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王妃不倾城》 第1章 古画 “包含了多少的巉屹埃及像一本游记。我会找寻它的密语,看,月牙湾下的泪光,在丝路之上被遗忘,是谁的心啊,孤单地留下……” 电话好死不死地在大清早响起。床上凌乱的被窝里,伸出一只小手,粗暴地抓过电话:“谁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大清早的就打扰人家美梦!” “嘻嘻,那个,络络,是我啊,小矽!”电话那头,传来死党乐小矽涎皮的声音。 络络气得咬牙切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小姐还要睡觉呢!” “啊?好可惜啊!”乐小矽故意卖关子,络络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什么好可惜啊?” “算了,你不是还要睡觉吗?我自己一个人去算了拉。”乐小矽故作正经。 “好小矽,告诉我拉,要去哪啊?”络络死皮赖脸地说道。 “好了好了,汗毛都要被你弄没了,今天东市那边开国画展,你去不去?” 络络一听,兴奋地整个人都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要知道,络络可是个超级国画迷,去年,她的作品还得了全国一等奖呢!于是,她忙不迭地尖叫:“哇!太棒了,小矽,你真好,你等着我哦,我很快到你家来。” 乐小矽在电话那边无奈得揉揉快被络络的高分贝震聋的耳朵,郁闷无比:“这丫头,至于那么激动吗?” “啊!小矽,快看,是唐伯虎的真迹诶!天哪,还有这个,ohmygod……”络络在一家古画店里大呼小叫,店里的店员嘴巴张成o型,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路人诧异的目光直直射来,小矽只觉背上被盯得火辣辣地,忙拉住正活蹦乱跳的络络:“行了,行了,我的小姑奶奶,低调,低调啊,你想让别人都认为我们是傻冒吗?”络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时,她突然瞄到了一副画,画上是一个古典美女,笑容荡漾在脸上,一双大眼睛清澈无比,不含一点杂质。她不知不觉地走近那副画,但又觉得哪不对劲。天!画上的女子跟她好像! “小,小,小矽!”络络激动地指着那副画,回头叫住正无聊地要往外走的小矽。 “你又怎么拉?”小矽没好气地说,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不过,死党就是死党,她还是带着一副不解的神情走了过来,顺着络络的手看去,见过什么是下巴脱臼吗?用来形容此时的小矽是再好不过了。 “络……络络,天,我不是做梦吧,络络,这画上的人不就是你吗?”没想到,小矽的反映是如此夸张,络络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络络和小矽正为古画的事惊诧不已。 “看来这位小姑娘和这副画似乎很有缘哪,老朽就将这副画送与你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络络身后。 “真的吗?”络络怀疑自己听错了,张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转身真挚地望着一脸和蔼的老人。 “是的,送给你拉!”老人爽朗地笑起来。 “谢谢老爷爷!”络络带着十二分的感激。拿过一旁刚被店员包装好的画,拉起还在发呆的小矽,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店里,老者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前缘未尽,今生再续……” “哇,还真是个宝贝咧,古画就是古画,一定是出自名家手笔,呵呵,这下捡到宝了。”一回到家,络络就一头扎进自己房间,连晚饭也顾不上吃,细细的咂摸着那副画。 “咦,画上还有字?刚才怎么没发现?”络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不过,这字好小哦!”她几乎是整个人趴了过去看,才看清那上面的字。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此缘若得来生续,不羡鸳鸯不羡仙。” “好煽情哦!”络络唏嘘不已,不禁想入非非:“诶,什么时候我才会遇见我的mrright呢?好想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哦。” 半夜,窗外一片寂静,人们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我们的络络自然也不例外。 柔和的月光照进窗子,床上某人正睡得一塌糊涂。只见她双脚岔开,被子一半被蹬在地上,睡相一点儿也不文雅。“王子,不要走啊。”呵,还说梦话呢! 这时,被络络摊在书桌上的古画好像受了月光的照耀,发出荧荧的绿光,若隐若现。 “呼呼。”床上的小人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哗”地一翻身,继续会她的周公,还傻乎乎地笑着,看来是梦到好玩的东西,呵呵。 在月光下,古画的光越来越明亮,绿得妖娆。甚至照到了络络的脸上。 床上的小人终于有了动静。“谁啊,三更半夜开什么灯?”络络正要发作,猛然瞥到了桌上的画。“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络络突然感到脊背传来一阵寒意,浑身打了个哆嗦。吓得一下呆住了。 微风从窗外轻轻吹来,古画突然一下子漂浮到空中,颜色也越来越鲜艳。突然间,绿光大作,络络恐惧到极点,歇斯底里地大叫:“啊!” 绿光一闪,房内一片寂静,只是,古画和络络不见了。 第2章 莫明其妙的穿越 “无聊,无聊。”一颗又一颗的小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漂亮的弧线。“扑通,扑通”落入湖中,将湖面的平静打破,惊得水中悠闲的鱼儿四处乱窜,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这里,是太子府。 一个小人儿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软软地趴在湖心亭的扶栏上。 她,是谁? 猜到没? 没错,她,就是本书的主人公——秦络络。 来古代也有两个月了,记得刚醒来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周身的一切。其实,她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蛮兴奋的,还以为自己在某个拍摄现场呢,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要是能见到大明星就好了。可是,劲头一过,她就清醒了,自己不会,不会是穿越了吧? 她不愿意相信,但是等到她轮番见过几个人之后,便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是穿越了。 而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妃凌子溟的陪嫁丫鬟林沫,前几天陪太子妃去上香,路上碰到几个流氓,她因为忠心护主而被打伤,一直昏迷了好多天,直到今天才醒来。 时间是过滴很快滴,转眼她来到古代就有两个月了。虽然她刚开始知道自己只是个丫鬟时,心里很不痛快,就是嘛,凭啥人家一穿不是公主,就是小姐,而自己呢,居然只是个丫鬟!!!! 不过,没多少时间,她就不郁闷了,因为好歹她穿过来的身体也不错,林沫(络络)盯着镜子已经大半天了,脸上是一副如痴如醉滴表情。她真是越来越喜欢如今自己的样子了,也是,古往今来,哪个女子不爱美呢? 林沫心里一阵惊叹,用手捏捏自己的小脸蛋儿,虽然进入这个身体已经有段时间了,可每次照镜子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唉,谁叫这个身体实在是太美了呢?她盯着镜子狠狠地看着。 “沫沫,沫沫……”踏雪一路飞奔,打断了某人的臭美幻想。 沫沫依依不舍地将头转向踏雪,踏雪是林沫的好朋友,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她是我的好朋友。沫沫(络络)想着。这丫头一大早就神秘兮兮地出门去,直到这时候才回来,肯定是和哪个混小子约会去了,这是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哪天有空要好好教育她一下,要重友轻色,这样才对的啊。 转眼,踏雪已跑到沫沫面前。 “踏雪,有事吗?”沫沫很是奇怪地看着踏雪,要知道,这丫头在太子府是出了名的懒。 “给。”只见踏雪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红红的,圆圆的小球,献宝似地递到沫沫手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一脸真诚地望着某沫。 “这是什么?”沫沫接过那个东西,发现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染成红色的小球,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一脸茫然地看着踏雪手里那个红红的东西。 “这是几?”一根胖乎乎的肉柱突然出现在沫沫面前。 “踏雪的又白又胖,肥得让人想一口咬下去的手指!”沫沫没好气地回答道。 “喂,我只想确定你有没有睡醒而已,你不用这样打击我吧!虽然说,我是有点肥拉!”踏雪看着沫沫,哭笑不得。 “好拉,我清醒得很,可以说了把,这是什么啊。”沫沫把玩着那个红色的小球。看来看去,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过来。”踏雪伸出一个手指,示意沫沫过去,“这个啊,叫姻缘果。” “姻缘果?”沫沫头上立马拉下两条黑线,郁闷地说:“不要告诉我就是小姐以前用过的那种!”来古代那么多天了。沫沫也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她家小姐和太子,据说就是什么什么姻缘果给凑合的。记得她刚听说这件事时,还暗笑了半天。心想古人还不是一般的单纯呢。不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刚刚让他们歪打正着罢了! 第3章 姻缘天定 南宫烈满脸怒气地离开皇宫。 “王爷,您这就回王府吗?”侍卫曲水小心翼翼地问。他家王爷现在正在气头上,问为什么吗?咳咳,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了,肯定是皇帝皇后又催他早点挑个王妃呢! “曲水,你先回去吧。”南宫烈跨上坐骑,驾马离去。 一路狂飙,疾风刮到脸上,痛得很。 “吁~~~~”南宫烈驾马来到城外的一个小山谷。 山水叮咚,鸟雀呼晴,整个山谷热闹不已。 可,热闹是它们的,南宫烈黯然站在溪边。 多少年了?他等了多少年?人人都以为他烈王爷不喜女色。又有谁知道,在他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 只是-- 那个女子,早已不知所踪。 当时,他不知道那一别竟是永远。如果知道,他一定,一定会不顾一切把她留下!!! 可,有些事,做错后,是无法挽回的。 “噗”的一声。突然,一个湿漉漉的红色的小球蹦到了他的面前。 南宫烈捡起一看,不由轻笑:“姻缘果?”只怕又是哪家姑娘为求姻缘而投的吧。姻缘姻缘,岂是那么容易就可找寻的?如果一个小小的姻缘果就能觅得良缘,那世上还要月老干吗? 南宫烈起身想回去,本想将所谓的姻缘果扔掉,可不知为何,却将它放入怀中,驾马向王府王府飞奔。 他不知道,不知不觉中,他会遇上一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沫……沫沫啊,可不……可以不要出去啊?”踏雪哀怨地看着沫沫,为什么她得陪她一起去? “现在不去,更待何时?”沫沫兴冲冲地拉着踏雪往外走。好容易今天太子妃进宫去陪皇后了,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拉。话说她来古代那么长时间,也只陪她家小姐去逛过几次而已,而且每次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回府,她那个郁闷啊。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沫沫拉着踏雪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梭。兴奋不已。 突然间,人群一下涌动起来,踏雪跟沫沫被人群冲散。 “沫沫,沫沫,你在哪?”踏雪在混乱的人群中拼命寻找沫沫的踪影,心里焦急万分,“早说过不要出来,好了,现在,人也不见了。”她急急地在人群中搜索着,可沫沫却怎么也不见踪影。 “你,你是谁?”沫沫吃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南极仙翁一样的老爷爷坐在她面前。 “我是谁并不重要。”老爷爷和蔼地看着她,“听着,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不过,我的时间并不多,希望你认真记下我跟你说的一切?” “这么说,你知道我来自哪里,能不能送我回去啊,老爷爷?”沫沫一听,激动地握住老人的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充满希望。 老人见此,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我说,你回不去了呢?” “啪”的一声。沫沫无力地瘫了下去,脑海中萦绕着那四个字:“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老人见到沫沫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轻轻拍了拍沫沫的肩:“别哭,别哭。”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其他人?为什么我会穿越?为什么?我要回家,呜呜,我想家啊,我要爸爸妈妈啊。”沫沫无助地大哭起来。 “凡事必有因果,你就不要伤心了。”老人看着沫沫的样子,心里也开始有点难受了。难道,他做错了,就算前世如何,今生应该也无关了吧,可是,他一想到她的前世与那人的遭遇,心里又坚定了,他应该助他们再续前缘。不准任何人破坏。 “那,那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偶然还是注定?”沫沫停止了哭泣,来古代的前几天,她还是蛮想回家的,也是经常偷偷躲在没人的地方哭泣,毕竟,她也还小。不过,一段日子下来,她已经坚强了不少,要不是刚才听到老爷爷知道她的来历,她也不会那样哭,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在古代留一辈子的打算。毕竟,在她看的很多穿越小说中,大多数女主都是回不去的。 “前缘未尽,今生再续,你来这里,也应该算是命中注定。”老人看到沫沫停止了哭泣,会欣地笑了,看来,这丫头,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呢! “前缘?” “恩,你前世与那人有约定,来生再续。” “那人是谁?我来这里是与那人有关?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那人已经转世,到时你们自会相遇,只是,如若你爱上的人不是那人,那么,那么你们两个……都会死去……” “死,死去?”沫沫疑惑道。 “是的,所以,在没确定自己的心之前,千万不要轻率地做出选择。” 老翁一脸严肃。 “那,那我该如何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是谁?”沫沫急急问道。 “记住,孩子,找到血玉镯,血玉镯的主人,就是你要找的人。”老翁缓缓说道。 “那,那血玉镯到底,到底长什么样子?”沫沫道。 “这,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自会知道。”老翁说着,全身便被一阵白光笼罩,慢慢消失了。 “等一下,请再等一下,我还有……” 沫沫眼睁睁地看着老翁消失在面前。 “血玉镯,是吗?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沫沫坚定地说。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不知道何人的男子。“呜呜,沫沫,你快醒醒啊,我是踏雪,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好了,踏雪,你就别哭了,让沫沫好好休息会儿,好吗?” “吵,好吵……”沫沫缓缓睁开眼睛,突然的光亮微微刺痛她的眼睛,这是哪,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梦吗?她突然有了那么一种想法,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她现在,还好好地在自己家中度暑假呢!可—“沫沫,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踏雪布满泪痕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疲惫的声音里溢满喜悦,“呜呜,沫沫,我还以为你---” “踏—雪?”沫沫的喉咙微痛,口干得很。踏雪见状立刻递上一杯水,喂沫沫喝下去。 “对了,踏雪,我到底怎么了?”沫沫急于搞清楚状况,立刻问道。 “你还说呢!”踏雪的语气颇有些责怪的意味,“叫你不要上街,你偏不听,你要知道,我们被人群冲散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急吗?我真怕你出什么事。”说着说着,踏雪紧紧地抱住了沫沫,又哭了起来。 “好拉好拉,我不是好好的吗?”沫沫轻轻拍拍踏雪的肩膀。踏雪真好,她是真把我当成亲人般看了。“对了,踏雪,那我是怎么回来的?”沫沫想知道老翁的事情究竟是事实还是梦境。 “不知道,我们是在后门发现你的,当时你昏迷了。”踏雪停止了哭泣,不是吗?沫沫还好好的,哭什么哭啊? “你是说,我是昏迷在后门的?” “恩。” 那么,老翁的事是真的了,那他说的也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么血玉镯也是真的了?那,它到底在哪呢? 沫沫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好想就这样睡着,那样的话,就什么事也不用管了,她来到这里,是为前世的缘,可,可为什么一旦找错人,她和那人都会死去呢?他们的前世有什么秘密吗?还有他们的前世的爱情很悲惨吗?要不怎么会是“前缘未尽,今生再续”? 突然,沫沫眼睛一亮,那个老翁不就是那次送她古画的老爷爷吗? 这么说,是那幅古画把她带到这的,那,那幅古画在哪呢? 第4章 刺客 一道黑影轻轻滑入太子府。 “小姐,你穿这套衣服真漂亮。”沫沫和踏雪看着一身紫衣的凌子溟,羡慕不已。 “太子妃,那就这套了吧?”踏雪说。 “恩,好吧。你们去休息吧,我也乏了。”凌子溟有点疲惫地说。 沫沫和踏雪拿着衣服退出。 “踏雪,太子妃的这件衣服真的很漂亮呢!”沫沫由衷感叹。 “恩,太子妃本来就漂亮,再加上这件衣服,根本是漂亮得无法形容啊!”踏雪得意地说。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藏衣室。 “踏雪……”沫沫用自己认为最诚挚的目光望着踏雪。 “呃,什么事?”踏雪不自觉地倒退三步,嘿嘿,习惯成自然。话说自打沫沫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精灵古怪,老爱捉弄人,可怜的踏雪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她捉弄了。久而久之,她就对沫沫这样的目光起了条件反射。每次都会不自觉地倒退三步。 “那个,那个……”沫沫有点踌躇。 “快说啊。”踏雪催促道。 “我可以试试这件衣服吗?”沫沫努力地让自己不脸红。 “呃?”踏雪犹豫中。 “好不好吗?亲亲踏雪,好好踏雪。”沫沫厚脸皮地看着踏雪。 “那,那个,好吧。”踏雪好似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耶,就知道踏雪你最好了。”沫沫高兴地在踏雪脸上亲了一口。 踏雪顿时石化。 “怎么样,好看吧?”沫沫换好衣服,突然出现在踏雪面前。 “天,好美。”踏雪被惊呆了。 只见沫沫盈盈出现,巧笑倩兮。淡紫色的长裙下一双小小的绣鞋若隐若现,长发垂鬓,眉目秀美如画。丽质天成,清水出芙蓉的洁净。尤其是那双忽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煞是可爱。 “喂,喂!”沫沫喊了好几声,才把踏雪的魂拉回来。 “哇,沫沫,你一点都不比太子妃差诶。”踏雪惊叹。 “呵呵,真的啊,嘿嘿。”沫沫心里那个乐啊。 藏衣室内,沫沫和踏雪两个笑得不亦乐乎,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 黑影轻轻跃入太子府后院,避开巡逻的侍卫,一路来到太子妃住的溟院。 又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黑影从藏身的树后出来。 “就是这儿了!” “呵呵。”沫沫穿着那件紫色的绸衣美美地在屋里转圈。 “好拉好拉,沫沫,别转拉,我眼都要花了。”踏雪站在一旁看着沫沫,“该去睡拉,明天还要早起呢!” “恩。”沫沫虽然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却很舍不得把这件漂亮的衣服脱下。 窗外,出现一道黑影。看着屋里的人,心里窃喜:“终于找到了!” “诶,那个,沫沫啊,你怎么还不脱啊?已经很晚可诶,我们也该睡去拉。”踏雪打着哈欠催促道。 “恩,很快。”沫沫往屏风后去,准备换掉衣服。突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啊?你是谁?有刺客,来人……”踏雪眼尖,一眼看到黑衣人闯入,正要大声呼救,却被黑衣人一下敲晕,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踏雪,你怎么了?”沫沫听到声音,急急跑出来。可,冷不防,被一个黑衣人一把抓住。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沫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虽然此刻她很担心被敲昏在地的踏雪。 “不用问为什么,我只想带你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黑衣人冷冷道。 “呃?”沫沫脑海里冒出个大大的问号,在心里哀叹:“不是吧,来古代也没几个月啊,我记得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啊,不明不白就被劫持了……”还没哀叹完,沫沫只绝身子一轻,随黑衣人跃出窗外,浑身毛起一股寒意。 “啊~~~~~~~~~~”沫沫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正被黑衣人拎着衣领,在半空飞行,不禁尖叫起来,也不顾有多危险,狠狠地抱住黑衣人。天哪,有谁可以来救救她,貌似她是有点怕高的啊。 “唔。”大概是沫沫抱得太狠,黑衣人一下没来得及反应,两人直直地重高空坠落。 “啊啊~~~~~~~~~~~~~~”沫沫一见自己从高空垂直下落,更加死命地喊起来。 正在两人快要和亲爱的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黑衣人猛然用脚一踮,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而沫沫呢?还在继续她的尖叫进行时。 “喂,喂!”黑衣人不耐烦地看着尖叫中的沫沫,见沫沫丝毫没有停下来,大吼起来:“女人,你给我停下来!” 沫沫被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大跳,一下便止住了哭声,抬起哭得红红的眼眶望着黑衣人。 黑衣人被沫沫澄澈的眼光注视着,心中不觉砰然一动。 “你,你为什么要抓我?”沫沫问道。 可黑衣人不答话,只是一把抓起她,又飞了起来。不过,这次,他聪明了点,先点了沫沫的昏穴,把她弄昏了,他还真是有点怕了这个女人的魔音。 “啊……”沫沫慢慢睁开眼睛,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这,这是哪?身处的屋子虽然有点小,当然是跟自己在太子府的那间比,虽然她只是个丫鬟,可太子妃待她极好,让她和踏雪住了个很大的屋子。。屋子虽小,却各色物品一应齐全。布置得也很整洁,舒爽,可以看出来这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平和的人。 可,突然间,沫沫有了个奇怪的想法,自己,自己不会是又穿越了吧? “你醒了?”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一个男子,一身红衣,男子穿红衣,本来就很奇怪,况且,况且这男子穿的衣服的红色又是特鲜艳的那种,沫沫被吓了一大跳,一转头发现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正望着她。 “呃,那个,请问一下,你……你是谁?”沫沫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天哪,这男人还是人吗?也,也太帅了一点吧。从没见过有那个男的能把红色穿得这么舒服。可,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咳咳,看够了没?”红衣男子见沫沫这样盯着他,显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没,还没。”沫沫顺口答道。 突然,“啊,你……你是那个刺客??”沫沫激动地用手指着红衣男子。 “是。”男子满头黑线地答道,这女人怎么回事,这么迟才反应过来,而且,自己被人劫持了,居然不害怕,还那么激动。 “呃。”沫沫一听到是字,两眼一翻,双脚一软,她,晕了。 “这……”红衣男子郁闷地转过头对一个一直坐在身后的少女道,“她又怎么了?” “这用说啊?老哥,当然是被你吓晕的啦。”屋子一角,一个黄衣少女正悠闲地喝着茶,看她哥哥被她的话气得一塌糊涂。 “哼。”红衣男子气呼呼地大步跨出房门。走时抛下一句话:“好好照顾她。” “噗。”黄衣女子被自己老哥的话呛到了,“咳咳”一阵乱咳。天,老哥难道转性了?以前他看到女子都是惟恐避之不及的啊。 她郁闷地看着自己的老哥跨步远去。只能走到沫沫床边,她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她老哥一改往日的作风。 等沫沫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你终于醒了。”一个惊喜的女子声音传来。 “你是————”沫沫迟疑道。她明明记得自己被一个男的给劫持了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都有点混了。 “我叫云娜,你呢?”沫沫只见一个黄衣少女坐在她的床前。直觉告诉她,这个少女不是坏人。 “我叫林沫,大家都叫我沫沫。”沫沫笑着从床上坐起来。 “沫沫?好,以后我就叫你沫沫拉。”黄衣少女很直爽。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娜娜吗?”沫沫问道。 “恩,当然,在家里,他们都叫我娜娜……”黄衣少女正说到兴头上,不知怎么的,她感觉自己和沫沫挺投缘的,不知不觉就顺口说了下去。 “云娜!”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呃。”云娜急忙打住,心里暗道,还好还好,差点把最重要的秘密说了出来。她干笑着转过身去:“哥,那个,老哥,你回来了啊。嘿嘿。” “你,刺客?”沫沫正要问娜娜她是怎么在这里的,她知道,那个刺客不可能轻易放了她的。她环顾下四周,天哪,怎么,怎么还是那个房间?难道她没逃出?那,那云娜呢?她跟那个刺客一伙的吗? 沫沫又要晕过去。可那个红衣男子一把抓住她:“女人,你敢给我再晕过去试试?” “痛。”沫沫不禁哭起来,这个男人干嘛啊?动不动就暴力。“呜呜~~~~~~~~” “好了,老哥,你都弄疼沫沫了,快放手啊,她怎么禁得起你那样抓着啊?”云娜在一旁说。 “沫沫?你跟她很熟?”红衣男子一把放开沫沫,挑眉道。 “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回去。”红衣男子转身说。 “那……沫沫呢?”云娜问。 “也带回去。”红衣男子身形一动,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带……带回去?”云娜迟疑道。又看看沫沫,不是吧,老哥今天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刺激?居然要带个女子回去? “凭什么,喂,快放了我,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沫沫气得不行,不是吗?莫名其妙地被劫持,莫名其妙地被带来这里,又莫名其妙地碰见个穿红衣的疯子,她对着红衣男子远去的方向大吼起来。 “好,好了,沫沫,别喊了,再喊也没用的,老哥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就乖乖地跟我们走吧,路上,我会照顾你的拉。”云娜忙出来打圆场,老哥对沫沫的态度不一般啊,打小到大,她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能让老哥抓狂呢!嘿嘿,说不定面前的这个沫沫,以后就是她的嫂子了。仔细一看,沫沫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概在十五岁左右吧,可长得不俗,虽然,举止粗鲁些,可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嫂子人选。她审视着沫沫,脸上不禁露出一阵“奸笑”。 “娜娜……”沫沫后背突然一阵发凉,看着娜娜的笑,她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第二天,沫沫一大早就被红衣男子从舒服的被窝里揪了出来,快速地穿好衣服,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被一路扛到马车。 “喂,你怎么可以一大早就乱闯人家的房间啊,连门都不敲,难道你娘没教过你吗?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个女孩,男女有别,你懂不……”沫沫被人抗着,又不敢乱动,怕被这个变态男摔下去,要知道,这个变态男可有一米八几的样子,摔下去还不痛死,所以,她只能骂。 “罗嗦。”红衣男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云娜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自己老哥正想把沫沫摔到地上,不禁睁大了眼睛,不是她护短,自己老哥虽然不咋喜欢女人,可还不至于这么粗暴啊。 一边,沫沫还在大喊:“你个变态男,你……你要干吗?”喊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抱住红衣男子。 一股清香隐隐飘来,红衣男子突然对紧紧抱住自己的小人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去太子府找那个贱人的,他并不认得那个贱人,当时去的时候看到这个小丫头穿着在那个地方只有那个贱人可以的衣服,就以为她是了,可不久他就知道自己弄错了,那个贱人好歹也是个官府千金,怎会如此粗鲁,刁蛮,不讲理?当时在他把她弄昏的时候就该把她送回去,他的目标只有那个贱人,不是吗?他应该把这个丫头送回去,在劫持那个贱人的。可,可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小丫头会有种特别的感觉?他居然,居然因为这个小丫头,白白失去了把那贱人从太子府里弄出来的大好机会。当他第二天再去时,太子府早以加强了防备,想带人出来根本不可能。而且,自己一向讨厌女人,不是吗?可为什么自己一见到她就好似变了个样子,居然,居然想紧紧抱住她。 沫沫紧紧地抱着红衣男子,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红衣男子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啪”的一声,从他身上跳下来,一想到自己刚才八爪鱼般地紧紧粘在红衣男子身上,不觉脸变得通红。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那个……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啊。” “咳咳……咳咳。”云娜实在忍不住了,天,老哥,这是在街上诶。拜托不要那么明显啊。 第5章 与红衣怪男同行的日子 云娜的咳嗽声把正对视中的两人吓了一跳,沫沫和红衣男子不约而同地各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很尴尬地看着云娜。 云娜看着自己老哥快要杀人的眼神,干笑了两声:“嘿嘿,那个,那个,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嘿嘿……” “那就好。”红衣男子很酷地转了个身,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走了几步,看见沫沫还是原地不动,又折回来一把抓住沫沫,拉着她往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走去。 沫沫看了看云娜,只看到云娜一脸暧昧的笑。 “怎么了,还不走?”红衣男子握着沫沫的手不禁加了几分力道。 “喂,你就不能轻点啊?”沫沫在心里哀叹,真是衰到家了,居然碰到这么个变态男。 可那变态男没理她,径直拉着她向马车走去。 “喂,喂……”可怜的沫沫就这样被红衣男子拽着。 路人甲:“那个,公子啊,要照顾你家娘子啊,女子比不得男子,怎么跟得上你的步子啊?” 路人乙:“是啊,公子,你好歹要照顾下你家娘子啊,看,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路人丙:“呦,这小两口不会是吵架了吧……” …… 众人各说个词,可无一例外地,都把沫沫和红衣男子,也就是沫沫心中已经骂了不下万次的变态男当成了闹别扭的新婚夫妇,都上来劝。 沫沫已经欲哭无泪了,不是吧,难道她跟那个变态男真那么有夫妻相吗?天哪,嫁给他?那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而云娜呢?则惟恐天下不乱地在后面跟路人说:“抱歉,抱歉,各位,实在抱歉啊,今天我哥哥跟嫂子吵架呢,各位,见谅,见谅……” 沫沫只顾挣扎和在心里暗骂那个变态男,没注意到红衣男子冷峻的脸上悄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沫沫就这样被红衣男子一路拖到马车边。 不是吧,这个马车怎么这么高?虽然她可以爬上去,可是,现在是街上诶,这样做了,就破坏了自己的淑女形象了。她正犹豫着要怎么上去,只觉自己的身子一轻,就被带到了车上。 红衣男子的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把她带进了马车内。靠在红衣男子宽阔的胸膛上,沫沫的心跳不觉迅速地跳起来。整个人也开始有点僵硬,只能在嘴上嘟囔:“喂,快放开我,男女有别,知不知道?喂!!!” 红衣男子还是紧紧地抱着她,沫沫只能放高声音:“喂,喂,听到没?放开我啊!” “啪”的一声,红衣男子一松手,沫沫就倒在了马车上,摸摸自己的小pp,心里有气却没处发,毕竟,是自己叫人家放手的,只能气呼呼地爬起来,坐到一边,撩起帘子假装往外瞧。 红衣男子见她这孩子样,不由轻笑出声。转身下车,留给沫沫一个鲜红的背影。 沫沫还在假装看车外,耳边飘来一句话:“我叫云溯!” “云溯?”沫沫的心里一动,这个名字,好像似曾相识。 云娜进来的时候,刚刚看到沫沫痴痴地望着车门,心想:“不是吧,老哥,你还真不赖,这么快就把沫沫的魂给勾了。” “娜娜,我们这是要去哪?”沫沫有气无力地在车内喊着。不是没想过逃跑,虽然说娜娜对她很好,可,再怎么样好也抵不过她对踏雪的思念,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可沫沫却已经潜意识里已经把踏雪当作了自己在这个时空唯一的亲人。她也试过要逃跑,只是每次没跑多远就会被那个云溯追上逮回来。在太子府虽然只是个丫鬟,可那有她的亲人---踏雪。云溯接连几次把沫沫追回来后就让云娜时刻陪着沫沫,说是陪,其实就是监视。云娜没办法,本来她是在外面骑马的,硬是被云溯叫进马车。 “沫沫,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要逃跑,在太子府,你是个丫鬟,每天有很多活要干,而且伺候不好主子,还会挨骂。虽然我哥哥的脾气是臭了点,可是在我们这你什么也不用干,为什么老是想逃走?”云娜并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里再好,也没有我的亲人啊。”沫沫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莫名其妙地被送到古代,成了个丫鬟不说,现在又被劫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她突然有些伤感,鼻子痒痒的,想哭。 云娜见到沫沫红了眼眶,忙安慰道:“好了,被难过,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现在,我们是回家呢?” “回家?”沫沫问。 “恩,到我们家啊,话说回来我们离家也有好久了呢!”云娜掀起车帘,“照现在的速度看,我们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到了。” “什么?你们回家带上我干吗?”沫沫暂时忘了自己的不快。 “这个,那个……看,沫沫,那边有个集市呢,大概再过一会我们就会到了,待会我们去逛啊?”云娜急忙转换话题。开玩笑,总不能告诉沫沫说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老哥看上她了,才把她带回去的吧?老哥还坐在车外赶车呢,被他听到,无论事实是不是这样,自己都会很惨。而沫沫呢?似乎有点怕自己的老哥,要是这样说了,估计会立马从车上跳下去。不是她夸大,这,完全有可能嘛! “逛集市?好!”沫沫一听这个建议,立刻忘了自己所有的不快,“对了,那,你付钱哦!”沫沫看着娜娜,一脸贼笑。 “付钱?呵,放心吧,那是老哥干的事。” 车里又充满了笑声。 车外,云溯听到里面少女清亮的笑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沫沫你看,这根簪子好漂亮。”云娜跟沫沫在一家珠宝店里挑选珠宝。 “恩,不错。”沫沫看了看云娜手中的簪子,那是一只通身翠绿的簪子,仿佛散发着荧荧绿光,更为传神的是簪子上那一只翠绿的蝴蝶,简直就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真蝴蝶。 “来。”云娜突然跑到沫沫身后,“我给你戴上。” “啊?云娜,不是你喜欢这只簪子吗?”沫沫惊讶地说。 “我?才不是。”云娜偷偷地吐了下舌头,“这是我专为你挑的。” “我?真的?谢谢啊。”沫沫惊喜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沫沫也不例外。云娜把簪子一插上,沫沫就跑到一旁的镜子前,东照西照,满心欢喜地看着镜子。 “这个嫂子还真有趣,看来以后有得热闹了。”云娜偷偷瞥了眼自家老哥,居然,居然发现,老哥那千年不变的臭脸上也挂上了笑容。不是吧,云娜看着老哥的笑容,心里暗骂,“真是一个重色轻妹的家伙,想当年我十岁生日时想让他笑个给我看,都不同意,现在居然在笑?”云娜嘟着嘴转过身去。 云溯还有要事要办,于是,云娜她们便也随着云溯暂时留在小镇上。两人实在没什么事要干,只能无聊地在集市上乱逛。 大概这个时候正是该地的什么节日,集市上的人特别地多。沫沫和云娜好容易甩了云溯派来跟在后面的两条尾巴,高兴地在集市上窜来窜去。 “沫沫,你慢点啊。”云娜郁闷地跟在沫沫身后,天,她已经有点怀疑沫沫是不是真的没练过武功了,要不,自己一个学武的都已经很累了,为什么沫沫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前面活蹦乱跳的? 沫沫还在前面兴奋地在各个摊子乱逛着,来古代这么多天,她还是第一次能这么自由地逛呢,现在想来,跟着云溯兄妹俩还不错,至少,她很自由,当然,如果云溯不再摆那张臭脸的话,她会更高兴。 云娜和沫沫都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黑夜 墨色的夜空中挂着几颗稀稀朗朗的星星 晚风渐起,寒意沁人。 几个黑影在旷野飞掠。 “沫沫,在想什么呢?”云娜两手托腮,看着沫沫已经发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呆,好动的她一开始还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可,很快,她便有些不耐烦了,在屋里转圈圈。可,等她转完n个圈圈,沫沫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红烛。她都要怀疑沫沫有没有被点穴了,以这几天的相处情况来看,沫沫也是个好动的家伙,且其程度绝对不在她之下。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安静了,她真担心沫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她猛地伸出手在沫沫面前晃了几下:“喂,回魂拉!” “啊!”沫沫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防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吓了她一大跳,抬头一看,云娜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两只眼睛都成了弯月,“娜娜你吓人啊!”沫沫发现是云娜,顿时翻了个白眼给她。 “在想什么啊?”云娜好奇地问道。 “想人啊。”沫沫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这么迟了,该睡觉了。” “想人?”云娜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两个字“情敌”。小脑瓜咕辘辘转,不是吧,难道老哥还有情敌?天哪,那么说,老哥还有对手喽?不是吧,沫沫这么好的嫂子她可不想失去,不然,要是以后老哥娶回一个刁蛮难缠的家伙,自己这个小姑子就惨了。 “等一下,沫沫。”云娜急忙跑过去,拦住正要上床睡觉的沫沫,“那个人是谁?” “啊?”沫沫简直有点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看房间,“什么那个人?哪有人啊?” “就是……就是你说你想的那个拉。”云娜急急说道,事关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她怎能不急? 可,正待沫沫回答之时。 “啪”的一声,窗户被撞了进来。 一个黑衣人翻身跃入。 云娜冲上前去,自腰间取出一直形影不离的软鞭,直向黑衣人卷去。黑衣人闪身一躲,便持手中长剑扑向一旁傻站着的沫沫。 沫沫已经呆住了,寒冷的剑气扑面而来,她想逃,可双脚却不听使唤。 “啪”的一声,云娜见沫沫身处险境,急忙翻身一甩,软鞭牢牢地缠住黑衣人的剑。黑衣人见状,立刻攻向云娜。 两人在房里热战着,不分胜负。 “沫沫,快走,他是冲着你来的。”趁着空隙,云娜向沫沫喊道,因为以她的武功想要纠缠这黑衣人不成问题,而且,她发现,那黑衣人一直想冲破她的阻拦,奔到沫沫那去。 沫沫听到云娜的话,心想,自己不会武功,留在这也只是云娜的麻烦,于是急忙拔脚向门口跑去,或许,她逃走了,那黑衣人也就不见了。 “呼”的一下,沫沫一开门,就见一柄长剑向她劈来,头下意识地一偏,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剑。剑砍在门上,好好的一扇门便顷刻间随裂在沫沫眼前。沫沫向后倒退几步,撞在墙上,好痛。接着,眼前一黑便瘫倒在地。 云娜一看沫沫正身处险境,想要来救沫沫。可,屋子里一下子又窜进好几个黑衣人,紧紧地将她包围住,她只能回身应战。在心里祈祷着,老哥这时候可千万不要不在啊,不然,别说沫沫,就连她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是个问题。 那个最先近来的黑衣人步步紧逼迫,已经来到沫沫面前,长剑自手中缓缓落下。 “沫沫。”云娜惊呼,“住手,你胆敢伤她一下试试!”云娜独自一人应付好几个黑衣人,渐渐处于下风。稍一分神,手中长鞭便被打落在地。 “呲。”云娜吃痛倒在地上。那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剑齐齐向她刺来。 此刻,云娜脑中蹦出一句话:“天,老哥,你再不来,你未来夫人和你最可爱的妹妹就要命丧在此了啊。” “住手!”就在云娜认为自己和沫沫就要完蛋的时候,远处飘来一道冷峻的怒喝。紧接着,一道艳红的身影飘入屋内。 除了两个黑衣人继续看着沫沫和云娜,其余的黑衣人全部攻向来人。 可,只一招,群攻的黑衣人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一剑封喉,快、狠、准 毫无余地。 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因为自己在这人面前的如此不堪一击而死不瞑目。 剩下的两个人互相对看一眼,迅速抓起眼前的两个女子,将剑架在她们脖子上,其中一个沉声道:“快让开,让我们走,不然,小心这两个丫头的命!” “就凭你们?”红衣男子挑眉道,“放开她们,也许你们还有一条生路。” “哦?恐怕我们一旦放了她们,只会死得更快!还不快让开!”另一个黑衣人恶狠狠地说,想在气势上压倒眼前的男子,不知怎么回事,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他身上无不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等一下,红衣?难道,难道他就是主人说的那个…… 可他已经没时间多想了。 “找——死!”红衣男子口中冷冷地蹦出这两个字。 一道寒光自上划落,剩余的两个黑衣男子砰然倒地,鲜血汩汩地流出,整个房间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浓重地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呼!”云娜紧悬的心终于放下,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天,老哥,你知道吗?你要再晚来一步,未来嫂子和我就惨了!” “未来嫂子?”没错,来人正是云溯,一听到这四个字,他俊朗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不是吗?”云娜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老哥,嘿嘿,老哥居然会脸红诶,新发现哦。 “少贫嘴。”云溯迅速地看了下四周,便道:“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收拾一下,我们立刻离开这。” “可,沫沫她——”云娜话还没说完,便被云溯狠狠地瞪了回去。仿佛在说,有我照顾她,会有什么事? “我先带她去下面,你动作最好给我快点。”说罢,云溯一个很酷地转身,走出这间屋子。 “不是吧,等等我啊,老哥。”云娜看了看躺在地上那些死去的黑衣人,打了个寒战,急急地跟上去,我才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呢! 等云娜赶到客栈外时。云溯已经抱着沫沫骑在马上了 第6章 被冷落了 不知不觉中,沫沫已经和云溯,云娜两兄妹走了大半个月。自从那次黑衣人事件后,他们一行三人一直马不停蹄地向前赶路。沫沫期间也想问为什么,可每次看到云溯冷冰冰的样子,这个念头的火苗就一下子熄灭了,问云娜,却好几次被云溯打断,沫沫问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只能气呼呼地坐在马背上生闷气,为什么只生闷气?这不废话嘛!她敢跟云溯吼吗?说不定还没等她吼出来,就被云溯扔下马背了。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让她自己不会骑马呢? 其实,她也向云娜学过骑马。不过那是偷偷的,可,很不幸地,她这辈子,似乎都别想靠近马。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最后一次,要不是刚好被云溯看到,说不定她早已丧命于惊马的乱蹄之下。后来,后来,就不用说了,那个死变态男居然再也不让她单独碰马了,她简直欲哭无泪,只能每天认命地缩在他前面。不过,说实话,这样还是蛮舒服的拉。 很快,他们三人就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云娜口中所谓的老家——云宅 沫沫被安排在雪园,与云娜的柳园相临,两人就整天粘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已到处作弄人为乐,害得整个云府里的下人们整天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倒霉的人。日子过的很快也很快乐,沫沫也暂时忘了离开踏雪的不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沫沫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和踏雪,总有一天还会相见,因为她们已经不仅是朋友,更是姐妹。 美好的日子总是来去匆匆,可,云溯——沫沫心中的变态男却是一次也没出现,一想到这个,不知怎么地,沫沫的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失落,可她很快就将这丝失落抛到一边,因为她将这丝失落归结为自己有受虐倾向,还一直为此苦恼,怀疑是不是因为跟那个变态男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被传染了变态??初到异国,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怕的,毕竟,她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像她初来古代的那段时间,不过,她很幸运,开始,她碰到的是对她如亲人般的踏雪,而现在,她又碰到了热情大方,坦率真诚的云娜。 上天是公正的,他在剥夺了你一样东西以后,肯定回赠予你另一样珍贵的东西,就像沫沫,失去了亲情,却得到了————友情,纯洁的友情。 不过,貌似这几天,连云娜也不来了,她搬出了柳园,说是姑妈病了,要去照顾姑妈,沫沫只好一个人乖乖地在云府呆着。她总觉得云家兄妹有点怪,可到底是哪怪,她却说不上来。云娜说她家世代经商,可,沫沫怎么瞧,也瞧不出那个变态男云溯是块做商人的料,以她的思维,那个变态男其实做杀手还是蛮不错的,只要往那儿一站,光那气势就够吓人的了,浑身都是杀气,不过,就是没见过他的功夫怎么样。 沫沫就这样一个人呆坐着,望着窗外,她并不是自愿坐着的。她天性好动,可,她现在只能乖乖地待在雪园,为什么?咳咳。其实她在云娜刚搬走的那几天还是很好奇地一个人在云府里瞎转,可是,她大小姐天生路痴一个,明明那条路在云娜在的那几天她们走了不知多少遍,可她就是记不住回来的路,只能一个人到处晃,等晃到有人的地方,再抹下几滴花了好大劲才硬挤出来的眼泪,可怜巴巴地对面前的人说:“你好,我迷路了,能送我回雪园吗?”所以,现在,她只好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着,心里暗骂:“555555555,云娜,你个没意气的家伙,这么多天也不回来看看我,还有你那变态老哥,对,都是他,无缘无故地劫我,现在又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什么嘛?”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丫鬟小诺好奇地将手在沫沫面前挥了几下,她是云溯派来照顾沫沫的,这么多天混下来,她也知道了自己主子的个性,是很随和的一个人,在没其他人在的时候,她和沫沫就是没大没小的,想想看,要将一个深受封建思想残害的古人调教到小诺这一地步,足可以看出沫沫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没看见吗?我很无聊啊!”沫沫有气无力地说,“小诺,你有什么可以让我不这么无聊的好主意?” “恩……”小诺歪着头想了半天,“扑蝶?” “汗!”沫沫头上顿时垂下三条黑线。 “刺绣?” 沫沫半个人瘫在桌子上,不把手扎满窟窿眼才怪! “练字?” 沫沫这下是整个人都瘫了。就她,估计只能怕出几条毛毛虫。 “要不,咱们去观鱼吧!”小诺实在没啥好说的了。 “天,哪有面条,我要自杀!”沫沫已经郁闷到了极点。 可,小诺只听了前半句:“小姐原来是饿了啊,这个好办,您等等,我这就去厨房叫师傅做去!”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 只剩下沫沫,无力地翻着白眼,看来,小诺还要好好调教,晕,跟古人沟通还真不是一般地难。 看着小诺满头大汗地为她端来的面条,沫沫有种想立即撞死的冲动,不是吧,刚刚吃过午饭,这么一大碗,怎么搞定啊?她想说不吃,可看到小诺气喘吁吁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可如果吃了,估计她今天就得哼哼一整天,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小诺立刻就跑了出去,隐隐听到有人在喊:“死猫,居然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原来是在追猫,沫沫的好奇心一下子没了,眼看小诺跑了出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就是————怎么处理这碗面! 正当沫沫为怎么处理眼前的那碗面苦恼的时候,屋子里,冷不防窜进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沫沫仔细一看,原来是只猫,晕,不会是外面那些人要捉的那只吧?沫沫侥有兴趣地看着那只猫,做了几个赶的手势,想要把猫吓到远处,为什么?咳咳,还用说吗?这只猫被外面的那帮人追赶,肯定躲了很多地方,它的黑不是天生的,是后天染的,因为,沫沫看出来了,这只猫,是只白猫。那么脏的猫,不赶才怪! 可郁闷的是,那猫非但没被吓走,还一步一步地向沫沫紧逼。 沫沫有点害怕,倒不是因为怕猫,她怕的是那只猫很脏啊,万一被它扑到身上蹭几下,还不恶心死?她有点怕怕地把手中的面放下,往后退了几步。 猫的确如她所想地扑了过来,不过,它扑的,不是沫沫,而是————那碗面 只见它猛地扑到那碗面旁,“喵”地叫了一声,便埋下头狠狠地吃起了那碗面。 沫沫汗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吃面的猫。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自己就不用为怎么处理那碗面担心了。 等到小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假装吃得很饱直到打嗝的沫沫,地上,则是一只打破的碎碗,当然,一边还有一只脏兮兮的猫。 沫沫看到一脸惊讶的小诺,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啊,小诺,我不小心把碗摔地上了。”其实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这碗被那只臭猫碰过了,要是收回厨房,指不定哪天这只碗还会送到自己面前,一想到那个,她就想呕,为了自己健康的小胃胃,她只能对不起眼前被摔得一塌糊涂的碗大哥了。 云府外,一个锦衣女子在狠狠地责骂眼前拦着她不让她入府的侍卫:“大胆,你们这些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拦本郡主,信不信本郡主派人把你们打入大牢?” 尖尖的声音,如此刺耳。 可侍卫们丝毫没有退缩,依旧拦着这个女子,可,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毕竟是当朝南王爷的爱女——南明郡主云水伊。