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恩怨情》 第一章 学艺下山 灵绝峰，白云观。 远处的黑云在随风流动之间也终究是到头顶上空了，黑云压城城欲摧至使方圆几里的天都开始渐渐暗沉了下来，翻滚的云层中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雷声响彻云霄。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一道赤红闪电划过天际似是撕开了一道口子，雨水顿时如银河倒泻般倾覆而下。 “哗～” 密集的雨珠拍打着门前院落的每一个角落溅起了一又一个或大或小的水花。地面上的雨水也快速的汇聚成了一道道水流顺着阶梯流下。就连道观门前的那一株梧桐树也在这滂沱大雨中随风摇摆似要断折一般，但好在根茎依旧是牢牢的镶嵌在土壤里才使得它屹立不倒。 面对如此的疾风骤雨观中的这位老者却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更似如一口古井一般荡动不出一丝波澜。这人身着青衣道袍不染点尘，右手拿着拂尘交织在左手之上，容光焕发的脸上留着五缕长髯，苍白的头发上橫着一个桃木道簪显得是那样的仙风道骨。此人非别正是这白云观的观主鹤廉。 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他伸手接过了一滴沿着屋檐滴落而下的雨滴对着旁边的少女道：“燕儿，等会儿陪为师一起去羽儿那边看看他练的怎么样了。”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这位眉目如画的清秀少女却不平静玉颜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此时正被外面那时不时的电闪雷鸣惊得花容失色。 师傅的话让少女从惊然中回过神来，她眸光转向鹤廉道：“师傅，还是等雨停歇了再去看师兄吧！燕儿怕……怕……” 她想说怕外面的电闪雷鸣但却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自己好歹是白云观观主鹤廉道人的亲传弟子，自己怎么能给师傅丢人呢。 但少女的恐惧却被鹤廉感知的清清楚楚，他手捻须髯不禁失笑道：“你这小妮子和我学艺也有个一年半载了吧，能为确实是有所提升，但胆子却还是如当初一般没见任何长进，还需要多加磨练才行。要不然等将来出徒了在外面行走江湖，别人还说我这个师傅没有好好教你呢！” 鹤廉的话让少女脸颊一红，他螓首微垂嘟囔道：“师傅就知道说我，您大部分时间一直都在磨练师兄，放在我身上的时间也就那么点，胆子自然而然就比不上师兄了。” 听到这里鹤廉心里也终究是有些许愧疚，坦白说一点都不假这些年无论刮风下雨，鹤廉一直是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赵羽身上，也的确是很难再去分心照顾上官燕了。 他摸了摸上官燕的脑袋愧然道：“燕儿你说的不错，为师这些年确实是有些许亏待你了，但为师向你保证接下来的岁月会好好教你，并且只教你一个人，你看怎么样啊？” 上官燕听了连忙摇头一双眼眸荡起异样的光彩，她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在师傅心中的地位不重要，所以师傅才懒得教，但今日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听到师傅说以后只教自己一人才发现师傅也同样很关心自己。 少女一时间喜上眉梢，原本憋着心里的委屈也一扫而空。她连忙解释道：“师傅，燕儿不是这个意思我并没有怪您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其实只要每天能够待在师傅和赵羽哥哥身边燕儿就很满足了。” “你这小妮子嘴还真是甜，但你有没有怪师傅难道为师看不出来吗。你之前一直强忍着不作声，也只是因为喜欢羽儿对吗？”这些年上官燕对赵羽的感情鹤廉一直看在眼里，他虽未点破但心里却早就有数，如今也只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而已。 被一语道中心中小九九的少女顿时面红耳赤她急声反驳道：“才……才不是师傅说的那样，我……我之所以什么都让着羽儿哥哥只是……只是因为他是我师兄……而已……” 结结巴巴的一段话任谁听了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更不可能骗得了白云观主鹤廉这样的世外高人。 一见上官燕不肯说实话，鹤廉也不戳穿。他故作认真的道：“哦……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师傅说了做人从小就得守信用，我可从来不骗人。哼！”上官燕撅起嘴说到。 “好吧……人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没想到我看走眼了。当初还以为你喜欢羽儿呢，本想着把你许配给羽儿当媳妇的，看来你是不愿意了，那就算了吧。”鹤廉一脸惋惜的道。 上官燕：“……” 听到师傅说本来打算把自己许配给师兄赵羽的，上官燕的心压抑不住的“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玉体也轻颤了数下，脸上刚刚才压下去的绯红之色又蔓延了出来甚是可爱。 鹤廉看着身旁神情异样的上官燕打趣道：“燕儿，你不是说不喜欢羽儿嘛，怎么……动心了？” “胡说，我才没有动心呢……没有！”上官燕慌不跌的摇头。 “那你在脸红什么？”鹤廉指着上官燕的脸颊又一次问道。 上官燕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我……我……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呀？孩子。” 见自己实在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上官燕急的一跺脚：“师傅就知道戏弄我，不和你说话了。” 话音未落少女就带着满脸红霞逃也似的离开了，没多久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哈哈哈……” 身后的鹤廉看着逐渐远去的少女身影这时不由得一叹：“时间过的还真是快，不知不觉都三年了，也到了羽儿该出去闯荡闯荡的时候了。” 