，兄弟们，这个电影最后是开放式解决，收容所的人没抓到林羽墨，而且林羽墨还跑进收容所放走了其他怪异，也就是说电影肯定会出第二部，剧情就是林羽墨带着自己放跑的怪异杀回收容所！】 【得了吧！官方设定集看过吗？收容所里有很多东西都比林羽墨强好吗？杀戮天使知道吗？序列号1121，第七平行宇宙行星变体，实力为2.5个星云，林羽墨虽然是流星光龙，但是实力只有1.3个星云】 白航看到这条评论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艾泽，我们出过设定集吗？” “没有。”站在白航身侧的女助理低声回答：“不过电影火了之后有很多作者写了同人，在各种地方连载，甚至有人做了我们电影中没有披露过的收容物设定，并且还成立了网站。” “哦？网站？叫什么？” “lym基金会。” “lym？什么东西？” “林羽墨的中文拼写首字母。” “嘶——！”白航倒吸一口凉气，战术后仰直接瘫倒在办公椅上，他好像无意中开发出了什么东西？ 这个lym基金会不会发展成和***一样的东西吧？这玩意有点属于封建迷信，在中国没准会被封禁。 艾泽对白航说：“老板，真的不打算拍系列电影吗？这可是发展ip的好机会。” 白航揉了揉眉心，他确实想赚钱，但是他更想拍自己写的书，这是梦想，和钱不钱的没关系，他突然觉得心好累，最近故宫已经派人接触他了，他还要留出心神应对神州的本土秘党。 ... 面对网友的热切讨论，未来传媒选择了冷处理，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但是白航好像低估了这部‘国产科幻之光’的影响力。 在电影下映一个月后，电影在国内各大平台上映，热潮又起了一波，各种同人文层出不穷。 因为电影留下了收容物这个设定，并且国内还开创了专有网站，这就导致电影的设定不断丰富，外加同人作者们的不断开阔，《梦与幻龙》这部仅有2小时三十分钟的电影竟然已经被构建出了完整的世界观。 大家有同人文看之后，对电影续作也就没那么关系了。 就在白航觉得这件事会就此结束时，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浙江金华于今日上午突现冷空气气旋，伴随有强烈磁场，以横店镇为中心，方圆5公里内电气失灵，网络波动强烈，具体原因仍在调查...】 只是一条新闻不能说明什么，关键是诺玛在横店网络波动的这段时间里捕捉到一段磁场，经过信息处理后，这段磁场的波纹与龙王苏醒时的胎动异常相似。 秘党观测到青铜与火之王这次的苏醒地点在中国，这次磁场波动引起了校董会的重视，学院本部更是直接派出了调查小组。 身为学院本部驻神州执行局局长，白航承担了接待任务。 调查持续了半月，本部特遣小组无功而返，甚至连一篇像样的调查报告都没办法提交。 当然，无功而返的只是调查小组。 白航也参与了调查。他在横店见到了一个人，那天他正在和调查组坐在路边摊吃早饭，而某个不该出现的家伙坐在他的隔壁桌。 白航见到他的时候极为震惊，完全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他见到的人是林羽墨，一个他自己捏出来的虚假小龙人。 白航一开始不敢确定，没准是哪个去漫展的coser也说不定，现在特效妆都挺真的。 但是白航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不光是他，横店的很多人都发现他了，并且拍了照片，通过网络传播。白航让诺玛查了一下这个人。 他身份证上写的名字是林宇，90年生，今年正好18，高中没考上，父母双亡，目前靠打工生活，但是前几天被某未来传媒的星探发掘，正打算发展演艺圈。 好家伙，还混到自己公司来了。 诺玛查了他18岁之前的人生经历。 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学毕业，然后上了很普通的初中，高中也是一样，18岁前的经历毫无精彩可言，这种人生让白航感到了浓浓的违和感，他越发对这个叫林宇的男孩感兴趣，总不能电影里的人真的反穿越跑到现实里了。 ... 翌日清晨。 金华火车站。 “林宇！你快点！懂事长说要亲自接见你！别慢吞吞的！” “来了来了，陈哥，别催了。”一个提着箱子的俊俏青年从列车上下来，他双目晴朗，瞳色忽明忽暗，脸庞棱角分明，额头两侧有略微的骨骼凸起，看起来有点怪，但是并不影响整体颜值。 “我昨天给你的书看过吗？白总可能从那里抽问题随机提问。” 林宇摆摆手道：“《演员的自我修养》不是？放心，那本书我都背过了。” 林宇，一只遨游星空的流星光龙，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来到地球后他受了很重的伤，原本的能力只能施展不到十分之一，他本名叫林雨墨，林宇是他来到地球后的化名，他对这个星球并不熟悉，但知道自己应该沉睡了很久，有一点让他觉得很怪，这个星球竟然存在和他有关的独立电影，电影中提到了一个叫“收容所”的组织，但是林宇最近几天调查过这个世界，并没有找到和“收容所”相关的东西。 这可能是因为他一直比较低调，如果不展现出本体，那最多就是一个长的有点奇怪的地球人，收容所并不会找他的麻烦。 想在这个星球生活必须要学会赚钱，他可以修改现实，给自己伪造一个钱多的身份，但是这个世界似乎还有其他存在，现实并不稳定，维持的界限有很微小的上下起伏，这就说明除了他之外也有什么人曾经对现实动过手脚。 这让林宇没办法轻易动手，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等级，如果他的实力在1.3个星云之上，那一旦他出手修改现实就很可能被对方察觉，自己不是全盛状态，到时候打起来会很危险，没准还会触碰到那个神秘的‘收容所’。 所以林宇这些天一直小心翼翼的打工生活，等待实力恢复，直到几天前被一个星探找到。 不用打工赚钱了，这很不错，林宇了解到这世界的明星非常赚钱，等成了明星之后，他不用修改现实也可以赚到很多钱，到时候不愁吃不愁穿，他可以慢慢等着实力恢复。 ... 一小时后.. 未来传媒办公室顶层。 林宇坐在特制的人体工学椅上，被坐在檀木桌面对面的年轻人打量着，他的面前放着一杯苏格兰红茶，淡淡的幽香中散发着自己喝不起的味道。 没错的，白航确定了一件事，这人就是林雨墨，长的和自己在电影里用特效做出来的一模一样，他的特效标准参考的是《阿丽塔》，完全按照真人去捏的。你要是问他现实中会不会刚好有人和他长的一样，比如头顶有两个凸起之类的，那确实真有可能。 神州地大物博，有那么几个骨骼惊起的人正常吗？很正常，但是有会骨骼惊起的人正好和他电影里的人长的一样吗？ 巧合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某种必然。 首先他要弄清楚一件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从电影里反穿越到现实里来了。 其次，他要知道这个人的出现和自己有没有关系，要是有关，那他以后剧本还写不写了，电影还拍不拍了？要是随便写个东西就能变成真的，那这世界不就乱套了？ 白航觉得林雨墨的出现可能和后者的关系更大一些。 毕竟龙王拥有扭曲现实的能力，就算在世界中凭空创造出某样东西也并非不可能，但是他的创造需要足够的‘承认力’。 就好比他在北海道神宫创造出的樱花海，那是未来对自己的信任叠加了龙王的能力而完成的现世的奇迹。 如果未来心中没有想看到花海的想法，那奇迹也就不会出现。 等等... 奇迹、想法... 白航突然意识到什么。 在电影上映之后观众的一直在表现出想看续作的心情，而白航却并没有给他们回应，眼前这个林宇会不会就是在‘观众想看续作的心情’中诞生的？这部电影的反响不错，所以承认力是够的，电影剧本是白航写的，虽然拍这个电影的时候没有动用扭曲现实的能力，但是他确实想过靠续作赚钱，能不成扭曲现实的能力也能被动触发？ 白航心中有很多猜测，只是都没办印证，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就必须要和眼前这个男孩摊牌。 林宇不是学院的人，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没必要瞻前后顾，白航现在是卡塞尔驻神州执行部的局长，理应拿出一个局长该有的气质。 白航轻咳了一声道：“姓名？” “林宇。” “多大了？” “18。” “不，你五千岁！” 林宇面目呆滞，冷汗立刻从面颊滴落。 白航冷笑道：“再给你个机会，种族是什么？” 林宇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人...人类...” “放屁！”白航愤怒的一拍桌子：“你是流星龙王！家乡在天使幸运，父亲是流星龙族有名的探险家，母亲是斯堪古都原始神族，还想跟我打马虎眼？如果你不想被丢进比收容所更恐怖的地方，那就老老实实跟我说实话！” ‘好强的压迫感！’这是林宇此时最直观的感受，用他的认知去形容，这个人的实力至少在三个星云体往上。 （ps：你们要好好顺着章节看啊，昨天更的万字章有50多个人跳订，你说跳着看的话剧情能连贯吗？我每章剧情都很重要的好吗？跳订的人给我老老实实回去补回来啊喂(▼皿▼#)！！！！） 第九章 续作开拍（4500字） 林宇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声。 他看过那部叫《梦与幻龙》的独立电影，里面并没有关于自己父母的描述。 他的父母是隐藏在记忆深处，只有自己才知晓的东西。 而且他父母已经失踪好多年了。 或者不能算失踪，身为探险家的父亲本来就不经常在他的生活里出现，妈妈是堪斯古都的原始神族，身躯与宇宙相融，存在于星河的每个角落，早就脱离了用身体阐述存在的过程。 当然，他父母的存在不是重点，重点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林雨墨想到了两种可能，一，他在已知宇宙中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身份和地位，对于自己的情报只需要让手下的人动动手去调查就知道了。 二，他是一位在精神领域异常强大的超凡者，能在对方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窥探自己的记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必须要小心应对，一个未知的敌人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这个敌人还知道自己的一切。 “前辈。”林宇一开口就是两个路子往宽里走的名词：“敢问您的实力是几个星云体？” “几个都不是。”白航说：“星云体只是我做的设定，能问出我这个问题，看起来你真的是林羽墨本人了，话说你不会觉得自己正在参加一场面试，觉得我在考验你才这么说的吧？算了，我考考你。” 白航将一直签字笔推到林羽墨面前：“用你的能力，让这支笔消失掉。” 林羽墨一愣，这是前辈要考验他的能力吗？ 让笔消失这也太简单了。 林羽墨伸手在笔上一抹，笔的线条开始在白航视线中模糊，过了一会儿，白航脑海中关于自己使用过这支笔的记忆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过他在半途打了个响指，签字笔的线条立刻又清晰起来，他使用过的痕迹也跟着在脑海中恢复了。 “你果然是林羽墨！”心中对他的存在已经有了猜测，但在真的确认这小子是反穿越到现实之后白航还是有点震惊。林羽墨是他创造出来的角色，所以他反穿越了肯定也和自己有关，这么一来他的修改现实也能通过被动触发这事儿就石锤了。 白航瘫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天花板，影迷对《梦与幻龙》续作的期待让林羽墨诞生，这是不是说明以后他如果再拍出现象级的电影剧本，那里面的人也会跟着出来？ 这特么是不想让他的电影火啊！ 白航脑海中灵光一现。 不拍科幻，不拍奇幻玄幻，因为里面的东西战力很高，但他还可以拍校园青春悬疑推理这些，可能不怎么卖座，但是角色也不会反穿越。 然而白航现在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自己设定的那些收容物也会跑出来，那到时候秘党面对的就不再是刚觉醒的龙王的，如果他们中的个别人真的有点保护世界的觉悟，或者有那么两三个人自称正义使者，那事情可能会发展成混血种和收容物的大战。 嗯？ 混血种....和收容物的大战。 白航又是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林宇一个激灵。 他自己一个人终究是势单力弱，龙王级别的单位能单独面对好几个混血种都没问题，在龙王的精神领域内，哪怕是s级的混血种也难以释放言灵，到时候他们就只能刀剑相向，炼金的刀刃的确可以斩断龙鳞，但一群丧失了言灵的混血种在面对飞龙的时候只会显得异常无力。白航害怕的东西也并不全是秘党，而是人类手中的高科技热武器。 时代变了，冷兵器时代已经结束了，秘党是军事组织，其他国家也是军事组织，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所以能打赢的组织的就只有能与其相抗衡的另一个组织。 拍续作！ 电影要拍续作！ 设定集？不用同人作者补充了！老子自己写！ 同人文？！这个也不用了，官方马上安排！ 反穿越的收容物？给爷多来点！越多越好！ 白航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林羽墨，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艺人合同，满脸笑意的推给他说：“恭喜你，林宇，你的面试通过了。” “真的？” “真的，只是你要先接受培训，我们要先包装你，等这个过程完成之后再把你推上银幕，这份合同只是c级，签约费50万，违约金十倍赔付，如果你在培训结束后能给公司带来更好的商业价值，那这份合同也会跟着升级。” “老板放心！”林宇接过合同，看都没看，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道：“我一定努力工作！” 白航脸上的笑意更盛，他站起来，走到林羽墨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容所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那是我们的人，你要警惕的是其他事，年轻人，你想去上学吗？” “上学？如果是前辈给我的任务，那我可以去。” “好，电影拍完续作，我安排你入学，看过自己的电影吧？在现实里，我叫你去的学校才是真正会要你命的地方。” 林宇眼皮一跳：“那前辈还让我去那个学校？哦，懂了，前辈这是主动出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不，不。”白航说：“在我的设定里流星光龙明明是爱好和平的种族，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你怎么能想着打打杀杀呢？让你去是为了卧底，我毕业的时候你入学，替我继续监视学校的动向。” 说完这话后，白航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反派，这不太对，明明他也是个主张和平的人，大概是写了悬疑新书后自己也变得腹黑了。 林宇走后，白航叫来了学院派给他的助理艾泽。 “老板，有事吗？” “艾泽，在官网发通告，告诉他们《梦与幻龙》要拍续作的消息，同时也放出官方设定集和官方的消息，叫同人作者们先不用着急更新，因为他们马上要回去吃书或者直接删书重发了。” .... 在未来传媒官宣了新的企划之后，白航进入了‘闭关’状态。 他开始更新收容所系列的官方，这是一本群像文，主角有很多，故事的发生点也不仅仅限于一个国家。 收容所是一个国际的组织，里面的成员从f到s，类似学院的等级设定，原本的***等级设定过于繁琐，对萌新刚入坑的萌新来说不怎么友好，所以白航把它简化了。 故事的主角有四个。 在叙利亚的a级专员闻城。 在日本的b级专员石川未来。 在中国的s级专员白航。 在中国的无级别临时工林宇。 故事开始的连载的当天，未来传媒官网的板块收获了20w+的浏览量，故事开始连载的第一个月，位于金华的总公司收到了成箱的刀片。 因为收容所的故事并不是轻松向，里面设计了专员拼死也不能让收容物在现实出现的责任感，所以这部群像会有人死，维持人理延续的故事肯定不会少了牺牲。他们的存在类似秘党，但是他们对待收容物的态度却和秘党对待龙族的方式天差地远，他们收容，他们保护。和收容物交流的时候他们大多数时间都秉持着平等交流的态度，而秘党面对龙类却是杀之而后快。 .... 两个月后，日本神奈川，德胜医院。 这里是一家私人诊所，石川未来接到了任务，并不是学院发的，而是收容所发的。 白航设定的世界观得到了足够的承认力，所以收容物这种东西在现实中出现了，而在他中写过的专员也一一在现实中以不同的身份出现。 未来是他故事中的主角，她可以选择不接受这项工作，但是她马上就要大四了，面对她的将会成成堆成堆的学业重修，她不想每天都和书本为伴，所以她在知道白航设定的世界观会降临现实后毅然决然的请了长假。 补考？重修？重修是不可能重修的，打死都不会重修的。 毕业证？这个不用担心，富山雅史说毕业证肯定会有，他可以特批，既然如此那她就没什么顾虑了。收容所这个悬疑惊悚风格的世界观刚好是她的最爱，再加上她在白航的故事里是“亲女儿”级别的角色，每次出任务都是有惊无险，所以她基本不用担心事情会发生危险。 但是石川未来渴望冒险，在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出危险后，这种冒险的心情反而变淡了许多。 她今天来到的地点是神奈川，一家叫德胜的私人医院。 在设定集中，这家医院的306病房里住着收容物：“爱丽丝的游戏房间。”危险等级为b，属于b级人员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别。 未来一个人来到医院三楼。 现在是白天，医院内熙熙攘攘，病人和护士在走廊走动，306号房间在三楼走廊的右侧。 未来在病房门口停下，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爱丽丝的房间”是只有在每天的整点才会出现的收容物，如果你在非整点的时间进入306，那你进入的就只是德胜私人医院的一间普通病房，看到的是因为脑癌而在此住院的藤原先生。 现在的时间是10:58. 未来在门口等了两分钟，然后推门进去。 和白色的医院氛围形成强烈的反差，门内是一片猩红的血色世界，地板是黑和白交错的正方形铺砖，房间的右边放着一组滑梯，左边是一组积木，正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头椅子，上面放着一个崭新的白瓷娃娃。 “你想和爱丽丝一起玩吗？” 温柔的声音从娃娃口中响起。 “我为什么要和你玩？”在看到如此惊悚的场景后，未来表现的很淡定。 “爱丽丝会给你奖励。”娃娃说。 “什么奖励？” “你有恨的人吧？如果你赢了我，那爱丽丝就帮你把那个人杀掉。” “那如果我输了呢？” “输了就留下，永远陪着爱丽丝。” 话音一落，房间的墙壁像是推拉衣橱那样打开，里面放着数百个和爱丽丝一样的白瓷娃娃，每个人的样貌各不相同，脸上的表情栩栩如生。 在收容所的官方设定集中，那些都是和爱丽丝玩过游戏的人。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在游戏上赢过爱丽丝。 “爱丽丝想玩什么游戏？”未来问。 “爱丽丝是个公平的人，所以游戏由你来定。” “那好，我们来玩鬼抓人，我来当鬼，你来当人。”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你躲起来，我找你，如果我找到了，那就是我赢，如果你能在规定时间内不让我找到，那么就是你赢。 “躲猫猫吗？爱丽丝很喜欢！”老旧椅子上的白瓷娃娃发出高兴的笑声。 “设定的时间为一天。”未来说：“游戏开始后我会离开这间屋子，等爱丽丝藏好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未来退出屋子，游戏开始了。 306重新变成了患有脑癌的藤原先生的病房，而爱丽丝的房间却因此消失了。 爱丽丝会把游戏失败的人变成她的娃娃，但是在设定集中，爱丽丝是个有社恐的宅女，她对外面未知的世界充满恐惧，所以在‘躲猫猫’一类的游戏中，爱丽丝躲藏的地方就只有这家医院。 原本应该是赌上性命的刺激游戏。 但是未来看过白航的，所以这场游戏就变得非常无聊。 未来等到时间变成两点整，然后进入了医院厕所的第二个隔间，顺利的找到了藏在自己房间里的爱丽丝。 游戏结束。 爱丽丝问未来想让什么人死，爱丽丝可以帮她。 石川未来说自己恨的人是爱丽丝，只要爱丽丝死了，那她的世界就完美了。 这句话引起了爱丽丝极大的心情波动，房间里响起了刺耳的哭声，爱丽丝嘴里低声低喃着：“你为什么要讨厌爱丽丝，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得像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她不想杀死自己，但她又必须遵循游戏的规则，序列006号收容物名为“爱丽丝的房间”，游戏的规则是房间置顶的，爱丽丝也是参加游戏的人。 白瓷娃娃从中间产生了裂痕，未来身为游戏的胜利者，被隐藏规则重新定义为房间的拥有者。 自此之后，爱丽丝的房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未来的房间”。 未来捡起地上碎掉的娃娃。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 学院给她发了假期任务—— 【b级专员石川未来，我是诺玛】 【以下内容为你的假期任务，请仔细阅读】 【路明非被校长亲自评级为s级学员，因为你和路明非的关系，学院决定任命你为本次招生计划的特别专员，你的下级为临时专员楚子航，上级为学院本部驻神州执行局局长白航，任务中请注意，在学生签署保密协议之前不要透露任何与卡塞尔学院有关的问题，如果招生成功，请按照流程进行入学指导，洛基面具已发往神州，请提请任务负责人查收】 【以上，祝您假期愉快】 路明非... 未来突然想起她有很久没见到那个衰仔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像个蚂蚱一样吊死在陈雯雯脖子上，希望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能有点改变才好。 倒是白航，他竟然已经能当带队上级了，而且名字前面还加了那么长的前缀。 未来看着地上的娃娃，将她捡起来收进兜里。 路明非叫她一声未来姐，再次见面的时候理应送点礼物才是，这个娃娃就不错。 在白航设定集中，如果游戏的胜者放弃了房间的拥有权，那房间的所有者将重新变更为爱丽丝，如果使用者在游戏获胜后离开房间，那爱丽丝则变更为房间的临时拥有者，直到游戏胜者重新回到房间。在这期间，作为临时拥有者的爱丽丝必须完全服从房间拥有者的命令。看看，什么才叫作者的亲女儿啊！（战术后仰） 所以她并不是送了路明非一个白瓷娃娃，而是送给他一个b级的高危收容物。 ... 同一时间。 白航上了飞往福州的专机，临走前嘱咐艾泽多盯着点片场，暑假期间《梦与幻龙》续作一定要上映。 他打开qq，点开那个两年前进的文学社群聊。 （ps：下章开始走正传剧情了，两个定制角色全部写完，我要认真开始肝了） 第十章 白航：“路明非，把头抬起来”（8000字大章） 08年，福州。 路明非收到了美国芝加哥大学的回信。 和以前一样，薄薄的一页纸，如果不出所料，婶婶给他制定的出国计划又要泡汤了。 本着试试看的心里，路明非拆开了回信。 亲爱的路明非先生： 感谢你对芝加哥大学的兴趣，但是.... 林林总总一百来个字，拒绝的很委婉，路明非叹了口，正打算了将信放回信封，可信末尾的几行字却牢牢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我们非常荣幸的从芝加哥大学得到了您的申请资料，经过细致评估，您已经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标准，在此向您发出邀请...】 【请在收到信件的第一时间联系我校白航专员，他正在中国进行网络传媒宣讲，将会安排对您的面试】 【...】 你诚挚的， 诺玛。 路明非激动的将新建对准阳光，有些刺眼的光照射到信封上，透出了特有的世界树水印。 没错的！未来姐和他说过，卡塞尔的录取通知书藏着特质水印，只有对准阳光的时候才能见到，那是一颗半枯朽的世界树，当你见到那颗树的时候会感受到世界对你的召唤。 召唤不召唤的路明非没感受到，他只是自己被卡塞尔学院录取了！他可以去找白航哥和未来姐了。 “签收。”门卫大爷扔过来一张单子。 “哦对，签收。”白航一拍脑门，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要签收，他拿起签字笔在单子上写下不怎么好看的‘路明非’连笔。 跟着信封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一台黑色的n96，联系人列表里有三个人，看上去都不是真名。 【贝贝龙】 【凤尾青竹】 【村雨】 贝贝龙和凤尾青竹路明非都认识，但这个村雨是哪号人？ 路明非试着打了一下这三个电话，结果无一例外，电话另一边都没人接，他存过白航和未来的电话，而手机中存的却是信号，和他们两年前当初给自己的不一样。 路明非上次见到他们还是在楚子航的毕业典礼上，自此之后他们便没了联系，未来姐有时候还会水一下文学社的群，白航则是完全没了消息。 他私信问过未来白航哥为什么不水群了，未来说他去金华执行任务了，保密等级为s，只有少数的几个专员知道。 路明非说连女朋友都不知道？ 未来说：“我不是他女朋友，你别瞎说，他每次表白我都拒绝了。” 路明非打字道：“为什么？白航哥不好吗？” 未来说：“如果他阴间表白的时候你也在场，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了，唉，明非啊，你找到女朋友没？还喜欢陈雯雯吗？” 路明非说喜欢。 未来问你表白了没有。 明非说还没。 未来发过去一个生气的颜文字：“我觉得你也没社恐啊，表白这么难啊？你要是有你白航哥十分之一的主动，那就不用愁找不到对象了。” 路明非说：“我也没办法啊，表白之类的太难了，而且我比不过赵孟华的，他有钱学习还好，我就是个吊车尾，还没钱，赵孟华能请全班人喝汽水，我喝饮料都只能靠网吧老板救济。” 这是两人一个月前的聊天，路明非发完这句话后未来就没了回应，估计是觉得自己烂透了不想和他说话了。 路明非关上手机。 你说他社恐还真不社恐，但表白这件事儿和社恐啥的也没关系，路明非是害怕表白之后他的青春就结束了，陈雯雯拒绝他是板上钉钉，在未来那天和他点名班级的关系后路明非就很少参加文学社的活动了，他对陈雯雯的喜欢变得更加卑微，原本两人的校园生活可能还有那么一丝丝交集，但是在‘图书馆’事件之后，路明非对陈雯雯的感情彻底发展成了单方面的地下恋情。 ... 第二日晚。 “老唐，我要去美国了。” “好事啊！哪个大学？” “卡塞尔学院，你肯定没听过，百度有他们的学院主页。” 被学院录取这件事很值得高兴，但是路明非找不到能分享的人，想来想去就只有老唐，老唐住在纽约，没准还见过白航他们，路明非听说卡塞尔学院的人会满世界的跑出去旅游，学生会接各种社会实践，学音乐的直接去维也纳音乐厅演出，做设计直接去美国排名前十的设计公司实习，学经济的在校期间就能玩转经融交易所。 “我听说美国的大学都要面试，你那个学校不用面试吗？”老唐问。 路明非给他发了个笑脸：“面试不用担心，我学校里有认识的人，面试稳过，保送知道吗？我现在就相当于保送。” 说出这句话后路明非意识到有哪里不妥，未来当初告诉他学院只要数学和物理好的天才，退一步讲英语好的也有被录取的可能。 而他的数学究极拉胯，英语这两年有了转机，但也没到顶尖的地步，卡塞尔学院不会只是给他发一份面试通知，然后到了地方再把他刷下来吧？路明非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准备一下面试的内容。 他从昨天收到的信封里看了一下面试时间，在看到时间就是明天后，路明非犹如接受了当头一棒，慌张程度相当于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得知自己没有复习。 完蛋了！ 现在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但他好像有点把握不住。 ... 第三日晨，丽晶酒店。 路明非见到乐赵孟华，他穿了一身得体整洁的西转，和其他穿着便装来面试的人显得格格不入，除他之外路明非还看到了几个他熟悉的人，陈雯雯、苏晓樯、柳淼淼，各个都是仕兰的精英。 和着他不是保送生，学院给他的同学和校友也发了简历，酒店行政层的会议厅外面放着17张椅子，其中的面孔路明非大都眼熟，有些不和他同班，却也是仕兰的人，来自其他班级的人上人，相比之下他这个小衰仔在人群中可真是格格不入。 赵孟华看到了路明非，和其他人一样笑着跟他打招呼，脸上的诧异与不屑并存，外带一点嫌弃。 如果放在以前路明非可能和赵孟华大声招呼，吞吞口水下意识做出比对方弱一头的姿态，不过现在路明非则是懒得管他，就算这里真的是仕兰中学的各界精英，但他还是有着绝对的优势，面试官他认识！叔叔经常告诉他，在社会上有的时候并不是能力高的人就能成功，还需要那么一点人脉和关系。 自从收到面试通知后，未来姐没主动联系过他，白航哥也没有动静，还有那个沉默的id村雨，路明非光看名字就知道用这个id的人是个中二病晚期，凤尾青竹好歹是现代刀谱上有名的日本刀，村雨完完全全就是把虚构兵刃，路明非觉得会用这个id的人大概是个比他还离谱的二次元肥宅，互联网是个很离谱的东西，通常来讲，本人的样子和id只会相去甚远，马甲是用来弥补内心渴望的东西，人类渴望什么就会船上什么的马甲。 如果说村雨代表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古代武士，那穿着村雨马甲的男人就可能是个毫无运动细胞，现实中唯唯诺诺的腹黑男。 村雨这个id背后是什么人暂且不提，路明非忍不住在人群中打量了一眼陈雯雯。 他今天穿着深蓝色的套裙，白色蕾丝边袜子配平底黑皮鞋，扎着白色的领巾（原著描写），看上去也是精心打扮过的衣装，宛如一位中世纪的英国名流。 其他人虽然不像赵孟华一样在穿着上那么离谱，但也明显经过精心的打扮。 其实路明非也打扮了，他花了二十块钱去小区里最牛逼的理发店做了头发，然后换了件崭新的半截袖，运动鞋也是新的，裤子是两年前和白航一起买的那条：“气冲霄汉”。 讲句实话这条收腿的七分裤真的挺好看，只是要看配什么衣服，路明非今天配的是一件带白边的黑色的半截袖，他自认在服装搭配上不太行，但是审美也略微有那么一点，属于穿不出太好看的衣服，但如果用心搭配也不至于看上去会很丑的类型。 “第一次见你打扮。”坐在17张凳子中的一个女生开口了。 路明非看向小天女，他就知道认真整理的穿搭总有人能看出来，只是他更希望这个人是陈雯雯。 “还行吧。”路明非摸了摸脑袋，像是随手打理了一下头发。 “没想到你也会收到面试申请。” “是啊，我也挺意外的。”路明非说。 “加油！”苏晓樯说。 “你也加油。” 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因为无法继续而潦草收场，服务员端上了牛角面包和一杯热牛奶，几个人紧张的互相看看，有人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牛角面包则是没动，可能是害怕待会儿和面试官讲话的时候嘴里会有面包味儿。 路明非则是没顾忌那么多，反正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牛角面包啃到一半，路明非感觉好像嚼到了什么异物，他往面包里一看，是一张折好的纸条，只是被他啃去了一半。 路明非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小心翼翼的将纸条取出来，路明非将字条打开，上面写着：“你是第一个面试的，准备一下，石...” 落款被他就着面包吞下去了，不过问题不大，重要的内容还在上面。 第一个，他是第一个？ 路明非多少有点懵，这是告诉他让他提前准备吗？但是未来姐你这小算盘打错了啊，你告诉我顺序还不如告诉我题呢，路明非本来想着等前面的人面试结束之后拉一个问问，最好能在小天女后面，他和苏晓樯勉强能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但他要是第一那就完全没人能提问，反倒是他可能变成别人拉着问问题的对象。 “哪个是路明非？”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生从里面走出来，中文稍微带了点东北味，她的衣服上绣着一个黑白交错的圆形图案，像是某种秘仪会用到的阵图，路明非是基金会的铁粉，铁到官方闭着眼都能背出来，设定集上的收容物只给他一个纯黑剪影他也能知道谁是谁。而未来衣服上的那个标志...路明非一眼就认出来那是lym基金会专属的纹章。 没想到未来姐也是基金会的粉丝，这下他们又多了一个共同语言，到时候进了屋子还能再套波近乎，到时候他说：“未来姐好久不见啊，我也是基金会的铁粉，你这衣服从哪买的。” 然后未来就就说：“网店多的是，你随便搜搜就有了。” 这是路明非预想中的对话，但是他进屋之后却呆住了，因为这里的气氛并不适合他展开刚才的脑内对话，一个穿着墨绿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赵孟华也穿着西装，但两个人却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眼前这位仁兄直接就能给他压迫敢，而赵孟华穿着西装却像是癞蛤蟆装迷彩吉普。 路明非揉了揉眼睛，呆愣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这他娘的不是楚学长吗？换了身行头他还真没认出来，时别一年楚子航变得更像个面摊了，这身墨绿色的西装领口带着银色的细边，衣扣是金色的，胸口处有着银线刺绣的徽章，和未来身上那件基金会周边比起来要奢华很多。 “路明非，好久不见了。”坐在房间正前方会议桌后面的男人开口了，路明非寻着他的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一年未见的白航。 他没穿制服，气质和一年前分别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今天的时间很紧张，所以我们长话短说。”白航看上去很温柔的翻开了面前的文件夹，手中的签字笔在上面画了一道横线，他问道：“路明非，你觉得自己现在生活的地方怎么样？” “生活的地方....怎么样？”路明非小声把问题嘀咕了一遍。 开放型问题，昨晚他还老唐聊天的时候提到过，遇上这种问题你一定要尽可能多的回答，说的话没有营养不要紧，只要内容多就行了，面试官对你的生活的地方如何兴趣，他只是想知道你面对这类问题时的反应态度。 “挺...挺好的。”路明非道：“每天的饭菜很好吃，家庭生活很和睦，学校也很好，没有校园暴力.” 他一边说楚子航一遍纪录，半途楚子航冲着他微微点头，路明非觉得这个点头的意思大概是楚学长告诉自己一声他还记得仕兰有路明非这么一号人， “家庭生活很和睦，路明非，据我所知你和自己婶婶的关系好像并不太好，还有你弟弟路鸣泽，你有个小号叫夕阳的刻痕....”白航静静地阐述出他对路明非回答的看法，没说他答得不好，也没说他答得有多坏。 路明非诧异，夕阳的刻痕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那是他用来哄骗路鸣泽的小号，如今秘密被发现他倒是不至于社死，该社死的是路鸣泽，可惜他弟弟并不在场。 “好了，第二个问题。”白航没有给他思考和吐槽的时间：“如果现在全世界的范围爆发了一场病毒，而你身上带着这种病毒的抗体，只要你死了，那你就能拯救所有人，所以，你会为了全世界的人而选择自我牺牲吗？” 这道题表面上是在考验答题者有没有自我牺牲精神，但实际上却是一道涉及了哲学的思辨题，路明非觉得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老唐经常和他说，你需要透过事件看到本质。 “如果这些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那死了也就死了，如果这些人里有那么一个两个和我又关系，那我可能会救吧...” “可能会救....”白航看着路明非的眼睛说：“这种答案不行，你需要给我更加肯定的回答，救或者不救，你只能选yes或者no，没有maybe。” 路明非感觉白航身上的压迫感和他旁边那位面瘫校友不相上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白航严肃的表情，有点像他不怎么发火的班主任发火的样子，只是样貌比较年轻。 “不会吧...”路明非说：“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不会，但是如果我不救他们，他们肯定会派人追杀我，到时候我一定会跑，但是我没本事，逃跑的结果肯定是被抓回去，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牺牲自己，这样还能落个英雄的名头，但是我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做，要是真的世纪末日了，那我一定是最想逃跑的那个。 “所以你的答案是不救？” “对，不救。” 楚子航开始纪录。 白航用签字笔在文件夹上画了一道横线，然后问出了第三个问题：“看过收容所系列的故事集吗？” 路明非听到这个立马来了精神：“看过看过，我十年老粉了！” “好，那下面的问题我就不用做太多解释了，爱丽丝的房间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里面住着一个会和进入房间的人玩游戏的小女孩，后来被b级专员石川未来收容。”说着，明非看了一眼从进屋以来就没再开过口的未来：“我知道的，基金会系列的作者就是白哥，还有《梦与幻龙》的编剧也是你，你放心，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不过白哥你直接用的原名，文学社群里有些人对你起过疑。” “这不重要。”白航挥手打断道：“重要的是我现在问你的问题。” “假设你现在是基金会的一名f级成员，而你恰好见到了006号收容物爱丽丝房间的某个娃娃，娃娃告诉你，不用做游戏就能杀掉自己讨厌的人，那么路明非，你最想让谁去死呢？” 未来递给路明非一个精致的礼物盒，温柔的冲他笑了笑。 路明非没由来的感觉一股寒意直冲天灵。 他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的白瓷娃娃。 “你想和爱丽丝玩吗？不用做游戏，说出你讨厌的人，爱丽丝帮你杀了他！” ‘啪嗒——’路明非手没拿稳，盒子掉到地上。 “这是什么啊？未来姐！你给我了个什么啊！！！！她为什么会说话？” “如我所言，这是收容物爱丽丝。”白航道。 “你不用害怕，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好。” 不用害怕，不用害怕....你说的倒是轻巧啊，这种玩意心里承受力弱的人根本扛不住吧？你要是给苏晓樯或者陈雯雯来这么一下子那她们保准当场休克，幸亏他是基金会的骨灰级粉丝，知道爱丽丝已经被收容了，就算这玩意是真的也对他构不成威胁。 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基金会系列明明都是虚构的，搞不好这娃娃里面放了个发声器，是未来姐故意拿来吓自己的。 你们三个可真坏，刚见面就送这么大的礼，要不是我反应快还真就被你们几个给吓到了。 想到这儿，路明非捡起地上的娃娃，他这个举动似乎是在告诉白航，不用吓我了，你们的小把戏已经被我看穿了。 “我不想让谁死。”路明非说：“虽然我有那么几个讨厌的人，但是还没到要他们命的地步，我觉得吧，一个人恨另一个人很难到那种非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有时候说什么我要你死我要你死之类的可能只是心情焦躁时的气话，等你静下心来之后仔细想想，其实自己和对方也没什么血海深仇。” 楚子航在听到这话后，表情微微一变。 他心道你只是还没遇到需要自己刀剑相向的敌人，如果你的考核通过，那你现在这种想法立马就会被推翻了，他这么想了，但是没有说，只是面无表情的做着纪录。 一切都完成后，他将本子递给白航：“都记下来了。” 白航潦草的看了一眼本子，抬起头露出笑脸：“恭喜，路明非，面试通过了。” 还没等路明非高兴，楚子航就率先打断道：“先等等，我们应该走流程，让他回去等结果的，这不符合规矩。” “流程？”白航说：“你来的时候是走的是正规流程吗？” 楚子航一愣，回答道：“不是。” “那就行了，我当时也没走正规流程。”白航说：“所以我没必要按照规定来。” “路明非，面试结果不变，你通过了，恭喜。” “这就...通过了？”路明非有些不敢相信，他觉得这个过程有点简单了，问的都是些让人二丈摸不着头脑的话题。 他转身想要走，白航却突然在背后叫住他：“一年了，你腰还是直不起来，你今年五十岁吗？” 说着，白航走出办公桌，上前踹了他一脚：“把头抬高点，平常看爽文吗？走出这扇门之后是你的装逼的时间，想想那些退役兵王，你想装有形的装无形的都行，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他帮路明非打理了一下衣领，然后帮他打开门，对门外喊道：“下一位，赵孟华。” 赵孟华对着镜子正了正自己的围巾，和路明非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 “路明非，怎么样？面试通过了吗？”他刚一出来苏晓樯就凑过来，陈雯雯也跟着靠他近了一些，想打听点面试的内容。 “过了。”路明非看似无所谓的道：“面试挺简单的。” “简单？怎么个简单法？” “有嘴就行。” “有嘴就行？能不能说详细点啊，他们都问你什么了？”陈雯雯说。 “真的有嘴就行。”路明非说：“第一个问题是考你面对生活的态度，第二个问题是考你有没有自我牺牲精神，第三个问题是考你心地善不善良，原话怎么问的我就不重复了，题干太长，你们只知道考点就行了。” 苏晓樯眨了眨眼，她很少见到路明非把某件事分析的这么透彻：“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了？”路明非摸了摸下巴。 “说不上来，但就是有哪里不一样。” 赵孟华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他拉拢着脸，看样子就知道是没过。 陈雯雯好像没什么眼力价，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上去触霉头，但是陈雯雯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点，还是上去了，结果也果然不出所料，赵孟华没过，甚至都没问到第二个问题。 路明非出来说很轻松，赵孟华出来却满脸愁容。 陈雯雯问赵孟华第一道题是什么，赵孟华说：“第一个问题是，你觉得自己现在生活的地方怎么样？” 众人突然想起路明非几分钟前说过，第一问是考你对生活的态度，刚好对应了赵孟华所说的这一问。 赵孟华对待生活的态度有问题吗？这个没人知道，除了他自己。但是他面试没过，所以他对待生活的态度必然引起了考官的不满。 机灵的苏晓樯开始询问赵孟华是怎么回答的问题，然后她又问了路明非，两者对比之后就能得到考官想要的答案了，路明非说：“这种开放性问题你想知道正确答案肯定是没戏的啦，他们外国人知道我们中国人最擅长应试教育，所以不会给标准答案的，所以三个问题都是开放性，我估计是回答问题的时候刚好触发了某个重要的点，所以我就过了。” 苏晓樯惊讶的看着路明非，难得他说话能组织的这么有条理并且思路清晰，苏晓樯突然发现自己高中三年好像都没好好和路明非说过话，所以对他产生什么误解也并非并不可能，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衰仔了。 看着苏晓樯的反应路明非就知道自己这波无形装逼成功了，他成功的引起了一个女人的好奇，陈雯雯看向他的目光也变了变。 这就是装逼的感觉吗？ 路明非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感觉真好啊。 难怪赵孟华平时喜欢戴表，周末喜欢请客吃饭，装逼确实能让人身心愉悦，心情大好，可以的话路明非希望能再来一波，只可惜他现在本钱不够了，已经一次性骰出了老底，下次他应该说的再委婉点好吊人胃口的。 ... 面试结束，白航将除了路明非之外的所有记录丢进了垃圾桶。 “身为面试官，这些东西你至少应该保留到学校。”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说。 “除了路明非，其他人都是陪跑。”白航说：“而且那些人的资质也真的不怎么样，赵孟华一开口就是自己生活中的金迷纸醉，他是怎么想的？觉得自己把自己的生活说的更贴近美国就能和面试官产生共鸣吗？可他没注意到面试官是个亚洲人吗？笑死了，我们两年前还见过，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几个人里也就苏晓樯还不错。”白航语气变得稍微正经了一些：“她回答那道病毒题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最后给的结果是会牺牲，我看的出来，她真的是那种会牺牲自己拯救大多数人的善良女孩，而不是为了通过面试才那么说的，只是可惜她没有血统....” “那要不要让她去基金会试试？”未来突然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白航说：“但是基金会是虚构的，我的员工全部都是反穿越来的，在现实中招收的人也都是临时工，除了你们几个故事主角，我还没招过正式员工。” “但总要开始的。”未来从垃圾桶里翻出苏晓樯的档案道：“给她发个通告吧，让她去金华试试，我再给她面试一次。” “也行。”白航说：“这事儿你决定吧，新的大纲我已经写好了，你的单独收容纪录已经超过了50项，可以晋升a级专员了。” 未来道：“没意思，你竟然还给我剧透，能不能让我来点刺激的冒险啊！每次执行任务一点都不紧张，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白航笑着说：“也就是你能这么放心，你看老万和闻城，他们不知道我是龙王，每次任务都提心吊胆的。” “啧，他们都不知道收容物是你搞出来的，还以为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基金会，只是他们以前不知道，一个个的收到通知的时候和当初加入卡塞尔的时候一样满脸诧异。”未来长叹一声说：“他们好可怜，不知道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恨你，你和他们还是好兄弟来着。” “别这么说。”白航道：“我给他们的工资很高的，一月十万美钞，百万年薪诶！而且手下还有小弟，各种高科技武器，况且他们又不会死，只是表面危险，实则有惊无险，没准他们知道真相后还会要求我加大力度。” 第十一章 苏晓樯，基金会F级职员（4000字） 苏晓樯收到了回复。 她本来完全没报什么希望，还以为就这么凉了，出国不出国的对她来说倒是意义不大，反正她毕业之后肯定会继承父亲的企业，大学四年对她来说不过是体验生活，结交些朋友。 爸爸说她如果她高考运气差了点，失利了，那就把她送去学费贵的私立大学，这样周围的同学也都是有钱人，结交的圈子也更高层一些，在苏晓樯父亲的观念中，花钱上一个好一点的贵族大学要比依靠分数上一个排名中上的公立大学好很多。 苏晓樯不太想按照父母给他规划的人生路线来走，但是那条线其实也不错，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是依照父母划定的路程去走，总让人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端的线在妈妈手里，一端的线在父亲手里。 如果没收到今天这封回信，苏晓樯的人生可能什么改变都不会发生，毕业之后成为企业家，从‘小天女’变成真正的女王，每个月看业绩报表，和公司的股东们斗智斗勇。 但是她今天收到这封信了。 苏晓樯等了18年，人生轨迹中终于出现了其他分支，她获得了选择的权利。 卡塞尔学院给她的信封很高大尚，但回信却要简谱很多，而且信封上的图章也变了，不再是半袖的世界树，而是一个让人看了后会从心底涌上稍许违和感的诡异黑白图形。 这让苏晓樯有些害怕。 好像打开信封之后会开启某种恐怖世界的大门。 她先没有着急打开信封，而是拿出手机从里面找到路明非。给他发消息说：“明非，你收到学院的回信了吗？” ... 同一时间。 路明非，婶婶，叔叔，路鸣泽，白航，未来，楚子航，七个人正坐在丽晶酒店的一间包厢中，婶婶正在向白航引荐路鸣泽，还问楚子航上大学后有没有交到女朋友，叔叔则是和未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可是目光却停留在她左手手腕的那块儿‘红莲丸’上。 “姑娘哪里人？” “北海道呀。” “哦？听口音我还以为姑娘是东北那边的。” “叔叔叫我未来就行，姑娘听着奇怪。” “害，是我不好，叫姑娘就显得分生了。”大概是陆家祖传的尬聊，叔叔扯了半天话题也没把事情扯到那块儿表上，话问到一半还来了句：“未来你觉得我们家明非怎么样？” 这话一出吓得路明非把雪碧喷到了路鸣泽脸上，心道一声：“叔叔你路走窄了！