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于玫瑰盛放之日》 第一章 任君采摘 “待会到了那边,你可要好好表现。”中年男人油腻的目光落在女人那张精致的脸上,又从她姣好的身段上逡巡了一遍,眼底露出几分满意来。 苏若雪不自觉的咬了咬红唇,没有说话。男人有些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表情,高兴点,可别给我找事。” 眼睫轻颤了以下,苏若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生得好看,便是这般神色清冷又带点惶惑的模样,也显得格外动人。 男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安抚她道:“今晚的那些人都非富即贵,你要是能被哪个看上了,好日子且多着呢。”尤其是,他想到今晚会过来的那个男人,心里还是存了点希望,期待的说,“说不得,以后我还得你提携呢。” 中年男人是夜色的经理之一,但他的工作却不是管理,而是专门负责为他们的贵宾物色美丽的猎物,然后包装送到那些金主面前,供人挑选。当然,若是极品,自然也会相应的抬价,作为这样的介绍人,他的提成可比普通经理高多了,而他也早已驾轻就熟。 中年男人这样说着,对苏若雪的态度便更宽容了几分,以期能结个善缘。 可苏若雪并不觉得高兴,如果不是孩子的病……她在这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饶是做了许多心理准备,半个小时之后站在包厢门口的苏若雪,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中年男人敲了门,得到允许后立刻殷勤的推着她进去,包厢里灯光暧昧,酒意融融,好几个男人在推杯换盏,却隐隐的露出以某个人为首的形势,仿佛众星捧月一般。 那男人坐的位置有些偏,可他出色的样貌依然让人一眼便注意到了,尤其是那身斐然气度,许是因为此刻身处夜色这个娱乐场所,他显得要放松许多,衣领还解开了两个扣子,唇边含着一丝慵懒的笑,颇有一种肆意风流。 便是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他也只是随意的抬头扫了一眼。可是看清他长相的刹那间,苏若雪的心仿佛颤了一下,那一瞬间,她的手不自觉得拽紧了,指甲钳入了掌心,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痛楚。 她惶惶然的站在那里,像落入狼群的羔羊。 带她进来的经理,还在声音殷切的介绍:“这是我们夜色新来的雪兰,雪兰,快跟大家打个招呼。” 他挤眉弄眼,形象猥琐又暧昧的补充道:“我们小雪兰可还是处女,大家多关照一下,说不得今晚,就有哪位可以一饱艳福。” 他这句话,便如烈火浇油一般,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热情。本身苏若雪便足够漂亮了,红唇雪肤,修身的裙子让她姣好的身段显露无遗,只是漂亮的女人,这些人也见过不少,但这么漂亮的处女……却着实难得。 未经人事的纯净身体与灵魂,就好像空白画卷一般,可以供拥有的人肆意挥洒涂抹自己想要的颜色,光是想想,都觉得更心动几分。 那些男人看向苏若雪的目光,顿时愈发灼热起来。 第二章 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吗? “这次倒确实惊喜,可惜只有一个啊!” “要不直接出价,看谁的价高吧……” 议论声纷纷,那些男人下流的眼神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苏若雪。 “等一等,等一等。” 经理的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兴奋,兴致勃勃道:“在座的都是朋友,大家也不差钱,可别伤了和气。” 他看着唯一一个始终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男人,心里还是抱了一丝期望:“倒不如这样,也听听我们雪兰的意见。” 这样的美人,就不信有人能抵得过她的主动。 说话间,他暗暗掐了苏若雪一下,在她看过来时,打眼色给她示意。 苏若雪只觉得浑身如着火一般滚烫,羞耻得恨不能钻入地缝里,可随即想到什么,心一下子又如坠入寒窖一般。 她怯怯的抬头看过去,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的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然而他并没有看她一眼,手中还拿着酒杯把玩,仿佛她是不值一提的陌生人。 其他男人热切的视线,还在紧紧追着她,迫切的等待着她的选择。 苏若雪心中既失落又难堪,恨不得立刻离了这里,她不是看不懂经理的示意,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突然,他的目光穿透人群看过来,苏若雪的心重重的跳了下。 惊慌之下,她逃避的随手指了个方向。 下一刻,她听到有个男人惊喜的声音响起来,还有其他人失望的嘟囔声,可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她只感觉到那道视线并没有移开。 “我要了。”他的声音并不大,可却仿佛带着某种压力,场面为之一静。 谁这么不识相啊? 大家心里正郁闷间,却发现说话的人是薄佑琛,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那个本以为自己今晚是幸运星的男人一口气也哽住了,这位主可是s市最有权势的人物,性情又乖戾狠辣,有这位煞神在,谁敢跟他争啊? 苏若雪的心也仿佛被什么紧紧拽住了。 只听到他冷淡的声音问:“还有人要争吗?” 没有人敢说话。 苏若雪从来没想过,到最后,她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以一个玩物的身份。 她浑浑噩噩的被薄佑琛带走,一路到了地下车库,他走得大步流星,明明是他要下了她,却正眼都没看她一下,只是拽着她的手腕格外用力,苏若雪能感觉到那一片皮肤火辣辣的生痛。 车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苏若雪仿佛整个人也跟着震了一下,整个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她和他两个人。 加长林肯里的空间其实挺大,但他太过高大,苏若雪在他面前能被他整个挡住,她不敢抬头,退后几步却发现自己已退到了角落,一时慌乱间,下颌处传来一阵痛感,男人一只手抓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呼吸仿佛近在咫尺,那张俊美的脸眉目阴冷,眼眸深处仿佛带着暗火,苏若雪只觉压迫感顿生。 “你是处女?” 他似乎是疑问的问了一句,但随即却冷嗤了一声,语气是说不出的嘲讽。 “当年是谁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你是忘了吗?”薄佑琛的声音低哑,“还是你以为换个名字,自己就可以伪装干净处女了,雪兰?苏若雪?” 说到最后那个名字,他声音里的讽刺更是掩盖不住。 苏若雪眼圈忍不住红了,心里一阵阵酸涩涌上来,她小声唤他:“佑琛……” “闭嘴。”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只听得他冷淡的话传入耳中,他掐着她下颌的手越发用力,“你现在只是我的玩物,你觉得,你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吗?” 苏若雪错愕的看着他,一时分不清自己身上的痛楚,到底是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还是因为他冷漠的话。 她咬了咬唇,道:“对不起,薄少……” 男人的唇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没有,反而冷得让人心悸。 他绕过她的身体,从储物架上拿了一瓶红酒,在她身畔的沙发上落座,这才施施然看向她,说:“既然拿了钱,就要让我满意,宠物……可没有站着的资格。” 第三章 养不熟的狗 车库里其实很安静,但毕竟还是在外面,尽管即便有人也看不见什么,可她还是羞耻得几乎全身颤抖,几乎要瘫软下来。 僵硬着身体跪下去,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神色间的苍白空洞。 “怎么,该怎么做,还要我一步步教你吗?” 循着他冷漠的视线,苏若雪颤着身子爬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把酒杯双手捧到他面前。 他把塞子打开了,可下一秒,酒液没有落到杯子了,却兜头从她头上落了下来。 苏若雪浑身一颤,不自觉的抬头看他,宝石红的酒液沿着她的脸滑下,冰凉的触感好像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她的心里。 她感觉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一时却分不清,眼中的酸涩感,到底是因为酒液,还是她的眼泪。 男人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一直到一瓶酒被倒得干干净净,他才随意的把酒瓶扔到了一边,车里垫了毛毯,落地的那一声响并不重,但苏若雪的心却仿佛重重的坠入了深渊里。 她今天穿的那身红衣裙,被酒液浸染得色泽如血一般,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上身几乎曲线毕露,湿透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狼狈得一塌糊涂。 她想找点什么遮住自己的身体,却徒劳的发现她除了这身湿透的裙子,什么也没有,这里没有一样属于她的东西。 她的窘迫,在男人嘲讽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似乎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再也忍不住,身体瘫软在了地上。 可下一刻她的头发却被男人拽了起来,苏若雪疼的忍不住眉头蹙起,狼狈的伸手抓住他的腿才能稳住身体,她的头控制不住的抬起,却看见他森冷的眉目间满是戾气。 她的脸上还沾着酒液和眼泪,狼狈又可怜。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苏若雪心中一紧,就见男人像是沾到什么脏东西般,松开手将她往门边狠狠甩开。 苏若雪只感觉腰间被撞得传来一阵剧痛,头更是直接撞在了车门上。 有液体从额头流下来,和半干的酒液一起,她的手无力的撑着车门,鼻间闻到一阵铁锈味,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血。 可她太疼了,疼得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微弱了几分。 疼得思维都好像停住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眼角的余光看到男人冲她走过来,她控制不住的瑟缩的往后退去。 男人在她身边蹲下,他的手从她脸上滑过,然后又收了回去,似乎是好奇血的味道,他把沾了血的指头伸到唇边舔了一下。 这在外人眼中有些变态血腥的举动,由他做来,却带着一分说不出的邪肆,就像电影画报中走出来的西装暴徒。 可苏若雪看着此刻的他,心里却一阵阵发寒。 更何况,他的话比人更冷:“三百万,我就是买条狗都比你有用,至少它还会冲我摇尾巴,你呢,你会什么?” 苏若雪痛得瑟瑟发抖,什么都说不出来,男人却好像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哦,我忘了,你本就是狗……一条养不熟的狗。” 第四章 勾引人的手段倒是没变 他似回忆一般,在她耳边温情的说起那些曾经:“你喜欢香奈儿,哪一季的新品我没让他们送来?你说想看拉萨的日出,我就陪你飞过去看日出,你喜欢梵高的画,我费尽力气给你搜罗真品……” “我对你不够好吗?”他的手温柔的执起一缕贴在她脸上的头发,帮她整理到耳后,那只手迟迟没有移开,有那么一瞬,苏若雪仿佛以为他们还在过去。 然而下一秒,他却把她的头狠狠摁在了地上。 羞辱感油然而生,苏若雪呼吸一窒,几乎回不过神来。 薄佑琛道:“我对你这么好,甚至连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的也是护着你不受伤,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 “勾结我的敌人出卖集团的资料,把我的行踪泄露给匪徒。” “苏若雪,你可真是好样的。” “毕天磊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甚至不惜出卖我?” 苏若雪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没有……没有钱。” 疼痛让她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可薄佑琛还是听见了,然而他眼底的怒意更甚,“哈!没有钱!” 他冷笑:“你为他做事,原来连钱都不需要啊?那是因为什么?你爱他吗?” 他看着苏若雪说不出话的样子,脸色彻底沉冷下来,咬牙切齿道:“原来你们是真爱啊?苏若雪……你可真贱。” 说到最后,他的眼底已被怒火充斥,便又钳制着苏若雪的头狠狠往地上砸,苏若雪疼得眼前一片片冒花,心里又急又慌,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他提到钱,苏若雪就想起了孩子。 她的孩子,他们的宝宝……还等着钱救命。 她闭着眼颤抖着声音道:“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羞辱我都可以,只要……只要你把钱给我就好。” 男人的手顿住了,车里一下子安静到了极点,苏若雪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她怕男人不给她钱,只能忍着痛抱住他的腿,乞求道:“求求你,把三百万给我,你想怎样都行。” 他绕开她一手推开了车门,站在那里对她嘲讽道:“想要钱,可以啊?从这爬出去。” 灯光一下子照进来车厢里,苏若雪的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可在男人压迫的目光下,她不敢违抗,只得俯下身爬向车门口。 可没等苏若雪爬出去,她便发现门外不远处竟然还站着人,有司机保镖,甚至还有不认识的其他男人。 