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国者》 第一章 落月之夜1 冰冷的月光下,王城寝宫外围,无数的士兵,列阵以待,所有士兵一丝不苟,整个部队像钢铁做的襁褓一般,将王寝这个婴儿安全地包围其中。 寝宫内,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双眼微闭,安静的跪立于一个烛台之前,看不出任何表情,一脸宁静,静宁的如同死人一般。 他的后面,两个贴身侍卫,全副武装,只留下一双眼睛,在不亮的烛光下射出阵阵寒光,似乎像两个门神一般,紧紧的挡住男人周围地一切邪魔鬼祟。 今晚的一切似乎都正常,月亮很大,很圆,很亮。 唯一的不同还是今晚的月亮,大的亮的有一些过分,紧紧地悬挂在寝宫上面,似乎快要贴到了寝宫的屋顶之上。 二十年一次的落月之夜,就在今晚降临。 在北月国,人们信奉月亮,认为月亮是一切的本源,月生万物。 但是每二十年,便会有一次落月之夜。每到这一夜,月亮似乎就在人们头顶数仗之远的地方,似乎只要轻登危楼,便可手揽明月,抱得月光归家。 但是无数个落月之夜过去了,并没有哪个人碰得到过月亮。但是在每个落月之夜,却总有一件相同的,举国震惊的事情发生。 在这个国家建立之初,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君主,自这个国家有史记录以来,便是每年都必定发生。 那就是在每个落月之夜,这个王国的王,必定惨死。 惨死的方式各种各样,有的是被大火烧死,有的是被毒死,有的是突发疾病,有的是被直接刺杀,一击致命。 无论是何种死亡方式,均在一瞬间完成,就算是身边无论有多少守卫,做什么样的防护措施,都无济于事,只要落月之夜一到,北月之国的王必死! 寝宫内静静的坐着的,正是北月国的王,北月康。 北月康静立于烛台前,似乎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没有任何的惊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门外数十万的士兵,围在整个寝宫周围呈数圈,一直绵延到王城数个角落,连一只蚊子都进不来。这次的落月之夜,北月国一小半的兵力,全部集中于王城之内,不知道是为了守卫,还是为了给王庄重的送行。 冰冷的寒月,在夏夜中变得愈发冰凉。忽而,寝宫外平地起风,夹杂着无数的寒意,连寝宫内的两个守卫,都不禁的颤栗了一下,而后紧紧地握紧了自己手中腰间的剑。 “该来的,终是要来了吗。”北月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悲凉的说道。 四日前的午后: 北国康正跪于一间不大的宅邸一个房间前,他的旁边,同样跪着一个小女孩,十来岁的样子。 宅邸内寂静无声,北月康朝着屋子内大喊一声:“求先生救我!” 屋子内隐约有一个人,于床上静卧,对北月国君主的话似乎没有一点的回应,屋子内一片寂静,宅邸内一片寂静。 北月康此时并没有离去,依旧端跪于屋子台阶下,连他身边的小女孩,也深深的低着头,不敢抬头,安静的陪着北国康默跪。 自从北月康跪下说过那句话后,他再也无言,静静的再地上跪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北月康起身,他旁边的女孩也要起身,但是因为跪的太久了,女孩起身的时候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北国康心疼的从地上抱起了小女孩,又看了一眼他刚刚跪向的房间,而后转身走出了府邸。 三日前、二日前、一日前,北月康均带着小女孩跪于那间房子前面,大喊一声:“求先生救我。”但是房子里的人,一点也不回应。 落月之夜的清晨,北月康一大清早,便带着小女孩跪在房子前面,同样的大喊一声:“求先生救我!”但是同样的,房子内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就在跪了接近一个时辰之后,北月康再一次开口,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先生,吾之命,如同浮游般,如今浮游将见第二次落月,死而无憾。但吾至今无嫡子男丁,吾离去后国内必将大乱,战争四起,内忧外患,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先生何忍!” 屋子内还是没有一点的回应。 小女孩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对着屋子内的人说道:“大哥哥,你平时对我最好了,求求你救救爹爹吧,求求你了。” 屋子内此时正在悠闲倒茶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但也仅仅在一瞬间,而后便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热茶,一饮而尽,便又躺回了床上。 北月康见屋子内还是没有一点的反应,本来炯炯的眼睛,此时完全暗淡了下去,似乎自己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满眼死灰。而后无比疲惫的说道:“既然先生不肯救寡人,寡人小女自幼与先生交好,希望我离去后,先生能代我,好好照顾小女。” 而后北月康起身便要离去,旁边的小女孩挣扎着要起身,北月康一把按住她,严肃的说道:“不准起来,跪着!” “不,我不要,我要跟着爹爹!”小女孩水汪汪的眼睛中,两行泪不断地流下来。 “现在爹爹不要你了!从今以后,你就跟着玄月先生!”北月康满脸决绝,一双眼睛慢慢变红。 “不,我不要,我就要跟着爹爹,死也要跟着爹爹一起!”小女孩抓着北月康的裤脚,大声的哭着。 “啪”的一声,北月康一巴掌打在了小女孩脸上,直接把女孩打到瘫倒在地上,白皙的小脸上,顿时变得红肿,五根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上面。 这一下直接把小女孩打蒙了,呆呆的坐在地上,满脸吃惊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北月康,连哭都忘记了,心里只是不断的在想着:爹爹不要我了吗? 而后北月康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这间宅邸。走的时候,还把大门从外面紧紧的关好。再也没有回头。 小女孩在宅邸里面看着父亲关上大门的瞬间,突然又大声的哭了起来,但是却没有把北月康哭回头半步。 第二章 落月之夜2 “先生,您真的不救一下康王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屋子的隔间内走出,有一些不满的问道。 “那你说,是救还是不救?”玄月从床上坐到桌子前,给男子倒了一杯茶,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一边喝,一边看着北月康离开的方向。 “我说的话肯定救呀,康王在位这几年,你也看到了,百废俱兴,人民安居乐业,有什么理由不救他。”男子有一些激动地说道。 “救还是不救,是你能说的算的吗?齐霄,你不就是一个略微重要的棋子吗。”玄月虽然看上去刚刚26、27岁的样子,但是说出话来,却丝毫不给大自己十多岁的男子面子。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齐霄并没有有一点的愠怒,反而恭恭敬敬的说道:“先生说的是,从小先生就教育我,我是一颗棋子,但是就算是棋子,我也要做守护北月安定的一个“車”。”男子慷慨的说道。 “你是棋子,我何尝不是棋子。”玄月悠然的说道,而后继续问齐霄到“那你说,北月康算什么?” “康王,当然算是“将”啊!”齐霄毫不犹豫的说道。 玄月笑着点了点头,而齐霄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也在此刻舒展开了。 听着院子内小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院子又陷入了寂静之中,玄月忙打开房门,看见小女孩已经哭昏厥在地上,玄月赶忙跑过去,将小女孩紧紧地抱在怀里,轻柔的拂去她脸上的泪痕,而后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给她扇风,齐霄看着玄月心疼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先生,您这是何必呢?” 玄月并没有再理会他,齐霄自感无趣,默默地便离开了。 正午,朝堂之上,北月康,以及文官武将,无一缺席的跪于北国康面前,大家脸上均是愁云遍布,但是心里却各怀心思,北国康有一些疲惫的看着下面文武百官,满朝的文武百官全部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不知道是不敢说话,还是根本不知道说一些什么。 但是所有的沉默终将会被打破,齐霄低着头,对着北月康说道:“康王不用过于担心,部下已将自己一半的兵力全部调至王城,保证王上能够安然无虞。” 齐霄的话明显没有十足的底气,他说完之后,大部分人开始议论纷纷,北月康还是安静的看着大家,一言不发。 齐霄略微有一些尴尬,头上冒出了丝丝细汗,看到北月康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他接着说道:“部下有两名副将,英勇善战,久经沙场,斩敌无数,神鬼皆畏之,可护康王左右,保康王无恙。” 北月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齐霄,神鬼畏之,难道人还会畏他吗?” 齐霄无话可说。 “罢了罢了,这次的守卫,就交给你吧,该来的,想挡也挡不住。”北月康有一些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而后继续说道:“如果我这次不幸离世,今后的安排,我已将手谕封好放于小女手中,待时机成熟,大家拿出来照做就好。” 下面的的几个部将相互看着,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始终是没有说出什么,这时候只有齐霄有一些没有底气的说道:“康王放心吧,这次就算是臣拼死,也要互你周全。” 康王用手拄着额头,另一只手朝下一挥说道:“没有事情都散了吧。” 历代北月国王面对落月的时候,哪一次不是重兵把守,高手护身,可是最后的结果,哪一次不是无济于事,命陨此夜,无论逃到天涯海角,结果不都是一样。 大家心里都明白,可是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落月之夜的结果,仿佛是一个真理,谁也无法逃脱真理。 但是真理是什么,可能只是一时的共识,一时无法破除的枷锁,一个王被杀,肯定会有另一个王接班,一个王朝覆灭,肯定会有另外一个王朝替代,一个真理被推翻,肯定会有另外一个真理出现。 似乎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下午的时候,张桓悠然的坐在自己的房间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一会,齐霄果然到了张府拜访,张桓从椅子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出门把齐霄迎进了自己的屋子内。 张桓与齐霄对面而坐,张桓给齐霄倒了一杯茶,齐霄没有着急说话,反而仔细的品了一口茶,深褐色的茶水,在齐霄的舌尖打了一个转,便直接被齐霄一口咽进了肚子里。 齐霄皱了皱眉头说道:“张公,这茶这么苦,您喝的下去吗?” 张桓笑了笑,抬手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口倒进嘴里,然后慢慢的,一丝丝的滑入喉中,一双眼眯着看着门外,似乎若有所思的享受着这又浓又苦的茶,而后缓缓地说道:“茶若泡到了时候,定会越来越苦,但是我却喜好节俭,总是不舍得扔,只能泡成多苦的,就喝多苦的。” 张桓又给齐霄倒了一杯浓茶,这次齐霄并没有喝,而是端起茶杯,仔细的端详着茶杯,反复的看了好几遍说道:“张公,你这茶杯用了多久了。” “用了一年有余了,怎么,齐大将军喜欢,要是喜欢的话,我改日派人送一套新的给您。”张桓笑着说道。 “不必了,只是突发感想,这杯子虽然用了一年,但是着材质着实是十分的好,竟然没有一丝的破损,若放在寻常人家,这茶杯,也许只有接待贵宾才会小心翼翼的使用几次,再使用个几十年,不成问题,或是遇到十分珍惜的人家,当成传家宝,也说不定,传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个茶杯,说不定也会数千年流传而不腐不碎。但是到了您张公这里,或许再用个几个月,就直接换掉了,换成了新的,着实是有一些可惜。”齐霄有一些惋惜的说道。 张桓听完齐霄的话后一愣,但是也是转瞬即逝,而后笑着说道:“大将军哪里的话,我刚刚说了,我习惯节俭,若者杯子不用至碎裂无法盛水,我是不会换掉的。”张桓又喝了一杯浓茶,而后突然睁开眼睛,似乎有一些惋惜的说道:“但是若入冬了,天气过冷,倒热茶的时候致使茶杯碎裂,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冬天不会来了,杯子也不会碎,希望张公好好使用,时间也到了,我该给康王去布防了,改日再来拜访,向张公讨茶和。”齐霄说完,便离开了,张桓并没有起身相送。 