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起:仙岁浮与尘》 第一章 抢婚 “若梦!若梦!若!……”一头凉汗的安素梦中惊醒,喘着粗气,坐在床榻上,如同受惊的小鸟,蜷缩着,眼睛不停的眨着。他穿上衣服缓慢的走到茶几前,倒了杯女儿红,微醺的眯着眼睛似乎回忆着什么? 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把回环剑,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的浮现了5年前的场景…. “安素大哥!你说将来咱们成婚,我们做点什么呢?”美丽的大眼睛,偌大的眸子,丰满的厚唇,加上雪白的肌肤,在当今武林中,如同仙女一般,更是让很多江湖人士垂涎欲滴,何若梦的妖娆,可以让任何人迷昏颠倒。可正是这个出水芙蓉般的美女偏偏爱上了天生木讷的安素。 武功平平的安素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武功资质很低,处处被人欺负,从小何若梦就保护在他左右,加上两家是世交,久而久之,他们互相就产生了情愫。 “婚后?当然是行侠仗义走江湖了,有你在我身边,什么我都不怕。”安素很骄傲的说着,在旁的若梦咯咯直笑,当年他们只有20岁,情窦初开的他们,对未来生活和未来江湖想象的也很单纯幼稚,根本不懂身在江湖的那种危险和未知。 “梦儿啊!来,给你介绍一个人!来”若梦的父亲,何敬奎是当今武学泰斗,更是诸多门第书生想投师的第一目标,他们何家的剑法当属一流,那把祖传回环剑更是变幻莫测,传闻中三步一回环,十步一人头,让很多人闻风丧胆,在几年时间里各个门派前来挑战,都是铩羽而归,无一例外。 “安素哥哥,等我,我和爹爹去去就来!”何若梦抛了媚眼转身和何敬奎去了前房。 “爹爹怎么了?这么重视,还要我去见,你和娘去见见就得了!”若梦一边问一边看着父亲,可是何敬奎只字未提,直接将若梦带到了前房的大厅中。 只见大厅中央站着两人,一位看上去有四五十岁跟他的父亲差不多年纪,另一位看上去跟安素差不多,只不过这个年轻人,一身白衣,还拿把扇子,娘里娘气的,一打眼,若梦就不喜欢,紧忙敷衍道:“爹爹,他们是谁啊!安素哥哥还在等我呢?我走了哈!”说完就甩着粉色袖子想要走。 “给我回来!臭丫头,就知道耍皮!”何敬奎厉声叫住,让何若梦不知所措,20年来,这是第一次被父亲这么严厉的叫住。她傻了,原地不动的转向父亲呆呆的看着。 “沈老见笑了,闺女被从小惯坏了,不知轻重,希望沈老不要见怪!”何敬奎的毕恭毕敬更是让何若梦头一次见,何家的声誉和名气远在江湖之外,这些年中,她根本看不到父亲如此的谨慎。 “没事,没事,今日匆匆来访,考虑不周,这些也在所难免。”这位和何敬奎差不多岁数的人是沈樵,绰号沈老,过后才知道,他们沈家是隐世于江湖的神秘大家,在武林和江湖中没人敢和他交手,据传言,他能用意念夺人性命。 “请坐,请坐!呵呵,管家,上茶!”双方坐下,只有何若梦傻傻的站着,眼前的一切他都不敢相信。 “梦儿,还不坐下。”何若梦只能坐下,默默的看着事情的发展趋势,至于后院的安素,此时她倒没有多想。 安素在后院坐了许久,何若梦迟迟不来,他不耐烦的起身来回踱步,看到了何家的婢女,便前去询问:“哎?你们家小姐呢?为什么迟迟不归!” 婢女看着安素着急的样子,把手中盘子放在地上小心谨慎的说道:“恐怕我们小姐今天要让人给娶走了呢!” “什么?”安素大叫。 “十几年前,我与沈老有缘一见,这次突然来拜访,还让我女儿跟着,不知是何用意?还望告知!”原来何敬奎也不知道沈老这次来是做什么? “哦!呵呵~当年我记得你还很年轻,现在也这般老了,哈哈哈!”沈老看着很慈祥,跟若梦的父亲开起了玩笑。只是言语中似乎掺杂着一些诡异。 “这次突兀的前来拜访,主要还是想帮我儿办点事。”沈老把目光转移到了那位青年人身上。 “哦?这是贵公子?失敬失敬!”何敬奎礼貌的站起身,对那白衣少年做了个礼,可让何若梦来气的是,这位少年根本没有回礼,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扇着,何敬奎尴尬的坐了回去喝了杯茶问道: “具体是办什么事?” “哦,我想撮合我儿子……..”沈老向何若梦摆了摆手。何敬奎似乎懂了,连忙站起来躬身道: “沈老的抬举,在下实在承受不起,再说,家女已经许配给他人,乃是从小定的娃娃亲,这……” 何若梦一听是为了上门提亲,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开始喊:“呵呵~又是一群癞蛤蟆!” 何敬奎刚要怒斥一句,被那娘里娘气的少年打断了: “呦!脾气还挺暴躁,说我是癞蛤蟆?那你得拿出真功夫才好!”果然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几分娘气,听的何若梦浑身起鸡皮疙瘩。随即就要去拿挂在大厅墙上的回环剑,这时门外闯来一人。 “杀鸡怎用宰牛刀?看刀!”原来是安素,他听若梦要被娶走,气愤的直奔这里,再看见此情此景,怒不可解的安素拔刀便砍。 “安的刀?你是安家人?”那少年不偏不倚的一躲,成功躲了过去。 “不错,我就是安家的,你是哪人?敢在此不要廉耻!何家大小姐岂是你能娶就能娶的?”这话说的让若梦更爱了,也让何敬奎赢了了几分薄面。 而这时,沈老有了细微的动作,他左掌下沉凝成一股气,随后袖子一甩,一股气浪直接拍向安素脸前,安素愣住往后一躲,用刀挡在脸前,被气浪打弯了刀锋! “我儿不习惯被人偷袭,如果你今日能堂堂正正的胜过他,那我和我儿便回去,从今以后也不会踏入你们何家一步,倘若侥幸我儿胜了,那么也请何老顺势而为之,答应了这门婚事,可好?”沈老一席话,并没有反驳的道理,何敬奎只能点头应允了。 “我又不是让来让去的商品!” “梦儿又不是让来让去的商品!” 安素,若梦异口同声的说,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和默契,若梦欣慰的看着安素…… “住口!比武切磋定会有胜有败,而附加条件也是胜者该有的奖赏,莫要多言,安素你如果武功精湛又有何惧,如果你胜了,也不枉我以后将女儿托付给你,男子汉大丈夫,要战则战,何须如此多言!”何敬奎一席话,让安素与若梦无话可说。 “打败你真的很简单,不妨告诉你姓名,我叫沈乐,乃是沈家嫡传沈的扇正宗传人。” “什么?沈的扇?刚刚沈老您挥出的那股气浪,是?…….” “不错,沈的扇第一层,扇浪!”何敬奎本来毫无担忧,可是他担心安的刀对沈的扇….. “哎………….”不由的叹了口气。 “爹!怎么了?对了为什么不见阿娘?” “什么扇不扇的,看刀!”安素一个冲步,只见那刀突然从一把变八把,砍向沈乐,不知是刀的影子,还是刀的本身,这八把刀砍下来,根本无处躲藏,可谁知,当刀落地时,沈乐却毫发无损的站在安素身后! 此时围观的若梦和何敬奎都倒吸一口凉气。 “哼!原来如此,安的刀从来都是用最快、最狠、最毒的杀招放在最前面,这八影刀法看来是你修为最高的一部分了,接下来可以结束了!”说罢,沈乐高高跃起,将手中的扇子飞向安素,诧异的是扇子由手里的大小逐渐开始变大,待到安素面前时,已经扩展到巨大无比,直接把安素压在了扇子底下,将之拍晕了过去。 “这?”何敬奎一边惊讶万分,一边努力挡住若梦,此时的若梦看见安素晕了过去,心痛无比,想第一时间冲过去……. “爹,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安的刀,乃是安家立身于武林江湖中的重要刀法,你的八影刀法对付普通或者中等武林人士方可还行,对于我们沈家,那真的是一塌糊涂!就算你的祖师爷过来,也就能打个平手!哼!废物~”沈乐的冷嘲热讽让何若梦咬牙切齿! “管家!管家!把安公子送回客房休息,找家医好好诊治!”何敬奎顿了顿嗓子,看了看骄傲的沈乐,心里也很生气,但是看在沈老的面子不敢动什么声色。 只能和颜悦色的说道:“令公子果然武艺超群,沈的扇用的也很出神入化,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不如先在鄙舍吃口饭,如何?” 管家叫了几个奴仆把安素拖了出去,看着安素惨败的身影,若梦不由的担心起来,眼泪也不停的往外钻。 “就不吃饭了,何老,别忘了刚刚说的,既然安素已败,那么希望何家能信守承诺,将他们二人的婚事办一下!”沈老的咄咄逼人,让何静奎一时语塞。 “婚姻自古以来都是头等大事,今日你们就空手而来,我死也不嫁!”何若梦此话打破了僵局。 “哦,对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乐儿,咱们速速回去准备,然后改日登门来求亲!”沈老一瞧何若梦已松口,很是高兴,刚要拉着沈乐往外走,沈乐却一动不动。 “呵呵~你这种缓兵之计,还是太嫩了,你用这种方式先让我们退去,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嘛?”沈老听糊涂了,一直拽着沈乐。 “你这是干嘛?如果不是你当初死缠乱打的求我跟你过来,哪有今日这般顺利,你还不知足,人家姑娘已经同意,就差个明媒正娶,你还在这里喋喋不休!” “爹,你不知道,她何若梦让我们去准备,其实就是在用缓兵之计,让我们先退去,到时候咱们准备好,前来求婚,她就已经不在了,到那时我们沈家颜面何存?” 何若梦一边听着沈乐所说的话,一边观察沈老的一举一动,突然心中一记,嘴角鬼魅一撇。 “不错!我就是不愿嫁你这娘里娘气的癞蛤蟆!” 说罢何若梦用自身功力召唤大厅挂在墙上的回环剑,何敬奎大惊失色,连忙想要阻止,却被何若梦一掌推开。 “梦儿!你想干嘛?” 沈老脸色也突变,紧张的往前走了数步,想伸手阻止,却又不知道用何理由! 突然回环剑不戴剑套的迅速插向何若梦的腰椎处! “回环剑第七式!藏剑!” 只见回环剑直接插入何若梦的腰椎不见了,何若梦惨叫一声,应声倒地,昏迷了过去,何静奎上前扶起若梦,疼痛所带来的汗水已经染湿了若梦全身衣服,脸色苍白,犹如死灰。 “逆子!逆子!人家不嫁,就等,你这般咄咄逼人,是何用意,你才让我们沈家颜面扫地!畜生!” 沈老气急败坏,说罢直接一掌拍在沈乐的胸口处,沈乐功力浅薄,被这么一拍,直接吐血单膝下跪。 “爹!…..”沈乐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有想到何若梦会用自身为筹码拒绝这门亲事。 他跪在地上望着昏迷过去的何若梦。 “还不走!”沈老一挥袖,将受伤的沈乐一溜烟的带走了! 而此时此刻的何敬奎也才明白,原来沈老带着沈乐求婚是假,贪图何家的回环剑才是真,何若梦这么做正好打消了沈老的贪念,也打破了沈乐想娶若梦的痴梦,一举两得,只是可惜,若梦这么做,之后是无法再练功法了,算是一个普通的废人! “小姐,小姐!”那个女婢是平日与何若梦最好的姐妹,叫碎碎,从小的孤儿,被何敬奎收养在家陪伴若梦成长。 “小姐怎么了?老爷!小姐怎么了?”碎碎看到若梦倒在何敬奎的怀里,吓坏了。 “没事,你带小姐回闺房。我待会过去给她运功疗伤,无妨!” 而她的娘亲,在房间里着急的很,当时沈老突然造访,何敬奎就感觉有什么问题,就让他夫人始终呆在房间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好及时撤离。 何静奎暗沉的走进房内,看着夫人,心情很沮丧。 “怎么了老爷!怎么了?” 第二章 欲加之罪 “没什么大事,只是梦儿可能再也无法习武了?”他夫人叫司徒凡晶,司徒家也是数得上一流的武学大家,听到何敬奎如此说,激动万分,生怕梦儿会出什么事? 随后何敬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清楚,司徒凡晶听后,火冒三丈喊着让他爹出马整治一下这个沈乐。 “哎?沈乐的沈的扇用的出神入化,我都未必可以接他三招,你让你爹出马,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向老人家交代?现在梦儿只是不能习武,又不是残废,做个普通女孩儿不也挺好,你不是从小就拦着我不让她习武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去看看梦儿,我去看看安素,那孩子受苦了!“何敬奎担心的眼神, 司徒凡晶也没多说什么:“是啊,这孩子一心向着咱们家梦儿,只可惜,哎!” 因为安家乃是数年来的武林盟主,虽然现在大不如从前,可是祖祖辈辈,这么多年下来无人推翻无人反驳,也有其中的道理。这次若梦成为普通人,定会让安家瞧不上眼,更是会带来没不要的麻烦,虽然两家是世交,但如果让安素知道若梦因为此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定会去寻仇,所以只能暂时欺骗。何敬奎思前想后,在安素房间外来回踱步,拿不定主意。 此时,安素也逐渐苏醒。何敬奎最后也只能这么做,决定后推门而入,何敬奎推门便看见安素已经起床,似乎也要出门。 “安素,你不好好休息,站起来作甚?” “啊!何伯!若梦他们怎么样了?“安素着急的情绪,何敬奎竟然一时语塞。 “安素,我正要和你说!因为当时你也知道,你不敌那个沈乐,再加上沈老他们有备而来,如果起冲突,会带来麻烦,于是我和你伯母就应了这门婚事!”说到一半,安素坐不住了,嗖的一下起身便要拿刀。 “安素,你坐下!” “何伯!这.…" “你给我坐下!“安素不耐烦,心急如焚的坐下看着何敬奎的眼睛! “虽说我应了这门婚事,但是我也与那沈老说好,这门婚事并不是明媒正娶,给我们5年时间,我送若梦前去修行,期间任何人不得探访,如果5年后再次比试,若梦若败千沈乐手下,则婚事正常进行,双方无怨无悔!”话说到这里,安素已经全然信之,但是也不放心的追问:“那,若梦你们送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安素,我知道你们从小就青梅竹马。你对梦儿的情谊我和你伯母都心知肚明,但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为了她的幸福,也为了你将来的幸福,我劝你不要找她,5年之后,我自然会让她找你,但你可要知道,如果梦儿被击败的后果,所以,我也希望你在5年的时间里, 继续再努力的钻研练习你的功力,这样,到那时,你也可以出手将其击败,这双重保证,可好?” 安素听后,觉得甚是有道理,起身双手作揖道:“还是何伯想的周到,何伯放心,我定会在5年时间内努力练习功法,那沈乐定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说罢就要提刀出门。 “哎?这么着急作甚?来,这个给你!“安素好奇的看着两手空空的何敬奎。只见何敬奎从身后抽出了把什么东西'刺楞楞!' “什么?“太吓人了,这一幕给安素吓的心惊肉跳,他看见,何敬奎似乎从他自己的脊椎骨中抽出了一把剑,奇怪的是此剑并没有粘上一丝血迹。 “这是何家祖传回环剑,回环,顾名思义,它是要环绕你身体左右的,而它藏身最佳的位置便是你的脊椎,只有达到人剑合一的状态,才能做到。这把剑是若梦的,她去修炼暂时用不到,你就代为保管,待到5年之后,你们想见,再还与她,也是一种惊喜!” 转眼间,5年之后。 “少主!怎么了?”一小书童听见什么动静,闯了进来。看着安素在喝酒….. “没事,没事,只是想起了旧事,忆起了旧人而已。天还早,你接着去睡吧,待会天亮,还要去接着比武!“安素醉熏熏的样子,着实让人不安。 “少主,3年前,你为了提高自身功力,擅自偷学了安家的魔刀,我就知道你变了,如今的你,整日梦中惊醒,整日买醉自己,难道我不知道是为了那个什么何若梦吗!“书童很担心,说话有点过重,最主要的是他提到了不该提的人。 “住口!乱说作甚,不许再提这个人的名字,我现在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更强!你懂个屁!“安素酒醉的腔调,如同一个地痞无赖,让人厌烦。 书童摇着头出去了….... “啊!“刚出去一声惨叫.… “干什么啊?有完没完?“安素扲着女儿红,走出了门口想看看怎么了?刚刚踏出房间, 脚底不知道什么一软,整个人扑捇坐到了地上。安素扭头一瞧,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又揉了揉,刹那间感觉就像被人踢到了脸上一般,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醉意全无。 “啊焕!,.!吁“啊焕是刚刚的书童,竟躺在安素门前,口吐鲜血,两眼发直,很明显已经死了。安素不知所措,惊愕万分,看了看四周,在书童尸体下压了张纸条。上面写道: 想必是安家大公子安素吧?你身上的那把回环剑不是你的,请最好即时归还,不然书童的下场就是你全家奴仆的下场!明日清明湖畔,如若不来,下一个目标便是……... 安素大概看懂了意思,没看完就撕成了碎末,扬飞了在天空! 在当今武林江湖中,很少有门派参与朝廷之事,只是一味的想成为武林第一,江湖一等的高手,所以朝廷中发生了什么事,信息是闭塞的,而在一座城里,必须要有个百达通,才能知道外面的事。 如今这个村子也就是安素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黄家村,村里的人都是友善的普通的老百姓,而这个村的百达通今日很兴奋,在村里上蹿下跳的来回窜房顶,想引起重视,来说今日的大事小事。突然窜到安素的房前,被躺在地上的啊焕吓傻了:“这!这!” "嗯?你是百达通?“安素难以压制的仇恨,恶狠狠的拽着他的领子。“是,是是啊!怎么了?” “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为什么会有人来这个村子杀人!还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拿着什么?” “呲愣愣!”突然一把长枪,从侧面直插了过来!安素连忙一躲,那枪直插在百达通的太阳穴处,穿透了过去,随后倒在血泊中,甚至眼睛还没来得及眨。 “什么人?乱杀无辜!“安素斥责的站起身,大喊!将手中的女儿红摔碎在门前。 村里的人呼啦的全来围观,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让他们惊恐万分!”到底是谁!”发疯了似的安素,乱吼乱叫,显然乱了分寸。 “杀人啦!杀人啦!“围起来的群众也纷纷躁动起来,整日平静祥和的小村,瞬间炸开了锅,数多村民马上回到家中,把门反锁,生怕会发生什么。安素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醉意全无的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这张字条………他突然明白了其中的预谋,于是回屋提上回环剑,离开了村庄,离开前,他来到村长家中。 “村长,我才来几日,就让这个村子遭遇了如此不测,在下无以为过。”说着,他把自己衣服上挂着的吊坠拿给了村长。 “这是我们安家祖传金镶玉,上面的安字是我们家族的象征,但凡今后遇上什么恶人,带着吊坠去找我,我定会为之效劳!至于家中位置,在吊坠夹缝处,走了以后你看便知。江湖尚远,他日定会再见,后会有期!”说罢拱手作揖转身便走了。 村长傻愣愣的还反应过来,安素已经走远。村长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打开了吊坠的夹缝,看到了一副很小的纸片,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皇城,日字街安府'。 “这.………“皇城有名的方块式建筑,挨近皇城前的街道成日字,那这条街的安府,村长有点摸不到头脑,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清明湖畔离黄家村还有几十里的路程,如果不现在走,肯定来不及。 八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只能靠徒步的安素,些许感觉点了疲惫,看着周围全是树木,于是在一棵人树下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看包裹中的挑战书,思绪万千。 "我乃是整个朝廷的精神支柱,怕他成塞尔作甚!”在咆哮的正是安素的父亲安陆沉,也是兼顾武林盟主和朝廷左将军的大人物。常年为朝廷效力,在江湖中征调兵马军队,所以不管在朝廷或者是在江湖,威信很高。他的两个儿子都非常看好,但其姓氏到底是不是安,无人知道其中秘密。 其中小儿子安敏之从小长相新奇,所以很多跟他一起玩的小孩子,都说他长得丑又很胖,只有他哥哥安素,平日对他百般呵护,自然而然他们哥俩的关系是相当的深厚。 “敏之!你哥哥最近在外跑江湖,你呢?学业如何?咱们荒芜人在朝廷能立得住脚的那是很不容易的,那个成塞尔整日拿咱们的种族说事,每次在朝廷之上,出言不逊。但又能怎样?你为父我整日为朝廷奔波就是为了你们母子三人过的上好生活。而现在你哥哥安素已到了二十五六的年纪,可以独挡一面。现在就是差你了,我的好儿,待到明年你就要去考试,希望能一举成名不负众望!你哥负责江湖,你负责朝廷,这样咱们家才能世世代代强大下去!” 安陆沉感慨万千,却又心有不甘。他一边跟安敏之说着话,一边看着屋外的院子,想起了安素在家的情景。 “哎!也不知道安素现在如何了?”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了安陆沉的冥思,急促的声音让人有种不祥的预兆。安陆沉将安敏之的门关好,急忙走了出去。 “谁啊!大清早就乱敲他家之门!成何体统!“安陆沉推开门,看到了身材魁梧的两个士兵。疑惑的看了看,问道: “今日不是不上朝?你们这是?” “成塞尔大人有令,你们安家的入魔刀法被开启,现在跟我们去趟成府,大人在等你!”所谓入魔刀法,正是当今朝廷三令五申不得修炼的,其实正因为这刀法在安家,所以朝廷一直没有对安家做出任何举措。 入魔刀法早在数十年前问世的时候,就已经让江湖血雨腥风,乃至朝廷也无法干预,就算强行干涉也会死伤无数,可想而知刀法的严重性和破坏性。至今为止,朝廷也不敢重启刀法,正是想利用安家这一职能,可以阻挡朝廷的一时之乱。可如今,安家没有听从朝廷的指派,随便重启刀法,想必又是一场避不开的麻烦。 “入魔刀法?那是安家的祖传禁用刀法,世世代代被封印,又如何被开启!“安陆沉很诧异,表示一定弄错了。 “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们安家自从我父辈开始,就无人知道怎么开启刀法的修炼,又怎么能重启?一定是你们大人在故弄玄虚!” 两位士兵一听在坻毁自家大人,往前迈了一步进了院中:“放肆!成塞尔大人怎么可能胡乱测,安大人虽说跟我们家大人是平级,但是这样的恶意诽谤,是不是也不太好!” “老爷!怎么了?这么大声,后院都听得见!“夫人从院内急匆匆的走出。 “他们说咱们安家的入魔刀法被重启,让我去趟成府,何来之事?这不是欲加之罪!”夫人听安陆沉这么一说,脸色一沉,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使了个脸色给他。 “哦!去成府也不急于一时,我和夫人有事详谈,稍等片刻,我会跟你们去的!稍等!稍等!“安陆沉将两士兵劝退门外,关上门。好奇的问他夫人: “究竟怎么回事?你知道?“安陆沉很着急但又不敢大声。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江湖至交何敬奎!” 安陆沉越听越不对劲,差点声音就破开了,急忙问道: “关奎兄又有何事!” “若不是他家女儿那件事情,咱们儿子安素,何苦要为了提升自身功力,偷学了入魔刀法!” 夫人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也很气愤。听的安陆沉更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这..这,这你怎么早不跟我说,现在这局面,我如果去了成府,怎么跟成塞尔说啊!这种违背朝廷私自重启刀法的罪名,那可是满门抄斩啊!你呀!妇人之仁!” “安大人怎么样了,这日头快过晌午了!成大人可等不起啊!希望安大人尽快处理完家事!不要让我们做小的为难!"门外那两士兵,没完没了的催着,让安陆沉心里很乱。 “两位兄弟,稍等,马上就好,到时候我跟成大人解释便是!”安陆沉无奈的应付着,可是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是好! “你和安素这是让我入局啊!”夫人听不明白,摇着头反问道:“什么入局?” “那成塞尔,整日在朝廷之上与我不对付,找不到我任何把柄,如今这么大个把柄,被人家知道,这不就是让我入局就范,到时候咱们安家如何生存?”安陆沉随即将大厅中的九环刀取下,想冲出去。被夫人一把拦下。 “想死还不容易,你这么冲出去成不成功暂且不说,如若不成你被抓、被杀,我们怎么办?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你就不担心了?"话说一半,外面的十兵实在等不及,推门再入。 “安大人!不要再为难我们小的了!” “我夫君突然满脸起了痊疮,我代替他前去便可!”夫人这么说,让两士兵一愣。他们心想:莫非是跑了?于是直接冲进院内,找到主房后,推开门一瞧,只见安陆沉躺在床榻上,床榻边是他小儿子安敏之。 “安大人,您这是?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其中一士兵,持剑小心翼翼的探着脖子想看看什么情况,却被这一幕给吓呆了。 只见,安陆沉扶床坐起,满脸肉嘎达,极其吓人,其中一士兵差点栽了个跟头:“麻~麻风病!块!块!这病传染速度很快!”说罢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既,既,既然安大人突发状况,那么还请夫人跟我们去一趟!“夫人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却看见小儿子安敏之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于是就要跟着两个士兵离开。前脚刚要动,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那倒是大可不必!想必安大人如今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走!带我去看看,我也好慰问慰问安大人如何了!可否?”这种像是从喉咙尖里发出的声音,想都不用想,就是他。 “成大人!您,您怎么来了?”两士兵一回头,吓破了胆,原来成塞尔亲自来了。 一身长褂,紫色里面透着朦胧的祥云图腾,这身衣服好生的气派,可是成塞尔那丑陋的外表属实不搭,让人看上去很是作呕。 “成大人突然造访,在下不胜惶恐!“夫人连忙作揖。 “安夫人勿忧!待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严重不严重了?“那细如发丝的声音听起来,浑身就起鸡皮疤疼,让人听上去实在不爽。 安夫人乃是阿史德氏,本来就不曾喜欢过汉人,这嗓音更是让她崩溃。 “老爷倒也无妨,可能是一时的火气攻心所致,应该过些天就会好,就不劳驾成大人看望了,再说,这病是传染的!”听到传染,两个士兵也连忙说道: “对对对!我们刚才进去看了,确实是麻风病不假,大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这二人说完话之后更是让成塞尔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扇了他们二人两个巴掌怒斥道:“我让你们来请人,你们把安大人给请出病了,你们这群废物!”说罢,从背后一掌, 将其二人双双击倒。让安夫人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想到,成塞尔也会武! “让安夫人受惊了!请问,是在里面?”安夫人点了点头,然后四处担心的寻找安敏之,刚才明明看见,这么大会儿,不见了。 成塞尔,满脸坏意的进了屋子,只见安敏之嚎啕大哭的在安陆沉床前,虽说哭声不是装的,但是本来生性多疑的成塞尔还要一探究竟。 安夫人看见安敏之在哭,心里很安慰,觉得这孩子长大了,也聪明了。成塞尔轻轻的拍了拍安敏之的后背,然后仔细看了看安陆沉,只见枕边全是血渍,血渍的味道异常的腥,他又仔细看了看所谓的肉疙瘩,直往外冒脓血,麻风病不假。成塞尔从怀中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来到了院内。 成塞尔那捂口鼻的动作,太让人厌烦作呕了,简直就像个太监。 “安大人的麻风病如此严重,那么还请安夫人,好生伺候,待他好了,我会派人过来再请的!”说罢便往门口走去。安夫人眼看马上此事就要过去了,成塞尔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缓慢的转过头说道:“安夫人,还请麻烦你转告安大人,就算是真病了,也终究躲不过朝廷的追责,让他好自为之”随即出了门,扬长而去,这才让安夫人松了口气。 第三章 失忆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股凉风拂面吹过,安素激灵下,睁开了眼,看了看头上日头,又看了看眼前。 自言自语道:“这已经是深夜了,也不知道离清明湖畔还有多远,还是赶路要紧!” 于是他起身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大约经过了数个时辰,也伴随着天初亮,安素也走的很累,他往远方眺望,映入眼帘一座碑,他上前一瞧,碑文写着‘清明湖畔飞浪过,浣沙鼓浪盘龙错!’ 看来这个地方是清明湖畔了,只是这碑文如此激昂,难道这个地方之前有过什么不平凡的事情发生? 他思索着,从碑文下方,逐渐的走来了一个人,让安素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这碑文后面是个下坡。 “安素?安的刀传人?”这男声听着如此耳熟。 “正是,不知您是何方人士!”安素有种不祥的预感,眉头紧锁,观察着这个人,此人面目全遮,头顶还带着很大草帽。 根本看不清面貌,手握像是重兵(砍刀以上都算重兵,因其重量和外观使用范围远在刀剑之外),但是周围包裹着黑布,不知道是什么兵器,似乎来者不善。 “是我给你写的字条,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回环剑呢?”安素早已想到。 不屑一顾的说道:“早已知道是你了!你想做什么,做便是,想拿走回环剑却万万没可能,希望你别耽误太多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戴草帽之人,听到如此嚣张,‘刺棱’一声,用内功将兵器黑布掀开,这一举措,让安素倒吸一口凉气。 “沈的扇!” “你是?”安素有点激动也有点恐惧,他不知道这么多年的修炼,到底能不能打过。 “不错,当年你的八影刀法,属实不怎么样?但是碍于何静奎的面子,没能把你如何,害的若梦也为此丢掉半个性命,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让一个那么好的女子能甘心为你去死!”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和他当初听何静奎所说的一点都不一样,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是乱的,他不知道谁错谁对,又很担心若梦,急忙的问道:“那你知道若梦如今如何?” “废话少说,此次前来又不是跟你叙说家常的!”说罢,那把扇子还是像当年一样,逐渐变大,压向安素!但扇子的速度是当年的数倍,看来这几年也修炼了很多。 安素不管不顾的脑袋里全是若梦的画面,眼看扇子越来越近,安素却纹丝不动,就好比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扇子旋转的速度很快,并且急速奔着安素的脸飞去,安素不慌不忙的提刀,用刀柄一碰,扇子突然就炸开了,碎片到处崩了很多片,看着眼前此景,那草帽人彻底惊了,他缓慢摘下草帽,也摘下了面具,原来真的是沈乐。 沈乐看着破碎的扇子,傻傻的看着说道:“你用的什么功法,为何会如此?短暂的数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已经败了,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否则,我让你一生一世碰不了扇子!”安素只想知道若梦的下落,并不想和此人有过多的口舌。 沈乐听着这刺耳的话,又看了看安素笑道:“你认为我只有这一招吗?你认为沈的扇就只有这些吗?” 安素缓慢的看着被打散的扇子,抬头看了看沈乐摇头的说:“扇子已毁,再费力也是徒然,就到此为止吧,当初何敬奎说5年之后的比试,我已经胜了,你以后不要再纠缠若梦就好。” “沈的扇哪是你能糟蹋的?”突如其来的大吼,让安素猝不及防,他抬眼一瞧,沈乐半挂在空中,地上散落的扇子又重新聚拢,在他背后如同孔雀开屏一般,这又是什么把戏,安素紧张的退后,拎刀后拖,随时准备再战。 安素刚要问话,沈乐不见了,就在眼前消失了,安素慌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四处看,四处瞧,确实是人不见了,突然安素感觉腰眼剧痛,大吼一声,趴在地上倒地不起,安素挣扎的翻过身,看向身后,原来沈乐在身后用扇子顶了他的腰眼,奇怪的是,他手中扇子完好无损,明明刚刚已经被自己打散了! “沈的扇第二式,扇攻!没想到天底下还能让我用第二式的人,安素,你是个人才,给你时间,我相信我不是你的对手,只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说罢,一个冲步冲了过去!安素已经被打的暂时瘫痪在地上,因为是腰眼,浑身根本用不上力,连从地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看着被杀,自己无能为力。 他闭上眼,心里还在想着:若梦!我对不起你!安素已经屏住呼吸等待死亡的降临,可是过了好久,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缓慢睁开眼睛,却看见沈乐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眼前,那扇子就差一点点就要碰到自己的鼻子,可为什么不动了!安素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 “回环剑!”原来在那生死一刹那,那柄回环剑从安素的后背上掉落了出来,沈乐看到一下子愣住了。 安素趁机从后身抽出家传宝刀直接就是一扫:“魔障!”只见那刀呈红色,直接扫到沈乐眼眸前,就差一寸直接可以将其脑袋扫成两截,沈乐反应迅速,以扇为刀直接抗住,双方僵持不下,瘫坐在地上的安素由于腰眼的问题用不上力气,于是憋一口气大吼一声,那刀锋出现如同层层叠浪般的震动,一波一波的震向沈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抵挡的扇子在一片片的散落,最后只剩下一根扇把苦苦支撑,最后听到一声脆响,扇子彻底粉碎,刀锋直接划向沈乐的脖子,安素顺势收手,但为时已晚,刀锋轻轻扫过,沈乐躺在血泊中不停的抽搐。 “好刀法!”沈乐碎碎念着,断了气。 虽然安素获胜并且彻底抹杀了沈乐,但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瘫痪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看着血泊中沈乐,又想起之前他所说的话,对若梦的担忧更是愈加剧烈,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快点找到若梦,可这腰伤加上刚才的发力,已经精疲力竭的他终究还是昏了过去,回环剑和安的刀交叉的摆在地上,也预示着他与若梦这一生的纠葛….. 玉翠楼乃是当时皇城城中最高的酒亭,这里一般聚集着权臣贵族,一共分七七四十九层,每一层都代表着身份的向往,可与之不同的是,它和一般人理解的不同,层数越往下的则是代表权利地位越高的。 “混账!一个装病,就能把你吓退回来,我是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他安陆沉乃是朝廷名将,惯用把戏,兵不厌诈你都不懂吗?还好意思称与其平起平坐,我告诉你,现在朝廷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安陆沉的威望远超与你成塞尔的!如果不是这次魔刀重启之事,你一辈子恐怕要在他人之下!” 成塞尔连忙低头恨不得身子趴在地上:“大人恕罪,微臣知道错了!可是您不知道,他安陆沉真的是重疾在身,那满身脓疮爆裂出血,场面甚是腌臜不堪,在下看,他命不久矣!” “糊涂啊!糊涂啊!我李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糊涂蛋,你是要把老夫气死啊!那安陆沉从小在荒芜,征战沙场,最后大岁力压群雄,所以他投靠过来,此后战场无往不胜,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那惊人的脑力,我看你是斗不过他了。”这位大人原来就是李佑。 “可是,我真的……..”成塞尔不想在李佑面前如此丢脸,还想解释。被李佑狠狠的撤了一巴掌。 怒气冲冲道:“汝等真乃是蠢人,愚蠢之极,我是与你说不清道不明了是吗?这样你迅速再前往安府,如果他安陆沉没走,算我看走眼,如果他要是走了,你提头来见如何?”虽然能听出来这是气话,但成塞尔并不是这么想,于是他作了揖立马冲回安府! “安老爷,就这么走了?”安夫人还是有些不舍,看着偌大的府邸,和朝夕相处的家臣,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妇人之仁,不要再拖延了好吗?快走!那成塞尔好骗,他背后的那个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片刻不到,定会重返回来,再不走真走不成了!” 安夫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安陆沉在路上召集了很多平日的朋友,雇了两辆马车,急匆匆的奔城门口而去。 可李佑并不傻,他不会等成塞尔回来再进行下一步,他提前做好城防布控,已经让城门禁止通行。 安陆沉驾着马车,看到城门被封,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在车上喃喃自语:“我安陆沉半辈子搭在大岁之上,没想到最后还是遭到这个下场!今日我就和你们玉石俱焚。”刚要提刀冲过去,被一手拉住,安陆沉回头一瞧是安敏之! “父亲,凡事都有解,未必只有死可行!”安敏之这句话正中安陆沉的心坎,小小年纪如此灵慧,安陆沉俯下身子看了看周围并无异样,于是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不妨告诉爹!” “事有七八在于人,而不在于事。所以只要有人在,事必成!”安敏之这话说的漂亮,让安陆沉茅塞顿开!于是把马夫叫了过来说道:“你等会驾着空车,前去找何敬奎,就说皇城城有难,把这块玉佩交给他,不用多说任何事!懂了吗?”马夫听懂后,快马加鞭的往城门口奔去。 “什么人?”看门的守卫拦住马夫的去路。 马夫从腰间掏出一令牌上面写着‘宫廷’二字 “原来是李大人,失敬,来人,开城门!”这令牌只能一人通行,怪不得让马夫架空车出城! “爹,那枚令牌是?”安敏之问道。 “这令牌是当年李佑李大人在他摆的酒宴上赠与我的,但是只能通行一人!好了,咱们可以找个地方安心住下等消息了,我想不超三日,咱们定会出的了城门!” 安夫人连忙牵起安敏之的小手:“那爹爹为何如此胸有成竹!” “呵呵!你知道凡事靠人,事必成!但是你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汝作人,天必惩的道理吧?” “安老爷,你看这家店,似乎有位置。”安夫人连忙说道。 “安乐客栈?好,就这家吧!咱们慢慢等消息,我相信他们是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搜人的。” 而此时,成塞尔带领众人围堵了整个安府,在府外叫嚣道:“还请安陆沉大人出来相见,即使重疾在身,也有诊治的办法,李大人有令,可以用朝廷名医诊治,还请安大人移步!”说罢,没有动静,成塞尔感觉不对劲,立马带人冲进府门,而里面空空荡荡,就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成塞尔知道,这是空城计,已经上了当,于是乎,他策马狂奔来到城门口,问守卫军:“城门怎么回事?” “哦,李佑李大人,在半个时辰前已经下令,封锁城门,具体因为何事,小的也不知!” “半个时辰?看来李大人根本就没信任我!”成塞尔嘀咕着,此时一辆疾驰的马车,朝城门驶来。 成塞尔见况不对,立即下马抢下守卫手中的长枪,朝马车扔去,长枪在空中力道十足,直接穿透马车的右侧两轱辘,马车失去平衡,练车带马直接右侧翻了过去。 成塞尔疾奔过去,掀开车帘,看见的却是一妇人。转身叹道 “来人!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我就不信城门被封,此人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放肆!竟敢对我家小姐如此无礼!”一个丫头从侧翻的马车中出来怒吼着。 “不好意思,李府办案,希望有什么叨扰,多多原谅!”成塞尔简单的应付了下,急忙去部署。 “你……..” “朵朵!朵朵!没事,我没事,咱俩徒步去找我爹吧!”一女子,又从侧翻的马车中走出,而这女子可一下惊到了成塞尔,唇红齿白,肤白貌美,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小娘子。 “看什么看?小心挖出你的狗眼!”这叽叽喳喳的女子原来是另外女子的丫鬟,怪不得伶牙俐齿。 “哦!在下成塞尔,刚刚有冒犯,见谅,请问,你们是?” “我们?哼!我们可是当今朝廷李佑李大人的家室,这位是李大人的独生女,李如婉!你刚才打翻我们的车辆,看我们怎么在老爷面前参你一本!” “朵朵!不知者不罪,成塞尔大人你先忙你的吧!我们走了!” 李如婉和丫鬟朵朵说罢从从成塞尔身边走过,那体香的味道让人神往。 “李大人也是我的大人,刚才的事,多有冒犯,我等也要去汇报事情,不如我送二位!” “这?……..”李如婉想着。 “那再好不过,马车都被你打翻了,当然要让你们送!”朵朵气愤的说着。 “来人,带大小姐去玉翠楼!~不可怠慢!” 老爷! “大惊小怪!怎么了?如此慌张!”一老奴跌跌撞撞的,好像有什么急事! “老爷!小姐好像带了个什么人在马背上,似乎是昏死过去的!” “什么?昏死过去了!这整日辞宁到底干些什么?一会捡个乞丐回来,一会捡个江湖骗子回来,这回又捡个什么回来了?拿我王府当什么了?当成救济营了吗?” 这家便是江湖有名的王泽虎,号称江湖第一刀法的王家与安家向来齐名,不分伯仲,但是两家人互相从来不对付,自古以来,多有间隙,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安素这一辈,便是世仇。也不知道是从何事引起。 而这家的老爷便是王泽虎,今年差不多五十有余,但身子骨堪比年轻人般健朗。 王泽虎出门看到马背上躺着个人,生气的说道:“王辞宁!你整日没有一点女孩子样,这天天往王府带来什么东西这是?成何体统?” 而这位王辞宁,便是王泽虎的独生女,天生娇生惯养,但是有一颗菩萨心肠,相貌虽然平平,但是风度和学识、武功不亚于寻常男子。 “爹!此人躺在清明湖畔,还有一人死了,想必是他俩决斗,这个人赢了吧?我刚才想咱们王府不是正好缺个人做我的贴身侍从吗?这不正好吗?于是我就把他带回来了,况且,爹!你看,这相貌长得也还过得去!不是吗?” 王泽虎拿他女儿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他先把他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来人!把他抬到我屋里去,我看看他是什么伤?真的是。”于是甩袖回屋了,王辞宁知道,爹不会见死不救,于是高兴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爷!这人看来不是什么善茬啊!看他这伤口,应该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看样子,武功应该很好!您是怎么想的!”管家仔细端详着这个人,慢慢的说着。 “此人我看着像是什么刀法练习者,你看这手,虎口处多半都是练习刀法所伤的痕迹。看来这次辞宁没有捡错人!哈哈” 王府上下都是习武之人,就连管家也是习得一手好刀法,但是因为家族败落,在王泽虎的父辈那一代,武林中就已经对王家刀法有所淡忘了。 于是王泽虎也慢慢对江湖对武林渐渐失去了昔日的信心,也就转型做做救济灾民的事情,在当地百姓提及王府,那是各个都赞其称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虽然王府上下富丽堂皇,但都是家族留下的基业,乍看上去像是大家族,也无非不过十几人。 “老爷!您看,这小子身上背有两把武器,很是稀奇啊!”管家细心,倒是提醒了王泽虎,王泽虎将武器拾起仔细端量。 惊呼:“这!这剑是回环剑,难道这小子是何家人!可是这刀!”不看刀则好,看到刀,让王泽虎差点背过去。 “老爷!怎么了?” “这,这刀,这刀是安的刀!他是安家人,不是安家人,是不可能拥有安的刀的!” “老爷!您再看,他包裹里还有战书!”王泽虎小心翼翼拆掉封印,看了看战书内容,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他挑战的正是自己。 战书上写道:吾安家小辈,因习得魔刀刀法,前来讨教,希望得到指点一二,安素至上。 “此人不仅是安家人,习得了安的刀,还解封了魔刀,让魔刀重启,看来我们这次捡了活宝了!”王泽虎由刚才的惊诧,转变成了喜悦。 “老爷,安家和咱们王家祖祖辈辈都是世仇,不如借此机会,杀之,也算是为了咱们王家出口气!” “唉?这些事都是祖辈留下的事情,至于事情的真伪无从得知,咱们不能听之任之,王家刀法和安家刀法本身就如出一辙,只不过,安的刀更为犀利些,早在开创王家刀法的时候,安的刀就已经问世武林已久。” 王泽虎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找寻药物,希望能让安素快点醒来。可是就当他寻找的时候,听到清脆的咯吱声….. “你!王冲!你在干什么?”王泽虎怒发冲冠,想一掌毙了管家。原来管家趁机会将其安素的手筋、脚筋全部弄断了,这样他的武功也就废了,跟废人没什么不同。 “老爷!我不能让你违背祖训,我把这小子武功废了,再用王家独有的接骨错筋的药膏涂末,不超5日便和正常人一样,到那时,你把武功传授与他,不就得了。正好你也没有传人。此举不是一举两得!” “可你这么做,他是会知道的。虽然王家刀法传男不传女,但是也不能传给外人啊!此时不妥,你怎么行事如此鲁莽,真想一掌毙了你!” “老爷!这个好说!我王冲一辈子为王家做事,无怨无悔!但是绝不能让您背负着骂名!”说罢一掌劈向安素的脑顶,瞬间安素眼睛里往外钻血! “你!你!”王泽虎简直气到吐血。 “王冲,你这愚忠的混账,我不杀了你!”王泽虎刚要动手。 “这样这小子记忆也消失了,想要记忆恢复怎么也要等个好几年,这几年您就可以灌输咱们王家的思想,自然而然便是您的儿子,我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王家、王府、还有您能恢复昔日之辉煌!” 说罢,从旁边桌角处,拔刀自刎了!………………………… 第四章 皇城救援 “爹!娘亲叫你回府吃饭呢!你都在这破地方好多天啦!”李佑在玉翠楼眺望城门,希望能有什么线索,此时背后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 “啊!婉婉来了!女孩子家怎么总是乱跑!”李佑愁眉不展的面容见到女儿之后瞬间舒展开来,他仔细端详着女儿,扶起李如婉的纤纤玉手手,语气缓和的说:“你爹现在如履薄冰,而你又是个女儿身,为父不想你过早参与,所以有些时日会在外面多停留几晚,你和你娘亲一定要明白为父的心思!” “女儿知道,但是再忙,再如履薄冰,也要吃饭不是吗?”李如婉那甜美的声音,如若不是亲耳听见,真的不知道如此酣甜,如此清脆,如同早晨的白鸽,清脆甜美。 “额….”李佑看着温婉如雪的女儿,心里是暖的。 “大人!”此时一把刀雪亮的呈现在他和女儿中间,给李如婉吓了一跳,拿着手帕捂着嘴,脸都吓白了。 “小姐!”朵朵看到连忙搀扶。 “你这是作甚!成何体统!”李佑气急败坏将刀撇向一旁。 “大人!如您所说!安府现在空无一人,在下疏忽,刚刚说过的话,决不食言,请大人赐小的一死!” ‘此人城府颇深,知道我女儿在我身边,我无法大开杀戒,这是逼着让我容你,这种心计,日后肯定为患!’李佑心里默默的想着,眯起眼睛说道:“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日后什么事提前跟我说,你再做,退下吧,我要跟婉婉说些话…..”李佑嫌弃的瞥了眼甩袖而去,接着跟女儿谈话去了。成塞尔满肚子火,不知道往哪里撒,迅速的走出亭子怒斥周边的侍卫。 “你们不去搜人,在这里作甚!不知道李大人对此事很看重吗?找不到人,你们项上人头各个难保!”一声怒吼后,所有侍卫全部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整整一天时间了!”安夫人甚是着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刻不消停。看在眼里的安陆沉也很急躁,不耐烦的说道:“哎呀,夫人!这离奎兄那里很远的,平日也需要三日,这再怎么快也要2天的时间啊,再等等,再等一天!” “不是我着急,这日子拖得越久,越危险不是,外面已经开始全城搜人了,万一搜到这家酒馆,咱们怎么办?敏之怎么办?一个刀法重新被重启而已,为何如此?皇上到底想干嘛?” “夫人!小心隔墙有耳,皇上的事情哪是咱们寻常人能议论的!”安陆沉惊恐万分,表情凝重。 “大人!大人!”外面在敲门。 安陆沉示意安夫人别出声,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原来是自家兄弟。 “安大人,外面现在封城挨家挨户搜人,应该快到这里了,怎么办?” “阿语!你是安府第一个来的管家,我和夫人一直拿你当亲人,这样,你晚些带着敏之先出城,你的面孔一般不认识,敏之的面孔也应该没人认得,你们先安全出城,出城后放烟花为信号!” “大人!这!不等何大人了吗?” “老爷,敏之从来没出过远门,就这么走了,我不放心啊!”安夫人心里七上八下。 “何静奎知道消息定会往这里赶,但是我怕到那时为时已晚,再生事端,阿语你听我的,先把安敏之带出城,我和夫人自会想办法!”说罢,安陆沉将管家带到安敏之的房间,没管夫人愿意不愿意,因为他心里知道,妇人之仁定会坏了大事。 “敏儿!敏儿!快开门,是爹爹!”安陆沉敲了半天看了看管家,推门而入,却不见踪影。 “坏了!”安陆沉没看到人,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回身刚想去找,一女子映入眼帘,而女子旁边便是安敏之,安陆沉惊诧的眼神看着一动不动。 “爹爹,看谁来了!”安敏之兴奋的说。 “若梦!你!你出关了?”那熟悉的面孔,那迷人的眼神、丰厚的嘴唇,纤细的腰身,果然是她,整个武林,江湖迷之向往的何若梦!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快!”安陆沉很吃惊,这么快的速度根本没可能! “安伯伯,我也是刚到,没想到安敏之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安伯母呢?”熟悉的声音。 “哦,你伯母在这,在这。”安陆沉将何若梦带到自己房间内,安夫人看到何若梦,欣喜若狂。 “梦儿!你来了!什么时候出关的?怎么不事先报个平安!”何若梦看到安夫人还是那样端庄贤惠,激动一头栽到安夫人的怀里。安夫人抚摸着她的秀发,若梦便细细说来。 两日前: “老爷!今日整整五年时间了,是不是应该把若梦放出来了!”司徒凡晶一大清早就突然说此事,让刚刚起床的何敬奎眉头紧锁。 “我不是不知道今天是她出关的日子,只是我不知道她这一出关,会有什么事发生啊!那沈老,这些年没少过来打听,虽说没带那个沈乐,可是他那心思谁人都懂,实在是有些难办啊!”司徒凡晶听到沈老,突然靠近何敬奎说:“说到沈老,前些时日,我与家父通了信,家父说,沈老的儿子,沈乐在前些日暴毙了!” “什么?死了?被谁杀的?这当今武林有谁能动的了沈家?怪不得,沈老这些时日眼神不太对劲,原来是丧子之痛!”何敬奎穿了衣服从床榻上起来,转头看向司徒凡晶。 “既然沈乐已死,那沈老也没有任何理由非让若梦出嫁了,想必现在出关正是好时机!夫人你去后山把若梦接回来吧!” “我也正是此意!”何家是出了名的阔绰,如若不知,还以为是达官显贵,司徒凡晶着装后立马起身前去后山,后山乃是何家闭关修炼场所,常年黑雾笼罩,又称黑山;在十几年前,江湖纷争,何家祖先曾在黑山上力挫群雄成为剑法第一人,开创了何氏剑法,也创建了回环剑,所以这黑山上藏有很多珍贵书籍,如果细心钻研,五年时间定会有所小成就,当年若梦武功尽费,何敬奎也是有意让若梦在这里重新修炼。 “梦儿!”距离后山还有段路程,司徒凡晶就着急的喊起来了。 “娘!我在这!”一双雪白的小手在黑漆漆的空中挥舞。五年未见女儿的司徒凡晶高兴的差点哭出来,急忙的跑到山上去。 当他们互相对视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抛在了脑后,娘亲的样子时时刻刻映在若梦的脑海里,五年来第一次的相见,让她的内心如同滚烫的热水,翻滚不止,一个大大的拥抱拥向了司徒凡晶。 “废话不多说,这里太冷了,走!回府,见你爹爹去!” 何敬奎在书房左思右想,想着下一步,如何应对沈老,如何告诉他安素的事情,又如何…….正当他思绪万千的时候。 “爹!”清脆的叫声,立刻融化了何静奎的内心。虽然为父的何敬奎表面上强忍激动之情,但是内心早已上下起伏,同样五年未见女儿的他,此时此刻看到活泼健康的女儿还在,他是无比欢喜的。 “回来就好,来,让爹爹看看你的武功长进如何!”说罢,何敬奎用了最低级的功法一步而起,以手似剑逼向若梦。若梦以袖为挡,直接轻松的避过了。 “好个清袖乱浮尘!看来黑山上专为女性创造的剑法,你学会了,好!不枉为父的一片苦心!甚好!甚好!”何若梦听到父亲这么夸自己,有点不自在。 “爹!数年不见,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 “哎?没规矩?哪有这么说为父的!看看你这小脸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管家是怎么给你天天送饭的!”何敬奎走近一看,若梦的脸瘦了一圈,很心疼。突然,何敬奎耳朵一动,感觉不对,立马推开她们娘俩,一把箭从窗外破窗而入,直愣愣插到墙柱上。 “老爷!是时箭!”司徒凡晶不慌不忙的说着。 时箭是何家的独特传送送信方式,整个武林也只有他们何家有此技能,这箭头是以小时计算的,听闻最快的速度是一小时2万公里。是家书传送的独有技能,也是何家从古至今,传送捷报,家书的必用技能之一。 何敬奎拔出箭头,里面果然有信: 家主至上: 长安城内有难,请速速帮忙!时间紧迫,请务必前来! “安兄有难!这可如何是好!” “嗖!”又一时箭。 “家主!晚辈在路上看到一马夫马不停蹄的往安府去,于是过问,没想到安大人在皇城内有难,所以用时箭告知,希望没有打扰到家主,见谅!”司徒凡晶念着。 “看来此事为真,若梦你前去如何?你刚刚出关,恰好也活动活动筋骨,快去快回,一定要把安兄他们一家人全部带来!” 若梦一听,欣喜若狂:“安家?那?安素也在?” 一听到安素,司徒凡晶、何敬奎双双低头不语。 “怎么了?怎么了娘?” “先去救人为上,你回来的时候,爹跟你细细讲,快去!”说罢,何敬奎从身后挑出一剑! “回环剑?爹,不用吧?这么严重吗?需要带回环剑!”若梦好奇的问。 “带着便是!” “就这样,我就来了,可是到了安府,并没有见到你们人在何处,于是我就开始找,刚刚我上二楼就发现安敏之在下楼,于是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了,说起来也是巧合,嘿嘿!”安夫人听到怀里的若梦诉说着,频频点头:“嗯,你们何家向来与我们安家很有缘分的!” “那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了?”安陆沉很迫切的问着。 “安伯伯,我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不知道为何要抓你们,你们把安敏之交给我,一切放心。”安陆沉一把抓住安敏之的手递给若梦手中。 “敏儿,记住跟好若梦姐姐,一定要跟住,到了城外安全的地方,放烟花报平安,若梦带着你我太放心了。快走吧!” “若梦!你是怎么来的!城门被封,你还进得来!”安夫人还是不放心。 “武林人士从来不走正门的!放心吧!对了,安素在吗?五年没见,我有点想他了!”安陆沉看她这么挂念自己的儿子,心里很欣慰,可是又不能告诉他真相,摇头说道:“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闭关修炼,他就再也没回来过!” “是吗?”何若梦听到这,心情有点低落。 “梦儿!放心吧,你们彼此相爱,终会相遇!” 第五章 李佑之死 “事不宜迟,赶快走!”安陆沉催促着。何若梦拉着安敏之的手连忙出了门。奇怪的是,此时的安敏之意外的沉着冷静,一句话未说,只是默默的看着父母,眼神很坚定。安夫人看着安敏之如此的坚强,心底的担忧也慢慢的缓解了些。 “客官!楼上都是住户,你们这么多人上楼会影响休息的!客官!客官!”楼下小二在拉扯着守卫,怕耽误他的生意。 “李大人办案,岂能汝等阻拦,后果你担待的起吗?让开!” 安陆沉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如同下饺子一般,赶忙拉住出门的若梦:“从窗户走!翻到屋顶,我看你正常出去是出不去了!快!”随即何若梦带着安敏之打开窗户,往下一瞧,黑压压一群守卫,她回头:“安伯伯,安伯母,后会有期!” “走吧!快!” 说罢,何若梦手托住安敏之,自己飞身跃起翻至屋顶,俯身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便立即带着安敏之往城门口跑去。 “低头!”一士兵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抬头看了看。 “快走!”何若梦一瞧没什么事,便迅速往前跑,由于屋顶崎岖难走,何若梦索性背着安敏之前行,到了城门口,他们二人趴在屋顶仔细观察。 “咱们得想办法下去。”随即,一个跳跃,跳到了离城门最近的空地,接住安敏之跳下后,他们佯装成一对姐弟,缓慢的往城门口走去,而此时成塞尔就在门口处,因成塞尔看到过安禄山,于是安敏之随便抓了些泥土揉搓在了脸上。 “慢着,你们不知道现在城门已关,不能随意走动吗?”一守卫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哥!我和我弟弟出门找远房亲戚,没什么事吧?” “怎么了?”成塞尔向这边走来,安敏之紧张起来,拉着何若梦的手,不停的抖。何若梦使劲的抓住想让他放心。 “啊!您是大人是吧?我和我弟弟要出去见远房亲戚,有点急事,您看?”刚说完,安敏之吐了一口鲜血,这让何若梦和成塞尔着实吓一跳。 “这…..出去吧,出去吧!最近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得病。你们出去就不要回来了,不要连累晃城内的百姓!”何若梦被这一幕惊住了,一听可以出去,整个人是懵掉的,一边懵着一边带着安敏之顺利的出了城,出城没多久,何若梦马上看着眼前的安敏之,满脸的疑惑:“刚才你怎么了?” 安敏之却奇怪的张开了嘴,用手指了指嘴内腮帮子,原来刚才安敏之手一直再抖,是在咬自己腮帮子里的肉,然后吐血表示自己患了重疾。何若梦这才恍然大悟,眼神里充满着佩服之意。 “虎父无犬子,果然安伯伯的孩子没有一个差的,走吧,带你回去,你何伯伯也在等你!” “且慢!不是要先放烟花!报平安?”何若梦笑道。 “知道的!呵呵!现在距离城门太近,要再远些才能放烟花的,走吧!”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何若梦回头望去已经离皇城城门很远,于是拿出腰间的烟花,点燃了。空中瞬间出现了一道道蜿蜒的紫光,并无声音,也许这就是为了发出信号的烟花吧,并无声音! “大人!您看,这天空怎么出现了烟花?大白天的好奇怪啊!”一守卫看到了烟花! 成塞尔顺着守卫的方向一瞧,心一惊:“又是这办法!安陆沉你竟然拿生病骗我两次!不抓到你,我誓不为人!”说完,成塞尔看了看烟花的位置,又想了想。 “放烟花的位置应该离这里很远,不用管,这烟花就是信号,看来安陆沉还在城内,给我继续加大搜索力度,谁找到赏金百万两!”守卫一听,欣喜若狂,马上周围喊道。 “听到大人说话没,谁第一个找到赏金百万!大家伙速度,再加把力!” 成塞尔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烟花看,眼神露出从未有过的凶狠之相。 “好痛!”一阵喊叫,惊醒了睡梦中的王泽虎,因为王府在逻些城,这里地址偏远,温度也是与其他地方相差甚远,一到晚上就寒冷无比,尤其又在中秋来临之际,王泽虎这一惊醒,浑身打颤,哆嗦了一下。 “老爷!怎么了?是因为王冲的死还是?”王府的女主人也是王泽虎的夫人韩斐,因为处在吐蕃之处,所以当年王泽虎为了能自保取了这里当地人为妻,因在这里看重的是忠贞不渝,没有唐朝那些所谓的三妻四妾之说,所以王泽虎一生也就这一位妻子,而韩斐生来彪悍,不是说面貌,而是做事态度颇像男子之风。 “并不是,刚才我好像听到了喊叫声,我估计那孩子醒了!我去看看!你再睡会,这天还没亮!”说罢王泽虎起身穿了件大衣出了房间,韩斐有点担忧也紧跟其后。 王泽虎提着灯笼来到偏房,可是看见里面灯火通明,难道他真的醒了?于是推门而入,王泽虎一瞧原来是……… “女孩子家家,半夜来陌生男子房间,你好生了得。”韩斐首先冲了进去,给王泽虎吓一跳。 “我不是让你再睡会,怎么也跟来了!”原来韩斐当门被打开的时候看见王辞宁在里面,破口大骂。 “爹!娘!这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左眼充血,手脚筋脉尽断?王冲呢?王冲人呢?”王辞宁显然很气愤。 “王府上下还在酣睡,怎能容你在这里狂吠!”王泽虎上前就要教育一番,被韩斐一把拉住:“老爷!宁儿救人心切,况且是她把人救回来的,看见现在这个局面,肯定着急!老爷息怒!”王泽虎其实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她提到了王冲,让他很愤怒。 “王冲回老家了,皇城内有急事,连夜走了!这么晚了你回屋去,我要看看这小子的伤!不要妨碍我!”王泽虎皱着眉头进了屋,斜眼睛看着王辞宁:“还不走?怎么?要在这过夜不成?” “快走吧!让你爹好好给这孩子看看,走!”王辞宁没办法只能跟娘出去了,边走边看那疼痛难忍的安素。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们王家欠你的会还给你!只是目前你还是什么不知道的好!”王泽虎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看着伤情。 “若梦!若梦!啊……….啊!好疼!”安素的记忆被消除,可是若梦这个名字依然在脑子里来回游荡,他一想,就剧烈疼痛,那程度如同被上百匹马碾压过头部一样,安素张着嘴,头部不停往下掉汗,那汗珠如牛眼般大小。 “小子!小子!醒醒!醒醒!你如果再不睁开眼睛,这疼痛会持续!”王泽虎在好意疏导。 突然,安素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天旋地转的天花板,更是迷糊的很。 “我在哪?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就只知道若梦这个名字,若梦又是谁?啊!我到底是谁啊!”安素不停的喊着,手舞足蹈的敲着自己脑袋。 王泽虎没有办法只能用功力将其再次打晕,才有了片刻安静,可是总这样也不行,还是要让他醒来,不然长期这样,他很有可能变痴呆。王泽虎命婢女将其医药箱取来。 王泽虎从箱中取出一5公分的银针,从安素的左侧太阳穴插入,瞬间安素觉得被打鸡血一样,嗖的一声坐了起来,脑袋嗡的一声, “嘶~啊!”安素清醒了,右手摸着脑袋看着床边的王泽虎,吓一跳赶忙往后坐了坐:“你?你是?”记忆全无的安素,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哦,这里是王府,我叫王泽虎,你现在在这里养伤!”王泽虎压低声音,生怕让安素听出紧张情绪。 “王府?养伤?我受伤了吗?”边说边左右看着的安素,被说的完全糊涂了! “我为什么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为我养伤的还是对我做了什么?”安素如今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感觉全世界都在骗他,因为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这让他心中产生不安! “不久之前,我女儿在一处荒地,看见你倒在血泊之中,于是她就把你救过来了。你已经睡了数日,今日就在刚刚听到你的喊叫声,这我才过来,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王泽虎细心的解释着。 “伤势?不行,我现在完全不记得,既然你们救了我,请受我一拜!”说罢晃悠的起身想给王泽虎磕一个,王泽虎则顺势将他的两个肩膀扣住,让其无法下腰。 “不用多此一举,你在这里安心养病,你躺着的这几天,我找了医生前来看过,说你是被硬器所伤,导致部分记忆消失,不过你放心,经过调养,会恢复的!”说完这些话,王泽虎感觉快窒息了,因为他撒这谎话,连自己都不信,又怎能让他人信服! “失忆?你是说我的记忆暂时不见了是吗?”安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站起来,看着窗外面。 “这里是?为什么有佛的后脑!”安素看见大佛后,不知不觉的安静了许多。 “这里是逻些城,吐蕃的根据地,你看到的是大昭寺后身,我们王家很早就在这里了,但我们还是大岁之人,只是为了避免纷争而已。”王泽虎感叹的说着,突然一恍惚,现在是黑夜,为什么他能看到佛,而且这里四面环山,佛的位置很远,白天努力看,才看到微微模糊的影子,他没来过这里,为什么会? “你再睡会吧,你刚醒,需要多休息,明天我让我女儿王辞宁陪你逛逛!”王泽虎也没想那么多,无奈的摇着头走了。剩下安素一个人,还在眺望窗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记不起来。他转身坐在床上沉思着,抬眼看着房间的门口,就这样发呆了很久,奇怪的是,他的左眼越来越红,已经完全看不到黑眼珠了。 “好球!哈哈哈”爽朗的笑声,震慑全场,人们纷纷而起拍手称赞。原来岁涯在看球赛,怪不得所有人听到他说好球,就算不懂的也要纷纷起身。 “陛下,李佑求见!”太监悄声说道。 “李佑?不见!办不成事,不让他归西就不错了,还有脸来见!朕没有那个闲工夫!”岁涯很不耐烦,因为魔刀重启的事情,让他已经很恼火。 “陛下,李佑说有要事禀奏,非要见!” “放肆!朕说不见就不见,他什么人,敢这么逼迫朕!”岁涯本来情绪很好,又被无端的搅和,心情很不顺,暴跳如雷。吓得太监和旁边臣子直冒冷汗。 “罢了,罢了,看看他要说甚,把他带到大殿!” “是!” 岁涯金銮殿之上,气愤不已,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李佑,怒不可遏。 “李佑!你身为节度使,不按照朕的指令行驶,造成了多大恐慌!你还有脸来朕的面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着实让人气愤!” “陛下!臣知道办事不力,现在已经让成塞尔处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请陛下放心!”李佑两腿发软,眼看站都站不住了。李隆基看了看大笑。 “你个病秧子,朕的大岁开主盛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瘦小之人!当年朕看你也叫李佑,便多看你几眼,认为你有办事的能力,如今看来是朕错了!” 李佑感觉不对,马上整个身子卧在地上大声说道:“臣不祈求陛下的原谅,但今天来,着实是有件事禀报!”说完都不敢抬头看,浑身发抖,几乎就要趴在地上。 “李佑!朕看你的名字和祖父有多多少少的瓜葛,才让你活到现在,魔刀重启一件这么小的事你都办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事能做?还有什么事禀报的!嗯?”岁涯大发雷霆,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陛下!荒芜人贸然突进,臣想带兵立功赎罪!”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笑话!朕的边塞军队,常年驻扎荒芜,如果有人冒进,定会前来禀报,怎会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是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在朕这里乱说一气!还是你跟荒芜人沆瀣一气,想造反!嗯?” 荒芜一事是李佑与人想的主意,本想着可以趁此机会转移到荒芜,离开是非之地,没想到岁涯聪明过人,而且了解国家政事很是积极,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快被揭穿,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本来你可以就着魔刀重启之事拖沓几天,没准真能抓到安陆沉,可你倒好,想着怎么离开朕的视线范围!其心可诛啊!好!既然你这么不想在朕的旁边,不想看见朕,那么朕就成全你,拉出去斩了!我念你的姓名是个好姓名,朕不诛你九族,你一路走好吧!”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给臣一个机会,一个机会!”李佑连喊叫的声音都没了,完全吓破了胆。 “来人!叫成塞尔进殿!” “宣!成塞尔进殿!”一声令下,成塞尔穿着与李佑同样的朝服走进大殿之内。 成塞尔看到李佑那样子,心中暗喜,猫哭耗子假慈悲的问道。 “李大人,这是?” “你!…………..”原来成塞尔在数日前听到了李佑与李如婉的谈话,这个主意正是李如婉出的,成塞尔听到后,密奏给了岁涯。 “成塞尔!虽说你是吐蕃人士,但是此次举报有功,李佑死后,他的位置就是你的,按照你的想法和意愿,李佑之女李如婉许配与你!希望你能给朕尽快找到安陆沉的线索,否则跟他一个下场!” 成塞尔听到此话甚是喜悦,立即应了:“是!陛下!” “对了!你本是上将军,与安陆沉平起平坐,如今这节度使,可能会与你本愿有所分歧,没事吧!”岁涯问道。 “什么官位都是为了大岁,就算臣是平民也会为陛下解忧的!”此话说得岁涯很高兴。 “你………噗!”只见李佑从口中吐出大量鲜血,里面似乎还掺杂着胆汁。 “真是胆小之极,临死之际还吐出胆汁,朕的大岁怎么会有如此贪生怕死之人,真是扫了朕的雅兴!拖出去!拖出去!” 第六章 转机 “陛下说的是,是臣冒进了!如果陛下没有其他事,臣出去办事了!” “下去吧!朕也有些疲乏,看了半日的胡球,又处理李佑那厮,心累啊!”说罢,岁涯转身回了寝宫。剩下成塞尔一人在大殿之上,他久久没有离去,暗想:这皇上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看来还是要把魔刀一事处理完,皇上才会对我刮目相看,至于这个氏族统治者,日后再说吧。成塞尔边摇头,边往外走,看着地面那长长的,被拖拽的血条,想到刚刚被拉出去的李佑,莫名产生了一丝的悔恨。 过了数日…… “驾!驾!”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赶来。 原来是何若梦,她的后背紧贴着个人,好像是熟睡了。 何若梦骑着马狂奔于草野中,身后的草丛风驰而过,因何家在陇右道,所以距离城内很远,如果不日夜奔波,会很久才能抵达,何若梦为了尽快将安敏之送到,一刻没有停歇。 “梦姐姐!还没到吗?”在背后熟睡的正是安敏之,一路颠簸,他倒是不觉得累,只是觉得很乏。睡眼模糊的安禄山揉了揉眼睛,看见身边全是草丛,往远处眺望,还能依稀的看到山峦重叠,真是一片气派。 “山儿!我现在听不到你说话,现在距离陇右道还有些距离,你要是累了,就捏我后背一下!”何若梦刚说完,安敏之就使劲掐了下她的后背。 何若梦笑了下:“哎!吁~”下马后,何若梦看着马背上的安敏之迟迟不下来,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围,这陶人的景色让他神往。 “下来吧!我看了看这里距离陇右道还好,估计再走几个时辰也到了,不碍事,我可以领你转转,让你看看这天下除了皇城还有更美的地方!呵呵~” 安敏之体重已然过了200斤,虽然才弱冠之年,但是和平常同龄人中,算是很魁梧壮硕了,他叉着腰鼻子对着天说道:“嗯!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会直插云霄,俯瞰一切,成为人中蛟龙的!” “还人中蛟龙!我看你就是个人中胖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气的安敏之直跺脚。 “谁在背后说人坏话!给我站出来!”何若梦听这声音也很稚嫩,便拉住安敏之说道:“敏儿!既然他不想出来相见,定然是打不过你,又怕你,才会躲起来说暗话的,何必又多费口舌!” “打不过他!看剑!”何若梦一瞧一把木制的短剑,直接奔着安敏之就过去了,她撇嘴一笑,看了看安敏之并没有动身。安敏之魁梧的身材毫无躲开之意,那把木剑扎在胸口处不痛不痒。 随后一脚踢在了那人的心窝上,被踢翻在地,久久不起! “哈哈!骨瘦如柴的小子,竟敢对爷无礼,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呀!”说罢安敏之还要上,被何若梦一把拉回! “天色已晚,今日必须赶回去,不要再生事端了。”说话的功夫地上那人不见了。 “呵!跑的倒是蛮快的!”安敏之洋洋得意的看着远方,刚要上马,看到地上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史字,想必是那个人掉的,安敏之并没有多想,随手就揣进了自己袖子里。 