刹那间,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那些人的目光赤裸裸的的落到她身上,让她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薄佑琛厌恶的瞥了她一眼,站在外头的一个男人连忙主动道歉:“薄少……”那男人讪讪道,“我就是路过,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这就走,这就走。” 他便是方才包厢里被苏若雪选中的那个男人,本以为自己有艳福呢,冷不丁被人抢了,这不还是有点不甘心,便也跟了出来,但实话说,他可真没想干什么,当然,主要是不敢。 毕竟薄少的手段,可不是闹着玩的。 薄佑琛不置可否的哂笑一声,“你真以为这个女人还是处?早八百年就被人玩烂了。” 男人听得这话,倒也没太失落,本来就已经不属于自己,那是不是处也无所谓了。 他想要离开,却迟迟迈不动脚步,女人半趴着的身子,湿透的衣裙无法掩盖那抹艳色,反倒半遮半掩的,更添几分诱惑。 这么明显的姿态,薄佑琛如何看不见,他冷笑道:“你对她倒是有心。”他的目光落到还在瑟缩着不敢动一下的苏若雪身上,见她还在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抓着裙子想要遮住胸口的春光,眼中更是不屑。 他大步走过去扯开她遮挡的手,“你勾引人的手段,倒是一点都没变。” 第五章 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了 说着,便把她从车门口一把拖了出来。 苏若雪被他粗暴的动作吓了一跳,着急的惊叫:“不……不要。” “狗不听话,我自然有权利把它送人。” 苏若雪被他扔下车来,看到那男人一瞬间惊喜的目光,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生吞活剥,她生怕薄佑琛真的把她丢给别人,吓得连忙抱着他的腿,“我听……我听话,你要怎样都可以,求你……别把我给别人。” 薄佑琛挑起她的下巴,眼神仿佛带着一丝温柔:“还想留在我身边?” 苏若雪颤颤道:“是……是的,我想留在您身边。” “可惜。”他一字一顿道:“我嫌脏。” 苏若雪怔怔的看着他,那飞扬的眉眼如往昔般俊美,可他看她的目光,早已再无一丝温柔。 他对那男人道:“赏你了。” 苏若雪像个无知觉的玩偶娃娃,眼睁睁的看着车门在她面前关上,绕过她开走了。 她的唇无声的张了张,泄露一声轻轻的呜咽。 “薄少的眼光一向都很挑,拒绝过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你何必把眼泪浪费在他身上。” 有人走过来叹息的说着,苏若雪却只觉得狼狈。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把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男人不高不瘦,普普通通一张脸,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这是她之前挑选的男人。 他的手拿着张帕子似乎想给她擦拭脸上的污迹和泪水,却被苏若雪反射性的避开。 男人本还有些怜惜的心思,也因苏若雪这样的态度而恼羞成怒,毫不客气道:“薄少现在身边那位可醋性大得很,你非缠他,信不信要不了两天就被人玩死了。” 苏若雪只听得了这一句,眼神空洞的抬头看他,轻轻的问:“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了?” 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随即道:“那是自然,你以为他是谁,以薄少的身份,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是呀! 他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两年没有别的女人。 她早该想到的。 可是心,却在这一刻如刀割一般。 比身体上的伤更痛。 “嘿,你别哭啊。” 男人“啧”了一声,美人哭泣是梨花带雨,尤其是她身上的衣裙半遮半露,那隐隐流泄的春光让人忍不住蠢蠢欲动。 他扶着她站起来,一手落在她后背上,隔着真丝的裙子也能感觉到那细腻的肌肤,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幽光,笑着说:“你放心,我可比薄少温柔多了。” 苏若雪失魂落魄,压根没注意到他隐晦的动作,她深吸了口气,死死压住喉间的哽咽,看着笑意温和的男人,想到方才薄佑琛决绝冷漠的背影,鬼使神差道:“你能给我三百万吗?” 他都已经有别人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还需要什么坚持呢。 本就是为了钱来的,她的孩子……宝宝的病不能没有钱啊! 男人眼中染上兴奋和算计,笑着说:“当然,你生得这么好看,别说三百万,再多也值得。”心里却想,先骗到手了再说。 他把手放在她裸露在外的肩上,在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流连,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不过……我总不能当冤大头吧。” “聪明的人都知道,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苏若雪只觉得他的手游走过的地方,惊起了一片片鸡皮疙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控制不住的想躲,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躲。 男人领着她,说要带她先去收拾一下,苏若雪懦懦的应了,灵魂仿佛脱离了躯体,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酒店走。 他还在佯装细心的关注着她,那殷殷的话语,仿佛她是他珍视的人,恍惚间……他的面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是谁呢? 俊逸的眉眼,是镌刻到心底的熟悉,是时隔多年……依旧叫她为之心动情牵的那个男人。 她一时又喜又悲,喜的是她以为……他是他。 悲的是,她知道他不可能是他。 酒店的门口近在眼前,明亮的大门设计得十分梦幻漂亮。 可在苏若雪眼中……它就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而她,已无处可逃。 第六章 大可以试试 不……她接受不了。 一想到别的男人会对她做最亲密的事,她只觉得恶心欲呕,方才被男人摸过的那一片肌肤,至今还留着那种诡异的触感,难受得她恨不得立刻用热水清洗。 她无法接受除了薄佑琛之外的第二个男人。 即便……他已经不要她了。 那一瞬间,灵魂仿佛重新注入身体,在她意识反应过来前,她已经推开了男人扶着她的手,许是因为已经把女人视为囊中之物了,男人并没有太防备,轻易的被苏若雪挣开了。 她转身往外跑,甚至根本没注意方向,有喧哗声响起来,她回神间,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马路上,一辆车正冲着她直直开过来,霎那间脑袋一片空白,她甚至想不起来躲开,不……便是躲也来不及了吧? 她闭上了眼睛。 时间好像停止了,直到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久久……久久,她才反应过来,睁开眼,车就停在她身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死里逃生的欣喜尚且未曾涌上心头,身后的男人已经追了上来。 “你不要命了!跟我回去。” “不……我不去了。” 男人的脸上的温和早已不见,显得狰狞起来:“艹!你他妈拿老子开涮呢?” 苏若雪小声道歉,她知道是自己出尔反尔在先:“对不起,是我不对,你放过我吧……” 男人似乎冷静了些,静静的看着她道歉,好一会儿才说:“你不要钱了?三百万不要了?” 苏若雪一下子哑在了那里。 良久,她才声音僵涩的开口:“你把钱先给我,我再跟你走。” 男人想了想,撕了张支票丢给她,然而苏若雪接过去,定睛一看,却发现上面早已填好了数字,不过不是三百万……而是十万块。 十万块,能做什么? 宝宝做一次手术的钱都不止十万! 她喃喃道:“不是这个……三百万,我要三百万。” 男人已经懒得再伪装:“三百万,你真以为自己天仙啊,都不是处了。” 他看着苏若雪苍白的脸,眼底带着轻鄙:“何况薄少都把你给我了,别说三百万,我一分钱不给你,你现在也是我的,要么你好好伺候我,我这一高兴,说不定还会再赏你点。” 她怎会觉得这个男人像他? 苏若雪的脸色灰白一片,此刻她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之前说的话,不过都是骗她的。 其实还是有意识到的吧,只是她没有路可走了,才逼着自己选择去相信。 然后发现不过是另一场笑话。 男人又伸手来拉扯她,苏若雪已经冷静了下来,立刻打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你他妈矫情什么,都出来卖了,还要矜持到什么时候?” 男人一旦不再伪装,那副嘴脸越发显得猥琐不堪,抓着她的手腕越发用力。 苏若雪挣脱不得,又急又慌,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没拿到三百万,谁也别想碰我,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去薄氏集团大闹,就是死,我也要你们名声扫地。” 第七章 温和的男人 男人却不太相信:“你去试试,不用薄少出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苏若雪抿了抿唇,强装镇定道:“他确实不会放过我,但你呢……我是因为你过去闹的,不如看看,让薄少丢脸,你又有什么好下场。” 男人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神色凶狠的瞪着她。 “我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了?” 男人正迟疑间,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 苏若雪与男人一道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刚刚差点撞上苏若雪的那辆车的车主,他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生得十分俊逸的年轻男人,眉眼间都带着温和,仿佛是书香氤氲中走出来的谦谦君子。 他唇角还含着笑,可看着男人抓着苏若雪的手腕,眼底却含着冷意:“我说,现在禁锢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吧?” 他彬彬有礼的说着,绅士风度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对苏若雪温和道:“小姐,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抓着苏若雪的男人本身就已经态度松动,此刻还有人出手,他心里恼怒的同时还有不甘,色厉内荏道:“别多管闲事!” 斯文男人脸上的笑已经淡了下来:“如果我非要管呢?” 他不笑的时候,身上的气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那双温柔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无端端让人心生寒意。 原本还想叫嚣的男人被这气势一压,顿时不敢吭声了,他眼珠子转了转,落到对方的车上,才注意到那竟是一辆限量款,有价无市的那种。 哪怕没在圈子里见过对方,也能知道这人的背景绝对不浅,至少是他得罪不起的,于是男人权衡利弊,立刻认了怂:“误会,误会,我这就走。” 他说着,生怕对方记住自己,立刻松开苏若雪的手转身跑了,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苏若雪怔怔的站在原地,半晌,那车主递过来一张手帕,伪装的温和与真正的君子之间,确实差别很大,方才的男人但凡靠近一些就恨不得动手动脚,可眼前的人,态度却始终如一,她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暧昧,只有平静。 如傍晚吹来的一阵安静夏风,她的心也变得静了下来。 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传来的痛感让她忍不住轻轻的抽了口气。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心:“你的伤口需要专业的处理。” 陌生人的善意,让她由衷感到了一丝暖流。 可是想到医院,便想到还住在重症病房的宝宝。 她顿时惊慌起来,头上的伤根本无从遮掩,她要如何见宝宝,还有……宝宝的医药费,她还没拿到手。 “不……不用了。” 她需要的不是治伤,是钱! 到哪里去要那三百万呢,对了,介绍人,是他收的钱。 苏若雪再不迟疑,她甚至想不起跟眼前的陌生人道谢,转头就往回走了。 被留下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良好的教养让他对弱者受到欺凌时无法视而不见,但是,凡事总有度,在别人不愿被打扰的时候,他也不会讨人嫌的多管闲事,遂看着苏若雪匆匆离开,他到底没有追上去。 只是轻喃了一声:“奇怪的女人。” 第八章 又是个攀高枝的女人 苏若雪并没有从经理那里拿到钱,事实上,她差点都脱身不得,经理说:“薄少都买下你了,钱我们签了协议的,等他打来就分你一半。”[] 可是什么时候打来……他都不要她了,还会打来吗? 早在之前,医院就已经通知她再不缴费就要把孩子送回普通病房了,没有好的机器养护,等于让她的孩子等死啊! 她已经等不了了。 “你不会是偷偷逃出来的吧?我可告诉你,我们签了协议的,你要是逃跑,还得赔我们钱呢。” “不是的。”苏若雪咬了咬唇,“我没有逃。”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若雪回答不出来,正巧这时候经理的手机响了,对方去接了电话,苏若雪一咬牙,便直接离开了。 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伤口只是自己简单处理了下,她根本无法在这时候出现在孩子面前,还能去找谁呢,毕天磊吗? 她知道他的下落,可是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拿得出钱,毕家都已经破产了,何况他到底对爸爸有恩,哪怕如今早已恩怨两消,她也不愿再看见这个人一眼。 她不记得自己茫然的在路上走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发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眼熟的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走到了哪里。 