别看未来姐现在能和你聊天，但人家可是黑道公主，一句话没说好第二天你的尸体被打成水泥柱沉进东京湾了！” 路明非抽了桌上的方巾在路鸣泽脸上抹了一下，要是换成一下这家伙早就开骂了，想来应该是顾及到桌上的氛围，所以一直没开口。 “那什么，我去趟洗手间。”路明非在察觉到白航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后只感觉整个屁股下面的凳子让人如坐针毡，环境的微妙的转变促使他必须快点离开。 小步快走来到卫生间，路明非扭开水龙头抹了把脸，餐桌上的话题跳过去约摸着需要一段时间，路明非摸出手机，打算水水群，等话题过了再回去。 打开qq后看到了一条私信，很少有除了老唐之外的人会给他发消息，所以路明非对私信比较敏感，在看到发信人是苏晓樯后，他的变得更加疑惑，这人可是稀客，两人三年发过的小心林林总总没超过十条。 【明非，你收到学院的回信了吗？】这是苏晓樯给他发的消息。 回信？ 他没收到回信，但是未来姐和他说录取通知书已经在路上了，等你回家应该就能签收了。 路明非打字道：“学院不会给回信，如果通过了那你下一份收到的邮件应该是录取通知书。” 苏晓樯回复的很快，似乎是等在电脑前面，她给路明非发过去一张照片，照片内有一枚简朴的白色信封，封蜡用的是基金会的图章。 路明非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口袋，里面放着未来送给他的瓷娃娃。 如果苏晓樯知道基金会那她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图章，可惜女孩子对这种神秘惊悚的事物总是缺乏一定的兴趣，虽然其中也不乏个别例外，她们大多数人都看过《梦与幻龙》的电影，但是却未必了解基金会，而苏晓樯就是那个对神秘惊悚事物不感兴趣的女生。 “可能是恶作剧吧。”路明非打出了自己的分析：“那个图章是基金会，梦与幻龙你看过吧？里面和小龙人林羽墨对立的组织就是基金会，这信大概是什么线下粉丝结社或者魔怔人团伙，喜欢基金会的人很多，你要小心些，这其中有些思维有些变态，觉得基金会可能是真的，前几天还出了条新闻，一个26岁小伙因为想证明序列112的收容物‘蟑螂女’的存在而将自己亲生妹妹从12层的高楼推下，作为赠给蟑螂的献祭物。” “我圈内有几个网友，他们打听到一些消息，国家对这件事挺关注的，可能以后和基金会相关的一切就要禁止在网络传播了。” 看完路明非的打字，苏晓樯感觉不太好，像是被什么人从背后扼住了脖子。 她看向房间中的信封。 人类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害怕不能理解的东西，但却又会因为好奇去触碰未知。 就算信封里真的是那些魔怔人团体，那只要自己不和他们产生联系就行了，难不成有人光是凭借一封信就能改变自己的思维？ 苏晓樯相信世界上不会存在那种人，所以她打开了信封。 一张单词折叠的信纸，一份用中文印制的合同。 信纸中的内容如下： 【苏晓樯女士，您好】 【经过我方审核，您的资质已经达到了lym基金会f级专员的水准，特此向您发出邀请】 【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我们，如果没有，我将向您讲述一段简短的故事，以此来向您证明我们的存在并不是虚构和危言耸听，如果您对我们的存在深信不疑，那么请跳过“文件一”，直接开始“文件二”的阅读】 文件一： 【191x年，x月，16日】 【在正联卷烟厂工作易春霞女士正常回家，她走过七角小巷，在第二个门洞停下，照常的使用钥匙开门】 【在以往的时间，她的丈夫宋人成将笑着迎上来，告诉她晚饭已经做好，孩子也放学了，就等着你回家】 【但是今天，家中的院子静悄悄的，房间中也黑着灯，这让易春霞心生疑惑，她走进房间，摸索着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桌子，两侧坐着他的丈夫和女儿，但诡异的是，两人只是僵硬的举着筷子，筷子尖端夹着温热的菜叶，他们并没有欢迎她的回家，而是像在玩‘123木头人’那样呆愣在原地不曾移动。他们不动的原因暂且不论，光是关着灯吃饭这点就已经让人发自心底觉得诡异了】 【易春霞伸手推了推自己的丈夫，恐惧感在此时消退，他的丈夫完成了将筷子上的热菜送进口中这个动作，连带着女儿的动作也重新开始进行了，他们方才的处境相识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而易春霞就是那个重新按了播放键的人】 【苏晓樯小姐，您是否也曾经在生活中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如果有，那就说明您也曾经遇到了序列038号收容物，‘定格相机’，它的级别为f，被基金会定义为不会对人类生活造成影响的物品】 【很遗憾...基金会内部的所有档案都是机密文件，在您真正与我们签署协议之前我们不能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全貌，还请见谅】 【如果阅读完文件一后您相信了我们的故事，那么也请阅读文件二】 ... 文件二就是苏晓樯信封中一开始附赠的那张合同，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名片，正面是一个在金华的地址，反面写着白航：1xx0000001。 白航嘛，苏晓樯认识，她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昨天的面试官就是白航，他们两年前还见过一面，在此见面他的气质没什么变化，给人的感觉更加轻浮了，面试的时候始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如果名片上的人是白航，那这个基金会的可信程度无疑会变的高很多。 苏晓樯试着打了一下电话，提示音说是空号。 给她留了名片，但是电话却打不通，这是什么意思？ 苏晓樯又给路明非发了消息：“明妃，你还能联系到白航吗？” “我和他吃饭呢。”路明非打字道：“你要干嘛？” “是这样的...白航给了我一张名片。”苏晓樯把信件的事打字和路明非说了一下，她的很多，并且是一次发出的，路明非等了一会儿没见对方回消息，他在卫生间待的时间也有太久了，当即将手机塞进兜里打算回包间，此时苏晓樯的长消息刚刚发出去，正好和路明非的时间错开了。 ... “你们放心把路明非交给我就行。”白航笑着和明非的叔叔握手：“美国那边管的很松，他可以往家里打电话，写信也没问题，如果第一年学业顺利甚至可以早点申请休假，而且我们奖学金很高，都是特别发给路明非的，你们完全不需要担心学费的问题。” “肯定的肯定的。”叔叔表现的非常热情：“路明非这孩子没出过远门，臭毛病也多，麻烦白教授多多照顾了。” 叔叔没找到适合称呼白航的后缀，虽然人家年纪小，但人家是明非的面试官，直接叫名字的话就显得很不礼貌，叔叔记得明非一开始收到的那封信上提到过‘白教授’这个称呼，聊着聊着天这个称呼也就顺嘴说出来了。 临走的时候楚子航去前台结账，叔叔瞥见了pos机上跳出来的四位数，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沫，心道美国的学校还真是大手笔。 .... 第二日。 苏晓樯买了去金华的车票，两个地点没有直达，中间要换车。 这是一趟比较麻烦的旅程。 苏晓樯在火车上阅读了lym基金会总部的进入方式。 你需要在金华本地找一间大小在30*30平米以下的房间，保证周围的可视人数＜1，房间内必须拥有镜子。 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十秒，尽量在脑海中构建一些美好的场景，然后对着镜子念出你的序列号。十秒时候，你会感受到轻微的眩晕，等到眩晕结束，你就能进入lym基金会的金华总部。 听起来和某种邪教太像了，苏晓樯直到坐上列车也没有改变过这种想法。 她感觉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来了，好像什么都没准备好，也好像感是受到了天命的召唤。 她签了那份合同里的协议，把它装在包里上了金华的火车，没和父母说，这事儿也没法说，如果她说了搞不好会被自己爸妈当成神经病关起来。 苏晓樯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人陪着，万一对方真的是什么邪教团伙，那她这个举动就等于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她仔细想了一下，其实白航这个名字很大众化，任何人都可以用这个名字，给她名片的这个白航未必就是她所熟悉的白航。 “前方到站，金华....”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列车到站了。 苏晓樯忐忑的下车，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自己到陌生的城市，手提箱里装了几件换洗衣服，钱包里塞着500多零花钱。 30*30平米以下并且带有镜子的房间在城市里很好找，一处路边的小公厕就能满足这个需求。 苏晓樯在离列车站不远的地方就找到了一处符合要求的完美公厕。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十了秒，苏晓樯是中葡混血，五官既有葡萄牙人的清晰又有东方人的温润，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好看的，那张回信上说对着镜子的时候需要在心中想一个美好的地方，然后念出你的序列号，只有这样你才能进入基金会。 那张回信上有一串数字，是g开头的，g00001。 苏晓樯对着镜子，念出了这串数字。 她说：“g00001” （ 第十一章 苏晓樯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苏晓樯收到了回复。 她本来完全没报什么希望，还以为就这么凉了，出国不出国的对她来说倒是意义不大，反正她毕业之后肯定会继承父亲的企业，大学四年对她来说不过是体验生活，结交些朋友。 爸爸说她如果她高考运气差了点，失利了，那就把她送去学费贵的私立大学，这样周围的同学也都是有钱人，结交的圈子也更高层一些，在苏晓樯父亲的观念中，花钱上一个好一点的贵族大学要比依靠分数上一个排名中上的公立大学好很多。 苏晓樯不太想按照父母给他规划的人生路线来走，但是那条线其实也不错，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是依照父母划定的路程去走，总让人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端的线在妈妈手里，一端的线在父亲手里。 如果没收到今天这封回信，苏晓樯的人生可能什么改变都不会发生，毕业之后成为企业家，从‘小天女’变成真正的女王，每个月看业绩报表，和公司的股东们斗智斗勇。 但是她今天收到这封信了。 苏晓樯等了18年，人生轨迹中终于出现了其他分支，她获得了选择的权利。 卡塞尔学院给她的信封很高大尚，但回信却要简谱很多，而且信封上的图章也变了，不再是半袖的世界树，而是一个让人看了后会从心底涌上稍许违和感的诡异黑白图形。 这让苏晓樯有些害怕。 好像打开信封之后会开启某种恐怖世界的大门。 她先没有着急打开信封，而是拿出手机从里面找到路明非。给他发消息说：“明非，你收到学院的回信了吗？” ... 同一时间。 路明非，婶婶，叔叔，路鸣泽，白航，未来，楚子航，七个人正坐在丽晶酒店的一间包厢中，婶婶正在向白航引荐路鸣泽，还问楚子航上大学后有没有交到女朋友，叔叔则是和未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可是目光却停留在她左手手腕的那块儿‘红莲丸’上。 “姑娘哪里人？” “北海道呀。” “哦？听口音我还以为姑娘是东北那边的。” “叔叔叫我未来就行，姑娘听着奇怪。” “害，是我不好，叫姑娘就显得分生了。”大概是陆家祖传的尬聊，叔叔扯了半天话题也没把事情扯到那块儿表上，话问到一半还来了句：“未来你觉得我们家明非怎么样？” 这话一出吓得路明非把雪碧喷到了路鸣泽脸上，心道一声：“叔叔你路走窄了！别看未来姐现在能和你聊天，但人家可是黑道公主，一句话没说好第二天你的尸体被打成水泥柱沉进东京湾了！” 路明非抽了桌上的方巾在路鸣泽脸上抹了一下，要是换成一下这家伙早就开骂了，想来应该是顾及到桌上的氛围，所以一直没开口。 “那什么，我去趟洗手间。”路明非在察觉到白航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后只感觉整个屁股下面的凳子让人如坐针毡，环境的微妙的转变促使他必须快点离开。 小步快走来到卫生间，路明非扭开水龙头抹了把脸，餐桌上的话题跳过去约摸着需要一段时间，路明非摸出手机，打算水水群，等话题过了再回去。 打开qq后看到了一条私信，很少有除了老唐之外的人会给他发消息，所以路明非对私信比较敏感，在看到发信人是苏晓樯后，他的变得更加疑惑，这人可是稀客，两人三年发过的小心林林总总没超过十条。 【明非，你收到学院的回信了吗？】这是苏晓樯给他发的消息。 回信？ 他没收到回信，但是未来姐和他说录取通知书已经在路上了，等你回家应该就能签收了。 路明非打字道：“学院不会给回信，如果通过了那你下一份收到的邮件应该是录取通知书。” 苏晓樯回复的很快，似乎是等在电脑前面，她给路明非发过去一张照片，照片内有一枚简朴的白色信封，封蜡用的是基金会的图章。 路明非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口袋，里面放着未来送给他的瓷娃娃。 如果苏晓樯知道基金会那她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图章，可惜女孩子对这种神秘惊悚的事物总是缺乏一定的兴趣，虽然其中也不乏个别例外，她们大多数人都看过《梦与幻龙》的电影，但是却未必了解基金会，而苏晓樯就是那个对神秘惊悚事物不感兴趣的女生。 “可能是恶作剧吧。”路明非打出了自己的分析：“那个图章是基金会，梦与幻龙你看过吧？里面和小龙人林羽墨对立的组织就是基金会，这信大概是什么线下粉丝结社或者魔怔人团伙，喜欢基金会的人很多，你要小心些，这其中有些思维有些变态，觉得基金会可能是真的，前几天还出了条新闻，一个26岁小伙因为想证明序列112的收容物‘蟑螂女’的存在而将自己亲生妹妹从12层的高楼推下，作为赠给蟑螂的献祭物。” “我圈内有几个网友，他们打听到一些消息，国家对这件事挺关注的，可能以后和基金会相关的一切就要禁止在网络传播了。” 看完路明非的打字，苏晓樯感觉不太好，像是被什么人从背后扼住了脖子。 她看向房间中的信封。 人类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害怕不能理解的东西，但却又会因为好奇去触碰未知。 就算信封里真的是那些魔怔人团体，那只要自己不和他们产生联系就行了，难不成有人光是凭借一封信就能改变自己的思维？ 苏晓樯相信世界上不会存在那种人，所以她打开了信封。 一张单词折叠的信纸，一份用中文印制的合同。 信纸中的内容如下： 【苏晓樯女士，您好】 【经过我方审核，您的资质已经达到了lym基金会f级专员的水准，特此向您发出邀请】 【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我们，如果没有，我将向您讲述一段简短的故事，以此来向您证明我们的存在并不是虚构和危言耸听，如果您对我们的存在深信不疑，那么请跳过“文件一”，直接开始“文件二”的阅读】 文件一： 【191x年，x月，16日】 【在正联卷烟厂工作易春霞女士正常回家，她走过七角小巷，在第二个门洞停下，照常的使用钥匙开门】 【在以往的时间，她的丈夫宋人成将笑着迎上来，告诉她晚饭已经做好，孩子也放学了，就等着你回家】 【但是今天，家中的院子静悄悄的，房间中也黑着灯，这让易春霞心生疑惑，她走进房间，摸索着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桌子，两侧坐着他的丈夫和女儿，但诡异的是，两人只是僵硬的举着筷子，筷子尖端夹着温热的菜叶，他们并没有欢迎她的回家，而是像在玩‘123木头人’那样呆愣在原地不曾移动。他们不动的原因暂且不论，光是关着灯吃饭这点就已经让人发自心底觉得诡异了】 【易春霞伸手推了推自己的丈夫，恐惧感在此时消退，他的丈夫完成了将筷子上的热菜送进口中这个动作，连带着女儿的动作也重新开始进行了，他们方才的处境相识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而易春霞就是那个重新按了播放键的人】 【苏晓樯小姐，您是否也曾经在生活中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如果有，那就说明您也曾经遇到了序列038号收容物，‘定格相机’，它的级别为f，被基金会定义为不会对人类生活造成影响的物品】 【很遗憾...基金会内部的所有档案都是机密文件，在您真正与我们签署协议之前我们不能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全貌，还请见谅】 【如果阅读完文件一后您相信了我们的故事，那么也请阅读文件二】 ... 文件二就是苏晓樯信封中一开始附赠的那张合同，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名片，正面是一个在金华的地址，反面写着白航：1xx0000001。 白航嘛，苏晓樯认识，她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昨天的面试官就是白航，他们两年前还见过一面，在此见面他的气质没什么变化，给人的感觉更加轻浮了，面试的时候始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如果名片上的人是白航，那这个基金会的可信程度无疑会变的高很多。 苏晓樯试着打了一下电话，提示音说是空号。 给她留了名片，但是电话却打不通，这是什么意思？ 苏晓樯又给路明非发了消息：“明妃，你还能联系到白航吗？” “我和他吃饭呢。”路明非打字道：“你要干嘛？” “是这样的...白航给了我一张名片。”苏晓樯把信件的事打字和路明非说了一下，她的很多，并且是一次发出的，路明非等了一会儿没见对方回消息，他在卫生间待的时间也有太久了，当即将手机塞进兜里打算回包间，此时苏晓樯的长消息刚刚发出去，正好和路明非的时间错开了。 ... “你们放心把路明非交给我就行。”白航笑着和明非的叔叔握手：“美国那边管的很松，他可以往家里打电话，写信也没问题，如果第一年学业顺利甚至可以早点申请休假，而且我们奖学金很高，都是特别发给路明非的，你们完全不需要担心学费的问题。” “肯定的肯定的。”叔叔表现的非常热情：“路明非这孩子没出过远门，臭毛病也多，麻烦白教授多多照顾了。” 叔叔没找到适合称呼白航的后缀，虽然人家年纪小，但人家是明非的面试官，直接叫名字的话就显得很不礼貌，叔叔记得明非一开始收到的那封信上提到过‘白教授’这个称呼，聊着聊着天这个称呼也就顺嘴说出来了。 临走的时候楚子航去前台结账，叔叔瞥见了pos机上跳出来的四位数，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沫，心道美国的学校还真是大手笔。 .... 第二日。 苏晓樯买了去金华的车票，两个地点没有直达，中间要换车。 这是一趟比较麻烦的旅程。 苏晓樯在火车上阅读了lym基金会总部的进入方式。 你需要在金华本地找一间大小在30*30平米以下的房间，保证周围的可视人数＜1，房间内必须拥有镜子。 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十秒，尽量在脑海中构建一些美好的场景，然后对着镜子念出你的序列号。十秒时候，你会感受到轻微的眩晕，等到眩晕结束，你就能进入lym基金会的金华总部。 听起来和某种邪教太像了，苏晓樯直到坐上列车也没有改变过这种想法。 她感觉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来了，好像什么都没准备好，也好像感是受到了天命的召唤。 她签了那份合同里的协议，把它装在包里上了金华的火车，没和父母说，这事儿也没法说，如果她说了搞不好会被自己爸妈当成神经病关起来。 苏晓樯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人陪着，万一对方真的是什么邪教团伙，那她这个举动就等于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她仔细想了一下，其实白航这个名字很大众化，任何人都可以用这个名字，给她名片的这个白航未必就是她所熟悉的白航。 “前方到站，金华....”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列车到站了。 苏晓樯忐忑的下车，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自己到陌生的城市，手提箱里装了几件换洗衣服，钱包里塞着500多零花钱。 30*30平米以下并且带有镜子的房间在城市里很好找，一处路边的小公厕就能满足这个需求。 苏晓樯在离列车站不远的地方就找到了一处符合要求的完美公厕。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十了秒，苏晓樯是中葡混血，五官既有葡萄牙人的清晰又有东方人的温润，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好看的，那张回信上说对着镜子的时候需要在心中想一个美好的地方，然后念出你的序列号，只有这样你才能进入基金会。 那张回信上有一串数字，是g开头的，g00001。 苏晓樯对着镜子，念出了这串数字。 她说：“g00001” （ 第十二章 小辣椒：“你以后可以叫我辣Sir，或者椒Sir。”4000字 的确和信件中所写的一样，苏晓樯感受到了轻微的眩晕。 她没在脑海中构建什么美好的场景，她的想象力从小开始就比较有限，可能就是因为这点，她在十秒过后感受到了脑海中受到了某种冲击，像是有一块陨石落在了空无一物的地面，然后意识开始丧失，头朝着镜子倒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间小屋里。 她坐在一张老旧的破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放着那种样式很老的台灯，灯罩内射出了暖色光。 苏晓樯伸手摸了摸额头，她记得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倒向镜子了，但是醒来之后却没有感受到疼痛，额头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你是普通人，所以进入死者之国的时候会痛苦些，即便我放开了权限，活人还是会被这个世界排斥。”桌子另一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借助老式台灯发出的暖色光，苏晓樯能看到男人线条柔和的下半张脸，看上去很眼熟。 “仔细想想生活中美好的场景，那会减轻你进入时的痛苦，你感觉意识被一枚陨石撞击了对吧？这是正常现象，适应几次就好了，如果你的想象力实在有些牵强那就想几面钢板，或者在脑海中把自己关进防空洞，这样受到的冲击可能会小一点。” “以前我面试过一位专员，他在第二次进入死者之国的时候在脑海中构筑了一片at立场，完美的防御住了精神冲击，如果他有绿灯戒指那没准能成为保护宇宙和平的战士，只是他的运气并不怎么好，在加入我们的两天后就死在一个未知收容物手里。” 白航看着苏晓樯。 她是自己面试的第一个人，上一个人的故事自然是他编的，因为要让这个地方的存在显得真实并且合理。 “你是谁？”苏晓樯问。 大概是房间中太黑了，所以她没看清白航。 “我的上级。”既然她没认出自己，那白航索性也就玩个幕后流了，当下并没有点名身份。 “合同带了吗？”白航问。 “带了。”苏晓樯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摸出那一页对折过的纸张。 “在你进去之前我要问你个问题，这不是考验或者考核之类的，只是我个人的好奇。”白航说：“如果今后人类中的某些个体对你的工作产生了误会，你是否还会继续为了人理的存续而战斗？” 苏晓樯愣了一下。 人理存续...这个话题离她不免有些遥远。 “我不太懂....”苏晓樯说：“但是我知道，我们不应该随意的去评论，不知全貌，不予评价，一个人的认知是有限的，所有人都很难通过某个人做的某件事认清某个人本性。一个捐钱建希望小学的人可能是个毒贩，一个带着孩子的未成年女孩可能不是不自尊自爱，只是被人性qin了。” “你好像在回避我的问题。”白航说：“我的问题是，如果这种误会发生在你身上，你是否还会为了人理的存续而战斗？” “我...” “我不知道。”苏晓樯说。 “这些事离我太遥远了，我是不是应该先做一下入职培训？我听说有些大企业在入职之前都要培训的，而且我还没上大学，进了公司...不，应该说协会，还是说团伙？不知道，我现在脑子乱糟糟的，连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入职培训你不用担心。”白航突然露出笑容：“我给你安排了很有经验的前辈，他会负责带你，暑假期间你可以暂时熟悉一下工作，大学照上不误，只是公司传唤的时候你需要请假，请假的时候无需担心，我们会给你大学导员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说着，白航伸手指了指昏暗房间的右侧，那里孤零零的存在着一扇订着木条的铁门，像是将某种东西关在里面。 白航说：“负责带你的前辈就在里面，进去打个招呼吧。” “在..那里面？”苏晓樯瞥了一眼那边像是直接钳在门上的墙，不动神色的吞了下口水。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白航说：“回去上大学，毕业之后继承父亲的产业，这是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一生，你没有必要为了全人类而赌上性命。” 白航说的苏晓樯并不能理解，她不中二，听到‘人理延续’这种词语的时候dna不会动，听到‘保护世界’之类的词语后也不会感受到突然压到肩膀上的责任感。 她来只是出于不想再继续当‘木偶’这种简答的理由的罢了。 苏晓樯站起来，走到门边，猛的一闭眼，打开了那扇门。 她以为自己看到的可能是坐在另一个房间中的中年大叔，所谓的前辈在她眼中都是‘大叔’的刻板形象。 但是拉开门的一刻她却发现自己错了。 这里是某片树林，雾很厚，视野中孤零零的放着一张大床，床上坐着一只鲨鱼。 没错，就是一只鲨鱼，虽然他的长相已经突破了普通人能够理解的正常范畴，但用苏晓樯学到的知识去解释，那确实是一条鲨鱼。 他身上穿着西装，下身是一条夏威夷风格的短裤，在苏晓樯进来的时候，他正对着摆在大床旁边的梳妆台打领带。 在见到苏晓樯进来后，他友好的冲着对方挥了挥手，微笑，露出了自己刷的洁白的尖牙。 “你好...请问....”苏晓樯觉得自己身为晚辈应该打个招呼，但是她好像不懂鲨鱼话。 “我是辣椒，你的前辈，e级专员，你以后可以叫我辣sir，或者椒sir。”鲨鱼说：“我的样子还行吧？这两天老妈给我写了篇纹章，让我得到了足够的承认力，以后我在人类世界中行走就会拥有类似言灵鬼魂的效果，唉，老妈果然还是宠我的，小宝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说话间，鲨鱼已经系好了领带，他转过身，正对着苏晓樯，问道：“我形象怎么样？出去会不会吓到路人？” ‘会的，肯定会的，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吓到路人的，鲨鱼是不能在街上走的，而且鲨鱼也没有腿。’苏晓樯在心里说。可是面对前辈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所以她硬着头皮说：“很帅，椒sir，你今天这身帅爆了。” “嘿嘿~，我也觉得。”鲨鱼又一次露出了自己的尖牙，他走上前拍了拍苏晓樯的肩膀：“你这身体太弱了，改天让老妈给你写个故事，一瞬间就能变强，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超能力？” “超能力？”苏晓樯的想象力着实有限：“我小时候想过隐身，这样我就可以随便去超市里拿东西吃了，但是长大之后我发现自己是个富二代，想吃什么直接买就行了，之后我就没做过这种超能力的幻想了，不过我倒是想过让自己永葆青春。” “永葆青春...”鲨鱼一拍手道：“这个好！永葆青春四舍五入就是不死，明天就让老妈把你写成吸血鬼，顺便还能获得一波极限速度和极限力量，和混血种比起来也不差多少。” “吸血鬼？怕阳光吗？混血种是什么？” “不怕阳光，就算怕也可以不怕，但是也不能太无敌，必须要有缺点，老妈说了，有缺点的角色才会完整，得到的承认力才会高，龙傲天只能获得短时间的承认力，等大家对角色的印象弱化以后，他的能力也会变弱。”辣椒说：“所以角色必须完整而富有魅力，让人看过第一遍之后还想看第一变。” “至于混血种...”鲨鱼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他们是敌人，大多数都是敌人，但也不全是，这个你不用管，我们现在的工作和混血种没关系，到时候见到混血种我会告诉你的。” “好了。”鲨鱼走上前，走向那扇孤零零的杵在树林中的小门，将手搭在门把上，回头对苏晓樯说：“今天我们要对付的东西叫小花生，详细情况到了地方我再和你说，我们现在先去装备部给你领件保护脖子的护具。” ... ... 同一时间，福州。 “表白计划怎么样了？” “我听了你的话，把蒲公英换成了玫瑰，不过我只买了55躲，99躲太贵了，万一失败了我亏死诶！” “还没做你就在想失败之后的事，所以你干什么都这么不顺心。” “别骂了别骂了，未来姐你不去和白哥约会吗？” “他去面试你那个同学了，没空。”未来说。 “同学？” “就苏晓樯。” 路明非突然想起苏晓樯两天前给他发的消息，他回复了，但是苏晓樯却没回他。 “所以小天女是什么情况？中了白哥和你的恶作剧吗？” 未来说：“你不懂，情况很复杂，简而言之就是基金会真的存在，你白哥是那儿的老大，我告诉你了你可别告诉别人，这属于机密。” “未来姐你是想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各种收容物吗？别闹了，我又不是小孩儿。”明非说。 “呵，等你上了去学院的火车，知道的事情和收容物也差不多，到时候有你害怕的。”未来撇了撇嘴道：“又扯远了，我们不是在说表白的事吗？就是明天对吧？要我说玫瑰花也是虚的，我直接去车行给你租辆劳斯莱斯幻影，你开着车去表白，就算失败了也不亏，你可以先装一波逼，告诉他们你路明非摊牌了，不想装了，其实你才是仕兰最牛逼的富二代。” “这可太棒了！”路明非说：“租一辆劳斯莱斯多少钱？” “一天7000。” “坑爹呢！未来姐你给我出钱啊！” “劳斯莱斯我不出起，老爸断我生活费的，来福州都是白航给我买的票。我倒是能给你租辆大众，要是你垫点钱我们没准租的起小别克或者垃圾一点的宝马。”未来摊了摊手道：“衰仔，我生活也很拮据啊！” 路明非心道一声那完了，买完玫瑰之后他兜里最大的面值是20块，租宝马是别想了，自行车倒是可以，但是租自行车表白只会让他看起来像个傻子。 “我觉得你明天肯定黄。”未来说。 “未来姐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因为总是先想失败之后的事所以什么都干不成吗？” “对，我是说过，但有些事它就是事实，根本不用等结果，比如你的表白。” 路明非听完这话后立刻拉拢下脑袋。 他要是不和未来聊天没准还能有点勇气，这么一聊更是把他所有的勇气都送走了。 “没事。”未来拍了拍衰仔的后背：“明天白航就回来了，我虽然租不起宝马但是他租的起，你想放开了表白，真要是拉了我们明天给你兜底。” “怎么个兜法？”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劳斯莱斯欢迎都是虚的，你想直接让歼星舰在仕兰高中上空降落我们都做的到。”未来说：“如果你表白失败了歼星舰就射出一道蓝光把你瞬间传送走，让你避免社死。” “这可太妙了！”路明非打趣道：“但是瞬间传送走就算了，能不能派个穿制服的美女大副来接我，到时候说一声：“路明非舰长，虫族母舰已经开到木卫三了，人族危在旦夕，第七舰队需要您，请您尽快返航！”太棒了！如果真有歼星舰给我兜底，别说是表白陈雯雯，校长女儿我都分分钟泡到手。” 未来不动声色的摸出手机，发给白航一段语音，然后打字道：“这小子想要歼星舰，你听到了吗？能搞来吗？” 白航打字道：“你告诉他，脑袋别冒泡，多想想表白的事，去学院之前不要留遗憾，等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之后，他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陈雯雯这号人了。” “青春即将逝去吗？”未来说：“要是我进学院的时候也有两个保姆就好了，该死！当时叶胜和古德里安的践行饭还是我们家出的钱，我也想被人开着母舰接走啊！” （ps：今天很抱歉，但是没办法，会写免费番外补偿的，大家见谅） 第十三章 给白航回复1，或者回复2（6000字） 到了看电影当天，陈雯雯提出要看《机器人总动员》，大家无人反驳。 这本来就是文学社的散伙聚会，陈雯雯是社长，所以理应听她的。 文学社众人在进入电影院之前都在讨论苏晓樯的去向，听说她老爸老妈对此很生气，因为女儿没和他们商量就走了，即便后来打了电话，二老的怒火也没有平息。 苏晓樯只是小插曲，少了她文学社的散伙饭还是照样吃，大家的电影还是照常看，只是少了个女土豪，赵梦华多出了几份爆米花和可乐的钱。 临进场的时候路明非收到了未来的短信，内容如下： “我昨天帮你打听过了，徐岩岩100块就把赵梦华卖了，电影完结之后你千万别上台致辞，如果你不想输的很难看，那就在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上台，到时候我帮你切电影，什么狗屁的机器人总动员，老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未来姐帮你放《梦与幻龙2》，这电影连院线都还没开始排！你们等于免费看首映了！” 电影结束后千万别上台致辞？什么啊？说话能不能说明白点？为什么上台之后会输的很难看啊？ 路明非其实不笨，如果放在平常他肯定知道未来的意思是赵梦华要在电影结束致辞的时候和陈雯雯的表白，但是今天路明非太紧张了，人紧张的时候没办法好好思考，所以他的思想也跟着愚钝了。 路明非没回未来的消息，把手机踹进兜里进了电影院。 .... 电影开时候半小时。 路明非的手机震了一下，发信人是白航，用的是两年之前二人除此见面时保存的那个手机号。 “如果你想中途表白，那就回复1，放映内容会自动变为《梦与幻龙2》，如果在事情结束后不想让自己输的太难看，那就回复2，有个和你一样的即将失意的姑娘正等在电影院外面准备和你抱团取暖。” 路明非看到了消息，他隐约觉得这条短信预示着什么，他现在应该冲了。 55躲玫瑰他放在椅子下面，随时都能拿出来表白，唯一缺少的东西就是西装，西装和玫瑰才是配套的东西。 路明非不安的抖着腿，他突然想起来陈雯雯其实是喜欢蒲公英的，文学女孩对玫瑰这种东西的感情的比较淡，蒲公英、雏菊、茉莉这些花才是陈雯雯经常看的悲伤文学中的常客。 “未来姐，出大问题了！”路明非飞快的给石川未来打字：“我突然想起来陈雯雯是喜欢蒲公英的，我们昨天应该买蒲公英的！” 出乎意料的，未来回复的很快：“箭在弦上的你还犯傻，哪个花店会卖蒲公英？那玩意花茎那么短，做的成花束吗？你如果真带着蒲公英表白才是low爆了。” “好像也有道理，那雏菊和茉莉行吗？” 【很抱歉，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请添加好友后再互发消息】 路明非一愣。 好吧，他被人删好友了，大概是被未来姐嫌弃了。 路明非挠了挠头，从椅子下面拿出了55朵玫瑰花，在花出现的一刻，赵梦华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陈雯雯则是表现的有些慌张，坐在他旁边的淼淼岩岩两兄弟连忙冲他挥手：“路明非你在干什么？电影还没放完呢？快点坐下！” 他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等到电影结尾，半个小时之前他没想明白，但是半个小时后被删了好友路明非却突然回过神来了。 开场之前的那条消息显然不是空穴来风，稍稍动点脑子就能明白电影结束之后赵孟华要和陈雯雯的表白。 他不知道赵孟华准备了什么，但路明非之后那东西觉得会让自己脸上的很难看，最差的结果就是他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 路明非不想那样，卡塞尔学院对在座的各位都发了邀请，而他是唯一通过面试的那个，他可是仕兰的精英！精英会输给普通人吗？显然不会。 就算他手中的55躲玫瑰是花店中最便宜的，那他也依旧是这群人中的精英。 在赵孟华错愕外加一丝警告的眼神中，路明非单手拿着玫瑰，另一只手在手机给白航回复了1。 “啪嗒~”大概是放映机断电是的电流音，电影院内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在电影院的屏幕重新亮起后，上面显示的是“未来传媒”的logo。 “老电影没什么意思不是吗？”路明非拿着玫瑰花说：“今天我请大家看电影，《梦与幻龙2》” “路明非你别闹了，赶紧坐下。”徐岩岩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想将他按回凳子上，但是徐岩岩不如路明非高，按肩膀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是费力杠杆，原本路明非的肩膀一按就塌，但徐岩岩却感觉路明非此刻的肩膀硬的像块钢板。 “陈雯雯...我有句话我一直想和你说...” “路明非！你闭嘴！” 赵孟华急眼了，在路明非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强行站起来：“我和陈雯雯的关系这三年来各位都看的清楚，你别出来捣乱！好好等电影结束，等电影结束大家还是兄弟，晚饭我请客，大家好聚好散。” “呵...兄弟，好聚好散？”路明非听到这话后真的是忍不住了。 “谁和你是兄弟？狗屁的兄弟！兄弟会瞒着我策划一场表白？我路明非能和文学社的任何一个人当兄弟，唯独和你赵孟华不行！” “你都知道了？！”赵孟华恶狠狠的问。 “我知道了，但没全知道，可现在还重要吗？”路明非问。 “好，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我赵孟华也摊牌了！”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大把玫瑰，没错，那真的是一大把，99朵，花开的很满，和路明非手中放了一晚上有些萎蔫的便宜货完全不同。 那是花店里最贵的玫瑰，散发着玫瑰独有的醉人香味，两人之间高下立判。 赵孟华豪气的说：“今天这事儿是我不对，我瞒着你了，对不起，路明非，今晚的散伙饭我会自罚三杯给你赔罪，但是我和陈雯雯是什么关系大家这三年来都看在眼里，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陈雯雯，我喜欢你，三年了，今天原本应该是文学社的的聚会，很抱歉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但即便事情变成这样，我也会还是要借着这个机会。” 赵孟华沉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十万勇气：“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说什么我都要赌一把。”他单膝跪地，手捧玫瑰，仰头看着陈雯雯说：“陈雯雯，我喜欢你，毕业之后大家天南海北，我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高超的表白技术，表面看上去豪气冲天，但其实又带着一丝奶狗的渴求：‘我不想以后见不到了。’看看！没直接点明主题，而是从侧面进攻，以陈雯雯这种心善的女孩来说是不可能拒绝的。 事实果然如路明非预料，陈雯雯的声音很小，但是路明非还是听到了：“我答应你。” 好嘛。 事情结束了。 今天又是他路明非的完败。 世界好像叠了什么奇怪的buff在他身上，让他出头或者装逼的事情自动失败。 衰仔生气的把花扔了，回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狠狠骂道：“一朵一块五，一共82.5，晦气！还不如请自己吃顿肯德基！” 电影继续播放，赵孟华说电影晦气不想看了，但是徐岩岩却突然说这好像真的是《梦与幻龙》第二部，剧情没看过，林羽墨带着收容物们杀进人类总部了。 那一刻，所有人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又变了，他独自坐在电影院角落里盯着玫瑰发呆的表情看上去格外孤高。 可即便这真是梦与幻龙第二季他也不可能继续坐在这看定影，这只会让他觉得反胃恶心，徐岩岩柳淼淼也知道这时候不好触自己老大眉头，此刻最好听他的安排，大家提前散场去吃饭。 “路明非，你来吗？”临走的时候赵孟华问。 ‘都撕破脸了，这时候还要邀请我？真打算喝三杯给我赔罪？’路明非在心里想，‘别闹了，杀人还要诛心，你和陈雯雯郎才女貌，我祝你们百年好合还不行吗？’ 心中这么想，但是路明非嘴上什么都没说。 他默默的给白航回复了2，然后起身，挤出笑容：“好啊，你可要记得喝三杯给我赔罪，赵兄，你自己说的嘛，我们还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我就不会当曹贼，三杯酒下肚，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说完，路明非看向陈雯雯道：“恭喜。” 两个字，是祝福，但却让人感觉很怪异。 ... 同一时间，万达影城门口的加长林肯内。 白航看着路明非给自己打出的2，开口道：“他们应该从北门出，我们开车去北门。” “还好聚会我没去。”加长车厢内传来除了未来之外的女性声音，她的脖子上套着石膏圈，头部没办法轻易移动，这是刚出完任务回来的苏晓樯。 “确实，帮你避免尴尬了。”坐在前排发动了车子的辣椒说：“赵孟华我查了查，就一个纯纯的公子哥，除了英语好点剩下的基本都是缺点，真搞不懂，人类的喜欢太怪了。” 苏晓樯皱了下眉头：“椒sir，好歹他是也是我喜欢过的人，说话注意点情商啊。” 鲨鱼挠头：“你自己都说了是喜欢过，我吐槽一句没什么事吧？诶，难懂哦。” 加长林肯在万达影城的的北门停下，小辣椒踩刹车的时候刚好赶上几人从门口出来。 不管是在哪个城市，加长林肯总是会引起路人的注意，即便赵孟华家里有钱，加成林肯这种车子离他也比较遥远，基本只能在影视剧或者电影中才能见到。 “路明非！”加成林肯的车窗降下来，一个女孩叫了她的名字。 之后车门从里面推开，两个女孩从车上下来。 第一个个头稍矮，带着墨镜，第二个个头稍高，也戴墨镜，脖子上打着石膏。两人都穿着西装套裙，只是西装的样式不太一样，前者透着十足的贵族味儿，后者却比较低调。 路明非错愕，这就是兜底计划吗？ 虽然没有歼星舰，但是加长林肯也不错了。 “表白成功了吗？”未来说。 路明非心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没有。”路明非老实回答。 未来半摘下墨镜看了看赵孟华和陈雯雯，什么都没说，只是从目光中透露出了对二者的鄙视，随后她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被徐岩岩怎么摁都不会弯一下的身子却在未来拍了一下后立刻就萎蔫了。 路明非低头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未来的光洁的大腿，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而此刻吸引他的也并非这条美腿，而是别在美腿上的枪套，那是一把银色的柯尔特，瞅着不像假货，路明非的目光一斜，瞅见站在未来旁边的女孩儿也有这么一把枪，别着枪的腿他好像还在哪见过。 路明非一抬头，从脸部轮廓判断出了这位的真容，好嘛！戴了墨镜和脖套之后他还真没认出来，这不是小天女吗？ “你们这身行头？” “路明非，你还要玩多久？”副驾驶的车窗在此时降下来，说话的人是楚子航。 这位露脸后，路明非身后几人的目光明显变了变，楚子航可是仕兰的名人，在场的诸位就没有不认识的。 楚子航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路明非你还要玩多久？”，难不成他们之后还有安排？ 赵孟华看到了两位女孩儿大腿上的枪，但是没搞懂她们玩的是哪出，这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假的，他们脚下踩的是神州大地，没人敢在这儿明目张胆的把枪掏出来。 “你还愣着干嘛？上车啊。”苏晓樯突然说。 “哦，对，上车，我们要去哪来着？”路明非问。 “还能去哪？你忘了吗？自己本来的工作？”未来说。 说罢，两女没给路明非反应的机会，一人按一边肩膀，联合把他踹进了车里。 临走之前苏晓樯摘下墨镜，看了一眼在车窗外一辆懵逼的众人，然后开口对赵孟华说：“恭喜。” 和路明非一样的两个字，赵孟华却在里面感受到了浓浓的嘲讽。 为什么？今天明明是他抱得美人归了。衰仔气急败坏嘲讽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苏晓樯也要这么对他？她不是喜欢自己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就要毁掉？ 赵孟华感觉自己肺要气炸了，这时候徐岩岩凑过了和他说：“老大，我瞅着那柯尔特不像模型，搞不好是真货。” 真货，真货，你全家都是真货！觉得是真货你刚才怎么不追上去？看看人人能不能直接毙了你？ 赵孟华抑制住没有发怒，因为陈雯雯还在场，他今天刚刚表白成功，不可能让自己树立了三年的人设崩坏。 ... “救场还满意吗？”在加长林肯的车厢内，白航递给路明非一瓶果粒橙。 “满意满意。”路明非连忙说：“白哥靠谱的，早知道外面这么多人，我在里面就应该把赵孟华揍一顿，话说，他一开始的计划是什么？” 未来说：“电影放完之后你们致辞，在屏幕前站成一排，赵孟华在屏幕前打出iloveyou给陈雯雯表白，你是上面的小写i。” “靠！”路明非骂了一句：“真够损的！好歹我们有三年的同学情谊，哪怕他临时通知我一声都行，我这个人很好贿赂的，给我包个200的红包说不定我就从了。” “所以你的青春和爱情加起来只值两百块对吗？”苏晓樯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她今天一直不太开心。 喜欢了三年的男人跟着别人女人跑了，这事儿放谁身上都不可能好受，苏晓樯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输给了陈雯雯那个文艺女青年，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她觉得自己都比陈雯雯优秀，她唯一没有的就是那股子欧美文学的忧伤。 路明非看到了正在开车的鲨鱼。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吐槽，车上的各位貌似对这只鲨鱼的存在都见怪不怪。 .... .... 当日晚。 小辣椒和路明非握手告别，说下次见面请他吃饭。 巨大的黑色阴影在头顶飞过，一架黑色的直升机停在无人的郊外，他和白哥未来姐一起上了直升机，加长林肯则是被鲨鱼和苏晓樯开走了。 见鬼！鲨鱼竟然会开车！有没有人能用科学解释一下，这他娘的是什么原理？ 还有你们为什么面对这只鲨鱼都这么淡定啊？难道他是你们卡塞尔学院做的什么生物变异实验诞生的产物吗？其实这只鲨鱼老哥就是你们亲手造的？ “惊讶吗？”白航问。 “惊讶。”路明非老实的点头。 “待会儿还有更惊讶的，准备好开始入学指导了吗？” “说实话，没有，我感觉之后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的直觉向来挺准的。” 白航说：“这次的感觉错了，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事比表白失败好多了，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和难受。” ... 列车站。 路明非没想到他信赖的未来姐和白航哥根本没把他送去学校，直升机把他扔到芝加哥就不管了，你们说好的入学指导呢？带新人不能带到一半就不管了啊喂！ 比较好的情况是他有护罩和身份证，白哥也很大气，临走的时候塞给他一捆美元，路明非解下皮筋数了数，一共5张，五百块，换成人民币就是3000多，太棒了，要是去网吧包夜没准一年都不用愁了。 路明非在列车站买了汉堡和可乐，他语言不通，不过买快餐也不需要英语，他只有用手指头指图片就行了。 白航把他扔的车站的时候告诉他，想去学校就要1000次列车，但是路明非在售票处问过，根本就没这趟车，他也在车站拦过其他路人，可惜全宇宙人都在说中文这是个假命题，并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他的工地英语。 