另一边…… 风雨过后的灵绝峰上万籁俱静，升腾的一缕缕青烟缠绕在山峰之间不愿散去，好似仙境一般。 但山峰之巅的这位练剑青年却并未因周围的环境而有丝毫的动容哪怕是刚才的狂风骤雨亦丝毫不曾停歇。 此人姓赵名羽，一袭白衣的他这灵绝峰顶显得是那样的出尘，白如冠玉的脸上生得一双剑眉英气逼人。其乃为白云观主鹤廉的亲传大弟子。 他手提一把玄铁剑一直在练习着师傅传授予他的剑招【八卦追风】，此剑法八八六十四卦，每一卦都变幻莫测传闻练就大成之境纵是仙人亦不可敌。 剑在手中如灵蛇吐信嘶嘶破风，挥舞之时又好似蛟龙闹海荡起千层涟漪。不多时闪烁的刀光剑影便将赵羽完全的裹挟其中，听得他口念一声剑诀【追风无极】全身周围的剑影如有了灵魂一般整齐划一的排列在了他的身前。 “穿”一声令下！ “哗！哗！哗～”一道道剑影如飞逝的流星一般骤射向了前方的山壁。 “轰！轰！轰～”数声巨响传来，山壁被刺开了十几道口子，每一道口子都有足足数十寸之深。 身后的鹤廉看着徒弟的一招一式皆是行云流水大开大合不由得暗暗点头，纵然是隔着十丈以外的他都能感觉到剑气拂面而过。口中亦不由得赞叹一声道：“好～不错，不错，呵呵呵。” 不远处那被羞红了脸的上官燕也终究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过来，她停下脚步立于鹤廉身侧，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赵羽丝毫不掩饰爱慕之情，口中惊呼出声：“赵羽哥哥真厉害。” 再来看赵羽又是大喝一声，一记【荒牙斩】剑影携带着一股狼啸声骤轰向那长满青苔的巨石，“轰”的一声青石被击的粉碎。随后他身形一转，剑也随手而转一记【独劈乾坤】又一道锋芒劈斩而下，前方石龟的半个脑袋也被整齐的切了下来…… 剑在赵羽手中时而轻盈如燕，时而又如蛟龙吐信，剑气将周围的空气刮的猎猎作响，没点功夫的人要想靠近估计连裤衩也别想完整的穿在身上，非得把你撕成布条不可！ 为了避免影响到赵羽，鹤廉和上官燕一直在远观并未靠近，不多时六十四卦剑法以然在他手中全部施展完毕，周围的空气也慢慢的停止了呼啸。 赵羽收招定式气不长粗面不改色，只是身上顺带着沾染了些许风雨过后的泥土和汗水。 回过身来一眼看到了师傅鹤廉和师妹上官燕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他立刻来到师傅面前单膝跪地：“徒儿，拜见师傅。” “呵呵呵，起来吧！”鹤廉手拿拂尘抬手道。 “是。”赵羽应声而起。 上官燕连忙上去搀扶，素手抬起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笑意盈盈。 “羽儿为师传授予你的六十四卦剑法你以基本掌握，不过将来能不能成其剑道这还得看你的造化。”鹤廉道人看着青年欣慰的道。 刚才练剑的时候虽然投入，但师傅的那一声赞叹却是只字不差传入了他的耳中，能得师傅这样的世外高人一声赞叹心中也不免有些许激动。再加上对自己的剑术也是挺满意，能不能当个剑客不好说最起码当个侠客没问题，也算是前途可期吧。 想到这里他恭敬的说道：“弟子定会努力，绝不辜负师傅的厚望，将来定要光耀师门。如违此誓……” 他想说如违此事必招天打雷劈，但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鹤廉也不计较：“好，有你这句话为师便不在挂心了，为师今日来此是有一事儿要和你说。” 赵羽：“？？？” 上官燕：“(???.???)????” 鹤廉接着道：“羽儿当初为师将你从伏远镖局带上山学艺，和你爹娘的约定是三年，现如今三年期限已满你也学有所成可以下山去了。” 赵羽：“……” 这不，刚才还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这不就应验了嘛！ 没等赵羽开口呢，上官燕已是迫不及待的出声道“什么！师傅您是不是糊涂了？赵羽哥哥是您最认可的接班人，您怎么能放赵羽哥哥下山离去呢！” 这时她回想起了师傅在白云观中和自己说过的话，“以后只教自己一人”。难不成师傅真的要让赵羽哥哥下山离去吗…… 鹤廉的话让赵羽浑身一颤，他万万没想到师傅今日来此竟然是要让他下山离去。自己的能为自己最清楚，虽说跟着鹤廉学艺三年本领有所见长，但总得来说目前也只能算是一般般，绝对称不上高手一说。就这样出去闯荡江湖不被人打死，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他敢相信师傅肯定是在这说胡话，于是乎他说道：“师傅，弟子学艺尚浅根基也不足，还需留在您身边多听您的指教，现在下山恐怕以后会因剑道不足而在江湖上辱没了师傅的名声。再者弟子的能为乃您传授，尚没能报答您老怎能就此下山离去？” 这可不是瞎说在赵羽心里除了爹娘就这眼前的师傅最亲了！ 话音刚落鹤廉却是笑了起来：“羽儿，真正的剑道大成者都是在历练中成长起来的，光是苦学不去实践永远都不可能达到大成之境。再者让你经历世事可以磨练你的心性，有了足够的剑心才能驾驭的了足够的剑意。如此这般才有些许可能达成（剑心合一）的境界。” “至于你说的报答大可不必，只要你行的正，做的端就是对为师最大的回报。” “可是……”赵羽还想往下说却被鹤廉一摆手给制止了。 （剑心合一）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并无人修成，连师傅鹤廉都没能达到的境界，自己真的可以吗？这很难说啊！ 思绪间耳边继续响起了鹤廉道人的声音：“为师一直不喜身外之物，下山之前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便把这把跟了为师近半生的佩剑赐给你吧。” “啊！”上官燕在一旁惊呼出声。 说话间鹤廉便把宝剑从后背上取了下来：“此剑号约【青龙】希望你拿着它能坚守世间正道，如果你要是敢拿它去为非作歹我定不饶你。” 毕竟一把再好的剑也得看谁用，如果人心不正，用它去杀人劫色也只配称之为淫邪之器算不得神兵利刃。 【青龙剑】这可是一把神兵利刃，纵然是凡夫拿在手里也能够力压一般人，当然功夫高的武林侠客那是可压不住。 这把【青龙剑】鹤廉日夜不离左右，今日竟是赠予自己，看来师傅是已然心意已决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毕竟自己最了解师傅的性格了，一但他认准的事儿，九头牛也别想在拉回来！ 