她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那上面“薄氏集团”的招牌装饰得金璧辉煌,一如往昔般耀眼。 原来……已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里。 她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既怕再见到薄佑琛,又怕见不到他。 她怕再看到他眼里的鄙夷,也怕再听到他口中那些刺耳的话。 当年便是大厦顶层也任由她出入的薄氏集团,如今她却连电梯都坐不了。前台问她有没有预约的时候,苏若雪一阵语塞。 前台并不认得她,这可能是件好事,毕竟当初她做的事,也许很多人都会恨她。 当年因为那件事,薄氏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高层大震荡,底层工作人员几乎全都大换血了一遍! 想一想,也该知道薄佑琛是费了多少无法想象的精力,才能把薄氏撑起来。 而她却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 这两年多她都不敢去听,去看一下关于薄氏的消息,关于他的消息。深埋心底的愧疚,让她早就决心一辈子不再出现在薄佑琛眼前,若非这次宝宝生病,阴差阳错,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一面。 命运可能是真的要她回来赎罪吧。 这样想着,苏若雪的心竟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但前台不会因为她的情绪而格外关照,听她开口说要见总裁,而且还没有预约,前台小姐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跟身边的同事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以为长得好看点就能攀高枝啊?” 同事便附和:“可不是,前些天那个萧澄澄也是,还是新晋小花呢,还不是见着我们薄总就贴上来,真不要脸。” 说到最后那句“真不要脸”时,两女的视线分明都看着苏若雪。 苏若雪哪里不知道她们在指桑骂槐,可是她没有办法,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她必须见到薄佑琛。 “我跟薄少是旧识,我叫苏若雪,你们打个电话,他会见我的。” 她说的笃定,其实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第九章 让你后悔出现在这里 但她这姿态,却成功的让两个前台小姐犯起了嘀咕,到底怕眼拙得罪了人,两个前台小姐对视了一眼,暗自咬了咬牙,只能实话实说道:“总裁之前出去了,现在不在公司。” “他什么时候回来?”有了一丝希望,苏若雪不愿放过,连忙道,“我可以等。” 薄氏大厦那么大的集团,自然不会连个让客人稍作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事实上,一楼的大厅里就有专门的沙发客座。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没有人管苏若雪,她便一直坐在那里等,可直到人越来越少了,她也没见到薄佑琛的身影。 身体已经精疲力尽,全靠一股毅力撑着,可此时心中的忧虑和失望越积越多,苏若雪再也按捺不住,又走到前台:“麻烦你们帮我给薄少打个电话吧,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两个前台小姐这回可不乐意了,要真是有点关系的人,也不至于一直只能白白等在那里啊?所以她们的底气都大了许多,认定苏若雪只是个没有背景实力而只想靠美貌上位的女人,其中一位长相俏丽的便不客气的奚落道:“你既然认识总裁,那就自己给他打电话啊,问我们做什么?” ‘“就是,我们一会要下班了,你要是再不走,保安也要来赶人了啊。” 其实她们不过是公司的小前台,有的也只是顶楼秘书团的电话,哪里能有总裁的私人号码?只不过这一点,她们都不愿告诉苏若雪。 苏若雪正着急间,却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眼睛亮了亮,连忙叫到:“雯姐姐。” 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白领丽人,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女人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厌恶,却飞快的掩盖了过去。 下一刻,她脸上露出略带客套的笑容:“苏小姐。” 苏若雪只以为她是因为当年的事对自己也有隔阂,她心中愧疚,却不得不求助道:“我想见薄佑琛,你可以帮帮我吗?” 罗雯状似迟疑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应道:“好。” 苏若雪没有看到,罗雯原本手里拿的那个文件,已经被她紧紧的攥成了一团。 她带着她去了专门的会客室里,还叫人给送了杯热咖啡来,苏若雪一整天都没顾上吃东西,其实已经很饿了,捧着热咖啡,她对罗雯更是感激。罗雯只是笑了笑,走出门后,却发了个短信出去。 她透过玻璃门看着坐在会客厅的苏若雪,眼神阴冷:苏若雪,你不是想见薄佑琛吗,我会让你见到的,但是……我也会让你后悔再出现在这里。 坐在会客室里的苏若雪心里正是五味杂陈,医院里的宝宝现在正处于危险时刻,手术不能再耽搁下去,她今天,必须要拿到这三百万。 但是一想到等会又要面对薄佑琛,她的整颗心又如擂鼓般跳动起来。纤白的手指不由得搅在一起,她掐着自己的掌心,不知不觉在那双嫩白的掌心处掐出了许多小小的月牙形的印子。 会客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苏若雪蓦然起身,一双泛红的眼满是慌乱。 本以为是薄佑琛,结果进来的却是罗雯。 “薄总还需要一会儿才到,苏小姐先坐吧。”她端着一杯茶水进来,脸上是温和善意的笑。 苏若雪的神色微微变化,她握紧裙角,有些局促地答了句好,然后重新坐下。双手拘谨地搭在膝上,看罗雯的时候双眼带着感激。 第十章 迫不得已再见 当年她和薄佑琛在一起的时候,罗雯对自己很是照顾,在苏若雪的记忆里,她是一个精明能干,又很平和的人。所以,苏若雪对于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戒备之心。 罗雯坐在她对面,把水递给她,“我们有三年没见了,苏小姐。” 像是随意地寒暄,苏若雪木讷地点头,心里想的只是快点见到薄佑琛,早点拿到钱。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罗雯的眼底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但是语调依旧是温和的:“当年的事情,苏小姐你……”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 三年前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苏若雪的心里,如今又忽然被她提起,苏若雪只感觉浑身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 罗雯歉意一笑:“我没有恶意,只是薄总其实对这件事一直是耿耿于怀,他其实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苏若雪有些呆愣。 他还在意自己吗?她以为薄佑琛对自己,只有恨。 “当年,苏小姐你出卖薄总,是因为有苦衷,对吧?”罗雯故意压低声音,用伪装得最平和无害的语气,让苏若雪放松戒备。 秀气的眉头皱了又皱,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单纯,完全着了罗雯的陷阱,长叹一声,然后开口:“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偷拿资料给毕天磊。” 我不应该偷拿资料给毕天磊。 站在门外的薄佑琛,把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全部听进去,心里一团怒火烧起。他抬起修长的腿,猛地踹开会客室的大门。 砰—— 会客室里的两个人,对于忽然出现的薄佑琛,都震惊不已。但罗雯的脸上,却有一闪而过的得逞。 “薄……薄佑琛” 苏若雪惊慌失措地站起身,看他的眼神胆怯又复杂。 “你终于亲口承认了,苏若雪。”他迈着笔挺的长腿,一步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发出无形的压迫感,把她瘦小的身子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强大气场之下。 他伸出两根手指,掐住苏若雪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对上他怒气鼎盛的黑眸:“你这个贱人,果然是为了那个野男人,所以不惜出卖我。苏若雪,你真的是好样的!” 巨大的压迫感,让苏若雪本能的红了眼。氤氲的杏眼,让她显得几分楚楚动人。但偏偏是她这样柔弱任人糟蹋的模样,让薄佑琛更加觉得心口发堵。 他猛地松手,手腕带了力,把她单薄的身子摔到沙发上。 罗雯想要开口阻拦,但是对上薄佑琛那双冰冷又毫无温度的双眸,识趣地说了一句,“薄总,我先出去,您有事随时叫我。” 关上门的那一刻,罗雯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苏若雪,这一定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从此以后,你就别想霸占着他的心,让他为你日夜牵挂。 罗雯出去之后,房里只剩下苏若雪和薄佑琛两人。 气氛更加压抑,令人窒息不已。 沙发上的小女人狼狈不堪,桃红的眼强忍着泪水,没让它流下来,为了宝宝,她又咬着牙开口:“薄总,我今天来,是……求你能给我一些钱,给我一些……” “苏若雪,你怎么这么下贱啊?” 第十一章 抱大腿,你找错了人 他打断小女人楚楚可怜的乞求,漆黑如墨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件破烂的洋娃娃。 “你想要钱,那你可真是找错了人。我不会给你一分钱,就算你像一只狗对我摇尾乞怜,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所以”他上前一步,把桌上的那杯水端起,沿着她的头顶浇下去。 凉意从头顶蔓延开来,苏若雪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被摔碎在地上,被人一次又一次地狠狠碾压。 他又开口,喉结上下滑动,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温度:“所以苏若雪,你抱大腿,找错了人。” 当年,他对这个女人百般疼爱,她却把自己出卖。万千曲折,他才有幸捡回一条命,没想到时隔三年,这个女人竟敢再出现。 而且,此时的她,竟然卑微下贱到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 他摔门而出,留下狼狈不堪的苏若雪一人呆坐在沙发上。 他果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不肯帮自己。苏若雪心如死灰。 可是她没有办法,宝宝的手术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三百万,这可是救命钱。她已经毫无退路,同时打着四五份的工作,收入也只是杯水车薪。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能借的,能求的,她都已经找了个遍。 但是治疗费用,依旧像是一个无底洞。根本就填不满。 她掩着双面痛哭起来,一个人呆呆地留在会客室里,别无退路。她只能出卖自己的肉体,出卖自己的灵魂。为了孩子,她只能这样做。 只要拿到钱,拿到钱孩子就有救了,然后她彻底消失在薄佑琛的生活里,再也不打扰。 但是现在,她必须再去求他。因为那也是他的孩子啊,除了他,自己实在找不到可以帮自己的人。 整理好情绪的苏若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身子因为长时间的劳累有些发软,她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行走。 她还是得去找薄佑琛,求他帮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拿到那三百万去救他们的孩子。 夜市繁华,闪烁的霓虹灯照的人心荡漾,但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却和这夜晚格格不入。 助理替他拉开法拉利车门,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薄总请。 男人不怒而威,提着长腿坐了进去。 他侧过精致绝伦的侧脸向车窗外看去,沁凉如水的眼眸刚好瞥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苏若雪的脚步有些不稳,单薄的身影像是一张苍白无力的纸,好像稍微来一点风,都能把她吹倒。 被水浇湿的长发贴在脖颈上,冷白色的皮肤竟然让满身病态的她显出几分妩媚。明明是未施粉黛的巴掌脸,却也惊艳了薄佑琛冰冷的眼。 圆润的喉结在脖颈顶出一个小小的尖,微微滚动,又纯又欲生冷的模样,反而勾的人心魂微漾。 他闭上眼,不想去看路边那个招惹他三年的女人。 但是脑海里,却全都是她楚楚可怜,在自己身下求饶的模样。他猛地睁开眼,有些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恨不能把那个女人吃干抹净。 车子刚刚启动,薄佑琛沁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停车,把那个女人给我抓上来。” 第十二章 拿你不值钱的身体借吗 没人敢反抗他,因为他薄佑琛就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 助理立马下车,把还在路口茫然不知所措的苏若雪强硬地请上了车,然后他也识趣地留在车外,没有薄总的应允,不敢擅自上车。 被强行塞进车里的苏若雪本来想要挣扎,但发现坐在身旁的人是薄佑琛,又立马停止了反抗。 刚好她要来找薄佑琛,再求他帮自己,本来还在发愁怎样才能再见到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 看着她突如其来的谦恭和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薄佑琛不由得一阵烦躁。 