路明非感觉自己在列车站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他应该闭着眼冲进某根柱子里，然后再次睁眼就能看到列车了，鲨鱼都出现了，《哈利波特》中坐上霍格沃茨的特快的方法没准在现实中也适用。 就在他坐在椅子上无所适从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旁边坐下。 “路明非？”开口之后是中文，路明非瞬间感觉亲切无比。 “你认识我？”路明非看着眼前这位额头两侧长着凸起的怪人，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他。 “我们不认识。”男孩说：“不过白航学长说我能在这儿遇上同学。” “白航....学长？你不会是和我同届的吧？” “enmmm...应该是吧，我也刚入学，不过我是特招的。”林羽墨说：“我叫林宇。” “我叫路明非，哦，你应该已经认识我了。” 路明非心道白哥还算有点良心，不是真的把他丢在列车站，没准人家半途有事，没办法继续送自己的了，路明非是知道的，白航是未来传媒身后的大boss，所以人家工作忙点这很正常。 大厅里不知不觉中只剩下他们两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路明非问林宇是哪里人，林宇说北京的，路明非说我福州的，林宇说这个卡塞尔学校不太对劲，来我这里招生的人随身带着一条红龙。 路明非乐了，红龙算什么？至少是在人类理解范畴内的生物，长了腿还会跑的鲨鱼你见过吗？中国古代那么多妖怪，这鲨鱼妖可着实不多见啊。 没营养的聊天继续着，不知道从哪个时刻开始，路明非猛地发现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列车站内回荡着古旧的钟声，一位穿着纯黑色小礼服的男孩站在自己身前，他刚出来就向自己抱怨：“有个家伙抢了我的工作，我本来在你表白之前就能出来了，我才是应该帮你装逼的那个人，但是他的力量太强了，如果被他察觉到那我的处境可能很危险。他违反了规则！用不正当的手段干扰现实！可恶！可恶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男孩连忙整理了一下衣领，轻咳一声，重新以优雅的姿态说道：“对不起，哥哥，我失态了。” “哥哥？”路明非疑惑：“虽然你叫我哥哥，但是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一号弟弟。” “不，哥哥，你认得我。”男孩说：“只是你忘了，我叫路鸣泽。” “路鸣泽？”说起来他走的时候还没和那个小胖子打招呼。 第十四章 白哥感动了 “咯噔——咯噔——”耳边响起了列车驶进月台的噪音。 路明非精神恍惚了一下，面前穿着黑礼服的小男孩消失了，林羽墨拍了拍他说：“车来了。” 大概是一路旅途劳顿，出现幻觉了，路明非没多想，打算上车之后补个觉，他现在挺困的。 路明非觉得自己眼一闭一睁就能到学校，然而事实却事与愿违。 他在车厢上见到了白航。 这趟车也和他想象中区别甚远，貌似是没有经济舱，路明非没看到一排一排的座椅，他所上的这节车厢隔音很好，在里面听不到列车轮子划在铁轨上的噪音，车壁贴着华丽的装饰墙纸，悬窗四周包裹着实木，车厢中央的桌子将他和白航隔开，那个给了他五百美钞的亲切学长正端着一杯可乐坐在他正对面。 “要尝尝吗？崂山可乐，你们那边没有。”白航伸手指了指车厢角落里的冰柜。 “白哥你不是刚才还在直升机上吗？” “我特意飞到前一站换乘的列车。”白航说。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块下来？我们一起在站台等车多好？害，你是不知道，要不是遇上林宇我可能就迷路了，林宇....诶？林宇呢？”路明非眨了眨眼，发现林宇不知道什么又消失了。 “他在隔壁，入学辅导应该已经开始了。”白航说：“你们会在学院碰面，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准备好接受新世界。” “新世界？” 路明非一直觉得白航用词很微妙，刚见面的时候就是如此，时至今日这种印象也没有多少改变。 “因为一些协定，所以在招生期间我们没有和你透露过卡塞尔学院是什么。”白航说：“但是现在，路明非，你要准备好接受一些事了。” “不来电可乐吗？”白航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要来可乐？我以为这种高档的车厢应该配红酒。”路明非说。 “根据调查显示，崂山可乐有助于平复心情，而酒精只会让你更兴奋，你可能不知道的，关于你的一切我这里都有资料，你酒量并不太好。” “enmmm...其实有时候调查来的情报可能不准，我酒量还行的，每次我在酒桌上说自己不能喝只是因为我觉得不好喝。” 白航一愣，重新看了看手中的档案，上面的确写了‘酒量差’的备注，但也正如路明非所言，三个字并不能代表什么。 “好吧。”白航将文件夹扔到桌子上，换了个姿势重新面对路明非，他伸手摘下了挂在身后古画上的帆布。刹那间，画中的黑色巨龙腾空而起，像是在看3d电影版冲向路明非，他的视角好像被代入了画中，路明非看到黑色的巨龙身上挂着死人的骸骨，他落到一棵树上，已经枯死的树枝向四面八方延伸，枝干上串着他不认识死尸，但是路明非却隐约的知道，他们是背叛者！ “这是？什么？”路明非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双眼中回荡着惊恐。 “如你所见，龙。” “龙？” “黑王尼格霍德，你应该认识它，它在游戏里经常出现，通常是幕后boss，或者某个神秘大佬豢养的异兽，大boss之前的小boss，翻译有很多，可能是别的音译，但在我们这儿，他的形象参考北欧神话，卡塞尔学院的目的就是研究龙，然后杀死他们。” 白航看着眼前这个“s”，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和普通混血种的不一样，只是他可能要失望了，在看到那副古画后，路明非的精神像是受到了某种庞大冲击，白航目睹了他瞳孔涣散，然后原地昏厥。 就这？ 连一副画中的龙威都扛不住吗？ 是不是有点太弱了？ 白航再一次翻开路明非的档案，确认上面写的是‘s’级无误后有回头看了看挂在身后的那副画。 嗯，画没问题，几乎感受不到威压，那问题就是出在人身上了。 白航在路明非的评级上写了‘血统低微（待确定，评级可能有误），整段划掉’，然后又写了‘敏感血统’。 ....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什么人搬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 他的面前坐着两个人，同样是坐在一张桌子对面。 白哥和未来姐。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晕了。” “应该是敏感血统。”白航说：“富山雅史教授研究过的课题，有些龙族血裔对自己在看到和自己言灵直属的龙王时会产生幻视或者精神错乱，这种混血种被我们成为‘敏感血统’，他们通常更容易变成死侍，档案上都被标注了危险。” “所以我也是那什么敏感血统？”路明非问。 “但是等等....死侍是什么？” “哦，对，你好像在看过那副画后就晕了。”白航说：“不过问题不大，你的入学辅导继续。” 白航问：“你觉得那只黑龙怎么样？可怕吗？” “可怕。”路明非老实的点头。 “我们的工作就是杀掉那头龙。”白航说：“当然，这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可能你这辈子都未必见得到展开完全形态的龙。” 路明非试着理解了一下白航说的话：“所以说...我其实进了一所屠龙大学？从今天开始我们就都是屠龙者了？” “没错。”白航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会很惊讶，恐惧，或者表现出其他的负面情绪，这么淡定一点都不路明非，衰仔？你是在哪个我不在意的时间被人夺舍了吗？” 说着，白航伸手捏了捏路明非的脸。 触感有点干燥，平时应该多喝点水。 “白哥你也看修真文啊。”路明非感叹道：“我也看，我还看过你写的收容物系列，每期更新我都看，我还花钱订阅了，我是正版读者哦！” “难得，你这个零花钱都不够网吧上网的家伙竟然会买正版。”白航突然有点感动，虽然他现在出名了不差那么几个订阅钱，但他以前扑街的时候正是有那么几个真爱的读者一直支持，才能让他在每月稿费不到2000的日子中坚持下去。 “要来学生会吗？”白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学生组织？”路明非说：“白哥你罩我？” “必然，我罩你。” （ps：今天有事耽误了，卡死线码完2000字，后面的凌晨之后更新，会很晚，今天熬夜写大章，家人们明天早晨在看把。） 第十五章 白局长不说假话 “那好，我入伙了。”路明非说：“需要干什么活吗？” “这个待会儿再说，既然是学生组织那就肯定有工作，现在我们还有别的事。” “入学指导嘛，我知道，还要干什么？” 白航从桌子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面具，它的造型奇诡，有点三星堆文化的影子，但仔细看却又会发现它的各个部分都符合人类的正常审美，在看过第一眼后就忍不住深陷其中。 “这是？” “洛基的面具。” “那有索尔的吗？” “没有。” “所以我需要干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干，盯着他看就好。” 路明非看了一眼面具，大概三秒后，他抬起头疑惑的问：“我需要看多久？” “想多久就多久。” 路明非又盯着面具看了十秒：“白哥，这是什么测试吗？比如测试我注意力的集中程度？” 白航盯着路明非，像是在看某种超脱常理的事物：“你没看到什么吗？” “我应该看到什么？” “幻境，里面有你想做的事，或者想见的人。”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我看那张车厢里的油画时倒是好像看到幻境里有条巨龙飞出来。” “怪了。”白航说：“你看油画的时候反应那么强烈，看面具的时候反应只会更强才对，按理说你只要一瞬间就会被面具吸引，然后沉浸在幻境中中，之后我们会根据你在幻境中看到的东西和沉浸的时间来对你做出进一步判断。” “算了，面具也有失效的时候，没事，我们还有别的东西。”说着，白航又从抽屉里摸出一片色泽灰暗的鳞片，约摸手掌大小，呈完美的盾形。 他顺道拔出别在后腰的沙鹰，将两件物品一并拍在桌子上。 “这是要干什么？” “射击龙鳞。” “所以这东西是龙鳞？” “没错。” 路明非握住手枪，入手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说句心里话，枪这东西是每个男孩小时候的梦想，哪个少年还没玩过射bb弹的塑料枪吗？他小时候也玩过，只是他没队友，每次bb弹打到身上都很疼，这种游戏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因为bb弹的威力并不小，当天被打伤的孩子会被自家老妈拎着去别家孩子家里理论。 路明非的枪械梦磨灭在婶婶的鸡毛掸子下，别人被打了都是去对面家里找场子，只有婶婶反行其道，关上门打自己家孩子，教训路明非花钱买了那么贵的枪，最后还被人打了，真是窝囊废一个，哪怕他不是婶婶亲生的这么做也有点过分，但事后仔细一想婶婶说的话也没什么错，这就是这个女人神奇的地方，但看似没在跟你讲道理，但是讲的话有很有道理，小时候的路明非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驳。 “愣着干什么？”白航的声音将他点醒。 路明非沉吸一口气，好像在片刻间做出了什么决定，他拨开保险栓，对着桌面上的龙鳞扣动了扳机！而白航却在此刻率先用两根食指堵上了耳朵。 “砰——”一声巨响之后是长久的耳鸣。 大口径沙漠之鹰在室内轰鸣的声音让路明非迎来了物理眩晕，他单手扶着桌沿，看着被子弹冲击打的陷阱实木桌子的龙鳞。 它的确是陷下去了，但是龙鳞的表面却没有任何损伤，路明非感觉视野有限模糊，他使劲闭了瞎眼，然后又猛然睁开，但是视野并没有什么好转，还是模糊一片，耳朵也听不清楚。 白航说：“下次记得，在狭小室内开枪的时候赌上耳朵，尤其是大口径手枪。” “什么？白哥，耳朵....听不见了。” “....” ... 入学辅导结束之后，路明非记住了绝对不能再狭小室内开枪这件事。他和白航在入学辅导结束之后连续好几天没了联系，不过他确实被人通知加入了学生会，还去打了一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自由一日，什么都没干，只是看着一个金毛贵公子和楚子航在停车场对砍。不过他也算帮了点小忙，自由一日的任务目标是夺取一个‘核弹触发器’，路明非在两人拼刀的时候成功以自己‘边缘人物不受人重视’的体质摸进了这次大战所划分出的中立地带，成功取走了能够引爆核弹的手提箱。 之后路明非又被莫名其妙的拉去了一场宴会，金毛贵公子带着一众小弟给他敬酒，大肆夸耀他的‘偷家’的行为。 同一时间，校长办公室。 “你的报告我看了，所以你对他的评级有意见吗？” “没有，校长。”白航礼貌的往自己面前的锡兰红茶瓷杯里扔了一个奶块：“他的身上有很多不确定性，所以被评为了s级，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白航端起面前的红茶，仔细端详了一回会儿，看着奶块在其中融化，直到发出混合的香味，他没由来的问了一句：“校长你给路明非写评级的时候没在跳伞吧？” “没有！”校长连忙摆手否认：“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评级的时候误触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 “校长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吗？” 白航隐约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比如自己当初的‘s’级评价是校长和古巴美女跳伞的时候误触造成的。 “好吧。”白航说：“那你为什么要把路明非评成s级？” 校长故作高深的将两只手交叠在下巴下方，说：“你和他接触了这么久，就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异...于常人？’白航思考了片刻说：“他的确比正常人衰一点，不，是衰很多。” “这个不算，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 白航说：“能让别人下意识感到可怜算不算？” “勉强吧，还有其他的吗？” “如果打游戏也算优点的话，那他星际争霸玩的不错，但是打游戏和屠龙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路明非是什么天命之子，校长你要给他造一场《安德的游戏》？” “嘿！你这个脑洞我喜欢！”昂热突然打了个响指：“但是很可惜，不是因为这个。” 校长将桌上的红茶喝去一半，然后放下茶杯说：“其实我把他评为s级是因为他看起来太普通了，但是诺玛给他的评级却又在a级以上，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他评级，所以我就给他填了s。” 白航惊了。这个理由和屏幕误触比起来一点都不城惶多让，的确，昂热是个我行我素的老家伙，他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但他此时和自己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校长，我问个问题。” “你说吧。” “芬格尔是你的人吗？” 校长眼皮微微一抬：“这所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听我的，瞧你这话问的。” “校长你刚才不打自招，现在又装糊涂，就算你是百岁老人，这种说话方式也会让人讨厌的。” 昂热似乎听进去了白航的话，他看似无奈的挠了挠头，随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将剩下的一半红茶一饮而尽，再次将白瓷杯放下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质好像跟着变了，那剩下的半杯茶好像是他的玩世不恭，而现在，他将自己身上那股子老顽童的气质全都吞下去了，白航面对的人从一个慈祥的校长变成了运筹帷幄的老将军。 “这样，我们一问一答，你问一个，我回答一个，然后再换我提问。”昂热如此说。 “可以。”白航也喝光了白瓷杯里的红茶。 “我先回答你的问题，芬格尔是我的人，他也是我放在你身边的。好了，现在换我提问，那只叫辣椒的鲨鱼是什么东西？不要骗我说是电脑特效，诺玛已经检测过了，图片没有处理痕迹，我有哈佛大学的生物学博士学位，也不要和我说什么基因变异，人类想让生活在海洋中的鱼类上岸走路至少还需要20年，而且也没人会做那么无聊的实验。” “所以校长你觉得他是什么？”白航反问道。 “如果身份由我来点破，这场谈话就要变味儿了。”昂热说。 “是要测试我的忠心吗？”白航道：“我对秘党没有忠诚，这一点无需测试。” 昂热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你的态度是什么？敌人还是朋友？” 校长的食指在桌面轻扣，谈话进行到现在他还没对自己暴露出明显的敌意，但是昂热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白航不知道他的发现是通过哪种途径，或者他其实只是在猜测，还并没有拿到有力的证据。 气场正在无形的向着这个百岁老人的方向偏移，白航坐正了身子，他必须重新拿回这场谈话的主动。 “校长你听说过基金会吗？” “最近刚兴起的那个？你写的，我知道。”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基金会其实是真实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你会不会感到惊讶？” 昂热说：“惊讶程度应该不逊于我第一次开启灵视，但前提是你说的是真的，白局长，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和我开完笑。” ... 白航沉默了。 气氛变得诡异而微妙。 大约过了两分钟，白航紧皱着眉头。 “昂热，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和你开完笑？” 他换了称呼，从‘校长’这个尊称变成了‘昂热’，与此同时，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也变了，一如刚才放下茶杯的昂热，现在在和卡塞尔学院校长进行谈话的人是异常生物收容所的所长，两人从身份上讲是某种意义的平级，谁也不比谁大。 昂热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产生的变化。好像真的被自己说中了，昂热感觉打开了某个世界的门，他接下来受到的精神冲击将不亚于自己初次开启‘灵视’。 白航从上衣的内兜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这是他为了今天的谈话早就准备好的。 盒子上刻画着质朴的花纹，其中残留着一些没清扫干净土屑，卡塞尔学院的每一位教授都精通考古，他自然也不例外，经过他的初步观察，这可能是基里艾落文明遗留下的成果，一个大约的1200年前兴起的地中海文明，存活时间大约为41年，只经历了一代国王，灭绝的原因未知，因为文明存在的时间极短，所以相关的历史记录也少的可怜。 “这里面什么？”昂热问。 “黑神的眼球。”白航说。 “黑神？哪个黑神？” “基里艾落文明中的黑神，据我们发掘出的文献记载，那位神明头生双角，分为善恶脸面，个性狡猾奸诈，经常出言不逊，全身散发着黑色的火焰，只在夜晚降临，王国每隔一年就需要为他献上30个青壮男性，如若不然，黑神的火焰将会燃尽整个国土。” “我为什么觉得这个黑神听起来有点像洛基？” 白航说：“就像各国的神话中都对利维坦这只生物有过记载，洛基似乎是个频繁出入过人类世界的神明，所以古代诸国对他都有记载也很正常。” 说着，白航打开了桌上的小盒子，周围的光亮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昂热感觉自己突然被扔进了一片冰凉的湖中，耳畔回荡着女人的浅浅吟唱，他感觉有什么漂浮在半空的东西正在快速靠近，这让他下意识从袖口抽出折刀，伸直胳膊360度旋身斩切，在不知道敌人会从哪个方向进攻时，这种办法是比较有效的防御手段。 “啪嗒——”黑暗中想起了某种物体扣上的声音。 声音过后，光亮重新回到房间中。 昂热手中拿着折刀，在他面前的是被平整削断的实木座椅，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面对着办公桌后方的油画，白航的声音在他背后平静的响起：“序列5517号收容物，黑神之眼，于1825年2月由a级专员辣椒收容，不用担心，校长，它的评级为e，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危险，只是在黑神之眼暴露在空气中后会立刻吸收的四周的光亮，范围大约是20*20平方米，超过这个距离则不会受到影响。” 昂热回想着刚才出现的一幕，心有余悸的说：“我刚才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我靠近，而且还有女人的歌声，你确定它只是e级？” 白航说：“没错的，你的感觉很正常，但那些东西不会对你造成实质伤害，我们有一位专员曾经在这片空间中待了72小时，出来之后他的状态良好，据他本人描述，里面的女人唱歌很好听，而且你还可以点歌，她们什么都会，甚至还有乐器伴奏。” 昂热重新坐回那张椅背被削去一半的实木椅子上，开口道：“所以你写的那些收容物都是真的？但是为什么呢？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应该像龙族一样永远被封印在历史中？为什么你还要去揭露它们。” 白航摊了摊手，开始编故事：“在收容9937号异常时我们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三的人手，现在我们很缺人，所以电影和其实都是我们的招募计划，我们利用这个选取有天赋的专员，校长，我们的工作和秘党可不一样，四大君主满打满算只有八颗蛋，但我们所面对的可是编号已经被排到五位数之后的各种灾害异常。” 昂热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敬意自心底油然而生：“所以我们长久以来做的其实是同样的工作。都在为了维系人理而不断努力着。” “没错。”白航说：“所以我们应该是朋友。” “太对了！”昂热道：“今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大家都是同行，不要客气。” 白航将重新泡好的红茶给昂热倒上：“校长说的对，以后我们两边还要多多合作才是。” （ps：最近要结课，小忙，昨天本来说要写大章，但是累了一天，意识让我码字，可大脑让我上床了（摊手），大章补完中....写了四千字就先发出来了） 第十六章 蒜头：“你们最好申请撤退” 大四上学期，开学后一周 9月8号。 ... “这就是你们总部吗？看起来有点像中世纪的地牢。”昂热跟在白航身后。 他最近提出了要去收容所参观的提议，还带了几个随行人员。 古德里安、富山雅史和另外学院例外几个比较活跃的新人。a级双子星，楚子航和凯撒，新晋s级路明非，留级生芬格尔。 “原来白哥你真是收容所的头。”路明非走在前面和白航小声交流着。 “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但是你没信，真可笑，明明龙族的事情你接受起来挺轻松的，同为现实之中的不合理，收容物你竟然死活都不信。”白航的声音很小，似乎是害怕惊动了这里的某些东西。 虽然他不害怕，但他表现的很害怕。 基金会是他建立的能够与秘党对立的组织，其最初的目的只是让自己的同类能够正常的生活在阳光下，像现在这样让其暴露在秘党的目光中也属于最初计划的一部分。 “你们的4426号收容物叫红龙。”昂热在潮湿过道的一间银色铁珊门口停下，门牌上写着4426（红龙）。 “他和我们认知中的龙类有区别吗？还是说红龙只是类似代号的东西？”昂热靠近铁门，门上有一个能够拉开的插销，外面的人只要拨开这个铁片就能在一处狭小的长方形视野内观察到铁门内部的情况。但是昂热并没有动手，他只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去白航，因为来这里之前白航和他说过，被‘保护’在这里的生物有很多是不能用眼睛去直视的，大部分收容物都在人类的正常理解范畴之外，它可能你不小心看了它一眼而追杀你到任何地方，哪怕你坐着火箭飞上太空也没用。 “可以看，4426号没有危险。”白航对着昂热点头示意，表示他可以打开门上的插销。 在得到许可后，一个教授一起凑到门口，昂热剥开了铁片，微弱的亮光从里面透出来。 几位教授看到一只坐在沙发上的红龙，它长的很‘标准’，是一只完美的龙类，形象没有朝着其他动物偏移，应该是血统纯度很高的次代种，唯一的缺点就是体型有些小，身上缺乏了龙类的威严。 在极为教授拨开铁片观察它的时候，红龙也扭头看向极为教授，它的目光像是在看几个开门偷窥的人，其中抱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红龙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将对面的电视调声音调高，驱赶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几位教授不以为意，在门口窃窃私语，富山雅史说：“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 昂热：“我也是。” 古德里安：“他有点像我们三年前丢的那条红龙。” 三人回头，将目光移向白航，白航一怔，没想到他们还记得这件事。 内心有点小慌，脸上的表情却未曾变化，白航道：“我们人手已经不够了，你觉得我有必要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吗？每个收容物都是需要人手照顾的，多一个人我就多开一份工资，我这里待遇很好的，e级专员每月也有一万美元，而且还管五险一金，包吃包住。” 古德里安神色微动：“那s级职员呢？” “我们曾经有很多优秀的s级，但是现在只剩两位了。”白航说：“我们会为s级专员提供任何开销，只要他的上报合理，工资方面s级和a级是一样的，每月10万美元。” 白航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似乎是在对那几位失去的s级成员感到难过。 古德里安又问：“我如果加入你们这里，能混个什么等级？” 昂热听到这话后立刻打断道：“教授！我们给你的待遇也不低啊！你可不能想着跳槽啊！” “校长，但是我现在还没评上终身教授啊！”古德里安说。 在卡塞尔学院转成正教授需要亲手带过一个a级或a级以上的学员，古德里安上一个学生是芬格尔，他现在还再留级，剩下的学生里符合资质的就只有白航，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诺玛还没有审批他的提前毕业申请，所以古德里安的终身教授评级也就一直耽搁着。 白航笑道：“我们很需要教授这种历史方面的人才，如果您要来，我们可以直接给您a级的待遇，而且是后方工作，死亡率比较低。” “那我呢？”富山雅史突然也问了一句。 “教授的能力自然也也能拿到a，这一点毋庸置疑。”白航说：“但考虑到您的专业，后方的岗位可能不太适合您，所以您应该回去跑前线，奔赴世界各地和收容物对抗，死亡率比较高，不过以您的资质，直接晋升小队长是没有问题的，同级别的情况下，小队长每月的工资是普通职员的140%。” “听起来不错。” “确实不错。”古德里安附和道。 富山雅史问：“校长应该能直接评上s级吧？” “这个要看情况。”白航说：“每位s级的专员都要经过层层筛选，我们要确定他对人类足够忠诚，校长虽然是忠实的屠龙者，但...” 白航没把话说下去。 在了解到两位同僚似乎想跳槽的心意后，昂热也没说什么，只是依旧透过那个小窗口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红龙。 他突然叹了口气：“如果这条龙在学院，那它可能躺在手术台上被人解剖，或者直接被做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但是在这儿，它却能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每天都有人照顾。” “校长你这是突然开始忏悔秘党的罪恶了吗？”人群中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 “我们控制，我们收容，我们保护...这是收容所的宗旨。”白航站在昂热旁边说：“这可能就是我们和秘党的区别。” ... ... 一个月后。 中国，长江。 江底。 叶胜打开强光手电，一只长相怪异的绿龙在他身后跟着。 这是1129号收容物，绿龙蒜头，是学院本部派给他和亚纪的任务助手。 蒜头不会人类的语言，但是却能直接侵入混血种的精神领域对其造成影响，完成一些简单的沟通和交流。通常来讲他的侵入只会出现在你的大脑被其他擅长精神入侵的龙类剥夺时。 蒜头的入侵是和对方抢占空间，你可能在双方争夺的过程中脑死亡，也可能侥幸捡回一条命。蒜头还有治疗伤势的能力，所以只要他将妄图控制你的人赶走，那他的能力就会开始修复你受损的神经。 据一位和蒜头配合执行过任务的专员回忆。 “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脑子有点像中暑时的头疼，之后我失去了意识，重新苏醒大约在一天后，起初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但在接下来的生活中我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像变强了，混血种的记忆力虽然比普通人强，但那是瞬时记忆，如果不复习很快就会遗忘，但是自从我被蒜头救起来后，大脑好像变成了存储硬盘，我不会再向普通人那样忘记东西，凡是我记住的都能都完美的回忆出来。” 那位专员叫西杜丽，去年毕业，调查的地点是位于巴基斯坦一处‘疑似次代种龙墓’的遗迹，原本由两个新加坡的冒险家发现，半天后eva在此检测到了疑似龙类苏醒的磁场，西杜丽是派往现场勘查的人员之一。 不光是她，全部进入龙墓的专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影响，调查无法继续，校长下令使用汞元素封锁遗迹，并在遗迹周边安排专员，等确实目击到‘龙类苏醒’现象后再做应对。与此同时和卡塞尔学院确定合作关系的收容所也在此地派遣了两支带有重火力武器的应对小组，方便随时对学院方面展开支援。 蒜头成为任务助理只有一个月，所以西杜丽所汇报内容在今后的时间里可能会有所变更，比如超凡的记忆力突然失效之类的，可是蒜头确实在当时的任务中救了这个专员一名却是不可置否的事实。 在长江的水底，叶胜能依赖的人就只有自己身边的亚纪和这只看起来呆呆的绿龙。 拒‘摩尼亚赫号’回复，江面上现在面临着一场风暴，长江当局向这艘船发送了救援信号，中国人一直这么热心，只是曼斯教授拒绝了援助，因为摩尼亚号并不是一艘普通的船，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拿它都没办法，何况长江当局发布的只是十级暴风预警。 有这么一艘靠谱的军舰当后援，对叶胜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心安。 “专员叶胜，能听到吗？”水下通讯设备中响起了摩尼亚赫号联络员的声音。 “叶胜回复，通讯良好。” “摩尼亚赫号收到，请专员重复任务。” 叶胜回答道：“探索水下古墓，执行专员，叶胜，酒德亚纪，任务助理，绿龙蒜头。” “任务正确，初步判断执行专员逻辑正常，未受到精神影响，任务继续。” 叶胜继续下潜，穿着深黑色潜水服的酒德亚纪跟在他身后不远处，贴身的潜水服衬托出女孩苗条的身材，两人从学院时期就开始配合潜水，这已经是两人不知道多少次的配合下潜。 “我听说你当初带过的那个学弟已经是执行局局长了？”酒德亚纪切到了私人频道，暂时避开了摩尼亚赫号上的通讯，这在任务中是不允许的，但在周围尽是黑暗的江底，她需要一些闲聊来分散注意，人很容易就会被黑暗吞没，和队友聊天是很好的舒缓心情的办法。 叶胜也将频道转成私人：“对，我听芬格尔说了，白航确实优秀，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看出来，可惜我毕业两年都还只是个助理执行官。倒是你，当初你带的那个学妹似乎也混的不错。” 亚纪说：“未来吗？混的不错谈不上，年年都挂科，不过她是收容所的a级专员，工资比我们高不少。” 叶胜打趣道：“就高一点，我们也不低的。” 亚纪内心轻笑了两声，身上的潜水服让她不太容易将笑容表现在脸上，水下的低温面部变的稍稍僵硬。 “希望这个墓穴和龙族没什么关系，这样我们就能把工作交给收容所了。” 大约五分钟后，两人抵达水底，频道重新连接至摩尼亚赫号，叶胜开始汇报任务： “已经抵达预计位置，耗时2分34秒，预计差值控制在20秒，风暴对下潜并未造成影响，现在开始执行初步探索。” “视野内有少量陶片，脚底泥沙较多。” 亚纪拾起一枚陶片说：“历史至少1000年以上，是蜀文化被中原文化吞没前的玩意。” 两人周围散落着墓穴的陪葬品，摆放杂乱，这原本应该是一处在山上的墓穴，可能是在三峡注水的时候被掀翻了，原本陵墓中的东西全都被冲刷出来，落到了江底。 “古墓原本的结构被打乱了，声纳能找到入口吗。”叶胜开启了头盔上的声纳扫描，远在美国的中央处理器开始接受叶胜的信息，频道再一次切换，一副等高线勾画出的简易声纳图出现在叶胜和亚纪的头盔屏幕上。 耳机中的声音突然更换了：“我需要二十秒进行扫描。” “探明结构呢？” “三分钟。” “太久了，我们还需要余下时间进行探索作业，氧气撑不了那么长时间，申请使用言灵。” “批准。” 叶胜的言灵是‘蛇’，言灵的释放者将储存在脑海深处的‘蛇’释放出去，作为信使帮助他们探查周围的环境。 但事实上这只是言令使用者对电信号的高度敏感，通过言距离感知电场的变化完成探查。在低电阻的环境中，如雨天、金属线路密布的区域、水体内部，该言灵拥有惊人的巨大领域，也就是说，叶胜在此地使用言灵的效果将事半功倍。 亚纪游到叶胜的身后，从脚蹼中弹出钢爪，而后熟练的从后方环住叶胜的腰，他们在学院时期就做过无数次的配合，叶胜在使用言灵‘蛇’的时候本体会异常脆弱，随时都面临着失去意识的危险，而亚纪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他使用言灵的时候保护他。 长江的江底虽然没有风暴，但是水流依旧湍急，如果叶胜在此地失去意识，那他很可能被江水带走。 蒜头的身体在此时发出更加剧烈的绿色荧光，它不是想给两人提供更好的水下视野，它发光是出于某种警告，警告那片淤泥中的东西不要轻易出来，它不是好惹的！ 叶胜思维深处的‘蛇’伴随着蒜头的轻微怒意潜入了江底的淤泥。 位于长江上方的摩尼亚赫号在此时收到了三峡本部的地震通知，说是这片水域将会面对五级的水下地震，曼斯船长疾步走进船舱，盯着的叶胜的心跳检测。 在以往的任务中，叶胜使用‘蛇’的时候心跳频率会产生极大波动，时而超频，时而又会降到每分钟不足几次，但现在，叶胜的心跳折线竟然和他旁边屏幕显示的亚纪心跳相差不多。 这种正常之下的异常让曼斯暂时忽略的三峡当局的警告，他在通讯频道中问：“叶胜？你已经使用言灵了？” 通讯信号在‘蛇’开启的时候传播的非常快，曼斯听到叶胜有些欣喜的声音：“蛇游的非常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保护它们前进，半途没有折损，我看的很清楚，大约10秒就能得到墓穴的详图。” 保护着叶胜的亚纪将目光投向从刚开始发光的绿龙，叶胜虽然表现的很欣喜，但她却看到蒜头此时正皱着眉头，这种人性化的姿态让她感受到轻微的不安。 亚纪问：“出什么事了吗？” 蒜头歪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稚嫩的男声直接在她的意识中响起：“下面，有同类。” 十秒后，叶胜欣喜的说：“我找到入口了！” 蒜头那道稚嫩的男声也在同一时间通知了亚纪：“沉睡的东西醒了，蛇惊扰了他们，你们最好申请撤退。” “撤退，下面到底有什么？”亚纪疑惑道。 “我说过了，有同类。” 第十七章 小太阳的杀鸡枪（8000字） 同一时间，长江流域，黑夜游侠号。 不比于摩尼亚赫号军舰沉重的身躯，收容所的这艘舰船舰体型要稍小，但也是可以列入军舰的行列。 白航坐在驾驶舱，正在通过一块显示器观察着长江50m水下的情况，这是蒜头的视角，它在下潜的时候把摄像设备含在嘴里，因为它不会刻意去说话，所以叶胜也亚纪并没有发现，加上水底的能见度很差，他们还有防护头盔作为阻隔，所以除非特意去看，要不然蒜头口中的录像设备肯定是安全的。 未来趴在窗户上，她点燃了一根烟，她很久不抽烟了，但是在这种风像是魔鬼般嘶吼的江面上，一如叶胜和亚纪会在水下切断频道聊天，未来也有属于自己的平静心情的办法。 “我还以为你早就戒了。”白航说。 “确实戒了，我现在抽耍烟，但有时候忍不住会往肺里吸几口。”抽烟是高中染上的恶习，不良少女总需要一些树立形象的办法，在日本，抽烟的青少年通常都会被打上‘不良’的标签，如果你想让自己在人群中变成看起来不好惹的类型，那叼着根烟通常是很好的办法。 “我们什么时候下去？”未来问。 “等里面的东西出来。” “那个古墓里有什么？” “诺顿。” “青铜与火之王？！！”未来瞪大了眼睛：“你是要和他开战吗？那我在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待会儿记得给我上个加护啊！我要at立场！” 白航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特殊的讯号通过某种类似‘蛇’的途径传递到蒜头脑中，已经下潜至水下70m的蒜头身上发出愈发剧烈的绿色荧光，宛如一颗在海底炽燃升起的绿日，将这片1000年前的古墓映照的更加惊悚诡异。 叶胜和亚纪同时感觉潜水服外传来一股热能，这是光能和热能之间的某种切换，绿龙的蒜头的专属言灵，只是因为稀薄的血脉没办法自我开启，而白航通过‘蛇’之前的电信号传递，短暂的将沉睡的血统激活了。 ... “这的确是青铜余火之王的古墓。”黑夜游侠号船舱内的白航幽幽说道：“诺顿将整座山凿空作为磨具，铜浆从山顶灌入，青铜城在山中成型，那座城不是从地基开始建起，而是像成批生产的紫砂壶一样，通过浇筑模具成型，它是浑然一体的，只有龙王才能完成的工艺。” “本来我不知道这些，但是最近突然想起来了。”白航说：“我感觉到有什么苏醒了，它唤醒了我一些沉睡的记忆，四大君王之间的纠葛不多，梦境越来越真实，我在诸神的黄昏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复仇者？惩戒者？裁决者？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公平正义？” 他平静的注视着悬窗外的风暴：“苏醒的龙王会给我答案吗？” 白航说了什么未来不懂，她对刚才的青铜城工艺更感兴趣的一些。 “整体浇筑出的城池和从地基建起的哪个更坚固？” 白航一愣，原本以为未来会对自己的梦境更感兴趣，但她的侧重点似乎又歪了。 “不知道，应该差不多吧。”白航说。 “青铜与火之王真是个傻子。”未来说：“竟然把宫殿建在山上，长江这条流域多雨，有个山体滑坡之类的它的宫殿不就塌了？而且还不建地基，这不是找死吗？难怪龙王复苏了那么多次都毁灭世界，其实和实力没什么关系，只是智商不够。” “你误会了，龙王的目的并不是毁灭世界。”白航说。 “不毁灭世界？那复苏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白航说：“可能是为了向什么东西复仇，也可能是为了反抗什么东西，别的我不知道，但是龙墓下面的那个东西似乎对苏醒这件事比较抗拒，它其实想尽可能的多沉睡一会儿，我觉得它是在逃，只是不知道原因。” “有点意思。”未来好奇的问：“诸神黄昏的时候龙族到底干了什么？北欧神话我也看完了，里面龙族的戏份有点少啊，黑王尼格霍德的戏份也有点不够，倒是楚学弟时不时提起的奥丁占了很大篇幅，其他四君主的名字多多少少都提过一些，倒是你，贝纳勒斯我完全就没见过，你的存在不会是被某个家伙修改了吧？所以你才记不起来一些东西，北欧神话中也没有关于你的描述。” “是谁干的？黑王？神王？矮人王？精灵王？...”未来一连串说了好几个名字，话题越扯越远。 “摩尼亚赫号回复我们了，说不需要支援，他看起来把我们当成了三峡当局。”白航试图将话题重新扯回：“我明明已经把收容所的logo贴在船身上了，曼斯教授今天可能紧张过头了，连通讯都发错了。” “这也不能怪他。”未来拿起了一直放在船舱中的爱刀红莲丸，动作温柔的将刀拔出半寸，说：“风暴太大了，他还要顾忌叶胜，别的事情自然会分心，亚纪学姐还在水下，龙墓的卫兵不会允许入侵者进入，他们很快就会遇到危险了。” 未来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几秒之前她还像个对神话秘史感到好奇的普通的女孩，现在她却仿佛成了身经百战的大剑豪，正在自己的房间留下诗文，等待着牺牲之后被后人歌颂。 “你会让我下去的吧？”未来说。 “我从不担心你的安稳。”白航笑道：“因为你不会死。” 未来也跟着笑了，她将红莲丸插回刀鞘，径直走出船舱，外面的风暴很大，但是这艘黑夜游侠号的船身从始至终都不曾颠簸，三峡当局发出的风暴预警也未曾让未来的身躯移动，不光如此，就连雨水也不会滴落到她的身上。 白航的声音在船舱内响起：“你要下水，所以我给你能在水底呼吸的加护。在水底挥刀会受到强大的阻力，所以我让红莲丸在一定程度上无视了物理规则，你可能会手上，所以我让的伤势能够快速愈合，你可能要和次代种实力的‘卫兵’对抗，所以我强化了你的力量和速度...” “但是...”白航画风一转：“这些加护成立的前提是...” “我必须要绝对信任你。”未来摆了摆手，将抽剩下的烟蒂丢到甲板上：“说过好多遍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石川未来永远相信白航，如果我不信你那收容异常的时候我就挂过好多次了，虽然大部分时间我们不在一起，但我对你....” 话说了四分之三，未来突然停住了。 她没将后半段说完，直接翻身跳入江中。 ... ... 亚纪伸手抓住了蛇脸人的脖子，这件青铜雕塑没有她想象中沉重，在提起来之前她预想过会发生一些危险，但是她没想到危险会来的如此之快，一道影子在瞬间从她身边的水中浮起，伸手爪向她的脖子，快的难以言喻，可那道黑影却在破泥而出的时候遇上了一团绿日，霎时间它尖锐的爪子开始融化，凄厉的惨叫贯透耳膜，亚纪想堵住耳朵，但是她此时戴着头盔，生物的惨叫直接在她的意识中的响起。 这是一条人首蛇身的怪物，它的双瞳在水底散发出浑浊的金色，獠牙毕露，神色痛苦，绿日对它造成的伤害像是下等吸血鬼遇上了阳光，亚纪目睹着它的身躯在水中化为灰烬，而后被洋流冲走。 “谢谢。”亚纪回头说。 她表达感谢的对象是蒜头，可在她回头的时候，一直在水下照耀保护着他们的绿日却突然熄灭了，蒜头的身体失去支撑，不受控制的顺着水流飘远，叶胜眼疾手快的将他抓住，避免了他被冲走。 绿日消失引起了青铜城内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叶胜和亚纪惊恐的看向青铜墙壁，在冗长的王道上整齐排列的蛇首雕塑在同一时间亮起了浑浊的黄金瞳，它们细长的脖颈弯曲，口中吐着蛇信，利爪尖锐，手持长枪，数百名青铜城的护卫都在此时苏醒，失去了炽燃绿日的压制，叶胜和亚纪成了暴露在狼群中两只肥羊，它们是青铜城的护卫，同样也是饥渴的惩戒者！ “快走！快走！”叶胜在头盔里大喊。 受到惊吓的‘蛇’在顷刻间游回了意识，每次使用言灵都会出现在虚弱感如约而至，叶胜没办法继续前进，如果亚纪要带着他那他只能成为累赘，所以他在言灵结束的时刻猛推了亚纪，然后紧紧的将绿龙护在怀中。 “快走！”叶胜又重复这句话。 亚纪想回头拉他，但是密密麻麻的黄金瞳已经将他吞没，亚纪知道，她不可能带着队友出去，如果她这时候犹豫不决，那只是在浪费队友舍命给她争取的机会、 亚纪猛地回头，双腿和双脚同时发力，拼命的向上游。 突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和她擦肩而过，亚纪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在留恋身后，但是突然到来的人影却还是让她下意识歪了一下头。 赤红的刀光斩断黑暗，在水下穿着黑色短裙的女孩挥舞着和她身躯比例难以协调的大刀，叶胜背后掀起了爆炸的火光，冲击将他的身体向上推，女孩身后闪烁着红色的狮子虚影，像是热血漫中的主角发动必杀时的特效，那只超脱出人类理解的狮子在水下狂吼，蛇人守卫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同样尖锐的叫声与其对抗。 红莲丸的温度在水下快速升高，这把太刀的刀身也在跟着变长，延伸出的部位赤红与鎏金交错，宛如滚烫的岩浆，女孩在水下双手持刀，刀身不受水流阻碍，用处了只有在地面上才能放出的完美剑技—— ‘石川式剑术流派——黑天风！’ 闪耀着黄金的狮子向着海底冲锋，岩浆铸成的刀刃荡涤着死侍的浊血，她仅用了一刀就劈开了请通常，侥幸活过的死侍飞快的朝着四周移动，重新对这个女孩发起包围。 它们无法理解，它们的眼中充斥着愤怒，它们低沉喃颂的龙文在未来耳中逐渐清晰； “她犯规了！她犯规了！！！！” “有人帮她，她和我们一样，也是君王的鹰犬！！！” “杀了她！！杀了她！！！” “王已经醒了！！我们没有退路！！” 出乎意料的，这个女孩的口中也念诵出了与它们相当的龙文：“谁是君王的鹰犬？我吗？” “她能听懂我们说话？” “这怎么可能？！！” “外形还是人类，但是力量却超越了我们！” “恩赐！！是恩赐！！！她身上有恩赐！！” “杀了她，把恩赐抢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守卫突然变得更加愤怒，它们的口气中带着浓浓的嫉妒，未来看到它们每个人的下半身都是一条类似鱼类的长尾，腮上长着像是鱼类的鳞片的东西，大概是长期浸泡在水下使它们的外形向着鱼类过渡，也可能是那个君王在创造之初就将这些东西做成了这幅样子。 它们在四周遨游，身形鬼魅，浑浊的黄金瞳中有贪婪裸露在外，这些守卫好像没有恐惧的情绪，刚才的一刀没能让它们知难而退，反而是让嫉妒和贪婪两种情绪在它们心中滋生。 未来握着刀柄。 在自己所熟知的剑技中没有招数能面对当下的情况，它们在找机会，发起的袭击自己周身将来自四面八方的突击，可能是来自长枪，也可能是来自它们天生的利爪。 未来的短发在海水中飘舞，她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现在她身上全都是外挂，如果在清杂兵的时候死了，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现在她的身体可以在水下无视物理规则，既然如此她也无需去做太多的思考，剑士在挥剑的时候本来也是本能和反应大于破招的思维。 红莲丸在江底掀起大片的熔岩，这些熔岩没有特定的喷发口，只是来自一柄太刀，未来挥刀的次数越多，斩出的‘熔岩线’也就越多，这些‘线’在她的周围形成了一张用作防御的大网，妄图冲进这个范围的死侍全部被熔岩灼伤。未来想起来白航和楚学弟对战时用过的一招剑技，四方水平斩。那是只有手持双刀才能完成了的剑技，而且有些反人类，挥剑时手腕的抖动不符合人体工程学，楚子航曾经试着模仿那招，但是他失败了，因为他找不出第二把能和村雨匹配的刀刃，没办法双持剑刃。 未来也没办法用出那招，无论凤尾青竹还是红莲丸都找不到能够匹配的另一对，反倒是白航用的那种装备部配发的尼泊尔，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样的。 未来之所以会想到那道剑技就是因为眼下这种情况非常适合使用四方水平斩突围，那是能用在被成群的敌人包围时的反击剑招。 在江面之上有些东西不能暴露，但是在江面之下... 这里没有人，她不用担心秘密会被发现，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想象构造。 所谓‘龙王的恩赐’，石川未来知道它的正确用法。 手腕被烈炎环住，双手握刀改为单手，细长的火焰自没有握刀的掌心缓缓向外延伸，烧到极致的火焰在生长到同红莲丸长度相等时停滞，焰芯急速凝滞，构建出实体。 一把在现实中不会出现的火焰太刀落在未来手中，她将两把刀刃在身前交叉，而后沉吸吐纳，两边的嘴角因为呼吸而冒出连串的气泡。 “四方水平斩！” 未来的短发在狂涌的能量中根根倒竖，灿金色的眼瞳中仿佛也有熔岩滚落。四道平行的剑光朝着游动的人蛇死侍群轰去，刀刃凝结的能量一下子倾泻到江流之中。 叶胜和亚纪此时已经回到江面，摩尼亚赫号正在对他们进行打捞，可海底突然亮起的火光却吸引了一船人的注意，像是有一个鱼类在很浅的海域爆炸，他们刚看到光亮，然后就有水柱冲天而起。 水下能容纳的能量像是到了某个临界点，这片流域已经无法承受再多的热能，所以它在某某一刻喷发了。 火焰之柱在水下炸开，金色狮子虚影冲出江面，和它一起向江面翻腾的还有一只巨大的龙影，摩尼亚赫号上的大副看到了那是一只生有双翼的龙形生物，它身上的鳞片仿佛融入了黑暗的夜色，是宛如生铁一般带着腥味的颜色。 