赵羽接过【青龙剑】右手把它从剑匣子里抽出，“铮～”的一声宝剑出鞘，银芒乍现好似眼前打了一道闪电一般。 再来看剑长两尺一寸，剑身由玄纲铸成薄如蝉翼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上更刻着一条青色龙纹栩栩如生。看着眼前这锋利无比的剑刃散发出的咄咄逼人的寒气，如有万千把细刃划过面门冰寒刺骨。 宝剑重新归于剑匣赵羽抬手拜谢道：“谢师傅，弟子定会牢记您的教诲绝不会辜负您赐给我的这把【青龙剑】。” 鹤廉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下山去吧，以免路上发生意外。” 赵羽双膝重重跪地：“师傅，以后弟子不在您身边您要多多保重好身体，将来弟子定会多加来灵绝峰白云观看望您老的。” 说完他又看向了此时正一脸依依不舍的上官燕道：“燕儿，师傅这是要赶我走人了，以后照顾师傅就得靠你一人了，可别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耍小性子了。” 鹤廉：“……” “我……我哪有，我一直最听师傅话了。”上官燕说着又再次看向鹤廉恳求道：“师傅，难道就一定要让赵羽哥哥下山历练吗？我相信就算不去历练赵羽哥哥也能达到您说的那什么（剑心合一）的境界。” 鹤廉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傻妮子，你是不是怕羽儿下山后把你忘了，你放心他要是敢忘记你为师定不饶他就是了，这你总放心了吧。” “为师将来还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呢。” 赵羽：“……” 说着话的功夫上官燕的脸颊如煮熟了的螃蟹般变得通红一片，而这一次竟还是当着师兄赵羽的面。偷瞄了一眼赵羽，俩人眼神碰撞的刹那，少女如惊慌的蝴蝶般又迅速低下了脑袋柔弱细语道：“赵羽哥哥你下山之后会不会想我？” 赵羽拉过上官燕的手温柔道：“燕儿，你放心我会一直把你放在心里，永远都会记得你是我最听话的小师妹。而且你记住了你这一辈子只能被我一个人欺负，谁要是敢在我走了之后欺负你，你就给我狠狠的揍他就是。” 因为赵羽知道他下山之后也不可能帮得到上官燕了，所以也只能这么说了。 但这句话听在上官燕耳朵里，这小妮子确是不买账！ “小师妹？难道……在你心里……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小师妹吗？”上官燕的话带着些许失落。 赵羽：“……” 要分别了，上官燕把心里的话终究是说了出来，要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上官燕的爱慕之情赵羽竟一时间无言以对，自己在山上学艺一直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成想男女之事。 此时分别在即，上官燕却不管不顾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自打少女入门以来俩人一起练剑，一起打闹，无时无刻不像块牛皮糖样黏在一起。 当初的稚嫩少女也已经出落的如出水芙蓉般娇媚动人，若说自己毫不动心，恐怕是自欺欺人。 赵羽平时一直喜欢欺负她，俩人也有了很深的感情。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师妹，自己怎么能够和师妹…… 在旁边看明白了赵羽心思的鹤廉这时出声道：“羽儿，燕儿对你的情义你不会不知道，难道你还要一直装作不知道吗？” “你若真的对燕儿有意，为师便在你下山之前替你俩订下终身，你看怎样？” 赵羽抬头望去师傅鹤廉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二人，大有撮合之意。而身旁站立着的上官燕她的头似乎埋的更深了，丝毫不敢直视赵羽的目光。 “师傅，这真的能行吗？燕儿他可是我的师妹……我们……”赵羽想说师兄妹真的能打破伦理纲常走到一起吗？ 听得此话后的鹤廉却是不以为然他出声道：“羽儿，这有何不可，你与燕儿本就不是亲兄妹毫无血脉关联，只要你二人真心拥有彼此，又有什么不能结合的呢。” 赵羽的话似乎是在认可这段感情，与此同时也深深触动了上官燕的内心她随既开口道：“赵羽哥哥，我就是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是了，我不怕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我们。” 上官燕算是豁出去了，临别之际把这些年憋着心里的话都如实的在赵羽面前抖了出来，哪怕是被拒绝她也不会后悔。 赵羽：“……” （我去，这小丫头的皮怎么一下这么厚了，当初怎么没发现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鹤廉和上官燕都在等待着赵羽的答复。尤其是上官燕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裙，手心里尽是香汗。 沉思了些许之后的赵羽从怀里掏出一物，此为他的贴身玉佩，上面刻着一条金色锦鲤，在日光下闪闪发亮犹如活物。 赵羽把它交于上官燕对着少女轻声说道：“燕儿，你的心意我明白也心领，如果将来你的心依然不变的话那我一定娶你，以此玉佩为证。” 上官燕接过玉佩捧于手心之中，眼泪不知不觉间滴落了下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这句话如今终成现实，她温情脉脉的看着赵羽道：“赵羽哥哥，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不会改变……永远不会。” 在这时鹤廉拉住赵羽和上官燕的手交叠在一起，随即出声道：“好，那为师就在此替你俩做个见证，将来谁都不许后悔。” 上官燕的玉手被赵羽紧紧握住，手心里的热感如丝丝温泉般袭来浸润着少女的心房，她直视着赵羽的眼睛轻轻道：“赵羽哥哥，你刚才说的一定要算数，不然你就是……大骗子。” “燕儿，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也会永远记得，到时候就怕你后悔，想找我的话可以拿着我的贴身玉佩去抚远镖局找我，我一定兑现诺言。” “那好，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是反悔谁就是小狗。”