望着齐霄远去的背影,张桓摇了摇头说道:“杯子怎么可能会用那么多年。” 第三章 落月之夜3 自己需要搏一把吗? 为了自己的命运搏一把? 可是,应该怎么搏斗,向一直未变的规则搏斗吗?向一直未变的真理搏斗吗? 似乎无解的东西,你要怎么去搏斗,关键是,自己应该如何搏斗,向谁去搏斗? 难道是向自己吗? 北月康有一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于落月之夜,自己也调查了好多年,不仅自己,连自己的父辈,父辈的父辈,甚至所有的的北月国王,都调查过,但是都是一无所获,最终都难逃于一死的命运。 齐霄早有准备,在落月之夜的前十几日,自己所有部队的一半都调回了王城,连自己的两个王牌副将,也被他召集了回来,无数戍边部队浩浩荡荡的进入王城,但是所有的人民并没有感觉到惊讶。相反的,大家衷心的为北月康祈祷着,为这只部队祈祷着,希望这只部队可以保住他们的王。 傍晚降临,北月康连晚饭都没有心情吃,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自己的寝宫中静卧,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这一天的夕阳无比的茂盛,晚霞的血色,洒满了了整个北月国,冰冷肃静又明亮的月亮逐渐升了起来,晚上家家户户亮起了烛光,整个北月国,今晚陷入了温馨的沉静之中。无数民众朝着月亮的方向,虔诚的跪拜着,希望今晚的落月别带走他们的王。 北月康在月亮升起的时候,缓慢的走到了王宫城墙之上,看了一眼安宁而和谐的北月国,万家灯火,他似乎还听见了往日夜晚热闹集市的叫卖声、笑语声。但事实上,今夜的北月国内,却是一片寂静,没有欢声笑语 北月康又望向一个方向,但是那个方向除了家家户户的烛光,并没有一个期待的身影,北月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身影有一些颓废的回到了寝宫之中。 寝宫外,齐霄带着40万的士兵,将王宫围了不知道多少圈。北月康迎面走来,望着庄严无比的士兵,以及一脸警戒严肃的齐霄,心中有一些欣慰。 这就是我北月国的将士吧,兴许在我离开以后,他们也可以维持这北月国的盛世吧。 北月府内,小女孩醒来之后,发现月亮已经升起,自己此时正躺在床上。 “未夕,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玄月此时正关切的坐在旁边,手中拿着手绢,擦拭着小女孩额头上的汗水。 “哥哥,你怎么会这样。”未夕有一些虚弱的问道。 “哥哥没怎么呀,你怎么这么问。”玄月柔和的对着未夕说道。 “哥哥从小就看着我长大,也与我的爹爹关系很好,哥哥为什么不去救救我爹爹。”未夕委屈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扑进玄月的怀里,又一次不住的哭泣了起来。 玄月轻轻地抚摸着未夕的头,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像一位父亲似的轻轻说道:“你的爹爹不会有事的。” “那大哥哥快去救爹爹,还来得及!”说着小女孩拉着玄月,就要去王宫跑去,可是北月丝毫不动,看着北月并不动地方,未夕有一次大哭起来说道:“你们都只会骗我,爹爹骗我,哥哥也骗我,你们全是坏人。”说完,自己便一头爬到床上大哭了起来,玄月叹着气摸着未夕的头,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 现在已到午夜,所有人的神经在此刻都完全的紧绷的起来,北月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安静的烛光,一点波澜都没有,似乎在等待着命运安排着的一切。 就在午夜子时一到,屋子内本来安静燃烧的烛火,突然变得有一些摇曳起来。北月康面无波澜的脸上,此时也有了一丝紧张,但还是转身即逝,身后齐霄的两个副将张涛、张浪此时却感觉到了这寂静的空气中存在的一丝不平常,纷纷的拔出佩剑,做出了一副迎战的姿态,神态严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风似乎是从外面刮进来的,开始只有一丝丝,一缕缕,但是渐渐的,风越来越大。隔着窗户和门,都可以听见风嗡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吹来,虽然王寝的密封性十分的好,但是无数的风似乎如一缕缕无孔不入的发丝一般,从外面的每一个微小的缝隙中钻了进来。 奇怪的是,这些风像是有实体一般,北月康和两个副将都能感觉得到一缕缕风像一个个不怀好意的手,滑过自己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从每一个衣角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上,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北月康明显的有一些不适应,皱了皱眉头,两个副将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拔出了杀人无数的宝剑,更加靠近了北月康,绷紧神经,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所有的状况。 风越来越大,此时的寝宫的墙壁、窗子和门,似乎是没有的一般。风怒吼着穿过所有一切,向屋子内奔去,屋子内的烛光此时被风吹的摇摇欲坠,似乎在下一秒,所有的烛光就会熄灭。 火种不能灭,北月国的火种不能灭!北月康心里面想着,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围住自己眼前的那一盏烛火。大风吹的北月康的王袍腾空摆动,但烛火被北月康围在怀里,火苗稍微的稳定了一些,这让北月康稍微的有一些安心。 外面的风似乎如同海浪一般,汹涌而来。但外面无数士兵无比坚定,组成了一道钢铁般的人墙,没有一个士兵发出一点畏惧的声音,只有呼啸的风声。同样,屋子内的风也越来越大,除了北月康怀中的烛火,其余的烛火全部陆陆续续的被吹灭。 但是风还在不断地增强,渐渐的,两个副将的眼睛都被吹的眯了起来,诺达的寝宫,只剩下北月康身前微弱的烛光,可是就在下一秒,北月康怀中的烛火,也赫然熄灭。 屋子内传来了一声遗憾的叹息声。 第四章 落月之夜4 屋子内瞬间没有了烛光的昏黄,外面皎洁的月光,借着呼啸的大风,将屋子内照耀的惨败而冰冷。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屋子内的月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消退,北月康有一些疑惑,顶着肆虐的狂风,一把推开窗子,之间外面本来万里无云的夜空,在不远处,半个天空厚不见底的乌云,正在逐渐向着自己头上的月亮靠拢而来。 乌云迅速地靠近月亮,迅速地蚕食着月光,以这个速度,不到一刻钟,这落月将被乌云完全的遮住! 天生异象!据记载而来,多少个落月之夜了,从来没有过阴天,全是晴朗无云,这一次的落月之夜,到底会发生什么! “康王,请您不要离窗子那么近,当心有刺客!”副将张涛提醒道。 北月康摆了摆手说道:“该来的,总会来,就算要让我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吧。” 两个副将无奈,只得跟到了北月康旁边,守护者他们的王。 空中的乌云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靠近着月亮,一点一点的蚕食着月光,果然还没到一刻钟,乌云彻底将月亮完全遮挡了起来。 乌云之厚,将所有的月光全部包裹,整个世间,全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无尽的黑暗,仿佛是混沌初开,世间的一切全部都是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寝宫内,完全被黑暗所包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副将斩敌无数的佩剑,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芒和寒气。 终将要来了吗?这是死局吗?北月康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不,落月之夜,连月亮都没了,怎么能构成死局。 难道,这局被破了? 到底是死亡前的黑暗,还是破局前的黑暗?北月康心中丝毫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有一些期待。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北月康心里想着。 就在此时,整片天空,都被无尽的乌云所遮盖。 就在一瞬间,突然风刹然而止,天地间陷入一片寂静。 一种虚空般的寂静,但是却可以感觉到,天空中的云在翻涌不止,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紧接着,一道强大的电流在王城的上方亮起,前所未有之大的闪电,一道道从天而降,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无数雷声轰然响起。 雷声之大,直接震的北月康后退的数步。 闪电将夜空片片撕裂,无尽夜空此时犹如白昼。 但是闪电点亮的白昼之下,王城内数十万守卫的士兵,却丝毫不动,闪电的白光照耀在士兵的脸上,显得士兵脸上毫无生气,脸色煞白。 此时北月康竟然感觉到所有的士兵,身上正在散发着一种无形的煞气,以及威严的杀气。 这让曾经也久经沙场的北月康,竟然在心里产生了一种无法压制的畏惧感。 此时北月康感觉自己的周围,温度不断迅速下降,自己此时仿佛坠入冰窖一般,额头上不断地冒出冷汗。 此时,北月康的心里竟然冒出了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自己想要逃。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逃到哪里,只知道自己想要逃跑,一种本能的恐惧。 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要逃去哪里。 北月康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滴到了地上,自己扶着桌子,勉强的站着,两个副将,赶忙一前一后围住北月康。 但是北月康能够感觉到,两个副将的身体,正在不住地颤抖着。 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抖,传递到了肉体之上。 就在下一秒,无数硕大的雨点,毫无预兆,从天而降。 根本没有由弱渐强的铺垫,而是在一瞬间,无数雨点像是约定好是的,宛如黄河之水,从天直接倾泻而下。 漫天的闪电,雷声,以及让人窒息的大雨,在同一时间,充斥在这狭小的世间内,让人感觉世界好像要被撕裂,仿佛是盘古手握巨斧,一把劈开了天地,进入了下一个纪元。 这景象,不仅让北月国人民全部大惊失色,就连见多识广的北月康,也在默默的想着:天生异象,这是要变天了吗? 北月康也经历过一次落月之夜,也见过史册上记载着的无数落叶之夜,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有今天这般景象。 未夕在玄月的床上又一次的哭睡着了,梦里还在不停的啜泣着,玄月走出院子,独自站在暴雨中,并没有撑伞,任由大雨打透自己单薄的衣裳,一动不动的望着闪电和雷声最为密集的北月康的王寝处,喃喃的说道:“多少代忠烈,全都来了吗。” 本来就前所未有的暴雨,在北月国,越下越大,一道道无比巨大的闪电在王宫的上方炸裂开来,一道足以震伤耳膜的巨大雷声,从王寝上方呼啸的涌向四周,王寝顿时被这巨大的闪电震动的竟然轰动了起来,仿佛是地震一般。 空前的闪电,将王城照亮的比白昼正午还要亮,惨败的闪电,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刺眼,伴随着无比巨大的雷声,让北月康瞬间下意识就捂住了耳朵。 闪电和雷声不断地在持续着,北月康的眼睛很快的就适应了这刺眼的光芒,他下意识的向外望去,只见齐霄带领的护卫,没有丝毫的躲避闪电和暴雷的动作,纪律严明,犹如铁人一般,坚毅的站立在这暴雨之中。 这让北月康心中顿时有一些欣慰,自己的部队,竟是如此的坚固,如此的让人放心,自己走后,他们肯定会护国无恙。 但是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有一些不对,而后瞬间,一股寒意,完全的占满了北月康的心头。 第五章 落月之夜5 不可能,只要是人,总会对于这种巨大的自然异象有着恐惧,这是人天生的,人的本性,你要说几万人里面有几个人能训练到克服本性,是有可能,但是你要说这几十万人全部克服了人的本性,根本不可能。 除非,除非他们不是人,抑或,他们是死人! 暴雨惊雷还在持续,就在北月康感到恐惧的时候,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让北月康,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在外面的士兵,在暴雨的浇灌这下,竟然从头部开始,慢慢溶解了! 没错,就是融化了。 