而在王府,心心相印的两个人本可以不离不弃,谁又知造化弄人,安素在遥远的逻些城的王府内,却不记得若梦是谁。 “这几天休息的如何?”王泽虎好心的问道。安素看了看王泽虎,发现略有不对,皱眉道。 “你们不认识我吗?难道不晓得我是谁?”这些天安素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这些人故意使自己丧失了记忆。 “当然不是,我们王府,从来不做欺骗和欺负人的任何事!不要在那里胡说!”说话的正是王辞宁,虽说相貌不是很出众,但在这里,的的确确算是美人。王辞宁不服的说: “你是我救回来的,按照道理,我是你救命恩人,你要做我奴仆的,我爹爹看你为人老实忠厚,所以想让你多休息,看看能为家里做些什么!你如果再传言不逊,小心我揍你!”说罢,便举起了拳头。 安素看着她那包子一样大小的拳头,甚是觉得好笑:“你那拳头,能打得过谁!啊哈哈。”王辞宁气不过,上前就是一拳。安素躲都没躲,胸一挺,直接把王辞宁崩出2米之外。王辞宁一脸懵逼的看着父亲,王泽虎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手筋脚筋全废,他的武功还在?而且这功力好强大,连自己都未必是他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王小姐!王小姐!”正当王泽虎思考之际,外面闯来一人,定神一看是地方的百达通。 “百达通?你来做什么?是朝廷有了最新消息吗?还是赈灾物品短缺了?”王辞宁好奇的问。 “啊,那倒没有!我就是得到了一个最新的消息,想尽快告诉你们,对于我可能算不上什么好事,可是对于你们,这可是难得大好机会!”王泽虎被他这么说,有点糊涂。 “呦!这位就是你们救来的少年?这……满脸胡须,头发散披,看着还挺眉清目秀,可看不出来是年轻人啊!还内八字,娘里娘气的………” “你……..”安素听得火冒三丈,可由于脚筋被挑,属实用不上力。 “哦!差点把正事忘说了!朝廷颁布旨令,中秋时节,举行比武,召集所有江湖人士,不分各派,也不分朝廷内外,只要在当天比武上拔得头筹,就可以授予江湖霸主的称号,可以号令除了汉族之外的所有氏族!当然,是氏族中的江湖人士,平民是号令不了的!” “这朝廷又要干什么?”王泽虎深思着,而在房屋边的韩斐听懂了意思。 “这就是陛下想到的制衡之计,想用一人控制整个武林江湖,这样他安心,整个江湖也放心。想必中秋皇城内必然鱼龙混杂,不得安生!”韩斐此话点醒了王泽虎。 王辞宁掳起袖子叉着腰说道:“那咱们还真要去!咱们王家在逻些城这么多年,不被朝廷所记,更不被江湖所念,这次正是打出名号的时候!爹!娘!就让我去比武吧!王家剑法才是第一,让他们众人瞧瞧我们王家的厉害!” “所以说嘛!我刚才说的大好机会!”百达通哇了哇了说个不停,让安素着实心烦。 “百达通,你可以去忙了!我们王家的事不用你操心!”王泽虎紧锁眉头,却一直一言不发。 “爹!就让我去吧!”王辞宁拽着他爹的衣角,不断的撒娇。 “呵~可笑!”安素斜着眼睛看着王辞宁。 “你那是什么眼神?什么叫可笑!你一个废人,凭什么在我们王家评头论足!”王辞宁娇蛮的样子属实让人气愤。安素眼睛瞪得牛大,恶狠狠的瞪着王辞宁。 “混账!”啪!王辞宁被一巴掌打到了脸上,瞬间感觉右侧脸颊烫烫的! 第七章 重新开始 “爹!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您没有打过我!因为他?”王辞宁突然感觉非常委屈,眼睛通红似乎想哭又哭不出来,她捂着脸狠狠的盯着安素,身体还不停的发抖。右手摸着脸,左手紧握拳头,像是要生吞了他一样。 安素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头看了看脚面,韩斐赶忙上前抱住女儿向王泽虎斥责的说道。 “再怎么不是,也不应该打女儿啊?什么事好商量!”随后也瞥了安素一眼,很生气。 “你就不要来参合了!一个女孩子家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不该打吗?就是平日里你给惯的,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虽然表面王泽虎对刚才的举措并没有后悔,但是细心的人可以发现,他也在心疼女儿,但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王泽虎手背在后面看着安素,语气安详的说。 “小兄弟,你穿着睡袍出来,腿脚还不利索,不如先去我的书房待会,身体刚刚好,不宜多动,走。”安素偷偷瞄了眼王辞宁,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们来到书房,映入眼帘的是王泽虎的书房,摆放着的并不是书籍,而是满墙挂着剑谱和武功心法之类的图画,还有八卦!安素一边吃惊的看着,一边数着什么。 “三十六?为什么墙上挂着三十六张剑谱?是三十六种剑法吗?”安素好奇的问。 “呵呵!这是王家的祖传绝世剑法,屠灵剑法,共三十六剑,祖辈一直到我才学了二十八剑,惭愧!为了钻研透彻,我就把剑谱印在了墙上,这样我就可以时时刻刻的钻研了!来,小兄弟,请坐。”安素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有点懂了。 “那你就不怕,外人或者家仆过来看见,被偷学了去?” “王某不才,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把上面的剑法都学了去,而且融会贯通,也是为我王家争光不是吗?哈哈~”安素听他这么说,果然是个武痴。 “呵,如果我不是缺了记忆,丧失行动能力,你这剑法,我应该一学便会!”安素骄傲自信的说着。 “大言不惭!你咋不说你是玉皇大帝?佛祖在世?”这声音一听便知是王辞宁! “说多无用,我现在残废,废物,就像你说的,毫无用处,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哪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说得对!”安素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王辞宁突然开始怀疑人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年轻人怎能妄自菲薄,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可是你刚才挡我女儿那一下,是可以看出你体内还是存在功力的,稍加时日,努力修复,定会有所改变的!” “就他?刚才说什么……..好!这屠灵剑法我也会前三剑,你刚才不是看了吗?我耍给你看,如果你能找到不对的地方,我王辞宁以后叫你一声哥,奉你为剑圣!怎样?”王辞宁还在挑衅,让他爹王泽虎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是在炫耀什么?我双腿恢复,你们家的这剑谱,我一天就能全部学会,融会贯通谈不上,但是稍加练习,两年之内便也可以了!”听安素如此说,王泽虎都有点惭愧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自信是好的,但不要夸大其词啊!” “王老爷!我知道您对我好!所以我不会骗你,那么好!为了证实刚才的话是真实的,王辞宁小姐,来吧!如果我错了,我也不再说什么,如果你错了,希望能不计前嫌!”安素这么说倒也没有什么唐突,王辞能欣然答应,便在他爹书房内找到了一把古铜剑。 “那我开始咯!你可看好了,外乡人!”说罢便开始耍了起来。 王泽虎也在看,没想到女儿的剑法进步如此神速,在书房旁看着的韩斐也很欣慰,而安素却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王辞宁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安素。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话语中带着不屑。 “你……..是不是平日里不怎么舞剑,看你这气喘吁吁的状态,再往后练,你是无论如何练不下去的,因为你的体力完全跟不上,除非加强体力的练习,不然..”安素边说边摇头。 “你懂什么?真是的!”王辞宁听这话,很生气。 “还有,刚刚王老爷领我进书房的时候,我观察到,这所谓三十六剑的屠灵剑法,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王老爷莫怪,我说的简单,是您看着墙壁上的剑法都是一个方向出,一个方向回,并不复杂,而且握剑手势和提剑姿势也都是一模一样,没有太多的变化和切换。这样一来,如此简单的剑法,便能发挥更大的优势,所以这剑法一般人没有深厚的功力是很难练的。正如王老爷所说,您也才练到了二十八剑!” “我打断一下,说点我刚刚的表现!不要扯其他的,你这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是个不懂装懂的废人!”王辞宁还没有埋汰完,安素插嘴道。 “刚才你耍的是前四剑,因为你之前只是会前三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手到擒来。可是第四剑应该还不熟,就会如此气喘,我没说错吧?还有这屠灵剑法,讲的是剑气和内力相辅相成,你耍的只是表皮,根本不是精髓,所以你气喘,因为你功力欠佳,强行修炼;最后,屠灵剑法最明显的招式,前脚尖勾住,并且绷住,这样脚踏出去,后劲十足,剑刺出去也能一击即中,可你刚才就是象征性的抬起脚面,踏地然绵绵毫无强劲可言,如此一来,一旦面对的是高手,你这一剑,恐怕也是你自身丧命的一剑!” “绝了!小兄弟,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平日里我教她的话,你居然看一眼就知道,如此一说,你还真的可以学透!人才啊!人才!哈~” 王辞宁目瞪口呆,本想一走了之,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奈。 “好吧,剑圣!哥!”说罢跑了出去。韩斐却露出了姨妈似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 小兄弟,看你与我王家剑谱有缘,我说件事,不知你是否能考虑下? 安素忐忑的看着王泽虎没敢出声的点了点头。 “王家剑法虽说不是天下第一,但也算屈指可数;据我所知,也就长安城内的安家,安的刀可以与之抗衡。”话音未落,安素抬眼看了看王泽虎的眼睛。 “安家?安的刀?” “怎么?你认识?”王泽虎试探的问。 “听着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安素感觉这几个字对自己很重要,可就是记不起来,脑袋也愈加的疼痛,王泽虎看见他眉头紧锁,额头上还不断的冒汗,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那你先回屋休息休息。” “我没什么?就是偶然间想回忆之前的事情,脑袋就很疼,倒是也无妨!王老爷,您刚才想说什么?您继续便是!” “哦,我想说的是,既然你对武功也如此在意,而且如今你暂时也无法记起过往的一些事,那索性我认你为义子如何?这样一来,你可以学习剑法,二来我本无子,你的存在也是我的寄托。” “寄托?”安素歪着脑袋问着。 “啊,正是,因为你也知道,我们王家,现在就王慈宁一女子,屠灵三十六剑本身不可传女,我私自传她四剑只是为她遇难时得以保命,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可传的后代,你能理解我吗?”王泽虎苦口婆心的诉说着,安素聆听着,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这?” “当然,我们也会每日的帮你恢复记忆和你的身体机能,一旦你想起来了一切,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并不会因此而为难你,绝对不会!我只是对武功、心法、剑法痴迷的一个人,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安素看着王泽虎望眼欲穿的感觉,实在再拒绝有点难为情,于是缓慢的点了点头说道。 “啊,王老爷!没事,认你为义父,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怕对你不公!” 第八章 祟秽 这眼看中秋将近,皇城内家家户户都在讨论如何过节,只有死寂沉沉的安府鸦雀无声,还躲在城内的安陆沉,这几日东躲西藏,不知归处,也不知安敏之是否平安抵达,这日长安城内分外的热闹,很多人在街上议论着什么?在街上打听消息的安府家臣,也凑上去听一听: “听说这次的封城,马上就要结束了,因为在皇城内,要举行比武咯”一个瘦瘦高高的老农在说着,旁边人也在搭茬。 “比武?比武招亲啊?” “什么比武招亲,你脑子里想些什么呢?不懂就问问百达通,在这里瞎嘀咕什么?”一守城士兵嘲笑的的走进人群,在墙上贴上了告示:中秋佳节,以武会友,望所有江湖中土人士前来参加这一盛事,如若拔得头筹,则可率万千江湖友人为朕平定天下,匡扶我大岁国万年之荣贵! 安府家臣听后,若有所思,即可返了回去。 因为刚刚不久几日前,士兵已经察觉这家酒楼有事,只是当时何若梦有意支开,所以还是很危险,让安陆沉一家人都提心吊胆,说话都不敢大声,并且整日将其房门反锁,生怕有人突然闯入。 门吱嘎的敞开,让安夫人很害怕,在熟睡的安陆沉也没有醒,于是躲在衣橱后面暗自观察。 “安夫人是我!不是我也打不开这门啊!我有事找安大人,很重要的事情!”一瞧是安府家臣,安夫人松了口气,拍了拍熟睡的安陆沉。 睡眼惺忪的安陆沉睁开眼,看了看周边:“夫人?何事!”安夫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旁边。 “哦,回来了?怎么?可有什么动静!” “安大人!小的在外面听到,在中秋时节,要举行比武!听说拔得头筹者可以号令整个武林,但是都要收编于朝廷,听从陛下指令!” 听后,安陆沉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头:“这又是何意?如今陛下的思维真的是很难懂!让武林江湖中土人士全部入城,这样一来,陛下就不怕出乱吗?” “你还关心朝廷?如果不是朝廷,咱们至于这样流离失所吗?”安夫人一听又是朝廷的事情,火冒三丈,差点破口大骂。 “夫人!稍安勿躁,朝廷这么做应该是有什么意图,这样,你先下去接着打听,一旦有什么重大变故,一定回来通知,还有注意安全!” “夫人!安敏之已经成功出城,你又担心什么?”即使安敏之安全出城,安夫人也心有余悸,总是心慌慌,好像得了什么心病,惶恐不安,让安陆沉着实有点束手无策,只能盼望着事态有所转机。 “这马上就要到中秋佳节了,为何诸位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岁涯在朝上看见诸位大臣似有心事。 “这大殿之上的繁华又能延续到几时?”一大臣破口而出,这话听起来如同针扎一样刺耳,让岁涯很是恼火,侧身屈臂怒视道: “孙大人!朕,还没说什么?这大早上汝等在吠甚?” “陛下!中秋乃是大节,让武林江湖中土人士前来皇城,这不是养虎为患?如果一旦发生暴乱,如何是好!我想陛下不要被他人所迷惑,酿成千古悔恨!” “暴乱?我大岁,国泰民安,哪来的暴乱!况且开主盛世以来,所有国家乃至所谓的帝国都要按时的朝奉!朕的泱泱大国,岂能是几名江湖鼠辈所能撼动的了得!孙大人!不要耸人听闻,让诸位大臣跟着叶公好龙!” “陛下说的正是,这次的中秋比武,可以让江湖人士齐聚皇城,让陛下能一目了然江湖琐事,二来,可以让一人独领江湖并按照朝廷指示,岂不是一举双得,一石二鸟?”说话的正是成塞尔。 岁涯看着成塞尔那个样子就觉得可笑,默想:成塞尔,你心里在想什么?朕会不知道?太可笑了…….. “成塞尔!你刚刚上任就主张陛下搞什么比武,居心叵测,究竟你要做什么?”孙大人气愤不已,可大殿之上也就他二人在争锋相对,看来成塞尔早已买通或者和其他人沆瀣一气了。 “好了好了!今日有胡射,还有胡球。还希望诸位爱卿们准时到场啊!至于朝廷之事,朕!自有打算,还是望诸位大臣稍安勿躁啊!退朝!” “退朝!………”众人纷纷退去,只有成塞尔迟迟不肯走,看着金鸾大殿和那把龙椅感慨万千。 “陛下!那成塞尔分明就是有目的性的主张比武!”太监在侧,岁涯怎么会不知道。 “呵呵!这次的比武,说是要选举一人独领武林,不妨说是朕要铲平武林杂碎,那个成塞尔,一股江湖气,想借着朕让他自己独领江湖武林?痴心妄想!” “陛下果然深谋远虑,高瞻远瞩,看来这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岁涯突然眉头一紧,摇了摇头:“只是这魔刀已出,如果中秋当日出现在比武现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小李子,稍后让中书令李大人前来见我!这件事必须解决,不然中秋比武就得作罢!” “是!” “梦姐姐!这马蹄寺的寺庙?”安敏之放眼望去,他们歇脚的地方全是陡崖峭壁,而在其上,纷纷悬挂着一座座小的寺庙,很危险又很怪异。 “这寺庙为何都挂在峭壁之上!”安敏之好奇的想登上去看看,被何若梦一把拽回。 “这马蹄寺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因为什么,我也无从得知,上面危险,你还是不要上去的好,这天眼看就要下雨,前方有家面馆,吃完马上上路,以免夜长梦多!”说罢她们又马不停蹄的赶路了,这一路山路崎岖,颠簸非常,让安敏之的屁股差点开了花。 “梦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颠簸,还能骑这么快。说好的前方有面馆,为何不停?” “嘻嘻!望梅止渴,马蹄寺和何家不到三公里,马上就到,坚持一下……..”安敏之只好紧贴何若梦的后背,突然感觉暖暖的,逐渐的睡了过去。 “起来了!起来了!小懒猪,前面就到了。” 他们已经在何家临街的大街上狂奔,眼看就要到府邸,突然从旁侧冲出一人,一把扇子直接将马腿切断,何若梦与安敏之人仰马翻的跌落在地,景象很是难堪。众人吓的嗷嗷乱叫,大街上瞬间嘈杂起来,很多人前来围观:“呦!这不是何家大小姐吗?” “啊!”扇子环形绕了一周,直接把看热闹的一周百姓的头颅齐刷刷的斩于扇下。安敏之被摔的不轻,刚要起身,看到满地的头颅,吓的魂都没了,直接昏了过去。何若梦起身定神一瞧。 “沈老?你!….”大街瞬间空无一人,老百姓吓的连自己的摊子都不要了,纷纷跑回了家,只是剩下几个在哀嚎,看来刚才这几颗头颅是他们的亲人。 “沈老!你为何滥杀无辜!”何若梦用手指指着沈老大吼道。 “滥杀无辜?少装腔作势,连孩子都有了,苦我儿子对你朝思暮想,汝等败类还问我为何滥杀无辜,从你踏入陇右道那刻起,我就观察着你一举一动,今日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替我儿还命!呀!” 这沈老说的话,让何若梦一时不懂,看他疾步冲来,也来不及解释,往旁边一躲又道:“你儿子跟我有什么恩仇,把话说清楚!” 沈老驻足扇了扇扇子眼睛眯起来道:“求婚不成,乐儿整日闭门不出,好不容易有些好转出去散心,却被你所杀,死状极其难看,你还问我?”说罢,又将扇子扔出,扇子逐渐变大,压向何若梦。 何若梦不闪不躲,双手张开又瞬间合十,一股强大气浪席卷而来,一把如同空气流动形成的巨剑飞向沈老,扇子与巨剑相撞,满街尘沙飞舞,天空电闪雷鸣,一片黑暗景象。 “汝等腌臜不堪,还能用这种剑道,真是瞎了你祖宗的狗眼!扇浪……”一股巨浪,帘卷雷雨直接逼向何若梦,而这次她无处可躲! “住手!……..” 第九章 迤逦 “陇右道,荒芜之地,何家府前!你竟敢如此放肆!别说你是沈家!岁涯在此,也不敢这般!沈樵!你到底想如何!”一声叫吓让沈老回头一望,原来是何敬奎,何若梦看见父亲,马上将晕倒的安敏之扛起,跑向何敬奎身边。 200多斤的胖子,何若梦说扛起就抗起,着实力量不小。 “爹爹!” “何敬奎!不要护犊!你知道…….”沈老怒发冲冠,手中扇子不停的抖动,雷雨交加更是让他暴怒之极。 “沈樵!你儿子的死根本与我们何家无关,又为何此般相逼?”何敬奎说出沈乐得死,让沈老出乎意料,眼睛瞪得碗大,瞬间血丝充满眼仁。 “你早就知道我儿子的死?”说罢,就要提扇冲过去,被何若梦一语叫住。 “沈老头!我就是不愿意嫁给你的儿子,所以父亲当时把我逼上黑山,最近我父亲知道沈乐已死,才让我下山外出,如果是我们所杀,我爹又为何多此一举,你不用脑袋好好想想吗?” “想甚!我儿自小孤苦伶仃,为了沈家,一直苦心修炼上乘功法,此次出山就暴毙他乡!如若不是你们何家,哪有这么多事端!既然我儿喜欢你,不管如何,那你今日就跟他一起下葬,好让我儿阴间有个伴!看扇!”沈老不听四六,脚底一蹭,脚后积水踏出浪花,一把扇子直接飞向他们父女二人! 这扇子的速度之快,从雨水中飞过,半点雨滴未沾。何敬奎连忙往后躲,将何若梦推开,瞬间从后背颈椎出掏出一把雪亮的回环剑,挡在扇子面前,扇子碰到剑,直接绕着剑转起了圈,绕出的火花四射,在雨水中很扎眼。弹指之间,意外发生了。 “嘭!”扇子绕圈的位置,直接把回环剑切断。何敬奎大惊失色,何若梦差点叫出了声。 ‘这可如何是好!’何敬奎还没等放招,剑已断,根本无从下手,那扇子还在转,这么厚的功力,根本自己无法抵挡。他眼神坚定的看了看若梦,点了点头,可何若梦不知何意。突然,何敬奎将断掉的回环剑扔掉,以手为剑想抓住扇骨,可扇子转的速度根本抓不到,何敬奎的双手差点残废,连忙又用另一只手阻挡,可这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呵呵!想用手阻挡我沈的扇,世界无一人!找死!”沈老那阴沉的奸笑,让人毛骨悚然! “父亲!”何若梦痛声大叫。 “丫头!快走!回府!”何敬奎喊着,因为他自己知道,用不了多久,定会被沈老所杀,但他又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让何若梦受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雨水拍打中,一把金灿灿的斧头飞了过来,这方向直指沈老,沈樵一看,感觉不对,立马回收扇子,将扇子挡在胸前,被斧子一弹,将沈老打退了两步。 这功力!这是……… 何敬奎踉跄几步之后,坐在了地上,何若梦全身湿透的连忙跑向他的父亲。 “爹爹!没事吧!”何若梦看着他父亲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心疼的哭了出来。 “司徒圣斧?!”沈老惊恐万分,他知道何敬奎的夫人是司徒凡晶,但他万万没有想到…. “怎么?你们沈家,现在开始欺负何家了?你们当年万宗大战(此战番外会说),后果如何还不知道吗?怎么还敢来造次!”这声音,何敬奎如此耳熟。 “岳父大人!您这是?”何敬奎双手已经无力,用肩膀撇开何若梦双膝下跪,头仰望着天空。 “爹爹!您这是?”何若梦满脸疑惑。 “哼!你们何家的回环剑看来在你手里算是废掉了,当年我本不该让我女儿嫁给你。你这能耐如何保护家人!”音落风起,让本来雨水交加的地面瞬间沸腾起来,这雄厚的内力,只见地面荡起漩涡,一人站在当中,带着草帽,披肩白发,手背在身后,腰间挂一斧。 “这是你的阿爷,快磕头!”何敬奎让何若梦快行礼,可是何若梦完全不认识此人,发愣的看着。 “司徒宦!你是那个当年一人一举击溃万宗大战的圣斧司徒宦!这,这怎么可能?”沈老两眼发直,似乎一切的复仇想法灰飞烟灭了。 “你们这种小事,本来我不想管,可奈何他何敬奎是我女儿的夫君,就算我再怎么不想管,我也要为我女儿着想,至于你儿子的死,我可以保证不是他们所杀,沈乐的功夫我见过,他们不是他的对手,又哪来的杀害。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司徒宦这番话,让沈老无话可说,但也要据理力争。 “都知道司徒宦向来以理服人,那么事出有因,他们何家也要有所担当!” “这话倒是不假,那你说如何?”何若梦听他们的对话,完全是懵的状态,她看了看父亲,表示很疑惑,何敬奎只是向她不停的摇着头,让她不要插嘴。 “至少,他们何家要拿出一件东西,不然我不会就此罢手!”沈老气愤的将扇子收起。 “你这是在威胁我?”司徒宦那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就很霸气。 “何家事,与你又何干,我可以答应你不杀他,没说不让他赔偿!” “你这个老头!得寸进尺,我们何家何曾亏欠与你!”何若梦恼羞成怒。 “何人!呀!”这叫声吓了他们三人一跳,一个巨大的身躯直勾勾的拱向沈樵,这力度直接把沈樵拱翻在地,比刚刚的斧头威力还要大。司徒宦傻眼的看着。 “这力道!这小子是谁!” “是不是你刚才削了一群脑袋瓜子在我面前,我一个小小娃子,你如此吓我,知不知道我脆弱的心灵会有多大创伤,我顶死你!呀!”原来是安敏之醒了。 “敏之胡闹,快回来!回来!”何若梦连眼泪都吓没了,生怕敏之有什么危险。 “哼!我还以为什么高手,一个顶牛,就顶翻了!”敏之那健硕的身材,不屑一顾的扫了一眼沈樵,大摇大摆的走向若梦。 “梦姐姐,这些都是谁啊!” “那你想要什么?”司徒宦接着问。 “何家至少交出一把回环剑!或者一本何家剑谱!”沈老恶狠狠的盯着刚才拱翻自己的安敏之,感觉很丢脸。 “无耻之徒,你当年来我何家就是窥探于我何家剑谱和回环剑,今日,你终于露出端倪。还堂而皇之的拿你儿子做赌注,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何敬奎气急败坏的说着。 “你们何家的剑法乃至回环剑,在万宗大战前,流派当属沈家,当时剑、扇不分家……..” “胡说八道!沈的扇,回环剑怎么可能是沈括(沈家创始人当年与司徒宦齐名)的,还不是他当年偷的!想要剑是吧,给他便是!”说罢,司徒宦后脚跟一磕,一股气浪将其那把断剑撅起,甩向空中掉落在沈老脚下。 “这把剑也是回环剑,拿走便是,如若想要剑谱,先把老夫杀了,如若不能,就滚吧!” 这赤裸裸的挑衅,沈老哪能服,刚要上前,反让司徒宦先手,将斧头扔出空中,随后瞬间变成巨斧压向沈老头顶,沈樵吓得将扇子变大顶住巨斧,单膝下跪,直接将地面跪出一坑,司徒宦瞄了一眼,收回斧头道:“如何?还想继续?” “哇哦!梦姐姐,那斧头好大啊,好像比房屋还大,是如何变得啊?好神奇”安敏之好奇的问,何若梦连忙用手:“嘘嘘!别说话。” “司徒宦,你这是管定了?”沈老不依不饶,让司徒宦好生厌烦。 “还不快滚!”说罢,做出拿斧头的架势,沈老觉得时机不对,只能掉头拿着断剑走掉了。 何敬奎看着沈樵远去,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何若梦赶忙扶起,拽着安敏之,走到司徒宦面前。 长这么大,何若梦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啊爷。看着司徒宦这深邃的眼睛,宽大的肩膀,白白的胡须,看上去也很慈祥,如果不是刚刚那一系列的举动,还真不知道这么可爱的老头,居然如此厉害。 “何敬奎,你们何家的事按道理说我是不管的,可是那沈樵向来不本分,今日这件事,我估计他还会再来找麻烦,不过不要担心,有我在他奈何不了你。还有不能让晶儿知道我来过,要不然又要缠着我。”司徒宦,说罢转身便要走。 “岳父大人,为何不在何府多呆几日,若梦自出生,您就没有看过,不如……..” “哎~不要多言,你的孩子,自然我是认的,她所经历的事,我都知道,不看也罢,她在黑山还不错,刻苦训练钻研功法,这我都看在眼里,多加教导,往后定会成才。万万不能像你这般,丢尽了何家颜面,当年的回环剑是何等潇洒,哎!不说也罢,走了!”说完就不见了踪影,根本来不及道别。街道两旁也恢复如初,这乌云密布的天气,也刹那间好了起来。 “哇!简直就是神仙啊!在皇城,我是一次没看到过哎!”安敏之还在感慨着。 “父亲您的手?”何若梦惊呆了一下。 何敬奎低头一瞧,双手完好如初,看来是司徒宦刚刚在聊天的时候,悄悄的治好了他的双手。 “司徒圣斧!果然名不虚传,当时还让凡晶不要通知岳父,真的是….哎,相形见绌啊!呵呵”何敬奎摇头的说着。 “走吧!回家,好好跟你说说。”何敬奎他们三人安然的进到了府内。 “这小胖子是?”何敬奎与她们来到大厅中央坐下。 “哦,爹爹,这便是安府的安敏之!” “安敏之!好家伙,这么大了,还这么壮,刚才那一拱,就连岳父都很诧异,你这是天生神力啊!”何敬奎憨厚的笑着。 “是啊,在回来的路上,还打一架呢!”安敏之怪异的看着何若梦,似乎觉得她在打自己的小报告。 “才不是,我也弱冠之年了,不要拿我当小孩子看,对了何伯伯,请尽快救出我父亲和娘亲!”刚说完俏皮话,安敏之瞬间作揖抱拳。 “嗯,果然有陆沉兄的架势,意气风发,不急,我现在就办。陆沉兄的事情我定不会怠慢。”何敬奎起身,将大厅墙上挂着的弓箭拿起。 “何伯伯拿弓箭作甚?” “呵呵,我们何家有种弓箭剪法,叫时箭,可以最快速度传送消息,当时何若梦那么及时的将你带回来,就是它的作用。”说完,何敬奎写了字条搭弓弯箭,一箭射出,从大厅中穿了出去。 “咦?不见了?这箭连影子都没啊,这么快啊!”安敏之满脑袋的疑惑,头一次出远门来到荒芜之地的他,心中充满无数的疑惑,对事物也很好奇。 “梦儿,你带敏之溜达溜达,逛逛吧,咱们明日出发,解救陆沉兄去!” 而此时的皇城内,一片热闹景象,距离中秋不到3天,家家户户挂起了灯笼。满街的欣欣向荣,让人一眼望去,心中无比舒畅。而此时的安陆沉却紧张万分,他不知道到底何敬奎何时来救,而现在城内的局面,更是笼罩着阴沉的气息,虽说百姓幸福快乐,可他们与朝廷完全不是。 “让节度使成塞尔进殿!” 岁涯在龙椅之上如坐针毡,看着走来的成塞尔,着急的问道:“成塞尔,朕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找没到到安陆沉?” 成塞尔被宣进宫,就知道肯定会问起此事,内心忐忑的他说道:“陛下,如今据我所知,安陆沉就在皇城内,只是皇城之大颇为难寻,请陛下再给我些时日,定会找到的!” “看你那瑟瑟发抖的样子!朕能怎样?这么可怕吗?还有你刚才说什么?再给你些时日,那朕呢?谁给朕时间!那日,李佑的下场如何,朕想你是知道的吧?你要时间,那好,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中秋之前,也就是三天后,如果你还找不到安陆沉或者有关他的消息,提头来见!”成塞尔,听到这话,连忙吓的下跪磕头道。 “谢陛下,谢陛下!在下定会找到安陆沉,不负所望!” “不要以为朕在开玩笑,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如果你动什么歪心思,朕让你全家受最毒的刑罚!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岁涯走了,剩下成塞尔在大殿之上不知所措,踌躇满面。他缓慢的走出大殿,看着天空,思绪万千。 “成大人好心情啊?还在欣赏风景!”成塞尔听到有人说话,立马转身一看。 “呦!中书令李大人!刚才没看见您!您这是.....” “前几日陛下找我谈话,让我来辅助您找到安陆沉,不知道成大人有何打算!”成塞尔听这话,明摆着陛下根本信不过自己,无奈只好顺从。 “哦,我刚要挨家挨户的搜查,还请大人放心便是。”毕恭毕敬的成塞尔显然心中不服,李思成当然看得出,故意找茬道。 “可我听说,成大人已经挨家挨户的搜查数日,不见成效啊!想必,成大人已经尽力了,不妨我来搜查一番如何?”成塞尔听着如此刺耳的话,看着如此喧宾夺主的架势,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终究这几日未能找到人。 “陛下还让我问候大人您,最近和李佑之女过得如何?” “李佑之女!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成塞尔突然想到这些天差点忘记了,岁涯将李佑之女李如婉许配给自己的事情。 “陛下就知道您日理万机,肯定将此事忘了!”成塞尔听他这么说,若有所思,他在想,为何陛下会对此事如此上心。 “陛下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陛下的意思是,当初李佑是和李如婉合谋,那么此事定和她脱不了干系,你可以去问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事情,哪怕不是安陆沉的事情,说不定也会揪出其他事情出来。” “陛下圣明,我怎么没有想到。”醍醐灌顶般的成塞尔,马上就要走,却被李思成拉住。 “成大人,那么搜人的事?” “哦,还请李大人多多费心,多多费心。” 自从李佑被处死,李家上上下下被监视,包括外出买菜,不管做什么都受他人控制,李如婉生不如死,被圈在府中,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咱们还是想办法离开此地吧!那个成塞尔早晚会想起来的,万一想起来,过来怎么办?”朵朵着急的说着,原来她们知道许配之事,只是成塞尔迟迟不来,这让她们备受煎熬。 楚楚可怜的李如婉在床榻上安静的坐着:“我不会离开。家父的仇,我必须报!”说话声音都如此温柔的李如婉,想报仇是谈何容易,这让朵朵很难做,她不停的劝导,可李如婉手里拿着刀,枕头下面也藏着刀,就连吃饭桌子下面也放着刀,这报仇之心可想而知。但柔弱的她,又何止没曾想过放弃逃跑,但这杀父之仇,让她早已将生死抛之脑后。 “可那成塞尔是陛下得力干将,就算咱们能杀的了他,之后呢?天大地大,都是他岁涯的地盘,咱们又能跑到哪里去?”正说着话,突然朵朵身后站一人笑道。 “想跑?” “成塞尔,你终于来了!”李如婉从床上跃起,拿着刀恶狠狠的看着….. 第十章 碎七灯,漏一人,悲欢起 成塞尔看着李如婉,看她那娇弱的身材,拿刀的那双玉臂,笑着说道:“呵呵,就凭你这个匕首还想着对付我?我今日是来成亲的,并不是来找麻烦的,还请李大小姐好自为之。”说罢转身就要关门。 而此时,李如婉趁机就冲了过去,可是速度太慢而且太过紧张,跌跌撞撞地直接栽到了成塞尔的怀里,而手中的刀正好也划破了成塞尔的小臂。 “额”李如婉连忙从成塞尔怀里挣脱出来,双手抱着自己说道:“我宁可死也不会跟你成亲的!你断了这个念想吧!”朵朵看见,马上张开双臂护在李如婉的前面。 “你这个人真的是好丢人,这么大的年纪,还想和我家小姐成婚,你难道不害臊吗?”说完这话,她整个人是抖的,生怕直接把自己给杀了。 “呵~李小姐很喜欢穿白衣啊,在皇城中,穿白衣的女子很多,可是你这么漂亮如神仙的女孩子确实不多,初次见你,就已经被你的美貌迷惑,但我身为大岁臣子,安能被女子所惑?”此话未落,让李如婉她二人摸不到头脑。 “来!这是夜行衣,是大岁百达通和强盗、劫匪通用衣服,你穿上它,连夜我将你送出城去,从今以后不要再踏入皇城一步,这样能保你一生平安。”这话就更不明白了,李如婉缓慢的将刀放下,蹑手蹑脚的走道成塞尔面前仔细的问道。 “你不是来娶我?与我成婚的?还想送我走?” “不错!是我禀报的陛下,你与李佑李大人的对话,我也是借着这股风,有了现在的位置,但是我对事不对人,对人也会对男人,更不会对女人,我不会踩着又或者借着女人达到目的的,如果你恨,你可以恨我,可以伺机报复,但是这几日不行,如果你不走,陛下不动你,中书令李大人也会动你!” “中书令李大人?你是说李思成?”看着李如婉的样子,似乎很熟悉。 “不错,他知道你与你的父亲合谋,定会知道些什么秘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本来他是让我来问,可是我不想这么做,你还是连夜走吧,至于去哪里,不用告诉我,往后如果想报仇,我成某人随时恭候,好了,现在日头也不早了,快换衣服,我去城防看看,回来就送你们走!”说罢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只听见门外他喊道:“此人是我的妻子,要谨慎看管,如果有什么闪失,我拿你们试问!” “是!”门外士卒齐刷刷地喊着。 此时,李思成已经在城防口与士卒互相说着什么,有说有笑。突然间,李思成眉宇间看到一人。 李思成目不转睛盯着一名男子,自言自语道:“头戴发束,灰色布衫,带纹理的鞋子?习惯性的弓着身子?到处走动,似乎还在到处看着什么?来人!”李思成冲进士卒堆儿了打了个响指说道。 “你们去给我盯住前面那个鬼祟之人,看看他住哪里?” “是!” “呦!李大人还在忙?”成塞尔看见李思成似乎有行动,于是走了过去。 “啊,成大人,怎么?温柔乡呆够了?不知问出了点什么?”李思成那邪恶的眼神,让人看着很不爽。 “哦,她最近有些身体上的不适,所以成婚之事,暂且推后再说,我听闻李大人已经在这里很久了,我来替您,您还是回去多多休息吧,这城防的事情,还是我来的好!”李思成听他这么说,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岁涯是真的让他辅助,于是点了点头。 “也好,刚刚我派了几个士卒去跟踪了一人,等他们回来汇报下,我就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士卒回来了,并且是跑步回来,看得出来很着急。 “何事?”李思成歪着脖子,探着脑袋疑惑地问着。 “李大人,那人果然有问题,我们跟了没几米,就被他甩掉了,没跟上!” “废物!” 李思成暴跳如雷。 “那个人很明显就是家仆,方圆十里,哪有什么达官显贵,找打他,必然能找到安陆沉,你们几个废物,跟个人还跟不上!”成塞尔听他这么说,也很生气,拽起那其中一名士卒的领子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打出血,怒斥道: “我在陛下那里受罚,受辱,原来都是你们几个杂碎办事不力,刚才在哪跟丢的,带我去!”于是那几个士卒在前面带路,李思成和成塞尔紧随其后。 “就,就在这里!”一士卒指着一家客栈。 “在这?”李思成完全不理解。 “那你为何不进去问问,进去找啊!” “这…这,那个人是在这里跟丢的,我们几个不确定是不是在这客栈里,于是就没有进去,想跟您汇报下,让您定夺!”士卒倒是说得没有错,很服从指挥和调度,可这气就是不打一处来。成塞尔二话没说,直接单手锁喉毙其命。 给李思成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来。 成塞尔抬头看了看:“安乐客栈?” 一脚踢破大门,把掌柜的和店小二吓一激灵。 “二位客官!这是作甚?”小二拿着抹布披在肩上,前去搭话。 “这里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成塞尔,怒目对视着小二。 “客官,这客栈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您们二位如此,就不怕得罪上面哪个爷吗?”掌柜的倒是不怕事大,吼道。 “我们是皇上指派下来的,什么达官显贵,这么有面子?连皇上的话都可以不听?连皇上要做的事情都要阻拦?我倒要看看是何许人也!” “嘘!看来他们已经找上门了!千万不要出声,我下去看看。”安陆沉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从上往下的看了看,从楼道缝隙中一瞧,一惊,连忙回屋说:“成塞尔在楼下,看来是暴露了,这地方呆不了了。” 安夫人很紧张,整个人本来精神就不是很好,加上听见是成塞尔,更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 第十一章 缘起 “在上面!快!”李思成连忙说,生怕再给跑掉。 “夫人!别喊了,你们先走!”安陆沉将后窗打开,让夫人跳,自己随后就来。可安夫人怎会舍得自己的夫君,迟迟不肯,也为刚才自己的叫声懊悔不已,他一直拽着安陆沉的胳膊不肯撒手。 “夫人!你这样会让咱们都走不了,眼看就要上来了,不要再…..” “开门!我知道安大人在里面,给我把门打开!”一听声音就是成塞尔那嗓子,安陆沉恨不得把牙都快嚼碎了,只好向夫人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夫人执意想跟我一起。”随后他和夫人坐在茶几前,缓慢的喝着茶水,任凭门外的叫喊,看来他们已经沉下心来,不惧生死了。 成塞尔不耐烦,如此叫门还不开只能硬来,一掌将其门崩碎,映入眼帘的便是安夫人和安陆沉,看他们镇定自若的样子,有些诧异。 “呦!安大人,找你好辛苦。陛下只是想找到你们,问询魔刀刀法的下落,你们跑什么?又不是杀头的罪过!”李思成看了看周围。 “安大人,这回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陛下还在等你!就不要拖沓了。”成塞尔上前看着安陆沉的眼睛。 “成大人,我想说的是,你会不会让我的夫人先走?这件事情从内到外都与我夫人无关,不妨先让她走,我跟你们去见陛下,把话说清楚,如何?”安陆沉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茶杯,慢条斯理的说着。 “可以!我成塞尔,向来不为难女人,魔刀刀法的事情,跟令夫人无关,可以让她走,也可以留下等你!但是,今日你必须要跟我走一趟,如若你不跟我回去,后果不是你能想得到的!”安陆沉听成塞尔如此说,倒也放心下来,也很吃惊,没想到成塞尔也是个正人君子,只是想法不同,路走的也就不同了。 “好!走吧!”安陆沉起身看了看夫人,用了个眼色,意思让她不要再出事端。安夫人只好压住内心的害怕与怒火,坐在凳子上,浑身发抖。 “成大人,你好大的胆子,陛下有命令,要你找寻安陆沉的下落,更重要的是魔刀刀法的下落,如今他们二人都要回去!不然,一旦安夫人知道魔刀刀法下落,待我们回去之际,她跑了,又当如何?这种事情你能担负的起吗?”安陆沉听李思成如此刁难,又怕真的要把夫人一起押回去,委屈的眼神一直看着成塞尔。 “我成塞尔虽说年过五旬,道理还是懂的,祸不及家人,再说魔刀刀法一个女子如何能习得了,李大人莫要再生事端,再者此事一直由我负责,李大人为辅,还请不要多加干涉为好,走!”说罢,架着安陆沉的胳膊往楼下走去。 “你……”李思成也没有办法。 “夫君!”安夫人恸哭流涕的喊着。 “夫人!等敬奎兄!我去去就来,不会有事的!”安陆沉知道自己生死未卜,但是何敬奎必然来救,这样他夫人是安全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放心。 ———————— “你?在干吗?”王泽虎看见安素在摆弄着什么? “哦!义父!我再想,何时我的手脚可以恢复,可以修练武功,现在只能学习心法。” 王泽虎笑道:“呵呵,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叫我义父,还真的好听!你放心,多加休息再加上我们王家独创的功法,自然而然你的手脚会很快好起来,只是欲速则不达,什么事都不要贪心!” 安素,还是忧郁的很,他看了看桌子上的一本书,书的名字是《叹生路》,眼前突然一眨,一拍手说道:“既然我是你的义子,我还不知道我叫什么?那么就先取王叹生吧!如何?义父!”安素这突如其来的起名字,让王泽虎不知所措。 “叹生好啊!老爷!你又多了个儿子,真是儿女双收啊!这下你不愁,没有后人了吧?”韩斐端着茶水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于是进屋说道。 “叹生!这里的天气不如皇城内,也不如江南风水,这里太过干燥,要多喝茶水,既然都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他是你义父,我自然也就是你义母,哈哈!”韩斐也跟着高兴起来。 “奥!对对对!这里的气候温差很大,叹,叹生是吧?叹生你一定注意身体的自我修养。下午你来练功房,我跟你说说恢复真气的办法!这样你能很快的运功疗伤,也对你的手脚恢复有所帮助。”王泽虎内心很是喜悦。 “好的!义父!” 这义父叫的如此脆亮,更是让王泽虎内心暖暖的。 这里的天气虽说像韩斐说的那样枯燥,而且温差很大,但是山川河流还是蛮多的,在这里最热闹的集市上,也有许多的商贩,刚刚来这里的人,其实感觉差别并不大,只是到了夜晚,温差急速下降,会感到些许的不适。 夜里,安素有点冷,蜷缩在床榻的角落处,想着今日练功房王泽虎说的一些内功习法,总是感觉怪怪的,为何这家人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偏偏我的记忆会消失呢?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在梦里那个女子的脸又出来了,而且这次无比的清晰。 “这次如此清晰?”安素起身,披着斗篷,站在窗前,眼神空洞,此时此刻的他想着什么,他闭上双眼,唇红齿白的他闭上双眼,睫毛显的更长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的吐了出来。 “咱们成婚以后干什么呢?”这个女子到底是谁?这个说成婚的女子到底和自己有什么联系,她的脸为何自己记得如此清楚?这一切的一切好奇怪,又好诡异,安素觉得自己貌似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想想就不由的抖了一下。 “还是有些冷。”说罢,他开门走了出去,本想去厨房拿一些蜡烛,点上取暖。走到厨房却看见,旁边的书房还在亮着。好奇的他慢慢的走进窗户,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的听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出些什么,但就是想听听。 “老爷!这么晚,就不要再想了,那叹生!是个好孩子,而且他已经二十有五,也该成婚了,如果将女儿嫁给他,也不乏是一件好事。”说话的是韩斐,安素听到这句话,真的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因为他对王辞宁毫无感觉,又何谈去娶她? “叹生,他已经拜我为义父,如果娶了辞宁,这成什么了?不伦不类?这江湖听到,会嘲笑咱们王家的!不行,绝对不行!”王泽虎否决了韩斐的建议,这让安素听起来也舒服多了。安素感觉愈来愈冷了,想想这无非是一对夫妇在聊闲话,也没有偷听的价值,于是想起韩斐白天所说的,要多泡澡才能去适应这里的天气,他转身就去厨房想拿个浴盆。 “叹生那孩子被王冲这么一弄怪可怜的,而且看他脾气秉性,相貌什么的也算配得上咱们闺女,你就答应吧,这样还能让辞宁收收心,你看她整日在外面撒野,也不是什么好事?”韩斐抱怨着,想说服王泽虎,可王泽虎却无动于衷,扶案看书分明没把她说的话听进去。 “哎呀!夫人!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往后再议,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 “浴盆在哪里?”安素在厨房找了许久的浴盆,就是找不到。走出厨房看见,对面那个房间还亮着,想去找找看。于是,朝着那间房走去,他并不知道那是王辞宁的闺房,上面又没写着字。 他无所顾忌的推门而入,却给自己吓的不轻,刚推门就看见左侧一个裸背,貌似是有人在洗澡,完了。他连忙想出去,一把剑突然搭在了他的喉咙上挡住了去路。 “谁!” 安素一瞧,一个光着的身体在眼前,他连忙闭上双眼。 “我!我!我是来找浴盆的!”拿剑的正是王辞宁,她一看是他,往下一瞧,自己没有穿衣服,大叫一声:“啊!你干什么?找死啊!”剑掉在地上,王辞宁随手扯来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大吼道:“你有病啊?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女孩子闺房里,想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爹爹,弄死你!” “我,我,我,我只是想找浴盆,厨房并没有,看你这间房,还亮着,就进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实在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什么也没看见!”安素心跳加速,浑身发烫,脸颊都是红扑扑的。 王辞宁看着他那熊样子,扑哧笑了出来。 “好啦!知道你没看见,浴盆在我这,我洗完了,你拿走吧!” 安素听后,立刻向后转,睁开眼睛,却发现王辞宁在身后,又闭上眼睛往后转。 “你干什么?来回转圈,你是在逗我?”王辞宁嬉笑的说。 “王姑娘,你到底站在哪边?我怎么睁眼就是你?” “还睁眼就是我,没想到你一个平时无趣的人,说话倒挺酸溜溜的,怎么你喜欢我?”王辞宁如此的挑逗,让安素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他无奈只好摸索的往前走。 “门!”他摸到了大门,随后一股烟的跑没了。 “喂!浴盆不拿走了吗?不洗澡了啊!”王辞宁喊着。 “王姑娘!你接着洗吧,我先不洗了!”安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辞宁把门关上后,自言自语道:“哼!幼稚!” 次日,天一亮,安素起床后,还在想昨晚之事,真是难堪的很,不知道还怎么面对王姑娘,他整理了下衣物,开门走了出去,可谁知开门便是王姑娘在院中练武。刚想回屋,就被王辞宁叫住。 “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孩子,怎么?我就那么难看,我能吃了你啊!见我就跑!” “不,不,不是,王姑娘,你误会了!” “什么误会了!你们在说什么?”王泽虎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知所云。 “啊,没什么,爹爹!我就是在跟叹生聊天而已。” “哦,叹生,辞宁,我有事与你们商量。”王泽虎这么一说,安素心想,不会是昨日偷听到的那件事吧? 王泽虎将他们二人带到书房。随后仔细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番,这让安素更紧张了。 “什么事啊?爹爹!你看什么呢?”王辞宁好奇的问。 “是这样,最近朝廷有令,在中秋的时候,举行比武,要选举一位算是武林盟主之类的人吧?我和夫人想,让你们二人结伴而去,不知道你们俩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们俩?”安素傻眼的看着王泽虎,很是惊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我和他?爹爹,他现在不会武,带他恐怕有危险吧,这一路到皇城,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两日,三日后就是中秋,那岂不是我们俩现在就要启程?”王辞宁也没有想到。 “叹生!你不会武,你想去便去,不想去在家休息也好,最主要的是,咱们王家最近几年一直隐没与江湖,是时候让江湖知道咱们的存在了。而我不能脱身,王辞宁一个女孩子家,虽说会武,但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想让叹生,你陪着她去,这一路好有个照料,也是你义母的想法。”王泽虎这么一说,让安素不知道如何拒绝,只能答应。 “没事,义父,我正好也想去看看,我早在一些时日就知道这件事,在集市的榜文上看到的!放心,我会照顾好王姑娘的!” “还叫什么姑娘,王辞宁比你小,应该叫妹妹!呵呵。”韩斐在书房门口笑道。 “那么好!你们这就出发吧!还有,叹生,你行走至皇城,必然要带把武器在身边,尽管你手脚用不上力,但是唬唬人也是可以的,这把碧血刀你就带着吧,它肖铁如泥,江湖上还是有人认得的,应该会在危机关头保你性命!” 安素看着这把绿色的刀,虽说颜色看上去很怪异,但是的确是把好刀。 “多谢义父!” “起来吧!记住刚才我说的话,必要时候能够保你性命!呵呵呵~”王泽虎反复说着这句,安素挠了挠头。 第十二章 城墙之上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雨后的荒芜之地格外的晴朗,就好像漂亮的女子刚洗完秀发一般的美好。 “爹!还有三日就是中秋,现在过去不知道来不来的及?”何若梦很着急的问着何敬奎。可何敬奎胸有成足的看着她。 “放心,我在旁边邻居那里借了匹良马,日行千里不是问题。如今那把时箭,已经收到了,只是为什么还没收到回信,不怕,我这就上路!”何敬奎将行囊包裹收拾好后,急忙出门,都没来得及跟夫人告别。 “爹!早日回来!” 何若梦摇手送别,何敬奎刚要踏出府邸,司徒凡晶大喊:“老爷!稍等!” “夫人?” “老爷!皇城有特殊要事!最近听闻,在皇城皇上要举行一场比武,如果是最后胜利者,可以统领武林什么的?不妨你带着若梦再去一次,让她参加比武试试看。”何敬奎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有印象。 “但这要听从孩子的意愿!若梦。你想去吗?”何敬奎反问若梦。 何若梦听到有比武,当然很高兴,可是又看了看安敏之,似乎有些不安。 “爹!可是敏之他?” “安敏之?我负责,难道还让他在咱们安府受委屈不成?哈哈”司徒凡晶嘻嘻的笑着。 “娘!我才刚回来,你就舍得让我去比武呀!而且还是皇城!我怎么感觉你巴不得让我走?”何若梦撅着小嘴,手叉着腰,撒娇卖萌的样子着实可爱。 “臭丫头!你爹没有儿子,就你这么一个闺女,如果你没有什么成就或者成绩,你爹他会遗憾终生的!况且,你在黑山这么久,不也应该试试身手?”司徒凡晶果然有点岳母的意思,让何静奎很欣慰。 “那梦儿,拿上你自己的行李,咱们走吧!正好路上咱爷俩可以好好聊聊。”何静奎笑道。 “好嘞!”何若梦一头扎进自己的闺房去收拾东西了。剩下敏之一个人杵在那里,不知干点什么? “梦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敏之有点舍不得。 “敏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没准在皇城比武那天,能看到安素呢!你不也很想你安素大哥吗?”原来何若梦这么高兴,是因为安素。司徒凡晶和何静奎听到这个名字双双脸色暗沉下来。 可敏之听到,欣喜若狂的蹦起来:“安素大哥!太棒了!梦姐姐,如果你真的看见安素大哥,一定要跟他一起回来,好多年了,也不知道我安素大哥如何了,真是想念啊!” “放心吧,我比你还想找到他呢!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好了不说了,娘!敏之,我们走了!” 于是何敬奎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往皇城,而在皇城的人们将会迎接什么样的挑战,无从得知,是血雨腥风,还是百家武学齐开放,也无从预知。 一大早,皇城内外依然闹哄哄,不为别的,还是因为中秋将至。很多人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互相吆喝着,因为此时已经来了很多皇城外的人,初来皇城的人们肯定很多东西都想买的,自然而然商贸、商贩多了起来,也就热闹万分。 可岁涯却在金鸾大殿之上有点躁动不安,他听到已经抓获安陆沉,心中无比的高兴,他问了问旁边的太监。 “怎么还没到!这李思成和成塞尔,可真是珠联璧合啊,看来朕往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他们一起办才好。呵呵~!哈哈哈~!” “陛下英明!”太监耸肩符合着。 “节度使成塞尔!中书令李思成!求见!”殿外传奏。 “快!让他们进来!”岁涯迫不及待地说着。 “宣!” 岁涯看着两人缓缓走来,看着样子似乎事情办的很顺利。 “陛下!” “陛下!” 二人双双作揖下跪。 “二位大人请起,最近几日劳烦你们俩了,这朝廷之上,朕只相信你二人可以办成此事,不知?” 李思成看了看成塞尔,成塞尔又瞧了瞧李思成,互相看了数眼,就是不说话。岁涯很是纳闷也很着急。 “怎么?有什么事情?” “陛下,没有!事情已经办妥,安陆沉就在殿外。可是…..” “可是什么,速速押上来!我倒要看看,他安陆沉凭什么私自解封魔刀刀法,陷朕于不义!” “带安陆沉进殿!——” 安陆沉被两名士卒押到殿前,跪在李思成与成塞尔中间。 “安陆沉!大岁待你们安家不薄吧?为何私自开启魔刀刀法?朕却不知,你是有何想法?不妨直说,来人给安大人松绑!” 安陆沉不知怎么说才好,被松绑后,抖了抖肩膀,看了看李思成他们二人,又看了看龙椅上的岁涯,叹了口气。 “陛下!大岁和陛下待我们安家确实不薄,可这刀法开启并不是什么坏事!”安陆沉想竭尽全力保护安素,只能游说! “放肆!你当陛下七岁孩童!那魔刀刀法,早在大岁开国之时就严加防范,不得开启,如若不是只有你们安家血脉才能开启,早封印在朝廷之上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李思成暴跳如雷,似乎比岁涯还要紧张此事。 “哎!李大人稍安勿躁!朕倒是要听听安大人怎么说!安陆沉?如果你能说服朕,那么朕就不定你得罪!”安陆沉知道,虽然岁涯平日残暴,但是道理还是讲得通的。 “陛下!大岁开国之初,为了抵御荒芜、吐蕃、还有其他外来部落,让我们安家祖先和江湖人士共同创造了这魔刀刀法,是为了保护大岁太平,可如今,大岁国泰民安,这开主盛事更是陛下您创下的丰功伟绩,让很多其他国家的人,都羡慕不已。那么这魔刀刀法开启又有何畏惧的呢?” “可!”岁涯想插话,完全插不上。 “我们安家世世代代为魔刀刀法献出了宝贵的时间,为了大岁也忠心耿耿,而这次这魔刀刀法重新问世,难道就能将这大岁如何嘛?陛下,我相信您不会有这个顾虑,我相信由您的管理和统治,根本不会怕什么刀法!”安陆沉这么一说,让岁涯听着很舒服,但是这件事意义远不在于此,岁涯似乎听出了什么? “既然安大人这么有信心,那么你把刀谱给朕,虽然开启了,那也就开启了,你把刀谱给朕,朕替你保管!即使开启,朕也相信安家人不会造反,更不会有所他图!”安陆沉终究还是绕不过去,沉默了下来。 “怎么?安大人不肯交出刀谱吗?”岁涯有些气愤,走下龙椅,缓慢的走到安陆沉眼前。安陆沉低下头久久不语。 “陛下!那刀谱不在安陆沉手中,我们抓获他的时候只有他与安夫人!安夫人现今精神受严重创伤,所以并没有把她带过来。”成塞尔说道。 “不在你这里?安大人?除了你能开启这刀法,还有谁?嗯?你是不是藏起来不想给朕!你这又是何意,难道想造反不成?”岁涯的步步紧逼,让安陆沉透不过气来,没办法还是说了吧,可是说了安素定会遭到朝廷与满江湖的追杀,即使陛下不杀,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江湖,说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这样一来,安素的性命岌岌可危,不能,绝对不能说! 安陆沉的脑子里做着斗争,一直不说话,这可气坏了岁涯,岁涯脸上的慈悲瞬间荡然无存,扭曲的眉毛,眼睛瞪得碗大。 “朕!再问你一遍,刀谱在哪?这刀谱在我手中根本没用,只是为了保管!你何必为难朕!”岁涯的每句话似乎都在咬着牙在说。 “陛下,刀谱被偷!我也不知道在哪?请陛下恕罪!”岁涯听到这句话简直想要笑出来!仰了仰头。 “荒唐!可笑之极!你不说是吧!好!来人!把人给我拖出去,凌迟处死,并将其尸首挂在皇城城门口,气煞朕也!” 安陆沉闭上了双眼,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其实岁涯早就想除掉安家,只是有刀谱的庇佑,才迟迟不肯动手! “陛下!安陆沉的命还有用,不如先收监,日后再定!”成塞尔突然的求情,让安陆沉措手不及。 “成塞尔!你要作甚?”安陆沉怒斥道。 “成大人!看见没,他安陆沉根本不想卖你这个人情!算了,来人!”说罢,两名士卒将安陆沉拖到了门外。 “陛下!我知道您早就想除掉我们安家,可是魔刀刀谱在手,您怕有所闪失,如今刀谱已失,您无所忌惮了!刀谱根本就是小事,只是我们安家世世代代压着你们皇室家族,让你们透不过气,这才是大!啊哈哈哈~”岁涯听他这么说,似乎早就洞察到自己的想法了,那此人更不能留,猛然转头看着被拖出去的安陆沉,邪魅的一笑,眼神中充斥着诡异。 “好了!你们俩下去吧!朕很累了!” “陛下!成大人应该不需要我辅佐了!”李思成跟成塞尔不合,此事已办完,他想尽快脱离这种复杂的事情。 “李大人!你还是先辅佐成大人一段时日吧,我感觉,刀谱还在他们安家手中,安陆沉的尸首挂在城墙之外,不到数日,我相信肯定有人将其救下,而救他的人,一定手里有刀谱,到那时给我抓过来,此事才算完,如若不是,这件事一辈子完不了。”说罢甩袖进了后殿。 “这!…”李思成听到这里,心凉了一半。看了看旁边的成塞尔,嘴里直哎呀。 “哎呀!真是难为老夫了!难为老夫了!”成塞尔听他这么哼唧,想笑。 “李大人!当时你器宇轩昂的过来想插一脚,今日怎么如此沮丧,就这么不愿和我一起吗?” “切!”李思成不予理会,气愤的甩袖而去。 ———— 还在等待消息的安夫人,辗转反侧,夜不成寐,整夜的失眠,脸色暗淡,提心吊胆,生怕老爷会出什么事。而那何敬奎又迟迟不来,让她内心如同热锅蚂蚁,根本静不下来。 距离中秋还有一日,这日晌午,安陆沉被拉到刑场,被凌迟后,又被推到斩首台,浑身疼痛的安陆沉,全身白骨都稀疏可见,鲜红的血液和白色的骨头,外翻的白肉,让人看上去,汗毛竖立,惨不忍睹,就差一口气的安陆沉,蓬头垢面,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依然有神的看着前方。 “吁~~~~”何敬奎与何若梦到了皇城内,他们的胯下马果然是匹好马!如此之快就到了皇城。 “梦儿!你听,似乎前面很热闹,去看看!”他们牵着马挤进人堆儿。 “此人怎么看着眼熟,头发太乱,看不清!”何敬奎探着脖子,莫名的心跳加速。 “啊!是安………!”刚要喊出来,被何若梦用手捂住了嘴巴。 “夫人!……..”说话没了力气的安陆沉,临死前还在惦记着夫人。 手举刀落,安陆沉被斩首示众,而他的人头居然滚到了台下何敬奎眼前,何敬奎撒开若梦的手,呆若木鸡的看着安陆沉的头颅,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又不能,憋的他眼珠都快冒了出来,血丝暴长,瞬间爬满整个眼球,看不到一丝黑白眼仁。 “来人!把那个头颅拿过来,给我挂在城墙上,另外身体给我挂在头颅旁侧!我倒要看看,是谁来救尸首!”说话的正是李思成,而成塞尔则在人群中观察着。 何敬奎一听还要把尸首挂在城墙上,眉头紧锁,眉毛倒立,怒发冲冠,根根汗毛竖起,此时此刻的他忍无可忍!刚要运功,抽剑,被若梦一语叫住。 “爹!安伯母没在场!不要做傻事,赶快找安伯母,不能让她这么快知道此事!” 若梦劝说着,可何敬奎的身体依然僵持在那里。 “爹!” “我早些来就好了,陆沉兄!我对不住你!”何敬奎咬着牙自言自语,恨不得那台上受刑罚的是自己。 “爹!不要再迟疑了,先找到安伯母!”何若梦好说歹说才把何敬奎说动,于是他们二人跑出了人群! 第十三章 比武在即 “家主!你们来了!”何敬奎从人堆里出来,何若梦四处张望和观察,并无大碍。这时有个人紧忙凑上前来了。 “啊!你拿到时箭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陆沉兄是怎么遇害的!”原来是何家的家奴,前几日接到时箭,便暗自在皇城内观察,伺机应对。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去找安夫人要紧,我知道他在哪?” “咦?上次我来接敏之,为何没有看见你!”何若梦奇怪的问,表示怀疑,怕是有诈。 “哦,大小姐,你们上次在房顶穿梭,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们有危险的话,我就出来了,只是何家家奴一般不暴露,除非家主亲自来,我们才会主动来报!” 何敬奎听后向若梦点点头:“不错,何家家奴遍布整个大岁各处,我都不知道都有谁!这个规矩向来如此,无妨~自己人!快!快去带我找嫂夫人!” 他们迅速来到安乐客栈,何敬奎发现店家和店小二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这?”何若梦吃惊的看着。 “没事,在楼上!”于是他们马上上楼。 “嫂夫人!” “安伯母!”何若梦看见安夫人,瞬间扑了过去。安夫人在床边坐着,房屋大门早已经被踹毁,但她就那么坐着,两眼发直,看见是何若梦,嘴角漏出一丝笑意,微微的发出声音,因为她好多天没有进食了,说话都没了力气。 “是若梦啊?”双手无力的张开,何若梦摊在她的怀里,还是那么温暖。 “嫂夫人!我还是来晚了,快跟我们走吧!”何敬奎很着急,生怕再出什么事端。 话音刚落。房间内却异常的肃静,那种静默,让人透不过气,何敬奎内心很渴望嫂夫人能马上起身跟他走,可是他知道她会问什么? “可是,安老爷呢?你们没看见吗?他出去好些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明日就是中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安夫人就那么自言自语,眼睛已经没有了神色,嘴唇发白,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 何家家奴突然说道:“安陆沉已死,就挂在皇城城墙上,我家家主是来接您的!请快快离开,现在全城都在找寻与安陆沉相关之人!”何家家奴,此番话,瞬间让整个气氛如同冰窖一般凝住了,何若梦在怀中向上看着安夫人的下巴,两眼发直的看着,她很清晰的听到安夫人的心跳逐渐变快! “你在说什么?”何若梦转头向门边的家奴喊道。 家奴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这也不怪他,一时心急,也是害怕走的越晚,越容易出事。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家奴脸上红了一大片,嘴角还有点血丝。 “混账!就算嫂夫人不肯走,我也会留在这里。你在胡说些什么?”原来是何敬奎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普通人怕是早已昏厥过去了。 “嫂夫人!不要听这厮瞎说!” “什么?安老爷他!他去了?”眼泪在安夫人眼中打转,气息逐渐加快,呼吸都有点跟不上的安夫人,刹那间面如死灰。浑身抖动的不停,原本抱着何若梦的双手,慢慢的握紧了拳头。 “安伯母!”何若梦感觉事情不妙,立马从怀里抽离,拉起安夫人的双手,颤颤巍巍的说道。 “安伯母。不要伤心,你还有敏儿,你还有安素!不要放弃,我和我父亲会为安伯伯报仇的,你要振作啊!”何若梦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安伯母,可就凭她怎么说,她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拍打着窗沿,何若梦用手轻轻的放在安夫人的鼻子边,断气了! “安伯母!”何若梦被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看着安夫人。安夫人还是那么坐着,一动不动,两眼向前望着,那眼神还是在盼望着安陆沉的归来。 “嫂夫人!”何敬奎双手砸地,两腿跪在地上,他恨自己,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家奴马上搀扶,可何敬奎依旧久跪不起,外面的狂风呼啸,雨水交加,上天也在哭泣。 何若梦哽咽着,看着慈祥的安伯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善良之人,会被如此对待?为什么?” “家主,安陆沉的尸首还挂在墙上,不如咱们将其救下!让他们二人合葬!也不负咱们来一次。”何敬奎听家奴说的有道理,缓慢的从地面上站起来。 “不错!陆沉兄的死,一定要找回公道,岁涯!一定要给出解释。若梦,走!咱们把陆沉兄的尸首放下来,不能就那样挂着!” “可是,爹,那城门口,重兵把守,怎么救?”何若梦擦了擦眼泪,看着父亲,虽然她也很想救,可是这样冒然行动,定会召来杀身之祸。 “现在不行,那就等晚上!陆沉兄的尸首,挂在城墙上一日,就是我的耻辱,我绝对不允许,晚上就行动,不管结局如何,只要能救下,我死不足惜!”何敬奎那发狠的样子,让何若梦也有些害怕,她担心此时的父亲,已经丧失了理智。 何敬奎,从腰椎处抽出回环剑,提剑就要出门。 “爹!” “额!”家奴用手掌狠狠地打了何敬奎的后脑,晕了过去。 “爹!你!胆敢对我父亲如此!你不想活了!”何若梦看见倒下的父亲,很心疼。 “刚才我说救下安陆沉,就是让他振作起来,但绝不能让他去冒着生死去救,要去也是我去,小姐,现在就马上带着家主回家去!剩下的事,我来负责!”家奴如此的说,何若梦也理解,可她来皇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安素,如果这样回去,错过的话,也许就一辈子错过了。 她想了想:“还有一日就是中秋,这样,把我父亲先绑起来,免得他醒了再去!至于安伯伯的尸首,你去想办法,明日的比武,我是一定要参加的!”说罢她将安伯母的身体放平于床上,默默的说道。 “安伯母,我一定要找到安素,请您保佑我,他安然无恙!” 随后,他们将安陆沉绑在了偏房的门后离开了。 “你在这家客栈周围守着,一旦官兵来此,你好及时救走父亲!切记,不要莽撞,一旦咱们有什么事,我父亲定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到那时可什么都晚了。”何若梦在客栈外详细的嘱咐家奴。 可家奴并不是这样的想法:“小姐,你一人走在这皇城大街上,很危险。” “身为家奴,要服从一切命令,你把我父亲打晕,这里便是我说的算,赶快去做你应该做的,其他的事情我来,赶快去吧!”何若梦没时间跟他纠缠这种小事。直接轻轻一跃,不见了。 “这么好的轻功?果然大小姐的武学修养,乃是奇才。”说罢家奴便回到了楼上,看管着何敬奎。 —————— “何人?”丫鬟朵朵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这敲门声有点问题,你先躲起来,我来瞧瞧是谁?”朵朵等李如婉藏起来后,打开门一瞄,是成塞尔! “我说!老头!你还真的说道做到。”敲门的正是成塞尔。 “不错!正是我,现在皇城内外,人越来越多,是走的好时机,如果现在不走,就怕明天中秋你走不了了。”李如婉缓慢的从衣柜旁走出来道 “成大人什么意思?什么叫走不了了!” “明日中秋,也是比武的日子,当时辰一到,整个皇城便会封城!到那时,你还能往哪里走!”李如婉一听是比武,感兴趣的问。 “比武?是大街上贴的那个告示?怎么成大人也要参加吗?” “当然,这件事就是我极力促成的,当时我在陛下那里费了很久时日,陛下才答应的,封锁城门也是我设计的,因为在比武当天,朝廷外的部落,像是荒芜之人,吐蕃之人,肯定也会来,如果他们想制造什么混乱,提前封锁城门,势在必行!所以李小姐,请快快跟我走,现在刚刚好,我能安全的将你和朵朵送出城外。” “陛下让你娶我!你却着急把我送出去?大人是有家室的?”李如婉这么问,属实让成塞尔有些难为情,朵朵看他那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我家小姐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家室,正好我们小姐可以过去呆上几日,这样安全,可靠,还能避免流言蜚语。如果你有家室,那我们小姐就要自己找地方,不用成大人费心了!懂了吗?” “啊!这样啊!当然明白,在下还没有取娶妻生子,所以请放心去我府上做客!” 刚喝几口茶水的朵朵,听到这句话:“噗的一声,将茶叶喷了出来!” “成大人!你还真没有娶妻啊?你看看你自己都多大了,是时候考虑考虑自身问题了?至于我们小姐去不去看比武,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无须多言。” 成塞尔听到这话,也算松了口气,最起码就算不走,在自己府中,也算安全 第十四章 吐蕃进城 “那现在就出发吗?”朵朵调皮的问。 成塞尔听后,也没有多想,晃了晃脑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何若梦眼神空洞的在皇城内的街市上走着,心理五味杂陈,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无限循环,看着街边的小吃铺,人来人往的人群,都在为中秋做准备,可是她却感慨万千。慈悲温暖的安伯母,正气凛然的安伯父,悲痛欲绝的父亲,还有——还有安素。 “安素,你在哪里,5年时光,难道再也遇不见你了吗?”瞬间脑海里回想起与安素的点点滴滴。 —————————— “嗡!”安素与王辞宁眼看快要到皇城了,突然在安素马背上的碧血刀嗡的一声巨响,让马一惊,直接将安素掀翻在地,王辞宁看见被吓的不轻,立刻调转马头。 “叹生!怎么了?”安素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是并无大碍,只是特别奇怪,为什么碧血刀会突然作响,安素仔细的看着刀,不得其解。 “怎么了?”王辞宁着急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刀突然作响,惊动了马匹!”安素一边摆弄着刀,一边奇怪的摸着头。王辞宁也看了看,恍然大悟。 “我爹给你这把是碧血刀!”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安素看她那惊愕的眼神,似乎知道点什么。 王辞宁抬头看了看走过的人们,扶起安素小声说道:“这把刀的历史有点长,我简单的跟你说吧,这把刀是安家的祖传宝刀,只是在上数十年前,安家和王家有一战,随后安家家主把此刀遗落在了王家,一直到现在。听说这把刀有无穷的能力,开天辟地不说,世间任何刀剑,乃至冷兵器都无法比拟。”王辞宁这么说,安素听的有点玄,晕头转向的。 “还有,这把刀据说其中有奥妙,也是很多武林人士想得到的一把刀,至于其中到底有什么无从得知?还记得我爹在咱们临走之前说过什么吗?”安素想了想。 “义父说过,这把刀在危机时刻能保我性命!可我又不是安家人,为何能保我性命!”安素这么一问,让王辞宁无从解释,突然他想到了更好的说辞。 “哦,也许是我们离皇城越来越近,中秋比武,肯定安家人也在,很可能是这刀识别到了,所以才嗡嗡作响。”安素一听,言之有理,于是将刀收起,重新坐到了马背上,看了看前方。 “那继续走吧!前面那个界碑应该是通往皇城最后一段路,这眼看就要到傍晚了,要加快步伐,不然明日的比武,我怕你太过憔悴,对你不利!”王辞宁听到他在关心自己,不由的高兴了起来。 “呦!还知道关心人了,看来我爹没少培养你!走吧!驾!驾!”王辞宁策马而奔,让安素很是头疼,手脚无力的他,骑马也很慢。他双脚使劲的地拍打着马匹,速度也赶不上她。 “你慢点!明知道我无力,还故意跑那么快!”安素喊道。 “你不是说了吗?要快点进城,前面就是皇城了,我可不等你了!哈哈!”王辞宁撒娇无赖的性格也不知道随谁,安素无奈的摇着头,只能后面慢慢的骑着马走着。 “嗖!”安素感觉后背发凉,耳后似乎有东西飞过来,立刻低头,一把长枪从后面插了过去,幸好躲的及时,要不然得把脑子穿个洞,是谁这么恶毒,背后伤人!安素气愤的下马往后看。前面的王辞宁听不到后方的马蹄声,不耐烦的停下,往后看。 “叹生!你行不行啊?这么慢!”刚要继续调侃,突然看见安素周围突然出现一群人,看衣服打扮,不像是皇城内的人,可是这些好像是当兵的! “叹生!”