上官燕伸出一根小拇指轻轻勾在了赵羽的小指上，脸上笑意盈盈。 松开上官燕的手，赵羽重新看着鹤廉道人他开口道：“师傅，弟子这三年来没什么能报道您的，但弟子的本领是师傅传授，无论何时何地弟子定不忘师傅知遇之恩。” 赵羽对着鹤廉重重磕了仨头，一为知遇之恩，二为传道之恩，三为再造之恩。 “你起来吧，你我师徒一场无需如此，只要你心里能牢牢记住为师教导你的话也就行了。” 鹤廉似是不在意，但心里却很受感动。这三年来师徒几乎每天都吊着膀子在一起用功，师傅是真教，徒弟也是真学，师徒之间的情分自然也是极深。三年了自己视他如亲生一般，现如今师徒便要就此分离心里也不免有一丝难舍难离之情。 赵羽转头看向上官燕道：“燕儿，你也多保重。” 上官燕不停的点头道：“我会的，赵羽哥哥你放心，将来我还要去找你呢。” “好，我等着你。”俩人相视一笑便不再多言。 既以决定分别赵羽也不在犹豫，拜别了师傅师妹之后他将青龙剑负于后背，施展鬼影疾步几柱香的功夫便以远去。 学了功夫就是好啊！来的时候累死累活的爬上山，学艺有成之后直接飞下山，这落差何止天壤之距！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武林高手呢。 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上官燕还是忍不住大声喊到：“赵羽哥哥，记得你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不然你就是大乌龟！我一定回去抚远镖局找你的。” 离别的眼泪从少女脸颊流淌而下，声音嘹亮，回旋山谷。但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却似是没听见，越走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第二章 接镖 淮河郡 伏远镖局坐落于淮河郡以南，赵鸿飞乃是镖局的总镖头，时至今日他已年过五十了，年轻时凭借着不凡的武艺和可靠的人品在淮河郡很早就闯出了一片家业，伏远镖局也在他的经营下已有二十余载了，一直是淮河郡最有名最可靠的一座镖局，据说只要是伏远镖局走的镖那从来都是人在镖在，人亡镖依然在，绝对的万无一失。一直压着那号称淮河郡第一镖局的万顺镖局一头。 这不前些日子长灯街忘忧茶庄的李掌柜说是有一尊白玉观音要送往叠云峰的青狼寨，想托人走个镖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远近闻名的伏远镖局了。 今日便是和赵鸿飞约定走镖的日子，一路上李金来对着这群伙计唠唠叨叨说个不停：“都小心着点注意脚下别被绊倒了，这可是青狼寨少主亲自要的，如果稍有损坏的话你们就得给我卷铺盖统统滚蛋，听明白了吗？ “是” “是…” “掌柜的放心。” ……… 伙计们一个个应声答道。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那青狼寨可是涿郡有名的地头蛇，并且喜欢收留一些杀了人的强盗，滚了马的草寇，势力极大。要是得罪了青狼寨少主，自己的茶庄也别想在开了。 长灯街的茶庄位于淮河郡以东距离伏远镖局不过几十里地，李春来带着这群伙计走走停停也就俩仨个时辰的样子便已到达，来到伏远镖局门口就给人一种气象威武的感觉。 他抬首望去门前竖着一根旗杆，杆顶的旗帜上绣着一面锦绣团龙旗随风飘摆，左右两旁蹲着一对白石狮子相貌凶猛栩栩如生，眼睛里更透露出一股王者之气让人望而生畏。往后看去是一面红油漆大门，上方挂着一副牌匾写着四个朱漆大字：伏远镖局。 “这就淮河郡第一镖局了，今日一见还真是气派。”李春来感慨道。 虽然他也是淮河郡人士但还是第一次来，看着眼前这气派威武的伏远镖局便知道他在江湖之中的地位，自己也可以完全放心的把青狼寨少主要的白玉观音交给他们了。 “就是这儿了，你们把东西先放下，站在原地守护好。”李金来吩咐道。 “是。” “……” 身后的伙计们一个个手拿鬼头刀围列而站。 李春来紧接着走上前去用手扣打门环“啪啪啪”数声响，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门栓被拉开的声音，“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两个身影。 左边那个瘦精精的身材，面无几两肉留着短胡茬，这人姓潘名龙。右边那个则相反，身上挂满了肥膘，脸上的肉任是把两只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憨态可掬，这人姓薛名虎。 二人都是赵鸿飞的弟子，现在镖局里当任镖师一职，专门负责押送一些贵重物品。 李春来一看都认识，正是抚远镖局里的龙虎俩位镖头，听说武艺都不错尤其是那名叫薛虎的，听人说一拳能打死一头牛都不成问题。 他连忙上前打招呼：“哟，这不是龙镖头和虎镖头吗，没想到劳烦二位亲自出来迎接，失敬失敬。” 潘龙回礼道：“李掌柜这是哪里的话，你一路不辞辛苦的押运我们出来迎接一下你也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李掌柜无需多礼，此地非讲话之所快里边请吧。”旁边的薛虎也作势相邀，双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好。” 话不多说李春来回过身对着后边的那群伙计挥了挥手：“快，把东西抬进去。” “是。” “……” 伙计们领命招办。 潘龙薛虎领头，李春来和伙计们抬着半人多高的白玉观音在后头跟着，一行人走过前院穿过垂花门来到内院。 院中站立一人，这人身着黑衣长袍，往脸上看去随和又不失淡雅给人一种平易近人感，只是岁月这把刀依旧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些许皱纹，与此同时头发胡须也有了些许苍白，但身躯却是依旧挺拔不减当年之风采。 此人非别正是赵鸿飞，听到门前院落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他抬眼看去自己的俩个徒弟正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人正是李春来，赵鸿飞走过去笑脸相迎他抱了抱拳道：“呵呵呵，李掌柜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快东西放下吧。” 