于是一个侍卫匆匆入内去请管家——关伯。 “你,你们,岂有此理!”云水伊伸出一根玉指,指着拦在最前面的一个侍卫,“狗奴才,本郡主今天非进去不可!” 可任她如何骂,那些侍卫却好似没听见,她气得脸色刷白。 “原来是南明郡主驾临,老奴有失远迎!”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云水伊一下子边停止了叱骂,跑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边,收起了刚才凶巴巴的样子,甜甜地叫了声:“关伯伯!” 老人行了礼后便说道:“郡主今日来得不巧,公主前几日便回宫了。” “切,那疯丫头,谁找她!我可是听说四哥哥不知从哪带了个女人回来,我是来看她的,我倒要见识一下她有多狐媚,溯表哥居然会把她带进云府!”云水伊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关伯伯,难道水伊一定要找公主才能来这吗?” “关伯伯,水伊今天就想在里面逛下不行吗?怎么说水伊在这也住了几年呢!”云水伊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和母亲也就是南王爷和南王妃曾奉命驻守边疆,当然,南王妃是跟着去的,因为当时云水伊还小,边把她寄托在南王妃的娘家。 “呵呵,那老奴就请郡主恕罪了,王爷吩咐了,这段时间,没他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郡主还是过段时间再来吧!”关伯说道。他不喜欢这个郡主,刁蛮,任性,最爱无理取闹,跟她娘,那是一点都不像。 “那,那好吧!”云水伊一听是溯表哥的命令,便知趣地走了,四周的侍卫们都松了一口气。 “郡主,我们就这么走了吗?”云水伊的丫鬟小佳问道。 “当然不,我不会放弃的,溯表哥只能是我的,没人可以跟我抢!”云水伊恶狠狠地回头瞪了眼已经背转回去的关伯,“老东西,仗着自己是看着溯表哥长大,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等我成了四王妃,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老哥!”皇宫里,云娜嘟着嘴,“干吗叫我搬回宫啊,宫里有多无聊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边疆极不稳定,尤其是那些游牧族,正虎视眈眈,北庆王积极谋反,据说南明王最近也有异象,你还是乖乖待在宫里比较好!”云溯依旧一身红衣,只是,现在穿着的这套,胸前有一条腾云驾雾的龙,显出他南临皇子的尊贵地位。 没错,云溯和云娜正是南临的溯王爷和九公主。 “那,那沫沫呢!为什么不把她也带进来,放她一个人在云府,多无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府的那些人都很死板的。”云娜一边说一边抓起云溯案几旁的糕点,放进自己的嘴里。这可是云水伊专门为老哥做的爱心糕点,虽然她不怎么喜欢云水伊,不过,说真的,她的手艺还不错。 “宫里是非多,她还是在外比较安全。”云溯听到沫沫的名字,心里突然有点激动,他一直理不清自己对沫沫到底是什么感情,自从见到大皇兄被那女人伤了后,他就对女人有一种排斥,可现在,他居然会对一个小丫头心动,呵,怎么可能,他对自己说,也许,是好奇吧,没见过被劫持了还能像她那样的女子,整天嘻嘻哈哈的,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对,是好奇,只是好奇而已! “哦~~~~~~~~~”云娜有点暧昧地笑起来,“原来是为沫沫着想啊,嘿嘿,老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沫沫?” “好象前不久有望国使臣前来为他们的皇子求亲,云娜你是不是想去试下?四哥可以帮你去对皇兄说,据说那望国皇子驼背瞎眼还瘸腿,走个路都要下人帮忙,脾气还……”云溯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看看早以脸色刷白的云娜。 “啊,那个,四哥啊,我想起今天母后让我去她那用午膳,时间也不在了,我就去了啊!”云娜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云溯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这个云娜,还是老样子啊,随便编个求亲的人就能吓跑。不过,他很快停了下来,想起云娜再走前的那句话。 他,真的喜欢林沫吗?不可否认,林沫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很坦率,很乐观,而且,有点不计小节,这些,到跟他那调皮的小妹——云娜有得一拼。他,也有点迷糊了,自从那件事后,他对女人都是不屑一顾。当然,云娜和他母后除外,可,为什么,他对林沫,有点不一样呢? “林小姐,我们,真的……真的要从……从这里出去吗?”小诺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正兴冲冲的沫沫。 真是遇主不淑啊,居然,居然会想到钻狗洞出去。而且,老天啊,你居然还真让她找到了这么个狗洞. 而沫沫呢,则是一脸得意,嘿嘿,多亏了自己的努力,能找到这个隐秘的狗洞,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出去呢!说实话,在云府,大家对她都不错,很尊敬她,她要的东西,也会第一时间送到她面前,可,这一切,哪有自由来得爽啊? 她也曾找过关伯,可那老人家说不行,就是不行,在她多次恳求后,居然来了个避而不见。 翻墙,不行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府的墙砌得特别高,以前在太子府的时候,她都没见过这么高的墙。 于是,她只好想其他办法出去,结果,很高兴地发现在云府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了一个洞,确切地说是一个狗洞,因为,她很清楚地看到过院里的那几只大狗,就是从那洞里跑到外面的。 所以,就在第二天,她就死磨硬泡地拉着小诺要出去。 结果,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很快,沫沫和小诺便出现在了热闹的大街上。 沫沫很兴奋地看着街道两旁密密麻麻的摊子,不停地跑来跑去,对每一样摊上的货物,尤其是那些小玩意,爱不释手。 “停!”云水伊从轿子里看到了小诺和一个陌生女子满大街地跑,很好奇地让轿夫停轿,问一旁的小佳:“小佳,那不是云府的小诺吗?” 小佳顺着云水伊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小诺啊!” “她旁边的哪个丫头很面生啊,难道是新来的?”云水伊很疑惑。 如果是云府的丫鬟,她没道理没见过。自从外公外婆去世后,云府就交由溯表哥管理,溯表哥有自己的宫殿,只是偶尔过来小住下,很多原来的仆人都解散了,所以云府一直都是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尤其是丫鬟,云府里的丫鬟,是可以用手指数过来的。 “对了,小姐,我听那边的阿大说,小诺是被派去伺候溯王爷从望国带来的那个女子的,难道?”小佳突然叫了起来。 “什么,你是说那个女的就是溯表哥带回来的那个?”云水伊的眼睛闪出一股妒意。 她很了解云溯,除了云娜和云溯的母亲珍妃之外,云溯很排斥其他女人,自从那件事之后,更甚。她自认为在云溯眼中是不同的,因为,起码,每次她送去的糕点,云溯还是留下的,不管他吃或不吃,总归表达了她的心意,要知道,如果是其他的女人,云溯说不定会直接把东西扔出去。他,就是这样一个冷酷的人,可,也正是这点,深深吸引了她。 云溯对她的不同,也让她沾沾自喜,自以为定是云溯未来的妻子无疑。可,对面那个女人的出现,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慌,云溯对那女人的不同太明显了,他居然会让她住进云府!而且还是云溯母妃未出阁前所住的雪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行,不可以,绝对,她不会让那个女人再出现在云溯面前。她爱云溯爱了这么多年,云溯对她并不是毫无感觉的,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所以,她决不会让任何女人有机可乘,这辈子,云溯,是她的,只能是她的!!!云溯对这个女子只不过是感到新鲜而已。 第7章 他到底是谁? 看着对面女子欢快的笑颜,她双手狠狠地绞着手中无辜的帕子。 “小佳,咱们先走!”云水伊猛一转身,上了轿子。 “郡主,不用教训她吗?”小佳和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不冲上去狠狠地扇那个狐狸精一个巴掌,再叫人毒打一顿,实在不像是珠子的作风。 “谁说不教训?街上人那么多,本郡主不易出手。”云水伊在轿里轻轻说。 “那,郡主的意思是?”毕竟跟了主子那么久,小佳很快就意会了。 “不错!”轿子里传来云水伊狠毒的声音,“那样未免也太便宜她了,本郡主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人的嫉妒心,居然可以到达如此险恶的地步。 “啊!”沫沫突然间感到一股寒意,不由抱了抱肩,好冷。 “小姐,你怎么了?”正跟着沫沫逛得不亦乐乎的小诺发现了沫沫的不对劲,急忙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突然很冷啊?”沫沫问小诺。 “冷?”小诺很好奇地望了望天上高照的太阳,“现在才中午,应该很热才对啊,小姐,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咱先回府吧!” “那,好吧。”沫沫破天荒地没有对小诺的建议提出异议,要知道,好容易才出来逛一次街,大好时光啊,沫沫怎么会那么轻易答应回府呢? 可现在她莫名地心慌起来,感觉,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咳咳……”云溯正安然地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喝茶,突然不知怎么回事,心突然有点慌慌的。他只好放下手中的茶,走到窗前。 窗外,风景旖旎,满目青翠。 突然,一个人影冷不防蹦进了脑中,林沫,那个他从望国带来的小丫头,真的是好久没有见她了呢,他,突然发现,自己,自己居然还蛮想她的,最近事情太多,皇兄又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而病,他一回来便忙得团团转,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那个小丫头了? 沫沫和小诺闪进云府后面的小巷,不知怎么回事,沫沫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小诺,咱们走快点,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沫沫说着加快了脚步,心里的不安隐隐扩散,她得快点回到云府,或许,今天的偷偷出府就是一个错误! “慢点吧,小姐,等等我啊!”小诺在后面一路小跑。 “小诺,快点!”沫沫回头看着落下好一段的小诺,冷不防撞上了一堵肉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沫沫忙不迭地道歉。 正想往前走,再走几步,就可以到云府了,她应该心安才对,可,为什么,心,却越来越慌? “呦,小娘子,这么快就要走吗?”一个恶心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沫沫抬头一看,两个猥琐的男子正色咪咪地瞧着她,眼里掩饰不住那肮脏的想法。 不是吧,沫沫很小心地后退了一步,她一小女生,怎么斗得过这两个男子?还是乘机快溜吧。 “想跑?”其中一个男子猛地闪到了沫沫身后,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小诺惊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哥,今天看来咱俩的运气还不错,两个小娘们,都很标志啊,你看,我一看就忍不住……”拦在沫沫后面的那个猥琐男伸手想去摸沫沫的脸。 “啪”的一声,沫沫狠狠地反手打了那个男子一巴掌。 “臭娘们,居然敢打你大爷,今天就让大爷我好好教训你一下。 “大哥,那边的小妞也抓来吧,咱兄弟俩一人一个。” “好!”另一个猥琐男大跨步向正急忙赶来救沫沫的小诺走去。 “你们两个坏蛋,快放开小姐!”小诺很忠心地想跑来救沫沫,可两个弱女子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沫沫拼了全力向那个去抓小诺的猥琐男撞去。 “他奶奶的,你个贱人,敢撞大爷我,欧文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被撞倒的男子一把扯住沫沫的头发,“啪啪”两声便是两个耳光。 疼,脸上火辣辣地疼,可沫沫还是忍住了快要掉下的泪水,回头大喊:“小诺,快跑,找人来救我!” “糟糕。”先前拦住沫沫的男子急忙追上去,还一面对另一个男子说:“大哥,看好这个娘们,可别让她跑了,我去把另一个追回来。” 小诺一开始还是想跑去救沫沫的,可是却看到一个男子甩了沫沫两个耳光,接着沫沫就让她快跑,她正犹豫着该怎么办,只见其中一个男子想她跑来,急急地往回跑。 沫沫的做法是对的,如果小诺也被抓了,那这下,她就真的完了,难道,自己内心的不安是因为如此吗?可是,脑海中隐隐感觉更危险的,还在后头。 “真他妈的晦气。”刚追出去的那个男子气冲冲地跑了回来。 “二弟,那个臭娘们溜了?”一直留在原地看着沫沫的哪个男子说,“那,我们还是带着这娘们快走吧,反正,本来就只抓她一个。” “砰”的一声,云溯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说,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的?”他本想来云府看一下沫沫,可得到的却是沫沫失踪的消息,不由气上心来。 “少爷,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林姑娘要紧。”一直沉默不语的关伯发话了,虽然云溯贵为王爷,可私底下关伯还是喜欢管云溯叫少爷,这样,显得特别亲切,对关伯,云溯还是很敬重的,不仅是因为关伯自外公一代起就管理着云府,更重要的是关伯很忠心,一言一行皆在为云府考虑。 “依关伯之见,沫沫会去哪呢?”云溯问道。 “林姑娘是一个好动,活泼的女孩,这点,倒跟小姐很像,关在云府那么多天,想必是偷偷溜出去玩了,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关伯道。当然,他口中的小姐,就是云娜。 “希望如此吧。”云溯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出门。可,刚出门————“王爷。”一个人一见到他,便跌跌撞撞地向他奔来,是小诺。 云溯一见到小诺,心里突然一阵不安,难道,她出事了? “王爷,求您救救小姐。”小诺哭着在云溯面前磕头。云溯心里一惊:“真的出事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云溯一把抓起小诺,小诺哭着向云溯讲述了所遭遇的事情。云溯飞掠出门:“该死的家伙,最好你们能保证那丫头还没事。” “这,这是哪里?”沫沫只记得自己被两个男子拦下打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黑屋子中。 “皇后,为什么不让我找人好好教训那贱人?只要她……”云水伊很不服气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的女子。那女子只轻轻地斜乜她一眼,就让她硬是把自己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在还没确定老四对丫头的态度之前,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坐着的女子依旧喝着茶。 “可——” “好了,你先下去吧,还有,把你带来的那两个人也带走,本宫看着就恶心。” “是。”云水伊只好退下。 “云溯,本宫很期待你的表现呢!没想到你这个人居然也会有感情,哼,你当年对本宫说的话都忘了吗?还是,那只是拒绝本宫的一个借口?” “怎么会,怎么会?”云溯一拳打在一旁的墙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他几乎已经派兵搜遍全城,可就是没那丫头的影,她会去哪里?现在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乐观,说来她也被劫了两次了,可毕竟上次是他,他没有伤她,还把她一路带回,并安排她住在雪园。可这次呢,她是否也能向上次那样幸运。该死的,他真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云府,害得她无聊到偷偷溜出去。要是不溜出去,现在,她一定好好地站在自己眼前吧?记忆中,初遇时的沫沫,路上的沫沫,她的一颦一笑都浮现在云溯脑海中,可,人却已经不见。 “小丫头,长得还不错呢!”皇后笑着来到沫沫面前,此刻,沫沫已经被带到了皇后的内室。 “笑得好假!”沫沫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穿得那么好,一定非富即贵,自己貌似没得罪什么大人物啊。最近真是流年不利,莫名其妙地被劫持两次。不过——”沫沫四处张望着。那两个把她绑来的猥琐男,好象不在诶。不过还好,如果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那两个人,自己就处境堪忧了。 座上的女人像是看穿了沫沫的想法,轻轻抿唇一笑:“放心吧,小丫头,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不会有什么事,否则…… “我很听话的拉。”沫沫忙不迭地点头。我小女子能屈能伸,还是先保命要紧。 “那你先下去吧。”女人轻轻一挥手,就上来两个丫鬟,将沫沫带了下去。 “云溯!”皇后眼里蹦射出两道凶光。 “什么?沫沫被劫持了?”云娜急得一把抓住云溯的手。 “是的,而且,我几乎搜遍了全城,也没找到她。”云溯疲惫地坐在一边,连日连夜的寻找,沫沫却仍不见人影,他真不敢想象沫沫现在究竟遭遇了什么。 “怎么会?沫沫来这才几天啊!”云娜急得在屋内直跺脚。 “如果让我抓到那些家伙,我会让他们不得好死!”云溯狠狠的说。 “好无聊啊!”深夜,沫沫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空荡荡的走廊的栏杆上,她终于知道了把她抓来的那个女人,她,她居然是,居然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怪不得长得那么漂亮,又穿得那么好。可是,皇后抓她干什么啊,貌似她在这个国家没得罪什么大人物啊。被抓来也有几天了,皇后什么都没让她干,还吩咐她只要不出她的栖凤宫,她爱往哪就往哪,这个皇后,到底想干什么?沫沫闷闷地想着。 “呜呜~~~”一阵抽泣声隐隐传来。 沫沫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暗想:“不是吧,据说皇宫里冤死的人特多,不会是冤鬼来索命的吧。55555555,千万不要来找我啊,冤有头,债有主,害你们的人现在正睡着呢,就是那了啊,嘿嘿。”沫沫干笑着,用手指了指皇后住的屋子,既然有本事当上皇后,害的人肯定不少,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可是,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好象就在离沫沫不远的地方,那边有几棵大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心做怪,沫沫不自觉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是有句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吗?她又没害过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沫沫蹑着脚,轻轻走过去,突然看到一道白凌突然出现,不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小宫女两手抓着白绫,正要将自己的头往里面套。 “喂!”沫沫看清楚那是一个人,全然没了先前的恐惧,飞速跑过去,拼命将那个轻生的小宫女救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就让我死了算了!”那个轻生的小宫女狠命地哭着。 “喂,年纪轻轻地就这么想不开吗?”沫沫生气地摇晃着已经有点失去理智的小宫女,“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想不开,非要寻死啊。你知不知道生命有多美好吗?” “呜呜~~~~~~~~~~”小宫女此刻已经完全扑倒在沫沫怀里伤心地大哭着。 “别哭了,好吗?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呢?”沫沫看着小宫女哭泣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皇宫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地方,都要看主子脸色行事,想必这个小宫女一定有莫大的委屈。 “没人可以帮我的,你知道吗?我……我已经……已经毁了。”小宫女带着哭腔说道。 “毁?毁了?”沫沫有点茫然,“什么意思?” “呜呜,你为什么要救我?就让我这么去了不是……不是更好?” “好了,先别哭了,乖,姐姐在这里,有什么委屈就跟姐姐说啊,姐姐看看能不能帮上你。”沫沫轻轻地拍着小宫女的背,虽然她看起来跟那个小宫女年纪差不多发,此刻却俨然一个大姐姐的模样。 “没用的,你,你帮不了我的,呜呜~~~~~~~~~~~~”小宫女又一次大哭起来,眼泪浸透了沫沫的衣服,热热的,夜风一吹,却又传来一片冰凉。 “那你总得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憋在心里会伤了你的身体的。”沫沫一想,也对,现在她自己也是一个被劫持的人,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又如何去帮别人,况且,这又是在皇宫,自古深宫多是非,一言一行都得小心异常,一不留神就会遭人陷害,万劫不复。皇宫,看似繁华,却也有它的阴暗处。 “我,我……”小宫女吞吞吐吐,声音因为之前的大哭已经有些嘶哑。沫沫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时候,眼前这个小宫女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静静的听者。 好半晌,小宫女才压抑住自己不平静的心情,张口说道:“是,是溯……溯王爷,他……”说到这儿,小宫女突然又激动起来,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别哭,别哭。”沫沫轻轻地为她擦去眼泪。 “你知道吗?溯王爷他,他强行要了我,呜呜……”眼泪像从悬崖飞泄的瀑布,怎么止也止不住。 沫沫手一颤,任她平常如何尖牙利齿,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轻轻拍着小宫女的背,为她悲哀。古代的女子把自己的清白看得比命还重要,也难怪这个小宫女会如此想不开。 看着眼前伤心哭泣的小宫女,沫沫心中对那个所谓的溯王爷,恨之入骨。眼前的小宫女年纪不会超过15岁,他居然,他居然…… 不过,溯王爷?怎么听起来有点怪啊。 一夜无语,漆黑的夜幕零零落落地挂着几颗暗淡的星星。 又是一天过,沫沫睁开沉重的眼皮,天,已经大亮。想起昨晚碰上的小宫女,沫沫的心就不由得变得沉重,若是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像那小宫女一般大的应该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在这个时代,她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去伺候人,被主人欺负了也不敢声张,只能自己咽下苦果。 溯王爷,对,昨天那小宫女说的是溯王爷,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你地位高,权势大了不起啊,我明的不行,暗地里,总可以替那个可怜的小宫女出出气吧。沫沫气呼呼地想着,这个该死的家伙。可,她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自己貌似被内那个皇后软禁在这里,根本没机会溜出去,再说了,她连哪个是溯王爷也不知道,就算溜出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她很泄气地躺回床上,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被劫持的人还算比较好运的,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不知怎么的,她的脑海里飘过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云溯。好久没见他了呢,还有他那个跟自己一样爱捉弄人的妹妹云娜,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那个雪园。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失踪了,会怎么样呢?是焦急地带出寻找呢,还是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他们自己的生活呢?应该,都不会在意吧,毕竟,自己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人物,只是他们从外边带回来的一个陌生人而已,想到第二种可能,沫沫的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 沫沫梳洗完毕出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皇后的寝宫内闲逛。心里还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那个小宫女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想不开?不过,就算想不开也难怪,毕竟她是在这些个万恶的封建礼教下长大的。那个该死的溯王爷,沫沫在心里狠狠地骂道,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好想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林姑娘。”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不用说,一定是皇后身边的那个老太监,沫沫听其他宫女喊过他陈公公,便微笑着转过身去,甜甜地喊了声:“陈公公。”叫得她自己都想吐。可那老太监似乎还挺享受地说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来吧,跟咱家走,皇后娘娘要见你呢!”说吧,便兰花指一伸,转身就走。沫沫只能跟在他后面,心里嘀咕着皇后找我会有什么事?不会是要杀我了吧,55555555555,可怜的我啊。 “皇后,您,您要把那个贱人派到溯表哥那里去?”栖凤宫内,云水伊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正悠闲地坐在座上的皇后。 “怎么,你有意见?”皇后只轻轻一瞥,便吓得云水伊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地闭了嘴,站在一边。当然有意见,我好容易才把那个贱人弄来,你却还把她送回溯表哥身边,我,我怎么会没意见啊。 “放心,一切,本宫自有安排。”皇后很容易地就看穿了云水一的心思,她这个表妹,真是心无城府,什么都写在脸上,她喜欢云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云溯是不会属于她的。皇后轻蔑地看了眼云水伊,就你,也想跟本宫抢?“你还是先退下吧!”皇后轻轻挥了挥手。 “是!”云水伊只好退下。 “皇后娘娘,林姑娘已经带到。”陈公公很谄媚地说道。 “见过皇后娘娘。”沫沫学着她看到过的宫女请安的样子。 “都起来吧,不知林姑娘这几天在宫里住得可好?”皇后懒洋洋地说道,不过,举手之间,真的很有皇后的威严。 好,能好吗?哪都不让我去,这不变相的软禁吗?不过,沫沫可不敢把真话说出来,不然,她的小命就难保了,她扯着已经笑得有点僵硬的脸说道:“当然是很好拉,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每天逛逛就行了。” “那就好!”皇后点点头道。 “不知皇后找沫沫前来有何事?”沫沫依旧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林姑娘,你既入了宫,不如就在这找份差事吧!”皇后定定地看着沫沫,大有一副你敢不答应试试? “谢皇后娘娘!”沫沫脸上装出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乐翻了天,我正愁没机会出去呢,也好,找份差事,就能在宫中走动了,哼,那个什么什么溯王爷的,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嘿嘿。 “好,那,陈公公,你就给林姑娘安排份差事把!” “是,奴才告退。林姑娘,请跟咱家来。” “我刷,我刷,我刷刷刷……”沫沫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被她揉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天,她怎么这么衰啊,本来,那个陈公公只是让她去一个先帝的妃子那当差,结果,那个妃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到她就鬼叫个不停,最后还晕了过去,好容易请了太医把她弄醒,谁知道她一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这个丫头给本宫弄走,越远越好。”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多嚼舌跟,最后,可怜的沫沫就被打发到了浣衣局,洗起了衣服。 沫沫也不知到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那个什么什么妃子的,只好把自己的气撒在眼前的一堆衣服上。 “天,你是新来的吧,衣服怎么能这么洗呢,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你搓破了,我看你也累了,那你就替我把这些衣服送到昭明宫去吧。”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好心的宫女实在不忍心让那堆衣服就这样毁在沫沫的手中,主动提出与沫沫换个差使。 “好啊。”沫沫差点就没扑上去抱住那个宫女,接过她手中的那篮衣服,一溜烟地就跑了,生怕那个宫女反悔。她根本就不怎么会衣服,以前,没穿过来的时候,衣服是由洗衣机洗的,穿过来后,虽然是丫鬟,可是做的却是端茶递水的活,只洗自己的衣服,有时候懒了,还是踏雪帮她洗的。现在,一下子让她洗那么多衣服,她哪会啊,只能乱搓一气,也亏得那些衣服很牢固,能被她折磨那么久。 可是,现在,她遇到麻烦了,这个,那个,那个什么昭明宫到底在哪啊,刚才急着跑路,都没问清楚,沫沫懊恼地走着,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宫里那可是人来人往的超热闹,可她现在走了老半天,居然,居然一个人也没碰到。害得她只能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四皇兄,你就吃点吧,相信沫沫不会有事的。”云娜很耐心地在一旁劝着云溯,以前,她可都是叫老哥的,因为,云溯跟她那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他们的母亲,当年可是南临第一美女,可惜,应了那句老话“自古红颜多薄命”,他们的母亲,在一次随着他们的父皇出行的时候,遭遇了土匪,结果跌下了悬崖,悬崖深不见底,而且多异兽,他们的母亲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于是,她和云溯两兄妹就被交给了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抚养,和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一起长大。云娜看着自己的老哥这几天因为没找到沫沫而身形憔悴,精神不振,心里真是很急,沫沫失踪,她也很着急,可是,云溯竟然会因沫沫而变成这样,她才知道,自己这个平常冰山似冷酷无情的老哥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情了。云溯现在很伤心,她也不敢用平常撒娇般的语气叫老哥了,而是正正经经地叫起了四皇兄。 沫沫啊沫沫,你倒是快回来啊,再不回来,我可是不敢想象老哥会变成什么样了。 “昭阳宫,昭阳宫,到底在哪里啊?”沫沫很郁闷地提着一大篮衣服,东张西望。 “嗨,你怎么在这?”冷不防,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沫沫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小宫女站在后面,仔细看看,还有点眼熟,天,那不是那个在晚上哭得很伤心的那个小宫女吗? “太好了,终于见到一个人了。”沫沫像遇见救星那样扑了上去。 “你怎么了?”小宫女的声音还有点沙哑,显然是哭得太厉害的后遗症。 沫沫其实本来还很担心小宫女会想不开再寻死,不过现在看到她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是很安慰的,毕竟,这说明她那几乎一整晚的说教没有白费,她拯救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呢! “呜呜~~~你能告诉我昭阳宫在哪吗?”沫沫很诚挚地望着小宫女,已经快天黑了,她要再不赶回去只怕今天是要饿肚子了,宫里的规矩可是很严的,什么都有规定,当然,这些规定都只是对他们这些宫女,太监,侍卫来说的,皇帝,后妃,还有那些皇子,公主拉,都不用遵守,想到这,沫沫不禁又一次骂起这些万恶的封建礼教。 “你要去昭阳宫?” “恩啊,我得把这些衣服尽快地送去,你能帮帮我吗?再不回去的话恐怕就赶不上晚膳了啊。”沫沫焦急地说道。 “跟我来吧。”小宫女脸色苍白地说。 可沫沫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急急地点头道:“好,好!” 离沫沫所在的地方到她的目的地还有好一段距离,沫沫在路上一直不停地找话说,想让一旁的小宫女高兴起来,可是,小宫女就是一言不发,。沫沫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小宫女的脸,越来越苍白,眼里,似乎还含着泪。 “你,你怎么了?”沫沫很好心地问,又回想了下自己刚说的话,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啊。 “昭……昭阳……昭阳宫就在前面不远了,我还要赶回去做事,你,你自己过去吧。”小宫女的声音带有哭腔,沫沫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小宫女就转身跑了。她很奇怪地在原地站了会,看着小宫女有点踉跄地消失在远处,这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糟了,得赶快衣服送去。 沫沫一路小跑,很快来到了她找了大半天的昭阳宫。见到了那宫里管事的公公,那个公公正坐在上面。 沫沫把衣服交给一旁的小太监,垂手道:“公公,实在是不好意思,沫沫是新来的,刚迷路了,所以……”沫沫脑海里正想着怎么给自己找个理由来逃过惩罚,要知道,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有些宫女只不过打碎了一个差杯,就被拖出去杖打,一想到那个就害怕。 谁想那公公非但没责罚她,还很和蔼地说:“谁没有个第一次呢?下次注意就是了,溯王爷对咱这些个做奴才的都很不错的,你先下去吧,四皇子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罚你的。” 沫沫一听你先下去吧这句话,立刻就道谢出来了,但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着,好幸运啊,居然没被责罚,而且连说教也免了。不过,那个老公公说的溯王爷还真是好呢,不对,沫沫突然一个激灵,不是吧,溯王爷? 沫沫脑中闪过小宫女哭泣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心痛,她才多大啊,就被那个该死的溯王爷给……可是,沫沫现在又没法做什么,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对方可是堂堂的溯王爷啊。她突然想起了刚才小宫女的样子,怪不得老觉得哪边不对劲,她真是该死,要是一早就知道这个所谓的朝阳殿是那个什么溯王爷住的,就算是再在皇宫里晃几圈,错过吃饭的时间饿个半死也绝对绝对不会让那个可怜的小宫女带路的,来到这个地方,让她想起那不堪的往事,天,沫沫真想狠狠打自己几下,她到底干了什么啊。 “恩,你怎么还不走?溯王爷是不会责罚你的,你还是快走吧,不然,恐怕是要错过晚膳的时辰了。”座上的公公还以为沫沫因为太害怕而没听清自己的话,好意地再说了一遍。 “是。”沫沫飞也似地离开。 “沫沫?”正坐在书房里的云溯无意间一瞥窗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急忙冲了出去。 可,远处,残阳如血,晚风轻轻吹过,伊人芳踪何处寻? “太好了,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正愁着要不要告诉管事的公公打发人去找你呢?”之前那个好心的宫女远远地看见沫沫飞奔而来,终于安心地吐出一口气,“担心死我了呢,你是新来的,我竟然疏忽了,你也是,怎么还没听完我说的话就跑啊,好了,先进去吧,晚膳时间早过了,不过啊,我偷偷给你留了些吃的,就放在屋里,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跟我住一个屋子呢!”那个年长的宫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对了,我叫我叫菁菁,你呢?” “我叫沫沫。”沫沫心里涌起一丝感动,离开了踏雪,她又碰上了一个好人。 黑夜漠漠,星辰寂寥,月儿懒懒地撒下一地清辉。 “皇后,这样做,好吗?”云水伊的声音从栖凤居的一角传出。 “那你还想不想得到云溯?”皇后的声音有点魅惑的意味。 “当然……想。”云水伊的脸上悄然飘上几许红晕。 “那,就按本宫说的做。” “可,那样……” “伊儿,要想有所成功必然也会有人的牺牲,这,是无法避免的。”皇后冷冷地说。 “……” “啪……啪……啪”沫沫狠狠地甩着手中的衣服,每甩一下,便狠狠地在心里“问候”下那个该死的溯王爷。 “我说沫沫,你要是身体不好,就请个假回去休息吧,你的我来洗。”菁菁虽然比沫沫大不了多少,可是处处都把沫沫当作小妹妹,什么都帮忙,超级照顾沫沫。 “菁菁,我没事啊。”沫沫被菁菁一喊立即回过神来。 “怎么没事?这几天看你做事老心不在焉的,你有心事吗?说来我听听。”菁菁边说着边将沫沫盆里的衣服拿了几件到自己这里。 “真的没什么事拉,估计是不太习惯吧。”沫沫干笑着,怎么跟你说,要是跟你说我是在骂溯王爷,在想着怎么整他,你还不吓晕过去? “喂,对,你们两个,快,把这些衣服送到昭阳宫去。” 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寒得沫沫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天,这太监的声音也太夸张了吧。 “是,杨公公。”菁菁在一边急忙答话,拿过公公指着的衣物,拉着沫沫匆匆前往昭阳殿。 又是昭阳殿,沫沫很郁闷地想着,她又想起了那个小宫女,那个可恶的溯王爷!!!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虽然不想去,可却不得不去。 “沫沫,你怎么了,好象很不高兴呢!”菁菁在一旁关切地问,她很喜欢沫沫,沫沫很单纯,没有什么心机,这,在这个勾心斗角的皇宫是不多见的,这,也是她喜欢和沫沫在一起的原因。大多数宫女,很很有心机,姿色稍稍好一点的,整天就想着怎么攀龙附贵,梦想着有天能雏鸟变凤凰,姿色稍差的,就千方百计地巴结后妃们,仗着主子的威风乱施淫威。生活在一群这样的人当中,真的,很累。而沫沫呢,什么都写在脸上,没什么心机,虽然偶尔也会搞怪,调皮,只相处了短短几天,她就不知被她戏弄过几次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沫沫能继续这样保持下去。可是,这可能吗?在皇宫里,没有深重的心机,不擅长隐藏自己的心事,往往只能是牺牲品,就像那个人一样,曾经,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没,没什么啊。”沫沫答道。 两人继续在前往昭阳宫的地方走着,沫沫一直低着头。突然间,菁菁一把拉住沫沫,慌着跪在地上,沫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随着菁菁跪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菁菁才拉着沫沫从地上起来。 一个男子自她们眼前走过,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卫。 一袭红衣自眼前飘过,沫沫心里一怔,云溯,她脑海里就蹦出这两个字,浮现出那个总喜欢穿着一身很招摇的红衣的变态男,可是,这会是他吗?她很好奇地悄悄抬起头,这一眼,便让她当场僵住,眼前走过的男子,赫然正是一身红衣的云溯,她想叫他,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就算叫出来了,他会应吗?毕竟,她,严格上来说,只是他绑来的而已,或许,他,早就已经把她给忘了吧?她对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想到这,沫沫不禁有些心酸。是啊,她,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袭红衣消失在不远处。 “沫沫。沫沫。你怎么了?”菁菁看到沫沫发呆,有些焦急地问道。 “菁菁……刚……刚过去的是谁啊?”许久,沫沫才哑着嗓子问。 “他啊,是溯王爷呢!”菁菁眼中透过一丝惊讶,好象沫沫不知道四皇子是很落后无知的样子。 “什么?溯王爷?他?”沫沫震惊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定,一定是搞错了吧,云溯,那个变态男,怎么,怎么可能就是那个禽兽不如的溯王爷?沫沫只觉得天旋地转,思绪一片混乱,云溯,溯王爷,云溯,溯王爷,云溯,溯王爷,云溯,溯王爷…… 是啊,是自己太傻了,这是很明显的啊。 走了没多远,云溯突然感觉好象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难道,是沫沫?可是,这里是皇宫啊,怎么可能呢?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他,不禁摇了摇头,什么是直到失去后才知道可贵,想他云溯,除了母后和妹妹外,居然,也有了另一个可以让他牵挂的女子。沫沫,这次找到你,我一定,一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你听,可是,现在,你到底在哪呢? “王爷,怎么了?”一旁的铁翼看到云溯有些心神恍惚的样子,上前问道。 “没什么,走吧,东望的使者还在等着呢!” 一点点,一点点,世人往往说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怎么怎么样,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这样,插身而过,也许,这是命中注定,可,当你得知原本你可以改变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答案,当然是肯定。 一个念头的闪过,只在间,但由于这个念头的失误,却足已造成一辈子的痛。 不知道日后,若能得知,心中,该有多悔? 天,阴暗阴暗的。 空气中沉闷地很,不知不觉中,这,该会是南临今年的最后一场春雨了吧。 “沫沫,沫沫……”菁菁真的很急,沫沫原本就优点不太对劲,可,等她们从昭阳宫回来后,沫沫,就更加不对劲了,整个人精神恍惚,做事要叫好几遍才会反映过来,她真的很替沫沫担心,可是,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沫沫在管事的公公那里请假,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怎么,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就是那个溯王爷?云溯,你真的,真的干了那样的事?沫沫此刻心如刀绞,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原来自己早已喜欢上了云溯,可,因着云溯将她绑来的原因,她一直,一直都拒绝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真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可是,她能做什么?去他的宫里当面指责他,还是哭哭啼啼地去见他,说自己原来一直都喜欢他?好矛盾啊,他怎么会是那个溯王爷啊,她发誓,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小宫女痛苦流涕的样子,那个小宫女幽怨的眼神,那个小宫女伤心地跑远的样子……加注在那个小宫女身上的痛苦,都是云溯,都是那个溯王爷造成的。都是他造成的……沫沫无力地想着,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短短几天的相处,话不多,可,自己却是那样地喜欢他,那他呢?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可能吗?不,不会的,他是这个国家的溯王爷啊,在他身边,美女如云,他,怎么会看上自己?他绑她,把她带来这个国家,也许,只是,为了,新鲜吧? 下雨了,迷迷蒙蒙的细雨飞扬着。有点冷。沫沫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匆匆来到一个避雨的亭子里。因为云溯的事,她整整伤心了好几天,虽然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每次一想到云溯,心里还是隐隐作痛,看来,她好象真的喜欢上了那座冷酷的冰山。其实,在她心里,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尽管小宫女的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可她也不甘去见云溯,她怕那件事是真的。 雨,越下越大,沫沫急得要死,这雨再不停,她回去准得被管事的公公骂个半死。 “这该死的雨,老天啊,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停啊。”沫沫很无语地望着天,急得直跺脚,心里打定主意,等她数到十,这雨要是再不停,就算下得再大,她也冲了。 “一、二、三、四……”沫沫一面大声地喊着,一面摆好了随时起跑的架势。 “扑哧”一声,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轻笑。 第8章 偶遇 “你……你是谁啊?怎么突然冒出来,吓人啊!”沫沫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有点惊魂未定。 “你呢?”男子眯着自己的眼,懒洋洋地问。太有趣了,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你……你你……”沫沫指着眼前的男子,嘴巴张得大大的。眼前的男子白衣胜雪,黑如墨的长发也像他人一般懒懒地,只用一根同色的发带宽宽地扎着,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怎么了?”男子轻轻一笑,沫沫看呆了,晕死啊,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啊,而且,而且,那么好看的人居然,居然还是个男人!不过,幸好是个男人,不然,就凭他那样,一定会闹得天下大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颜祸水啊! “那个,没什么……”想不到平时一向伶牙利齿的沫沫居然也有舌头打结的时候,“只是,只是你也……也太漂亮了点吧?” “呃?漂亮?”男子一怔,呵呵,还真是有趣,不过,漂亮这个词,也可以来形容男人吗? “你是哪个宫的?”男子眼睛一瞄,想不到宫里居然来了个这么有趣的丫头,应该是新来的吧。 不是吧,问我是哪个宫的,这宫里除了皇帝也只有皇子能进来吧?貌似这个国家的皇帝身体很烂,是个药罐子,这个,应该不是皇帝吧,那么,就应该是皇子喽?居然问我是哪个宫的?不是想强抢我吧?拜托,古代像这样年龄的男人家里老婆一大堆,我可没兴趣做小老婆,我知道自己是又可爱又迷人拉,再说人家以后可是要回去的……某人正畅游在自己的幻想中,孰不知对面那男子正一脸深意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哪个宫的?”男子有些郁闷再问了一遍,要知道别人一见他问话,那可是忙不迭地回答,可这个丫头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东西?不过,还真是有趣。 “我……要是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沫沫终于从自己的畅想中醒了过来。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嘛,我在的地方叫浣衣局,不是什么宫,她在心里偷着乐,这不能怪我哈,嘿嘿,不古,这男人长得也太好看了一点吧。沫沫嘀咕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男人皱了皱眉,这丫头,摆明了是不想告诉他。 “我说,我不知道啊。”沫沫很天真地眨着眼睛。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你在这啊,快跟我回去吧,公公都急死了。”是菁菁,看到沫沫久久没回来,就出来找了。 “菁菁?”沫沫回头一看,真的是菁菁,哇,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沫沫急急地想跑出去。 可,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她。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但,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那个男子定定地望着她。 “我叫秦络络。再见拉。”沫沫很调皮地吐里头吐舌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她居然说出了她的真名。她转身冲进雨里,拉着一点也搞不清楚状况的菁菁消失在茫茫雨帘中。 “秦络络?”站在亭里的男子嘴角钩起一抹浅笑,“有趣!”有多少年了?自从那个人走后,只怕再也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了吧? 看着那个身影匆匆地拉着另外一个宫女离去,消失在愈来愈大的雨帘中,他轻轻地说到:“我们还会再见!” “皇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四皇子求见!” “影!帮朕找到她!” “是!” 沫沫浑身打了个寒战,背后升起一股凉意,可她没多想,是,是下雨的关系,对,一定是下雨。 “溯,这么急着来见朕,有什么事?”刚刚在亭里的男子,哦,现在应该称皇上,南临的皇上——云翼。 “皇上!”一直对着窗外的云溯缓缓转过身来,“望国来了使者。” “朕知道,不知望国的使者可提出了什么要求?”云翼问得有点漫不经心,他很放心把一切事情交给云溯去做,因为他知道,云溯不会背叛他,这个皇位,本来,应该是他的。 “两国边境开通互市,双方商旅来往可部分免除边境盘查……”云溯还待说下去,可云翼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小事,又何须向朕回报?溯,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望国提出要求和亲!”云溯一见云翼看出了他的来意,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和亲,是哪位皇子?望国好象除了太子已经有妃,其他四位皇子都未曾迎娶正妃吧!”云翼说道。 “是的,这次求亲的是四皇子南宫勉。”云溯道。 “四皇子?”云翼皱了皱眉,“可这次望国派出的使者好象是二皇子南宫烈。再说按照望国的习俗应当是由长到幼啊。” “据说那二皇子南宫烈不近女色,而且有谣言盛传其喜好男色,这应该是这次求亲的不是他吧!”云溯道。 “那,三皇子呢?” “那三皇子自幼与望国镇西大将军之女有婚约。” “这么说,的确应该是四皇子。” “是的。” “可,我南临只有一位公主,他们想要的是皇妹?”云翼望着窗外迷迷蒙蒙的雨雾,心里感叹道:“真快啊,娜娜也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 “溯,你来找朕便是为了此事?”云翼走到云溯身边,“朕听闻那四皇子南宫勉一表人才,武功谋略不下于南宫烈,想来皇妹嫁过去也不错。” “皇兄的意思……” “就同意了吧,这对望临两国来说有益无害。”云翼道。 窗外,一个黑影迅速离去。 云娜急急地从御书房一路跑出,不管外面已经泼瓢般的大雨,只是伤心地往前跑着。脑海里不时萦绕着刚听到的话,她,她居然要去和亲,嫁给一个从不相识的人?不要,她不要。 不知跑了多久,云娜全身已经湿透,整个人站在雨里,瑟瑟发抖。 “菁菁,不是吧,这么大的雨诶。”沫沫看看外面的大雨,再看看自己手中的一大篮衣物,扁着嘴巴说道:“这么大的雨,还是不要送了吧?公主肯定会原谅我们晚点送去的。” “沫沫。”菁菁看着沫沫一副超级不情愿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耐心地说道:“不管下多大也得去,沫沫。这是我们的职责啊。” “去你的职责。”沫沫暗地嘀咕了一下,扁扁嘴。菁菁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沫沫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说什么也不想出去淋这场大雨,她早打听过了,南临可只有一位公主,又叫云娜,既然云溯是四皇子,那么,这个云娜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云娜,以她和云娜的关系来看,就算送去迟了她也不会说什么的,再说,她和云娜好歹也相处了那么段时间,云娜是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为难别人的。就是,就是有一个顾虑,如果这时候送过去了,万一被云娜看到她在这,毫无疑问,她一定会告诉云溯,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云溯,虽然已经有段时间过去了,只是,每次想到云溯,心里就会隐隐作痛。她不仅又埋怨自己,干吗老是想着他,那个好色之徒,表里不一的家伙!她真的要生自己的气了。 沫沫嘟着嘴扭头看往外面,只见泼瓢大雨中,站着一个人,忙说:“菁菁,菁菁,你看,那人站在雨中呢!” 菁菁随着沫沫所指的方向望去,急忙把手中的衣物塞在沫沫手中,匆匆跑出去:“姑娘,姑娘,快,跟我过去,这雨这么大,当心身子啊。” 云娜此刻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淋得没了什么力气,所以尽管她很不愿意,但还是被菁菁拖到了一边的走廊上。