王辞宁下马跑步疾驰而去。 安素上下打量着这些人,穿着稀奇古怪,貌似是草原上的人,面貌粗糙而且个个都拿着长枪,长矛,更有甚者,居然还有人拿着几米长的马鞭。 “你们什么人?要做什么?难道你们也是来参加比武的?”安素怒斥道,分明没在怕的。 一共有四五个人,其中一人个头高大,身材健硕,脸上布满皱纹,本来眼睛就小,还眯成一条缝:“你是?皇城人?感觉不像?”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为何背后偷袭?你我是有什么仇恨?” “叹生!怎么了?”王辞宁跑了过来,她观察了下这群人,很奇怪。 “你们是吐蕃人?”个头高大之人一听,这是个明白人。 “你去过吐蕃?还是来自吐蕃!”这汉语说的,让王辞宁听起来很是别扭。 “跟他们费什么话,一群野人!”安素想要拔刀,被王慈宁阻止。 “你们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参加比武的,从这里往前走便是皇城。如果是找麻烦的,我们俩是不会怕的,没准还会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安素听她这么说,感觉怪怪的,好像小孩子在说话!一脸嫌弃的问道。 “皇城内乃是国家之耀邦,怎能容得你们几个野人在此撒野!你们是何人?为何偷袭我?怎么不说话了?”安素意气风发,说的这些话,令王辞宁肃然起敬。 “这位公子,我们的确是吐蕃人,吐蕃连年征战,害的民不聊生,我们是逃亡皇城内的难民,也算是逃兵,我们这里有个跟您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想让你们带着他进城,不知?….”这人说话虽然很别扭,但是多少能听得明白。 “我知道你意思了!你就是想让我带着你说的那个年轻人进城是吧?那你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安素还是感觉很奇怪。王辞宁手里的剑也在蠢蠢欲动,因为他感觉,这种理由未免太过牵强,怕是来找茬的! “我们几个人刚刚来到界碑前,就看到你们俩骑着马,马背上还有刀剑,一猜应该是武林人士,所以试探下,如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向你们道歉!刚才经过试探,你们的确是习武之人,也会有能力保护人。所以请你们答应我的要求,日后,定会涌泉相报!” 安素听他这么说,有点怀疑,但也不是不能完全相信。 “照你这么说,就是如果刚才不管是谁,经过这里,你看着像习武之人的人,你都会这么做,你就不怕遇到坏人,把你们全杀了?未免有些牵强吧!” 那吐蕃人在人群中招了招手道:“这位就是我想要你们帮忙的,我们的确也是来参加比武的,但是,最近荒芜人逼得太紧,由一开始的几百,到现在十几人! 安素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又来看了看身边这些吐蕃人。 “妹!这怎么办?”王慈宁想了想,转身看那个界碑,突然想到。 “这样吧,你们跟着我们俩走!这样你们进城无事的话,就可以了,如果有事,我们会帮助你们来带这位年轻人的!”王辞宁此话也是安素想说的,他点了点头。 “如今连年征战,虽然我记忆全失,但是国家大事,我还是比较关注的,就连在义父家,我也听到过此类事情,尤其吐蕃和荒芜的人,似乎战争频发,你们此次如果真的只为比武,那就好。只是这皇城内一般都是汉人,会对你们以礼相待吗?”安素表示怀疑,王辞宁听安素说的这些话;深明大义,有家国情怀,心理很是安慰。 “我爹果然没看错人!” 第十五章 初露锋芒 “唉?站住!”皇城内守城这士卒拦住去路。 安素看了看守城士卒说:“这位兄弟,为何拦着去路?” “明日是中秋,城门严防可疑人等进入,进城,出城,都要仔细盘问” 安素将手中碧血刀平放在手中。 “喏!我们就是来比武的!” “你们是从何而来!”士卒又问。 “我们……..”安素刚想要回答,王辞宁将手中刀竖起,让士卒看刀柄上的刻字。 “哦,原来是王家的,请进。那后面这些是?”士卒看到是王家的人,瞬间毕恭毕敬起来,让安素看着十分困惑。 “后面那个年轻人也是跟我们一起的。”王辞宁想带着他们一起,可是回头一瞧,只剩下那个年轻人。 随后,他们三人进城后,看见城墙上那颗头颅。 “那是?”王辞宁看着头颅问。 安素并没有注意,往上一瞧,眼神如矩,突然心窝一疼. “额啊!” “怎么了?那个碧血刀又在作响?”王辞宁担心的问。 “没事,这次不是刀,刚才心口一振疼痛,没事,赶快找客栈,明天比武,不能耽搁!”王辞宁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他们三人缓慢前行,随便来到一家客栈便住下了。 是他们互相介绍,认识了下。 “这是王叹生!我们都是来自王家的!”王辞宁说着。 “王家?”安素仔细看了看这个年轻人,高鼻梁,一双慧眼,单剑眉,看上去有些英雄气,就是他那张嘴居然有点瑕疵,可能天生如此。 “哦,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是一武林世家,多的不用多了解!”王辞宁不知道怎么形容。 “兄弟你这嘴………”安素还是好奇的站口问道。 “哦,我叫玄宝,是吐蕃土著人,这嘴是刚出生留下的,他们说这叫三瓣嘴!呵呵!” “那好,初次见面,都是朋友,有什么事互相照顾!”安素并不想多聊。 说罢,他们三人便要散去,纷纷入睡。 “对了!辞宁妹妹!为何士卒听到是王家人,那么乖巧!”安素想起刚才之事。 王辞宁一脸笑意:“啊!当今皇帝岁涯,是我父亲的良友!他不给谁面子,也会给王家面子!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跟你说说,我们王家的发家史!睡吧!” “还有,因为他们客栈人多,只开了两间房,所以,这位玄宝小兄弟,就勉强跟你一起睡吧!”说罢,拿着自己的包裹走了。 安素看了看坐在茶几旁的玄宝。 “你想睡床,还是地铺?” “啊,没事!你应该比我年长,叫你大哥不为过。我常年生活在吐蕃草原,常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打地铺再好不过!” “那好!本来今日可以促膝长谈,但明日就要比武,所以还是早些睡吧,养精蓄锐,为明天做好准备!” 玄宝看着眼前这清秀如同书生般的安素,心里有点打鼓:这么秀气,如此年轻,也来比武,真看不出有什么本事。 “哦!好!叹生大哥!早些休息,晚安!” 次日,清晨。 安素他们三人早早来到比武场地,皇城内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种江湖卖艺的人在表演,还有各种小贩,在呐喊,真是活脱脱的一副大好山河的景象! 可安素却对这里异常的熟悉,看着琳琅满目的建筑,看着熟悉的服饰,和熟悉的气息,脑海里突然首次出现了一张支离破碎的脸,这张脸好憔悴,又好温馨。 王辞宁看见安素有些不对:“怎么了?叹生!脑袋又开始疼了吗?” 而此时的玄宝,在比武场边,上蹿下跳,可能是他从来没来过这里,好奇心可以理解! “无妨!这些天感觉自己的记忆在逐渐拼凑,只是零零碎碎,毫无头绪!” “叹生!没事的,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万一之前的记忆不好呢?这样现在的你,反而是高兴快乐的。”王辞宁毫不避讳的说。 “大哥!你怎么了?快看身后!”玄宝异常的高兴。 安素回身一瞧,一位和尚带着一群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这比武,怎么佛宗的也过来参合?难道当武林盟主,领导武林,佛宗也想插一脚!”王辞宁默念。 “这比武想必是,空前绝后!你看看前面这些人,咱们刚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 王辞宁,玄宝,定眼一瞧,好家伙,瞬间来了上千人,刚才他们到的时候,也就零星几百人。不一会的的功夫,居然来了这么多。 玄宝立马挤进人群大呼:“大哥!你们快来,再不来,台前的位置便没了!” “这小子还真是活跃的很!”安素听到后自语,拉着王辞宁来到了第二阶的队伍,果然清楚了很多。 “你们再早点,没准就是第一阶了” 安素稍微探了探脖子,果然比武场硕大无比,简直就是个皇家武教场,宽大无比,四角插了四把旗子,随风飘扬。 武台中央插了把大旗,上面写着:浩气永当存,大岁万古魂! “呵!真是够了,明明是要找个替朝廷办事的,非要写出什么英雄气的词语。” 在他们议论的同时,一人走上了台,旁边还跟着一位漂亮女子。 “哇!这女子好美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真乃天上有,不曾人间得啊!”台下的群众,一片唏嘘。 “借今日中秋之际,迎来多方武林豪杰,耀我大岁之威,废话不多说,比武正式开始,胜利者,直接被评为武林盟主。随后,为朝廷效犬马之力!”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成塞尔!在他身边的则就是李如婉。 “我是比武见证官成塞尔!比武比试共分两天,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下限!一切只为一个字!胜!” “但是如果有人想从中牟取不良祸事,那么朝廷也会给予最严厉的惩罚,大家看看身后!”安素随着成塞尔的话语,回头一瞧。 “这?这军队什么时候来的?”只见群众后方,密密麻麻站了数千名士兵,几乎将这条街围堵的水泄不通,看来这是为了起保护措施。 话音刚落,一人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台子中央。 “哦….好!哦…”台下群众欢呼,鼓掌热烈。 “好,既然有人上来了,那么就开始吧!”成塞尔与李如婉回撤到台子底部,坐了下去。 玄宝左顾右盼,跃跃欲试。 “在下,玄宝。前来讨教!” 安素、王辞宁一瞧是玄宝,靠上前。 双方二话没说,直接打了起来。 很明显,玄宝以巨大优势压倒对方,根本毫不费力就将其打翻在台外。 “这小子用的武功似乎是吐蕃那边的,根本看不出路数!”王辞宁有些疑惑,觉得打的太快了,分明那个人功力还不错,为何被玄宝如此轻松地打败。 “对方轻敌了,玄宝实力远不止此!”安素抱着双肩,认真且又揣测的说。 第十六章 风乍起 玄宝旗开得胜,一往无前。 随着时间逐渐推移,玄宝始终在武台之上,台下之人却无人能胜,一时间成了僵局。 成塞尔稳坐如山,对这种状况,不以为然,他想:高手未到,这个吐蕃人无非就是道开胃菜罢了。 “您是?何敬奎之女?” 一位大伯在人群中喊道。 何若梦正看着起劲,听到有人喊自己父亲的名字,回头看了看,却看到一大伯在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大伯?有何事?” “果然是何敬奎之女!我在何大人家见过您几次。可那天我还是去晚了!当时安陆沉大人让我驾驶一辆空马车出城,好去找何敬奎大人,前来皇城营救,谁曾想,遇大雨,被泥石流冲昏了过去,醒时才发现…….” “大伯莫要挂怀,安伯父的仇,我父亲和我定会报,现在皇城内比较错综复杂,大伯你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好。” 何若梦一听是安陆沉家臣,担心出事,立马让其躲避。 “何小姐,也愿意看比武?还是您也参加?”大伯问着。 “哦,确实,从小我父亲就教我习武,我也就对习武这件事比较感兴趣。” “对了!你可知道安素大哥在哪?自从上次那件事,一晃五年过去了,我竟联系不到他!” 大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马车。 “安素公子?我们也在寻找多年!” “你们也不知道?” 正当谈话之际,台上成塞尔终于坐不住了。 “台下还有没有人了?大岁能人辈出,难道让一个来自吐蕃的小子,最终得到胜利吗?” 眼看一天过半,玄宝一直未曾失败。 何若梦扫了一眼周边,属实忍不住,刚要跃起。 “沈家!沈樵前来讨教!” “他怎么来了!”何若梦一惊。 玄宝气喘吁吁,有些过于疲惫,看着上台的人,并不是高大威猛之辈,心里有些欢喜 “看来,今天的比武最终胜利者,终究属于我了!”边说着,边露出孩子般的微笑。 “不好!玄宝有危险!”安素有些担忧,破口而出, “危险?一个老头,又如何有危险,我说叹生!你是不是有点太谨小慎微了!” 玄宝镇定自若,虽说他有些小瞧对面的老头,但是任何上台与他较量的,他都十分尊敬。 互相行礼过后,玄宝用出看家本领,吐蕃群部落的十刹拳。 此拳法,每一拳都有图腾,每个图腾便是一种动物,一拳比一拳厉害。 一套拳法舞的密不透风,生龙活虎,沈樵躲都不躲,导致玄宝拳拳到肉。 玄宝突然停下来,疲惫不堪的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半蹲的站在台上,喘着粗气:“我说老先生!你为何不躲!” “在下觉得你出拳软绵无力,为何要躲!”沈樵一席话,让台下群众直接雀跃起来。连坐在后面的成塞尔也稍微显露了些笑容。 “成大人!这老头,看起来非比寻常啊!”李如婉第一天第一次开口说话。 “李小姐!果然懂武,玄宝那个小子,只是一股脑的出拳,之前那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下台;根本没发现,这个玄宝只会这一个招式!刚刚这位老先生,对抗他的拳法,不躲避,不阻挡,完全已经将其力道卸尽!这下有好戏看了!” 玄宝听沈樵如此看不起人,又是一通爆锤,沈樵依旧是不躲不闪,把他的拳法悉数全部卸了下来。 “以力卸力,这个老者不是一般人,你看。玄宝已经完全体力不支,打了小半天,本来力气用到了极致,再加上被卸力,恐怕要出事,辞宁,准备好上场!”安素自语,手心不停的往外钻汗,生怕玄宝会出什么事。 玄宝已经精疲力竭,瘫跪在台上,眼神却很坚定的看着沈樵。 “你这是耍诈!卸我的力!” “一个勇者匹夫,安知高手的顿悟!”沈老说罢,手中扇子轻轻一甩,速度极快的扇子轻而易举的将玄宝打飞场外。 玄宝被击飞数十米开外,安素急忙跑了过去。 “呵呵,承让!承让!”沈樵此时上台正好不用动手,借玄宝之手直接将武功平平之人淘汰掉了,这种方式一直是沈樵所爱。 “玄宝!你没事吧!”安素将玄宝拖起,背到台下一角落旁。 “没事!只是那个姓沈的好奸诈!分明是高手,却要卸我的力!胜之不武!待我好起来,定要再寻他比试一番!”看着玄宝坚强,倔强的样子,安素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苦恼。 “没事就好,你擦擦嘴边的血,休息下,然后来帮辞宁加油助威,我想他现在应该台上了!”安素说罢,又挤进了人群之中。 何若梦看见沈樵那得意的样子,心中怒火燃烧,想新仇旧恨一并解决。 正当她要上台,却被身后一手按住了肩膀。 而此时上台的便是王辞宁。 何若梦气愤不已,眉头紧锁,美丽大方的脸上骤然凶狠无比。 可一转身。 “爹?你?” 第十七章 重逢 “绑我的事,暂且不提,沈樵这次前来,不一定是为了比武!”何敬奎看着台上,眼神如炬。 “爹!你……..那你不会把家奴杀了吧?”何若梦有些忐忑,毕竟自己做错了事。 “他?哼!我让他偷偷夺回安陆沉的尸首了!”何敬奎不屑的样子,让何若梦有些难以捉摸。 “爹,你居然……..” “废话少说!看比武!” 成塞尔看是个女娃上台,心中略有不安,起身道:“这位怎么称呼?” “我叫王辞宁!前来挑战!” 顿时,台下群众一片欢呼,不知道是为了这么美丽的小娘子而雀跃,还是在起哄,台下议论声一片。 玄宝拖着受伤的身体,也挤进了人群,站在了安素身边。 “大哥!这辞宁姐姐上去,会不会有危险!”其实安素也有些担心,手心的汗水不停地往出钻,握拳的右手,指甲都差不多抠进了肉里。 “要相信他,实在不行,我会去帮忙!” “小妹妹!比武不是儿戏,如果不怕受伤,或者漂亮的脸蛋被割伤,还是趁早下去的好。” 成塞尔也想劝说,刚要说出口,王辞宁从背后拎刀,举刀便砍。 没有办法,只好坐了下去,边摇着头,边叹气。 “怎么?成大人怜香惜玉了?”朵朵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着。 沈樵侧身一躲,随后就是一掌,打在王辞宁肩膀上,王辞宁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台下起哄声一片。 王辞宁站定,手挽刀花,瞬间刀影重叠,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刀在哪,全是刀影。 “屠灵剑法?”安素嘴角一撇。 “剑法?可她用的是刀啊!”玄宝不明白。 “屠灵剑法三十六式,每一式都可以刀剑双修,只可惜辞宁只会前三剑!” “好刀法,此女子不凡啊!”台下群众看傻了眼。 王辞宁自以为已经胜了,足不出户的她,平日里哪见过什么高手。 随后就是一刀,直逼沈樵。 可沈樵还是不躲,趁机一脚踹在王辞宁的手腕,直接将刀踹飞几米开外。又是一掌,将王辞宁击飞了出去。 王辞宁被击飞在空中,眼看马上摔在地上,安素腾空跃起,直接以力卸力,将王辞宁安全抱回台下。 “叹生!”王辞宁被安素抱在怀里,感觉暖暖的,同时又感到羞愧,马上起身。 “叹生!此人万分厉害,我不是对手!” “他跟你过招,根本没有用本家招式,看来根本不屑和你打,把你击飞,用的不过是平常功力。我上去看看!把我的刀给我!”安素看着王辞宁。 “你的刀不是碧血刀吗?怎么还要?那不是在你手上!”王辞宁纳闷的问道。 “义父跟我讲过,我昏迷时,身上有一把剑和一把刀,我想那把刀应该是我的,会用起来得心应手!” 王辞宁蒙了:“可我没带过来啊!” “算了!碧血刀就碧血刀吧!” “刚才那个少年好像看着眼熟!”何敬奎觉得刚才飞身救少女的人似乎认识。 何若梦不以为然,看到台上无人,想上台,又被一把拉回! “爹!你这是干嘛?” “沈樵,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你上去作甚!” “唉?好英气的少年!”台下突然女声四起,安素的长相虽文弱,但是器宇不凡,两屡头丝在白嫩的脸颊两侧被风微微吹起,那婆娑逍遥姿态,属实让人向往。 “安素!是安素哥哥!他回来了!”何若梦看到是安素,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雀跃,兴奋万分。 “真的是安素!太好了”何敬奎看到安素也心中大悦。 “哇!大哥上台果然风度超群啊!一看就是高手的样子!”玄宝也为之自豪。 “王叹生,前来挑战!” “安素?”沈樵一惊! “请前辈出招!”安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想赶快结束,天色已晚,拖的越晚,越不安全。 “你不认识我了?我的儿子沈乐是不是你杀的!” 安素看着眼前的老头,脸色和眼神突然露出凶相,一时不解。 “什么我杀的?你在说什么?”沈樵认为他装傻,一个冲步直接用扇子打了过去。 安素双脚转换位置,一个错位,直接让沈樵扑了个空。 “好!”玄宝台下连连拍好。 可王辞宁看着何若梦高兴的样子,心中略有不安的情绪。 “用气?怎么?你不会用剑了?”沈樵细看。 “哦?原来你被废了脚筋手筋!呵呵?”沈樵看到了安素的伤疤。 随后,沈的扇用出,直接飞速转向安素,这速度是当时沈乐的百倍还要快,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 “不好!安素危险!”何敬奎突然喊道。 何若梦双手扣实,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安素闭眼,深呼吸一口,提气,一声:“破!” 沈的扇瞬间破碎成渣,扇叶散落台上各个角落! “哇!大哥的内力果然超脱凡人!一个动作就将那老头打败了!”玄宝吃惊无比。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被这一举动和这一少年,惊到了。 何敬奎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安素,你终究还是那个我的安素!”何若梦倒是很自然的微笑着,因为她相信,不管变成什么样,他的安素永远所向披靡。 沈樵看着满地碎片,像疯了一般,抓着头发,跪在地上自语:“怎么可能?一生绝学,被你一声道破,你究竟用的什么邪门歪道!为何如此!为何会如此!啊!”沈樵仰天长啸,无法相信。 突然晕了过去。 成塞尔坐不住了,这么好的苗子,不用且不可惜。 当场就要宣布,比武提前结束,胜利者安素当之无愧。 可刚刚要宣布,天将一人,带着草帽,腰间别着一把斧头。 “爹!您看,是阿爷!” 何若梦指着台边。 第十八章 争执 果然是司徒宦 “岳父大人!他怎么来了?也会对这盟主有想法?” 司徒宦站在台中央,看着安素,两眼不曾离开过视线,盯着安素浑身不自在。 在旁的成塞尔也不知道此人要干嘛,上前一步道:“这位老前辈,不知道是?”司徒宦缓慢的将目光放到成塞尔身上,将草帽拿下。 “我是司徒宦,上台来便是比武的?可有不妥?” “司徒宦?司徒圣斧?”台下王辞宁惊呼。 “司徒圣斧?很厉害吗?”玄宝咳嗽了声,我想他肯定不是叹生大哥的对手, “你懂什么?当年的万宗大战,我父亲也有参加,据说他一人就将数百名高手一举击溃,化解万宗大战,此人深不可测,根本在江湖出现的很少,此次前来,难道对盟主之位,也有觊觎?” 何若梦有点找不到北,为什么阿爷会对安素挑战?这到底该向着谁?难道阿爷不知道我喜欢安素,和他是有婚约的吗? 正当何若梦想着,司徒宦又重新戴上了草帽。 “成塞尔大人,你身为朝廷之人,对江湖武林之事管的是不是有些太宽?做人做事要地道点,被你所害之人,不要心存侥幸!” 成塞尔听他如此说,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此人是谁,气愤的说道。 “老前辈,此话何意?我成塞尔行得正,内心毫无愧疚,你这话又从何说起!” “哼!多余的话不必多说,这次我来是来挑战的!”本身司徒宦就对这些不感兴趣。 “这位老前辈,此时已接近傍晚,明天还有一场比试,不妨等明日?”成塞尔喋喋不休的在他耳边说个没完,司徒宦真的是有些受够了。 后退一步,腾空而起不见了,空中飘荡着他的话语:“那么好!明日再战!年轻人,心里的魔气不要轻易散发,好自为之!” 这句话,让所有人不懂,而安素似乎听出了些端倪,久久不语的站在台上。 “安…….”何若梦想立即冲过去找安素,可父亲又一下拉住她。 何敬奎一而再再而三的拉住她,让她很是不耐烦。 “爹!你总拉着我干嘛?安素就在前面,为何不让我去找他?有什么事晚些时候回客栈再说不好吗?” 何敬奎知道女儿很不耐烦,内心很急躁,语重心长的说。 “岳父前来,咱们先去见见他老人家,安素就在那,明日还会来,不急于一时,岳父此次前来,肯定有事情,咱们先回客栈,岳父大人应该已经到了。”何敬奎拉着何若梦就往人堆外钻。 “不要再看了,也不知道家奴是否将陆沉兄的尸首拿回来,一堆事等着咱们处理,儿女情长,明日再说,快点走!”何若梦只好先跟父亲回去了。 “叹生大哥,你站在上面干嘛呢?下来啊!”玄宝好奇的问。 “奥,走吧!”显然安素心里有些事搞不清楚,但也没什么好想的,身心也很疲惫,如果不是自身内力过硬,根本今天比武就是天方夜谭,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功如此之强,他完全想不通,临结束时,那位老前辈的话,又是何意。 他不想再想了,和他们俩也纷纷回去了。 成塞尔将李如婉送回府后,立即赶往皇殿,禀告今天比武之事。 “陛下!” “成大人!今日比武如何?”岁涯也在等候着结果,上朝都没有太过安心。 “比武一切正常的很,很多高手层出不穷,尤为大岁好男儿,更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不愁我大岁不强啊!”成塞尔夸夸其谈的样子,让岁涯多生迟疑。 “朕,可听说,有一个吐蕃人,连战数百回合,无一败绩,到你嘴里,为何说全是大岁好男人如何如何?” “陛下,那个吐蕃人只是打了一些没有什么能耐之人,根本不用太过考虑!” “混账,成大人,你搞这次比武,无非就是想找个心腹,就不要在这强词夺理了!”一位白髯大臣,走进了大殿。 成塞尔低头从腋下转头一瞧,马上恭敬的将脖子摆正道:“岁满大人!您怎么深夜也来大殿了!” 岁满,武战常胜王,是大岁中唯一的王爷,是岁涯的叔辈。 “我如果不是在边境和荒芜人交战,定不会让你参与这种比武盛事当中!哼!” 成塞尔不解,又问。 “岁满大人,为何如此不赞成比武呢?这次比武是为了让江湖草莽之辈,加入朝廷,被朝廷所管控,一来选盟主,可以带领江湖入朝廷,听朝廷之语,二来,可以看看江湖中所谓高手都有哪些,往后有事,可以寻求帮助。这不是一举两得之事!” “区区一小撮江湖鼠辈,弄得满城风雨,还让吐蕃人,荒芜人进驻皇城,你还跟我说什么利用,入朝廷!你知不知道,如今朝廷边境危机四伏,荒芜、吐蕃、突厥,都在蠢蠢欲动!一旦皇城进来的不是比武的,是军队,你怎么解释?你又如何解决!” 岁满虽然在朝时,时常的造成一言堂,但是真心为大岁想,真心为皇上所虑。 “有皇城守卫军把守,每个进城的人,都要仔细盘查。况且,城门防控,还有李思成大人!我想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成塞尔还是不理解岁满为何如此。 “城防?守城守卫?呵~笑话,我问你如果守卫,防控严格,那安陆沉的尸首为何不见了?你给放下来了?我怎么没听到陛下有这个指令!”成塞尔听到这,心中一慌,心想:定是在看比武之时,有人趁虚而入,将尸首取回! “什么?” 岁涯听到后,更为吃惊!怒气冲冲,走下龙椅,将书案旁的一把剑拿起,指着成塞尔道:“朕,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二个李佑!” “陛下,我定会彻查此事!” “好了,你下去吧,明日比武最后一天,朕希望成大人能办好收尾之事,明日最后胜利者,立即给朕带过来!” “是!” “叔父!您怎么回来不提前说一声!” 岁涯见到岁满叔父,很是高兴。他连忙走到跟前,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岁满有些头疼。 “陛下,你已经不小了,做事要谨慎,多思考,这种滑稽的比武,为何要办?” 岁涯缓慢回到龙椅之上,想了片刻。 “叔父!那魔刀重启,你不是不知道,如果刀法落到他人之手,如何是好?万一造成不可逆的局势,如何是好?一旦安家人背叛,与外部通敌,又如何是好?” 岁涯的三句‘如何是好?’让岁满实在有些恼火。 “陛下!那魔刀刀法虽说重要,但如今什么样子,没人看过?一个祖辈传下来的祖训?做皇帝的不要太过相信。还有那成塞尔,一个劲的主张比武,选出盟主,岂不是咄咄怪事啊!刚才臣已经跟他挑明了,他无非就是想找个能人做自己的心腹,这种人留不得。” 岁满一席话,让岁涯听了颇有些道理,但是刀法一事,他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叔父说的是,可朕一定要将刀法收回,方可解心头之气。早在数十年前,先皇在世就跟朕说过,想要国泰民安,常保繁荣,就一定要保护刀法,不可外泄。叔父你应该知道,那刀法里有上等兵法,一旦外泄,这后果不堪想象啊!” 岁满听后,沉思会儿。 “陛下说的,臣懂,但臣想给些建议。” 岁涯,看岁满听得进自己的意见,心中舒坦很多,深深的吐了口气。 “叔父,您有什么建议尽管提便是,朕尽量满足!”岁满虽身为皇帝的叔父,但是皇帝说话哪能处处反驳,所以他故作听取,但也要说一些自己的见解。 “这比武可以正常举行,有三点希望陛下酌情考虑;其一,盟主早先就一直由安家人承袭,陛下已经把安陆沉杀了,如果再夺盟主之位,让安家身边的人会怎么想,会引起江湖纷争。其二:比武胜出者必须由陛下亲自纳为己有,不能旁落他人,尤其是奸佞之徒。其三,那成塞尔心机颇深,比武结束后,定要将其铲除掉,不然后患无穷。” 岁满说罢,岁涯思绪片刻。 “叔父,三条中,只有一条暂且不可,其他两条,比武结束后,立即执行!” 岁满拂袖疑惑道:“哪一条?” “盟主之位,必须他选!如今已经把安陆沉杀了,朕还怕他江湖人士不成?况且,这次比武的最终获胜者,就是盟主。再者!叔父也不能让朕说出去的话再收回,不二反尔!” 岁满想罢说道:“那么好!陛下自有分寸,臣告退!” 岁涯看着岁满走出大殿后,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心力憔悴,内心的压力无比巨大。 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上,殿门外夜深人静,星空笼罩;岁涯思考着,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在朝堂之上又能信得过谁,安陆沉的尸首被偷,成塞尔的居心叵测,岁满的咄咄逼人,让他整日透不过气来。 这一夜,岁涯无法自安。 第十九章 心魔 夜深,风四起。 微凉的寒风少许有些刺骨,何若梦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思绪万千,回想着以往与安素的过往。 刚刚。 何若梦与父亲回到客栈后,发现司徒宦已经坐在桌子旁喝着茶,脚边便是家奴夺回来的安陆沉尸首。 何敬奎看到尸首后,步伐僵硬到无法移动,何若梦搀扶他到旁边。 坐在另一边的家奴气喘吁吁,双手胳膊发抖,看来是经过一番苦战。 “你没让守城士卒发现吧!” 家奴喝了口水:“交过一次手,把那个士卒杀了,没事,放心。” 而此时,何敬奎双腿跪在安陆沉的尸体旁,尸首已经由家奴拼回。 “陆沉兄!您受苦了!”边说边流着泪。 “对着死人说这种话,你何敬奎当真有一套。”司徒宦说着风凉话,让何敬奎有些不满。 “岳父大人!他安陆沉是我挚友,生前多次帮忙,死前还求我搭救,现在他死了,难道我不应该难过吗?”司徒宦放下茶具,看着两眼通红的何静奎,心中也有些恻隐。 “如果想让死者安息,必要将生前琐事一律办妥!你这样情绪化,如何做事?” 何静奎抬起头,慢慢站起身,用衣角擦了擦眼泪,看了看身后坐在安夫人尸身旁的若梦。 “岳父大人,此次前来,有何事?难道也对盟主有想法?” 司徒宦嗖的一声站起来。 “盟主之位?呵~那种虚位,我要它作甚!还不是因为安家?” “安家?”何若梦搭了话。 “他安家历代以来都是盟主,如今朝廷选举新的盟主,我当然第一个不答应!”何若梦听这话就有点不知所云了。 “阿爷!既然您知道盟主一直由安家坐,那为何要挑战安素?你不知道安素是安家的人?是安陆沉的儿子吗?”何敬奎听若梦如此无礼,连忙说。 “梦儿!对阿爷说话尊重一些,岳父大人做事,定有他的道理!” “休要怪孩子!我当然知道安素是安家后人!但是他已入魔,私自开启魔刀刀法,这件事,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司徒宦的话,让何若梦惊讶不已。 “魔刀刀法?那是安家祖传禁止习练的刀法,安素何以习得?” 司徒宦转头看向何敬奎,表情有些诡异。 “你先出去!”何敬奎让家奴暂时回避。 “梦儿!此事说来话长,等明日比武结束后,带着素儿我会当面解释清楚。”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何若梦执意想知道,着急地问。 “我和你阿爷有事详谈,你回屋休息去!你想知道的事,明日自然会告知。”看着父亲强硬的态度,何若梦无奈,看了眼依然慈祥的安夫人,转身回屋了。 可她夜不能寐,她不知道这些年,安素到底遭遇了什么?整整五年时间,到底发生了哪些事? 深夜,司徒宦与何静奎的房中依然亮着灯。 “岳父大人和安素挑战,想证明什么?我还是不怎么明白!” “他安素,现在脚筋手筋尽废,在他与沈樵比武时,我早已看出,但是一股内力就能将其沈的扇崩碎,你不觉得奇怪吗?所以今日我想上台与之较量下,站到他身边,我才发现,他的内力是由魔刀刀法所致。” “所以你临走之前说了那句话,心里的魔气不要轻易散发。你是在警告他!” 何敬奎恍然大悟。 “还不算太笨!不错,我是让他好好控制内心的魔障,不要轻易的使用,那样会祸害他人,终会祸害自己!沈樵那老匹夫,已经被他一震,崩费了一生功力,恐怕也已经成了废人,这就是祸害他人!” 何敬奎一惊! “什么。就那一声‘破’,就震废了沈樵?这不比您还要厉害!” “啊!岳父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何敬奎好像说错了话。 “无碍!安素那小子,现在的功力远超于我之上,他如果魔心觉醒,将是整个江湖的祸害,别说数年前的万宗大战,就算他踏平整个武林都绰绰有余。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操控,或者觉醒,也万万不能让他觉醒。所以,我跟他挑战,是为了用招式控制他内心的心性。” 皇城内,每个会武之人,都在唉声叹气,因为时日过半,如今站在台上的安素,无人能及,那么此次远途而来的武者,便有些丧气。 在街市上,很多江湖人士,喝着酒,唱着小调。 何敬奎关上窗户,仔细询问:“那么岳父大人!如果你真的控制住,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要将安素打败?” 司徒宦知道他在操心什么。 他走到床前,看着安夫人,心里也有一些不是滋味:“想当年,我与安陆沉也有几次过往!他是个正直之人,只是生在荒芜,被朝廷诸多臣子排挤不得世,只有他的夫人对他照顾有佳!” 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岳父大人!” 司徒宦摆了摆手:“无妨!你放心,明日我只要能控制住他的心性,就会佯装被打败,跳下台子,最后胜利者,还是他!” “我定不会眼看盟主之位让他人来坐!” 司徒宦此番话,让何敬奎安心不少,也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此次前来,你把我女儿放哪里了?” “哦,我把夫人放在家里了,我怕跟着我来,遇到什么麻烦事,不是很安全。再者,家中还有陆沉兄的二儿子,安敏之,顺便照顾下”何敬奎听到他问起夫人,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且罢!明日见!”说完,从房间走了出去不见了。 整日的比武,让很多人疲惫不堪,尤其安素他们,都很疲倦。 “哎呦喂!我的背!”玄宝还是那样,不着四六的回屋便躺了下去,大头朝下栽倒在床上。 “玄宝!伤势如何了?”王辞宁问了句。 “奥,没事,没事!咦?叹生大哥呢?”突然发现安素不见了。 “我在这!今天的比武我总感觉怪怪的!”安素在门口迟疑徘徊,总是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怎么了?今日你可是出尽了风头,那个老头,居然一句话就彻底崩溃了,据说连他毕生功力都报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王辞宁好奇万分。 “我总是感觉今天武台之下,有个人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至于那个老头,是我内力突然爆发所致,至于内力从何而来,我完全想不起来!” 王辞宁想起今天在人群中看见的那个女子,马上把话题转开。 “哎呀呀!明日就要再比试了,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个戴草帽的吧!”玄宝倒是不在意,他大头朝下躺着,双腿不停的来回打弯晃悠着。 “辞宁姐姐!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大哥,一声‘破’,废了那个老头,这个戴草帽的同样是个老头,大不了大哥再来一声‘破’咯!” 一只鞋砸了过去。 “哎呦!”砸到了玄宝的头上。 “不要拿你大哥打趣!真是的,我看你还是没伤到正地方,应该把你打成脑残的!”王辞宁恨不得掐死这个不正经的玄宝。 “明日之战,我觉得那个戴草帽的老头,会很难缠,他站在我面前的那一瞬间,能很清楚的看见他身外裹着浓浓的气体,他功力不简单,定是那个用扇子的老头数倍!” “如果明日不幸我败了,咱们直接回府,估计义父也在等消息!” 王辞宁听见他还惦记着父亲,心中很欣慰。 “没事啦!没什么好忧愁的,明日的事,明日再说,都好好睡下吧!我也去睡了!”说完,走掉了。 玄宝看王辞宁的背影,似乎很高兴。 不识趣的问:“大哥!你和辞宁姐姐是不是有点什么?” “胡说什么?睡你的地铺去!”安素一巴掌打到了玄宝的背,玄宝呲着嘴瞟了他一眼,不情愿的在地上铺起了被褥。 而此时此刻的城门内外,热火朝天的在寻找安陆沉的尸体,李思成满脸狰狞,恨不得把这些士卒全吃了一般。 “活人,活人看不住,连一个死人挂在那高高城墙之上,也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何用!”李思成城下来回踱步,如若找不到,他定会遭到很重责罚。 “李大人!这都凌晨了,还在找?”成塞尔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灯火通明的城墙,如同白日一样亮眼。 “成大人!听说你的比武办的不错!现在来这,是来看老夫的笑话的?”李思成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神里却恶狠狠的。 “李大人!我刚从皇殿里出来,陛下对此事很愤怒,我是来给李大人捎个话的!不知李大人现在方不方便听啊!”成塞尔很明显是在嘲讽。 李思成哪有时间理他,接着部署。 “李大人!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那安陆沉的尸首被盗,定是他的同党或者家人所为,也就意味着,他们此时此刻就在皇城!你李大人同时犯了两个错误!”李思成越听越来气。走到成塞尔面前,怒斥道。 “我说成塞尔!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李思成做错的事,我自己解决,少在这里恶意诽谤!” “呵呵~李大人!你如果不把安家人放进城!他们如何能救下安陆沉的尸首?” 李思成看成塞尔那咄咄逼人的态势,简直要发疯。 “你……………” “李大人,辛苦了,我先回了,明日还要比武!”李思成看成塞尔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可笑之极。 “哼!成塞尔,我看你也命不久矣!” 第二十章 山无棱,天地合 次日,清晨时分,皇城内风光旖旎。 一缕阳光照进了千家万户之中。 皇城内,比武场周围瞬间爆满,是昨日的数倍。看来百姓越来越爱看这种比武切磋了,也代表着国泰民安,国无大事! 成塞尔像昨日一样,在台中央坐下,而今天,李如婉却没有跟来。 “好了!今日是比武的最后一天,请各位选手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安素今日换了一身行头,一袭黑衣,灰色炫纹盘错,把人显得格外精神。两撮头发在白皙的脸颊两边随微风飘零,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鼻尖略显光晕。 他一上台,引起台下少女欢呼雀跃,今日大半来的人都是女性,看来是奔着这个少年而来。 随后戴着草帽的司徒宦也如约而至。 台下鸦雀无声,台上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安素”何若梦开始紧张起来。 “小兄弟,看来休息的不错啊!比昨日貌似还要精神百倍!”司徒宦摘下草帽放置一旁,眼神如炬,右手背后,左手紧握腰间斧。 “老前辈,昨日上台就知道您功力非凡,今日晚辈请教!”说时迟那时快,司徒宦直接提斧便砍,安素左躲右滑,每次的攻击,都化险为夷,安素的步伐灵巧多变,根本不像被挑去脚筋。 安素站定,看了看,感觉面前这位老者,浑身的功力正在陡然升起,他警惕万分,身体缓慢缩成一弓形。 司徒宦左右脚错开,蹭了一下,金斧腾空甩起,转速极高的向安素飞去。 台下的群众,抬眼望去,金色斧头和阳光重合,刺眼的很。 “破!” 还是那一声!玄宝,王辞宁顿时屏住了呼吸。 只见斧子根本没有碰到安素的身体,直接被崩飞丈远。 “大哥!好样的!”玄宝欢呼着。对王辞宁说。 “看吧!我就说大哥那一声,顶的过千军万马!” 就当他们俩高兴之时,那斧头瞬间变大,巨斧直接又再次袭来。 安素双手挡与前,头上汗珠层出不穷,咬着牙,双腿跨立,单膝下跪,来阻挡这波攻击。 “叹生这样阻挡,胳膊会没的!”王辞宁担心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 巨斧直接砍向安素,突然安素身前冒出一层黑色气体,包裹住他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屏障,任凭巨斧如何撞击。 随后,双脚一跺,腾空跃起,双臂张开,一大波气浪滚滚而来,直接将司徒宦崩退了七步之远。 “什么!安素居然有这种功力,能把岳父大人崩退七步!太奇怪了!”何若梦感觉到了诧异。 司徒宦收斧,定神,呼气道:“小兄弟!我昨日说了,不要随意散发出魔气,你还是不听啊!”安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背着手,挑眉问。 “老前辈之意,晚辈实在不懂!” “好吧!”司徒宦在次提斧,而这次不是飞过去,而是将斧头化为乌有,突然从司徒宦背后出现一把巨大的斧头影子。 “人斧合一!岳父这是要拼力一击了!”何敬奎突然喊道。 “爹!什么意思!”何若梦紧张的喊道。 玄宝纳闷了,挠着脸,不知道为何。 “辞宁姐姐!这是什么招式!” “人斧合一!司徒宦将斧头的精华提取到自身,达到了最高境界!这次叹生!有危险了!”王辞宁解释着。 人群中有谁见过此场面,欢叫个不停! 而此时,人群之外的士兵,突然散了去,后面好像来了个什么大人物! “陛下驾到!” “陛下?”成塞尔立即叫停比赛,连忙下台,挤出了人群。 原来,岁涯亲自乘着轿子,来观看比赛。 “陛下!您怎么来了不事先派人告诉下!臣!招待不周!还请恕罪!”成塞尔惶恐不安的跪下迎接。 “朕,就是想看看这难得的盛事,成大人请起吧!” “陛下!请………….” 岁涯从轿子里出来,人群被士兵拦成一股小道。 岁涯上台后对司徒宦和安素瞧了瞧,坐在成塞尔的位置。 “现在是你们争夺胜利者了?”岁涯好奇的问。 “小岁涯啊!我就知道他会来的!”王辞宁这么说,让周边的百姓摸不到头脑。玄宝更是慌张的很。 “我说辞宁姐姐,那是皇上,你怎么说小岁涯!你这样会被砍头的!” “切!我和小岁涯从小就认识,那时候他还不是皇上呢?” 安素面朝岁涯鞠躬道:“陛下!” 司徒宦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行了个礼。 “司徒宦?您是司徒宦?”岁涯吃惊的从座位上起来了。 “陛下!草民正是司徒宦!” “朕!从小就听闻过老前辈的威名,万宗大战,打响整个天下,您凭一己之力,平万宗,荡气回肠,那场面朕没见过,听都是恢弘万分啊!”岁涯这么说,却让司徒宦有些不自在。 “陛下夸张了!谢陛下!” 说罢,继续盯着安素。 “小兄弟!小心了!”只见司徒宦整个人压了过去,一掌直接把安素击飞数十步,差点掉落于台下,而这一掌,直接将安素拍吐了血。 “安素!”何若梦想上台,可一想父亲说的话,还是忍住了。 “叹生!大哥!”王辞宁和玄宝纷纷担心起来。 安素始终起不来,跪在地面上,根本毫无力气,加上自身的外加招式根本没有,靠着内功说什么也站不起来,好像内力被封印一般。 何敬奎想起,昨晚他与司徒宦的对话,自语。 “看来岳父大人做到了!”何若梦不解的看向他。 “你和阿爷说了什么?阿爷刚才又做了什么?” 台下群众纷纷讨论不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嘈杂声一片。 岁涯缓慢的站起身,想直接宣布司徒宦为新的盟主,成塞尔此时已成了摆设。 可刚要举手,司徒宦突然倒地不起,翻滚到了台下。 而跪在台上的安素,凭借着自身的能力,拼尽全力的站了起来。 何若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阿爷滚下了台,急忙跑了过去,想看看怎么样了。可当她来到台下,那么近距离的看着安素时,心中心跳不已,她望着安素的眼睛,偌大的眸子忽闪忽闪的。 安素也很巧地与何若梦对视,感觉心跳加速,那种感觉席卷而来,是梦里,梦里的感觉。 王辞宁被这一幕惊到了,自语。 “终究还是逃不过去,转身跑掉了!”玄宝傻了,左顾右看的根本不知道状况。 微风扫着何若梦的脸颊,那梦里经常见到的面庞,一幕幕撞击着安素的脑袋,也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你是谁!”安素走到台子边缘,不管人群中在说什么,或者皇上在说什么,他都一直看着若梦,脑海里不停的回想。 “安素!我是若梦,梦儿啊!”何若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素的脑袋嗡的一声,连续的好几声,如同被人砸在地面上一般的疼痛。 “你说你是谁?”安素面部僵硬,头发蓬乱,像是要疯了一样。 而此时,何敬奎看了看司徒宦并无大碍。 “我没事,安素的魔障被暂时封闭住了,你们好好照看他,我走了!”说罢消失在人群之中。 何敬奎看着安素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安素!你终于回来了,让我们好一顿找!” 可任凭他与若梦怎么说,安素就是记不起来,越想,脑袋越疼,何若梦却不知,她将手伸向安素,那深情的眼神,无助的眼神,在安素眼里是那么陌生。 突然一把刀横在了她面前,何敬奎立马上前道:“你又是谁!” “叹生!大哥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原来是王辞宁,她不甘心的又回来了。 而冷落在一旁的皇帝,岁涯看见是王辞宁,连忙叫喊:“宁宁!宁宁!你也来了?王泽虎,王大师呢?” 岁涯惊喜万分,久违的感觉,让他很高兴,很久没有这般开心了。 “陛下!” “什么事?”岁涯不耐烦的说。 “这比武结果?” 成塞尔小心翼翼的问询。 “你看不明白吗?这个小兄弟是最后的胜利者,去去,宣布完就退下吧!”岁涯厌恶的摆手,让成塞尔赶快退去,不要打扰自己。 成塞尔无奈,向群众宣布结果后,退去了,群众得知结果,欢呼不已,顿时场面沸腾。 岁涯在台上蹲着跟台下的王辞宁说话,可是王辞宁举着刀在何若梦面前,就是不语。 岁涯很生气的看向何敬奎与何若梦,甩袖道。 “宁宁!他们是你的敌人?那好!朕替你们把他们解决了!来人!”岁涯一声令下,外围的士兵纷纷拿着长枪跑了过来。 “不用!岁涯,稍晚些,我去找你,我这有点私事,等我解决完。” “那好!我在皇殿等你!”说罢跟着士兵回去了。 “你是什么人?安素和你什么关系?”何若梦突然两眼泪水流了出来,那种感觉似乎要失去安素一般。 “我只知道他叫叹生!是我们王家人!” 若梦听她如此说,眼睛已经通红的她转向王辞宁哽咽的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跟我有婚约?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的?你知不知道安素心里有我,我也心里更有他?你又知不知道,我们彼此发生了什么事?整整五年,五年我们没有相见!今日重逢,你却告诉他不是安素!” 何若梦嘶吼着,王辞宁手中的刀缓缓的放下,看着台上痛苦万分的安素,傻傻的站着不动。 “安素!我是何敬奎,你何伯伯啊!五年前的事情,你忘了吗?你真的忘记了何若梦吗?”何敬奎也感觉到诧异,不知道安素到底是怎么了? “安素!你说咱们结婚后干什么呢?” “安素,你也要在这五年时间里练好功夫啊……..” 各种碎片在安素脑海里撞击,让他脑袋愈加疼痛。他在台上翻滚起来,疼痛难忍的他,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突然那层黑气又出现了。 笼罩着他全身左右。 “叹生!”王辞宁惊呼。 “这是怎么了?” 安素学了魔刀刀法,现在浑身都充斥着魔障的困扰,真是苦了孩子了。 “魔刀刀法?我听家父说过,这是禁止刀法,怎么会!”王辞宁满脸疑惑的看着何若梦和他父亲,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 “安素他到底怎么了?”失去理智般的安素,抓住王辞宁的衣领。 “松开!你松开!”玄宝跑了过来。 何敬奎看她那个样子,将手从王辞宁的衣服上,拽了下来。 “叹生大哥他好像是失忆了,至少他是这么跟我说的!”玄宝慢慢的说着。 “失忆?还有这种事!我想还是先回去再说吧!看安素还在台上痛苦的样子!” 说罢,何敬奎和玄宝搀扶着安素下了台。 可安素的形色很恐慌,甚至俊美的脸上,眼神中都散发着恐怖如斯的感觉。 在安素心里以及脑海里,此时此刻他只想搞明白自己到底是谁,这个突然开口叫她的女子和梦中的女子到底是谁? 他脑海里是乱的。 再回去的路上,何若梦哭啼不止,甚至都要把泪水哭干。 而冷冷相对的王辞宁,心中满是伤感,她的内心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你们住哪里?”何敬奎突然想到,他们住的地方有安陆沉夫妇的尸身,如果让安素看到,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了。 “哦!就在前面,距离比武场很近的!”玄宝接话倒是很快。 王辞宁厌恶的瞟了玄宝一眼。 这时已一位骑着马。挥舞着小黄色旗子的人在大街狂奔,也不顾街市上的商户和百姓。嘴里喊着:“中秋比武,盟主诞生!王家,王叹生!是也。” “中秋比武,盟主诞生!王家,王叹生,是也!” “呵~原来皇城内也有百达通!”何敬奎讥讽的自语。 “这有何奇怪!在我们吐蕃,都有你们大岁的百达通,这百达通,可是全世界都有的,他们的信息,那可是相当准确!” “啊!到了!就这里!”玄宝指着一家客栈。 “玄宝!你这话唠的毛病改改!”王辞宁一路对玄宝很厌烦。 第二十一章 救一人取一物 客栈中,他们互相凝视着,让对方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种死寂般的氛围让玄宝很难受。 “我说各位,你们有什么事说清楚,这么面面相觑的,好吓人!”玄宝那鬼灵精怪的眼神,说完挨个瞟了一眼。 街市上还在传来百达通的传报。 “我到底是谁?”安素面色暗沉,也不那么痛苦了。 “你难道真的忘记了五年前的所有事情?”何若梦还没有放弃。 “我脑海里经常闪现出你的面貌,只是一直不知道你是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边说着,边把头转向王辞宁,眼神很犀利的看着。 王辞宁故作镇定,端坐了下坐姿。 “好吧!你是我捡到的,在清明湖畔!看到你和另外一个人躺在那里,而他当时已经死了,你还活着,所以……..” “所以你救了我,这话你说过了,我想说的是,当时我不可能失去记忆,为什么醒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和义父还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解释!”安素把话说到重点上了,可是王辞宁也含糊不清,具体为什么? “这件事,父亲知道具体缘由,而我真的不知道。”王辞宁摇着头,看着地面。 “当你选择说谎的时候,最好下次看着对方的眼睛再开口!”安素有些愤怒。 突然,在安素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句话:清明湖畔飞浪过,浣沙鼓浪盘龙错。随后闪现出一幕景象,一人在他面前倒下,是……… “是谁?到底是谁?”他不知道倒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但是景象逐渐清晰。 “你们说的话,何人是对,何人是错!我完全不知道,这种感觉,太痛苦了。”安素自语。 “你醒来之时,可曾看见身上一把剑和一把刀?”何敬奎猜测的问道。 “剑?刀?我醒来之时,我只记得义父跟我说过,有一把刀当时在我昏迷时,是在我身边的!剑?倒是没说!” 何敬奎貌似有点懂了:“我想,你的这位义父应该对你隐瞒了些什么?那把剑是我们何家的祖传宝剑,只有何家人才会有-----回环剑!” 当回环剑三个字说出来之时,安素脑袋又开始剧烈疼痛,每当想到何若梦与相关之事,他就无比难受,疼痛难忍。 “大哥!”玄宝着急的扶向他。 “你们不要再问了,我大哥真的失忆了!他现在外加招式全废,只是靠着内功勉强活着,你们给他点时间不可以吗?”玄宝看着一群人如此针对安素,心中怒火不止。 “让他好好休息吧!看来我得找神医,来治治他这个失忆了,我想是人为所致。”安素听他这么说。 眼睛里血丝布满,脸憋的通红,恶狠狠的问:“人为所致?” 王辞宁紧张万分。 “我出去透透气!”何若梦也跟了出去。 “你对安素做了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离开他!”何若梦质问王辞宁。 “笑话,叹生一直跟我在一起,不曾离开过,为什么是我离开他,而不是你!”何若梦并不想吵架,他摆放好姿态,认真的跟她说。 “安素自小跟我就有婚约,然后遇到很多事……” 她们屋外谈了很久,何若梦把来龙去脉跟王辞宁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王辞宁渐渐地对何若梦也有了认识。 她想了想:“还是等叹生醒来再说吧!” 说完,王辞宁低着头走出了客栈,临走时她曾对何若梦说。 “叹生是我义父的儿子,我是我父亲的女儿,我俩根本没可能,就只是哥与妹的关系,但是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什么伤害!”何若梦听到这里的同时也对王辞宁有了些许的了解。 何敬奎在皇城内的街市上到处寻找医馆,正愁眉不展之际,一家特殊的医馆映入他的眼帘。 “神医道?”何敬奎看到一家神秘的医馆,居然写着神医。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他掀开布帘进了去。 店内,空无一人,瓶瓶罐罐倒是不少,还散发着让人窒息的特殊味道。 “咳咳!咳咳”何敬奎受不了这种味道,咳嗽了起来。捂着鼻子看向店里,可就是找不到人。 “有人吗?有人吗?” 突然门外布帘掀开,走进一位拿着虎撑子的郎中,此人看着有点像江湖骗子。何敬奎仔细看了看。 “您是?”何敬奎满脸怀疑。 “我?难道你眼睛得了眼疾?看不见?我是神医范中闲!怎么?有事情?”郎中走进店里,从随身包裹中竟掏出了一只血肉模糊的眼珠! 给何敬奎恶心到了:“这!你这是何物!”何敬奎指着那只眼珠。 “这个?呵呵~我救人必须要取一物件,正所谓,救一人取一物,这是我从医之道!所以叫‘神医道’,怎么?你找我是为了看病?”范中闲样子奇丑,嗤鼻朝天,耳朵外翻,脸成鞋拔状,看上去就很让人厌恶。 “不错我是来寻求帮助的,可你的医术是否高超,我不曾得知,有什么证明,你医术了得的呢?”范中闲被这么质疑,还是第一次,他将手中虎撑子放下,看着何敬奎转了一圈,挠了挠自己那张并无友善的脸。 “你是江湖中人?擅长用剑?脊椎这个样子?难道你的功夫对于脊椎伤害很大?”范中闲如此一说,倒是说得几分玄乎。 何敬奎暗想:‘看来是有几把刷子!’ “那你出诊,如何收取报酬!”何敬奎道。 “我都说了,救一人取一物,而且诊治之人,我要看看其中价值!不妨你带我前去看看!” 何敬奎没办法,只能先领着他回客栈。 一路上,何敬奎心里不安,如果真的能诊治,这个家伙究竟要什么东西,又想起刚才那个眼珠,心中不快。 他们走了一阵,来到了客栈,看见王辞宁与何若梦正在屋外聊着什么。 “爹?回来了?” “嗯,找来一名自称神医的大夫,让他给安素看看。” 三人跟跟了进去。 范中闲仔细一瞧,笑道:“你们是否要让我给这位小哥看病?我看他貌似很疼痛难忍啊!” “正是!”王辞宁疾步站在了他面前。 “这是什么鬼?他是大夫?”玄宝看着这位奇丑无比之人,心里有点忐忑。 “你们其他人先出去,我要和病人仔细谈谈!”何敬奎他们开门便要出去,可是玄宝却依依不舍,生怕这个丑八怪会对他大哥有什么威胁。 何敬奎生拉硬拽的把玄宝拽了出去。 “无论如何,也要诊治,你在这碍什么事?” “可?”玄宝还是不放心,趴着门缝观察着。 “你这个小子,怎么比女人还女人,那边那个两个女人都没有你这么在乎安素,你这倒好,你是不是对安素有什么特殊情分?”听何敬奎这么说,玄宝浑身打了个激灵。 “你懂什么?叹生大哥对我有恩,如果不是他,我根本来不了皇城,如果不是他,上次比武没准我就死了!”他们俩呛呛着。 “好了爹,别说了,等会看看安素到底怎么样了?”何若梦很着急,里面的情况。 过了大约很久,那范中闲出来了,看着守在门外的他们四人。 “看来你们四个都很在乎他?”范中闲很明显在明知故问。 “废话,不在乎,我找你来作甚?到底能不能治?”何敬奎也有些着急。 “他是脚筋手筋被挑了,这个好治;还有他体内有股邪气,这个是武学上的东西,我治不了;最后他可能受什么外力,或者药物,导致失忆了;这个有点棘手!”听范中闲所说,全都对上了,看来他是医生不假,但到底是不是神医,有待考察。 “体内邪气,你不用管,脚筋手筋你能治最好,最主要的是他的失忆,能否尽快治好!”何若梦看到了希望,喜出望外的说道。 “失忆这个东西,一般医者都会告诉你们慢慢来,再配一些药方,最快也需要半年时间,这还得靠病人本身积极配合的状态下!而我,只要满足我的要求,最慢三天,最快当日就能让他恢复全部记忆!”范中闲说话的态度,很自信,可是对玄宝来说,似乎很夸张。 “在吐蕃,我们的大祭司,都没有你这般能吹牛的!”玄宝嘲笑着。 “信不信由你们,我又没说什么!”范中闲看他们似乎不信自己,于是就要走。 被何敬奎单手拦下:“说吧,什么要求!” “啊!呵呵,有二;其一,答应我来时所说的,救一人取一物!其二,他这个失忆,需要取人头一枚。”范中闲说的话,让人有种寒意。 “你什么意思?救人还要先杀人?取人头?”王辞宁怀疑的问道。 “他的失忆,我刚刚仔细观察,脑中有缺陷,我必须开颅!而开颅,就怕有所闪失,所以,我要有一枚人头,作为保障,这样可以万无一失,至于你们不敢或者不想,那就另请高人!”范中闲所说之话,在场无人能懂。 “那你要的一物又是什么?”何敬奎问道。 “是你请我来的,我只要你的,其他人我不为难!”何敬奎顿时有些紧张。 “什么?” “你的左耳!”何敬奎听到这,后退数步,该来的还是要来! “爹!什么意思?”何若梦不明白。 “他叫范中闲,是名神医,他救人的条件是,救一人取一物!” 第二十二章 祸事 何敬奎思绪片刻。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 “我说你是不是变态?为什么治人还伤害人?大夫本身就是救死扶伤,你倒好!”何若梦气急败坏,无法接受。 “我自行医多年,就是这般如此,不要钱财,不要答谢,我只要一物!不给便作罢!又有何难!”范中闲说话的语气毫不在乎。 何若梦忍无可忍,掐住范中闲的脖子,硬生生的按到门框上,差点将门框弄碎。 “你信不信我让你当场毙命!” “小娘子!你如果现在杀了我,屋内病人,自然会有人救,但是何时能恢复,那可未知,我范中闲,安是贪生怕死之辈!” 何敬奎看范中闲根本不怕死,此时此刻又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好!只要你能让安素恢复记忆,我可以把我左耳奉上,但是前提,你要治好。” 何若梦慢慢将手松开,范中闲被掐的喘不过气,气喘吁吁的说。 “好!我向来治好才会取一物!你们去准备把!准备好来店里找我!”说罢,拿着虎撑子走掉了。 玄宝看那范中闲的背影,奇怪的问:“你们居然相信这种江湖骗子!” “爹!你!” 何敬奎举手道:“唉?无妨!如果真的能让安素恢复,一直左耳又何妨!咱们还是商量人头之事吧!” 而此时,朝廷上下议论纷纷。 朝堂之上,诸多臣子互相交头接耳,不知在说着什么。 “诸位!有何事,不妨直说,朝堂之上,为何如此嘈杂。”岁涯来到大殿之上,向以一样。 “陛下!今日比武,那胜出之人,为何不前来报到!”一臣子站出说话。 “这还得问成塞尔,成大人吧!”岁涯斜眼看了看成塞尔。 “陛下!那胜出者似乎有些状况!想必很快就会前来。”成塞尔也有些疑惑,为何安素迟迟不来,这满朝文武,都在等。 “这件事是小,先说说城墙之上,安陆沉尸首之事吧!”岁涯这么一问,朝堂居然没有了一丝动静,眼光都聚集在了李思成的身上。 在旁的成塞尔,暗喜。 “陛下!现在全城搜捕中,相信再给臣一些时间,定会寻得!”李思成边说着话,腿脚边抖着,鞠躬的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再给些时间?朕给你时间,谁来给朕时间!你知不知道如今比武盛事刚刚过去,很多外来之人陆续出城,如果在这时间内,出现乱子,皇城内有多危险!你能让外来的人都不出城,让你询问吗?”岁涯勃然大怒,将桌子掀翻。 朝堂上的臣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如此暴怒,吓的纷纷下跪。 异口同声的说道:“请陛下息怒!” “你们这些人,吃着朝廷的粮食,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不做朝廷安排的事情,你们让朕好寒心啊!那魔刀刀法流传于外,如果一旦落入外族他人之手,你让朕这个皇帝如何坐的安稳?难道你们忍心看到大岁王朝………..哎!”岁涯气的说不出话来。 “陛下!魔刀刀法,流传于外,肯定是坏事,但未尝不是好事!”一大臣出来相劝。 “怎么说?”岁涯疑惑。 “刀法在外,定有很多人觊觎,肯定引来多方争夺,不如朝坐收渔翁之利!” 岁涯转念一想,还是有些想不通。 “又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陛下!不妨把魔刀刀法遗失之事,借百达通之口,散扬出去,这样一来,朝廷之外的不管是武林江湖之士,还是其他外族部落,都会争先抢夺,得此刀法。如此一来,便会大打出手。朝廷便可以坐收这渔翁之利!” 岁涯一听,果然好办法!于是拍手叫好。 “不错,不错,诸位这个办法好啊!不过,朕要派何人去办此事呢?” 没人说话,没人敢接。 大家都知道,如果事情办砸,又是一件杀头之事。 “不要怕吗?为朝廷出力,乃是你们的责任!不是吗?朕不会怪罪!”岁涯虽然这么说,但满朝文武又有谁敢做。 此时,李思成站了出来。 顿时,所有人目光又聚到了李思成身上。 “陛下!臣想戴罪立功!” 岁涯看了看李思成,心中暗想:好一个李思成,知道寻找尸首难办,居然自己跳出来主动请缨。 “好!李大人!那么寻找尸身之事,你想一起办了?”岁涯试探的问。 “陛下,这几日,比武盛事举办的全国皆知,如此一来,成大人办事的能力,有目共睹,臣想,还是交由成大人处理此事吧!”李思成低头坏笑,眼神极为奸诈的看向成塞尔。 “陛下!这!”成塞尔惶恐。 岁涯果然没猜错。 “说的也是,朕也想犒劳成大人呢!那正好,成大人,你将此事办妥,两件事一起奖赏如何!”岁涯想起了岁满说的话,比武之后除掉成塞尔,正好借此事动手。 “陛下!那尸首已经被取走!说不定已经离开皇城,陛下这是让臣为难啊!”成塞尔本来刚刚是嘲笑李思成的,没想到乐极生悲,此时的他万念俱灰,感觉命不久矣。 殿外一人的脚步声很快。 “放肆!陛下交代做的事情,怎能推脱!那在边境牺牲的将士,如果都向你这般贪生怕死,我大岁哪有现在的盛事!”果然是岁满。 “岁满大人!” 殿内群臣纷纷行礼。 “王爷!您怎么又来了!征战多日,为何不好好休息,朝堂之事,朕足矣!” 岁满笑道:“陛下说的是,现如今陛下风光无限。可是有些人想在大殿之上浑水摸鱼,我岁满岂能不管!” 岁涯知道他在说谁。 “李思成!李大人!我说的对吧?”岁满这么一问,李思成本身胆小如鼠,差点一趔趄摔个跟头。 “岁满大人!不知何出此言!”李思成惊恐不安,浑身冒着虚汗。 “李大人,好一个金蝉脱壳,把城墙之事完美的架在成大人身上,自己倒是撇的一干二净。”岁满奸笑。 “岁满大人!那城墙之事,成大人肯定会比我做得好!”都已经到了此时,李思成知道绝不能松口。 “好!好啊!陛下英明!”岁满转身鞠躬道。 “那就先这样!退朝!” 李思成一脑门的冷汗,他知道岁满何意,现如今,他如履薄冰,根本不知道前方的路如何走,岁满的回潮,掀起了很多大臣的惊恐,这阵阴风,不知何时才能过去。 成塞尔回到府内,不安的情绪袭上心头。 来回在房里踱步。 李如婉看见,好奇的问。 “成大人!怎么了?”成塞尔让家仆退去,把今日之事跟李如婉学了一遍。 “成大人,这件事好办,你可以杀一人,佯装成安陆沉的模样,反正经过城墙之上的暴晒,雨淋,早已看不清其面貌如何!您说呢?”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成塞尔高兴万分。 “李姑娘,果然聪颖!怪不得李佑李大人,生前总是夸你!” 李如婉听到爹的名字,突然沉默。 “奥!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在说李大人之事,请李姑娘不要动怒,你的这个主意,可能真的会让我化险为夷,刚才多有冒犯,请多原谅!” 李如婉默不作声地走掉了。 回房后,李如婉仍不做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恨意。 “小姐!怎么了?”朵朵问道。 “成塞尔,命不久矣!”朵朵疑惑。 “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您不是平常对成塞尔挺好的?也挺认同的?怎么?” “杀父之仇,我不会忘,这些日在他身边呆着,我很苦恼,因为他成塞尔,一心为国家办事,只是利益出发点不同,他也是不得已才会杀了父亲。但是这种不共戴天之仇,不论如何也要报的!”李如婉似乎很纠结! “小姐!成塞尔害李大人不假,报仇更是应当,不必太多挂怀!”朵朵安慰着。 “这次陛下把这种差事交到他手上,估计朝廷也想除掉他而后快!那正好借陛下之手好了!”李如婉无奈的叹着气。 朵朵小声的伏在李如婉的耳边说道:“当今皇上才是真正杀害李大人的凶手!” 李如婉知道朵朵的意思。 “这种事需要从长计议,对了今日比武,谁最后成了胜者!”李如婉突然问。 “据听说是个少年,还很帅气逼人,但是具体什么样子,我忘记了,小姐昨日不是也去看了?” “是他?” 傍晚时分,夜深人静,皇城内外,又下雨,刮着风。 殿外空无一人,只剩下岁涯一人在殿内,他思绪万千,不知道前方的路怎么走,不知刀法是否可以回归自己的手中,又不知道那个比武胜者,为何迟迟不来。 “也不知道宁宁什么时候能找朕,哎!”岁涯倚在龙椅上,脑中很多事来回徘徊。 “爹!这种事你怎么能轻易答应?”何敬奎在看着窗外的小雨,感慨万千。 “女儿,不然又如何?安素这般,多半是自己造成的,我这也是报应!” 何若梦不太明白,挽着何敬奎的胳膊问。 “爹,你最近不太正常,为何总是说些听不懂的话?” 何敬奎将若梦的手撒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低沉的说道。 “五年前的事,你没有忘记吧!”何敬奎这么一问,让若梦不知所以。 “当然记得!这么大的事,定然是刻骨铭心,如今,那沈樵成了废人,沈乐已死,仇已报!不碍事了!”何若梦似乎看得很开,这就让何敬奎更不知从何说起。 一筹莫展的何静奎一时语塞。 “爹!你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想要说的吗?”何若梦似乎看到了端倪。 “梦儿!这件事本来我和你娘一辈子不会告诉你!可谁知安素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我还是告诉你吧!” 何若梦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安,眼睛不停的转动。 “五年前……” 雨水轻轻的拍打着窗户,声音清脆。 何敬奎不知不觉说了很久,何若梦认真的听着。 “爹!我知道了!这件事不怪您!您也是为了我们好!”何若梦没有怪他父亲一丝一毫,反而让何敬奎更加难过。 “梦儿!如果不是我骗了他,骗了你,安素今时今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会失去记忆,更加不会偷学刀法,害了自己,害了安家上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何敬奎越说越悔恨,为什么当初会那么做。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因为他一句话引起的。 何敬奎悔恨不已,情绪一再失控,声音也逐渐变大。 “家主怎么了?”家奴听到,以为发生了什么,跑了过来! “没事。”何若梦看到家奴,突然想到一件事。 “唉?对了,你能否去做一件事!”家奴歪头看了看何敬奎。 “别说一件事,身为何家家奴,一百件也在所不惜!”何若梦听他这么说,将父亲搀扶到床上后。 出门与家奴道。 “你看你能不能去杀一人,这个人最好不是百姓,官兵最好。”家奴不解。 “为何突然要杀人?何大人可曾知道?” “多余的话不要多问,马上就要到凌晨,速去!这件事关乎整个何家!你最好不要有所失误!”何若梦紧张的说。 家奴又问:“这个人让我随便杀?就只是不杀百姓?” “士兵也最好不要是年轻人,那种垂暮之年的最好不过,然后提头来见!这件事比较急,希望越快越好!”说罢,家奴飞射跃起不见了。 何若梦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如此草菅人命就只是为了让安素恢复记忆,这种叫不叫自私,她很纠结,但是又很想念安素。 月光是如此清冷,潺潺的感觉如一粒碎石,轻轻击在若梦那似一潭温柔湖水的心底,轻轻荡漾,映照出点点滴滴细细碎碎的往日回忆。 王辞宁此时也在仰望这下雨的黑夜,内心深处却微微的感觉安素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如同一股暖流袭上心头,让她内心深处,有了一丝的悲凉,她转身透过模糊的窗户,看向安素躺着的身影,潸然泪下。 第二十三章 尘封的记忆 稀疏的小雨下个没完,屋内的安素觉得自己对大家是个麻烦;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又想很快的恢复记忆,没办法,只能独自承受这种折磨。 次日清晨,皇城的早上不知为何,永远如此阳光明媚,不管深夜多么寒风刺骨,月光凄惨,连夜偏雨,到了早上依旧如此向荣。 何敬奎出门看见门口有一盒子。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身后冷汗骤起:盒子里摆放着一颗上了岁数的老兵人头。 何敬奎看了看旁边的屋子:女儿,你这是何苦。 正当他思绪之时,碰到了家奴。 家奴连忙行礼:“家主!最近可安好?这颗人头,是小姐让在下所办,在下已办好!” 何敬奎皱眉点头。 “此事,我知道。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虽然此人已入垂暮,但也是因我而死,何其痛哉!”何敬奎摇着脑袋,大步流星的上了街市。 街市上人来人往,何敬奎手提人头,属实有些心理负担。 他看着往来无交错的各个门店,根本抬不起头,谨小慎微的来到范中闲的店里,还是那股味道,还是让人刺鼻难闻。 他将盒子一扔,噗通一声,人头掉了出来,砸在了地上,滚到了范中闲的脚边。 范中闲,低头俯身一瞧:“哎呦!还是个垂暮老者,果然侠骨非常啊,宁可杀老人,不杀年轻人,好吧,走吧!我想你们都等急了!” 于是,范中闲拿上开颅所需要的工具,和那颗人头。 他们二人迅速来到客栈,看见何若梦他们仨人已然在门口相等。 “呦,这么多人在此等候!”范中闲打趣的说道。 “废话少说,赶快医治!”玄宝来气的很。 何若梦话都没说,直接拽着范中闲的衣角,甩了进去。 范中闲跌得撞撞的进了屋,看见床边的安素已经挽起袖角,准备好。 其他人也跟着进了屋子。 “我想你们最好在外面等候!”范中闲笑着说。 “为何?”王辞宁有些不解。 “我要专心对病人开颅,如果稍有闪失,你们负责?” 何若梦看范中闲的态度,不像是在开玩笑。 “咱们还是在外等候吧!”四人不约而同的瞪了范中闲一眼,以示警告后出了门。 安素抬头看着这个丑陋的大夫,眼神飘忽不定。 “你是神医?还要开颅?” 范中闲将包裹里的工具拿出来,很多安素都没有见过。 “你放心,我范中闲行医多年,从未失手!我对失忆这一病症,很在行。”范中闲面目狰狞,谁看上去第一眼,都会觉得瘆人。 “我先跟你说好,如果想尽快恢复,最快的效果便是不打麻药,不用任何麻痹神经的药物,直接开颅,当我触发哪一条神经时,可能就是你的记忆线在恢复!” 范中闲一边说着,一边吐沫乱溅,让人连连作呕。 “我明白了,你开始吧!” “如此聪明,一说就懂!果然是习武奇才。”说罢他就拿起工具开始了。 “啊!” 何若梦听到安素在叫,想冲进去。 何敬奎按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我杀的是沈乐?” “原来我叫安素是真的!” 一幕幕的景象和很多回忆,蜂拥而至般的涌向自己的脑海,他似乎全都记起来了。 伴随着脑部疼痛,安素一段段记忆碎片在拼凑,在重整。 过了很久,大约五个时辰过去了。 等待焦急的何若梦与王辞宁,手心出着汗,一个是希望安素快些清醒,快些恢复记忆;另一个希望叹生恢复记忆后,不要把自己忘记,不要想起父亲的所作所为。 而此时此刻的玄宝,更是着急万分,他本无朋友,好不容易多了一个这么好的大哥,他不想他受任何苦难。 “看看你们三个人的样子,不要那么紧张!范中闲那么自信,要相信他!” “谁会相信那个丑八怪!真的是!”玄宝还是十分来气,为什么要找这个丑八怪来。 房门打开了,范中闲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看样子十分的累。 “好了,他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范中闲默默的松了口气。 突然一把刀飞了出来,是那把安的刀。 何敬奎一瞧,喜笑颜开:“安的刀!安素!” “何伯!辛苦了!”这范中闲已经把事情说了,如今我已治好,倘若他还想要你左耳,我杀他便是! “呵!我救你一命,你竟然想杀我!没发现你的脚筋手筋也被我治好了!”范中闲丝毫不怕。 玄宝惊呼:“你个丑八怪还真是神人啊!谢谢啊!大哥,还认得我吗?” 安素看着玄宝那样子笑道:“当然记得!你是兄弟,最好的兄弟,目前是。” “希望你们信守承诺!”范中闲依依不饶。 “啊!”一声惨叫,何敬奎竟然切掉了自己的耳朵,扔给了范中闲。 “何伯!你……..”安素大呼。 何若梦吓傻了。 “爹!”随后一声惨叫,心疼地扑了上去。 “何大人,说得出做得到,在下佩服,我范中闲最敬佩你这般人,往后有事尽管叫我,在下范中闲第二次看病分文不取,物件也不会要!后会有期。”说罢不见了,就地上冒了一股烟。 “又是什么鬼把戏!看来像是虫蛊的一种!这个范中闲不简单!”王辞宁自语。 “辞宁!谢谢你当日相救,当日我杀的便是沈乐!” “什么?原来真的是你杀的沈乐!起初我还不相信那沈樵的话。”何敬奎忍着疼痛,左后捂着耳朵。 何若梦将手帕为她包扎好。 “不错,沈乐咄咄逼人,杀了我家书童,和一村庄的百达通,就是逼着我现身,可谁曾想,我偷学的刀法竟然如此厉害!” 说起刀法,和何敬奎内心有所忌惮。 “你那刀法,很是奇怪,我岳父为了不让你有什么闪失,把你的魔障封印住了!” 安素听他这么说,放心了许多! “既然沈樵被我废掉了武功,沈乐也被我杀了,没什么事情,若梦,咱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不分开了!” 何若梦见到安素久违的笑容和说话声,看了看他那脑袋上绷带,笑出了声。 “哼!谁要跟你不分开…嘿嘿!” “也好!你的二弟还在我府上!”何敬奎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爹!” 何若梦赶忙想让他父亲住口。 