李春来命令伙计们把白玉观音放在地上后同样还之以礼陪笑道：“哪里，哪里！白玉观音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李某亲自押送了，要不然中途出个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赵鸿飞看到了李春来带来的伙计们一个个都手拿鬼头刀，自知他对此事重视到极点容不得丝毫差错。 “李掌柜放心，既已到了我们抚远镖局便不可能在出事，赵某会把你的东西安排妥当便是。”赵鸿飞随既开口保证道。 “好，有赵总镖头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是青狼寨少主亲自要的，还望护镖之时多派些人手，最好挑几个武艺高强的。”李春来依旧不放心的说道。 没等赵鸿飞说话，在一旁薛虎拍着胸脯保证道：“李掌柜就把心在肚子里好了，师傅早就有了万全之策，为防止意外发生这次走镖专门派我和潘龙互送，凭我俩的武艺要说打遍淮河郡无对手那叫吹，但一般人我哥俩还真就不放在眼里。” 潘龙：“……” 说着话的功夫这死胖子又吹起牛皮来了。 潘龙有点听不下去了看着眼前这没羞没臊的薛虎道：“你这死胖子，跟着师傅学艺本事没学到多少，牛皮倒是越吹越响。” 被当众戳穿的薛虎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随即反驳道：“你这是说做什么话，难道在淮河郡你还找得到几个能有咱哥俩功夫这么好的吗？” “怎么没有，对面那万顺镖局新招的年轻镖师们可都不比咱俩差，你啊要是再不努力，咱们这淮河郡第一镖局的名头可就保不住了！”潘龙讽刺道。 一听到潘龙讲这话，薛虎气的直接一蹦多高：“我呸！就那万顺镖局里的一群烂蒜还不够我捶的，不信的话，哪一天要被我逮住一个我非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提到万顺镖局薛虎就一肚子气，老话讲的好（同行的是冤家），这些年那万顺镖局可是明里暗里给他们使了不少坏，虽然赵鸿飞不说但潘龙薛虎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好了，好了，你们俩个能不能消停点？还有人看着呢像个什么话。”赵鸿飞开口训斥道。 潘龙：“……” 薛虎：“……” 赵鸿飞的一句话俩人仍是没敢再出声。 “不碍事，不碍事，俩位镖头的言语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李春来不打紧道。 听到有人当面夸赞自己薛虎忍不住憨憨的笑了起来：“李掌柜真有眼光，嘿嘿嘿……” 赵鸿飞立即一个眼神盯向薛虎，这死胖子啊又乖巧的闭上嘴了。 薛虎：“……” 李春来这时向后面的招了招手，身后的伙计端来了一个红木盘，上面放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他接过来递给赵鸿飞：“赵总镖头这是五百两白银这次的护送费用你过过数。” “不用过数了，李掌柜的人品我早有耳闻也信得过。”赵鸿飞接过银子后直接把它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便不在理会。他继续问道：“李掌柜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李春来一摆手：“没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也该回去了，要不然我家那婆娘又以为我逛妓院去了呢。” 赵鸿飞：“……” “告辞了赵总镖头，希望有空能赏脸来在下的忘忧茶庄喝个茶，若是以后有能用得上李某的地方就尽管说，在下一定尽力帮忙。”李春来双手抱拳感激道。 “好，好，既然李掌柜有这个心赵某有空一定前去讨杯茶喝。”赵鸿飞同样抱拳还礼道。 这江湖规矩啊可不能少！毕竟自己是吃这碗饭的，要是不懂规矩在江湖上也很难立足！ 李春来正领证这群伙计准备打道回府，赵鸿飞示意道：“潘龙薛虎你们俩个送送李掌柜。” “是。” “……” 俩人照办。 一行无话将李春来送到府门外二人正准备折返回去，李春来忽的叫住二人：“俩位镖头还请留步！” 这时他从兜里又掏出五十两白银交给潘龙道：“俩位镖头这一路护送必定辛苦，这区区银两不成敬意，你们就收下在路上买个酒喝也好。” 潘龙赶忙回拒道：“不不不，这可不行，我们抚远镖局向来不多收人钱财，李掌柜既以付了钱了我们岂能在收人事，快拿回去吧。” 在一旁的薛虎看见银子就眼馋，大手一挥把银子夺了过来他看着潘龙愤愤的道：“叫我怎么说你好呢，这好歹是人李掌柜的一片心意收下也未尝不可，再说了师傅他在里面呢，也不会知道怕什么。” 潘龙：“……” 薛虎的一句话啊，仍是把潘龙气不在言语。不过他也知道这死胖子最是见钱眼开，银子落到他手上可就别想在要回来了 现在师傅师娘不在旁边，他是山上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没人管的了他！ 薛虎把银子在手里颠了颠直接揣进兜里抱拳道：“李掌柜的心意我们领了，你的东西我们一定安全送到，要如果出了事我们愿意把自己脑袋割下来赔你。” 在一旁本不在说话的潘龙听了立即打岔道：“可别这么说啊，银子是你一人收的要割脑袋你自己割，我脑袋还得留着呢！” 薛虎：“……” “好好好，有虎镖头这句话李某便放一万个心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李春来恭手告辞。 “那行，李掌柜一路慢走。” “……” 潘龙薛虎俩人也同时抱拳还礼。 辞别了李春来后潘龙薛虎便要进去，就在这时薛虎眼尖看到了不远处走来了个青年，感觉有点眼熟他拍了拍身边的潘龙道：“我说你看那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潘龙顺着薛虎的手指方向望去，起初没认出来仔细一看发现认识他激动的骂道：“你这死胖子，这不是少爷回来了嘛。” 