本来高挽的云鬓在雨水中早已被打散,凌乱不堪,衣服也湿嗒嗒地紧贴着她的身体,冷风一吹,她不由抖了几下。 “菁菁,她怎么了?”沫沫拎着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那个少女的背影,突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云娜? “娜娜?”她试探性地叫了声,眼前的少女缓缓转过头来,撩开散在额前凌乱的湿发。露出她那张苍白的脸颊,冻得铁青,毫无血色,却也难掩她的娇俏,真的,真的是云娜! 沫沫惊愕地张大了嘴,仿佛还是有点不确定:“娜娜,真的是你,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云娜看到沫沫,两行清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嘶哑着声音道:“沫沫。” 而菁菁呢?一看到云娜的脸,就立刻认出了这个在雨中淋得一塌糊涂的少女居然,居然就是娜娜公主,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刚才居然没有认出公主,请公主恕罪。” “砰砰砰”地声音穿透大雨肆虐的声音,空虚,寂寥。 沫沫忙阻止菁菁这种自残的行为:“菁菁,你在干什么啊,快起来啊,娜娜不会怪你的,快,快起来。”可,菁菁非但没听,还拼命地拉着沫沫和她一起跪。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我现在心情很乱。”云娜幽幽地说道。 沫沫忙阻止菁菁这种自残的行为:“菁菁,你在干什么啊,快起来啊,娜娜不会怪你的,快,快起来。”可,菁菁非但没听,还拼命地拉着沫沫和她一起跪。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我现在心情很乱。”云娜幽幽地说道。 沫沫不禁一阵心痛,曾几何时,当日开朗,活泼的少女居然成了这般模样,她还记得当时云娜离开云府的时候还是很调皮地对她说她还会回来看她的,可是,如今……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毕竟是堂堂南临的公主啊! “好了,没事拉,没事拉。”菁菁终于停了下来,可是额上那深红的血痕证明她刚才磕地实在很重。沫沫不顾云娜浑身湿漉漉的,一把抱住她,轻声安慰着。 “公……公主,沫沫。”菁菁很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很奇怪,沫沫好象和公主很熟的样子。 “菁菁,怎么了?“沫沫回身问道。 “我,我们还是先把公主送回寝宫吧,公主得先换换衣服,不然,就要着凉了。”菁菁似乎优点害怕地说,她平时只在浣衣局里洗衣服,宫中的主子虽然都认识,可哪有靠得这么近过? “恩,也对,我们先把娜娜送回去。”沫沫点了点头。却没发现菁菁的脸变得更白了。菁菁在心里叫苦,这个沫沫,也太不知轻重了,怎么可以随便乱叫公主的名字呢?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 “不……不要,我不要回宫!”云娜惊慌着挣脱沫沫的手。 “云娜!”这下轮到沫沫吃惊了。 “我不要回去,不要。”云娜有些歇斯底里得喊出来,随后又是一阵低低的抽泣。 “娜娜……”沫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云娜到底有什么事,她一点也不知道,也就没有办法去安慰她,只能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云娜在沫沫怀中无力地哭着,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沫沫……”菁菁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得忘记了自己头上的痛,天哪,这是什么状况啊,看起来沫沫和公主貌似很熟的样子诶。她都有点晕了。 “那么,既然不要回去,就先到我那去,好不好?”沫沫轻轻说道。 云娜点点头。 “菁菁,我们先把娜娜带我们那去。”沫沫扶着云娜往回走。搞不清楚状况的菁菁只能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沫沫和菁菁的房里。菁菁帮云娜换好了衣服,心里庆幸还好自己本来要的就是公主的衣服,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要是拿自己的衣服给公主,那就是犯了大不敬了,而且,要命的是,这公主还不肯回去,就是去她宫里通知一声也不成。帮云娜换好衣服后,她就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反正她留在里面也帮不上忙,沫沫和公主看来是旧相识,还是沫沫留下比较好。 “娜娜?”沫沫试探性地叫着。看着云娜满脸泪痕,她的心里还是蛮难过的。 “沫沫。”云娜回过头来看着沫沫。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在雨里淋啊,就算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沫沫道。 “可是,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难过呢。”云娜扑到沫沫怀里,抽泣起来。 “啊,不哭,不哭啊,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沫沫学着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哄人的样子哄着云娜。看样子,娜娜她,真的很伤心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别憋在心里。” “沫沫,你……你知道吗?”看来那件真的很让云娜难过,说了一半,云娜又开始哭了起来,两只眼睛哭得肿肿的。 沫沫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在一个人最悲伤的时候,需要的不是语言,而是行动,静静地陪着那个人,才是对那个人最好的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云娜才嘶哑着声音说:“沫沫,你知道吗?皇兄他们……竟然……竟然让我去和亲!” “什么,和亲?”沫沫心里一惊,在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她看过不少关于和亲的小说和电视,知道那些和亲的公主根本就是变相的人质,当然也有几个还不错呢,想当时,她看那个的时候,脑子里还想为什么不是皇子去和亲,非要公主呢! 云娜又哭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是你皇兄跟你说的?”沫沫问道,心想如果是那样就很难办了。 “不是,是我偷偷听到的。”云娜摇摇头。 “偷偷?那就说和亲的事还没正式确定?” “还要什么确定啊?有……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吗?皇兄……皇兄都说了我嫁过去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不就是定下了吗?颁不颁圣旨……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娜双手蒙住头,幽幽地说。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沫沫说道,颁了圣旨那你就必须得嫁了,如果没有,那,那一切,一切还有转机啊!” “你有什么办法吗?”云娜猛地抬起头,像沙漠中疲惫的旅人看到绿洲般紧紧地盯着沫沫。 “还没呢!”沫沫耸耸肩,“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你皇兄说的那些也只是你偷偷听到的不是?还没下圣旨呢!” “下不下圣旨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娜嘶哑着声音说。 “有,当然有了,起码一切还有转机是不是?”沫沫说道。 “嗯?”云娜有些不解。 “现在呢,最重要的就是快快把你的眼泪给擦干了,调整下自己的情绪回到自己的寝宫去,别让人家知道你偷听了你皇兄的话,要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 “可,可我不想回去。”云娜闷闷地说道。 “怎么可以不回去呢?你难道要在我这躲一辈子?”沫沫有些急了,天哪,要是再过一会,云娜宫里的人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大肆搜查,到时候一定是搞得鸡犬不宁,说不定,自己还会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因而被责罚。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云娜突然说道。 “呃?”沫沫愕然。 “沫沫,我们是好朋友。是好姐妹,是不是?”云娜此时虽然眼睛哭得红肿,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毫无疑问,她已经不再为自己的事担忧了,她相信密植要沫沫在,她一定会有办法的。看着沫沫还是有些犹豫不觉的样子,她故意头一低,装做又要哭的样子。 “那……那好吧!”沫沫看着云娜的样子,勉强答应了。 寒镜宫里,沫沫郁闷地坐在椅子上,她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怎么可以答应云娜跟她来这里啊,其实,在她刚答应云娜之后,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她居然答应来这,老天,她当时抽的是什么风啊。现在,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呢!她从别的宫女口中知道溯王爷云溯和云娜是同母所出,云溯对这个胞妹那是宠爱异常,只要不忙的话几乎是每天都要来云娜的寒镜宫里来看看云娜,天,是每天啊,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云溯了,可,她要怎么才能躲开啊,虽然她已经在之前威逼利诱云娜不准将她在这的消息告诉云溯,可云娜那时的那个奸笑一直让她心里很不安,哎,真烦死了,还是出去走走吧,沫沫甩甩头,先出去逛一会再说。云娜可是一早就出去了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老哥~~~就去一下拉~”云娜拽着云溯一路来到自己的寒镜宫,心里打着小九九,沫沫,千万不要怪我啊,你说了我不准“告诉”老哥你在我这的消息,可是我总不能看着老哥为伊消得人憔悴吧?我不“告诉”他,我让他自己来发现,嘿嘿。 “云娜,别闹了,我得赶快去找沫沫呢!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人,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云溯忧心忡忡地说。 “放心拉,老哥,沫沫,她好着呢!”云娜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是好着拉,她天天就在宫里晃呢,以前,真是的,老在宫外找她,怪不得找不到呢! “你,你见过她了,她在哪?”云溯突然抓紧云娜,云娜的语气让他心里一动,莫非,是这丫头发现了什么,要不,以前,一谈到沫沫失踪的事。她可比谁都急,今天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定有什么!!! “没,当然没拉,我怎么可能见过?”云娜有些僵硬地说。因为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一抹浅黄的身影,天哪,沫沫真往这边走来呢!可不能真让她发现老哥是她带来的,不然,她绝对相信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沫沫整人的手段可比自己要高多了,跟自己比起来,她简直可以说是她的祖师爷了,再说,又有老哥向着她,她还是先溜为妙! “啊,我……”云娜突然地就俯身轻声喊起来,“老哥,我,我肚子疼,先离开下,你等等我哦,待会儿,我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你要敢跑,保管你后悔!”说完,便匆匆像外跑去。 “这……”云溯看着云娜离去的方向,什么啊,不会是没事又想了什么整人的新招吧。不过,这样的性子还真得改一改,要然,以后嫁到望国去,总会吃苦头的,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回转身来,既然让他等,他就等吧,这些天,一直忙着找沫沫,到还真没来怎么看过这丫头,想必,是生气了吧。他跨步正要向前走去,却无意间看到一个浅黄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处于习惯,他抬头望去。这一眼,闪过惊诧,闪过喜悦,闪过……那说不完的……深情。 “沫沫……” 正在低头行走的人儿闻声一震,还是,还是来了啊。可,她装做没有听到,低头加快了步伐急急向前走去,这个时候,她不能后退,那样会更容易引起怀疑。虽然,是很想他,可,小宫女的事,她无法,也不能当作完全没有发生的,以云溯的年纪,想来,那小宫女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沫沫!”云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深情地喊着:“沫沫……” “溯……溯王爷。”沫沫憋了很久才叫出这句卡在喉咙里的话,如果可以,她真的,真的很想像以前那样表面叫他云溯,背地里叫他变态男,可是…… “溯……王……爷?”云溯眼里的深情瞬时转为震惊,“你……你叫我什么?”他不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溯王爷,请……请你放开奴婢。”好痛,沫沫拼命地忍着早在云溯叫她时便想掉出来的眼泪,她不能哭,她怕一旦哭了,便会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云溯是溯王爷,身为王爷,自然以后姬妾众多,况且,她在这个重视门当户对的古代,就算云溯肯娶她,充其量能当个侍妾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她要的,是,唯一,再喜欢又怎么样?他们,可能吗? “你……”云溯不觉放开了沫沫的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云溯的声音里充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可,“对……对不起,溯王爷,奴婢想,奴婢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沫沫内心挣扎了好久,才说出来。 “什么?你……”云溯呆呆地望着沫沫。 “对不起,溯王爷,奴婢,奴婢还要去干活。”沫沫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想要离去。 “沫沫……” “溯王爷,奴婢想,您……您真的是认错人了,奴婢……奴婢叫秦络络,不是您说的那个……沫沫。”说到这,沫沫的声音其实已经有些哽咽,可是,云溯却没有听出来。 “秦络络?你明明是林沫,怎么会是秦络络?”云溯很愤怒,是的,为什么,曾经设想过无数个再次相遇的场面,每次,都是以他和沫沫想拥在一起为结束,他还设想过这次将她找回来后要把她紧紧地留在身边,再也……再也不放开,以后,不管如何,都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实与梦想竟,竟是如此不同,正所谓,期望越高,跌得越惨。眼前的人儿,明明是同一个,可,可为什么,她会否认?秦络络,呵呵,真的,真的就这么不想再见我?还因此把名字都改了?眼中的深情渐渐退却。 “秦姑娘?”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男子匆匆跑了过来,一见到云溯在此,急忙下跪到:“无殇拜见溯王爷!” “起来吧!”云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这,就是多年的皇家生活而练成的,要是很容易地就被人看出自己的想法,在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皇宫内,是很危险的。 男子立刻站了起来,转身道:“您是秦络络秦姑娘吗?” 沫沫有些惊诧地点点头,她很奇怪,怎么,怎么会有人知道她的真名?貌似,貌似她只跟云娜说过,要想她留在寒镜宫里就要叫她秦络络,再说,在这宫里,她也不认识除了皇后,云娜,云溯,还有菁菁之外的其他人啊。就算,那个不知名的小宫女也算上,也不多啊,怎么回事?她拼命地想着,总觉得有什么漏了,可,到底漏了什么呢? “既然您就是秦姑娘,那请跟卑职来。”无殇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又回头对云溯道:“溯王爷,卑职还有要事在身,请恕卑职先行告退。” 沫沫也在一旁说道:“奴婢告退。”便随着无殇匆匆离去。 云溯看着沫沫离去的方向,心里很迷茫,怎么会?明明是同一个人啊?难道?难道真的,真的是他搞错了?一身红衣,在晚风中,轻扬,更显孤寂。 摇头,叹息,然后,转身离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云娜躲在一旁的大树后,急得要死,她好象看见沫沫和老哥吵架了,可,为什么要吵架啊,她明显看到了老哥看到沫沫的时候那份喜悦,可,沫沫的反应真的好奇怪啊,好象一直在挣扎在离开老哥,郁闷啊,沫沫的心里一定是很希望见到老哥的,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啊,看着沫沫跟无殇离去后,老哥呆呆地一个人立着,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心酸,自己的老哥,以前,可是一直冰冷冰冷的,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是一副阎王面孔,可,刚才,他的身影,好孤单。 不远处,一个身影匆匆离去。 跟着前面的男子走在茂密的林荫道上,沫沫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刚刚,她急着离开云溯,没怎么细想就跟着这个男子走了。可是,看着他带自己走过那么长的路,离开了云溯,她也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仔细一想,感到很不对劲,而此刻,夕阳渐沉,天边抹上了一层艳丽的红霞,她莫名地感到一阵阴寒,不由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秦姑娘,此处是寒泉所在地,故,无论何时,这都比宫内其他地方要冷,过一会就好了。”前面的男子好象会读心术般为沫沫解答心中的疑问。 “请……请问,你要带我去哪?”沫沫停下了脚步,问道。 “是我家主人有请。”前面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家主人?”沫沫好奇地说,“你家主人是谁?”可,没人回答,沫沫只能紧紧地跟在那个男子后面。 走了好久好久,就在沫沫要抗议不走了的时候,前面的男子终于停了下来:“秦姑娘,到了,请进。” 这是一处幽深的院落,跟外面的红墙绿瓦成明显的对比,这时,沫沫的脑中突然跃出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不知不觉便念了出来。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手声,“好啊,好啊。没想到秦姑娘竟然深藏不露啊,如此佳句,脱口便出啊。” “是你?”沫沫好奇地问。 “当然是我!”男子微笑着,“如此佳句,不知秦姑娘可有下文?” “那是当然,这可是大文豪苏轼的杰作之一呢!”沫沫暗地里得意地想着,那就让你见识下好了。“那,小女子便献丑了。” 沫沫双手靠在后面,学着电视上那些穷酸的秀才摇头晃脑地道:“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好诗,好诗!”那男子不由赞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作的。”沫沫得意地道,很厚脸皮地将这首蝶恋花划到了自己名下。 “对秦姑娘的才华,在下佩服至极。”男子道,“只是,这首诗的韵律怪异之极,每句之间,并不对仗,但读起来却是琅琅上口。敢问,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 “这是词,当然不对仗拉。”沫沫翻了个白眼,但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急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叫我来有事情?” “难道无事便不可邀姑娘来了?”男子笑笑。 “可是,我们又不熟悉。”沫沫道。 “凡事总有一个由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人交朋友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叫我来这,就是为了和我交朋友?” “是的。” 第9章 再遇 “好,够爽快,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拉!”沫沫高兴地说道,心中疑惑顿减,没错,这个男子就是那日在亭中认识的家伙,沫沫走的时候是告诉了他真名,和这家伙在一起,沫沫没来由地感到全身一阵放松,暂时忘记了之前碰到云溯的不快。” 男子微笑着看着沫沫,她,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呢,不过,他很喜欢她这种性格,待人接物都出自真心,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交朋友,不像平时在他身边的那些女子,看上去,娇弱不堪,可心眼,确是歹毒异常,她们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事了。 “你在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沫沫跑到男子前面,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男子回过神来,“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罢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你总不希望我叫你‘喂’吧?”沫沫说。 “叫我翼吧!”男子轻轻说道。他抬头望着天,天边,是绚烂的火烧云。 沫沫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白衣胜雪,双手靠在背后,眼神专注于天边,突然心里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一幕,好象,好象曾经发生过,翼的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夕阳渐沉,不一会儿,天空只剩下蒙蒙的灰色。 “我想,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沫沫说。 翼点点头:“是不早了,你的确应该回去了,无殇!”翼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翻身跃到他们面前。“送秦姑娘回去!““是!” 又走了好久一段路,沫沫终于看到了“寒镜宫”那三个又可爱又亲切的大字。无殇只送她到离寒镜宫不远处便走了。沫沫累得只喘粗气。不禁在心里骂道,这个该死的皇宫,没事弄那么大干吗啊,害得她大小姐走路走得累死累活的。 沫沫好容易进了寒镜宫,之前跟云溯碰面的场景突然又浮现在眼前,她不由苦笑了下,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他们,毕竟不是同路人,她,来自千年后啊。不同的时空,不同的灵魂,他们,怎么,可能?再说,云溯,会是她命定的那个人吗?她可没忘记那个老爷爷跟她说的话,找到血玉镯的主人,那个与她约定今生的人,那个让她穿越时空的人。 “沫沫,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云娜急忙从里面跑出来,“你都去了哪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去哪呢,只是到处闲逛了下而已。”沫沫并不打算把认识翼的事说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能一身便服在宫内走动的人必定非泛泛之辈,沫沫虽然并不知道翼的身份,但她觉得翼的身份绝不寻常。 云娜很奇怪地盯着沫沫,她好象有心事呢,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了她,她明明看到皇帝哥哥的侍卫无殇在老哥面前带走沫沫,难道沫沫居然认识皇帝哥哥?可,这怎么可能呢?不过,如果他们是认识的,那事情就好办了,沫沫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的疑团也就顺利解决了。 很简单啦,沫沫呢,当然是被皇帝哥哥请来的喽,她有些得意地看着沫沫,不说就不说吧,我照样猜到了,嘿嘿。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皇后妖娆的面容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有些狰狞,“没想到啊,哀家真的是没想到呢,这丫头真的好本事啊,没想到,就连他也多她产生了兴趣啊,呵呵,呵呵。” “皇……皇后,您,您怎么了?”云水伊有些害怕地看着皇后,此刻的她,真的有点恐怖啊,她只是看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在皇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在人前一向温柔大方的皇后居然就变成了这样,说真的,虽然,皇后是她的表姐,在她没入宫前,她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可,入宫后,皇后好象变了,变得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不高兴就惹皇后生气了。 “哀家没事,你先退下吧。”皇后回过神来,挥手示意云水伊退下。 云水伊一走,皇后“啪”地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顿时,屋内一片狼藉:“呵呵,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真不愧是兄弟啊,不仅脾气,心性一样,就连喜欢的女人也一样吗?”皇后的眼中突然泛出一丝晶亮,一滴清泪滑落。她出身高贵,气质高雅,当年未入宫前更是艳压群芳,她自认自己就算再不济,也强过那个姓林的臭丫头千倍万倍,当年,她迫不得已虽然喜欢云溯,却只能入宫,而她入宫后,虽然贵为皇后,但她所谓的丈夫,当今的皇帝,却因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女子,从不在她宫中留宿,没事就喜欢跑去那个小院。以前,她并没觉得什么,因为她爱的并不是皇帝,即使那么多年,她喜欢的始终是云溯,皇帝的身体不好,她可是一直盼着皇帝早日死去呢,一旦,他死了,那放眼朝中,支持云溯的不在少数,这帝位,定是非他莫属,南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要是一个男人死了,他的兄弟是可以娶他的妻子的。可是,现在,他们居然都对一个来路不明,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产生了兴趣。因为云溯痛恨沫沫,那是因为她爱云溯,而因为皇帝痛恨沫沫,她,只是一时难平内心的怒气而已,就连她这个皇后,都未曾能踏足那个小院呢。林沫,哀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啦,说啦,你跟老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云娜一直在沫沫面前晃来晃去,“还有,好好地,为什么要叫秦络络?” “哎呀,你不要问了好不好啊。”沫沫这时心里也乱得很,她对云溯的感情,怎么说呢,用一句诗来形容是再好不过了,剪不断,理还乱。 “可是为什么你下午跟老哥那么奇怪啊。”云娜叉腰道。 “下午,什么?啊,你……你偷看啊。”沫沫一下子用手指着云娜,“我说怎么才来没多久就碰上了,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呃?这个,那个……”云娜刚刚的气焰顿的便下去了,在心里拼命骂自己,明明知道沫沫和老哥有点不对劲,居然还那么直接就把下午偷看的事给抖出来了,晕哪,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退,“是我刚好路过,你知道,我好奇心很强的,所以,所以……”还是耍赖吧,抵死不承认,不然,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是吗?”沫沫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云娜,“那……为什么早不路过,晚不路过,偏偏那时候路过呢?”沫沫说着向前跨了一大步,云娜只好往后退,“我,我也不知道啊,真的是很巧,是不是?”云娜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可是比什么都苦,我的天哪,能不能不要再问拉,再问,她怕自己就什么都招了,可如果招了的话,那。那下场……啊,她都不敢想象了。 看着那个梦中萦绕的身影毫不留恋地随着无殇离去,云溯的脑海几乎一片混沌,浑浑噩噩地出了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出去,要到哪里去,沫沫,秦络络,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他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长得相似,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可,不同的人,给人的感觉,也能一样吗?也许,是因为太想沫沫了吧,你到底在哪呢,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找到你,难道你,难道,已经……他不敢往下想了,要是真的是那样,他要怎么办,他该怎么办?看到那个自称秦络络的女子的时候,他以为,那就是沫沫,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是秦络络而不是沫沫? “什么?要……要我去做皇帝的侍女?”沫沫张大着嘴巴,不是吧,她应该还没有名到那个地步吧,居然,居然被皇帝亲自点名去伺候他,她真的很郁闷,天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跟这皇宫有仇,先是莫名奇妙地被云溯从望国的太子府绑来这里,后来又很悲惨地遭遇了第二次绑架,而这次绑架,居然进了皇宫,来到了皇后的寝宫,接着,又被皇后很“好心”的派了个差使干,然后,又被云娜带到她的宫里,还碰见了她虽然心里很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云溯,而这两个家伙,还是南临的公主和王爷,现在呢,现在倒好,本来还以为在云娜的宫里可以享清福了,可谁知,居然,居然还插进一个皇帝,指名要她去服侍他。不是那么衰吧,皇帝诶,据说南临的皇帝可是身体不好,常年病卧在床,所以很多事都是和那个很有名的溯王爷,也就是云溯拉,商量的,要是去了,那岂不是会经常碰面?以云溯的机警,骗他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以,可是要是就这么一直下去,难免不会被看出来,怎么办,她不想去呢,可不去的话,就是抗旨了,那样的下场是会很惨的,她就这样跪在地上,迟迟没有接过前来宣旨的老公公手重的圣旨,她也很奇怪,照例讲,皇帝要一个宫女去服侍他,貌似用不着什么圣旨的吧,可是,现在这样,到底,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唉,古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她很郁闷地摇了摇头,怎么办啊,她不想去呢,可是,在这关键时刻,云娜偏偏又不在,真是的,本来要是云娜在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帮自己挡一下,听说,她可是深得当今皇上的喜爱,要是她开口说要自己留下,皇帝,应该,会同意吧?可是,天哪,为什么她这时候不在呢!!!某人似乎忘记了还是她自己逼着云娜问昨天她与云溯的相遇是不是云娜搞的鬼才把人家吓得一大早就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避难去了。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 “秦姑娘,还不快领旨谢恩?”年老的太监一脸傲气地看着她,似乎在说,真是个不识相的丫头,宫里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争着想去伺候皇上,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你有了个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伺候得好了,说不定还能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居然还要想半天,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老太监的脸随着沫沫思考的时间一点一点变成了猪肝色,越来越难看。 “娜娜啊,你快回来吧,救救我啊,我可不想去伺候那个病重的皇帝,据说常年卧病在床的人的脾气都不好,再说了这个可是皇帝,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叫人把她拖出去斩了啊,她还年轻,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没好的人生呢,可不想就这么把自己送如龙潭虎穴,天天为自己的小命着想。“要是你回来,昨天的事就既往不咎,求求你,快回来吧!”沫沫已经在心里哀叹,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人,眼前的那个老太监瞪着他的大眼睛,脸涨得通红,气得就差头顶冒烟了,岂有此理,接个圣旨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咳咳。”他狠狠地咳嗽了几下,吊着他那超高的声音说,“秦姑娘若非想抗旨?” 沫沫被猛得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怎么会,怎么会,奴婢,奴婢只是太激动了,一时之间还没反映过来,请公公恕罪。” “那,还不接旨?”老太监有些傲慢地说,原来是这样,也是,天下有哪个女人会笨到这种程度,生生错过一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还请秦姑娘收拾一下东西,随咱家来。”老太监道。 “啊,这么快?”沫沫惊得一下子抬起头,脱口而出,那样的话,可是一定要去了呢,她真是命苦啊,要去伺候一个据说长年卧病在床,脾气不知如何的皇帝了。 她进了内屋,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不多的东西,便跟着老太监走了。 “啊。”沫沫在打了今天第n个哈欠后,揉揉惺忪的双眼,别误会,这并不是累出来的,而是郁闷出来的,话说她到了这个什么什么殿的已经有好几天了,她是被圣旨传来伺候皇帝的,可,她貌似从没见过这个什么什么殿的进来过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本来,那个老太监带她去的好象是另一个地方,而且,不知怎么的,一开始的路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身后匆匆来了一个小太监,附耳在来太监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那个老太监便一脸谄媚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笑脸说道:“秦姑娘,请随咱家来。”最后,她就一直跟着那个老太监走啊走,绕啊绕,就来到了现在她在的那个大殿。现在,她大概是整个皇宫最无聊的宫女了,因为,她要伺候的主子连个影都没有。她郁闷地一手托着腮,无聊地第n次数起这个大殿的地板的块数。 “一块地板、两块地板、三块地板、四块地板……”她强打着精神数着,千万,千万不能睡着啊,万一那个什么皇帝的突然进来了呢,可怜的她啊,她哀叹着,这个皇帝该不会是病糊涂了吧,神经兮兮地宣旨将她带到这里来,说是要让她伺候他,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出现过,天哪,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那个皇帝病糊涂了吧,对,一定是,她在心里很肯定地告诉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有那道奇怪的圣旨,要不然,怎么会是自己被叫老,要不然,怎么会害得她此刻如此无聊?肯定是那个皇帝正病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下的旨,而她就是那个幸运的倒霉鬼。 天哪,没想到她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早知道的话,她是不是应该让云娜带她出宫去赌坊里赌一把?恩,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试一下,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第一百零一次的叹气后,沫沫傻傻地对着她前面的那个杯子说:“喂,杯子大哥,你会说话吗?恩?能回答我下不?”她一只手托着那个杯子。却不知道身后的柱子后那个人影已经在轻轻颤动了。 “唉,知道你不会说话,我问你干吗?”沫沫翻了个白眼给手中那只杯子,大声喊道:“天哪,你要折磨我也不是这个样子吧,把我一个人弄到这么个鬼地方,好拉,我知道以前我是有点对不起你拉,人家祭拜你的时候我在打瞌睡,给你的供品我也偷吃过,不过,你不是天吗?祭拜你的人哪都有,也不少我一个,每年你的供品多得可以撑死你,我偶尔偷拿一个,你有必要生气吗?”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那个一早就躲在柱子后的人突然从柱子后走了出来,一阵大笑。 “啊!”沫沫被猛地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去,却看见罪魁祸首正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是你?”沫沫刚要开骂,却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一下子楞住了。 “是我。”翼笑着来到沫沫面前,“没想到,你在这儿还蛮悠闲的呢!”他环绕四周。 第10章 神秘的云翼 “悠闲?拜托,我都要被闷得发慌了。”沫沫郁闷地说,一想到这几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就把刚刚被翼吓了一大跳想要找他算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忙不迭地向他诉苦,在她正破口大骂那个皇帝的时候,她没看见翼脸上那快抽搐的表情。 “你说,那个皇帝是不是病糊涂了啊,无缘无故把我叫到这里来,叫就叫了,什么事也没有,害得我现在只能整天在这里坐着,无聊地都要发霉了。”沫沫有些丧气地坐到一边,不停地抱怨着。 翼的头上显然已经挂满了黑线,他真的有些后悔来这里看这丫头了,本来他是觉得这丫头很有趣,她很天真,对任何人都不设防,这,在这个你争我夺,各怀鬼胎的宫里已经很少见了,在这个皇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呢,在众人面前,他永远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撒手西去,大概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病是装出来的吧。照例说,那天在避雨的时候,这丫头看到了一个正常状态下的他,他是应该一剑抽出,刺死她的,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保密者,不是吗?可是,在动手杀她的那刻,他犹豫了,他还是放了她。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脑海里就有这样一个念头闪过,她,不会出卖他的。当时他自己也很奇怪,自从那个女人背叛他之后,他不是下了决心永远也不再相信女人了吗?可是,面对一个刚认识不多久的丫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如此信任她? 宣旨将她召来,本来就想让她去竹院的,可是,那样也太引人注目了,毕竟,他就连皇后,都未曾让她进去过,如若让后宫其他的妃子知道了,只怕这丫头到时候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些女的,平时在人前就是温柔贤淑,人后呢,却有着谁也比不上的蛇蝎心肠。 所以她才到一半,他就派了别的太监让那老太监带她去他平常不住的寝宫。隔了好几天,好容易空下来了,他就急急地跑来看这丫头,虽然自己在心里一直埋怨自己,不就是个丫头吗?干吗要为她担心??可是他又说不清自己内心个的感觉。 曾经以为,在她那赤裸裸的背叛后,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可,可为什么她,可以让自己那么轻而易举地相信她?如果再被背叛呢?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只怕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络络,你不觉得这样说皇帝有点不太合适?”翼抛开了自己的想法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络络在一起,他就是感到很轻松。 “有什么不合适的?”沫沫,哦,不,现在应该叫络络了,“不经过人家同意就下什么圣旨,硬把人家带到这里一个人郁闷了这么多天,喂,你说,那个皇帝是不是这里病得有点那个拉。”络络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翼。 “噗”的一声,翼差点被正喝着的茶给呛死,他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才把自己的怒气给强压了下去,没当场爆发。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以前两次的相遇情况来看,这丫头有很多话都是不经大脑思考就说出来了的,而且,那些话很可能会把人气个半死,不过,自己不就是喜欢她这样的个性吗?和以前那个人一样呢,不过,后来,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红色的长袍摆子一晃而过,云溯匆匆离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叫秦络络而不是林沫?这几天他想了很久很久,觉得还是要亲自向那个和沫沫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却自称秦络络的宫女问个明白,只要有一丝线索他就绝不能放过,他,一定要找到她。所以,在想清楚后,他一大早就来到了云娜的寒镜宫找人却被告之她已经被皇帝带走好几天了,于是他又匆匆赶到皇帝不常住的寝宫,却正好碰见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上满是不情愿地对着一个杯子在胡言乱语,他真想立刻就冲进去问个明白,却不料看见在她身后的柱子后早就藏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他的皇兄,当朝皇帝——云翼。他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站在屋外等着,却不料,听到了皇兄喊她络络,那两个字,犹如重锤,狠狠地,捶在他的心里。可,为什么,明明听到了自己最想问的事情,知道了那个“事实”,他的心里还会有那样的不甘,他,并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很小的时候,看到母亲日盼夜盼,期待父皇能不时来看看她,可,通常,等到的是一场心伤,每次看到母亲那欣喜地盼着父皇的眼神渐渐转为无奈的失落,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从那时起,他就发过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像父皇那样左拥右抱的,他要的是唯一,只对,一个人好。所以,他绝对不会喜欢上除了沫沫以外的其他女子了,可是,为什么在看到那个秦络络的时候,他会有跟和沫沫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到底,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而屋里的两个人却丝毫不知他们的笑语深深刺痛了另一个人的心,不知道如果日后得知这件事,他们,是否会后悔?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他们,只沉浸在他们的快乐中,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翼每天都会来看沫沫,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到翼的样子,沫沫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每次翼叫她络络的时候,她的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是那个人能这样叫她沫沫,那该多好。可是,那,可能吗? 很多天过去了,沫沫一开始是怀疑,不过现在她肯说是肯定了,那个皇帝,绝对,绝对病糊涂,神经很不正常了,就这么把她搁在这了,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得要死,要不是翼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听她不停地抱怨皇帝,她能很肯定地说自己现在已经崩溃了,她大概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无聊而死的人,不过,她现在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可是,她貌似没有注意到每次她破口大骂皇帝的时候翼的脸的变化。 云翼一个人躺在竹院的竹塌上,静静地听不远出竹林中生灵的欢闹,闻着空中传来的淡淡的清香,这几天,老是跑去那看那丫头,明明在她大骂皇帝是神经的时候,自己是应该生气的,不是吗?从小到大,有哪个人敢这么不知死活地去骂他?骂他简直就是和美好的生活过不去,可是,每次他都得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回应她,还要很艰难地出声表示同意,虽然每次回来就后悔不已,可是每到第二天他还是忙不迭地跑去看她,这真让他有些抓狂,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受虐狂了。 “皇上!”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正是那天在亭中出现的男子——影。 换成别人,肯定会被这突然冒出的人给吓个半死,可是,眼前的人却没有,也许是长期装病的缘故,翼的脸色总是那么苍白,可,显然,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查得如何?”翼懒洋洋地问道。 “恕属下无能,只知道秦姑娘是在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宫里的。”影单膝下跪,“而且,而且,是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宫里。” “皇后?”翼听了感觉很奇怪,“难道跟皇后有关系?” “这,属下并未查出,秦姑娘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没人知道她的来历,还请皇上对此女小心为妙。”影很忠心地建议道。 “这个,朕自有分寸,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就是有件很奇怪的事情,望国来的使者这几天正到处派人在城中查访寻人。”影说道。 “寻人?”翼眯起眼睛,“望国使团有人失踪?” “不是使者,好象,是一个小姑娘。”影道。 “小姑娘?朕可不记得使团里有什么小姑娘,难道……”翼有些促狭地笑了起来,“人说那望国烈王爷可是不近女色,这次怎么会千里迢迢地带一个小姑娘来我南临。” “这个……”影面有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就下去休息吧,有无殇在旁边就行。”翼挥挥手示意影下去,“那南宫烈的为人朕清楚得很,朕刚刚不过开个玩笑。” 翼转向影,收起刚还挂在嘴边的笑容:“务必尽快查出那个小姑娘的真实身份,这次的谈判,朕要它正常举行。” “是!”影应声飞掠而去,有时候,他真的摸不到主人的想法,就像他,明明是个健康人却还偏偏装出病入膏肓的样子。 曲水进入南宫烈的屋子,将手中的一样东西交到南宫烈的手上。“王爷,属下按着您的指示去了那个地方,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这个东西看起来很不寻常,还请王爷过目。”曲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南宫烈,,南宫烈接过那东西,神色很是古怪。他开始不安起来,自己难道拿回了一个不该拿的东西? “曲水,你先下去吧。”许久,南宫烈才开口说道。 “是。”曲水领命而去。 屋内,南宫烈盯着那摇曳不定的烛火,手中的东西依旧紧紧握着,喃喃道:“是你吗?” 沫沫正使劲地瞪着对面浅笑的男子,一只手很不文雅地抡着把扫把,而那扫把自然是对着翼了:“喂,你到底是谁啊,怎么天天都望我这跑。” “我来看朋友,这不行吗?”翼轻轻答道。 “行,,当然行,可这好象是在皇宫里吧。”沫沫翻了个白眼。 “不是好象,是确实是。”翼纠正道。 “好吧,是确实,可是你就不做事整天在这皇宫里晃来晃去?”沫沫眯着眼,很得意地看着有些吃惊的翼,“你是不是皇帝的宠臣啊,就是那个什么的,那个……” “什么那个?宠臣?”翼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丫头,完全会错了意,皇宫里,岂能容人乱走?就连云溯,也是他特许了才能在宫里住下,平常大臣议事,自有专门的地方,要是只要是皇帝的宠臣就能在皇宫里随随便便行走,那这宫里,岂不乱了套?可是,按这丫头的性子,就算他说他就是当今皇帝,她也一定会当作笑话一般来看,在她眼中,皇帝是个病秧子这个观念早就根深蒂固了,不如就按了她的想法吧,对那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的,只是无奈的包容。“是宠臣又怎么样?”他反问道。本以为那丫头会很好奇地再逼问其他的事情。可抬眼却看见她眼中的同情和悲悯。天哪,是他眼花了吗?竟然能看到这种眼神。 哇,他果然是,沫沫由宠臣自然而然得想到了歪处。 一双乌灵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有些贼贼地打量着翼,脸上一副原来如此我懂了的表情,不错,翼的确有资格当那个,一级棒的身材,浑身散发出的气质,还有那可与女人媲美的容颜,温和的声音,不错不错,真的不错诶,怪不得那个病秧子会看上他,她自己都有点心动呢,如果,如果不是心中早已住进了一个人的话,云溯,想到这里,她的心又莫名得痛起来。 翼被沫沫的眼光看得浑身发麻,天哪,这丫头该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整人的好办法吧,要整人的话他无所谓拉,可是要是这个被整的人是他的话,那就麻烦了。他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可是,很快,他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样不该看到的东西,痛楚,那一闪而逝的痛楚,她想到了什么?是什么能让她这样开朗的丫头清澈的眼中抹上那一抹痛?那个人不是他,他百分之百地肯定着,心里突然返起一股酸意,他一惊,右手抚上自己的胸,这里,突然好痛。 “你,你怎么了?”沫沫很快甩掉了自己脑中那个大红的身影,虽然还是经常会想起他,想他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不过,要习惯啊,可不能让这个牵住自己,她来古代的目的是找到前世的那个他,可在那之前,她需要找到那只镯子,她是不可以对除了那镯子的主人之外的男人动情的。好容易把那鲜艳的身影抹去,沫沫突然发现翼有些痛苦地拊着他的胸口,急忙上前询问,“没事吧,还好不?”她腾出右手拍拍他的背。 “没,我没事,这只是旧疾罢了,一会就过去了。”翼无力地说道。 “旧疾?那为什么不去看啊?你是皇帝的宠臣,求他叫太医给你诊治下也不行吗?”沫沫依旧拍着翼的后背。 如果太医有用,他还会这样吗?他的嘴角,挂起一丝自嘲般的笑,可又很快说道:“陈年旧疾,找谁也没用啊,何况,络络,我痛的是胸口,要揉也该上前面吧,再拍下去,恐怕我的后背就真的要痛了。”他笑得有些奸诈。 果然,沫沫的脸腾得变红了,那只一直拍着的手也一下子缩了回去。“我……我去给你倒杯茶。”沫沫心里咒骂着,该死的家伙,好心帮你,去这样无赖,我……我我我……本姑娘,好女子不和你个奸诈小人斗。 “刚上的茶还没凉呢?又倒什么茶。”翼看出了对面这丫头的局促,心情突然大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丫头爱作弄人了,的确,这个方法对保持一个愉快的心情很有效,他思考着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不要来找他身边那几个护卫试试。 潜伏在不远处保护翼的影和无殇的背上莫名地起了一层凉意,天,他们对视一眼,眼神交流,感觉到没?感觉到没?好象被算计了啊。 “这么说,他是真的被那臭丫头给迷住了呢。”皇后轻轻呷了口茶,“好,很好。” “娘娘,接下去是照老计划了吗?”一个小宫女跪在不远处,老成的声音,跟她的外表相当不符。 “不,原来的就这样搁着吧,本宫倒是又想了个不错的方法呢。”温柔的声音,听在耳里,是那么的阴险,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那,奴婢应该……”跪在一边的小宫女说道。 “明天一早,就把水伊给本宫传来。” “是!” 哼,本宫得不到的岂容你这贱丫头得到?哪怕是万分之一也不成。皇后狠狠地咬着她的嘴唇。 第11章 被发现了 “啊!”沫沫狠狠地掐上云娜的手,云娜一声惨叫,“呜呜,下次不敢了拉,沫沫,好沫沫,饶了我吧,我是无心的啊,本来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只是想试试你而已!” “什么,还有下次?还是无心的?我我,你,你找打啊!”本来诡异的气氛一扫而空,平时冷清的宫内上演了一幕“猫鼠大战”,毫无疑问,沫沫就是那只抓狂的猫,云娜呢,自然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拉。 “你,你给我站住!”眼见每次都快要抓到云娜,可还是让她溜走,沫沫很是气恼。