可话已出。 “什么?敏之?二弟为什么会在你府上?我父母在你们府上做客吗?”安素好奇的问。 玄宝也兴高采烈。 “大哥,你还有二弟啊!那岂不是我也有个弟弟!” 王辞宁掐了一下玄宝的大腿。 “哎呦!你干嘛?” “玄宝!我上次说了,你的话唠能不能改改!没看见在商量大事!” 何敬奎张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语塞,耳朵也跟着疼了起来。 “嘶~啊!” “爹!”何若梦装模作样的搀扶着他父亲,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正视安素的眼睛。 “若梦有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我,你知道我的,我很坚强。当初五年前,你不辞而别,何敬奎,何伯告诉我你去修炼了,根本没没有告诉我你被沈乐逼的自废武功的事情!” “后来我从沈乐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 “所以,若梦,不要再欺骗我,既然已经骗了一次,不要有第二次!”若梦看安素那深邃的眼神,不想再隐瞒。 “爹!早晚安素都会知道,说了就说了吧!” 何敬奎深呼一口气,眼前的安素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毛头小子了,多了一些英气和成熟。 “安素!这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你会承受不住。答应我,不要做傻事!”何敬奎先把要发生的事前提说好,生怕到时出现不可逆转的麻烦。 “我知道何伯!” “那好吧!跟我来!”于是他们五人往何敬奎的客栈而去。 在路上,安素并不知道即将看到的是什么,只是眼前若梦在,他就兴奋不已。 他们一路打闹,嬉闹着。 王辞宁看在眼里,心里满是嫉妒。她不知道,安素即将要面对什么,可是这路上,此时此刻,他是生气,嫉妒的! 她无时无刻的都在想,为什么先遇到安素的不是她。 “辞宁!我也非常感谢你和义父对我这些月的照顾,衷心的,把你当做妹妹看待。至于义父,我会有时间去看他老人家的。” “辞宁姐姐!我也会想你的,到时候我就和我大哥走了,我想清楚了,今生都要跟随大哥左右!”安素听到玄宝这么说,心里高兴得很。 辞宁听到这,心里其实也还好,勉强露出微笑。 可走在前面的何静奎,越是听到他们如此高兴,就越是感觉待会爆发会更大。他不知道安素会如何,更不知道何若梦能否可以劝住他。 玄宝在街市上还是那么活泼,看到什么都想买,更何况现在他大哥恢复了记忆,更是肆无忌惮的跑来跑去,让辞宁着实有些头疼! “玄宝!你能不能老实点!你大哥刚做完开颅手术,你这么晃来晃去,不晕吗?” “到了!”随着何敬奎的一声到了。 安素抬头瞧了瞧。 “何伯,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何敬奎不语,何若梦突然也不怎么说话了气氛很诡异。 “怎么?怎么了?”玄宝和王辞宁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第二十四章 红颜未老恩先断 安素看着他们迟迟不动,心中疑惑,便主动进了客栈,回头对着若梦说。 “你们怎么不走了?” 若梦看着父亲,只好迈开步子往楼上走,心中的焦虑更是不能言喻。 何敬奎在后也是步步沉重,玄宝一瞧前面走的如此慢,着急的很。 “我说就这么几级台阶,你们要走到天荒地老不成。” 何若梦一听,早晚都要知道,不如痛快点,于是加快脚步带安素来到了房间门口。 到了门口,安素心情愉悦的说:“就是这里?”刚要推门而入,何敬奎一个步子就冲到了他面前。 “安素,你可想好?” 安素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屋子,玩笑的说道:“难道这屋子有鬼不成?” 玄宝本来就好奇,于是就推开了房门,落入眼帘的便是地上躺着一副尸体,上面盖着白布,异常惊恐的玄宝立马后退,退出了房门。 指着那具尸体,磕巴道:“大!大哥,这?”安素急忙进了房间,面朝若梦,心跳突然加速。 “这是!” 何若梦与他父亲双双低头,安素或许猜到了一半,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掀开白布的时候,那张清晰的脸,让他终身难忘! “爹!” 安素噗通一声跪在面前,整个人已经傻了,呆若木鸡的看着面前躺着的父亲,不知所措,双拳狠狠的砸到地面,牙齿的碰撞声,清晰可听。 安素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默默无声的盯着父亲的面庞久久不语。这种丧失亲人的痛,如同千支短箭扎在心口一般,他回头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杀了自己的父亲。 可这一回头,不要紧,却一眼盯上了床上的母亲,一日失去了父母,安素终究顶不住了,从胸中串来一股热火,吐了一大口鲜血! 何若梦他们看见,想去安慰,安素右手抬起:“是谁!是谁杀了他们!”话语中充满了痛苦,哽咽的嗓音已经哑掉!那眼神恶狠狠的,如同要吃掉对方似的。 “安素,据传言,是为了寻找刀法,被当今皇上所杀,不然也不会挂城墙之上?” 听他这么一说,王辞宁突然回想起刚刚进城时,那副尸首,可岁涯为何如此?她不相信? “岁涯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了解他,就算是他下的指令,也是遭他人所迫!”王辞宁为岁涯辩解道。 “岁崖!”安素知道了是谁,心中的恨达到了将其挫骨扬灰,食其肉,寝其皮的地步。 随后,脑袋一阵疼痛,扎着绷带的头,直往外渗血,晕过去了。 “安素!” “大哥!”玄宝与何若梦,看状立马跑了过去,担心的将安素背到床上。 “安素你醒醒,醒醒啊!”若梦一直摇着。 安素没有任何动静,但身体还在不自主的抽动,这次的伤害比任何时候打击都要大。 何敬奎抚摸着若梦的肩膀:“女儿啊!让他好好休息吧,遭到了如此劫难,让他好好休息几日,他自己会走出来的,咱们不要打扰他。” 王辞宁听着有道理:“是啊,咱们先出去吧,叹生需要静养,让他好好的养养吧,时间是忘掉一切最好的良药!” 说罢,何敬奎拉着若梦出去了。 玄宝却不肯离开。 “此时,就在安素床边坐着!” 过了很久,已经到了晚上,外面灯火通明,家家户户有的在街上闲逛,有的在来回的奔波,都是在为自己,为身边亲人奋斗着。 玄宝看着窗外,又看着床边的安素,情不自禁的也掉下了泪水,也是他第一次流泪。 若梦与父亲在屋子里来回走来走去,情绪很低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安素。 第二日,一早,玄宝睁开眼,突然发现安素不见了,他很着急的来到何若梦的房间,使劲地敲门。 “怎么了!”何若梦惊讶的问? “大哥不见了,我醒来就发现他不见了,晚上还在的,而且他始终没有醒来,他到底去哪里了?”正当他们想着,门口一个黑影闪过。 是安素! “安素,你去哪了?”何敬奎问。 “何伯,我父母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早上一大早就去打听了,那岁崖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单纯的为了刀法吗?” 何若梦看到安素这么问,就好像在质问一样。 “安素你怎么这么问?我爹听闻你父母有难,马上就过来了,安伯的死不关我父亲的事!” 安素浑身依然在抖动,他双眼通红的看向若梦,缓慢的张口。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背后还有什么原因,现在父亲已死,没人告诉我,这刀法背后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为何因为一个刀法,岁崖要乱杀无辜!” 王辞宁听见也赶来,一语打破了僵局:“魔刀刀法里面暗藏玄机,我早些年前听闻我父亲讲过,这刀法里藏有兵法,如果外人得到,大岁王朝将会动荡,所以安家始终不会开启刀法!” 安素听到这里,一时语塞,终究是自己害了父母,心中如在滴血。 他想:就算是刀法中有兵法,也不至于乱杀无辜,刀法是我开启,又关我父亲何事。他思索着,心中对大岁,对岁崖产生了无法跨越的仇恨, 安素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屋子。 一直在门口不敢插话的玄宝也默默的跟了回去。 “你为什么还跟着我?”安素的腔调让人很不舒服,让玄宝听了很难过? “大哥,我说过不管如何,我也要跟着你,如果没有你……”玄宝说话说到一半,安素怒斥。 “不要再说这些话,我就是带你进了皇城,在你受伤的时候帮了下,不至于如此,你还是跟着他们或者回你的吐蕃吧!” 玄宝看着安素在收拾行囊,还在说一些话赶走自己,于是二话不说跪在了面前。 “你……”安素不知道说什么好。 “玄宝,我日后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父母双亡,我对大岁没有了任何感情,以后的路会很辛苦,你跟着我你会很累!” 玄宝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立马起身道,:“大哥!你任何理由都可以赶我走,但是这个理由实属是瞧不起我玄宝了!” 玄宝怒气冲冲的快要喊出来:“我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之所以跟着你,是因为你懂得多,重情义,更是一身正义,我是不会走的!” 安素听他这么说,瞋目切齿,暴跳如雷,指着玄宝,:“真是拿你没办法?难道你真要如此?哪怕以后会有生命危险?” 玄宝,举起手指对天发誓,:“我玄宝在此发誓,今生跟着叹生大哥,不对,安素大哥,永远不会离开,如果背叛,不得好死,让我受五雷轰顶之灾!” 安素看他这般,无可奈何,:“好了,好了,跟着就跟着吧!”说罢拿起行囊就往出走。 打开门,却被若梦堵在门口。 “刚刚重逢就要离我而去?安素,你当真这般无情?”若梦的眼神如同针扎一般刺向他的内心深处。 “若梦,不是我无情,而是这个大岁,这个皇城让我无法呼吸,我不能原谅自己,更无法面对你。”边说着,边低下头。 “怎么不说了?无法面对我,是不是因为五年前,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偷学刀法,让你父母惨遭横祸,变成现在这样,你的意思是,全是我的错,全是我何家的错吗?” 安素看着若梦步步紧逼的态势,根本无力还口,父母的惨死,让他根本无法再去谈什么儿女情长,他深情的望着若梦的眼睛。 “倘若梦中不需安枕,宁可素昧平生!” 安素草草几句话,却代表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声。 一句藏头诗,让若梦心痛不已。 她内心瞬间崩塌,眼泪一个劲的往外钻,慢慢地从门边移开,安素就这么头也不回的从她身边擦过。 安素来到王辞宁的房间,敲了敲门。而此时,王辞宁早已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以为不会再来找自己。 王辞宁打开门,看见安素的脸似乎一夜间老了数十岁。 “辞宁,我的剑应该还在义夫那里,我想尽快取回!”王辞宁一听是要跟自己回去,内心一下子高兴起来,哪怕安素只是为了取剑。王辞宁简单的收拾了下,便立马跟他和玄宝下了楼。 若梦单手抓着门框,指甲都抠出了血,内心如同在滴血般的绞痛。 “安素,你这就要走?”何敬奎看到女儿伤心绝望的样子,于心不忍。 “爹!让他走!” 安素走下楼梯,抬头望着若梦那呆滞的眼神:“若梦,谢谢你这几日照看我弟敏之,待我去义父家中取回回环剑,再去找你将剑奉还,顺便带走我弟。” 安素的心情此时此刻也很难受,甚至还有些许的喘不过气,他多想这一次回来永远陪在她身边,他多想对她说,刚才说的话只是个笑话。 “若梦!今生我安素欠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辞宁回头看了看若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因为在她心中,很明白,安素的心里一辈子只有若梦。 安素的离开,让若梦貌似一下子感觉到身体被抽空一般,瘫软无力,坐在了地上,而未哭,她不懂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她不更不明白,为何彼此相爱的两人,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 到底是不该爱,还是因为这天下,因为这大岁! 第二十五章 成塞尔之死 安素与玄宝默不作声地走着,两个人没说什么话。因记忆全然恢复;导致安素的模样与说话神态有了变化。 这让玄宝有些吃不准此时的安素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们出了皇城后,安素回身转头看了看城墙上的牌匾,不由的感叹。 “大岁!真的不知道你我的情分是否真的止步于此。” “大哥!走吧!再怎么看,也是徒留伤感,既然他大岁对你如此,不必留恋。” 安素笑着摇了摇头。 于是他们在城门口买了两匹马,快马加鞭的去了。 岁涯寝殿。 岁涯辗转反侧,已经正午,却一直不想上朝。 伺候的太监。 “陛下,今日不上朝?” “朕,今天有点累,就不上了。”岁涯有些疲惫,情绪也很萎靡。 太监看后,有点担忧。 “陛下,是什么烦心事,让您担忧如此?” “那比武获胜之人,到现在都没来报到,是否跟成塞尔沆瀣一气?朕也不知。还有王辞宁那个混蛋丫头,说来找朕,也不来。” “陛下!那比武获胜之人,奴婢听到似乎有些传闻。” 岁涯一听,从龙榻上坐起,摆了摆手。 “来,说给朕听听!” “陛下,那个获胜之人,上台自曝是王家人,其实…” 他看了看岁涯的眼神。 “实则是安陆沉的儿子,叫安素!” 岁涯一听,浑身都来劲了,他立刻站起身,唤宫女进殿。 “你不早说,朕现在就要上朝,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 说罢,太监急忙赶往前殿。 过了没多久,大殿之上陆陆续续,百官徐徐而来。 其中岁满亦在其中。 看着大殿之上的岁涯,岁满疑惑。 “陛下不是身感不适?为何又如此着急召集臣子来上朝呢?” 说罢,百官互相交头接耳。 岁涯表情严肃且认真,不苟言笑。 “王爷不知,比武获胜之人,竟然是安陆沉之子!朕也是刚刚得知。”此话说出,殿前一片哗然,大臣们纷纷都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 “陛下,此话当真?”岁满颇有些疑惑。 “如果那人真是安陆沉之子,又为何比武当天没对陛下动手?难不成其中有蹊跷!” “陛下!那人,我也有耳闻,当天比武结束,臣就派人打听,他真的是安陆沉之子,名叫安素,据探子来报,他貌似已经失忆。可如今如何不曾得知。” 说话的正是成塞尔。 “又是比武!成大人!你做事如此不靠谱,如果真的有问题,或者比武那天安素真的将陛下如何,你又该如何?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皇城内发生!成大人!你可知罪!”岁满勃然大怒,怒斥中的话语,略带侵略性。 成塞尔不知如何说起,他上前一步又说:“今日上朝,臣还有一事禀告!” 岁涯无心搭理,摆了摆手:“说吧!” “臣已找到安陆沉尸首,就在殿外!”成塞尔此举动,让百官震惊,没想到成塞尔能办到此事,就连岁满都有一些惊愕。 “好!成大人,办事就是效率,把尸体搬进来,让朕看看!” 成塞尔看皇上有些高兴,松了口气,头都没抬的往大殿门口跑了过去。 随后由大殿护卫,将尸体抬进了大殿之上。 岁满不动声色的将尸体白布掀开,却看见其尸体脸部已毁。 笑道:“成大人!你这种移花接木的办法,未免有些太过小儿科了吧!” 成塞尔被这么一说,后脊发凉。 “不知,岁满大人有何见地!”声音略带发抖! “你看那头颅,很明显是被有意刮花,还有这人的身材,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成大人,你这可是欺君之罪!罪不可赦啊!”岁满眯起眼睛,心中暗喜:成塞尔,成塞尔,正愁没办法除掉你,没想到自己往上撞,真是命中注定,你有此一遭,又能怪何人? 岁涯拍案而起,怒发冲冠,他执政多年,没有一次这般受辱,当众骗的自己如同小孩子一般,他拿起桌前配件,剑指成塞尔。 成塞尔不敢反抗,如果反抗,必死无疑,他急忙双手举起,后退数步。 “陛下!陛下!臣妄不敢如此啊!”成塞尔极力反驳。 此时,殿外传来战报。 “报!” “念!” “荒芜人距离皇城门外不足百里!” 岁满听后,心中一急。 “陛下,臣去看看!成塞尔此人不除,我大岁危已!”走之前还不忘让岁涯杀了成塞尔。 “王爷慢走!有事放狼烟!” 满朝文武听闻,荒芜人进犯,讨论声嘈杂一片。 “成大人!不要怪朕!你做事太过瑕疵,上次朕记得跟你说过,希望你不要做第二个李佑!他李佑当时之日,就好比你今日之时!”说罢,剑一挥,成塞尔倒于大殿之上。 “来人!把成大人尸首抬出去,好生安葬!” 岁涯回身,坐于龙椅之上,感慨道。 “朕,不是想杀人!这个月份,朕已经杀了三人,不是在乱杀无辜,每一个被朕杀之人,都是罪大恶极,如今安陆沉的儿子安素在外逃亡,现在刀法肯定在他手上,安家人不能放过,朕这次不会让一个人来负责此事,朕要让你们群臣,一起督办,倘若谁抓到安素,或者谁拿到刀法其中一件,赏万户侯,官升三级!” 能看出此次岁涯有些暴怒,但这奖励制度属实让人着迷。 台下群臣觉得这种激励才是鼓舞人心,纷纷下跪请缨。 “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大殿之上突然被声音震的发颤。 岁涯想:原来真正的帝王用人之手段,不是在一人,而是群臣,激励制度也是鼓舞人心的重中之重,他很欣慰的一笑。 “众爱卿,如果每人每日如此,我大岁定能繁荣万年!退下吧!记住,刀法必须要给朕找到,此事关乎大岁命脉!不得有任何闪失?如果谁找到了刀法,私藏起来,后果自负!” 群臣听后,纷纷退朝,每一个人走出大殿之后都能看到门外旁侧躺着的成塞尔尸体,一阵唏嘘。曾多年叱咤朝廷内外,又多年遭他人排挤。 成塞尔抹杀了李佑,从而在朝廷之上有了说话的席位;而后又多次立功,更让朝廷上下对其佩服有嘉,可如今一次比武之事,就让他遭此不测,更主要的也是岁满的回朝,看透了成塞尔的图谋。 成塞尔的死,让诸多臣子惴惴不安,甚至对自己今后的路都有些不明。 “小姐!小姐!”朵朵急忙的跑进房门。 “怎么了?朵朵?如此慌张!”李如婉在梳妆台前还在刺绣。 “成塞尔死了!” “嘶!”李如婉听后,针扎到了肉里。 “当真是死了,爹!女儿为你报仇了!”李如婉眼含热泪,情绪百感交集! “小姐!那官兵马上就要来成府抄家了,听说成塞尔一直一人独居,他的父母都已过世。咱们快走吧!不然咱们难逃一死!”朵朵说的很对,李如婉一时间不知该去哪?赶紧收拾起来。 “我听说吐蕃那里还不错,草原的人们应该很热情,咱们俩赶快收拾行囊,去吐蕃瞧瞧,不行的话在另行它法!”李如婉心急如焚,巴不得立即就走!离开这个伤心地。 朵朵却脸色很沉重:“小姐!如今城门外荒芜人进犯,城门不让开啊,这官兵又要马上到了,该怎么办?去吐蕃,也要先出城啊!” 李如婉此时才感觉到真正的杀身之祸,他慌张的看着窗外,眼睛提溜转个不停。 “也不知道成塞尔临死前说没说,尸体换头之事。” “小姐,你在说什么?”朵朵收拾着衣物。 “没事!咱们先出成府,随便去一家客栈吧!我想成塞尔之死也不会牵连太广!咱们先躲躲,等开了城门,再去吐蕃!” 说罢,他急忙带着朵朵跑出了成府,在街市上随便找了家客栈暂且住下了。 “岁满大人!成塞尔已死!陛下,号令百官寻找安素与刀法的下落!” 岁满在城墙之上看着荒芜人一步步逼近! “好啊!陛下终于懂了帝王之术!还好,不算太晚!” “岁满大人!这荒芜人为何突然犯境!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城墙士兵问。 “想必是边境失手,没来的及回来禀报!不过无妨,以实力来说,荒芜人是外族中最弱的,两极分化,他们荒芜人当中,多半人是汉族人士,所以不用害怕,待到他们来到城墙下之时,再问清楚!” 守城副将,跑上城墙看到岁满拱手道:“岁满大人!您来了!” “啊!我听说近年来,皇城城门的守卫,你们做的很好!这次荒芜人突然犯境,不必太过慌张!事出必有因,荒无人从来不主动请战,这次过来,而且人数看起来还不少,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这样,将军!你派个使者,在城门之外等候他们!” “岁满大人想兵不血刃,让其退回去?”副将问道。 “最好如此!” 岁满,两眼紧紧盯着远方的军队。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荒芜人大军压上!虽然人数不算多,也算浩荡。 打头的便是荒芜人的族长,对于他们荒芜来说便是王,名叫阿率桑 “城上的人听好!我荒芜人要进城!谁要是阻拦,我踏平你们皇城内外!”说话的便是阿率桑。 多年在外打仗的岁满,当然知道此人! “阿率桑!此次你亲征?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岁满城墙之上大声询问! “何事?岁满大人别来无恙!不知岁满大人知不知道安陆沉啊?”阿率桑突然提到安陆沉,岁满有些费解,叫来旁边的士卒。 “安陆沉又和阿率桑有何关系!” “安陆沉是荒芜人!岁满大人不是不知道吧!”士卒如此一说,岁满恍然大悟,他有点慌了!连忙叫来守城将军,奉孝! 奉孝是守城名将,多年来为岁国守住了不少城池。 “奉孝拜见岁满大人!”奉孝提剑一路小跑,跑上城墙。 “奉孝将军!这次荒芜人来犯,是来寻仇的!该如何是好!我的大部分军队在边境,不知怎的,荒芜人居然还能过来,想来我的军队已然全军覆没了!”岁满越说越着急。 情绪很暴乱的岁满,还是头一回。 奉孝紧忙扶着岁满道:“荒芜人来寻仇?寻什么仇?” “前几日挂在城墙之上的那件事,将军知道吧?那是安陆沉,也曾经是荒无人!这次荒芜的王阿率桑,带领这么多人压过来,我想就是借机报复!奉孝将军,你觉得该如何?老夫听你的!只要能让荒无人退去!” 奉孝连忙行礼抱拳道:“岁满大人,太过抬举我了,我就是个守城将士,哪有您在边防杀敌般威猛!陛下知道此事吗?” “陛下应该还不知道,荒芜人来的理由,如果知道,肯定也坐不住了!” 岁满显然有些后怕,当时他就说过岁涯,为什么那么冲动杀掉安陆沉,如今造成这种局面,一半都是岁涯误事。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对面的情况。 阿率桑不断的在城下叫嚣,越来越让人不安。 “奉孝将军,如果再不想办法,他们强行攻城如何是好?”岁满急的浑身发抖,他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城墙与之决一死战! “岁满大人!此事不急,待我亲自出城与他会会!”奉孝遇事不慌,而且有大将之风。让岁满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 “奉孝大人小心!”岁满也慢慢的缓和了些。 城门大开。 阿率桑,拽紧缰绳,随时准备冲进去。 奉孝没有骑马,缓慢的从城门中走出,抬头直视着阿率桑的眼睛。 “大岁居然还有不怕死的将军!”说罢,阿率桑也下了马,走近奉孝。 奉孝挺胸阔步,右手拿长剑,左手提斧,这形态很是奇怪! “都说双兵器一般是刀剑组合,没想到你是剑斧搭配!还是第一次见!”奉孝看着眼前这高大威猛,器宇不凡的家伙,心中暗暗自喜:此人应该就是荒芜的王了,守城多日,这次应该可以一战成名! “您应该就是荒芜的王吧?” “不错!我就是,如何?”阿率桑说话声音很低沉,像今日的呼麦。 果然!如果将其首领打败,想必会大打折扣他们荒芜人的锐气! 第二十六章 定风波 奉孝左手的斧头跃跃欲试。 阿率桑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现在的大岁,哼,不堪一击。 “怎么?大岁现在还在用单挑的方式,劝退敌将吗?简直是笑话。”阿率桑觉得无趣,回到马背上,从上往下的看着奉孝。 “我想你也是名大将军?居然想到这种办法?你还是回去想想排兵布阵吧!我们荒芜人是不会派人与你切磋的!” 奉孝没办法,看对方根本不上当,仰头看着城墙上的岁满,无奈只好回去了。 “如今的大岁,怎么一个不如一个,这可怎么办?”岁满急的来回踱步。 “如今的皇城,大约多少士卒把守,加上其他城门口,一共多少守卫军?”岁满开始统计士卒人数,心里已经准备好一场恶战。 此时此刻的岁涯也在担心殿外之事,连忙整备好装备,穿着一身金甲出了大殿。 “来人!”岁涯喊道。 “大殿护卫全部跟随朕出城迎战!”岁涯一声令下,皇殿守卫齐拥而上,最少二万的兵马浩浩荡荡的走在街市上,直奔城门而去。 “这是要干什么啊?” “这金色铠甲的应该就是皇上吧!看来有场大战啊!”百姓在街市上看到此场景,甚为恐慌不安,很多人都纷纷回到自家中,把门窗紧闭。 整个皇城如今被一层恐怖的气氛包裹,每个人小到百姓居民,大到官员,心中都在暗暗祈祷。 岁涯策马疾奔,很快就甩开后面大部队来到城门内,看到岁满在城墙之上,便立即蹬墙而上。 “叔父,如何了!” 岁满根本无暇看城内状况,听这一声好熟悉,回头一瞧,是陛下。 连忙下跪:“陛下怎么来了!此地危险!还请陛下快快回去!”岁满着实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亲自出征。 “朕,是一国之君,更是龙之骄子,我是不会躲避的,你只管告诉我是何事引起的荒芜人大举进攻!” 岁满无法隐藏,单膝下跪道:“这荒芜王是阿率桑,为人心狠手辣,在他们自身部落之中,他就经常残杀同族,不然他也不会蹬上这荒芜王的宝座。今日前来刚刚说是为了报仇而来。” 岁涯听后,想不明白! “什么仇恨,非要如此!” 说着话,一把银色的箭头飞了过来,距离岁涯相当之近! 岁涯处事不惊的拔出箭头,仔细看了看。 岁满看他那镇定自若的样子,欣慰的很。 “陛下还是要小心,这次是箭头,没准下次还要送什么呢?”岁满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岁涯安全。 “叔父辛苦了!刚刚你说什么?仇恨,谁的仇恨。朕怎么不知道!” “原来安陆沉是荒芜人,我今天也才知道。所以他们觉得安陆沉的死跟我们有直接关系,他们想取走安陆沉的尸首!仅此而已。” 岁涯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城下。 “叔父的意思我懂了,只要解开这个仇恨,他们自然就会退兵!”岁涯的理解完全正确。 “可陛下,他们无非就是找个噱头而已,知道咱们交不出?更何况现在安陆沉的尸首现在在哪都无从得知!” 岁涯想了想,如果能用简单的方式解决最好,他也想单挑。成败与否,也觉得内心无愧。 没等岁满出口阻拦,岁涯的声音已经飘了过去。 “安陆沉乃是大岁的人,大岁的臣子,又和你们有何干!你们这次逼上皇城城门口,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思!想借安陆沉之手,攻打大岁,难道不是这样吗?” 阿率桑是出了名的荒芜美男子第一人,长相跟岁国完全不一样,更加显得阳刚一些。 “安陆沉是我们荒芜人,安字辈的长老!当时他去帮助你们大岁,也是为了我们与你们国家可以长时间的和平往来!” 阿率桑的这句话,让岁涯与岁满,统统不知声了。 他又说:“可谁曾想,你们却给他杀了,你们这种忘恩负义的民族,难道不应该攻打取代吗?” 岁涯气愤不已,听他说的话如此颠倒黑白。 直接下了城墙,想要出城,却被岁满拦住。 “陛下,现在出城,如果遭到什么不测。大岁怎么办?臣民怎么办?” “叔父,如果一直如此僵持,迟早有一战,那么皇城内的百姓又当如何?我出城门会会这个荒芜王。”说罢,岁涯单骑出了城门。 城门再次打开,阿率桑本不想再出去,一瞧是金色铠甲,猜的八九不离十。 于是也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走上了前说道:“想必你就是大岁的王了?” 岁涯看着此人虽然穿着雍厚,身材魁梧,但是长相却很俊美,不由的心中感叹。 说道:“你就是荒芜王?如此精致的脸,却在偏远地区生活,不如将你们部落合并于我们大岁如何?” 荒芜人听到岁涯如此张狂,如此挑衅,一阵低吼! “听到了?我的子民不同意,你是王,我也是王!咱们俩平起平坐,不要以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跟我说话!” 岁涯显然有些气愤,他看了看阿率桑后面的队伍,一字排开,井然有序,并且兵器坐骑都是一等一的好,如果强打,一定处于下风。他顿了顿嗓子道。 “朕,有个提议,不知荒芜王可不可以借鉴下!”岁涯在试探。 “奥?提议?说说看!” “朕亲自来跟你们其中任何人单挑,成败不论,生死不论,打到只要谁起不来了就是获胜,获胜方不管提什么要求,对方都要答应。如何?” 岁涯如此说,的确勇气可嘉,要知道这种部落族群,最擅长的就是骑马射箭,比武弄拳,如果稍有不慎,被直接打死,那可真的有可能大岁失去了皇帝。 岁满在城墙之上,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看那形势,肯定是什么不好的象征。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你说想怎么比?是真正的比武还是比试一些出众的部分,例如飞镖,例如…..” 岁涯听他说那么多,很不耐烦。 “就纯正的比武较量就好!” 而此时在阿率桑身后的兵马却不怎么同意,一直在后方嘶喊。 “阿率桑!不要拿你的执拗,来耽误我们荒芜人的统一!”阿率桑回头皱眉,怒视着后方。 “我阿率桑,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他大岁皇帝把我打伤,或者将我打败,我不会再踏入大岁一步。如果我败了,在我有生之年,也不会再找大岁的麻烦。” 边说着,边往后退,来到一更广阔的地界上。 “还有,如果我输了,你们如何处置我都可以!”他这句话是跟自己的部落说的话。因为阿率桑被选坐这个位置,当初也是比武得来的! 他如此说,荒芜人便也没多说什么。 阿率桑退到城门外一片宽阔之地,而且没有任何物体阻挡。 他们尽可能的试探着对方,经过了很久,扭打在一起,看在眼里,紧张在心里的岁满,看着他们俩,心里情绪五味杂陈。 “你们随时准备迎战!”岁满为了避免事情有变,提前排兵布阵起来。 阿率桑擅长的是双鞭,而岁涯擅长的是剑。一寸短一寸巧,一寸长一寸强,双方根本看不出任何优势,打了数百个回合,从正午打到了傍晚,还是不分胜负!阿率桑后面的族人看着都有些疲惫了,从一开始的精神百倍,到如今的哈气连天,甚至有的人坐在了地上,互相说着悄悄话。 岁涯一瞧,嘴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冲着城墙上的岁满点了点头。 阿率桑完全没在意,只顾着出招比划,而岁满却很着急的部署着什么。 突然间,城门开启,从里面冲出几千名守城士兵。 猝不及防的阿率桑完全没反应,不知道什么情况。 从城门首先出来的便是奉孝,出城门就是一斧,直接将荒芜人群中的副将劈倒于马下。 荒芜人懒散的一瞬间被城内士兵一举击溃。 阿率桑知道受骗,慌乱之中,被岁涯一剑挑破了左脸,阵痛间上马回撤,想要再带领荒芜人冲,却大势已去。 荒芜人溃不成军,被几千守城士兵直接冲散。武艺高强的奉孝,单斧砍下数名荒芜副将,将其捕获。 而阿率桑被骗的咬牙切齿,远远看着岁涯,气的双脚恶狠狠的拍打着马肚子。 在马吠声中退去了。 岁涯入城门,上城墙与岁满会然一笑。 “没想到叔父如此懂我!”岁涯笑眯眯的说。 “呵呵,陛下用兵之诡异,和祖辈旗鼓相当,是咱们大岁的骄傲!” 岁涯此次之战,更加奠定了统治大岁的基础,那些平日里认为岁涯无能之人,也被重重的打脸一回。 “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岁涯真的长大了,这种以逸待劳,以少胜多的胜仗,十年不一遇,居然让他遇到了,而且首次出征,便一举击败了荒芜人,这也是大岁开朝以来,少有的,振奋人心的大胜仗!”岁满在府内和夫人聊着天。 很显然,他对岁涯的成长之快,颇有些感触。 “看来,皇城内我可以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巧遇 阿率桑被如此的击败,心有不甘,在撤退回荒芜的过程中沮丧万分。 荒芜的军队被如此侮辱,荒芜人垂头丧气,在回去的路上,丢盔卸甲,一点不像军队的样子,走在最前面的阿率桑也没办法提起精神,实在承受不住这种气氛的他,驻足在一座桥边。 “休息会吧,过了这个桥就是荒芜地界了!”阿率桑不想那么快的回去,他思绪万千,不明白为什么会让荒芜人遭到如此境地,这次一战,定会让岁国瞧不起荒芜。如此一来想要称霸更是遥遥无期。 踌躇之际,后面传来战报! “王上!后面有追兵!”阿率桑暴怒,立刻骑上战马拉住缰绳往后奔去。 “军队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好一个大岁!得寸进尺!~”阿率桑认为是岁国的军队在后追击,怒发冲冠的他,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很想扳回一局。 他来到军队的后方,看见草丛里有异常,从马背上拿出弓箭瞄准,搭弓,正要上弦之时,发现是一些难民在草丛里活动。 “还追兵?呵~笑话!”原来刚才的战报是看错了。 阿率桑瞬间没了冲劲,下马牵着缰绳来到草丛中,看到大人小孩儿,还有老人妇女。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荒芜的边界!”阿率桑无精打采的问着。 无人说话。 阿率桑仔细端详了下他们的衣服,和举止,感觉和荒芜人的打扮无差别。 疑惑的问了个小孩儿:“小朋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呀!” 小孩手里攥着一个破碎的衣角,看样子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充满着敌意。 “干你何事?” 阿率桑无奈,摇着头自语:“罢了!如今这般,我还有心情关心别人?愚不可及!”于是走出了草丛,可刚要上马? 突然从后方穿出一支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肩,阿率桑叫了一声后,跌落马下,捂着伤口,拔出短箭,单膝跪在地上,转头看向草丛。 眼睛里顿时布满了血丝,他瞪大眼睛,怒气爆燃的他的低吼:“何人!暗箭伤人,有本事出来!” 话音刚落,又是几支短箭飞出,阿率桑肩膀疼痛难忍,无法做出躲闪的姿势。眼神里渗透出对死亡的惧怕。 他已经躲不开了,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阿率桑身体发冷,浑身疼痛,他艰难的用手摸了摸自己身体,再看看手掌,已经血肉模糊。浑身是血的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脑海了闪出了以往的画面。 此时他将头转过,耳朵贴在地冰冷的地面上,不知不觉的晕了过去。 “大哥!这人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不像岁国的,倒是蛮像我们吐蕃人!” “看他样子,身中数箭,却依然不死,应该是个内力深厚之人。” “呵~无非就是没有射中主要部位,不过看样子如果不是我们经过,他很难挺过今天晚上。” 阿率桑听到了女人声音,又听到两个男人声音,感觉怪怪的,却又睁不开眼睛。 “难道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他嘴唇蠕动,自言自语。 “大哥!你看,他好像在说什么?” 阿率桑感觉有人在拔他的眼皮。 “应该是流血过多,身体疲惫,他睁不开眼。让他休息休息吧!这里离荒芜地界,还有多远!” “这里你不是来过?清明湖畔啊!距离荒芜地界的话?应该很快了!但是有这么个病号?最晚也要明天了吧!” “这破寺庙好冷!大哥,咱们还是快点睡觉吧,明天一早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阳光照到了阿率桑的脸上。 他感觉热热的,暖暖的,不觉得这是阴曹地府。 他努力将双眼睁开一小缝,原来是阳光,自己还没死。 突然在他眼前出现一个人在看着他。 “大哥!他醒了!” 不一会儿,三个人,其中还有个女的也在盯着他。 他有些惊恐,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 “好家伙,这人恢复的真快,这么重的伤,说起身就起身!” 这回他看清了,原来是两男一女。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此!”阿率桑,双手在周围摸索着,想抓起什么东西,可什么也没有。 而此三人正是安素他们,他们去往义父家中,途径这里。发现了阿率桑躺在血泊之中,于是便救起来了。 “哦!我们是….”玄宝刚要说,被王辞宁掐了胳膊,掐了回去。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看到你晕倒,顺把手给你救了!”王辞宁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玄宝。 玄宝那不管不住的嘴巴,让他说,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来。 “我的武器呢?”阿率桑不知道面前这几个人到底是谁,到底目的何在?非常紧张。 “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想去找王泽虎的,经过这里,看到你身上中了数箭,当时看你还有一点气息,于是想救下。” “至于你的兵器,喏,在身后那座佛像边上!我们没有动你任何东西!” 说话的安素,让阿率桑有种放心的感觉。 不管那么多,自己还活着,尽快离开此地为好。 他踉跄的站起来,感觉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这一起身,如同被烙铁烙过全身一样。疼痛的想捂住伤口,可身中数箭的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捂哪里,全身的绷带,让他喘不过气。艰难的移动步子,想要去拿武器。 “你的身子,现在不宜移动!如果不是我的金疮药,你早就一命呜呼了,我奉劝你,还是多多休息几日,再走动!” 王辞宁好心相劝。 “你们刚才说什么?要找王泽虎?” 王辞宁被他这么一问,感觉有点怪异。 “怎么?你认识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当时就感觉奇怪,你身上足足中了一十二箭,在荒芜的边界上发生,你不是荒芜人就是吐蕃人,老实交代吧!你到底什么人?” 玄宝竖起耳朵,如果真的是吐蕃人,他还有个伴。 “事到如今,好吧,我是荒芜人,前几日攻打岁国失败,撤军回到此地,看到草丛中有异样,没想到是假扮成难民的敌人,把我给暗算了!” “攻打岁国?什么时候?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安素吃惊的问。 “就是刚刚发生不久,那岁涯用以逸待劳的计谋,让我们吃了败仗!”提起此事,阿率桑就一肚子火,恨不得重新杀回去再战。 “那你是荒芜人当兵的?”玄宝疑惑的问。 阿率桑分不清眼前这三人是敌是友,迟疑了下说道:“我只是个小兵,军队现在大概已经回荒芜了!” “嘶~啊!”一处伤口钻出了鲜血。 “他如果再不医治,伤口感染,他会没命的!”王辞宁关心的说。 “这附近没有医护人家,怎么给他看病!”安素认为没有办法。 阿率桑听到自己横竖都是死,无奈他又坐下,看着面前这三人,反而轻松了许多。 “既然我已经命不久矣,跟你们聊聊天,也不怕死前寂寞了!”玄宝看这人也就比自己大几岁,于是问了问。 “你今年多大了!我感觉你也就二十出头!” “哼!我看起来那么老吗?”玄宝惊呆。 “那…..?” “我今年一十八,刚刚坐上荒芜的王,不久的时间,没想到就要寿终正寝了!”阿率桑不在乎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左右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安素!你看吧!我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果然不出所料!”王辞宁这么一说,阿率桑感觉怪怪的,他是不是又被骗了! “你们忽悠我?” “忽悠谈不上,如果不这么说,你会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们吗?”玄宝古灵精怪的眼球提溜的转个没完。 “前日被岁涯骗,今日又被你们几个骗!我阿率桑还真不如死了算了!”显然他很生气。 安素知道这种被骗的感觉,他拍了拍阿率桑的肩膀道:“被骗没事,怕的是,明知被骗,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强!” 王辞宁感觉安素在暗指某些事或者某些人。 “说的倒轻松,你试试?你试试被万人瞩目,都认为你是可以的。而最后铩羽而归,还不是被正常击败,那种失落感!那种被侮辱的感觉!” 阿率桑越说越来劲,感觉世上最受气的就是他。 “果然还是个孩子,我比你年长几岁而已,但是看到的东西远超于你!如果这点磨难你都扛不住,那你真是应该有此劫难!” 阿率桑听安素说话如此难听,烦得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而你就是应该摆脱这种宿命!做人做事不要局限在一处!” 阿率桑不想听这些道理,拿起兵器就要出门。 “我不想听你讲什么大道理,道理谁都懂,做出来何其容易?” “你既然被箭所伤,代表外面还有追杀你的人。我劝你还是在这破庙里多待些时日,等外面风声过去了,你再回去!” “就是啊!正好再给我讲讲打仗排兵布阵的故事,我对这种事情还挺好奇的!” “就你事多,咱们还要找我父亲呢?听什么故事!”王辞宁拽着玄宝后脑勺的头发。 “我们有事,还得继续往前走,不能带着你,有什么事日后见到了再议!”说罢,他们拿起行囊又出发了! 第二十八章 荒芜 “三位请慢!”阿率桑从后叫住了安素他们三人。 “还未曾问过你们姓名?不论如何,也要多谢你们搭救之恩,他日定会相报!” 安素看着他那脸上的伤疤还依稀可见,随后摸了摸身上的物件,才想起来,唯一的饰品给了黄家村的村长。 “本想给你信物,现在没有了。好吧,我叫安素,这是我兄弟玄宝,而这位便是王泽虎的女儿,王辞宁!你先休息,看你脸上和身体都是伤疤,想必也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少年出虎将,再会!”说罢,安素拱手告别。 “你们去找王泽虎?是否可以帮我捎句话!”阿率桑缩着脖子喊道。 “什么话?”王辞宁很感兴趣,让安素他们继续往前走。 “希望王大师,能去金帐军营帮忙!” 阿率桑说这话,其实也没有任何底气。 “好的!我会告诉家父的!”王辞宁以为会是什么好事,无非就是让父亲帮他们训练士兵而已。 看着他们三人走去的背影,阿率桑回到破庙拿起双鞭想了想:“当初曾经在士卒面前说过,如果失败,自己该如何处置交由他们。现在这种局面,回去该如何面对他们?” 正想着,他突然一惊,军队还在前方等着自己。 于是不在乎身上的伤痛,立马骑着马追赶军队而去。 荒芜在岁国以北,常年大雪弥漫,偶尔好的那么几个月不下雪,也是风沙石砾漫天飞舞。很多岁国人刚刚来到这里都很不适应,甚至还有很多人认为这里是地狱。荒芜人习惯穿厚衣,穿厚靴,导致在岁国眼里,荒芜人和野人无区别。 在荒芜诸多的百姓,都是流离失所之人,荒芜本地人,少之又少,到阿率桑这代,更是少的可怜,在先前时期,荒芜王为了血脉更加纯正,在荒芜本土建立了一座城池,名叫金帐军营。 字面理解就是个军营大帐篷,可实则是一座只有正统血脉的荒芜人才能居住生活的城池。 而荒芜其他的地界,都是饥寒交迫的难民,而在其中王泽虎便是一位仗义疏财的名流。 这件事传到金帐军营的耳朵里,很快就告知了阿率桑。 可当时的阿率桑认为,王泽虎区区一名江湖人士,又何足挂齿。 这件事,阿率桑认为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他坐在破寺庙的地面上,如同静止一般。 “安素?王辞宁?王泽虎?”默念了很久, 而此时在朝堂之上,岁涯被臣民拥护,战荒芜的佳话,很快便传满了整个皇城内。 已经过了一日,岁涯的事情还在发酵。 “陛下!今日上朝,臣有一事相报!”一臣子。 “什么事?” “如今荒芜被陛下挫去了锐气,那阿率桑实则还是少年,不妨,咱们大岁趁着这大好局势,直接入军荒芜,把荒芜铲除掉,岂不快哉!” 岁涯听到这个建议后,其实也很赞同,只是他觉得,荒芜人已经吃了败仗,如果再打,很容易引起众怒,导致不可收拾的场面! “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想让朕一举除掉荒芜,这样一来可以专心对付吐蕃一族,可是这个意思?” “陛下英明!当今要事,就是三大部落之忧,如今荒芜已经被陛下所重创,还有突厥、吐蕃,两个部落,这两个部落中属吐蕃最为张狂,常年来占据我大岁国南部江山,很多名将都拿他们没辙,就是因为吐蕃首领是个武林高手!” “每次交锋时还有个谋士出谋划策!” 岁涯听这种话有些恼火:“那咱们大岁国就没有能人异士?没有名将和谋士吗?你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岁涯看了看桌上的国家版图,眉头紧锁看着地图。 “吐蕃盛产什么?”岁涯突然这么问,让百官顿时语塞。 “陛下何意?” “多年未见吐蕃上贡,不如这次借着击败荒芜人为由,让吐蕃上公贡进皇城,看看他们有何本事?” 岁涯如此说,惊动了百官。 “陛下!让吐蕃进皇城,就不怕出什么祸事吗?那吐蕃不像荒芜人,更为凶残,记得二十多年前,吐蕃好像也是借着上贡为由,与皇城内部探子里应外合,差点打到皇殿之内。” 大臣所说之事,岁涯是知道的,但是如果不用这办法,是很难看出如今的吐蕃是何状态。 “你说的朕很清楚,可如今,吐蕃什么状况,朝廷也不知晓,如若不这么做,又怎能知晓他吐蕃的实力?” “陛下!咱们在吐蕃还有安插的密探,不妨先等等!”岁涯听到密探就很不解,他深知在各处大岁都有密探响应,可是迂腐成性的个地方府衙,到底情报准不准确,他深感疑虑。可如今吐蕃又不能轻而易举的出兵,岁涯只好把此事作罢。 岁涯感慨道:“现在重中之重还是刀法一事,上次朕与你们说的,可还记得,希望你们竭尽全力搜寻刀法以及那个安家后人!不要步李佑和成塞尔等人的后尘!” 大殿之上一听刀法之事,个个心虚不已,纷纷安静了下来,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安素仨人走在寒冷刺骨的荒芜路上,一路看到饥寒交迫的百姓,心里很不是滋味。就连平日里打闹的玄宝也莫名的不做声了。在荒芜除了将士和士卒,很大一部分人生活的还是很窘困,如果不是拓展地盘,让百姓脱离这种寒冷之地,祖上的荒芜王,是不会一直想着侵犯中原的。 而这种意识,让他们荒芜人天生便有与生俱来的危机感。 他们翻三山,越四岭,来到了离清明湖畔不远的十里长镇,是荒芜最有名的长街,也是荒芜仅存的繁华地其中之一。 王泽虎则在其中生活,也是当地活菩萨,建立很高的威望。 王辞宁好不容易回来,立马带着安素他们来到王府。 还是熟悉的那条街,还是熟悉的那些人,更是熟悉的味道与景色。虽然出去不是很长,但对王辞宁来说恍若隔世。 “呦!王家小姐回来啦?”大街上跑的百达通一眼便认出了王辞宁。 王辞宁会然一笑,连忙跑到自家大门前,敲了起来。 安素在后面与玄宝期待着。 安素抬头看着王府两个字的牌匾,脑海里想到当时王泽虎一家人是怎么救自己的,心中充满了感恩。 门开了一条缝,管家把门打开直呼:“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管家情绪的高涨,安素也有些意外,又不是久别重逢,未免是有些夸张。 王泽虎正在房间内看书,听见是女儿和安素回来了,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舒展一下自己的身体,通过长廊,来到大门前,一瞧果然是他们,喜出望外的敞开大门。 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王辞宁的眼帘,瞬间眼泪润湿了眼角。 “爹!” “宁儿,最近怎么样?爹好好看看!”王泽虎认真的打量着她,眼神很炙热。 “看来是消瘦了许多,怎么样?在皇城内生活的可还好?” 言语了几番,王泽虎歪头看了眼安素,一把抱在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我刚才开门的一刹那看你,应该是脚筋和手筋都恢复了!”王泽虎捏了捏他的胳膊,可安素却纹丝不动,不像之前那么高兴了。 “怎么了?叹生!有什么事跟义父讲!”玄宝听见王泽虎还在叫那个名字,想上去打断一下,说出安素真正的大名。 可刚要说,又被王辞宁给打断了。 “爹!别在外面站着了,还是回屋再说吧!” 四人纷纷来到王泽虎的书房,王泽虎立即对安素进行了诊脉。 王泽虎认真一瞧:“你身体现在健康的很,就连内力都很雄厚,应该是有人帮你吧?是医生吗?” 安素点了点头道:“在皇城,何伯救了我,并且记忆也得到了恢复,如今我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包括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也逐渐清晰。” 王泽虎听到后,从内心往外的替安素高兴:“那就好,当初你的名字就是我们随便取的,那你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吗?”王泽虎微笑着问着, “我原名应该叫安素!此次回来,一则是来看看您老人家,二来是想问问,当时我昏迷时,在我身边是不是有一把武器叫回环剑!我想拿回去。” 王泽虎心中略有不安,因为安素失忆之事就是他们王家所为,如果坦荡交代,会不会造成麻烦?但如果一直瞒着他,又于心不忍,万一哪天他自己发现,岂不是自己成了被动。 王泽虎打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而此时的王辞宁眼光异常的诡异,一直盯着他的父亲。 突然书房外站着一个人,王辞宁性高彩烈的扑了过去。 “娘!” 原来是韩斐,王夫人。 安素也露出了昔日的微笑。 “娘!你这是去买菜了?”安素看见她拎着个竹筐。 韩斐看见王辞宁,心情激动不已,皇城那么远,她整日担忧。鬓角都长出了一丝丝白发。 第二十九章 砥砺前行 韩斐把王辞宁拥抱在怀里,看着王泽虎面前的安素,心中感到疑惑。 “听闻叹生赢得了比武而且还创造了奇迹,把那个沈家的沈樵武功都打废了,怎么没去皇城述职?又回来了。” 她边说着话边看着怀里的王辞宁。 安素点了点头,随后把这次在皇城内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泽虎听后颇为感慨,叫来了仆人做了一桌的好菜好饭,还有上好的桃花酿。 安素看着满桌的佳肴,并没有什么胃口,礼貌的端起酒杯:“义父,我敬你一杯!在我受伤之际,幸好有你帮我。” 此话一出,让王泽虎有点不知所措,安素突然的这么毕恭毕敬,有点难以捉摸。王泽虎也拿起酒杯,看着旁边的女儿。 “啊,没什么,今天怎么如此客套?是有什么事?”王泽虎试探的问道。 而安素转头又拿起酒杯面向韩斐:“母亲!也谢谢您在我卧床不起之时,对我的悉心照料!” 韩斐急忙拿起酒杯:“呼,怎么如此突然?” 王辞宁蒙了,不知道这安素到底怎么了,一直拽着安素的衣角。 “母亲,还有一事,我已知道我的身世,我的名字叫安素,我的父母被岁国杀害,如今我为了不连累你们二人,我今日拿走我的东西,便会离开。” 王泽虎有点震惊,起身语气有点急躁:“安素,这话你刚才怎么没讲,你的父母被岁国所杀?具体缘由我不再过问,但是你怕连累我们,这算什么话?我想你应该知道,安家的安的刀,于我们王家刀法、剑法乃是如出一辙,自很多年前都是相互帮忙的,你出事,况且是我的义子,怎能不管!” 王泽虎有点生气,说罢,猛的喝了口酒。 “父亲,我父母的惨死,都是因为我,我不能再让你们出事,话不多说,请父亲把回环剑给我,我明日便和玄宝去往吐蕃!” 饭桌上的玄宝始终不作声,因为他谁也不认识,尽管平日活泼,但今日格外的沉着,听到大哥提了自己,嗖的一声也站起来。 “啊,对,我大哥在路上跟我说过此事!” “你坐下吧!”王辞宁看玄宝的样子就心烦。 说这句话的同时,谁都能听出来安素心里是有怨言的,因为到现在,王泽虎都没有说出究竟自己是如何失忆的,又如何脚筋,手筋被挑断的。 王泽虎听他这么说,心里怒火愤愤:“安素,你什么意思?如果你对我们王家有什么误会,或者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今日当着所有人面跟老夫好好说说!” “爹!安素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就是不想连累我们王家而已!”王辞宁不明白其中缘由,帮安素打着圆场。 安素酒过三巡,没什么忌讳的,张口道:“父亲,母亲,我想知道我来咱们王家之前,自己的记忆和手筋脚筋是怎么回事?” 安素的突然发问,让王辞宁有种不详的预感,看着父母,王辞宁眼神流离。 而在荒芜的另一头,阿率桑,追到了自己的部队,此次去岁国的荒芜军仅存的一名副将看到浑身绷带缠绕的阿率桑,赶紧下马搀扶。 “王上,您没事吧,我们看您迟迟不回,以为有事耽搁,所以自行离开了,请王上恕罪!” “无妨!刚才在路上碰到了敌军,被埋伏所致,不耽误!快速前进,这里不安全!”说罢,被副将搀到了马背上。 军队很快的抵达了金帐军营,这里放眼望去一片大雪皑皑,但这座城池一眼看去,却威严耸立,发黑的大理石堆砌的城墙,光怪陆离。 这是荒芜人先人发明的,当阳光充足之时,大理石反射的光照能让城墙外的人感觉目眩;而到了夜晚被黑夜照射会悄然的隐匿。 “城下何人!”一位荒芜守城人喊道! “荒芜王在此,快开城门。” “是王上回来了,快快开门。” 大门吱嘎的一声缓慢打开。 阿率桑托着伤病艰难的骑着马前行,后面的军队无精打采的跟着,这种氛围很明显就是打败了仗。 而在城门口迎接的正是平日看不上阿率桑的父王二儿子阿率坏。 也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呦!这不是大哥回来了吗?来,全城荒芜人喜迎大哥回师!”满嘴的讥讽,让阿率桑耳朵很不舒服,心里也很不畅快。 他斜着眼睛看着弟弟,笑了笑。 “呵呵,辛苦弟弟了,最近城里有何事故?” 阿率坏就是看不上他这点装模作样,明明打了败仗。 “当然无事,哪有大哥那么忙,忙着被岁国欺负,忙着被岁国追赶?哈哈~哈哈!” 阿率坏大笑,可阿率桑却不以为然,依然慢条斯理的说:“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在城中又找了一些小女子,寻欢作乐,别忘了,父王是怎么死的?” “你!”阿率坏被他这么一说,气急败坏。 “不要以为你是王上,就没人反驳你,等你回了王殿,看你怎么跟荒芜人解释,哼!”说完,生气的走了。 他看着阿率坏的背影,摇了摇头:“始终还是童心未泯,这种人如何来管国家大事,别说统一外部,就让他自律都这么难,何成大事?” 阿率桑等人来到金帐军营前向雕像行了个礼,随后入王殿。 在荒芜人中,他们信奉神灵,每一个荒芜王死后都会被修建一座王的雕像立于王殿之外。 他们进殿之后,王殿之上两侧已经站满了人,是在迎接阿率桑的还是来责问的,他心里并不知道。 阿率桑在殿外又穿了一层王袍,一是为了上殿议事,二来是不让王殿的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王上驾到!”旁侧一位古祭祀喊道。 “王上与神齐,万岁万岁万万岁!”荒芜群臣下跪,作礼。 “起来吧,本王今日刚刚回来,诸位有什么大事要事不妨直说。”阿率桑感觉身体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而现在处于秋天,怎么可能那么热,王殿之下,许多人看到后,感觉怪异。 “稟王上,最近吐蕃人随意滋事,已经在我荒芜边界叨扰多日,请王上早日定夺!” 阿率桑听后,此事很重要,他让古祭祀拿来了一杯热酒。 “此事,本王知道,等过几日,由你带领三万兵马前去绞杀!不过谨记,只要把他们逼退边境之外就可!” “王上,您是在喝酒吗?现在是在王殿之上,喝酒不是很好吧?” “放肆!王上岂能由你们质疑!”古祭祀马上为阿率桑开脱。 “哎?不必开脱,本王这次率军出征,被岁国完败而归,是本王的咎由自取,又何必怪罪于他人!” “王上,我们没有怪罪于您的意思,止是在想,为何当时王上那么执意要攻打岁国!明明知道岁国牢不可摧,还去招惹,这不摆明螳臂当车?” “本王知道你们怎么想,也知道你们在蛮冤。本王,但是成塞尔大人,自幼就离开荒芜,为了荒芜大业,被父王举家迁离那么远的岁国!” “父王的轰然去世,成塞尔本该不必再继续为荒芜人卖命,可他没有,每个月都会给荒芜情报,而且经过证实,情报准确。那么他的死,作为荒芜的王,不应该管吗?” 阿率桑说完,王殿之下,无人说话,都陷入沉思当中。此时阿率坏闯了进来,大声说道。 “好一个大义凛然,成大人虽然为荒芜立下了不少丰功伟绩,但是也不至于用荒芜上万士卒拿命去换。如果这次大哥您凯旋而归,自然是好事!” “可如今,大哥被完败,铩羽而归,如此一来,让咱们荒芜人今后如何抬头?岁国会如何欺压我们?” “是啊!” “王爷说的不无道理阿!” 此时的王殿,嘈杂不断,此起彼伏,瞬间王殿之上如同菜市场一般。 “大家肃静,大家肃静!”一位大臣发现太乱,即可阻止了议论。 “王上,请您定夺一下,下面我们荒芜应该如何走?” 话音落了很久,群臣等着阿率桑说话指示,可王殿之上突然鸦雀无声。 阿率桑感觉眼皮发沉,又听了弟弟的一席话,心中怒火席卷而来,身体的多处伤口陡然间疼痛加倍,甚至许多伤口在不断的往外渗血。 阿率桑用微弱的嗓音说着:“如今荒芜人因为本王吃了败仗,一蹶不振,近期要休养一阵,至于那边境吐蕃人,等明日再议!” 几个字说完之后,阿率桑已经承受不住的身体,栽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这,王上!” “王上!” 大臣们看到此景,慌乱万分。 而在旁边的阿率坏却心中暗爽。 “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古祭祀慌乱的叫着。 在寝殿中,过了很久,据大夫所说。阿率桑因为身体疲惫不堪,加上有中箭的创伤,先天的心脏病疾,可能阿率桑会多日不醒,甚至永远醒不来。 阿率桑从小便失去父王和母后,而父王只娶了两位王妃,另一个便是他弟弟阿率坏的母亲,可想而之,阿率坏他们母子是不会开关心的。 而他还有一个妹妹,是在阿率桑登上王位之后在难民中捡到的,一直抚养长大,阿率桑对她平日里呵护备至。 “那到底该怎么才能救我哥,一定要让他醒来,不然荒芜谁来管控?”说话的正是他妹妹,阿率婉,平时都叫她婉儿! “或许有一人可以!”大夫摸着胡须说道。 “谁?”婉儿的小嘴嘟起来,特别可爱,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 “十里长镇的王泽虎,听说他是岁国人,岁国有一个神医,叫……”大夫似乎有点想不起来,把婉儿急的直跺脚。 “叫什么啊?快说啊!” “奥,想起来了,叫范中闲!此人号称神医,不管什么病,他都可以妙手回春,至今未有失手,不过……” 大夫刚说一半,婉儿已经出去了。 “不过个屁,说话都不利索,我现在就去十里长镇!”婉儿风风火火的性格和他哥截然相反。 婉儿慌忙的出寝殿,并没有注意到外面赶来的阿率坏和他的母亲,一不小心撞了个满怀。 “哎呦!我说妹妹,你怎么这么慌张!”阿率坏那种恶心的腔调,让婉儿一直不是很爽。 “哥哥卧床不起,我要去找神医,没功夫搭理你,还有不要去讨我哥哥的清净,不然我回来不会饶你!”说罢,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切,野丫头当自己是公主了,娘,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我现在都感觉我大哥都不是父王亲生的了!”阿率坏不顾影响说着。 “别乱说话,在我房间可以乱说,这里是你大哥地方,是王殿,小心说错话出了事,殃及池鱼!”他的母亲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在先王驾崩前,就对阿率桑的母亲百般算计。 “母亲说的什么话,还殃及池鱼,怎么,您就不怕我出事?” “臣,拜见王爷!”诊治阿率桑的王医出门看到了他们,连忙行礼。 “哎?我说梁太常(太常:医生官名)你刚才对我家妹子说了什么?她那么着急的冲了出去。” “哦,婉儿公主是去找中原神医了。” “神医?当真有这种人?”阿率坏有些不信,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梁太常又摸了摸胡子:“此人确实存在,不过要去问王泽虎,王泽虎之前在大岁生活,应该知道此人,我想婉儿公主应该是去十里长镇了……不过!” 阿率坏转念一想:如果阿率桑卧床不起,就是自己掌权的时机;但是一旦被婉儿找到神医,这个机会便会消失。 于是连忙追了出去。 “哎?王爷,我只说了一半!” “一半个屁,说话吞吞吐吐。” 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刚刚被月亮吞噬,王泽虎家里,死气沉沉。 王泽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安素讲的清清楚楚,包括王冲是如何把他的手筋脚筋,还有造成失忆的过程都说了,还有王冲的自刎。 安素也拿到了剑,可他忧心忡忡了一整天,不知道是否还要认王泽虎为义父,对自己身上的这些摧残,到底该不该怨在他们身上,思绪满躇之时,王辞宁走了进来。 看着安素的表情,猜的八九不离十的她,坐在了安素的身边。 “安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实话我也才知道整个事情的因果,如果你想埋冤我们王家上下,我可以理解。” “但是,我想说的是,从始至终,我父亲和母亲就没有那种想法,只是王冲他太想让我父亲有接班人了,所以擅自做了一些蠢事,还因为这件事,自刎谢罪了。” “你是想说让我不要怪罪你们王家,我听得出,我也知道这道理,可是我现在无法面对你们,每当看到你们的眼神,我就会想起我失忆时的那种痛苦!” 安素眼神悲凉的看着王辞宁。 而王辞宁并没有注意旁边还有个玄宝,她为了安慰安素,摸着安素攥拳的右手。 “啧啧啧?这是干嘛?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王辞宁浑身一激灵,吓一跳,她拿起身边的剑就刺向玄宝。 “干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总行了吧?”说完蹦哒的出去了。 “辞宁,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不该把事情的责任全部放在义父身上,我只是想静一静,你先出去,我好好想想。” 王辞宁看见他那失去生机的眼神,只好先出去了。临走时,在门缝看见安素抱着那柄回环剑,王辞宁似乎懂了什么。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人?这么晚还敲门?”王泽虎也在为安素的事情愁苦。 “我去开门吧。”韩斐移步到门前,将门打开看到一张娃娃脸。 “请问姑娘找谁!” “请问这是王家吗?我是阿率婉,我想找王泽虎老前辈,有急事!” “阿率?王氏?快请,想必你是小公主吧!”韩斐好奇的问。 婉儿并没有搭话,径直的走向大厅。 没看见王泽虎的婉儿有些急躁。 “王泽虎他人呢?我找他有急事!” 韩斐看看她那个样子有点怪异,连忙让她先坐下。 “您先坐下,我现在就去找他!” “谢谢,快去吧!”婉儿很不耐烦。 王泽虎心情很不畅快的在书案上写着字,看见韩斐问道。 “谁啊。这么晚敲门?” “她说她叫阿率婉!” “什么?荒芜公主?在哪?”王泽虎一听便知,虽然没有见过。 王泽虎急忙来到大厅,看见一张娃娃脸的小姑娘问道。 “敢问?阿率桑,荒芜王最近可好?”婉儿一听,再一见,此人应该不是什么恶人。 “不好!我这次前来,是听说我们梁太常说你知道岁国有个神医,我连夜跑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找那个神医的!” 王泽虎一听有些不对劲连忙又问:“找神医,荒芜王是出了什么事吗?” “金帐军营的事,你外人尽量少打听,赶快帮我找到此人!” “那你知道此人叫什么吗?”王泽虎满脑子疑惑。 “叫……范中闲,对,范中闲。” 此时,刚从安素房间里出来的王辞宁经过大厅听到这个名字,不自主的说了句:“范中闲?那个变态?” 第三十章 回岁 “你知道?”阿率婉转头看向王辞宁。 “额,是有这么个人,当初安素就是被他治好的。”王辞宁不知道此人是谁,只是觉得诧异。 “那你带我去找吧!”阿率婉毫不犹豫的挽着王辞宁就要出去,王泽虎慌了。 “公主,我女儿才回来,不妨过几日再去?” 王辞宁被莫名其妙的拽着往前走,心中像一万只鹿在跑,七上八下。 “哎?这这……爹。” 韩斐急忙跑出来,跑到她们前面,双臂张开,恶狠狠的瞪着阿率婉:“公主,我女儿刚刚从岁国回家,你这就想带走,不可能!” “夫人!我有急事,你如果耽误了,发生什么事你能承担吗?”阿率婉万分急躁。 而此时,门外又出现了吵闹声。 “啊,来者何人,为何闯我王府?” 王泽虎没多想立刻冲了出去,一瞧,自家管家被踹翻在地,一位少年,面貌狰狞,穿着一身绫罗绸缎。 “老爷,此人敲门,我不开,竟然动粗!” 王泽虎把管家扶起道:“这位年轻人,为何如此?” “哼?我大哥的地方叫王殿,你这破地方居然还自称王府,怎么?你也是阿率姓氏?” 王泽虎一听,马上行礼,给韩斐和王辞宁倒是吓了一跳。 “原来是荒芜的王爷,都是误会,我家家奴狗眼不识泰山,不知王爷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王泽虎回头看了看阿率婉。 感觉很怪异。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她,我的好妹妹。据说你们知道一名神医在哪,不如告诉我们,我们俩一起去找?”阿率坏那种嗓音,太倒胃口,王泽虎听了都有些受不了。 “大哥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阿率婉也觉得很唐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你手里的这个姑娘是知道此人在何处咯,那妹妹既然不想跟我前去。不如,让她与我一同找吧,妹妹没去过岁国,万一有什么事端,我大哥醒来,我不好交代啊,是不是?” 说罢就要抢夺王辞宁。 阿率婉看罢,说不通,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条白色丝带,随手一挥,直接把阿率坏打倒在地。 王泽虎看状,如果这样再打下去,定会有不好的影响,连忙阻止道:“不要再打了,你们想打请出去打,还有放开我女儿,你们如此,将我们王家陷入何处境地?” 阿率坏哪管这么多,气愤的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袖子,眼神凶狠异常。 “人都给我进来!” 说罢,又闯进来八名士兵,立足于大厅之外。 “小姑娘家学什么不好,还学武,那种辛苦劳累之事,也就是你们这种乡野匹夫所为,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不把人给我,今天我就把这地方掀了!” “王家岂能是你这种人放肆的!” 王泽虎刚要说话,被一人截了胡。 “义父的家,怎能让你这种败类所掀翻?”一人手里握着剑,从后堂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人。 “就是!在后屋里就听到你这条狗在吠了,你是谁啊?打扰我大哥清净!” 不错,是安素他们,刚刚在屋内沉思之际,被这前厅吵得很不耐烦。 “义父,何事?” “安素,这些人想要带走王辞宁去找什么神医!” 韩斐插嘴道。 “神医?是岁国的那位?我倒是见过,而且……” “而且还治愈了我大哥,那个丑人,记忆深刻呢,对不对大哥?”永远藏不住秘密的玄宝,让人头疼。 “你也知道?”阿率婉好奇的眼神看着安素。 “不错,如果是为了找此人,我可以陪你们去,请放开我辞宁妹妹。” 本来辞宁的身手不用安素来帮,可这也免去了自身的麻烦,她左胳膊被阿率婉弄的生疼,松开后活动了下。 “哪来的臭小子,刚才还骂我狗?知道我是谁吗?上,把他们都给我杀了!”阿率坏,一摆手,后面的八名士兵举着长枪就挺了过去。 安素上前,左手背后,右手轻轻一挽,在空中手一推,八名士兵齐刷刷的被击飞了出去。 安素的内功何时如此雄厚,比我甚至都强上几分。 王泽虎暗想。 这可给阿率坏吓傻了,结巴的指着面前的这些人说道:“你,你们,好!等着。” 边说着边往门口走,看着门口躺着的八名士兵,很是丢人。 “一群废物,八个人被一个人打成这样,快滚!” 阿率婉看见安素此人如此高强,心中有点莫名的崇拜。 “不知兄台是何人,刚才的招式在荒芜似乎没有见过。” “这种事不用问,你是想找到神医?好,你跟我走,我刚好也要回去。” 阿率婉便也没多说什么,把白色丝带收了回去。 “安素?”王辞宁不想让他走,可王泽虎与韩斐倒也没说什么。 “义父、娘,你们保重身体,古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已是你们的义子。”说罢直接与玄宝出了门。 阿率婉也匆忙的跟了出去。 王泽虎心中有些伤感,看着眼前安素的背影,感慨道。 “此人日后定会成为大人物,只可惜,哎……” 王辞宁听爹这么说,想问个明白:“爹,怎么了?安素有什么问题吗?” “罢了!罢了!” “爹!” 安素,玄宝本来刚从岁国回来,没想到还要再回去,心中有些不高兴的安素,走在路上,垂头丧气。 “你?你怎么了?”阿率婉问道。 “我大哥刚从那岁国出来,现在又回去,心中不爽呗,还不是因为你?还问。” 玄宝很纳闷,为什么要答应她。 “我?”阿率婉不知所措,好像被无辜冤枉了一样。 “没事,只是一时感慨而已,去岁国的路会很苦,咱们没有马匹,所以说应该比较慢!” 玄宝纳闷的问:“大哥,我就一直怀疑你没有钱,你是不是很穷?不然为什么连马匹都买不起。” 听玄宝这么问,感觉深沉的气氛被他又给打乱了。 “我没钱?笑话,等着,前面是马铺,我去买!” 阿率婉抿嘴笑着。 在皇城内,因为尸首整日寻不到的李思成,已经很多日不作为了,再加上成塞尔惨死,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这好多日过去了,安陆沉的尸首再找不到,陛下怪罪,咱们一个都逃不了,还不快去找!” 李思成无奈,只能命身边人继续寻找。 正在焦急之时,李思成似乎在街市的远处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来人,把前面那两名女子给我带过来。”李思成指着前方,让士卒过了去。 “小姐,咱们这样在街市上走,万一被发现怎么办,快些回去吧。”朵朵很心急,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 “没事,那些事已经过去了,这几日也没听说要捉拿咱们?”正当此时,两个士卒拦住了她们。 “我们大人有情,请两位姑娘随我过去!”士卒倒是很客气。 “小姐,你看我说什么了?我说了不要这么着急出来逛街,这回倒好!” 朵朵埋怨着,心里越来越害怕了。 李思成看见她们有点惊奇。 “这不是李姑娘吗,这么巧在这碰到?怎么,在街市上买东西?” 李思成假惺惺的样子属实很厌恶。 原来,李如婉在和朵朵逛着街,本来再过几日就去吐蕃,顺便买点生活用品带上。 “李大人,何意,不妨直说?”李如婉镇定地问。 “呵呵,没什么,自从成大人被杀,你们也就自由了,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路上看见,打个招呼而已。” 朵朵听他这么说,心里轻松了许多,连忙拉着李如婉:“既然没什么事,我和小姐先走了!” “请便,最近岁国不安宁,希望你们有什么事要及时告诉我啊。” 李思成试探的问了几句,待她们走远了之后,李思成对一名士兵说道:“你去给我跟着她们,没有我的吩咐就一直跟着,去吧!” 李思成认为她们二人有秘密,疑心重重的他,不想再走李佑与成塞尔两人的老路,于是内心十分小心谨慎。 “小姐,今日或者明日就赶快离开此地吧,我怎么感觉如此恐慌?”朵朵不知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李如婉心里也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朵朵,刚才那个李思成这么容易就让咱们俩走了,是不是有点太不像他日常的作风了?” 朵朵听她如此一说也开始糊涂了:“小姐,这么说我倒是才反应过来,当时成大人和李思成在一起时,就时常说李思成此人心小如针孔,今日……” 正当朵朵分析着,李如婉连忙将她推进了一个巷子内,小声的说:“朵朵,我就感觉哪里不对,我认为有人一直在跟着咱俩,目的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自从李思成放了咱们,就好像一直有人跟着。” “那怎么办?”朵朵吓的脸色都发青了。 “看这里,这个小胡同直接就能到咱们住的客栈,快走!”李如婉指着巷子里右边的一条悠长小道,而此道只能容纳像普通寻常女子般的身材。 跟踪之人追到此处,发现这一小道,晦气道:“完了,跟丢了!” 第三十一章 再掀波澜 安素他们经过数日来又到了岁国! 安素抬头看着城墙上那岁城二字,不由的心中怒火重燃,他埋头走了进去,后面的玄宝与阿率婉也跟了进去。 “安素大哥!”玄宝突然叫住。 “怎么?”安素回头。 “大哥,前面有官兵,这么进去是不是不安全?” 阿率婉好奇的问:“有什么不安全的,咱们又不是贼人!”便要继续往里走。 安素一把抓住,抬头看了看。 “玄宝说的没错,不能贸然进去!” 阿率婉不解的看着他们俩。 安素定神看了看周遭,发现有一辆马车,便跑了过去。 安素单手拿剑拦住了去路。 马夫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抓起缰绳。 “何人?不要命了!” “不知车中何人,在下有事相求。” 安素双手作礼,低头在车前道。 “你是谁啊?有这么拦车的吗?” “车夫,怎么了?”车内一位女子问着车夫。 “奥,一个人拦住了去路,好像有什么急事!” 女子听后把车帘拉开一瞧,是一位少年拦住了去路。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安素没有抬头,直接说道:“在下和朋友赶往岁国内,可是我朋友患有传染的疾病,如果让守卫发现,会耽误进城治疗,所以还请把马车留下,待我们进城后,定会奉还!” 安素说完,里面似乎还有另外一名女子在说话。 “笑话,你这厮,如此不知好歹,这是我们的车,凭什么借你!” “朵朵……” 原来是李如婉她们二人刚刚出城打算去往吐蕃。 “这位公子是何人,就算是借,也要知道你的名字不是?”李如婉多少有些质疑。 