薛虎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确实是赵羽公子回来了，他忙不迭的跑上前去大声叫喊道：“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一别三载未见了，薛虎激动的身上的肉都一颤一颤的，眼泪好悬没掉下来。后面的潘龙也兴冲冲的跟着跑了上来…… 第三章 弟兄重逢 三年以来赵羽还是第一次走在了曾经极为熟悉的道路上，街边的房屋建筑都没变，时不时还有路边的摊贩和自己打招呼。毕竟自己离家之前可是天天去吃那王大娘家的酱牛肉，那味道叫一个香啊！三年没吃过了，今天进去尝一尝。 赵羽走进店里，王大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腰上系个围裙正忙得不可开交。一看外头走进一人，她先是一愣以为认错人了，接着仔细擦了擦眼睛认出来了正是赵羽。 于是乎王大娘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了，挺大的嗓门喊道：“哟，这不是羽公子吗，你这是打哪来？” 她这一嗓子仍是把赵羽都下了一跳，本想着进来买几斤牛肉吃的可别把魂吓掉了。要是别人他可就发火了，一看是王大娘算了吧！ 他打趣道：“我说王大娘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嗓门好像又粗了一圈了，这要到街上去叫卖保准生意好。” 已经年过半百的王大娘被逗的有些合不拢嘴：“咯咯咯！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身很年轻一样，今年都六十多了，哪有那个叫卖的力气啊！” 说着话的功夫王大娘比了个六的手势。 “不妨事，不妨事，女人嘛，年纪越大越有味儿～相信王大娘的酱牛肉比以前更香了！”赵羽说完话便用手指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在嘴里那叫一个香啊。 “香不香啊不知道，但味道保准让羽公子满意就是。” 王大娘拿起了一张包牛肉的纸问道：“要来多少？” 赵羽伸了伸手指：“两斤，外带一壶老酒。” “快点儿～哈” “好嘞！” 王大娘干活向来利索，他拿着酒勺对着葫芦口惯了满满的一壶酒，接着拿起刀对着一整块牛腿切了那么几下，然后往纸上一包拿绳子一系。这就齐了！ 赵羽接过来向王大娘挥了挥手道：“王大娘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欸～你先别走我还有话问你呢，这三年不见你去哪儿了？听别人说你杀了人，被官府抓走了。”王大娘抓着赵羽的衣袖问道。 赵羽：“……” 这句话赵羽一猜就知道是谁在造谣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万顺镖局的人说的。一直以来赵羽和他们最不对付，自己离家的这些年他们肯定说了许多见不得光的话，但又一想还是不去理会罢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自己身上也不掉块肉！ 赵羽回过头来说道：“王大娘，有些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有机会你要想知道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那我就等你有空再说，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忙你的去吧！”王大娘倒是很爽快说不纠缠就不纠缠，不像一些喜欢八卦的大娘一点事儿非要问个清清楚楚要不然不让走。这种人啊最讨人嫌了。 赵羽走出店门抬眼望去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镖局，门口的匾额上写着四个金漆大字：抚远镖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他嘴唇轻动：“回家了。” 一句对于寻常人家再普通不过的话，在赵羽心里却有了些许陌生，因为他已经三年未归家了，不知道爹娘还有潘龙薛虎他们怎么样了。 而就在这时抚远镖局的门口却有俩人朝自己跑了过来，为首的那人是个胖子嘴里还喊着：“少爷，少爷呢！” 赵羽起初不知道他叫谁呢，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叫自己呢。那人啊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哥们薛虎。 嚯！仨年不见这薛虎仍是胖了整整一圈，本以为自己离家的这些年这死胖子会想自个儿呢，这下看来是一点都没惦记着，要不然怎么胖了整整一圈呢！吃的饱，喝的足，心里没事儿。这不就长胖了吗！往后看去潘龙倒是一点都没变，比以前还稍微瘦了那么一点儿，不用问肯定是想自个儿想的，看来啊这才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说时迟那时快，薛虎潘龙转眼就到眼前了。这死胖子二话不说便要冲过来抱住赵羽。 赵羽吓的连忙摆手，自己这体格可经不住他抱：“等等等，站那儿你可别上来，我手里还拿着酒和牛肉呢，别被你弄洒了。” 薛虎听这话赶忙停了下来，仍是没再往前迈一步，他气喘吁吁的问道：“少爷，你不是和鹤廉道人去白云观学艺了嘛，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赵羽一听直翻白银：“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学成下山归来吗？” 别说这死胖子反应倒是挺快，一听这话他连忙又忙问道：“那是不是以后就不走了？” “不走了。”赵羽一摆手道。 “那太好了，我和潘龙都想死你了，还想着以后去白云观找你呢，这下好了不用去了。”薛虎一阵心血澎湃，以后啊这可就能天天跟着少爷在一起了。 在一旁的潘龙也凑上前来道：“少爷你平安回来便好，我们倒还无所谓，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关键是师娘她在你离家的这些年可没少掉眼泪。” 赵羽拍了拍潘龙的肩膀道：“潘龙，这些年我不在家中多亏了你和薛虎替我孝敬爹娘，我买了酒和牛肉，今儿晚上犒赏犒赏你们俩个，我们不醉不归。” “呵呵呵，好！既然少爷有心我和薛虎一定奉陪，今儿晚我们要喝个痛快”潘龙笑着答应道。 一说到喝酒薛虎就嘴馋，他赶紧上去帮赵羽把酒和牛肉都提到手上。