本来,她好好地坐在宫阶上想事情,却没想到云娜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恐怖的面具,就这么突然站在她身后,把她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我不跑,要被你抓住,那就惨了,沫沫,饶了我吧,我保证……我保证以后要干这事,就把你也一块叫上。”云娜说得信誓旦旦。 “要我饶了你,做梦去吧!”沫沫气道。 于是,宫里又开始上演起了新一轮的猫鼠大战。 就在沫沫快要抓到云娜,准备把她海扁一顿的时候,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闪入眼帘。 沫沫一怔,看着来人,如梦呓般吐出 “云溯!” 沉寂,死一般的寂静,就算云娜再大条的人也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对,老哥和沫沫,到底怎么了,怎么沫沫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啊。云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百思不得其解。 “你……你就是沫沫,不是络络。”隔了好长时间,云溯才开口。看着沫沫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以及受伤…… 不敢去看云溯的表情,沫沫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本想就这样算了,她做她的秦络络,他做他的溯王爷,她找她的命中之人,他继续他的风花雪月。从没想过还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她承认,她还想着云溯,无法将他忘怀。 “是不是,到底是不是?”云溯紧紧地握着沫沫的手,见沫沫沉默不语,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她,居然欺骗他,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以前是对她不好,等到自己发现已经喜欢上她的时候,她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可是,对她的不好,也只是平常冷落了她啊,为什么,为什么,在她被绑架后,在宫里相遇后,她竟然跟他说她不是沫沫?她就这么不想看到他吗?或者,那次,根本不是绑架,而是做戏?是她自己安排的?他有好多疑问啊,他多想她亲口解释给他听,讨厌他,可以,想离开,也行,可是,总得给他一个理由啊,一个让他可以放下这段感情的理由,就当他自己在发春,暗恋好了,有个理由,日后,就算想起来,他也可以有个让自己宽心的理由啊!她不喜欢他,她讨厌他,都是因为那样那样,所以她要离开…… 沫沫此刻已被突然出现的云溯惊呆了,怎么防,也防不到他会这个时候出现啊。 “我……我……”她吞吞吐吐地,用力想要把被云溯钳制的手弄出来,可一切只是无用功。 觉察到她的挣扎,云溯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她就真的这么想离开他吗?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痛……”沫沫轻呼出声。 云溯听到她喊痛,手上的力道不由轻了些。 “老哥,你们……”云娜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犹豫着要不要帮沫沫下,把她的手弄出来,老哥的武功高强,她那是从小看到大的,真担心再这样下去,沫沫的手就会被废了,哇,那老哥事后不得后悔死?于是,她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上前劝架,可是,才开口就被云溯暴怒的声音打断,当然,同时还有沫沫的。 “闭嘴,你帮忙隐瞒的事回头找你算帐。” “娜娜,刚才的事我一会找你算帐。” 沫沫想,算了,反正被发现了,那就勇敢面对吧,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所以她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 “你……”云溯见眼前的女子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还狠狠地回瞪他,不由气结。 而云娜呢,同时被两人一吼,一个是丛林虎啸,一个是狮子吼,捂着自己无辜的被轰得嗡嗡直叫的两耳,她做另外个很明智的决定,还是乖乖躲一旁画圈圈去吧。 “你觉得你不应该解释下?”云溯看着对面日思夜想的容颜,终于缓了语气,虽然还是有些愤怒,这丫头,居然敢骗他! “没什么好解释的。”沫沫把头转向一边。 “沫沫!”云溯拉住她的手,却没想到这让沫沫更是想离开。 既然已经决定了和眼前这个男人再没有任何关系,那就要干脆点,沫沫压抑着心中的痛,狠狠甩开云溯的手,转身便走。 “沫沫!”云溯急了,连忙追上去,沫沫一看他追了过来,想也不想便拔腿就跑,但是却不小心被一个小石头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12章 他是皇帝? “沫沫?”这一下,来的那么突然,让她没有防备,沫沫只觉得晕过去前,眼前仿佛站着一个人,好像……好像云翼。 “沫沫,坚持住。”云翼心痛地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人儿,没来由地一阵空虚,也许,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是在意的,可平常嘻嘻哈哈,打打脑脑地一直不去注意,知道某些关头,才会明白吧。 他将怀中的人儿抱起。往自己的住处走去,本来只是趁着刚好处理完事物顺道来看看沫沫,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场景。 云娜紧紧跟了上去,云溯犹豫了一下,也紧随其后。 天上的阴云遮蔽了弯弯的月儿,夜,已深沉。 可是,碧竹院里,依旧等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侍女,太监,若是此刻有哪位大臣得知,便会猜想,是不是那个病怏怏的皇帝不行了啊,他是不是因该为自己以后的仕途考虑了啊,去投靠个比较有实力的。 可是,里面完全不是如此,皇帝紧紧地守着正处于昏迷中的沫沫。一旁是同样焦急的云溯和云娜。 还有----那跪了一地的太医。 “说,她怎么还不醒?”虽然声音有些嘶哑,皇帝的威严却依旧在。 那些太医都颤颤巍巍地好容易有个大胆的上前回道:“启……启禀皇上,这位……这位姑娘只是失血过多,所以暂时昏过去了而已……” “暂时昏过去?”云溯横了太医一眼,只把那太医吓得背上出了一阵冷汗。 “好了好了,既然太医都说没事了,那就让沫沫好好睡一觉吧,说不定明天起来又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云娜急忙上前打圆场。一面示意那些太医快退下。太医们巴不得离开这里,一看云娜的眼色都一下跑了个没影。 “皇上,请让臣将沫沫带回去。”云溯上前道,现在他真的是很后悔,也很自责,就算沫沫再怎么说,他也不该,不该那样啊,差一点,就差一点了,沫沫差点就死在了他的手上,哦,天哪,当时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那样。 “沫沫?溯,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她叫秦络络。”云翼生硬的语气说明了此刻的他,很生气,很生气。 “呃。”云娜一下呆掉了,云溯也一脸愕然。 “皇上,她的确叫沫沫,是臣从望国带回来的。”云溯急忙解释。 “这么说,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是去了望国?还顺便把云娜也带走了?”云翼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让人难以察觉他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 该死的,云溯在自己心里暗骂着,总不能说自己去望国是为了去抓那人吧,可。 他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云翼打断:“不用多说了,溯,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云翼一口咬定,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解决了一个一直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般:“明天,朕,就封她为妃。”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云翼接着说道:“封妃大典,就在她身体好了之后举行,此前,她会住在晚晴宫。” 此话一出,云溯的脸一下惨白:“皇上,这怎么可以,还是等沫沫醒来问过她的意见后再决定也不迟。” “不用,朕早就问过她了。”云翼沉声说道。 “这……” “难道溯有什么意见吗?” “可她,的确是沫沫。” “无论她过去是谁,现在开始,她就是朕的秦妃。” “可……” “溯,要证据的话,她已经将自己给了朕,这个如何?” “什么?”云溯的如遭天击,怎么,怎么可能,她和皇上,他最敬爱的兄长已经,已经…… “溯,朕看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望国使团那边,还要请你多多担待呢。”云翼别有深意地看了云溯一眼,又转而向云娜道:“娜娜,扶你皇兄回去休息吧。” “呃,水,我要水……”天微微亮的时候,沫沫终于醒了过来。张口,喉咙好痛。 一抹清凉及时送到了她干涸的唇边,她一把抓住那盛水的东西,贪婪地灌下去,哈,好舒服,她感觉到了那抹清凉从喉头到了喉咙里,再进入到她身体的更深处…… 睁开双眼,好模糊哦,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络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沫沫看向一边,惊道:“翼,你怎么会在这?”眼前的翼,光洁的下巴上有了细细的胡渣,一脸疲惫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了。”沫沫好奇地问,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被云溯狠狠地掐着脖子呢,难道,难道她还没死,那,云溯呢?她望望四周,才发现,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竹子,就连床也是竹子做的,这是哪,她怎么会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有,翼怎么会在这?有好多问题哦。 她刚想问,就被翼打断了:“我知道,你现在有好多问题要问,可现在,先把药喝了,可以吗?吃完后,要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翼从一边的桌上拿起一碗熬得浓浓的药汁。 “啊,好难闻,我可不可以不喝啊。”沫沫苦着一张脸。 “乖,听话,良药苦口啊。”翼半哄着把一碗药灌到了沫沫的肚子里。 沫沫紧紧地皱着眉头,好难喝啊,这时,翼又刚好给她塞了个蜜饯。 一吞下蜜饯,沫沫就忙不迭地问:“翼,这是哪,我怎么在这,还有,云溯呢?” 翼刚开始还是好好的,可是一听到云溯这两个字,就立刻变了脸,那个家伙,昨天居然差点掐死她。可是,在沫沫面前,他还是没表露出太多的感情:“昨天你昏倒了,所以就被带到了我这,云溯嘛,回到自己的寝宫去了。” 他不会有事吧,沫沫在心里担心着,不敢问出来。 “还有,络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秦妃了,以后就要住到晚情宫去了。”翼说着,他很期待她的反应。 果然,“什……什么?秦妃?少开玩笑拉,我连皇帝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别逗我拉。”沫沫感觉有些好笑地说着。 “不,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翼很认真地说着,“因为……我就是皇帝。” 相信现在若是有两个鸡蛋,绝对可以一次全塞进沫沫的嘴里。 云翼看着她的表情,不由暗笑,难道他不像皇帝?哦,对了,差点忘了,自己在某人印象中,可是一个病得快要死的家伙呢。 “你是皇帝?”沫沫很不死心地追问。心里一个劲地祈祷着,天哪,你就保佑我一下吧,保佑我刚刚听到的都是笑话。 可, “朕就是皇帝。” 沫沫此时脑中一片僵化。 这下,可是真的要完了。 这是她再次昏迷前脑中唯一的念头。 繁华的街道,一家酒肆里,一个红衣的男子此刻狠命地往自己口中灌酒。桌上,一溜空空的酒瓶。 人说,酒能解千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是越喝越清醒?他好想醉,好想,好想,醉了,就能暂时忘记一切。 第13章 趁虚而入 “溯表哥。”一个女子惊喜的欢呼传来,正巧路过的云水伊发现了正在酒肆里的云溯,那红色的身影,无论在哪,都是亮点啊。 “走,走开……我……还没醉呢!”云溯很讨厌现在有人来打扰他。 可云水伊就是没后退,走到云溯面前,用自己认为最甜美的声音说:“溯表哥,何必在这买醉呢?回去不是更好,那里的酒可比这要好上百倍。” “那,那里的酒能让我醉吗?”云溯急切地问道。不知怎么的,他就记得一句话,“无论她过去是谁,现在开始,她就是朕的秦妃。”她是秦妃了,是他最敬爱的哥哥的女人,是他的嫂子,他的心,好痛,都痛到抽搐了。 “那当然,一瓶就醉。”云水伊说。 “那……那好,快……快带我去。” “恩。”云水伊拉起云溯的手向外走去。 “酒,酒在哪呢?”云溯踉跄着脚步跟云水伊来到云府,她还算聪明,这个样子的云溯可不能回宫,当然,她家也不行,毕竟,她好是个待嫁的女子,怎可以随随便便地带男子回家?就算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云溯也不可以。 关伯看到一身酒气的云溯被云水伊带回来,不由大惊,云溯一向很冷静,就算喝酒也绝不会醉成这样,看到云水伊在旁边,他是下意识地排斥的,可这次,是她把云溯带回来的,他也不好意思去赶人,只能跟在后面看着她把云溯扶到后院,虽然云溯已经封王,可他的封地在很远的地方,而且,他一直协助着皇帝处理事物,有时候,还要半夜三更地起来,所以,为了方便,皇上便在宫中为他择了一处居所,作为他休息的地方,本来,皇上还是想在宫外给他建一所府邸的,可是,云溯说,反正建了也不长去住,再说,还有云府在,就不需要另寻了,所以,建王府这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云水伊扶着云溯来到后院,好容易将他扶入房内。 “酒……酒呢……”云溯叫着。 云水伊立刻摆出了当家主母的派头,指挥着在一旁的下人。 “你,去给王爷弄水。” “你,去弄碗醒酒汤来。” “你,去打发外面那个酒肆的酒保,把钱付给他。” …… 关伯很不乐意地看着云水伊指手画脚的样子,可,看她现在做的可都是帮着云溯,他也不好说什么。 云水伊支开下人们,满心欢喜地想要和云溯独处一会,可,斜眼一看,还站着个碍眼的关伯,怎么办呢?不支开关伯,她哪来和溯表哥独处的机会啊,眼珠一转,她笑着来到关伯面前。 “对了,关伯,还要麻烦您去叫个人去宫里通报声,溯表哥今天,怕是去不了了。” “可……王爷他……”关伯犹豫了。 “放心吧,关伯,这里有我。”云水伊急忙说,还顺带将关伯推出了门外,“去吧,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那好吧。”关伯匆匆跑开。 云水伊现在简直就是心花怒放,哇,居然可以和溯表哥单独在一起呢!想想就得兴奋好长时间。 “骗……你骗人,酒……酒呢?”云溯摇摇晃晃地来到云水伊面前,带着醉意说。 “等一会,就等一会,刚派人去拿了。”云水伊说道。 “好,就……就再……再等一会。”云溯的身体继续摇晃着,一不小心就要倒下,好正倒往云水伊所在的地方。 “啊,小心啊。”云水伊慌忙去推云溯,云溯又向另一个方向倒去,云水伊又跑到那个方向……结果…… “嘭”的一声,云水伊被云溯直直得压在了床上。 啊,好沉啊,云水伊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云溯,可是怎么也不行。 “你……”云溯突然定定地看着云水伊,“为什么……为什么你……你要骗……骗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此刻,云水伊只想把云溯推开,天啊,再这样下去,她快没气了。 可,下一秒,一个温热的,湿呼呼的东西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天,这下该换她来问了,溯表哥居然,居然在吻她,这,这是真的吗?她很努力地回吻着。 可是,很快,她火热的心就一下子被浇灭了。 “沫沫。不要……不要离开我。”含糊的话说出,云水伊更恨了,原来,只是她自做多情罢了,溯表哥,溯表哥只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小贱人,一想到她竟然要沦落为那个小贱人的提替身,她感到好委屈好委屈,鼻子一酸,她差点落下泪来,可很快就忍住了,替身又怎么样,只要我努力,溯表哥总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好,回到我身边的。”她这样想着,云溯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沫沫,紧紧地搂着他,她也紧紧地搂着云溯,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然后…… “溯……”云水伊紧紧反抱住云溯,鼓起自己的勇气第一次叫起了自己在心中不知叫了多少次的名字。 “沫沫……”云溯醉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关伯匆匆叫了侍卫去宫里打招呼,又急忙折回来,他可不放心让云水伊和云溯单独在一起。 果然,他一到门口,就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可是,他又不能出声让里面的人发现,不然,到时,说什么也不行,可,也不能就让他们这样下去啊,云水伊盯着溯王妃的野心早已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了,要是王爷真的那样的话,他可真不敢想后果,云水伊一进门,府上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关伯急得在外面直跺脚,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虽然云溯一直叫着沫沫引起云水伊很大的不满,可是,云水伊还是忍着没发怒,反正,不管之前如何,这次过后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也就不由得云溯翻脸了,那样,溯王妃的宝座就非她莫属了。 她暗暗地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门外,关伯的头顶都急得快冒烟了,要是就这样任由王爷下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急,急! 进,还是不进?在这个时候,是个很紧急的问题。 有谁可以来帮帮他啊,关伯在心底拼命呐喊着。再这样下去,他真要急晕了,他转过身,不忍再看,也不敢看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 “嘶”的一声,云水伊的纱衣被云溯撕破了,露出了里面纯白的里衣,云水伊陶醉在云溯的柔情中,不禁急呼起来:“溯,溯……”双手紧紧抱住云溯,可是,许是她叫得太过于柔媚了吧,云溯突然猛地推开了她。 云水伊不备,一下撞在床柱上,痛得尖叫起来:“啊!” 这一声尖叫,将醉梦中的云溯稍稍弄得清醒了些,他狠狠得甩了甩头,可,眼前还是有点模糊,天在转,地在摇,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酒肆里吗,可,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酒肆呢,好熟悉啊,他伸出手揉揉痛得厉害的头。 云水伊见云溯如此,不由微怒,为什么好好地突然推开她?看云溯的样子,也不是很清醒,她暂时将自己的疼痛放在一边,扭着纤腰,脸上露出柔美的微笑,不死心地靠到云溯身边,用自己认为最有魅惑力的声音轻唤道:“溯,怎么了?” 正头痛中的云溯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缓缓转过去,刚才,就在刚才,他记得的,是的,他记锝的,沫沫,沫沫来了,就在刚才呢,可,他为什么找不到她?他转过身,迷蒙的醉眼看到对面有个女子正站在他面前,是沫沫吗?他很希望是呢,可是,直觉告诉他那不是沫沫,不是…… “溯……”云水伊又上前了一步,云溯一向很冷静,这次,他喝醉了,真是难得的好机会呢?以前没有沫沫的时候,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反正,溯表哥谁也没看上,她自然就是王妃的不二人选,可沫沫的出现,却将这一切打乱了,云溯,竟然会因为那贱人喝得一塌糊涂,她想起来就气,她心里也明白,不除掉沫沫,那她若还想有朝一日能成为王妃,就是一点机会否没有了呢,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 背着身的关伯突然感觉里面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他刚在听到云水伊尖叫的同时还听到了什么东西撞到床柱的声音,会不会是王爷出了什么事啊,他的心更急了,想回头去看,又不敢。 “关伯。”这时,负责打水的两个丫头回来了,看到一向镇静的老管家正站在屋外一脸焦急的样子,两人对看一眼,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行了个礼,叫了一声。 正焦急中的关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侧目看到两个丫头打来了水,暗叫不好,怎么忘了这事,刚被云水伊派去的丫鬟小厮们也快回来了,他下意识地往房里一瞧,正看见云溯已经推开了云水伊,正闭着眼用手按着脑袋,而那云水伊正衣衫不整,又向着云溯靠近。 好机会,这下,可不能再让云水伊那个女人的奸计得逞了,他一把抢过两个小丫头手上的脸盆,临去时还不忘回头道:“你们两个就呆在这儿,不叫你们就不要进来。” “是!”两个丫头点头道,乖乖地呆在一边。 关伯这才急急向里面走去,他要阻止云水伊的诡计的得逞。 当他刚跨入房门的时候,云水伊离云溯只有几步之遥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故意装做“一不小心”得让脚底打滑,结果,手中的脸盆一下子翻了,冰凉的水全洒在了云溯的身上。 “啊!溯表哥,你没事吧?”云水伊见此大呼起来,顾不得自己衣衫凌乱忙跑过去,想为云溯擦拭,可是,关伯又插了进来,挡在了她的面前,帮云溯擦拭:“王爷,您没事吧,看我这老骨头,真没用,端个水也会这样。”说完便回头说:“表小姐,王爷由老奴来照顾就行了,您还是回去吧。” 和蔼的笑容,可亲的态度,可,语气里透出的却是不容置否,见云水伊还在那边磨磨蹭蹭着不想走,便说道:“表小姐也得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下。” “你……”云水伊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可她还是不想走:“我照顾表哥也不行吗?” “你最好赶快给本王离开这!”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是云溯。冷水泼到他身上,让他清醒了不少,想起刚才的事情,他不由一阵恼怒,自己居然会醉倒,居然还认错了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冷静如他,则么会成了那样可,该死的,那个云水伊居然不推开他,还敢冒充沫沫,云溯眼里冒着怒火,云水伊看了浑身打了个寒战。 “溯表哥。”云水伊不甘心地喊着,大大的眼里满是不信,明明,刚刚还是那么温柔的人,就因为,就因为知道了她不是林沫吗? 云溯没搭理她,见她还不走,转身就走,临了还抛下一句话:“关伯,以后,云水伊不得踏入云府一步。” “是。”关伯很乐意地应着。 云水伊顿时呆在原地,怎么会,怎么可以,溯,为什么这样对我? “说,为什么瞒着我。”冥麟宫里,云娜正承受着云溯的怒火,呜呜,她也很无辜的啦,沫沫不让她说嘛,怎么说她也是未来嫂嫂的最佳人选,她怎么可以得罪她啊,老人说,枕边风很容易吹的,她要不照做的话,谁知道沫沫以后会怎么整她啊。不过,沫沫现在是真的成了嫂嫂了,只不过,换了她另一个哥哥。她也很郁闷啊,怎么说换就换啊,开始她还以为沫沫和老哥只是闹了什么别扭呢,谁知道,谁知道,最后居然会是这样啊,沫沫,就要被封为秦妃了,本来,她以为她是溯王妃的呢,唉,怎么办呢,两个都是哥哥,两个都对她很好,她该怎么做呢? “这个,这个……”云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躲进宫里就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是吧。”云溯道,“而你,就是掩护她进宫的,什么被人绑架啊,根本只是借口,想离开我才是真的。” “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啊,我是瞒着你,可是,我也是碰巧才见到沫沫的啊,而且,而且,沫沫被绑架这个事的确是真的。”云娜急急辩解。 “那为什么你找到她却不来告诉我?”云溯说道,他的眼中带着痛楚。 “我……”我有啊,只不过,那只是暗示而已,云娜感到很委屈,眼睛酸酸的。她想说,可是,现在正在气头上的云溯会听得进去吗?在他看来,自己只是狡辩而已,她也很想帮帮云溯,可是,两边都是哥哥呢,而且都是两个深情的人,一旦真的陷进去了,就是很抽身退出的那种。据说,翼哥哥为什么后宫空虚,就是因为一个女子,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在民间偶遇的一个女子,当年,他为了救那个女子,不惜以身犯险,才保住了那个女子的命,而翼哥哥,便重病在床,而那女子,后来,居然还另嫁他人,刚刚大病初愈的翼哥哥于是又再次病倒,等他再次好了后,他便再也不能像常人那样了,动不动就生病,身体虚弱极了。皇后,也只是翼哥哥为堵住流言而娶的。而老哥呢?母亲的事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他发过誓,今生今世,只娶自己爱的人,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谁也没娶,现在,好容易他喜欢上了沫沫,却没想到,沫沫就要成为皇帝的妃了,于亲,沫沫就要算是他的嫂嫂了,于公呢,沫沫嫁的是皇帝,而臣子,怎么可以和君王夺妃呢? 沫沫看着翼为她忙前忙后的,他待她真的很好呢,尽管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他还是强制地要求她继续躺在床上好几天,而且天天亲自喂她一日三餐以及那个苦苦的药,唉,为什么云溯那个死变态就不能对她这么好呢,那天,那天晚上居然差点就掐死她。 “络络,怎么样,这点心是我命御膳房特意做的。”看着沫沫吃下他递过去的点心,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多年以前,也有一个女子是这样的呢。 第14章 得罪沫沫的后果 “不错,很好吃啊。”沫沫回报给翼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实话,当她知道翼就是她天天在骂的那个病怏怏的皇帝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人说,帝王喜怒无常,她以前说了他那么多坏话,他一定会报复她的拉,可是,很出乎她的意料,他非但没有惩罚她,还对她很呵护。 “在想什么?”翼又给沫沫喂了块点心,看到沫沫走神的样子,问道。 “在想,我以前那样骂你,你怎么没有生气?”沫沫咽下点心,很老实地说道。 “我该生气吗?”翼感到很好笑,是啊,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生气呢。 “可……”沫沫还想说什么,却进来了一个太监,在翼耳边嘀咕了一会,翼的脸色立刻一变,打断沫沫的话:“络络,我想,我先要去处理些事情,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了。”他很歉然地说。 “没事,你去忙吧。”沫沫说。 他真的对她很好呢,在她面前从不称朕,沫沫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沫沫。”当沫沫正无聊地数窗子上有几个窗格时,一个惊喜的叫声将她吓了一大跳。 “云娜?”当看清来人的时候,沫沫脱口而出。 “看到我高兴吧。”云娜笑咪咪地说。 “高兴?”沫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问道。 觉察到有些不一样的气氛,云娜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凉飕飕。沫沫的眼神,好恐怖。 “我正想找你呢?”沫沫笑得有些阴险。云娜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呵呵。”她干笑着,看沫沫越靠越近,不由自主地后退。沫沫现在的样子,好恐怖。 “现在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了吧。”沫沫伸出自己的右手捏成拳头,呼地吹了一下,威胁地看着云娜。 “沫沫,我……我……”云娜很心虚地看着沫沫,步步后退,早知道来了是这样的后果,可她也不能不来啊,她得问清楚沫沫跟老哥到底怎么了,虽然说两个都是她哥哥,可是,私底下,她还是偏向云溯比较多一点,毕竟,云溯和她是同一个娘啊。于是,为了她的亲亲老哥,她今天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我知道是我不对啦,原谅我行不?”云娜用很诚挚的目光看着沫沫。是的,要真诚,真诚,云娜拼命地装出真诚的样子。她知道,沫沫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好好道歉,今天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原谅?你还好意思让我原谅你?”沫沫差点没气晕过去,“你知不知道那天有多吓人?” “我……”云娜只能干笑着,话说,祸从口出啊,沫沫正在气头上,最后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真想什么时候我也那样来吓你一下。”沫沫没好气地说着。 “沫沫,你……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只是来看你,然后一时兴起……”云娜见沫沫脸色急剧变化,天哪,她不会是认为她是为了帮她老哥吧,那天,真的,她真的只是想吓吓沫沫,在她记忆中,沫沫一直都是很坚强很开朗的一个人,而且,也不拘小格,一般女孩子怕的毛毛虫之类的,她根本就不怕,还敢把它们抓来玩呢?那天本来只是单纯地去看沫沫的,可一时起兴,就想来吓吓她,她还没见过沫沫惊慌的样子是怎么样的呢? “看看?看人你需要弄成那样?”沫沫很狐疑地看着云娜,眼神里透露的分明是威胁的气息,仿佛在说,最好给我乖乖地说实话,不然…… “我真的只是来看你而已,只是为什么会弄成那个样子,我……我也不知道啊。”云娜急急辩解着。好吧,她承认,那个面具是有点恐怖拉。记得当初她第一次拿到那个面具时,也被吓了一跳呢,而且,那还是在白天,突然间,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那么丝愧疚。 “真的?“沫沫很不放心地再追问了一遍,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再说那晚虽然是把她吓得够呛,可是,毕竟她还是好好地站在这儿,再加上事情也过去了几天了,虽然说在刚发现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是云娜时,她是有一点想整死云娜的冲动,可是,现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可是,也不能这么白白地被她吓了去啊,不给她点教训,谁知道下次她什么时候再搞个比这更恐怖的事,到时候,她可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吓死,真的,那天,如果云娜再这么近一步的话,她就真的会晕过去了,再怎么大胆的人也是有极限的。 “真的真的,好沫沫,就原谅我这次了,好吧?”云娜用她最无辜纯净的眼神来博取沫沫的同情,沫沫可是吃软不吃硬的。 “原谅你,可以。”云娜本以为要等好长时间沫沫才会有反应,可没想到沫沫居然就这么同意了,欣喜之中又带着些须诧异,可,谁还管那诧异啊,最重要的是,沫沫,原谅她了。 可,就在云娜暗自庆幸的时候,沫沫突然又贼贼得一笑,只看得云娜背后阴风正正,心里暗想着,自己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件事。”沫沫笑得灿烂,可在某人眼里,这灿烂的笑,怎么越看越奸诈啊。 “三件事?是怎么样的三件啊。”云娜问道,她可得问清楚,以免到时被人坑了,还得忍气吞声,沫沫整人的手段,那可是绝对不在她之下啊。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这三件事,绝对在你的能力范围内。”沫沫说道。 “真……真的?”云娜不放心地又问了遍,那就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嘛。 “恩。”沫沫点了点头。 “那,那是哪三件?” “现在一时也想不到,以后再说吧!” 后悔,绝对的后悔,云娜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天哪,这不存心不让她过好日子吗?以后再说,这就说明她每天都得保持警惕,以免到时不知道什么情况,被人给耍了。现在,她真是欲哭无泪呢。 不过,伤心归伤心了,云娜可没忘记今天来看沫沫的真实目的。她老哥的幸福可就寄托在她的身上呢。 “沫沫……沫沫……”可,就在云娜刚打算问的时候,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娜娜,你怎么会在这儿?”是翼。虽然沫沫就住在他的竹轩里,可是,他还是有种她随时会离开他的感觉,他,有点害怕要是她会离开,这么多年了,沫沫,还是除了那个人之外唯一能打动他的人呢,虽然,对于那个人的离开,她当年,也狠过,怨过,可是,他还是一直没法忘记那个人,他忘不了那个人纯真的笑容,忘不了那个人清脆的笑声,也忘不了那个人对他的好,尽管,那个人最终舍他而去,可是,他还是忘不了和那个人的一切呢,所以,宫中才有了现在这座竹院。而沫沫,她,跟那个人很像呢,真的很像,所以,尽管,那天晚上,他觉察出了云溯和沫沫之间的不对劲,他也没深加追究,甚至,甚至还对云溯说了他要封沫沫为秦妃,当时,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呢,原本以为他只是对沫沫只是一般的好奇而已,可是,在看到沫沫被云溯弄伤的时候,他的心,为何竟然会有些痛? “皇……皇帝哥哥。”翼毫无预兆地进来,差点把云娜吓个半死,她暗地里庆幸着幸好自己想说的话没被皇帝哥哥听到,虽然她还不确定皇帝哥哥对沫沫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皇帝哥哥毕竟是皇帝呢,要是听到了她刚想说的话,那后果就难以想象了。她擦擦额上的冷汗,转身甜甜一笑:“我来看看未来的嫂子啊。” “呵呵。”云翼轻笑起来,不过随即有转为严肃,“不要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该罚的,还是少不了的,朕命你,在沫沫正式妃前就在藏书阁里把《国史》重头到尾抄十便。” “什……什么?十遍?”云娜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要不要去看一下太医。她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云翼,似乎在确定云翼有没有在开玩笑。可是,云翼却是一脸严肃地回瞪着她。 “不是吧!”云娜一声惨叫,“抄……抄十遍《国史》?天哪,皇帝哥哥,你还是直接把我的手给废了比较爽快!”云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云翼,脑海里浮现出那整整一叠的《国史》。 可,云翼却说:“是的。”然后转身就对沫沫温柔的说:“云娜一向如此调皮,你不会怨我就这么惩罚她显得太轻了吧?” “天……天哪,皇帝哥哥……”云娜显然已经被云翼的样子吓到了,用手指着云翼,脸上的受惊程度绝对不亚于听带让她抄几十编《国史》一样。皇帝哥哥,居然也会有那么温柔的时刻?虽然之前可能是因为一直病着的关系吧,对人说话总是很温和的样子,可是,他的语调里绝对没有现在的温柔,他的语调里透出的,是——疼爱。这是自云娜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而且,而且,皇帝哥哥在沫沫面前,居然,居然不称朕,而称我,难道,皇帝哥哥是真的喜欢上了沫沫?可,沫沫和皇帝哥哥认识才多久啊,虽然也听过一些一见钟情的例子,可是,皇帝哥哥应该不属于这一种吧。要不然,为什么宫中盛传皇帝哥哥是因为忘不了一个女人而除了皇后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妃嫔呢?既然能为一个女人,据说还是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做到这样,又怎么还会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可,眼前皇帝哥哥的样子……唉,想不通,真想不通。 “不会,当然不会,哥哥疼爱自己的妹妹是应该的嘛。”沫沫在云翼面前故意装做跟大度的样子说,可背后却趁云翼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向云娜吐舌头,眼里闪着得意。 “怎么,还不走?”云翼转向云娜,看她还杵在那,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和沫沫在一起的时候,对于有别人在场,是他最反感的,尤其是和云溯有关的人,沫沫和云溯的关系绝不简单,也许,他真的应该派人去好好查查他们的关系了,他,不想失去沫沫,可,他最亲的兄弟——云溯,却老是给他一种随时会抢走沫沫的感觉,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云娜跟沫沫瞪了好长时间的眼睛,眼睛都酸了,果然是,有了老婆,忘了——妹妹!她气呼呼得一跺脚,转身离开。可是,沫沫似乎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在后面对着她喊着:“娜娜,那个,罚抄的《国史》什么时候可以好呢?” 可是,云娜却没回应,只是过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了“砰”的一声关门声,沫沫和云翼相视而笑。看来,云娜是真的有些气坏了,居然拿竹院无辜的门出气。 “怎么样,身体好多了?”云翼宠溺地看着沫沫,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是上天为了弥补过去对他的不公而特意送来的,不然,为何,她能走近他禁闭已久的内心,弥补他的那么多年的空虚? 第15章 要封妃? “恩,好多了,不过,娜娜是不会好的了,起码在这几天里。”沫沫看着窗外,心情好了很多,嘴上挂起了浅笑。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 “真的好了吗?那么就好好养足精神过几天参加你的封妃大典吧。”云翼看着沫沫,是她,让他放下了疑人的戒心;是她,让他不再孤独;是她,让他这么多年后,还能像当年那样开怀地笑…… “什……什么?”沫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封妃大典?她现在正值青春年少呢,绝对相信自己的听力是很正常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云翼在开玩笑。“翼,不要老想着法子让我开心了,我已经没事情了,你看。”沫沫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特意在云翼面前转了几个圈。 “你认为我是在想着法子逗你开心?”翼听到这句话,本来茶色的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自己对她,可是真心的,难道她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他强压着自己的怒气,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是想封她为后的,可是,他已经有了一个皇后,皇后的家族对南临贡献巨大,而且势力庞大,关系复杂,盘亘交错,如果盲目废后,只怕会引起朝廷混乱,使外敌有机可乘,再说,自皇后进宫以来,也没犯什么错误,他从不在她的寝宫留宿,她也没说什么,他对皇后,心里也闪过那么一丝的歉意,所以,他只能封她为妃,他唯一想要好好爱的妃。 “不是吗?封妃诶,我怎么可能啊。”沫沫很夸张地指着自己。 “难道你忘了我对你说过我要封你为秦妃?”云翼看到沫沫的反应有些不满地说,天下有那么多的女人争着要成为他的妃子,可,为什么,在她看来,自己要封她为妃好象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一样? “还以为你只不过个开个玩笑而已。”看到云翼的眼神,沫沫的声音不知不觉就低了下去。 “朕没有开玩笑!”云翼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这个女人,是假装糊涂还是她真的是后知后觉的那一种?难道在她看来,自己封妃只是个玩笑?他觉得有必要要好好地强调一下了,皇帝封妃,况且又是他这个整个后宫就一个皇后的皇帝,岂是一件随便的事? “你……”沫沫被云翼眼中流露出的认真惊呆了,一直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身为皇帝,自是后宫佳丽无数,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他怎么会看上自己?可是,他此刻说的又是那么认真,甚至,将自己称为朕,以前,他一直是称我的啊。 “可以,可以让我想想吗?”无法面对他认真的眼神,沫沫将自己的头偏向一边,她怕自己会因为感动而答应,尤其是现在的她,云翼那么多天来温柔的呵护,细心的照顾,她也不是没感觉的,只是,她的心中早已深深印上了一个红色的身影,那个红衣的变态男。 “好,朕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朕希望可以听到一个让朕满意的答案。”云翼狠狠心,故做严厉,不然,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考虑到什么时候,他不是没看见刚刚她眼中的挣扎,可他故意将它忽略,他不想往哪个方向想,他怕那是真的,他怕她会因为那个离开她。 “不过,这个秦妃,你是当定了。”离去前,云翼留下了这句话。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下她。 “什……什么?”等云翼离开好一会后,沫沫才反应过来,什么叫这个秦妃她是当定了啊,那还给她两天时间考虑干吗,难道让她考虑成为秦妃后怎么伺候他,当个乖乖的妃子吗? “去你的死云翼。”沫沫随手拿起附近的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朝门外扔过去。 “砰”的一声,清脆的瓷碎声在院子里响起。 还没走远的云翼听到后面的暴怒声和瓷碎声,嘴角不觉上扬,看来,她的身体的确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也应该叫宫里的嬷嬷来教教她一些基本礼仪了。 第16章 封妃 “这,这都是干什么啊。”一大早,沫沫刚起来就看见在她的宫外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群太监,宫女,且每个人的手上还或多或少地拿着些东西,她刚一出现在门口,就有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老太监上前向她行礼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说着他眼神示意身后跪着的太监宫女们将东西拿进去。哦,忘了说了,就在那天云翼走后的那天晚上,沫沫就被人带到了晚情宫住。 太监宫女们一个一个地自沫沫身边经过,沫沫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那些东西,凌罗绸缎,金银珠宝,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她不由惊叹道,真不愧是皇宫,真是要什么就有什么,随便拿出一样东西就可以让一户平常的人家安安逸逸地过上好几年丰衣足食的生活了。哎,人与人的差别,就是这么大啊,有的人一出生就要什么有什么,但有的人却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可以。可,等等,刚刚那老太监叫她什么?娘娘?谁是娘娘?还有,这些宫女太监拿了这么多的东西到里面去干吗?这里,现在好象是她住的地方吧? 沫沫将正在一旁微笑着看着那些宫女太监们忙碌的老太监,她认得他,他就是经常在云翼身边的那个老太监啊,上次云翼叫他什么来着?好象是卓公公吧。 “卓公公,这,这是干什么,干吗拿那么多东西到里面?”沫沫问道。 “回娘娘,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啊,皇上登基那么多年了,后宫内就只有一个皇后娘娘,现在,皇上终于又决定纳妃了,娘娘,看吧,皇上还真是疼您呢,这么多东西,就算是皇后娘娘,也都没得到过呢……”卓公公一脸谄媚地看着沫沫。 沫沫最讨厌像卓公公这样谄媚逢迎的家伙了,要不是看在他的年纪好歹也大了,外加上要问他几个问题,相信她现在早就转身走人了,在她的观念里,谄媚的家伙一向只会想到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做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来。因此,她不耐烦地打断卓公公的奉承:“娘娘,什么娘娘,这里并没有什么娘娘,所以卓公公您一定是搞错了。"虽然她是很讨厌卓公公,可是,她还是用了一个您字。” “这是皇上特意下旨命奴才前去国库中取来的赏赐给娘娘的东西,老奴怎么会弄错呢?”卓公公不解地看着沫沫,在他眼里,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可眼前这个秦妃娘娘却好象对皇上的赏赐没什么感觉,甚至,甚至好象还有些排斥,皇上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吗,怪不得以前对那些宫内的女子也没多大兴趣了,她们就是太柔顺了,什么都按照皇上的喜好。这次,他记住了,他相信,这个宝贵的情报肯定能给他带来不少好处。 沫沫最讨厌像卓公公这样谄媚逢迎的家伙了,要不是看在他的年纪好歹也大了,外加上要问他几个问题,相信她现在早就转身走人了,在她的观念里,谄媚的家伙一向只会想到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做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来。因此,她不耐烦地打断卓公公的奉承:“娘娘,什么娘娘,这里并没有什么娘娘,所以卓公公您一定是搞错了。”虽然她是很讨厌卓公公,可是,她还是用了一个您字。 “这是皇上特意下旨命奴才前去国库中取来的赏赐给娘娘的东西,老奴怎么会弄错呢?”卓公公不解地看着沫沫,在他眼里,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可眼前这个秦妃娘娘却好象对皇上的赏赐没什么感觉,甚至,甚至好象还有些排斥,皇上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吗,怪不得以前对那些宫内的女子也没多大兴趣了,她们就是太柔顺了,什么都按照皇上的喜好。这次,他记住了,他相信,这个宝贵的情报肯定能给他带来不少好处。 “肯定是弄错了。”沫沫说道,接着,玉指一指,“快叫里面那些人把刚拿进来的东西都给送到它该去的地方,这里可没什么娘娘。”沫沫大声地对着低着头的卓公公说着,丝毫没有察觉有一片阴影罩在了她的身上。卓公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干脆就一直低着头,虽然说皇上还没正式封妃,可,按照皇上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宠爱程度,想来离那天也不远了。 “朕想朕还没老到会将自己的赏赐弄错地方的地步。”沫沫的身后,传来云翼低沉的嗓音,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快,本来,他大可只派人将这些东西送来晚情宫就行了。可他该死的就是没法忘记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她居然敢几次怀疑他要封她为妃的动机。想想他也有好几天没见过这丫头了,这次,他偷偷地来到她刚搬进去的晚情宫,想看看她看到他赏赐给她的东西后会不会有惊喜的表情,可,可谁知,她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竟然还想把这些赏赐的东西退回去!!! “云……皇上。”沫沫一转头就看见云翼正铁青着脸,他,好象生气了。而卓公公,则是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地上喊着:“奴才拜见皇上。” “哼。”云翼轻哼一声,大步走入晚情宫,里面,刚刚将那些东西拿来的宫女太监们正忙碌着把那些东西放好,一见皇上进来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规规矩矩地站好叫道:“奴才(奴婢)拜见皇上。” 沫沫也跟着走了进来,看着云翼的样子,什么也不敢说,她不是不知道云翼对她的好,只是,她真的,真的无法回报他什么。 云翼静静地坐着,卓公公早就使眼色将屋内的宫女太监们叫走了。 屋内,空气,紧绷着,仿佛随时都会绷断。 沫沫试探着叫了声:“皇上。”两人已经沉默了好一会了,云翼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沫沫,看得沫沫浑身难受,就好象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可,云翼没理会她,还是一直看着她。 “云翼?”沫沫又叫道。 可,依旧是老样子。 算了,我是败给你了,沫沫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天哪,还是皇帝呢,怎么那么小孩子气啊:“翼,这下总可以了吧?” “以后就叫我翼。”云翼说道。 “好好好,那以后就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就叫你翼好不好?”沫沫用商量的语气说着,她还不想那么快就死呢,她可是见过那个在宫内人人称颂的温柔善良的贤淑大方的所谓的皇后娘娘的,那个皇后,才没她表面上装的那么好呢,虽然,云翼在宫内就立了一个皇后没其他的妃子,在外人看来,他们的感情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是,据她这些天来的观察,云翼和皇后的关系可没传说中的那么好,要不,为什么在她面前,云翼从来没提起过皇后,而且,晚上,他几乎都不去皇后那,要是让皇后听到了自己管云翼叫翼的话,她相信,很快,她就会去阎王那报道了,她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早早地走啊。 “朕准你在有其他人的时候也这么叫。”云翼这么说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故意加重了“其他人”这三个字。 云翼的一句话让沫沫的笑一下僵住了,天哪,要真这么叫了,她还活得久吗?皇后不把她大卸八块才怪。 她哭丧着脸看着云翼,可云翼似乎会读心术般知道她要讲什么一样说:“不准说不。”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他不是不知道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沫沫将要面对的一切,可是,他相信,现在的他,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沫沫,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沫沫一下。任何敢打沫沫主意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沫沫愤愤得看着他:“为什么不准说不?”她敢打赌,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的。 “你是我的妃子,叫我翼有什么不对吗?”云翼笑笑说。 “可我并不是你的妃子,我是秦络络,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而已。”沫沫说着。 “你是我的妃子。”云翼一把抓住沫沫将她搂到怀里,坚定地说,“你是我的妃子,我的秦妃。” “不,不是。”沫沫挣扎着说道,她不要留在这里,她不属于这里啊,她总是要走的,她还有别的事情呢,她要找到那个神秘的老爷爷说的血玉镯的主人…… “明天开始,我会派人来教你到时候该做什么,你的封妃仪式就在三天后举行。”云翼不顾沫沫的挣扎和反对,说道,沫沫被固定在他的胸前,动弹不得。 晚情宫外,一个娇小的身影匆匆离去。 “什么?这么快?三天后?他还真是心急呢。”云水伊在皇后耳边耳语几句后,皇后也顾不得维护自己的形象了,一下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皇后,那您打算怎么办?”云水伊趁机在皇后耳边煽风点火,林沫。我云水伊跟你是誓不两立,枉溯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这样对他。云水伊又想起了那天她碰到云溯的情形,一向以冷静著称的云溯竟然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不知所以,她本来想趁着云溯大醉之时将生米煮成熟饭,为了云溯,她连女儿家的矜持都抛到一边了,甚至,甚至还不顾廉耻地主动送上门,就算明知云溯只是将她当做替身她也认了,没办法,谁叫她是爱惨了云溯呢? “林沫,哀家本来还想放你一马的,可现在,看来,也由不得哀家了。”皇后咬着牙说道。 第17章 夜遇 “皇上,此刻立妃甚为不妥。”早朝之时,当云翼提出三天后立妃后云溯立刻出来反对。一旁附和的还有一些守旧的大臣们。 “据臣弟所知,现有不少来自敌国的探子和刺客正隐伏于国都内,按照我南临传统,君王立妃势必要带着新封的妃游城,臣弟担心到时只怕会对皇上不利。”云溯尽量抑制自己的声音,不让人听出一丝异样,天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有多难受?皇兄,真的要立她为妃了,那么,她真的答应了吗? “皇上,溯王爷所言甚是,还请皇上三思。”一旁的大臣们纷纷附和着。 “况且,臣听说,这个秦姑娘是突然出现在宫内的,没人知道她的底细,臣恐怕,臣恐怕这其中是否会有什么其他的隐情。”说话的是丞相,他是皇后的父亲,一向与云溯不合,老是与云溯作对。然,当年,他也不会竭力阻止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但是,他这次却站在了云溯这边,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据说皇上十分宠爱那个女子,而且他的女儿皇后这么多年又一无所出,一旦这个女子封妃且又诞下龙子的话,毫无疑问,肯定被立为太子,那么,到时,他女儿的皇后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他女儿的皇后之位被撤去,那么,他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所以,为了防患未然,他是绝对要阻止皇上立妃的。 