安素心想,本来这次回岁国也没什么隐瞒的,于是不避讳的说道:“在下安素,还请小姐见谅!” 此话一出,马夫吓的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调头就要跑,远处玄宝看见,直接上去一脚踢翻。 “跑什么,只要别跑进城,就快滚!”马夫二话没说,直接跑出了城外的草丛里不见了。 “小姐,他就是皇城内通缉之人,咱们还是把马车给他们,快走吧!” 李如婉看了看安素,还在低着头。 “你就是中秋比武技压群雄的安素?安陆沉之子?” 安素听到这里,立刻抬头看着李如婉,眼神诡异。 “姑娘知道我?” “我之前在成塞尔,成大人府内听说过此人与你。” 安素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他想弄清楚父亲的死到底是因为刀法之事还是有人陷害,于是急忙问道:“那请问,成大人还在吗?” “死了!”朵朵不耐烦的说。 阿率婉也心急如焚,在原地转圈。 “你怎么了?” 玄宝看她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很搞笑。 “我哥还在等医生,荒芜不能一日没有王,我能不着急吗?” “可大哥在与她们讨论事情,再等等。” “怎么死的?”安素迫切的想知道一切。 “具体说来话长,先进城再说?”于是安素上马低着头,把剑放到了车里。 “大哥,可以了?”玄宝看见安素驾着马车过来。 “玄宝,你来驾车,你的样子,他们应该不熟,你和公主在前面。” 于是玄宝和阿率婉在前,把车驶进了城,和预想的一样,官兵并没有多加询问。 到了城内,李如婉将安素带到了之前的客栈。 “小姐,咱们好不容易能出了城,怎么又回来了!”朵朵很不情愿。 “安素的父母是被成塞尔间接害死的,但是安素并不知道,咱们可以借他手把李思成先除了,然后从长计议,最好能把大岁皇帝也弄死!” 李如婉这么说,朵朵听了简直觉得是天方夜谭。 “小姐,不要说笑了,他们顶多能杀个李思成,皇帝,你认为他们是谁啊?神啊?” 正在说着,敲门声打断了她们。 “谁呀!”朵朵心情很不好。 “在下安素。” 听到是安素,应该是行李安顿好了,李如婉亲自把门打开。 安素后面一直跟着玄宝,如同影子一般。 “啊,姑娘打扰了!”安素礼貌的行了礼。 “是打扰了,这眼看快要到正午了,我们还饿着肚子呢!”朵朵很生气。 “不碍事,不碍事,吃饭随时都可以,待会我大哥会带你们吃的,无妨。” “你!”朵朵被玄宝的话差点气抽。 “玄宝,不要多嘴!” 安素毕恭毕敬的看向李如婉,眼神温柔了许多:“敢问姑娘贵姓?” “我叫李如婉,今日驾车是要去吐蕃,没想到刚出城就遇到你们。” “是啊,如若不是你们,我们早就走一半路程了!” 身为吐蕃的玄宝,听后笑道:“哼,说话不经过大脑吗你,我就是吐蕃人,吐蕃到这需要好多天的,你们刚出城而已,还走一半路程了?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唉……” “你!小姐,你看他说的话。” “玄宝,你给我出去!”安素无奈。 玄宝没办法只好出去回房间了? “李姑娘不要介意,我这兄弟比较粗鲁。” 李如婉笑道:“没什么。” “对了,刚才你说从成大人口中知道我爹和我的事,关于成大人我知道,那两天的比武,就是他举办的。” “不错,正是成大人主张推办的比武盛世,想找出杰出的江湖武林之士,来帮助岁国出份力。”李如婉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如何让安素上钩。 安素不解的又问:“但为什么要杀害我父亲?据说当时还被挂在城门口,当时我失忆,并不知道那城墙之上的尸首是我的父亲……” 话说一半,安素哽咽,眼睛里的泪水也开始忍不住的涌出,到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李如婉看他如此坚强,佩服的很:“听成大人说过此事,因为刀法的事情,本来没什么,成大人在皇殿之上说,只要找到安陆沉问清楚刀法下落何处就好。” 李如婉让旁边傻站着的朵朵倒两杯茶水,随后接着说道。 “可谁知,那个李思成,李大人说,刀法肯定不在安陆沉的手上了,而后将你父亲带到皇殿之上之时,你的父亲果然说刀法已经不在。” 玄宝此时无聊,在门外偷听着。 “随后,李思成便说一定是你父亲要谋反,把刀法藏了起来,始终没有提起你。最后岁涯,也就是当今的皇帝听从了李思成的意见……” 李如婉说到这里便不继续说下去了。安素听后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横眉怒目,气冲牛斗般的拍案而起。 这一下吓坏了李如婉。 安素声音低沉的问道:“那个李思成在哪?他为什么要如此?我父亲跟他又不熟悉。” 而此时,李如婉心中暗喜,她的计谋得逞了第一步,于是她顺着安素的话说道:“此人现在就是掌管皇城守卫的,我想这个时辰,他应该在玉翠楼喝茶。” 安素急忙的问道:“玉翠楼在哪?还请姑娘带路。” 李如婉二话没说,站起身就要带安素去,朵朵感觉小姐这么做太过于着急,想阻止。 “小姐,先吃过饭再去吧。” 李如婉也不知道怎么着,今日也很草率,直接带着安素去了翠玉楼,而不放心的玄宝,一直在后面跟着。 他们很快的就到了翠玉楼楼下,李如婉指着二楼的位置说道:“想当年家父也在此整日喝茶饮酒。安素,你看那个二楼靠外处就是李思成。” 李如婉自从父亲出事,就再也没来过此处,今日前来不免还是很伤心。 安素并没有多想,飞身跃起直接来到了二楼,看了看周边状况,一些官兵在吃酒。 安素又仔细的看了看,果然很多官兵在悄悄地盯着他。 “你是谁!”李思成突然的开口,倒是让安素有些猝不及防。 “你知道我找你?”安素问道,心中也有疑惑,此事没人告诉,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会来? “你在楼下,我便观察到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找上来,不过我也想知道你是谁?为何看着如此眼熟。”李思成有些纳闷,但他并不害怕,因为身边全是他的人。 “还记得安陆沉吗。”安素并没有提自己。 “哦,你是带走他尸体的,我找了数日,终于把你找到了!安陆沉?我当然知道,叛国之人!” 安素听到他这么说自己的父亲,怒火已经充斥着全身。 “你胡说,我父亲一生为国家效力,怎么能叛国,一定是你从中作梗?” 李思成一听是安陆沉的儿子,有点后悔了,急忙想解释。 “你原来是安素,你听我说,你爹的死……”刚说到重要的部分,被安素迅速的拔剑抹了脖子,从二楼掉了下去。 街上的百姓们吓得纷纷乱叫起来。 李如婉也心惊肉跳的抖动着身体,在旁的朵朵魂都快吓没了。 在后面观察的玄宝很镇定,一直看着二楼情况。 安素杀了李思成后,官兵蜂拥而至,在安素眼里如同蝼蚁一般,几次的挥剑就纷纷把官兵打的七零八落。 安素面无表情的走出了翠玉楼,玄宝看状马上跟了上去,街市上的百姓看后纷纷惊吓不已。 看在眼里的李如婉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看着安素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可能她自己也失去过父亲,又可能她对安素有了说不出来的愧疚。 第三十二章 陈玉白 李思成被杀,让整座平日祥和的皇城街市瞬间炸开了锅,翠玉楼内的官员被吓的不轻,纷纷跑了出来,而他们并不知道是安素所为。 出来后一些高官还在议论。 安素静静地在原地发呆,两眼发直,玄宝赶紧一把将安素拉到旁边说。 “大哥,你杀人怎么不和我说,这地方我观察了,皆是达官贵人,万一有什么好歹,怎么办?” 玄宝很担心的问,可安素并没有任何表情,他看了看玄宝。 “没事,李思成他害我父母,罪有应得,刚才我在想他最后一句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怪自己当时太过气愤,李如婉,李姑娘呢?” 安素看了看前方,一群乱窜的百姓,看不见李如婉在哪,安素跟玄宝说:“快把李姑娘找到,如果不是她,我怎么能手刃此人?不要让她有什么危险!” 玄宝不慌不忙的说:“没事,大哥!没准李姑娘已经回客栈了,咱们快点回去吧,趁着官兵不知道是你做的。” 在回去的路上,安素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如果李思成真的是害死父母的帮凶,为何还有话说,莫非里面还有事情,想着想着他们便走到了客栈。 安素进了屋后,还在思索着。 “安素?还不去找神医吗,已经很晚了。”阿率婉很着急的敲打着安素的房门。 “这就去找!”安素没停歇,直接领着阿率婉就要出门。 一头撞上了也是刚刚回来的李如婉,安素看到她回来了,心里也就安心了许多。 “李姑娘,我和她去找范仲闲,你们好好休息。现在也没什么事了,麻烦你和朵朵姑娘了,耽误了你们去吐蕃,安某人已经把事情办妥,你们可以继续你们的行程了?” 安素这么说不知道对不对,就是感觉耽误了人家,有点难为情。 “好一句可以继续我们的行程了,用完人家就要一走了之?哪有这种人。” 朵朵屋内听到了对话,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安素并不想有过多瓜葛,于是快速的下楼了。 玄宝看见安素这个样子,心里也很不舒服,他感觉安素背负的是事情有点太多,这样很累,没办法,玄宝只能暗中跟随,遇到什么事还能有个帮手。 安素与阿率婉很快的便来到范中闲的住处,掀开布帘,那扑鼻而来的味道,差点没让阿率婉背过气去。 “这是什么地方啊,什么味道,如此难闻,能让人窒息!”娇弱的阿率婉很讨厌这个地方,一脸嫌弃。 此时从里屋走来一人,让安素心跳不已。 “安素?你怎么回来了!”说话的正是何若梦,这让安素有点吃惊,为何何若梦还没有走! “若梦,你?你怎么还没离开,现在全皇城都在寻找是谁将我父亲的尸首夺回的?你在这里太危险了。” 若梦眼里瞬间又湿润了,坚强无比的她,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掉眼泪,可是每见一次安素,她就会忍不住自己。 “没事,我和爹还在老地方住,想把安伯母和安伯父的尸身永远保持新鲜不腐烂,而范中闲他知道这个办法,这几天帮他看药店,他去寻药材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此时的安素多么想抱住她,可是事与愿违,如今的他们心里都有了一堵墙,不知不觉的变的很陌生。 “保持新鲜?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安素不解。 “并没有什么,只是他们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和爹想让你一辈子都有父母的陪伴。” 话说到这,安素坚强的内心如同被暖风拂过,心中一股暖流而上,可他还是忍住了激动。 “多谢何伯了,你们还在那里住?等我把这个姑娘的事办妥,就过去。” 而此时被凉了很久的阿率婉忍无可忍了。 “喂,你们聊家常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吗?我哥还在昏迷不醒,需要神医马上救治,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荒芜的公主,此次前来是为了他哥来找范中闲的,我见过他哥一次,此人还可以,为人正直。” “嗯?你见过我哥?”阿率婉有些好奇。 “我怎么一路都没听你说过?” 安素满眼都是何若梦,恨不得把自己心里的苦全部给她听,可他不能这么做,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呦!这么多人等我啊?”范中闲提着一堆药材回来了,看到满屋子人,心中暗喜。 “范中闲!你可算回来了。”安素着急的问。 “在荒芜有个人受了伤,卧床不起,你去看看如何?” 范中闲一听是荒芜,马上摇手:“不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荒芜距离皇城太远了,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只救一人,有些不妥,况且我在这还有事情要做。” 阿率婉听他这么说,又看他长相如此丑陋,很生气,又拔出白色丝带,速度很快地将范中闲的脖子缠住了。 “你个丑八怪,如果不跟我去,我直接将你头颅当马球踢,你信不信?” 范中闲的脖子被勒的发紫,脸憋的通红,不停地拍打阿率婉的胳膊。 “好,好,不是不行。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办到了我就跟你去!” 阿率婉松开后说:“说吧,我是荒芜公主,任何东西你只要想要,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阿率婉那傲娇的样子,安素摇着头,何若梦看她如此可爱,心里不由得为她担心。 “救一人,取一物。这是我行医的座右铭,那么如果你哥哥是卧床不起,很可能是有什么大疾。” “这样吧,你如果能给我一件东西,我就把你把哥哥治好。而这件东西,在皇城外,有一座小山峰叫魂灵峰,在其中有一颗保鲜珠,你能把它给我取来,我就立刻动身前往荒芜,如何?” “好的,说到做到,这里我不熟悉,安素你陪我去吧。”阿率婉痛快的答应,又毫不客气的让安素帮忙。 这让安素有些不愿意。 “这是你的事,为何要让我去帮忙?” 何若梦突然拽了拽安素的衣角,用了个眼色。 阿率婉有些生气对着范中闲说:“你看有一个女孩子,这里人生地不熟,他又不陪我去,你再换个物件?” “怎么了?”何若梦他们俩偷偷的跑出来,安素纳闷的问。 “保鲜珠就是让尸体一辈子都不会腐烂的重要药材,必须拿到手,才可以。范中闲多次说起,我正打算过去看看,恰好你这个小姑娘来了,我们俩不妨一同前去看看。” 安素听了有道理,于是进了屋子,表情装作一种不情愿的样子:“好吧,好吧,我陪你去?那位姑娘也陪你!” 安素用手指向何若梦。 “她也去,好吧。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阿率婉心里挺高兴。 而在此时,朝廷已经知道李思成的死,速度传播之快,让人吃惊。 岁涯在书案之上心里很不安,忐忑的走来走去,旁边喜好察言观色的太监问道:“陛下是为李思成的事担忧?” “是啊,李思成是负责安陆沉尸首的,现在偷尸首的安家人没有找到,反而他死了,让朕多少有些惶恐。”岁涯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犯嘀咕。 “陛下稍安勿躁,就算是安家人进了城,也不会到皇殿,根本不能威胁到陛下安危。” “话虽如此,但是不得不提防,咱们皇殿守卫军当中,可有能力超群之人?”岁涯一边问,一边思索着。 太监左思右想道:“听陛下这么问,似乎有这么个人,但是多年未见,不知道是否还在守卫军里,之前是岁满大人的侍卫!” 岁涯听是岁满的人,心中疑惑:“叔父身边的侍卫?朕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人,此次叔父回来,朕也没看到他身边有什么人啊?” “此人是多年前先祖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武功卓绝,乃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先祖皇帝驾崩,直接归到了岁满大人的手中,这些年一直未露面,也不曾知道此人是否还在皇城内。” 岁涯脑中拼了命的回忆,突然想了起来:“你是说朕小时候,教朕的那名武师?范中闲?” 太监随即不停的点头。 岁涯于是连忙让太监赶快负责此事,找寻此人,殊不知范中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皇城内,日字格局,俯瞰便是一块块的方格子,所有百姓在这里生活,如果不是外人,互相都认识,而范中闲此人虽然在救人的时候很招摇,但是平日很低调,长相丑陋的他,让普通人望而生畏。 安素他们来到了若梦的住处,阿率婉一路上很纳闷,为什么他俩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微妙。 “爹,你看谁来了?”若梦打开何敬奎的房门。 “安素?你怎么又回来了?”何敬奎甚是激动又担忧。 “何伯,你这是?”安素看见何敬奎在细心照看着自己父母的尸体。 “安素,你的父亲是我的一生挚友,我绝不能就这样不管,我让若梦找那个神医想办法保留你父亲和母亲的全尸久一点。” “啊!你们这是作甚?两具尸体在屋内摆放,好变态!”阿率婉被吓到了。 “这位是?”何敬奎问道。 “哦,没事,就是个朋友。多谢何伯对我父母的照料!” 说罢,安素下跪,忍不住的泪水悄然而下。 “这又是何必,都是一家人!来,快坐。” 何敬奎让他们纷纷坐下后,阿率婉有点受不了这种诡异气氛,于是自己出了屋。 “安素,你这次来还要待多久?”何敬奎很担心。 “办完事就走!”安素看着躺在地上的父母,心里在滴血。 “刚才听说翠玉楼有人被杀了,还是个朝廷大官,是否是你做的?”何敬奎连忙问道。 何若梦并不知道此事,眼神惊愕的看着安素。 “不错,是我杀的,父亲的死,他是负有责任的!”安素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说。 “杀得好!”何敬奎突然的叫好,让若梦更加上火。 “爹!你不要再添乱了,安素刚回来就杀了人,还是在皇城内,还是朝廷命官,这你还叫好,我看爹你是唯恐天下大乱!” 何敬奎说:“过几日,安素办完事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现在朝廷还不知道是谁做的,有何害怕?” 安素点了点头:“正是,我和若梦还有外面的姑娘去趟魂灵峰,找个珠子就回来,回来咱们便一起走!” 何敬奎一听是魂灵峰,神情大变。 “什么魂灵峰?” “爹!怎么了?”若梦被吓到了。 “行将就木灵峰过,万魂皆怕陈玉白!”何敬奎突然念起了诗。 若梦满脑子问号。 “这是何意?爹,怎么今日说话如此奇怪?” “这首诗,我怎么听说过,好像是在义父书房中看到过,这个陈玉白是个高人,在万宗大战之时,除了司徒宦,属他最强,可是这么久都过去了,早就被遗忘了!” 安素自从失忆被治好,记忆力很强。 “不错,就像安素所说,那个陈玉白除了我岳父大人打不过之外,当时可算的上天下无敌,很可惜。当时被我岳父大人一掌打入了山崖。” 安素还是不懂:“这么说,陈玉白此人与魂灵峰有关系?” 安素很聪敏,一点就透。 “安素果然机智,不错,这个魂灵峰的确和陈玉白有关,只是当时听说陈玉白为了伺机报复,在皇城外用了多年时间创建了一座小山峰。” 安素明白了,对若梦说:“看来范中闲知道此人在魂灵峰内,让我们为难,或者有可能丧命,这就是他的救一人,取一物。中的一物!” 若梦恍然大悟,连忙问他爹。 “那爹,这个人会不会乱杀无辜,他的品行如何?” 何敬奎思索着:“在万宗大战的时候,所有江湖武林的人都参加了,我也见过陈玉白一眼,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手段也非常毒辣,只要与他相搏,他必定会将你打死或者打残!” “他还有外号,叫辣手书生,如今多年未见,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 安素不以为然:“既然是多年前,想必我也能与其纠缠一番,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何敬奎见安素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劝若梦。 “梦儿,安素想去,我不拦着,而你不能去,如果你有什么事,你让你爹和你娘今后怎么办?” 何敬奎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是,爹,安素和那个姑娘一起去就不危险吗?” 被若梦这么一问,何敬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万万没想到被自己女儿僵住了。 “若梦还是听何伯的吧,我明日就和阿率婉前去,你就不用跟着了,人多了,会分散注意力,何伯说的对,你要保重好自己身体,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回陇右道!” 说罢便出了门。 “安素……”何若梦依依不舍,却再也说不出挽留的话语。 “可以走了?”在门外的阿率婉逐渐失去耐心的问。 “走吧,天色已晚,咱们明日出发。” 一路上,安素看着周边的百姓,并没有太多动静,看来李思成的死,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 玄宝跟了一路,饥肠辘辘,有些饿,看见他们已经走回客栈,放心的找了家面馆。 “店家,来碗大碗宽面和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正当玄宝想要大吃的时候,看见面馆对面有一官兵贴着告示,好奇的他立刻跑了过去。 原来是朝廷写的寻人启事。 玄宝再往下看,居然找范中闲。 玄宝看后,哪还有心思吃面,急忙跑回了客栈。 “明日就走,李姑娘你们还没走吗?”安素回到客栈后,看见李如婉她们还在客栈并没有走的打算。 “我们还有些事,过几日便会走!”李如婉看他们回来了,心里莫名的有些高兴,但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找个借口说自己先不走。 “小姐,咱们还有什么事啊,不是都办完了。为什么还不走?”朵朵却很着急,生怕再出什么事端。 “大哥!” “大哥!” 玄宝气喘吁吁的跑上了楼。 “何事?我刚才回来,怎么没看见你,你去干嘛了?” “大哥,跟我出去看看,有大事,快!快!” 安素看他如此慌张,喘的这么急,应该是一路跑回来的。 “怎么了?”安素不停的问。 “跟我去就知道了。”说罢,玄宝又急忙的跑了下去。 安素没办法,跟李如婉简单的说了几句,连忙下楼追了出去。 “你看,大哥?” 安素顺着玄宝眼神的方向,看向了对面告示,安素过去一瞧。 “寻人启事?……范中闲?”安素自语。 他回头看了看玄宝,然后立即掉头走了过去。 玄宝追了上去:“大哥,你是要去范中闲那里吗?” “当然,朝廷找他,肯定里面有事情,凡事跟岁涯有关的,我都要弄个明白。” 他们很快的走到范中闲的住处,在路上扯下了一张告示。 掀开门帘,只见范中闲在做药。 “怎么?办不到我需要的物件?” 安素,将手中的告示扔到了范中闲面前。 第三十三章 魂灵峰 范中闲看了看那张寻人启事,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笑了笑。 “呵呵,没想到,我现在如此出名居然皇帝对我也有兴趣!”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药瓶。分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安素不耐烦:“你不好好解释下吗?” 范中闲继续说着:“我之前乃至现在为止,也只是一名大夫而已,这告示所说的什么武功高强,什么贴身侍卫都与我无关,你们也不好好想想,如果我有那本领,为何整日这么辛苦?” 范中闲所说并不道理,玄宝听后对安素说:“可能朝廷也想找他看病啥的,于是这寻人启事就随便写了写。” 安素也觉得范中闲这种人也不太像什么高手,于是叹口气道。 “也罢,你让我们去找的珠子,在魂灵峰。可知道魂灵峰有什么不同?” 安素这么问就是想知道范中闲是不是有意在为难。 范中闲听到魂灵峰,放下手中忙活的事情,看着安素的眼睛说:“魂灵峰?当然,如果我能解决,为什么还要你们去取。” 玄宝忍不住,破口而出:“我就知道你是在有意为难我大哥他们,自己办不到的是事情,却要害别人,不知廉耻。” 临近冬季,小雨潺潺,寒意凛凛,这天气说变就变。皇城内又开始了下雨。 范中闲走进屋子把窗户关上,还是有些冷,披着被子走出来看着天真的玄宝。 “不是为难,只是条件而已你们可以做,也可以不做,这与我何干?” 安素听他说这话有些来气,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直接和玄宝扬长而去。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安素就已经准备好行装,看着窗外那稀疏的人群,不觉得心中一沉:也不知道魂灵峰到底有多危险。 他从墙上拿起回环剑和安家的宝刀,安素这么久都不知道这把刀叫什么,就知道这是祖传下来的,又看了看桌子上那把碧血刀,想了想,算了,都带着吧,反正玄宝并没有武器。 他来到玄宝房间,将安家宝刀给了他,随后又叫了何若梦与阿率婉就启程了。 在路上他们四人并没有多说任何话,出城的时候,因为少了李思成,所以很容易出入。 出城后,他们买了四匹快马,按照范中闲的指引,快马加鞭而去。 在皇城外,虽然他们几人平时经过无数次,但是沿途风景倒是没有留意。 岁国建立在版图的最中央位置,号称中原,不论是土地,风水,或者是草物植被,都是最为美丽的,城门外更是山水比比皆是,黑土地肥沃经过雨水清刷,泥土的清新味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他们在马背上风驰而过,芳草扑鼻而来的香味,让这两个姑娘更是心情舒畅。 “好久没有这般舒服了,在荒芜冰雪连天,根本闻不到这种香甜的味道,如果不是为了我哥,我真的好想在这多待几日。” 阿率婉被这景色与气味所迷,闭着眼睛享受着。 “还是多看看你的脚下吧,这马跑的飞快,别一不小心跌落下来!” 玄宝觉得带两个女子出来,甚是麻烦,尤其是这位小公主。 “安素,看前面,是不是有座小山峰?” 何若梦突然说道。 安素拉住缰绳仔细的看了眼,又看了看周围,原来他们不知不自觉已经走了这么远,周遭全部都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就只有那座小山峰格外的明显。 “我想应该是那里。”安素下马牵着缰绳,缓慢的像山峰走去,其他三人也纷纷下马跟随。 “安素大哥,这小山峰颇为古怪,不像是山峰,更是一座小山丘!” 玄宝认为既然称作是山峰,那应该是蛮高的,但是从远处看,高度无非就是座小山,或者山丘。 安素表示赞同:“不错,这种高度,山峰略有些夸张了,眼看就要到了,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为了准备充足些,大家原地休息下,准备下,然后继续!” 阿率婉听罢直接盘腿席地而坐,坐在草丛中还挺舒坦的,她又躺了下去。 “喂喂,让你整备下没让你睡觉啊!”玄宝费解。 “我躺会不行吗,都说了在荒芜根本没有这个机会。”看在眼里的何若梦嘻嘻笑道。 “可不是,我也好久没有这么躺在草丛中了,别说还真的很舒服。”说着何若梦也张开手臂躺了下去。 “安素大哥,你看他们,真是。好像两个累赘,分明不是来找东西的,而是来享受大自然,享受生活的。” 玄宝埋怨的和安素诉说着。 “呵呵,你是不是很少和女孩子接触?这种地方女孩子是最喜欢的,等会不知道要面临什么?让她们好好休息下不碍事,话说回来,我给你的刀会用吗?” 玄宝听安素这话,就很生气。 “大哥,你也太小瞧我了,虽然我练的是十刹拳,平时不怎么用武器,但是我还是会用的!”玄宝不服气的说。 “年轻人,不要随意打诳语!”一位满脸胡须的老人,拄着拐杖经过他们,来到了他们身边,正在躺着的何若梦和阿率婉感觉有点尴尬的起身问道。 “这位老先生是?” “我只是这里的农夫而已,刚才听见这小伙子吹嘘,有些看不过,于是多说了几句,请勿见怪!” 玄宝很气愤:“凭什么说我吹嘘,打诳语,你是什么人。一个农夫老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比手画脚的,你懂功夫吗?”还没说完,玄宝手中的刀不见了。 安素一惊,此人速度好快。 随后老人拿着刀一挥,身边的,乃至几里以外的麦子都被齐刷刷的割去了。玄宝眼看着手里的刀莫名其妙的在这位老人手里,随后又是这种操作,有些不服。 “你这老头,就这点能耐,还在我们面前,班门弄斧?”便一把将刀夺了回去。 “玄宝不得无礼!”安素连忙和老人承认了错误。 “玄宝你不知道这位是个高人?刚才用刀割麦子,根本没用刀本身,是利用刀的速度所产生的气流所致!” 玄宝不信,看了看刀锋,果然没有割麦子的痕迹,他由衷的佩服,于是鞠了个躬。 安素上前主动问道:“敢问您知不知道陈玉白是否在那座山峰之中?” “前方不远处那座小山峰的确叫魂灵峰不假,但是峰中人已不在。” “不在?那我们还来找他做甚,大哥快走吧,这天看着马上就要黑了。” 阿率婉与何若梦垂头丧气起来:“唉,好不容易找到山峰,可人不在,安素,咱们走吧,改日再来。”何若梦有点失落。 安素不这么想,却突然的单膝下跪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想必你就是陈玉白老先生吧!” 玄宝以为他傻了,小声说道:“大哥,你不会是太着急,傻了吧,这老头怎么可能是陈玉白,根本不像是高人啊?” 安素不耐烦:“你给我住嘴,什么人都分不出来,你今后怎么在江湖上混!方圆几百里,没有一户农家,也没有一具牲口,哪来的农夫,这就很好理解了。” 玄宝四处看了看,果然除了这位老头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在。 他也单膝下跪,但不知说什么。 何若梦她们俩静静的观察,什么话也没说。 “你们来找他,有何事情?”老头说道。 “今日突然的冒昧,只是想找到保鲜珠,别无他求。” 老人听到要拿保鲜珠,笑道:“呵呵,很多人都想去小山峰里拿到珠子,但是无人能得到,还有的人当场丧命!” 阿率婉挺身而问:“这位老人家,拿保鲜珠,只是为了救我哥一命,用完自然归还的?” 老人听她这么说,更是觉得可笑。 “难道让你们来取之人,没说珠子一旦用了,便会不见了?也就是说,这颗珠子只能用一次,明白了吗?” 安素觉得又被范中闲给骗了,但是既然来了,必须要得到手。 安素硬着头皮问道:“那请问前辈,如何才能得到珠子?只要我能办到,我会竭尽全力去做!” 玄宝也跟着说道:“对,只要我大哥做什么,我也做什么,总之如何才能拿到珠子?” 老人看二人如此有恒心,摸了摸胡须,眯起眼睛道:“好,那你们去山峰里等候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我看到他早些时候出去了。” 在安素眼里,面前的老人应该就是陈玉白,他好奇的问。 “难道老前辈不是陈玉白吗?” 老人看了看手中的拐杖笑道:“是或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在你眼里无非就是要得到珠子罢了,又为何对我是谁这么执念?” 玄宝听这老头的话,云里雾里的,起身问:“我说老前辈,你说话是一直这么弯弯绕的吗?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珠子不假,但是珠子拿到手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道,当然要知道陈玉白是谁,才会安心啊!” 老人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你很聪明,但是有点散漫和焦躁,不太适合,而你?” 老者看着安素久久不出声。 “看来也只有你可以了,真是造化弄人!” 第三十四章 遮天蔽体 玄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被这老头说的晕头转向。 “你此话何意?” 安素他们也并不明白,这位高人在说什么。 “其中缘由你们去山峰内便知。”说罢,老者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掉了。 “老人家,你……”安素想要问清楚,可是他眼睛似乎模糊了,明明看见老头走的很慢,为什么一会的功夫走出了好几百里? “你们看到了吗?”安素问玄宝。 “看到了,这明显就是轻功了得的高人,为何隐瞒自己的身份?”玄宝不惑。 “罢了,他让咱们继续往前,就往前吧,时间还早,距离那个山峰也不是很远,快些走,很快就到了!” 于是他们重新上马,继续前进。 “安素?为何前面的路越走越远?”阿率婉觉得眼前不对劲,像是在往后退,何若梦也是这么觉得。 可玄宝和安素却说:“你们快些,那山峰就在眼前!” 可一边说,安素看若梦她们俩就是原地不动。 “什么情况?大哥,为什么我看他们在原地奔跑?没有任何前进的意思?” “可我们明明就快到了,那山峰近在咫尺!”安素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安素脑袋嗡的一声,竟然已经在山峰洞口,可他左顾右看,玄宝还在后面,也原地奔跑了,嘴里还在喊着什么,但是自己却丝毫听不到。 玄宝眼看安素进了洞,可自己不管如何使劲用缰绳拍打马匹,就是不往前,累了一身汗,再回头一看何若梦她们俩也在原地。 “真是够了,究竟什么情况!喂,安素大哥!” 玄宝叫着,可似乎安素压根就听不到。 安素管不了那么多,拿到珠子最重要,于是下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洞口往里看,很黑,偶尔还有水滴声,里面应该很潮湿。 他左右仔细看了看,有火把,点燃后,应入眼帘的是见不到尾的深洞,他鼓足勇气接着往前走。 洞太深,他不敢急于前进,慢慢的拿着火把小心的四处看着,并没有太多新奇,无非就是普通的山洞。 越往里走,感觉越冷,安素运用内力将身体保持温暖。 走了很久,前方似乎有亮光。 安素马上小跑了起来,奔着那亮光而去。 那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你是那位老者?” 原来是刚才那个老者,点着蜡烛在等候他。 “老前辈,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就是陈玉白!” 老人笑了笑:“我也没有猜错,最后也只有你能来到这个山洞!” 老人如此一说,安素有些明白了。 “老前辈定是做了什手脚,他们才会进不来,对吧?” 老人起身,又一挥袖,整个山洞灯火通明。他仔细看了看安素道:“不错,脸庞清秀,眉宇间有些英雄气!” 安素不是太懂:“老前辈何意?” 老人端详了安素一圈:“刚才你说他们为何进不来,我没有动任何手脚,只是因为他们与老夫的缘分不够,而我叫什么,只是一个代号罢了,随你怎么叫?” 安素听明白了,于是问道:“那老前辈,既然咱们有缘分,可不可以把珠子给与我呢?” 老人大笑道:“呵呵,给你珠子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首先要出得了这个洞,否则你就算拿到手了,又怎么才能出去呢?” 安素并不以为然,转身就要出去,刚走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给撞了回去。可前面什么也没有。 “老前辈,这是?”安素不解。 “呵呵,此为空气墙,是我的内力所致,这样吧,我已是朽木,要这般功力也没什么大用处,只要你肯拜我为师,学了我的功法,并打败于我,这个墙你轻松就过去了,而珠子你也可以顺利拿走!” 安素听他这么说,更是感觉诧异。 “老前辈,就算我拜您为师,也要知道你叫什么?再说,我本无师父,拜您为师,是我的荣幸,您不至于用这种办法困住我啊。” 老人背手趁安素没注意,一把抓住他的双臂:“你猜的没错,我就是陈玉白,多年前我想踏平岁国,可是我发现以我之力,根本撼动不了这个该死的朝廷,所以我潜心钻研无上功法,终于让我钻研出来了!” 安素被陈玉白抓的生疼,感觉骨头快被捏碎了,疼的直冒汗。 “前辈,你这是作甚,不是要收我为徒,这么做我会没命的!” 安素头部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差点没有虚脱。 “此功法叫遮天蔽体,这种功法如果教你,慢慢学,至少要学上百年,而正常人也就能活匆匆数十年,你怎么能等的了?” 安素听他如此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越来越疼的他,逐渐失去知觉:“老前辈,既然如此,你又何习得此功法?” 陈玉白将安素的头部冲上顶到自己的头部说道:“我用自身原有的功力加速了练功的速度,所以才这般。不要多说话了,我现在把我毕生功力传授于你,不要分心!” 说罢,陈玉白的身体开始发抖,由一开始的坐着,逐渐腾空而起,两个人竖立头顶着头,浑身冒着紫色气体。 安素感觉自己的脸一会膨胀,一会塌陷,过了一阵,安素的脸完全变了,变成了十七八岁的样子。 而陈玉白的脸却恰恰相反,老的可怕,全是褶子,眼神死灰,皮肤褶皱不堪,如同老树皮一样。 而在山洞外面的玄宝他们,一直在外面跑着,根本看不到他们累,太奇怪了。玄宝想停下,却发现此时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且逐渐的感觉不到了累和疲倦。 安素在被传送功力的时候也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已经过了数个时辰。 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身旁躺着的人,吓了一跳,面前的这位老人,似乎已经上百岁。 “你?你是陈玉白老前辈?”安素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不叫师父?” “哦!师父!请受徒弟一拜!”安素连忙下跪拜师! 可安素还是有很多疑惑。 “师父,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以完全开门立宗啊,没必要如此。” 陈玉白笑道:“你是我这一生唯一也是最后一名弟子,我年轻时,何曾不想开门立宗,创门派?可是……算了,不说了” 陈玉白勉强坐了起来,白发顺着山洞凉风吹得满地皆是。一眨眼的功夫,陈玉白的头发已经掉光,成了秃头。 安素震惊。 “徒儿,为师没什么交代于你的,刚才在给你传授功力之时,为师看到你身体里有一股魔气,一想便知,你是安家后代,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将自身攻力与你魔气相融合,以后你不必再怕魔性大发!” 安素听到这里,有点不知所措:“魔性大发?我从来没有过!” “呵呵,那是你至今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有威胁的对手,不过没事了,以后不用担心此事!” 陈玉白马上快不行了,喘气都有些急促:“还有最后一件事,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将来要做什么,一定要帮我把一人杀了……”话未说完,断了气。 安素没有眼泪,因为没有怎么接触过。只是有些惋惜,他握着陈玉白的手,过了一阵,陈玉白的身体化作一股紫烟不见了,而在他化为紫烟的同时,空中掉落了一颗珠子。 “这应该就是保鲜珠吧,谢谢师父!”安素,起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磕了三个头,想站起来走出去找其他人,可身体不由的下沉,一个跟头栽了下去,昏倒了…… 第三十五章 入朝为官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岁涯在皇家教场问着身边的太监。 手拿浮龙箭的岁涯,弯弓对准百米之外的把心。 “陛下,目前还没有消息?想必已经不在皇城内了。” 岁涯一听,无暇去弄什么弯弓拉弦,也没有心情去活动筋骨了。他心情很糟糕,眉宇间一筹莫展。 “那刀法之事一直是朕的心病,如果一直找不到,朕如何向祖上交代。”岁涯看着教场上的天空,叹气不止。 “对了立刻上朝,朕有事和大臣们说!”岁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回了寝殿。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大殿之上,百官就位,议论纷纷。 “大人,你说这陛下早上刚上完朝,怎么这正午又?” “我也不知道啊,听说陛下在寻找一人,估计是因为此事。” “大人们,我猜还是安家和刀法的事情!” “皇上驾到!”他们正讨论着,岁涯已经换好衣服来到了大殿。 “爱卿们,朕这么着急让你们前来,有事相商,不知是否坏了你们的午饭时间?”岁涯这么问,谁敢说话,大臣们互相看看,并没有说什么。 “既然没有,朕就说事情了!” “陛下!是否要说刀法之事?”一位大臣上前一步说道。 岁涯听着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很久没听到了。定神一瞧,随之笑了起来。 “哎呀,原来是曹校尉,怎么吐蕃那边没有什么状况了?”岁涯看到曹蛮,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 “禀陛下,吐蕃那边已经几乎没有任何事端,我已经派副将把守,有什么事就会及时的告诉我,请陛下勿忧!” 曹蛮是当今岁国最能打的将军校尉,是长期派往吐蕃镇压的,平日很少见他回来,在朝廷中是岁涯与岁满共同看中的人之一。 “呵呵,好啊,吐蕃多亏了曹校尉,才得以安稳到现在,本应该由朕给你接风的,只可惜最近……!” “陛下,臣知道戍守边境的臣子,不得皇令是不可回城的,但是最近听闻陛下因为刀法之事,忧愁的很,再加上,一个月之内连续死了三位大臣,这让臣不得不回城,来替陛下解忧!” 曹蛮的话让岁涯心头很热乎,暗想还是忠臣多。 “是啊,朕因为刀法一事,已经好久没有睡一晚安稳觉了。加上前几日荒芜人大举进攻,让朕如坐针毡,更是寝食难安。” 大殿之上听到这里,纷纷跪下道:“请陛下保护好龙体!” “平身平身,这种虚头巴脑的话太浪费时间,如今曹校尉也回来了,更是让朕如虎添翼。” “朕今日想说的是,前些日中秋比武胜出者,是不是应该请回来了?” 大臣们一听,一人又站了出来。 “陛下,那胜出者不是安家人?为何突然请他回来?再者,此人已经在述职之日以外,已是自动作废。” 说话的正式问太师,在大殿之上多日未言,是岁满眼中钉,肉中刺。而如今岁满已走,他放下了心中芥蒂。 而岁涯对此人又爱又恨。 “问太师,朕就是要商讨此事,那安素是安家人不假,朕杀他父亲也不假,朕之所以让他回来,一是让岁国百姓知道,朕是说一不二之人,二是,与其让他在外胡作非为,让朕担心刀法外泄,不如让他在朕眼皮子底下活动,岂不是很好?” 听岁涯如此说,文太师也不曾有疑问,于是便不多说什么。 曹蛮听罢,感觉有些不妥。 上前一步道:“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也听闻此事,倘若真的安素有刀法在身,让他这么进殿听封,是不是对陛下的安危有欠考虑?” 岁涯摆了摆手:“哎?曹校尉你多虑了,朕身边诸多将军,还有你曹校尉如今也回来了,朕怕甚,难道这莫大的朝廷对付不了他一个安家人,再说,全天下都是朕的,他又能奈何?这事就这么定了,吩咐下去,让他速速进殿听封!” “退朝!” 随着太监一声退朝,岁涯起身便走了。留下百官在大殿之上互相讨论。 “曹校尉此次回来,想必是岁满大人之意吧?”文太师眼神犀利,看着曹蛮。 “文太师,还是管好自己便是,岁满大人什么意思,不要妄加揣测!” 本是武将出身的曹蛮不屑于这种嘴皮之争,于是迈着有力的步伐出了大殿。 “安素大哥!大哥!醒醒,醒醒!”玄宝使劲摇着昏迷的安素。 “他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李如婉也在旁边很着急。 安素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昏迷不醒的他让其他人很担心。 从魂灵峰回后,安素身体一直发烫,偶尔还有一些莫名的紫气笼罩,让玄宝甚是害怕。 “大哥不会是遭遇了什么异常吧?” “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阿率婉急忙说道。 而若梦始终躺在安素的怀里。 此时,安素似乎有了意识,双手慢慢的抚摸着若梦的脸庞。 “大哥醒了!”玄宝惊呼。 安素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群人盯着自己看,马上坐了起来。 “若梦!” 而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若梦。 “大哥,你没事吧,从魂灵山峰回来,你就一直昏睡不醒。” 安素端起双手,仔细的看着,眉头紧皱。 “是做梦吗?玄宝,你是在山洞里找到我的?” “是啊,我们三个好不容易到了山洞,看你躺在洞口边!”何若梦满眼担心的看着安素。 “看来是真的,玄宝,出去,和我比试一番!” “大哥?什么意思?”玄宝发愣。 “安素,你?这才刚醒,你要做什么?” 安素眼神坚定的看着若梦:“我已无事,想确定一件事!”说罢,走到了客栈院里。 “玄宝,来吧!”安素摆好打架的姿势。 玄宝不知所措,既然比试,他上前一步就是一个十刹拳,可令人震惊的是,安素瞬间不见了,突然出现在玄宝身后,用肩膀轻轻一靠,嗡的一声,玄宝被击飞了好远,撞在了墙上,墙上被撞了一个巨大的大坑。 玄宝浑身似乎被打断了一样。 “哎呦!疼死我了!” 安素还没有出手,只是肩膀轻轻一碰就这般,让他自己吃惊不已。 “看来师父传授的功法名不虚传。” 说罢,噗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当时他看见陈玉白的死,他并没有掉一滴泪,可是如今此情此景,他的眼泪不知为何流了出来。 “师父,只恨咱们相识太晚!” 何若梦看他如此,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阿率婉小声嘀咕着。 玄宝疼的不行,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玄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遮天蔽体,这种功法如此厉害,让你受苦了!” “遮天蔽体?是什么功法,你怎么没有说过,你只说过你用的是安的刀和魔刀刀法啊。” 安素将玄宝扶起,然后回了房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才让大家安心了许多,尤其何若梦,更是松了口气。 “那大哥你这是因祸得福啊,拜了师又学了这么牛的功法,这天下谁还是你的对手!”玄宝羡慕不已。 “那你学了一身本领,我的珠子呢?”阿率婉突然张口说道。 “对,珠子!”安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闪着白光的珠子。 “是这个吧?师父已经给我了。你拿去吧,咱们去找范中闲!”说罢就要走。 “坐下!”何若梦严厉的说。 “你刚刚醒来,至少应该先吃过饭再说。这珠子已经到手,还着什么急?” “何伯呢?怎么没看见他?”安素看了一圈,没看见何敬奎在哪? “哦,我爹去街市上逛逛,顺便打探下城内情况,你也知道的,我爹他闲不住。等会就回来了。” “那你们先吃,我也回去了明日就启程去吐蕃。”李如婉看他们其乐融融,自己并融不进去。 “明日就走?也好,留在皇城内,是非多,也危险。” 安素语重心长的说。 “嗯,他说的对。小姐咱们还是快些走的好。” 吃过饭后,安素他们便要动身去找范中闲。 刚刚出门,何敬奎赶了回来。 “爹?你吃过了吗?” 何敬奎似乎有点心急,立刻将他们又推了回去。 “安素,你醒了就好,外面的榜文贴了有关你的事,你可想好!”何敬奎突如其来的言语。,让何若梦有些疑惑。 “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才在街市上看见榜文说,让中秋比武胜出者,去皇殿内听封!这件事安素你是怎么想的?” “听封?大哥,你要当官了?”玄宝惊愕的眼神看着他。 “入皇殿听封?他岁涯活腻歪了?” 安素默语。 李如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微微一颤,心想:难不成父亲的仇,这么快就要报了? 安素吐了口气问道:“何伯你怎想的。你建议我去吗?” 何敬奎想了想,坐在床边认真的说道:“安素,你是比武的胜出者,按道理是应该去听封的,他岁涯让你去也不是为了杀你,肯定是为了控制你,一来他说的胜出者要为朝廷效力,二来,你去述职,正好可以管束,这样他也不用到处找你,你反而也就安全了。” 听何敬奎如此说,安素其实也这么想的,他俩的心思不谋而合。 “何伯与我想的与你一样!既然如此,把我父母尸体的事办完,我就去皇殿!” “你可想好?”何若梦不舍。 她们来来回回,分分合合这么多次,让她心中很不舍得。 安素握紧若梦的手:“若梦,我到了朝廷安稳下来,我会要求岁涯给我们赐婚!” 看着安素那深情的样子,阿率婉与李如婉多少有些莫名的醋意。 “还去不去找范中闲了,腻腻歪歪,恶心死。”阿率婉傲娇的噘着嘴。 “你这小丫头,岁数不大,嘴巴如此恶毒,没看我大哥和未来嫂子有事吗?等会不可以啊”玄宝听她这么说安素,心里很气。 “哼!”阿率婉别扭的出了屋子。 “安素,既然如此,还是快些把父母的事情给办了吧,你们去神医那里吧!” 于是安素他们几人去了范中闲那里。 安素走后,李如婉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坐在桌子上。脑海里不知在想什么,很乱。 “小姐,你在想什么?”朵朵问。 “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这次安素去皇殿是否能杀了岁涯,可是听他们刚才所说,并没有这个意思!” 朵朵反而很放心:“小姐,你就安心吧,安公子的父母也是岁涯害的,他早晚都会动手的,咱们还是尽快启程去吐蕃吧!” 安素他们很快的来到范中闲店里,迫不及待的阿率婉掀开布帘就往里冲。 “神医?神医?” “谁啊,叫什么叫,我在呢,这么大声,想要把我耳朵给喊破了不成?” “珠子已经找到,是不是可以和我动身去荒芜了呢?” 范中闲一撇,是安素他们,于是面带微笑的说道:“怎么?失败了吧?想求我?” “什么失败?我们已经找到珠子了!”范中闲一听珠子找到了,一惊,差点把手中的药瓶给摔了。 “什?什么?珠子拿到了?在哪?”范中闲不敢相信的眼神让安素有点迟疑。 何若梦将珠子交给范中闲手里。 “不错,真的是保鲜珠,谁,是谁拿到的?”范中闲捧着珠子的手不停的发抖。 “哦,是安素!他取到的,怎么了?”何若梦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范中闲的表情似乎僵住了。 “范神医,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如此紧张?怎么?被安素的能耐吓到了?” “陈?陈玉白都跟你说了什么?”范中闲支支吾吾的。 “你知道我师父?你认识他?” “行将就木灵峰过,万魂皆怕陈玉白!这句诗,流传至今,何人不知,我只是好奇,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甘心把珠子给你的?” “此事说来话长,我……”安素刚要解释。 “那就不用说了,其中何由都有自身的价值。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安素感觉今日范中闲怪怪的。 “那快把我父母的遗体弄好吧?我这几日就要去皇殿。” “去皇殿?怎么你安素也要当官不成,看你平日不像啊?” 范中闲讥讽着。 安素看他那样子,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你就说几日能做好?我们过来取便是,多余话不用说。” 范中闲看安素那样子就觉得可笑至极。 “一日后,就可以!” 再回去的路上,安素看着街市游走的官兵和士卒,自言自语道:“没想法我安素有朝一日,也能入官?真是怪诞不经。” 回客栈后,玄宝也很不解。 “大哥,你真的要做官?那我怎么办?” 安素笑着说道:“你自然跟着我,我做官你不也得做官?做兄弟的,有福同享!”在客栈的房间内,他们互相聊着,玄宝听他这么说,心里激动不已。 “多谢大哥!” 何敬奎本来是要找安素商讨他父母遗体之事,听见他们如此一说,推门而入。 道:“你们结拜了?” 安素听后摇着头:“还没,一个是还没有时间,一个是怕玄宝跟我结拜,他会遭到不好的事情,会带给他不便。” “你说什么呢?大哥!我怎么会怕不便?今生你是我大哥,来世你还是我大哥!” 安素听玄宝这么说,感觉到心里温暖不已。 “那好办,今日正好有时间。我也可以做个证。你们现在就可以结拜啊!” 安素与玄宝也觉得不错,于是他们双双很快的结了拜。 结拜后,何敬奎忙说:“现在有一件事情,安素你可曾想过?” “何伯请说!” 何敬奎,指着他父母的遗体道:“到时你父母吞了范中闲做的药,你想如何安置?你是想让你的父母一直互相依偎的坐着,还是躺在棺材里?” 安素被何敬奎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发蒙,他从来没有想过此事。 “何伯如何考虑的,那就按照何伯的意思办!” 何敬奎点头之余又掉了点滴的泪水:“也好,陆沉兄是我这辈子的至交,我会竭尽所能帮他最后一程。” 玄宝看着何敬奎老前辈对待兄弟如此,心中也暗暗发誓,也会对安素大哥如此,至少在这世上,除了父母,也就兄弟跟着自己时日最久。 “大哥,你的那个遮天蔽体,是否有口诀?我可不可以学?” 安素歪头看着玄宝那个样子,说道:“这功法是师父临终前传授于我的,你又不是我徒弟,我怎么能私自传授于你?这不规矩!” 玄宝有些失落,看安素那一脸正经的神态,也没在多说什么。 “你说什么?遮天蔽体功法,师父?这里面又有何事?”何敬奎听到这功法,脸色大变。 玄宝抢着回答:“我大哥在寻找保鲜珠的同时,遇到了一位高人。此人功夫了得,随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高人把毕生的功力都传授了我大哥?” 何敬奎顿了片刻道:“好吧,既然如此,安素你一定要善用此功法,这功法除了万不得已,轻易不要用,我怕到时候又要掀起不必要的波澜!” 第三十六章 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 一日过后,安素等人来到范中闲这边,拿到了药物,回去用作安素父母的遗体内,随后奇迹出现了。 安素父母的遗体皮肤紧致,脸色红润,就如同刚刚睡去一般,体外也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爹,娘!孩儿不孝,未能在你们最后之时来见,我定当为你们报仇雪恨。”安素将父母遗体并排依靠的放置,随后短短几句话过后对何敬奎说。 “何伯,如今安附已毁,我父母的遗体暂且由你照看下,待我今日入皇殿,朝那皇帝老儿要一所住处再说!” 何敬奎不假思索一口回应:“放心,安素,就算你没有住所,陆沉兄他们的遗体我也会好好照看!” 安素拜谢后,对玄宝说:“既然咱们俩已经结拜,那么这把刀就由你携带,我在朝廷有任何事,不唤你,万不能来相见!” “可大哥,你曾经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为什么今日如此?”玄宝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很不痛快。 “玄宝,我在朝廷不知道有什么危险,你在我身边容易让我分神,更容易授人以柄,你在朝廷之外,恰好日后我有难,你还能帮我,这才是上策!” 玄宝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虽然应了,却心中还是有点抑郁,接过安家祖传宝刀后,郁郁寡欢的坐在一边。 随后简单的交代几句和阿率婉,正想好好跟李如婉告别,却看到她们留了书信,已经在去往吐蕃的路上。 安素已无后顾之忧,放心不下的。若梦是他心中唯一的牵绊,临走之际的当晚。 安素独自一人来到若梦的房中。 “若梦,我明日就会去皇殿,你等我消息,我一定要让那狗皇帝赐婚于我!” 若梦深情的看着他,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安素这一走会不会如他所说,毕竟一切尚未可知。 “我会等你,但是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安素,咱们分分合合这么久,如果不能终成眷属,那当真是天意!” 安素觉得她说话太过悲凉,想让她足够相信自己的话:“若梦,自从五年前咱们分离,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就算失忆的过程中,脑海里也经常出现你的身影,难道你还不信我?” 若梦一直看着他,突然他的眼前浮现了五年前的景象,不知是她的眼睛模糊,还是安素变了年轻。 “你的脸?” 安素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若梦那诧异的眼神。 “我的脸怎么了?” 随后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样子好年轻,他突然想起昏迷之时自己的脸的确在发生变化。 “可能是遮天蔽体神功所致,这不要紧。若梦,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再辜负你,更不会辜负何伯,之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可以吗……” 就这样,他们聊了一宿,安素也在若梦的房间不知不觉的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安素睁开迷糊的双眼,却不见枕边的若梦,他急忙穿上衣服,看见了桌子上的字条: 安素,我和爹回陇右道了,安伯母和安伯父的遗体我们会仔细照料,桌子上有一把时箭和时日箭弓,有什么事发时箭便可。 至于昨晚你说过的话,我记得。也不会忘,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暂别何若梦书上 安素小心翼翼的将这份信收了起来。 手拿碧血刀于回环剑走上了去往皇殿的路。 在路上,安素心情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不知道见到了岁涯应该说些什么但他想不了那么多。 不一会的功夫,安素来到了总兵府衙门门前。他驻足望了望,又左右环顾了四周,敲了门。 “谁啊!”一位家奴开了门,看了眼,随后惊呼:“找到了,老爷!找到了!” 总兵衙门关泰听到家奴在喊,于是快速来到门前道:“什么找到了?如此慌张!” 随之往门旁一瞟:“安家人,你是那个比武胜出者,安素?” 关泰连忙请安素入衙门:“如今陛下在四处找你,你是来让我带你入殿的?” “不错。有劳大人了!” 关泰收拾了下,穿上了上朝服装,与安素上了马车往皇殿而去,在路上关泰问了很多关于安素的一些问题,可任凭关泰如何问,安素闭口不谈。 一路都是这种尴尬的气氛,让关泰好生不自在。 “安公子,到了!” 关泰与安素下了车。 皇殿把守士兵看见关泰带着一陌生人,又看安素手中的刀剑,拦住了去路。 “何人?” “放肆,我都不认识了,这位兄弟是比武胜出者,安素,陛下要找之人!” “关大人,凡是进皇殿者必须卸下武器!” “哦,安公子!请把兵器交于他,不然进不去……” 没等他说完,安素将武器给与把守侍卫后,大步继续往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层一层的阶梯直插云霄,如同登九天一般。那阶梯之上的大殿更是金碧辉煌,在下面看都是灿烂夺目,威严肃穆,抬眼望去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安公子,跟我走吧!” 安素深吸一口气,随着关泰而去。 安素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在那阶梯之上,每一步都是那么坚韧有力。 “关大人,何事!”金銮殿外又有两名士卒,安素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内心唏嘘不已。 “请通报一声,总兵衙门,关大人带着安素前来求见!” 因为总兵衙门的关泰属于外官,平日不会上殿,所以把守士兵并不太熟悉。 “大人稍等!” 因为是清晨,所以岁涯也刚好在大殿之上。听到安素来求见,高兴的很。 “快!快,快让他进来!” 安素随着关泰进入大殿。 这大殿内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斗拱交错;殿内石柱上的浮龙更是精雕细刻;屋顶鎏金铜瓦称得上气宇轩昂。 安素看了看旁边两侧的百官,衣着整齐,每个人的距离也是相隔半米之远,秩序井然。 “你就是安素,朕找的你好辛苦!”岁涯笑道。 “放肆!见到陛下竟然不跪!” 曹蛮厉声说道。 “江湖人跪天,跪地,不跪任何人!”安素硬气的回答,让旁边的大臣唏嘘不已。 “那是江湖,你来到皇殿之内就必须行朝廷之礼!”曹蛮很不满。 “我安素只跪我敬佩之人,哪像你奴颜媚骨!”安素此番话,正式激怒了曹蛮,拔刀就要砍。 “大殿之上禁止携带兵器,你又为何带兵器上殿,莫非要谋反不成!” 安素不知道官员的职位和特殊的身份,用不知道的缘由直接将了曹蛮一军! “你!” “哎?曹校尉!他安素第一次进殿,又不知道什么规矩,不必动怒!”岁涯憨笑的对曹蛮说道。 “至于你,你说你只向敬佩之人下跪,那么好,从今日起,你不用下跪,一直等你觉得我是你敬佩之人,再下跪便可!” 岁涯如此说,倒是让安素心中有点佩服。 “陛下!” 文太师觉得不妥,上前一步道。 “不必多说,朕刚刚还在说你的事,既然你今天来了,那么朕问你,你得到了比武的胜出者,你想要什么答谢,朕只允许你一件事,不管是什么?朕全都答应!” “就一件事?”安素一惊。 “怎么?还让朕答应你好几件不成?快想吧,过后不算!” 岁涯得这句话打破了安素的计划。他本想提出给自己一个住处,可以安放父母的遗体,二是让他赐婚若梦于自己。这样一来该如何是好? “怎么?很多事情不知道说什么了?朕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为朝廷效力,有了功绩,那么你的事情会一件一件被完成!如今你只需要说出最为迫切的事情便可!” 听岁涯这么说,安素懂了。 “请陛下,赐我一处住所!我父母双亡,安府也不复存在,至今我还在客栈生活!” 岁涯听他说这种要求大笑:“我还以为你要提什么尖酸刻薄的条件!没成想这等小事你也提,朕给你后悔的机会,你再想想!” “我就要一处住所,没有任何佣人、家奴、婢女的清净住所!” “好!不贪图金银财宝,不贪图美色,不贪图权势,朕正需要你这种人才!朕就赐你一套别院!” “多谢陛下!” “安素,朕封你为总兵衙门的副将军,位居五品,在关泰关大人帐下如何?” 安素并不知道官员的职称,或是职称有什么作用。 “陛下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便是!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不违背江湖侠义,不违背人之初心便可!” 安素的话语间充满了江湖气息,就连刚才被顶撞的曹蛮,心中也有了些许的敬佩。 “好,说得好,朕问你几件事。其一,扰乱国家者该不该被惩处。二,身为一国之君,背叛朕的,该不该被杀。三,身为臣子,你该不该为朕赴汤蹈火?” 安素听罢回答道:“我身为岁国之人,当然要守护岁国安危,陛下刚才说的三点,都是身为臣子必须要做的!” 岁涯虽然初次见到安素,但是对他身上的这种凛然,发自内附的佩服。在朝廷上,大殿上,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种人了。 这让岁涯心中不由的想起,当时杀他父亲的事情,不知道此次安素的到来,是好还是坏! 第三十七章 手术 阿率坏自从被安素阻拦去寻找范中闲,内心就无比的愤怒。这些日也在担心是否阿率婉找到了神医。 而阿率婉这边与范中闲经过数日的路程终于到了荒芜。 “真是腰酸背疼,这一路你都没有让我休息片刻,就算请人帮忙,也要注意分寸,更何况我是救你哥哥,能不能让我歇歇!” 范中闲埋怨着,看着一望无际的冰山,更是觉得疲乏。 “神医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已经到了荒芜,再走几百里,就到了!再坚持下!” 阿率婉焦急的心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好吧,好吧!这胯下马都让你累瘦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金帐军营。 “公主,回来了?”把守的士兵看见不远处阿率婉的身影,连忙去阿率桑的王殿汇报。 “好刺眼!快要晃瞎我的狗眼了。你们荒芜人怎么搭建一座这般城池?” 范中闲来到金帐军营的城下,被这大理石返照的光快弄瞎了,捂住眼睛龇牙喊着。 城门打开,阿率婉扶着范中闲入了城。 可想而知,城门内定会出现那个阿率坏。 “妹妹回来了?怎么?带来了神医?”阿率坏奸笑。 袖子一挥,一群荒芜士兵拥了上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神医是请来救王上的,难道你要谋反不成?”阿率婉气愤的吼道。 “救王上?倘若你带个刺客来行刺大哥,该如何是好!来人,把这个岁国之人给我绑了!” “我看你们谁敢!”阿率婉抽出白色丝带挡在范中闲面前。 “妹妹,如果你再般如此,刀剑不长眼,可别把你细皮嫩肉的肌肤给毁了!” “阿率坏,你不要太嚣张,王上终有醒来的时候,到那时,你便再无立身之地!”阿率婉并不害怕,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还等什么!给我上!”阿率婉直接三下五除二将眼前士兵打的七零八落。 “小姑娘,没想到你的功夫也不赖啊?”范中闲在旁边跟没事人一样,看着热闹。 “废什么话?阿率坏这个人,身边有很多高手,这几个才是喽啰而已,等会儿,看我不行,你赶快跑,万万不能落在他们的手上!” 范中闲掏着耳朵,心烦气躁的说:“你们荒芜人起的名字都这么直接嘛?阿率坏,一听就是坏人嘛?放心,他们高手来,你也死不了,有我在,便不会有事!” 阿率婉听他那夸夸其谈的样子甚是夸张,不以为然的瞟了一眼。 “妹妹的功夫还可以啊?好吧,那就陪你玩玩!阴阳二老,劳驾了!” 范中闲一听,后腿了半步:“我说丫头,刚才说的话收回,你怎么没说他们有阴阳二老?这两个人,武功了得,咱俩加一块还不如人家一个?等会有机会跑,就马上跑!” 此时空中出现两名穿着诡异,全身黑色长袍,头发盖住了脸,根本看不到眼睛的人。 “果然是他们俩,消失在江湖这么久,原来在这里!丫头,打不过就跑,尤其是当他们合起来发动的掌法,一定要躲开,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范中闲悄声的跟阿率婉说完,随后大声说道:“阴阳二老!为何再此为荒芜人卖命?” 话音落,阴阳二老其中一人站了出来道:“我们二人已经消失江湖多年,没想到还有人认识,好,你可以离开,不过这个丫头必须死!” 阿率坏一听,完全搞错了。 “我让你抓住这个神医,你怎么给放了?还有我没让你杀我妹妹,你不能这么做!”二老听罢,一掌打在阿率坏的胸口处。 “你把我们俩叫出来,就由不得你了,刚才只是给你轻轻的一掌,如果再啰嗦,直接一掌让你毙命!” 说完阿率坏胆小的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 范中闲没办法不能让这小姑娘有事,硬着头皮上去了。双方打了起来,起初阴阳二老占据了上峰,可过了一阵范中闲突然占据了上峰,并且阴阳二老被打的节节败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功法如此奇怪?” 阴阳二老奇怪的问。 “呵呵,打的好爽!再来!”范中闲又冲了过去,在旁边看得阿率婉更是吃惊万分。 “阴阳催命掌!” 二老用出了绝学,阿率婉突然想起刚才范中闲的话,当两人合在一起放出的掌法必须躲开。 可范中闲并没有躲开,用身体反弹反将二人击退数十里。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到底什么人,怎么会这种邪恶的功夫!” 阴阳二老突然全身无力,身体从脚下开始缓慢结冰。 “要说邪恶,哪能比得上你们俩,快走吧,以你们的功力没事的!如若再打,你们必死!” 范中闲那不屑一顾的言辞,着实让人反感。 二老二话没说顿时没了踪影。 剩下一人的阿率坏,手按着胸口气的身体发抖:“你们等着!”便灰溜溜的跑掉了。 “你到底是医生还是谁?在岁国你怎么不在安素他们眼前漏出这种功夫!”阿率婉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个丑陋的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隐藏的这么深。 “多余话不要说,不去救你哥哥了?”范中闲不说,阿率婉差点把正事忘了。 急忙和范中闲跑到了王殿中。 “公主!您回来了?” “我哥呢?”阿率婉迫切的问。 “王上一直不醒,也不进食,我们这些仆人根本伺候不了,他现在异常的消瘦!” 王殿的仆人说话的同时,范中闲溜了进去,还打伤了侍卫。 “这!”仆人喊道。 “把受伤的士兵抬走,不用管他。” 阿率婉看范中闲在认真观察,没敢做声。 “全身瘦的仅剩皮骨,脸色发紫,嘴唇发黑,额头也逐渐瘪了进去。这是归西的征兆啊!” 范中闲感慨道。 “那还有得救吗?神医,一定要想办法!” 阿率婉着急的掉下了眼泪。 “小丫头不必伤心,我自有办法救治。只是需要一枚药引子,这枚药引子,你……很难做到!” 阿率婉听他说话,支支吾吾,不耐烦的问道:“什么药引子,你说便是!” “你哥哥的伤是很多病因引起的,最重要就是这箭伤,已经插到了心脉,只是你哥他内力还算比较雄厚,暂时遏制住了心脉的流动,所以现在成了活死人。” “而这枚药引子就是我需要一颗活人的心脏,我要进行心脏心脉的移植手术。” “活人心脏?”阿率婉瞳孔放大,全身打个冷颤。 “对,当时我医治安素的时候,就是让他们给我准备一枚头颅,在手术时,可以将活人头颅中的脑垂体供给安素的脑部,所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关是听到这里,阿率婉就已经呕吐不止。 第三十八章 我有一刀 阿率婉不知道如何才能办到,看着范中闲问道:“那期限是多少?我总不能现在就去杀人吧?荒芜的百姓本来就很少,再说这是在金帐军营中,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有办法弄到,也可以用动物的,只是最像人的也就是山袁之类的,可荒芜一片雪山,冰川,哪里能找到山猿?” 范中闲停顿了下:“我能维持你哥哥一个月的时间,最慢也要一个月之内弄到!” 阿率婉听后心情稍微放松些,勉强的点点头,坐在她哥哥的床边久久不语。 朝廷这边总兵衙门内。 “安素副将,你刚刚述职。身为你的职责,我跟你说下。” 关泰面相慈善,并不是像有些官员那么张扬跋扈,在安素眼里并不像他心中所想一般。 “大人请说!”安素细心听着。 “你的职责是辅佐我处理各个有关兵部的事情,身为外官,咱们进殿的机会很少,但是在外立功的机会倒是很多。” 安素坐在总兵衙门大堂内,看着四周的兵器问:“我的职责平日应该做些什么?” 关泰让仆人上了一杯茶:“如今荒芜人对我们大岁虎视眈眈,陛下的意思是让咱们总兵衙门最好能在边境遏制住荒芜人。” “边境?” 安素心中略有不安。 “不错,陛下赐给你的院子就在总兵衙门附近,等会让仆人带你前去,你简单收拾下咱们就走!” 关泰说马上动身,让安素措手不及。 “这么快就走?” “安素副将,在荒芜的岁满大人很着急。上次荒芜人无故来犯,死伤了很多士兵,现在边境的将士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们必须前去支援。” “关大人,可我听说如今的荒芜王卧床不起,一时半会不应该有什么动静,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 安素说完这句话,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 “什么?你从哪里听说荒芜王卧床不起的,如果真是这样,正是大岁反击的大好时机!” 安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这么说,陷阿率婉和他哥于不义,更是让身在荒芜的王泽虎于不仁。 安素这才意识到,荒芜是他不能碰的。 “我只是听说,未必是真的!”安素不知如何才能自圆其说。 “既然是听说,那也不是空穴来风,安素副将你真是带来了好消息,我这就去派人给岁满送战报,如果真是像你所说,你刚述职就立了一功,可喜可贺啊!” 说罢,关泰转身就去写信了,安素则内心慌张的很,该如何告诉阿率婉她们这件事?他想到了玄宝。 他马上喊到:“关大人!关大人!” “怎么了?安素副将!” “关大人,我现在想回我的住所,收拾下!” “那好!我让仆人送你过去!你安顿好了速速过来!” 说罢,仆人领着安素去往了他新的住所。 这一路上安素无暇想别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如果一旦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导致荒芜的朋友有什么不测,那自己难逃此咎。 不一会儿,仆人就把安素带到了地方。 “安大人,到了!” 安素抬头一看,真够气派的,这么大的院子,大门上面还刻着‘安军别院’。他再往旁边一扫,大门两侧分别有两座石狮子雕像。 “谢谢,有劳了,回去帮我跟关大人说声,我很快就过去!” 他对着仆人说话时,却看到了仆人身后站着一人。 “那好!安大人告辞!”仆人转身便走了。 “玄宝!” 安素惊呼。 “大哥!我就知道这个安军别院就是你的,这皇城内又有哪个姓安的有这番本事!” “太好了,我正有事跟你说。” 于是他们进了院子,至于院子内没说么好说的,跟普通贵人家院子没什么区别。 他们来到大堂中央的椅子上坐下。 “大哥,你怎么连个丫鬟仆人都没有?” “我要那些作甚,身为江湖中人,那些反而限制了我的自由!” “呵呵,大哥说的对。”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安素严肃起来。 “我现在有件事跟你说。你马上去荒芜边境,一定要赶在我前面到达!” “什么?去边境!” 玄宝有些吃惊。 “此事说来话长,我因为刚刚一句错话,让阿率婉和他哥有了危险,你要尽快赶到荒芜,告诉他们,不日,岁国就要攻打他们,让他们有所防范?” 玄宝听明白了,他很不理解的问道:“大哥,你身为岁国之人,和荒芜通风报信,这样好吗?” 安素摇着头:“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正常的交锋,我不会这么做,但是如果是因为我陷他们于不义,那我内心是过不去的?” 不管怎么说安素说的话,玄宝是百分百听的。 “既然大哥决定了,我现在就去,放心!” “好,辛苦了!”安素笑道,拍着玄宝的肩膀。 玄宝毫不犹豫的冲出院子,骑着马飞驰而去。 安素看着偌大的院子,心中却有了一丝的孤独,他叹了口气,在别院里逛了逛。 “也不知道,那个安素是否能安分守己,为朕做事!”岁涯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太监忙道:“定会无事,陛下不是让关泰关大人把安素送到边境?送到岁满大人身边了?