他承认,自己依旧忘不掉这个女人。整整三年,她的样貌,声音,以及在他面前啼哭的娇媚,都让他彻夜难忘。但他觉得这一切,不顾就是自己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生理需求。 或许,自己对她,不过是肉体眷念罢了。 “薄总,能不能,求你借我一些钱。” 直接要是不可能,苏若雪又改为了借。 薄佑琛冷笑一声:“借?你拿什么还我?拿自己这不值钱的身体吗?” 指尖掐进肉里,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有的只有难堪和卑微。苏若雪哑着声音强忍泪水,又哀求他一遍:“求求你,帮帮我。” 薄佑琛欺身靠近她,单手扼住她纤细的脖子,把她拉向自己:“我凭什么帮你,你又能拿什么还我,准备把我再出卖一次吗?” 火热的身躯压在她不堪重负的身体上,苏若雪的浑身不由得轻微颤栗起来,眼角的桃红终于溢出滚烫的泪,顺着娟秀的脸一路向下。 “如果,如果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 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无疑是把自己那可怜又微不足道的自尊,再一次捧到他面前。知道他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苏若雪不敢有半分的反抗。 但偏偏是她的妥协,让薄佑琛心中更加恶寒。 “你还真是有够下贱的。”他冰冷的声音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进苏若雪的心里。 理智已经被愤怒冲淡,浑身的燥热让他陷入情欲。三年不曾碰女人的他,偏偏面对这个出卖他,背弃他的女人,又重新涌动起了欲望。 他低头,不可遏制地咬住她微微颤抖的唇,生硬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 他真恨不能把这个女人撕碎,让她把这些年自己的煎熬尽数弥补给自己。 苏若雪感到疼,含着泪嘤咛一声,薄佑琛的心忽然一怔,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 “你还是这副模样,只要一到男人身下,就会抑制不住地浪叫。” “薄佑琛!” 倍感羞辱的苏若雪颤抖着声音叫他的名字,但好像除了叫他的名字,自己再也说不出其他。 “苏若雪”他用指腹摩擦她下巴,眼里是勾人的欲火,也是毫不留情的残忍,“你想要钱是吗?” 翻涌而上的怒火,因为他的一句话又被浇灭。 是的,她需要钱。她必须拿到钱,才能给宝宝看病,才能保住他们的孩子。 车内的温度莫名攀升,旖旎的暧昧让人的呼吸不由得错乱起来。薄佑琛埋在她的耳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呼吸沉重又魅惑。 他舔了一下苏若雪滚烫发红的耳尖:“让我满意。” 大脑一瞬间的抽离,苏若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但不过是片刻,她又冷静下来,重新拾起自己破碎的声音:“你想要我怎样?” 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妥协的姿态再一次让薄佑琛感觉不爽,他揪着苏若雪的衣领,把她按到座椅下,然后摆正身子,给了她一个眼神。 跌坐在狭小过道的苏若雪,机械又僵硬地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 为了钱,她什么都可以做。 薄佑琛被她的轻贱气得浑身发紧,那里更是在她的掌心里涨的生疼。他又重新把人捞起来,按在沙发上躺下。 “苏若雪”他带着怒气吼出来,“你真的就这么想要钱吗?” 她的双手被他死死地压在脑袋两侧,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含着泪水,无可奈何地回答一句是。 她没有办法。 第十三章 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一句简单的是,像是一个滚烫的火苗,猛地把薄佑琛所有的火点燃。 真恨不能把这个不知死活又回来招惹自己的女人撕碎…… 苏若雪咬着牙承受,但早就因为过度劳累的身子,又怎能经得住这般折腾,很快昏了过去。 发觉身下的女人没有了动静,他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动作。 身下的小女人巴掌大小的脸上,五官小巧精致,双眼紧闭,卷密的睫毛像是两片鸦羽,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 她安静的样子,跟三年前刚刚靠近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都是这样一副天真无害,柔弱不堪,叫人分分钟心软的样子。 他抽出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即使她已经昏睡,给不了自己回应:“苏若雪,你真是很会伪装,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勾结毕天磊出卖我。” 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肌肤,他撑着身子细细打量起来她,汗水打湿她额前的碎发,柔柔地贴在她安静的脸庞,明明那么清纯,却又勾人的紧。 “苏若雪,既然我对你的身体还有感觉,你就留下来赎罪吧。” 他声音沁冷,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毫不留恋地起身,把自己穿戴整齐之后,只在她身上草草地丢了一件外套,堪堪盖住她的身体。 苏若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下午。 她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 入眼,是完全陌生的房间,精美的装修和高级的布调,让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出这是薄佑琛的家。 只有他,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在房顶装整整一排价值千万的水晶灯。 昨天的缠绵来势汹涌,她又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现在只能浑身无力,脚刚触及地上,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房门恰好被推开,三个穿着女仆装的下人端着吃的喝的进来,放在房间的小餐桌上。 “苏小姐,这是总裁特意嘱托我们给你准备的餐点,请你享用。” 特意准备的吗?苏若雪勉强撑着身子,拉了拉身上不怎么服帖的真丝睡裙,这薄如蝉翼的衣服,应该也是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吧。 她向前一步,看了眼餐桌上的东西,鲍鱼海鲜,生蚝蛤蜊粥,果然是最奢侈的富人标配。又偏偏是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暗示苏若雪昨天他们都做了什么亏身体的事情。 她觉得难堪,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嘴唇,摇头拒绝。 “我不饿,让我回家吧。” 她只觉得无奈又羞耻,这样奢华至极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苏小姐,有一样东西,总裁叫我们给你。”还是先前说话的那个下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双手捧上递给苏若雪。 是一张三百万的支票。 苏若雪的瞳孔不由得放大,惊喜之色才眼角眉梢溢出来。孩子有救了! 对于她的反应,三个下人互相看了一眼,眼底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但是她们依旧训练有素地恭候着,没有一丝地不妥之举。 又是刚才那个下人开口:“苏小姐,总裁说了,只要你留下来三个月,这三百万就是您的。” 苏若雪脸上的笑容蓦然僵住,拿着支票的手不由得猛然一抖。她没想到这样的话,就这样轻飘飘地从一个下人嘴里说出来,巨大的羞耻感又一次席卷她。 果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十四章 玩的好一手欲擒故纵 她早该知道,薄佑琛对自己恨之入骨吗,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过自己。 她不愿意留下来陪他三个月,可是她又不能放弃这三百万,苏若雪握着支票的手指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微微泛了白。 被囚禁起来的苏若雪一整晚都拒绝进食,只是一个人呆呆地蜷缩在床脚,似乎在思考什么。 “总裁” 下人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应允之后,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去,“苏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她只说自己想要回家。” “回家?”薄佑琛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底浮起一丝玩弄,他放下手上的文件,勾起嘴角,“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玩一手好的欲擒故纵。” 他起身,阔步往关着苏若雪的房间走去,同样是毫不温柔地踹开门,巨大的响声,吓得床上的人犹如可怜的惊弓之鸟缩起了身子。 下人带上门,守在外面。 薄佑琛一进门就开始松领带,解扣子,几百万的手表像是垃圾一样被他随意地丢到沙发上,他单膝跪到床上,柔软的席梦思立马深深地凹陷下去。 苏若雪惊恐地看着他。 宽大的手掌直接攀上她细细的脚踝,然后他猛地一用力,就把人拉倒在他身下。 “薄佑琛……” 男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下,生硬又饱满的肌肉隔着薄薄的睡裙顶在她的身上,苏若雪无力反抗,但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跟他有第二次的关系发生。 她用双手死死地抵在薄佑琛的胸前,奋力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细弱的声音微微发颤,但是语气却是那么坚定:“薄佑琛,你别碰我。” 她竟然说别碰他。 薄佑琛一只手就把她的双手完全禁锢住,压在她的头顶之上,目光凄冷,似乎能掉出冰渣子。 “苏若雪,我为什么不能碰你,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你都出来卖了,还在这儿装什么矜持?” 尖酸刻薄的话,像是一把把锋利刀片扎进苏若雪那破碎的可怜的自尊。 她是出来卖,但是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还是不由得呼吸一滞,浑身发冷。这个他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一定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才能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吧?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要救他们的孩子。她就是卖,她也必须拿到钱。 离开他的这三年里,孩子是她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也是她这三年里唯一的倚靠,她必须治好他。 “薄佑琛,求你放过我,让我走,好不好?” 她的乞求并没有让他心软,反而得到了他新的嗤笑,“苏若雪,你之前求我给你钱,我给了。你现在又求我放过你。那么三年前,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放过我?嗯?” 接下来的几天,苏若雪完全是在一片混沌之中度过,她已经完全变成薄佑琛满足生理需要和发泄的工具。 她必须要逃出去,她要去救自己的孩子。 但是薄家处处都是把手的人,她的手机又被没收掉,想要逃出去,硬闯绝不可能,也没法向外界求救,她只能智取。 下班回家的薄佑琛,已经习惯洗完澡之后来房间里折磨苏若雪。 两个人这些天就像是互相折磨的亡命之徒,每每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风雨残暴,谈不上享受和美妙,完全是薄佑琛单方面的宣泄。 但是今天却不同往日,苏若雪竟然从反抗变得顺从,甚至第一次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他薄削又温热的唇。 薄佑琛怔愣,随即猛地推开怀里的人,把她重重地摔在床上。 “苏若雪,你现在都愿意投怀送抱了是吗?” 第十五章 别在阿湛之前倒下 对于她的顺从,他明明应该高兴,高兴自己终于征服了她,让她甘愿对自己俯首称臣。但是他觉得心口发堵,怒气一瞬间被她点燃。 三年前的她也是这般投怀送抱,也是这样主动地亲吻自己,结果呢?她还不是背叛了自己! 一想到她可能也这样主动地迎合过别的男人,薄佑琛的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咬过,他不甘心地欺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苏若雪,你是不是也在别人身下这样辗转求欢过?” 被他压住双腿的苏若雪只觉得难以动弹,她咬了咬唇,憋着眼泪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没有,我没有……” 听到否定的答案,薄佑琛的心里有一瞬间的喜悦,但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加多的烦躁。 骗他的!这个女人一定又是在骗他!就像是三年前一样,把他蒙在鼓里,当成傻子一样耍! 苏若雪的温顺反而换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折磨,一直到后半夜,他才肯放过颤栗不止的她。 这一次,她强忍着痛没有昏过去。 下唇已经被她咬的出血,等到一切归于宁静,身旁的人传来绵长又均匀的呼吸声,她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离开,带着那张三百万的支票离开。 