就像一个个小孩子捏成的泥人,还未风干,就被扔进了小河里,泥人慢慢的溶解,然后消失了那般。 只见无数的士兵慢慢的开始溶解,整个身体化成了淡黄色的液体,从头部开始,然后黄色的液体顺着没溶解的部分,缓慢的流到地上,而后是上半身,最后是双腿双脚,在融化的同时,无数士兵的头盔,武器,衣服等因为没有了支撑,全部依次掉到了石板路上,发出一阵阵持久不衰的铁器撞击石头的“叮当”之声,与天上刺眼的闪电,震耳欲聋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好似是这天地之间,在上演一场宇宙间的交响乐晚会,有灯光,有音响,有乐器,完美无比,气势恢宏,无可挑剔。 “不,不要!”北月康看着自己的40万精兵竟然像被施了法术一般,在雨中全部溶解,然后溶解成的黄水在大雨中被冲向四处,最后流入了王城的护城河中,护城河中所有的水,不一会全部变成了淡黄色,在大暴雨的加持下,不大的护城河,竟然翻涌的怒吼着,流出了黄河的气势,无论是从颜色上,还有水流声,此刻的护城河完全毫不逊色。 “不要!不要!”北月康一遍遍的大喊着,不顾两个副将的阻挡,冲出了寝宫,跑到一个个正在融化的士兵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从天而降的雨水,但是这些雨水已经完全的渗透进了每一个士兵体内,溶解不可逆转。 即使北月康的身体可以挡住雨水,但是他只有一个身体,如何能挡得住从天而降的这股洪流,毕竟这里有40万的士兵。 “你们快走,快去躲雨!”北月康嘶吼着,但是40万的士兵,没有一点的回应,回应他的,只有漫天的闪电,还有震耳的雷声。 这一异变,引得无数官员,不顾漫天的暴雨,前来观看,大家都被这一匪夷所思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所有人都解释不了,这40万士兵,是如何溶解在大雨之中的。 寝宫周围十里40万守卫的士兵,全部在北月康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溶解,最后化成了一滩滩黄水,流进了护城河之内。 北月康瘫坐在大雨中,不断的用身体拦住流向护城河的黄水,但是无济于事,他伸出双手捧了一捧黄水,但很快,就被大雨冲散。 大雨还在持续,不一会的时间,地上所有的士兵化成的黄水全部被冲刷干净,地上干净无比,比每天早上打扫卫生的宫女们,打扫的还要干净。 “齐霄,还有我的40万精兵,就这么没了,我还如何护国,这样,还不如我惨死啊!”北月康喃喃的说着,而后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昏死了过去。 大雨很快就停了,整个王城内被大雨洗涤的干干净净,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连痕迹都没有,同时,齐霄和其部下40万士兵也神秘的失踪了。 无数大臣和将军见证了这诡异的事情全部经过,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张桓作为文臣之首,自然懂得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消失的四十万大军,以及武将之首齐霄,对于北月国的影响。北月康未醒,于是张桓立即下令道:“所有见者,上至大臣,下至宫女杂役,所有人不得泄露此次事件的一丝一毫,违者杀无赦!” 不用说,所有人都懂得,就算张桓不说,也没人敢泄露今晚的事情,事关国威。 张桓遣散了所有人,留下了张涛张浪和自己,陪着北月康,经宫医诊断之后,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暂时昏厥,并没有什么大碍,过一段时间,自然就醒了。 张涛张浪静静的立在一遍,脸色扭曲至极,明显的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张桓看着两个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快入秋了,大雨过后,天气甚凉,两位将军,要小心身体啊。” 张涛悻悻的说道:“我们两个兄弟还只是副将,张公您说错了。” 张桓并没有回应,而是将北月康身上的被子盖严,看着晕厥的北月康,又看了张涛和张浪一眼,起身缓缓地走到门前,望着天上即将落下的月亮,缓缓地说道:“齐霄带军一向纪律严明,勤俭戒奢,今晚落月之夜康王无恙,多亏了两位将军,辛苦了。” 张涛对于这个称呼明显还是有一些不适应,愣了一下说道:“护康王无恙,是在下应该做的。” 张桓回过头,温和的望着张涛和张浪,关切的说道:“今夜两位将军淋了夜雨,衣衫全部都湿透了,估计今后再穿也不会合适了,我家里有从东海国买来的上好蚕丝,做出的衣衫避暑保暖,我有意为两位将军做两件內衫,已报两位将军汗马之劳。”说完,张桓静静的望着两个人。 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张浪,听完后瞬间抬起头望向张桓,张涛也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张桓继续说道:“两位将军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入秋了,变天了,穿着湿旧的衣服,容易感染伤寒,轻则身体不适,重者也会有性命之忧啊。”说完,张桓又坐到了北月康的身边,用自己的腕袖,轻轻地擦拭着北月康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好像在照顾着自己至亲之人一样。 张浪听完张桓的话,又一次沉默的低下了头,默不作声,而张涛额头上也冒出了一丝冷汗,三个人就这样都不说话了,但是张涛知道,张桓在等他的回答。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张涛终于从脸上挤出了一丝苦笑,而后说道:“那就劳烦张公费心了,张公给做的衣衫,定会羡煞众人。” 张桓似乎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从北月康身边坐了起来,面带微笑的拍了拍张涛的肩膀。 南蛮国王站在自己的王城之上,看着北月国方向天生异象,淡淡的说道:“北月家族,终于无后陨落了吗?” 第六章 刺客信条1 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倚靠在王寝的一个墙角,白皙的皮肤,纤细的手指,用力伸进自己的长发中,情绪十分崩溃,不断的再重复着一句话。 已经接近凌晨,月亮马上就要落了下去,此时天空正处于黎明前深沉的黑暗中,所有人经历了落月夜中的变故,都已经精疲力尽,唯有她,一身简装,倚靠在墙边,好像失了魂一般。 本来计划不是这样的! 哦?那你说,本来应该是什么样的?一个男子隐藏在黑暗中,望着眼前的女子,面色冰冷的说道。 “这是属于我家族的荣誉,这是属于我家族的使命,我的家族,就是为此而生,现在,我家族所有的一切,都葬送在了我的手中。”女子带着哭腔,看着男子,情绪激动,声音颤抖。 “你应该庆幸,你家族的荣誉,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你家族的使命,在你这里完成,你完成了你家族数代的目标,你不应该哭泣,你应该高兴。”男子伸出手,伸向女子的头。 女子条件反射的跳了出去,目光像丛林中午夜的野猫那样,眼中有一种无法掩饰的锐利光芒,然后瞬间恢复镇定,平静的说道:“可是我们家族的传统一向如此,数代从未发生一点差错,隐匿于天地之间,鲜有人知,连北月康也一点也不知道,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你倒是说,我如何完成我们家族的目标。” “如果你想要过一条河,无论是坐船过去,还是游泳过去,结果都是一样的。”男子对女子说道。 女子略微思考了一下,虽然明白这明显有一些偷换概念,但是自己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不这样勉强的接受,那自己现在的存在还有意义吗?自己家族的存在还有意义吗?或许,如果固执的坚持于一个目标,那么自己和自己家族历代成员,最后连一个族谱都不会留下。 你一生都在追杀一直老虎,有一天,老虎突然被别人杀死了,然后那个人和你说:“这只老虎,其实就是被你杀死的。” 如果是这样,你到底会不会接受他的说法。 如果你不接受,那你这辈子都干什么了,什么事情也没做成,一辈子都在跋涉的路途中。如果你骗自己,这只老虎是被自己逼到绝路了,然后被别人临门一脚杀死了,这其实也算我杀死的吧。至少这辈子,自己的终极目标也达成了,虽然方法变了,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老虎死掉了。 “你确定这只老虎会死掉吗?”女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只老虎已经落入了我的网,喝了我的毒,被我拔掉了虎牙,下一步,就是抽筋削骨,最后这只老虎的心脏,我一定会让你亲自用手捏爆。”男子自信的说道。 “那我就再信你一回,那你的下一步,还需要我吗?”女子脸上渐渐变的的严肃了起来,目光坚毅的问道。 男子望着远方的月亮即将落下去的地方,缓缓地说道:“我要让脚下的这片天,黑的更加浓郁一些。” 女子思索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高耸的城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而后头也不回的便走了,不一会,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男子望着女子远去的方向,轻轻地说道:“执念太深,最终会伤了你自己的。” 过了一会,黎明前的黑暗散去,朝霞不满了整个天空,就在这时,寝宫传来一阵喧嚣,一个宫女偷偷的从远处,偷偷的在男子的耳边说道:“康王醒了。” 康王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张涛和张浪以及在一旁焦急等待的宫医和宫女等,大家看到北月康醒了,都十分的开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家四处奔告,整个寝宫内陷入一片新生的喜悦中。 北月康躲过了落月之夜,这简直就是奇迹。 自从北月国建国以来,没有一任王可以在落月之夜后活下来,北月康做到了,他打破了这个古老的诅咒,他打破了规则,他打破了命运。 但是北月康却没有一点的开心。 他疲惫的睁开眼睛,而后又紧紧地闭上,一言不发。自己的沉默和反常,与大家的开心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但是大家都忙着去通知别人康王醒过来了这个消息,谁也没有注意到。 这时候张涛走了过来,看见康王又闭上了眼睛,便小心的问道:“康王,你怎么了?” 北月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虚弱的张口,声音嘶哑的说道:“张副将,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齐霄正在一起慰问戍边将士,我的将士呀,无穷无尽,各个英姿飒爽,以一敌十,可保我北月国万年根基。可是我现在醒来了,却发现我躺在了床上,我的齐霄和他的部队,竟然全部诡异的消失了。” 张涛听着北月康的话,脸上也不禁的流露出悲伤的神色,自己默默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张涛,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我刚刚的梦,才是现实啊。你告诉我,张涛!”北月康突然激动起来,想要坐起来,但是他身体无比虚弱,一翻身,直接掉到了地上。 张涛赶紧伸手去扶北月康,北月康却倔强的推开张涛的手,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还没死,我自己能起来!” 张涛吓的手赶紧缩了回来,北月康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气喘吁吁的坐到了床上,然后仰头望着屋顶,眼角无声的流出了眼泪。 张涛这时候眼睛也红了,悲伤的说道:“康王放心,齐大将军走了,我国还有那么多的英勇将士,一定会护北月国国民平安的。” “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北月康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副将出去,张涛和张浪没有再说什么,朝北月康做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第七章 刺客信条2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慈祥的洒向北月国,往日繁华的国度,人民再也没有了担忧,大家都知道北月康没有陨落,全部都十分的开心,整个国家弥漫着一种喜悦的气氛。 未夕从玄月的床上醒来之后,发现玄月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望着外面已经亮了起来,未夕的心如死灰,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的爹爹应该不在了。 