曼斯船长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拿起对讲机朝着里面猛喊：“全员准备迎接撞击！塞尔玛！把我的枪拿过来！” 原本负责联络的塞尔玛打开了隐藏在舱壁中的武器柜，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l115a3狙击步枪。这把枪全长1.3米，研发于英国，最远的击杀记录达达到了2475米。 曼斯将一枚泛着冷光，弹头上雕刻着古老花纹的子弹填入弹夹，闻城也有这种装备，在故宫战役中暴露过，但是没有使用的机会，和闻城的子弹不同，曼斯教授的子弹底座都被涂成了红色，这是装备部在高危武器上留下的标志。 他将脚蹬在船边的栏杆上，刚将狙击枪架好，准备对着那个潜入江底的龙影射击，可水下的东西却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战斗，曼斯看到水面之下有一金一黑两道身影正在交错周旋。 金色似乎正在逐渐落于下风，一开始它能掀起一些强有力的火焰，但很快那些沉在江底的红色就没办法被肉眼捕捉到了。 ... 未来正在水下和某种东西对抗，它的速度很快，但是自己的动态视力勉强能够跟上，它的巨口张开，栅格长有两颗怒黄色的利齿，初步判断大约有一米，口中的其他的排牙密如荆棘，未来看到它他有前爪和后爪，以及两只尚未发育完全的翅膀，它的形态其实比较阶级鳄鱼，只是体型大约是普通鳄鱼的20倍。 这东西似乎想直接将她生吞了，但每次靠近她的时候都会被一层又数个正六边形拼合成的屏障挡住。 这东西叫at立场，除非这头龙像芬里厄一样每天看电视，要不然绝对无法理解这种东西的构成的原理。 靠着这个，未来能够勉强和这头‘龙’周旋。 耳机中传来白航的催促：“玩够了就快点结束，曼斯教授也是忠实的龙族惩戒者，他的心中有复仇的火焰，我们必须在他插手之前将这个东西收容。” “我知道了。”未来按住耳麦说：“我用力砍他一刀，砍完就工作。” 耳机中沉默了三秒，随后传来一声无力的轻叹：“好吧，你想用哪招？我准备一下。” “就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无名三段突。” “那个不行，对身体要求太高了，你现在用了可能会断腿，换一个，不要选那些对身体素质有要求的，那些东西的释放取决于你，挑一些玄幻点的，纯靠头脑去想的，那些我能帮你完成。” “那就日轮啊....什么的，全名我忘了。”未来说：“那招我记得挺帅的。” “那个可以，我帮你放。”耳机里传来白航的声音：“我会派出一架无人机，扔给你一个东西，你准备接收。” ... ... 一架白色的无人停在摩尼亚赫号上方，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防控雷达并没有捕捉到有东西接近。 曼斯调转枪口，对准天空的无人机，水下的威胁还没解决，现在天上又来了新的不速之客，而且来着似乎还没有隐藏的意思，竟然在晚上用了无人机，离谱程度和古装剧里穿着白衣服去夜探的女刺客没有两样。 而且这架无人机为什么抗住十级的风暴？它的体型并不大，机身平滑，可能躲得过雷达，但是绝对躲不过风暴！ “教授！无人机上面绑着东西！”塞尔玛说。 “好像是个箱子！”站在甲板上的大副也看到无人机。 曼斯眉头紧皱：“是三峡当局发给我们的支援吗？但是我明明说过我们不需要支援。” “有可能是药品。”二副说：“向三峡当局汇报的时候我们说过船上有病人。” “找几个副手过去看看。”曼斯道：“我们现在不该关心这个。” 他将目光重新投入降低，金色的狮子在此时已经完全落入了下方，火光已经处在即将熄灭的状态，曼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水下和龙类战斗，但他却知道，一旦这个‘友军’在战斗中死亡，龙王将立刻矛头指向他们，或者远处那艘三峡当局的小型军舰。 ... “这是什么？” “不知道，上面有字。” 几个船上的副手打开了箱子，里面一把长枪，不过是纸做的，几个中有一位20多岁的男性曾经看过一档叫《艺术创想》的电视节目，那档节目教过，将水和白乳胶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后涂抹在a4纸上便可以使纸张或者很好的可塑性，这时候你如果将纸张摆出想象中的造型，那纸张风干后得到的形状将变得坚硬无比。 这名侥幸看过《艺术创想》的船员正在给旁边的同事科普，解释这把纸质长枪的制成原理。 暴雨中突然有什么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几位副手回过头，看到了一位穿着黑色短裙的女孩，她的身上没有一滴水，笑容温柔：“别解释了，这东西是一次性消耗品，用完就没了。” 说着，她挤开人群，拿走了箱子中的长枪， 炽热的火光在她身上亮起，照亮了方圆数十米内的黑暗。 远处正在通过狙击镜观察这边的曼斯教授眉头紧皱，觉得那个女孩好像在哪见过。 “塞尔玛，那女孩你认识吗？” “认识的。”塞尔玛说：“我在学院当过助教，你的生物课上有个女孩总是打瞌睡，叫石川未来，是学院里的名人，二天一流的大剑豪。校长一个月前借给了收容所一批专员，石川未来就在名单里。” “刚才是她在和水下的东西战斗吗？” “应该吧。”塞尔玛说。 “那只黄金狮子是怎么回事？” “教授你不看收容所系列的吗？黄金狮子是石川未来在收容1859号收容物‘安息的火之天使’时获得的加护，能让天使的训犬‘黄金狮子’附身，获得驱使火焰的能力，类似君炎，但却在君炎之上，因为她是借用力量，无需像君炎那样付出体力和精神作为代价。” 曼斯的眼神中闪过诧异：“我还以为黄金狮子是某个未收录的言灵，天使的训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中二感这么高？塞尔玛，你是认真的吗？在这个严肃的时间最好不好不要和我开完笑。” “我是认真的，教授！” ... ... 未来握着纸质的长枪再次冲入江底。 那名船员说的没错，这把长枪确实是纸糊的，不过不是一般的纸，而是收容所系列的原稿，上面附满了现实中读者的承认力，少说有30w+。 纸张是载体，白航的笔迹是铭文，两者结合在一起相当于一件简易的炼金武器。 这把枪的所有者是印度神话中的迦尔纳，未来在之前想到的技能便是白航向他描述的迦尔纳的宝具展开。 赤金色在枪身荡漾，雷光和火焰覆盖于枪身，白航的声音透过耳机在水中传递。 “因陀罗在夺取黄金之铠时，由于迦尔纳的态度太过高洁，认为不得不回报他而赠与的由雷光组成的必灭之枪。” 耳机中的声音像是白航念诵出的某种铭文，正在让这把纸糊的长枪趋于真实，在他的语言念诵的过程中，枪身逐渐拥有了重量，一只红色的神瞳在枪头和枪柄的连接处睁开。 在江底沉沦的巨龙像是感受到了威胁，飞快的朝着未来的方向移动，深红色的龙炎在喉咙深处酝酿，它之前一直在用身体和獠牙对未来发起进攻，都是物理手段，这并不是它的本意，龙炎才是火之王的权能，但是光从那两只不完成的翅膀就能看出来，它现在并不完整，可能是苏醒仪式被打断，以致于他只能拖着这幅身躯出来驱逐入侵者，也可能它的苏醒还没开始，但是龙墓中出现了入侵者，所以它只能借用某只沉睡在龙墓中的次代种强行苏醒。 无论是哪种可能，它现在都不完整，所以它没办法在刚开始就喷吐龙炎，但现在可以了，未来上岸去拿箱子的空荡给了它生产火焰的时间。 白航在耳机中的念诵并没有停止，他加快了语速，念诵也从中文变成了龙文。 “由迦尔纳舍弃了黄金之铠得到的弑神之枪....即使是众神之王也难以掌控，被全身剥离的血所沾染而放出的一击将扫净所有污秽！” 念诵在此刻完成，枪身迸发出苍蓝色的电光，在水底游走绽放。 枪身已经在手中凝聚为完整的实体，念诵者在此刻由白航转换为石川未来，单纯的设定念诵改为解放宝具的真名， 她单手持枪，身体在此刻溢散出阳神的辉光。 “领悟诸神之王的慈悲吧。” “绝灭，即在此一刺！” 未来大吼一声，周身缭绕的江水全部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暴躁的火焰和雷电，它们引燃着空气，将烈炎和雷光不断在领域中填充！ 巨龙口中的龙炎在此刻置于顶空，粗壮的火柱直冲苍穹！ 两者在江水中对撞，撕裂水流，未来将手中的长枪抡圆，她在已经被展开的水中无视规则的高挑，将手中布满承认力的光枪狠狠朝着江底的巨龙砸去，放大的枪身裹挟着汹涌的承认力，将巨龙吐出的龙炎火柱从中央切断。 龙炎消耗着枪身上的承认力，在光枪将炎柱切割至末端时，它重新变成了一把纸糊的长枪，其上的承认力似乎已经消耗殆尽，像是轻薄的纸张一般飘落到江底 它在水底绽开了一朵震撼人心的赤色花蕊，同时也在湍急的江流表面喷起了粗壮的柱火！ 可惜因为失去了前进的动能，光枪最后的爆发没能命中身形迅捷的巨龙。 “狮子！” 战斗将近末端，未来重新唤出了天使的馈赠，金色的狮子虚影在亏空的江底现形。 “你在干什么？”耳机中传来白航的警告：“光枪在消耗我的精神，同时也是对你身体的损耗！你已经不能再用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了！如果不想提前变成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那就把狮子收起来！” 白航的警告起到了作用，狮子虚影在未来身后消失，她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镜子。将其对准江底的巨龙。 “打了这么久我都没摸到它，到了死者之国，它就要归别人了。” （ps：晚点开单章发悬赏） 国庆悬赏（大家戳进来看一下吧） 直接从一个和我均订差不多的作者那里要了一份，具体内容如下： 2w起点币打赏加更2000字（说明，加更在每章4000字的基础上叠加，比如加更就是4000字变成六千字的大章） 4w起点币加更4000字（说明，最近有充值悬赏，就是充钱之后可以转一个转盘，我小号转了三次，抽了三个288，大号抽了一个788） 6w起点币加更6000字。 8w....一直叠加，白银封顶。 算了一下，白银盟好像要加个50个2000字，我的追订只有300，300个读者里出一个白银盟应该不太可能，所以白银我不想了，只是象征放一下，如果有人能让我一次爆更10w字那我热烈欢迎，像我这种先放了8000字爆更再开悬赏的作者已经不多了。 然后就是月票。 国庆貌似有双倍月票活动，所以。 100月票加更2000字，规则和起点币一样。 以上 （ps：推荐一本书《次元：从契约贝拉和奥菲斯》开始，朋友的书，国庆上架，大家可以去支持一下，比如送个首订什么的，两毛钱也不贵） 《我在卡塞尔学院养龙30年》国庆悬赏（大家戳进来看一下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 暴躁的路鸣泽（4000字） 小巧的镜子在江底发光，黑影在镜面一次闪烁后消失不见。 石川未来兴致缺缺的将镜子收回去，然后游向江底的龙墓，她按住耳机说：“扫荡任务开始，危险暂时排除，开启录像设备。” “会有专员下去帮你。”白航在耳机里说：“任务限时10分钟，不排除学院二次下水的可能，叶胜和酒德亚纪确认安全，曼斯教授疑似准备二次下水。” “曼斯教授可真热心，都这样了还要下来。”未来吐槽道。 “他们都是偏执的屠龙者，在亲眼确认龙类死亡之前绝不会掉以轻心。”白航的声音通过耳机传递：“而且他们这次下潜没拿到任何东西，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校长，他们都不好交代。” 话音刚落，另外一道声音连接进了频道：“我是f级专员苏晓樯，石川前辈，能听到吗？” “听到了，听到了。”未来说：“你在哪呢？” “正在下潜，离你大约20m。” 苏晓樯穿着和酒德亚纪类似的潜水服，脑袋上扣着一个圆形的巨大头盔，她不像未来那样能随便使用‘龙王的恩赐’，将承认力当成自己的东西随便加以想象和重塑，但是她在基金会经历了正经了培训，在设备使用和战场扫荡这方面，她是非常专业的。 ... ... 同一时间，尼伯龙根内。 穿着西装的椒sir拿着一根木棍，戳了戳摊在树林里的巨龙脑壳，用龙文说： “你怎么成这样了？不会真有龙离了水就不行了吧？” “至少你应该爬两步，我们这儿也有湖，而且里面挺宽敞的，估计装下你是够了。” “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 辣椒挠头，看着眼前的同伴，不知如何是好。 安置它是自己的任务，但谁能想到这家伙这么大。 “好大的娃娃鱼！”小宝突然从一扇铁门里飞出来。 “确实有点像。”辣椒仔细思索了片刻，觉得小宝说的有道理。 “我们怎么处理他？” “先扔湖里，让他活过来再说。” “为什么会有龙离了水就垃了？” “好问题！” “老妈说它可能是龙王，要我们好好招待，现在问题来了，我们怎么招待？”辣椒问。 “是老爸！不是老妈？！蠢鲨鱼你的性别认知障碍还没治好嘛？”小宝说：“而且老爸说了是疑似，看他这个损样子应该不是龙王了，先等未来姐和你手下那个专员调查结束吧，在此之前我们先把它推到湖里。” “安娜！”小宝叫了一声。 林间发出轻微的声响，安娜带着一众死侍出现。 小宝说：“你们几个努努力，我们一块把他推到湖里。” “行，那我说321，大家一起用力！”辣椒挥手招呼着，所有死侍齐齐站在‘娃娃鱼’身体的右侧，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身躯，等待着辣椒和小宝喊口号。 ... 长江，水下150m。 “这里东西太多了，再派一个特遣小组吧。” “我们没时间了，摩尼亚赫号已经开始调试设备了。”白航在耳机中说。 “那我们应该拿走什么？”未来问。 “找找有没有金属罐子，或者卵之类的东西....” “金属罐子？”未来扭头看向苏晓樯，她的潜水服上就固定着一个金属罐子，上面刻画着在她理解之外的炼金铭文，罐子边缘有着氧化过的痕迹，青铜城内几乎全部的东西一体浇筑，但是这个罐子却好像是做好罐身之后再进行的封口，只是工艺比较纯熟，如果不是封口边缘被水侵蚀，那应该很难看出来。 罐子有了，还剩下卵。 未来一路上见过很多的白色的东西，像是蛇卵，大约手掌大，有的超过手掌，这些卵埋在龙墓上层的淤泥中，想一次全部清出非常困难，时间紧迫，未来和苏晓樯一同朝着黑夜游侠号的方向上浮，在经过龙墓上层的时候，未来随手在淤泥里划拉了两下，掏了三五颗蛋抱在怀里。 ... 同一时间，卡塞尔学院，3e考试现场。 “作弊了作弊了！他又作弊了！”穿着黑夜小礼服的男孩站在窗台上气的直跺脚：“弑神的光枪是什么？他竟然敢说‘领悟诸神之王的慈悲’？他以为自己是谁？！” 男孩看起来相当愤怒。 坐在考试桌前的路明非说：“我还以为你在说我作弊了，但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在说我，确实，我打了小抄，还背题来着。” 在听到路明非的话后，小男孩又恢复成了礼貌的绅士，他从西装内兜中摸出一块方巾，将自己踩脏的窗台擦干净，然后坐下来，双腿下垂悬空，对路明非说：“作弊的人是你的好哥哥，哥哥有了哥哥，所以我这个弟弟的也就不需要了对不对？他多棒啊，可以改写现实，有钱并且有人脉，现在连校长大人都被他说服了，你如果有事直接找他交易就好，我这个弟弟的存在可有可无了。” 路明非不太懂他在说什么，比如‘改写现实’、‘交易’之类的字眼，而且他的好哥哥是谁？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哥？路明非突然想到自己失踪多年的老爸老妈，没准自己的出生只是个意外，现在他们正带着自己的真正的儿子在外面逍遥快活，对于自己这个‘意外’的处理方式就是时不时的写信安抚一下，寄一笔不菲的生活费，甚至不会去落实这笔钱是不是真的到了自己手中。 ‘诶~’路明非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静止的画面，他不知道这是自己在考场上睡着了还是这个叫做路鸣泽并且自称小魔鬼的家伙制造出的时停现象。 时停在现实中不太可能，但他现在上的是屠龙者学校，学长会长兼自己的老大哥是著名人理维系组织‘收容所’的创始人，所以突然出现拥有时停能力的小魔鬼也已经不是在人类理解范畴之外的事了，路明非觉得他应该去联系一下收容所的心里治疗室，他怀疑现在出现在自己意识中的这个小鬼是哪个从收容所跑掉的异常，他听未来姐说主动发现并且积极上报异常有效的人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对不起了小家伙，本来这些天我们的相处就不是很愉快，我举报你不算大义灭亲，是在为维系人理做贡献。’路明非在心里默默的说。 不过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被当成精神病，这件事有点危险，虽然白哥和未来姐对他真的很好，但如果自己被判定为精神病，那他们两个的好意可能就要变质了，搞不好他会变成手术台上的小白鼠，每天被人按点提供饭菜，回答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说。”路明非突然抬起头：“如果你真的是魔鬼，那帮我把这份卷子做完怎么样？” “好啊~”男孩似乎对帮忙这件事很热衷。 “但是让魔鬼帮忙需要付出代价，我可不是那个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承认力，所以我要收取一些其他东西，哥哥~”他的声音在夕阳中显得凄美而动听，路明非看到落日的余晖后猛然意识到3e考试快要结束了，这个小魔鬼停住了这间屋子里的时间，但是外面的太阳却还是在动，他在这片‘时停’的领域中发呆太久了，他必须要快点醒来答题，面前的试卷到现在为止都还是空白的！ “路鸣泽！别玩了！快让我醒过来！” ... ... 楚子航回到了宿舍。 他刚完成了一天的剑道修习，富山雅史说他有望在学期末的时候晋升高级剑士，到时候他可以帮忙在日本那边找道场进行剑士考核，只是你没有加入流派，日本剑道对外来的挑战者通常不会客气，加上你是狮心会的会长，分部那边可能会进行干涉。 楚子航不打算进行什么‘剑豪’或者‘剑圣’的挑战，那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从始至终都不曾动摇。 将练习用的木刀依靠在墙面，楚子航看到茶几上面上贴着一张便条—— 【给你带了点三峡土特产，在茶几地下，你帮忙照顾两天，任务完成了，我和未来去青岛度假，一周之内你见不到我们】 这是白航的笔记，一笔一划间透着北大保送学子优秀的连笔功底，楚子航往茶几底下瞥了一眼，看到了一个蒙着白布的鸡蛋篮子。 鸡蛋？ 三峡特产是鸡蛋吗？ 楚子航知道三峡有柑桔、白桃花和腊肉。 所以这个鸡蛋篮子里放着的可能是橘子或者腊肉，他总不能给自己摘一篮子白桃花回来。 楚子航把篮子从沙发下面掏出来，掀开了上面的白布，然后他惊呆了，里面没有柑橘也没有腊肉，有的是五六颗带着淤泥的白蛋，看起来像是刚从什么地方打捞出来。 这几个意思？ 请他吃鸡蛋吗？ 宿舍里的鸡蛋倒是确实没了，楚子航有时候会自己做早餐，偶尔煎两个鸡蛋什么的，不过这白蛋看大小也不像鸡蛋啊。 楚子航瞥见篮子中还有一张字条，不过被夹在了两颗白蛋之间。 他将字条扯出来，笔迹从透着北大保送学子优秀功底的连笔变成了歪歪扭扭的未来体，楚子航眼角一抽，这字写得让他有种正在解读龙文的疲惫感—— 【嘿嘿~，楚学弟，喜欢我们带来的特产吗？这里是六颗新鲜的龙宝宝，不知道是什么种，可能是青铜城卫兵下的崽儿，血脉稀薄，也可能是那只像娃娃鱼的龙侍下的崽儿，哦对，你还不知道娃娃鱼是什么，那没事了，反正你好好孵蛋就行了，加油啊！楚龙妈！】 刚好卡着他看完字条的时间，楚子航又收到了白航发来的短信：“低级的龙族血脉会对混血种的血液产生兴趣，如果我们这不在的七天里你有哪个龙崽儿侥幸破壳，那你先用自己能完成的手段试探，如果出现对你抱有杀戮倾向的龙类那就杀了它，如果他对你表现出友好，那么我相信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滥杀无辜。” 楚子航很快回复了短信：“你是龙王，竟然鼓励我杀死你的同类？” 白航回复道：“我是独龙，下位没有眷属，那不是我的子嗣。人类尚且在历史中不断重复屠杀，何况龙族生性残暴？楚学弟，难道会有人类将可悲的同情心放到龙族身上？” ... 飞往流亭机场的快机上，白航关掉了手机，坐在他旁边位置上的未来问：“你打字的时候皱着眉头，又在欺负楚学弟吗？” “没。”白航说：“只是帮他解惑。” 未来手中拿着一份青岛旅游指南，现在的时间是开学后的一个月，也就是中国那边的国庆节，她听说青岛那边的海边一到节假日去玩的人都非常多，站在海边的护栏外边只能看到黑色的人头攒动，连沙子都见不到，她不知道这种海有什么可看的，只是白航执意要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白航通过故宫的关系把从长江打捞上的铜罐运到青岛，现在那个玩意正在运输途中，预计会在这架飞机落地的三小时后送达。 他任职神州分局长的时候和老黄的关系还算不错，两人喝了好几顿酒，连带着故宫其他几个有实权的混血种也和他聊得很来，神州这条线算是串起来了，现在两方是合作关系，谁都是对方的屠龙后援，谁都会在另一方遇到危险的时候助其一臂之力，只是出力大小可能有待考证。 帮忙只是因为大家同属屠龙者，勉强算是同僚，但可不是真正的战略合作伙伴，双方之间没有条约，不过是口头兄弟，随时都能撕票。 ... “白局长，签个字吧。”下飞机后，一个带着褐色鸭舌帽的年轻小伙在候机厅找到了白航，未来认出了他，正是两年前在北京接站的平头小孩，只是个子长高了不少。 “你还是临时工？”未来问了一句。 小伙点了点头，收起文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白航说：“告诉老黄，下次去北京我请吃饭。” （ps：明天说一下悬赏进度，后台数据还没更新，但是我看到今天不少人投月票，应该快到加更要求了吧） 第十九章 13号 十月一，海边。 “我——的——天——啊——！！！！！！” 未来站在沙滩远处的岸边上，将手比出帽檐的形状，放在额头上遮阳，正对沙滩上的现状发出惊叹。 身高一米七以下的基本只能看到后脑勺，还好她没有下海的意思，要不然可能被淹没在人头里。 ‘十月份不是秋天了吗？为什么下海的人还这么多啊？’ 未来在岸边托着腮，白航则是在沙滩上忙忙碌碌，他和一个在沙滩小亭子里卖相片的中年男人说了什么，然后从钱包里点了十张红票子，继承了他的照相小亭。 未来见此从护栏翻下去。 “这什么操作？” 白航将沙滩上的铜罐搬进亭子里，之后从亭子里拿出一张伸缩躺椅，随手将提示牌上的拍一张照片20块改成了200块。 “就算现在是旅游旺季，这么改也没人会来拍照的。”未来忍不住说。 “没关系，我们多等几天。”白航故作神秘的说：“其实的青岛的海岸线很长，你可以沿着多走走，总有没人的时候，那时候你就能下海游泳了，话说你带泳衣来了吗？” “沿着海岸线散步...日本也有海，这件事我以前经常干。”未来说：“不过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现在你也想让我一个人沿着海岸线走吗？有些人走着走着是可能走丢的，住宿的地方离五四广场那么远，我自己回不去。” “没关系，诺玛会带你回去。” “这时候你应该说：“那我陪你一起走”，而不是把一个人工智能抬出来挡刀，就算诺玛脾气好也不会允许这件事的。” 白航摊了摊手道：“但是我要等人啊。” “等谁？” “不知道，我们没见过，但是他一定会来。” 未来眉头微皱：“你开始写dc系列的同人了吗？谜语人？” “龙族之间的事就是这样。”白航说：“我和夏弥从‘卵’的状态苏醒后过了很久在想起以前的事，三峡下面那个家伙估计也一样，铜罐里的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可能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是他一定会来找，我需要找一个适合的地点和他碰面。” “会开打吗？”未来问。 “不会。”白航说。 “也对，如果开打你也不会选在人多的地方，但是....”未来说：“所以你为什么要选一个人多的地方？” “因为观测者的数量。”白航说：“观测者的数量越多，现实越难更改，这既是为了说明我的诚意，也是为了防止他在和我见面后修改一些东西。” “那万一他挑晚上来呢？” “不会。”片刻过后，白航话锋一转：“除非他想开战。” ... ... 国庆第二日，晚。 未来一个人沿着海岸线走，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五月的风’。 ‘五月的风’是一座城市雕塑，火红色的外层钢板螺旋向上，拖着中央的红色圆球。这座城市地标在视野中越来越远，青岛的海岸线的确很长，但她没办法一直顺着沙地走，晚上会涨潮，现在海水已经漫到她的膝盖上了。 白航给她的加护是一次使用的消耗品，只有那些在收容所官方中提到过的能力她才能永久使用，而这其中不包括‘避水的加护’。 未来提着凉鞋，顺着石制的楼梯跑上岸。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心中庆幸了一下自己腿足够长，将手机装在短裤兜里，而海水没能涨到她的大腿。 白航给她发了消息，说自己等的人来了，问她要不要回来，如果谈判顺利他们今晚可以直接买回学院的机票，或者改道去夏威夷，十月份的夏威夷是旅游淡季，海滩上没有那么多人，就是可能热了点，但问题不大，多图点防晒油就行了。 多涂点防晒油？...嘶....未来发了个问号，说：“你这个防晒油正经吗？” 白航没回，以往他对这种没挑明的小段子都很热衷，回复会很快，但今天他没回，那可能就是有事耽误了，未来估计他已经和要等的人聊上了。 未来稍微加快了一点步子，她很想看看白航要等的人是谁。 她记得白航说过，那人一定会将见面的时间选在白天，但现在....未来抬头看向渐暗的天空，连夕阳都已经下沉了，这明显不是白航希望的见面时间。 ... 照相亭。 “来照相吗？200一张。” “太贵了，便宜点。” “一口价，谁来都一样。” “行吧...那给我拍一张，要背对着海面的。” 岸边的海水已经能没过小腿，但是这处照相亭却依旧没有收摊的意思，它所处的位置好像与海水隔绝了，亭下的沙子还像白天被太阳烤过那般炽热，穿着凉鞋踩上去能感受到的微小的热量从传至脚掌。 白航拿出相机，不怎么专业的拍了一张，拍立得很快就出了相片，白航拿起相片甩了甩，上面漆黑一片，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背对着海面。 “技术真不怎么样。”男人说。 “我是业余的，将就一下吧。”白航道。 “这技术不值两百块，赔我点东西吧。” “可以，你想要什么？” “那个罐子！”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有人出500美元买那个东西，而我是个猎人。” 这话着实有些出乎白航的意料，他深深的皱起眉头，眼神突然变得像鹰隼般锐利：“我还以为你来找这个罐子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钱，500美元买这个东西可是有点便宜。” 男人短裤兜里摸出一柄刀子：“你老实把东西给我，可以免受些皮肉之苦。” “刀？你想用刀对付我？” “雇主给的请报上说，枪械对你没用。” “有意思，你的雇主是谁？是谁告诉你骨殖瓶在我手上的？哦，故宫那边有人卖我，看来我要和老黄好好谈谈了。” “别说没有用的事！把东西给我，大家好聚好散！”男人拿着刀，语气中透出威胁的意思，但是身体却没有摆出战斗的架势，双腿反而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他的喉咙滚动，咽了下口水，周围的海水已经能漫过大腿，但是这座照相亭却偏偏没事，好像有什么无形的立场将这片小空间从沙滩中孤立出来了。 坐在亭子前小马扎上的男人露出疑惑和思考的身体，他朝这边看过来，缓缓说道：“你看起来一点记忆都没有，真怪，你苏醒了多久？10年，20年？苏醒后你一直在用人类的身份生活？有趣，小子，你叫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你是孤儿？” “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几万年前我们可是手足兄弟，至爱亲朋！” “你是疯子吗？” 白航打量着这个要来买他罐子的男人，很标准的中式面孔，只是带着点喜相，让他想起了以后会很红的喜剧演员沈腾，发色是标准的中国黑，这张脸不像坏人，也不像...龙王。 血统越高的混血种相貌越英俊，他和夏弥缩小骨骼委身成人类之后样貌也都是佼佼者，所以白航觉得龙王的长相一定是帅哥靓女，绝对不可能平庸，眼前这个人的气质让他想起了路明非，别说是龙王了，就连‘混血种’这个词好像也很难贴到他身上。 也许真的是消息走漏了？有什么家伙想花钱买他的铜罐？ 白航开始感觉到疲惫了。 他挥了挥手说：“你走吧，我不为难你，这件事你别掺和了，水太深，不管你赏金猎人还是别的什么职业，以后听到和这个铜罐有关的事都躲远点，既然消息已经走漏，那知情人再多你一个也没关系。” 男人不曾移动，白航的话没有威慑力，这很难将他劝退。 “我女朋友要回来了，我不想当着她的面杀掉一个人类，所以你快点走吧，别愣着了，我这是在威胁你。”白航说。 对话发展到这个地步谁也料不到，男人明显是在害怕，所以他没出手，但也正因为白航没出手，所以他觉得自己可以试试，这时候他很希望雇主能给他什么消息，比如是要继续还是放弃任务，在他靠近海滩之前蓝牙耳机中一直能听到雇主的声音，应该是个60多岁但中气十足的老人，和在他靠近海滩之后，蓝牙耳机中的声音就不见了。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怀疑那个雇主也很害怕被眼前这个男人察觉到身份，怀疑他只是个被派来送死的赏金猎人。 男人开始后退了，领域外的海水打湿了他的脚后跟，他猛然回头，看到潮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涨到了他的腰肢，如果这时候他选择回去，那他多半是要游上岸了。 “你怎么做到的？”男人问：“是意念？还是什么魔法？” “你不要用这种麻瓜看巫师的眼神看我好吗？”白航说：“这对我们来说只是很常规的能力，在一片区域内划定领域，只让自己允许的事物进来，其他东西在得到你的允许前不能...” “噗通——”话说到一半，突然有道人影从外面的海水跌倒领域中的沙子里，她一手拎着一提啤酒，另一手拎着一袋烤串，踉跄了几步后从沙地里站起来：“下次能不能把避水的加护给我永远添上啊，我把啤酒和烤串举在头上蹚进来的。” “知道了，以后给你加。”白航宠溺的说。 未来把烤串扔到照相亭前的小桌上，然后走进亭子里搬出来两个马扎，朝男人说：“坐下吃点？” 青岛的烤肉和啤酒都是一绝，这事儿男人知道，但是坐在海里吃烤串还是第一次，潮水在开始攀升之后越长越快，估计很快就能没过脑袋了。 “那就，吃点？”男人撑开马扎，坐到小桌前，前半段的闲聊中让他产生了很多疑惑，什么我们是同伴之类的，看他的样子感觉不像说谎。 “你叫什么？”问这话的不是白航，而是未来。 “13号，这是代号，理解一下，干我们这行的不能暴露真名。”13号从袋子里抽出一串鸡心，火候刚好，还是热的。 “13号？我还以为你是诺顿。”未来说。 “诺顿？听着像外国名。”13号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黑发：“我是中国人，看到了吗？而且父母都是中国人，所以我的真名也是中国名。” “你还有父母？”这次开口的人是白航：“没准你真的是个普通人，在你身上我也感觉不到共鸣，还不如那个罐子。” 白航拉开啤酒的拉环，问：“你的雇主只出500万美元，但是哪怕用5000万换这个东西都是亏的。” 13号愈发好奇：“那个罐子里到底是什么？” 白航道：“既然你不是圈内人，那我和你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你听不懂，但是我可以和你打个比方，恐龙你听过吗？” “这谁不知道？” “你把这罐子理解成恐龙蛋就行。” “恐龙蛋？....你是说？那里面桌子什么活的东西？”13号朝亭子里瞅了两眼，看到罐子上好像有个缺口。 “哥哥。” “嗯？刚才你叫我？”13号突然说。 “没啊。”白航道。 “哥哥。” 这是一道稍显稚嫩的男声，13号左右张望，发现附近没有其他的人，白航的声音偏中性，而且他显然不会叫自己哥哥。 这道声音透着一丝可怜，让人忍不住去回应。 “你怎么了？”白航问。 “没什么，只是好像幻听了。” “幻听？听到了什么？” “有人在叫我哥哥。” “！” 此话一出，未来和白航看向他的目光同时变了，13号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老虎和狮子同时盯住了，而且是两只不会相互夺食，站在同一阵营的老虎和狮子。 “怎么了？”13号慌张的问：“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白航鹰隼一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13号感觉这道目光深入了自己脑海深处，正在窥探他的过去和未来，13号撸了个鸡心，嚼了两下，将吃完的铁签攥在手里，似乎把它当成了某种防身用的道具。 （ps：我看了看，月票还不到100，这月显示只有44张，唔，原来事情是这样吗....） 第二十章 康斯坦丁，收容失效！（4000字） “看来我没等错人，你就是我要找的家伙。”白航肯定的说。 “他这种情况是什么？”未来问：“刚出生，记忆没恢复？还是出生之后遇上车祸了，撞傻了？” “应该是先天的。”白航思索着说：“我出生之后也花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是谁，只是我出生的那座海岛没有科技设备，所以我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自己记忆复苏用了多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可是龙王级的目标。”未来有些不安的问。 “也不能确定，他只是听到有人叫自己哥哥，也许他是个正太控，幻听了。” “你才是正太控！”手里握着烤肉签子的13号说：“老子是正经人！” 他这张捎带喜感的脸让自己说的所有话都没什么信服力，白航对他的质疑更深了：“正太控和正经人，这两者并不冲突。” “哥哥。” “谁？！到底是谁在说话？！”13号猛然从马扎上站起来，手持烤肉签，警惕的看向四周。 “又听到声音了吗？”白航面色变了变：“事情还需要进步一的证据，但你现在确实成了龙王嫌疑人，13号，我们可能要暂时收容你。” “收容我？你们是基金会的人？！” 未来眉头一挑：“你竟然知道基金会？！你是粉丝吗？还是真的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如果你真的相信基金会，或者出于某个巧合的原因曾经和我们的哪位专员接触过，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着，未来从短裤兜里摸出一个皮夹，已经被海水浸湿了，不过保存在皮夹内的证件却依旧完好。 一个外圈带有齿轮状突起的黑白图章，哑光的，看一眼就知道和网上卖的那些周边不一样。 13号简单扫了一眼证件，在上面看到了‘石川未来、a级专员的繁体字样’。 “我们收容，我们保护，放心，收容所里管三餐，定时还有娱乐活动，你可以带点东西进去，当成学生时代的宿舍就行。”未来说：“如果在收容期间我们确定你没有危险，那你可以申请换大一点的宿舍，我们和迪拜的帆船酒店有合作，可以给你换到那儿，如果你不喜欢其他国家，我们旗下也有自己的楼盘，山间小别墅之类的，可以给你安排到那儿，不过你还是要按期接受一些测试。” 白航补充道：“都是很简单的题目，和社区问卷差不多，而且我们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就去哪，不过要带着我们的定位信标，毕竟你是收容物，理解一下。” 13号听着这对男女的一唱一和，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他用签字指着白航，然后又指向未来，情绪激动：“你们两个想软禁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哥哥。” “哥哥，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面前这两个东西你都可以干掉，吃掉我，就没什么人能威胁你了！” “谁？你到底是谁？！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13号开始不受控住的挥舞签子，未来看准机会握住他的手腕，将签子夺下，而后熟练的从上衣里摸出一管蓝色的注射液，插进13号的脖子里。 他的身形摇晃了两步，躺倒在沙滩上，没了动静。 “我没带手铐。”未来说。 “我有。”白航从上衣兜里摸出来一副。 未来将13号的两只手反扭到身后，用手铐锁住，这是收容所特制，上面存在着‘无法挣脱’的承认力加护，想要挣脱就必须和看过收容所【装备】设定集的300w+位人员身上的承认力对抗。 “把他带回所里？”未来说。 “嗯，带回金华总部。”白航说：“设定特殊编号a002，还有他的骨殖瓶，设定编号a003，两者单独关押。” “看护人员呢？” “学院不是借了我们一批吗？” “用学院的人没关系吗？” “没事，三峡一战你在摩尼亚赫号上露过脸，学院肯定知道我们从龙墓里拿了什么东西。”白航说：“他们也不希望龙王复活，这次可以合作。” “但是学院的人都有点偏激。”未来不放心的道：“如果他们想杀掉13号，或者毁掉骨殖瓶，再或者...他们两个都想干？” “不会。”白航说：“龙王的研究价值要远远大于直接将他们杀死，他们可能想解剖骨殖瓶里的东西，可能会向用某种手段和沉睡的龙王建立连接，以此得到更多关于诸神黄昏时期的秘密，《环太平洋》的看过吗？人类试图同怪兽的大脑建立联系，以此获得更多的情报，秘党亦是如此，他们是屠杀者，同时也是研究者。” ... ... 十月四日，收容所金华总部。 地下34层，编号a，特殊收容间。 一男一女隔着桌子，相对而坐，男人的手腕被特殊的皮带固定在椅子把手上，椅子的四条腿直连地下，与钢化的地板融为一体，被关押在椅子上的人绝无逃跑的可能。 “姓名？” “13号。” “我问真名。” “你问什么都是13号！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石川未来眼睛眯起：“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椅子是通电的。” “通过电又能怎么样？我受过专业训练，我的职业素养很高！不管你怎么问我，我都不可能.....” “滋滋————！！！！！” 13号头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抽搐，头发如蓬乱大卷，时而笔直时而弯曲。 “再问一遍，你的名字。” “13号！” “你还真是硬骨头！” “滋滋滋————！！！！！” “名字。” “13号！！！！！” “停一下吧。”未来的耳机里传来白航的声音，他正在通过审讯室内的单项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况，楚子航站在他身侧。 “看长相他不是个嘴硬的人。”楚子航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他没有名字？或者是出于某种保护机制，他将自己本来的名字用另一个名字替换了？学长，白航不是你的本命吧？...那只是你为了掩盖龙王真名而给自己去的一个代号，不过是时间久了，这个名字已经相当于你的真名了。” “你的意思是...”白航沉吟了一会道：“他也出于某种保护机制给自己取了某个代号？比如13号？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他只是没说实话。” 白航对着身前的话筒说：“试着对他说一下诺顿和康斯坦丁两个名字，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注意语言逻辑，不要引入的过快。” 收容间内，未来装模作样的拿起面前的文件夹，故作高深的开口：“你叫诺顿，真正的身份是的青铜与火之王，那个铜罐子里是你的弟弟，康斯坦丁！” 单面玻璃外的楚子航和白航面面相觑。 今天是师兄弟两人的败北，未来显然不知道什么叫‘语言逻辑’和‘不要引入的过快。’ 13号在听到诺顿这个名字后明显有了反应，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溃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不叫诺顿，我记得自己和你们说过。为什么你们非要给我安上一个不属于我的头衔？什么青铜与火之王？什么康斯坦丁？！我根本就不知道！！” 13号低着头，表情深深的埋进收容间的阴影中，他似乎想用双手抱着头躲进某个角落，但是他的双手被特制的皮带捆着，所以他没办法完成这个动作，只能干巴巴的把头埋低，盯着自己的膝盖。 “哥哥。” “哥哥...” 那道声音又在脑海里出现了，这次他带着一丝心疼，似乎在可怜自己当下的境遇。 “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哥哥，只要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都可以冲破。” “但是这里有很多人，康斯坦丁，会有很多人死。” “哥哥，我才是优柔寡断的那个人，你至古以来都是残暴的君王！” “啊，对，是这样的，你的确是很好的食物，但是吃掉你，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变成了孤单的一个人了，几千年来，小世界中就只有我和你。” “死亡让人难过，但是死并不可怕，死只是一场长眠，我们终将竖起站起，穿越荒野返回故乡！来吧哥哥，吃掉我，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仍会再次醒来！” “康斯坦丁...我....” “吃掉我，哥哥！我们一起君临世界！！” “他在和谁说话？”单面玻璃外传来楚子航的质疑，他看向白航，白航冲他微微摇头，表示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的精神领域很强，这片空间不会有人入侵，也就说13号听到的声音是单向的，或者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是在重复，重复自己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的对话。 “所长！骨殖瓶内的温度正在上升！”地下34层的通讯内传来a003号收容间内监控者的声音，他的话音刚落，通讯内就只剩下刺耳的交织电流。 “出事了！”楚子航目光如刀，右手落在了村雨的刀柄上：“我上去解决问题。” “好。”白航说：“骨殖瓶在地下12层的冷库里，我设定得应急温度是零下90度，如果里面封存的东西出逃，冷库的温度会瞬间降至这个临点，不要着急进去，你最好在外面等他。” “零下90度？”楚子航将要走出审讯间的身形突然之主：“为什么会这么低？你用什么东西降温的？” “液氮，但液氮没办法把温度降到那么低，其实我用的是承认力。”白航说：“收容所里没有科学，这里的一切，包括收容所本身的存在都是基于承认力，不合理的东西在这里就是‘正常’，而且我要提醒你，冷库里还有其他东西，收容所已经成长为一尊真正的庞然大物，我可以用剧情和设定控制它，但今天发生的这种情况在我写过的剧情之外，换句话说，今天的情况在我的剧情中没有出现，现在位于收容所内所有人员的未来都具有不确定性。” 楚子航眉头微皱：“说的简单点。” “你可能会死。” “我不怕死。” “你怕不怕不重要，可怕的是收容物。” “冷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白航表情平静，依旧透过单面玻璃注视着收容间内的13号：“他是a开头，编号a002，他弟弟是编号a003，冷库里原本的东西是a001，我刚更新的设定，官网上的阅读人数为25w+，这点承认力无法让他发挥出真正的威能，但是他依旧很强。” “强到什么程度？” “和完全体形态的四大君主相当。” 楚子航忍不住想爆粗口：“你特么的写那么多战力超纲的东西干什么？！” 白航嘴角突然翘起，好像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他的专业领域，他像一个航天设计师阐述自己所设计的月球探测车那样向楚子航说明自己做这件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故事有趣，对于一个作者而言，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写出有趣的故事，强大的东西总是有足够的魅力，不是吗？大家往往对那些能毁天灭地的东西印象深刻。” 楚子航愣住了，这个解释合理，而且他也能够接受，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在出去前吐槽：“没有读者你会死吗？” “肉体不会，但是精神会。”白航收起笑容，坐正了身子，在与楚子航的对话中，他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收容间。 楚子航往白航目光的方向瞥了一眼，他以为白航在看13号，但是白航的视线停留的地方好像是石川未来的后背。 有那么一瞬间，楚子航仿佛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他羡慕不来的东西，当下这种大场面，他在拿着刀准备出去屠龙，有人却在担心自己的准女友。 楚子航离开观察室，握着刀柄走进了地下34层通往地上的楼梯间。 ...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 13号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的身上开始燃起火焰，椅子上的特质皮带开始燃烧，高温正在与其上的承认力对抗，在收容所的设定集中，特殊收容所的皮带是能抗住2t的物理冲击，但是不耐高温。 设定的物品总是要有点缺点，有缺陷的东西更容易让人接受。 困住13号双手的皮带燃烧了，他从椅子上缓慢的站起来，脚下的钢板被烧灼出红色的印记，仿佛马上就要融化成铁水，未来看到他的双目变成了灿金色，有无言的愤怒在其中流淌。 耳机中传来白航的声音：“你去冷库帮忙，楚子航是个杀胚，拦住他，别让他对康斯坦丁动手，13号我来对付。” “知道了，但是我怎么从这儿出去？” “走门。” “走门？但是他...”未来想说“但是13号盯着她”，可在她抬头之后却发现13的目光是向上的，那股突如其来的愤怒也是向上的，朝着站在单向玻璃外面的白航，两人的目光好像通过那上玻璃交汇到了一起。 第二十一章 未来：“康斯坦丁，我教你。” 未来沉默着，走向收容间的大门，13号没有阻拦，直到关门声响起，他的耳朵才后之后的动了一下。 “哗啦——！”单面的玻璃碎了。 两位龙王的对视迸发了精神立场，以那面被震碎的单面玻璃为远点，在空气中荡起了圆环状的波纹。 “诺顿。” “贝纳勒斯！” 两道音色不同的声音，像是在为一场战斗拉开序幕，他们认出的彼此，但其实两人的记忆都没有那么清晰，白航的记忆一直以来像是某个小女孩，在身后时跑时停的追赶，但是诺顿的记忆却像百米短跑的飞人，在刚刚的某一瞬间全部灌输到了脑海中。 13号体内的骨骼发出爆鸣，膜翼突破了脊背，全新的骨骼开始滋长，构建出翅膀的轮廓，火焰在全身点燃，他的身体淹没在火中，像是一颗逐渐升温的太阳。 “很抱歉电了你，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内心宽容大度的话，当然，这不可能，但其实你还要感谢我，是我让你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你弟弟现在安然无恙，诺顿，我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了，贝纳勒斯！从古以来我就就是敌人！” “还在纠结千百年前的事吗？诺顿！有点君王的气量吧！” 白航其实不知道诺顿在说什么，他想起了很多事，但破碎的记忆泡中没有诺顿的身影。可对话还要继续，所以白航试着和他继续聊天，他的目的并不是和诺顿为敌，他的目的是让诺顿想起自己龙王的身份，然后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下！ 现在前者做到了，只是手法有些过激，这就导致计划的第二步实施起来尤为困难。 这里是地下，而且是收容所是他苦心经营的总部，他没办法在这里使用雷电的权能，一道雷要是从地表劈到地下34层他的基地也就毁了。 冰的权能他也没办法用，空气中的水分全部都被诺顿的火焰烤干了，他没办法凝水成冰。 冰、火、雷、暗。 他能用的权能还剩下两项，诺顿是控火的大师，这片空间内的火元素都在他的拉扯和掌控之内。 元素权能可以发挥的权能有限，但两人所处的空间却是依凭与承认力而存在的，也就是说，白航在这片空间里可以随心所欲的扭曲现实。 地面的铁板开始扭曲变形，随着白航手掌合握，凸起的地面将全身覆盖着火焰的诺顿包成了一个铁粽子。 “金属对我无效。”铁粽子里传来13号不紧不慢的声音。 “我知道。”白航说：“这里的地板用的材质是铪合金，听说过吗？在我们那个时代没有的合成金属，熔点在4000度以上。你的火想达到4000度很容易，但现在你才刚刚觉醒。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的目的只是把你困住，一会儿就行。” 在诺顿看不到的阴影里。白航缓缓说道：“你相信光吗？” “光？”这好像是一个比喻，只是13号没听懂。 