但同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次云溯会反对皇上立妃,皇上立妃对他跟他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啊。可是,不想了,云溯这样做,好歹也算是在帮助他。 “有刺客?难道我南临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至于丞相所说的身份问题,莫非丞相知道些什么?”云翼别有深意地看了丞相一眼,丞相背上顿时起了一股寒意,不知道怎么的,虽然皇上看起来就病怏怏的,以前基本上是他说什么皇上就同意什么,可这几年来,皇上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让他心悸好久,他感到,皇上,已经不在他的掌控内了。“尔等无须多说,朕已决定,三天后举行封妃典礼,溯,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朕不想在大典那天发生任何意外。”说罢,云翼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帮大臣们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晚情宫,深夜,值夜的侍卫刚刚走过,便自里面闪出一个人影来,鬼鬼祟祟地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轻手轻脚得走着。生怕惊动了什么人似的。 没错,你猜对了,她,正是沫沫。云翼白天刚派了人来跟她说已经确定三天后就举行封妃大典了,还送不少来到时必须的衣服和首饰。并且,在那之后,就很快来了几个麽麽,开始教导她带时应该怎么做,还有,成为妃子后她应该做些什么。她好容易忍受了整整一个下午,才从那些麽麽的手里逃出生天。本来,她就没想过做云翼的妃子,虽然,云翼对她的感情,她也知道,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她也只能对不起云翼了。 想着想着,冷不防,她就撞上了一个人,她差点就吓得叫起来。可是,那个她撞到的人一下子伸出手捂在她嘴上。 “沫沫。”熟悉的嗓音传来,沫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云溯,三更半夜得,他跑这来干什么?男子是不得随意闯入后宫的啊。沫沫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可思议得看着云溯。大大的眼睛,映照出那在月光下依旧火红的身影。 云溯一把将沫沫搂进怀里,那淡淡的熟悉的檀香味传来,沫沫突然想哭,可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这样,她怕自己会坚持不住,她怕自己会回到云溯身边,放弃寻找血玉镯,放弃寻找那个和她约定今生的人,她会不计一切……哪怕是会因此,失去生命。所以,她紧咬着牙,不说一句话。 这段日子以来,她想得很清楚,她恐怕是真的喜欢上云溯了,小宫女的事,一直都只是她来麻痹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沫沫……”云溯紧紧地搂着沫沫,,就好象搂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般,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一声一声得叫着沫沫的名字。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都贪恋着对方的怀抱,沫沫感觉自己的心正在动摇着,一阵冷风吹来,沫沫猛得打了个激灵,一下清醒过来,不,不可以这样,她用力地挣扎起来,想要离开云溯的怀抱,可是,任她如何挣扎,云溯就是不肯放手,而且,把她抱得越来越紧,似乎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那个小小的包裹,也连带着夹在了两人的中间。 “溯……溯王爷……”沫沫强迫着自己不看云溯,故意冷着声音说道,“请溯王爷放开奴婢。”她刻意地强调了奴婢这两个字。 “沫沫……”云溯不解得看着沫沫,但怀中的女子却瞥开头不看她,他感到一阵心痛,低沉着声音说道:“沫沫,到现在,你还不肯认我吗?” 争 “奴婢自小长在乡下,又是新近入宫,怎么会认识溯王爷?想必溯王爷是将奴婢认做他人了。”沫沫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认我?我知道你就是沫沫,是不是,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为什么你要装做不认识我?”云溯的眼里带着哀色,沫沫也是喜欢他的,不是吗?不然,刚刚他也不会看到当他将沫沫搂入怀里时她脸上的茫然,和她刚刚乖乖得缩在他怀里的样子,还有,她说出自己不是沫沫时候脸上闪过的一丝挣扎。一定,一定是有人对她说了些什么,让她对他造成了误解才会这样的,他发誓,要是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一定,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他想着,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但一转想沫沫,眼里又是一片温柔。 “溯王爷,您真得认错人了,奴婢,奴婢真得不是您要找的人。”沫沫说着,想要离开,“夜深了,奴婢要回房了,奴婢告退。” 刚刚对话间,云溯不知不觉就放开了沫沫,沫沫离开云溯的怀抱,猛得,一股寒意袭来,云溯的怀抱,真的,真的,好温暖,如果,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离开,可是,那样,可以吗?鼻子突然有些酸酸的,眼泪,充满了眼眶,可是,不能哭,不能哭啊,她转身想要离开。 离开了云溯的怀抱,她感到好冷好冷。 可是,还没等她走多远,她就被一股大劲带回了云溯的怀抱。 顿时,云溯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你哭了。”云溯说着伸出右手,轻轻为沫沫拭去眼角的泪,沫沫才感到,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还是控制不住地流泪了。 “你就是沫沫。”他一再地重复着这句话,眼里透着坚定。 “不……不是。”她还是否认着。突然,她看到云溯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居然在笑。 “如果……你不是,那么,这是什么?”云溯自沫沫怀中拿出她一直紧紧抱着的小包裹,“不要跟我说,你还有半夜拿着一只包裹乱逛的嗜好。” “这个……这个”沫沫一下子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云溯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包裹。 “你是不想做皇兄的妃子,所以想要逃出去?”云溯将沫沫的头转过来,要她和他面对面。沫沫是他的,不管如何,就算她讨厌他,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沫沫沉默着。 “沫沫,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云溯把头埋在沫沫右肩,贪婪地吸取着只属于她的香味。 他们不知道,此刻,就在刚刚,一个黑影飞速地离开。 “离开这里?”沫沫看着云溯,她有些动摇了,本来,她就是喜欢他的啊。 “是的,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云溯轻轻吻上沫沫。 沫沫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全身无力,只能紧紧地回抱住云溯,以免自己会倒下去。 “呵呵……”云溯轻轻笑着,她终于承认她是沫沫了呢。他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自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是云翼。 沫沫一下子反应过来,天哪,她刚刚干了什么?她想要推开云溯,可云溯却将她搂得紧紧地,固执地不肯放手。 “皇上。”云溯恭敬地喊了声。 “哼,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云翼瞪着云溯,“你们这个样子是在干什么?络络,还不快给朕过来?” 有生以来,早云翼面前,云溯第一次这样固执地不肯放手,云翼,是他此生最尊敬的人,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云翼的意愿,可是这次,他是真的不要放手,不是不想,是不愿。他对沫沫,早就已经情根深种,要他,怎么放?可是,怀里的人儿,却是很不安分地挣扎着,她想挣开他的怀抱,回到云翼身边?不,他绝不允许!哪怕,她会恨他一辈子!他不由加紧了手上的力度。 “皇上,前面出了什么事?”自云翼身后,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是皇后。她一身盛装,仿佛刚从某个宴会上回来。 “皇后,你来了?”云翼转身看想皇后,眼里含着探究的味道。虽然,她贵为皇后,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也应该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给世人看的摆设罢了,在他的心中,完全没有他,更何况,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那个人吧。所以,那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很默契地配合着,可是,今天,皇后突然就来找他,说是三天后就封妃了,她还没见过那个未来的秦妃,很说不过去,怎么也要来看看秦妃。他觉得很有理,也就陪着一起过来了。可是,没想到,却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上次经过云娜那一闹,他就感到云溯和络络之间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宁愿相信络络说的,也真的希望她和云溯真的只是如她所说那般,根本就不认识,可是,现在,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她和云溯,或许,真的是很早就认识了,只是后来出了什么不知道的原因,就分开了,而且,络络还进了宫。 云溯,是他最疼爱的弟弟,而且,那么多年来,他也尽心地在帮助他,不然,要是光凭他一个人,他想,至今,大权也还是在丞相的手里。他看得出来,云溯对络络是真心的,他也很想成全他们,因为,他曾经,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可是,他真的,真的放不了手啊,原以为,在那之后,他的心扉就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开,可,没想到,几年后,络络,她就这么冷不防地闯进了他的心里,原以为,除了那个人之外,他就不会再喜欢别的人,可是,络络让他改变了主意,所以,所以,他才那么快,那么急得要封她为妃,她给他的感觉总是若即若离,仿佛只要他一不留神就会再也见不到她。 “溯,请你,请你放开我。”沫沫怎么也挣脱不出云溯的怀抱,她看着云翼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生怕他会一怒之下惩罚云溯,毕竟,他是皇帝,而自己,则是他下令要封妃的女人,虽然,她还没正式被封妃,可是,在世人的眼中,她早已成了皇帝的女人,她是属于皇帝的,应该乖乖地待在宫里。好好地等待封妃大典的到来。可是,现在呢,她竟然就这样被云溯抱着,而且,还是在深更半夜,更何况,更何况,他们还被皇帝抓了个正着。 她真的很怕云翼一怒之下会对云溯做出什么事来。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沫沫?”云溯的眼里充满着喜悦,像是找回了一件失去多时的珍宝般。 “我是沫沫也好,是络络也好,溯,请你放手吧,我们,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沫沫违背着自己的心意说着。 “为什么?”云溯不解地看着沫沫,为什么,为什么好容易承认了自己就是沫沫,却还是要离开他?他看得出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啊。 “没有为什么,溯,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所以,请你放手吧。”沫沫转过头不看云溯。 第18章 协议 “溯王爷?”皇后缓步来到前面,很惊讶地看着紧紧搂着沫沫不肯放的云溯,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身上感到一阵微寒。那么多年了,自她进宫以来,她从未忘记过的那个男子此刻深情地望着的人,不是她,不是她,他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不仅夺走了她一直深爱的男人的爱,同时也带走了她名义上的丈夫的心,这,怎能让她不恨?让她不怨?她自问自己没做错过什么,可上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当年,是她的错吗?不是,不是啊。她强忍着自己的泪水。装做什么事也没有款款来到众人面前。 云翼正恼火地看着眼前两个人,这情景,仿佛就像是自己要活生生地将他们拆散一般。该死的云溯,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尤其是男人的忍耐限度,试问,有哪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依依不舍地能保持沉默?哪怕,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最疼爱,最信任的弟弟!!! “你就是秦妹妹吧?”皇后调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顿时又变成了那个在世人面前温婉大方,贤惠无比的皇后,可是,在她看向沫沫的那刻,她的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恨意和狠色却是真真切切地。 在皇后看向她沫沫的那刻,沫沫猛地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这下,她是真的成了皇后的死对头了,皇后,绝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溯,你还不放开朕的秦妃?”云翼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不让它当场爆发,他不想把自己和云溯的关系搞僵,毕竟,云溯是他的好兄弟。 皇后温婉地笑着,但这温婉的笑容后,却是暗影重重,让沫沫看得害怕,云翼阴沉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却比皇后的笑里藏刀更让人害怕,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在云翼和云溯之间蔓延着。 “我就是秦络络。”沫沫拼命地从云溯怀里挣扎出来,回身对皇后道,虽然她在云溯面前已经承认自己就是林沫,可是,在其他人眼里,她还是秦络络。 “果然是倾国倾城,好一个绝代佳人啊,哀家真是自叹不如,也难怪皇上这么疼妹妹了。”皇后似乎没看到眼前的一切,夸着沫沫。但在有的人听来,却是句句刺耳。 “够了,皇后。”云翼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络络你也见过了,如果没事皇后就回寝宫吧。” “皇上?”本以为云翼看了眼前这一幕会暴怒,而云翼是绝不会惩罚云溯的,云溯不仅是他的亲兄弟,更是他的得力好手,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云溯一直在帮着云翼处理朝政,只怕,只怕,她的爹爹早独揽大权了,所以,云翼要泄恨的唯一方法就是惩罚秦络络呢个小贱人了。没错,刚刚离开的那个黑影正是自己安排着监视秦络络的,她夺走了原来属于她的那么多东西,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防国她,哪怕,她可能会因此破坏她多年来一直在世人面前展示的形象,为了爱,有的女人,往往可以不顾一切地做出疯狂的事情,皇后,就属于这样的女人。 所以,她不解地看着云翼,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个丫头出现后,皇上,也变了很多呢!一直对事物抱着平淡的心态的他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喜怒哀乐,但这些,并不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女子,而是为了这个眼前的女子,她恨的女子。秦络络。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可是,她表面上还是洋溢着笑容,似乎是真的为云翼纳妃而感到高兴:“恩,也好,臣妾也正好累了,皇上,那臣妾告退了。”转身的时候,她恨恨地看了沫沫一眼。 “溯,夜深了,你也该回去了。”此刻,晚情宫附近空阔的花园里,就剩下了云溯,沫沫,以及……云翼。 两个男子都深爱着她,沫沫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皇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求过你,我只希望这次,你能成全我们。”云溯突然下跪,沫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继而,她感到的是痛心,男儿膝下有黄金,没想到,云溯竟然会为了她向云翼下跪,他本可以不这样,他有多么自负,他有多么骄傲,而如今,这个人,居然,居然为了她,向另一个人下跪了。云溯,你可不可以对我坏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给我个机会,让我可以毫不介意地离开?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啊,沫沫的心里苦苦地。她突然恨起了那个与她缘定今生的人,既然定了今生,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非要等她爱上了另一个人后才会出现吗?和你情深的是前世的我,不是今世的我啊。 “溯……”好一会的沉默,夜风中,明黄色的龙袍轻轻摇曳,似乎经过了千年万年般,云翼开口了:“对不起,溯,朕什么都可以给你,可,唯有她,朕,不想放手。” 沫沫心里一震。 “可,皇兄,我也不想放。”依旧红色的长袍,在寂寂的夜空,妖冶得像彼岸的曼珠沙华。云溯丝毫不让。 “溯,如果你真的要这样,那就在大典那天光明正大地来。”云翼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不露声色地来到一直站在云溯身边低着头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女子的旁边,不顾她的惊讶,轻轻拉起她的手,“要是那天你能带走她,那么,她就是属于你的,朕保证,再也不会插手,但……”云翼的神色有瞬间转为严厉,“如果你现在或者在那之前带走她,那么,朕发誓,无论你们走到哪里,朕都会将你们找出来,到时,朕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本来,做为帝王,他本可以不用这样,可是,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云溯一个机会,他看得出来,络络正在动摇中,她想离开云溯,虽然,这并不是她心里所想的,而现在,她要离开云溯最好的借口,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他的妃。就算,就算络络回到他身边只是为了躲避另一个人,他也认了,他相信,如果她在他身边久了,她一定一定会爱上他。而云溯呢,如果可以,他也想放手,毕竟,他自己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是,爱情这个事情,他,也控制不了啊。所以他选择这样,他也相信,他这样说了,云溯也不会在大典之前轻举妄动,云溯是怎么样的人他知道,所以,他就采取了这样一个方法。 “好,我答应。”云溯说道。 云翼抱起因他们的对话已经一片茫然的沫沫。连同她手上的包裹,转身向晚情宫内走去。当看到沫沫手中包裹的那刻,他的心,像被扎进了一根刺。她,就这么想离开他吗?也许,他应该感谢皇后,虽然,皇后的目的并不是这样,可是,如果没有皇后来暗示他,只怕,只怕,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就会从此从他生命里消失吧。想着想着,他抱着沫沫的手不由缩紧。 他们身后,红衣的云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就这样被自己最敬爱的兄长带走,心里也猛得搐痛。 沫沫。我一定,一定会把你带走,你是我的。云溯在心里暗暗发誓。 “哼。”皇后的寝宫内,到处都是摔破的碎片,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端庄,贤淑,她是真的真的要气疯了。云翼,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那个女人和云溯的事情吗?还有云溯,你居然居然会爱上那样的女子。为什么,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好,很好,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心狠。皇后冷笑着。 沫沫被云翼一路拖着进入晚情宫,云翼握着她的手,很冰很冰,仿佛握着沫沫的手就是一个冰块。沫沫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伤了云翼的心,他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可是,她真的,真的无法回报啊。 “你这是要干什么?离开朕?”晚情宫内,云翼看着沫沫手中的包裹,她真的,几这么想离开他吗? “翼,对……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如何,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无法回报。”沫沫低着头,不敢看云翼。 “我知道你对我只是朋友的感情。”云翼苦笑着说,“如果……如果今晚我没来的话,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会跟着溯走?” “我……我……”沫沫看着云翼,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欠了他,是的,欠了,而且,她,还不起。 “不过。”云翼伸出手轻轻勾起沫沫的下巴,摩挲着她如玉的脸庞,眼里透着坚决,“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沫沫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她的心里有一阵感动,可很快又转为心痛,她终究,是要辜负他的。 云翼看着沫沫,柔柔的唇覆上沫沫的,沫沫心里一惊,她想要推开她,可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这,是她欠他的。他的情,她真的还不起…… 唇齿纠缠间,云翼喃喃道:“络络,不要离开我,可以吗?络络……”一声声的叫唤,叫得沫沫心痛,此刻,她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如果,如果,她先遇见的是云翼,那么她,会喜欢上云翼吗,也许会吧,可是,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让人无法挥去的记忆。 第二天,沫沫一醒来,就感到身边有的东西热乎乎的,她心里一惊,睁眼看去,去看见云翼脸上溢着满足的笑容。她的心里突然很酸很酸。她已经作好了决定,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可是,她不会跟云溯走,她不会。这三天,我会好好陪着你,翼,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 封妃大典前的三天,整个宫里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一派洋洋喜气,晚情宫的太监宫女们更是整天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得闲,皇上虽然每天只在晚上来,可是,白天,这晚情宫内的赏赐是不断的,还有各个大臣王侯的贺礼,当然,也有进宫来拉关心的夫人们,皇上对这个未来的秦妃的好,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秦妃的肚子够争气,再产下龙子来,那么,这个龙子,毫无疑问就是南临未来的王,所以,就算不熟悉,她们也一蜂窝地赶来,有的甚至还千方百计地打听沫沫的来历,好跟她攀攀关系。沫沫对着这些人,都只是礼貌地笑笑,然后再想个法子打发这些夫人们。 连续两个晚上,沫沫跟云翼都很默契地绝口不提那晚的事,云翼甚至还想来点轻松的话题,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可是,每次一开口,得到的效果反而相反,后来,两个人干脆一声不吭地面对面地坐着,直到……天亮。 连续两天,就这么安静地过去了,事情,看起来进行地很顺利,很平静,在这期间,沫沫也偷偷地找到了菁菁,当她出现在菁菁面前跟菁菁说清楚一切后,菁菁都快吓傻了,她怎么怎么也想不到,沫沫居然居然就是最近宫里盛传的秦妃,沫沫自从那天走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她还想再过几天瞅个空去找找她呢,沫沫的性子,真的让她很担心呢,她还猜想是不是沫沫得罪了宫里的什么大人物呢。结果,结果,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竟是这样。 她其实还是很为沫沫高兴地,也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得到皇帝的青睐,进而被封为妃,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更何况,这个皇帝的妃子少之又少。可是,很快,当沫沫跟菁菁说明来意的时候,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是真的被吓坏了,沫沫。沫沫她居然想要逃出宫?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真的很想不通,宫里的人都说沫沫现在正得宠呢,皇上对她好得真的是不能再好了,就连皇后那么多年来,也没得过那么多的赏赐呢! “菁菁,在宫里,我就你一个朋友,你能帮帮我吗?”沫沫恳求着,她知道,要菁菁答应帮忙,真的很困难,帮皇帝的妃子出逃,要被抓到了,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菁菁和她相处,也不过短短一段时间,虽然很谈得来,可是,她肯为自己冒那么大的险吗? 沫沫静静地等待着菁菁的回答。她本来大可以找云娜,可是云娜,会帮她吗?她看得出,云娜是很希望自己跟云溯在一起的,要找她帮忙,说不定自己前脚刚出宫,就被云溯带走了,所以,她不能找云娜,她现在能靠的是菁菁。 “沫沫,你,你不喜欢皇上吗?”菁菁迟疑着问出了她想了好久的问题。 “喜欢?如果我先遇上他,说不定,我真的会喜欢上他。”沫沫回答着菁菁地问题,也像在给自己解答。 “恩?”菁菁听得有些糊涂。 “菁菁,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沫沫说着。 第19章 出逃 “你真的那么想走?”菁菁又问道。 “是的。”沫沫点点头。 “那……”菁菁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我帮你。” 最后一天了,远处,夕阳正渐渐西沉,傍晚的天,很澄澈,空气里传来淡淡的花香。 按照南临的规矩,新人结婚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所以今晚,云翼不会过来。 天,渐渐暗了,晚情宫内,已经早早地燃起了花烛,整个宫殿,早已经披上了一层红纱。到处透着喜气。 沫沫早早地打发了随侍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宫内的一切,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这本来是该让人高兴的,可是,在沫沫的眼里,这颜色,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眼睛,还有,她的心,不知道明天一早,当云翼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该是很生气,很生气的吧,自己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居然敢在她的大典前逃跑……云溯呢?也会发狂地找她吧,对明天的典礼,他一定是志在必得吧,这几天来,听宫里的人说他再也没进过宫,一直待在宫外的云府。宫里这几天都在传说是因为秦妃的关系,云翼才不让云溯进宫的,那晚的事,虽然,云翼后来下了旨不准在场的人说出去,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更何况,又是这样的事情,她苦笑着。云翼,对与你,我真的只能说抱歉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残缺的新月想着。 “叩叩叩。”左边的窗子外终于响起了让她等了好久的声音,菁菁,终于来了。 果然,一开窗,她就看到菁菁拿着她吩咐准备的东西,她想先给菁菁来一个大大的笑脸,菁菁,真的很好呢,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帮她。可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接过菁菁伸进来的手上的衣服迅速地进里面去换。 看着沫沫消失在屏风后,菁菁的眼里闪过一丝哀色,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伤害沫沫,可是,她可以吗?从一开始接近沫沫,她就是有其他目的的啊,更何况,更何况,她还有她想要保护的人呢。 沫沫迅速换好衣服出来:“菁菁,我们走吧。”沫沫说着拉起菁菁就走,这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以后,再也,再也不回来了。 南临宫内的守卫很严,但沫沫为了自己能顺利逃出去,早就做了好多准备,所以,她和菁菁两人躲躲闪闪地走着,一路上,虽然差点被发现,可总也算是有惊无险。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皇宫的门口,菁菁塞给沫沫一块牌子,又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切给沫沫,交代道:“沫沫,你要小心,这块牌子,是以前公公给我的可以出宫的牌子,一会侍卫问你的时候,你就只要把它给他们看好了,不要出声,知道吗?我没法陪着你出去了,出宫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菁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冒了那么大的风险,谢谢你这么帮助我。”沫沫哽咽着说,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菁菁的手,她知道,这一别,有可能是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她突然想哭,可是,她不要哭,所以,她强忍着快要落下的泪水,很努力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再见,菁菁。” “再见,沫沫。” 虽然说的是再见,可是,她们心里都很明白,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 夜晚的风呜咽着,见证着这次的离别。菁菁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她们离别的地方。她,还有其他的是要做呢。 沫沫很快就出了宫,她回望着夜幕中依旧星火灿烂的皇宫,再看看前方辽阔的天地,甩甩头,大步向前走去,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紫竹院内,地上,跪着一个小小的宫女。 “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云翼的脸上已经充满了怒气。 “回皇上,奴婢知道,奴婢以奴婢的性命发誓秦妃真的跟着溯王爷出宫了。” “哼。”云翼一把将自己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溯,枉朕是那么相信你,给你这个机会,谁知,谁知你居然给朕来这套。那好,那就不要怪朕手下不留情。 沫沫正一个人走着,古代的晚上不像现代,在这个时候,家家都进入了梦乡。大街上,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沫沫走得累了,她想找个地方投宿,可却没有地方。她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 “沫沫。”突然间,自她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好熟悉。 沫沫一转头,一下子懵了:“溯……”她迟疑着喊了声。 “真的是你。”云溯高兴地一下将她搂进怀里。 “溯,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沫沫疑惑道,她逃出宫来的事除了菁菁和她自己,就没人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云溯会在这里呢,是巧合,还是…… “幸好,幸好我来了。”云溯一把搂住沫沫。仿佛很庆幸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一般。也许是因为沉浸于找到沫沫的喜悦中,他并没有回答沫沫的问题。 “溯,放开我。”沫沫只好提高声音说道。云溯的到来她本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没有,云溯出现在她面前带给她的不是惊喜,云溯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巧合,“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讨厌看到我吗?”云溯脸色一暗。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沫沫看到本来一向极爱干净的他,光洁的下巴上居然也有了胡子渣,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 “先别说这个,你怎么会在这?”沫沫问道,不问清楚,她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 “昨天晚上有只信鸽飞入云府,说让我今夜在此守侯,不然会后悔终身。”云溯说得有些激动,“幸好,幸好我来了。不然,我是真的会后悔终身了。” “信鸽?”沫沫皱眉道。昨夜就有人知道她今天要出宫的事?她的心不禁慌了起来,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云翼他会不会,会不会也知道了? “你不用担心,既然你出宫了,我就会把你带走,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去。”云溯好似看出了沫沫心里的想法,轻轻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溯……”沫沫还要说什么,可是,檀口已经被云溯封住。一时间,唇齿纠缠,沫沫反抱住云溯。回吻着她,本来,在今夜,她就要跟南临的一切说永别的,可是,云溯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扰乱了她的心神。云溯对她的深情让她感动,那么,她是否也可以为了云溯来一次逆天?管它什么血玉镯,管它什么缘订今生?为自己做一次主?算了算了,一切都还没走到末路,现在,就让她放纵自己吧,她想跟云溯走,跟他在一起,要是那个什么血玉镯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她就更应该好好珍惜现在和云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如果……真的要死……那至少,至少,也要有个甜蜜的回忆…… 沫沫走后的第二天,南临皇宫传来一个消息,因为秦妃娘娘病重,因此,本定于那天举行的封妃大典将推迟举行,又因为秦妃娘娘的病实为罕见,皇上派了自己最倚重的溯王爷前去别处走访名医。 皇宫内 “什么?哥哥,哥哥他真的,真的……”云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端庄的皇后。她怎么也想不到哥哥竟然会连夜带着沫沫离开,甚至,甚至,连她也没告诉。 皇后则是一脸心急地看着云娜:“公主,你,你真的不知道云溯和秦妃去哪了吗?这几天来,皇上吃不下睡不好,整天为了寻找秦妃的事情烦心,虽然,他不说出来,可哀家真的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皇后继续装着样子。 “可,可皇兄不是说秦妃是病重,而哥哥是被派出去找神医了吗?”云娜因为上次云翼罚她的事情已经一赌气好几天没回宫了,所以对这几天来宫里发生的事情都不清楚。云翼倒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他早已在云娜身边暗中安排了好几个高手保护她,她这几天去了哪里,他自然是知道,他本来想好好惩罚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的,居然,居然连那样的地方也敢去,不过,现在。他已经没心思来惩罚她了,为了找络络,他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甚至,甚至连这几天丞相的势力又开始大规模地活动了也不关注了,他在意的只是--什么时候才能找回络络,他基本上把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可是,却是什么也没找着。 “你真的相信只是那样吗?”皇后说道。 “这……这……”云娜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当然知道事情绝对没表面上那样简单,可是,哥哥,他怎么可能真的那样做呢? 那夜,云溯带着沫沫连夜回到云府,沫沫很担心云翼不肯善罢甘休,会派人追上来,急着要云溯带她离开,可是,云溯却笑笑说没什么,拿了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切,带着她来到云府后面的一个荒废的花园。 “溯,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沫沫看着那个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的花园,一脸焦急地看着云溯,“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们就是要离开这里的。”云溯神秘地笑着说道。热热的风吹在沫沫的脸上,沫沫不禁脸红了。 云溯趁机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嘶哑着声音说:“沫沫,你这个样子,真的,真的很迷人。” 沫沫更不好意思了,认识云溯那么久以来,他还真的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云溯轻轻地抱起她,引来她的一声惊呼:“溯,你这样,要干什么?”她偷偷地转头望望四周,脑袋里闪过不纯洁的念头,天哪,他,他是要在这里,跟她,跟她那个吗? 云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放心,在你没真正嫁给我之前,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保证着,沫沫轻轻呼了一口气,虽然,她来自现代,可是,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她还是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刻留在自己最美的那天。可是,云溯嘴角突然滑过一道狡猾的笑:“当然,前提是---”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沫沫一脸紧张地望着他,轻轻地将沫沫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前提是--你不要勾引我。”说罢,他又迅速地离开沫沫。 果然,沫沫一听那话,就立刻爆发了:“死云溯,什么勾引?我哪有勾引你了?” 她扑向云溯,可是,云溯怎么说也是个练家子,躲避她那是轻而易举。等到沫沫累了,他才又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在我看来,你在我的眼前的每一刻,都是在勾引我。” 沫沫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来打他了,只能在他的怀里使劲地瞪着他,狠狠地瞪着,换来的却是云溯的闷笑。 “好了。”云溯温柔地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一只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闹了,我们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闭上眼睛。”他说道。 沫沫很听话地闭上了她的眼睛。现在,她只知道,云溯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他对于她,就是天,不管如何,他就是她的全部。 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飞过什么地方。耳边传来凉凉的风。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飞过什么地方。耳边传来凉凉的风,呼呼地吹过。身体的重心时上时下,耳边闻到了一股股潮湿的气味。尽管紧紧地抱着云溯,沫沫还是有点怕怕的,记忆中,她和云溯刚相遇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那时,她是被云溯掳走的。 沫沫很听话地闭上了她的眼睛。现在,她只知道,云溯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他对于她,就是天,不管如何,他就是她的全部。 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飞过什么地方。耳边传来凉凉的风。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飞过什么地方。耳边传来凉凉的风,呼呼地吹过。身体的重心时上时下,耳边闻到了一股股潮湿的气味。尽管紧紧地抱着云溯,沫沫还是有点怕怕的,记忆中,她和云溯刚相遇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那时,她是被云溯掳走的。 过了好一会儿,云溯才停了下来,对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说道:“好了,我们到了。” 沫沫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洞穴,她很好奇地转头问云溯:“溯,这是哪?这个洞?” 云溯神秘地笑着说:“这,是你我通向幸福的大门。”说罢,他再不多言,拉着沫沫就往前走。 云溯身材高大,他只得弯着腰矮身进入里面。沫沫在后面紧紧相随。洞起先很窄,可是,过了没多久,便渐渐开朗,空气里的花香也越来越浓。眼前,有一个小小的光亮。 “沫沫,我们就快到了。”云溯的脸上,闪出兴奋的神色。 “前面是什么地方?”沫沫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云溯去什么地方,她很奇怪,现在,云溯应该带着她离开临国的,不是吗?离她逃出宫也有段时间了,再过不久,宫女们应该就会发现她失踪了吧,她可以想象再过不久整个皇宫会陷入一片混乱,云翼,肯定气得不轻,做为一个帝王,他那天和云溯的协议应该是他极大的让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云溯会不遵守这个协议,提早离开了吧? “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云溯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柔和,象是在怀念着什么,“一个以前让我念念不忘的地方,一个……你我以后幸福生活的地方。”他坚定地对沫沫说道。“启禀皇上,东望烈王爷和四皇子到!”门外的太监尖尖的声音打断了云翼的沉思,他已经派了几万的兵马去寻找云溯和络络,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他们,到底能去哪? 他真的,真的好想亲自出发去寻找他们,他要络络给他一个交代,可奈何他身为一国之主,又缺少了云溯帮他处理政事,他真的真的是无法抽身。听到门外太监的通报,他整了整思绪,今天,是南临和东望商议结亲的大日子,他要把个人的感情先放在一边,这就是身为皇帝的悲哀,他的喜怒哀乐,永远只能藏在心里,不能为他人所窥知。 南宫烈和南宫勉来皇宫之前就听得了不少传言,南临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和他最得力的助手,南临的溯王爷私奔了,可是,南临的皇帝却对宣称他的妃子是由于病重,对与一般人,或许还会相信这个消息,可是,同样身为皇家之人,南宫烈和南宫勉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由?他们也在心里暗叹,这个传言中病弱且毫无用处的南临皇帝原来也是一个痴情的家伙。 这次,他们前来南临皇宫,是为了商量两国间结亲的事,本来,这事情应该是由那个溯王爷来办的,可是,南临皇帝既然对外宣称那个溯王爷被派去找神医,那这事现在只好由皇帝自己来了。 进入商议事情的书房后,云翼和南宫兄弟自然是先很客套地寒暄了一番。 “对于我东望的求亲,不知道南临意下如何?”南宫烈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的目的。 “云娜是朕最为疼爱的妹妹,要将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朕实为不舍。”云翼故意在南宫兄弟前装得毫无一用,他不在乎世人对他的看法,他要的就是那种效果,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实行他制定已久的计划,实现他的梦想。 “那您的意思是?”南宫烈试探着问。 “想必站在烈王爷身边的就是四皇子了吧。”云翼很巧妙地转移话题,虽然最终的决定早已定下,可是,在这过程中,他要获得更多的利益。 …… 当南宫烈和南宫勉从商议的书房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上了艳丽的晚霞,这天,虽然名为商量亲事,可是,在那个小小的书房了,他们做了很多很多决定。他们不会想到,在以后,他们现在做的决定将会对他们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沫沫从云溯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的事情。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叫试情谷。云溯说,这里是他小时侯和他父母一起隐居的地方,在小时侯在这里的生活,是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既然在这里的生活那么好,那你们为什么后来又要出去?”沫沫很不解地问道。这里,真的很象世外桃源,她真的从没有想到过,在那个小小的石洞后,居然有这样一番天地。在这里的半个月的生活,云溯处处呵护着她,让她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每天,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的山谷里,早上,从鸟雀的呼叫声中醒来,晚上,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山头,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做,只要这样,两个人互相,互相依偎着就可以了。 在刚进谷的那天,在谷里的一个悬崖边,他们一起拌着看日落,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在那个时候,云突然溯神秘地叫她闭上眼睛,在她的手上套了个洁白如雪的镯子,轻轻吻着她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说是以后要给他的妻子的。 那天晚上,沫沫很感动,很感动,两人相拥而眠。 很多年以后,每每当沫沫想起这段美好的时光,都会不知不觉地泪留满面。 第20章 短暂的幸福 两个人在谷里幸福地生活着,丝毫不知噩运即将到来。 “主子,主子……”漆黑的夜里,冷宫那边突然传来凄厉的叫声,如果不知道的人在那时在那经过的话,可能会以为自己碰见鬼了。 依旧是那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可是,此刻,她却已经取下了本来盖在脸上的黑纱,原来,原来她是皇后。 在不远处,几个大汉正疯狂地鞭打着一个小宫女,在皇后的脚边,跪着一个披头散发,衣闪不整的女子,这个女子,紧紧地抓着皇后的衣角,苦苦地哀求着:“主子,主子,求求你,小草还那么小,请……请您……放过她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本来光洁的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 “要哀家放了她?”皇后一脚踹开菁菁,冷笑道:“可以,只要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 菁菁一怔,她挣扎了好久,她真的真的不想伤害沫沫啊,每次想起她那天真的笑容和直爽的性格,她就不禁地想要去保护她,这些天来,她刻意地避着皇后,她不想去伤害沫沫,溯王爷和她在一起,她会幸福的。菁菁想着,可是,不远处,小宫女的哭喊声深深揪着她的心,现在,受苦的,是她的亲妹妹呢!她痛苦地抱着头,两个,她都想保护,可是,她只能从中选一个,选择,真的是世界上最难的事了,现在,友情,亲情,正摆在她的眼前,让她选择。 皇后见菁菁犹豫着,向不远处的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大汉立刻狠狠地鞭打着已经遍体鳞伤的小宫女,小宫女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弱…… “怎么,只是相处了那么几天,你就对她这么衷心?就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可以不顾了吗?”皇后的面容已经扭曲,林沫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居然有这么多人对她好? “主子,主子……”菁菁哽咽着,眼看着小草已经气息奄奄,昏死过去,心里一横,“主子,请您放了小草吧。”说罢,便向一旁的破败的柱子撞过去,“就当,就当奴婢对不起您吧。” 可是,就在菁菁撞向那根柱子的时候,自皇后身后突然闪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菁菁拼命地挣扎着,可奈何那人的力气实在是大她许多,她的挣扎只是徒让自己增添了疼痛。 皇后大步走过来,反手就给了菁菁一巴掌,“啪”地一声,寂静的夜空,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可想而知那一巴掌是多么地痛。 “贱人,哀家当年既救了你的命,你就该对哀家效忠,居然,居然敢违背哀家的旨意去寻死?”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丫头竟然敢这样违背她,而且,而且还是为了她最痛恨的人---林沫。 “不要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如果你不去做这件事的话,哀家可以跟你说,你的妹妹绝对没有好下场。”皇后说着,脸上露出残忍的笑。 “主子……”菁菁有些绝望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待人怎会如此不公,定要叫我干我不愿意的事情吗? 泪,涌得更多了,和着她的血,缓缓流下,已经分不清,没、哪里是泪水,哪里是血水…… “哀家不喜欢等待,记住,给你三天时间,你要再不办好哀家交代的事情,那么就休怪哀家没有事先提醒你。”皇后一挥手,菁菁顿时被抛在地上。 不远处的大汉抗起小草,紧跟皇后而去。 菁菁留在原地,只感到好冷好冷…… “真是一群废物。”云翼将手中一只前不久外族刚进贡的上好瓷杯摔在地上,溅起的茶水还是滚烫滚烫的,跪在地上的任由这滚烫的茶水倒在身上,不敢言语。 “不就找两个人吗?都找了那么久了,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云翼怒喝着。虽然表面上很生气,可是,他也知道,他派出去的人都是尽力了的,据他的眼线汇报,城中,近日并无可疑人物出入,所以,他断定,云溯和络络一定尚在城中,可是,他派了那么多的人前去寻找,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云溯,该死的,你究竟和络络到哪去了。 底下的人默默地承受着皇帝的怒气。 “算了,下去吧。”云翼挥挥手,有些疲惫地揉揉自己的头。这几天来,为了找沫沫,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晚上,他就一个人来到晚情宫待着,自己骗自己络络还在,虽然他明知她早已不在,白天,他还要对付丞相的需情假意,云溯走了后,什么事,都得他自己来了,丞相已经对他起疑了,只怕,他盼了好久的那天,要提早来了。对与那一天,他是稳操胜券的,他只是,想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原本,他多希望在成功之后,能与他最爱的那个人一起分享这喜悦,可是,如今,伊人,在何方?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窗外,枯叶凋零,眨眼,已经秋天了。 “溯,我们就这样一直在这里不出去了吗?”清晨的微风吹来,沫沫站在小溪边,看着前面一身红衣的男子,额前的碎发飘落,显得懒懒地。此刻,他正叼着一根野草,躺在还带着露珠的草地上。 “这样不好吗?没有什么人可以来打扰我们。”云溯笑着说,看着沫沫的眼里透着是柔柔的情意。 “我们就这样走了,云翼,他,他会放过云府吗?关伯会不会有事?”沫沫说着,其实,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她想问云溯是不是知道血玉镯,虽然,走之前,她想过这个问题,她也曾决定不管结果如何了,可是,这几天的生活竟然让她留恋了,她不想离开云溯了。每次夜深的时候,当云溯搂着她早已入睡。她就在想着,要是云溯是血玉镯的主人那该多好啊,那样,他们就可以一辈子快快乐乐地生活了。