泪水又流了出来。 “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就嫁人了,还动不动就哭,丢不丢人。”玄月缓缓地抬起了身体,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缓缓地对未夕说道:“你的爹爹现在好好地在王宫里呢。” 未夕听到玄月说话的一瞬间,立即停止了哭声,然后惊喜的问道:“大哥哥,我的爹爹真的没事?你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你爹爹真的没事。”未夕看着未夕挂着泪痕的笑容,满眼都是喜爱。 “太好啦!”未夕说完,立刻跳起来抱住玄月,开心的不得了。 “注意形象!你可是北月国公主,小心我告诉别人!”玄月笑着说道,但是并没有推开她。 未夕脸红的松开了玄月,问道“可是大哥哥并没有去救爹爹呀,爹爹怎么能没事,爹爹当时说了,只有大哥哥能救他。”未夕虽然高兴,但是还是很疑惑。 “让我救命的北月国国王有好多好多,可是大哥哥不能违背因果和命运啊。”玄月深沉的说道,眼中不禁涌现了无限的惆怅,往事的记忆,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但是为什么爹爹没事呀?”玄月根本一点也没有听明白。 “那哥哥问你,约定需要遵守吗?”玄月看着未夕,问道。 “肯定要遵守啊,都答应人家了。”未夕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说,正常的人,会突然意外死亡吗?”玄月接着问道。 未夕想了一下说道:“一般不会吧。” “那未夕说,如果意外依托于约定,但是当约定已经不成立的时候,意外还会发生吗?”玄月漫不经心的问道。 “啊,这,这是什么意思……”未夕支支吾吾的,感觉玄月问的越来越奇怪,自己根本什么也听不懂。 看着未夕一脸懵逼的样子,玄月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未夕直接掐了玄月一把,玄月这才停止了大笑,变得正常了起来,然后摸了摸未夕的头说:“没事,小未夕,等你以后就懂了。” 未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根部没心情去仔细思考玄月说的话,然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哥,大哥哥,我现在要回去看爹爹,我好想爹爹。” “你想去看爹爹,哥哥答应你,但是有件事情哥哥要和你说哦。”玄月突然变得严肃,对未夕说道。 未夕还未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直接开心的点了点头。 “你的爹爹现在还有危险,而且,只有你能救他!”玄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未夕顿时愣住了,然后磕磕巴巴的说:“大哥哥我爹爹怎么了,还有危险呀,我要怎么救爹爹,可是我什么不会呀。”未夕说着说着,就又要哭起来。 “没事,要你做的事情,就是乖乖的和我呆在一起,半个月之后,一切就都没有事情了,你爹爹就会没事了。”玄月认真的说道。 “真的只有这些吗?”未夕很是不相信的问道。 “相信哥哥,你一定要做到,同时要把这个当成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好吗?”玄月一本正经的向未夕说道。 未夕顿时感觉到了自身的责任重大,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十分慎重的说道:“我一定会做到。” 而后玄月便转身出门了,留下未夕自己在屋子里,满心欢喜。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之中,整个王城内一片繁荣热闹场景,玄月慢慢的走在街上,静静的看着一切,而后随意走到了一个香烛店中,买了三个香烛,又到王城内随意一处酒馆,买了两坛酒,夹在自己的身上,慢悠悠的走向王城之外。 王城之外,依旧有不少来往的行人。找到一块人少的地方,玄月悠闲的倚靠在一棵柳树旁。 周围依旧有着被践踏过无数次,依旧顽强生长着的青草,如同一个国家,历经无数磨难而依旧傲立于世,其原因必定是这个国家的人,有着无限的韧性。 玄月将三根香烛插到地上,依次点燃,然后将一壶酒朝着王城的方向,轻轻地倒在地上,而后拿起另一壶酒,自己喝了一大口。 玄月就这样静静的,一边看着王城的方向,一边悠然的喝着酒,偶尔有微风吹来,垂柳轻轻地抚摸着玄月的脸颊,像是一个母亲,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爱子,而玄月也眼神迷离,似乎沉醉在了这环境中。 就这样一个人伴着夏风,喝完了一壶酒,玄月脸色微红,站起身来,对着王城的方向轻轻地说道:“辛苦你们了,以后我再来陪你们。” 说完,玄月扔掉酒壶,一路又缓缓的回到了王城,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朝堂之上,北月康此时正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下面是北月国重要的大臣,整个朝堂之内,一片肃静,气氛十分的严肃冰冷,和外面大家喜庆的气氛完全不同。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即将发生一个关乎整个北月国的派系强弱,整个北月国安康强盛的问题。 此时的朝堂之内,所有的将军和大臣,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只有一个不同,就是昔日的齐霄,换成了今日的张涛。 朝廷上的将军大臣,都已经知道,张涛是北月康特意叫来的,在这个特殊时期的朝会,北月国的国王亲自把他叫过来,这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当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会讨论到相关事宜的时候,大家装着同意一下吧。 王朝之上,大家在肃穆的威亚下,但是却各怀心事,有的开心,有的忧虑,张涛确显得有一些不自然,趁着北月康不注意的时候,向着张桓的方向偷偷的瞄了好几眼,但是张桓连看他一眼都没看。 过了一会,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的北月康,终于缓缓的开口了。 第八章 刺客信条3 “现在的状况,大家都大致了解了,有没有人说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解决现在的状况。”北月康疲惫的看着下面的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桓率先开口说道:“康王不必过于担心,如今作为一国之王,您还安然无恙,国内形势必然会稳定无虞,只要重新安排一下布防,稳定发展,不出几年,兵力一定会恢复如初。”张桓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大事。 还没等张桓说完,苏武立即反驳说道“张公说的甚是不妥,四十万大军相当于我国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一,如果此时外族趁机联合入侵,那对于我国来说,应付起来肯定捉襟见肘,康王不得不深思熟虑啊!” 苏武作为丑臣,虽然低于张桓子臣一等,但是他却丝毫不顾及张桓的面子,直接反驳道。 此时乙将孙京也开口说道:“北月国近五年来繁荣发展,没有战乱,很大原因是因为近些年来我国强盛的兵力,繁荣的经济基础,以及齐霄大将军战无不胜的威名,如今,我国兵力已经没了将近三分之一,而齐霄大将军也不见了,现在国内形势,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实则危机四伏,康王不得不知微见著,谨慎应对。” 待两个人说完之后,康王的脸色明显的不好看起来,直视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不怒自威。两个人明显的有一些胆怯了,不再说话。 对于这种情况,康王作为一个北月国历年来比较有作为的王,难道会不知道吗。他此时需要的并不是对于这种情况赤裸裸的指出,而是需要一些别的东西。 张桓历经两代北月国王,自然懂得在什么时候,国王需要什么,于是在北月康静默的看着他们的时候,张桓又一次的开口说道:“王上,我认为此时大可不必太过于惊慌,我硕大北月国国力依旧,根基还在,只要我们沉着应对,是不会发生什么大问题的,” 孙京还要说话,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北月康就紧接着张桓的话说道:“张公说的有理,我大北月国,定不会因此事而动摇根基,接下来,你们说一下怎么做才好。” 下面所有文臣武将议论了起来,过了一会,苏武率先开口说道:“臣认为,此时应该加大生产及征兵力度,减少对外贸易,增加国内粮食产能,储存粮食,征召士兵,已应对发生意外情况时的不时之需,相信只要再过三年,定会弥补之前的空缺。” “嗯。”北月康虽然点了点头,但是对于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 这时候孙京也开口达到“臣认为此时应该重新调整兵力分布,将对于和我国一向交好的国家边防兵力,转向南蛮等对我国有非分之想的国防边界,防止他们此时趁乱进攻我国。” 孙京说的条条有道,北月康同样的点了点。 “孙将军,您这么说,难道断定,现在其他各国已经知道了我北月国消失的四十万大军的事情?”张桓突然反问道。 “这,应该还不知道,但是这么大一件事,见证的人这么多,肯定会有人泄露出去,不提前打算,到时候再做准备可能会来不及。”孙京被张桓这么一问,明显的有一些乱了阵脚。 “既然孙将军想的这么全,那孙将军能不能想到,是谁会将这个秘密泄露给各国,我们提前把他抓起来,防止消息泄露呀!”张桓有一些讥笑的朝着孙京说道。 “废话,我不是算命的,怎么能提前知道是谁会泄露出去,张公莫不是在怀疑我?”孙京脸上青筋暴起,激动地反驳道。 “我也没说是孙将军,孙将军这么激动干嘛。”张桓装作有一些无辜的说道。 孙京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更加激动了,本来孙京只会带兵,并不擅长辩论。此时更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些什么道理。 “好啦,别吵了!张桓,你来说一下你的想法。”北月康嫌他们吵来吵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直接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说道。 “臣认为,此时不得慌张,孙将军说的没错,此事早晚会传出去的,我们做打算,也要做一个全面的打算,来拖延时间,做好今后的事情。”张桓稳稳的说道,没有一点激动。 “哦,那你来说一下具体的。”北月康来了兴趣,继续问道。 “臣认为,缺少的兵力,用三年的时间来补全,肯定是来不及的,眼瞎最重要的是保持北月国的国威,只要样子到了,是可以稳定一段时间的,到时候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在补全失去的兵力。”张桓看着北月康说道。 “嗯,有道理。你继续说。”北月康认真的听着张桓说。 “臣认为,对于现在的布防状态,不可以有明显的调整,如若一经调整,定会先露出我国有异常的征兆,就相当于做贼心虚。各国肯定会发现这里的异常,到时候肯定会趁机发乱。对于这四十万的兵力,我认为可以从全国各地抽调四十万适龄人群入兵,组成一个四十万的临时军队。这支队伍不一定会打仗,但是一定要在这里,补充到之前缺失的部队,给邻国一种我国军队没有减员的错觉,以震国威。” 北月康听完,同意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张公的主意,果然好。” 这时候苏武反对的说道:“四十万壮丁,不是一个小数目,抽调出这么多人,一定会影响国内的生产,如果一旦真的发生战争,这临时组成的部队,一定会被打的溃散,片甲不留,到时候如何守国,我们如何和他们的家人交代!” “苏公是不是想的有一点太严重了,我国近几年来的国威,已经震慑四海八方,只要四十万部队在那里,一定不会有外族入侵,一定会平安无恙,之后我们再用三年时间,召集新兵,将之前那不愿当兵的四十万人,替代回来,就可以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将王城守卫的十万士兵抽出八万,以保疆土,定能坐到万无一失!” 苏武还要反驳,这时候北月康却点了点头说道:“张公说的有理,就这样去做吧。” 第九章 刺客信条4 北月康明显对于张桓的建议表示赞同,看到北月康将神萎靡,情绪失落的样子,其他本来想说一些什么的大臣,也都没敢开口。但是大家都知道,接下里,才是重头戏。 殿堂下面所有大臣都渐渐地静了下来,大家不在讨论说话,都在静静的等着北月康开口。 果然在大家都静下来之后,北月康从椅子上端坐了起来,然后声音提高了一度的说道:“接下来,我们说一下谁来继承齐霄甲将的位置吧。”北月康也知道,大家现在关心的这件事情,甚于他刚刚说的事情。 “大家都说一下,有没有好的人选。”北月康向下面的人问道。