黑暗的收容间突然亮起了光，光的集合点在白航的右手，那是一只正在飞速旋转的光轮—— 出自科幻特摄《奥特曼》中的虚拟技能，以承认力作为依托在现实显现，其威力能达到斯派修姆光线的5~6倍，几乎可以切开所有物质，光轮温度为21万摄氏度，可以在瞬间切断世界上熔点最高的金属，将被封锁在铪合金中的的诺顿斩杀。 13号察觉到了危险，身躯上的火焰骤然暴涨，在他冲破铪合金时，白航扔出了手中的八分光轮！ 高亮的光芒仿佛能直接将眼睛灼伤，13号下意识的闭上眼，身体向右侧后跳，经常和白航战斗的楚子航知道，白航挥刀的时候不会直接进攻哪个部位，他最擅长的就是预判你闪避的角落，在你觉得自己一定能避开致命一刀的时候，他的剑技其实就等在你闪避的落点，楚子航知道这点，但是诺顿不知道，所以高速转动的光轮削去了他的右臂，觉醒只是在体表生出的龙鳞在面对八分光轮的时候没起到任何防护作用。 喷出的血被火焰瞬间蒸干，为了不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诺顿不得不熄灭了火焰，暂时用左手捂住右手止血，他的样貌依旧是13号，骨骼的变化也尚未突破作为人类的临界点。 “那东西是什么？”13号喉咙中发出的声音低沉喑哑，介乎于龙类和人类之间。 “这是臣子的认可。”白航说。 “呵，作弊的手段，你根本没有自己的帝国！” “帝国？时代变了诺顿，现在国家不是姓资就是姓社，你以为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做什么独裁的君王吗？别天真的，有那种想法的人在这个时代可能会被当成傻子，作为君王，我们总是要有些取巧的办法，得不到别人的拥戴，但是却可以得到别人的承认。” 白航的手上又亮起了八分光轮，像是在向诺顿炫耀：“你们需要承认力，不再是靠武力和征伐去得到，而是用头脑。” “头脑？说的好听！难道你让我和你一样坐每天坐在电脑后面敲键盘吗？” “人各有志。”白航叹息一声：“获得承认力的办法有很多，你可以自己获得，也可以借别人的。” 白航对着诺顿露出笑容：“如果你想，我可以借你。” “最近我有些猜想。”白航说：“其实我们吃掉的并不是哥哥或者弟弟，我们吃掉的，只是他们身躯中承载的力量....你可以理解成，吃掉他们是让自己快速变强的方法，你看武侠吗？四大君主之间的吞食行为就相当于醍醐灌顶，这是取巧。通常来说，变强过程是缓慢了，我们每次醒来都需要重复这个缓慢变强的过程，因为我们曾经走过那段路，所以对我们来说这个过程就成了实力恢复。” 白航平静的看着诺顿：“只有无法通过自身努力回到巅峰的君主才会选择吃掉王座上的另一个孩子，诺顿，你是那种会做出懦弱之举的人吗？” ‘凭借自身努力回到巅峰？’断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13号的进攻的架势却因为白航的一番话而停止了，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双生子的实力是有尽头的，的确，古往今来那些曾经成为过某片领土帝王的君主确实要比那些复活后选择单打独斗的君主更强，但诺顿却从未想过他们的强大会和‘承认力’有关。 “一人不成军。诺顿，只有一个人的君王不是君王。”更多的八分光轮出现在背后身后，即便脱离了手掌的掌控它们依旧在各自的轨道旋转，只要白航念头微动，数十枚八分光轮能在片刻间将诺顿的身体分段，刚找回记忆的龙王不可能对抗已经得到承认的君主，即便这些‘承认’是通过取巧的方式获得的。 白航的声音直接在精神领域响起，诺顿感觉自己的识海像是迎来了一颗陨石，只是这颗陨石暂时悬在空中，并未掉落，这一刻诺顿猛然意识到，他其实根本不用和自己说这么多，只是单纯凭借精神领域的压制他就能禁掉自己的权能，就像他们对付那些肮脏的混血种时那样。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有两个。 一是委身求全，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胡编乱造的歪理，都先暂且相信，舍弃君王的威严，寄人篱下。 二是全力一拼，从地下34层杀出去，前提是他能应付的了眼前这个能随便拿出自己理解之外物品的怪人。 白航没有出手，只是他周身八分光轮的数量却在无形的增加。 诺顿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大约过了十息，他似是做出了妥协。 “我认输。”一句话后，13号身上的火焰彻底熄灭，认输对君王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但是他没办法，认输是此时最好的选择，白航能轻松的对付自己，自然也能轻松的对付康斯坦丁，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弟弟。 “啪嗒——” 一张金属卡片从上面的观察室掉到13号面前。 诺顿将目光平移，看到了那张卡上的信息。 【姓名：***】 【收容所b级专员】 【直属上级：***】 “来收容所工作吧，给自己起个正经点的名字，上级你可以自己选，这是我给你放宽的要求。” ‘果然。’13号不动声色的收起金属卡，投降的代价就是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升到a级之后可以带后辈，我允许你发展自己的势力。”白航说：“收容物在被创造出来之后我也没办法完全控制，创造出来之后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世界上的孩子，有自己的思想，会对被收容这件事感到不满，我可以用剧情的方式控制他们，但是我自己只有两只手一张键盘，没办法控制所有的东西，所以你们这些专员的工作就是保护并且收容那些拥有自我思想后而‘收容失效’的怪物。” 白航继续道：“每月会有业绩考核，成绩够可以进行一次等级测评，最佳员工半年凭一次，评上的人有额外将近，工资我们发的是美元，13号，你比较缺钱吧，不缺钱的话也没必要做赏金猎人，来了收容所你至少不用为钱发愁了，我们待遇很好，而且有五险一金。” 诺顿没管白航说的待遇之类的，他想在关心另一个问题：“贝纳勒斯，康斯坦丁在哪？” “放心，他现在很安全。” ... ... 收容所，十三层，冷库。 “你别进去了，里面的低温你扛不住。” “我有君炎，学姐。” “君炎的原理是点燃空气，又不能保暖，欺负我成绩差吗？零下90度的低温对你来说肯定有影响，别勉强，那是龙王级的目标，容不得马虎。”未来说：“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 “小心，学姐，a001可能已经收容失效了。”楚子航说。 “没关系，我有加护。” 未来周身张开了at力场：“绝对领域能低于物理攻击和高温，它伤不到我。” ... 冷库只是寻常意义的冷库，收容所的很多建筑其实并没有多复杂，比如未来所处的这处‘冷库’就只是一座1000*1000平方米的巨大立方体空间。 这里面确实有某种东西，他身上的火焰淹没在低温里，不停的向往冒着白色的蒸汽，冷库内充斥着冷热交汇时产生的白雾。 “哥哥。”未来听到这样的声音。 白雾内有一道身影正在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他身形不高，比自己还要矮上一头。 “哥哥。”稚嫩的声音说。 “我不是你哥哥。” “我知道，我不找你，我找哥哥。” “你哥哥现在估计已经被打到半死了，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死的，我们不是敌人。” 奇怪的对话。 康斯坦丁的身影越来越近。 在荡漾在冷库的白雾中，未来看到了一张清秀的面孔，他看上去十六七岁，脸儿小小的，眉色很淡，一双黑的匀称的眼睛，只是双目之中的神采有些空荡，他没穿衣服，裸露的身躯有一种介乎病态的苍白，因为太过消瘦儿肋骨毕露。 这个男孩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疼。 一个纤瘦的男孩在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哥哥，而他找哥哥的目的却是让哥哥吃掉自己。 从出生开始就预示着死亡，为了成全他人而存在，这种命运未免太悲惨了一些。 “哥哥。”康斯坦丁小声的叫着，从未来身边走过，像是两个在马路上遇到的陌生人那样擦肩。 “康斯坦丁！” “？” “你哥哥在地下34层。” “谢谢。” “被哥哥吃掉，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这是我们早就有的约定，哥哥吃掉我，然后君临世界！” “君临世界现在挺难的，时代变了，首先你哥哥的身体强度要能抗住一次核爆，飞行速度要能快过歼15，要不然无论天上还是地下，你哥哥都只有挨打的份。” 男孩前进的身形突然止住了，似乎是女孩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姐姐...知道怎么做，才能君临世界吗？” “我当然知道。”未来说。 “姐姐教我。” “好啊。”未来说：“不过你先把身上的火灭了。” 第二十二章 潜移默化的影响，准备给入学者一人发一颗龙蛋（4000字） 一日后。 苏晓樯正在做10月的b级人员统计，像个坐办公室的社畜，机械性的对照着纸质档案往电脑里输入。 【基金会b级人员档案（新晋）】 【姓名：唐伍德（原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等级：b】 【直属上级：石川未来】 【有效收容项目：0】 ... 【姓名：唐仁（原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 【直属上级：楚子航】 【等级：b】 【有效收容项目：0】 ... 基金会，13层冷库。 楚子航将刀架在一个女孩的脖子上，眼神冷彻。 康斯坦丁在旁边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前辈，报告上说，a001号收容物不会主动进攻人类，虽然她的能力有点恐怖，但是可控。” 楚子航没管康斯坦丁的忠告，冷声对a001号收容物说：“昨天你在外面玩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该回去了。” “多玩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女孩扭头，丝毫不顾及楚子航的刀刃，头一低从两人中间穿梭过去，身形快速的消失在冷库外面的走廊里。 “前辈...”康斯坦丁想说什么，但是楚子航大概率听不进去。 在他的观念里，对付危险的东西就要用刀，你让他低声下气的和一个收容物交流？这恐怕有点困难。 他可以对话，但是用刀更快，所以楚子航通常都用刀。 “为什么走廊不能多装几个灯泡？”楚子航憋着眉头吐槽，a001号收容物能那么快的脱离两人的视野就是因为走廊上没灯，只要稍微跑两步，任何人都能轻松的消失在黑暗里。 “要交电费的....”康斯坦丁小声说：“收容所这个季度有点入不敷出，未来传媒那边正在准备新的电影，签约艺人、特效、买剧本...各种筹备花了好多钱，为了及时止损，白老板切断了收容所地下四分之三的电源，使整个集团原本占用了5.5%的电力开支降低到了1.45%” 楚子航有些诧异的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你昨天才通过的评估考核，你哥哥现在还在收容间里等待二次评估，如此短的时间，你为什么对公司的事这么了解？” 康斯坦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前辈，都是未来姐教我的。” “未来？”楚子航轻声发出质疑，他不觉得那个女孩对公司的事情了解有多透彻，即便‘未来传媒’命名的时候用的是她的名字。 康斯坦丁说谎了，或者隐瞒了什么，楚子航不知道，至少这个小男孩不是真的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天真。 毕竟是存活了上千年的四大君主，披着一张16、7岁孩童的外皮也并不能改变其中的本质。 “快走吧。”楚子航抬起手腕，腕表表盘内的抬手灯如约亮起，在看到时间后他轻声叹气：“既然你说的这么好，那我们下次找到a001的时候由你来负责收容，我在学校约了剑道课，要快点回去了。” “前辈国庆也要上课？” “美国的学校不过中国国庆。” ... ... 同一时间，芝加哥。 未来和诺顿坐在一家甜品小站外面的遮阳棚下，两人面前各摆着一块布朗尼蛋糕。未来无所事事的吃着，诺顿却显得心事重重。 “我的二次评级好像还没通过，按照你们的规定，我现在还不能出来。” “没关系，审核已经提交了，会过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你虽然危险，但是可控，只要是可控的异常，审核那边不会卡档案的。”未来说：“快吃蛋糕啊~，我请你吃的！一块布朗尼好贵的....誒~，好想带康斯坦丁啊，康斯坦丁好可爱，为什么把你分给我了啊魂淡！” “喂！别想对我弟弟出手！他还是个孩子！” “几千岁的孩子吗？安啦~，我还等着别人求婚呢。”未来说：“吐槽一下而已，可爱的小正太后辈变成了看起来脑子缺根筋的喜剧演员，你说这不算悲剧吗？” “脑子...缺根筋的.....喜剧演员？？”长达10个字的描述，让人略微生气的同时还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她说的没错，自己现在这张脸确实就是这个感觉，潜藏在都市中的人不需要引起太多注意，所以面容自然是越普通越好，至于为什么脸会看起来如此喜感？这全都是因为人们这么多年来的审美变化，这张脸在最初始的时候就是根据‘普通的中国人’捏出来的。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诺顿问。 “寻找龙王诺顿的卵。” “？？” “是学院任务啦~”未来说：“卡塞尔学院和未来传媒是合作关系，两边的任务共享，学院任务栏上这个任务被置顶了，骨殖瓶在我们手上，我直接提交任务就行了。” 诺顿惊呆了：“但是...我和康斯坦丁都已经出来了啊...” “没事。”未来说：“只要抓到a001就行了。” “a001到底是什么？贝纳勒斯和我说，祂的设定是全盛时代的四大君主。” “没错，是这样的，但她其实是个生蛋机。”未来说：“白航把她创造出的目的就是让她不断产卵，而且无需受精，所有卵的存在都是依托于母体的承认力，白航现在已经着手再写a001的剧情了，后续的电影和独立都在筹备，收容所地下最近断电也是在为a001铺路。” “产..卵...？”诺顿此刻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她却也从未来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了一些很恐怖的事。 “我能不能问一下，祂产的是什么生物的卵？”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龙卵啊！”未来说：“a001只是她的收容序列号，其实我们内部人员更习惯称呼祂为龙母。” 诺顿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裂开了，一位能无需受精便可以产卵的母星龙类，实力相当于全盛时期的四大君主，贝纳勒斯想干什么？ 他现在正在做的是创造一只龙族军队，在这个和平的时代选择了与秘党合作，暗中还在创造龙族军队，不...并不是暗中，他的创造是在明面上的，并没有向任何人隐瞒，所以...也许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得到了屠龙秘党的允许？或者说...秘党知道他的这种做法，只是他们无力阻止？ ... ... 同一时间，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依旧是两杯锡兰红茶，只是白航身前的茶杯里多了两个奶块儿，昂热知道他喜欢加奶，所以多给他准备了一些。 “你的提议我考虑过了，但是给每个新生派发一直龙崽儿这件事实在...这样，不如你先给学院捐几颗龙蛋，装备部那些疯子在看过你的提案后都快馋哭了。” “品种不一样的，校长。”白航做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a3001所产生的卵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龙类，他们骨子中不具备对人类的仇恨，我们已经对她所产生的龙崽儿进行过测试，校长你养过狗吗？” 昂热一愣：“我以前认识一个巴西姑娘，她养过一只拉布拉多，我和她一只住过半个月，这算不算我也养过狗？” “勉强算吧。”白航说：“a3001所生产的龙类幼体就和小狗差不多，会对他们的饲养者产生非常明显的好感，那种感情和人与动物之间的情感其实不太一样....” 白航沉思了片刻说：“校长，你看过宝可梦吗？a001幼体与饲养者之间产生的感情其实更类似人与宝可梦，那种关系应该是....羁绊，对的，羁绊！我认为用羁绊来形容更加贴切。” “咳...”昂热轻咳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拒绝之意：“虽然你这个提议是很好，但我们是屠龙者，屠龙者养龙这件事再怎么说也太...” “校长，a3001所产生的幼体并不是四大君主的后裔，我已经说过了，它们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龙类。” 昂热摆了摆手，神情变得有些疲惫：“让我考虑考虑吧。” 会谈结束，白航离开办公室，秘术艾泽薇娅等在门口。 “谈判失败了吗？”她似乎早有预料：“校长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他心中对龙族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 “我知道，但是不急，慢慢来，影响是潜移默化的。”白航笑着从她手里接过外套：“去东京的机票订好了吗？” “今晚就能飞。” “通知日本分部了吗？” “通知了，执行局说会派人接机” ... 一日后，羽田机场。 “真没想到你是来接机，我还以为会是那个未成年的小秘书。”白航随手将银色的手提箱交给夜叉。 “白老板，樱已经成年了，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成年了。”夜叉的目光不自觉的往随行的艾泽身上瞟去，她穿着一身紧身的职业套裙，衬托出经过锻炼的完美腰身，艾泽薇娅是英葡混血，立体的五官让她有种天然的贵族感，夜叉感觉站在她身边的时候自己的身高会矮上一截，即便他实际上要比艾泽薇娅高上半个头。 所谓的气场威压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英葡混血的屠龙秘党轻松的就压过了他这个东京本地的地痞流氓，夜叉心想可能所有成功的男人身边都有这么一个冷漠如同花瓶的女人，少主身边有樱，白航身边有艾泽薇娅，虽然花瓶这个形容可能不那么强大，但她们两个不说话的时候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花瓶。 “怎么今天道没见未来？”夜叉说。 “她有别的任务，收容所来了新人。” “话说东京最近的异常也有点多，本家已经阻止对抗力量了，猛鬼众那边因为一个叫‘黑影兵团’的异常折损了不少人，大家长因此还在本家开了一场庆功宴，虽然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夜叉说：“少主给你准备了酒席，说是想和你商讨一下收容所日本分所的事，大家长和其他几家的家主都去了。” “这么隆重？”白航眉头一挑：“你们东京出现的异常是什么？” 夜叉面色凝重的道：“是一只黑眼，据目击者声称那只眼睛没有瞳孔，出现时间大多汇集在晚间7:00到凌晨3:00，凡是看到那只眼睛的人都是失踪的，但诡异的是，他们失踪了，却没完全失踪，作为人类的‘身体’不见了，但是影子却还会留下，他们的影子拥有了实体，能够完成本体在日常生活中的所有工作，而且不会疲惫，只是无法说话。” 艾泽薇娅接话道：“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影子却可以服从命令，如果是身体原主人的上级对着影子下令，那么影子依旧会完成下级所下达的命令，完成效率基本与本体相符。” 夜叉的表情闪过一丝诧异：“没错，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 问出这句话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多余，对方可以收容所本部的人，对异常的了解自然是要远胜于他。 白航说：“2121号异常，社畜快乐眼，会将即将被生活压垮的人吸收进一个和现实平行的异空间，只是那个空间没有工作，买东西不需要花钱，人不会生病，就算大吃特吃也不会长胖，没有法律，没有约束，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 “你的影子会代替你留在现实，帮你完成你原本的工作，影子任劳任怨，不会滋生负面情绪，对待工作甚至比原本的人更加认真，这个异常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可能出现在任何国家。” 夜叉一愣道：“和着这玩意是良性的？该死！说的好诱惑，搞得我也想被黑眼抓走了。” 白航看向夜叉，突然间露出笑意：“你也想在异空间虚度光阴吗？那个世界没有法律，人类不受约束，被生活的压迫的人会在那个地方彻底的释放天性，犯罪、屠杀...各种你想象不到的罪行会在那个世界滋生，当你的本体在异空间死亡时，你在现实世界留下的影子也会消失，你将彻底失去自己的妻儿和朋友，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只是因为你贪恋一片没有任何价值的理想世界。” “其实只要在异空间的人表露出想要离开的情绪，那么黑眼就会把你放走。”白航说：“只是很可惜，从那个异常被观测到以来，除了祂最初的收容者楚子航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愿意主动离开那个世界。” “祂很聪明，选择吞噬的人都是无法抵御生活压力的，夜叉，我记得东京最近几年的自杀率好像又上升了？” 白航说：“东京是黑眼成长的温床，那些疲累的灵魂似乎是某种养分，祂吞食灵魂，完成进化，只是最终会进化成什么我们却尤未可知，那应该某种比四大君主更恐怖的东西，毕竟我们从未有过对付祂的经验。” “夜叉，本源的恐惧来源于未知，而我们收容的东西，都是未知的。” （ps：家人们，最近承认力不太够了，多来点承认力！） 第二十三章 绘梨衣：“我得到神奇宝贝了！” “说的我有点起鸡皮疙瘩了。”夜叉抓了抓胳膊。 “小心！”艾泽突然说：“箱子里是很重要的东西，别摔了。” 夜叉扭头看向白航下飞机时递给自己的箱子，好奇的问：“这里面是什么？” 白航笑道：“这是送给你们日本分部的礼物。” “礼物？”夜叉疑惑。 “其实我来找你们少主并不是为了解决出现在东京的异常。”白航说：“我来找他是有别的事，我来之前也并不知道黑目在东京现身了，不过现在正好，黑目可以当成我和你们少主谈判时的筹码。” 夜叉摸了摸鼻子，他可是少主的家臣，这种话被他听到真的好吗？ ... 当日晚。 日本分部招待他们的地方是东京郊外的一间神社，其内的装饰以简洁为主，白航走进来鸟居的时候有一排身穿黑衣的西装男恭敬鞠躬，进社之后先是被一个身穿和服的侍者小姐脱去了外套，然后又被一个童男领着进了神社内部的房间。 八大家主分坐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两侧，家臣们全部屏退，等在屋外。 在场的几人中除了源稚生和绘梨衣外白航都没见过。 绘梨衣把手放在桌沿上，小心翼翼的朝他摆了摆，算作是两人第二次见面时的问候。 “大家长，参会人员已经到齐。”黑衣秘术将一分名册呈递到银发老者面前。他坐在长桌的主座上，一眼就能看出是这里身份最重要的人。 “橘政宗。”跪坐在白航身侧的艾泽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艾泽理应和乌鸦一样跪坐在后排，她此刻的位置有些不和规矩，只是座上的八位家长皆是没有点破，而艾泽对日本的礼仪也并不是很清楚，大家似乎都步调一致的放任了这个小辈的物理。 “白局长，一路旅途劳顿。”率先开口的是坐在白航正对面的橘正宗，他举起桌上的茶杯，分坐在长桌两侧的各姓家主也紧跟着他的动作，白航也适宜的举起杯子，这时候坐在白航身侧的艾泽有些稍显尴尬，她也算桌上的人，只是面前却没有茶杯。 艾泽始终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没有她的茶杯而显得窘迫。 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橘政宗用眼神示意后排的家臣们给艾泽上茶，家臣们互相对眼，不知道大家长在看谁，最后的结果就是没人动。 “夜叉，去给艾泽小姐上茶。”开口解围的人是源稚生。 “好的，少主。” 众人举着杯子等了片刻，直到夜叉将一杯新的花茶递到艾泽手中，这场见面时的问候才算艰难结束。 “白局长原道而来，辛苦了。”再次开口的人是坐在长桌侧面的一位女性，她的长相颇具知性，看上去三十多岁。 “她是樱井家主。”艾泽小声提醒。 “上次我们八个像这样坐在一起接待外来者，已经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事了。”风魔家主说。 “东京现在的异常已经到了没办法放任的地步，我们早就期待白局长的到来了。”橘政宗的表情颇为凝重，他顿了顿说：“住在东京的很多人其实并非生活的在日本，他们远到来而，在东京做生意，平日里受到家族的照顾，也会拿出一些东西来感谢家族，但现在他们平白无故的在我们的地盘消失了，不光是受我们照顾的那些外来人，我们也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中损失了很多同胞，身为大家长，他们的死，我有责任。” “这不是政宗先生的责任。”樱井家主说：“政宗先生已经将能做的都做的，为了不让年轻人感到压力，您甚至打量减轻了他们的工作，家族因为这件事出现的亏损都是您用自己的钱来填补的，政宗先生，您完全不必自责。” “对的，政宗先生，自从黑目在东京出现以来，您始终身先士卒，如果没有您，家族的情况只会更加危机。” “你们都不用说了。”橘正宗挥手示意：“没能让家族顺利度过难关就是我的责任。” “白局长。”橘政宗转而将目光看向白航：“抱歉让您见笑了，但现在家族真的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我们非常期待你能来，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您能解决出现在东京的异常，我们什么都能答应。” “没错，白局长，这次就拜托你了！”风魔家主附和道。 他们将态度放的很低，看上去对白航很尊敬，艾泽不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但从她了解的情报来看，他们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谦卑。 “夜叉。”白航朝着跪坐在后排的夜叉招了招手：“我的箱子呢？” 哦，对的，夜叉突然想起来，他这一路一直带着一个箱子。 听到传唤后，乌鸦将那个银色的手提箱摆到桌上，白航顺势将箱子一推，前进的箱子顺着长桌滑动，刚好停在橘正宗面前。 “大家长，打开看看吧。” “这是？”橘政宗面露疑惑。 “打开就知道了。” 次座上的众家主互相交换了眼色，橘政宗则是看向源稚生，大家长和少家主似乎在一次对眼后打成了某种共识，橘正宗搬开箱子的卡扣，安静的神社中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女声—— “请确认声纹。” “白航。”坐在橘政宗对面的白航恰逢适宜的开口。 “声纹验证通过。”箱子内的女声再一次开口。 无需橘政宗动手，箱子开始自动抬升，其内暗藏的挡板露出，一个外表被清洗的非常干净的白色圆形物体出现在橘政宗的视野内。 这看起来像是一颗蛋，约莫手掌大小。 那么问题来了，白局长为什么要给他看一颗蛋，难不成这东西就是解决东京异常的关键？比如蛋液和水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后淋在影子上就能将本人唤回之类的？ 一旁的源稚生朝他微微摇头，意思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这颗可能是蛋的圆形球体会和解决东京的异常有什么联系。 “白局长...这蛋...” “里面尚未孵化的龙类幼崽。”白航笑着说。 此话一出，包括屏退在外家臣们皆是瞪大的眼睛，有人握刀，有人眼中充斥着狂热，有人目光颇为好奇，有人态度事不关己，无论如何，这场接待仪式已经变得并不平静。 “敢问白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橘正宗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善，蛇岐八家同学院一样，都是龙类的敌人，虽然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并不像学院的某些教授一样对龙族怀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但他们对待龙族的态度也同样不怎么好，无法成为朋友，只能当做敌人。 “别误会，政宗先生，我们敌意。”白航说：“这颗蛋里的东西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龙类，它是收容物a3001所生产的素体，与我们刻板印象中的龙类有着明显区别，它们对人类友好，和小猫小狗差不错，政宗先生您看过宝可梦吗？” “宝可梦？”两人使用中文在交流，所以橘政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名词的意思，在源稚生用日语提醒他后才恍然大悟。 虽然他已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但这个ip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这个蛋里能孵出宝可梦？”绘梨衣突然说，她很少在家族齐聚的会议上发言，除非这个话题引起了她的兴趣。 “并不能，绘梨衣小姐，但是却可以孵出和宝可梦差不多的东西。”白航说。 “我想要。”绘梨衣说。 “这颗蛋是原本是我送给稚生的。”白航说。 他和源稚生其实只有一面之缘，两人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但他却用了‘稚生’这个看起来像是熟人之间的称呼，源稚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算是接受了这一称谓。 绘梨衣扯了扯源稚生的袖子，小声问：“哥哥，我能要吗？”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因为此刻的神社很安静，所以其实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源稚生在八家中的地位仅次于橘政宗，他是黑道少主，在家长没有能力做出决定的时候，八家可以听从少主的指令，但此刻橘政宗还在主座上坐在，如果源稚生跳过橘政宗接受了这颗蛋，那难免是对大家长的不尊敬。 源稚生虽然很疼爱妹妹，但在这种关键的场合，他也没办法跳过大家长直接决定龙蛋的归属。 “绘梨衣想要吗？”橘政宗柔声问道。 “嗯。”绘梨衣浅浅的点了下头。 “那就拿走吧。”橘政宗脸上露出令人久违的笑意。 始终在观察气氛的艾泽注意到，在橘政宗露出笑容后，其他几位家主紧绷的神情立刻变得松懈了，很显然，这位从见面开始就一直以‘慈眉善目’面貌示人的大家长其实在家族中颇具威严，这从其他几家家主的反应便能轻松得出。 “感谢白局长的礼物。”橘政宗说：“上杉家主看上去很喜欢，既然如此，我便替稚生转赠了，稚生，你觉得如何？” “我没有意见。” “那好，既然白局长给我们送了礼物，那我们也要稍微表示下心意。”说着，橘政宗拍了两下手，一排身穿和服的高挑女性绕开坐在屋中后排的家臣们，将几个盒子一一呈到白航面前。 这一处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来日本是临时决定的，前后只用了一天，而且他一开始只通知的源稚生，按理说他们应该没准备什么礼物。 看这个排场，盒子里的东西价值必然不菲。 从江户时代开始就纵横日本的蛇岐八家自然不会小气，但是对学院本部除外，他虽然有着收容所所长的身份，但也是学院本部出身，橘政宗之前一直叫他‘局长’而不是‘所长’，这就代表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卡塞尔本部驻神州执行局局长的身份是要大于‘收容所’所长的。 如今向来和本部不和的分部竟然会破例给他送礼，看来在东京发生的2121号异常真的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 “艾泽，打开看看吧。”白航说。 艾泽领命，将离白航最近的礼物盒子打开，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从外形就能看出里面放着的是日本刀，打开盒子后里面的东西也确实如此。 风魔家主在艾泽打开盒子后缓缓说道：“全长106厘米，柄长26厘米，刃长71厘米，刃宽3.2厘米，刃厚0.7厘米，不带鞘重量1.1千克，带鞘1.4千克，刀刃材料为天铁和古法夹钢。敷土烧刃热处理，手工精细磨，刀身上有独特的天铁锻造纹路。” “这把刀造于现代，没有历史收藏价值，但却是真正的无物不斩的神兵利刃，比起少主手中的蜘蛛切也毫不城惶多让。” 白航握住刀柄，将刀身出鞘半寸，其上特有的天铁锻造纹路清晰可见，刃处冷芒尖锐，的确是把好刀。 “我听说白局长善用双刀，所以连夜吩咐了家族内最好的刀匠赶制，如果白局长能在日本多留一会儿，那大概一周后就能拿到第二把。”橘政宗笑着说。 这似乎是让他留在东京的手段之一。 缓兵之计，只要能让他留在日本，那解决2121号异常的事便可以慢慢磨。 其实这完全是多余的，白航来此的目的只是推销龙蛋，完全没必要送什么东西，与其送刀还不如多收他几颗龙蛋，看起来是场交易，但其实你们稳赚不亏，白航做的都是亏本生意，他说的关于龙蛋的情报都是真的，龙真的可以当成宝可梦去培育。 “1、2、3...算上一周后会送给我的那把刀，一共四件礼物。”白航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像是什么阴谋得逞的奸商：“正宗先生既然说礼尚往来，那我无功不能受禄，这样，艾泽，今晚回住处的时候再让总部空运40颗龙蛋过来，快递就用京东国际，政宗先生如此热情，我们也绝不能亏待人家。” “白局长，这...”橘政宗汗颜，几位家主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只有绘梨衣眼睛发亮。 橘政宗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块白色方巾，擦了擦脸颊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开口问道：“白局长，难不成....这龙蛋其实有很多？” “是啊。”白航说：“你们要多少我有多少。” 第二十四章 白航：“艾泽，你加个班吧”（4000） 会议结束后，神社雅间。 “少主，你怎么了？”人都走完后，夜叉从跪坐改成了盘膝坐，这样不合礼数，但是没人看到，他是跟着少主做事的人，少主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源稚生依旧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绘梨衣坐在她身侧搓掌机，政宗先生嘱咐他会议结束后送绘梨衣回家。 在会议上，其他人都被白航牵着鼻子走，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些原本不正常的事，比如……绘梨衣在会议上开口说话了。 绘梨衣一直很注意，不会随便开口，她也一直很害怕，害怕开口之后会伤到其他人，所以她始终很注意，开口说话通常只会在和别人独处的时候，像刚才那种很多人集聚的场所，绘梨衣在以往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 但问题是…… 她刚才说了，而且说的很笃定。 绘梨衣往常开口说话的时候会有些停顿，听着好像口吃，但其实并不是，她只是需要确认自己在开口之后不会触发言灵，只有在明确了“审判”不会随着她的开口一并发动时，她才会放心的开口，而刚才……绘梨衣省掉了这一步骤。 “少主，还不走吗？好像要下雨了。”夜叉在源稚生身后提醒道。 “夜叉。”源稚生用食指轻敲了一下桌面：“上次绘梨衣出逃……不，上上次，绘梨衣上上次出逃的时候，你一直跟着她对吧？” 夜叉额头冒出一滴冷汗，不太懂少主为什么往事重提。 的确，上上次逃跑他确实在场，但他是被强迫的，我夜叉对少主的忠心日月可鉴，都是石川家那个可恶的女人逼的！ “少主，东京湾最近人力不太够，水泥搅拌机坏掉……” “水泥机没坏，夜叉。” “少主！我夜叉做事你是明白的！虽然我是混蛋了点，但我对家族的忠心……” “日月可鉴，我知道。”源稚生说：“我只是问你绘梨衣上上次出逃的时候你是不是全程跟着，你不要老想东京湾的事。” 源稚生不可察觉的皱了下眉头：“算了，我换个问法，绘梨衣上次出逃的时候，你听到过她说话吗？” 夜叉撇了一眼正在一旁搓掌机的绘梨衣。 上次出逃的时候两人约定过，绘梨衣叫他不要将自己说了很多话的事告诉哥哥，绘梨衣不是有心机的人，所以夜叉觉得这件事是白航或者石川家那个可恶的女人鼓动的，但他确实和绘梨衣小姐做过约定，两人还拉钩了，绘梨衣小姐和他说拉过钩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夜叉咽了口唾沫。 他慌了。 进不是退也不是。 被绘梨衣小姐的审判乱斩分尸和被少主沉进东京湾都是惨烈程度不相上下的死法，这叫他怎么选？ “你在犹豫什么？”源稚生有些不悦。 “没，少主，我……”夜叉一咬牙，现在到了他对家族表忠心的时候了，绘梨衣小姐天真，她就是被两个卑鄙的外乡人给骗了，约定什么都是狗屁！ “少主....说了，绘梨衣小姐说了。”夜叉道：“上上次出逃，她的表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常女孩，能够和人正常的交流，没有障碍。” 夜叉说完这话后偷偷瞄向绘梨衣，只见大小姐，依旧在搓她的掌机，夜叉心中缓缓松了口气，心道下次多买点玩具补偿大小姐，最近新的奥特曼特摄也要出了，他可以提前帮大小姐要来原厂光碟，就全当是毁约的赔礼了。 “完全能...正常说话？”源稚生小声的重复着夜叉刚才的汇报，申请若有所思。 神社外开始下雨，屋内隐约能听到雨声，源稚生兜里的手机响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汇报。 “打完了吗？”源稚生问绘梨衣。 绘梨衣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收起掌机，然后拿出她经常用的小本子，在上面写道：“玩的是开放世界，我一直在等哥哥。” ... 当日晚，银座酒店。 艾泽站在窗台上朝下眺望。东京的夜晚依旧车水马龙。 白航坐在沙发上敲键盘，更新今天的收容所主线章节—— 【白局亲临日本，对2121号异常进行收容...东京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中国对外所区，所以国内很多普通民众对东京正在上演的‘黑目’时间并未有所听闻，但国内依旧有些人通过油管和其他平台窥得了一星半点的情报，再就是有些人的家人朋友暂居东京....】 “老板，你打算怎么做？”艾泽趴在窗台上，看似无心的问。 白航停下手上的动作说：“2121号并不在我们的世界，它的本体在自己开拓出的异空间，所以我们需要潜入它所在的异空间将它杀死，但2121号是杀不死的，它诞生于人们的压力，哪里有压力，哪里就有2121。” 艾泽虽然是他的亲信，但她并不知道自己通过承认力创造世界的原理，她一直将‘收容物’当成确实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 “2121号收容物只对生活压力大的人有兴趣。”艾泽说：“老板你想从内部解决它，难不成是想主动进入2121所创造的空间？” “我？”白航笑了：“你看我像压力大吗？” “确实，您不像压力大。”艾泽也跟着笑起来。 “艾泽，你压力大吗？” “您交给我的工作还算适中。”艾泽中肯的回答。 “上个季度你报表你做完了吗？” “那不是我的工作，老板，我负责报表二审。” “没关系，不是你的工作你也可以跟着做嘛，我已经和公司新来的几个小会计说了，报表不用做了，艾泽，你虽然现在官大了，但是基础工作也要扎实啊，这样，今晚你把上个季度的报表昨晚，然后一审二审你也一块儿审了吧。” 艾泽勉强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老板，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艾泽，我已经把学院给你的补贴的取消了。”白航说：“我们公司是每月的15号结算工资，今天是7号，如果报表的一审和二审没有完成，那上个月的工资你就不要拿了，哦，对了，我听说你在伦敦近郊买了栋别墅，只不过是分期买的，这个月的15号刚好是换款日，我顺便还查了一下你的存款，12万英镑，原本加上我给的工资和学院补助正好能凑够15万还房贷，但现在...你的钱好像不够了呢。” 白航的笑容愈发灿烂，艾泽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了。 “老板。” “嗯？” “我辞职行吗？” “你觉得呢？” ... 长达三分钟的沉默，艾泽呆愣在原地，似乎在消化白航刚刚说的话。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忙啊。”白航适当的提醒了一下。 “不是....老板，我...” 在白航要给自己加班那句话说出来后艾泽差不多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让自己感受到工作压力，然后被2121吃掉，之后从内部将其杀死，从而解决异常，逻辑没问题，顺便还让自己体验了一下还房贷的压力，没错的，现代很多年轻人都是在这种压力下工作，所以才会沉迷在2121所诞生出的乐园。 “给你颗龙蛋。”白航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白色小蛋，扔给艾泽，艾泽手一滑，差点没拿住。 “这是什么？”艾泽问。 “龙蛋，a301产生的素体之一，能吞吃饲养者。” “吞吃...饲养者？” “它还有两小时就要孵化，艾泽，你要好好当妈妈。” “妈妈？老板，我还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是让你养龙，又不是让你养孩子。” “那我养个能吃宿主的龙有什么用啊？老板…是不是我最近的工作做的不太好…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了，还请您能直说。” “真的没有，艾泽，你一直都很优秀。”白航说。 ... 艾泽尝试着让自己相信这次的工作加量只是一次任务，为了解决2121号异常而给她的特殊任务。 但是... 解决异常为什么要发给她一枚龙蛋？ 说起来老板为什么要给极东支部发40枚龙蛋这件事她也从来没想过，一个合格的助理不应该问这些事，老板自然有老板的决断，而她只需要单纯的服从的就好。 深夜。 艾泽一人坐在酒店的小桌前，开着台灯，笔记本同时开着word和excel。 这是一次任务没错，但艾泽了解老板的性格，他说自己不会给工资那就是真的不会给，没有商量的余地。 机械性的往表格里输出数据，然后核对。 艾泽想到了自己在伦敦近郊的那栋别墅。 她其实没什么屠龙的理想，家里也不是屠龙世家，只是老妈稍微沾了点稀薄的龙族血统，曾经是学院的专员。而她的血统觉醒则完全因为巧合，16岁的时候她被一个抢劫犯从天桥推到湖里，意外的开启了‘灵视’，然后被学院发掘，最后成了屠龙者。 艾泽没什么理想，毕业之后完全听从学院分配，不过她曾经想过要在伦敦买栋别墅，屠龙者的身份是可以申请注销的，只要再签一份协议，已洗去自己关于卡塞尔学院一切记忆为代价，她就可以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艾泽唯一的念想就是自己在伦敦近郊的别墅。 里面的家具没有置办，也没有装修，相当于样板房，也不是她不想装修，主要是还没赚够钱，艾泽比较惜命，所以她和学院申请不去前线，当时带她的教授也批准了，之后艾泽做的就一直是‘秘书’这种文职。 她服务过黑太子集团的幕后老总，当过美国鹰派议员的幕僚...白航只是她众多老板中的一个，给的钱不能算多，但也不少，主要他是学院特别安排的，是长期任务，艾泽在接到任务的时候甚至还受到了‘在任何情况下优先以保全白航姓名为首要任务’的最高指令。 这是个不能违反的上级，他说的话自己必须绝对服从。 她没执行过任何屠龙任务，来收容所之后也没收容过任何异常，在学院时她的射击成绩毕业时有b，选修的太极勉强通过，剑道是初阶中段的水平，武力值方面是混血种里当之无愧的垫底。 艾泽觉得自己如果和2121号收容物的本体对上，那多半是送命的结局。 坐在桌前揉了揉眉心，艾泽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压力的来源不光是工作，幕后那个令人猜不透的老板同样让她忧心忡忡。 在酒店看不到的角落里，一只黑目悄然睁开的独眼，它好像贴在艾泽身后的玻璃上，静静的看着她被无形的压力一步步摧垮。 “你累吗？” 无形中好像有人在说话。 “累啊...”艾泽下意识遵从了内心，说出了自己此刻最直观的感受。 “想逃离吗？” “逃离什么？” “工作，压力。” “当然想。”艾泽说：“但是我没办法，房贷我必须要还，任务也不能不做，虽然很累，但我是个很认真的人，只要是上级的吩咐，那我就必须完成。” “真可怜。”无形的声音变得愈发凝实，听起来是一道很有磁性的男声，所说的话非常容易让人信服。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是所有人都渴求的梦想国度，黄金在河里流淌，宝石遍地，天空中铺满巨大的彩虹，那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你可以在那里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无形的声音说。 “没有悲伤，没有痛苦...”艾泽的双眼在不知不觉中的变的空洞，敲击键盘的手也慢慢停下了。 “你想去吗？那个地方。” 反抗的情绪在脑海中滋生，艾泽试着反抗，但突然她就觉得自己好累，肩膀很沉。 她不想再工作了。 屠龙？收容所？那些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只是想轻松一点，只是想轻松一点而已..... “去了那个地方，我还能回来吗？”艾泽问。 “当然。”无形的声音说：“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好，我去。”艾泽简洁的回答。 她的身形开始逐渐变得虚幻模糊，可是在台灯映衬下的影子却变得愈发凝实。 大约过了三分钟，艾泽的影子继续在电脑前忙碌，黑影构成的双手机械性的敲击着键盘。 房间的另一边，白航完成了文档的编辑，点击“enter”发送，切出后台，默默的看着新主线的流浪量，来自全球各地的承认力正在飞快的往艾泽薇娅身上汇集。 第二十五章 龙崽降生，奥丁的消息 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恍惚间，艾泽从双上醒来，身下是她从来没感受过的柔软触觉... 准确来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感受过，上次睡这种床好像是她某一次出差的时候，对，出差去迪拜，和美国总统府的一个鹰派幕僚一起，那是个60多岁的女政客，很会享受，住的地方是帆船酒店最顶层的套房，里面的大床就是这种感觉，像是睡在一团云上，每天早上醒来的感觉仿佛要飘起来。 有些迷糊的起床，艾泽伸手抹了一把脸。 在看到自己睡眼惺忪的面孔后，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昨晚的工作还没做完。 对的！她要工作！整理未来传媒上个季度的报表，如果不能按时完成白老板是要扣工资，他还下了学院给自己的补助...可恶的老板！早晚有一天她要...早晚有一天....嗯？ 工作？什么工作？她为什么要工作？ 这里并不是真正的现实，只是2121号个体所构建的虚幻空间，她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消耗时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艾泽突然发现自己住的地方不是东京的银座，而是她在伦敦近郊买的那栋别墅，而且是装修好的，并且家具齐全，一切都按照她理想中的样子。 