离皇城这么远,没有事的!” “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荒芜边境的确吃紧,一旦没有什么事了,安素定然会回来的,江湖中人又怎能向你们一样?对朕无比忠诚?” 岁涯知道安素是个定时炸弹,但是他已经走出了这一步,不能后悔。 “立刻飞鸽传书,让岁满大人,看见安素后,务必竭尽所能将他控制在边境左右,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能让他回归皇城内!” 岁涯为了安全,只能让岁满控制。 “陛下,岁满大人向来居功自傲,陛下就不怕他拥有了安素,会对朝廷有所图?”太监如此说,让岁涯心中略有波澜。 “混账!岁满是朕的叔父,又怎能害我,还有所图?我看你才对朕有所图!” 岁涯得勃然大怒,给太监吓的差点尿裤子,连忙跪下磕头。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还不快滚,把朕的话立刻送到岁满手中!” “是!陛下!” 岁涯对岁满的野心当然心知肚明,但是他依然坚信自己的叔父是不会害自己的。 “陛下!” “你怎么又回来了。朕不是让你飞鸽传书给岁满大人?” 太监磕磕绊绊的跪下道:“曹校尉求见,在书房外等候!”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再耽误,朕割下你的头颅!” 岁涯走出书房,看见曹蛮已经等候多时。 “怎么?曹校尉有什么急事吗?居然来御书房找朕?”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岁涯看了一眼笑道:“曹校尉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事不妨直说!” “陛下,那安素一介草莽,有何能力去往边境在岁满大人身边?臣要去跟他比试比试,看看这小子到底如何在中秋比武大会上胜出的!” 岁涯眯着眼睛,嘴角上扬。 “果然是大岁好男儿!朕,答应你。还有,生死是你们自己的事,但凡有事,与朝廷,与朕无关!” 曹蛮并不认为会有此危险。 “谢陛下,臣这就去!” 安素简单收好行囊,便要出门,刚打开院子大门,被一脚踹回去了。 因为安素并不知道会突然有人来挑衅,没做好准备,踹翻在地之后,看着眼前此人似乎有些熟悉。 “你是?” “我就是曹校尉,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垃圾!” 安素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曹蛮对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 “曹校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如此?难道就因为在大殿之上顶撞了你几句?” 安素想知道缘由。 曹蛮二话不说,上前拔刀便要砍去。 安素起身轻松一躲,用手指尖微微点了一下曹蛮的刀尖。 只见曹蛮手中的刀抖动不止,掉落在了地上,他的手如同刚刚被开水烫过一般,又疼又肿。 “你这是什么邪术!”曹蛮不服! “邪术?好吧,曹校尉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切磋?我没有时间,如果是为了报复,你已经败了!” “安素你太过张狂!总有一日,你会对你自己的这份张狂,付出代价!” 安素并不理会,出了门上了锁,前往总兵衙门。 “关大人,你在门口等我?”安素到了衙门却看见,关泰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是啊,咱们必须马上走,不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 安素二话没说,直接上了事先关泰准备好的马车。 在马车上安素问道:“关大人,那位曹校尉,什么来头?” 关泰想了想:“你想知道他的底细?呵呵,他这个人就是莽夫,虽说相貌还可以,但是做起事来认死理,他是个孤儿,是岁满在吐蕃战场中捡到的!” “哦,孤儿,怪不得性格如此刚烈!”安素自言自语。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他是岁满大人身边红人,可最近曹蛮好像心情很不好,可能是岁满去边境并没有带他!” 安素恍然大悟。 “那我知道了,他可能知道我这次去边境,怕我被岁满大人相中,而冷落了他。” 经过数日,阿率婉还是想不到办法去弄一个活人的心脏,心里很不高兴,更为她哥哥担忧。 “怎么了?公主”身边一个丫鬟在问她。 “没什么,就是哥哥的病,让我很不安,不知道该如何?” “公主,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是担心你再找不到活人的心脏。王上的病会加重!” “可活人的心脏又怎么能轻易的拿到,又不能无辜杀人?”阿率婉愁眉不展多日。 “公主,你想过用死刑犯的心脏嘛?他们是荒芜不可饶恕的罪人。您去拿走他们的心脏,未必不是件好事。” 阿率婉寻思了会儿。 “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我还是不忍心!” 阿率婉在公主府待不下去,出了门,披着雪白色的貂皮,看着空中的飞雪,心中郁郁寡欢。 荒芜的十月,就开始雪花漫天,冷风呼啸而过,吹的人心发寒。阿率婉嘴里吐着哈气,落下的雪花瞬间成了冰晶。 “哥,到底为了你去杀一人,值不值得?”心中不经意间徒增了几分伤感。 突然她看到了远方丛林处似乎有什么在动。 “小青!小青?”她呼唤着丫鬟。 丫鬟急忙出来。 “怎么了公主!” “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在动?” 小青顺着公主指着的方向一瞧。 “公主,那好像是雪猿!” “什么雪猿?荒芜真的有这种动物吗?” 阿率婉似乎有些高兴。 “公主你怎么这么高兴?” “神医范中闲曾经说过,如果实在找不到人的心脏,类似人类的动物也可以,就好比这头雪猿!” “可是,公主!这雪猿很大只的,你是杀不了的?会有危险!” 阿率婉看了看天,笑道, “可以等到晚上,雪下这么大,肯定有机会的!” 小青看公主那一脸认真严肃地样子,心生一计。 “公主,我有个注意,不妨可以试试!” 阿率婉回屋,在炉火旁烤着冻僵的小手。 “小青,你说!” “嗯,是这样,如果想抓到这只雪猿,很简单。只要让他掉入陷阱即可,不能用蛮力。” “小青你有办法?”阿率婉好奇的问,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的家以前是荒芜的猎户,我父亲经常上山打猎,我见过我父亲亲手猎杀一只雪猿。” 阿率婉越听越想听,聚精会神的看着小青的嘴巴。 “雪猿是最怕火把的,咱们可以用火把将雪猿逼退到咱们预先设置好的陷阱里,然后它掉进去,就可以把它拖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嘛?”阿率婉感觉是不是有点太简单。 “对啊,我父亲是这么做的。” 转眼间到了深夜,她和小青,穿着厚厚的貂皮,拿着火石和棒槌慢慢的走进那片森林。 狂风呼啸,深夜的冷风拍打着他们俩娇柔的脸上。 “我这脸都快被风吹歪了!”小青抱怨着。 “是啊,没想到这晚上风这么大!小青,你要小心。” “没事,公主,小时候我经常和爹出来。” “嘘!有动静!” 她们二人立马趴在了厚厚的雪上。 看见一只狼吐着气经过。 “好大的一只狼!”小青眼睛瞪得很大,生怕自己睡过去。 “走!” 阿率婉继续往前走,看着身后的小青。 “公主!看!”小青小声的喊着。 阿率婉一瞧,刚才的那只狼,似乎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公主,不要动,千万不要动,这狼看你不动,它是不会攻击的,千万不要动!”阿率婉听小青的一动没动,过了一阵,那头狼走掉了。 “吓死我了!太吓人了,公主你的胆子可真大!” “把刀给我!”阿率婉让小青把她的弯刀给她。 “拿刀做什么?”小青不理解。 距离森林越来越近,她们俩缓慢的匍匐前行,生怕站起来会被凶残的动物发现。 浑身已经被大雪覆盖,虽然穿的很多,但一直如此,也早晚会被雪和风打透。 “公主你冷吗?” 小青想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因为她感觉自己有些冷。 “就在前面!”阿率婉突然说道。 小青定神一看,果然是只雪猿。 阿率婉将弯刀埋在了自己的脚下,对着小青说。 “小青,你绕过去,点燃火把,把它引到我这里!” 可小青哪有胆子,她胆战心惊的说:“公主,我害怕!” “没事不要害怕!我在这,你有危险,我会过去的,快去吧!荒芜人没有天生害怕的!” 小青听她这么说,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慢慢移向那雪猿的身后。 小青看这高大的雪猿,眼睛忽闪忽闪的扫着周围,似乎在寻找食物。偶尔还有鸣叫声。 突然小青点燃火把站立在雪猿身后。 瑟瑟发抖的小青,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白猿的耳朵。 雪猿一转身吓了一跳。一阵嚎叫就往后跑,小青一瞧,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立马追了上去。雪猿一个劲的向阿率婉的方向跑去,小青则在后面一个劲的追,在远处看,就好像黑夜中一股明火在随风飘动。 “就是现在!” 阿率婉默念。 雪猿踩到了弯刀刀刃上,一脚鲜血的雪猿立刻载倒在雪地上,直打滚。 阿率婉飞身拿起刀,想起数日前在皇城内,安素交给她在危险时说的一句话。 “我有一刀,一砍生平所怕事!” 一声哀嚎,那白猿的头颅被阿率婉一刀砍断,雪白的貂皮上,溅了一层血。 “公主你好厉害啊!哪里学来的刀法?” 小青羡慕不已。 “算不上什么刀法,是一位老友告诉我的秘诀而已,他每次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心中便不会再怕!” 小青,连忙拖着血猿的尸体往前走。 “什么话,这么神奇?哎呦,这头雪猿还真沉!” “没什么,一句口头禅而已。你别动,直接把四肢砍了,带着胸部拖回去便可。” “咦?公主,你这女子可真不一般?” 第三十九章 少年初有成 “娘!我回来了!”何若梦与她爹,舟车劳顿的回到了陇右道。 何若梦回到家,满心欢喜,把在皇城内的一切甩掉了脑后。 “女儿回来了?”司徒凡晶高兴万分,数月没见到女儿的她,心情无比雀跃。 何若梦扑到了她的怀里,好像瞬间变了一只小鸟。 “还是娘的怀里最温暖!” 何若梦撒着娇。 “臭丫头!来让娘看看你瘦了没有。” 司徒凡晶将何若梦从怀里支开,仔细看了一番:“怎么瘦了这么多,还黑了许多?” “娘?说什么呢?” “凡晶,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事?” “啊,老爷也回来了,最近家里一切安好,我爹在內房!” “你爹,岳父大人来了?”何敬奎一惊。 “是啊,也是刚刚回来不久,是来找你的,结果没找到,在这里一等着你。”司徒凡晶一边摸着若梦的头发,一边看了看何敬奎的身后。 “老爷,你身后那是什么?是雕像吗?” 何敬奎将安素的父母盖上了布帘,在两个遗体下放了张托盘。 “回来告诉你!岳父找我肯定有急事!” 到了内房,何敬奎看见司徒宦正在与安敏之说着什么? “岳父!” “何伯伯!”稚嫩的声音,一听便是安敏之。 “你是?安敏之?”何敬奎见他第一次的时候还很小,没想到这次见,都长这么大,这么壮了。 “我哥和我若梦姐姐呢?” 安敏之憨厚的笑着。 “你姐姐在大堂,你去找她吧,我和岳父大人说几句话!” 敏之听到姐姐回来了,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何敬奎一瞧,司徒宦在喝着茶。于是上前道:“岳父,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司徒宦,放下茶杯。看了看他,抿嘴说道:“我等你很久了,如若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走了!” “哦,路上怕陆沉夫妇的遗体受颠簸,走可能慢了些!” 司徒宦站起身说道:“此次我过来,主要是想来问你,可不可以将敏之交于我,我要教他功夫。经过上次和沈樵一战,我仔细观察过他,是个练武的苗子!” 何敬奎吃惊的问道:“岳父不是从来不收徒弟?” “放屁,与你这么说是为了让你死心,你当时娶我闺女。就想学我的功夫,难道你忘了?可我看你平庸。并不想传授于你!” 何敬奎笑道:“确实如此,那岳父能把武功传授与他,是敏之的荣幸,当然可以了,也不用经过我的允许。” “嗯,好,那我就没什么事了。” 何敬奎又问:“岳父真的没有什么事吗,在中秋比武的过程中,你重重的摔落” “废话真多,我去黑山,你让敏之准备好就可以来找我了!”说罢出了门又不见了。 “岳父,这么多年永远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何敬奎一边摇着头,一边从房门出了去。 “若梦姐姐,我哥哥呢?怎么没与你们一同回来?” 若梦不知道怎么回答,又看了看身后那布帘下的遗体,一时语塞。 “你哥哥还在皇城内,有事情耽搁了,不过不要紧,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练武!” 安敏之听后有些不高兴,拱起了小嘴。 “敏之听话。”若梦劝说着,而敏之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又问:“对了!知道我父母在哪里嘛,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了,甚是想念。” 何敬奎拿起托盘往大堂后身走去。 “你父母也在皇城内,与你大哥是在一起的。等你练好功夫自然可以自己去寻!” 说罢,何敬奎就来到自家嗣堂中,将安陆沉夫妇的遗体立于祖先牌位边。 默默地说道:“陆沉兄,你们就先在这里委屈下,等安素稳定下来,再说” 敏之很沮丧,他以为这次何若梦的回来,会带回他的哥哥和父母,可曾想,谁也没回来。 “夫人,来,随我来!”何敬奎叫了司徒凡晶也来到嗣堂。 司徒凡晶一瞧,满眼的惊愕,她急忙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何敬奎简单的把事情跟他夫人学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件事不能让安敏之知道,让他先安心练武,等他回皇城见到他哥的时候,安素会自己告诉他的。这段时间,除了你和若梦,其他人不得来此处。” “放心吧,老爷!” 随后,何敬奎看院子外的敏之不高兴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敏之,如今你大哥他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不想成为他那样吗,你想见他的时候,你还是这般碌碌无为吗?” 安敏之听何敬奎这么说,神情很坚定:“不,我也要成为我大哥那样。” “那么好,我岳父也就是你刚才说话聊天之人在黑山等你,教你武功。你和若梦过去吧,敏之,记住,不学会万不能私自下山。” “是!我定会学成归来,这样我就能自己寻找我的父母和大哥了。” 何敬奎给了若梦一个眼神,于是若梦她们双双去往了黑山。 何敬奎看着两个孩子走出去的背影,叹气的背手,低着头道:“也不知道这还孩子知道自己父母惨死后,能不能像他哥那样,坚持住!” “老爷,也不必太过担心,虎父无犬子,安家人没有一个差的,安素如此,敏之更是如此,数月没有好好休息,这次回来了,好好歇几天吧!” “有劳夫人了!” 而此时的安素已经在去往边境的路上。他猛然间想起一件事,连忙叫停马车,对关泰说:“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未做,稍等片刻。” 于是跳下马车,从衣服里拿出了时箭箭头,在箭头末端放了一张字条,又从马车后面抽出了那把时日弓,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穿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关泰问:“你这劳什子是什么?” “哦,这是时箭,可以当飞鸽传书用,甚至比它还要快些。” “是吗?挺好的,可否给我看看!” 安素将时日弓递到了关泰手中…… 大约过了几日,他们终于来到边境,在车里很是困乏的安素出来伸了伸懒腰。 “关大人,这就是边境?” 安素看了看这地方已经有了一些雪的痕迹。 “不错,这里就是边境要塞,看到前面那座城池没?”关泰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城。 “奥,看到了,原来近在咫尺,那关大人咱们继续前进吧!” “来者何人!” 安素抬眼望去,这座城,很简陋,一看就是很潦草的搭建而成的。 “这位是安副将,我是关泰。此次前来,奉陛下之命来这里帮助岁满大人的!” “哦,原来是关大人,岁满大人还在等着你,请进!” 只见两个士卒把门打开。 “关大人,这里的城墙是不是有点太过简朴了,如果发生事端,这阻挡不了多久吧?” 关泰欣慰的点了点头:“安副将说的对啊,刚来就看到了问题。如今岁国国力吃紧,虽说在皇城内你看的景象是很平和安详。” “但是在这里和其他边境处,都是很艰难的!有这样的城防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城内士兵的操练。 安素的心不由地有所触动。 “这些士兵就拿着这些木头做的武器吗?这如何将敌军打败,未免太过悲凉了吧?” “安副将说的对,可又说得不对,你看这里!”关泰让安素的目光瞅向了另一方。 只见在操练场的另一侧,琳琅满目的全是重兵器。 “呵呵,他们只是操练而已,用不上真家伙,万一操练过程中受伤或者有谁不轨,这不是可以避免一些事端!” “哦,了解!不像我们江湖习武之人,从小就真兵器在手!呵呵。”他们俩互相笑着。 “是谁在笑的如此欢快啊?” 一位中年人,从旁边的侧楼梯缓慢的下来,看着他们俩。 “岁满大人,别来无恙!”关泰急忙行礼,可安素却无动于衷。 关泰侧面附耳说道:“这位就是岁满大人!岁涯得叔父!” 安素听后,也连忙行礼。 “起来吧,起来吧,边境之地,没有这种繁文缛节,这里全都是岁国的兵,不分彼此!” 安素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位中年人,果然器宇不凡,还有一丝的霸气。 “你就是中秋比武胜出者,那个安家人?安素?” “正是!”安素鞠躬道。 “还是那个大殿之上唯一不跪陛下之人?”岁满这么问,让气氛瞬间尴尬了许多。 “这……”安素不知道如何答对。 “哈哈,没事没事,看你这身形样貌,应该是十七十八左右的少年,这少年初有成,说的就是像你这般啊!” 安素听岁满这嘹亮的嗓音,和夸自己的词语,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听上去很振奋人心。 “大人过奖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有所功绩,可以为岁国分担不必要的麻烦!”安素说话很朴素。 “好!好一个年少有为的少年!我见过很多跟你差不多岁数的少年,上来就说要当大将军,要当什么大官,得到什么地位,各种各样什么样子都有!” “而你却跟我说,是为了分担国家没必要的麻烦!哈哈,真是应了那句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第四十章 清君侧 安素受岁满如此的夸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心里却很高兴。 “大人不必再夸,在下初来乍到,还请大人多多指教!” 安素鞠躬行礼。 “好吧,来,我带你上城墙看看对面的荒芜!” 安素随后跟着岁满登上了这座用泥土堆砌而成的城墙之上。 城墙四米高,虽然不算太高,但是站在上面足以看清城下百态。 在城墙上,一股寒风吹过,让安素有些凉意。 “看!前面便是荒芜,那白雪皑皑的景象,是不是让人神往!” 岁满感慨着。 “是啊!距离相差不远,荒芜却雪花漫天,而在这却绿草茵茵!” “哎!这么好的雪景,却不属于大岁的,真是造化弄人……” 突然远处发出一刺眼亮光,闪了安素一眼。 “这是?” 岁满笑道:“很多人刚来,都会被这刺眼的光芒吓了一跳。那就是荒芜的城池,也是荒芜的王殿,中心位置,金帐军营!” “金帐军营?”安素若有所思。 而在金帐军营内,所有人忙的一塌糊涂。 阿率婉将雪猿的心脏抛出,血淋淋的双手捧到了王殿之内,所有仆人见了,脸色吓的煞白。 “范中闲!” 阿率婉叫着。 “你真的做到了?这是?” 范中闲看她手里捧的心脏,有点惊呆。 “你不是说,跟人相似的山袁也可以?这是荒芜的雪猿!” “可以!完全可以!我就是不可思议,你这么瘦弱的女孩子是怎么把雪猿的心脏拿到手的!” 范仲闲接过心脏后,让仆人将阿率桑的身体移出来。 “什么不可思议?快救人吧!” 阿率婉迫不及待。 “好,那你出去,我做事不需要别人看着,这样我会不自在,更不会专心。” 于是阿率婉和众多仆人纷纷出了王殿。 在四五个时辰之后,已是深夜。 范中闲疲惫的走出了王殿,手中拿着一杯茶水,浑身都是血渍。 “好了,你哥哥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切记,他现在十分虚弱,万不得已,不要刺激他。” 阿率婉激动的抱了范中闲一下,然后急忙的跑进了王殿中。 “哎呀,刚到的茶水,又撒了,真的是!没事抱什么抱!” “哥!”阿率婉进到王殿后,看见阿率桑已经坐在床边,可以进食了。 “妹妹!你怎么?”他看见自己的妹妹如此憔悴。 “辛苦你了,听神医说,是你为我找的药引,还差点搭上性命!” 阿率桑说不出太肉麻的话,但是内心却很为妹妹担忧。 阿率婉看见哥哥浑身都缠着绷带,心里很痛,她轻轻碰了下阿率桑心脏的位置。 “哥,这里还疼吗?” “嘶,额啊!” 就轻轻的碰了一下,阿率桑瞬间就冒汗了。 旁边仆人马上说道:“公主。王上的心脏刚被治好,很脆弱,刚才神医特别嘱咐,不能碰触的。”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率婉吓坏了,差点把眼泪吓出来。 “没事,妹妹,这点疼痛,你哥我还能忍受。我现在想问你几件事!” 阿率婉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哥哥。 “哥,你问。” “这几天我不在,荒芜上下可好?尤其那位不省心的家伙!” 阿率婉知道他哥哥说的是谁。 于是很严肃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是阿率坏,他在我和神医赶回来的时候,就百般阻挠来救你,这个家伙不安好心,分明想让你死,取而代之。” 阿率桑就知道是这样,他让仆人们都下去,然后对她说:“婉儿,如今荒芜在生死存亡之际,如果还让这种人继续活下去,必定会让荒芜陷入不可逆的境地。” “那哥哥的意思是?”阿率婉似乎猜到哥哥要做什么了。 “清君侧!” 虽然她知道哥哥要做什么,但是这句话一出,还是有点胆战心惊。 “可是哥,阿率坏身边很多人扶持,高手云集,想要除掉他,很不容易的!” 阿率桑双手拄在床沿,看着自己的身体,多想自己去做这件事,眼前可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妹妹,就要背负起荒芜的命运。 他于心不忍,两行泪不经意间流了出来。 “哥,你怎么了?” 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如果现在不做,以后必定成大患。 阿率桑咬着牙贴着他妹妹的耳旁细语着什么。 天色已经暗沉,月光在今日都有些黯淡无光,王殿外巡逻侍卫交替走着。 突然一声哀嚎,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大哥!大哥!” 阿率婉痛哭着,把殿外的范中闲惊醒。他急忙进了王殿,看见阿率婉在他哥床前痛哭。 “怎么了?我明明把他治好了,起开!”他一把将阿率婉撇开,用手指在他哥的人中处放了一会。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范中闲行医多年,未曾失手,怎么……” “王上薨了!”仆人大叫。 所有人包括巡逻士兵听后,纷纷慌乱起来,跪在地上。 范中闲傻傻的站在阿率桑的床边,一时无措。 此时,一名士卒却连忙跑出了王殿。 “神医!” 阿率桑微弱的叫了声范中闲。 猛回头,范中闲发现阿率桑并没有死:“你……” “嘘!”阿率婉让范中闲不要出声。 “神医请帮我一个忙,在下万分感激!”阿率桑扶床艰难坐起。 不一会,王殿外,灯火通明。一个熟悉的声音乱喊着。 “都给我靠边!现今我大哥,荒芜王已逝,荒芜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我就是你们的王!” “他来了!”阿率婉很紧张。 原来真的是阿率坏,刚才跑出去的士兵就是通风报信的。他带兵和他的母亲闯进王殿,看着床边的范中闲和他妹妹。 笑道:“哼,早知道你请这个人是来毒害王上的,现在王上突然病逝就是你们所为,来人,给我绑了!” “我看谁敢!” 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震耳欲聋,让阿率坏和他母亲差点把魂吓没了。 “你,你没死,你诈我!” 阿率桑很平顺的坐了起来。看着阿率坏的眼睛,凶狠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弟弟,你和你母亲,在我卧病期间,多次谋反!今日又想夜袭本王的王殿!你该当何罪!” “我没有!我没有!娘!娘救我” 阿率坏已经被吓傻,浑身抖得很厉害。 “怕什么,我们也是正统荒芜王族血脉,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看着阿率坏他母亲如此刚硬,阿率桑根本不在意。 “荒芜祖先曾经说过,乱我荒芜者,不管是谁,必诛之。何况你们谋权篡位,你说把你们怎么样?来人就地正法!” 此话一出,阿率坏全身冒冷汗,他的娘也开始惧怕起来。 “阴阳二老!” 阿率坏又叫那两个人。 范中闲笑道:“我说二老!你们不必出来丢人现眼了,省着那你俩当乱臣贼子给杀了,这要是在江湖流传开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过了很久,果然阴阳二老没有出现。 心灰意冷的阿率坏瘫倒在地上。 “要杀便杀吧,阿率桑,你杀手足,灭至亲,就算你得到天下,也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阿率坏和他母亲的头颅双双落地! 第四十一章 大夏龙雀 阿率桑一夜之间解决了他弟弟,很多以阿率坏为首的势力纷纷倒戈。 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让阿率婉瞬间成熟了不少。 范中闲狠生气的在阿率婉的房间里看着她:“你们兄妹俩也太恶毒了,居然一开始还把蒙在鼓里。” “这一切都是他们逼得,如果不清君侧,死的便是我们,早晚得事。”阿率婉其实心里也有点后怕。 范中闲无奈点了点头:“不错,你们帝王世家就是如此,手足相残从古至今都是这般。既然你哥哥已经没事了,我也该走了,你们这里我可住不习惯。” 说罢,范中闲就想走。 阿率婉立马走到他面前,眼神一直上下扫着他。 “神医,你如果能为荒芜效力,你要什么给什么!” 范中闲听她这意思有点搞笑,上眼皮一翻:“我说大公主,你们这里不比皇城,而且此一时非彼一时,我知道你哥哥太多秘密,我如果继续在这待着,下一个死的很可能是我!” 范中闲如此说,阿率婉不信。 “怎么可能?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范中闲又笑道:“不信呐,可以。明早,你和我一起去你哥那里,我会亲自向你哥告别,你看你哥哥会不会阻拦?” 阿率婉很自信的,脖子抬得高高的说道:“一起就一起,我哥哥可不是那薄情寡义之人。” “你是真不懂帝王之术!明天你就明白了。” 没过几个时辰,天空放晴,万物复苏。荒芜的天空异常的明亮,更不像往常那样乌云密布,风雪交加了。 范中闲与阿率婉来到王殿内。 “哥,好点没?”阿率婉一如既往的关心着他哥哥。 “已无大碍,多亏了你和神医。”他看见神医也来了,于是想坐起来表示感谢。 “王上不用了,我今日是来道别的,还请王上保重身体。”范中闲说完,阿率婉以为她哥哥会阻拦。 “神医这就要走?您的恩情不知如何报答,希望神医走后,经常能来荒芜看望!”说完后,范中闲看了看阿率婉。 鞠躬道:“王上客气了,医病救人是我作为大夫应该做的,不足挂齿,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神医慢走!来人啊,送神医!” 随后,范中闲离开了王殿。 阿率婉也追了出去。 “我哥他?” “我是不是说过了,你不懂帝王之术,你大哥这么做是对的,把我留在身边,不是为了他好,反而会对他有所影响,其中的事,等你稍微大一些,经历的事情多一些,你就懂了!” 说完背着行囊,骑上了马,准备出发。 “神医,不知何时还能相见!” “最好不用相见,我是岁国人,而你是荒芜人,毕竟水火不容,等到再见时,希望不是仇人便好!” 说罢,抬起鞭子抽打着马儿,飞驰而去。 一脸落寞地阿率婉站在王殿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忧愁。 而在陇右道,安敏之来到黑山,周围一片漆黑,就算到了早晨,也是黑乎乎的不见五指。 安敏之在黑山上多日,也学会了基本的斧子用法。 “师父,你看我练的怎么样?”他在问着司徒宦。 由于司徒宦平日本身就少言寡语,除了一开始的教导几句,其他时间都是靠敏之自己去悟。 司徒宦放下手里的酒壶,从腰间拿出那把斧头就扔了过去。 斧头在空中旋转的速度还是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敏之的眼前。 敏之并没有办法阻挡,就随手用一把普通的砍柴斧也扔了过去。 两柄斧头在空中碰撞出火花,随后纷纷落在了地上。 “你的功力还需加强,力度嘛?你天生神力,倒是不用加强了,总之这斧子是最配你的武器了,所以我才让何敬奎来找你” “可师父,为什么你只收我一个徒弟?” 他们彼此聊起了天。 气氛很和谐。 “报!” 一名士兵,在王殿外喊到! “快让他进来!”阿率桑的身体还是没力气。 “婉儿呢?” 他四处看,却不见婉儿。 “王上,公主去送神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想应该是在王殿外!” 古祭祀正说着,阿率婉已经回来了。 婉儿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 “哥,这人是我朋友!刚才士兵报告的就是他。” 原来玄宝已经赶到。 “又是你朋友?看来你此次去皇城受益匪浅啊?”阿率桑感到很欣慰。 “不知是哪位朋友?”阿率桑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王上,我大哥想让我告诉你。最近几日,很可能有人大举进攻荒芜。希望王上有所准备,以免出什么差错!” 阿率桑听后,更是对此人很好奇。 “请问你大哥是谁!” 阿率桑由于距离较远,看不太清,可一听是大哥嘱咐,有点熟悉。 话音刚落,他让玄宝往近处走走。 走近后,他看清了玄宝的样子,惊呼:“你是?玄宝?安素的兄弟!哈哈,我就说咱们能他日相见!” 阿率桑很高兴。 “你大哥怎么没有跟来?” “哥,你们认识?”阿率婉突然有点吃惊。 “此事说来话长,我还认识他们中其中一位女子。具体叫什么我倒是……想起来了,是王泽虎的女儿,王辞宁!他们几人救了我,也算是我的恩人!” “王上记性果然好的很。我大哥说岁国最近肯定有动静,让王上你小心应对!” 说罢,便要走! “玄宝兄弟才来,就要走?待些时日,又何妨!”阿率桑想留玄宝。 可玄宝心里清楚,他自己身为吐蕃人,在这里属实不好,再者他也是为安素带消息,被外人知道,会麻烦上身。 所以他必须得马上离开。 “不了,王上,我大哥跟我说过。如果消息送到就要马上回去,以免外人看到,对王上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阿率桑听他这么说不无道理,于是回应:“那好吧,你回去告诉安素一声,多谢他的救命之恩,和通风之情。他日,他用的上我的。我定竭尽全力!” “王上,告辞!” 转身玄宝便骑马而去。 阿率婉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哥,他说的如果是真的,岁国突然来犯,你的身体根本不行,现在又刚刚除掉阿率坏,这样一来……” “无妨!妹妹,你想到的,刚刚我已经想到了。岁国如果真的打过来,我也有办法应对,没事。” 而此时,在边境的岁国军队,也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荒芜一举一动,站在高墙上的岁满,昂首挺胸看着对面。 回头对关泰说道:“他荒芜如今可算是被我们陛下打怕了,你看那金帐军营,居然连一位把守士兵都没有!” “岁满大人,我看未必。我觉得这是在蛊惑,,一旦咱们擅自出城应对,结果肯定会被他们打的苦不堪言!” 岁满摸着胡须,轻微的点了点头:“关大人说的对啊,看来他这是请君入瓮,瓮里捉鳖啊!哈哈,哈,哈哈哈!” “对了岁满大人,在下的飞鸽传书你可曾看到过?” 关泰急忙的问。 “嗯,我看到了,接到你的信,我就想过了,是不是应该打一仗,探探虚实。” 关大人兴奋起来:“如果是真的,他荒芜王有病在身,卧床不起的情况下,咱们可以出军打他个措手不及。” 话虽如此,但是岁满对此,疑虑重重。 他叫来了安素, 安素看他们二人在城墙之上。 “二位大人找我?” 安素简单的行了个礼。 “安素啊!我想问你个事,你要如实的说。” “现在知道荒芜王卧床不起。那咱们是否可以一战?” 安素听岁满这话,应该是早有打算。 “其实,大人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岁满一瞧此人果然名副其实。 “好啊?聪慧!我刚刚与关泰大人商量过,如果是单纯的反击,肯定会遭到陷阱埋伏。” “可是他荒芜王真的卧床不起,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听岁满这么说,肯定已经决定了。 “岁满大人和关大人看来已经开始在做攻打荒芜的准备了!” 岁满每次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就眯起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准备不准备暂且不提,现在重要的是,要知道荒芜王的身体到底如何?” 安素心里突然不安。 而同样属于荒芜的王泽虎,目前还不知道。 在家中懒洋洋的王辞宁,在收拾着家务。 “爹,也不知道最近你的功夫如何了?” 说罢,王辞宁举刀便砍:“爹,看刀!” 王泽虎抬手,错步,轻松的躲了过去。 “女儿这是再炫耀自身的功力?但是看你这动作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子,并无长进!” 王辞宁脑中所想全是安素,跟他爹比试主要是想让脑子清醒,自然没有把切磋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不留神摔倒了,她很气愤的乱吼“哎呀,不比了,真是的。” “你这丫头……”王泽虎上前刚要把他扶起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 在院子内的王泽虎并没有在意,仆人将门打开看到一身盔甲的士兵,好奇的问。 “你是?” “请问王大师是否在家!” “何人找我!”王泽虎听到有人唤他。 “王大师,王上有请!”士兵毕恭毕敬的行礼鞠躬。 “王上找我?你知道有什么事吗?”王泽虎感觉不太好。 “王上想请王大师去王殿商讨下事情,具体什么事?在下不知。” “爹!怎么了?” “哦,那好,请稍微等等,我收拾下便去!” “是!” 王泽虎将门关上,有点纳闷。 “爹,怎么了?”王辞宁看她爹的表情很困惑。 “荒芜王找我,我去去就回!” 韩斐看见王泽虎匆匆的进了卧室,于是也跟了进去:“怎么了?老爷!” “哦,没什么,荒芜王找我,可能有什么事,我过去,吃饭不用等我!” “爹,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和安素他们回来时候。看见过荒芜王,他想请你出山,帮助他!” “出山?多年前,倒是提过。可是老爷你已经拒绝了,这次又提?恐怕是……”韩斐心情突然紧张起来。 “没事,我一届江湖人,又不能把我怎样,大不了再拒绝一次!” 王泽虎身为岁国人,肯定不能就范,这让韩斐担心不已。 “老爷,如果只是让你教他们武功,教练便是,不要轻易拒绝,上次你已经拒绝一次,那时阿率桑不是荒芜王,如今不一样,你再拒绝,恐有不妥!” 韩斐说的句句在理,王辞宁听后,急忙和她爹说:“爹,让我和你一起去!我救过他,他一定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王泽虎皱起了眉头,言语犀利的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出什么风头!有什么事,你爹会摆平,难道还要靠你一个丫头不成!” 说罢,提刀便走。 “爹!” “在家好好待着,好好陪陪你娘!我待会就回来。” 摔门而去。 路上,王泽虎想了很多,如果真的是让他帮助荒芜,该怎么说才好,但是终究没有一个好的回答。 走了一阵,由于十里长镇与金帐军营距离较近,他们俩骑着马很快就到了。 到了城下,那种威严和刺眼的光芒,让王泽虎有些目眩。 在边境城墙之上的岁满看到有人进荒芜城池,心中疑惑。 “此人是?岁国人?”关泰看不太清楚,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此人的衣着。 “看衣着像是岁国人,安素?”回头一看,却早已下了城墙在教场训练士兵中。 “应该是岁国的难民,无关紧要!” “是啊,你说的这句话也敲醒了我,荒芜城内还有岁国的难民,如果开启了战争,那首当其冲的便是百姓罹难!” “岁满大人说的是,连年征战。受苦的永远是百姓,无论是大岁的百姓还是荒芜的百姓,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但为了最终和平,最终统一,是不可避免的!” “城下何人?” “我是王殿守卫,奉命带王泽虎大师前来见王上!” 城上一听,立刻开了大门。 王泽虎已经很久没来金帐军营了,进城后,看到城中百姓其乐融融,一片宁和景象,心里也就平静了许多。 “荒芜王看来是个爱戴子民的好王啊!” “那是,我们王上平日有时间就会在城内看看这些百姓缺什么,会及时补给。” 王泽虎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两侧的商贩一边笑着。 “听闻王大师对待百姓也很有一套,在十里长镇号称土皇帝!” 王泽虎听这话很是刺耳。 “哪敢?我做的那些都是效仿荒芜王而已。” 王泽虎一路都非常谨慎,到了王殿后,看阿率桑坐在大殿主殿之上,神色看起来很不好。 “王上!” 王泽虎礼貌的行礼后,看了看周围的官员,笑了笑。 “王上,为何请外人来我大殿之上?”一位大臣上前说道,很显然,对于王泽虎的到来,他们并不欢迎。 “本王之前就与王大师见过,只是当时我还是代为荒芜王而已,不是因为我那叛乱的弟弟,我早就将王大师请于殿上了!” “王大师,今日本王让你前来,主要有一件事与之商讨!” “王上,我一个外氏能在荒芜上生存至今,已经是福惜所在,更不敢与王上商讨!” “哎?王大师,本王并不是让你上战场,而是想让你训练我荒芜的军队而已。” “王上!他何德何能,为何要训练我荒芜子弟?难道我荒芜没人了吗?” “放肆!你们这些自称荒芜的人,哪个能真正为荒芜解忧,又哪个能为荒芜称霸!”阿率桑一激动,身上一条绷带骤开,让他疼痛难忍。 “王上,神医临走前说过,不要激动,对你的身体恢复会有影响!”古祭祀连忙劝说。 阿率桑摆手。 “我并无大碍!我倒是觉得这王殿之下的你们才是病入膏肓,故步自封!如今我荒芜腹背受敌,这点心胸如何成大事!” 王泽虎看见王殿之上的阿率桑果然有王者之风,不由得心中有一些波澜。 “王上,只要不让我上战场,训练士卒,我在所不辞!” 阿率桑听到他说这句话,心情大悦。 “好!好啊!我荒芜如今岌岌可危,有王泽虎王大师所助,定能化险为夷。” “那么王大师,你就在……”话音未落,殿上突然闯来一人,此人身后拖着一把赤红色大夏龙雀,食指指着王泽虎。 “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有何能耐训练荒芜子弟!” “龙将军!”阿率桑想阻止,身上绷带却又断一条。 此拖刀之人便是荒芜的大将军赤龙,是响彻武林的一等一的用刀高手,他的赤红大夏龙雀,一刀就可以将千年古树,一分为二。 赤龙脚后跟一磕,刀身荡起,再一握,一扫,直接扫向王泽虎下肢。 王泽虎见状立马一跃而起,这刀风竟将腾空中的王泽虎扫出了几米之外。 王殿之上纷纷嘲讽起来。 “呵呵,就这点本事,还敢训练荒芜子弟!呸” 王泽虎立定,深呼了口气,怒目赤龙。 赤龙又冲了过来。 王泽虎一瞧便知,此人除了蛮力,什么内力都没有。 王泽虎使出内力随便一掌就将赤龙打翻在地,那赤红大夏龙雀被甩飞插在了大殿的屋顶。 王泽虎再跃而起,拔出长刀,横刀立马落于王殿之上。 众人纷纷惊恐的后撤。 “好!果然是王大师!”阿率桑拍手叫好! 第四十二章 陷害 赤龙在王殿之上被完败,内心却没有丝毫的不服。 “果然王上说的没错,王大师出手不凡,我的赤红大夏龙雀就赠与王大师你了。” 这让王泽虎有一些出乎意料。 “这不合适,你的配刀赠与我,那你用什么?大家比武切磋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哎?王大师,他赤龙是个武痴,这么多年没佩服过谁,他给你你就收着便是,不然他会一直纠缠于你!”阿率桑劝说道。 “那好吧!多谢赤兄!” “好了,接下来咱们讲正事,赤龙你出去吧!如果你下次再胆敢私闯王殿,我定不会饶了你!” “王上,臣下次不会了!”于是赤龙跑了出去,临走时还看了王泽虎一眼。 “王大师,有时间再切磋!”赤龙憨厚的声音,让王泽虎哭笑不得。 “王大师,今天叫你来一是为荒芜军队训练二是为荒芜军当一下参谋!” 阿率桑说的话,王泽虎似懂非懂。 “参谋?不知王上是什么意思,请明示!” 阿率桑看着殿下的王泽虎笑道:“王大师,明知故问啊,所谓参谋就是帮助荒芜军分析,帮助荒芜军走出谜团。” “比如,岁国之中有很多高手,可以以一敌百。那么如何才能打败,如何才能破解,而这就是王大师的职责!不知,本王这样的解释,王大师是否明白!” 王泽虎听完,久久不吱声,他不知道如果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出卖了岁国,到底是不是违背了江湖侠义之风。 阿率桑看他一直不语,站起身说道:“看来王大师是同意了,那么本王就心宽了,待本王身体稍微好转些,立即攻打岁国!” “希望荒芜的人,时刻准备着这一辉煌时刻!” 在安素这边,其实日夜都在想念着在皇城内的一切。 他不想一直生活在边境。 “关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皇城内?我感觉这里暂时不需要帮助,有岁满大人在,我想一切都不是问题!” 安素的想法很简单,被关泰发现了。他们在自己的房中,关泰将门窗小心翼翼的关上后,对安素说道。 “谁不想早日离开这破地方,但是身为岁国人,上次的荒芜偷袭。甚至打到了皇城,说换做你是大岁国的臣民,你怎么想。” 关泰如此说,安素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可是父母的遗体还没有照看,何若梦的事情,父母之死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在等他去寻找结果。 他没办法专心的在这里继续待着。 他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直奔岁满大人的住所。 急促的敲门声,让岁满刚要休息的脑袋被这么一通敲打,又紧绷了起来。 “安副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可是城防遇到了事情?”岁满打开门一瞟,原来是安素。 安素鞠躬紧忙说道:“岁满大人,在下已经在边境待了数日。根本毫无动静,我相信,在岁满大人的指引下,定会风平浪静的。” 岁满疑惑的问:“安副将,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不用绕弯!” 安素知道事情已经说到现在,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他深吸一口气:“岁满大人,我在城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既然在这边没有事情发生,还请岁满大人放我回去。如果这里出现任何状况,我定会马不停蹄的再赶回来!” 岁满一听是因为这事,拍着安素的肩膀笑道:“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件事啊,你完全可以走,跟关大人打个招呼,便可以回去。像你说的,现在并没有任何事发生,你在这或不在这,意义不大。” “好,既然你在皇城有事未处理,那明日回去便可!” 安素听岁满竟如此痛快的让自己回去,万万没想到。 他俯首作礼,谢过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开始准备行囊。 岁满知道安素回去并非是那么简单,立刻召见了关泰。 “岁满大人有何要事?这么晚了叫在下前来!” 关泰看岁满异常的严肃。 “关大人,你可知道安素要走之事?”关大人一听,觉得不妙。 “岁满大人,安素是想回去,但是在下并没有答应,请大人放心。” “不必如此,安素他刚刚已经找过我,我已经答应让他回去,看他的意思,深夜找我一定是准备好了才会跟我说,如果不放他回去,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关大人一听岁满答应了他回去,连忙说道:“岁满大人,陛下让咱们守住安素尽量不让他回皇城。如今你让他回去,该怎么对陛下解释!” 岁满一脸嫌弃的看着关泰:“关泰,你知不知道你为何一直在总兵衙门不得升职是因为什么吗?就是脑筋过于僵硬!我是答应他回去了,可他能否安全的回去?是我们能说的算嘛?” “岁满大人的意思是?” “下去吧,我想他现在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了。一定要做的干净,他安素身怀绝技,又有刀法在身,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一定要谨慎!” 关泰本身是位好人,但是身为岁国臣子,他不得不这么做。 “岁满大人放心,在下这就去安排!” 安素很快的就收拾完了,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是不相信为什么岁满如此爽快的答应自己回去。 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万一岁满改变想法就走不了了,于是他趁着夜深,悄悄的离开了房门。 而在黑暗中,关泰已经密切的注视着他的动向。 安素刚要离开城池,里面的士兵突然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安素前脚刚迈出城池,后脚就听到有人喊刺客,心里一惊。 他陷入短暂的沉思:如果是个陷阱,那回头便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是真的,这么一走,又怕自己良心过不去。 索性,他将包裹放在城池门口,立马转身回去一探究竟。 他四处观察,所有士兵乱成一锅粥,似乎再找刺客,因为关泰不会武功,所以他担心是不是关大人有危险。 所以他急忙来到关大人门前,偷偷的从窗户外看了看。 只见关泰躺在床上,身边全是血,身体还在抽搐。 安素不管其他,一个跟头从窗户外滚了进去。 看见奄奄一息的关泰,连忙点了关泰的穴道,防止流血过多。 “关大人!” “关大人,怎么了?是谁下此毒手!” 安素具观察,关泰所受的伤并不是假的,一定是有人夜袭军营。 他立马抱着关大人的尸体出门,想喊医生过来看看。 可刚开门,一堆士兵将自己围住,拿着火把拿着枪矛指着自己。 “你们!” 安素瞬间觉得自己被陷害了! “安素,关大人对你平日多好,你为什么这么做!”一个士兵很气的样子。 安素并不想多说,只说了一句。 “关大人的事,并非我所为,你们让开,他还有救!” “大家伙一起上,不能让这厮跑了!他肯定是外来的奸细!” 安素心灰意冷,刚要放下关泰的身体,进行反抗时,岁满慌张的跑过来。 “安副将!怎么了这是?刚才听到有人喊刺客,我就急忙赶过来了!” 岁满看到安素怀中的关泰,声音有些发抖:“关大人怎么了?安,安副将,这是?” “岁满大人,我听到有人喊刺客,关大人不会武,我怕他有危险,进屋就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血流不止了!” 岁满很认真的听完安素的解释。 “那刺客抓到了吗?”岁满问着身边的士兵。 “岁满大人,不要听他狡辩,在这城中,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做到?” 岁满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士兵将火把照向另一处空地,发现躺着三具尸体。 “大人,您看!这三人是安素没来之前,功夫了得的人。可是就在刚刚被杀,大人!您说如果不是他安素所谓为!还能是谁?” 安素看见这种情景简直笑出声来! “你们想加害于我,不要这么愚蠢!我安素想要杀一人,不必这么大费周章!我一刀就会将此处夷为平地!” “大人,您看,他,他疯了!关大人就是他杀得,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想抱着关大人的尸体趁机逃走!” “都给我肃静!到底是不是安素所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等明日,我一定查清此事!” “岁满大人!刚才如果不拖延,关大人也许还有救,如今他已经死了,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蠢事,请大人明查!” 安素无奈的将关泰尸体放在了地上,站在原地怒视着周围的一切。 岁满知道此事今晚如果再逼下去,定会适得其反,于是命令其他人先退下。 “大人,我们不能走,他的功夫了得,你独自跟他一起,会很危险的。” 一士兵很关心的的说。 “下去吧,现在就我和他两人。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肯定逃不了了,你们瞎操心个什么劲,都给我退下去!” 说罢,士兵们拿着火把将关泰的尸体和旁边三人的尸体处理掉,退了下去。 “安素,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岁满假装很关心的样子。 “大人,你说我可以随时走,我想我还是赶快走的好,可是刚要走,就听见有人喊城里有刺客,我就回来一探究竟,结果就这样了!” 第四十三章 乱 “安素,我劝你先不要离开,等我把事情查明白你再走也不迟。不然城中士兵不服,会造成军心动荡!” 安素听着岁满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他已经猜到,这一切很可能是岁满安排。 “岁大人说的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好!安副将,你还是这边境城防里的安副将,等事情明了,你随时撤离,希望安副将勿要多想!” 安素没有办法,凭他的本事,这里的人他分分钟就可以解决,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如果这么做,就承认自己杀了关泰等人。岁满的这步棋下得,稳稳的抓住了安素的要害! 第二日,一早。 王泽虎就回到了家中。 “老爷!去了一日,都没有动静!让我和辞宁好生的担心。” “是啊爹,到底怎么了?什么事去了一整日!” 王泽虎一口气喝了两杯茶水道:“荒芜王让我做他们的总教头加参谋一职” 韩斐听后,感觉很诧异。 王辞宁连忙问道:“什么是参谋?我怎么不明白这个词?” “参谋就是……算了,你也不明白,说多无用,我回来就是收拾下东西,这段时期,我可能要一直住在金帐军营当中,你们有什么事,进城找我就行。” “什么?老爷你居然答应了他们!” 韩斐很惊讶。 “爹?你怎么会答应他们?” 王辞宁质问的口吻问道。 “有什么的?我教他们最基本的招式,又不是什么叛国!再说,荒芜王这人还算是个明君,对待百姓的态度可以看出。” “所以你就教他们了?爹,你这是为敌军培养有生力量,这不是叛军是什么?会被骂娘的。” “老爷,宁儿说的对,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看他们就是让你在岁国背负着骂名,让你不得已为他们效命!” “你们两个一个是妇人,一个是臭丫头,懂个什么劲?我走了,不跟你们废话了。还叛徒,不要给我乱扣帽子。” 说完急忙出了门。 “娘,你说这……。” “没事,你爹做什么都自有分寸,不用太过担心。” 王泽虎很快的回到了金帐军营,在去往的路上,他也会想着韩斐她们母子的话,但是他内心坚信,自己选择的路是不会错的。 到了城中,阿率桑领着王泽虎来到教场给他看了大部分的情况和其中的问题。 “王大师,本王知道你不会接纳在荒芜中的任何官爵,因为你怕背上叛国的罪名。” “所以,你只管训练士卒,出兵打仗都不需要你,唯一需要的就是待岁国高手出现之时,你一定要告诉我如何破解!” 王泽虎别无选择,点头道:“我会处理好我分内之事,请王上放心便是。” “王大师出马,本王很放心,期间有任何事,任何人不服从你的管理,随时可以来找本王,本王定会站在你这边。” “多谢王上!” “好,你忙吧!” 王泽虎看着偌大的教场,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皇城内。 在皇城中,平静如水,最近没有任何事的岁国,让岁涯心中不免反而慌乱起来。 他在大殿之上正与百官商讨。 “朕在这些日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一片繁荣。而朕不想居安思危,到底现在边境如何?吐蕃和荒芜有什么动静,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岁涯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当今岁国已经万分强大,臣认为陛下是否太过担心!”文太师大胆进言,可岁涯完全不买账。 “好一个万分强大,过分担心!那么朕问你,荒芜平定了吗?刀法找到了吗?还有吐蕃!你还敢跟朕说,一切安好!” “请陛下恕罪!吐蕃和荒芜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如果处置不当,会事倍功半。” 岁涯勃然大怒:“混账!你是在教朕做事?文太师,我看你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啊?啊?” “陛下息怒!臣不敢!”文太师连忙下跪。 “朕不是在没事找事,先祖创下的岁国,不能在朕手里垮掉。那吐蕃与荒芜之事,一直是岁国的隐患。早在先祖之时,就用了很多办法,诸如和亲,平定之类,但没有一次可以成功制服!” “如今大岁在朕的手里,朕一定要在有生之年里将其攻下,收复这两块地!” 岁涯的话在金銮殿中响彻回荡,让殿下之臣无一不备这种气势所折服。 “陛下有这种雄心,是我等的福分!臣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曹蛮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曹蛮,如今在朝堂之上,论武功,论布兵,论谋略。比其他这些文官强的太多。” “咱们大岁,是马背上的国家,对待外来入侵者,自古至今都是以牙还牙,眦睚必报的。如今荒芜有岁满大人主持,朕很放心。” “但是吐蕃那边,迟迟没有任何动静,朕派你出兵吐蕃,探探虚实,如果能一举拿下,更是再好不过。曹校尉不知能否做到?” 曹蛮听皇上这是要开疆扩土,兴奋不已。 想都没有想满口答应:“臣定当全力以赴,请陛下放心。” 文太师则相反,他凡是都讲究欲速则不达。他一听皇上要大举用兵,有些担忧。 上前一步道:“陛下,臣知道陛下想要做事,更知道陛下还想再创下丰功伟绩。” “但是陛下,什么事都要循循渐进,万不可贸然激进。这样会出事的!” 岁涯简直是要被气死指着文太师道:“文太师,你究竟想怎样?朕下的指令,这么多年,你都是不支持,你对朕就如此的不信任吗?” 而此时,旁边的一些大臣也纷纷请奏:“陛下,如今荒芜已经很难办了,如果转向矛头对向吐蕃,一旦荒芜东窗事发,该如何面对!” “是啊,陛下这种腹背受敌,是很痛的!” 曹蛮一代武将自然不懂这些,他看见诸多大臣在为难皇上,大声吼道。 “你们这是作甚!陛下的决议怎能被你们说不做就不做!你们这是在逼宫吗?” 文太师愤然,拿着手中笏板指着曹蛮厉声道:“尔等一名武将,怎懂国家大事,不要在这里和稀泥,乱我朝纲!” 而在朝堂之上不止曹蛮一人是武将,文太师如此说话,更是让武将们齐心对之。 “好一个文太师,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污蔑整个大岁的武将!没有我们武将,你们文臣如何这般锦衣玉食,又如何过得上这般好的日子?” “你们!”文太师差点被气吐血。 “好啦!好啦!都给朕住口!征讨吐蕃一事,朕已经下定了决心,你们休要再劝!” “从今天起,谁要是再劝我放弃对吐蕃的征讨就是对朕的公然挑衅,那么朕也要拿出权威!” 岁涯气的直跺脚,喘气都有些不畅:“吩咐下去!谁要是再提此事,诛九族!” “退朝!” “陛下!”文太师劝说无望,很伤心的跪在地上。 第四十四章 忠义两难全 玄宝把事情通知荒芜之后,知道安素就在边境,于是他冒险想潜入城内。 因为岁国边防做的很简陋。 于是,玄宝很容易的入了城。 在城中,玄宝看见里面除了满地的操练兵器,并没有发现巡逻岗哨。 他自言自语:“这是什么边防,如此不堪,难道就不怕有人夜袭?” 随后他一转身,好家伙诸多营房,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玄宝这才明白。 之所以没有巡逻岗哨是因为营房根本没有区别。 可他正要往前继续走的时候,却发现有了几波侍卫在交错的行走。 “哼,这就对了。有侍卫行走,那这里的营房肯定其中有一间是安素大哥的!” 他慢慢的移动,小心谨慎的看着侍卫的动向,挨个营房的寻找,就是没找到。 突然一间亮着火把的营房让他有些疑惑,其他间都是漆黑一片,为何只有这间房还在点着火把。 他凑上前一瞧。 果然是安素。 他高兴的轻轻敲了敲门。 安素本是因为他被陷害之事睡不着。已是深夜,他本来就有点昏昏欲睡,却被这敲门声一下子给敲醒了。 他谨慎的将回环剑拿起,并没有问是谁,缓慢的将门打开,握剑的左手已经将剑鞘稍微提开。 可开门的一刹那,他万万没想到是玄宝。 立马将剑甩到了床边。 “你怎么来了?”安素很镇静,也有一丝的高兴。 “你不是让我通风报信给荒芜吗,我办完事情。突然想到你要来边境。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 “好吧,你这么做太危险,如今我如履薄冰,自身都难保,你还是速速离开吧!” 玄宝听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出来。 “什么如履薄冰,大哥你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不走,兄弟有难,我能一走了之吗?” 玄宝还是那性格,让安素很后悔。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于是,安素将前因后果和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岂有此理!”玄宝听后很生气,差点大声喊出来。 “你小点声,你真的想让你大哥有什么事啊?私自深夜会见吐蕃人?他们现在找不到证据,你这么一喊,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正好也把你办了!” 玄宝听后委屈道:“大哥,你一身堪比神仙似的武艺,就甘心如此在这待着?” 安素摇头道:“你懂什么?岁满这人虽然心机颇深,但他真想做事,在边境这么多年,每天都是在想如何为岁国开疆扩土。” “我不能因为我的这件事,让岁涯怪罪于他。我恨的是岁涯,又不是恨他叔父!” 玄宝听明白他意思了,可他还是不理解。 “可你就这样被困着,又走不了,你怎么去查刀法的事情,怎么去报父母的仇恨?又怎么去找何若梦啊?” 安素听他这么讲,也不无道理。 “说的也是,我反的就是他岁国。可玄宝,如果岁国真的就只是岁涯有问题,我因为他一个人,而反对整个国家,这值当吗?” 玄宝思想很简单,不理解他大哥到底再说什么。 “哎呀,大哥,这事很简单。你如果在这被他们困着,你就一直回不去,你所办的事情就永远做不了,你还不如跟我先回皇城,然后另寻他法。”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看着玄宝一套一套的,安素想了想。 “那行吧。先回皇城再说!” 于是他在桌子上留了张字条。 上面写着: 岁满大人敬上: 如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困在于此。希望大人能早日抓到凶手还我清白。 “真的是没文化,大哥你写的这些,也太粗糙了,我看过人家江湖书生写的文章,那倒是……” 没等说完,安素抽了他一下。 “好小子,现在还在开你大哥玩笑。快走,马上就要天亮了!” 于是他们偷摸的走出城外,还偷了两匹战马,飞奔皇城而去。 次日,清晨。 “不好了!” 一士兵突然喊了起来。 而此时的岁满已经起床在营房周围散着步。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士兵连忙跑到岁满身边:“大人!不好了,安素跑了!” 岁满听后,并不紧张,也不慌张。 他闲庭信步的来到安素的房间,看到桌子的信。 笑道:“跑的好,我就怕他不跑,来人,飞鸽传书给陛下,告诉陛下。安素在边境杀了关泰和边防三名武功高手。图谋不轨,看见后给我抓起来!” “是!” 随后又自语:“安素啊,安素!虽然我不赞同成塞尔生前举办比武,另选盟主之事,还极为护着你们安家。但是你私藏刀法一事,逼得我用这般手段除掉你。” “你不死,陛下永远对刀法一事耿耿于怀!只有你死,才能让大岁无后顾之忧!” 黑山之上,明明已经是清晨。 但是周围还是黑压压一片。 “师父,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整日见不到阳光的日子了!” 安敏之经过数月后已经瘦的不成了样子。 皮包骨都瘦了出来,谁能想到他之前足足有两百斤! 但是瘦下来的他,面貌极为清秀,甚至能跟他哥安素一比高下。 “这点苦都受不了,又如何超越得了你哥!你的圣斧现在还不到过火候,不练到我满意,我宁可一直教你到我归西!” 安敏之听完这句话,感觉一辈子算完了,噗通坐在石头上,脸色暗沉,感觉世界都没有了光。 “哎,我得世界从此充满了黑暗!” “瞎说什么呢?给我起来接着练!如果不是看你天生有神力,我才懒得教你!” 黑山下的何若梦同时也在练习着剑法。 “我有两刀,再砍天下不公事!” 何敬奎不知道她嘴里嘀咕着什么。 “你在说什么?” “哦,爹,这是安素举刀时,经常说的口头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何敬奎知道她又想安素了。 “若梦,安素身怀绝技,他临走的时候跟你说的那些话,我是相信他的,你给他点时间。” “爹,我知道,如今安素举步维艰,一定在朝堂之上更是如履薄冰,我不奢求他什么,只希望他能够平安!” 何敬奎听到女儿这么说,也很欣慰,至少在他眼中,若梦在逐渐的成熟。 “对了,爹,前些日。安素的时箭,告诉了地址,他父母的遗体是你找的押镖师傅,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千万别有什么差池。” 何敬奎伸了伸腰,将手里的剑放一边。 很轻松的说:“我就是为了怕出事,不是让你娘跟着去了?你娘对皇城没有任何威胁,而且她的身手得到了岳父大人真传,在你爹我之上,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说着,何敬奎捂着肚子说道:“这已经走了有些时日了,应该快回来了,我都想你娘那做饭的手艺了!呵呵” “来,让你女儿给你露一手,我做饭的手艺也是很不错的!” 说着话,何若梦刚要去厨房。 外面百达通上蹿下跳的感谢:“皇城急报,数日将会攻打吐蕃,有兴趣的,想为国家出力的前往陇右道兵部报道!” “皇城急报,数日将会攻打吐蕃,有兴趣的,想为国家出力的前往陇右道兵部报道!” 何敬奎不屑的说道:“这个皇帝老儿,还真挺能折腾,前段时间,打退了荒芜,不过瘾,还要功打吐蕃,他不知道武功卓越之出处就在吐蕃吗?” 何若梦歪着脑袋问:“武功卓越之出处在吐蕃?爹,什么意思!” “嗯?你不知道吗?哦!好像自从你长这么大,对吐蕃的事情,知之甚少。” 何敬奎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夸夸其谈起来,好比一个说书先生。 “前段日子,你还记得,安素拜了陈玉白为师的事情吧?” 何若梦拖着腮也坐石凳上。 “当然记得,安素就是从他那里学的功夫,才会有现在这么厉害!” “不错,这个陈玉白就是出生在吐蕃,而且当时陈玉白有个师兄,就是当今吐蕃的首领,叫楚云逍!他们两个人的师父,我倒是忘记了!” “但是他们俩当时在万宗大战的时候,就已经难逢敌手了。可是当陈玉白被一掌打下山崖之后,他的这个师兄就就落在吐蕃的境地,并将他一生所学教给了吐蕃的士兵!” 何若梦听到这里,有点瞠目结舌。 “啊?那爹!他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岁国吗?把他师兄打下山崖的不是阿爷吗?” 何敬奎摇头笑道:“这里面的事情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讲不完,总而言之,楚云逍为了报复,从此凡是入伍吐蕃的士兵,他都会把武功悉数教给他们” “所以你说,岁涯他攻打吐蕃,可能打的赢嘛?现在的吐蕃,一个士兵能单挑岁国至少十名士卒!” 何如梦不由得佩服起来。 “那这次岁涯小儿算是完蛋了!” 数日后…… 皇城城门外。 安素他们已经到了皇城。 他们这次是正大光明的进去了,守城士卒不但没有阻拦,而且还鞠躬行礼,因为在岁国,对待武将是十分客气的。 “大哥,你好威风啊!”玄宝羡慕不已。 “你是干嘛的?” “哦,官爷,我们是进城给安军别院送物件的!” “大哥,那不是你的别院!” 安素也听到了,于是回头一瞧。 “伯母!您怎么来了!” “她们是我的朋友,让她们进来吧!”原来是司徒凡晶也刚刚到了皇城。 “安素!好巧啊!怎么你也出去才回来?” “是啊,我们刚从边境回来!”玄宝搭茬的习惯总是改不了。 “这位是?”司徒凡晶问道。 “啊,伯母,这位是我的兄弟!您怎么来了?” “哦,老爷为了安全的把你父母遗体送到你手上,让我特意和镖车一起过来了!” “这我哪里也不熟悉,幸亏有这镖车,不然别说几个月,几年也走不过来!” 安素一听几个月,连忙搀扶道:“伯母怎么走了几个月!” “还不是怕有闪失,这可是你父母的遗体,所以我故意走了慢一些,谁曾想能这么慢,不过还好,碰到了你” “不然,你不在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伯母灰头土脸的,安素很感动。摸着伯母的手说道:“你和伯父对我的恩情,安素这一辈子无以为报!” 司徒凡晶笑道:“说什么见外话,走,我有点累了,去你住处把你父母遗体安置好,你我伯父发一枚时箭,告诉他,我已经平安到达,让他们父母俩安心!” “好!伯母放心!走,这就回去!” 一路上,他们谈的很多。 “对了,安素,你弟弟在我家和我爹学习圣斧呢!” 安素一惊! “敏之在学司徒圣斧!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弟弟何德何能让你们大费周章!” 安素连忙下跪以表感谢。 玄宝看见安素下跪,他也跪下了。 这让司徒凡晶更是难堪!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谁让你父母和我们是至交,而且你不知道你弟弟天生神力,我爹一般是不收徒的,如果不是你弟弟有这种才华,也不会被我爹青睐!”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安素的别院。 “呀!安素你的院子可真大!怎么没有仆人丫鬟?” 玄宝又插嘴道:“这我知道,我大哥说自己是江湖之人,不想被束缚。想要自由,自然不要仆人和丫鬟了!” “呵呵,果然是大侠风范,不劳民伤财,我和你伯父也要向你学习呢!” 安素听后,无地自容。 “伯母,千万别这么说,这可折煞我了!” “伯母,你就安心的在这住几日,再回去,舟车劳顿,肯定累坏了,我让玄宝给你买点皇城特色去!” “好吧,我真的是有点饿了,有劳小兄弟了!” 玄宝笑道:“害,没事。你是我大哥的伯母,也是我的伯母,我这就去。你们先聊着!” 说罢飞奔而去。 安素将父母的遗体分别摆在了,大堂后的一间小屋里,他也怕往后会被看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擦了擦父母遗体上的灰尘。 随后跪在他们面前,眼泪突然流出,根本止不住:“爹!娘,孩儿不孝!” 过了一阵,回到了大堂,给司徒凡晶到了杯茶水。 司徒凡晶看见他眼角还有一些的湿润,轻柔的说道:“安素,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他们的遗体如同真人一般,你平时多一些的打扰,就是在跟他们聊天了,不必太过悲伤!” “没事,伯母,我知道该怎么做?” 司徒凡晶看他如此坚强,而又倔强,瞬间鼻尖也有了些许的酸楚。 此时,玄宝无精打采的进了大堂,把饭菜扔到桌子上。 “伯母,大哥,你们吃吧。这些是皇城内最有名的特色菜?” 说罢独自一人走掉了。 “他?这是?”司徒凡晶不解。 “伯母我去看看,您先吃!” 玄宝,一人坐在大堂外的台阶上,心思很沉重。 安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玄宝看了看无力的问:“大哥,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安素搂着他的肩膀道:“做兄弟的,有些事不用多问,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的!” “大哥,刚才在街市上我听百达通说,岁国即将要攻打吐蕃!” 安素嗖的一声站起来:“什么?攻打吐蕃?这,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现在全国都在召集兵马士卒,大哥。这可怎么办,我是吐蕃人,这让我如何是好?” 安素并不是担心这点,一听玄宝这么说,恍然大悟:“对啊,你是吐蕃人,你是怎么想的?” 玄宝意志很坚定:“不管怎样?我都会跟着你,大不了你与朝廷攻打吐蕃,我不插手,谁也不帮!” 安素听他这么说,深感欣慰。 “玄宝,你成熟了。但是这场战争绝对不能打!” 安素显得很慌张。 “为什么?这种忠义两难全的事情我都能做,有什么不能打的!”玄宝似乎有点生气。 “玄宝,你误会了,我不是说我不能打,是这场仗大家都不能打!” 安素说的话,越来越让玄宝不明白。 “你的十刹掌是跟谁学的!” 玄宝被突然这么一问,有点懵。 “是,是跟首领学的,每个当过兵的都会学一些。” “你们的首领是楚云逍把!” 安素居然知道他们首领的名字,让玄宝大为吃惊。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的首领是他?” “我的师父,陈玉白死前说过一件事,我当时并没有跟你们讲。” “他死前跟我说,千万不要招惹吐蕃人。因为吐蕃的首领是他的同门师兄。” “什么?” 玄宝愕然。 “我师父陈玉白,一直想找到他,可是一直找不到,每次都是刚进吐蕃,就被你们士兵阻拦在外!” “这也是师父生前唯一的遗憾!” 玄宝怀疑的眼神看着安素。 “可是大哥不对啊,楚云逍如果真的是你师父的师兄,为什么要把这些武功传给吐蕃人,而且还成为了如今吐蕃的首领?” 安素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师命不可违!” “一旦那皇帝老儿让我攻打吐蕃,该如何是好!” “那就先不要在这里多留,跟我回去,若梦还在想你!” 在后面听他们俩讲话的司徒凡晶说道。 第四十五章 禁忌之门 在整个版图中,吐蕃一直处于劣势当中。 它在岁国以南,虽然气候温度都很适宜,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缺陷,终年吐蕃人无法跨越那道禁忌之门。 而想要绕过禁忌之门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玄宝,一开始,我只知道你是来自吐蕃,你的父母还在吐蕃吗?” 玄宝看着身后的伯母挑了下眉毛。 司徒凡晶一下子就懂了,连忙说道:“我说安素,我在跟你说话,怎么不理我呢?” 安素无奈,他其实也在刻意回避问题。 “伯母,若梦之事。我也一直再考虑,我还是想把她接到皇城,接到我这里。” 可司徒凡晶听后并不是很开心。 “安素,你要办的事情那么多。风险也是很大。如果若梦跟着你来到皇城,每天惶恐不安,那如何是好!” 安素嘴边一泯:“那就请伯母再等我一些时日,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就接若梦去,你说呢?玄宝!” 侧头与司徒凡晶说话的时候,玄宝早已经不见了。 “玄……玄宝怎么不见了!”安素奇怪的很。 “安素你……你连你伯母也忽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现在让若梦过来,你还那么说!” 司徒凡晶感觉被摆了一道,心中很不痛快。 “伯母,我可不敢忽悠您,我只是目前真的无法再见若梦,倘若我自私的跟你回去,那我的事情又如何进行!” “倘若我又自私的将若梦接过来,那么她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我又怎么能安心?” 说罢,安素鞠躬九十度说道:“所以还请伯母见谅,理解安素的苦心与坚持!” 司徒凡晶听安素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儿孙自有福,我不管你们的事了,我再住一日就回陇右道,省着你伯父总是担心。” 