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知道,说对了不要紧,万一说错了,自己很容易被北月康认为是陷入党派之争。 望着下面沉默的所有人,北月康皱了皱眉头,又过了一会,北月康叹了一口气说道:“张桓,你来说一下吧。” 张桓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待北月康问完,然后缓缓的说道:“臣认为,现在军心未稳,齐霄部下的许多将士对于齐霄的离去,还不太能接受,所以我建议,对于甲将这一职位,还是空下来比较好。” 听完张桓说的话,北月康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倒是张涛,在原地一愣,不知道张桓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还没等北月康发表意见,孙京倒是先开口说道:“张公此言差矣,国不可一日无主,兵不可一日无将,对于贸然不设置甲将的位置,轻则下面部队难以统帅管理,重则军心涣散,无数士兵到时候风声鹤唳,发生叛逃反动的可能性,都会存在。” “孙将军说得对,现在当下的紧要事情,就是稳定军心,将军这一职位,不可或缺,如果长时间不设置主将,北月国的王牌军队肯定会成为一盘散沙!”苏武严肃的说道,一脸的不容置疑的样子。 “可是齐霄将军之前声明和实力俱佳,没有一点的污点,如果你这么贸然的把他的职位换成别人,他下面的将士不会猜疑吗,到时候何谈稳定军心!您是不是有一点考虑的不周到啊。”张桓幽幽的说道。 如果说张桓前几句说的话是在陈述事实,那么后一句,则是明显的针对苏武个人说的,属于人身攻击,作为全朝文臣位置第二大的苏武,考虑不周,确实是一个无法容忍的错误,苏武听完张桓说的话,明显的脸红了起来,整个辩论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作为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苏武,也紧紧是尴尬了一瞬间,而后紧接着便说道:“齐霄将军这些年战功赫赫,为人谦虚,忠于职守,不搞朝野争斗,这几点大家没有意见吧。” 朝野斗争,张桓听完,在心里不懈的笑了笑,心里暗想,苏武啊苏武,你到底再说谁呢。但是张桓虽然这么想,却并没有开口。 北月康点快了点头说道:“你继续说。” “既然齐霄功勋累累,而康王又是论功行赏的明君,给齐霄设置一个更高的职位,有更大的权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苏武不急不缓的说道。 “哦,你是说给齐霄设一个更高的职位掩人耳目,暂时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理由稳定军心,而后再从长计议吗?”北月康感兴趣的说道。 “臣正是此意。”苏武看着北月康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脸上不禁有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苏武偷瞄了一眼张桓,张桓一脸淡然的神情,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张桓,你对于苏武这个建议,有什么意见吗?”北月康望向张桓说道。 “臣无意见。”张桓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苏武你说,设置一个什么职位比较合适?”看着张桓没有意见,北月康继续问苏武。 “齐霄作为我国甲将,多次救国于危难,正因为有陛下的远见大能,以及齐霄将军的英勇善战,我国方能多年繁荣发展,依臣下之见,不如封齐霄为守国者吧,权利仅次于陛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苏武毫不犹豫的说道。 苏武这么说,也是不是一时的莽词,因为大家都知道,齐霄作为北月康的心腹,北月康对待他,甚至比亲兄弟都亲,而且就算多出来这个官职,会打破朝廷内等级制约关系,但是齐霄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设这个官职,顶多算一个死后的美名。 这么说其实也代表了苏武的无奈,在齐霄消失之后,整个朝堂之上,真的就没有能制约张桓的人了,也算给北月康提个醒,现在的朝堂之上,已经存在了一个可以威胁你存在的臣子了。 张桓自然能听得出苏武话的意思,但是自己能怎么做呢,难道要和一个消失的,不存在的人计较吗,如果是这样,不就是更加表明了自己权利的欲望吗? 苏武着实狠狠的将了张桓一军。 “守国者,守国者,齐霄确实是我的守护者啊!”北月康说着说着不禁又一次的伤心了起来,眼神暗淡,不在言语,过了一会,北月康抬起头,大声的说道:“我现在册封齐霄为守国者,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北月康眼神坚毅,言语强硬,大家都知道北月康心里的想法,自然没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没人反对,那齐霄,为我北月国,守国者!”北月康站起身,大声的说道,仿佛在向天下宣誓。 下面的各个大臣将军,则心思各异。 “那好了,我们接下来来说下,齐霄剩下的四十万军队,又谁任新的将军。”北月康恢复了平静,向下面问道。 大家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第十章 刺客信条5 下面的大臣和将军,大家都心知肚明,齐霄职位的继承人会是谁,自从一个副将进入这个朝堂之中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呢?无尽宇宙中,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在北月康不用言语而直接用行动带来的暗示,大家都明白,现在这仿佛是一道知道答案的抢答题,看谁能抢到。 “康王,我认为张涛一直跟随齐霄多年,无论是武力还是计谋,以及齐霄那种体恤士兵,忠肝义胆的品质大家都有所认同。臣认为,齐霄接下这个位置在合适不过了。”苏武有理有据的说道,自认为自己的这个马屁,算是拍到北月康心里了。 北月康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许自从这夜副将守护北月康开始,到自己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还是这两个副将时,北月康就已经确定了。 北月康听完苏武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向孙京道:“作为我国乙将,你说一下你的看法。” “臣没有意见。”孙京心理是反对的,但是现在已经到这个程度上了,他不能再说反对。 齐霄还在的时候,与自己关系还是不错的,但是孙京一直以来对等级制度非常在意,他一直对于齐霄还是很尊敬,毕恭毕敬的。但是对于两个副将,一直都认为他们两个低自己一级,虽然孙京思想简单,没什么故意瞧不起别人的意思。但是每次面对张涛的时候,总是习惯的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这就让习惯军队内平等互敬的张涛,十分的看不惯。既然你对我趾高气昂,那我就对你也出言不逊,久而久之,两个人就出现了矛盾。 虽然齐霄在的时候,总会给两人调节,但是两个人的脾气都十分的倔强,最终也调节无果。 张涛一直静默的在下面一言不发,脑海里一片的空白,对于接替这个职位,他的心里一直都十分的纠结。在自己的心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接这个职位,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齐霄的面容,自己在不断的胡思乱想着。 也许自己接替齐霄的位置,已经确定无疑了,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呢。 就在张涛心不在焉的时候,张桓突然说道“臣认为不妥。” 北月康愣了一下,整个朝堂之内的人都愣了一下,但是张涛却着实震惊了一下。 张桓,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最不该拒绝的人,就应该是他啊。 但是孙京在心里暗爽,如果张涛不适合当甲将,那么利害关系,肯定对自己大有益处。 北月康脸色有一些发黑的问道:“张桓,你说说有何不妥。” 张涛有一些疑惑和不满的看了一眼张桓,但是张桓还是和之前一样,连余光都没有看向他。 张涛在心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张涛确实久经沙场,足智多谋,英勇善战,但是张涛自跟随齐霄之后,便一直是副将职责,从未有过当将军的经验,作为副将他可以完美胜任,但是作为将军,经验还有一些不足。要从下至上做,若一开始便是一个甲将,怕是吃不消啊。”张桓缓缓地说道,完全不在乎北月康的想法。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做,以张涛的能力,让他继续做一辈子副将吗?”北月康话语中带了一些情绪,话语不禁重了一些,心里还有一些别的想法,难道你张桓,对张涛有意见吗? 张桓自然懂得,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平静的说道:“臣的想法,是让张涛从丁级将军作起,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臣相信,以张涛的能力,一定会坐上甲将的位置。” 这么说,没有丝毫的毛病,但是其实却不然。 世界上变数这么多,怎么会按照你相信的来。 甲将有兵权80万,乙将有兵权40万,丙将有兵权20万,丁有兵权10万。作为甲将,打一个喷嚏都会影响形势,作为丁将,可能闹翻了天也不会有半点的影响,从甲将的副将,到丁将的主将,听上去由副将变成了主将,但是实际上的落差,可是不止一点半点。 在大家都在讨论要给张涛升职的时候,张桓却反其道而行,明升暗降。 北月康皱了皱眉头,明显是很不满意。 这时候苏武看到北月康的神色,赶忙说道:“康王,张公此话不妥,本来齐霄的部队就认主,剩下的部队,如若选调一个和部队毫不相干的人去管理部队,定会引起军心紊乱。同样的,将张涛贸然派去其他部队担任主将,也定会引起其他部队军心大乱。这样的做法明显不妥,定会引起北月国大部分的部队的混乱,危害无法估量。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张涛为甲将,管理齐霄以及后面扩充上来的队伍,这样会轻车熟路,也会稳定军心。” 北月康点了点头说道:“苏公说的有理。”然后接着问张桓:“张桓,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张桓并没有什么大的波澜,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见解被推翻的那种恼怒,显的十分淡定的说道:“苏公说的有理,我没有意见。” 孙京的眼神再一次暗淡了下去,而苏武则在心里无比的畅快,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这一局是自己胜利了,于是又偷偷的看了张恒几眼。但是让他感觉到不爽的是,张桓没有丝毫溃败后的感情,还是那么一脸的淡定。 但是感觉到最纳闷的,还是孙京,怎么自己认知里面的关系网,随时在不断变换,让自己一点头绪也没有,根本理不出头绪。 “好了,既然对于苏公推荐的人选大家没有意见,那就决定由张涛接替齐霄,成为甲将主将,大家这一次都没有意见了吧?” 此时朝堂之上,大家都表示没有意见,而张涛则在一个上午的时间,由一个不被大多数人注意的副将,一跃成为了一个王国中手握重兵,谁也再也不敢轻视的甲将主将! 第十一章 刺客信条6 早朝之后,大家陆续回去了,张桓在路上和张涛碰了一个头,轻轻地朝张涛笑了笑,然后轻声的说道:“张将军,你看这个称呼,我没有说错吧。” 张涛听完不禁一怔,随后便明白了一切,然后对张桓作了一个礼说道:“一切谢谢张公了。” “你我现在属于同一个阶级了,不用这样的。”张桓打断张涛的作礼,然后继续说道:“太阳虽然升起来了,但是还不足冲破一切黑暗啊,而且,还不知道这天,接下来是晴天还是暴雨啊。”张桓看着将近中午的天空,一片乌云缓慢的靠向太阳说道。 张涛也是个聪明人,赶忙说道:“张公您看,虽然中午了,但是这太阳一点也不热烈,这温度刚刚好让张公感觉舒服,我认为是最好的。” 张桓转过头看向张涛,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以后有空常来我府上坐坐,大家多了解了解。” “一定一定。”张涛恭恭敬敬的说道。 北月康依旧在朝堂之中,在椅子上疲惫的坐着,现在他的心里算是无比的乱。现在摆在她身边的,有三个都十分棘手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虽然落月之夜过去了,但是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会不会有突发事情发生,还会不会死掉。 