她用从薄佑琛那里偷来的钥匙打开了大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猛然地放松下来。 掌心的汗都快要打湿那张支票。 只是片刻地停顿,她就立马飞奔离开,身上穿的是薄佑琛的外套,肥大冗长,套在单薄瘦小的她身上有些滑稽。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恰好是沈无意值班,看到了浑身狼狈的她。 男人的外套下,是一件皱巴巴又十分单薄的连衣裙,脖颈间似有若无露出的青紫痕迹,让沈无意不由得皱起了眉。 “若雪,你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副样子就出来了?” 沈无意是这家医院的心理医生,机缘巧合之下和她结识。兴许是看她孤儿寡母的实在太可怜,也可能是医者仁者心,沈无意一直在帮苏若雪照看孩子。 她没来医院的这几天,孩子也都是沈无意在帮忙照料。 苏若雪摇头,插在口袋里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了握那张支票,“沈医生,我没事。阿湛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手术?” 沈无意有些诧异,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你筹到钱了吗?” 苏若雪点头,又问了一遍,“沈医生,阿湛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苏明湛就是苏若雪和薄佑琛的孩子。 三年前,苏若雪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偏偏那个时候薄佑琛落难,祸是她闯的,薄佑琛遇险也是自己害的,她不能一走了之。 怀着身孕的她赶回去救出薄佑琛险些流产,虽然后来孩子保住了,但是因为身子虚弱孩子早产,导致阿湛先天性肾功能不全,三年来,他的生活几乎离不开icu。 眼下能救阿湛的办法,那就是换肾。 沈无意轻叹一声,想要安慰她,“若雪,肾源我们还在找,你再等等。” 滚烫的泪从她眼底涌出,再等等,阿湛还能等得起吗?她只恨自己不是孩子匹配的肾源,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自己的两个肾都给阿湛。 万般无奈也只能吞咽到肚里。沈无意见她这样难过,忍不住想要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却被她躲了过去。 沈无意的手落了空,有一瞬间的失望,但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对她柔声,“去看看孩子吧,别难过了,会有办法的。” 苏若雪点头,胡乱地擦了把眼泪,转身往病房里走。 “若雪”沈无意又忽然喊住她,苏若雪回头,“照顾好自己,别在阿湛之前倒下。” 她苍白着脸点头,又步伐虚乱地继续走。 第十六章 支票无效 苏若雪从来没有把孩子的存在告诉薄佑琛,即使三年前,薄佑琛不止一次地告诉她,自己想要和她有一个孩子。 如果阿湛健健康康的,那他一定会喜欢这个孩子吧?可眼下阿湛生命垂危,肾源没有着落,即使做了换肾手术,孩子依然会出现排斥反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她不忍心把阿湛的事情告诉薄佑琛,她怕他得到了希望之后又万分失望,她怕薄佑琛痛苦。 从三年前的那个阴谋开始,她就已经亏欠薄佑琛。不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也算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善事。 次日,薄佑琛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怒不可遏地找来下人。 “没看见?那么大的一个活人,你们跟我说没看见?”他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砰然砸到地上,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一个保安觉得事情瞒不住,这才颤颤巍巍地上前,“总裁,昨晚,苏小姐拿着您的钥匙,说是您让她出去买点东西,我们以为……” “你们以为?”薄佑琛的语气冷得让人浑身发颤,“我养你们都是做什么的?我需要什么东西,不会让你们这群饭桶去买,反而要叫一个女人半夜出去?” 保安闭上嘴,不敢说话。 苏若雪紧紧地攥着那张支票来到缴费处,浑身的狼狈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她羞赧地低下头,拉紧身上的外套,把里面凌乱的睡裙遮住。 “不好意思小姐,您这张支票无效。” “无效?”苏若雪双目一怔,只感觉头顶一道霹雳。 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求来的一张支票,竟然是无效的。她感觉身上一阵发冷,心也不由得跟着沉了下去。 “小姐,您之前支付的医疗费用已经差不多用完,后续的费用,请您尽早支付,要不然会耽误孩子的后续治疗。” icu的治疗费,一天就近乎十万。支票无效,那苏若雪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再回去求薄佑琛。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的狼狈,心里万般忐忑,就算不敢再回去面对薄佑琛,但却又无可奈何。如果不求他,宝宝就没有治疗费用,那他就会有生命危险。 心中纠结许久,苏若雪还是硬着头皮回去了。 昨晚刚因为看丢了人被发难的保安,今天发现苏若雪竟然自己回来了,喜出望外立马把她带进了别墅,送到了薄佑琛的房间。 “苏小姐,总裁正在洗澡,你就在这里等候,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出去。” 她正襟危坐地留在房间里,等保安退出去,她才敢抬起头,眼底皆是慌乱。 她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心甘情愿地送上门让薄佑琛再度羞辱自己。 薄佑琛的房间是标准的总统套房标配,偌大的房间里,一整排的水晶灯和高情调的装修,富丽堂皇的像一个皇家殿宇。 房间里熏了醉人的玫瑰香,浓烈又炽热的情欲氛围,让衣衫单薄的苏若雪更加局促不安。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薄佑琛推开门带着满身的雾气出现在门口,他的上半身赤裸着,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浴巾。修长的手臂上隐隐可见清晰的肌肉,八块腹肌勾勒着完美的线条。 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更是纯欲交加,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沦下去。 他看见苏若雪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目光冷下去,像是寒冬里破不开的冰。 好啊,这个女人跑了之后,竟然还敢回来。 “薄……”苏若雪本来想直呼他的名字,但是话到嘴边又立马改了口,“薄少,你给我的那张支票,是无效的。” 她声音很小,但却又鼓足勇气,带着莫名的坚定。 薄少。叫得还真是生疏。 他冷笑一声,生硬的下颌线像是阔斧劈砍出来的杰作,他迈着长腿带着满身不怒自威的气势靠近她。 第十七章 继续当我的宠物 “所以呢?”他带着淡淡的嘲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浑身火热的雄性气息让苏若雪不由得胆寒,她微微退了一步,却被他强有力的长臂勾住腰,被迫拉到他面前。 身上的外套被脱掉,她现在穿的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细细的吊带松松地系在肩头,露出精致诱人的一对锁骨,上面青紫的痕迹还没有消去,显得她有几分放荡。 苏若雪不敢与他对视,咬咬唇,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我想要你给我钱,这是我陪你这几日,应得的。” 一句话被她说得支离破碎。 薄佑琛眉头一皱,盯着她的目光更加生冷:“你应得的?你真当我是嫖客了?你说要卖,我也未必答应要买你。” 他猛地松手,苏若雪被他重重地摔倒地上,腰间不经意地撞上桌角,她低叫一声。 “苏若雪,谁给你的胆子偷偷跑出去的?既然跑了,谁又准你回来的?”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挺拔的身姿遮住她头顶的光,把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巨大的羞耻感包裹着苏若雪,可她别无办法。 “薄少,我求求你,把钱给我,我真的有急用。”她跪在地上仰面看着他,眉眼之间有着不自知的勾人清纯。 姣好的身材,在单薄的睡裙之下一览无余,长发垂在腰间,楚楚可怜的模样勾的人心痒痒。 但薄佑琛森冷的眉宇之间却不见半分怜香惜玉,他的目光落在她被咬的鲜红的唇上,不由得冷笑:“有急用是吗,拿着我的钱去养男人?” 苏若雪拼命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求求你,把钱给我。” 只要能拿到钱,现在就算是让她磕头也无妨。但是薄佑琛想要的,显然不只是磕头这么简单,他揪住苏若雪的长发,迫使她抬头仰望着自己。 头皮的刺痛,让她的眼里蓄满泪水,潮湿的双眼,越发明亮动人。 薄佑琛拿出一张卡从她的领口丢下去,“这里有一百万,我可以给你,但是你现在要继续当我的宠物,让我开心。” 屈辱像洪水淹没她,冰冷麻木的感觉从她的四肢百骸蔓延而来,苏若雪别无选择,只能顺从。 “背叛我,抱别人大腿的滋味是不是很爽?”他手上用力,苏若雪被他揪着头发站起身,她含着泪摇头,却被他拖到偌大的落地窗前。 窗帘拉开,外面就是别墅的花园,花园里正有许多忙碌的下人。 薄佑琛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身后再度响起冰冷的声音:“你看看外面那群人,他们哪一个敢背叛我?” 泪水打湿双眼,苏若雪贴在玻璃上无声的哭泣,她只求那些人不要回头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可偏偏这别的动静已经吸引来他们的目光。 公开处刑的羞辱感,再次让她坠入深渊。 “苏若雪,我对你多好啊,我给你想要的一切,最好的一切,但是你呢?那群下人见到我还知道摇尾乞怜,但你却背叛我,去抱别人的大腿。” 他揪着苏若雪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狠狠地撞在玻璃上,刺痛让苏若雪有短暂的眩晕,她扶着玻璃,身子不由得滑下去。 四肢着地,姿势如同母狗。 薄佑琛抬起脚踩在她细软的腰上,稍微用力,就在她的腰间踩出一道弯弯的弧线。 刚才撞在桌角的地方,也因为薄佑琛的踩踏火辣辣地疼起来。苏若雪低着头啜泣,长发遮住脸,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羊毛地毯上。 “抬起脸来,让外面的人看看你这副下贱的模样。” 第十八章 只配做他的一条狗 苏若雪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内心抗拒,但身上的人并没有可怜她,又厉声低吼一遍:“抬起脸来!” 为了钱,为了宝宝。她咬着牙抬起那张满是泪水的脸,绝望地闭上眼。 下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眼前的这一幕无一不觉得震撼。 只见一个长相过分漂亮的女人,像一只任人糟蹋玩坏的玫瑰,凋败的模样惹人心疼,但是放荡的姿势又引人唾弃。 “一脸狐狸相,一看就是来勾引薄少,想要爬上薄少床的人。真不要脸!” “你小点声。” “怕什么,隔那么远,薄少又听不见。” 即使闭着眼,苏若雪也能感觉到外面的指指点点,羞辱犹如细密的针,扎进她的每一寸肌肤,此刻的她已经是体无完肤。 薄佑琛心里原本想要发了狠的折磨她,但是看见她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却觉得心头莫名地发堵。 他猛地拉上窗帘,又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睁开眼睛。” 苏若雪乖乖地睁开眼,冷怯的模样让薄佑琛心头一紧。 “果然会勾引人的很”他扯着苏若雪的胳膊把她甩到床上,那张卡从她的裙子里掉落,哐当一声砸到地板上,苏若雪的眼神一紧,正想起身去捡,却被薄佑琛再次踹倒在床上。 卡,那张救宝宝命的卡。 苏若雪捂着被踹痛的肚子,心里一直想着还在医院的宝宝,刚刚涣散的意识又重新清醒。 她不能晕,她还要回去救宝宝。 薄佑琛跪立在她面前,解开腰间的浴巾,堂而皇之地裸露在她面前。 “过来,我的宠物。” 苏若雪握紧掌心,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她任命地靠过去,蹲在他面前,像一只弱小无助的小狗。 明明是让他恨之入骨的残花败柳之身,却也能把他拉入情欲之中。 薄佑琛讨厌这种感觉,他不想对这个女人再有一丝一毫的眷念。 苏若雪心如死灰,她就像是被抛入大海的一叶孤舟,冰冷的海水浸没她的全身。 三年了,她躲躲藏藏三年,最终还是不得不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三年前他把自己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现在她却只能跪在他面前,连一只狗都不如。 一切结束。 她拿着那张卡被赶了出去,身上的吊带裙凌乱不堪。 走在冰冷的大街上,不得不忍受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被折腾太久,又一整天没有进食,她的步伐不由得凌乱,虚无。 冷风吹过,掀起她破碎的裙角,她立马慌乱地抱住身体,手心里是那张用来救命的卡。 公交车上,是她唯一可以小憩一会儿的地方。 昏昏沉沉之中,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宝宝一直在哭,哭着求她救自己。梦里是大片的炫白,冰冷的像医院的停尸间,苏若雪在梦里一直向宝宝的地方靠近,但却始终够不到他。 她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宝宝的哭声停止,躺在白色的地上停止了呼吸。 “不要!”她猛然惊醒,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公交车已经到了医院,她护着那张卡匆匆忙忙地下了车,然后几乎是小跑进了医院补齐住院费用。 icu的探视时间很短暂,苏若雪来不及换衣服,只能满身狼狈地出现在宝宝面前。 苏明湛有着一张和薄佑琛极其相似的脸,仅仅三岁,眉眼之间已经跟他有了七八分的相似。 