嘴里还不忘说这话：“行了，行了，有话不怕说我们赶紧回去吧，师傅师娘要是看到少爷回来了非得高兴坏不可，走走走。” 薛虎提着酒和牛肉便拉着赵羽和潘龙往回赶。 “我说你这死胖子，一提起喝酒比谁都起劲！”赵羽笑着骂道。 薛虎听了去不以为然他道：“那可不，哪个男人不爱喝酒，要连酒都不喝的男人那不能算男人。” “哦？那算什么？”赵羽问道。 薛虎想了想回答俩字：“太监！” “哈哈哈……” “这想法有出息！” “……” 赵羽潘龙被逗的直乐，仨人就这样说说笑笑间回到了抚远镖局。 第四章 团聚 赵羽一行人说笑间来到了抚远镖局门口，薛虎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一边跑嘴里一边嚷嚷着：“师傅，师娘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也亏得他了，这嗓门赵羽和潘龙隔着屋外都能听得见！ 赵羽看向两边的白石狮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狮子嘴里含着的那颗球都裂了，不知道谁弄的。 他走进左边的那个白石狮子，用手在它脑袋上摸了一摸他道：“小白啊小白，这些年有没有想我啊？” 石狮子：“……” 石狮子一动不动，没搭理他！好像有点儿眼生不认识。要不然怎么不说话呢！ 赵羽混了个脸熟他转过头来对着潘龙说道：“走，咱们进去！”俩人迈步而入。 内院 赵鸿飞派潘龙薛虎送走了李春来后他便开始行程了。他把镖局里的镖师，趟子手以及杂役都召集了起来，对着他们说道：“这次咱们镖局接了件物镖，要护送一尊白玉观音去青狼寨，路途遥远容不得丝毫差错，所以得多拍些人手押运。” 他对着人群之中吩咐道：“张青，李顺，石彪，桐为。除了潘龙薛虎这里就你们四个功夫最好，这次由你们一起陪同上路，一人再带五个帮手。” “是” “……” 四个人同时回答道。 然而就在这时外头的薛虎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气喘如牛，满头汗水，看到赵鸿飞他顿了顿缓了口气才说道：“师傅，少爷回来了。” 赵鸿飞起初一听还以为是听错了，脑子里过了一遍薛虎的话后还是有点儿不相信。他又紧接着问道：“谁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在后头呢！”薛虎指着后方回答道。 赵鸿飞顺着薛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走来了俩人，当为首的那人走到跟前的时候他眼神一阵恍惚。 三年没见到自己的儿子了……他比以前更高了，五官肌肤也变得更加的俊秀白皙，尤其是他那双瑞凤眼自从学艺之后要更加的深邃无际。他身着一袭白衣，背背宝剑，往那一站如一颗松柏气质别样的出尘。 赵羽也看向了眼前的赵鸿飞，父亲还是如以前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这头发胡须比以前要白了那么一点。他缓缓屈膝轻声道：“爹……羽儿回来了。” 赵鸿飞往下压了压情绪，缓步走向前双手将他搀扶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赵羽刚想站起来呢，后面却传来了一声他极为熟悉且每天夜里只能在梦里才能听到的声音。 “是……羽儿……回来了吗？……咳……咳…咳…！” 声音几乎在颤抖，赵羽往后花园的方向看去，俩个身穿丫鬟服饰的女婢搀扶着一位中年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这位中年女子身穿青白大袖袍服，头发用一根凤钗挽起，气质雍容华贵。只是脸色有些许病态的苍白，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 来者非别，正是赵羽心心念道的母亲。 吕四娘！ 赵羽看到她的那一刹，心里的紧绷的防线瞬间崩溃了，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当年的吕四娘可是这淮河郡第一美女，长的也极为漂亮，后来嫁给了爹之后生下了自己，就慢慢退出江湖了。虽然年纪越来越大但也依旧是风韵犹存。可赵羽离家之后，母亲彻底变样了，人也憔悴了，不像以前那样有精神了。要不然走个路何需俩个丫头搀扶呢！ “娘……是我……羽儿回来了……娘……。”赵羽几乎是头颅触地的回答道。 吕四娘走到赵羽跟前，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将他扶起：“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 赵羽应声而起。 看到吕四娘这憔悴的模样，赵羽就知道这仨年来，肯定是日思夜想自个儿呢。毕竟世间有哪个母亲不念儿啊！感受着娘的双手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抚摸，赵羽心里有如流进了一股暖流，一时间他都忘记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羽才反应过来，抓住吕四娘的手他说道：“娘，我很好，哪里都好，就不是知道这些年娘过的怎样？” “娘还能怎么样，在你离家的这些年，娘天天求菩萨能够保佑我儿平安。现如今看到你平安归来，娘就心满意足了。多谢菩萨保佑……”吕四娘双手合十对着上苍十分感激的道。 赵羽听了心里琢磨着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平时没事做就喜欢烧香礼佛。他不以为然的道：“娘，这世上哪有什么观音菩萨，如果真要有的话就没那么多受苦受难的穷人了。” “嘘～别瞎说！别被观音菩萨听见了去。”吕四娘右手作势嘘声道。 看着一旁久别重逢的娘俩，赵鸿飞心里好久没这么快活过了。他这时对着众人开口道：“羽儿回来了，是值得我们所有人都高兴的事，晚上我们大排宴宴。 周围的人听到晚上有酒席宴会，一个个儿都欢欣雀跃。 “那好，今儿晚我亲自下厨，羽儿好久都没尝过为娘的手艺了。”吕四娘欣悦的道。 本来啊吕四娘还满脸憔悴的呢，今儿见到赵羽一下子立马就好了许多了，气色都红润了不少。要不然怎么说：母子连心，父子天性呢 听到今儿晚上赵鸿飞要大排宴宴，连吕四娘都要亲自下厨，薛虎更起劲儿了。