第二个问题,这消失的四十万大军,不出意外已经永远的消失不见了,而这四十万大军对于北月国的安稳来说,至关重要,外族如果知道此时并且入侵,北月国一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而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外族在北月国王城肯定会有眼线,这件事情一定会知道的。 第三个问题,就是整个朝廷内暗流涌动,各大派系蠢蠢欲动。在之前齐霄在的时候,北月康根本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因为齐霄是永远忠于自己,而以他家族内的力量,其他人根本不敢有丝毫动作。但是如今齐霄走了,整个朝廷内的暗流已经开始壮大了起来,从今天的早朝就可以看出,虽然自己高高在上,但是自己的威信已经不是那么的充足了。 这三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呢。 北月康仰着头看着屋顶,仿佛自己是一直失去了翅膀了利爪尖喙的雄鹰,现在连一只土鸡都不如。 现在的自己,不知道该依靠谁,自己虽然在落月之夜活了下来,但是北月王朝就要结束了吗? 或许落叶之夜根本就不是一场场刺杀,而是一个个阴谋,一个个诅咒,在某个时候诅咒突然生效,北月国就易主了。 但是现在以自己的能力,似乎什么也解决不了。 自北月国成立之初,有两大家族,一文一武,一直稳护北月国安定,武为齐氏安邦,文为张氏治国,几百年以来,一直良好的配合,一点差错也没有出现过。现在齐霄不在了,自己的兵力的震慑肯定大不如之前,自己这次把张涛带领至朝堂之上,也是想把这个武将拉拢至自己的手下,以稳固自己的权力和统治。 一直以来,自己和齐霄的关系最好,而和张桓的关系,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但是齐氏家族一直以来都是治国之臣,从来都没有过叛乱之心,相信也是忠诚之家吧,毕竟这么多年的家风在那里呢。 哎,也许现在去拉拢一下张桓,还来得及吧。北月康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真的已经沦落到现在这样了吗? 剩下的外族入侵问题,自己现在做好布防和准备,等到发生什么状况之后,在采取对应的措施吧。 至于接下来自己的安危,北月康似乎已经看淡了,如果自己突然暴毙,那就这样吧,至少死了,也比收拾现在的烂摊子来得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吧。 自己也许该接女儿回来了,未夕肯定很担心自己吧,北月康想到自己的儿女,愁云密布的脸上顿时涌现出了一些笑容,然后便吩咐,自己要亲自去接未夕。 未夕此时正在玄月屋子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现在已是午后,也快入秋了,但是午后的阳光还是很强烈,照在未夕的脸上,给他的脸上撒上了金色的光芒。 小女孩的世界,永远是那么的美好。 就在未夕看着外面发呆的时候,突然一阵喧嚣声从外面传来,未夕听着热闹的声音,很想出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记得玄月说的话,虽然好奇心十分的重,但是自己还是没有出去。 渐渐地,喧嚣声越来越近,未夕看到玄月府的大门被打开了,父亲和一行人来到了这里。 玄月哥哥果真没有骗自己,父亲真的没有事情,小未夕开心的雀跃这,打开房门,开心的向着北月康跑去。 自然北月康看到玄月也是十分的开心,一把包住小未夕,一行人都被这对父女情深所感动到了。 两人亲昵了一会,北月康对未夕说道:“女儿,父亲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父亲好想你。” 小未夕刚要答应,但是突然想到了玄月的话,顿时犹豫了。 北月康看着未夕有一点犹豫的样子,不禁有一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未夕?” 未夕看着北月康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摸着父亲近几日因为没时间打理而冒出的长长胡茬,然后心疼的说道:“父亲,未夕也好想父亲呀,但是未夕还不能走。” “啊?为什么?”北月康十分疑惑的问道。 “因为,因为……”未夕支支吾吾的,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北月康说。 北月康看着未夕支支吾吾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然后小声的说道:“因为你的玄月哥哥吗?” 未夕乖巧的点了点头。 北月康看到未夕点头了,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高兴,想着,玄月,真的要出手了吗? 知道了是玄月的决定,北月康自知想不到原因,于是便也不再询问未夕,只是笑着对未夕说道:“好好好,既然未夕决定了,那父亲就尊重你的决定,唉,真是的女儿大不由爹啊!” “父亲瞎说什么呢!”未夕笑脸一阵红晕,满脸害羞。 于是父女两个又在一起亲热了好久,之后,北月康便回去了。 玄月在旁边的屋子里悠然的喝着茶,感受着周围发生的一切,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第十二章 刺客信条 7 夜幕悄悄降临,乌云层层盘踞在天空中,让月亮失去了他的光芒,地上的一切都灰蒙蒙的,没有光亮能照亮前面的路。 北月康坐在寝宫中,心情一直都不安宁,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眼皮不断地跳动着。 自己已经悄悄派人叫张桓子时过来与自己一叙,自己至少要探明一下张桓的态度,这样自己的心里才有一些底,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现在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北月康坐在寝宫之中,心神总是有一些混乱,难道自己的胆子现在也小了吗?面对即将来到的大臣,自己竟然有一点紧张了? 北月康有一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外面没有星月的夜空,无比的惆怅。 而在另一边的张涛家里,自从下午开始,便是门庭若市。整个朝堂之内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弄得张涛疲于应对,而张浪则是满脸不悦的躲在一个僻静的房间里,独自喝着酒,丝毫不顾外面当朝各大重要人物。 终于腾出了空闲时间,张涛走进张浪的屋子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而后看着满脸不悦的张浪,试探的说道:“弟弟,怎么这么不开心,莫不是因为哥哥升了官?” 张浪面无表情的说道:“哥哥怎么会这么想,我这人生平只爱清净,做官什么的,就算给我一个王来做,我也懒得去费心思。” “弟弟是这样的心思,哥哥何尝不是呀!”张涛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齐大将军赶快回来吧,这烂摊子,我实在不想接手啊。” “你看看现在的形势,北月国四十万精锐将士消失,本来应该是大局不稳,人人应该思虑如何保疆守土才对。而你看看现在的一个个大臣将军,还忙着给哥哥来贺喜,一点都不关心国家安危,只顾拉拢关系,一群鼠辈,难成大事。”张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显得无比的气氛。 “唉,我也没有办法啊,现在最重要的三个人还没有来,他们三个也不知道什么立场,来了我应该怎么应付,实在是难啊!”张涛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和张浪一起喝起了酒。 将近子时,北月康在寝宫中,摆起了一桌酒宴,名贵佳肴无数,静静的等待着张桓的到来,果然,刚过子时,皇宫外围张桓缓缓地独自走来…… 在玄月府,未夕此时正在床上酣睡着,可能是今天看见了北月康十分的开心,连睡觉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 玄月在她旁边的房间睡着,子时万物休,整个玄月府内一切都静悄悄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着一身黑衣,顺着夜色的阴暗,悄无声息的翻进了玄月的院子内,顺着中的黑暗,渐渐的向着玄月和未夕的屋子靠近。 两个屋子内的灯早已经熄灭,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是睡着了。院子内也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夏天的昆虫的叫声,都在此处销声匿迹。 这真的是玄月的宅邸吗,怎么这么容易进入,连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看来大名鼎鼎的玄月,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黑衣人边想,边向着玄月和未夕的房间靠近,但是走着走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在这寂静的夜中,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但是在此时,自己的心跳声,却不断的回响在自己的耳边。 不对,有异常。 不应该这么静,现在虽然已经接近入秋,但是至少应该还有一些昆虫的叫声,现在太静了,静到自己连自己的心跳都可以听见。 为什么,自己从小就经受刺客的训练,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达到了非人类的强悍,自己的这种心跳声,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想着想着,黑衣人的心中顿时有一点烦躁,而自己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大。 心跳声越来越大,自己本来应该平静如水的情绪,则越加暴躁,来回反复,恶性循环。 渐渐的,心跳声在自己的耳朵中像雷声一样震耳欲聋,而自己的心中,则是无比的烦躁,此时她甚至想,脱去所有衣服,赤身沉入冬日的海中,而后大声呐喊,释放自己心中的那种烦躁。 此时自己的身上火热,内心更是无比的热浪翻涌。整个人喉咙发干,整个人不自觉的扒向自己的衣服,身体外面穿着的刺客黑衣,完全的被拔了下来,漏出的,是一身简单的白色短装,纤细修长的身体,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小刀,一手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手伸向自己剩下的衣服。 她的眼神已经迷离,自己的神志已经完全被那种烦躁的情绪和无法掩盖的心跳声所覆盖,整个人失去了神志。 自己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心中一种无法掩盖的燥热和欲望沿着空气不断传播,将周围的温度骤然提升了几度。 就在她的手即将扒开自己的內衫时,混沌的脑海中突然传出了一句话:“云樱,你到底为何而活!” 混沌中的云樱,脑海中这个问题一直在回荡,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渐渐的直击云樱心灵,云樱根本不用思考,潜意识里喃喃的念道:“我是一个刺客,我为了刺杀北月康而活!” “我为了刺杀而活,我为了刺杀而活,我为了刺杀而活!”云樱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句话,渐渐地,自己扒住衣服的手,渐渐地松开了,自己的神志,也越来越清醒。 渐渐的,周围出现了蟋蟀叫声,自己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小。紧接着,自己的眼神恢复了冰冷和凌厉,眼前的景色,如同一片玻璃一样,全部破碎。 而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跪在一个房间前面,黑色的刺客服饰和面罩全部摘了下来。自己正对着的房间门,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屋子内亮着烛光。桌前,一个男人,正在喝着茶。 第十三章 刺客信条 8 云樱瘫坐在地上,看着屋子里面坐在桌子旁边的男人,愈发的高大,高大到直接将自己的心牢牢的压在了地上,直至地底。 云樱也感觉到自己刚刚失态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妆容,将自己绑起来的发髻,轻轻地散开,柔和的长发轻轻滑过自己的脸庞,自己的肩膀,直到后背。接着从脸上轻轻地挤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显得真诚无比,然后轻声的叫了声:“玄月哥。” 玄月放下茶杯,然后目光柔和的看向她说道:“云樱,半年多没见了,过来喝杯茶吧。” 云樱并没有戒备,很自然的走进了屋子里面,坐到了玄月的旁边,然后半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着茶,把玩着茶杯。