可是,她不敢问,怕云溯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放心。”云溯此刻已经自草地上起身,搂住沫沫,他再怎么,也不会对关伯怎么样的。“来到了这里,你什么也不用想。”云溯炯炯的目光看着沫沫,“你现在要想的,只是我。”突然他这么说。 “你……”沫沫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理你了。” “呵呵。”看着她娇憨的样子,云溯不由轻笑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和父母一起居住在这里的那段美好时光。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真的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和自己的最爱,一起在这个幸福他童年的地方一起美满地生活着,厮守着,一起,看彼此,慢慢变老?可是,这真的可以吗。他的心里一直很不安,带沫沫进来这个地方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一直让他放不下心来。不过,无论未来要面对什么,他都不会,不会再放开沫沫了,失去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他怕他自己会受不起再一次的离别。 “皇兄,我们,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吗?”南宫勉看着驿站里的随从们忙忙碌碌地整理着东西,不解地看着南宫烈。 “那还想怎么样?我们要的都已经要到了,任务完成了,自然要回去,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南宫烈看着南宫勉说道。 “那,那小焰呢?我们,我们还没有找到她啊。”南宫勉说。 “不用找了,她一定,已经不在这里了。”南宫烈心里一紧,那个人,那个人,回来了,他,想要干什么呢?“我相信,那个人不会伤害小焰,到时候,我们就会见到小焰了。” “皇兄认识那个绑架小焰的人?”南宫勉问道。 “不仅我认识,你也应该认识。”南宫烈叹了口气说道,“不说了,你还是先去准备准备吧,明天,我们就启程。” “哦?你是说你知道秦妃的下落?”云翼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个女子,怎么那么眼熟? “是……是的,皇上。”女子颤抖着说道,好象是被云翼吓到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菁菁跪在地上,她真的很纠结,她还是来了,她无法放弃小草,那是她唯一的妹妹,她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他不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现在,她被皇后带走,生死不明,她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啊。沫沫,对不起。 “朕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都没找到,你一个处在深宫的宫女又怎么能知道?”云翼的声音突然提高,“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没人指使奴婢来。”菁菁说道,抬起头,“奴婢真的有办法知道秦妃娘娘的下落。” “哦?那你倒说说看要用什么办法?”能找到络络,正是他希望的,他决定,先不追求这宫女是谁指使的。他看到了那个宫女的脸,突然想起,这个宫女,似乎就是那个和络络以前住在一起的宫女,也许,她真的有办法找到络络。 “在这之前,奴婢想向皇上要一道圣旨。”菁菁说道。 “圣旨?”云翼眯起眼睛,这就是目的了吧,他到要看看这个宫女到底要干什么。 “是的,奴婢请皇上成全。”菁菁说道,她自己的命可以不顾,可是,小草呢,她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她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她得安排好小草。 “好吧,只要是合理的,朕就准了。”云翼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奴婢请皇上赦免奴婢和奴婢妹妹的死罪。”菁菁说道,事到如今,她以及经过无路可退了,她要找沫沫,一定要用到那个方法,而那个方法一旦用了,她多年来苦心掩饰的身份也就暴光了。 “死罪?你们何罪之有?”云翼心里起疑了,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十六年前一夕灭族的凸蛇族?”菁菁道。 “凸蛇族?”云翼大惊。凸蛇族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被灭,而且他的父皇还下了命令,不准人再提起凸蛇族,现在,凸蛇族可以说是已经被人遗忘地差不多了,现在,从一个宫女口中听到这三个字,怎能不叫他大惊? “是的,我就是当年从凸蛇族那场灭族之难中幸存下来的。”菁菁对上云翼的眼,说道。 “你今天在朕面前说这些就不怕朕斩草除根吗?”云翼盯着菁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宫女竟然会在自己面前承认自己是凸蛇族的人,她就不怕死吗? “皇上要斩草除根,那就永远也别想找到秦妃。”菁菁心一横,要是云翼不答应她,横竖她和小草都是一个死,既然这样,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你算准了朕不会杀你对不对?”云翼怒道,其实,那些事都过去了,先辈的事情,他不想多问,更何况,就区区一个弱女子,又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可是,这个女子竟然拿寻找络络的事来要挟他,他生平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被人要挟。 “皇上对秦妃的感情,宫里人尽知,奴婢自问皇上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奴婢的请求,只能如此。”菁菁说道。 等了许久,菁菁甚至都以为她会被当场拖出去处死,算了,死就死吧,要不是那个人,或许,她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她多活了那么多年,她应该满足了,只是,可怜了小草,她还那么小。 可是,“好吧,朕答应你,不过,事后,你要远远地离开这里。“谢皇上。”菁菁重重地磕了个头,有云翼的保证,她可以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她相信,在那之后,她的时间足够让她安排好小草的未来。 “你要怎么找秦妃?”云翼问道,相传凸蛇族擅长巫术,他想,眼前这个宫女应该也是用巫术来找络络吧,可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看也不会超过二十岁,她,可以吗?灭族的时候,她应该还很小吧。 第21章 血鸦 “你要怎么找秦妃?”云翼问道,相传凸蛇族擅长巫术,他想,眼前这个宫女应该也是用巫术来找络络吧,可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看也不会超过二十岁,她,可以吗?灭族的时候,她应该还很小吧。 “皇上,自然是用我凸蛇的巫术了。”菁菁说道。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找?你有几成把握?”云翼急切地问道。 “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奴婢有十成把握。”菁菁说道。 “那你立刻给朕开始施法吧。”云翼的眼睛一亮,仿佛看见伊人正在前方向她招手。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请皇上后退一步。”菁菁转过身,面向外。 云翼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宫女突然自袖子了拿出一把金色的小匕首,接着,又极快地想她自己的手腕上割去,顿时,自狰狞的伤疤中血注喷涌出来,鲜红的血,洒落在地上,一滴一滴溅落开来,好似开了一地的血红色小花。 云翼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吗。 这时,“哑”的一声,自远处传来一声怪异的叫声,接着,云翼就看见从窗口飞进了一只血红色的小鸟。 诡异的叫声,诡异的样子,云翼看着那只停在菁菁手上,正大口吸着菁菁手腕中流出来的血,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皇上请不要小看了这只鸟。”菁菁苍白着脸说道,那只血红色的小鸟正吸得不亦乐乎,“这是我凸蛇族的圣鸟--血鸦,要找秦妃,还得靠它帮忙呢!” “血鸦?”云翼的记忆打开,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靠它?它怎么知道秦妃的下落?"他实在难以想象这只诡异的小鸟怎么找络络。 “奴婢和秦妃好歹也一起住了那么久,秦妃身上自然也沾染了奴婢的气味,这只血鸦自小就跟着我,自然能轻易地找到秦妃。”菁菁的脸色白得吓人,“可是,要拜托它办事,需得要我的血。”她没有说真话,其实,她是在那天晚上在给沫沫的衣服中加了点东西,她其实,在那时就已经对不起沫沫了。她的心里很难过,她知道,她给沫沫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那朕要做什么?”云翼问道,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要找到沫沫了的喜悦。 “待它吸食饱了奴婢的血之后皇上只需跟着它便可以找到秦妃。”菁菁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此刻,血鸦已经吸食地差不多了。 “只要这样?”云翼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菁菁有气无力地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冷,其实,血鸦一般是用咒语召唤的,可是,凸蛇被灭族之时她还太小,没学多少精妙的法术,所以,她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以自己的鲜血来喂血鸦来换求血鸦的帮助。 “好,只要找到秦妃,朕立刻就下旨,赦免你们的死罪。”云翼兴奋地说着,大步走出去,他要,亲自去找络络。 屋内,菁菁刷白的脸已经没了一丝血色。血鸦吸食饱了她的血后,已经飞出了窗外,去找沫沫的。错误,既然已经犯下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她挣扎着站起来,她要找到皇后,她要见小草! “很好,很好,这么说,皇上已经出发去找人了?”皇后依旧高雅地笑着,笑里却透着一股阴狠。 “主子,主子,小草……”菁菁焦急地说道,现在,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小草了。 “她会好好的。”皇后说道,谁知道这丫头是不是在诓她?她要确定了才能放人。 “主子,你答应过我的。”菁菁说道。 “哀家是答应过的一定会做到。”皇后说道,她已经很不耐烦了,她想她应该随后跟去,她,不能让那贱人再回来了。 就在云翼带领侍卫们跟着血鸦走后不久,皇后也带了些人,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今天的天阴阴的,空气也闷热地很,整个人,说不出的烦躁,就好象,就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沫沫今天的心里很不安很不安。 “沫沫,你怎么了?”早起出去练功的云溯一回来就看见沫沫在屋内转来转去,一刻也不停,跟平时的她很不象,很是奇怪。 “溯。”沫沫一将到云溯就跑了过去,紧经地抱住他,“我今天心里很不安,总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沫沫把自己的不安告诉了云溯。 “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云溯安抚着沫沫,其实不只是沫沫,他今天的心里也很不安,可是,他宁愿相信这只是错觉罢了,这么隐蔽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找到?“就算有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边。”云溯轻轻握住沫沫的柔荑,保证着。 “溯……”沫沫看着云溯说道,“恩。” 云溯看着沫沫。神情是满足的,他想,是应该说那件事了,他不想,不想再等下去了。 “沫沫……”他有点吞吞吐吐地,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以往,他都是很不屑这一切的,可是,现在,到了他自己的时候,他总觉得,说出那句话,真的,真的很困难。 “溯,你要说什么?”沫沫很奇怪云溯竟然也会有说话结巴的时候,不过,看着他憋红的脸,她突然感到这时的云溯好可爱。可爱地想让人扑上去亲一下。“我……我……”云溯看着沫沫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沫沫,嫁给我吧,做我的妻子,好吗?”云溯急切地看着她。 听到这句话,沫沫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曾经,很期待,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现在,真的听到了这句话,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云溯,忘了回答。 “沫沫,你答应吗?”云溯很期待地看着她。 沫沫羞涩地点了点头。云溯兴奋地一把抱起她在山谷里转圈。山谷里,满是两人的欢笑。 可是,这欢笑可以持久吗? “他们竟然藏在云府?”云翼带着侍卫跟着血鸦来到了云府,不可思议地看着血鸦停在云府,“云溯,你这招果然不错,最危险的地方果然是最安全的地方。朕,真是大意了。”云翼有些自嘲。 “不知皇上驾临,老奴失礼了。”听到皇帝来访的消息,关伯急急带着家丁丫鬟们出来,他的心里很是焦急,莫非是皇上发现了什么?没错,他也曾怀疑过云溯就藏在府里,因为,那天晚上,他是很真切地看见云溯带着一个人进了云府后面的早已经荒废了许久的花园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可是,他又很相信自己,在云溯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早就把整个云府上上下下找了好几遍,当然,连带着那个花园,可是,怎么也找不着什么线索。这次,皇上亲自带着人来找了,他还真怕皇上是知道了什么了。 “关伯无须多礼。”云翼笑着扶起已经年迈的关伯,“朕此次前来也只是前来看看而已。”说罢,他手一挥,就上来几个侍卫,将关伯身后的家丁丫鬟们带走,“关伯,朕想在这云府转转,不知可好?” “皇上前来,老奴自然欢迎。”皇上应该是来找云溯的吧。关伯很想阻止他,可是,他只是一个老奴罢了,云翼呢,他是皇帝啊,虽然,云翼也算是他看着长大了的,于是,他便说道:“不如就让老奴为皇上带路吧。”至少这样,他可以不用时刻担心皇上会不会找到云溯。而且,只要他在,他说不定还可以帮上点小忙。 “那倒不用了,朕对这云府还算熟悉。”云翼说道,他很容易地看出了关伯心里所想的,“来人,扶关伯前去休息。“他们居然就躲在云府?”跟在不远处的皇后不由佩服云溯的大胆,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敢留在这里。可是,现在,她有另一件事要愁了,那就是,接下去,她要怎么跟上去呢?要是就这样过去,云府门口的那些侍卫是毫无疑问地不会让她过去的。而且,那样,云翼就会怀疑她了,她冒不起这样的风险。 她焦急地站在原地,眼看着云翼已经进了云府了,要再不想办法跟上去,她就永远别想知道云溯他们去哪了,也没办法把那个贱人弄走了。 “皇后娘娘,不如就让奴婢去吧。”这时,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说道。 “你?”皇后狐疑地打量着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宫女,表示怀疑。 “娘娘,奴婢怎么说也有些法术在身,娘娘您要再不当机立断,只怕会失去这次好机会。”小宫女鼓动着皇后。 皇后仔细地考虑着,不是她不想相信这个小宫女,可是,这个丫头,她不得不防啊,她可以献上那样的计策,来算计自己的姐姐,虽然说是因为为了效忠她,可是,这样的人,她可以相信吗?可是,她再回头看看自己带来的人,似乎,除了这个丫头,她真的没人可以派了。 没错,这个小宫女就是菁菁的妹妹小草了,那天晚上挨打的并不是她,虽然她献上了这样的计策,可宫里的替死鬼要多的是,她没必要以身涉险。不管是谁,反正,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行。只要她的目的能达到,她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那好吧,你就去吧。”皇后最后点了点头,“哀家在宫里等你的好消息。” 小宫女一得到皇后的许可,就立刻闪身自院外翻入云府,不多久,就跟上了云翼他们。皇后见小宫女进去后,就立刻带着其他的人离开了,她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留着,反而是给自己添麻烦。 云翼带着侍卫们跟着血鸦一路来到云府后面荒废已久的花园。 看着这花园里的残破萧条之景,云翼不由得回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段美好时光。虽然那段时间他因病缠身,苦不堪言。 就在这里,这个现在荒凉无比的园子,当时还是繁花似锦,生机盎然。 一袭青衫的男子和一身白衣的女子,一人吹箫,一人抚琴,微风轻轻吹过,细细的柳条摆动着,让他看得不是很真切。这个美好的画面让他不敢轻易地过去,生怕他一过去,这个画面就会消失。 而后,连着好几天,云翼都偷偷地跑去看,尽管,他一直都没看清楚那两个人是谁,可是,听着他们的箫声和琴声,他的心里就很是满足,可是,有一天,当他再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里却只有了一个青衫的男子,一个人,孤独地吹着箫。那个白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再接着,没过几天,那里,就再也再也没有人了,后来,云翼知道,自己的父皇,多了一个妃子,而且,他的父皇,很宠很宠爱她。 再过不久,他又有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 云翼的思绪回转,现在,他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络络。 “你是说真的?”云娜问她身边的宫女。 “是的,公主。就是那个叫菁菁的。”她身边的阿信说道,“奴婢亲眼看见她进了皇上的书房,然后,没过多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飞来了一只血红血红的小鸟,再之后,皇上就很兴奋地跟着那只小鸟出来了……” “血红色的小鸟?然后,皇帝哥哥就跟着那鸟走了?”云娜不解地想着,这是搞什么鬼啊。她很用劲地摧残着眼前的花花草草,老哥真是不讲义气,带着沫沫走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派个人来找她,是怕她口风不牢吗? 阿信看着她面前正假装生气的公主,公主这直来直去的个性要什么时候才能改呢?她其实已经知道皇上把公主许配给东望皇子的事情,可是,她不敢跟公主说。因为,皇上下令不准让公主知道。所以,现在,整个皇宫,大概就公主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吧。 血鸦在花园里那座已经张满杂草的假山那盘旋了好久。 "假山?你们会藏在这里吗?"云翼看着那座假山,怎么看,它也很正常啊,不是很大,里面就算有密室,顶多是个能容纳几个人的密室,他们,有可能藏在这里吗? 云翼示意他身后的侍卫,侍卫们分散开去,可是,没多久,就回来报告说这座假山里根本没有可能有密室。 云翼看着那只血鸦,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云翼和众侍卫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突然间,那只血鸦闪电般地冲想假山的一角,那里,是棵已经有好些年代的松树。血鸦就这么一直围绕着那棵大树转着,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云姨不知道这诡异的鸟儿究竟想干吗,只能和他带来的侍卫们站在一边看着它,看着它到底要干什么。 血鸦绕着那棵大树转了好久好久,突然间,闪电般地冲向大数的一角,“扑”的一下,血鸦似乎碰到了大树的什么地方,接着,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再接着,云翼和他的侍卫们惊奇地看着那棵看起来盘亘交错的和那假山无法分离的大树居然慢慢移开了。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大洞,里面,传来滴滴嗒嗒的声音,听起来,里面是条很深很深的地道。血鸦一下子飞了进去。 云翼没多想,带着侍卫们立刻跟了上去,他才不管里面的是什么呢,他现在关心的只是什么时候能找到络络,只要能找到她,他就什么也不顾了。 第22章 对峙 血鸦就这么一直围绕着那棵大树转着,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云姨不知道这诡异的鸟儿究竟想干吗,只能和他带来的侍卫们站在一边看着它,看着它到底要干什么。 血鸦绕着那棵大树转了好久好久,突然间,闪电般地冲向大数的一角,“扑”的一下,血鸦似乎碰到了大树的什么地方,接着,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再接着,云翼和他的侍卫们惊奇地看着那棵看起来盘亘交错的和那假山无法分离的大树居然慢慢移开了。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大洞,里面,传来滴滴嗒嗒的声音,听起来,里面是条很深很深的地道。血鸦一下子飞了进去。 云翼没多想,带着侍卫们立刻跟了上去,他才不管里面的是什么呢,他现在关心的只是什么时候能找到络络,只要能找到她,他就什么也不顾了。 血鸦带着他们走过一段长长的地道,云翼心中很是惊奇,这条地道是多么地隐蔽啊,要是云溯真的通过这个地道带走络络的,也就难怪,为什么他派出去的那么多人会没有一点关于他们的消息了。 在他们进入那个地道后,身后的那棵大树缓缓往回移,就在它将要把那个洞给遮住的时候,一道娇小的黑影及时地闪了进去。跟在云翼他们身后。 那个黑影正是皇后派来的小宫女,此刻,她在心中狠命地骂那个几乎为了她送命的姐姐,怎么也不肯把召唤血鸦的方法教给她,害得她只能这么狼狈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血鸦很快就带着云翼他们来到了两一个洞前,云翼已经离云溯他们越来越近了。 “溯,我美吗?”此刻,沫沫正沉浸在她和云溯的喜悦之中,虽然,这里的条件很简陋,也没什么人会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可是,他们还是很认真地尽自己的可能来准备着一切。沫沫很高兴地在自己的头上带了一个刚编织好的花环,回头问着云溯。 “在我的眼中,什么时候的你都是最美的。”云溯宠溺地看着沫沫,眼前的女子,很快,很快就是她的新娘了。 “真的?”虽然心中早已知道了云溯的答案,可是沫沫还是不放心地追问着。 “真的。”云溯说道,抱起沫沫在草地上转圈。 两人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他们是高兴的,是幸福的,可是,他们的声音在刚赶到这里的云翼的耳中听来却是那么地刺耳,那么地痛心,他们的样子让他感觉自己好多余,好多余。 “你们真是好兴致啊。”他真的不想再看着云溯很络络相依的画面,一声大喝将正在草地上欢笑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看着云翼的突然出现,沫沫的脸猛地变得刷白,终于,终于还是来了啊。 云溯则是一把将沫沫护在身后,他还是来了。看来,今天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了。 “怎么,朕的出现很杀风景吗?”云翼冷冷地说道。 沫沫紧紧地抓着云溯。 “溯,朕记得你答应过朕的,你忘了吗?”云翼虽然是对着云溯说,可是他却定定地看着云溯怀里的人儿,这么多天了,他终于是再次见到她了,可是,对于他的到来,她有的只是害怕吧。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一天为了一个女子这样疯狂。 “皇兄,沫沫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请你,请你成全我们吧。”云溯知道自己的做法是真的伤了云翼的心了,毕竟,隔了那么多年了,云翼再一次爱上了一个女子,是多么地不容易啊,本来,作为他的弟弟,他应该祝福他的呢,可是,可是现在呢,他也不想放手啊。皇兄,我也放不了手啊。沫沫之于我,就像是自己的生命那般宝贵。 “住口,她不是你口中的沫沫,她是秦络络,朕的秦妃!!!”云翼对着云溯说道。声音里没有一点声音。 “皇兄。”云溯看着云翼,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云翼,那天的他,和今天简直是一模一样,而令他这样的原因,也是一样的,都是,都是为了他心爱的女子。 “溯,让开,今天,朕要带走朕的秦妃。”云翼的声音很生硬。 “皇兄,我是一定要留下沫沫的。”云溯毫不退让地说道。 “好,那么,我们就痛痛快快地来打一场吧,络络应该由强者来保护。”云翼依旧固执地叫着络络,虽然,他知道,络络其实就是沫沫,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皇兄,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奉陪了。”云溯看了看沫沫说道。他不会放手。 沫沫看着这曾经是多么要好的两兄弟今天竟然为了她就这样打起来了,心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呢? 她拉着云溯的衣角,几乎是恳求般地说道:“溯,不要打好不好,我们,我们再去求求他。”她的眼角已经润湿。 云溯看着她心里一阵心痛,暗暗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再让她落泪。他握住沫沫的手说道:“放心,我会没事的。” 他转身对上云翼,不由在心里感叹,没想到,他会有那么一天,和自己的哥哥动手。 云翼负手站在不远处,不去看他们的亲密,他要快点打败云溯,早点把络络带走,从此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络络。是的,他一个人的。 云溯轻踮脚尖,飞身来到云翼面前:“皇兄,对不起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云翼冷哼着,自己曾经也给过他们机会,可他们竟然,竟然就这样跑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摆好了架势。 云翼自不远处的侍卫手中接过他的兵器,宝剑出鞘,冷冷的剑气让四周的温度顿时下降,原来,云翼也是一个高手,只不过,他一直伪装着,因而,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其实也是个绝世的高手。 沫沫看着云翼手中的宝剑,不由为远溯担心起来,他好象并没有什么兵器啊。 可是,就在眨眼间,云溯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红得妖冶的剑身,一出鞘就让人感到一阵灼热,和云翼的寒气旗鼓相当。 “是龙鳞?”云翼一见云溯手中的剑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一天拿着它来对付朕。” “皇兄不也用了寒溟吗?”云溯反问道。 “那,就开始吧。”云翼不再多说什么,对着云溯出了第一招。 "皇兄,失礼了。"云溯握紧手中的兵器,接过云翼的第一招。 高手间的过招往往只让人只见其形不见其招,云翼的白色身影和云溯的红色身影交错着,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云翼带来的侍卫想上前助云翼一臂之力,可奈何二人的速度实在是快得不可思议,他们怕若是这么冲了上去会错伤云翼,只能待在一旁不敢乱动。 沫沫看着眼前正在热战中的两个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什么也不会,就这么上去,只会让他们分心,说不定,还会错伤他们自己,她在武侠小说里看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 她不知道,此刻,就在不远处,一双恶毒的眼睛正狠狠地看着她。 云翼和云溯的激战正到高潮,所过之处,一地的残花凄草,谷内原本优美的风景出现了很多的不协调,飞鸟走兽们也四处逃散。一时之间,只有剑的交鸣声。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战到了谷内的悬崖旁。 沫沫跟着侍卫们也来到了这里。看着两人的身影就在悬崖边翻飞。每一个动作,都深深牵动了沫沫的心。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她曾经在云溯的保护下看过这悬崖,下面是缭绕的白雾,就像一层厚厚的白隔断了她的视线。而且,她也曾对着这悬崖喊过,可她的喊声久久久久,没有回音…… 虽然云翼和云溯都是高手,可是,再怎么样的高手也总有失误的时候…… 在场的人都关注着这悬崖边的一切,丝毫没有发现,有一个黑影正悄悄地潜近他们。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黑影心中暗笑着,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 没错,她就是那个奉了皇后之命前来的小宫女了,可是,看她的表情,她看着沫沫的时候眼里的痛恨竟然比皇后更甚,她到底和沫沫有着什么样的仇恨呢?看着她,应该不是真的听从于皇后吧,皇后虽然痛恨沫沫,却没有她来得厉害。她的手滑入自己的怀中,自里面掏出一样东西。 那个东西一从她的怀中出来,便立刻盘上了她的手,"嘶嘶"地吐着火红色的芯子,这竟然是一条蛇,它的头尖尖的,张大了口,让人很容易地就能看到它的獠牙,还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毒液。 “小宝贝,今天,就看你的了。”她似乎并不在乎这蛇的可怕,爱怜地看着它。说罢,她一把将这蛇抛出,蛇张大了嘴巴借着主人的力飞扑到沫沫背上。 沫沫只感到身上突然多了个什么东西,习惯性地伸手去抓那个东西,却不料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由“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急忙将手缩回。可是,还没等她看到自己的手,眼前突然一黑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等在她身边的侍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沫沫的手已经开始发黑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在旁边大声喊着:“秦妃娘娘,秦妃娘娘……” 云翼和云溯此刻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关头,两人的剑术同样精妙,根本无法分出上下,所以,他们此刻正在以自己的内力相拼,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自身。可当他们听得一旁的侍卫们惊慌的声音的时候,尤其是听清楚他们叫的正是秦妃的时候,心里均是一惊,顾不得自己会如何,同时收功,两人口中都涌出了鲜血,可是,他们却没有顾上自己立刻疗伤,都飞奔到正乱成一团的侍卫那边,云溯比云翼先赶到一步,一下将挡着他的两个侍卫踢到一边,看着草地上脸色刷白,一动不动地躺着的人儿的时候,一把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翼也在随后赶到,看到云溯已经先他一步,他始终还是晚了一步啊。 云溯抓起沫沫冰凉的手,沫沫的手已经发黑了,他看到了沫沫手上的伤口,那两个小小的牙印:“蛇?” 沫沫居然中了蛇毒,不可能,怎么可能,在这个谷里怎么可能会有蛇,而且还是毒蛇?这个谷里是绝对不会有蛇的。可是,他现在没法多想,他要赶快给沫沫驱毒。他低下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给沫沫驱毒。 黑血一口一口地自沫沫体内吸出,渐渐转变为红色,云溯吸完了毒,心疼地看着沫沫。 “你到底带了什么人进来?”他转头,责问云翼,自从他带着沫沫来到这个谷的时候,他就知道,云翼迟早有一天会找来,再怎么隐蔽的谷,也不会难住他多久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知道云翼时刻在培养在他自己的势力,南临,被外戚把持地太久了,云翼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他迟早会来这个地方。 “溯,你是在怀疑朕?你以为这蛇是朕带进来的?”云翼道,从云溯的动作中,他早已得知络络是中了蛇毒,就在云溯为络络吸毒的时候,他就在边上找寻那个罪魁祸首的下落。可是却没有什么收获。 “当然不是怀疑你,你对沫沫怎么样,我也知道。”云溯说道,他将沫沫轻轻放在地上,她现在气息孱弱,显然是中毒很深,不宜多动。 “你是说有人跟着朕溜进了这里?”不愧是合作多年的兄弟,云翼一下子领会了云溯的话,使了个眼色给他身边的侍卫们。侍卫们会意,向各个方向飞奔而去,找那个蛇的主人。 第23章 情断 “你是说有人跟着朕溜进了这里?”不愧是合作多年的兄弟,云翼一下子领会了云溯的话,使了个眼色给他身边的侍卫们。侍卫们会意,向各个方向飞奔而去,找那个蛇的主人。 “该死的,你就不怕自己中毒吗?”隐在不远处的小草暗地咒骂着,本来,她一放出手就可以离开这里的,可她真的是很想亲眼看着沫沫死去的样子。所以,她还是冒险留了下来。可是,她居然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云溯居然会为那个贱人吸毒,他就不怕自己也中毒吗?可是,云溯,你这样做也是徒劳无功的,这蛇毒,除了她手中的解药外,天下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解,可是,那样东西,早已在多年前随着那个女子的去而消失了。你这样做,她最后还是会死的,哈哈。 她还是隐在暗处不动,她知道,此时,她不动,是最好的选择,若是动了,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形迹。 “朋友,我奉劝你还是出来吧,乖乖交出解药,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云溯站了起来,对着小草隐藏的地方说道。他的心里并不是很有底,对方的隐蔽能力太强了,他只是感到四周有些不对劲,才这么喊了声,希望能将那下毒的人逼出来。 “什么?”小草一惊,她很自信自己的隐蔽术,云溯居然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这么一惊,脚下一滑,就这个空挡,她将自己暴露在了云溯和云翼的视线中。 当看到小草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云翼和云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女子顶多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柔柔弱弱的,怎么看也不像会下蛇毒的人啊。 云翼则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和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到底在那里见过呢?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见自己已经暴露了,小草也不慌张,她的俏脸上,反而是淡淡的笑。 “毒是你下的吧?”云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有些恨恨地说,“你最好快点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他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剑,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沫沫的头上,不可原谅。 “然后呢?交了解药后是不是就杀了我?”小草看这云溯,眼里闪出亮光,这么多年来,她都只敢在暗处偷偷地看他,现在,她终于站在了他的眼前。 “那你想怎样?”云溯担心着沫沫,他知道,沫沫中的蛇毒并不简单,要不,他也不会这么急地找下毒的人了,以他的功力,区区的蛇毒还是可以对付的,可是,问题是,那蛇毒并不普通。 “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可以保证让你安全离开这里。”云翼在一旁说道,有谁会不珍惜自己的命呢?他想着,这么多年来,他当皇帝,早见惯了这样的刺客,云溯见的也并不比他少,只是,这次,牵扯到了络络,他就失去里理智,他焦急的神情,毫无疑问,给了眼前那个女子最大的筹码,是的,只要她不交出解药,她就不会怎么样,所以,他这么保证着,可是,他同时还是想着,他可只保证让她平安离开这个谷,出了谷会怎样,那就不好说了。 “真的那么容易吗?”小草冷眼看着云翼,在宫里生活了那么久,宫里的手段,她还会不清楚吗?只要她交出了解药,那么,她也就离死期不远了。皇帝的话,又有几句能当真?更何况,她伤的还是皇帝喜欢的女人。 “那你还要什么条件?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做。”云溯保证着,此刻,他最牵挂的还是那个正在悬崖不远出躺着的女子,沫沫,坚持住啊,我很快,很快就拿到解药了。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做到的?”小草问着,她似乎对云溯的这个保证很感兴趣,根本就不看云翼一眼,她的眼中,只有云溯,那个红色的身影,就在她不远处,英俊挺拔的身影…… “是的。”云溯说道,他的手紧握手中的剑。她要感搞什么花样,他可不会放过她。 “如果……”小草看着云溯,眼里闪着喜悦,“如果我要你娶我呢?这个很容易吧?”她笑得天真,笑得灿烂,笑里带着期待。 “什么?”云溯一惊,这是什么条件?他曾经试想过无数的可能,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提出的竟然会是这样的要求。 云翼心里一副了然,是的,他早就看出了那个女子看着云溯时的眼里的不同。她会提这样的要求,也不怪。可是,他看着那个女子,眼里带着惋惜,爱上云溯,她的结局,就注定是个悲剧,虽然他不愿承认,可是也不得不承认,云溯爱着络络,比他更甚,他对络络,有爱,可是,却远远不如云溯,之所以不肯放开,也是因为他孤寂太久了吧,他需要有个人来陪着他继续走下去。 “不可以,你没有其他的要求?”云溯断然拒绝,他一生只爱沫沫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人呢? “你……你真的不愿意吗?你…。。你忘了我是谁吗?。”小草脸上的喜悦顿时一扫而空。紧闭着嘴唇,“大哥哥……”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云溯说道,对眼前这个女子,他是真的没有印象。 “你真的把我忘了,大哥哥……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了……。我一直……一直以为,以为……”小草的眼里含着泪水。 “你还是快点交出解药吧。”云溯说道,他不知道沫沫能坚持多久,他必须快点拿到解药。 小草看看云溯,伸出手,使劲地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姐姐说的没错,真的只是她自做多情而已。她看着云溯,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没事,忘了就忘了吧,以后能记得就行。 她努力地笑了笑:“怎么样,刚才是真的把你吓到了吧,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这样,想看看你惊异的表情。” 云溯和云翼听了这个解释,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那么,现在你可以交出解药了吧。”还是云翼发话了,他知道,络络的毒多拖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我要先看看她。”小草说道,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云溯和云翼都让了开来,让她过去,他们沉浸在沫沫(络络)的毒可以解了的喜悦里,丝毫没对这件事那么容易解决表示怀疑。 小草自云溯身边走过,心里突然有些苦苦的。她看着那个躺在远处的身影,心里恨恨的,她居然能让云溯那么爱她,而她自己呢,为了多年前的那一句话,等了那么多年,甚至,放弃她曾所拥有的,换来的,却是他的遗忘,上天,是何等地不公。 近了近了,她离沫沫越来越近了,她的手慢慢紧握成拳。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出去,就算她交出了解药,就算她平安回到了皇宫,皇后,也不会放过她的。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她已经站在沫沫身边了,她的眼里全是恨意。 隐隐地,跟在不远出的云溯心里突然冒出一阵不安,似乎,似乎要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般。他看看不远处,那个停在沫沫身边的女子的身影。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她的手在空气中凭空画着什么。 “法术?”云溯猛地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究竟,究竟想对沫沫做什么?他急步冲上去。 云翼也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急急跟在云溯的身后。 就在云溯和云翼快要到达她们所在的地方的时候,沫沫的身体突然间就腾空了,小草一把抱住沫沫,向不远处的悬崖奔去。反正我迟早是要死的,有你陪葬,也不错呢,至少,我不会孤孤单单一个人,至少,以后,他每次想起你的时候,也会顺带,想起有我这么个人,即使,他想起我的时候,全是恨! “不!住手!”云溯见她们向悬崖奔去,大叫起来,又加快速度,可奈何,小草使的毕竟是法术,远远比他的轻功要快得多,即使,云溯的轻功,在世上,难逢对手。 她在悬崖边猛地停下,只要一步,是的,再一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了,也是,她该结束一切的地方。 她转过身,看着正惊慌地向这边奔来的云溯,凄然地笑了。 “这下……你再也不会……不会忘记我了吧?”她转身,轻轻跃下,宛如一只巨型的蝴蝶般,坠落。耳边,是呼啸的风,刮得她好痛,可是,她还是紧紧地抱着沫沫,要死,就一起死吧。 “沫沫。”悬崖边上,是云溯痛彻心扉的呼喊,原以为幸福就在眼前,却转眼间,伊人又离他而去,怎能让他不怨?云翼紧紧地抓着他,生怕他会再做出什么傻事。刚才,要不是他拉着云溯,只怕他,真的,真的会跟着那个疯狂的女人条下去。悬崖边上,只有云溯呼喊沫沫的声音,带着绝望…… 悬崖很深很深,小草已经失去了知觉,她的手只是凭着昏过去前的那个意念,还是抱着沫沫,可是,也越来越松了,直到后来,沫沫已经和她分离。 天际,亮起一道彩光,光里,飞出了一只七彩的大鸟,将沫沫接住,缓缓下落。 在崖底,是一条小道,道上,站着一个白发的老爷爷,看着沫沫,轻轻摇了摇头,看来,丫头,你和他,还是逃不过那一劫啊。当大鸟将沫沫放到路上后,老爷爷和那只大鸟立刻随着另一道彩光离去。 小道上,只有依旧昏迷不醒的沫沫。 第24章 初醒 “怎么样了?”耳边是一个男子的轻声询问声。 “公子,这位姑娘是中了一种奇毒,按理说她早就应该在中此毒的之时就应该死去,可是在她的体内却有另一种不知名的气流在涌动,而且将此毒暂时压制住了,所以才会这样。”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透着一丝疲倦。 “那,什么时候会醒来?”男子又问道。 “如果老夫所料不虚,这位姑娘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那就好。” “公子,这位姑娘来路不明,依老夫之见……”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言。” ……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不远处。 窗外,柔柔的月光漏进屋内,一点两点,在地上投下窗框班驳的影子。 床幔后,她幽幽醒转,头,好痛,她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在这里,可是,她才稍稍想了一下,头就好痛好痛,像是有什么在绞着似的。 耳畔有什么在回响着,似乎是一个男子的呼喊,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地凄惨,那么地……绝望?可是,他在喊着些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喊声?可是,她什么也无法知道,她的脑海里,现在,无数的影象旋转着,无数的声音回响着,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间,好累好累,眼皮也好重好重,不一会儿,她继续沉沉睡去…… 晨光微露,院子里,一阵又一阵的鸟叫。 早起的丫鬟,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在她的不远处,是一个冒着热气的药罐。 药,已经炖了很久了,丫鬟看着那罐子,感觉已经差不多了,急忙拿起一块布,将罐子里的药倒出来,浓稠的,黑乎乎的药。 倒完药后,她匆匆转身出了厨房,向不远处的厢房走去。 “呦,南丫头,这药是给谁的啊?”在门口扫地的大妈看到丫鬟大早就拿着药,不由好奇地问道。奇怪了,她消息那么灵通,这几天也没听到这府里头有人病了啊。 “王妈妈,这药是给王爷昨天带回来的姑娘的。”南儿笑笑说。 “王爷回来了?”王妈妈一脸喜色。 “是啊,好了,王妈妈,不和您多说了,我得赶快把这药给姑娘送去。”南儿说道,很快就离开了。 王妈妈就这么站在原地,还没从刚才的话中反应过来。什么?王爷回来居然还带了个姑娘?不是吧?传说中,她家王爷不是喜欢男人的吗?怎么就这么出去一趟就带了个姑娘回来?怪哉怪哉,她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想着,她是不是应该立刻跑出去,跟其他下人说这事去? “姑娘,该喝药了。”南儿端着药碗,送到那个躺在床上,一脸戒备地看着她的女子。 “不,我不喝,你是谁?”床上的女子大声说道,想以此来掩饰她内心的惊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她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姑娘,您就喝药吧,喝了身体才会好啊。”南儿劝道。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也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多这个女子的记忆就是从昨天王爷一回来就把她叫走,然后让她照顾这个女子的时候开始的。初见这个女子时,她正躺在王爷的怀里,一脸地苍白。 “不,你,你给我走开,快。”原本躺着的女子此刻已经缩到了床尾,她要好好想想,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姑娘……”南儿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早上王爷去上朝前还特意把她叫去,嘱咐她务必要让眼前这个女子把药喝下去的,可是,现在怎么办才好呢?那个女子拒绝喝药,她又不能用强,王爷在这之前可从没带过任何女子进府,这个女子可是说是唯一的一个了,可见她在王爷心中一定是有着某种地位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女子对王爷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很无措地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了?”一个柔和的男声在后面响起,南儿心里一惊,急忙转过头去,居然是王爷?一向晚归的王爷竟然那么早就回了府里。 “回王爷,姑娘,姑娘她不肯喝药呢。”南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王爷那样慎重地交待她,她却没有办好。 “不碍事,你把药给本王就下去吧。”男子说道,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接过南儿手中的药,他缓步走到正缩在床的一角的女子的身边,柔声道:“乖,喝药了,喝了药,身体才会好呢。”他的眼里露出许久不见的柔情。刚走到门边的南儿很好奇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一向冷淡的王爷竟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看来,那个姑娘,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不轻呢。 床上的女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那个男子这样说,竟然乖乖地坐到了男子身边,喝下了男子细心吹过的药。 “好点没?”男子轻声问道。 女子点点头,她看向男子,突然,自她的口中,突然冒出三个字:“烈哥哥。” 女子的眼神有些迷离,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不觉就吐出了这三个字:“烈哥哥。” 男子拿药的手猛地一抖,随着一声“烈哥哥”,他的脑袋如遭重击,"轰"的一下,记忆的某处被掀开,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容颜,他真的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真的,真的是那个人吗?她,她不是已经…… 男子拿药的手猛地一抖,随着一声“烈哥哥”,他的脑袋如遭重击,“轰”的一下,记忆的某处被掀开,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容颜,他真的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真的,真的是那个人吗?她,她不是已经…… “烈哥哥,你是烈哥哥吗?”女子在近处说着。突然间又抱住头,“啊……好痛,好痛……”她似乎真的很痛苦,眼角已经渗出了晶莹的泪水。 “你怎么了?溟儿?”没错,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南宫烈,东望的烈王爷。他一脸焦急地看着被她称为“溟儿”的人。他不知道就这么把她带回来,究竟是对是错…… “头,头好痛。”溟儿扑进他的怀里,哭着,“为什么,为什么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就别想了,你记得我就可以了。”南宫烈将溟儿紧紧搂入怀中,她一定就是溟儿,“烈哥哥”这个称呼,是他给溟儿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溟儿一个人可以叫他烈哥哥。她是溟儿,她就是溟儿,他的溟儿啊,隔了那么多年了,终于回来了,他这次,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的。 “那我是谁?我为什么想不起我是谁?”女子泪眼朦胧,看着南宫烈,眼里很是不解。 “你是溟儿,我的溟儿。”南宫烈搂着溟儿,轻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小四,你是说真的?”凤仪宫内,皇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也是同样纳闷中的南宫勉。 “回母后,儿臣所言是句句属实啊,您为什么就是这样地不相信儿臣呢?枉儿臣这样匆匆跑来,连父皇都没告诉就来跟您说了。”南宫勉脸上满是夸张地委屈之色,顾做伤心地看着凤座上大脑已经被他所带来的消息给震撼住的皇后。 “烈儿他……”皇后看看南宫勉,狐疑道,“我还以为他喜欢男人呢?怎么会这样,老实交待,是不是你小子没事来哄哀家的?” 南宫勉听了这话,真想就这么一头撞死在皇后面前,他真的很怀疑眼前的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是他的亲娘吗?居然这样怀疑他,他真的是郁闷到家了,如果他是她生的,她怎么会这样看他啊,他是那种敢拿他的亲亲二哥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的人吗?他可开不起这样的玩笑,唉,他又一次在心里哀叹,都是同一个娘生的,怎么待遇的相差就这么大? “母后,难道儿臣在您眼中是那样的人吗?”南宫勉很夸张地伸出手,假装用衣袖擦泪。 “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件事,哀家没亲眼见过又怎么能相信?”皇后故意板着脸说道。 “……” “所以,哀家得找个机会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打动老二的心。”皇后说得兴奋,南宫勉却听得一身冷汗,不是吧,他想他应该早点去哪个寺庙求个签来保佑自己,求求那的菩萨千万千万别让他的母后想到什么歪主意,要是把极有可能是未来二嫂的姑娘给气坏了,他还不知道他的二哥会怎么对他呢,他边想着额上边冒着冷汗。 “母后……”他觉得做为一个孝子,他应该也提醒他的亲亲母后一下,二哥发起飙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啊。可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皇后打断他的话,“让哀家好好想想给这个未来的二儿媳准备个什么样的礼物吧。” 正准备离开的南宫勉听到皇后的后半句话,脚下一个踉跄,看来,他去求签的时候得顺带帮他的母后也求一个。 “小姐小姐……”南儿一路飞奔,终于追上了一直跑在前面的人,“终于赶上您了。”她喘着气把一件披风披到溟儿的身上,“您的病刚好,王爷交代过千万不能着凉。”说着,她把溟儿裹地严严实实的。 “好南儿,能不能别这样啊。”溟儿郁闷地看着自己被南儿裹成了一个大粽子,“都说了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让我痛痛快快地玩一会吧。” “不行,小姐,病刚好这阵子是人最虚弱的时候。”南儿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前面的女子。王爷对她有恩,他交代的事情,她必须得做。 “莫先生,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在不远处,南宫烈看着在向南儿撒娇的人儿,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柔情。 “王爷,在下怕是没办法解开这姑娘身上的毒。”在南宫烈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恭敬地道。 “就连莫先生也没办法吗?”南宫烈的脸上闪出一丝失望。 “请王爷恕罪,在下才疏学浅,这姑娘身上的毒实在罕见。”