他浑身插满管子,虽然疼痛,但是却乖巧的令人心疼,从来不哭闹。 “妈妈,你怎么了?” 第十九章 滚出我的生活 苏若雪拉了拉凌乱的衣服,声音温柔的骗他:“妈妈没事,只是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但是都已经解决了。” 面对宝宝,她实在不耻开口那些事情。她只希望宝宝能平平安安,其余的事情,她都可以自己扛。 苏明湛心疼地皱起小眉头,用小手替她理额前的碎发,声音虽然稚嫩,奶声奶气,但是说出的话,却让苏若雪心里一阵酸楚。 他说,妈妈,你不要这么辛苦,我不想治了。 “傻孩子,妈妈一点都不辛苦,你就乖乖地待在医院,记得听护士姐姐和沈叔叔的话,等妈妈来,知道吗?” 苏明湛懂事的点头,玻璃珠一样清透的大眼里,全是令人心碎的乖巧。 探视的时间到,苏若雪失魂落魄地出了病房,蹲在走廊外掩面痛哭。 他才三岁啊,那么小的孩子,每天要接受巨大的痛苦,他小小的生命,原本该和别的孩子一样嬉笑玩乐,却不得不躺在病床上接受折磨。 当年苏若雪拼了命地救出薄佑琛,身子也遭受了巨创,若不是宝宝命大,可能三年前他就已经离开,甚至连跟她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苏若雪心底一阵麻木,浑身无力地靠在冰凉的墙上,满脑子都是想着该如何让孩子脱险。 负责苏明湛的护士早就发现了苏若雪,本来准备来查房的她,又折身回去把自己的外套拿来递给她。 “穿上吧,要是生病了,孩子谁来照顾?” 苏若雪擦了擦眼泪,哑着声音说了句谢谢,接过她递来的衣服套上。 苏明湛转到这个医院也已经大半年,护士知道苏若雪的情况,孤儿寡母,赚钱不容易,孩子的治疗费用有那么高,实在是苦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护士不由得叹了声气,好心提醒她:“明湛这周情况不太好,需要加大治疗,所以你刚刚补交的费用可能只够维持一个星期,后续的费用,你还得想办法。” 只够维持一个星期。苏若雪再度陷入困境。 她上哪再筹钱? 潮湿卷密的睫毛垂下来,微微打着颤,她一个人在医院外呆坐许久,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费用。 再回去找薄佑琛吗? “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从今往后,你就滚出我的生活,越远越好。” 临走之时,薄佑琛的警告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不可以再去找他了。 不能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能再狼狈不堪地跪在他身下求欢,苏若雪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心口一阵阵发紧,疼得她难以呼吸。 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回到夜色。 “不可能,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夜色的经理听了她的话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那天在包厢里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被薄少点名要走的女人,他怎么敢再随便用。万一是薄少的人,把她介绍给别的客人,薄少知道之后,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 在这s市,薄佑琛就是绝对的权威,要跟他对着干,那简直那就是想要把自己的祖坟刨出来连带自己的尸体去喂野狗。 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我需要钱。”苏若雪哀求。 她的样貌是出入夜色这个地方特有的出色,清纯中带着含娇欲滴的妩媚,若是她真的能成为夜色的一员,那身价绝对是最高的。 但是经理还是摇手拒绝,身价再高,是薄佑琛的女人,他也不敢用。 “你走吧,我说了我帮不了你,你要是真的需要钱,就去求薄少,多少他都会给你。” 苏若雪万念俱灰的离开,魂不守舍地走在回廊上,无意间撞上人,连忙说了两声对不起。 “哟,我当是谁呢”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苏若雪抬头,模样有些痴呆。 “怎么,不是抱上了薄少的大腿吗?还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苏若雪握紧衣角,认出来眼前的人,是夜色里的头牌,一个叫阿箬的女人。 第二十章 冷眼旁观 薄少是整个夜色最大的金主,想要被他瞧上眼的数不胜数,这个阿箬就是最迫切的那个。 她凭着火辣的身材和勾人的长相,不知道俘获了多少男人的心。 她一夜的价钱,甚至都被炒到六位数。 但就是这样,她也没能入得了薄少的眼。 这个化名叫做雪兰的女人,第一次来夜色接客就被薄少看中,凭什么? 阿箬挺着自己傲人的身子走到她面前,从上而下打量着她,洗的发皱的白衬衫和已经掉了色的牛仔裤,跟包臀渔网裙的阿箬一对比,就像是一个小丑。 样貌再出众,但是从头到脚穷酸的气质,让阿箬在她面前更多了几分底气。 “看你这凄凄惨惨的模样,怎么,是被薄少甩了?就一次,薄少就玩腻了,啧啧,垃圾果然是垃圾啊。” 面对她的羞辱,苏若雪不由得双眼泛红,怒目圆睁,她气氛的样子让原本呆滞的神情灵动起来,反而更勾人几分。 阿箬心里嫉妒的不行,伸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什么东西,也配这样看着我?” 为了生存,苏若雪已经是苟且偷生,就算是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她也保留着自己最后一丝的尊严。 在薄佑琛面前,她已经卑微到尘埃,但是她没办法忍受一个万人上的公主也对这般羞辱。 她红肿的半张脸,看起来有些吓人,她吐出一口血水,没有跟阿箬大吵大闹,忽然冷冷的笑起来,眼里那束拼命闪动的光让她整个人都有种发光发亮的感觉。 阿箬被她这副模样怔住:“你这个贱人,你笑什么。” “我笑你”苏若雪扯了扯嘴角,带动伤口有些刺痛:“你一个靠卖自己为生的人,和我有多大区别,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比我高贵?你凭什么侮辱我?” 她为了生存和救宝宝不惜把自己送到那群虎豹财狼一般的男人堆里,但是并不代表谁都可以踩踏她的尊严。 阿箬被她的话刺激到,伸手狠狠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拉扯到自己面前:“你这个贱人吗,骂谁?凭什么,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你是一个被薄少丢掉的垃圾!” 苏若雪心中熄灭的那股火忽然被她点燃,不甘示弱地揪住她的头发,跟她撕扯起来。 经理拒绝她的请求,现在她就是穷途末路的人,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无名火,现在遇到阿箬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经理闻声赶出来,急急忙忙把两个人拉开。 “反了反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这样撒泼?” 虽说苏若雪是薄少的人,但是阿箬也是夜色的头牌,这脸要是被抓花了那将是一笔巨大的亏损。 为了不让夜色亏损亏损,经理拉架的时候,多少偏向阿箬一些,苏若雪被重重地甩到墙上磕到脑袋,昏厥了过去。 苏若雪醒来的时候,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她被人丢垃圾一样丢到夜色的门口。 她苦笑一声,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失魂落魄的起身,脑子里思索下一步该怎样才能筹到钱。 不经意间,行至路中间,忘了看过往的车辆,一辆疾驰而来的奔驰险些撞上她。 鸣笛声刺耳又冗长,苏若雪如惊弓之鸟,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找死啊!看不见车吗,你想吓死我?” 奔驰车主下了车,挡住苏若雪的路,不依不饶:“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不然今晚就别想走了!” 红色的法拉利上,薄佑琛坐在后座手里看着待会开会需要的文件,车子一个猛刹车,薄佑琛的眉头不由得拧到一起。森冷的眉眼,微微上抬,看见被围在路中间的女人。 第二十一章 是她自作多情 “总裁,前面好像有些麻烦,那个女人好像被刁难了。”司机仔细瞅了瞅,认出那个女人,就是那天被请上车的那位,正欲开口下去帮忙,迎上薄佑琛那双冰冷的眼,立马闭上了嘴。 总裁的样子,似乎不准备插手,司机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只能安静地坐着,闭口不提解围的事情。 苏若雪被男人推搡到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让薄佑琛的眉头皱得更深。 她形单影只,无人帮衬,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见苏若雪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如此狼狈不堪,各个都帮着有钱有势的车主起哄。 “她刚刚是从夜色出来的吧?”有一个男人开腔,眼底都是淫秽的光:“那里面的男人各个都是有钱的富二代,你在那里工作,还能没钱吗?”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笑,苏若雪的俩颊不由得发烫,她无助地坐在地上,这种公开凌辱的惩罚,让她羞赧不已。 “就是,肯定很有钱吧?一晚上多少啊,拿出点给别人当精神损失怎么了?” “坐在地上干什么呢,是卖惨还是碰瓷啊?” 越来越多的调笑声,犹如针锥扎在苏若雪遍体鳞伤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地刺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而来。 她委屈,无助,一双俏美的眼睛充满绝望。她现在就像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逃脱不开,又无力反抗。 “会议还有多久开始?”薄佑琛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一直隔岸观火的司机立马心领神会,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按了两下喇叭示意前面的人让路。 “快看,法拉利哎!” “挡了法拉利的路,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苏若雪闻声抬头,认出了薄佑琛的车,她的视线与车里的人短暂的交汇,男人并没有给她过多的表情,又低头看手中的报表。 薄佑琛依旧冷着一张刀削般精致绝伦的脸,但心中却忽然乱成了一团麻。她额角有伤,莫非是挨打了?修长的手指不由得收紧,报表被握得有些发皱。 苏若雪仓皇失措地站起身,眼睛潮潮地看着张扬的法拉利。 薄佑琛这是在帮自己吗? 嘀嘀—— 又是两声刺耳的鸣笛,再狂的奔驰也不敢和法拉利上的人硬碰硬,只好作罢,灰溜溜地开走车,不敢再挡路。 “算你走运,下次再遇到你,一定要你好看!”奔驰车主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车主都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没意思留着,况且开法拉利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不愿触大亨的霉头,都纷纷散去。 苏若雪心中小小的欢喜,没想到薄佑琛竟然还愿意出面帮自己,那说明他也不全是恨自己。起码他还是念着旧情的。 法拉利发动,猛地从她面前开过,溅了一滩的脏水在她身上,而车里的人,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给她。 这一桶冷水,让苏若雪彻底清醒。 他怎么会帮自己,他对自己恨之入骨,早就不想再看见她。是她自作多情了。 第二十二章 清高毫无用处 一无所获的苏若雪只能在心底怪自己太无用,一天的奔波结束,她决定先收拾好自己去医院看孩子。 阿湛的情况比昨天好许多,气色看起来也红润不少,苏若雪把所有的委屈不安都藏在心底,用最温柔亲切的状态去面对阿湛。 “阿湛今天有没有乖乖地听话呀?” 阿湛躺在床上乖乖地点头,床头放着一个新的布偶娃娃,“沈叔叔今天来看我了,还给我买了一个娃娃。” 孩子很容易满足,像阿湛这么懂事的孩子,更是比普通孩子容易满足。 整个童年,哪怕只有这一个娃娃,他也不曾抱怨。 苏若雪心中酸涩不已,她摸了摸阿湛瘦弱的小脸,眼眶微微发热:“阿湛乖,妈妈已经筹到了好多钱,会给你好好治病,也会给你买好多的娃娃,你相信妈妈,好不好?” 阿湛乖乖地点头,用小脸蹭了蹭妈妈的手:“妈妈,你不要太累,等阿湛病好了,再长大一点,就和你一起赚钱。” 稚气的声音却说出一点都不稚气的话,苏若雪的心中潮湿一片。 她的声音不由得发抖:“好,妈妈相信你,等我们的阿湛长大,健健康康的,我们一起赚钱。” 等阿湛入睡,苏若雪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出去,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气,浑身虚软无力。 还有六天,又该缴费了。 她必须想办法,既然夜色的经理不肯帮忙,那她只好自己想办法。或许她可以从别的途径找到一个肯要自己的金主。 只要能为阿湛筹到钱,做什么都可以。 她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命,清高对她来说已经毫无用处。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钱,源源不断的钱,用来给阿湛治病换肾。 “我跟你说,这一次我给你找的可是一个大金主,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来日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提携我一把。” 这话跟当初夜色的经理所说不二。 苏若雪羞赧不已,低头拉了拉自己过分短的裙子,一双笔直又修白的长腿一览无余,小腿上一点赘肉都没有,是多少模特明星都自愧不如的腿。 为了讨今晚的金主欢心,她特意在脸上化了一个粉嫩的淡妆,原本姣好的五官被她羞涩的神情修衬得更叫娇艳动人。 就是这张又纯又欲的小脸,明明清纯的像一个处子,但又有着让人蚀骨销魂的魅力。 