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玄月打破了沉默。 “云樱,这半年以来,你到哪里去了?”玄月正视的看着向云樱。 云樱将头又低下了一点,然后有一点犹豫的说道:“我,我……”说了三四个我之后,云樱突然抬起头,直视玄月的眼睛说道:“我去干什么了,玄月哥哥不都知道了吗?” “我知道,但是我要你亲口说出来。”玄月脸色变得有一些严厉了起来,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我也带了你好久,怎么有些东西还是放不下?” 听完玄月说的话,云樱有一些凄惨的笑着说道:“玄月哥,我也想放下呀,可这就是我的使命呀!我放不下的。” “这究竟是你的使命,还是你的执念?”玄月正色问道。 云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人到这个世上,本无使命,所有的使命都是你的地位、你的身份强加给你的,但这些使命都不是你的,这些只能是外界带给你的执念。你的使命,是好好活下去。”玄月话中严厉带着关怀。 云樱泪水在眼中打着旋,然后抬起头,无助的说道:“玄月哥,我知道,但是这个执念我放不下。执念,既是生活的动力,也是生活的深渊。你看我的生活,全是为了这个执念展开,你看我的生活,已经过成什么样子了,如果没有这个执念,我还能活下去吗?” 云樱苦笑着。玄月又给云樱倒了一杯茶,然后轻轻地说道:“这么说,你是一定要贯彻这个执念了吗?” 云樱无奈的点了点头,玄月又淡淡的笑了笑。 “那你,就先清除我这个障碍吧。”玄月还是风情云淡的说道。 云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玄月轻轻鞠了一躬说道:“谢谢玄月哥这些年来的照顾。” 玄月点了点头,云樱向后退后五步,然后手指轻轻一弹,玄月房间里面的烛光,随之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纯粹的黑暗之中,云樱也顺着黑暗,完全隐匿于房屋之中。 玄月放下茶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整个寂静的房间中,突然一道寒光在黑暗中亮起,玄月赫然睁开眼睛,一拍桌子,震起了一只茶杯,挡在了寒光前面,寒光夹杂着剑气,直接将茶杯瞬间劈成光滑的两半。 劈开的两半杯子缝隙间,紧接着出现的是一把闪着蓝光的匕首,直冲玄月的面门而来,玄月并没有丝毫的惊慌,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刺来的匕首,而后轻轻一甩,匕首连着后面的云樱,一起被甩了出去,落到了旁边的地上。 云樱掉落到地上的声音刚过,一切又变得悄无声息,云樱又一次的隐藏了起来。 玄月还是静静的坐在桌子前,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一阵细微的风声,从着前方飞来,玄月歪头一躲,两根银针直直的射入了玄月后面的墙壁中。而他的正前方,一道黑影赫然朝自己射来,玄月神色一紧,一手直接抓住刺向自己的那只拿着匕首的手,但就在玄月抓住那只手的瞬间,竟发现自己抓空了,一道残影赫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玄月心中一惊,顿时感觉自己头顶上方的气流不正常,此时躲避已经来不及,玄月直接一手向上抵去,那把精致的蓝色匕首,直接刺穿了玄月的手掌。 手掌鲜血四溅,而玄月被刺穿的手掌趁机紧紧地抓住了那把拿着匕首的芊芊之手,另一只手直接向着落下的黑影的胸前拍去。 半空中,一道鲜血滑成的弧线,伴着一道窈窕的身影,一同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云樱倒在了玄月的前面,没了声响。 玄月抽出手中的匕首,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屋子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地上的血迹,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玄月没有走过去看倒下去的云樱,而是依旧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漆黑的屋子中,桌子上蓝色的匕首,竟然渐渐的冒出了蓝色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空中显的无比的诡异。 而后瞬间,冒着蓝光的匕首,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刀面上的鲜血,吞噬了。吞噬过后,匕首上蓝色光芒大盛,向一个被囚禁在屋子中的月亮,在黑夜中无比耀眼。 与此同时,云樱瘫倒在地上的身体,直接凌空立了起来,整个人浑身上下向外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过肩的长发,也飘然而起,双眼冒着蔚蓝色的光芒,整个人向海神一般神圣高洁,不可侵犯。 仅仅是数滴鲜血蕴含的力量,就强悍如此吗?云樱感觉体内力量横冲乱撞,自己根本无法驾驭,而后大声的嘶吼了一声,整个人却没有一点的平和,身体快要被那强大的力量所撑爆。 云樱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一挥,桌上冒着蓝光的匕首,顿时飞到云樱和玄月中间,刀尖指着玄月。紧接着,空中的匕首幻化出无数一模一样冒着蓝光的匕首,似乎将讲个空间都已经填满了,紧接着,一瞬间全部的射向玄月。 玄月皱了皱眉头,用自己被刺穿的手在前面一挥,顿时前面出现了一道血红色屏障,无数冒着蓝光的匕首,向无数朵巨大的雪花撞向玻璃那样,发出无数“铛铛铛”的响声,但是玻璃却安然无恙。 然而夹杂在无数正常匕首只中,突然一个一人粗的巨大匕首,泛着耀眼的光芒,突然出现在玄月的视野中,冲着屏障直直的向他射了过去。 第十四章 刺客信条 9 巨大的蓝色匕首,以破空之势,射向了玄月的血色屏障,玄月眉头一紧,右手伸成爪状,在巨大的蓝色匕首冲破血色屏障的瞬间,一道巨大的抓力,从他的手中蔓延开来,巨大的蓝色匕首,在巨大的抓力下,速度急速的降低,刚刚接触到玄月手掌的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玄月顺手一抓,想要抓住这巨大的蓝色匕首,而在自己手掌刚刚接触到蓝色匕首的瞬间,这巨大的匕首,却突然消失了。 玄月心中一惊,就在这个空隙,一道身影,以迅雷之势,直接冲到了玄月侧面,一个迅捷的扫堂腿,直接将玄月坐的整个椅子扫散架了了,连带着玄月也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悬空倒去。 就在玄月失去平衡悬空的瞬间,云樱的面容出现在了自己的上方。 云樱蓝色的大眼睛露出了无限的悲伤,泪水飞出眼角,顺着手中的匕首,一同刺向了玄月的胸膛。 玄月在半空中慈悲的看着云樱,而就在下一秒,云樱眼前的玄月,竟突然变成了未夕。 未夕满眼惊恐的看着云樱,可爱的小脸被吓得惨白无比,整个人都要哭了出来。 本来意志坚定的云樱,再一次动摇了,看着未夕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倒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自己眼前这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呀,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呀。自己的良心怎么能过得去。 可是自己的执念如此。 执念深了,还有什么放不下?什么良心,什么善良,什么慈悲,在执念面前,通通不值一提。 云樱仅仅犹豫了片刻,而后心里想着,算了,就让我这次抛下一切,为了自己的执念,执念解决之后,自己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执念,亦是心魔。 云樱睁大了眼睛,血色顿时溢满了自己的眼白,而后一刀刺向未夕的胸口。 未夕痛苦的叫了一声,痛苦的看着云樱,挣扎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云樱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未夕,凄然一笑,随后拔出了刺在了未夕胸口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此刻并没有痛苦,云樱清晰地感觉到,只有一种解脱感,一种自由感,一种,这一刻自己终于属于自己的感觉。 云樱慢慢的倒下了,脑海中回忆起这二十余年值得回忆的光景。 …… 韶华易逝,时光染指,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是在自己十四岁的年纪。 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她自从出生开始,便注定是一个刺客。自己没有寻常女孩那种嬉戏打闹,寒食游玩,女红技艺,自己有的,只是不断的练习体术和各种刺杀技巧,以及加强自己与祖传的那一把匕首的融合默契程度。 自己很喜欢那把淡蓝色的匕首,在夜里,自己情绪失落的时候,她会淡淡的泛出蓝光。那种浩瀚天空的蓝色,让自己感觉自己此刻也是自由的,自己能感觉到这把淡蓝色的匕首在陪伴着自己,自己有什么事情,无数少女的心事,都会在每个失眠的夜里,跟这把美丽的兵器倾诉着感情。 云樱知道自己的父母很爱自己,但是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也是无比严格,每日高强度的训练,让自己很少有闲暇的时间。 平时自己总是单独的被隔离在深山老林里训练,能与自己相伴的,只有短短的几个春秋冬夏,以及山林中的野兽,当然,最后还是都被自己一击致命。 自己唯一见到外人的机会,就是每次的暗杀训练。每隔一段时间,自己所在的山林中就会被放进一个面目凶悍的男人,而自己的任务,就是在不被人发现自己存在的状态下,将那个人杀掉。 看着一个个身材魁梧,面目凶悍的男人,拿着各种武器,警惕的走在山林中,而自己则悄悄的藏匿在一个个隐匿的角落。无论是在白天,抑或是晚上,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在自己的眼中一览无余,而他们,连云樱的存在都完全的察觉不到。 他们在自己的眼中,完全是一种猎物,自己则是一只充满野性,行动敏捷,目光敏锐的野猫,看着一只只不知死活的小鸟,在死亡的路上越走远远。 自己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实力,感觉到他们呼吸的频率,感觉到他们的死亡时间。 出手只在一瞬间,当她的猎物感觉到自己旁边的空气有一丝波动的时候,自己的命运已经终结了,亦或是被匕首划破了脖子,亦或是被穿透了心脏,亦或是被蓝色匕首发出的火焰,瞬间吞噬。 云樱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完全的冰冷,人这种动物,在她的眼中,似乎就是一个个猎物,只是有的猎物该死,有的猎物还不到该死的时候。 自己唯一留恋的,是自己王城的家中,后院的一棵大大的樱花树。 每到春天的时候,自己在王城的家里为数不多的日子中,没有刺杀训练,自己总喜欢在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下,发着呆,偶尔一阵微风吹过,樱花树上飘下无数雪白泛着点点淡红的花瓣,如同带着芬芳的雪花,落在自己柔顺的长发上,落在自己窈窕的身体上,自己很喜欢这种感受,自己只有在此刻,才能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小女孩。 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女孩。 外面街道上人声鼎沸,有各种人的声音,云樱有时候控制不止自己,会侧着耳朵听一下,但是仅仅一会,自己便打断了自己的这个行为。 因为自己要时刻提醒自己,这世间的热闹,根本不属于自己。 可是,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呀。 记得那是一个午后,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刚刚停了不久,自己也从甜美的梦中醒来,躺在床上无限的遐想着。 就在自己幻想的时候,枕边的蓝色匕首,突然的发出了淡淡的蓝光,躁动了起来,渐渐的凌空而起,飘到了外面。 自己赶忙追着匕首跑了出去,当跑到那棵樱花树下,才把那把淘气的匕首握住。 就当自己拿起匕首想要走回房间的时候,自己突然被外面的一阵谈话声吸引。 第十五章 刺客信条 10 当自己刚刚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声音,让自己感觉好亲切,仿佛在哪里曾经听到过。 自己隐隐的感觉,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却好像穿越远古而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 那个声音,在大堂中和父亲谈笑风声,云樱静静的听着那个声音,久久不能离去,这简直让她有一些着迷。 