被称为莫先生的男子颔首继续道,“且她身上又有一种奇怪的气体将那毒圈了起来,两两相抵,才会到如今这样,就算能解这毒,在下也不知道那气体对这姑娘会有何害处。” “所以……”南宫烈看着不远处欢笑的人儿,脸上现出担忧。 “所以,照目前来看,维持这样的状况,是最好的选择。” 不远处的女子笑靥如花,南宫烈的心却隐隐刺痛,他很后悔那么多年来他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任由她一个人在那冰冷的石洞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这次要不是在归国途中偶尔路过那个地方,那个他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的地方,看到那道奇异的彩光,说不定他和她就这么错过了。他很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去那个地方看看,不然,说不定,这么多年来的相思之苦就不会让他夜夜梦回。让他日日后悔。 “烈哥哥……”溟儿看到南宫烈,立刻向他飞奔而来,不管南儿在她身后的大呼。 南宫烈看着向他飞奔而来的女子,很自然地张开双臂,将那个让他牵挂了那么多年的女子紧紧搂入怀中。感受到她的温热和她独有的香气,他才相信,隔了那么多年了,他的溟儿,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她了,他绝不,绝不允许几年前的那种事情再次发生,他会倾尽自己所能来保护她。 感到南宫烈抱她的力道突然加大,溟儿不解地看着南宫烈,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可是,那个画面出现的时间实在太过于短暂,记忆中,似乎也曾有个时候,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地抱着她,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醒来后,忘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可是,那个紧紧抱着她的人,应该是南宫烈吧?同样的温暖,同样地让人安心。 “溟儿……”南宫烈抱着怀中的女子,似乎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般,他埋首在溟儿的脖间,亲吻着她如墨的发丝。 “烈哥哥,别这样,有人呢。”溟儿被南宫烈突如其来的亲热动作给弄懵了。她突然想起在他们一边还有人,急忙提醒南宫烈,可是,南宫烈却轻笑道:“是吗?你再看看还有人没?” 溟儿偷偷向四周张望去,哪里还有南儿和那个刚站在南宫烈身边的男子的身影?他们早在南宫烈将她搂住的那刻就已经退了下去。 “你身子刚好,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南宫烈发现怀中的女子在那件披风下竟然只有一件不算太厚的棉衣,在这早春的天气,虽然近几日,天气稍有转热,可是,溟儿的身体刚好,怎能受得住这样的寒冷?他急忙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拖下来,将那个让他牵挂了那么多年的女子裹住。 “烈哥哥……”溟儿不满地抗议着,南宫烈将她裹得实在太紧了,“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行!”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南宫烈一下打断她的话,他故意不去看她,她那委屈的神色,让人又爱又怜,他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来拒绝她,他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向这几天刚收拾出来的房间走去,这个房间离他的卧房不远,是他特意命令下人们收拾出来的,他要好好保护她。每天晚上,看着房里的灯火,他就感到很安心很安心。这些天来,他一只在走访名医,虽然,溟儿体内那怪异的气和奇毒因为两两牵制而暂时稳定了,可是,他真的很不放心,生怕什么时候这两者会在溟儿体内发生变化,所以,他一定要尽快找到方法清除这两样东西。他不能让他的溟儿有事。 “主人。”黄衣的少女跪倒在地,尊敬地看着站在眼前的青衣男子。 “你是说真的?”青衣男子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果然,葡萄酒还需夜光杯啊。”后面那句,他自语着说。 “是的,据烈王府的探子前来汇报,这次南宫烈归国带回了一个女子,他对这女子极其宠爱,不仅让她住在他卧房附近,还天天去探望她。”黄衣少女说道。 青衣男子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一个女子?哼,他冷笑一声,是吗?你爱上了一个女子,那你,那你,就把她给忘了吗?我那无辜的,善良的妹妹啊,他仰头看外面的浩瀚星空,寂寂的夜空,繁星闪烁,他的妹妹就在天上看着呢。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她曾经深爱的南宫烈对另一个女子的宠爱? 妹妹,要是你真的在天有灵,是不是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会笑自己太傻,是不是…… “砰”的一下,手中的夜光杯顿时碎成千片万片。男子手中的血,流下,血肉模糊的手,让人心惊,可是,他却好似丝毫没有感觉。 “呵呵……”男子轻笑着,“很好,很好,南宫烈,既然你如此对待我的妹妹,我也不用对你的妹妹客气了。” 男子在笑,笑声里却有着阴狠,让跪在地上的黄衣少女的心好似漏了两拍,多少年了,有多少年她不曾见到主人这样的愤怒了?自从那个女子死后吧,她并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只是,主人,每年都会离开一会去看那个女子,那个早就已经死去,却被保存得完好如初的样子的女子。 主人,应该……是爱她的吧? 要不,他怎会如此愤怒?在知道南宫列负了那个女子之后? 银色的月光洒落,今天的夜,突然好冷好冷。 男子拿起桌上的酒瓶,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口中灌着,不一会儿,整瓶酒就已经进了他的口。他一把将手中的瓶子扔出,瓶子碎裂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男子已有些醉意,这酒的后劲,果然,很大很大,他的步子已经开始踉跄。他夺门而出,踉跄着向不远处走去,身后的黄衣少女想跟上去,可是,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不跟上去,主人现在的情况,最后,让他一个人静一下吧。 第25章 疑 “她就是烈儿带回来的女子?”皇后看着远处那个蓝色的身影在花间嬉戏,她那一向冷血的儿子居然就那么在不远处笑着看着那个女子,看来,她那不开窍的儿子终于也遇到他命中的“克星”了。可是,她有有些郁闷地想着,世上居然有那么重色轻母的儿子,要知道,烈儿那死小子自懂事后就再也没怎么对她笑过了,就那么一张冷脸对着她,有时候,她真怀疑这个儿子不是她生的呢。 远处的女子一直背对着皇后,让皇后一直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她的背影,真的,真的好像一个人呢!皇后一个劲地向前倾,她的身子,已经有大半个出了她本来隐藏的地方。南宫勉一看,忙把他的亲亲母后拉回来。开玩笑,要被二皇兄看到了,他们就没命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有这样一个母后,今天一大早他正在香甜的梦乡的时候,就被人叫起来,说是二皇兄有事找他,害得他连早饭也没吃就赶来了。可是,却在烈王府门口看到了对着他笑得阴险的母后,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他的母后带进去。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南宫烈和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二皇兄,对那个女子,真的是很好呢! “干什么?”皇后不满地瞪了南宫勉一眼,她差点就可以看到了呢,都怪她旁边的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 南宫勉示意皇后千万不要惊动了南宫烈,不然,可有他们受的。 皇后虽然不满,可也没办法,唉,谁让她家老二的脾气真的不咋的呢。 远处,南宫烈温柔地为玩得香汗淋漓的溟儿拭去额上冒出的汗珠。这一举动,让躲在远处的皇后和南宫勉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了? “就是那个女子?”独孤继轻道。 “是的,主人。”似雪答道。 那个女子,此刻正偎依在南宫烈怀中,独孤继无法看清那个女子的模样,他几乎是咬着牙说:“溟儿,你放心,哥哥,哥哥会把属于你的一切夺回来!!!” 他一转身,足尖轻踮,很快就消失在不远处,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默默无语的似雪也立刻随他而去。 南宫烈搂着怀中的人儿,感到不远处两道火辣的眼神和那熟悉的气息 他----来-----了!!!! 他不由搂紧了怀里的人儿。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皇上听了皇后和南宫勉的话,很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仿佛皇后和南宫勉说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样。 可是,“皇上?您怎么连臣妾的话也不相信了?呜呜呜……臣妾就知道臣妾老了,比不上年轻的女子了,您不爱我了也是正常……”皇后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 “这……”皇上看着皇后的样子,忙安慰皇后,“怎么会呢?皇后在朕眼中一直就跟年轻时候一样。” “就跟年轻时候一样?皇上,您还是喜欢臣妾年轻时候的样子呢,不然,臣妾都是五个孩子的娘了,怎么可能还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呢,呜呜……”皇后好象哭得很伤心。 “扑哧。”南宫勉看着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笑了出来,皇上立刻一记白眼过去,可怜南宫勉的大笑还没出来就被活活哽在喉咙里。 “那您是相信了?”皇后靠在皇上的怀里说,哈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招最管用。 “朕当然相信皇后了。”皇上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他这样做,却是心甘情愿的,谁让他爱惨了皇后呢? “那您就答应臣妾吧。”皇后说道。 “好的。” “什么?宣本王进宫?”南宫烈看着眼前的老太监,该死的,到底是谁那么闲,这么快就把他带回溟儿的事情传出去了?要他进宫不奇怪,可是,为什么,连溟儿也要去?溟儿的身体还不是很好呢,在那之前,他真的不想让她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可是,这次,他的父皇点名要溟儿去,他,他能反抗吗?不能呢,要是他发抗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反抗父皇的旨意的。他有些懊恼,看来,只能让溟儿去了。 “轱辘轱辘……”一辆宫车就这么停在了宫门口,宫门口,早已经聚集了好多的宫女,太监,他们是想来看看这个让他们出名的冰山王爷倾心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物。 可是,就在宫车还未停稳的时候,管他们的人将他们带了回去。 掀开厚厚的帘子,溟儿在南宫烈的帮助下,下了宫车。 “来了来了……”管事的老太监气喘着说道。 “真的?”皇后惊喜地说道,她终于要见到自己那个准儿媳了。 溟儿看着宫里的一切,好象,这里,以前来过呢!可是,可能吗?她怎么可能来过这样的地方? 一路走来,不时有宫女太监走过来请安,让她感觉很不自在。她很想逃,可是,南宫烈一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这让她心安不少。 “起来吧。”皇上和皇后坐在上面,看着南宫烈紧紧得握着一旁女子的手,心里着实地高兴,他们家老二终于开窍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溟儿低着头,不敢看上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天的心,老是乱乱的。 她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将自己白玉般的手搓得通红通红的。一旁的南宫烈好似发现了她的不安,手上的力道稍稍加大,示意她不用紧张。 “烈儿,这位是?”皇后明知顾问,眼里闪着狡黠。 “她就是溟儿。”南宫烈答道,母后的心思怎么样,他很清楚,所以,他的回答不温不火。 溟儿?皇后听了南宫烈的回答,心里一震,这个名字,好熟悉。 记忆追溯到几年前,那年的冬天,她的烈儿,满身是伤地回来,把整个皇宫都急坏了,他昏迷了好多天,她这个做母后的,几乎是几天都不眠地陪着他,每次,想起那几天,皇后就心有余悸,那个时候,她真的真的很怕失去她的烈儿呢。 皇上当时就大怒下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出是谁伤了他最骄傲的儿子,可是,却什么也没查出来。而几天后,当南宫烈醒来后,皇上也亲自问过他是什么人将他伤成那样,可是,他一直是沉默不语。 皇上因为没有什么线索,最后,只能放弃寻找凶手,可是,其实,是有线索的呢,她深深地记得烈儿昏迷的那几天,口中一直喃喃着的溟儿。当时,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那个溟儿,早已经死了好长时间了,可是,能让烈儿念念不忘的溟儿,世上,恐怕也只有一个了吧。可是,会是那个人吗?会吗?现在她再次从烈儿口中听到溟儿,这个名字,她不由得一震。 “你……你抬起头来。”皇后有些迟疑地说道。真希望不是那个人。可是,老天最爱和人开玩笑呢,溟儿一抬头,皇后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怎么,怎么可能啊,怎么,怎么真的是她? 那张脸,她说什么也不会忘记的,就是那张脸,让她最爱的儿子为之疯狂,甚至,差点失去生命,可是,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啊,她怎么,怎么可能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可是,她现在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她眼前了,天下,是不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人的,就算再相似,也总有些不同吧,她有些迷茫地看着溟儿。 皇上看了溟儿,心里也是倒抽一口凉气,怎么,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南宫烈知道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内心的想法,在皇上和皇后再次开口前就冷冷说道:“父皇、母后,溟儿对儿臣来说,比儿臣的生命还要重要,所以,请父皇和母后成全。”南宫烈很明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他知道,在父皇和母后的心中,溟儿只会给他带来不幸,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和溟儿分开,或许,会再来一次多年前那样的事件,不,不,他绝不允许,绝对绝对再不允许有谁在动他的溟儿。 “烈儿……这……”皇上有些吞吞吐吐地,老二能找到他心中的所爱,他很高兴,可是,要是对方是那个女子的话,他摇着头。 “父皇,儿臣心意已经定,请父皇成全。”南宫烈跪下,很坚定地对皇上说。 溟儿看着皇上和皇后的反映,几算再不明白,心里有有些清楚了,看来,皇上和皇后并不喜欢她呢。她一想到这个,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原来很高兴的皇上和皇后突然间就成了这副样子。 沉默……沉默…… 南宫烈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了,依旧直直地跪着。 皇上也不肯退让,两父子就这样僵持着。 皇后眼见这两父子都这样,急了,要知道,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倔起来的话,那可都是一样的倔呢。 情急之下,她突然间一声轻呼:“啊,皇上,臣妾的头突然……突然好痛。” 皇上一听这话,立刻几转过身来,皇后可是他的宝贝,什么事也么皇后的重要,他立刻将皇后打横抱起,冲进内室,一边还忙吩咐一旁的太监去传太医。 南宫烈看着自己父皇的样子,知道,今天说这事情,是再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母后是装病来解决现在他们的尴尬局面,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要耗到什么时候呢! 他回头,看着在旁边陪着他跪着的溟儿,她的小脸已经煞白。他有些心疼地将溟儿扶起来。 “烈哥哥,皇上和皇后……。是不是不喜欢我?”溟儿轻轻问道,她的眼眶有些红了。 “不,溟儿,不是这样的。”南宫烈急忙安慰溟儿,他不想,不想看到溟儿的泪水,可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要父皇和母后接受溟儿,是真的有点困难呢。可是,可是他不会放弃。他相信,总有一天,父皇和母后会发现,溟儿的好。 “皇上,真的,真的是她吗?她还活着。”皇后靠在皇上的怀里,声音抖抖的,她看得出自己的儿子对那个女子的爱,已经到了骨子里,是无法根除的,可是,那个女子,会毁了她的儿子呢,虽然,她真的很高兴自己的儿子能找到自己的心中所爱,可是,那个女子,却是绝对绝对地不行,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女子给自己的儿子带来的灾难。 “这个,朕也被弄糊涂了,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皇上搂着皇后,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到爱妻的恐惧,上次烈儿的事,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相象的人呢?她和那个人,真的是太像了,不,不是太像,而是,简直是一模一样呢。”皇后不无担忧地说道。 “希望,是我们多心了吧。”皇帝叹了口气,刚才,要不是皇后急中生智,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自己的儿子,他当然清楚,可是,他什么都可以依烈儿,几是这件事不行。他不会再让自己的儿子陷入任何的危险中。 回府路上,溟儿一路闷闷的,而南宫冽,原本阴沉的脸,也愈发地阴沉了。烈王府里,所有人都有些战战兢兢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惩罚。 “他们今天进宫?”青衣的男子依旧背对着人。 “是的。”似雪答道,“可是,皇上和皇后好象很不喜欢那个女子呢!” “哦?是吗?”青衣男子笑了笑,皇帝和皇后一直很喜爱南宫烈,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皇帝和皇后怎么还会那样?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 第26章 独孤 深秋的夜没,寒冷,寒冷…… 溟儿抱膝坐在床上,南儿,已经早早地被她打发了。 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她的心里起了一阵哀意,今天,虽然烈哥哥没对她说什么,可是,她是很明显地感到了皇后和皇上不喜欢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她的记忆,只有……南宫烈,她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 自己过去是个很讨人厌的人吗?她不清楚,可她想知道。但她却……没地方问。 她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对面,南宫烈看着自己对面的屋子始终亮着灯,真的很担心溟儿,可是,这么晚了,他也不好去找她,只能,就这么看着那屋子。想着他心中牵挂的人儿。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潜进烈王府,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他轻轻推开后面的窗,身形一闪,就这么进去了。 他刚一进去,就抬手将屋内的烛火熄灭了,屋内一下子陷入黑暗,溟儿一惊,刚要喊出来,可是,黑衣人却先她一步,将她的嘴,紧紧捂住。 溟儿没防备,就这样被黑衣人钳制住了。 对面,南宫烈看着对面的屋子里终于熄了灯,轻轻送了一口气。 溟儿慌张地看着那个突然闯入的黑衣人,可是,她什么也没防备地就这么陷入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黑衣人将溟儿按在床上,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 他看到了他此生最想看到的脸,是她,是她吗?他没做梦?? “溟儿?”他试探地喊着。原先捂着溟儿的手,也不由得放松了。 “你……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我叫溟儿?”溟儿感到,眼前这个人,不会伤害她,这么问着。她的心里也有些激动,这个黑衣人,好象认识她呢! 可,可黑衣人却没有回答什么,他只是轻轻在溟儿身上一点,溟儿便昏了过去。黑衣人一把抱起她,从进来的路出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主人居然又带回一个女子,非雪恨恨地想着,而且,看主人的神情,这次,他带回来的女子,好象对主人很重要呢。他都一夜没睡了,他就这么看着那个女子呢。非雪看着还是昏迷中的女子,眼里迸射出憎恨,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南宫焰,却在这时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女子。] 独孤继几这么看着昏迷中的溟儿,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高兴。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他早该想到的啊,这个世上,除了他的溟儿,还会有谁,有谁能让南宫冽如此?没想到,他真的进了那个地方了呢?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会赶在南宫烈前去的,不然,这个时候,溟儿,早就是他的了。 他握着溟儿的手,脸上,满是满足。 溟儿一醒来,就感觉自己在的地方好不对劲,仔细一看,她居然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地方,正在纳闷中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你醒了?溟儿?”这个人,正是独孤继。 “你,你是谁?”溟儿一看,自己的旁边居然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可是,他的脸,好熟悉呢。 “溟儿,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独孤继一脸惊讶地看着溟儿,“说,南宫烈那混蛋对你做了什么了?” 他突然间的态度的转变,让溟儿一下子措手不及,可是,她还是说道:“烈哥哥对我很好,没对我做什么呢。” “那你……那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独孤继问道。 “我……我好象忘记了好多事情,你……以前和我认识吗?”溟儿说道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忘记了?”独孤继看着溟儿,起先是不相信,可是,看着溟儿清澈的眼神,他相信了,看来,他的溟儿,是真的,真的失去记忆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他们,可以重头开始呢。 “恩,忘记了,你……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叫溟儿?”溟儿不解地问道。 “我?”独孤继笑了笑,在溟儿额上落下深深的一吻,“我是你今生,最重要的人。” 有多少时间了?她走了有多少时间了?他恨,他恨自己啊,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跌落悬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自己,就这么眼睁睁地……。放开了自己的幸福,已经记不得她离开了多久了,她走后的日子,他度日如年,天天借酒浇愁,可奈何,酒入愁肠……愁更愁,本想就这么醉了,好暂时将她忘却,可,那张俏丽的容颜,在眼前,却是越发地清晰,痛苦……痛苦…… 他一口又一口地往自己的口中灌着酒,整个房间……是漫天的酒气。 “哥哥……”云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任她平时如何地精灵古怪,这时,却是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她不敢进去,现在的哥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她上次就这么进去过,结果……差点被当成那天杀害沫沫的凶手,要不是关伯带人来救她,只怕她早已经窒息死去了,后来,每每想起那刻,她就很难平静下来,哥哥,他对沫沫,真的是情根深种了。 自从沫沫走后,哥哥他就整日窝在云府原来沫沫住的雪园,大口大口地灌着酒,醉了又醉。再也不问世事。皇帝哥哥也差不多,可是,他的状况,却是比哥哥要好得多。但是,自从那天后,皇帝哥哥却是再也没见过她,就连她去求皇帝哥哥来劝哥哥的时候,他也是老派人说他很忙很忙。 她很急,真的很急,一旁的关伯,看看云娜,再看看云溯,也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云溯,就是这样的人啊,要么不动情,一动情,那就是爱到不能自已。他摇摇头,把云溯吩咐要的酒送进去。 云娜在门口,看着自己最冷静的哥哥一口一口地灌着酒。心痛不已。在心里默默祷告着老天,你千万,千万不要让沫沫死去啊,就给哥哥一个机会吧,一个可以不让他那么绝望的机会!!! 突然间,一只大手轻轻搭上云娜的肩,云娜回头,惊讶地看见多日不见的皇帝哥哥竟然,竟然出现在了云府。 他看起来气色也不是很好呢,云娜看着云翼,刚要说什么,却被云翼拦住。 云翼向一旁同样惊讶的关伯微微一笑,就闪身进了云溯所在的地方。顺手将门关上。 云翼和云溯两兄弟的谈话,持续了好久,没人知道他们这次谈了什么,可是,当云翼出来后,云溯好象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不过,他的冷,比以往更甚了。 再过几天,南临派往东望的使者出发了,带领的,正是云溯,云娜,也随行而去了。 溟儿失踪了,溟儿失踪了,南宫烈都已经要发狂了,两天了,两天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溟儿的消息。他又要再一次失去她了吗?他真后悔,真后悔那天晚上没去看溟儿,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什么孤男寡女不能同住一室啊,他这想的是什么啊,溟儿迟早是他的人,他怕这些做什么? 溟儿绝对不会是自己走的,她不会武功,就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怎么可能呢?她一定是被谁带走的,会是他吗?南宫烈脑海里闪出一个名字,也许,真的是他吧,要真是的他,那就糟了,他一定要早点找到他们不可。 独孤继,你真的是欺人太甚,先抓了焰儿不说,现在还带走了溟儿,这笔帐,本王迟早会跟你算清楚! “曲水,传本王命令,全城搜查,要有什么新来的人,都给本王密切注意着。” “是,王爷。” 独孤继说,他是她最重要的人。 独孤继说,他是她最亲近的人。 独孤继说,他是她最不能离开的人。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对他,却是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不认识他,他却能说出自己的喜好,甚至,就连她身上的胎记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该相信他吗? 离开烈王府也有几天了,溟儿倚在窗前,不知道烈哥哥他还好吗?他应该很着急吧,她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她试着让独孤继带她回去,可是,每次,当她想这么说的时候,独孤继就很巧妙地把话题转开,独孤继对她,也很好呢。可是,她却真的想不起来独孤继是谁,就是隐隐感到,他似乎是她曾经认识的人。 初见独孤继的时候,她就感到独孤继的脸,好象在哪里见过,可是,她却一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见的他,直到后来,在她晚上卸妆的时候,她才惊觉,独孤继和她,长的好象,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是兄妹吗?不然,为什么长得那么相象?可是,从独孤继看她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是对她浓浓的爱意。 她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了呢。 时间一晃又是一段,南临使者来到了东望。 可是,这次,本来应该是南宫烈前去迎接使者的,却临时换成了南宫勉。因为,此时的南宫烈,正在满城疯找溟儿,这么多天了,这么多天了,不知道,溟儿,你可好? 南宫烈看着不远处的那间房子,就在不久前,伊人尚在,可是,转眼间,她又再次离开了他,他无法原谅自己,怎能让她再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 他几乎动用了他能调动的一切力量,可是,这么多天来,还是什么也没打探到。现在,曲水正去往郊外一个地方,那里,本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庭院,可,就在半年前,那里又搬进了一户神秘的人家,住在附近的人家,到现在也不知道那里面住的究竟是何人。 他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也许,溟儿,就在那里。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所以,当然,也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那里,说不定就是溟儿所在,他就派了曲水前去。 很快,很快,就可以有消息了。他这样想着,依旧痴痴地看着对面的屋子。等找回溟儿,那里,就不会冷清了。 时间一晃又是一段,南临使者来到了东望。 可是,这次,本来应该是南宫烈前去迎接使者的,却临时换成了南宫勉。因为,此时的南宫烈,正在满城疯找溟儿,这么多天了,这么多天了,不知道,溟儿,你可好? 南宫烈看着不远处的那间房子,就在不久前,伊人尚在,可是,转眼间,她又再次离开了他,他无法原谅自己,怎能让她再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 他几乎动用了他能调动的一切力量,可是,这么多天来,还是什么也没打探到。现在,曲水正去往郊外一个地方,那里,本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庭院,可,就在半年前,那里又搬进了一户神秘的人家,住在附近的人家,到现在也不知道那里面住的究竟是何人。 他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也许,溟儿,就在那里。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所以,当然,也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那里,说不定就是溟儿所在,他就派了曲水前去。 很快,很快,就可以有消息了。 他这样想着,依旧痴痴地看着对面的屋子。等找回溟儿,那里,就不会冷清了。 “曲水,你确定是这里吗?”南宫烈问道,原来,他在这里。真够聪明的,居然能想到这个方法,要不是曲水有了新发现,他恐怕,还被独孤继给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还在调查那座郊外的房子呢。 “是的,王爷,属下确定。”曲水说道。 “溟儿,我来了。”南宫烈看着那座房子,说道。 “是的,王爷,属下确定。”曲水说道。 “溟儿,我来了。”南宫烈看着那座房子,心里说道。 一大早,溟儿就感到心里很乱很乱,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了?她这么想着,看着窗外飘洒的细雨。 “溟儿……”温柔的嗓音再次在身后响起,伴随着那熟悉的气息,她知道,是独孤继,她不明白,为什么独孤继会对她那么好,是因为她和他长的相像的缘故吗?她曾经也问过独孤继这个问题,可是,却被独孤继绕开,他说,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想起过往的一切。 那段被她遗忘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真的很想立刻就想起来,这样,她就不用象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一样了。别人认识她,她却不认识别人。她还有默默承受那些好意,比如说南宫烈和独孤继,还有,那个许久没在梦中出现的男子。昨天晚上,他又出现了呢,可是,她却依旧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你来了?”她回头看向独孤继,他答应的,今天,会带她去看一样东西,一样,或许可以让她恢复记忆的东西。 “我答应了今天带你去看那个东西,自然会来。”独孤继淡淡地笑着说。是他的错觉吗?在他刚进来的时候,看着她看向窗外,心里突然闪过她就要离他而去的念头。 不过,这早就不是他的溟儿了,不是吗,那个叫溟儿的白衣女子,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离他而去了。他苦笑着,要不是他想要帮这个跟“溟儿”恢复记忆,恐怕,这个秘密,永远,永远也不会解开了,他真的,真的无法想像,那个人,居然,居然,真的这样做了。 这时哪里?这是什么?独孤……独孤继在哪里? 溟儿抬头看向四周,这里好像是个阴暗的洞穴,而她,正在这洞穴的最深处,不远处闪着银白的光。还透着阵阵阴寒,让她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可是,就算害怕又能怎么样?现在,在这个地方,就只有她一个人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本来应该向洞穴外跑去的,可是,她却被那团银白色的光给吸引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那边靠近。 “王爷?”曲水紧紧跟在南宫烈的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很奇怪呢,上次他进这里来打探的时候,这里,明明还有很多下人在奔来忙去的,可这次,这里却是不见一个人,难道是他们暴露了?可,不可能啊,今天来这里,也是王爷临时决定的呢。 南宫烈不答话,继续向前走着,他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曲水一挥手,跟在身后的侍卫们立刻分散去搜索了。 “报告王爷,那边房里有个昏倒的女子。”一个侍卫很快就回来报告了。 “哦?”曲水知道现在的南宫烈的心都在溟儿的身上,立刻就自己跟着那个侍卫去了,希望能在那女子那里知道点什么。可是—— “回禀王爷,这座宅子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侍卫们押着一群普通的丫鬟家丁来到南宫烈的面前。 南宫烈此刻的脸已经铁青,竟然让他逃走了,竟然让他逃走了!!! 该死的独孤继!!! 可是,很显然,从眼前的这堆吓得瑟瑟发抖的普通人身上,是绝对没法问出什么来的。他做的真是干净利落啊。居然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独孤继,看来,我对你,实在是太大意了。 南宫烈鼻子冷哼一声,离开了这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地方。溟儿在独孤继手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毕竟,他对她,也是那样的…… 昏暗的地下室里,厚实的石门缓缓移动。抖下一层厚厚的灰尘,一个人,轻轻地走了进来,他无神地看着这地下室里的一切,这么多年了,还是什么也没变呢。 青衣的男子,看着周围,想起多年前的一个下午,他偷偷跑进了这个在家里被视为禁地的地下室,就在这里,他看到了他不应该看的东西,就是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是一副古画,一副被尘封了百年的古画,独孤家世代流传,就是因为这副画,毁了他们独孤家的荣耀,毁了独孤家的前程,毁了独孤家历代最出色的继承人——独孤肃,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副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画缘何会造成独孤家的那次悲剧,自从他从老人那听来这个故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着这副画,他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画造成了百年前的那件事。 当他终于找到这副被独孤家的历代当家尘封的画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毁了它,可是,当时,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半大的孩子,是孩子就会有好奇心,他很好奇,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画会有这样的力量能差不多毁掉整个独孤家。 孩子好奇的天性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哆嗦着把那副尘封了百年的古画展开在自己的面前。 外表已经陈旧的古画的内部却是保存得异常完好。 古画在他的眼前缓缓展开 一个宫装女子的影象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清纯的笑容,欺霜赛雪的肌肤吹弹可破,巧笑倩兮。 他一下子呆住了,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女子吗?这样的绝色,这样的……能让人为之疯狂,那时的他,对人之间的情事还属于一知半解中,可是,就在那时,他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他此生若娶妻,必有这画内佳人之姿。 多年后的祸事,也就在那时埋下…… 自从看了那副古画后,他就孤身一人离开了暗沙岛,去往别处寻找像画中女子般的人儿,可是,他不知道他找了有多久多久,几乎踏遍了所有他能去的地方,可是,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本来,他还在想,要是找不到如画中人儿般的女子,那他就这样孤身一人一辈子算了。 十六岁那年,在他的父亲---当时的暗沙岛岛主独孤药的急召下他终于回去了。 本来他以为这一去,也正好把自己的念头给掐断了,年少时的梦,也就这样了解了算了。 可是,他错了 错了 错的离谱 错的让现在的他直想大笑一场 从不相信命的他,现在终于也不得不信了。 当那个一身蓝衣的少女自父亲的身后偷偷探出小脑袋的时候。 当那个一身蓝衣的少女小跑着来到他面前迟疑着叫他哥哥的时候。 他知道,这就是那个家族里的另一个预言了,古画不毁,终有一天,会……完全……毁了独孤家。 那个人,居然是他的妹妹!!!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出现??? 那个人,那个人,怎么会,怎么会啊。 他不知道在那天父亲为了迎接他的回来而举行的宴会上,他喝了多少的酒,他就是这样一杯一杯地喝着,他要醉,他要醉,最好就这样……一醉不醒,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地……痛苦了。 她……她居然会是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啊。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在给了他希望的同时又给予他致命的打击。 人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幼时看了那副画下了那个决心,又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漂泊,放弃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一个人孤零零地闯江湖,闯一个他一点也不熟悉的世界,是什么,支持着他这样一路走来?是什么,在他受伤昏迷时,支持着他挺过那刻骨的痛苦。是她啊,是她啊,是她…… 可是,那么多年的寻找,却什么也没找着,每次只能在梦中将伊人想象。 可是,就在他决定放弃寻找的时候,她,却出现了,就这样,就这样,冷不防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她出现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激动啊,原来,原来,她一直就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他那时简直就想当场欢呼了,他要感谢老天,原来,原来他根本不用去寻找啊。 可是,黄莺般的声音传来,少女甜甜的声音:“哥哥,你就是我的哥哥吗?”一下将他心里的热情扑灭。 什……什么?就在听到那声声音的时候,他的心一下由云端跌下万丈悬崖。哥哥?什么哥哥?他当时还向后望了望,在场的,似乎也只有他能当那个小女孩的哥哥了。 “哥哥?”他疑惑地看着眼前那张让他想了多年的容颜,不敢相信,心里的热情尚未完全熄灭,心里还有小小的火星,那个少女,一定是认错人了。 可--- “继儿,你怎么了,这是你妹妹溟儿啊。你当时走的时候,她才刚刚满月呢!”父亲爽朗的笑声在这时响起,平时温和的声音在这时听在耳了,是那样的……刺耳。 他的踏破铁鞋,换来的却是心中的人儿居然是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独孤溟。 这是他的妹妹呢!他怎么可以对他的妹妹抱有那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学会了克制,学会了隐藏,将自己的那份意思深深地藏在心里,甚至,甚至,在后来,他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火坑,他就这样,害了他的妹妹,他最爱的妹妹。 他靠在墙角,手紧握成拳,眼角有晶莹的泪渗出…… 哆嗦着,哆嗦着,他再一次靠近那个笨重的铁箱。 缓缓地,将里面的画取出。 一招走错均是错啊,他又能怪谁呢?其实,最应该怪的,应该是他自己吧。 如同多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那样,他再一次将手中那似千斤重的古画展开。 古画展开,这次,他注意到了多年前他不曾注意过的一角: 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已老。 此缘若得来生续, 不羡鸳鸯不羡仙。 独孤肃 在题上这些字的时候,相信那个是他的祖先的独孤肃的心情也是如他般复杂吧,可是,独孤肃毕竟还得到过他心爱的人,可是他呢?老天连可以幻想的机会都不曾给过他啊。 溟儿,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做你的哥哥。 我要做那个,可以伴你一生一世的人,你说这样,可好? 他看着那副古画,看着那画上的人儿。 幼时,他透过画去看他未来的新娘,现在,他却透过画去思念那个让他牵挂的人儿。 可是,她,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啊。 独孤继无力地倚在墙上。 氤氲的寒气,袅袅环绕着,白衣的女子,静静地躺着,她的脸上蒙着一块白纱,可从露出的那些部分来看,这,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小小的暗室里,溟儿就这样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她本来应该逃开的,或者是尖叫一声,然后晕过去,她不知道那个静静地躺着的女子究竟是生是死,可是,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感到害怕,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是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反而,反而还有想向前去看看的想法? 她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她直觉地想向后退去,可是,她的身体却早在她的意识前做出了让她惊骇的举动。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反而往前走去。 那个,白衣,静静躺着的女子身上仿佛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吸引着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近了,近了,溟儿离那个女子越来越近了。 每走近一步,溟儿的心跳就加快一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冥冥之中,她感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她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呢?她不知道,也无法知道,甚至,她也无法猜测,因为,她失去了她的记忆,她醒来前的记忆,太多太多的事,被她遗忘了。 也许,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她遗忘了的记忆中的一部分吧。 她终于来到了那个女子面前。 蒙着白纱的女子,躺在冷气环绕的巨大冰床上,未被面纱遮住的眉宇间,似乎透着烦恼。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溟儿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间有种想摘去她面纱的冲动。她要看看这个莫名扰乱她情绪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怕吗?怕,她当然怕,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到底是死了还是还活着,如果,她是死的,可是,在溟儿的眼里看起来,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可是,如果,她还活着,可是,为什么,她会躺在一张巨大的冰床上?她会在这样一个暗室里? 想不通,猜不透…… 溟儿没有多想,她迅速地伸出了手,一把抓去那女子脸上不知道蒙了多久的面纱。 面纱落下,溟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 她的嘴微张,想要大声喊出来,可是,声音到了喉咙口却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就是没有一点声音。 脑海里,突然闪过好多好多的场景。 头,好似炸开般。 从那里的每一个部分,都跑出了好多好多的影象。色彩斑斓,声音繁杂,可是,那些都是什么? 是她的记忆吗?是她失去的那些记忆吗? 她痛苦地抱着头,眼睛紧闭着,尘封的记忆,一被打开了缺口,就全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南宫烈在书房里来回地踱步,一张俊美无邪的脸紧绷着。独孤继,你真是有够狡猾,居然能把一切踪迹都抹去。他派了无数人在他能想到的每个地方去找独孤继,可,那些人回来的消息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失望。他紧抿着嘴唇,努力思索着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该去的地方,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派人去过了呢。 到底……到底还有哪里了呢? 他苦苦思索着 不知不觉中,溟儿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 “溟儿……”一想起失踪了那么多日的溟儿,南宫烈心里的焦急又加了几分,若是以前的溟儿那还好,可是,现在的溟儿呢?她失去了记忆,忘了一切呢。 可是,尽管她忘了一切,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她还是没忘了他,没忘了他--南宫烈。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泛起一丝甜蜜。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溟儿的时候,在暗沙岛上,那个一身蓝衣,胆小的女孩,就在那时,她闯进了他的世界,从此,他的世界多了那么一丝蓝色。 他想起了他终于知道要失去她的那个时刻,他内心无比的痛楚,他内心无比的后悔,从此,他的世界,只有黑色和白色。 他想起了多年后无意间再次看到她,知道她还没死的时候的狂喜。从此他的世界,又有了其他的颜色。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溟儿带给他的啊。 可是,等等,那个地方,对,还有那个地方。南宫烈想起了一个地方,既然,他可以再次去到那个地方,为什么,为什么独孤继不能去呢?在他发现溟儿还活着后,他肯定也是和自己那般地后悔莫及吧。后悔白白消耗了那么多的时间。 对,一定是那了。 南宫烈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他们,一定在那个地方。他很肯定地想着。 静谧的夜晚,月华清冷地铺满大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宫内一角对着月亮喃喃着什么。 这是个女子,她的身上穿着宫女的衣服,凌乱的发丝在微风中飞扬。 身后,是丛生的杂草。 高大的黑影,逐渐向她靠近,她,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看着月亮,念着让人难以听懂的话语。 天上的本来银白的月亮不知不觉染上了些许红色。 突然,女子自口中猛地吐出一口血。 鲜血飞溅,沾在四周的草上。原本清新的空气带上了一丝血腥。 “怎么,怎么回事情,不应该,不应该这样的啊。”女子慌乱地看着天上高挂的银月。 她继续开始念,不应该是这样的呢。 “你想救她?”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自后面飘来。 “啊?”女子显然是没有想到身后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慌忙转过头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裹在一件厚实的黑色披风里,让人只能看出他的身形。 “你……你是谁?什么救?你在说什么?”女子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故做镇静,眼中却掩不去那些慌乱。 “你不知道这样做要是一个人的话会很危险吗?”男子向前一步,女子立刻后退。 女子看着男子的眼里有一丝震惊,这个人,他,他好象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他怎么可能知道呢?知道她在干什么的人,应该一个都没有了吧? “你居然敢试用禁忌之术。”男子的声音里有着恼怒,不过,紧接着,他又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我是该笑你傻呢还是笑你天真?”他又进了一步。 “你……你到底是谁?”女子问道,这个人,居然,居然知道她在干什么,天哪,这是多可怕的事情啊。 “我?呵呵,小丫头,你居然不记得我了,呵呵。”男子自嘲般地说。 他猛地将裹在头上的帽子掀开:“你仔细看看,还认得我不?” “你?”当男子的脸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女子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人:“怎么会,怎么会?你怎么会?”她结巴着。 “呵呵,认出来了?”男子轻笑着。 “刚才是你阻止我的?”女子像是刚想明白地喊了出来。 “你说呢?”男子继续靠近女子,嘴角扬起,邪魅地笑:“菁菁,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没变啊。”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今天是施展这个的最好时机,要错过了,还不知道能到何年何日呢?”女子怒道。 “就算你成功了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要凭借你的血才能活?”男子看着女子苍白的脸,“这样,就算她活着又如何?她不会感谢你,她只会恨你!”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让她死去。”女子有些不甘地说。 “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让她复活,而且,就跟正常人一样。”男子轻轻说,“怎么样,愿意跟我合作吗?” “合作?你会需要人跟你合作?”女子说道。 “相信凭借你的能力,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现在,不能在白天走动。”男子笑着说,“所以,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和你合作?”女子转身,拭下嘴角的鲜血。 “因为她……”男子说道。 “好。”女子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我跟你合作。” “呵呵,不错,这,才是我的菁菁。”男子上前搂住女子的腰,女子的身躯轻轻颤抖了下。 “你先告诉我,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菁菁一把将男子的手推开。 “呵呵,有时候,你还是挺倔强的。”男子看了下自己被推开的手。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隐瞒什么了。菁菁。”男子收起他一脸玩味的笑,“你听说过血玉吧?” “血玉?”菁菁抬头,和男子的眼神像交,“那个传说中的血玉?它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失踪?”