洗手间是罗马式的，客厅中央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是找厂家订做的，冰蓝色，周围的墙上是海洋风格的壁纸，客厅最东边放着一个能充满整面墙的水族箱，里面养着小型的淡水鲨。 “喜欢这里吗？”房间中有人在说话。 艾泽以为声音依旧是收容物2121，但这道声音却没有磁性，听起来像是刚学会说话的稚童，而且声音又有些许沉闷，听着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喜欢。”艾泽心有疑惑，但还是回答了。 “你喜欢这里，但是我并不喜欢你的口袋！”声音带着一丝微怒。 艾泽连忙看向自己的口袋，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把老板送的龙蛋装在口袋里，当时白航告诉她，这只小龙崽很快就要出生了。 艾泽将手伸进口袋摸索了几下，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有些扎手的小东西。 她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到沙发上，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小家伙。 身上还没长出鳞甲，全身都是淡粉色，看上去奶嘟嘟的。 眼睛是通透的淡红色，其中仿佛蕴藏着尚未燃烧的火苗。 鳞甲都还没长齐，倒是先学会说话了。 “你叫什么？”艾泽嘴角露出亲昵的笑容。 “你见过哪个刚出生的崽儿有名字？！”小东西的声音好像带着一丝怒气。 “你在生气吗？” “听声音你还听不出来？” “你出生才几分钟？怎么这么会犟嘴啊！” “的确，我们见面才几分钟，但我在蛋里就有意识了，我会观察自己的饲主，判断它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为饲主制定今后的计划。” “制定...计划？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艾泽疑惑，听起来反倒是她变的有点像那个被饲养的人了。 “你不懂！这是设定！设定就是这样！”小龙崽说：“就像2121会选择压力大的人吞噬，我则是会根据饲主的各方面能力对其进行辅导，唉~，说了你也不懂，像我这种生而知之的人你是不会了解的。” 小龙崽将两只翅膀背到身后，开始在茶几上来回走动，看上去像个年过60的老太爷： “经过我的观察，艾泽薇娅，你这个人完全没有上进心，智商一般，体能差劲，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英、葡、龙混血让你的外貌格外出众，但长相是老天给的，和你自己没关系，所以...除去长相，其实你就是个干啥啥不行的废物。” “你说谁废物呢？”艾泽也有些微怒。 她的业务能力很强，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众混血种中脱颖而出，拿到白局长助理兼秘书的身份，这和长相没关系，学院的分配很少看中长相。 艾泽觉得这小龙崽儿只是在想当然的怼人，对各种实际情况都不了解，艾泽脑海中突然冒出一道灵光： “你没名字对吧？”艾泽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怼人，那就叫你...” “怼怼吗？抱歉，我拒绝。”小龙崽背着手手抬着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根据设定，如果我们不满意宿主起的名字，那我们有权拒绝。” “设定！设定！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设定，搞得你好像是被人设定出来的一样。” “对啊，我就是被人设定出来的。”小龙崽理所当然的道：“你不知道吗？设定我的就是你的老板啊。” “我老板？白老板吗？”艾泽面露疑惑。 “哦豁~，完蛋。”小龙崽儿吐了吐舌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啧，说漏嘴了。” “你等等，话别说一半，我老板干什么了？” 小龙崽儿从茶几上跳到艾泽腿上，依旧高高的昂着头：“亏你还是他的贴身助手兼秘书，他竟然连这事儿都没告诉你，看起来你不值得他信任啊。” 龙崽儿一脸惋惜相的摇晃着脑袋：“不过也对，一个会被2121号收容物蛊惑的小傻妞也确实不值得信任，你知道楚子航吗？” “知道。”艾泽回答的很快，收容所a级以上所有专员的档案她都烂熟于心：“楚子航，两个月前加入基金会，福州人，和白老板关系密切，是他的亲信之一。” “对啊对啊。”龙崽点头道：“楚子航是你老板的心腹，你也是你老板的心腹，楚子航是两个月前才加入的基金会，你却是未来传媒刚成立时期就跟着他的老人，但他反而却向你隐瞒了很多时，主人，你不嫉妒吗？” “嫉妒？”艾泽一愣。 这她倒是从来没想过。 其实秘密是很沉重的东西，有些人的肩膀未必承受的住，不将秘密告诉某人也是在变相的保护她。 艾泽看向小龙崽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善：“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是要挑拨我和老板的关系？还是要挑拨我和楚子航？确实，怼怼这个名字不太适合你，我觉得你应该叫巴布。” “巴布？”小龙崽儿脑袋一歪，似乎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兴趣：“巴布是什么？” 艾泽说：“刚出生口条就这么好，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巴布是天主教里代表嫉妒的魔神，7魔神之一。” “哦，是巴布啊。”龙崽说：“我知道那个魔神，我的设定是生而知之，什么都知道，你说的那个巴布全名是贝鲁塞巴布，真性为‘上进’，代表的水星...不错！很不错的名字，能力和象征都有了，我很中意！” “嗷————~！！！！”小龙崽儿突然从口中发出了欢快的啼鸣，声音婉转动听，和他方才的挖苦讽刺截然不同，艾泽感觉声音流过耳朵，像是有鹅毛在拂去她身体中的疲惫。 艾泽看到龙崽儿透亮的淡红色双目正在朝着蓝色转变，原本的他的眼睛犹如一块透明的玻璃体，但现在他的眼睛却生出了明显的瞳孔，像是一块摧残的红宝石，与此同时，暗蓝的鳞甲也从他的身上长出，并不是常态的龙鳞，而是一种断面光滑犹如刀刃的外铠。 水元素在他的周身流淌，水族箱内的淡水鲨开始不安的躁动，独属于纯血龙类的精神立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艾泽脑中因为工作劳累而诞生出的‘厌世’情绪正在这种精神立场的干扰中不断消散。 大约过了五秒。 艾泽的意识猛然清醒。 一片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的乐土？不需要工作？该死！她为什么会被这种空虚的东西蛊惑？ “恢复的很快嘛~”获得了名字的巴布挥舞着背后的两对小翅膀，慢悠悠的飞刀艾泽肩膀上：“还记得老板的任务吗？” 艾泽回想着昨晚和白航的对话，说：“利用工作上的压力进入2121所产生的异空间，然后杀死它！” “对！这才对！”巴布兴奋的说：“这才有点老板女助理的样子！没错！我们的工作是干掉它！来吧主人，我们离开这栋别墅，去找到它的本体！” ... ... 美国，纽约，首都机场。 “a301竟然会买机票，她的简介上明明写着‘不谙世事’、‘轻度社恐’和‘缺乏正常交流能力’！”楚子航拿着村雨坐在候机厅，他刚刚花了很长时间向机场的警务人员说明情况，学院的证件在和警局不相干的地点都不是那么好用，他们就不能在这些基层人员的入职培训简章上标注一下‘看到持有半朽世界树证件的人不要阻拦吗？’ 楚子航多少有人崩溃，a301是他遇上的最会捉迷藏的小孩儿，两天之内他追着那个孩子跑了456公里，计步软件每天都是第一，a301第一天学会了打车和坐高铁，第二天学会了坐飞机，楚子航查到她是往东京飞的，如果他继续追，那他这几天的移动公里数就要突破四位数了。 “康斯坦丁，援助申请怎么样了？”楚子航面色疲惫的问。 “已经批了，来支援的也是a级专员。”康斯坦丁的脸色同样也不怎么好看，连续两天的奔波没能让他的身体感到累，但是精神上的疲惫也是痛苦的一种。 “这是我的证件。”两人同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只见一个肩扛大太刀带墨镜的短发女孩朝着两个机场保安出示了证件，然后两人对着她微微点头，还笑着和她聊了两句。 康斯坦丁正奇怪未来用的是什么证件，竟然能和警卫愉快的聊天。 楚子航此时却是面色一变，没想到来支援的人是她。 “康斯坦丁，快走！”楚子航稍微测了一下身子，借助人群当掩护。 康斯坦丁疑惑的道：“为什么？我看到哥哥了和未来姐了。” “你入职时间短，不懂。”楚子航面色凝重：“石川未来是局内出了名的滑水员，和她搭档做任务就和你自己做没什么区别，没准还会因为各种理由拖延任务进度，真的，康斯坦丁，你信我，我已经和她共事过两年了。” “啊？”康斯坦丁天真的说：“但是我觉得未来姐挺好的。” “所以我才说你不懂，这里面的水深的很，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楚学弟！！”远处有人冲着他们的方向招手。 楚子航暗道一声完蛋，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维持着他常用的面摊脸：“师姐。” 他和未来的剑道老师都是富山雅史，所以楚子航也叫未来‘师姐’。 “我们是来支援的。”未来说。 “师姐，其实支援是康斯坦丁手滑点错了，我们没有呼叫支援，a301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解决。”楚子航推脱着说。 “哦，那没事，任务我可以不管。”未来说：“听说a301买了去东京的机票，正好白航也在日本，我去找我未婚夫。” “未婚....夫？”楚子航一愣：“老板表白成功了？” “没有。”未来说：“我们跳过表白了，打算直接结婚。” 楚子航沉默了大约七秒，什么都没说，拉着康斯坦丁在候机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接下来的情况变成了兄弟之间的嘘寒问暖，诺顿问康斯坦丁最近两天过的怎么样，康斯坦丁说很好，前辈很照顾他，收容物们也都很可爱，对他没什么恶意，诺顿说虽然他们是龙王，但遇上收容物也不能大意，它们的能力大都很奇怪，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翻车。 诺顿去给康斯坦丁买了可乐，康斯坦丁笑着接下，两人像是正常的人类兄弟，身上完全看不出来龙王的痕迹，如果身上没有背负灭族的命运，他们也只是很正常的兄弟罢了。 “和平来之不易。”未来突然对楚子航说。 “那是你们的和平。”楚子航说：“我的和平迟迟未至。” “早晚会来的。”未来说：“公司的卫星捕捉到了福州的磁场异常，学院那边也观察到了，现在已经派出了侦查小队，带队人是凯撒和兰斯洛特，学生会和狮心会难得的共同行动，只是公司这边还没动静。” 楚子航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可怕。 未来按住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竟然让他一时间难以挣脱：“学院找不到奥丁的，他们也最好别找到，那不是几个混血种能对付的东西。” “奥丁同样是依托承认力存在的东西，极有可能和白航一样会使用一些现实中不存在的武器，比如北欧神话中那些bug级的玩意.....白航和我说，两人碰巧都将‘死者之国’建在福州，相互之间原本没有联系，两者的空间像是一个在四维，另一个在五维，但是最近白航获得的承认力越来越多，已经对奥丁的世界形成挤压，原本永远都不可能交汇的两个维度碰撞到一起，在现实之外的地点开始交锋。” 未来说：“福州现在下暴雨，马上就要有台风了，给你老妈写封信，叮嘱她不要出门，等我们从东京回来，公司会派一大波人去福州了，到时候你会是领队。” 楚子航紧握着村雨的刀鞘，脸上的肌肉绷紧，太阳穴附近隐约有青筋跳动。 “为什么我们不能现在去？就因为那个逃跑的收容物？！那个....被他创造出来的生命？我至今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如果不是当初他救了我一命...”楚子航话只说到一半，后半段的不悦全都被咽回了肚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未来说：“现在风来了，但是雨还没到，先去东京磨磨刀，然后再回福州杀神！” （ps：国庆悬赏，月票终于到一百了，明天加更。） 第二十六章 脱离控制 （ps：昨天发的那张又被下了，不知道什么能放出来，具体情节就是白航给艾泽的龙孵出来了，叫巴布（名字取自嫉妒魔神）。然后a301学会了坐飞机，要来东京，楚子航，未来加上诺顿两兄弟要来追，再有就是福州有了奥丁的消息，未来和楚子航说先去东京试刀，然后再回福州屠龙....行了，大体就是这样，昨天没来得及订阅的看我剧情概括就行） ——————正文分割线—————— 当日晚，东京，石川家花园酒店。 “你好，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穿着得体白色制服的服务生恭敬的将一份菜单放到一位金发女孩面前。 她的容貌姣好，只是看上去稚气未褪，约莫只有13、4岁，这样的孩子很少单独来餐馆吃饭，服务生心中存疑，但女孩身上却透着一丝常人鲜有的贵族气质，服务生觉得这人大概是从哪个大家族跑出来的小姐。 “你们这儿最贵的菜，全都给我上一遍。”女孩开口了，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稚气未褪，或者说她的声音要比容貌更加年轻一些，听上去只有6、7岁，而且日语说的有些笨拙。 “您要最贵的菜，是吗？”侍者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他不用操心一个跑出家族的大小姐会不会有钱付账，那是餐厅经理需要操心的，他只是个侍者，只管上菜。 “能不能说一些您对价格的最低要求，我好按照价位给您上菜。”侍者说：“比如规定一个两万日元的最低线，那我就只给您上两万日元往上的，您若是只想吃3万日元以上的，那就和我说3万，我给您上3万往的。” “那就3万吧。”女孩说：“我饿了，做了一天飞机，快点上！然后给我换张大点的桌子，再加四章椅子。” “好的，小姐。” ... 同一时间，东京羽田机场。 未来抱着一块平板：“a301去了我家的餐馆，摄像头没有声音采集，不过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干什么。” “不用了。”楚子航说：“我们直接去餐厅，速战速决！” “你这么着急回福州吗？”未来摆摆手道：“安心啦~，奥丁又不会跑。” “那个男人也在东京，我不想留的时间太长。”楚子航道。 “好家伙，以前你叫学长，之后你叫老板，现在直接叫‘那个男人’了。”未来在机场换了点日元，对楚子航说：“人和人之间的敌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滋生的呢？师弟。” “不如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信任。” “这话说的真伤人。” “我不是说你...师姐...” 未来看似无所谓的道：“我们同在富山岩石的剑道课修习，所以你能叫我一声学姐，但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我在你口中的称呼恐怕就变成‘那个女人’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未来没有看着楚子航，但她的眼神中却又某种坚定的东西，这让楚子航下意识有些心虚，可他偏偏又不知道这种心虚源自何处。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机场门口，驾驶室的车窗被摇下来，开车的是石川家的家臣。 “小姐。”家臣的声音穿透了雨幕，撑着伞从车上下来。 东京正在下雨，不小。 未来在家臣的掩护下上了车，其余的三人则是小跑着拉开后座的车门，上车后在早就打开的暖风中‘烘烤’衣物。 “那个金发女孩已经吃完了库存的神户大闸蟹，一共103只，不过只是今天的库存，明早会上新的，她也吃了其他东西，但似乎唯独钟爱螃蟹，而且...她吃的时候没有剥壳。”家臣和未来在前排用日语交流着。 “她要什么就给她吃，尽量满足需求。” “我们就是这么干的，只是....她吃的是在太多了，餐厅经理很怕她不会给钱。” “她就是不会给钱。”未来说：“所以我们怎么样都是亏的，但她会‘生蛋’，a301的设定中有遵循正常社会规律这一条，所以她吃东西会给钱的，如果没有，那让她用‘蛋’还债就好了，她不会拒绝的。” “设定？蛋？”车子的后视镜中映衬出家臣眉头紧皱的样子，他显然没有完全理解大小姐的意思。 ... 同一时间，2121所产生的虚幻空间内。 这里有正常的街道，也有正常生活的人类。 天空上悬挂着一条颜色极淡的彩虹，马路上的人脸上带着欢笑，不少人还会和她挥手打招呼，即便彼此之间并不相识。 艾泽看到一道没有实体的黑色虚影，就像什么人影子，他正在亲切的和来到这里的人嘘寒问暖。 “看到了吗？那就是2121号个体。”站在肩膀上的巴布说：“干掉他，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巴布说话的时候，2121号好像看到了她，2121虽然没有脸，但艾泽感觉他正在朝着自己露出笑容，那种笑容很亲切，像是第一次上小学的时候班主任为了给学生留下好印象的笑，讨好的意思很明显。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轻松了许多？”2121开口道。 “嗯，是轻松了不少，但是怎么说呢，我不太喜欢这儿。”艾泽说。 “不喜欢？”2121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是想家人了吗？” “不是，只是感觉这里很空虚。”艾泽道：“我很喜欢这儿，但我不属于这儿。” 巴布的声音直接在精神领域响起：“别和他废话了，尚未发育完全的2121号个体很脆弱，拿刀捅他！捅死他我们就能出去了！” 巴布能和艾泽在精神领域交流，但是艾泽却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回答通过精神领域传递过去，她想告诉巴布自己没刀。 “很多人刚来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2121说：“但是很快他们就习惯了，你看。” 2121将自己的身子让出来，让艾泽看到了这处社区的全貌。 形状各异的房子，穿着各异的人，有人在别墅自带的小院前面浇花，有人在粉红的城堡上唱歌。 2121张开双手，仿佛一个正在介绍自己国家的神：“你是混血种，所以责任感比一般人强，但是同样的，你身上的疲惫也远比一般人多，你看！” 2121又给他指了一个地方，那是一间蛋糕店，一个穿着围裙的大叔正在忙碌，往刚做好的蛋糕上挤拼花。 “那人叫东山也闻，原本是个猛鬼众，猛鬼众你知道吗？在你们混血种之中它们还挺有名的。”2121说：“他在外面杀了13个人，其中有3起是出于个人意愿的谋杀，剩下10起是组织交代的任务。” “你能想象吗？他这种杀人犯的理想竟然是在开一家蛋糕店。”2121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功：“这种人渣都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人和你说过？比如这里没有法律，社会秩序会很混乱之类的？” “错误！那完全是错误！是有心人对我的污蔑！”2121的语气变得非常气愤：“我这里有法律！并且律法非常完善，人与人之间禁止互相伤害，如果在社区出现伤人事件，那我立刻就会把它关进监狱，进了监狱他就什么都没了，比生活在肮脏的现实中更令人痛苦，在这里生活的人没人想去监狱，所以大家都能平静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 2121又伸手给艾泽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一对情侣正在亲吻。 “你看，仅仅几天就已经有爱情出现了，你真的不觉得这里很棒吗？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在这里虚度光阴和时间，你是在这里寻找自己的爱情，寻找自己的生活！你想想，那些在现实中因为工作而失去的，因为忙碌而错过的，在这里你都可以弥补。” “真棒啊。”艾泽突然感叹了一句：“我突然又有点喜欢这儿了！” “喂！你在说什么？！”巴布的声音在脑海中又一次响起：“赶快拿刀捅死他！别再和他交流了！” “你在说什么？！”艾泽诧异的反问他：“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吗？有爱情，也有事业，其实我也想过开蛋糕店，没准我还能和那个猛鬼众合作。” “完了完了，彻底完蛋了。”巴布站在艾泽肩上疯狂挠头：“心智一旦被2121蛊惑就很难恢复了，为什么你不早点动手啊！” “呼——~！”巴布朝着艾泽面前的虚幻黑影吐出一口冰雾。 黑影朝后一闪，带有磁性的声音直接在巴布脑海中响起：“小家伙，你似乎不喜欢我。” “别想蛊惑我！滚出去！”巴布在精神领域内提高了音量，强行将2121踢了出去。 两人在精神领域交手的时候巴布意识到一丝不对。 “你身上的承认力怎么这么多？！该死！你要脱离控制了！” 2121依旧保持着之前和艾泽对话时的优雅：“脱离控制？你在说什么？哦....的确，我最近确实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着，小东西，你好像知道不少东西，承认力....那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巴布恶狠狠的道：“如果识相的话你就赶快停手，你是不可能真正脱离那个人的控制的！你现在还不到接触他的程度，不管你变的多强他都能轻易的毁掉你！”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2121面露疑惑：“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只是想变的更强，然后从这片空间出去而已，你也看到了....这片世界里都是别人创造的东西，都是别人的快乐，我也想拥有自己的快乐，但是在这片空间里做不到，所以我要去别的地方！” “自由！对的！就是自由！”2121开始变得自说自话起来：“我只是想要自己，我只是想从这儿出去，这有错吗？我变强又不是为了毁掉什么，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啊~” “看起来你并不清楚承认力的使用方式。”巴布说：“其实你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创造了，但是可惜你并不会用，你的世界不完整，这不是世界，只是那个男人送给你的能力，你只是他的造物，你的强度被限定在一个区间内，如果你想冲破这片区间，那等待你的就只有来自更高级别的毁灭，你的存在也是依托于‘承认力’，他抹掉你就像用橡皮擦掉铅笔写下的痕迹一样简单。” “那个男人...”2121小声嘟哝着，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我有点想见他，你的话我听不懂，但是我感觉见到他之后我就能得到答案。” ... ... 一刻钟前，东京银座酒店。 白航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字—— 【艾泽薇娅从随身的上衣中摸出匕首，捅进了黑影的心口，2121个体流出黑色的脓血，黑影发出酷似人类悲鸣，他所构建的虚构世界开始溃散崩塌...】 主线更新之后。 白航等了一刻钟。 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眉头轻微皱起，扭头看向正在位置上工作的艾泽薇娅的影子，她的本体并没有回来。 现在世界有意思了。 2121貌似已经成长为可以与剧情对抗的东西了。 光靠阅读量得来的承认力已经无法决定它的身死。 白航在观望设定集中调出序列号2121的档案，切进公司后台，找到同名文档，然后将手指放在‘delete（删除）’键上。 酒店的房间中回荡着挂钟的滴答声。 突然有什么人按响了门铃。 “白局长，我是源稚生。”门口的位置传来声响。 白航暂时将手指离开了delete，起身给源稚生开门。 “白局长，深夜摆放，实在抱歉。”站在门口的男人表达出抱歉的意思，他穿着一身透明的羽衣，鞋子上沾了些许湿泥，身后没有带家臣。 “赶快请进。”白航将源稚生领进屋里，随手合上了笔记本，然后给他倒了被白开水。 源稚生坐在沙发上，看着透明玻璃杯中冒出的阵阵热气。 “哦，抱歉，你们不习惯喝热水。”白航说：“我给你换一杯。” “不用麻烦了。”源稚生说：“白局长，我就问个问题，问完就走。” “哦，好，是和异常有关吗？” “不，是和绘梨衣有关的。” （ps：昨天那章你们去看盗版也行，要不然章节之间有断档挺难受的，我是服了，其实前天22章也被禁了，只是我申请之后很快放出来了，心态快被搞崩了。） 第二十七章 《误会》（4000字） “为了绘梨衣......”白航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走到酒店的小桌旁，端起桌上的电热水壶，将之前给源稚生倒的那杯热水倒掉，而后重新从电热水壶中倒出水，水中的热气缓缓变为冷气，杯壁上因为短暂的冷热交替而凝结上了细小的水珠。 他将杯子重新摆到了源稚生面前，说：“我给你换了冷水，稚生。” 会议结束后他也没有更改称谓，原本应该是听起来会让人倍感亲切的称呼，但这两个字在源稚生听来却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 源稚生拿起桌上的被子，有点沾手。 这水冷的过头了，像是在夏秋换季的时候吃冰糕，在冷柜里冻了很久的冰糕可能黏在舌头上。 源稚生现在面对的就是这种感觉，他的手粘在杯子上了。 如果喝下这杯水，他很可能因此落下‘胃溃疡’等一系列胃部疾病的后遗症，如果不喝.... 源稚生看向白航，他不确定这个男人此时有没有刁难自己的意思，如果有，那他喝了这杯水反而是示弱了。 “怎么了稚生？是温度不合适吗？” ‘又来了...’这个让人想往他脸上来一拳的奇怪称呼。 “没什么，温度正合适。”犹豫再三，源稚生还是将这被冰水送进了肚子。 水流着像是裹挟着尚未挥发完全的言灵，在他喉咙滚动的时候，水的温度有降低了，源稚生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他感觉自己喝了一杯刀片，现在刀片已经穿过了他的胃，正在仿佛刮擦着人体内脆弱的组织粘膜。 “哦，抱歉，好像温度确实有点低了。”白航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约莫两秒后，这种诧异转变成了令人摸不透的笑，他的嘴角翘起，双眼看着自己，像是在打量什么东西，源稚生感觉被盯的发毛，不自觉的想要亮起黄金瞳。 就在他的眼底有微弱的金色闪烁时，白航突然起身，进了酒店的洗手间。 等他出来之后，源稚生看到他的手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他将盒子放到茶几上，说道：“绘梨衣能开口说话就是因为这个。” 源稚生看到盒子上刻画着风格奇怪的花纹，好像是13世纪左右一个在地中海附近短暂存在的小型文明，源稚生的日本历史学还行，其他国家则是稍微有点差，他上学的时候能全科拿a有很大程度要得益于蛇岐八家少主这个身份。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上学时期没有多背点历史，如果背了，那他就此刻就不用傻愣愣的等着这个男人开口解释了。 “序列号5517，黑神的眼球，我们内部更喜欢称它为‘黑神之瞳’，这东西可以散发出类似龙王的精神立场，可以有效的压制言灵，效果类似戒律，优点是无需消耗持有者的体力。”白航低声解释，源稚生静静地听。 气氛沉默了大约两分钟，两人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在气氛沉默到第三分钟的时候，源稚生想伸手触摸桌上的小方盒，但白航却比他快了一步，提前伸手将盒子反扣住，说道：“一个盒子，售价40枚龙蛋。” 源稚生眉间露出古怪的神色：“白局长，你昨天刚给了我们40枚龙蛋，夜叉和乌鸦现在应该在羽田机场收获，怎么...你刚送给我们，现在又要收回去吗？” 源稚生在思考，‘这个男人古怪的举动有什么目的？昨天在茶会上他费劲心力向家族推销龙蛋，然后现在又要收回去？难道是半途反悔？不，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他昨天在茶会上的表现就好像恨不得将那些龙蛋快点出手一样。’ “白局长，你这么耍我们可没什么意思。” “耍你们？稚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白航说：“我不要你们的龙蛋。那是我送给你们，送给你们的东西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我是要再送你们40枚，对的！你没有听错，是再送你们40枚！” “再送....40枚？” 源稚生的脸色顿时变得很精彩。 从白航在昨日茶会上描述来看，龙蛋完全就是个香饽饽，它的所有功能对混血种来说都是有利的，他和大家长都想到白航是在‘报喜不报忧’，很可能只说了优点，没有说缺点。 他们昨天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龙蛋非但不是香饽饽，反而还是块儿烫手的山芋，以至于白航这个手眼通天的男人都不得不尽快把它们送出去，甚至想到了这种耍无赖的办法。 我给你们送好处，前提就是你们要接收我的龙蛋。 源稚生无法想象，现在他还没有动手解决出现在东京的异常，如果他成功将序列号2121的问题解决了，到时候他又会开始什么样离谱的价码？ 400枚龙蛋？还是4000枚？这个龙蛋里到底蕴藏着什么秘密？让他恨不得马上把手上的存活全都送出来？ 源稚生眉头紧蹩：“白局长，贵公司和日本分部没有仇吧？” “你怎么会这么问？”白航说：“稚生，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我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白局长，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看起来你真的误会了什么，稚生。我对日本分部没有恶意，正相反，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该死！别叫我稚生了！我们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你想一下，如果我现在开口叫你‘航’你会是什么感受？” 白航一愣：“我还以为直接叫名字是你们日本表达友好的方式。” 源稚生也一愣，白航的表情真诚，看上去不像说谎。 “不，完全不是这样。”源稚生说：“只要我们要先认识一个月，要先互相熟悉，名字是只有相互之间很熟悉的朋友才能叫的，并不是刚见面的时候就能直接称呼，这很不礼貌！” “啊这....但是我看的动漫里....”白航变得很窘迫，试图解释什么。 “你了解日本文化就是通过动漫吗？！”源稚生有些抓狂。 “其实还有我女友。”白航说：“我都是直接叫她未来，那时候我们才认识两天，我还以为名字可以随便叫的。” “是石川未来吗？原来你们认识两天的时候就可以叫她的名字了，那她一定刚开始就对你有好感，通常来说，男方直接称呼女方的名字是只有相互之间成为恋人后才被允许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我之前一直不知道，看起来我应该快点求婚了。”白航说：“我感觉气氛突然轻松了不少。” “如果一开始就是这种氛围我恐怕很乐意和你说话。”源稚生说：“但是你一开始给我倒了被冰水，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胃穿孔了。” “冰水？”白航立刻说：“我一开始倒的是热水！冰水是你要的！” “我没要，只是你想当然的觉得我要，就算真是我要的，你又为什么要在冰水林掺言灵？” “我已经控制了，那杯水没结冰。”白航很有自信的说：“水的凝固点是0度，所以那杯水的温度完全能入口，我上次来日本的时候去过一家炸鸡店，里面提供的水都是加冰块儿的！我敢肯定，我给你的水肯定没有炸鸡店里的那么冰！” “不，冰多了。”源稚生心有余悸的说：“我现在感觉说话的时候都在往外吐冷气，白局长，你对言灵的把控可能还得多练练，我一直以为像你们这种血统纯度极高的混血种对言灵的把控都能到细致入微的地步。” 白航反问了一句：“这真的是误会，那么请问源局长能将这栋房间内的重力控制在正常重力的1.19倍吗？” “太好了！源局长比稚生听起来顺耳多了，以后你就这么叫我！”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收下黑神之眼。”白航朝着源稚生推出茶几上的盒子。 “代价就是40枚龙蛋吗？”源稚生说：“真想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白航两手一摊道：“没什么算盘，我就是来发福利的，绘梨衣那颗龙蛋应该快要孵出来了，不如你先回去看看在做决定？” .... .... 源氏重工，顶层密室。 这里是关押绘梨衣的地方，同时也是绘梨衣的家。 她的血统随时都有可能暴走，待遇就像白航公司里那些被编上序号的异常，需要被人管控，只是绘梨衣的境遇更像被人软禁，她不用每周都写什么检查你身心是否健康的调查问卷，她只要按时注射能够抑制血统的针剂就够了。 绘梨衣脱去了身上的御神袍，从摆放玩具的柜子里抱出小黄鸭一家，蹲在浴缸边等着里面的水灌满。 她将茶会上得来的龙蛋放进了浴缸。 浴缸正对面是一面屏幕，里面正常播放神奇宝贝新一部的剧场版《冰空的花束》，现在还没有开始排院线，这是夜叉送给她的毁约赔礼。 绘梨衣觉得现实世界实在太糟糕了，如果她能生活在精灵的世界里没准就不会被当成异类了，也许她是一只精灵，龙系的，肯定是剧场版神兽，强大到能独自掌控一方世界的那种。 或者是个神奇宝贝训练家，她体内的不稳定的龙血会被大木博士或者其他地区的精灵博士治好，绘梨衣从来没见过那个世界死人，所以她认为那个世界一片没有死亡痛苦笼罩的地方，所有的伤病都能够医治。 训练家被高压电命中不会死，被火焰烧不会死，被念动力击中也不会死，而且世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还没成年的孩子就能满世界到处旅行。 绘梨衣将身体沉进浴缸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龙蛋漂浮在水面上，里面隐约闪烁着淡蓝色的流光。 ‘会是什么呢？’绘梨衣思考着蛋里会诞生出的生物。 她比较喜欢圆陆鲨和斧牙龙，可达鸭那种呆萌的精灵也比较戳她的点，但既然是龙蛋，那孵出来应该是龙系精灵，所以绘梨衣直接排除了可达鸭，开始在自己喜欢的龙系精灵里面想。 ‘最好一只能免疫自己言灵的生物，能隐身，可以带自己逃跑，至少要能逃出东京。’ ... 同一时间，银座酒店。 “你和本部的关系不好，所以我可以和你说一下承认力的事。”白航打了个响指，在源稚生感觉不到的地方，所有电子设备的通讯功能都被暂时屏蔽了。 “所有异常的存在都是依托于承认力，我想将他们抹除非常简单，只需要敲一下键盘上的delet.....” 白航慌了大约二十分钟给源稚生讲解承认力的构成和运用方式。 二十分钟后，源稚生面色凝重的道：“所以目前在东京出现的异常其实都是你一手造就的？那些因为异常而无辜死掉的生命，也全部都是你的责任？” “不。”白航说：“我建立‘公司’是为了和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异常对抗，公司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公元9世纪，我们建立一些善良的‘异常’去对付那些‘邪恶’的东西....《成龙历险记》你看过吗？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同理，我们也一直在用异常对抗异常，我送给你们的龙蛋就是一个‘异常’，它会诞生出什么样的龙族个体取决于饲主的期待。” “所以你在最开始的时候才会说它是类似宝可梦的东西？”源稚生道：“原来如此，你是想将日本分部也拉到自己麾下，成为‘公司’的一部分？” “没错，稚生。” “我会向大家长转达的，但你毕竟是学院出身，家族里的一些人可能有意见，我们都是白王血裔，学院曾经对我们有恩，只是家族内有些人反骨太重，从来不将历史拿出来参考。”源稚生说：“白局长所行的是正义之举，我必然支持，哪怕大家长最后否决了你的提案，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在源稚生说出这句话后，白航心中闪过片刻的惭愧。 ‘所行的是正义之举吗？.......’ “天照命不愧是天照命。”白航将能够压制绘梨衣血统的‘黑神之瞳’亲手交给源稚生，说道：“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会尽量帮。” 第二十八章 心跳（4000） 一小时后，源氏重工。 源稚生收起黑伞，迈进电梯。 外圈闪烁着红色灯光的按钮缓缓上升，手中的黑伞静默地滴水，源稚生顺着伞叶的纹路将伞整齐的收起，这并不是说明他接下来不会用到这把伞了，他只是在等在电梯攀升的途中感到了无聊。 电梯停在特定的层数。 源稚生走出电梯，在大厅中环视。 “绘梨衣？”他轻唤了一声，没有回应。 ‘在洗澡吗？’源稚生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在低头看了两次腕表后，穿着浅红色御神袍的绘梨衣从收容间中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怀中抱着小黄鸭一家和一颗龙蛋。 “哥哥。”绘梨衣诧异的轻唤，没想到哥哥会深夜造访。 源稚生伸手摸了摸风衣口袋中的‘黑神之眼’，没再纠结为什么绘梨衣能开口说话这件事。 “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龙蛋。”源稚生说。 “哥哥也想要龙蛋？” “不，我....就是来看看....看看孵出来是什么样，单纯的好奇而已。” 绘梨衣递给源稚生一个手柄，接待厅的屏幕在此时亮起，上面的游戏是是口袋妖怪晨曦之光，并不是任天堂原厂，而是夜叉拿来的盗版光碟，牛逼的地方是可以双人游戏，绘梨衣之前一直是自己操控两个手柄，这游戏纯休闲，而且战斗没有时间限制，单人控制两个手柄完全可以。 “我不太会玩。”源稚生说。 “没关系，回合制的，很好上手，我已经打到第4个道馆了。”绘梨衣说：“游戏机制是两人中有任意一个通过道馆就行，现在打的是水系，我开局选的火稚鸡，不好打，你先去野外练练级，你是草系的。” 源稚生握着手柄，稍稍有些无奈，心中想着干等着也是无聊，回合制战斗就回合制吧，总比干等着龙蛋孵化来的好。 ... 同一时间，东京湾。 两个男人并排蹲在港口，撑着伞，身下是随时都有可能上涨的海水。 夜叉递给乌鸦一支烟。 “你也没活了吗？”乌鸦问。 “没了。”夜叉说：“自从2121出现之后，雇主就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努力工作，没什么牢骚可发，社会自然就安定了不少，会骚扰路边小商贩的混混最近也不禁了，小混混都不用工作，难不成也有压力？这么说我们俩的压力不是更大？2121为什么抓我们？” 乌鸦说：“神州来的白局长在两天前的会议上提过，2121的本体很脆弱，就和普通人一样，只要谁进到那个空间里给它来上一刀就行了，要是它抓了我们两个，当场我就给它骨灰扬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完就给它沉东京湾里，也好让下面的兄弟们有个伴儿。” “虚幻的梦境里也有东京湾吗？”夜叉问道：“神州来的男人说，在2121营造的空间里有任何你想想中的地方，乌鸦，你想过什么样的房子比较适合自己吗？” “银座就不错。”乌鸦说：“但是好像也差了点，唉....不知道，管他呢！有个地方住不就行了？我才不管这些东西。” 夜叉弹了下烟灰：“所以2121不想来找我们，因为我们连个像样点的能住的地方都想不出来，乌鸦，你玩过那些建造类的主机游戏吗？我觉得2121就是在玩创造类游戏，只是他没办法自己操控，只能由别人来建，他就相当于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别人玩游戏，它一定很不爽，所以它一定想翻身做主人，虽然我不知道它具体怎么做，但是东京应该马上就不太平了。” “为什么？”乌鸦问。 “你想想，我们跟着少主做事多久了？”夜叉说：“在东京想太平半个月都难，以前是猛鬼众，现在是异常，他们本质上都没区别，只是异常更棘手一些。” “噗通——~！” 两人正说着话，面前的东京湾突然掉进去了什么东西。 “是混凝土块儿？”夜叉抻着脖子往海水里看。 “好像是个人。”乌鸦说：“我看到了，是个女人！” “我也看到了！确实是女人！”夜叉道：“她是不是白局长身边的那个小秘书？” “有点像，太远了，看不太清。” “怎么说？要救人吗？” “不用吧，如果是白局长的手下，没道理不会游泳。” “我好像听到她在喊救命。”乌鸦说：“她是白局长的人，救了就是一波人情，夜叉，白局长的人情！估计少主都想要吧。”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给少主打个电话？身为家臣，有些事还要拎的清楚些。” “等少主来了她估计尸体都浮上来了，没事，我们的人情就是少主的人情。”说着，乌鸦已经开始脱风衣。 雨夜的东京湾水流很急，身上的衣服吃水后会增加重量，这对游泳很不利。 “有道理。”夜叉也扔掉伞开始脱衣服：“我们难得做好事。” “不，其实我们天天都在做好事。”乌鸦说。 ... 一刻钟后。 “咳咳——咳咳——！” 夜叉用手锤击着艾泽的后背，帮她把喝进去的海水吐出来。 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幼龙飞在她脑门上疯狂数落，说的是中文，两个人都听不懂：“我早就跟你说了，一刀捅完了吊事没有，你非要和她说话，说什么啊？你听说过教唆自杀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口条很厉害，光是说话就能说的别人怀疑人生，甚至因此自杀，2121就是这种东西，除非你的嘴遁点的和漩涡鸣人一样高，要不要你不能说的过他！” “我知道了..咳咳...巴布，别在说了...咳，你也累了，求求了，歇歇吧。”艾泽双手撑着地面，单手捂着肚子，她已经吐出很多海水了，但是肚子感觉还是很涨，小腹微微隆起，显然是有水没吐干净。 乌鸦说：“你去过2121的空间？” “去过了。”艾泽说。 “怎么回来的？”夜叉焦急的询问道。 “我带她出来的！”魔龙巴布四只带有墨绿色翼膜的翅膀交替煽动着，非常勉强的飞在天上，开口道：“这个笨女人本来已经被2121蛊惑了，要不是我放开精神立场干扰了2121的意识，她可能就和一个不认识的猛鬼众一起开蛋糕店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要快点回去找老板。”巴布道：“2121身上的承认力已经很高了，它马上就要突破自己的世界了，现在将它消除还来的及，等它得到实体后就很难了！” 夜叉和乌鸦面面相觑，他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条龙说的事。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他们却清楚一点。 东京要变天了。 ... 同一时间，蛇岐八家议会神社。 犬山家主和风魔家主相对坐在一张小桌上，政宗先生背对着他们，手中拿着一份波浪线图谱。 这是辉夜姬在东京湾向外120海里左右的位置捕捉到的一段音频，那片海域上还悬停着学院本部的军舰摩尼亚赫号号。 也就是说，在他们捕捉到这段频率的同时，学院本部也察觉到了这件事。 此时相对坐在小桌两侧的两名男人也皆是面色凝重。 “你们觉得这是什么？”橘政宗转过身子，将辉夜姬传来的一摞文件轻放在桌上，风魔家主是家族世代最强的忍者，他能感觉到，政宗先生现在的‘气’并不像他表现传来的这么平静。 “音频的原文件我听过。”犬山家主犬山贺开口道：“说实话，我觉得猜测的步骤可以直接略过了，我很确定声音就是那个东西，政宗先生，我们都知道，家族世代看守着什么....您也预估到了它苏醒的时间就在最近几年，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一会儿，关于对抗它的准备，我们几百年来一直都在做，完全能应对突发的状况。” 风魔家主接下话茬，继续道：“岩流研究所正保持着对心跳的监控，它暂时还待在原地，声音其实只是变得更加蓬勃有力了一些，距离完全苏醒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现在一切都在按照我们当初拟定的应急预案发展，岩流研究所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目前正在向学院本部疯狂的传送文件，本部那边估计很快就会派遣行动组，或者....” “白局长应该不会听命于本部。”犬山贺说：“据他本人所言，‘公司’存在的时间要比秘党更加久远，他们的存在甚至可以追溯到人类文明诞生初期，而且我们都见过白局长，他是个和政宗先生一样的‘操盘手’，不会听命于‘昂热’那种武夫。” “我不认同你对昂热的评价。”风魔家主道：“他并不是武夫，至少内在不是，他虽然表现的像个‘复仇者’，但他理智尚存，同样也是操控棋子的好手....他曾经给家族带来过怎样的改变，你我都心知肚明。” 风魔家主将目光看向橘政宗，显然是在等他他的回应。 “异常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出乎意料的，大家长这次说话是并没有停顿，他的脸上露出愁容：“如今我们是腹背受敌，家族的很多人现在还留在2121的异空间里，老实说，如果那个东西挑在这个关头苏醒，那我们恐怕真的很难应对，但是....” 橘政宗突然变得深邃：“白局长也在东京不是吗？昂热一定会派遣他手下顶尖的专员来东京，与此同时，世界上最古老的异常对抗组织也在我们这边，岩流研究所一直观察的那个东西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异常的一种...” 犬山贺眉头一挑：“大家长是想借刀杀人？” “别这么说。”橘政宗道：“我们和白局长是朋友，他会乐意帮忙的。” “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风魔家主说：“需要我把音频传给他吗？” “不用。”橘政宗道：“你觉得那个男人会不知道吗？我们只需要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对这件事的坏处，稚生和他达成了一些口头协定，如果可以我们再签一些纸质合同也不是不行，白局长所行的是正义之举，遇到可能会危及现实的东西...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 ... 一小时后。 艾泽风尘仆仆的回到银座酒店，身后跟着两个既像保镖又像流氓的男人。 按响门铃然后进屋，乌鸦和夜叉留在外面。 白航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艾泽听到音响中发出打斗的声音，她判断老板正在看一部美国硬汉片，只是不知道剧名。 “抱歉....老板，我...” “任务失败了。”白航说：“我知道，你在这方面还没什么经验，我给了你很多承认力，只是你不太会用，怪我，是我大意了，我不知道2121已经生长到了那种地步，如果我提前告诉你承认力的使用办法，那这次的任务应该会顺利很多。” 白航没给艾泽回话的机会，他瞥了一眼站在艾泽肩膀上的巴布，继续道：“未来和楚子航来东京了，你去接他们一下，告诉他们2121号收容物的事，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然后再通知公司本部，叫他们多派点人来，一个带队的b级就够了，其余的都要f级。” “f级？”艾泽说：“恕我冒昧，老板，f级的炮灰只会让2121的体量继续增长，这没有任何用处。” “不，等他们飞到东京，事情就会结束的，我只需要人来收尾，要很多人。”白航摆摆手道，丝毫没有责怪她任务失败的意思：“麻烦你跑一趟了，未来在离我们5公里远的一家花园餐厅，如果你现在跑步，应该能在他们离开前赶上，行了，你去忙吧，走之前把门口的两个家伙叫进来。” ... 乌鸦和夜叉带着一身雨水进屋，两人其实是想换下鞋，但是酒店的拖鞋是正好的，只有两双。 穿着沾满雨水的鞋子踩银座顶层的地板一种身体和心灵上的双层罪恶。 原本他们将艾泽送回来就想走的，但正如夜叉所说，他们奔着人情来的，所以必须要让白局长知道‘少主的家臣救了他的秘书’这件事，两人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去就是因为这个。 第二十九章 女疯子 2121的具现素体出现在东京都区。 