我想要看看他,这种想法,肆意的云樱脑海中蔓延,让云樱的小脸,顿时泛起了朵朵红晕…… 光是听这个声音,就让云樱着迷,而心中想去看他一眼的想法,愈加强盛,慢慢的压垮了云樱的所有矜持和理智。 云樱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身体倚靠着樱花树,轻轻地把头探了出去,透过屏风的缝隙,偷偷的向那个男人观望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男子,一身简单的素装,身上还沾染了一些午后刚刚落下的雨滴,瘦削的侧脸,在和煦的春日午后阳光中似乎闪耀着光芒,让云樱不觉的有一种熟悉感觉,似乎这个人,自己曾在什么时候见过。 脑海中一阵温柔的思绪不断地回荡着,让云樱感觉很温暖,但是却抓不到一点的东西。 云樱渐渐的看呆了,就在这时候,屏风后面的男人,突然不经意的向着云樱这边看了一眼。这让陷入思绪中无法自拔的云樱,瞬间惊到了,然后赶忙转过头,双手胡乱的摸向了旁边樱花树上一条樱花繁茂的枝丫。 云樱有一些发热的手指,触碰到枝丫的一瞬间,枝丫上面的一滴露珠,轻轻地从空中飘落到云樱的额头上,让云樱突然打了一个机灵,然后赶紧回过神,偷偷的又看向了屏风后面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屏风后面的男人,已经不再看向她这边。 云樱看到他的嘴角上,泛起了一抹的微笑。 就是这一个淡淡的微笑,让云樱一直平静如水的内心,不断的翻涌了起来。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机缘巧合,云樱被他父亲送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里,去学习一些法术和技能。 到了那个男人家中,云樱才知道,他叫玄月。 玄月对云樱一直很照顾,也教会了她许多本领,只是总会在不经意间问到她家里的那一课樱花树。 云樱也不知道玄月为什么问,只是每次回答的时候,云樱总是说自己很喜欢那棵树,那棵树很美,是世间最美丽的东西,玄月听完后总是微微一笑,让云樱心情荡漾。 就这样一直过了四年,云樱渐渐的长成了一个成熟的女孩。而玄月,还是当初云樱见他的那副模样,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后来啊,云樱虽然不舍,但总要走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家族使命,不允许她沉沦在这里。 这四年,是云樱这二十年里最值得怀念的日子。在后面的日子中,云樱总是梦回十四岁,回到那个青涩的青春时代,甚至好多时候,云樱总在想,这么好的日子,就是上天给予自己的恩赐,自己根本不配得到那么好的青春,那么好的四年。 眼中的光一点点的再流逝,脑海中的记忆,似乎也在渐渐的变暗,自己好累啊,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眼前终于完全黑了下来,云樱的心跳也停止了,自己似乎这辈子有一些不甘心,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随着一声深沉的叹气声,云樱的世界中完全陷入了一阵死寂之中。 就在这时候,从房子的一个角落中,渐渐的显现出一个人形,而后渐渐情绪,最后化成了玄月。 玄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倒下的云樱前面,有一些欣慰的说道:“轮回啊,到你这里也算终结了吧,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好好睡一觉,醒了之后,你的使命,你的执念全部都烟消云散。从此以后,你将是你,你的生活将将是你的生活。”说完,轻轻地指了指插在云樱胸前的匕首,匕首轻轻地从云樱的胸膛中飞出,飞到玄月手中,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玄月接着蹲了下来,微笑着说道:“傻孩子,你拿着我送给你的海刃,怎么能杀死自己。”然后便拿起那把淡蓝色的匕首,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而后轻轻地滴落在云樱的额头上,滴在云樱的胸口上。 随着鲜血接触到云樱身体上的时候,云樱的身体顿时涌现出一股柔和的光芒,将她紧紧地包围,身上一切的伤口全部都渐渐的消失,愈合。接着,玄月轻轻地指了一下地上未夕的尸体,尸体立即化成一小滩鲜血, 玄月抱起在地上睡熟了的云樱,轻轻地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将她放在了床上,轻柔的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满是柔情的看着云樱。 而云樱则是彻底的睡熟了,脸上一片平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而在隔壁的未夕,则是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美美的酣睡着。 寝宫之中,无数蜡烛将屋子内照耀的如同白昼,在房间的正中央,摆了一桌的酒席。 酒席上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简单的两个肉菜,还有两个素菜,还有两坛好酒,在桌子的两旁,分别坐着北月康和张桓。 北月康坐着正对房门的一侧,张桓在他的对面。 自从张桓到了北月康寝宫之中,北月康邀他入座之后,北月康便一言不发,只是一直不住的看着窗外。 今天的夜里没有月亮,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北月康在看什么,但是张桓知道。 就这样,张桓最开始一直看着北月康,而北月康而是无神的望着窗外,两人一句话没有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张恒从最初的一直看着北月康,到渐渐的低下了头,默默的看着桌子。 而北月康还是没有一点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大约僵持了有半个多时辰,张桓终于安耐不住了,开了口。 第十六章 站位1 “康王,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呀。”张桓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到。 北月康缓缓地把目光移动了回来,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北月国的月亮一直都很亮,差一点就可以和太阳媲美了,但是你看看今天,阴云密布,完全没有一点光,月亮全部都被隐匿了。看到这种场景,就不免的失落了起来。”北月康有一些失落的说着。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自然规律嘛,但是月亮一直在那里,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出现,康王不必伤感。”张桓小心翼翼的说道。 “但是最近变故这么多,不知道今后的晚上,月亮还会不会升起来。”北月康语气有一些冰冷的说着。 “月亮是永恒的,无论乌云多大,他总能冲破云层的!月亮,永远是月亮!”张桓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赶忙和北月康说道。 听完张桓的话,北月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将手中的酒坛伸向张桓,想要给张桓也倒上一杯。 张桓看到北月康想要给自己倒酒,赶紧站起身来,双手接住北月康伸过来的酒坛。北月康作为一国之王,亲自给张桓倒酒,张桓明显有一些受不住。 但是在张桓想要把酒坛拿到自己的手上的时候,却发现北月康一手紧紧地握住酒坛,力气十分的大,自己根本不能撼动半分。 北月康也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张桓。 张桓心中一惊,赶紧松开自己的接住酒坛的双手,而在同时,北月康也一瞬间松开了握住酒坛的那只手,整个酒坛失去了支撑,直接掉到了桌子上,然后滚落到了地上,只听“嘭”的一声,陶制的酒坛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张桓心中顿时一惊,身上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冒出,自己在心里暗暗的想着:难道自己的计划,北月康已经知道了吗? 寝宫内的宫女和守卫,听见这一声突兀的响声,赶紧跑过来,看到酒坛炸裂在地上,赶忙擦掉落在桌子上和地上的清酒,拾走地上的酒坛碎片,而后又重新上了一坛酒,整个事件,就这样风轻云淡的过去了,但是张桓的心里却有一些慌张,在别人收拾这残局的时候,张桓下意识的眼睛跟在收拾残局的宫女转来转去,为了不去看北月康。 不能这样,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控制住这个局面。 想着想着,在他们收拾完桌子和地上的东西后,张桓抬起了头,眼神想要直视北月康,但是就在自己抬起头的瞬间,他发现,北月康,正在直直的看着自己。 自己正要下意识的将眼神移开,但是就在目光转到一半的时候,又突兀的将眼神转了回来,正视着北月康。 北月康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有一些冷酷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一些,然后右手又伸向酒坛,想要继续给张桓倒杯酒。 张桓赶紧起身拿起北月康旁边的酒坛,趁北月康手还没有碰到酒坛的时候,迅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静静的坐下。 北月康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然后面带微笑的说了起来:“唉,我真的是老了,连一杯酒都倒不好了,还把酒坛给摔坏了,让张公见笑了。”北月康自嘲的说道,边说边斜眼看向张桓。 张桓赶忙说道:“康王怎么能说自己老呢,前十几年康王亲赴边疆战场,斩杀敌将无数,如今威名依旧四海传播,边疆安宁后勤于治国理政,如今国泰民安,百业具兴,您的美名不仅在国内口口相传,更飘向邻国无数,不少邻国的人民,都想来到我们北月国生活呢。”张桓这话说得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明显是一把夸人的好手。 北月康听到张桓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大的喜悦之情,只是静静的听完他说话之后,淡淡的说道:“如今北月国能有如此的安宁富强的环境,离不开张氏家族的一直默默付出和支持,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看在了眼里。” “多谢康王夸奖,为了康王和北月国鞠躬精粹,一直是我们家族的使命,也是我家族的荣誉。”张桓一脸坚定的说道,丝毫不容置疑。 北月康赞同的点了点头,温和的对张桓说道:“这些年来一直辛苦张公了,张氏家族一直是我北月国顶梁支柱,如果没有张氏家族,就没有我北月国如今的繁荣,如今张公六十余岁,可身体依然健硕,我很是欣慰。” “多谢康王关心。”张桓明显的听出了康王话中有话。 “听闻前段时间,张公淋了一场雨,风寒入体,在床上躺了十日有余。以后可是要注意一些呀,如果你真的病倒了,我该去哪里找这样一个得力大臣呢?”北月康有一些感慨的说道。 张桓听完北月康说的话,心中顿时一凉,但是紧接着心中的不甘又一次的蔓延开来,但是他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一丝的波澜,愈发平静的说道:“多谢康王惦记了,我的风寒已经完全痊愈,今后,我会小心注意身体的。” 北月康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张桓的脸笑着说道:“我相信张公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为我们北月国的繁盛更上一层楼。” 张桓的心中五味杂陈,但是还是平静的说道:“为了北月国的安定繁荣,我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北月康满意的拍了拍张桓的肩膀,然后说道:“张公来吃一些酒菜吧,这么晚了打搅你来真的不好意思。” 张桓一口饮了一杯酒后说道:“康王,我现在年纪大啦,太晚吃饭身体受不住,而且我现在也困乏的很,我就先回去睡觉啦。”说完,便给北月康行了一个礼,然后便走了出去。 看着张桓远去的背影,北月康先是一愣,但是并没有阻拦,而后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回到寝宫之中,将桌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轻轻地说道:“要变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