男子轻笑了声,笑声里透露着他的不屑,“你真相信那个传说吗?” “可是,传说也是需要一定的根据的是吧?”菁菁反问。 “呵呵。”男子对菁菁的反问不做理会。 “你知道血玉的下落?”菁菁看着男子的神态疑惑地问,他既然有这样的神态,应该,是有了什么消息吧。 可 “不知道。”男子的话让菁菁的心凉了半截。 “既然不知道你还提什么合作?”菁菁冷冷道,做势想要离开。 “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它正在苏醒。”男子挡在菁菁前面。 “什么?”菁菁惊道。 “你是知道我和血玉的关系的,是吧,我能感觉到血玉正在苏醒,你也不应该奇怪呀。”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暗哑。 “那么……”菁菁顿了顿道,“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它?” “呵呵,不急,快了。”男子转身看了看天上的月,“今晚的月,真的很圆啊。” 菁菁不解地望着男子,不知道他最后那话中的深意。 她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血玉。可是,现在的她,不会知道,日后,她竟然……竟然会因为一个人动摇。 她转身离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走路的时候,脚,有些打晃。 “你能进到这里面来,要找我,应该也没困难吧。” “菁菁……”男子轻轻叫了声菁菁,可是,菁菁却没有回头,她的背影消失在幽暗的长廊里。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在那个地方死去,起码,在他醒来前,他都是抱着必死的想法。 在他和她曾经一起快乐生活的地方死去,带着他和她相处的幸福甜蜜的回忆。 可 他没死, 他竟然没死。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是嘤嘤啜泣的非雪和一脸悲伤的似雪。 白色的鸽子“扑棱棱”地飞走了,看着手中的纸条,南宫烈的嘴角轻轻扬起。 老四和那个公主现在过得还不错呢,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 什么时候,他和溟儿,也能那样呢?他看着天上澄净的天空,蓦地感到一阵凉意。 溟儿,等着我。 漆黑漆黑的夜晚,屋内一盏油灯如豆。 “你来了?”菁菁突然出声道。 “不愧是菁菁啊,居然能感受到我这么微弱的气息。”男子的笑声嘶哑。 “你受伤了?”听出男子声音里的异样。菁菁疑道。 她的心里很是惊奇,在这里,她并没有感到什么能将他伤成这样的人啊。 “受伤?哼,我只是不小心罢了。”男子哼了一声,“废话少说,你准备好了没有?我的时间并不多。” “早就准备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要带我去哪?”菁菁抓着手中的包裹道。眼前的男子,是她曾经最想逃离的人,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和他一起。 “你不相信我?”男子的脸,依旧被遮住,菁菁看不见他的脸色的变化。 “我想先知道要去哪里,这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比好。”菁菁平静地说,可语气里,却是那样的坚定,有着“你必须告诉我”的意味。 沉默,男子和菁菁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 过了好久,男子才没好气地说:“东望。” “什么?东望?血玉怎么可能在那里?”菁菁失声道。 “没错,它就在那里。”男子沉声道。 “可是,到了东望呢?你打算怎么办?”菁菁又问。 可,男子却是一把搂住她道:“一切,先到了那里再问吧。” 话音刚落,男子和菁菁便消失在南临的皇宫内。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管前面是什么,不管她到了什么地方。 脑海里清晰的画面。 寒气氤氲的密室。 带着白纱的女子, 白纱下那张简直一模一样的容颜。 …… 这是梦,还是真实的事情? 头很疼很疼。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机械的动作。僵硬的脚步。要不是她身上那身华丽的衣服和她美丽的容颜,大街上的人差不多以为她是个疯子了。 “看到没?就是她!”依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指着街上那个和周围一切都很不相符的女子道。 可是,过了好久,身边的人,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菁菁,菁菁,你怎么了?”男子看到身边女子脸上满是吃惊的表情。 “你确定是她?可是,怎么可能?”菁菁不可思议地看着窗外的那个女子。 “我的直觉一向不会错。”男子对菁菁的话很不满,“你……你认识她?”看着菁菁的样子,他问道。 “老天,她,她是沫沫。她是沫沫啊。怎么……怎么可能,她不是和小草一起……和小草一起掉下悬崖了吗?她怎么可能还活着?”菁菁眼里的泪水划落,看到沫沫没事,她的心里真的很高兴。 突然,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小草和沫沫是一起掉下悬崖的,沫沫没有事,那么,小草,是不是也没有事?” “你妹妹早就死了。”男子突然开口道,“这么说,她,就是那个让南临皇帝和王爷闹翻的那个女人?”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你在想什么,我知道并不奇怪。”看着菁菁奇怪的表情,男子淡淡说道。 菁菁不理会他,依旧看着街上那个女子。她的心里,很激动。 “不要抱那种幻想,奇迹,哪有那么多?”男子道,“况且,你的妹妹是不是真的死了,你自己不是很清楚的吗?” “你!!!”菁菁愤怒地看向男子。 “不过,只要找到血玉,她不就可以回来了吗?”男子又道。 “你说血玉在沫沫身上?”菁菁转了话题。 “不清楚,不过,在她身上,我能感受到血玉的力量。”男子道。 “那我要怎么做?”菁菁道。 “接近她。然后,找到血玉。”男子道。 为什么,街上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她?溟儿很奇怪地看了看自己,很正常啊。 头,还是昏昏的,现在,她只想找到独孤继,不是说,告诉她一切的吗?可是,她到现在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脑海里,还有那些离奇的景象。 脚,好累好累,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 自从失忆后,她一直住在王府,后来,又被独孤继带走,无论是南宫烈还是独孤继,他们都很小心地保护着她,所以,对这个世界,她,就像一个新生婴孩般,一无所知。 “沫沫。沫沫。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喜悦的声音。 溟儿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女子正笑着看着自己,这个女子的脸,好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呢,可是,可是,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 “这位姑娘,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溟儿问道。 “沫沫,沫沫你是怎么了,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是我啊,我是菁菁。”眼前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对不起,姑娘,我想,你是真的认错热了,我不叫沫沫。”溟儿笑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去。 “不,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沫沫。”那个自称菁菁的女子很肯定地说。 “沫沫。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啊。”菁菁焦急地看着沫沫说。曾经,她也恨过沫沫,因为她能活下来而小草不能,不过,现在,她想通了,云溯从来不会属于小草,这个她很早以前便想通了,若不是她一直放任小草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小草也落到那般地步,说来说去,还是她的错,她愧疚地看着沫沫。当时,如果,不是她和小草,沫沫和溯王爷,现在,应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更何况,小草现在有复活的希望,她心里,自然是对沫沫没有一丝恨意了,只是,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哪怕,又要对不起沫沫。 “你真的认错人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一点熟悉的感觉,可是,溟儿还是这么说。 “沫沫,你……是不是失忆了?”菁菁像是想到了什么地说。 “我……我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可是,姑娘,我真的不叫沫沫。”溟儿说,如果,她是沫沫,那么,烈哥哥,怎么会叫她溟儿,独孤继也叫她溟儿。 “沫沫,你放心,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菁菁按住溟儿的手很认真地说着,看来。沫沫真的是失去记忆了,如果,自己能帮她找回这部分丢失的记忆,那么,她心中的愧疚,或许,就会少一些吧。 “你真的认识我?”溟儿瞪着她的美目看着菁菁,她真的很困惑,怎么,从菁菁这里知道的,和烈哥哥跟她讲的,完全,不同呢? 她有些头疼地摸着自己的头。 “那是当然了,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呢!”菁菁说着,当她提到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闪过那么一丝不自然,她,曾经背叛了沫沫呢,可现在,她还跟她说她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好讽刺啊,不知道沫沫以后要是知道了当时的真相,是不是,还会把她当作好朋友呢?她会恨她吗? 她有些苦涩地笑了下。 “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溟儿很苦恼地说。 “不要紧,今天想不起来,明天想,明天想不起来,后天想,后天想不起来,那就大后天……” “可,要是永远也想不起来呢?”溟儿打断了菁菁的话。 “不,不会的,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总有一天。”菁菁很坚定地对溟儿说。她老叫不惯她溟儿,可是,溟儿坚持说在什么也没想起来以前,她还是叫溟儿。 有好几次,菁菁很想问溟儿在坠崖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还看到了小草。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就被她咽了下去。 “看来你这几天,和她相处地还是很愉快的嘛。”黑影闪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菁菁冷着声音道。 “来看看你是不是见了老朋友就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黑影答道。 “当然没忘。”菁菁说。 “很好,那就好。”黑影点点头。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找到血玉?”菁菁急问。她真的很想快点救回小草。 “你先靠近那个女人就行。”黑影道。 “你能保证溟儿没有事?”菁菁道。如果,眼前这个男子敢对溟儿不利,她,绝对不会轻饶。 “当然不会。”男子答得很利落,菁菁听了他的回答,轻轻松了口气。可是,她没有看到男子随后眼里闪过的精光。 “收拾下东西,明天,还要赶路呢。”男子走前,突然抛下这句话。 “赶路,我们要去哪?”菁菁有些迷惑地看着男子。 “自然是东望都城。”男子话音未落便已经消失在屋内。 “都城?”菁菁重复着男子的话。 “菁菁,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可是,我还没玩够呢。”溟儿撅着嘴,一脸地不乐意。 自从有记忆以来,她从来没玩得那么高兴过。这几天,菁菁陪着她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里到处乱跑,她玩得忘乎所以。真想就这么一直玩下去。 “呵呵,是啊,总要离开的,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啊?”菁菁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溟儿。失去了记忆的溟儿骨子里,还是沫沫的风格啊,那样的直爽。她更下定了要帮助沫沫恢复记忆的决心。 “那,那个地方有这里好玩吗?”溟儿歪着脑袋问。 “绝对比这里好玩。”菁菁说。 溟儿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菁菁上了马车。 “他们生活地很好。”依旧是一身红衣的云溯,对面是南宫烈。 “不过,也该让他们回来了吧。”南宫烈道,“大婚,还是要办的。” “不了,就让他们多逍遥一会吧,回来后,可就不能像他们现在那样了。”云溯浅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那溯王爷……”南宫烈有些迟疑地说。 “本王很快就会离开,舍妹自小在家被宠坏了,日后,还请烈王爷多多包涵。”云溯道。 “溯王爷不准备在东望多待几日吗?”南宫烈挽留道。 “不了,离开东望也有段日子了,本王,还有些事情要赶回去处理呢。”云溯的眼神有了一些迷离。 他听了皇兄的话来到这里,却没有找到沫沫有任何留在这里的迹象,难道,是皇兄骗他吗,可是,这,有必要吗? 沫沫,你能感受到我内心的焦虑吗?在我们分离的这段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那么,你呢,你可也是如我这般想着我? 澄澈的天空,万里无云,云溯和南宫烈在城外喝完了最后一杯酒。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烈王爷还是就此止步吧。”云溯举杯浅笑。 “此时一别,不知道何年才能再见一面。”南宫烈感慨道,短短几日的相处,已经让他和云溯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一切,随缘吧,如果你我有缘,自会再见。”云溯道。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道别之话,可是,当云溯自己说出这话和南宫烈听到这话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闪过,他们不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再见,只不过,再见之时,已是敌人。 云溯跨上马挥手再次向南宫烈道别,绝尘而去。 这是一个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城市。 一路摇摇晃晃的马车,溟儿坐在车里整个人无力地躺着。 虽然,菁菁待她真的很好,可是,她还是有点后悔自己答应了菁菁跟她去都城,不是吗,本来以为很快就可以玩了,可是,都城离她们出发的地方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她不得不乖乖地坐在车内。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要跟来了,自己一个人留在那玩不是很好吗? “溟儿,来,吃点东西吧。”马车停了下来,菁菁的身影闪入马车,看着溟儿一脸闷闷的样子,她不由感到有些好笑,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毕竟还是同一个人啊,脾气,还是没有变呢。不过,这几天,是应该憋坏她了,以她那么好动的性子,要她这样乖乖地坐在马车里,的确,是有些为难她了呢。 “菁菁,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溟儿问着。车里,真的是好闷呢。 “很快了呢,就这几天吧。”菁菁想了想说。 “啊?还要几天啊!”溟儿一听到菁菁的回答,小脸一下字垮了下来。 菁菁看着溟儿孩子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好了,你就安心再等几天吧,就快到了,到时候,好好让你玩个够,好吗?” “恩,那好吧。”溟儿应得有些勉强,“菁菁,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溟儿的脸上透着强烈的好奇。 “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问完了可要好好待在车上哦,我一会还要去赶车呢。”菁菁说道。 “就是,就是那个啦,那个只在晚上出现的人。”溟儿道,“为什么我从没看到过他在白天出现啊?” 听了这话,菁菁心里一惊,溟儿怎么突然会问这个呢,难道,难道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吗?难道,是那个人跟她说的吗? “菁菁,你回答我啊。”溟儿看到菁菁一脸的恍然的时候说道。 “溟儿,怎么突然问起那个人了?”菁菁道。 “没什么,只是好奇呢。? “好奇?” “是啊,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有些习惯,就比如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把自己整个罩在一个斗篷里,好象他长得不能见人那样,可是,他好歹是个男人啊,是男人怎么可以让你出去赶车呢,大白天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外面那么猛的太阳,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女人家的出去呢。”溟儿嘟着嘴说了一大堆,菁菁听了她的回答,先是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便是觉得好笑,原来,溟儿,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到那个人的呢。 可是,她该怎么回答呢?那个人,不是喜欢将自己裹在斗篷里,也不是不喜欢在白天出现,只是,他不能呢,他那样的人,只能永远与黑暗为伍,永远无法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她知道,这些,不是她不能说,就算她说了,溟儿,也不会相信,毕竟,要换了她自己,要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那么离奇荒唐的事情呢。 她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男人,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呢。再说了,他也只是白天不出现啊,每天晚上,不是都在的吗?” 她边说着,边看了看马车顶,她知道,那个人,他听得到这些。 “是吗?”溟儿看着菁菁,眼中还闪着些许疑惑,似乎还有什么要问。 可是,菁菁却很快下车去了。 马车继续行走着,溟儿在颠簸的车厢内,昏昏欲睡。 冷寂的夜空,星辰寂寥。 “王爷,今夜,您只能在这个小客栈休息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说道。 “没事,出门在外,哪能事事如意?你暂且先下去吧,本王自会安歇。”云溯依旧一身红衣,看着周遭简陋的一切。还好,总算,还能住人。 “绑绑绑。”更夫打着哈欠在长长的小道上走过。 突然间,他感到身后阴风阵阵。 他刚想回头向后望,看看出了什么事。 顿时,一股强烈的冷风吹来,还未等到他转头,鼻尖已经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啊!”更夫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短暂的惊叫便倒了下去。 他的身体被一个黑影包围,黑影离开后,地上,只剩下一具干瘪的尸体。 天上的月儿,似乎被染上了一圈血色,异常妖冶。银色的光亮中,有着些许的红色。 “什么声音?”虽然这间房间被客栈的掌柜和小二说得就跟金屋般华丽,可是,毕竟只是山野中的小镇,再怎么好,在云溯的眼里,还是十分的简陋。 此刻,他正在房内小憩,突然听得一声惊叫,他警觉地立即翻身出屋,前去查看到底出了事。 第27章 再相见 他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急掠而去,一个黑影在他眼前急晃而过,他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可是,不经意间,他猛地瞥到了一个人仰面躺在地上,那个人,应该就是刚才发出声音的人,如果,他判断地没错的话,他只好放弃追寻那个黑影,毕竟,要是能救人,他得先救人。 可是,当他走近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的时候,当他看见那个人仰面倒着,全身像被什么吸干了一般干瘪的时候,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刚才,这个人究竟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竟然会这样惨死! 他为眼前这个倒霉的人感到可惜,可是,他却没法帮上什么忙,这,是别国的地方,况且,他又正准备回国,这样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他飞身而起,一跃跃上楼顶,他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可是,"啊!菁菁,不要啊,呵呵~~~~~~很痒呢,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当他经过离他不远的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一阵女子的欢闹声闯入他的耳朵。 好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的身形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地停在了那个房门前。 “是真的错了吗?”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恩恩,我真的错了,呵呵……呵呵,快……快啊,菁菁,快帮我解开,我笑得肚子都疼拉……”熟悉的声音再次钻入他的耳朵。 沫沫,是沫沫,真的……是沫沫。一时之间,巨大的狂喜涌上云溯的心头。 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顾不上许多,“啪”的一声,云溯一脚将女子所在房间的房门踢开。 “啊!你……你是谁,怎么,怎么敢乱闯别人的房间?”菁菁此刻正在帮沫沫沐浴,一听见声音,立刻从屏风后出来,却见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闯了进来,她立即上前阻拦,等她说完后,她瞪着眼睛将那个乱闯的人蓝住,却发现,闯进来的,居然……居然是…… “溯王爷!”菁菁不禁惊叫起来。 此刻云溯的心全在寻找沫沫上,根本就没看清楚,也没听清楚那个挡在他面前的女子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不管谁阻挡他寻找沫沫,他一律不会客气。 一个手刀下去,菁菁应声倒地。 “沫沫!”云溯口中急切地唤着那个让他在心里念了千遍万遍的女子的名字,很快来到了屏风后面。 “菁菁,出了什么事情啊。”屏风后的女子听得外间的响声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道是刚出去的女子又回来了,忙问道。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 她感到有两道灼热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射在她正因沐浴而露在水面的肩上。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两眼闪着不知名的情愫。 有一个陌生男子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她应该感到羞愧,她应该立即大喊着赶他出去,她应该这样的,应该这样的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她一对上他的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的时候,那些话,却梗塞在了喉咙里,那些动作,却僵硬在了半空?? 为什么,为什么当她一接触到他的双眼,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期盼已久的人一样激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沫沫……”男子含着深情的声音传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你……你是……你是谁?”她只能干涩地说出这几个字。 “沫沫,你……你不记……记得我了吗?我是溯啊。”男子听到她的问话后,身形很明显地一滞。眼里带上了一股哀色。 “你……你认错人了吧?我……我……我不叫……不叫沫沫。”听到男子的话,溟儿的心里莫名地浮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为什么,有人叫她溟儿,有人……叫她沫沫?她对自己的过去没有丝毫的映像,只能听别人说,可是,两方说得都有理啊,而且,听不出是在骗她。所以,她到现在,不管叫她谁,她都无所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子叫她沫沫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儿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云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又是在一场梦里,一场,有她的梦里,他缓缓地走近沫沫。他,想要触碰她。尽管,在以往任何一次梦里,他,都没有成功过。 往往,是他就快要碰到沫沫的时候,就梦醒了,天亮了,什么,都没了…… 可是,他还是每一次都想去碰。 “沫沫……沫沫……这一次,我……不是在梦里吧?”他低语着。宽厚的手,搭上了沫沫光洁的肩膀。 刚一搭上,女子温热的体温便让他似受了惊吓般猛地回缩,过了好一会儿,顾不上男女有别,云溯一下子将沫沫从沐浴的木桶里拉了出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这次不是梦,不是梦,沫沫,我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这么晚才找到你……”他的头埋在沫沫还湿漉漉的头发里,吸取着他思念已久的,她特有的……味道。 溟儿不知道怎么的没有反抗,这个男子,好熟悉……她任由那个男子这样抱着,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 好一会儿,云溯才放开沫沫,眼里不减的是他的深情,低头吻住他思念已久的红唇,纠缠间:“沫沫,我……带你走!” 溟儿没有作任何的反抗,反而是本能地搂住云溯,回应着他。 “你到哪里去了?”一进门,女子焦急的责骂声便迎面而来。 “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我到哪里去你也要管吗?难道,你改变主意,同意以前那件事了?”男子没理会女子语气中的怒意和焦急。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女子怒道,“沫沫被溯王爷带走了,你知不知道啊?” “哦?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本来,我还在伤脑筋该怎么让他们相遇呢,真是天助我也。哈哈~~~~~”男子募的大笑起来。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天助你?什么相遇?你不是说我们可以通过沫沫来找血玉吗,现在沫沫被溯王爷带走了,我们要怎么找血玉?找不到血玉,你不急吗?”菁菁看着男子,不明白他刚才话里的意思。虽然,带着沫沫,她也是有私心的,可是,毕竟,她们是朋友,她还是挺担心沫沫的。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云溯便和云翼闹翻了,且一夕之间性情大变,这次,他带走了沫沫,而沫沫又失去了记忆,不知道,云溯会怎样对她。菁菁的心中很是焦急,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把沫沫带回来。可是,在她醒来后,本来同住在客栈中的云溯早已经带着沫沫远去,她本来想追上去的,可是,虽然,她有术法在身,却奈何势单力薄,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因此,她只能静静地在客栈中等待,等待那个人回来,虽然那个人现在十分虚弱,只能在晚上行动,可是,救沫沫的那点力量还是有的吧。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男子说道,因为,有事的,将是他们,哼! “可是沫沫她,现在,是失去了记忆啊。”菁菁大声说道。 “我说她没事她就不会有事!”男子瞪了菁菁一眼,那双,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闪着诡奇异的血红色。 菁菁看到那两道血红色的光,骇然道:“你——” “本来还想多瞒段时间的,可你现在既然已经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男子说得云淡风清,但在菁菁心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没想到,你居然,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菁菁说得如梦呓般。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去准备准备,我的时间可不多。”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要去哪里?”菁菁问道。 “不是我们要去哪里,而是你要去哪里。”男子汉纠正道。 “我?你不跟我一起走吗?”菁菁道。 “是的,你拿着这个到去找南临烈王爷南宫烈。”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他看了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你只要,跟着他就行。”男子一说完变一转身就消失在菁菁面前。 屋内,只留下一脸困惑的菁菁,拿着手中的信,翻来覆去,虽然很想打开看个究竟,可那信上却留了独特的标记,若是打开过一次定会叫人发现,她只能将那封信收入怀中,转身去收拾东西,她要早点离开这里,早点找到那个南宫烈。那个人现在急需血玉,她要做的,只是按照他的安排做事而已,沫沫,你自己要保重啊,她在心里这么说道。 奔跑的马车很是急,坐在里面真的很不舒服,虽然,马车里面已经细心地铺上了厚厚的动物皮毛。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 “沫沫,坐了那么久的马车,累了吧,出来休息一下,透透气吧。”一个红色的身影进入马车内,将里面被马车弄得晕乎乎的人儿抱出来。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舒服,让人一靠上去便不想离开。可是-----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将已经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那个,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沫沫。” “呵呵,别闹脾气了,沫沫。”男子轻轻在怀中人儿额上落下一吻,“你是气我这么久都没来找你吗,沫万?对不起,我真的很该死,居然就这么相信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她坚持着。 “沫沫,现在我已经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云溯轻轻皱了一下眉。 “可是——” “好了,别再闹小孩子脾气了,别忘了,这招,你以前可是用过。”云溯看着沫沫,总觉得,沫沫有点奇怪,她好象,跟他生疏了。 “我没有闹小孩子脾气,我在说正事,我要告诉你,虽然我感觉你是很熟悉,可是,我真的不确定你是不是以前跟我认识。因为——我失忆了,有好多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她看着云溯,很认真地说道。 要说对她这番话没怀疑这是假的,可是,在她的眼里,他看不出她有任何撒谎的信息。 “沫沫,你,你是说真的吗?”云溯看了沫沫很久,灼热的眼神让她的脸不由得红了。 “我有什么要骗你的必要吗?”她说。 “是没有,不过,就算你真的失去了记忆,我发誓你绝对是我的沫沫。”云溯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伸出右手将怀中人儿右边的袖子卷起,露出那只雪白的镯子:“这只镯子,是我送给你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他的笑容,她觉得,他,说的是真话,这么说,她真的就是沫沫了,可是,为什么,烈哥哥和独孤继却叫她溟儿呢?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被她甩到了脑后,云溯抱着她下了马车。双脚一落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的不舒服,顿时一扫而空。 “叩叩叩”单调的敲门声在寂寥的清早响起。 “谁啊,大清早的就敲门。”管门的人急忙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打着哈欠把门打开。 是一个身着绿绸衣的女子,身上只一个简单的行囊。 “姑娘,这么早,有事吗?”一见眼前也算是个清秀佳人,门房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气,一下子便烟消云散,好声好气地问着。 “这位大哥,我有事要求见烈王爷,可否给通报一下?”女子轻声道。 原本还一脸笑意的门房闻言立即变了脸色:“姑娘,您还是请回吧,王爷那样尊贵的人,可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见得到的。” “可是,这位大哥,我真的有急事。”女子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趣,不是说了像你这样的人是见不到王爷的吗?”门房不耐烦了,本就只有因为这女子长得尚且可以才跟她搭话的,谁料得她这么不知趣,他还不如继续回去睡一觉,离他上工的时候,可还有好一段呢。 “这位大哥……”门毫不留情地被关上,女子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脸上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一个小小的门房就如此,想来那个烈王爷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正所谓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她转身正待离去,远处却有马蹄声音传来,离她越来越近,她不由得停了下来。 天空,毫无预兆地飘起了细雨,马蹄声渐渐靠近。 朦胧细雨中,正急弛而来,两匹骏马。 马就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下。 白衣的男子,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他那样狂野的气息,那种睥睨天下的傲气,实在是让人难以不去注意他。 “王爷,小心。”一旁紧跟着的侍卫接过他手中扔来的事物,仍不忘这么说上一句。 王爷?言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这两个对侍卫来说再平常不过的字,在女子心中荡起一阵波澜。 这样的样子,这样的年纪,这么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她这次来所要找的人了。 南临的烈王爷--南宫烈。 南宫烈正待进门,却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 “您就是烈王爷?” 他转过头去,却只见一个陌生女子站在一边,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只一眼,他继续往里走,他眼中,只有一个女子,但那个女子现在却下落不明,他可没心情应付其他女子。 “烈王爷请留步,不知道烈王爷对那个溟儿姑娘的事情可否有兴趣?”眼见南宫烈就要离去,情急之下,她说出了这句话,沫沫是说过她叫溟儿的,现在,也只能试试看了。 “什么?溟儿?你知道她在哪?”久违的名字响起在自己的耳边,收回自己的脚步,他转身向女子走去。 “你是谁?”冷冷的语调,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来。 “没错,烈王爷,这是给你的信。”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这……”接过那封信,南宫烈脸上掩饰不住的,是怀疑。 “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封信,可以告诉你那个溟儿的下落。”刚提到溟儿的时候,她很清楚地看到南宫烈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精彩一瞬。 她知道,她押对宝了。 “本王凭什么要相信你?”南宫烈并没有立即将那封信打开,他得先问清楚。 “那烈王爷又凭什么不相信我?”反击过去,她转过身,“信既已到王爷手中,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站住,在没有本王允许前,你不准离开这。”南宫烈只一声令下,一旁的侍卫便上前去抓那个女子。 但 一阵黑雾突然散开 “王爷,我可不是你能留得住的人。”黑雾中,女子这么说道,等黑雾散尽,哪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属下该死。”见女子不见,侍卫忙下跪请罪。南宫烈却只轻轻挥手让他退下。 将女子留下的信打开,只略看了几行,南宫烈便脸色大变,立即一跃上马,急驰而去。 “王爷。”退到一旁的侍卫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马蹄声已去了好远。 “得赶快去找曲大人。”侍卫匆匆进门去找人。要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他的小命,就完了。 “什么?你说王爷一个人骑着马走了?你怎么不跟着他?”一听得前来报告的侍卫的话,曲水不由得大怒。 那个侍卫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直哀叹他倒霉的命运。 “好了,你,去把人叫齐,我们必须赶上王爷。”生气归生气,该做什么,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曲水立即带领一队侍卫追南宫烈去了。 能让王爷做出这样举动的,大概,是和那个失踪了那么久的女人有关吧? 第28章 前缘劫 “沫沫,和我一起回去,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你那样离开我的身边。”云溯小心地搂着怀中的人儿,好似她是一尊易碎的瓷娃娃,一个不小心便会摔破。 真的,他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沫沫在他的眼前消失,他犹记得她像一只翩然的蝴蝶坠落山崖,然后,就这么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那么久。 感觉到云溯搂着她的力道逐渐加大。她不由地轻轻哼出了声,真的,有点痛那。 “沫沫,和我一起回去吧。”云溯在她耳边低语。 她几乎就要点头答应了,不知道怎么的,对于眼前这个看似陌生却有熟悉无比的男人,她有一种莫明的信任。 “放开她。”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 一身白衣的男子骑马飞驰而来。他的发丝在风中凌乱。 “溟儿,快回来。”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想要将那个让他牵挂至极的女子带回他身边。 “烈王爷?”大红色的身影一动,连带着怀中的人儿,云溯轻易地移到另一边,紧紧地将怀中的人儿护住。 “溯王爷可否将溟儿还给本王?”要真动起手来,他也不见得会输给云溯,可,要是这样,就难免不会伤到溟儿。 “烈王爷,本王想你应该认错人了,这里哪来你的人?”云溯不解。 “云溯,本王敬你是英雄,当你是知己,没想到,你竟然暗地里干出这种事来。”南宫烈暴躁地说着,怎么办,溟儿还在他那里,该死,这样,他就不能随便出手。 “本王实在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一把将怀中的人儿抱起,云溯决定,不理会南宫烈,他只想快些回国,然后,快些将沫沫娶回王府,从此,成为他的王妃。 “你少装蒜,溟儿,你就不说几句吗?”南宫烈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来了,溟儿还是一声不坑。 “沫沫,你认识他?”云溯将沫沫搂地更紧了,在南宫烈面前显示着他的所有权。 “我……恩。”艰难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为什么?她看到南宫烈来了,不是应该高兴地吗?她不是应该立刻跑回他身边的吗?可是,她抬头看看云溯,她的心,摇摆不定,她到底怎么了? “溟儿,你究竟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南宫烈又气又急。 她看看南宫烈,再看看云溯,突然 “好痛……”头突然炸裂般地疼痛起来。 “沫沫。”云溯觉察到沫沫的不对劲,立即将她放在地上。 “溟儿。”一见到溟儿倒下,南宫烈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一心只扑在沫沫身上的云溯没有出手阻止。 他好怕,他不知道沫沫怎么了,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那个惊惧的日子。 看着沫沫捂着头,不停地叫着疼,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他又要失去沫沫的感觉。 “沫沫,沫沫,你不要吓我,快点醒过来。”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说,你这个混蛋,究竟对溟儿干了什么?”南宫烈的矛头指向云溯。 “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云溯瞪着眼,“是不是你在这段时间里对她做了什么?” “她是溟儿,是本王的溟儿。”南宫烈道。 “她是沫沫,不是溟儿。”云溯道。 她听到他们的声音,她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可是,身体,好难受好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 一副又一副的画面闯进她的脑海,好清晰好清晰。 她想起来了 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好想大声喊出来让那两个男人不要再在她耳边吵了 可是 瞬间,她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怀中的人的体温骤然降低,身子,也变地沉重起来。 心中,突然出现不祥的预感 “沫沫?沫沫?”云塑发疯似地摇晃着沫沫。 “让开。”一个青衣女子突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南宫烈和云溯中间。 不顾云溯和南宫烈的惊讶,青衣女子自怀中掏出一把金色的匕首,迅速地在自己手上划了个很大的口子。 她的口中念念有词,手在空中不停地划着什么。 鲜红的鲜血滴落在沫沫身上,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光圈,将沫沫的身体围住。 “扑”的一声,自女子口中喷涌出一大口鲜血:“幸好,幸好来得及。”女子脸上出现会心的笑。 “你是……菁菁?”云溯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女子,“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你是早上那个女人?”南宫烈也开口道。 “是。”她一个字,将两人的话全答了。 “我知道你们都很奇怪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可是,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讲这些,你们,快带着沫沫离开这里。”她强忍心中的不适,一口气说道。 “就凭你几句话,我就该相信?”两个男人同时说了一样的话,又同时互对着冷哼一声。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可是,你们看看沫沫。”菁菁指着沫沫,“现在,你们除了相信我的话,别无选择,如果,你们还想她好好活着的话。” 云溯和南宫烈同时黑了脸。 很显然,他们并不愿意就这么听人摆布。 可是,看沫沫身上那圈光晕,他们不得不选择相信。 “要我怎么做?”云溯将沫沫抱起,不让南宫烈有接近沫沫的机会。 “去,去冰谷。”话还没说完,菁菁突然脸色大变,“不好,他追来了,拜托你们了,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沫沫……” 不知道她后面说了些什么,只觉得面前突然刮起一阵大风。 接着,他们就失去了知觉。 这是一个寂静的墓室。 正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冰床,氤氲地冒着寒气。 沫沫正躺在冰棺边上,云溯和南宫裂急步走过去。 “沫沫,你没事吧,沫沫?”云溯先于南宫裂一步抱住沫沫。 “云溯?”沫沫睁开眼睛,看到云溯,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沫沫。”南宫裂也在一旁看着,想推开云溯,但是顾及他怀里的沫沫,便没有动手。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沫沫茫然地看着四周,头脑里,涌入各种记忆,让她的头剧痛无比。 “不知道,我这就带你离开。”云溯抱着沫沫,说完便要走,但是却在转身的那一瞬,看到了冰棺内女子的面容。 “这是怎么回事?”云溯不由大惊失色。 沫沫和南宫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瞬间,三人都苍白了脸。 冰床上的女人,居然长着一张和沫沫一模一样的脸。 “呵呵,南宫裂,你可是想起来了?”就在他们惊疑间,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谁?”南宫烈神色一变,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 “独孤继?”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后,沫沫更惊讶了。 “你忘记了独孤溟吗?呵呵,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无情的人,亏得她还等了你那么多年。”男人道。 “独孤溟?”记忆深处,像是有什么被打开。 白衣、黑发,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叫着“烈哥哥”的小女孩。 “她、她不是应该已经?”熟悉的记忆渐渐涌来,南宫烈道。 “死了?是吧?呵呵,这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萧儿她还活着,只要借用一下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和溯王爷身上的血玉她就能跟以前一样了,哈哈哈~”男人眼中闪过红光。 “你休想!”本来打算袖手旁观的云溯在男人说到居然要借用沫沫的时候,立即道,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沫沫。 “这就由不得你了!”男人话毕,两道红光直逼南宫烈和云溯,云溯因为怀中抱着沫沫,躲避不及,眼看着红光就要打到他和沫沫身上,他立即将沫沫推给南宫烈。 “保护好她!”云溯说着便迎上红光,生生接了两道红光。 “不!云溯!”看着云溯被红光击中,口中涌出大口的鲜血,沫沫顿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大喊起来,挣扎着要过去。 “沫沫,别过去。”南宫烈忙拉着沫沫,但是沫沫最终还是挣脱了他的手。 “云溯云溯,你没事吧?”沫沫抓着云溯的手,拼命摇晃着。 “呵呵,沫沫,我大概,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云溯伸手抚上沫沫的脸,眼中闪着一丝哀伤,红光正中他心口,他已经感到眼前渐渐模糊了,不过,他看了一眼南宫烈,有那个人在,沫沫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吧,虽然心中不是很甘愿,但是,只要她能活的快乐就好。 “不,云溯,不要,不要离开我,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云溯胸前染了好多的血,好多好多,看着让人触目惊心,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滴落在血中。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男人在一旁笑了起来。 “独孤继,为什么?”沫沫回头看着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就在前不久,他还对自己百般温柔,再见在这个地方,却是成了伤云溯的凶手。 “对不起。”面对沫沫的控诉,独孤继只是瞥过头,轻轻地说了一声,“虽然你也是,但是,你终究不能代替她。” “独孤继,人死终究不能复生,你放了沫沫,我任你处置。”南宫烈挡在沫沫面前。 “南宫烈,一会就轮到你,不用急。”独孤继轻笑一声,“等溟儿活过来了,我就让她亲手杀了你,以解她心头之恨!”独孤继冷笑着,身上窜起浓烈的黑雾。 黑雾直向沫沫袭来,南宫烈被狠狠地推开,眼看就要袭向沫沫,重伤的云溯却在那一刻将沫沫搂在怀中,再次受了一击。 “不,云溯!”沫沫的喊声在墓室里回荡,但是云溯却是看着她努力扯出一个笑,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不,不可以,云溯,云溯你醒来啊。”沫沫狠狠摇晃着云溯,但是云溯却是再没了声响。 眼泪一点一滴地落下来,落在云溯的胸口。 “沫沫,你……”南宫烈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了声音。 “云溯,为什么……为什么……”墓室里,只剩下沫沫嘤嘤的哭声。 “我这就送你去见他。”看着跟溟儿长得一模一样的沫沫,独孤继还是有那么一丝心痛,但是为了让溟儿回来,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只是,在他准备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自云溯的心口,突然就发出阵阵红光,红光包围了沫沫和云溯。 “这是怎么回事?沫沫,你快出来。”惊疑之下,南宫烈下意识地想要将沫沫从云溯身边拉开,但是却被红光阻挡。 “哼,血玉吗?放心,我会一并送你去见你的主人。”独孤继只是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攻击过去。 “轰”的一声,墓室被震塌了一半,黑雾散去,原本沫沫和云溯在的地方,不见了人影。 第29章 最后的最后 沫沫醒来的时候,窗外日光正好。 蓝色的印着小海豚的窗帘因为窗打开的关系正在轻轻飘动。 “咦?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沫沫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包含了多少的巉屹埃及像一本游记。我会找寻它的密语,看,月牙湾下的泪光,在丝路之上被遗忘,是谁的心啊,孤单地留下……” 电话突然响起,还是那首《月牙湾》,沫沫伸手接过电话。 “喂,秦络络,你又睡过头了是不?你忘记我们今天要去看新的画展吗?”乐小矽在电话那边怒吼着。 浑浑噩噩地出了门,一切,都好像没变过一样,自己还是过着穿越前的生活,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穿越吧?只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吧?当秦络络看到站在马路一边的乐小矽的时候,她这么想着,整个人精神恍恍惚惚的,连红灯了也没注意到,继续穿着马路。 “滴滴”的声音在前面传来,一辆卡车正急驶而来,这个时候躲,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络络!”小矽的惊叫在一旁响起,络络吓得闭上眼睛。 “没事吧?”突然间,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啊,我没事,谢谢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死里逃生的络络抬头对救了自己的人说谢谢,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呆住了。 “云……云溯?”络络呆呆地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 “怎么,才这么几天,就不记得我了?”云溯看着眼前的人儿,想到若是自己来迟一步,沫沫就要……心中就一阵后怕。 “你真是云溯?”络络坚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云溯道。 “太好了,云溯,你知道吗,原来你是真的,你真的是真的,我没做梦,我真的穿越过,太好了,云溯!”络络扑在云溯怀中大哭起来,毫不客气地把云溯的衣服都弄得一塌糊涂。 “是的,我在,沫沫。”云溯无奈地却又宠溺地看着面前的沫沫,啊不,在这个世界,该叫她络络,轻笑起来。 “喂喂,络络,这个大帅哥是谁?你认识?”乐小矽赶了过来,好奇地将络络拉到一边好奇地问道。 “咳,小矽,跟你介绍一下,这个呢,是我男朋友——云……”络络看了一眼云溯。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云溯。”云溯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络络,你速度,真的好快。”乐小矽傻了眼。 “好了好了,我们去看画展吧。”络络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左手拉着乐小矽,右手抓着云溯,向开画展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