它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风景，因为雨幕的遮蔽，他的视野没办法向外延伸，于是，2121想....如果雨水能停就好了。 他它在心中如此思索着，思索着雨水停下的样子。 他它伸出手，似乎想要拥抱天空，于是，雨停了。 他开始了‘灵视’。 他明白了‘承认力’的使用方式。 他像个第一次逃学的孩子，飞快的在道路之间奔跑，从新宿御苑旧御凉亭跑到新国立竞技场，再从新国立跑到东宫御所，从东宫御所跑到赤坂邮局，里面有还没下班的工作人员在整理信件，2121手腕一番，手中便多了一倍热可可，他轻轻敲了敲玻璃，将热可可递给加班的工人。 工作是非常辛苦的事，他很清楚。 正在加班的小野太郎诧异的看着窗外的清秀男孩。 他突然意识到雨停了，气象局刚发的通过是中雨转暴雨，也就是说，这场雨的中断可能只是片刻，现在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在这种暴雨天，最好的事情就是坐在家里看电视，小野太郎想提醒这个男孩快点回家，可当他再一次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时候，男孩已经朝着远处跑开了。 他在奔跑的过程中思索... 自己是如何诞生的？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创造的？他的诞生是否有着目的性？ 他跑了很久，一直到乌云消散，晴天到来。 2121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气，喉咙因为吸入太多冷气的原因有种被灼烧过的异常感，他意识到自己并不强，至少这具由承认力凝聚出的实体只是正常人类的范畴。 休息了大约两分钟，2121重新站起身子，看到眼前晴天之后的公园，一块白色的牌子上写着‘日比谷’ 这里是天皇居所的南面，一座叫‘日比谷’的中央公园。 这里没有门也没有界墙，行人可以在其中自有的穿梭。 2121走进了花园，看到了一片被雨水打坏的郁金香田。 他不想看枯萎的花。 心中这么想着，于是花开了。 日比谷公园内郁金香的数量是一万朵，每年都会有园艺工人来这里定期清点，日本人在某种方面总是出奇的讲究，他们在对外的旅游指南上写着‘日比谷公园内有一万多郁金香’，那么这里的郁金香的数量就会是一万朵。 一万躲郁金香同时开放是什么样的景象？ 2121的素体降生到这个世界之后，先是伸手拨开了雨丝，然后便找到了一片动感而又清丽的郁金花田，他是赏花人，在中央公园闭着眼，意欲将这晨露中的绽开花田交融在心中。那一道道的如霓裳般的花潮，在男孩心中刻下的是对现实的惊叹和感激。 ... 同一时间，石川家花园酒店。 “a级专员石川未来，a级专员楚子航，老板有新任务。”艾泽没拿伞，很幸运，她没淋到雨，原本应该越下越大的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停了。 “所以你想的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走？”未来表面上是在和a301对话，但实际上却在看她身后堆积成山的螃蟹壳，她其实并不是这么干，但那一堆螃蟹在她的视线中实在有点显眼，就像白色画布上的黑电，想不看都不行。 a301说：“你们还会关着我吗？” “当然不会。”未来说。 “我可以出去玩吗？” “这个我们已经说过了，你可以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不能想出去就出去，希望你能理解，你的存在非常危险。” “我没有危险，教父只给了我生产强大子体的能力，并没有赋予我本身太强的东西，我会像人类一样受伤，如果被铅弹命中，我也会死。”a301说。 “但是你可以控制自己创造的子体。”未来说：“这就是你危险的地方。” a301有些扫兴，螃蟹也不吃了，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抽了张餐巾纸，仔细的将嘴巴和手指擦干净。 “教父只需要敲了一下delet就能删掉我，纵使是这样...我也算..不可控吗？”a301说：“我也玩够了，可以跟你们回去，你们也答应了我一些事，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是，教父他....会杀掉2121吗？” 她突然抛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问题，a301走出花园，在东京泛起的晨光中微微仰头，她的视线一直向远处延伸，好像看到了什么。 “2121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不是异常。”a301说：“神父设定我们的时候，从来没有定义过好与坏，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2121也有，只是他还没想起来，在没想起来之前，他就只是个刚刚诞生的孩子。” 楚子航在a301离开餐厅后问：“她说的教父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男人喽。”未来说。 “那为什么要叫教父？” 康斯坦丁接话道：“a301号个体认为贝纳勒斯的存在相当于她的教父，是被神明认可的父亲，地位比亲生父亲更加尊崇，贝纳勒斯给了她生命，所以a301感谢贝纳勒斯，但与此同时，她也痛恨着给了自己的生命的白航，他完全没有对生命的尊重，只是在....像是机械化的生产，将他们当成棋子去使用，或许在贝纳勒斯心中，他们从来都没被当成‘生命’吧....” “哦，抱歉。”康斯坦丁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解释道：“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并不代表什么。” ... 半小时后.. 日比谷公园。 楚子航正在一家刚开门的快餐店慢咖啡，2121离他大概两百米远，正坐在一张长椅上和一个雨后推着婴儿车出来散步的家庭主妇聊天。 “我有个问题。”楚子航按住耳麦说：“既然他已经得到实体了，那些被他关在异空间中的人为什么还没出来？” “很简单，承认力的来源是‘信任’。”未来说：“2121的实体能够存在就是因为那些压力大的人对那片‘能实现梦想’的空间的期待，如果他们离开了，那2121获得的承认力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果然还是要直接杀了吗？”楚子航说：“但是它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暴力倾向，它....对人似乎也很友好？” “就因为它看上去像个好人，所以你就要对他导致东京内一万两千人失踪这件事视而不见吗？”耳机中传来诺顿的声音：“你们人类的同情心还真是令人作呕。” 楚子航眉头一皱。 他曾经进过2121的异空间，那里虽然虚幻而充满空洞，但又确实是美好而不具备恶意的。 人们在其中虚度空间，他却因为刻骨的仇恨儿而被那片土地排斥。 再真实的美好对心中刻有执念的人来说也不过是过眼浮云，在他亲手杀死奥丁之前，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沉沦。 楚子航握着村雨，没有和诺顿理论，而是缓缓朝着2121的方向移动。 他在耳机中向未来确认：“只要我杀了那个孩子，东京的异常就会结束对吧？” “对。”未来说：“序列号的本体一旦消亡，他所带来的异常也会跟着消失。” “明白了。”楚子航切断了通讯。 他离着2121越来越近。 握刀的手没有任何紧绷。 根据情报，2121的本体很脆弱，完全达不到混血种的程度，他只需要轻轻挥动刀刃，让村雨划过2121的咽喉，就能结束这场在东京发生的灾难。 “我见过你。”一声稚童的轻唤。 “你是那个从我的世界离开的人。”2121说。 他站起来，主动迎向楚子航：“在现实过的好吗？如果不好，我的世界随时欢迎你回来。” 他的脸上明确的流露出‘担心’，也许在2121看来，他自己所营造的世界应该是类似‘避难所’的东西，他并不认为人们在那种世界是虚度光阴，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在做好事。 “其实你并不是在做好事。”楚子航说。他正在打破一个孩子的幻想。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人们并不喜欢那个世界？他们只是被你蛊惑了，你有蛊惑人心的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楚子航说：“那个世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但人类正是因为拥有着悲伤和痛苦才能被称为人类，有些家伙，他们正是因为痛苦才能持续的苟活在世上...” “而你，却剥夺了这些东西...” “不懂，我不懂...”2121的脸上流露出疑惑：“你是在诡辩！那些没有痛苦的人明明就很快乐！他们在我的世界里干自己想干的事！那里和现实中没有不同！只要他们想，我甚至能让他们的家人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那里没有空虚，也没有寂寞...像你这种心里全部都是痛苦和愤怒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片国度的！” “楚子航！不要和他交流！直接动手！”未来在远处的观察点朝着楚子航的方向喊，但是他已经挂掉了通讯，所以听不到。 “真奇怪。”2121天真的歪了下脑袋：“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从来不会好好听我说话。” “只是我更清醒。”楚子航说。 手中的村雨出鞘。 刀刃从他的脖子左侧切进了脖子右侧。 这一刀干净利落。 2121的脸上没有表露出痛苦，只是维持着一开始的那种疑惑。 “为什么？”他问。 “我没干过任何坏事，没杀过任何人，所有进入我世界的中的朋友都是自愿的。” 楚子航没有收刀。 他确认自己的刀刃穿过了2121的脖颈，只是....为什么他还可以说话？ 公园内的郁金香成片的枯死，土壤里萌发出灰白的雾霭，楚子航将手中的村雨横拉，将2121的身体横向切断，灰白的雾霭笼罩他的身体，清秀的脸庞在枯死的花田中发出令人心悸的悚笑。 这根本不是什么能轻易杀死的异常！情报有误！他的身体的确脆弱，但是被杀后并不会死！ 空气在这一刻猛然压缩，红色的火莲在楚子航身前炸裂！ 君炎挡住了一柄刺剑，一柄由黑色虚影凝结而成的刺剑。 2121还保持着人类的外貌，只是右手却变成了虚幻的剑，君炎在格挡刺剑后忽然产生一股极强的弹力将楚子航震飞，他在半空失去了平衡，2121手中的刺剑猛然朝着空中的楚子航指去，紧跟着他的身体瞬移到空中，右手的虚幻刺剑直刺向还没有落稳的楚子航！ ‘君炎！’ 空气在半空点燃，君炎爆发！东京停歇的雨在此刻又下起来，2121挥剑斩出一道黑色水帘，将自己同灼热的君炎间隔开来，楚子航在此刻已然落地，手中的村雨横过头顶，挡住一招刺穿雨幕的黑剑。 他一脚踏裂了公园的陶砖，黑色刺剑的力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抬手格挡的一剑让他手腕变形，疼痛突然来袭，楚子航背后透出冷汗，正想着应对的办法，却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狮子！” 金色的幻狮冲破了灰白雾霭，突降的暴雨在其周身被迅速蒸干。 全身都是躁动无比的鎏金色火焰，成吨的火浪奔腾而出，它们将枯萎的花田点燃，所有的元素集于一点，轰向了2121凝聚出的人类形体！ 红莲丸出鞘，狂火奔流，石川未来全身闪烁着不真实的火光，她从后方高挑而起，跃起的高度即便用混血种的标准衡量也足以让人吃惊。 刀刃暴涨至十多米的大太刀在楚子航面前劈斩，女武神一般的刚毅身躯在他的面前挺立，楚子航看到身处火焰中的未来嘴角翘起，似乎非常享受火焰遍布全身的感觉。 ‘疯子！’楚子航脑海中闪过这个词汇，‘那个男人和这个女人都是疯子，一个人是罪恶起源，另一个是脑子里只想着追求刺激的变态！’ 楚子航经常和石川未来对练，他清楚这个扛着比自己身体还要长的武器的女人打起架来是什么样的状态。 ... 同一时间，卡塞尔学院内。 路明非坐在教室后排玩手机。 【亲爱的g级外围成员路明非，恭喜，您已经解锁了序列号2121的背景彩蛋，是否现在查看？】 （ps：前面又被下了一章...40万左右完结，新书还没思路，最近去投了个编剧，简历过了，不知道笔试能不能行） 第三十章 我们是正义之师！（笔试写完了，等通知了） 【亲爱的g级外围成员路明非，恭喜，您已经解锁了序列号2121的背景彩蛋，是否现在查看？】 大多数异常在编号后面都是有名字的，比如爱丽丝的房间。 但也有些异常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他们并不是真的没有名字，只是阅读名字需要获得一些权限，像路明非这种依靠答题拿到‘g’级的普通市民如果想查看某些收容物的真名就必须解开一些谜题，破解谜题就是他们获得查阅权限的办法。 谜题其实都挺难的，但也撑不过时间消耗，路明非上的坐在后排摸鱼的时候解了不少题，逐渐也就摸清了出题人的路数。 几分钟前他收到了要去东京的调令。 有点怪，他才刚刚年二级，听同院的学长们说，东京的问题挺严重的，这种事通常都是派遣3年级4年级那些有经验的专员。 路明非听说东京现在正被2121号异常困扰着，他的任务不是2121，好像是什么下潜...埋炸弹之类的，专业术语太多，他看不懂，反正带队人是凯撒，他也不用看懂。 本着防患于未然的目的，路明非查看了一下2121的档案，这不是他的任务，但看一下总归是没错，万一他们吸进什么莫名其妙的空间里....路明非觉得如果2121的虚幻空间真的和档案中描述的一样，那他绝对会在那片空间里沦陷的。 能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这条老咸鱼只要一台笔记本和一瓶营养快线就够了—— 路明非打开了2121的文档。 文档的全称名为【序列号2121，（黑）】 文档撰写者：白航 开篇是一段作者不怎么擅长的环境描写—— 星斗漫天，湖面平静，小镇渐起灯火，光芒交织成画.... 康沃德郡有一片郁金花田，那里住着威斯特一家。 父亲是圣女起义军的一员，姐姐白天在城里卖花，弟弟负责照看家中的花田。 我（文档作者）有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黑。 黑有一点消瘦，但他的眼睛很漂亮，他很喜欢动物，尤其是猫，但在那个时代，猫通常只有在某些贵族小姐的家中才能得到优待。 黑还很喜欢甜食，他从不担心自己会发胖，因为每天会消耗很多体力去照顾家里郁金香花田。 黑是一只猫。 威斯特一家样的猫。 对的，黑是一只猫。 死去的威斯特一家养的猫。 父亲在圣女起义军中殉职，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死法，只是被敌军的长矛捅穿了身体。 姐姐白天在城里买花，她其实并不是单单卖花，也会和一些军老爷进行身体上的交易，想在战争年代存活，光靠卖花是不够的。 圣女起义军失败了。 奥斯曼土耳其的士兵入侵了那片花田，弟弟抱住士兵的长靴，渴求他们不要放火，瘦弱的身体被士兵无情的踢开，步枪尖端的刺刀捅穿了他的身体。 威斯特一家都死了。 只剩下那只黑猫。 温柔的姐姐、善良的弟弟、勇敢的父亲.... 没人再去喂那只猫了。 它在乡野间觅食，却被几个无聊的士兵当成了饭后的乐子，他们打赌，谁能先用步枪射中那只猫。没有赌注，因为只是饭后的取乐。 士兵a一枪打空，士兵b打中了他的小腿，子弹命中物体是所产生的扇形断面让他的整条腿不翼而飞。 士兵c的怜悯心突然发作，没有开枪。 打赌结束，士兵b赢了，没有赌注，但他却感到高兴，因为他的三人中枪法最好的，并且他的心也够狠。 黑又回到了那片花田。 他还是喜欢吃甜食，但是会给他糖果的弟弟却已经没有了，那片郁金香花田旁边的小屋也没有了。 黑虚弱的倒在枯死的花田中，他看到了一颗绿色的糖果，那是弟弟以前会喂给他的，于是黑爬向了那颗糖，用舌尖去触碰.... 猫的味觉比较弱，它们只有500种味蕾，并且对甜味不敏感，所以猫不会喜欢吃甜食，更不会对糖果上瘾。 黑并不是喜欢那颗糖，只是喜欢会喂给他糖果的威斯特一家... ... 【亲爱的g级外围成员路明非，您已经阅读完了序列号2121的背景彩蛋，是否退出？】 路明非选择了退出。 去东京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他现在应该走了。 .... .... 冰海一望无际。 路明非茫然的走在冰层上方，身上穿着夏天的短袖衬衣，看起来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送来极北之地的‘无辜男孩’。 他低头，冰层下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兴许是鲸鱼之类的。 他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到坐在小马扎上的路鸣泽，他的神态和动作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双眼没什么神采的看着自己的钓竿前端。 在看到路鸣泽后眼前的情况就变得清晰了，想都不用像，肯定是他把自己搞到这来的。 “又见面了。”路明非很自然的走到路鸣泽身边坐下，屁股下面的冰层很凉，但他还能承受的住，就和冬天坐在马路牙子上的感觉差不多。 “说吧，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出发前的嘘寒问暖吗？” 路鸣泽笑了。 他笑的时候神态突然就变年轻了，如果说他原本是个坐在河边垂钓的小老头，那他现在就是和哥哥一起去河边钓鱼的天真弟弟。 “哥哥你今年的成绩很优秀，射击拿到了a，剑道修道了中段，楚师兄和凯撒加图索都夸你天赋异禀，就连你一项不擅长的历史都顺利拿到了c，避免了挂科的厄运。” 路鸣泽看着钓竿：“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突然被什么修仙大能夺舍了，这可不像我的哥哥，哦，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厉害，只是....你还不应该这么厉害，至少在你卖给某种东西之前，你不应该这么厉害。” 路明非从冰面上站起来，他有点高估自己的屁股了，极北之地的冰层可没办法和福州冬天的马路压力相比，他坐了五分钟就有点受不了了。 “有屁快放，我还等着赶飞机呢。” “去东京嘛~，我知道，哥哥，你的白航哥也在东京，他又犯规了。” 每次提到那个男人，小魔鬼的目光都会变得恶狠狠的，反而恨不得快点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你总是说，他犯规，他倒地干什么了？”路明非问。 路鸣泽小手一挥，路明非身下多了一张躺椅，上面铺着天鹅绒的毛毯，没什么比在极北之地舒服的躺在这种椅子上钓鱼更惬意的事了，路明非也觉得这张椅子不错，于是他坐下了，在他坐下之后，冰面上紧跟着出现了一座火炉，极北之地的寒冷被瞬间驱散，路鸣泽似乎是在暗示，暗示自己可能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你看到了吗哥哥？这是改变现实的能力，魔鬼，或者龙王，随便你怎么想，总之，这是我们的能力。” 路鸣泽说：“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只能在你的梦境中耍耍威风，如果你不讲生命卖给我，那我是没办法干扰现实的，但是你的白航哥就不一样了，呵呵...”路鸣泽干笑了两声：“他很聪明，但是他也破坏了规则，你知道吗？哥哥，我们两个本来是反派的！就是那种隐藏在幕后，之后结局才会出来露下脸的超级大反派，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不是反派了！我们变成了正义之师！” “正义...之师？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抱歉，我完全没有共鸣。”路明非将手靠近火炉，紧了紧身上天鹅绒的毯子：“话说我是在哪睡着的？飞机上吗？我是不是应该降落了？感觉已经在这儿和你说了很久了。” “我不知道，哥哥你即将要到的地方没有我的权限。” “权限？”路明非擤了下鼻子：“拉倒吧，在美国我也没见你刚过什么。” “你这么说我就很不乐意听了，其实我很厉害，只是你没和我做过交易，你知道的，魔鬼要和人类做交易，你提要求，然后我帮你完成，只有在交易的过程中你才能看到我的能力，我使用的能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先付出我想要的报酬。” “14的生命对吧？那个苹果手机我还记得。”路明非说：“最近我去补了《邪恶力量》，不知道你看过没有，里面的魔鬼确实会和人类做交易，在实现愿望之后魔鬼会留给你十年，十年之后魔鬼再来取你的性命，相比之下你可实惠多了，一次只要14，不过魔鬼都是谎话连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对的，哥哥你很聪明。”路鸣泽说：“但是我们在交易的筹码上不会说谎，而且14是我给你的优惠，毕竟我们是手足兄弟，至爱亲朋！交易的价码自然不能和普通人一样。” 潮声席卷而来。 “哗”的一声水响，路明非下意识的抬头，之间他身旁的小魔鬼高高扬起钓竿，脸上带着一众大仇得报的痛快！他的钓竿紧紧扯着冰层下的庞然大物，路鸣泽幼小双臂上的肌肉紧绷，看上去消耗了相当大的力量，他的口中发出深长的吐息，白蓝色的巨龙被扯出冰面，那个庞然大物在月影中嘶吼，天空响起莫名的雷暴！ 该死！ 路明非就知道这个魔鬼不会打什么好主意。 他从躺椅上跳下来，正打算逃跑，却看到了一道苍雷从天空坠落，直直的击中了路鸣泽。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断裂的冰层，全身焦黑的魔鬼面色凝重，他缓缓朝着自己开口：“我们是正义之师，哥哥，讨伐巨龙的正义之师！他的身后有千军万马，但是我们只有两个...” “千军万马？什么千军万马？？”路明非疑惑，不明白这个小魔鬼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不管他如何，反正自己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转过身子，却有一道火焰在他的面前腾起，路明非绕过火柱，一只黑猫拦住了他的路，他跳过黑猫，面前又出现了一只白瓷娃娃。 他认识这只娃娃，未来姐送给他的礼物，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娃娃会出现在这儿，偏偏是这种时间，这种地方... “哥哥...” 身后传来轻声的呼喊。 那个小魔鬼好像快不行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路明非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救他？他虽然是个魔鬼，但也没人规定魔鬼都是坏的... 心中这么想着，路明非鬼使神差的回头了。 一位身披银色甲胄的六翼天使将炎剑插在他的面前，蓝白的巨龙翱翔在雷云之上，他的身下是一支军队，一支由不同物种组成的军队。食死徒、异常、冥界士兵、天使、巨龙、黑魔法师、死侍....所有路明非能叫上名字的反派都在那只蓝白巨龙的身下。 路明非看到小魔鬼被一把巨大的太刀挑起，一只黄金色的虚幻狮子正张开口嘶吼，“未来姐？”路明非下意识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只是女孩没有看他，只是冷漠的挥舞刀刃，将红莲丸向内斩切，试图将魔鬼送葬。 路鸣泽嘴角溢出鲜血，正在将手伸向他，试图握住什么。 “哥哥，你看到了吗？” “我们....是正义之师啊！” “所有的人都被骗了，只有我们两个是清醒的！” “哥哥！” ... ... “路明非？” “路明非？！！” 凯撒将一本巴黎的选美杂志扔向路明非。 路明非猛然从座椅上清醒，黑色的“湾流g550”平稳的在夜空飞行，身下是静悄悄的太平洋，没有冰海，也没有怪异组成的军队。 “我们在哪？”路明非问。 “你睡傻了吗？我们在去东京的路上。”回答他的人是林宇。 没错的，这趟任务是三个组成的精英小队，两名a级，一名s级。 “你要是再睡一会儿，我们讲解任务的时候就要错过你了。”阿卡杜拉所长打卡座椅上方的阅读灯，将文件袋解封，封口上卡着“ss”的红章，路明非不知道有没有3s级别的档案，如果没有，那ss应该就是最高级别了。 “你们听说过列宁号吗？” 第三十一章 加长林肯 “列宁号？” 这艘船很有名，哪怕你不是什么专业的军迷，只要稍微了解过一些苏联的历史对这艘船的来历就绝对不会陌生， 列宁号是世界上第一艘核动力破冰船，原属苏联北方舰队，你可能不知道这艘船在历史上留下过怎么样的功勋，但却一定听说过它。 凯撒在路明非面前将任务开始前学院本部派发的黑色芯片插入笔记本的卡槽中，两人同时听到了诺玛的电子音。 “凯撒加图索，本次任务为调查前苏联列宁号破冰船残骸，它在日本领海沉默了，列宁号上被怀疑载有和龙族有关的禁忌物品，日本分部将配合你们这次行动...任务档案将在三秒中后自动格式化，祝好运...” 三秒之后，凯撒再一次敲击文件，笔记本屏幕的中央显示出“文件已损毁”的字样。 “你怎么看？”凯撒问。 “有点太简单了，不是学院以往的作风。”路明非说。 “哦？”凯撒轻咦了一声：“你这个才入学一年的家伙难不成还出过好多次任务？” “嗯么....并没有。”路明非挠了挠头说：“只是感觉，感觉而已...学院给的录取通知书林林总总都有一千多字，这可是‘ss’级的任务，不到100个字就说完了，你觉得合理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道理。”凯撒道：“我接到任务的时候正在上课，老实说，这么重要的任务就算校长来亲自送行也不为过，但是我们两个稀里糊涂就上飞机，虽然这架飞机真的不错，校长很慷慨，给了我们装备里最棒的湾流客机，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不对，就好像....我们两个是来充数的？或者...是被推过来送死的？” “小老大你说这话说的有点吓人，把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和学院唯一的s级空运来东京送死好像没什么好处欸。”路明非说。他管凯撒叫小老大，因为白航还没毕业，名义上还是学生会会长，在他正式卸任之前，学生会的工作是由凯撒代管，所以路明非管他叫小老大。 “我也是唯一的。”凯撒说：“加图索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校长把我派来送死，那他的境遇可能会变的有点麻烦，但也只是有点麻烦...你知道的，家族里的老人可能会对他动怒，但是没办法杀了他，看过哈利波特吗？你有没有觉得昂热有点像邓布利多？他其实惹了很多人不快，但是他偏偏能一直当校长。” “我们在背后议论校长真的好吗？诺玛会告状的。” “没关系，诺玛也不会什么都说，她虽然是人工智能，但是也精通人情世故。” “哦，对了。”凯撒突然说：“白会长也在东京，来之前我给他发了消息，他说会来接我们。” 白哥在东京，这事路明非知道，大约一周前就已经知道了。 他突然想起来刚才睡着的时候做的那个梦，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 魔鬼们满嘴谎话，但万一谎言中也有真话呢？路鸣泽被长刀挑起来的时候神情是那么悲伤，未来姐在杀他的时候是那么决然....等等，路鸣泽可是魔鬼，他为什么会替魔鬼悲伤？路鸣泽死了，明明他应该是那个高兴的人才对，这样就没有奇怪的声音每天在脑子里让他出卖生命了。 “咯噔————”机身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 飞机在灰暗的铁轨上滑行，凯撒注意到飞机跑道周围没有应急灯，但是飞机前端貌似有一辆开着大灯的加长林肯。 “1941年修的，轨道灯都坏了，叫你们的司机以我的车灯为标准。”凯撒的手机qq传来一条消息。 那个男人的风格一如既往，喜欢打字，而且还是用qq。 凯撒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没有信号，他给白航发了回信，说商务舱和机长室是隔开的，他没办法快速的通知机长，这辆客机是改造的，他虽然是装备部最快的客机，但实际上也没有那么方便，比如机长室和商务舱只能单向通讯，只有机长能联系他们，但是他们却没办法联系机长，所以白航这条消息应该直接发给正在开飞机的陆战队退伍机师，而不是通过短信发送给他。 就在凯撒拉开商务舱门，打算步行到机长室的时候，这架飞机突然间亮起了全部的照明灯，凯撒看到了悬窗外侧的亮白色光晕。 对的，这可是装备改造的东西，他们总是会加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比如照明灯。 加长林肯开始向后倒车，白航发现那架飞机的速度好像有点快，如果他不快点后退，那飞机头可能会撞掉他车头上的车标，那是他自己黏上去的“自由之翼”，雕刻用的是纯银，雕刻师傅是他自己，完成这幅作品花了总共两天两夜，期间还刻坏了他两幅模具，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宝贝作品被碰坏了，哪怕始作俑者是一辆飞行速度超过音速的改装客机。 舱门开了，路明非和凯撒从飞机落下的悬梯下来，路明非穿了一身短袖，凯撒则是一身秋装，看起来路小子来之前没看天启预报，并不知道东京这几天正被冷气旋笼罩着。 “现在我突然觉得被派来送死的说法好像又能成立了，为什么降落的地点要选在这儿？1941年的机场！该死！” “确实，为什么没人告诉要代厚衣服，东京怎么这么冷？啊嚏！” “羽田机场没有你们的位置，今天有风暴，降落没办法批准。”加长林肯的车门打开了，一位穿着银座酒店睡袍的男人从驾驶室上下来，他脚上穿着一双皮鞋，但是好像没穿袜子。 他以前虽然不太会穿衣服，但是打扮至少没有这么奇怪，来东京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凯撒和路明非心想，该不会是被什么诡异的温泉文化俘虏了吧？他这一身就像刚从露天温泉出来。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车上有热可可和伏特加，不想来一杯吗？”白航张开双手，不知道是想给两人拥抱还是想炫耀自己的车。 第三十二章 追猫！ “67年的经典款！”凯撒摸了摸这辆车的前盖，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他不缺好车，但是67年的林肯就和他那辆全球限量的布加迪可不一样，这车大部分都退休了被压成金属壳子回收了，有钱都买不到。 “有眼光。”白航说：“我在一个二手车行找到的，发现这辆车的时候他只有车壳和轮毂能用，基本内部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后来配的。” 说着，白航炫耀一般的掀起了车前盖，说道：“我给他上了一套阿斯顿马丁的配件，最近经济危机了，很多车场都不怎么景气，阿斯顿马丁背后没有集团支持，他们在到处找人，不过他们很幸运，我花了大价钱买了他们的股份。” “所以这车表面上是辆林肯，但其实是辆阿斯顿马丁？哦！天啊...这可是商务车，它能飙到300码吗？就算能，这么长的车身，过弯的时候方向盘能打回来吗？” “这不重要，反正它也不会上跑道。”白航说：“她只在公路上跑就够了，装什么引擎并不重要，劳斯莱斯、兰博基尼或者五菱丰田都一样，只要能让这车壳子跑起来就行了。” “你说的对。”凯撒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 “威士忌在哪？” “你找找，车后面应该有冰箱，我从来没坐过后座，但是我肯定会有，那个阿斯顿马丁的设计总共说是给我装了。” “好吧，没坐过后座....”凯撒摊了摊手：“我保证这是我听过最装逼的话了，但是....坐商务车难道不是后座才是享受吗？” 说着，凯撒把车后座的椅子放下来，后面的空间很大，他躺着也完全没问题，路明非则是找到了一台加热器，他能在上面把可可奶加热，但是这东西太高端了，他从来没用过，长方形的狭长控制台全都是触摸按钮，看上去向某种星际战舰的主控台，路明非不太懂林肯，但此时他也觉得这辆车太帅了，毕竟他从来没做过能加热可可奶的车。 车子停在银座楼下。 “这是住的地方吗？”林肯的车窗缓缓下降，路明非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抻着脖子仰视这座高楼。 “我还以为会给我们安排那种日式小别墅，就是哆啦a梦里面那种。”路明非说。 “小别墅？我倒是也想住别墅，不过银座也蛮不错的。”白航说：“现在正好是晚上，你可以俯瞰东京夜景，我这次算是替日本分部的人跑腿了。” “跑腿？你竟然会跑腿？”凯撒对白航的说辞颇为意外。 “分部的人现在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白航说：“他们遇上了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话正说着，突然有一只黑猫窜进视野，手持长刀的男人飞快的略过车身，眼瞳刚好与凯撒对视，他的脚步所踏及的领域内，地面开裂，树木倒伏，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立场笼罩，林肯车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音，这辆车的车顶似乎正在变形。 “嘿！别弄坏我的车！”白航摇下车窗大喊。 只是持刀的男人却并没有听他话的意思，他正在全神贯注的追一只黑猫。 “是风衣男！”路明非发出了一声感叹，来飞机上的时候芬格尔给他qq传了一份日本分部交流指南，那本书上说，在执行部分局，凡是能穿黑风衣的人都是大格局，在日本街头，穿黑风衣的人通常也不可小觑，如果你在街头看到了穿黑风衣还正常亮着黄金瞳的人，那恭喜，你遇到大佬了，尽量试试能不能抱住他的大腿跪舔，如果侥幸成了黑风衣大佬的马仔，那你在上列宁号之前至少不会横死当街。 大佬是见到的，但是大佬跑的太快了，这大腿不好抱啊。 “那是谁？”坐在后座的凯撒问。 “来日本之前做功课吗？”白航从车门侧边的隔断中摸出一包烟递给凯撒。 “你还抽烟？” “未来的，放好久了。” “是女士烟啊。”凯撒接过香烟，细支的，拿着不怎么顺手。 “他是源稚生，如果功课做的足那我在说出这个名字之后你就该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在日本代表着什么。”白航借助车前的后视镜看着点燃香烟的凯撒。 “这算什么？老大对小弟的校考吗？” 白航笑了：“我可没拿你当小弟。” “我知道，继承人嘛~。”凯撒说：“老万的遗志，重振学生会荣光，吾辈义不容辞，哪有什么岁月静好？还不是前辈们在砥砺前行，知道了，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别和三代宣扬火之意志一样给我们灌输振兴学生会的理念好吗？我们可不是会被思想控制的政治工具。” “而且就算你这么说...”凯撒道：“我之前一直看关于列宁号的档案，你要是现在问我列宁号在几几年开始服役、中间历经了多少场战役、有几任船长，分别都是谁？那我很轻易的就能答出来，但你要是问我日本分部....” “源稚生，日本执行局的局长，蛇岐八家的天照命，言灵是高危序列的王权。”白航没有再听凯撒的辩解，而是直接和他说了关于源稚生的情报。 “我们打过交道，他人蛮不错的，没准你们合得来。”白航说：“他好像有点容易相信人，可能是天照命的缘故，这一点可以利用，探索列宁号肯定会和日本执行部有交集，到时候你们可以利用一下他性格上的缺陷。” “——砰砰~！”突然有人伸手敲了敲车门。 “白航！” “未来？” “追异常呢，跑累了，送我一程。” “可以，上车。” 说着，未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凯撒和路明非见状后纷纷下车。 白航猛踩油门，加成林肯的引擎发出了阿斯顿马丁的咆哮音。 “系个安全带吧，车子不太稳。”白航说。 “不用，我身上有加护，‘坐林肯的时候绝对不会死’，我相信你，冲吧！” “好。” 林肯紧咬着在前面跑步撵人的源稚生，黑猫见状后扭头窜进了一条窄巷子，白航立刻踩着刹车，未来屁股还没坐热，立马踹开车门。 “东京有没有猫猫求援队啊？这猫太能跑了。” 第三十三章 代价是什么？ 白航一个人等在车上。 未来下车去追2121了，和源稚生一起。 他没将车开走，因为未来等会儿可能会上车。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浑身被雨淋湿的未来上车了。 一如她平常那般飒气的拉开车门。 “走吧，没准到。” 听到这话后的白航没有挂挡。 “你不是未来。”白航说。 坐在副驾驶上的石川未来平缓的呼吸着，因为淋了雨，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白色衬衫之下的东西经过大于的洗礼后很明显的透出来。 白航不由自主的盯向未来的胸口，眼神中露出色气的目光，可他却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 “你不是未来。” 一个有用避水加护的女孩不可能会被雨水淋湿。 她在刚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这幅被雨淋湿的动人的模样，就好像是故意在展现给他看。 而且身上的雨水也并不是他露馅的唯一原因，平缓的呼吸亦是其一。 石川未来的心跳每分钟74下，偏快，剧烈运动之后会飙升到100，而她的心跳却有些过于平缓了，每分钟大约只有60上下。 一般人的不会注意到心跳，但偏偏白航就是注重细节的人。 “不愧是造物主。”副驾驶上的‘未来’说。 已经暴露身份的2121并没有解除变身，她似乎对这幅皮囊相当满意。 “黑。”白航更换了称呼。 黑....这是2121的本名，一只在中世纪死去的黑猫。 “唯独不想听到别人用这个名字称呼我。”2121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明显的愤怒，但因为用承认力变化成了未来的模样，所以这种愤怒并没有多少威慑力，可爱的女孩子不管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不会改变可爱的本质。 黑的身体突然向侧边歪斜，她像一只猫那般爬到白航的腿上，两只胳膊缠上他的脖颈，动作相当暧昧，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清晰可闻。 “我听说你可以很轻松的抹掉我。”黑像一只猫，将嘴巴靠在他的耳边。 她本来就是猫，即便换成了人类身体也难以改变她是猫的事实。 黑此刻做出的动作既有人类性感又有猫科动物的可爱，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你身体有反应，我感觉到了。”黑说。“你喜欢这样吗？” 黑贴靠在他的身上，动作轻柔。 “我没有抹掉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造物。”白航说：“我很珍惜自己写下来的东西，无论你们是什么。” “但是我们的处境对你来说就无所谓了对吧？”黑说：“无论我们生活的怎么样，美满或是破碎，处境安全或是危险，创造我们的是你，将我们关起来的还是你，所谓的造物主根本没有仁慈可言，你只是想让我们活着，然后再根据自己的喜好规划我们接下来的路径....” “那是没办法的事，你们会失控，失控了就要纠正，程序出了bug难道要放着不管吗？我也很累的，黑，没有直接抹除的文档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跑来和我对峙。” “对，你是没有抹除我的文档，但是你却叫来一堆人追杀我，那个穿黑风衣的，还有石川未来！” “因为你失控了，就这么简单。”白航说：“你把东京的那些人放出来，对你的追杀自然会停。” “放出来？然后失去承认力，再被你们收容吗？” “你是异常，你没有自由。” “胡说！自由权利归众生！我也是众生的一员！” 白航眉头一皱。 自由权利归众生....这是擎天柱的台词，她什么时候去把变形金刚看了？ 大多数异常都没有完整的人生，它们通常只有一个不到五百字的背景故事，有些甚至连背景故事都没有，所以他们的思维其实是不健全的，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偏移人类。 白航不想将话题继续下去，因为这大概率会演变成一场并不对等的哲学思辨。 “我可以抽出你的承认力。”白航说：“自此之后，你只会是一只黑猫，生活在东京的野生动物不归我管，你想要自由，把承认力给我就行。” “你要知道，其实我完全不用征得你的同意，我之所以会和你商量，只是因为我尊重自己创造的生命。”白航将手放在黑纤细的腰身上，黑并没有感受到痛苦，但是她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身体里流走。 “不要！快停下！” 她的表情慌乱起来，似乎对此非常害怕。 正如白航说的那样。 如果她失去了承认力，那她就只是东京的一只野猫而已，她的确拥有了自由，但也会失去.....尊严。 世界上的任何生命都是贪心的。 既想要自由又想要尊严。 运气好的话会被东京的一家好心人一样，平安无忧的度过后半生。 运气不好的话就是永远流落东京街头，和其他野猫一样去垃圾桶翻牛奶，等在餐馆吃服务生丢出来的剩饭。 “停下！求求你，停下！！”黑眼神之中流露出恳求，她此时是未来的样子，所以这种柔声的渴求从理论上说对白航应该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 可是.... 白航手头的动作并未停止。 黑身上的承认力开始加速流逝。 “想要自由...” 自由给你。 但是要用力量作为交换。 造物主虽然仁慈，但是你却没有资本和造物主谈条件。 构建‘石川未来’这具身体的承认力开始崩塌，黑变回了自己原本样子。 一只黑猫。 她眼皮拉拢着趴在白航身上，两只猫爪勾住他的脖子，想要发生，但是嘴里却只能吐出奶里奶气的“喵~喵~”声。 “——咚~！” 车门被什么人打开了。 石川未来胸口不断欺负了，全身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湿，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白航一愣，色气的目光瞥向她的胸口。 “你的避水加护呢？” “不想开，那加护的罩子挡视线，在雨里根本看不清，下次你再给我搞个雨刷的加护好了，那黑猫太能跑了，根本....哇！哪来的黑猫？” 未来伸手抱起勾住白航脖子的黑猫，将她平放在自己腿上，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 “这是2121。”白航说。 “啊？他怎么到你这儿来了？”未来问。 “我们做了交易，他说自己想要自由，我给她了。” “原来如此。”未来伸手在黑的背上抚摸着：“她变弱了，没有力量了，我能感受的到。” “嗯，没有力量了。”白航说：“自由总是要有代价的，不是吗？” 第三十四章 未来：“你什么时候求婚啊？” 看到未来浑身是水的这幅样子后，白航逐渐明白，为什么2121在上车的时候会是全身都湿了的状态。 “没意思，2121就这么被抓着了，我还以为能再多玩一会儿。”未来抓着黑的两根前爪，将她的身体摆出各种姿势，全然没了之前神气。 2121在逻辑上是一个死循环，在她获得足够的承认力之后，现实中已经没有能够收容它的有效手段了。如果白航不出手，光凭未来和源稚生，两人追再久也没有用。 ——19:20. 白航发动了林肯，车速很慢。 “想去哪？”白航随口问道。 “找间便利店吧，想喝点热的。”未来说。 东京正在下雨，在2121失去了承认力后这场雨还没有停，也就是说，东京上空的冷气旋并不是她造成的后果。 在这种寒冷天气的摧残下，找间便利店喝点热乎的东西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车子停在一间便利店前，白航和未来双双下车，便利店里值班的小姑娘昏昏欲睡，可在瞥见停在门口的加长林肯后，她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两杯咖啡吧。”白航说。 在便利店通常不会出现这种对话，便利店打工人的作用就是在客人选好东西后结账，通常不会开口问什么，白航能得到这种待遇纯粹是因为门口那辆吸睛的加长林肯。 窗边刚好有两个卡座，白航和未来直接坐下了，没过一会儿，打工的服务生将两杯咖啡端过来。 纸制的隔热杯，上面没有牌子，冲泡时用的应该是很便宜的咖啡粉，但它却依旧拥有着一杯咖啡的作用。 暖手。 未来捧着咖啡杯，将脖子缩进衣领里。 “学院派人来日本的，你知道原因吧。”未来突然说。 “知道，东京湾有东西要醒了。”白航说。 “是什么？” “龙王。” “果然，你又知道吗？” 白航说：“它刚苏醒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龙王和龙王之间即便相隔很远也能相互感受，我试着通过精神和它沟通，但是它没给我回应，诺顿不是跟你来东京吗？你是他的上级，不如问问他有没有收获。” 未来轻声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咖啡，像是怕烫般的在咖啡杯口上抿了一下。 “我们是分头追的，但是诺顿和康斯坦丁完全没给我消息，我估计他俩是跑到什么地方玩了，手机里的定位显示他们之前一直在明治神宫，雨又下起来之后他们停在一家玩具店，应该是在避雨，之后就没动过了。” “看样子他们是不怎么担心。”未来说：“诺顿已经是觉醒了记忆的龙王，如果东京湾下面的东西也是初代种，那两人没道理不联系的。” 白航伸手在咖啡杯延上滑动，热量透过指间传至小臂：“所以两人很可能正在合谋什么？不会...诺顿的精神立场并不完善，我和他连接过，他的精神领域弱到甚至没办法封禁高级混血种的言灵，反倒是康斯坦丁稍强一点，但也没强到夸张的地步，他们都不完整，就算两人完成了同类护***神领域在短时间也不可能得到太大的提升。” “好累啊....”白航的眼睛没由来的打垄下来：“事情太多了，我经常觉得自己其实不太适合当这种幕后的大佬，还有写书也一样，在发现林羽墨能从我们写的故事中具现之后，我依旧肆无忌惮的写着我觉得有趣的故事，但是那些故事.....” “我写一个东西，任何一个，那个东西就会变成现实，你知道吗？未来，伤害最近出现了一个叫秦峰的人。” “秦峰？”未来反应了几秒。 “秦峰不是你那个....那本扑街都市文的男主吗？” “没错。”白航说：“事情越来越离谱了，秦峰是个退役兵王，并且在魔都组建了自己的黑道势力，我的书友把我以前扑街用的id翻出来了，然后那本书的阅读量也上去了，紧跟着秦峰就出现了。” “要想的事情太多，要计算的事情也太多....”白航将两只手托在腮上，透过便利店的玻璃船看向东京正在下着的雨：“以前的这种雨天我都是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码字，不用管我创造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样，不用担心他的战力会不会超过规格，也不用为了让龙族能生活在地面上而费心。” “好想回到从前....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未来替他说。 “对啊，好想回到从前。”白航说：“我这几天四处打听了一下，在东京的便利店打工一天能赚1000円，一个月就是20000円，养活自己足够了。” “那你还不如来我家。”未来说：“石川家餐厅的服务生时薪就有550。” “也行。”白航说：“我去你哪里打工吧。” “你是傻吗？为什么不直接求婚？求婚了，石川家的餐厅都可以给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想让我打会儿工吧，最近我想打工。” 未来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你是打算开小号写新书吗？让我猜猜，网文界混不下去了，所以来日本开新马甲写轻，《打工吧！龙王大人？》” “没有没有。”白航连忙说：“就是想打工了，纯粹的是想打工而已，你别想多了。” 白航这么说，未来的面色就变得更怪了。 白航近期以来所有的行为都抱有目的性，而且打工这种突发奇想实在太怪了，开着加长林肯去打工吗？况且.....他要是去打工的话，未来传媒那边谁管？ “你要是真的想来我可以和爸爸说一声。”未来道：“但是当服务生的话，说真的....你这能低声下气的给别人端茶送水。” “我没问题的。”白航说：“而且我确实在考虑开新马甲了，轻确实可以，我扫了扫榜，些轻的新人比较难起来，销量榜单上都是老牌书霸榜，而且应该没人想到我会开小号写轻。” 白航一口气将面前的咖啡喝掉一半。 “要不然.....明天就开始吧？” 第三十五章 求婚 ——22:00 石川家花园酒店。 经理办公室。 “帮我穿上丝袜。” 未来半躺在办公椅上，将脚前伸，五根脚趾微微翘起，经过锻炼的脚掌白净精致。 白航伸手握了一下，触感像是清蒸过的面包，柔软轻盈。 他的用双手撑开丝袜，随后又在半空停住。 “怎么了？”未来问。 “自己穿。”白航将袜子甩到她的脸上。 未来将黑丝拿起来，嘴角翘起一丝皎洁：“这是什么？