而玄宝跑出安素的院子后,并没有跑远,而是在几里之外的一座石桥坐在了上面。 “真不知道,这次的吐蕃之战,到底有没有必胜的把握。” 正当玄宝犯愁之际,一个大脖溜子就打到了自己脖子上。 “哎呦喂,疼死我了,谁啊!”玄宝乱吼。 “是我!还能是谁?你倒好,一个人出去躲清净。” 玄宝看着安素,心里有说不出的话。 “你说是就是吧,这世间有太多事情根本解释不清楚。就让它迷迷糊糊,也未尝不是件没事!” 安素被他说的,云里雾里的,感觉自己都在飘着。 “玄宝我比你年长几岁,而且还是你大哥。你大哥问你事情,你必须知无不尽,不能有所隐瞒。” 玄宝将手里的那把安家祖传宝刀放在一边。 “有酒吗?” 安素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之间有了情绪。 “你是想趁我买酒之际,又要偷偷的走?” 玄宝笑道:“大哥,咱俩结拜那天,说过了。我是不会做出对不起任何事的。” 安素被他墨迹的快要发疯了。 “那你倒是快说啊,你刚才明明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样,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闷葫芦,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来!” 玄宝为人耿直,这次有话说不出。让他心里也很难受,于是他拿起刀站了起来。 看着桥下湖面上,偶尔还能看见一两条小鱼一直在湖面上挣扎的跳着。 “安素大哥,我也没什么隐瞒的,我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也是为了国家而死掉的!” 眼睛里已伴随着泪水。 “在吐蕃有一种机制,这种机制是把双刃剑,如果外人想攻打进来,没有首领的话,是进不来的。” “那你说的这机制到底是什么?”安素有些不耐烦了。 “是禁忌之门!我们祖祖辈辈都没有离开过,或者绕过这禁忌之门!” 安素听不太明白。 “你的意思是说,你那天从皇城内而来,是你父母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送出来的?那日,跟在你身后的那些人是?” 玄宝接着说道:“那日跟在我身后的,并不是我父母,是我的朋友。其中也有位高手。” “那日是我们跑出来的,绕过了那禁止之门!” “报!……首领大人!” “你是没看到我在忙吗?是看到还是看不到。” “在吐蕃大帐里,一位士兵最为正想报告一些事情!” “禀大王,看到了!” 脸色青白而又尖锐的下巴,皱纹布满的脸颊上长着一根耸高的鼻子,依然还是白染胡须,眼睛虽然已经爬满了血丝,但还是囧囧有神。 不错他就是吐蕃的首领,楚云逍。 “既然看到了,为什么还要大呼小叫!如果所报之事,并没有本王正在做的事情重要,你知道后果如何!” “是!大王,刚才得知最新消息,岁国择日就会来功打咱们吐蕃,而且已经准备好充足的食粮,据说此次前来的还有一位高人,叫王泽虎。” “说完了!” 楚云逍疑惑的问了句。 “禀大王,说完了!我认为我报告的事情一定比大王的事重要!” “哼,我吐蕃之人就应该有你这种魄力!” “去,让所有人前去议政厅,本王要跟他们议论一些事情!” 因为吐蕃的历史地形缘故,使他们无法建造一层以上的建筑。 所以议政厅便是楚云逍的宫殿所在。 而议政厅更是简单而又朴素。 “大王,今日不是开过会了?” “有些事情不对了!刚刚得到密报,那近在咫尺的岁国,要对我们吐蕃动手了!” 楚云逍这么一说,满厅之上的官员没有一位脸色紧张的。 “怎么,你们觉得本王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因为那禁忌之门谁也进不来,大王何必担心呢?” “是吗?那玄宝是怎么出去的!” 楚逍云一提此人,所有官员莫名的纷纷跪了下去。 “请大王原谅,那玄宝等人,我已经处死,只是现在剩下一个玄宝在外,已经派人在外寻找!” “已经派人在寻找?笑话,人呢?没有本王的手谕,他能出得了禁忌之门?” 楚云逍大笑:“你们这些官员,整日被关在这禁忌之门之后,是不是天天都在骂本王?” “臣不敢!”群臣纷纷磕头。 “本王曾经告诉过你们上万次,如果禁忌之门打开,咱们面对的则是灭顶之灾。” 吐蕃上将军耶律樊上前一步道:“大王,如果岁国真的有动作攻打我吐蕃,我定会竭尽全力抗争到底!” “好,本王记得刚刚来到吐蕃的时候,你们的前任大王,他一生并无子嗣。而后遇到了本王,认了本王作为他的义子,所以继承了他的衣钵!” “本王也知道在你们其中,有很多人对本王不是很看好,更是想取而代之,但是本王想说的是。”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了主心骨,没有了决策人,没有了向心力。那么这个国家离败亡就不远了。” “本王并不是完人,也不是霸道之人,这个禁忌之门是本王所创,倘若你们当中谁能冲过去,本王无话可说,任你们处置!” “大王息怒,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看到大王如芒刺背,我们作为臣民的也很难过。” “大王放心,我们必将誓死保卫吐蕃的荣耀。我们吐蕃人一直未被他国之人攻破,无非就是每一代的大王设置的禁忌之门!” 说话的是吐蕃隶书王奇志。 “奇志说的好啊,那就不要耽搁了。走,陪本王前去看看禁忌之门,到底现在还能不能抵抗得住!” 所谓禁止之门,顾名思义。此门为死门,一旦设下,无人开启,除非设下此门之人。 在吐蕃第二任帝王之时,就创建了这禁忌之门,起初以为再开玩笑。 没成想这门成为了百年不毁的神祇。 吐蕃地势很不平坦,起伏不断的山路,更是让很多人望而生畏不敢再往前。 …… “那你怎么绕过去的,你就在那边等着就好了。如果是岁国过去,你好进去报信,不是很好吗?” “可大哥,我这样做对你是不是?” 原来玄宝担心如果被岁国发现是自己身边的人出卖了岁国,会对自己不利。 安素:“首先,你怎么就肯定岁国人知道这个入口在哪。后者你认为你在那守着,难道岁国人不会杀你?留着你?然后审问你?你听我的,岁国没有那么无聊。” 最后安素又说:“玄宝,记住一件事,当你决定去做某件事的同时,一定要想好这件事对你的意义,如果值得。就不要想的太多!” 玄宝无奈点了点头。 “放心,你大哥我在,你不会有事,我明日就会去皇殿找岁涯,商量此事。如今岁国与荒芜对峙很严重。” “如果一旦荒芜知道我们在与吐蕃交战,必定会引起骚乱!” 玄宝听后急忙拽住安素的胳膊,小声的趴在他耳旁问道:“大哥,咱们是从边境城防跑出来的,你明日就去皇殿,你这不是去找死吗?” 安素被湖面的寒风吹的有些寒意:“没想到皇城内也这么冷!你放心,玄宝。如果他岁涯想动我,早就布下天罗地网了。 “你认为我跑出来的事情,岁满不会告知岁涯吗?” “可!大哥!” “哎?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优柔寡断!” “走吧,这里很冷的。” 第四十六章 形同虚设 皇城内,588年。 岁涯已经对吐蕃的攻击蓄势待发。 满朝文武,对此次战役意见不统一的程度达到了水火不容的趋势。 以文太师为首的不战论,是深得民心的,当下的岁国百姓很幸福,并不想所谓的开疆扩土。 而以曹蛮为首的主战论,深得武将乃至皇族支持的,在皇城内,这些议论甚至已经到了各家各户。 安素这日送走司徒凡晶后,便想去皇殿与岁涯争辩下是非。 “大哥,你真的要去皇殿吗?”玄宝很担心。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什么?”安素大义凛然的态度让玄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伯他们说过,凡事不要太冲动,如果你想逞一时口舌之快,丢了性命,这样值得吗?” “玄宝,你这么说,首先你就已经惧怕了,身为江湖之子,岁国的百姓。我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破碎山河的。不能因为他岁涯一个人的决断,害了全国百姓!” 玄宝看他去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了。 “那大哥,你万事小心。我在殿外等你消息。” 安素骑上从边境偷来的战马,在街市上狂奔。 战马的速度始料未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安素已经到了皇殿外。 “安副将?可有什么事?皇上正在大殿议事!” “哦,我也是来议事的!” 守殿侍卫看了看。 “可你的笏板呢?” 安素无奈:“我一个武将要什么笏板!你速速去禀报,就说安素有急相见!” “好的,安副将稍等!” 金銮殿之上,岁涯精神抖擞。 “朕,在这几日就要大举进攻吐蕃,你们有什么建议,说来听听。如果是阻止朕的,就不要说了,不然朕决不宽恕!” “陛下,如今有二十万兵马整装待发!” 曹蛮首先站了出来。 “好,这些兵马平均年龄是多少!” “回陛下,大约在二十上下!” 岁涯听后笑道:“好,好啊,还是很多人支持朕的。” 粮官也上前一步道:“陛下,如今粮草充足,二十万兵马可以支持三个月!” 岁涯托腮想了想:“三个月!好,朕应该可以在两个月内拿下吐蕃!” “报!” 一名传报兵,进到了大殿。 “怎么?还有官员没到吗?” 岁涯看了看周围。 “陛下,殿外安素求见!” “安素?他还敢来?私自脱离边境要塞,还杀我兵部关大人!你让他进来。” “陛下!攻打吐蕃一事可不可以暂时先放放,而不是不打!” 文太师这句话让岁涯很难琢磨。 “文太师,朕曾经说过不要阻止朕的攻伐之心,你倒好,改成暂时放放了,你是在跟朕玩文字游戏吗?” “陛下,臣不敢!” “臣只想让陛下先解决荒芜之事,再解决吐蕃之事,不要操急!” 岁涯听到这句话果然有些气愤:“文太师,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我能杀了李佑,能杀了成赛尔,也能杀了你!” “陛下,今日我等来此,就不怕被陛下杀,我等今日要死谏!” 岁涯不明白为什么要阻止他取吐蕃。 “你!文太师,你这是在威胁朕,在逼宫吗?” “陛下,吐蕃有禁忌之门,没有吐蕃的首领什么人也进不去,如果咱们硬要进攻,造成不可逆的后果,对岁国显然是种毁灭啊!陛下!” “一个大门而已,有什么?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文太师,你先退下,朕不杀你,你不要逼朕。” “文太师可以不说,可陛下,您这么做就是在自取屈辱!” 安素缓慢的走入大殿。 曹蛮看见连忙指责道:“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强,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这里可是金銮殿,不是你这种乡野匹夫所能乱吠之地!” 安素不慌不忙的说道:“手下败将,安之羞愧二字怎么写?不知到底是谁在乱吠!” 安素的话让曹蛮差点气吐血。 “你!安素,不要欺人太甚!” “曹校尉莫要争执,已输给他人,不要再输了风度和人品!” 岁涯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笑道:“安副将,这几日似乎年轻了不少!怎么?日子过得太舒坦,想在朕这边找点苦头尝尝?” “陛下,吐蕃一事还是请您多加考虑下。那禁忌之门,不是一般人能闯进去的,您如果不得其中要门,硬闯,后果不是陛下能想到的!” 文太师听安素也是在劝陛下不战,马上借机说道:“陛下!安副将说的对,他之前身为江湖之人,这些事比朝堂之上的诸多官员都了解,都清楚啊!” 岁涯似乎被逼到了墙角处,怒不可解的拍案狂怒:“你们做什么?你们在在做什么?朕说过的话,你们当朕是形同虚设吗?啊?” 文太师看陛下真的是怒了,也就不敢再说了。 安素看了看文太师,敬佩的很。 “陛下,你身为一国之君,一国之主,不要太过于潇洒!你身上背负着整个国家对你的期望,只有让百姓过得幸福,才是硬道理。” 岁涯已经气得两眼冒烟了,他看了看曹蛮说道。 “安素,你张口闭口你你你你的,对朕真有这么多不满?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曹蛮大人,给朕就地正法!” 岁涯下令道。 “是!陛下!”曹蛮拔出长刀就要砍。 却被莫名其妙的夺走了,刀鞘甚至都没有出。 只见安素手里握着刀。 皇殿之上,一片哗然。 “来人,护驾!”太监急忙喊守卫禁军。 岁涯也被这一幕吓到了,但是他心中还是不服。 “安素,不要以为你的功夫高超,就能在这放肆,你能以一敌千吗?” 说罢皇殿外聚满了守卫禁军,大约有一千多人的样子。 “陛下,多听他人劝,利于己行!” “来人,给朕把这个狂妄之徒拿下!”岁涯忍无可忍。 安素眼神淡然,脸色也很自然,并没有很紧张,很惧怕的样子。 “我有三刀,三砍不忿事!” 说罢,殿内殿外凡事带兵器之人,全部被砍伤趴在地上不起。 “曹校尉谢谢你的刀,这是把好刀!”随后将曹蛮的刀扔给了他。 “陛下!我说的事情。希望你能考虑下,别说我能不能以一敌千,最大程度我可以以一敌万!” “还有,人在做,天在看,哪怕你是龙之子,也挡不住上天的惩罚!” 安素这一行径,让满朝文武吓得不轻,殿外一千多人趴在地上,这情景让岁涯不得不加快对安素的处理了。 “陛下无恙吧!” 曹蛮担心的问。 “没事,攻打吐蕃的事,先放放,听文太师的暂且。” 曹蛮不是很懂。 “可陛下,这……” 岁涯眼睛一转笑道:“吐蕃的事情朕会处理,只是晚一些。曹校尉不要着急!” “目前,朕要处理的重中之重便是这个安素,他胆大的程度已经让朕忍无可忍了!” 曹蛮挺身说道:“这种事情交给在下!” 岁涯表示怀疑:“你?” 第四十七章 历劫 安素回到别院后,玄宝紧跟其后。 “大哥,这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到底怎么了?” 安素坐在中堂的桌子旁,深思了许久。 “玄宝,你还是不要再继续住在皇城了。我今天与岁涯理论了一番,我怕他有什么动作,连累到你!” 玄宝听后很是奇怪:“你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担忧?” 安素看着手里的碧血刀说道:“我和岁涯终有一战,只不过现在为了岁国,暂且没有剑拔弩张。” “可这次,他不听忠臣劝告,非要开战吐蕃,我没办法必须把仇恨拉到我身上!” 玄宝听他这么说,惊恐万分。 “难道你刚刚在皇殿之上,公开和他叫板了?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咱们现在身在皇城内,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我安素还会怕他不成!”安素持刀站了起来。 大殿内。 “陛下,那安素张狂的很,前些日又在边境滋事,随便一个罪名都可以将其拿下,况且他在大殿公然挑衅陛下,其罪当诛!” 岁涯听曹蛮这么一说,突然也想到前些日的关泰之死。 “曹校尉你倒是提醒了朕!如今总兵衙门还不知道他们大人的事,你等会去趟总兵衙门,把安素的所作所为跟他们说下。” “朕想总兵衙门上下都不会放过安素的,如此一来就不用劳烦咱们亲自动手了!” 曹蛮鞠躬道:“陛下英明!” “对了,上次朕力挫荒芜之时,是不是有一位将军,叫……叫奉孝的!” “陛下,您说的可是守城将军?” “正是,此人功夫了得,不如让他也一同前去!” “是!陛下!” 而此时的安素对自己和玄宝的安危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父母之仇,刀法的秘密,还有若梦的感情。 自从他恢复记忆后,一直让一些琐碎围绕着他,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去调查自己的事情。 “玄宝,如果最近我有什么不测,你一定帮我调查父母遇害一事。我一直都不相信,他们的死只是因为刀法!” 玄宝纳闷的问道:“可是大哥,你父母的事情,应该你去查,你交给我,我怎么查?” “你,哎,好吧。就你这种性格,就算交给你,也会给我办砸了!” 退朝后,曹蛮立即来到了皇城守军那里。 只见城防府内的守城士卒正在大碗喝着酒。 “呦,你们城防军如此逍遥,难道守城期间还能吃酒嘛?”曹蛮讽刺道。 “我们是替班的,关你什么事?你谁啊” 几名士兵看都不看曹蛮一眼。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亏陛下还惦记你们,如果向陛下如实禀报,看你们城防兵如何自处?” 曹蛮一脸嫌弃的说着。 “我城防兵每日都很辛苦,怎么了?”奉孝突然站在了曹蛮的身后。 “奉孝大人!”士兵一听就是奉孝,于是放下碗筷转身刚要行礼。 “啊?原来是曹校尉!”士兵们又突然纷纷下跪。 “你们下跪作甚?又不是什么大臣!” 其中一名士兵紧着给奉孝挤眉弄眼。 “什么?我到要看看这是谁? 奉孝慢慢的朝曹蛮的正脸,扭了过去。 “啊,是曹校尉,曹大人!刚刚说的话乃是酒后的戏话,请大人不要太过挂怀!” 奉孝不知道是曹蛮,内心有点恐惧。 “奉孝大人,跟我来一趟,在这里不方便说太多!” 于是曹蛮与奉孝走出了营房。 “奉孝,等会你带上兵器跟我走,陛下有交代,让你和总兵衙门共同处理安素!” “安素?那个比武胜出者?听说此人功夫了得,内功更是数一数二,当今武林都没有能对付他的人存在!” “你让我去?这不是让我去送死!” 奉孝有些胆怯。 “没事,他身在皇城内,又不是在野外江湖中,你怕他作甚!” 随后,他们俩便来到总兵衙门前。 奉孝看了看身边的曹蛮,半信半疑的问:“曹大人,这是要围剿安素他们等人吗。” 曹蛮小声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尽快处理安素这个人,此人手里还有刀法,如果不处理。一旦刀法外露,那可是全国的灾事!” “有人在吗?奉孝听明白曹蛮说的话了,于是转身敲打着总兵衙门的大门!” “谁呀,大人不在家,如果有什么事,改日再来吧!” 门内士兵喊着。 “我们奉陛下之命,前来有急事,希望弟兄们把门打开。” 说罢,大门缓慢的打开了。里面一位拿着长枪的人说。 “你们是陛下派来的?我们大人迟迟没有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蛮非常严肃的说道:“你们都是关泰的士兵吗?有没有关泰的儿女?” “没有,我们都是关泰大人收来的,其中很多都是孤儿或者自行找来一起从军的!” 奉孝一边听着一边有些伤感。 “我也是孤儿,你们辛苦了!” “那你们可是为了关大人,什么都可以做?” 曹蛮听他们如此说,趁机把关泰之死跟他们重复了一遍。 这些士卒一听关大人已死,纷纷难过的哭了起来。 “是谁杀的?我们要报仇!” “此人正是安素,关大人为了不让他出去惹事,螳臂当车。被安素一掌打碎了心脏内的血脉!” 衙门内的士卒们听到后,一拥而上,每个人的嘴里都在嘶吼着。 由于总兵衙门距离安素的别院不远,嘶吼的声音,安素和玄宝依稀的也能听到。 “大哥,看来总兵衙门知道关大人的死了。” “知道就知道吧,他们的哀痛我也很理解。” 安素自言自语的说着。 玄宝坐不住,拿起刀想出去看看。 可这一看,给他惊到了。 赶忙又回去了:“大哥外面一群人,好像是总兵衙门的?” 安素放下手里的刀,来到门前。 果然是总兵衙门的士卒。 “兄弟们,有什么事吗?” 一名士卒挤上前说:“你可知道关大人之死,为什么你自己回来了?” 安素此次回来,知道肯给会有人这么问,但是不知道会这么多人。 他大声说道:“你们进来吧,院子里足够能容下你们,到了里面再说?” 安素正在说话的同时,一把长鞭直接从人群中抽了出来。 安素虽说有些猝不及防,但是轻松地躲了过去。 随后反手将鞭子一抓,一抻,直接把奉孝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奉孝把长鞭扔在一旁问道:“你就是安素?让我来瞧瞧你的功夫!”说罢又是一套攻击。 气喘吁吁的奉孝,显然有些累了。 身后的一群士兵,看见后,都觉得是不是在放水! 安素笑道:“奉孝你的主要兵器不是剑和刀吗?” 奉孝并不认识安素,却知道自己的武器是什么?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是?你怎么知道我的武器是刀和剑?” 安素语气平和的说:“在这世上能同时用刀和剑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我当然知道了!” 曹蛮看见他们在聊天,不耐烦的吼道:“废话少说。奉孝咱俩联手把他给我拿下!” 说罢,曹蛮用手中刀直接砍了过去。 “手下败将,还在叫嚣!” 安素二话不说,直接反手抓住曹蛮的刀把,一个后仰就把曹蛮甩飞了院外,重重的被摔在地上。 “你们看着作甚,都给我上!奉孝你也一起上去,今天必须拿下安素!” 说完,十来个衙门士卒压了上去。 安素不想乱伤无辜。 大声喊到:“慢着!你们都是关大人的士卒,也是他的兄弟。他被害,你们肯定很难过。但是,他不是我杀的!” 本来安素不想让玄宝出现,发生冲突对玄宝不好。 可是玄宝,看着自己大哥被人欺负,实在忍无可忍的他厉声说道。 “你们这些烂人,听他人摆布。我大哥才没有杀害任何人!” “那你的证据呢?” 人群中一人喊到。 安素被冤枉的很深,再这么讲下去,没完没了。 于是安素不慌不忙的说:“曹校尉我跟你回去,我不想看到关大人的兄弟,再有什么死伤了!” “大哥!你!”玄宝吃惊的很。 “玄宝别忘了我嘱咐你的!” 玄宝抓住曹蛮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你把我大哥放了,不然我让你们这些人血溅当场!” “玄宝!”安素双手背绑在后面冲着玄宝摇着头。 没办法,玄宝最后还是放开了曹蛮。 就这样,安素被抓了回去。 “你们回去吧,今天能把安素抓到,你们表现得很好,关大人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们的!” 曹蛮的话让总兵衙门的士卒听着很别扭。 “可是曹校尉,关大人的死,您还没跟我们说清楚?” 被绑的安素微微一笑:“说了你们上了他曹蛮的当了,还非不信任我!不过没关系,等我找到证据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你们回去吧,管好关大人剩下的摊子。” 玄宝跟在后面就是不肯走。 安素很焦急的对他说:“玄宝,我这次被抓,没事。他们没有任何我的证据,你回别院等我!” 安素被抓一事,很快传到了岁涯耳中。 在寝殿内,岁涯甚是高兴。 他连忙跟身边太监说:“你让曹校尉和奉孝直接来大殿见我!让他们不要耽搁,立即过来!” 随后,太监命人立刻去迎接曹蛮等人。 “安素你是个学武奇才,只可惜走上了不归路,不能怨恨他人!”曹蛮骑着马,后面用绳索拖着安素。 安素在街上被马拖着走,很多百姓见了纷纷议论。让安素内心有了些许的委屈。 “曹蛮大人,这次抓到安素,会是什么结果?”奉孝问道。 “哼,陛下当着百官说要攻打吐蕃,他安素可倒好当场顶撞,而且还伤了一千护殿侍卫,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啊?一千护殿侍卫!”奉孝有些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过不了今天就是个死人了!” 过了半个时辰。 在大殿中,岁涯斜倚着龙椅,右手搭在膝盖上悠闲的看着殿下被绑着的安素。 “安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的骄傲,你的大义,你的……” 没等岁涯说完,安素破口而出。 “你个小人,还配当岁国的皇上,真是搞笑。” 岁涯是个爱生气的人,根本藏不住情绪。 被安素这么一说,身体都有点控制不住,用手指着安素。 “你不要以为临死之前就能逞口舌之快,朕现在就让人把你的舌头挖出来!” “来人!” “岁涯!你敢动我!” 安素一句话,让岁涯直接定住了。 奉孝和曹蛮也呆住不动了。 “你,你居然敢直称朕的名字!” 岁涯觉得很有意思,笑道:“好,朕倒是想听听,朕为什么不敢动你!” “刀法一事你还没有解决,再加上武林江湖中都知道我是新任盟主,作为岁国之主如何向武林交代!” 岁涯听罢陷入了沉思。 “陛下!不要受这小子的蛊惑,他说的话都是在狡辩!刀法一事就他一人知道,杀了他。这个世界上便再无刀法,杀了他,江湖中也就是死了个人而已,并不会掀起太大波澜!” 岁涯听曹蛮说的也不无道理。 “刀法一事,只有我知道,而且你也不知道我到底给没给他人,如果我死了,刀法再现你又如何?” 奉孝小声的和曹蛮说:“曹大人,如果刀法已经被他朋友知道,他一死就传给敌国,该怎么办?” 岁涯左想右想,最后他看着安素的眼睛说道:“那么你想怎样?” 安素浑身轻轻一抖,绳索瞬间脱落下去。 “你们以为区区绳索能让我怎样?”安素把目光看向曹蛮他们。 “陛下,你杀不杀我,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我活着的一天,就不会让刀法为祸苍生!” 岁涯听他这么说,嘴边一撇:“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活着,才能保证刀法的稳定,而且你不会用刀法威胁朝廷?” 安素松了松被绑的手臂,抖了抖肩膀。 “不错!我也是岁国之人,你再怎么,也是当今一国之君,我又能怎样?” 曹蛮显然听到了一些猫腻:“陛下,他在扰乱视听,不要相信他,刀法必须要让他交出来!” “那么好,朕可以不杀你,但是也不能再用,从今以后,不要让朕再看到你!” “陛下!”曹蛮仍不罢休。 “曹校尉,此事作罢,只要他不在朝廷之上,便不会有太大波澜!” “陛下!你将他外放回江湖,不加以看管,日后必定是隐患啊!” 安素心想:这个人还真是难缠,虽然武功平平,但是头脑很灵活。 安素觉得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他冲着岁涯厉声说道:“我知道陛下把我的父亲杀了,也知道很多事都是陛下所为。” “我定不会放过你!但是如今岁国被荒芜,吐蕃威胁。国内还有这么多事情等你来做,所以我不会现在取你性命!” “陛下!他这是威胁!” 而岁涯听安素的话,越听越有意思。 “曹校尉,听他把话说完!” “待你把国事处理妥当,到那时我会将刀法奉上,并取你性命!” 岁涯虽说谈不上明君,但是对待人和事却有独特的思量。 他听安素说了这么多,反而觉得此人日后必定成器,而且即使不在朝廷当官,也可以为朝廷所用。 “好!安素,等朕把江山稳固,亲自等你来取朕的性命!记住你说的话!” 安素心中甚是舒坦,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既然如此爽快,作为臣民的我,定会说到做到。” “到那时,你身前多少人,我就杀多少人。” “朕,等你!哈哈……” 安素不以为然,转身头我不回的走了出去。 “陛下!您为什么要如此做,您不知道安素是个什么人吗?陛下,您这是养虎为患啊!”曹蛮想极力劝阻,可为时已晚。 “朕说出去的话,定是一诺千金。如果安素能活到与朕正面交锋之时,朕与他定会拼的你死我活。” “退下吧,朕累了!” 安素毫不畏惧的走出了大殿之门,走在皇城内的街市上,仿佛大街上就他自己一人。 他完全听不到其他声音,只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到了别院,安素看到玄宝在院内来回踱步,看上去很紧张! “走,启程吐蕃!” 玄宝吓一跳,看到安素平安回来,很高兴。 但是一听他要启程吐蕃,又有点奇怪。 “大哥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去吐蕃?” “不是早就说好了去吐蕃吗?一直被耽搁,也没去成!”安素的心情此时此刻无比的轻松。 “可是,那禁忌之门,咱们过不去啊!”玄宝说话吞吞吐吐。 安素知道为什么,他拍了拍玄宝的脑袋说道:“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们吐蕃人的,我已经被岁涯除去了官职。” “再说有官职也不会伤害你们吐蕃的,我只是想去看看!怎么不让看?” “不是,那好吧。那个绕过禁忌之门的地方很难过得去,需要自身有强大的功力!你是可以的,而我不行。”他摇着头。 “可你现在不就在我面前?”安素怀疑的问。 “但是那天你没看到我身边有那么多人?他们都是为了能绕过禁忌之门而一起努力的。” “可你说就咱俩,万万没这个可能可以绕过去!”玄宝斩钉截铁的说。 第四十八章 沧州潘王府 安素听玄宝如此说,也感觉此时去吐蕃有点不妥。 转念一想,何不先解开这刀法的奥秘。 “玄宝,我给你的这把刀,你在运作的时候可感觉有什么异样?” 玄宝看着手中刀,想了片刻。 “异样?就是每次用的时候,感觉有点难以操控!” 安素用手指擦了擦干燥的眼皮说道:“一直认为这把刀就是祖传的九环刀,我给疏忽了,所谓魔刀刀法,估计这是把魔刀。” “魔刀?我没感觉它和普通的刀没啥区别?” “那你可知道哪里有锻造非常棒的地方?”安素想,只有锻造的地方或许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大哥,你居然不知道!我是吐蕃人都知道有一个锻造之城很出名!” 玄宝很自豪,终于有安素不知道的地方了。 “锻造之城?你是说沧州潘王府吗?” 玄宝认为他在耍自己。 “呵,你知道你还问!” 安素将刀和剑,背在了身后说道:“我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是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所以才问问你。” 玄宝又漏出了贱贱的微笑:“嘿嘿,这地方我可去过,而且吐蕃的首领楚云逍在那里锻造过武器的!” 安素皱眉看着玄宝。 “你是说这个潘王府离你们吐蕃很近?” 玄宝居然捧腹大笑:“大哥,你听我们首领去过,就认为在吐蕃附近啊,你可真逗。还以为大哥你智谋和武功举世无双,没想到也会这么异想天开!” 安素看他那个样子很尴尬。 “那是在什么地方?” 玄宝看他有点着急了,一脸正经的说:“知道彼海吧?” “彼海?我所知道的,它是全大陆唯一的海域,那地方倒是离荒芜很近。” “不错,必须要跨过彼海,到达对面的陆地,才是真正的沧州,然后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潘王府咯!” 一个人在他们身边站了很久。 “我去,你们是雕塑吗?已经站在这很久了,不累吗?” 突然有人在说话,给安素他们吓一跳。 “谁啊!人吓人吓死人啊!” 玄宝怒斥。 “哎?你怎么在这?”安素认出了他。 “怎么?我还不回来了?荒芜很冷的,我可不想在那冻死!” 此人很自然的和安素聊起了天。 玄宝一瞧,认出了他。 “哎呦,这不是丑八怪神医吗?和美女去荒芜,治完病回来了?” 原来是范中闲,他看见安素他们俩站着不动,就去恶搞一下。 “是,荒芜那边人情淡薄,还不如这里好!” “刚才你们说想去沧州潘王府?可否带我个?” 范中闲奸笑着。 “带上你?你干嘛?这么丑,拉低我们的颜值了!” 安素看玄宝那不正经的样子,训了一句:“你能不能有点正行?” “范中闲,你去那边干嘛?” “我是一名大夫,听说在潘王府,什么铁器,银器,金器都是可以锻造的,我就想找他们给我打造一套诊治设备。” 安素点了点头。 “可以,多一人多份帮助。” 玄宝无精打采的说:“那你可别拖后腿就行。那种地方是很难走得的。” 范中闲愉快的回到了店里,将路上所需的东西收拾完,关了店面与他们二人出发了。 而在暗中却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在注意他们的去向。 当时在皇殿之上,安素被岁涯抹去职务,走后。 岁涯对奉孝说道:“奉孝!朕交代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暗中观察安素,他的所有事都要及时的向朕汇报。” “朕不想对手乃至敌人消失在朕的视线里。” “陛下放心,从此安素他在哪,我就在哪!” 而此时在吐蕃,楚云逍已经带着王奇志等人来到了禁忌之门。 禁忌之门其实就是山与山的屏障,看起来像门,实则是一块石碑,这块石碑上面是由特殊的纹路和特殊的碎石组成。 更为罕见的是,这块长十米,宽4米的石碑全年都在散发出白色的光,尤其在夜晚,异常的夺目。 很多动物夜晚都不敢靠近,打猎的人更是不敢,猎户称这块石碑为神明。 殊不知就是每代吐蕃首领打造的禁忌之门。 楚云逍来到石碑前,抬头仰望许久。 “这石碑至少还能坚持四十五年,诸位大臣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王奇志上前仔细看了看道:“大王!这石碑我们倒是都见过,但是没人说这块石碑到底是谁打磨创造的,而刚刚大王所说的年限,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云逍背过双手,转身面对他的臣子说道:“这块石碑据我所知是由潘王府打造而成,然后每代吐蕃首领都会往里灌输君之气,来延缓石碑的禁忌时间。” “所谓君之气就是用吐蕃首领的鲜血喂养的意思,所以在吐蕃有句民谣。” “采血君气魄石碑,禁忌四海无人摧!” “大王,那为什么还有四十五年?” 楚云逍迷之一笑:“呵呵,你们都知道,我本不是真正的接班之人,我楚云逍有时候在你们面前称呼自己为‘我’而有时候称呼自己为‘本王’。” “你们没看出,我还没有习惯吗?所以本王灌输君之气的同时就会减少以往首领一倍的寿命,推算出的结果,那就是我还有四十五年的时间能活!” “所以这石碑还能维持四十五年之久!呵呵” 听后,王奇志等人纷纷跪下:“大王寿与天齐,怎能还有四十五年的寿命!” 楚云逍笑道:“诸位请起吧!人都会终有一死,又何必去在意。” “本王的意思是,这块石碑只有本王才能打开,也只有本王死后才会被破解,除非本王突然去世或者本王没有子嗣,没有接班之人。” “它的安全性极高,世人皆不可破,而玄宝和与他同行之人才是你们追查的重中之重!” “耶律樊!本王就派你出去寻找玄宝等人!” “是大王!” 于是,楚云逍给了耶律樊手谕。 “耶律樊,这个手谕是本王的五人手谕,一次只能带五人,我希望你能给我带回来好的结果!” “谨记,带活的回来!” 耶律樊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多谢大王的信任,臣一定不负众望!” “好了!都随本王回去吧,在石碑前待的越久,对身体越不好!” 在皇城的安素他们已经出了皇城,。 出城后,范中闲感慨道:“哎,才从荒芜回来,又要走,我怎么感觉离皇城越来越远,是不是我这一走就永远回不来了!” 安素觉得他在胡思乱想。 “范中闲,你才多大,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何总是这般老气横秋的,咱们只是去潘王府,又不是去赴死!” 玄宝也有点反感:“真是丑人多怪事,不要想没用的,好好跟着我大哥,就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范中闲深吸一口气说:“也对,好吧,咱们快点走吧!” 安素看范中闲的样子,才想起来一件事。 “你能不能医好我何伯的耳朵!” 范中闲突然被这么一问,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想到你还想着此事,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 安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死死盯着他不放。 “放心,咱们这次不是途经荒芜吗,我一定会找他医治的!其实这次与阿率婉去荒芜的时候,我就想着此事了。” “可谁知道阿率婉和他哥搞什么清君侧,把我也卷进去了,我怕夜长梦多就赶紧跑回来了!” 玄宝听他这么说,有点气愤。 “还说自己是神医,救一人取一物,我看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变态大夫而已。” 安素听玄宝说的话属实有点过分,于是大声说道:“玄宝怎么说话呢?快走吧,不要啰嗦了!” 而范中闲暗想: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又曾想过我天天隐瞒压在心底的秘密,年复一年,是多么痛苦。 “嘶,额啊!”何敬奎摸了摸自己的左侧脸颊。 何若梦担忧的问:“爹,你又疼了?如今的天气已经转冷了。您当时为了安素割掉的耳朵后悔过吗?” 何敬奎看着女儿愁容满面,笑着说:“后悔什么?现在也不耽误我听觉,无非是偶尔有一些疼痛,时间久了就好了!” 何若梦摇着头,脸色暗沉。 “也不知道,这一切做的到底值不值,咱们这么做,最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敬奎站起身表情严肃的说道:“梦儿,不能这么说。如果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想值不值得,那这个世界上哪还有忠义?哪还有正义?” 何若梦不理解,因为在她心里,她只想全家平安,只想和安素长久平静,她并不想参与这乱世,更不想管这乱世。 “或许吧!”何若梦自语。 “等你再成熟一些你就知道你爹的意思了。”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娘什么时候回来,前日还收到了时箭,应该快了!” 安素三人走在城外草丛中,分别骑着三匹战马,但是具体路线,他们并不知道。 范中闲疑惑的问道:“你们知道路线吗?咱们下一步去哪里?” 玄宝想了想:“去潘王府必须经过彼海,而彼海是在荒芜北边,走!还是得先到荒芜!” “好,那咱们就去荒芜,正好看看何若梦,也让范中闲把何伯的耳朵治好!” 安素刚说完,躁动的玄宝又开始了。 “对了,丑八怪,这回救治何伯的耳朵,可不能取一物了,如果你还取一物,趁早赶紧滚蛋!” 安素紧忙拦住:“说话不要太过分了,范中闲不要见怪,玄宝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范中闲此时此刻其实是想发威的,但是听安素这么讲,也就克制住了。 “没事,快些走吧!马上入冬了,何敬奎的耳朵会不停的作痛!” 第四十九章 武阶 安素他们三人,走了多日,幸好他们骑的战马速度惊人。 不知不觉已经翻过了最难的沙漠。因为是要去荒芜的北部,所以路途是与之前不一样的。 一时间走的路有些绕远。 此日,正午。 口干舌燥的他们,饥饿难耐。 “再继续这么走下去,我们没事。这战马就快脱水饿死了!” 玄宝埋怨的说,身体已经被掏空,根本打不起精神。 “丑八怪,你身上的蓄水丹还有多少?很渴啊!” 范中闲摸了摸行囊。 “还有三颗,刚刚经过沙漠已经吃了好多,这蓄水丹,是我很难做成的,所以带的比较少。” “而且每次服用都会有副作用。” 玄宝听后,感觉自己被欺骗。 张口骂道:“好个变态大夫,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 安素也很好奇:“什么副作用!” “副作用倒也没什么,就是每次服用过后,服用之人会更感觉口渴难忍。” “当时研究蓄水丹的时候,我想弥补这个缺漏,但始终不得解!” “你……” 口干爆皮的玄宝刚要再骂的时候,安素突然指着前方。 “看,前面是不是有座城池!” 范中闲他们二人抬眼望去,果然是有座城池。 于是他们二话没说,用尽最后的力气拍打着战马飞驰而去。 到了城池脚下,抬头一瞧。 “圣城?” 玄宝不解的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圣城?我怎么在哪本书里看到过!” 安素张口就说自己好像看到过,让玄宝不得不佩服。 “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看过,听过,知道过?你肚子里究竟装了多少本书啊?” 范中闲点了点头:“不错,圣城这个地方是在一本很古老的书中记载。据说在这个世界,分有两层武阶,每一层的提高,都是武功的提升!” “切,你知道个屁,快听我大哥讲!”玄宝就是看不惯范中闲。 “城下何人!”他们俩正拌着嘴,城上突然有人喊到。 安素猜是守城之人。 “这位官爷,能不能让我们进城?我们很饿很渴。” “谁是官爷,你以为这里是国家吗?还官爷,这里不接收官员,你们还是走吧!” 玄宝很生气。 “我们又不是当官的,怎么你仇富啊?我们是平民!” 安素就知道玄宝要坏事,紧忙捂住他的嘴。 “这位兄弟,不要听他说,他是饿坏了。我们不是官员,只是岁国的流民,不知道怎么迷了路,现在很饿很渴,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城上之人看了看。 “好吧,现在城内马上要举行武阶比试大会,你们不要进城闹事,否则,城主是不会绕过你们的!” 说罢,城门打开了缝隙,他们刚要进城。 “你们的战马留在外面,我们有人伺候你们的马匹!” 于是他们三人没有力气的下了马,徒步进了城中。 饥肠辘辘的他们三人刚进城,就被香气所迷惑。 “好香啊!”玄宝的肚子立刻叫个不停。 睁大眼一看,两边都是卖小食的商铺,玄宝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去了其中一家。 “老板,给我一些这个?” “十两银子!”老板一开口就是十两,给玄宝吓到了。 安素摸了摸行囊,拿出了三十两。 “老板拿三份吧!” 玄宝拿到手后直接塞进了嘴里。 嘴里还嘟囔着:“这明明就是普通的糕点,十两一块,你这黑心的老板!” “不要多说了,我感觉这里的人看咱们的眼神,就好像看怪物一般。” 玄宝听范中闲这么说,笑道:“呵呵,那是在看你吧?那么丑。” 安素吃着糕点,也感觉不对劲。 “他说的对,这座城里,虽然跟其他城池没什么两样,但是这些百姓看咱们的眼神的确很不一样。” “就好像我们要侵占他们地盘一样。” 听安素他们这么说,玄宝开始紧张了,他四处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刚要说话。 突然前面奔来一头熊,让他们三人措手不及,差点被拱飞。 幸好安素反应快,把玄宝和范中闲他们俩人拽到了一边。 “我去,这世上怎么还有人把熊当坐骑的!” “这个不稀奇,岁国上一任皇帝,骑得是犀牛!” 玄宝感觉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他拍了拍自己脑门。 “好疼!没做梦啊,大哥你在说什么?” 安素环顾四周。 “坐骑是什么并不是什么古怪之处,咱们还是先住下再说。” 他们来到一家客栈。 “掌柜的,多少钱一间房。” “一间五十两。”这一开口直接把安素也给难住了。 “我就剩下五十两,咱们三挤一间房吧!” 说罢,他拿出五十两说:“掌柜的,三人一间。” 掌柜的一瞧,满眼疑惑的看着他们三人,摇着头,叹着气。 安素也感觉挺尴尬。 此时一男子拦住了他们去路。 安素打量了番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情?” 玄宝跃跃欲试,一路上都没有打架,有点痒痒。 “我猜你们是外地人吧,不懂这里的规矩?更不懂风土人情吧?” 范中闲也有点忍不住了,他生平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之人。 “什么风土人情,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总共这天下就三个部落,一个国家。” “分别是岁国、吐蕃、荒芜、突厥。你们这里的打扮也不是部落里的,那就只剩下一个,你们也是岁国人。” 玄宝头一次非常赞同他的话。 “就是,你们如果是岁国人,风土人情都一样,还什么懂不懂的?你这厮恐怕不是江湖骗子吧?” 而这位男子听完他们二人说的话之后,却大笑起来。 “啊哈哈,你们的眼界果然如此。我们属于岁国不假,是岁国的臣民百姓也不假,但是在这里我们都是有武阶的,懂吗?” 安素听他这话有点意思。 便继续谈了下去。 “那这位兄台,你所说的武阶是什么意思,我们在岁国皇城内,荒芜乃至吐蕃,都没听说过这种说辞。” 此男子很显然也想聊一下。 “武阶是这天下会武之人梦寐以求的。” “早在公元,322年就有武阶的传统了。像当今皇上岁涯是武阶六段!像吐蕃陈玉白不得了,是圣武阶五段!还有他的师兄楚云逍,是圣武阶四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阶,而他们每年都会前来测武阶。可普通百姓乃至武林中人很少知道这个地方。” 安素三个人很痴迷的听着,这种外来事物,真的让他们很好奇。 “为什么?刚刚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普通人是在这里花销不起的,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三部一国中的有钱人。” “而江湖中人,除非有每年的邀请,才能过来,不然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此地!” 玄宝压抑不住内心的雀跃了。 他兴高采烈的说:“那我大哥你们肯定听说过了!” 男子疑惑的看着安素的脸。 “我大哥就是岁国皇城内,中秋比武胜出者!” 玄宝说罢,男子不瘟不火的说了句:“哦?就是他啊!” 第五十章 初始 这位男子似乎没有太过惊讶,反而微微带种不屑的感觉。 “你既然是中秋比武胜出者,那应该武阶很高。” 男子说着话,可是安素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于是,安素随便敷衍几句就进房间休息去了,因为他实在太累了。 三个人住一个房间确实很怪诞。 玄宝老样子还是随便打了个地铺。 而安素和范中闲商讨,最终还是安素睡到了床上。 而范中闲简单的趴在桌子上。 就这样他们很踏实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没见大亮。 范中闲率先起来了,因为一直弯着腰睡得,所以有点不舒服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茶壶。 本来觉就轻的安素,忽然之间睁开了眼。 他睡眼惺忪的坐起来看了看周围。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我想看看,这城池里武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去街市瞧瞧。” 安素一听他这么说,自己也来了兴趣,回头一瞅玄宝。 酣睡不止。 “算了,让他多睡会吧,咱俩去看看!” 这座城池中的街市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逛了许久,来到一家茶馆。 “店家来些早点!”安素刚刚说完,范中闲一把拦住。 “请问店家你们家的早点是怎么卖的?” “粥类五两,其他谷物杂粮皆是十两!” “安素,你看我就知道,咱们是吃不起的。昨日你花了最后五十两住了店,还只能住三宿。他这十五两一份早点,你还有钱吃?” 安素一模,囊中羞涩。 “那店家,不好意思,我们还是不吃了!” 店家并没有嫌弃之意,看他们要走连忙说道。 “哎,两位客官不要走,你们可是外地人?刚来这圣城?” “怎么?” “哦,我们圣城是三部一国中最为隐匿的,一般人是找不来的,你们二位既然有幸来到这座城,不妨去前面的比武场?” “比武场?”范中闲疑惑。 “对,这里的物件不管是什么,吃喝玩乐,都是价格不菲。但是你只要在那个比武场胜一回,就有三十两的报酬!” 听店家这么说,范中闲笑着对安素说:“安素,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就算走,也需要钱,不如就比试几场!” 安素内心还是拒绝的,从小他的父亲就告诉过他,习武是为了保卫国家,强身健体,万万不是为了逞凶斗狠。 他很纠结。 “这比武场只要胜的场数多,就可以参加过几日的武阶比试,到那时。诸多名人贵族都会来参加的!特别是皇室和各部首领,都会来!” 范中闲内心有所思。 “那好吧,既然如此,为了想知道这个武阶是什么。我也得比试一番。”说罢,安素朝着比武场而去。 “哎?你等等我!” “安素,你就不怕有什么危险?”范中闲刚刚还劝阻,现在又开始担心起来,让安素很不懂。 “你在说什么?要去的是你,现在不想去的还是你!”安素觉得莫名其妙。 过了几条街,问了很多人,可算是找到这比武场了。 安素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比武场。 比武场很规整,四四方方,四个角落分别摆放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中间插着个龙旗。 “这比武场摆设的倒是挺有心思。”范中闲自言自语。 台上的人你来我往,功夫有高有低,可是在安素眼里似乎并没有什么高手。 看了许久,范中闲始终没见安素上台,不免有些着急。 “安素,你为何不上台,就这么看着,又有何意?” “台上的比武者看样子都是普通练家子,没有什么高手,我上台没有那个必要!” 而在身后一直跟随他们的奉孝,对台上的比武很感兴趣,但又不能轻举妄动。 在客栈的玄宝迷迷糊糊的醒来,却没看见他们二人,嘟囔着。 “哼,这两个人,又把我抛下,自己找乐子去了。那我也出去!” 刚一出客栈,就踩到了一只猫的尾巴,一声叫反倒给他吓了一跳。 “哪来的野猫!真够倒霉的,还是黑猫!” 范中闲等不及了,磨磨唧唧的没完没了在安素耳根子旁说着:“安素,这都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如果你再不上台,咱俩就快饿死了!就算你想等高手,你也得先胜它几场,拿点生活费啊?” 安素被他讲得不耐烦了。 他看好时机,一跃而起,跳上了台。 可台下群众却突然没了动静,眼睛死盯着他。 范中闲也纳闷为什么刚才乱哄哄的,安素一上台,没了声音。 “在下岁国人,来此比武切磋下,多有冒犯!” 安素认为自己是外地人,上台是不是有些莽撞,于是毕恭毕敬的说了几句。 “我说外乡人,你当真要比试?” “当然,要不我上台作甚?”安素笑着回答。 “那好,老夫讨教一番。” 只见一位穿着普通,手拿双刀的中年人上了台。 “我也岁国的,河北谢府,听说过谢家双刀吧?” 安素当然知道。 “谢府,善用兵器为琉璃双短刃,也就是谢家双刀!” 范中闲台下自语:“安素果然懂得很多,不愧为武学奇才,这样知己知彼,他能不胜吗?” “好!既然你知道我是谁,知道这比武的后果吗?” “喵~”一声猫叫,在范中闲耳边。 “婆婆妈妈,打就是了,说什么呢?” 范中闲一转头,好家伙,原来是玄宝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猫。 “你哪里弄来的猫!” “不用你管!一大早人就不见了,肯定是你的注意!” “在下不知!” “这里是圣城,以武说话,更是崇尚武学,只要在这比武台胜出者,就必须让被打败者赠与修为和其中的武功心法!” “什么?这么说被打败的话,很可能会变成个普通人!” 范中闲突然有点对安素担心。 “安素实在不行,下来吧。” 安素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什么规则,我上了台就没有下去的理由。你想做什么,直接开始便可。” 只见双刀划过,从安素眼前一寸的位置飘过。 刚刚上台的安素有些不熟悉,于是他试探的打了几十个回合。 “你是在试探?” “不错,现在可以了。”说罢,安素一掌劈过去,直接将谢家人击飞了出去,根本没让安素来得及动刀。 谢家人不服,又打了数回合。 台下的观众逐渐的也躁动起来,声音也开始变大。 “你大哥看来是胜了!”范中闲看着玄宝怀里的黑猫。 “你……”谢家人终究被打的没了力气,坐在地面上。 “你……你到底是谁?岁国人哪里来的如此厉害” 安素缓慢扶起他。 “我只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学到了一些功法而已,纯属意外?” 说完,只见谢家人马上朝安素的后背打了一掌。 “大哥!”玄宝惊呼。 范中闲却不为所动。 “没事,那个谢家人可能把谢家功法传授于他了!” 安素没来得及阻止,那位谢家人已经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已经把武功心法都传授于你了,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 安素不忍他这么做,但也没有办法,已经成为事实。 “这样吧,我求你两件事。”安素满口答应。 “这双刀刀法只有谢家可以用,万不得已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其次不要在江湖说起今日之事。” 安素一听并没有太难。 “放心,我绝对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说罢,那谢家人便要下台。 “还没有问你姓名!” “名字不重要。一个手下败将,兄弟不要太过在意!” 玄宝很是好奇。 他也想吸收别人的功法。 “我也想上去……”范中闲在旁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想上去?那你得把你大哥打败!” 此时,暗中观察的奉孝跃跃欲试,可他又怕输了,武功功法还得传授于他。 时间过的飞快,安素不知不觉胜了五场,被他人传授的功力也有五家。得到的钱也有了一百五十两。 安素想下台,结束这场比武。 可不败就下不去,安素很苦恼。 而此时的裁判,一位满脸胡须的老头说道:“此人已经胜了五场,如果没有人挑战,他就可以自行下台了!” 范中闲和玄宝听到这里,才算松了口气。 过了一阵并无动静。安素选择自行下台,下台之时,老头看着他说。 “你已经胜出五场,过几日可以参加武阶比试,武阶比试不会有人传授功法之说,但是会危机性命,请少侠务必参加!” 安素双手作揖道:“多谢老人家提醒,在下必定如期而至!” 玄宝知道安素是一个不在乎输赢的人。为何这次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比武请求? “大哥,你当真要参加这个武阶比试?我怎么感觉这武阶玄之又玄,是不是岁国皇帝设下的陷阱!” 范中闲也有困惑,为何都说皇室和其他部落首领都会来,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又为何如此说。 “对啊,安素。我感觉这武阶就是胡诌,你没必要逞能,况且你已经有了五家功法在身,还有金钱在手,可以啦!” 第五十一章 强人所难 在黑山之上,已经过了数月。安敏之已经学得了司徒宦的八成功法,属实不易。 这几个月的修炼让他懂得了习武的艰辛和持之以恒的态度。 习武间,司徒宦也给他讲了许多江湖之事,和这个天下的诸多事迹。 而安敏之最想的便是想要出去走走,尤其想尽快的看到他的大哥安素和父母。 父母的死虽然他还不知道,但是他内心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父!我是否可以下山了?” 司徒宦这几个月也喜欢上了酒,各种酒都差不多喝了一遍,居然练就成了千杯不醉的本领。 他提着酒壶问:“你觉得你可以你就可以了,无需问我!” 安敏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就当表面意思。直接提着斧子往山下而去。 走到了半山腰,胆战心惊的往后看,却不见师父追来。 安敏之心中高兴万分。 “我终于可以下山了。”于是疯狂的跑下了山。 “既然选择下山,一切命数便再也逃不过,好自为之吧!”司徒宦边说着,又大口喝起酒来。 安敏之顺着黑山的河流,一直往下。 心情激动的来到何家的后院,看见若梦姐姐正在舀水。 几个大步就冲了过去,后面环抱住了她。 给若梦吓了一跳。 直接蹦开,从身后取出回环剑厉声吓道:“谁!光天化日之下?” “敏之?怎么是你”何若梦一看是敏之,喜出望外,把剑收回。 “你学业有成了?阿爷的圣斧学会了?” 安敏之看着何若梦那熟悉而又甜美的脸庞,激动万分。 “是啊,我师父的圣斧我已经学会了八九成,可以下山了,我下山就来看你了,好生想念!” 何若梦笑道:“你?你怎么这么瘦了,居然还跟你哥哥有点神似!” “哈哈,我已经不是之前的小胖墩了。” “爹,娘,看谁来了!”何若梦喊着。 何敬奎闻声赶来,看见敏之,也很高兴。 “最近几个月如何?功夫是不是差不多了?来和伯父比试下。” 说罢,何敬奎提剑刺了过去。 安敏之随后将腰间斧子拔出,甩在空中,极速旋转而去。 直接将何敬奎和回环剑蹦飞了出去。 何敬奎被重重摔在地上,把刚刚赶来的司徒凡晶与何若梦吓傻了。 “伯父没事吧?刚刚没收住,让伯父受惊了!” 何敬奎看见安敏之如此厉害,很欣慰。 “果然安家人都是学武奇才,你哥哥安素是,你更是!” 安敏之听他说起哥哥,在他脑海里对哥哥的印象逐渐模糊,更有的时候仅存的那点印象也不见了。 “我哥哥如何?” 安敏之迫切的想知道哥哥的一切。 “你哥安素他的功法应该还是在你之上。他虽然外加兵器不如你,但是他的功法就连你师父也打不过的!” “我师父也打不过?那是什么攻法?” 何敬奎被扶起来笑道:“老夫真是欣慰的很,安家两个后生都是这么棒!” 司徒凡晶看着安敏之,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好了好了,既然敏之回来了,那得吃顿好的!” 在饭桌上,安敏之高兴的吃着饭,看着周围。 “咦?我师父呢?” 司徒凡晶说道:“你师父早就走了,我爹是不习惯在一个地方住上三日的。也就是你,能让他待上数月,这不你前脚走,他就醉醺醺的走掉了!” 何若梦看了看安敏之,说:“怎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安敏之对带这个问题倒是没有多想,他就是想尽快出去,去外面世界走一走。 “若梦姐姐,我就是想出去走走,自从你把我从皇城里救出来,我就一直没离开过这里。” “具体外面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师父也建议我出去闯闯!”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在这寒冷的十二月的冬天里,何若梦感觉到了异常的温暖。 她环顾周围,虽说父亲缺失了一只耳朵,但是依旧很开心的样子。今日安敏之的学有所成,更是让她内心有股暖流。 他默想:安素,如今一切步入正轨,你什么时候能来娶我呢? 正在想着,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估计又是百达通,最近这小子每天都过来,说是为了传消息,” 司徒凡晶将门打开,却发现是两名士兵,不用多想肯定是岁国派来的。 “你们是?” “现在全岁国招兵准备功打吐蕃。所以挨家挨户去通知。接到通知后,要派出一名壮丁跟我们前去兵部报到!” 司徒凡晶听后简单的点了点头。 “我们知道了,会尽快送往陇右道兵部的!” 司徒凡晶把门关上后,心情很复杂。 何敬奎看到他夫人如此难过,安慰的说:“没事,这很正常。身为岁国人去帮忙,在所难免。” “只可惜是去帮的是岁涯,哎” 安敏之看他们一筹莫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脸迷茫的问若梦。 “我去吧,学了一身本领。总要试试看!” 何若梦觉得他刚刚下山,就要从军,有点太辛苦。 “爹,我还是不想让敏之去。” 何敬奎把碗筷放下默默不语。 “还是让他去吧,身为安家人。都是为朝廷,为国家鞠躬尽瘁的。” 何敬奎差点就把安陆沉的事情说出来。 “对,没事的,若梦姐姐。我父亲虽然已经脱离了国家,被追杀。但是身为岁国之人,不能因为一些事而抛弃国家而不顾。” 何敬奎听他这么说,是赞同的。不论这个国家是何等的腐朽,不论这个国家的君王是何等昏聩,也不能放弃。 “好,敏之就你去吧!一切要保重。” 吃过饭后,若梦她们三人一起送安敏之来到了兵部。 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也就岁国能办出来。 “敏之,一切记得安全为主,不要擅自逞能,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一旦看到了你哥哥,要兄弟齐心!” 何敬奎做着最后的嘱咐,随后将自己的回环剑交给了他。 “在新兵营中,肯定有人欺负你,你把此剑亮出来,可能会抵挡一时。” 安敏之鞠躬拜别。 送走安敏之后,何若梦还是有点不舍。 想着虎头虎脑的敏之,又想着一身正义凛然,侠骨柔肠的安素,她百感交集。 “为什么?为什么安家两个好男儿,最后都是从安家走出去?” 何若梦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因果,还是命数。 何敬奎听她自言自语,心中也有点急躁不安。 “凡事皆有命数,不可强求!梦儿,一切都会好的!” 而远在南边的吐蕃,听到岁国又开始蠢蠢欲动,楚云逍越来越坐不住了。 这日在王殿之上,他有些惴惴不安。 “耶律樊,本王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耶律樊有点忐忑。 上前一步道:“最近还没有玄宝消息,据说是刚刚离开皇城不久。” 王奇志连忙为耶律樊开脱。 “陛下,耶律樊想要查玄宝一事已经很难,如今的皇城内,每次进城的时候都要打扮一番。 “如果不然,一经发现就会被查处!再说最近岁国在紧锣密鼓的布置中,更是严加死守!。” 楚云逍听后有些不满:“那你的意思,是本王应该息事宁人,等候岁国踏入我们国土?” 本王说过了,如今禁忌之门可以保护我们四十五年。但是如果玄宝背叛国家,背叛师门。破坏了,一旦岁国铁蹄踏进来。 “你们又该何去何从?” 耶律樊瞅了瞅旁侧的王奇志点了点头。 “大王,如今岁国那边吃紧,总是听到风声,但是未曾见到真正有所行动。” “臣以为是不是岁国在故作声势,而并没有真心想打吐蕃!” 王奇志的话,触动到了楚云逍。 他想,如今三个部落一个国家相互制约。突厥太小可以忽略不计,而荒芜才是岁国考虑的大问题所在。 吐蕃常年没有战事,有过的几场战事,都是吐蕃获胜,岁国也没有占了多大便宜。 可荒芜不同,荒芜前段时日,公然挑衅皇城,让岁国很苦恼。它又怎么能掉头打吐蕃? 莫非是顾左右而言他? “奇志大人说的对啊,本王刚刚在还想,如果是真的想要攻打我们吐蕃,就凭岁涯得急脾气,放出了这么的风,肯定是要动手的!” “可如今呢?一切都归于平淡,本王认为佯攻我吐蕃是假,攻打荒芜才是真!” 王奇志深表同意。 “大王!臣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听闻荒芜也完成了内政调整,刚刚发生的亲君侧就是荒芜做出的大动作!” “可想而知,岁涯老儿,想借打我们吐蕃为由,让荒芜误以为岁国中空,提前动之,岁涯再群起而攻之!” 楚云逍的头脑让在朝的文武百官钦佩不已。更是让王奇志刮目相看,他看着气宇轩昂,头脑异常冷静的大王,心中不由的感叹。 “大王!可是岁国真的攻打吐蕃该如何?如果岁涯背道而驰。” 耶律樊的突然张口,让满朝文武瞬间笑了起来,楚云逍更是大笑不止。 他指着耶律樊笑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呀!榆木疙瘩,还是打你的仗吧!” 第五十二章 永夜 王泽虎在金帐军营中已经有些时日了,荒芜的教场与一般教场不同,骑射棍棒比比皆是;唯一不同的便是在这里有末位淘汰制。 所谓末位淘汰,就是可以根据教官的主观能力判断谁不应该继续在荒芜军当中。 而其中很多不想打仗的荒芜人就会滥竽充数,想故意偷奸耍滑,做出一些不靠谱的行为让教官发现,从而开除军籍。 而开除军籍之人,一辈子不会让参军。 这样一些人被淘汰后,荒芜再次征兵的时候就会免遭征召。 这种制服很让王泽虎头疼。 因为很多一部分人都不想当兵了,当兵的苦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所以导致荒芜军永远很少,但很精良。 而这天,王泽虎想就此事跟阿率桑好好谈谈。 “王上,您今日来教场,我正要跟你商量一些事。不知是否有时间!” 王泽虎虚心求教和礼貌的态度,让人很舒服。 “王大师,直说就可以。” “那好,我就直说了。当下的荒芜军制度应该改一改,不应该叫淘汰制,应该是惩罚制!” 他们在满地沉沙的教场中走着,突然听到这里,阿率桑停下了脚步。 “哎呦,我正要讨论这件事。没想到王大师居然想到了本王的前面,看来王大师真的是为我们荒芜人着想啊!” “你刚才所说的制度,是先祖创下的,当时荒芜军很多,又不好管,所以建了这么个制度。” “可如今,此一时非彼一时,这种制度必须废黜。” 王泽虎认真的听着阿率桑的说辞,随后又说道:“制度可以不用废黜,稍微改正就可以了。” 阿率桑眼神很深邃的看着他说。 “既然你已经定了,你就去做,如果他们不去执行,你就找本王,本王就不信了,在荒芜中还有这种兵的存在!” 王泽虎听后,鞠躬行礼,向不远处点将台走去。 “兄弟们!兄弟们!兄弟们!我有几句话要说!”王泽虎大声喊道。 偌大的操练场,一下子聚来了一群年纪不同的荒芜军。 王泽虎看台下的士兵,懒洋洋的似乎对自己想要说的话并不以为然。 于是他想了想,无非就是走个过场,不用太过较真。 “诸位,刚刚我呢,跟王上说了下,如今已经废黜末位淘汰制度,而变成了末位惩罚制度。” “而惩罚制度就是如果有人在评审的时候到了末位,不好意思,重罚200棍!” 当王泽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台下的士兵瞬间就鼓足了精气神。 “好,你们继续,我就是来禀报下王上的意思!” 随后王泽虎下台看着他们那紧张的样子,心想:看你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不动真格的,你们真以为当兵是来玩的!不自量力。 而王泽虎在宣布这一改变的同时,阿率桑,实则在一边偷偷听着。 宣布过后。 阿率桑笑着自言自语:“呵呵,知我者,王泽虎!” 荒芜军紧锣密鼓的训练着,岁国也在跃跃欲试的准备着,吐蕃也在密切关注他俩的动作,这种动荡不安的局势瞬间焦灼起来。 每个君王都不敢掉以轻心。 而距离武阶比试的日子越来越近。 岁国皇城内。 岁涯正在上朝中。 “诸位爱卿,你们说今年朕还用去武阶吗?” 原来这一名词已经流传很久了。 “陛下,武阶比试不用参加也罢,现如今很少有人去参加这个比试了。但是……” “文太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朕不会怪罪!” “但是,陛下。” “武阶的比试可以提升武功修为,也是每届君王互相交流的重要时机。” “可如今外忧内患,比较严重。又怕那个安素也在其中,这样一来,陛下如果去的话,危险程度陡然增加。” “这去还是不去,臣也就拿不定主意了!还望陛下三思后决断!” “是啊,陛下!那武阶的比试本来就是我们这些武将和江湖人玩的小把戏,没必要陛下也去参加!”曹蛮说道。 “曹蛮啊,你说的这句话,朕有些不爱听,怎么?武阶对朕没用,对你有用?这天下难道不都是朕的,而你凭什么说什么对朕有用,什么没用?” “曹校尉,你是要谋反不成?哈哈” 曹蛮被岁涯这么一说,两腿发软,噗通的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没有那个意思,臣只是认为,没有必要冒着危险去武阶比试!” 岁涯大笑:“无妨,朕也就是开开你的玩笑,好!今年这次的武阶比试不去了,但是曹蛮你得去!” “我记得上次你是拿了第二,这次一定要给朕拿个第一回来,以证明朕的大岁官员举世无双!” 曹蛮听后单膝下跪抱拳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负众望!” “还有,朕交给你一件事,如果你得不到第一,一定在回来之前告诉朕,朕现在觉得咱们大岁,能打的将士太少了!朕需要更强的一批队伍!” “是!陛下!” “还有诸位爱卿,举贤不避亲,谁有这种人才,不妨多多向朕介绍。倘若真的有本事,朕!必重赏!” “好了,退朝,今日还有胡球,还要去看。” 岁涯退朝后,大臣们互相议论不止。如果这次武阶陛下不去的话,会不会遭到其他部落君王的嘲笑。 而此时文太师听他们的说辞更是觉得可笑至极。 “你们不担忧国事,却担忧这等无用的杂事,朝廷养着你们真是白瞎了朝廷的俸禄!”说罢甩袖而去。 与此同时,在生圣城中。 安素因为获得了五家的功力,内力大增,而身体的承受能力却有限。 回去后,安素浑身出汗,身体周围不停地冒着五颜六色的气体。 玄宝从来没有看到过此场景,脸色煞白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范中闲仔细看了看,然后把脉许久。 “看来是体内的气体乱窜所致,因为吸收太多的功力,有的可能相冲,有的可能相抵。” “如今安素的体内,诸多功力互相打架。可想而知,此时的安素正在遭遇着何种疼痛!” 玄宝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抓住范中闲的手拽个不停。 “怎么才能救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啊,你是大夫,快想办法!” 范中闲从他的行囊里拿出了一颗续命丹,放进了安素的嘴中。 “这是我研制的续命丹,在危机时刻保命用的,只研制了三颗,咱们三人一人一颗。” “而安素现在最重要的是靠自己,体内的功力是他自己的,如果他自己不能将体内功力融合掉,神仙来也无能为力!” “我的续命丹只是增加他的意识而已,没有其他办法了,看他造化了!” 玄宝没有办法,只能和范中闲默默的守在安素左右。 在圣城中有很多会武之人,旁支又很多,自从安素获胜五场之后,诸多百姓都在讨论他是武阶还是圣武阶。 跟在他们身后的奉孝不知道客栈内的情况,好几个时辰没有动静,他内心也很着急。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偷偷潜入客栈想一查究竟。 才发现安素已经昏迷,生死未卜。 他又没办法把消息送出去,正在他万分着急之时,看到了大街上有一间马房。 于是跟马房的主人说了几句,给了一些银两,让其拿着自己写的书信快马前去皇城报信。 过了多日,安素依然不醒,但是身体周围的不明气体已经消失殆尽。 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范中闲把了把脉,点了点头。 “你不要故弄玄虚,大哥到底如何了?” 火急火燎的玄宝耐不住性子的问。 “如今安素体内的气体已经融合的十之八九,应该很快就会好了。估计是他体内的遮天蔽体的神功起了作用!” 玄宝听到后,总算松了口气。 可范中闲眉头突然一紧。 “不对!” “我刚才看了看药王这本书,得知今晚将是永夜,如果安素不在永夜前醒来,他一辈子便会沉睡下去!” “什么?你个丑八怪!刚才还说没事了,现在又说什么永夜,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点!” 范中闲叹了口气:“我真是不想跟你这般粗鲁之人多费口舌,永夜都不知道。” “永夜一百年出现一次,而在这期间,如果人在昏睡或者昏迷的时候,就会永远无法醒来!我也不懂其中的道理。很早的时候有句民谣。” “永夜无睡眠,入睡归虚无!” 玄宝不知道什么民谣,他只想安素快点醒来,一切归于平静。 范中闲在安素身边观察着,他也担心万一醒不来,该如何。 他试过了针灸,试过了诸如此类的各种方法,可安素就是不醒。 永夜的到来使很多人无法入睡。 在皇城内,岁涯刚要就寝。 “陛下,今晚将是永夜,尽量不要入睡。” 岁涯一激灵,吓了一身冷汗。 “你提醒的可真及时,如果朕真的入睡,可能大岁也就彻底入睡了。” 他看着身边的太监说:“既然今日不能入睡,你通知下去,都到殿上来议事吧!” “是!” 岁涯从床上坐起,透过窗外看着皇城景象。 都已夜深,家家户户今晚却灯火通明,很多百姓提着灯笼在街市上走着。 就连街市上的商贩,都挂着蜡烛继续贩卖着。 湖面映射出五光十色的灯笼,更是美轮美奂。 如同过年般热闹。 百达通在大街上上蹿下跳的喊着那句民谣。 “永夜无睡眠,入睡归虚无!” 过了一阵,皇殿之上。 金銮殿内插满着蜡烛,乃至很小的角落都有蜡烛的光照,如同白天一般。 满朝文武进殿后,顿时没有了睡意。 “陛下!这么晚还不休息!” “混账!你是让朕死去,还是永世不得安生!今日是永夜,没看见外面街市上的商贩都还有收吗?你是眼睛瞎嘛?” 说话的这个臣子被骂的狗血喷头。 “陛下,恕罪,臣还是第一次听说永夜!” “拖出去斩了!” “陛下,恕罪啊!” “真是扰了朕的兴致!” 岁涯很气愤。 “陛下息怒,陛下这次让我们前来是有何要事相商!” 岁涯吐了口气:“如今这种官员不要再招,历史不懂,节气不懂,而且天生木讷也不会问,这种官要来何用?” “哦,文太师,这次让诸位来,还是想说吐蕃之事。” 距离永夜不到几个时辰。 在圣城的安素依然无动于衷,毫无醒来的迹象。 玄宝着急的来回在房间里踱步,还一边念叨着。 范中闲则看着窗户外的夜空。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希望安素可以突破自己。” 范中闲不耽误每一秒钟,他继续给安素施针,突然安素的手指头动了下。 范中闲立刻叫玄宝。 玄宝在一旁眼睛瞪如牛,仅仅盯着安素不放。 范中闲继续用针刺激着安素的头部。 眨了眨眼。 还有一个时辰。 玄宝的手心全是汗,紧张的握着拳头,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范中闲也万分紧张。额头的汗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玄宝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只能用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玄宝紧张得双腿都在发抖,心跳加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玄宝!” “啊!什么!” “你现在聚精会神的听我说!你现在马上用拳,猛劲的砸他胸口处,我不让停,你不要停,现在只能靠这个办法了!绝不能让安素昏迷到永夜!” 玄宝发愣的点着头,嘴里嘀咕着。 “好,好……” “砸!”范中闲喊到。 玄宝运了口气,使劲的砸了下去。 安素手指又动了动。 “在砸!不要停!” 玄宝继续砸着,每一次用力都能听见安素的胸骨在裂开的声音。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安素骤然睁开双眼,像诈尸一般坐了起来。 “啊!我的心脏!玄宝你是要砸死我吗?好疼!” 玄宝看见,安素平安无事,高兴的直接抱了上去,胸骨又一次裂开的声音。 “玄宝!你给我滚开!再这么用力,我真的快离死不远了!疼煞我也!” 范中闲看着安素活泼乱跳的样子,紧张的气息也得以缓解。 安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俩。 一头雾水的问:“怎么了?你们怎么眼神这么不对劲。” 第五十三章 入阶(一) 安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他们又不说,只好作罢。 他头脑很浑浊,似乎睡了很久。 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深夜里百姓却异常的热闹,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灯笼在街市上行走,乍一看如同五光十色的琉璃珠串联在一起,色彩斑斓。 “这么黑的深夜,怎么这么多人?” “今天可能是这座城的什么重要日子!具体是什么?我和玄宝也不感兴趣去问!是不是?