因为师娘弄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那红烧狮子头堪称淮河郡一绝啊，自从赵羽离家之后师娘就再也没下过厨了，也没那个心情了。薛虎每次想吃都只能去那翠云楼吃那张师傅弄得，坦白说他的手艺和师娘比起来差远了。 薛虎咂了咂嘴道：“太好了，别说少爷了。就连我和潘龙都好久没尝过师娘的手艺了，师娘你看少爷酒和牛肉都买好了。就等师娘你这句话了。”说着话的功夫薛虎把赵羽买回来的酒和牛肉提起给吕四娘看了看。 “你这小子就知道吃，长这么胖看你将来怎么取媳妇。”吕四娘对着薛虎笑骂道。 薛虎听了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子，不以为然的道：“这怕什么，潘龙不也没娶媳妇嘛！” 听见薛虎这么说，在一旁的潘龙有点儿听不下去了。拿我和这死胖子比合适嘛？就论身材而言我可比他强太多了，毕竟自己肚皮上还有六块腹肌呢不是。他可是没有，就一整块都九九归一了！ 潘龙顺着薛虎的话揶揄着说道：“我的确是还没娶媳妇，但我可不像你这么胖。面前要是有一个姑娘的话，人家保准会选择我不会选你。 薛虎听了鼻子好悬没气歪了，虽说自己长的胖了点儿，但就自己这身体魄绝对男人的味儿实足，哪像潘龙说的那样一文不值。 他看向吕四娘身边的俩个丫鬟然后对着潘龙说道：“你少吹，这面前可就有俩姑娘呢，你要真的那么有魅力的话可以问问萍儿和翠儿她们看不看得上你？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和她俩关系最好了，前些天我烤了俩个红薯还送了一个给萍儿姐姐吃呢。我可不记得你送过她们什么，如果让她们俩个选的话，一定都会站在我这边。” 潘龙接口道：“烤红薯送萍儿一个却不送一个给翠儿，你还好意思讲。” 薛虎：“……” 在吕四娘身旁的俩个婢女萍儿和翠儿被俩人一番话逗的抿嘴而笑。 赵羽既然回来了，赵鸿飞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地了。要不然啊，他的担心可一点儿都不比吕四娘少。只是男人在很多时候要比女人更加沉得住气而已。 他这时开口道：“四娘，你先去前堂做饭吧！羽儿你就去多陪陪你娘。我还有些事儿要去处理下，潘龙薛虎你们随我来。” “是。” “……” 俩人跟着赵鸿飞便向一处厢房走去。 吕四娘当然知道赵鸿飞要去干嘛，明儿就是走镖的日子肯定是去安排人手了。毕竟那白玉观音可是稀世珍宝，李掌柜也付了大把银两了，路途遥远可容不得丝毫差错！ 赵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毕竟他刚回来呢不是，哪里会知道这些事儿。看着父亲领着潘龙，薛虎不知道要去干嘛，赵羽在后头儿喊道：“爹，你们这是去哪里？” 听到赵羽喊自己，赵鸿飞这时转过头来回答道：“羽儿，这没你什么事儿你去多陪陪你娘！” 别人不知道，赵鸿飞可是一清二楚。赵羽离家的这些年吕四娘几乎每晚都在挂心，现如今赵羽回来了，赵鸿飞只想让他去多陪陪吕四娘。但人总是这样，越说没你事儿，他往往就越爱掺和，赵羽也不例外。 他追上前去看着赵鸿飞开口道：“爹，到底什么事儿？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一看赵羽这么坚持，赵鸿飞也不好拒绝：“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就跟来吧。” 赵鸿飞领着潘龙薛虎以及赵羽来到一处厢房，门口的俩个门卫看到是赵鸿飞即刻双双行礼，赵鸿飞挥了挥手让他们散去。 走进厢房赵羽就看到房中摆放着一尊璀璨夺目，通体流光的白玉观音，以他的眼力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 赵羽指着白玉观音问道：“爹，你说的事儿莫非就是这尊白玉观音。” 赵鸿飞点了点头：“不错，这是今天长灯街的李掌柜送来的。” 赵羽回想了下，自己认识以前还去过他的忘忧茶庄喝过茶呢。能把怎么珍贵的白玉观音送到镖局里来，自然也猜到了要打算干嘛。 他看向赵鸿飞问道：“爹，莫非李掌柜是要我们帮忙护送这尊白玉观音？” “是啊，明天儿就要出发了。我打算派潘龙，薛虎亲自领队护送。”赵鸿飞回答道。 赵羽又问道：“护送去哪？” 赵鸿飞回答道：“青狼寨。” “青狼寨”赵羽听过，也知道在哪，只是没去过。据说那是位于琢郡的一股极其之大的势力，一般没地儿去的流氓草寇都往那钻。 赵羽想了想，自己跟着鹤廉学了三年武艺了，这下能派上用场了。他对赵鸿飞说道：“爹，这次就由我带着潘龙，薛虎亲自护送吧，以免发生意外。” 赵鸿飞沉思了片刻，一时间没言语。但后边的潘龙，薛虎听到赵羽要随行，可高兴坏了。尤其薛虎他最喜欢跟少爷在一起了，因为每次吹牛的时候赵羽都不爱拆穿，不像潘龙那样动不动就喜欢拆自己台没劲儿透了。 薛虎看着赵鸿飞请求道：“师傅，既然少爷有那个心，你就让他和我们一起护送吧。毕竟这路途遥远，鬼知道会不会出事。要如果出现个比我和潘龙还厉害的高手劫镖，那就麻烦了。但如果有少爷跟着就完全不用当心了，毕竟少爷跟着白云观主鹤廉学了仨年武艺，想必功夫已经是出神入化了” 说着话的功夫，他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潘龙，潘龙也马上意识过来了，因为他也赞同薛虎的意见。他随既附和道：“是啊师傅，你就让少爷和我们去吧。我和薛虎的功夫更本算不得高手，要是途中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我们可担当不起。有少爷随行最起码可以大大降低这个风险。” 赵羽心里挺满意，行！平时没白疼你们，知道在关键时刻为自己说话。 赵鸿飞想了片刻之后，于是乎拍着赵羽的肩膀道：“那好吧，既然你想去那你就去吧，不过记住途中你们不许给我惹事生非。” “是，爹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看住薛虎那小子，不让他给你惹事。”赵羽保证道。 薛虎：“……” （我什么时候主动惹过事儿？好像一直都没有。） 赵鸿飞这时又对着仨人说道：“明儿你们卯时出发，马匹也已经背好。今天晚上可不许喝的烂醉。” “是” “师傅放心……” 因为他知道晚上还有一场酒宴呢，要不提醒着点准保明天耽搁事儿！ 赵鸿飞安排妥当后，便带着仨人离开了厢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