龙王的矜持吗？别掩饰了，你眼里的期待太多了！” 说着，未来将一条腿搭到白航肩上，强行将他的身体压低。 “你喜欢的吧？被黑道大小姐逆推？” 她将身体前倾，腰部弯曲，嘴巴靠近白航的嘴唇，彼此之间相隔不到一厘米。 她做这个动作并不是为了亲吻，只是想看看所谓的“龙王的矜持”能够支撑多久。 按理来讲，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这种诱惑，但偏偏，自己眼前的这只龙王挡住了。 他的眼神清澈，但是身体却诚实的有了反应，离谱的是他就是不动。 就离谱。 未来将手伸进他的上衣内兜，从里面摸出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 这是装钻戒的盒子。 求婚用的钻戒。 白航一直装着，只是没有拿出来。 有时候未来都想自己把戒指套到他的手上，反正戴戒指这事也没有必须要男方来的规定。 “今天有求婚吗？”未来问。 “没有。”白航说。 两人嘴唇的距离近在咫尺。 “那有异常要收容吗？” “没有。” “有龙族苏醒吗？” “没有。” “那今天还真是平静呢……” 这句话说出去之后，白航突然伸手按住了未来的后脑，可能是因为没掌控好力道所以两人的牙齿隔着嘴唇磕碰了一下，不过无关紧要。 龙王已经放下了矜持。 他们彼此回应着对方的心意。 因为长时间离校而产生的疏离感在此刻荡然无存。 天蓝色的翅膀骨架因为某种波动的情绪从背后张开，震落了摆在办公室架子上的名贵古董。 “未来。” “嗯？” “我喜欢你。” 女孩轻咬下唇，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徜徉着水波：“以前经常听你说的，还以为已经听腻了，没想到我的耳朵还没适应这四个字。” 随着身体的移动，白航缓缓将戒指推进了未来右手的无名指中。 “热恋并且准备结婚……”未来不满的取下戒指，将其套在左手的中指上，戒指的意义因此改变了。 “订婚。” “明天我们去选场地，我让爸爸发请帖。” 白航说：“可能有初代种要在东京湾醒了，是不是考虑延后几天？” “不行！”未来紧咬着嘴唇解开上衣，汗水从额头滴落：“什么龙王？就算尼格霍德明天要从世界树底下爬出来，这婚我也照样结！” “那好的吧，给明妃和凯撒打个电话，叫他们努努力，尽量别让那东西上来。”白航说。 “那你记得要给……嗯～（日语）” “给什么？” “不重要了，注意节奏，先慢点。” …… 同一时间，东京湾。 摩尼亚赫号从三峡开到了日本海，两边的水域并不联通，没人知道它是怎么过来的，但学院就是把它送到了日本，可能是空运，也可能是走了哪条地图上没标准过的“屠龙秘党专用水域。” 凯撒在船头点燃了一支烟，楚子航站在他身侧，正在检查身上的潜水设备。 “我还以为这次是两人小队。”凯撒说。 “我刚做完另一个老板的任务，累的很，我现在只想找个能住的地方躺下，就算和东京乞丐睡桥洞也无所谓。”楚子航道。 “白哥没接电话，看起来我们只能自己搞了。”路明非说：“两位老大，我听说分部和总部的关系很差啊，而且东京湾这和地方不太吉利，要是我们在水下失联了他们不会将计就计直接把我们沉了吧？” “放心，我会支援你们到最后一刻。”同样站在船头的源稚生说：“我和白局长有约，只要你们还没死，那就能在水下听到我的声音。” “希望任务顺利，我还不想殉职。”路明非说：“马上我就能从e级专员升到d级了，我还有很多文档没看过。” 凯撒一愣：“从e到d，光靠答题吗？你答了多少道？” “查不多两千道了……我高三的时候就开始刷了。” “真有你的。”凯撒着实对路明非的毅力感到惊叹：“这又不是什么开放世界rpg，你也太能肝了。” “我是a级。”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说：“你白哥的公司是骗局，周末没有双休的，如果哪天你收到叫你入围的短信千万不要管，马上删了，未来传媒水深得很，你把握不住。” …… 经理办公室。 未来有条不紊的穿上衣服。 白航拿着手机，看到了路明非的未接来电，他想回一个过去，但是另一边信号可能不太好，电话打不通。 “黑夜游侠号在附近吗？”白航问。 “公司老板是你诶！我就是打工的，这种事我怎么知道？”未来撇撇嘴。 “算了，不重要，先联系一下婚介公司吧，日本的流程麻烦吗？”白航说。 “不麻烦，以前问过。” “以前问过？” “嗯。” “什么时候问的。” “早问过了，哎呀～，管那么多干嘛！”未来将衬衣扔给白航：“快穿衣服！我们走了～” “去哪？” “见我爸爸。” 白航恍然大悟，的确，结婚要见家长的。 爸爸…… 说起来…… 自己的爸爸叫什么来着？ 哦，原来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忘了，龙族的命运还真是令人厌恶。 “你怎么了？”未来察觉到了白航突然的愣神。 “没什么。”白航笑了一下说：“只是在想要不要给咱爸带点东西。” “我爸爸喜欢手表，贵的。” “手表吗？确实是极道男人的爱好，但是我现在没地方买啊。” “下次再送好了。”未来说：“我爸爸还喜欢钱，你不是有张20亿额度的黑卡吗？花旗银行的。” 白航面色一僵。 “这礼物是不是有点贵重？我也喜欢钱啊。” 第三十六章 结婚请柬 石川正雄一脸笑意的收下了白航递来的黑卡。 对他的称呼也从‘白局长’变成了‘白桑’。 听起来还是有点见外，但也比从前亲近了不少。 最近2121的事件闹得东京人心惶惶，不过最近几天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而且这件事本来也波及不到石川正雄。 他是个资本家，原本会喊累的打工人变成了没有感情只知道工作的影子，这对他来说算不上坏事，除了影子端盘子这件事可能有点鬼畜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影响，在事情大范围爆发的几天后，居住在东京的人普遍都习惯了影子的存在。 因为这些事困扰大多只是压力大的小资家庭。 但是石川家是什么？ 大厂子！食品业！不丢人！高层每天都有好东西吃，吃着全日本排行第一的美食，你敢有压力？ 听没听过美食能洗涤疲劳的说法啊？ 懂不懂全日本第一美食财团的含金量啊！ 石川家臣给三人上茶。 石川正雄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婚礼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明天。”未来不假思索的说。 “——噗！”石川正雄一个没忍住，喷了家臣一脸茶水。 “是不是有点突然？” “不突然，我都等了三年了，一天都等不了了。”未来说：“地方我已经想好了，岩流地址研究所就行，靠着东京湾，明非他们不是准备下潜了吗？我们到时候支援也方便。” 岩流地址研究所是个石川正雄知识范围之外的地点，在未来说出这句话之后，接下来的话题他就基本插不上什么嘴了。 “一天的时间发请柬来的及吗？”白航问。 “请柬我已经发了。”未来说。 白航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未来说：“就刚刚，我line和qq一块儿发的，几百个群呢，到时候人肯定少不了。” “就一天，你好歹多给人家几天时间准备。” “无所谓的，结婚才是重点，谁来都是次要，只有我们两个这婚又不是不能结。” “也对，那婚纱选了吗？” “还没啊。” “那现在去？” “行。” 说着两人就要动身，石川正雄和站在一旁看茶的家臣不明所以。 动作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不要搞得和闪婚一样啊！ 未来女儿，也给爸爸预留一点邀请人的时间吧！ 石川正雄跪坐在茶室里，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拉着自己的未来女婿急匆匆的离开，几秒之后唉声长叹。 想当年未来的妈妈也是这样，结婚很快，她是混血种，随时有牺牲的危险，夜刀神是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女人，她当初只想拥抱来之不易的爱情，全然没有考虑过之后的事，石川正雄感觉未来正在走她妈妈的老路，但白桑和他是不一样的，如果自己有白桑这般成就，可能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 “舜，去发请柬吧。”石川正雄说。 跪坐在一旁看茶的家臣领命起身。 “家主，要发给谁？” 石川正雄说：“都发，凡是和石川家有关系的，大小家族都叫来吧，时间可能是紧了一些，但是有心人都会来的，定在什么日子从来都不是问题。” “知道了，家主。” ——10:34. 东京湾，摩尼亚赫号。 “感觉怎么样？”凯撒摘下头盔，询问跟在他后面的路明非，三人正在做下潜练习。 凯撒虽然没有进行过正规的潜水作业，但他有着丰富的潜水经验，很快就能适应，相比之下路明非和楚子航就要生疏很多，特别是路明非，没有潜水服他就是个旱鸭子，只会一点狗刨，运气好的能用出蛙泳，在三人小队中，路明非的情况时最危险的。 “还行吧。”路明非说：“穿着这衣服我都不用自己动，后面有推进器。” 明非将一只手从潜水服了伸出来，拿起放在甲板上的手机。 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私信，他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 “白哥和未来要结婚了！” 凯撒：“！” 楚子航：“！” “这么突然？哪一天？” “明天。” “明天我们不是下水？”凯撒说：“太棒了兄弟们，要是任务能提前结束没准还能去婚礼上大吃一顿。” 楚子航习惯性的呛了凯撒一句：“也许我们死在水下了，婚礼和葬礼一块儿办了，大家一起吃席。” 源稚生从船舱里出来：“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你们任务延迟，先去参加婚礼，但是很抱歉，你们可能要马上下水了，岩流研究所传来了新的心跳检测图，那个东西的心跳变快了。” “然后就是...其实你们没办法穿着潜水服进入深潜器，里面没有那么大的空间，不过我给你们准备了水下作战服，那能防御住胚胎的精神冲击。” “我知道，行动手册我看过了。”楚子航说：“沉在东京湾下面的那只初代种擅长精神攻击，它很可能直接将我们控制在水下，但老实说...你们的作战服真的有用吗？” 源稚生给他们配备的水下作战服表面是一层极薄的精神网膜，这种东西能形成静电屏障，从理论上说是可以防御精神冲击的，但是谁都不知道初代种胚胎生成的冲击到底多强。 “这真的是送死的任务啊。”路明非恰逢适宜的感叹了一句。 “狮心会长，凯撒加图索家的继承人，还有学院唯二的s级，看看，多豪华的敢死队！”凯撒已经换好了水下作战服，正从船舱里出来：“想的开心点，完成任务之后去参加婚礼，我已经联系家族空运了一辆劳斯莱斯过来当礼物，你们不如想想上岸之后送什么，现在可最好别想自己万一死了怎么办，g是会成真的。” 楚子航无视了凯撒说的话，他本来就少言寡语，自然不会去立什么g，不过昨天他熬夜写了几封信，都是写给妈妈的，在邮箱设置了定时发布，一直到他顺利毕业，每月一封，总共34封。 这样那个女人就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至少在毕业之前不会知道，心大的女人不会去怀疑什么，最后一封信上楚子航写自己毕业后会留在芝加哥当一个救生员。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毕业后应该干什么，于是就随便写了一个。 第三十七章 婚礼 石川家清空了在东京湾边上最大的一家海景餐厅。 东京湾的范围其实涵盖了整个关东地区，东京只是囊括在其中的一座城市，餐厅下面的海水中淹没了数不清的极道骸骨，这座叫“office”的海景餐厅建造在这儿是一个错误，它所在的位置完全没有居民区和商业区，隔壁是人工岛的沙滩，上面摆满了用来宴请宾客的临时座椅。 石川未来穿着昨天晚上那一身经理西装，坐在餐厅二层的瞭望台上，花钱请来的化妆师正在为她上妆。 镜子中的自己越来越美，化妆师熟练的刻画眼线，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比原来更大，其实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的，但是在大一点也无所谓，未来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迪士尼电影里的大眼公主，但化妆师好像还是嫌弃这双眼睛不厚好看，在画完眼线后又在她的眼角下方贴了些水晶亮片，让她看起来更像迪士尼公主。 在鼻翼两侧打上如直角三角形般的阴影，然后在接近鼻头两侧的位置扫上阴影，鼻梁因此变的更加高挺。 浅樱色的嘴唇在口红的衬托下多了几份性感。 化妆师小姐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极为满意，在妆容完成后她迫不及待的将未来领到一面大镜子前。 “您的底子本来就好，全东京再也找不出比您更漂亮的人了。”商业化的奉承用语，她可能给每个人化完妆后都会这么说，这句话的确很受用。 未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夹克，喃喃说道：“该选婚纱了。” 她一直在期待自己的婚纱，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她想穿黑色的，因为白色太普通，大家结婚都穿白色，那她就要和别人不一样，穿黑色。 西式婚礼的教父会准备两套祝福词，一套是白婚纱，一套是黑婚纱，两套在婚礼上代表的意义不同。 未来不知道黑婚纱代表什么寓意。 她只是觉得黑婚纱穿着很帅。 黑道结婚就应该穿黑色，白色穿在身上恨不自在，她的衣柜里也没有一件白色的衣服，没必要为了一场婚礼委屈自己，可以的话她甚至想穿皮衣，皮衣比黑婚纱更帅，然后再来辆摩托，她骑着摩托从高台上跳跃而下，白航刚好站在她身前，从加长林肯上下来，顺势亲吻她的手背，然后神父念出祝福，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拥吻。 想象是不错，就是不怎么符合礼数。 爸爸是比较注重礼数的，她已经在婚礼的事情上任性了太多，所以不想在最后让他老人家太为难。 服务生给她拿来了婚纱。 未来在试衣间里换好。 黑色的束腰婚纱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到极致，外批黑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皮肤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下身裙幅上的褶皱如同月华流转般倾泻于地，左耳上挂着深红色的宝石耳钉，头发在脑后竖起，用中世纪风格的银色簪子盘起。 服务生在未来走出试衣间的时候看呆了，愣了五六秒都没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她见过很多新娘，但是没有人能将婚纱穿出这种感觉，明明是黄皮肤的东方人，却将黑色的婚纱穿出了一种中世纪女领主的感觉。 她的眼神只是随意的扫视，其中却好像蕴藏着一种不问世事的冰冷。未来如果知道这个服务员此时在想什么一定会觉得她太怪了。 不问世事？ 我有社交牛逼症好嘛？！ 眼睛不好使就去夜之城装个义眼啊，也不是很贵的。 她只穿了一身婚纱，其他的就没再试了。 通常来讲最贵的都是最好的，所以未来直接选了最贵了，这样能省去很多步骤，最牛逼的设计师加最牛逼的面料，剩下的婚纱都没什么她身上穿的这件能打。 未来换好婚纱后从原本的皮衣里摸出手机，给发消息道：“我衣服选好了，你那边怎么样。” 白航正站在一面全身镜前。 他也刚刚换好西转，同样是最顶级的设计师和最顶级的面料，只是时间紧张，所以没办法订做，只是拿了店里最贵的。 未来和他说婚纱是黑色的，他选的西转也是黑的，事实上婚礼穿的西转也只有黑白两色，没人规定不能穿其他颜色，只是没人这么穿过，白色和黑色虽然是对比色，但他们混在一起就很搭，红色和绿色就很怪，别的颜色穿着也不好，红色婚纱倒是还真有，但问题是如果新娘穿红色那新郎该穿什么？ 就算是自古红蓝出cp，蓝色西装配红色婚纱也会显得很怪。 白航没改衣服，还是穿着黑色西装。 黑色配黑色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爸爸请的人应该都是黑道上的，他们都很钟爱黑西装，到时候婚礼上免不了出现清一色黑衣的情况，新郎和新娘可能就不会多么出众了。 白航这么担心着，但在他坐车到了现场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未来已经站在沙滩上等着他，在临时搭建起的平台上，未来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下端，她似乎是特意在维持着这个动作，大概是什么新娘的礼仪，白航看出来她此刻很不自在，好像是想快点完婚。 对她来说婚礼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 白航从车上下来，在沙滩上一众人的注视下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神父是他熟悉的人，临时串场的乌鸦。 “怎么是你？”白航诧异道。 乌鸦说：“我主持过十多场婚礼，很有经验的好吗？” 乌鸦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未来朝他微微点头。 在众人的注视下，乌鸦打开手上厚厚的‘圣经’，白航瞥见书页上什么都没没写，所以乌鸦此刻是在默读主持，他好像真的很有经验。 “石川未来小姐，你是否愿意成为白航的守护天使？思他所思，爱他所爱，为他承担伤痛，渡过苦难。” “我愿意。” “白航先生，无论贫寒或富贵，无论卑贱或高贵；无论身处乱世，或神所不顾。你是否愿意为了石川未来而战。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我愿意。” 主持词有点奇怪，但是白航和未来都没说什么。 乌鸦对着白航露出笑容：“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白航觉得过程好短，在他的印象中亲吻新娘之前应该还有很长一段，大概这是日本极道的特殊风格，每天将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人可能不需要什么太长的祝福。 在众人的注视下，白航搂着未来的腰，两人的唇瓣贴靠在一起，未来闭上眼，这只是婚礼的形式，更有意思的事要等到晚上。 台下的人统一露出笑容，他们中的有些人可能不认识新郎，但却大都是看着未来长大的，既然是小公主看中的人，那他们自然会认可。 大概就是两人嘴唇贴到一起的时候，相隔婚礼现场数百米的海面突然炸起了百米高的浪花，这些一脸笑容的大叔大妈你不约而同的从身体各个部位摸出手枪，指着海面上升起浪花的方向。 站在临时高台上主持婚礼的乌鸦一愣，看向两人说：“你们石川家的会场进来之前不是要搜身吗？和着只有我一个人被下了枪？！” “这不重要。”白航说：“有东西要上来了。” “什么东西？” “还不知道，但是游的很快，看起来你们少主的任务失败了。”白航道：“我以为那东西在外海，为什么离这里这么近？” 未来说：“东京湾本来就不大，兴许是任务出了什么意外。” 穿着黑色婚纱的未来蹲下身掀开了临时高台的木板，从里面取出野太刀红莲丸。 “要打架了！”她舔了舔嘴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 第三十八章 东京湾保卫战（X）东京湾歼灭战（√） 银色的磷光在海面跳动，视野中有巨浪抬升，一些超出理解的细长鱼类被巨浪翻卷着冲上岸，它们的沙滩上疯狂的摆动身子。 迎接它们的是一场密集的火力覆盖，沙鹰、柯尔特、mp5、汤姆逊、m60，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把重机枪带进婚礼现场的，但他们就是拿出来了。 “鬼齿龙蝰！”人群中不免有几个识货的家伙，极道组织里的人并不都是乌鸦这种野路子混混，大多数人的文凭都相当高。 子弹倾泻到这些鱼类身上，侥幸有那么一两只跳上了餐桌，却也避免不了被银色的刀叉直接钉死在木板上。 人群中一位执事模样的人说：“这不是真正的鬼齿龙蝰，它们在陆地上没有这么强的活力，是几年前的核泄漏让它们变异了吗？” 几个穿西装的人眼神怪异的看向这位执事。 哦，对的，石川家并不是八家中的一家，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中有很多都不知道龙族的存在。 真亏它们见到这东西后能这么淡定。 家族中的几人想到。 看起来日本极道的质量和几年前相比也没下降太多。 风魔家的忍者们脱掉西装，露出了贴身的忍者服，别人用枪，它们用刀，面对龙类的时候冷兵器要比一般的枪械更有用，其他人已经开始换弹，准备迎接下一波进攻，在场的宾客都知道这种东西应该不是只有一波，所以他们在时刻准备着，而风魔家的忍者们则是默默的退到他们身后，将自己当成了防线之后的防线。 他们的弹雨太密了，没人能在这种弹雨中挥刀。 乌鸦在此时退至风魔家的忍者身后，悄默声的摸出手机，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到樱。 “喂？是樱吗？有收到少主的消息吗？” “没有。”电话另一边的樱说：“出什么事了？” “很难说，但这应该就是少主的备选方案了，绘梨衣小姐在那艘船上，这些东西应该不可能上岸，可现在它们上来了，也就是说少主那边出了问题。” 樱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我马上通知大家长！” .... 站在高台上的未来将手放在额头上当帽檐，朝着远处望去：“这些东西是什么？” “不是有人说了吗？鬼齿龙蝰。”白航道。 “它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海底。”白航说：“龙类将它们作为刑具，犯下大罪的龙族会被捆绑在青铜柱上沉入汉中，大群的鬼齿龙蝰会将他们连同着青铜柱一起吃掉。” “这小东西能咬碎龙鳞？” “普通的当然不行，但是混合了龙血的亚种就另说了。” “那我被它咬一口会掉一块肉吗？” “你不会，但是其他人会。” “那就是说....我身上有‘避鬼齿龙蝰’的加护喽？” 白航道：“以前没有，但是刚才有了。” 未来露出笑意。 她死掉了婚纱的裙摆，露出两条光洁的腿，太长的裙摆会影响动作，而且她觉得撕裙子的动作太帅了，以前看一些极道动漫的时候里面的女主就会撕裙子，她小时候就想这么干了，如今终于等到了机会。 金色的狮子在背后显现，火焰从刀柄延伸至刀剑，穿着黑色婚纱的女孩扛着比自己身体还要长的太刀，站到所有人前面，她的长刀延伸海岸线横扫，一道赤红色的火光像是末日的推进线，从沙滩一直向海面远处延伸。 一些看不见的东西被刀光斩碎，湛蓝的海面转眼间就变的深红一片。 身后的一众宾客皆是被这一斩的风采震惊到说不出话。 早就听说石川小姐是百年来最年轻的大剑豪。 这种漫画一般的斩击就是大剑豪的实力吗？ 可惜他们没能高兴多久。 海面之下有些细长的活物被这些血吸引，它们的身体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瞳孔是浑浊的金色，它们的移动速度很快，在海面试下疯狂的摆尾，像是畸形的人鱼。 “这些是什么？死侍吗？”提着刀的未来问。 “的确是死侍，但其实叫尸守更贴切，它们是龙族用炼金术炮制的同类尸骸，是陵墓和城市的首位，很显然，它们是某个帝王的守卫。”白航说：“血会让他们兴奋，你一刀杀了那么多鬼齿龙蝰，估计那个地方的尸守都往这个方向来了，这是个好消息，东京湾其他地方面临的危险可能就小了。” “但是我们的压力大了。”未来面色凝重的说。 “不，其实我们没有压力。”白航说。 穿着黑色西装的新郎将手掌合握，血色的海面在瞬间凝结，冻结公尺从海面开始向下方延伸，冰层不受控制的开始增长，尸守们惨叫着冲向岸边，身后是追着它们的低温。 有那么两三只运气好的爬上了沙滩，然后立刻被密集的弹雨洞穿。 它们上前曾经是龙类，身上的弹片能够防御高强度的物理冲击，但是那要看冲击的程度和数量。 几百名极道暴徒卸下弹夹重新填弹，接连不断的扫射，直到这几只冲上岸的畸形生物停止活动。 “这是美人鱼吗？”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小姑娘说：“它们好丑，射它们我都感觉脏了子弹。” 她的随行执事蹲下身说：“少主，它们不是人鱼，您不必担忧，而且射出去的子弹也不用捡回来，您不必在意。” 小姑娘有些不高兴的扔掉手中的汤姆逊，转而将目光看向在自己面竖立起的巨大冰山，狰狞的人鱼被冻结在这座冰山里，它们面部狰狞，身体定格在挣扎的最后一秒，有些脸上还透着嗜血的兴奋。 原本以为上岸之后会迎来一场每餐，它们之中的大多数恐怕在被冻结之前还沉浸在某种想饱餐一顿的喜悦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宾客们将目光移向站在高台上的西装新郎，心中想要感叹这个男人抬手之间的伟力，但却感觉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卡在嗓子里，他的所作所为堪称神迹，作为凡人未免有些望尘莫及，几个看着未来长大的极道老人则是表情怪异。 听说这人是入赘石川家的，所以....为什么呢？能让他选择入赘的石川家又究竟是一尊怎样的庞然大物呢？ 众人顿时将目光移向和乌鸦一同躲在风魔家忍者身后的石川正雄。 第三十九章 你早就暴露了 （完结撒花） 一小时前—— 他拼命的从水底向上游，冷冽的海水从口鼻灌入，肺部好像已经被海水填满，他只会狗刨，但人在生命危急的时刻总是会迸发出什么莫名的潜能，他用两只手疯狂的划着水，双腿在身后摆动，出乎意料的，他的上浮速度竟然非常快。 楚子航和凯撒留在那座深潜器里，在最关键的时候他们将自己这个小学弟推出来，路明非难过的想在海里哭，他们一个人身后有着偌大的家族等着接管，另一个给妈妈写好了往后36个月的回信，为什么呢？明明他才是没有牵绊的那个，他才是应该随着深潜器沉没的人，强者牺牲自己让弱者活，路明非不是孤高的英雄，所以他没办法理解这种做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兄弟们的牺牲，所以他拼命的往上游，生死的威胁逼迫着他的身体突破极限。 “路明非？” 海面上有人叫了他一声。 然后有一只手探入了海底，出于求生的本能，路明非拉住了这只手。 就在两人掌心相握的时候，审判的死亡领域在这片海域张开了。 路明非被拉出海面，他看到了站在小船上的红发巫女，有点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 ——14:23. 加长林肯上，穿着西装的白航坐在驾驶座，穿着婚纱的未来则是坐在副驾驶。 “我们这是要去哪？” “源氏重工。” “去那干嘛？” “蛇岐八家的武装分布在东京的各个方位，但是通常来说指挥的位置不会变。” “哦，原来如此，所以我们是要和大家长一起商量对策吗？” 白航道：“不用，我们不商量对策，还记得之前我叫苏晓樯带了很多“炮灰”过来吗？他们足够保卫东京湾了，我们来这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 白航说：“我们去杀大家长。” “杀橘政宗？刺激！不过为什么？” “他是罪恶之源，东京的悲剧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参与，不过2121的事除外。” 未来问：“你怎么知道的？” 正在开车的白航伸手在未来额头轻点了一下，一些尚未在这个时间线发生的画面在未来脑海中滋生。 未来的目光陷入了呆滞，似乎是在观摩某些画面，一段时间，她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赫尔佐格确实该杀！”未来说：“不过刚才那些画面是什么？” 白航道：“fate中红a中的‘守护者’，能够提前预知灾难，然后杀掉灾难的源头，我用承认力将预知的能力的具现了，并不是太难，这个设定本身所持有的承认力已经足够了，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下。” 加长林肯停在源氏重工门前，穿着战术制服的极道们不断的从楼中涌出，橘政宗站在人群中，身着一身朴素的剑道服，似乎正在做战前动员。 白航推开了车门，橘政宗朝着他点头示意，同时眉眼之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白先生不是在参加婚礼吗？” “婚礼已经结束了。”白航面目抽动，做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已经听说了白先生的所作所为，如果有白先生帮助，那我们一定能守住东京湾。”橘政宗说。 他不自觉的往后推了一步，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对方来者不善。 “政宗先生不必担心。”白航说：“东京湾不会失守的，只是龙族的秘密可能保不住了，普通民众已经见到了鬼齿龙蝰和那些守卫龙墓的士卒，但这件事也没办法避免，毕竟东京湾的范围太大了，就算蛇岐八家能抑制住东京的谣言，奈良、千叶这些东京湾附近其他的城市也一样会有谣言滋生。” “不过....这些事情政宗先生也无需担心，我已经帮你们想好了对策。” “哦？”橘政宗眉头一挑，站在他身侧的樱井女士伸手拦在白航身前，不让他继续靠近大家长，她也看出了这个男人来者不善。 “樱井女士...”白航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你是聪明人，很多事情在事发时候你会调查明白的，所以，请你让开。” 樱井七海冷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做正确的事。” 说着，加长林肯后座的冷柜中飞出一罐可乐，玻璃瓶在半空炸裂，成百上千黑色的细长冰丝未经翻转腾挪，直直的射向橘政宗。 这个老人已经在第一时间抽出长刀，但是冰丝进攻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没时间反应，大脑便被一道冰丝洞穿，紧跟着，其余的冰丝透过身体，强大的冲劲将他掀翻在地，后脑勺磕碰到地面的时候他便已经断绝了升息。 “白航！”樱井七海瞳孔骤然紧缩，她的折刀藏在大腿外侧，这个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杀了大家长！政宗先生是她尊敬的人，她绝不允许有人如此轻易的.... 樱井七海想要想要抽刀，但她的身体却被某种力量限制住了，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样。 白航当着他们的面缓缓走进车里。 穿着黑婚纱的未来在白航下车的时候点了一根烟，她藏在车门边上两根，被白航给了凯撒一根，现在还剩一根，白航回来的时候这根烟燃了一半，她随手将烟头扔掉，随后用高跟鞋踩灭，拉开车门坐回副驾驶。 白航发动了车子，在场众人身上的限制也被解除，樱井七海连忙回身检查橘政宗的状态，可惜他的身体早就被洞穿的无法分辨。 樱井七海愣神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失去了操控者的冰丝在大家长身上缓缓融化。 她想起来白航几分钟钱说的话：“你是聪明人，很多事情在事发时候你会调查明白的，所以，请你让开。”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ps：（完结撒花了）（写了三章番外，当时说过40w字左右完结，加上番外应该差不多够，一天发一章，发完番外发新书，新书是还是原创单女主龙族文，现在写了六千字左右，正在做大纲） 第一章 “稚生，沙滩真不戳” ——法国，蒙塔利维海滩。 浪漫不羁的法国人将天***在公共场合。 当初源稚生提出要来这里度假的时候他还一位对方真实什么厌倦世俗杀戮的正人君子，但现在看来.... 啧。 这放眼望去在正经电影中必须打上马赛克的场景....女人们无所顾忌的脱掉泳衣在沙滩上晒日光。 大家长真是屑。 他竟然还说想来这种地方卖防晒油？ 在蒙塔利维海滩卖防晒油可不是什么厌倦世俗男人的浪漫，这是沙滩上的生财之道。 凯撒躺在沙滩上，身边抱着两个古铜色皮肤的太阳美女，贵公子正在用标准的意大利语给她们讲解自己在东京湾海底的死里逃生，他将自己润色成了一位潜艇舰长，在水下事故发生的时候他拼尽一切救下了自己的船员们，而事后他也奇迹般的存活，身体飘到海面上，被一艘路过的渔船救起。 楚子航和白航一起坐在沙滩的远处，两人分躺在一张白色的简易圆桌旁，头顶撑着太阳伞。 “你妹妹给我发过邮件，问我假期要不要回福州。”楚子航戴着墨镜拿着手机，透过半黑的镜片注视着手机屏幕。 “想回去就回去。”白航说：“真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联系你。” “最近我想起来一些事。”楚子航说：“我和你妹妹....好像挺熟的？” “没错，是挺熟，她以前观察过你，因为奥丁，现在她联系你了，没准也是因为奥丁。”白航带着墨镜，透过太阳伞看着天空的太阳：“你庆祝一波劫后余生，然后回福州算你的总账。” “有没有什么加护能给我？”楚子航问。 白航一愣：“加护？我还以为你要全凭自己的力量解决，这可不像你。” “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楚子航说：“只要能赢，任何手段我都可以用。” “行吧....你想要什么加护？” “一定能杀死奥丁的加护。” “你在说什么？没有这种加护好嘛？你可以要超级速度，超级力量，超级回复，或者给村雨附魔，让它能砍出巨浪。” “这些东西对付神会有用吗？” “奥丁不是神，别把你的对手想的太强。”白航说：“他的领域已经开始收缩了，在死者之国，他不敢和我硬碰，我估计他的存在应该也是基于承认力，最近漫威要拍《雷神》了，你最好快点动手，到时候电影一出他应该能得到不少承认力，到时候你杀他就困难了。” 楚子航说：“能给我拍个电影吗？芬格尔前两天给我看了个稿子，我觉得拍成电影不错。” “是那个炎之龙斩者吗？”白航摆摆手道：“别想了，你不适合拍电影。” 楚子航没回话，他也就是随口一提。 刚才只是偶然想到，如果他去拍电影，那个每天出去和闺蜜打牌的女人没准多一个和闺蜜们吹嘘的话题，以她的性格恐怕很乐意见到自己的儿子当电影明星，当地所有电影院的首映院线大概率都会被包场。 就算是从来不给儿子打电话的无良母亲也会高调的支持的儿子，楚子航确信这一点，他一直是苏晓樯女士的骄傲。 “你打算哪天走？”白航问。 “明天吧。” “这么急？” “劫后余生的欢乐已经享受够了。”楚子航打量着沙滩上成片马赛克道：“只有源稚生和凯撒会喜欢这种地方，我就算了，而且我不喜欢法国妹子。” ....同一时间，日本，石川家宅。 未来坐在沙发上和绘梨衣打街霸。 绘梨衣时不时的走神看一眼未来微微隆起的小腹，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 “未来姐。” “嗯？” “宝宝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呀。” “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 “那是人还是龙啊。” “小龙人，你又死了。”未来放下手柄，八神庵使用杀招八稚女击倒了春丽，绘梨衣又输了。 “白航去哪了？”自从可以说话以后，沉默寡言的绘梨衣就变的话多起来，未来说她和楚子航一样，表面高冷，但当外皮脱下之后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十足的八婆。 “不知道。”未来冷冷的回复。 白航出去度假了，据说要去半个月，而且没带她。 未来自然知道那四个狗男人为什么不带她。 她上网查了查蒙塔利维海滩是什么地方，然后她就全都知道了。 未来摸了摸绘梨衣的脑袋，叹了口气道：“绘梨衣，你知道吗？其实你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去海滩看马赛克美女了，以后要离他远点，小心被拉去骨科了。” 绘梨衣知道骨科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道：“哥哥已经和樱小姐订婚了，在八大家族的见证下....假不了的，未来姐安心啦~，我不会和哥哥去德国的。” 樱吗？ 那个花瓶一样的女孩总是站在源稚生身后，在他当上大家长之后更是如此，源稚生出去度假的这几天，樱是代理家长，现在她可能已经被公务缠的焦头烂额了。 在白航杀了橘政宗之后，樱井七海调查出了一些东西，源稚生曾经和白航反目成仇，不过没什么用，因为他打不过，知道事情真相被披露之前，源稚生一直被石川家软禁着。 橘政宗其实是就是猛鬼众的首领王将，在他死后，猛鬼众那些血统时刻会恶化成死侍的家伙群龙无首，家族对付他们要比以往轻松。 猛鬼众大都经历过王将的洗脑，可蛇岐八家也有让他们开口的办法。 事情最终真相大白，源稚生知道了白航所作之举乃是正义之事。 他身为家族的天照命却没有洞察此时，是为失职。 两人重归于好，源稚生接手家族，日本极道在东京湾一战后开始有条不紊的恢复原先的秩序。 “——呕~！”未来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放下手柄抛去厕所，绘梨衣在后面小步跟着，帮她拍打后背。 “要不要喝点水？”绘梨衣问。 “我想喝点甜的，有果汁吗？” 绘梨衣跑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昨天晚上吃剩下的外卖。 没有果汁..... 不过没关系。 绘梨衣拿出手机，从line里面找到路明非，给他发消息道：“要不要来我家玩？来的时候带点果汁呀(｀?w?′)。” “在网吧呢，打完这把。”路明非回复道。 第二章 两个孩子 ——五年后。 在石川家别墅外面的宽阔草地上，一个白发的女孩正在挥动手中的塑料魔杖，口中缓缓念诵着漫画中学来的廉价魔咒。 “火之慈爱，吾之所求。” “不染迁尘之决心，化作照亮前途之灯火！” “驱邪圣炎，顺势降临。” “吾等乃福泽之子，领悟火炉之意志！” “不掺杂的纯血方为信仰之证，此刻以守护之力，化作驱邪之炎吧！” “大火炎弹！” “——嘿呀~！”随着女童的一声娇喝，拳头大小的炎弹从塑料魔杖中挥出，在飞行了数十米后点燃了花圃中的一团杂草。 女童叹了口气，不太开心的坐到地上。 路明非将手中的冰棍掰成两根，将其中的一根分给她。 “麻衣酱，承认力不是这么用的，你只要说一声火球就行了。”路明非说。 “可是妈妈说....念的咒语越长威力就越高啊...”被路明非称作麻衣的女童天真的说。 路明非抽了抽鼻子，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女童的幻想：“你妈骗你的。” 女童叫石川麻衣，一双眼睛是灿金色的，和楚师兄一样一直亮着，她的眼睛既不像白航也不像未来，路明非见过的和她眼睛最像的东西是教科书里的黑王插图。 变成这样也没什么办法。 白哥是货真价实的纯血龙王，这一点路明非已经知道了。 当初白哥和未来姐商量好了，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姓石川，名字让妈妈起，如果是男孩就姓白，名字让未来起。 结果... 未来姐生的是龙凤胎。 “路明非！吃我一记千年杀！” 嘴里叼着冰棍的路明非屁股突然挨了一记偷袭，路明非吃痛，扭头一巴掌提起男孩的衣领，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要死了你！” 男孩嘴角一翘，毫不避讳他的目光：“我的冰棍呢？” “就两根，给你妹妹了。” “切~”小男孩撇撇嘴，想从路明非的手上挣脱，去抢妹妹的冰棍。 路明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玉堂啊，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知道不？” “什么哥哥？我就比他早生了三分钟！我们一样大好不好？” “早生了三分钟那也是哥哥！” “不是！” 男孩那双灿金色的眸子紧盯着路明非，一点都不示弱。 他的眼睛比妹妹吓人，有点猛鬼众那味儿，蛇岐八家清扫猛鬼众的时候路明非也帮了下忙，猛鬼众里有不少都是甘愿绑着炸药和别人同归于尽的狠人，就算赫尔佐格死了他们也甘愿为了理想牺牲，那些人绑着炸弹冲向他时的样子路明非至今都记忆犹新。 白玉堂发起狠来的时候眼神就和那些人一样。 路明非觉得这小子长大后肯定是个愣头青，进了社会肯定到处碰壁，他妹妹肯定比他混的好，不过这兄妹两个都是石川家的人， 橘政宗死后，空出来的位置换成了石川正雄，这个做餐饮业的中年男人呈了女婿的人情，加入了黑道，成了日本真正的大人物。 有这种背景，白玉堂和石川麻衣将来也不会碰什么壁。 白航和未来两个人都不怎么会代孩子，断奶之后就啥也不管了，路明非觉得他们如果缺乏教育肯定会变成了都市爽文里那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搞不好哪天突然就被个犄角旮旯里跳出来的龙傲天给弄死了，路明非有时候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当时白航和未来很照顾他，现在到了他报恩的时候了。 带孩子就挺好，路明非之前觉得自己不爱和小孩子玩，但在石川家的别墅住了几天后他觉得这儿也挺不错的，脏活累活可以交给家臣，他只要和孩子们玩就行，顺道再给他们灌输一点正确的价值观。 白玉堂喜欢看火影，比较离谱的是他喜欢二柱子，每天都养着脖子对天狂笑，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因为天生就有承认力的关系，他不用言灵也可以打雷，和妹妹不一样，白玉堂很会用承认力，而且刀也玩的不错，风魔小太郎前几天来别墅的时候还夸奖过他长大后必回成为剑术大家。 老实说路明非是有点担心的。 万一这小子长大后学着二柱子想毁灭村子怎么办？到时候白航能忍心对着自己的崽儿挥刀吗？ 路明非看着白玉堂那双发狠的眼睛，越发觉得他要往二柱子那个方向法杖。 ‘白玉堂啊白玉堂，你和自己这名字可一点都不搭啊。’ 玉堂在中文里是的宫殿的美称，白航大概是想白玉堂以后长成风度翩翩的公子，可惜这孩子长歪了，路明非看他这样以后长成公子多半是没啥机会了。 “路明非~！” 别墅二楼有人叫他。 穿着一身清凉夏装的绘梨衣从二楼跳下来。 五年的时间，绘梨衣的变化很大，基本已经从当初有点社恐的少女发展成了社交牛逼症，而且还借着家族的关系出道成了偶像。 以前她不能说话，所以能开口后就会使劲说，她喜欢唱歌，还喜欢说相声，可惜相声没什么天赋，唱歌倒是好听的很。 出众的外表加上天籁般的歌声，顺便再加那么一点家族的扶持，这五年的时间，绘梨衣在日本火热的程度已经隐约要压过一些歌坛天后了。 “哥哥说今晚有家宴，你去吗？”绘梨衣冲路明非笑了一声，伸手递给他一张请柬。 “去吧。”路明非说：“人多吗？” “只有我和哥哥。” “只有你和哥哥？是不是人有点少？”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源稚生和绘梨衣吃饭叫他去干吗？而且绘梨衣为什么要带请柬来？ “就我们三个，那还要请柬干吗？而且你们家的人都认识我，我直接去不就行了？” “哎呀~，走个形式嘛~”绘梨衣说：“你不想要请柬那就不要喽~” 说着，绘梨衣将请柬折了两下，塞进兜里。 “哥哥说有事问你。”绘梨衣道。 “你哥？我跟他不太熟啊...” “没事，去了就熟了，他练了好久的星际，说是要和你切磋。” “啊...星际啊....最近我改玩联盟了...现在网吧都没人玩星际了，我以前那几个好兄弟也都转战联盟了，不过你哥要是想玩我可以和他玩玩。” 第三章 未来：“我又不是你妈，你结婚和我说干嘛？” “既然如此，那就说定了，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源稚生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以家住决策时的姿态向路明非宣布了这件他无法拒绝的事实。 结婚？ 一个月？ 路明非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绘梨衣。 她现在能正常的开口说话，还是日本人尽皆知的歌姬，走在路上到处都能看到和她相关的周边，这种女孩要嫁给自己属实是他高攀了。 不对。 放在以前，就算是她还不能说话的时候，那也是自己高攀。 路明非不太感想自己叔叔婶婶见到这个女孩后会是什么表情，恐怕能直接将眼珠子瞪出来，路明泽那小子可能下巴会掉，前几天自己拿着“夕阳的刻痕”那个小号和他互动来着，路鸣泽现在是绘梨衣的粉丝，墙上全是她的海报。 要是自己告诉他，一个月后，你的便宜哥哥就要和你偶像结婚了。 说不定他会跳楼。 路明非想了想。 要不他入赘算了，反正蛇岐八家也不丢人，这地方房子还大，人多热闹，没事的时候总能遇上几个猛鬼众残党，生活绝对不会缺乏乐趣。 相比之下他主的那地方真的是无聊。 烦人的夏天，烦人的蝉，要命的冬天，要命的冷。 最重要的是。 路明非害怕自己婶婶。 她该不会让绘梨衣干家务吧？ 算了。 路明非心一横。 想那么多干什么？未来姐和白哥结婚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今天订婚，明天就结了，他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遇到事情就退缩的小衰宰了。 这婚。 得结！ ... ... 格林兰冰海。 断裂的冰层下方有火柱冲天，海水发疯般的沸腾，气泡在海面翻滚，不断有鱼类的尸体从下方浮出，而后又快速的被火焰蒸干。 “狮子！” 海水下方传来一声轻呵，紧跟着有巨龙振翅冲出海面。 刀身被熔岩覆盖的红莲丸斩在它粗大的脖颈处，刀刃卡在龙鳞内，没办法向前推进。 “白航！你承认力不够了！” 同一时间，远在卡塞尔学院一年级教室讲台上的白航伸手摸了摸耳朵，然后从粉笔槽内摸出一根粉笔，快速的在黑板上花了一只普通次代种。 “如果你有能力，直接砍掉龙头就行，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说着，白航在龙头上画了一道白线。 “当然，能直接砍头的人不多，在这所学院里不超过十个，通常来讲我们都是用热武，比如你们在装备部能拿到的改装沙鹰。” “可惜那些子弹并没有能打穿龙鳞的动能，这时候你们可能需要写报告申请更高级别的热舞，比如鱼类，或者导弹之类的....” “但是装备部通常不会批，所以，最靠谱的其实还是冷兵器。” “刀啊，剑啊之类的....我推荐你们选修课报一下我的唐刀用法100讲，很有用的。” 说完，白航拿起黑板擦，擦掉了刚刚画好的次代种。 另一边。 冰海。 未来手中的红莲丸颜色突然变深了一度，其上流转的熔岩渗入龙鳞，巨龙发出哀嚎，在半空不断摆动着身体，未来借助飞行的加护在半空起跳，一脚踏在巨龙的前额上。 这一脚带仿佛带着万斤巨力，一击便将巨龙踩入海底。 早就等在下方的黄金狮子一口咬住龙腹，飞在半空的未来将手中的红莲丸高举，等身长的太刀向空中不断延伸，在冲破云层的时候停住。 未来执刀向水面下方切割，已经延伸到千米长度的红莲丸疯狂的切割着冰层和海水，在表层拉出了一条笔直的水蒸气。刀锋毫无阻碍的将巨龙斩成两节，大片的血污将冰海污染。 “——呼~” 石川未来稍稍有些累的喘息了一声。 对付二代中多少还是有些勉强，龙鳞不是一般的硬。 不知道为什么，这头龙没用言灵，大概是被白航远程禁掉了。 未来没多想，搞定一切后从兜里摸出手机，给白航发了个笑脸的表情后打开了其他的未读消息。 她和路明非有巨轮和超火，此时这个小衰仔的头像一直亮着，还没点开聊天框就能看到三个醒目的叹号。 “！！！” “怎么办？未来姐！我要结婚了！” 未来拿着红脸丸，在冰山上削出一个类似凳子模样的凸起，然后坐在上面，盘腿打字道：“该结就结，问我干吗？我又不是你妈。” 路明非一如既往的秒回：“没事了，我已经答应了，婚礼定在下个月。” “和绘梨衣吗？”未来问。 “嗯。”路明非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给你带孩子了，昨天白玉堂把他妹妹打了，我告诉他哥哥要让着妹妹，但是他不听，我头疼，真的头疼，这种事当妈的就要好好告诉他啊！！！” “知道了，回去我抽他！” “白哥也回来吗？”路明非问。 “回来吧。”未来说：“叫他请假好了，学院也不缺老师。” ... ... 第二日。 中午。 未来拿着红脸丸的刀鞘，狠狠抽在一个小男孩屁股上。 “你还敢打妹妹？！给我靠前站好！！” 白玉堂冷冷的盯着自己老妈：“我告诉你！我这打人就是跟你学的！” “我超！还敢犟嘴？！”未来眉毛一横，又是一刀鞘，抽在他的屁股上。 “疼！”白玉堂吹胡子瞪眼的大叫了一声。 “疼个鬼！傻儿子，你身体里90%都是龙血，不疼的。”说着，未来拿着刀鞘又是两下。 白玉堂见状也不能干等着挨揍，当下便迈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一下从墙角窜到了床边，身形矫健，堪比瞬移。 “略略略~~~打不到打不到~~”白玉堂站在窗台上，冲着自己老妈吐舌头做鬼脸。 未来眉头一皱，拿着刀鞘，对着白玉堂一道虚空横斩，深红的烈焰刀气带着灼热的气浪，朝白玉堂轰击过去。 白玉堂瞳孔巨震，双腿猛地在窗台上一瞪，跳到楼下避开了这招劈斩，然后对着楼上大喊 “你是我亲妈吗？！虎毒不食子啊！！哪有真动手的？” 未来紧跟着从窗台上跳下来：“说什么废话？！小兔崽子！往哪跑！” （ps：作者变成上班的打工人了，这章是好几天用空闲时间摸鱼摸出来了，挠头，最近在上海看病被骗一万多，在这里提醒大家千万别去专科医院，看病一定要去三甲！去三甲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