介绍人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才下定决心要用她狠赚一笔。 男人嘛,当然都喜欢这种娇软又清纯的,他们都享受把一张白纸揉皱弄脏的过程。对于他们来说,那是莫大的成就感。 “你叫苏……”介绍人一时间想不起她的名字来。 “苏梅”苏若雪单手护住若隐若现的酥胸,模样紧张羞怯。她不敢用真名,就报了一个假的。 好在介绍人也不是很在意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反正能替她赚钱,叫什么都不重要。 这介绍人是一个四十多岁却依旧满身脂粉气的女人,人称野姐。 苏若雪能找到这个野姐,还是因为她投在某不正经网站的擦边球招聘广告。 因为在夜色经历过那一波,所以苏若雪一眼就看出那擦边球的广告,就是自己要找的“工作”。为了能拿到钱,她必须豁出去试一试。 她跟着野姐一路来到一个高档的小区,光看小区门口停的豪车,就知道这里面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第二十三章 另寻门路 野姐拿出门禁卡,轻车熟路地把人带了进去,坐着电梯一路上到十楼,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让苏若雪的鼻子很不舒服,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小喷嚏。 “生病了?” “没,没有”苏若雪怕她误以为自己生病就取消她的工作,连连摇头。 “那就好,要是病恹恹的,金主可不喜欢。要想把这位爷伺候的开心,那必须得能抗。” 苏若雪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做能抗?” 野姐却不回答了,沉声把门叩开,开门的是一个穿的性感火热的长发美女,赤焰的红唇任谁看来都禁不住撩拨。 苏若雪沉默,偏偏眼前这个女人还是熟人。 这不是夜色的阿箬吗?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戳破对方的身份,阿箬撩了撩自己的长发:“野姐,这就是你找来的女人,看起来一般般啊?” 野姐笑:“是不是一般,要等陈总看了才知道。” 她口中的陈总,就是今晚给苏若雪安排好的金主爸爸,是s市一个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坐拥资产千万,平日里就是有些吃喝嫖赌的习惯。 只是没想到,这夜色榜单第一的公主,竟然是这陈总众多被包养的女人之一。 而且这阿箬隐瞒了自己在夜色上班的真相,骗陈总自己是一个在校大学生。 清纯大学生沦为高门的玩物,想想就让人刺激。陈总为了这一刺激,自然也没有亏待过阿箬。 只是看她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僵硬。 苏若雪跟在她身后,心中有些狐疑。 陈总的公寓很大,穿过长长的客厅,阿箬直接把她带到了一个豪华浴池,里面竟然正开着泳池派对。 “等会见到陈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心里明白。”阿箬盛气凌人地警告苏若雪。 见她目光呆滞,不回应自己,阿箬冲上去狠狠地扯了一把她的头发,苏若雪吃痛,这才回过神来。 “你这个贱人,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她再次警告苏若雪。 话音刚落,根本不等苏若雪反应,阿箬就立马变脸似地挂上微笑,然后扭着自己的细腰,风情万种地往泳池中央走去,声音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陈总。 她是来赚钱的,只要能让这个陈总开心,她就可以拿到钱给宝宝治病,所以她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阿箬撕破脸。 原本以为这个陈总,应该是一个肥头大耳,满肚肥油的中年老男人,结果谁知道竟然是一个样貌唐正,年纪和薄佑琛相仿的纨绔少爷。 他把阿箬抱进怀里,挑着一双丹凤眼,放肆地看着岸上穿着短裙的苏若雪。 他一抬手,泳池里原本喧闹的人群立马就安静下来,男男女女汇聚到岸边,等候陈总开口。 这种目光聚集的感觉,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任人审视。苏若雪有些局促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就是我们今晚的新朋友,长得还确实漂亮,怪不得野姐这么吹捧你。”陈总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苏若雪,朝她勾勾手,示意她过去。 苏若雪硬着头皮挪过去,只要能拿到钱,她可以忍受。 “叫什么?” “苏梅” “哇哦,货色不错。” 泳池里的人,因为她的到来立马欢呼起来,有人上岸把苏若雪推了下去。 她不会游泳,坠入泳池猛地灌了好几口水,慌乱之中抓住了一个救生圈,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喘口气,但是手中的救生圈,又猛地被人抽去。 甚至有人按着她的脑袋往泳池里沉。 嬉笑声和不堪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苏若雪的一颗心也被溺死在一片水里。 她今天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玩物,没有反抗的理由,只有任人玩弄的命。冰冷的水让她的四肢麻木,几番挣扎之后,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四章 是你打的阿箬? 短暂的眩晕之后,再次醒来,苏若雪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灯是暧昧的暗色光,绕成圈打下来,铺散在床上,照的她分外妩媚动人。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掉,苏若雪坐起身,脸颊不由得一阵发烫。身上哪是什么衣服,分明是一件黑丝内衣。 “哟,醒了” 阿箬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套工具扔到床上,苏若雪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脚,不可思议地看着床上的东西。 她咬了咬牙,主动开口,“要我怎样做?” 她的主动妥协,又引来阿箬得分一阵呲笑,她端着一杯红酒,自上而下地浇在苏若雪的头上,顺着她的长发流进她的胸口,场面看起来狼狈又色情。 “我还以为是一个多清高的女人,原来也是为了钱可以什么都做的下贱货。” 她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砸在苏若雪的额头上,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的苏若雪,毫无防备,额上一阵刺痛,一股温热的血顺着额角往下。 上一次被阿箬打伤的地方还没有痊愈,这一次又添了新伤,她捂着额头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摔倒在床上,阿箬没有就此收手,又一步跨上她的被,揪着她的头发给了她两个狠狠的耳光。 “就你这种货色,也配跟我抢男人?抢了薄少还不满意,还过来跟我抢陈颤,凭什么?” 火辣辣地刺痛感,让苏若雪一度陷入窒息的状态,她想要反抗,却被阿箬死死地压住背,整个人都使不上力气,完全处于一个被动挨打的状态。 “不过就是长了一张会勾引人的脸,凭什么让陈颤对你另眼相看?他还想要单独约你,就你这样的也配得上他吗?” 苏若雪在她零零散散的话语中听明白,这个陈颤有折磨人的特殊癖好。 苏若雪除了要能抗那群人的侮辱,还要抗住陈颤的折磨才可以。 她费力够到面前的鞭子,猛地像后乱挥,阿箬这才惊叫着从她身上跳下去。 “出去,你出去!”苏若雪失声尖叫。 她不能任由阿箬折磨自己,她还要活着,赚更多的钱给宝宝治病,她必须反抗。手里的鞭子毫无章法地挥着,直到筋疲力尽,她才收了手。 阿箬却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把自己的裙子撕烂,头发也扯得乱七八糟,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巴掌。 她扬起红肿的脸对苏若雪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这个贱人。” 还处于震惊的苏若雪,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的用途,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陈颤带着满身酒气进来。 “陈总”阿箬立马哭哭啼啼地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夜色的头牌,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勾搭男人的手段,陈颤一向把阿箬当成心肝宝贝宠着,看她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他心疼地捧起阿箬红肿的小脸:“怎么回事?” 阿箬不回答,只是趴在他怀里哭,一边哭一边用自己的丰腴蹭他,这样娇软的一个女人,立马就勾起了陈颤额保护欲。 他理所应当的把怒火牵扯到床上同样狼狈的苏若雪身上。 “是你打的阿箬?” 明明苏若雪身上也有伤,甚至比恶人先告状的阿箬更加严重,但奈何她不会哭,也不会撒娇,即使有着几分姿色,陈颤也不会心疼她。 “我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陈颤推开怀里的女人,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冷着一张脸向苏若雪走过去。 “我没有,是她先动的手。” 根本就不听她解释的陈颤直接夺过她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苏若雪闪躲不及,手臂被抽出一道鲜红的痕迹。 第二十五章 见钱眼开的疯女人 本来就有施虐倾向的陈颤,面对穿着情趣内衣却又满脸清纯的苏若雪,本来心里就暗自涌动着欲望,这一鞭子下去,直接让他兴奋起来。 连连几鞭子下去,苏若雪的背上出现几道触目惊醒的痕迹。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怎样解释他都不会听,苏若雪只能想办法逃,她跳到床下,捞起茶几上的酒瓶子狠狠地砸了过去。 趁陈颤躲闪的空档,她抓起床上那把钱,仓皇而逃。 临走还不忘了把钱带上,这样的行为让阿箬对她的鄙夷和厌恶又加深几分。 “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疯女人!”她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大骂。 陈颤气急败坏,拿着鞭子准备追出去,被阿箬抱住了腰,声音腻得发紧:“陈总,叫下人去抓就是,你就留下来陪陪人家嘛,人家身上好痛痛。” 苏若雪关着脚跑到地下车库,慌乱之中被脚下的台阶绊倒,怀里红艳艳的钞票滚了一地,她又立马狼狈不堪地去捡。 那幅模样在外人看起来癫狂至极。 坐在车里的薄佑琛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那个女人身上穿的是什么?那跟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还有她跪在地上捡钱的下作模样,简直不堪入目。 薄佑琛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禁握成拳头,森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车外的女人,她凝白如雪的后背上有几道触目惊醒的鞭痕,看起来应该是挨了打。 他冷冷地开口,声音冷冽如冰:“去给我查查,这个女人究竟在做什么!” 夜色撩人,外面忽闪的霓虹灯把整个夜色烘托的暧昧旖旎。 薄佑琛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水果香烟,有一搭无一搭地抽着,刀削般精致的五官隐在迷幻的烟雾中,勾人不自知。 “薄少,你要找的人带来了。” 夜色经理被人带进来,薄佑琛没有转身,高挺阔拔的身姿,像一棵由下而上耸立的松。浑身透露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经理点头哈腰,语气谦卑,不敢得罪这尊大佛:“薄少,您找我?” “那个女人去找过你。” 他掐灭烟蒂,用手帕擦了擦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在夜色里能入得了薄少眼的女人,只有一个,所以经理立马心领神会,把苏若雪找自己想要他介绍客人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薄佑琛。 当然,他刻意隐瞒了阿箬跟她撕打的那一段。 怪不得那天会在夜色门口碰见她,原来她又去卖自己了。 薄佑琛的手收成拳,青筋暴起,浑身的气场更加凌人。他顶了顶腮帮子,阴郁的双眼漆黑如墨,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苏若雪,你真是好样的。答应自己再也不出现,真的就是再也不出现。然后转身就往别的男人床上爬。刚刚给她的那一百万,难道又不够花了? 她一定是在养野男人,她果然在骗自己。 如果不是给了别的男人,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钱!这个苏若雪,从头到尾都把自己当成傻子耍。 要想客人,想要找一个摇钱树,好哇,那他就成全她。 第二十六章 一掷千金的客人 屋外的敲门声很急,苏若雪刚换好衣服,担心是陈颤的人跟了过来,冲到厨房提了一把菜刀到门口。 她住的是一个仅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面的陈设简单,除了睡觉做饭,甚至连一个独立的卫生间都没有。 她的所有钱都用来给宝宝治病了,这间简陋的出租屋是她唯一用来歇脚的地方。 苏若雪通过猫眼往外看,这才发现站在外面的人是夜色的经理,她这才敢开门。 “苏小姐” 跟前两次的态度都有所不同,这一次经理的态度显然要更温和一些,满脸堆笑的样子,反而让苏若雪觉得有点渗人。 “苏小姐,我们这边有一个客户,一表人才,一掷千金,只要你能把他伺候开心了,他就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一听到一大笔钱,苏若雪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还有五天,只要她能筹到钱,宝宝就可以继续接受治疗,然后找到合适的肾源,就可以给他安排换肾手术。 几乎是不假思索,苏若雪立马连声答应。 会面时间和地点,全都是经理安排,苏若雪只要按照他的指示去见那个所谓的客人就可以。 虽然已经是遍体鳞伤,但是苏若雪还是逼着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为了宝宝,她一定不能退缩。 当天晚上苏若雪就换好了衣服,坐着经理安排好的车子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别墅。 身上的伤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她穿的是经理替她准备的黑色礼服,后背的伤刚好能遮住。 她的长发随意地盘起,露出修长纤细的天鹅颈,娇嫩的皮肤在黑色的礼服衬托下更加雪白动人。 她的身姿娉婷,裁剪刚好的礼服把她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就是这样未施粉黛的模样,清纯中透着妩媚,勾的人眼睛都直了。 真是好一个美人胚子。 苏若雪提着裙边战战兢兢地进了别墅,入眼看见的先是陈颤和阿箬,目光一惊,本能想要逃,再仔细一看,他们竟然都是手脚被捆着跪在地上。 屋里坐着有一个男人,过分修长的腿微微屈起,身子肆意懒倦地靠在沙发上,眉眼森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 薄佑琛! 苏若雪更加想逃,刚一转身,这才发现门已经被人反锁。 “跑什么?” 沁冷的声音从身后蓦然响起,薄佑琛起身,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苏若雪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她惶恐地后退,无路可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 “为什么是你?” 薄佑琛忽地露出一个生冷的笑:“不是别人,让你很失望?你是有多期待别的男人,嗯?” 他一步步毕竟,掐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与自己对视:“我说的对不对,苏若雪?” 面前的女人瘦弱无力,在他的掌心里,就像是一个洗干净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的余地。 苏若雪的双眼潮红,难以置信经理给自己介绍的一掷千金的客人竟然是薄佑琛。 “苏若雪,你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就是在到处卖自己吗?”他把人拉进去,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又按着她的脖子看着地下跪着的两个人。 “你卖给了他是不是?” ‘我……”苏若雪想要辩解,但一想到自己确实拿走了他的钱,不就是等于卖给了他吗? “他对你好吗?给你的钱有我多吗?”薄佑琛的手绕到她身后,猛地一用力,把她的衣服撕裂,露出洁白的后背,上面赫然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是不是他打的?” 第二十七章 拿什么伤的她 苏若雪强忍着屈辱的泪水,拼命用手护住胸口。 薄佑琛又撩拨开她故意垂在额前的碎发,用手指按了一下她额角的伤口,疼得苏若雪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不是也是他打的?” 地上跪着的人,早就已经抖成了筛糠。 他要是知道这个女人是薄佑琛的女人,打死都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这薄佑琛是什么人,那可是s市绝对的权威存在,招惹他,那就是死路一条。这个时候,陈颤的心里早就把介绍人野姐骂了十万八千次,更是对身边装哭卖惨的女人跟恨死。 要不是因为阿箬昨天跟自己哭惨,他怎么可能一气之下对苏若雪下这么狠的手。 见苏若雪不开口,薄佑琛更加怒不可遏:“你卖给他,还不如卖给我,起码,我给的钱比他多。” 薄佑琛松开苏若雪,起身走到陈颤面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 “拿什么伤得她?” 陈颤躺在地上,嘴唇哆嗦着,满眼都是惊骇。 薄佑琛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这一次肯定是要把自己折磨个半死,他挣扎着起身,跪在他脚下连声求饶:“是我该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薄少您饶我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我问你,拿什么伤的她!” 薄佑琛没有耐心跟他废话,抬起脚踩在他放在地上的手指上,用鞋跟狠狠地研磨。他脸上是比修罗更可怕的表情。 十指连心,陈颤疼得大叫起来,“鞭子,是用鞭子打的背。” 薄佑琛这才满脸嫌弃地收回脚,眼底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鞭子是吧,好,好得很。” 他坐下,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捧着鞭子和一大盆的辣椒水进来。 陈颤的脸色一变,只感觉浑身冰冷。 “苏若雪,你过来。” 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苏若雪不敢违抗,小心翼翼地挪过来。薄佑琛修长的手臂直接把她捞进怀里,让她面朝下趴在自己的腿上。 “薄佑琛,你做什么?” 情急之下,苏若雪挣扎着直呼他的名讳,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屁股上,又羞又恼让她的脸红得似乎能滴出血。 等她终于妥协,薄佑琛这才拉开她的裙子,目光沉冽地落在她的背上,“一,二,三,四。” 他数完,用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伤口周围的肌肤,眼底是旁人看不见的心疼。 “我这个人喜欢一还百,四百鞭,一鞭不少。” 苏若雪震惊,四百鞭,那岂不是要出人命? 虽然她恨这个陈颤,但是她并不想因此闹出人命,苏若雪忍不住替他求情:“佑琛,你不要这样,会出人命。” 听到她求情,薄佑琛的心中立马蹿起无名火,他又重重地在苏若雪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谁准你这样叫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叫我?” 三年前,她哪一次不是日夜吴侬软语地叫他佑琛,物是人非,她现在连这样叫他都没有资格了。 “薄少”她强忍着泪水,重新开口:“不要伤人。” 他被人侮辱,鞭打,自己为她讨回公道,她却开口替地上那个畜生求情,薄佑琛的目光更加生冷几分。 “给我打,四百鞭,沾着辣椒水,一鞭都不能少!” 第二十八章 该收拾她了 下人闻言,立马挥起鞭子,每一鞭子都是沾足了辣椒水,地上的陈颤被打的来回翻滚,皮开肉绽的景象,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还没到四百,仅仅是两百鞭,他就昏死过去。但是薄佑琛不喊停,下人手里的鞭子也不敢停,硬是把这四百鞭打完。 陈颤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空气中都弥漫着辣椒水呛人的味道。 苏若雪不敢看,把脸埋进掌心。 薄佑琛又开口:“听说这陈总喜欢开泳池派对,那就把他丢到泳池里,好好游泳。” 满身的伤口,又已经昏死过去,现在把他丢到泳池里,那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等到下人把陈颤拖出去,薄佑琛才把目光落到一旁的阿箬身上。 阿箬早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她匍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万念俱灰,只求薄佑琛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我要是记得没错,你是夜色的人对不对?” 阿箬不敢回答对,也不敢回答不对,整个人趴在地上一直抖个不停:“求,求薄少网开一面。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 “对不起我的事”他若有所思地开口,腿上的女人安静地似乎已经睡着,薄佑琛猛地掀开她的裙子,把手探了进去。 苏若雪惊呼一声,羞愤不已,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腰。 手上折磨着苏若雪,目光却清冷地落在阿箬身上,“你确定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没有” “苏若雪,你来回答”他狠狠地用指甲刮了一下她,娇软的身子在他怀里微微颤栗,他却恶趣味地把人抱起,让她横跨在自己怀里。 “你说,她有没有对你动手?” 对苏若雪动手,就是在做对不起薄佑琛的事情,这明里暗里都是在对外宣誓主权,这苏若雪是他的女人,谁都碰不得。 嫉妒心再一次作祟,让阿箬心中歹念横起,她抬起脸开口:“薄少,我没有对她动手,我只是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却又转身爬到别人的床上,我替你觉得不值得,所以可能小小地推搡了她一下。” 三言两语,就把苏若雪的背叛描绘出来。 薄佑琛是最讨厌背叛的人,这件事整个s市几乎是人尽皆知。 既然苏若雪背叛了薄少,那她的下场也就好不到哪去。阿箬双眼放光,等着他发难苏若雪,但是结果却超乎她的预料。 “谁跟你说她是我的女人?” 怀里的女人咬紧嘴唇,沉默不语。 “谁准你你替我觉得不值?” “我……” “就算她爬上别人的床,能问罪的也只有我,谁准你推搡她的?” 几句话,一句比一句语气生冷,像是冷冰冰的刀,片片直下,扎在阿箬身上。 她欲言又止,想要辩解,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紧接着,薄佑琛又蓦然开口,“既然你推了她一下,那我就只推你一百下。” 薄佑琛口中的推,当然不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推搡,他让人把阿箬带到s市最高的蹦极点,从上到下,推了整整一百次。 听说等人从蹦极台上下来的时候,已经连路都走不了,而且大小便失禁,口吐白沫,大概率来说,她被吓成了疯子。 再说收拾完他们两个人的薄佑琛,目光重新落在苏若雪身上,这一次就该收拾她了。 第二十九章 不如卖给我 他把人打横抱起,迈着长腿往卧室里去,浑身冷冽的气场,让苏若雪不寒而栗。 “薄少,你放开我。” “你不是想要钱吗?卖给他们,还不如卖给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薄佑琛把怀里的人狠狠地摔在床上,又伸手扯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苏若雪跪坐在床上,薄佑琛居高临下地站着,目光冷冽地看着眼前胆怯的女人。 柳叶细眉,樱桃红唇,秋水潋滟的杏眼,清纯却又妩媚。 苏若雪想逃,她不想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满身狼狈地出现,她满身的尊严都被摔进了泥里。 她心里对薄佑琛不是毫无感情,他稍微出来给自己撑一下腰,她都误以为薄佑琛愿意原谅自己。可现实总是与期待完全相反。 事实上,他不过是想换一个方式来报复和折磨自己。 “薄佑琛,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苏若雪的哭诉,只会让他觉得更加烦躁。 “不跟我有任何瓜葛?所以你就把自己卖给别人?”他掐住苏若雪的脖子,让她仰头看着自己。 “伺候别的男人是不是比伺候我好?在我这里装死,像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在那陈颤的面前,就浪叫求欢,是不是?” 尖酸刻薄的话让苏若雪心如死灰,她想辩解,却被薄佑琛狠狠地堵住了双唇。 疯狂的掠夺,不加掩饰的侵略,让她无力招架,她仅凭最后的意识闭紧双唇。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肉体上的接触,因为她总是会因此陷入无尽的回忆折磨。 这段纠葛,早就该结束了,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苏若雪猛地咬住薄佑琛的唇瓣,稍微用了力,舌尖尝到一丝腥甜,她才松开嘴,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 “你咬我?”薄佑琛语气冰冷,指腹抹掉嘴角的血丝,在她逃离的上一秒先行抓住她,把她压在床上。 身上的裙子早就被撕成了一块破布,根本就遮挡不住什么,她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勾起了薄佑琛尘封的欲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苏若雪失控了。 每次把她压在身下,都会勾起他的欲望。 薄佑琛是一个霸道且肆意的男人,从来不会滥情,也从来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他滚烫的目光侵占似的略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被他用目光奸视的每一处肌肤,都变得莫名滚烫起来。 苏若雪难堪地动了动身子,结果换来的是他更加用力的欺压。 “是不是跟陈颤做过了?” 明明知道如果她回答了是,自己会嫉妒得发狂,但是薄佑琛还是忍不住要逼问她。像是一个惯爱自虐的人,非要亲自在自己身上划伤一道才能得到满足。 苏若雪咬着唇,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的沉默,简直把薄佑琛逼疯:“回答我!” 他怒吼着啃咬着她的鼻子,脸颊,嘴唇,然后又一路到脖子,一次比一次用力,几乎要把她撕碎。 苏若雪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薄佑琛的动作稍微停顿,眼里闪过一丝跃动的光:“你拿了他的钱,却没有跟他上床,是吗?” 苏若雪觉得羞耻,闭着眼任命地回答是。 薄佑琛忽然放声笑了出来,从她身上下来,解开衬衣的扣子,把脱掉的外套砸到苏若雪身上。 “过来”他命令似地开口,苏若雪呆坐在原地没动,一双大眼里毫无生气,像是一个被人抽干灵气的布娃娃。 薄佑琛再度开口,语气毋庸置疑,甚至带着帝王般碾压一切的高傲:“过来,这里的钱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