玄宝!” 范中闲捅咕了下玄宝。 “哦,哦,对!” “大哥!身体感觉如何?” 玄宝还是担心安素的身体。 “什么?我就是感觉体内有有几股气在乱串,倒也没事。范中闲已经跟我讲过了。” “大哥,没事就好,如果不是范中闲,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说着,玄宝侧身给范中闲鞠了个躬。 “多谢!” 平日里喜欢斗嘴,调皮,不安分的玄宝貌似一夜间长大了似的。 让范中闲和安素有点惊讶。 “大哥!今夜大家都无眠,那咱们也别扫了这雅兴!” “来,咱们下去看看,顺便溜达溜达!” 安素也正有此意,于是他们走在这繁华的夜市上。 玄宝心里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感慨万分,久而久之也就底下了头,对什么事也就没了兴趣。 安素看在眼里,询问说:“玄宝,你到底怎么了?刚刚在客栈,一直到街市上,都闷闷不乐?有什么事告诉你大哥。” 玄宝摇了摇头,苦涩的笑着。 “倒也没事,就是有些感触罢了!” 安素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笑起来。 看着范中闲说道:“看!都知道什么叫感触了,呵呵。” 说着聊着,彼此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很久,很远。 永夜悄然而去,百姓们经过一晚的折腾,都很疲倦。 次日,清晨。 不论是在哪里,都静悄悄的,如同死寂一般。 而十分精神的安素,坐起来一瞧,范中闲和玄宝却还在睡,而且睡得很香。 他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早饭。 可出了客栈大门后,却发现大街上空无一人。 安素拼了命的回忆,明明昨晚还很热闹,为什么如今这么平静。 陇右道,经过永夜之后,也是同样。等到了中午人们才逐渐睡醒过来,平日早睡早起的何家一家,经过永夜之后。 白天反而睡不着。 脸上黑眼圈严重的何若梦,不仅睡不踏实,心中总是惦记着安素,不知道安素现在如何? 司徒凡晶也是女的,自然也懂女儿的心情。 看着若梦日益憔悴,于心不忍。 “梦儿,你还是想念安素?” “是啊,娘!如今也不知道安素怎么样了?在朝廷不知道是不是很顺利。” “自从五年之后,我们相遇,就没有好好的待在一起过!” 听着若梦的诉苦,司徒凡晶也有些神伤。 “女儿,凡事都要看开些,素儿是喜欢你的,这么多年,见到你,那眼神、举动、神情依然没有变,只是这天下变了,要怪也只能怪这世道了!” 何敬奎走在庭院中看见他们母女这般,心里的滋味别是一番味道。 他并没有去打扰她们,而是远远的观察着。 “娘!不知道敏之如何了?他不知道永夜的事情,会不会出事?” 何若梦有些担心,因为敏之才是他唯一的血脉亲人,如果再有什么祸端,那么安素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亲人了! 这日,敏之在陇右道新兵军营中。 由于陇右道是岁国的重要地理位置,每年招收的新兵也有很多。 于是在这里的兵部建立了一块新兵军营。 而作为新兵军营的将军,也就是曹蛮的部下龙啸上将。为了自己的营盘颇为费心。 该址东西长120米,南北宽80米下有岩石垒筑防护设施几十处。约200平方米的营房,东偏南45°北墙中央有一喇叭形了望孔,便于观察,营房下方80米处有一泉水处,为兵营生活水源。 中军宝帐与子帐在其中央,边墙四周为新兵住帐。 以东西一拗口处设为出入,立着两辆车,车辕上面挂着两面旗子,就是辕门了。 而刚刚入军营不久,他就赶上了永夜。 使他一夜未睡,心情不好,更是暴躁的很。 没有办法,只能在军营中操练了起来。 过了片刻,其他人逐渐醒来,看见敏之后,也纷纷跟着一起。 军营上将龙啸,看见新兵自己练了起来,心中很欣慰。 走上前大声说道。 “你们表现的很好,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对你们新兵进行考核了!希望你们能拿出最好的一面!” “请问长官,如果考核中表现最好的,是有什么奖励吗?” 新兵中一人问道。 “问的好,如果在考核中表现优秀的,会直接选拔到皇城内,面朝陛下!” “这么好!那岂不是成大将军了,我可听说武将只有将军才能入殿议事。” “不错,这就是给你们最丰厚的奖励!但是相对于奖励也有惩罚。” “如果在其中发现谁偷奸耍滑,或者在考核当中取得最后一名!那么他将永生不得参加军队,更不能考武。” 敏之突然想起他父亲很早的一些话,要让他日后考取功名。 他内心无比的坚定,相信自己肯定可以拔得头筹,在考核中名列前茅。 新兵们互相看着,更有很多人是一起来的,于是互相讨论着。 而只有为数不多的,是独自前来报名,这其中就有安敏之。 “请问,你也是一个人吗?” 一名很瘦的少年,走过来主动跟他问好。 “是啊,你是?” “我是史启辰,你叫什么?” 敏之一听,感觉这个姓氏似曾耳闻,于是有意隐瞒了自己的姓氏。 “我叫敏之!” “敏之?名字还挺怪,咱们一起啊!” “好,反正一个人练也是练,两个人也一样。你是学习什么武功功法的。如果可以的话,咱俩可以互相试试。于是他们俩热火朝天的比试了起来。 过了不久,新兵营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他们看见好多高大威猛的将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不同的兵器。 “看样子是要开始了。”史启辰再旁边高兴的说着。 安敏之倒是没有那么兴奋,可看着眼前的这些兵甲服饰,还有所佩戴的武器,多少还是有些雀跃。 “今天的考核分为三轮,因为咱们是武将,暂且不需要文科。至于文科的学习,只有过了考核正式从军了以后,才能学习!” “而这三轮比试,分别为骑射、比武、还有一个兵法!最后是取两轮最高分为最好成绩!” 安敏之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一直刻苦钻研的学武,并没有学习什么骑射,兵法更是没有看过!! 手里捏了一把汗。 随后,龙啸指着不远处的点将台说道:“我将在那里,看着你们的表现!好了,开始吧!” 考官缓步上台,令士兵将比试的道具分别摆上。 新兵营一共140人,年龄都是差不多,最大的也不会超过5岁。 考官将这些人分为十组,共分两天进行考核。 而敏之和史启辰被分到了后五组。 他们俩看了一天前五组的比试,心情复杂。 夜深人静的时候,史启辰瞧瞧得问安敏之。 “你觉得今天前五组怎么样?你觉得难吗?” 安敏之毫不惧怕跟他哥哥一样的性格。 “有什么好怕的,没事。早些睡吧,为了明天养精蓄锐!” 一夜很快的过去了,敏之毫不逊色的拿下了比武和骑射,虽然骑射不是很在行,不过也还好,没有太离谱。 而史启辰则稳定发挥,三轮都很平均。 期间内,让龙啸格外注意的是,安敏之在比武这一轮当中可算得上所向披靡,无人能及,这让龙啸颇为高兴。 两天的考核结束了,140名新兵,仅存了一半不到,只有65名达标,其余的在宣布名单的时候,就纷纷卷铺盖回去了。 安敏之虽然兵法一窍不通,但是其他两轮,尤其比武生生的把他拉到65名当中第五的位置,而史启辰每一轮都很平均,排到了第八的位置。 可算成绩一般,龙啸也觉得这批新兵是很好的,更是杰出的。 “你们充分的准备和良好的发挥,得到了今天宝贵的机会。而接下来前十名跟我走,后面的跟随其他将领。明日出发!” 敏之和史启辰知道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在第二天的傍晚。 史启辰对敏之说:“你知不知道龙啸上将是谁?” 安敏之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看傻头傻脑的史启程:“他龙啸是当今曹校尉部下的上将军。有谁不知道?你以为我是真傻的吗?” “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啸可是武阶10段,差一阶就突破圣武阶了,不厉害吗?” 安敏之不知道他在说甚。 史启辰不厌其烦的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明天你就知道了!” 又是深夜,史启辰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安敏之又被他无辜的弄醒。 “你要干什么啊,好好休息不好吗?折腾来折腾去的,不知明天要去哪呢?能不能好好的睡一觉!” 史启辰看敏之有些不耐烦了,也就慢慢的睡了过去。 在朝廷这边,曹蛮受陛下所托,也要前去圣城参加比试。 他快马加鞭的来到陇右道的新兵军营处。 龙啸听闻是曹蛮来临,于是乎急忙出帐迎接。 “起来吧起来吧,我有事要忙,今日来这里就是问问,给陛下挑选的人如何了?” 龙啸支支吾吾,他想把敏之留下,自己用,可又怕曹蛮知道。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陛下派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是有几人,我现今挑选了10人正要今日赶忙皇城面见陛下,介绍下。” 曹蛮坐在空地的一块石头上,看了看周围。 “你还真够用心的,这新兵军营做的还算气派,你把你选的十人叫出来,我瞧瞧!” “好,曹大人怎么这么着急的来了,事先也不通知声。” 边说着话,边让属下将新兵叫醒” “陛下那边事出紧急,不然也不会这般急躁!” 不一会儿,十人新兵就出现在了曹蛮眼前,他看着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回忆起了当年小时候的模样。 多少还是有些感慨,他向龙啸点了点头。 “哦好!听着少年们,你们十个人是我选出来的,同时也是岁国选出来的。” “今日你们有幸,曹校尉,曹大人亲自莅临,我们鼓掌欢迎他的到来!” 随后一片掌声响起。 史启辰小声和敏之嘀咕着:“看吧,我昨天说什么来着?估计跟我猜想的差不多!” “下面有请曹大人说几句!” 曹蛮一脸嫌弃的看着龙啸。 “真是个莽夫,每次说话都是这么随意,你就不能言语中带一些文雅之词?怪不得说没念过书的将军不是一个好统领!” 龙啸汗颜的瞄了一眼。 “大家好,鄙人曹蛮。是陛下的恩赐,才会当上如今的校尉。而你们则是下一代的佼佼者。” “如今,岁国正需要杰出的你们。马上就要举行武阶的比试,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带领一些新兵前去看看!恰巧你们从140名新兵中杀出重围。” “已经代表了你们有这种能力去为国争光。好了,你们简单的收拾下,一个时辰后,点将台处集合!” “还有,如果谁不想去,可以现在站出来。如果没有,集合的时候你说不去,休怪我杀无赦!在战场上,那就是临阵脱逃!” “现在,我问一句,有不想去的吗?” 曹蛮说完,十位新兵互相看了看。当然安敏之和史启辰并没有任何想法,过了一小会儿,十名新兵中果然退出了4名。 曹蛮很显然有些气愤,扭头对龙啸说道:“这就是你选的十人?我看应该是六人!这四人怎么办?由你处理!剩下的也不用集合了!迅速回住帐拿好行囊,跟我走!” 龙啸每年征召的时候,都会在曹蛮讲完话时吓退几名,今年特别多。 “龙啸啊,你跟我多年,又在岁满大人身边多年,你怎么一点好没学,这个招生质量怎么如此的差!” “报告!收拾完了!” 曹蛮看着英姿飒爽的他们六人,多少心里还是有所慰藉。 看了看龙啸:“你等我回来的!” “好!你们六个跟我出发!” 此时的圣城中,也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安素毫无头绪的走在圣城中的小巷内。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圣城中的寒意扫荡走了一些,也有了些许温暖的感觉。 安素就这么逛了许久,又这道到客栈。 “大哥,你去哪了?”玄宝在桌子上吃着东西。 “没什么,就是无聊走了一圈,这座圣城还挺好的,至少没有认识的人,避免了一些忧愁!” 安素说着一些玄宝不懂的话,可范中闲却略有所感的回应了几句。 “确实如此,不过,过几日的武阶比试,你们不想去弄清楚?” 说到武阶也是安素想搞明白的,他想了片刻,将碧血刀拿起。 “那咱们去看看,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听过负责管武阶的是一位王爷,咱们可以去问下!” 玄宝听到这,感了兴趣。 “那还不快走?”范中闲看着玄宝的样子笑道:“我还以为你之前的那种状态,可以维持一阵子,看来你还是没有变!” 玄宝爱答不理的回了句:“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我担心大哥,所有的状态,至于谢谢你,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安素实在不想听他俩拌嘴的事情,提刀就快去下楼了,范中闲他俩紧跟其后。 走了不知有多久,穿过了很多街市。 “大哥,王爷那么多,你没问是哪个王爷吗?” 安素瞥了一眼。 “你终于问了一个有价值的问题,不过在圣城,只有一个王爷,根据刚才打听到的,这里的王爷也是岁国的大臣” “岁国的大臣?为何在这里?”范中闲也一时搞不懂。 安素耸了耸肩。 “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就知道……” 安素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发现了前方有一座府邸,牌匾正巧写着庆王府三个大字。 “我想就是那里了!” 安素他们于是走了过去。 走近才发现,这座府邸似乎很久没人住了,排便上面挂着蜘蛛网,而且墙上爬满青苔。 安素疑惑了:“明明就是这里,为什么没人住?” 玄宝好奇的直接想推门而入,看看里面。 大门却怎么也推不动。 而此时身后忽然出现一人。 “你们在做什么?” 范仲淹猛的一回头是个女娃,看着也就十二三岁。 “哦,不好意思。这位小娃娃,我们想找这做府邸的主人。” 只见女娃咧着嘴龇着牙:“原来这天下还有如此丑陋之人!” 这就让范中闲有些尴尬了,但至少童言无忌吗,他也没做出任何反应。 安素看见后,压低了嗓音。 “这位小妹妹,我想问下,这里的主人还在不在!” “嗯,这位还算生得入眼。这里的主人用内功封住了大门。只有打开大门的人才能去里面,很多人想找他,最后都是铩羽而归。” “我想你们也未必,还是算了吧!” 第五十四章 入阶(二) 说完这小女孩儿又看了看玄宝怀里的猫。 “你怀里的猫是?”玄宝看小姑娘在指着猫,于是蹲下身用带有挑衅的声腔说道:“你想要这只猫?这只猫可是我捡的!” 小姑娘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恶狠狠的看着他。 “这只猫我丢了数日,如果想活命就立即给我,不然小心我这个老太婆取你性命!” 玄宝听她这么说话,突然感觉好好笑。 张口大笑起来。 “怎么?你一个小娃娃,还能杀得了我啊!” 而此时范中闲看着这个女娃的周围,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息。 他捅咕了下玄宝,小声说道:“你把猫还给人家,不要再惹什么事了,人家说了这猫是人家丢的!” 玄宝气急败坏的说:“我才不,她说是她丢的,就是她丢的?去去去,谁家的小孩儿,赶紧离开这!” 安素并没有理会他们再说什么,一直在研究如何打开大门。 却听见轰的一声,转头一瞧,玄宝被打出好几十米远,而那只猫却在小姑娘的怀里。 “我说范中闲,他是怎么了?” 而范中闲的表情更是夸张无比,嘴巴张的硕大,能吃进去一只兔子。眼睛瞪如牛。 “安素,这不是小姑娘,他是个怪物!”玄宝勉强的说几句话,晕了过去。 范中闲又好像傻了,张着嘴一动不动。 “这位小妹妹,刚才怎么了?这猫什么时候在你怀里。” 说完,急忙把玄宝扛了回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安素也有点急了,浑身的功法也在蠢蠢欲动。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说罢转身离开了。 随后一甩袖,玄宝醒了过来,范中闲也恢复了原来模样。 “真是奇怪!” 玄宝睁眼后,惊恐万分。 “大哥刚才那个人分明就不是什么小姑娘!一掌就把推出去好远,而且施展了什么功法让范中闲一动不能动!” 范中闲也在沉思,因为他虽然动弹不得,其实都看在眼里。 “她是用了古老的秘术,返老还童!其实出招并不是太有力,只是她迷惑的脸,完全可以趁机给人以致命一击!” “返老还童?我是听说过这种邪门功夫的,但是具体叫什么,或者是谁创的,并不知道。” 玄宝不耐烦的说:“管他呢?先把这大门弄开再说!” 安素回身,运气而行就是一掌。 大门无非就晃悠了下,纹丝未动。 “看来这门,咱们是打不开了!还是走吧,我感觉这里充满了古怪!” “范中闲你是不是怕了?”玄宝那恶毒的嘴,又开始了。 安素并没有放弃,从身后把碧血刀拿起。 “看来只能用刀了!” 玄宝一瞧安素要用刀,连忙把范中闲拉到了一边。 “大哥用刀太狠了,离远点!” 安素举刀毫不犹豫就是一砍,刀锋所致,那门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信邪,逐渐眼中爬满了血丝,让人生畏。 “我有四刀,专砍不良人!”这一刀下去,风都被砍得一时静止,身边大地都晃了晃。 大门嘭的一声被砍得四分五裂,仿佛被炸开一般,木头碎末横飞,扎进对面的墙面里。 范中闲整个人都惊了:“这是什么刀法?怎么会有如此的威力!” 玄宝自豪的说:“看到了吧!我大哥的刀法才是天下第一!” 安素眼睛恢复了正常,提刀向他们点了点头,三人刚要进去,被府中一股邪风给推了出来。 三人纷纷被放倒在地上。 “哎呦喂?谁啊”玄宝直接被摔得脑袋冲下。 安素赶忙单膝下跪,将碧血刀放在地上,抱拳道。 “晚辈安素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玄宝吃了一嘴的泥巴,灰头土脸的骂骂咧咧:“谁啊?如此恶毒?大哥你在跟谁说话!” “你就是中秋比武的安家人?安的刀传人?一举将沈樵武功报废的胜出者?” 从府里传来了一句问候。 “正是在下,不知前辈是何人,我们三人只是来问有关武阶的事情,并没有任何不良举动!” “不良举动?你还想有什么不良举动?就凭你那个不入流的魔刀刀法吗?” 范中闲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安素用的刀法就是魔刀刀法。 “我的刀法必然是不入流的,但是还是想前辈告知一二!” 玄宝是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听着他脑仁疼,直接就闯了进去。 可谁知,他真的进去了,只不过不到几秒中又被推了出来,而这次直接没了意识,又一次晕倒了! 安素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又要施展那刀法。 “我有一刀……”安素刚默念一半,从府中飞出一把匕首,安素一躲,匕首扎进身后墙中不见了。 “好深的内力,安素这高人的内力至少是你五倍以上,不要轻举妄动!” “进来吧!”这一句,让安素反而轻松了许多,至少是可以进去了。 于是他们二人就要进去。 “只允许你一人!其他人在外等候!” 范中闲很识时务,他与安素说。 “安素,我来看看玄宝伤势,你自己进去吧!” “好!” 安素毫无避讳的走了进去。 这王府中并没有特别之处,他缓慢穿过花园,径直的走进中堂之中,看了看四周。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画,画中之人是一位美似神仙的少女在院中练剑的场景,而让安素后背发凉的是,作画的落款人却是沈樵。 安素感觉到了危险。 他连忙做好应战的准备。 “倘若真的是沈樵,你就出来,我大不了再打残你一次!” 安素自语。 “你的魔刀刀法秘诀都错了,还能杀得了谁?给你看看这本!” 突然一阵风,将一本书吹到了安素面前。 安素坐在椅子上翻阅了一下。 “这怎么和我的书一样!”安素仍不相信。 “不信?算了,没让你去信。” “至于沈樵,我虽说不是沈家人,但也算半个,今日就莫怪我了!” 安素听他这么说,还是避免不了一战。 他从椅子上坐起来道:“如果要打,还是希望您能出来,我不希望和空气打个没完!” 话音刚落,从中堂里面走出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背着手缓慢的走了出来,眼神里充满了光芒,一点看不出他已经很老了! “既然你想死个明白,无妨。老夫叫庆莲,在岁国尊称庆王。” 不知你准备好了没有。 安素不明白。 又问:“庆王?为何我在岁国做官时,并没有听说过!” 庆王走到安素身边,也坐了下来,手里拿着杯茶水。 “岁涯算什么,你如果想知道我是谁,问问岁涯就完全明白了。” “在岁国开国的时候,老夫就在了。而且他们岁国每届君王都要从我这里获得武阶的比试!。” 终于说到武阶了。 安素俯首道:“请问前辈,何为武阶?习武之人不就是靠内力与功法的吗?什么时候还需要与武阶了!” 庆王将那本刚刚给安素的书翻开道:“不知道多久了。那个时候天下一共有很多国家和部落,他们互相争斗,并且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不得安生。” “而在那个时候,有五个人。一个是我庆王,一个是沈括,另一个是岁荒还有一个是司徒霸,最后一个便是安羽!” 安素听到安羽,有点熟悉。 “这难道是五大家族?也就是五大派系!” “不错,这个天下不存在什么神仙,更不存在什么长生不老,一切只靠自身修为和功力!” “起初,你们的祖宗也就是安羽,提出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方式可以抵制一切的力量?” “岁荒当时是岁国第一任皇帝。他就觉得这么做是可以的,所以我们五人用五家的功力创造出了魔刀刀法,而这刀法其中还有沈家的诡道,也就是兵法,只是这兵法到底存在与否,我不曾而知。” “其最终目的就是创造出举世无双的刀法,至少可以以一敌万,最后我们成功了!” 安素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怪不得庆王刚才想杀我,原来沈家与你源远流长。” “不错,沈家自从沈括之后,便一路走的下坡路,沈樵更是学艺不精,让人寒心。” “而武阶就是我负责!武阶并非是什么把戏,它的存在就是给习武者一种推动力,而武阶分为武阶和圣武阶。” “可诸多人认为圣武阶就已经到达了顶峰,实则不然。” “当年我创造武阶是为了提高习武者的修为,以这种能量或者通俗一点叫动力,来推动习武者的自信和能力!” 安素这才懂了。 他笑道:“所谓武阶并非是什么提高功法的点拨,其实它就是来鼓励习武之人的一种手段!” “更直白点武阶就是普通的比武盛会,就是让江湖中那些争强斗胜的人,有地方发泄,有地方输出的形式!” 庆王皱着眉头继续说着。 “而你刚才的口诀是错的,这本书告诉你的才是对的,千万不要走火入魔,真的把魔刀刀法练成了魔!” 还有,这刀法开启并无大碍,既然你父亲已经为了此事 第五十五章 兄弟相逢 庆王刚说一半,安素听到父亲就有一种愤怒。 “不要再说了,我父亲的死肯定不只是因为魔刀开启这么简单,我现在敢肯定的是,我父亲的死绝对和岁涯脱不了干系!” 庆王没有兴趣知道这些。 他笑了笑, “今日跟你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福气消受!” 于是上前就是一掌。 安素却莫名奇妙地躲开了,让庆王一惊! “你,八十年了!没人能躲过我这一掌!” 安素也很奇怪,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 “庆王你刚刚用的可是摧心掌法?” 庆王愣住点了点头。 “摧心掌法,在古书记载,此掌一出,直接覆盖的是整个身体,而且掌法速度之快无人能躲!这是?” 安素觉得今天好多的离奇,不可思议的看着庆王的脸。 “你身上还有什么功法?”庆王还是很疑惑。 “我身上有安的刀刀法、魔刀刀法、还有遮天蔽体神功、还有前几日比武胜利后,被强行灌输的不知道哪门哪派的五家功法!” 庆王听着有点不知所措。 “你,你居然会陈玉白的遮天?” 安素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庆王说了一遍。 庆王眼神暗淡,看着面前的这少年,微微的一笑。 “原来你要已经脱离了比武的招式,你如今已经小有成就。为何还要武阶比试,真的那么在乎输赢和所谓的段位吗?” 看着庆王心灰意冷的感觉。安素有点懂了他的意思,他顿了顿嗓子说。 “庆王前辈,我不是为了什么输赢,更不是为了什么段位,来到这里是巧合,我们是想去沧州潘王府。” “沧州潘王府?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的人都是尔虞我诈的小人,你就不怕被骗了!” 看着庆王那犀利的眼神,安素松了口气说道:“庆王!我得知道那把魔刀里到底藏着什么?而潘王府是锻造之城,他们会知道里面的秘密!” 庆王摇了摇头:“不错,你们安家祖传的九环刀里面肯定是有秘密,但是潘王府专门欺骗外来人,你如果想去,一定要小心!” 安素一听,庆王在担心自己,认为是不是放下了芥蒂。 “庆王,既然如此,不如你跟我们一同前去?” 庆王脸色秒变,厉声说道。 “休要认为今天此事就完了,你把这本书拿走,不要侮辱魔刀刀法的创始人” “连我都知道,第一句是我有一刀,专砍天下不忿事!你知道吗?外面很多篡改的书,口诀都错了,口诀一错,出刀姿势就会错!你刚才用刀砍门,就是用错了,不然威力是刚才的数十倍不止!” “好了,多余话不要再说,老夫也不想与你这般人多费口舌。” “刚才那把匕首赐予你,但是你记住,天下所有的武功,都来自于内心。如果你内心是清澈如水的,那么武功则是变幻莫测的;假如你内心是灰暗如土的,那么你的武功则是一成不变的!” 说罢,庆王一掌将安素打出门外,大门重新关闭。 “年轻人,好自为之!” 安素被打出门,坐在了门外的地上,看着旁边已经醒来的玄宝。 “没事吧,玄宝!” “没事,大哥,范中闲医术高超,我不会那么轻易挂得!” “安素,你刚才进去,都发生了什么?”范中闲好奇的问了句。 “没什么,就是跟我讲了什么叫武阶!” “对,什么叫武阶,是不是狗屁都不是?”范中闲猜测。 “真叫你说对了,武阶真的什么都不是,它就是普通的比武盛会而已。” “什么吗?大哥你好好解释下,我怎么有点糊涂!” 于是安素和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解释着。 回到了客栈,安素看了看包裹里的银两,笑着跟他们俩说。 “现在你们明白了?那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本来留在这就是为了知道什么是武阶,如今知道了,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安素说的对,这个地方神秘的很,再不走,不知道要拖到多久。” 玄宝其实并不想走,他一听见有比武,他就想比试一番。可大哥说要走了,他也没什么办法强留。 于是嘴里嘟囔着没完。 “玄宝,我知道你听见有比武就想试试,可是也不能耽误行程?到了潘王府肯定还会有比武,到那时,你再比个痛快!” 安素安慰着玄宝。 范中闲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哎,你们兄弟二人,可真是太逗了,羡慕呦,我自己就一个人!” 玄宝听他在那发牢骚,就想说几嘴,刚要说,被安素一巴掌堵住了嘴巴。 “范中闲救过我的命,又救你无数次,不如咱们今天再此结拜如何?” 玄宝其实内心是同意的,可一看见范中闲的那张脸就莫名的有些嫌弃。 “都听大哥的!”玄宝敷衍着。 范中闲笑了笑:“没事,我这边还有几件事没有处理,等处理好了,咱们几个再拜!” 玄宝有点失望,来气的说。 “你不拜,我大哥还不想呢?多此一举,大哥人家不稀罕啊!”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都是一路的兄弟,收拾完没,收拾完出发!” 安素真的有些受不了玄宝的那张嘴了,人家用武功伤人,他能用嘴直接把人说死! 还在路上奔跑的曹蛮他们,刚刚翻过了沙漠,安敏之和史启辰等六人,又饿又渴,实在是走不动了! “曹大人?还有多久!我们真的走不动了,你骑着马,我们一路可是跑着过来的,换做是普通人,早就死在半路上了!”说话的正是史启辰,他嘴巴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 曹蛮下马说道:“我和你们也一样,每次来都是受尽了折磨,所以这里是习武者的圣地。再坚持下,看前面那座城池没有,近在咫尺!” 安敏之眼睛已经开始目眩。擦了擦眼睛盯着前方。 “真的有座城池,真的!走,快走!”说罢安敏之与史启辰用尽了最后一股劲,跑了出去。 后面的其他四人也憋着一口气,跑了过去。 到了城下,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力气的安敏之,抬头看着城墙,心里有了一丝得希望。 “城下何人!” 曹蛮下马回应:“我们是专程来比武的,一届平民!” “好,进来吧!” 城门大开,里面安素正好也走了出来。 安敏之不堪重负,倒了下去。 史启辰连忙喊道:“曹大人,敏之晕倒了!敏之,敏之!” 安素牵着马与曹蛮的马擦肩而过,听到敏之,猛回头! “弟弟!” “怎么了,大哥!”玄宝以为在叫他。 “敏之弟弟!” “是你吗?弟弟!” 第五十六章 风萧萧雨漫漫 安素已经多年没有见过敏之,早已忘记他的模样,但是当听到他的名字时,依然激动万分。 他盯着那人群,目光搜寻着。 却找不到哪个是? “大哥,怎么了?”玄宝看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迷茫。 安素冲进人群,看着旁侧的曹蛮厉声问道:“敏之在哪?” 这一问,让曹蛮一愣,他不知道敏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手指微微抬起指向了晕倒的敏之。 安素急忙将晕倒的敏之拖起,两眼中钻出了两行泪,眼神中却有一些懊悔。 “敏之,敏之?” 晕倒的安敏之没有任何动静,微弱的喘气声,让安素甚是担忧。 “他怎么了?”安素着急的问着周围的人。 “我们从陇右道穿过大山,越过森林,刚刚走过沙漠来到这里,他就不行了,可能太过劳累,和多日未进食所致!” 史启辰回应着,可安素听后气不打一出来,抓住史启辰的衣服喊道。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是新兵军营的,这次来是为了武阶比试!大家都是为了这个。” 范中闲扫了一眼周边。 “是啊,安素。我看这些孩子或者少年,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来他们是经历了一些辛苦,才来到了这里。” 安素将敏之抱起,看着曹蛮,眼神充满了恨意。 “你为什要带他来这里?陇右道离这里多远,为什么如此狠心!”安素讲着话,嘴里的牙齿互相碰撞所发出来的声音,就好比要把曹蛮嚼碎! “身为新兵,想要达到标准,必须要经历这些。你也打过仗。到了战场,谁还记得你是谁,你做过什么,记得的只有最后生存下来的!” “这点困难,这点痛苦,都忍耐不住,倒了下去,又如何当的了岁国的兵?” 虽然曹蛮说的很有道理,但安素完全听不进去。 他眼睛通红,整张脸都在抖。 “如果如你所说,那么我们安家没有必要参这个军。你们可以滚了。” 然后,他抱着敏之的身体,往城门里走去! “大哥,咱们不接着赶路了?” “先等我弟弟醒来。再说赶路的事!” “这位大哥,敏之的愿望就是要当上大将军!您这么就把他抱走了,等敏之醒了会怪你的!” 史启辰说的话让安素有些迟疑。 “这是敏之说的?” “对,这是敏之天天跟我说的话,他想努力习武,努力学习,想终有一天成为他大哥那样的人!” 安素被这些话说的有所动容。 “等他醒后,我亲自把他给你们送过去,谢谢了!” 玄宝和范中闲看安素急忙的往城里走,也二话没说跟了过去。 “安素?哪里都有你!”曹蛮也很气愤。 “走,进城!” 史启辰却此时此刻感动不已,很早就是孤儿的他,也很想有这么一位如兄如父的哥哥。 安素他们进了城后,还是回到了之前的客栈。 “范中闲,你看看他是不是没什么问题?” 安素急忙的进屋就把敏之放在床上让范中闲过来观察。 玄宝也来凑了热闹,仔细看着敏之的脸庞。 “大哥,这么一看,这个孩子还真挺像你的。” “他没什么事,就是累坏了。而且他身体强壮,筋骨甚至都比你强,没什么大碍,让他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玄宝一听筋骨比他大哥还要强,于是上手摸了摸。 “真的!这个孩子臂膀特别宽厚,而且肌肉特别结实,大哥!难道安家人都是如此勇猛?” 安素听范中闲说没事也就放心了,可是又听玄宝说的,总是觉得怪怪的。 “玄宝你在胡说些什么?” 而史启辰他们也住进了客栈,曹蛮他们是常客,所以常年来,曹蛮指定了一家客栈,位置早已经留了出来。 “店家,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奥,曹大人!最近在圣城内,有一人连续获胜五场,也同时吸收了五家的功法,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能打的!” 曹蛮一听,居然还有这等人。想起了陛下说的话,要举贤纳士。 “那此人长什么样?” “额……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家店小二去看了,据说是很俊美的少年,武功也不寻常,这五场中每一场都是几下解决战斗的!” 曹蛮深思着,默念:“难道是他?什么时候晋升的功力,如此厉害?” 12月的天气根本就很恶劣,可在沙漠里的圣城更是温差极大,早上和晚上就好比冬天和春天,让人有点受不了,特别是刚来的史启辰他们,苦不堪言。 “这里的天气,怎么这么差?比陇右道都差,一会热一会冷的。” 新兵在一间套房中。 “想想受的苦,往后可以当大将军,你们就认了吧。”史启辰劝解着。 “可是敏之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啊,敏之那么壮,居然也倒了,咱们以后得互相扶持啊,谁也不能掉队!” “对,谁也不能掉队!” 六名新兵互相鼓舞着。 可在内心深处,史启辰还是回想着与敏之在一起的日子, 不知不觉,有点黯然神伤?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傍晚。 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面点缀的斑驳琉璃。 安素脑袋里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敏之,他在床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回想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情景。 渐渐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睡了过去。 范中闲则在桌子旁捋顺着自己的药材,看着所剩无几的各类药丸,心里不觉有点发慌,他不知道还要待多久,这些药丸够不够一时之需。 他转头看了看床边的安素,摇了摇头。 心中默想:安素,你如此多愁善感,又肩负重任,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感觉到轻松。 正在感慨时,范中闲无意间发现了敏之的手指头动了下,随后竟然翻身起来了。 “安素!安素!”范中闲叫着。 安素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见床边的敏之正在盯着他看,目不转睛,眼神里充满着激动而又渴望的情绪。 “你!你醒了!”安素高兴坏了,连忙将敏之拥抱在怀里。 “哥?哥哥?你真的是哥哥?”敏之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双手按着床头。任凭安素抱着。 “我是,我是你大哥安素!”安素的确太高兴了,多年未见的弟弟,终于相逢了。 他心里有说不完的话想跟他分享。 敏之则因很小就没有见过安素,而感到无比的陌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抱着,多少有点惶恐。 安素松开后,仔细看了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肩膀。 “好家伙,长的如此结实!最近这些年怎么样了?跟哥哥好好讲讲!” 可安敏之似乎很排斥,他不习惯这种方式。 他淡淡的说:“大哥可曾见过父母?他们还好吗?” 安素听到父母二字,脑袋嗡的一声阵痛,他想:肯定是若梦没有告诉他父母的事情,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怎么了?莫非父母有什么事?” 安素还是担心他年龄小,告诉他会耽误他从军,更害怕他一时承受不了。 “啊,没事。父母应该去云游了!” “云游?”敏之不相信。 “嗯,云游,父亲最希望咱们俩有所成就,现如今他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自从被朝廷追捕,他们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 “现在,朝廷也没了动静,他们便云游去了,应该过几个月就会回来!” 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可信度,但是敏之不想揭穿他哥哥的话,可能因为有什么事,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父母已经亡故很久了。 “哦,是这样。那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也是为了武阶比试?” 安素笑道:“一开始是的,但是现在不想了,这武阶比试无非就是场普通的比武切磋,并不是什么大事!” “比武切磋?可是曹大人说这是很重要的比试,关乎国家的昌运!” “还昌运?我说老弟,这武阶无非就是个幌子,实则它就是像你哥所说的。就是个单纯的比武而已?” “他是?”敏之看着玄宝,又看了看桌子旁的怪人。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刚才跟你说话的叫玄宝,这位是范中闲。都是你的长辈。” “对了,我也想问你一件事,为什么参军了?你若梦姐姐让去了吗?” 敏之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我就是想成为你那样,所以陇右道出了征兵的信息,我就主动去报名了。” 安素频频点头,看着面前的弟弟,心里感慨万千,但是刚刚相遇的他们。又不知道如何的沟通,彼此之间却生分了许多。 “敏之,也不知道你的功夫怎么样了?都学的如何了?” 就这样,他们谈了很久,聊了也很多,一直到深夜,他们依然没有聊完。 清晨,天没亮,敏之就醒了,看着身边的哥哥和他的朋友们,都还在熟睡,他想出去走走。 突然的被拦住了。 原来是玄宝。 “大哥就知道,你肯定会偷溜出去,让我们俩轮流守着。” 敏之好像被困住了一样,对着玄宝说道:“玄宝哥哥,你让我出去转转,为什么要拦着我?” 玄宝看着外面的天,逐渐的亮了许多,于是故意声音比较大…… 而此时在陇右道,偏偏这就开始下雪。 若梦担心敏之在新兵军营里衣服单薄会冷。 于是拿了件很厚的大衣,想去看看。 可他到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已经没人很久了! 他很着急,又四处找了找。 看见军营里面,有个人,还有一个扫地的大伯。 “请问,这里的人哪去了?” 而被问话的人便是龙啸。 “他们去参加武阶比试了,跟着曹校尉,曹蛮大人去的!你又是什么人?是来探望新兵的家属吗?” 若梦点了点头。 “哦,怪不得,这次走的比较匆忙,所以没让一些孩子回去通报下。” 若梦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去的什么地方?” 龙啸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就很正常的回答了:“带他们去的是曹蛮,曹校尉。每年都会由他带着新兵去训练,至于去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这位大哥!去年是哪里?” 龙啸想了想,看她如此着急。 “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你什么人?不过据我所知,应该是去圣城了!” 若梦傻了,她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圣城在哪?” 因为龙啸也没去过,于是摇了摇头。 若梦知道后,立刻回了家,马上去找了父亲。 “爹,你知道圣城吗?” 何敬奎在书房看着书,看见若梦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又问圣城在哪,很奇怪。 “你这大清早的问这事干嘛?” “敏之被岁国的曹校尉带去圣城了,我能不问问嘛?” 何敬奎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她反而笑了笑。 “呵呵,圣城是武阶的好地方,带他去那里,无非就是训练去了,不用着急,更不用担心。” “训练?爹,什么意思!” 于是。何敬奎简单的跟她说了几句。 “圣城就是一个比武切磋的地方而已,带敏之去那里,就是为了训练,不会有假,放心吧!” 若梦听爹如此说,稍微不那么紧张了,可心里还是放不下。 “爹,那我也去看看吧,至少可以在敏之身边,我不想再有什么闪失!” “可那里很难走的,有很多人在去的路上就送了命!去那里要经过山川,森林,还有沙漠,自我保护不得当,很有可能命丧于那里!” 司徒凡晶听见他们的聊天后始终不言语,直到何敬奎说了危险。 “女儿,听你爹的话,如果不能保证安保证就不要去了!” 若梦不肯罢休,就是要去,他们三个争执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挣得过若梦。 何敬奎简单的告诉了她具体什么位置,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随后若梦简单的收拾了下,就要出发。 司徒凡晶看女儿这就要走,立马拉住了她说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及时回来!” 几句嘱咐后,她快马加鞭而去。 …… 敏之被玄宝拦住后,很不高兴的坐在床上,没过多久,安素醒来。 看着他那愁眉不展的样子,问道。 “怎么了,大清早就如此?是有什么烦心事?” 敏之看着安素的双眼说:“大哥,我想回去!现在我还在入伍中,如果就这么放弃出来,我会后悔。” 安素仰天笑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压根就没想你非要留在我身边,男子汉大丈夫定要战四方,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我让玄宝守住是怕你突然走了,我没机会跟你再说话。” 敏之其实也有一肚子话,昨天根本没有说透,也只是在表面的敷衍。 安素和敏之来到客栈的后院,虽然地方小了点,但还算施展的开。 “让你哥哥我看看你的本事!” 只见安素用一条树枝当刀,飞了出去。虽然是树枝,但是刀锋还在。 敏之一瞧就知道,这是安的刀。 连忙从腰间拿出斧子,抵挡在可前面。 可树枝却依然打掉了斧子一个茬。 “大哥,你的安的刀,居然有这般威力,一条树枝就能把我斧子打点茬,刚刚换做真的刀,我岂不是早就没命了!” 敏之眼睛发光,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已经高出自己这么多,心里突然又莫名的高兴起来。 “大哥,我一定会赶上你的!” “好!这才是我安家好儿郎!去吧!做什么就要有什么样子!” 随后,敏之摆了摆手,径直而去,找他的小伙伴去了。 安素看着敏之逐渐模糊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 刚刚见过的弟弟,相处两天不到就又要分离,如果不是这世道,该多好。 回到客栈,范中闲发现敏之不见了,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没有多问。 “那我们继续赶路?” 安素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外面。 “还是等等再说吧,回来时候我问过敏之,距离武阶比试还有两日。咱们等比试结束再走也不迟!” 范中闲微笑,拍了拍安素的肩膀。 “我知道,你还是对你弟弟不放心,想看看他在比试中的表现,遇到难处你好帮忙!” 玄宝最爱睡懒觉,今日睡得尤其很晚,也是因为守着敏之,自然睡的时候也比较晚。 他听见安素他们聊天,慢慢的睁开眼睛说道:“你们怎么没见起来那么早!对了,大哥,你的弟弟怎么样了?” “敏之已经走了,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了。怎么?你还对他有些好感。” “那倒是没有,大哥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想没事切磋一番,比试比试,我想看看大哥的亲弟弟如何?” 安素不削冷笑。 随后说道:“你的掌法不是我弟弟的对手,我弟弟已经学会司徒圣斧,连我都有时候打不过,更何况是你! “什么,司徒圣斧?你弟弟也会!” 范中闲突然插话,而且表情很惊奇。 安素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你知道这斧法?” 第五十七章 如芒刺背 范中闲好像说漏了嘴。 “这种斧法天下闻名,我知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弟弟岁数那么小居然已经学会,实属惊讶!” 安素听他这么说倒也说得通,他笑着说道:“是啊。我弟弟从小资质就比我高一点,接纳事物的能力更是比我快一点!” 玄宝不以为然,抱着肩膀撇着嘴。 “哼,不是亲眼见过,我是不信,我大哥才是多年的习武天才!” “现在咱们要干嘛?在这客栈等着吗?还是出去看看?” 范中闲看着他抖了抖肩膀。 “你有时间多多钻研你的武功,现在谁身上没有一两套功法。而你就一个十刹拳,不觉得很尴尬吗?还一个劲的想出去?” 玄宝被范中闲这么侮辱,还是第一次,有点气。 上去就是一脚,将范中闲踢倒在地。 安素看见立马扶起厉声骂到:“你?作为朋友,拳脚应该对外,你为什么打自己的朋友!” 玄宝知道自己好像踢重了,内心过意不去的向范中闲低头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一点武功都不会,我莽撞了”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认错。 “没事没事,我平时经常吃药补身体,他这一脚对我无妨!”范中闲起身咳嗽了几下。 “玄宝,再有一次,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安素是非分明,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窝里横,自相残杀。 玄宝一时语塞。 而远在皇城的岁涯也接到了奉孝的信,才知道安素也在圣城。 岁涯万万没想到,安素也在那里。 他想趁着安素不在皇城,命人去查查别院。 “你去给朕查查安素的别院,如今他已经罢官,那个院子本来也不是他的,速去速回!” 岁涯身边太监亲自去查了查,回来时惊慌失措。 “陛下,他家什么也没有,但是就在刚才我发现了他父母的遗体,居然完好无损,如同刚刚死去一般!” 岁涯笑道:“如此甚好,一直在找安陆沉的尸首,一直也找不到,没想到居然在他家中!” “来人,曹蛮此时应该到了圣城,让他看见安素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朕杀了!如果不能杀,把他身边人给朕抓了!” 岁涯一脸奸佞的笑着:“你在朕的身边这么久,知道朕最想要的是什么吧?你再去看看安素的别院,找找刀法。” 于是太监转告了那个马夫把回信带回圣城,然后又重返别院,可没有发现刀法下落。 回禀后,岁涯无奈。 “看来这刀法一直在安素身边。” 说罢,飞鸽传书给岁满。 岁涯一人坐在龙椅上默默地自语。 “一将功成万骨枯,安素你也不要怪朕,你不死,朕连睡觉都不踏实。” 而在荒芜,阿率桑也在着重准备武阶的事情,他在王殿上与殿下的臣民讨论着。 “本王想亲自去圣城,可是又怕你们荒废了朝政,所以今日想商量,谁去圣城代表荒芜战一场?” 殿下的人正在讨论着。 阿率婉却从殿外闯了进来。 “混账,本王在与大臣们商量荒芜的大事,你一个女孩子家进来做什么?” “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阿率婉却说:“王上。如今荒芜非常需要您的存在,如果王上突然去圣城,那么荒芜必定会乱的不成样子!” “而如果王上派了任何一人去,一旦在比试时说我荒芜不看重他人,对其他部落或者岁国找到什么把柄,又当如何是好!” 阿率婉的每一句话,让阿率桑无法反驳,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让自己妹妹去,不管是输还是赢,荒芜人乃至全天下人都不会找出任何差错! “所以,王上,让我去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重要的选择。” “其一,如果我赢了,可以得到全天下对荒芜的重新定位。其二,如果我输了,因为我是一届女流,又是荒芜的公主,其他人也不会有丝毫的其他想法!” “一举双得,还请王上考虑清楚!”说罢,阿率婉静静地等候她哥的指令。 因为她心里也知道,这么说,是百分百同意的,如果不这么说,她哥最后还是会亲自去的,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她没办法。 果然不出她所料,最后阿率桑派了她前往圣城。 而散朝后,阿率桑也没有单独去找她,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妹妹为自己做出的奉献,他没办法再面对她,只能默默地为她祈祷。 阿率婉心里也很明白,临出发时,也没有怪罪过她哥哥,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于是她什么也没多想,骑上马后,飞驰而去。 阿率婉走后,阿率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去了教场找王泽虎。 王泽虎在教场内认真的工作中,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王大师!最近可好?” 王泽虎正在教排兵布阵,突然被叫住,似乎很生气。 “没看我在教学吗?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我授课时打扰我!” “奥,看来王大师正在忙,那么还是改日再来吧” 话音刚落,王泽虎又说。 “你这厮,叫我然后打断我,现在又不说?你信不信我刮了你!” 阿率桑也才发现,原来王泽虎脾气这么暴躁。 “看来王大师在气头上,本王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王泽虎一听,将头一扭。好家伙真的是荒芜王,连忙作揖道。 “请王上恕罪,这几日教学有点烦躁,不知道王上来,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阿率桑将他扶起,微笑道:“王大师严于利己,做事情一丝不苟,教学上更是诲人不倦,本王有什么理由去治你的罪!” “反而是本王突然的出现,打扰你的教学思路!呵呵” “王上谬赞,在下惶恐!” “不知王上此次前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出谋划策的!” 王泽虎一想便知他这次前来肯定是有事。 阿率桑,背手看了看这广阔的教场,然后又望了望正在教场训练的士兵将领们,不由的感慨。 “想到年,本王还是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陪着父王,走南闯北,看到了很多尸横遍野,流离失所!” “而在那时,本王还很小,并不懂天下苍生的重要性,只是觉得自己长大后也要屠遍天下不服者!” 王泽虎听后笑道:“对,身为男儿身,定是从小就要有这种血性,尤其是帝王家的孩子,更是如此,不然长大之后又如何管理整个部落乃至整个天下!” 阿率桑不断地点头,还一边笑着。 “不错,正是如此,我才没日没夜的习武,学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为国所用,直到现在我当上了这荒芜的王。” “但,我发现当上荒芜的王之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快乐!王大师知道为什么吗?” 王泽虎听到这里,知道不能妄加揣测王上的心思,于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王上的意图,又有谁能知道的!不知道!” 阿率桑也明白王泽虎就算知道也不会随便说出来,于是大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就是我郁郁寡欢的其中之一,就是听不到真话,自从我当上了王,就再也没听到过真心话,全是阿谀奉承之话,整日都是这些话,没有任何的营养!” “就在今日刚刚,我想派人去圣城参加武阶比试。我说了,如果本王去了,你们肯定会荒废朝政,本王想派个人前去,可他们呢?无动于衷。” “最后是本王的亲妹妹去的!你知道当时本王的心情是如何的?如芒刺背啊?” 说到这,王泽虎终于懂了,终于知道此次阿率桑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了!可他不能戳破。 “王上,这件事或许也不怪他人,因为在这世上又有谁不怕死呢?又有谁不怕背锅呢?一旦群臣其中一个答应了王上,前去圣城,结果失败了。” “那么他回来,该如何面对您?王上又当如何面对他呢?这种事情就是如此,除非这个人对荒芜有着大爱,或者这个人是王上不能处理之人!” “所以,公主知道了其中的意义。她选择了自己去,是她觉得最为正确的事情!” 王泽虎的解释让阿率桑豁然开朗。 其实阿率桑并不想为难王泽虎什么,无非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来缓解内心的压力。 阿率桑笑道:“呵呵,知我者王大师也,每次跟您说这些话,我都很高兴,心情也无比舒畅!我看王大师就入殿为官得了!” 王泽虎推辞道:“王上,我身为岁国之人,是因为家族的原因,历史的缘故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居住。” “但绝不会因为这,而背叛自己的国家,每个人都有坚持的底线,我可以为王上出谋划策,更可以当王上的参谋和教官。” 王泽虎越说腿抖得越厉害。 “但是唯一不可以的便是在荒芜当官,这样违背了自己得初衷,我想王上也明白我的苦衷。” 阿率桑笑了笑,拍了拍王泽虎的后背:“呵呵,看把你紧张的,本王当然知道,也没有强迫你什么,只是惜才问问而已。” “好了,本王还有事,不耽误你了?”说罢扬长而去。 第五十八章 比试在即 王泽虎看着阿率桑消失的背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现在他的毕恭毕敬,日后跟定会循循渐进让自己就范。 但是他此时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如果可以轻易的搬家,他早就这么做了。 他也可以和女儿夫人说走就走,但他不想就这么抛家舍业,仅仅是为了千疮百孔的岁国。 此时此刻的他在动摇,而阿率桑正是抓住了他这点。 眼看武阶比试马上就要开始。 在圣城中,大街小巷也开始热闹起来,不同的派系,不同部落的人都陆续赶来。 而这座城中不接受当官的人出现,倒也是别致。 安素在房间内突然想到。 “我想我可以让岁涯再出一次丑!”安素自言自语,让范中闲听到好奇的问。 “安素你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 “我弟弟的教官是曹蛮,而他是岁国的校尉。这个知道吗?” 范中闲认为他再说些废话。 “当然,曹蛮是谁,天下皆知。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谈起他,你弟弟的事,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 安素疯狂的摇头,如同一只不倒翁。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这座城池,这座城是不欢迎,不接受当官的入城的,不是吗?” 范中闲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想通过此事让岁国因此丢了脸面!” 玄宝也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但是让安素想不到的是,玄宝也会分析问题了。 “大哥,你想过没,既然曹蛮的校尉是公认的人人都知道的,那么圣城守军为何不知道?很显然是知道的,而你如果擅自去举报,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我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玄宝刚说完。 安素一个巴掌拍了下玄宝的后脑勺。 “可以啊你!现在知道分析问题了。行吧,刚才你说的全对,也全都在逻辑之上,听你的,大哥听你的!” 范中闲也突然笑起来:“果然跟着谁就学谁,不远的将来,玄宝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这句话玄宝听出来了,就是在夸自己,兴奋的出了门。 “这小子,就是这样一高兴就想上街!” “是啊,安素,玄宝这个人,喜怒全都挂在脸上,根本藏不住任何事,跟着你才是最好不过的!” 玄宝来到街上,满脑子都是刚刚被他俩夸奖的画面,一直在回味。 突然前面一阵嘈杂声,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默默地自语:“谁啊,打扰了老子的雅兴!这大白天的就这么吵!莫非前面有打架的!” 于是他飞身而过。 定神一瞧。 原来是曹蛮在参加前些时日大哥的那场比武。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上台试试?反正大哥又不在。 他挤进人群里默默的看着。 玄宝认真的看了许久,这个曹蛮确实很厉害,已经连续赢了三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超过他大哥的。 于是在第四个的时候,玄宝选择上台。 “曹蛮,你个骗子!” 曹蛮一听,首先一愣。 “什么?我是骗子,你这人为何上来如此说!”曹蛮听他这么说想笑。 台下群众也不想听这个,一直在起哄。 “你身为岁国的校尉,还在说什么平民。你说你不是大骗子?” 说到这里,台下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他是官员啊,下来吧你!” 玄宝的战略奏效了,虽然守城的人知道他是当官的,但是圣城的百姓肯定不知道。 “大家听我说,不要听这个人的胡说八道,我不是当官的,我只是在岁国有一个官爵,但是我没还有上任!”曹蛮不停地解释着。 根本没注意台上另一侧的玄宝,玄宝也趁机,一个十刹掌将曹蛮打下了武台。 曹蛮气愤不已,还想上台,却被台下百姓围堵,不停地向他扔蔬菜水果。 “你给我等着,我知道你是安素的人!”曹蛮没办法一边跑,一边指着台上的玄宝不停地骂着。 这可给玄宝乐坏了,想要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他大哥,刚要下台,被裁判拦住。 “公子至少要赢两场才能下去。不能就这么走了!” 玄宝无奈,点了点头。 “那好吧!” 曹蛮被一群百姓在后面追,场面极为可笑。 此时的安素和范中闲也闲来无事,在街上逛着,突然看见曹蛮像一头疯牛般飞奔而来,赶紧躲开,后面跟着一群百姓。 “什么情况!怎么这曹校尉被百姓围追堵截了?”安素好奇的很。 “我想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咱们不妨前去问问!”范中闲找到了一个老太太。 “这位大娘,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刚才被一群人追的那个人!” 安素也在听。 “哦那个人啊,听我儿子说,那个人在前面比武,被人指出他原来是个当官的,百姓觉得被骗了,所以一直追着他!” 安素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是玄宝搞的鬼。这个玄宝还挺会玩!” 安素一边说着,一边觉得很搞笑。 “是啊,安素你说这个玄宝是不是把我们身上的优缺点全学了过去!”范中闲越来越觉得玄宝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不过安素还是有点不放心。 “走,咱们去看看玄宝比武比的如何了?他如果输了,是要传授他人功法的!” 范中闲则不停的摇头。 “我想就算玄宝输了,他也不会传授给他人的!” 他们俩一边走一边说着。 “你为何这么说?玄宝不是输了赖账那种人!”安素为玄宝辩解着。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等会就看到了!” 他们说着说着就来到比武场。 他们俩挤进人群后,发现玄宝刚好在切磋。 范中闲看了一会,对安素说:“我觉得玄宝能一路赢下去,至少在这个圣城中,我还没发现有什么真正的高手除了那位庆王!” 安素听范中闲那么说赶紧打了手势让他小点声。 可这句话让人群中一人听到了。 “你是说这个城中没有任何人是高手?那你是不是刚来?明日才是真正的武阶比试,又为何在这里白费力气!” 说话的范中闲不认识。 安素看了看,此人威武高大,看似是个当兵的! “既然你认为在这座城中,没有所谓的高手,那我上台给你证明下。” 于是慢慢的走上台,不是一跃而起,而是慢慢的从阶梯上走到了台上。 范中闲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切,这种上台的方式,还想给我证明?笑话!” 安素不停让范中闲闭嘴。 玄宝也不知道此人是谁,还是老套路,上去就是一掌。 这一掌居然对此人没有任何作用,反而玄宝的手被反抓到,一下扔到了台外。玄宝整个人平拍在地面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这……”范中闲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可能让玄宝面临巨大危机。 他感觉十分懊恼,看着台上那个人,气愤的双眼发红! 第五十九章 群雄争霸 安素马上将玄宝扛起,往客栈跑。范中闲看安素已经回去了,目光锁定在台上的那个人。 心中怒火陡然上升 跳上台,面对比自己高两倍的人,没有任何胆怯。 “你把名字留下,我从来不打无名无姓之辈。”范中闲此时手中冒出一小撮透明的气浪。 “好大的口气,我叫万石磊!” 范中闲听完名字,将透明气浪一拳打出,砸在万石磊那坚实的身体上,如同爆开一般,瞬间一股强大的后作力,直接将其击飞了出去,滚了三四圈,趴在了台下。 范中闲,没管裁判直接跳下台,一只脚踩着万石磊的脑袋说道:“你的名字也就出现了几秒,不会有人记得。欺负我朋友?呸,无能之人!” 随后扬长而去。 安素并不知道范中闲会武,可在一旁暗中观察的奉孝却看在了眼里。 他默默地自言自语:“原来高手是他?可他从来都是弱者表现,很明显,安素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扮猪吃老虎,太可恶!” 趴在地上的万石磊气不过这种侮辱,起来后也跑掉了。 范中闲一刻不耽搁,连忙回到客栈。 看见安素已经将玄宝扶到了床上。 “安素,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多嘴在人群中说那些的。” 安素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没事,比武切磋,这种事情很正常。你快看看他是怎么了?感觉刚刚那一摔,很重,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范中闲在床边仔细的看了看。 又把了把脉。 “还好,应该是摔到了下巴,从而振到了脑部,暂时晕了过去。” “那就好,看来这武阶比试,会来很多高手,也不知道我弟弟会不会有危险!” 看着安素那愁眉苦脸的表情,范中闲心情也不是很好。 本来可以继续赶路,谁知道会碰上他弟弟,把一切路程都打乱了,而且他会武的事情,现在圣城百姓也都看在眼里,如果被发现,又如何向安素解释。 范中闲陷入沉思,他认为还是要避其锋芒,最好不在比试那天露面,这样更安全。 曹蛮被追回客栈,一身全是蔬菜水果的残羹,很狼狈。 新兵看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种混在一起的味道更是恶臭难闻。 “曹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曹蛮环顾四周,发现少了一个人。 “敏之呢?还没回来吗?” 史启辰刚要回应,身后突然站了个一人。 “曹大人,我在呢,您这是?” 曹蛮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以后有什么大事小情,不要那么脆弱,不要动不动就找家人寻找慰藉!”说罢喘着粗气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这是怎么了?”安敏之奇怪的问。 “不管他了,敏之你回来就好。怎么样?休息的好吗?” “还好,还好。明日就比试了,你们准备的如何了?”安敏之看到伙伴们,心情愉快了些。 “我们会全力以赴的,定不会丢了岁国的脸面?”史启程很有自信的说着。 “嗯,相信我们有这个实力。只是我感觉明天会来很多高手,还是小心为妙。” “如果真的打不过,不要硬逞能!” 史启辰认为他过于谨慎,打趣的说:“没事的,一个武阶比试而已,高手不会跟咱们打的,等到时候,咱们差不多下台就行,正如曹大人所说,弄个武阶几段就可以。” 安敏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去了后院继续练习。 奔波一路的何若梦并没有感觉太疲惫,因为母亲在她来的路上已经准备了很多。 同样是和敏之赶的一条路,她却轻松的来到了城门下,只是微微的有一点累。 她骑着马在城下抬头看了看。 “圣城?就是这里了。” 和守城人简单说了几句,于是下马走了进去。 刚进城,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就冲着她跑了过来,她轻盈的一闪,躲了过去。 “这是谁啊?横冲直撞的。” 却不知这个人就是刚刚被打翻的万石磊,他冲出城是不参加比试了?无人得知。 若梦进了城,看见城中还算繁华,也没心情去逛,只想快点找到敏之。 但是偌大的城中,她并不知道敏之在哪? 走了一段路,她决定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看到了一家,于是问了问。 “店家,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吗?” 店家好久没有接待女性朋友了,如今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心中甚是欢喜。 “这位客官也是参加武阶比试的?” 若梦不失礼貌的点了点头。 “空房楼上就有,五十两!” 若梦一听是五十两,摸了摸口袋。尴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店家,我这里只有四十五两,不知道……” “可以,可以!至少在圣城中女子参加比试的少的很,就当资助你了,这是钥匙,上去吧!” 若梦道了声谢,于是上楼了。 心里还在盘算:莫非这是家黑店?怎么这么高的住宿费?此次前来只带了那么多,这可怎么办。 曹蛮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洗漱一番。照了照铜镜。 坐在凳子上发呆。 握紧拳头放在桌子上,肌肉紧绷。 他在想:每次遇到安素就没有好事情。自从离开岁满大人身边,回到朝廷。诸多烦心事,让他很不高兴。 今天又被一个黄毛小子给耍了,这事要让岁满大人知道,又该如何是好,越想越生气的他,打算出门透透气。 刚出客栈迎面就撞上了奉孝。 “曹大人!你也来了。”其实他知道曹蛮带着新兵进城的事,也知道刚才他狼狈不堪的事,但不能表现出来,以免造成误会。 曹蛮一瞧是奉孝,心情好了点。 “我可算是碰到你了,陛下让你跟踪安素,怎么样了?如今在这城中,也就咱们俩比较亲近了。” 奉孝则与他来到了一家小酒馆。 “最近在下,一直跟着安素他们,发现了不少秘密,我听说他们要去沧州潘王府。” “而且就在刚刚,我看见了他们中有一人,武功特别强,居然在安素之上,一开始以为他就是个脓包,谁曾想……” 曹蛮听到这,立马抬手示意。 “好,不要说了,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想起刚才自己那尴尬的一幕,以为他要说玄宝那个家伙。 何若梦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好,看天色还早,不如再去寻寻。 于是出了客栈,想再仔细找找。 可她无从找起,于是她开始逐个人问了起来,可是问了很久,腿都走累了,就是问不到结果。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看到了和敏之差不多身高,岁数也接近的少年。 于是跑了过去,从后面拍了下肩膀。 “你好,可曾见过一位少年,跟你差不多个头,岁数也差不多?” “他叫什么?” “哦,他叫安敏之。” “敏之?”原来他问的人就是史启辰。 若梦定神一看,如此熟悉,原来是那日被敏之教训过的孩子。 “我就奇怪,当时问他名字不说,还说自己名字是敏之,我当时就应该想到是他。亏我跟他做了这么久的朋友!” 若梦一听,看来问对人了,这个孩子肯定知道敏之在哪?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史启辰一听是那日欺负自己的人,死也不会告诉。 撒腿就要跑。 正在酒馆喝酒吃肉的曹蛮和奉孝无意间看到了他们俩在大街上拉扯。 曹蛮揉了揉眼睛一瞧:“这不是我的新兵吗?怎么和位女子拉拉扯扯!” 于是将吃肉的筷子扔了过去。 若梦拽着史启辰,想让他告诉敏之在哪,却没注意筷子,劲道十足的插进了她的手中。 十指连心,很何况是手掌,若梦大叫一声,坐在地上,被筷子插进去的手,不停地抖。 “知道我是谁了吧?还敢欺负我吗?” 史启辰看到此情此景,大快人心。 曹蛮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叨扰我岁国的新兵,不要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这次是手,再让我看见你如此,我饶不了你” 何若梦只想找到安敏之,并不想惹祸。 “我只想找到我弟弟敏之,他在哪?他也是跟你走的,去当兵的。” 曹蛮脑子乱掉了。 默想:这安敏之,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找他,安素?安敏之?是他弟弟不假,那这个女的,难道是?明白了! “哦,敏之啊,在客栈,我带你去,我想他现在应该就在房间里,或者院子里!” 可她并不知道,危险也在向她靠近。 曹蛮向酒馆里的奉孝摆了摆手,让其先走。 于是他带着若梦来到了客栈,并且带进了屋子。 敏之看见梦儿姐姐,高兴坏了。 “梦姐姐你怎么来了?” 若梦想带敏之到自己的客栈中说说话,刚要带走,被那个孩子张开双臂拦了下来。 “安敏之,上次你侮辱我的事还没完,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敏之知道瞒不住了,于是很歉意的说道:“当时是我犯的错,还是请你不要太在意,太挂怀。!” “不在意,那日你对我的侮辱。现在还历历在目,我还以为这次招新兵,我遇到了真正的朋友,没想到居然是你,那么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 说罢上去就是一脚,若梦看不过去,用膝盖顶了回去。 “哼,当日就是你们俩,如今还是你们俩,怎么?你们俩还想侮辱我一次?” 再旁边看着的曹蛮和其他新兵学员,头皮发麻,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有很长的历史。 曹蛮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将如梦拉了过来。 “你想带他走,没有那么简单,你和安素必须要给我个交代!” 受伤得手还在滴血。 若梦听到安素的名字有些惊讶。 “什么?安素?你见过安素?” “梦姐姐,你的手!”敏之很担心她的手,手掌中间那明显的血洞一直往外渗着血。 “安素那个人背叛朝廷,私藏刀法罪无可赦,今日又派人侮辱我,我绝不放过他,既然今日你在我手里,我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若梦绝不允许自己是威胁安素的筹码,忍住手中疼痛,直接后脊椎拔出回环剑,曹蛮没注意。 “曹大人!小心”史启辰大喊一声。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若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的速度将曹蛮那只拉着她得手砍了下去。 曹蛮看见自己的手臂掉落在血泊中,直接疼的晕了过去。 随后,立即拽着安敏之的手就跑了出去。 若梦忍着自己的疼痛拽着敏之一路跑。 敏之说道:“梦姐姐,咱们去我哥那里吧,那里安全!” “好,就听你的?”如梦咬紧牙关,跟随敏之一同跑去。 此时若梦已经感受不到右手的存在了! 转眼就来到了安素他们的客栈。 安素此时此刻正在为玄宝换额头上的湿毛巾。 “安素,我想他快醒了!” “是啊!等他起来,可千万不要再让他比武了。” 范中闲耳朵特别灵敏。 “安素不要出声,好像有人来了!”他听到了上楼脚步声。 安素也听到了,于是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开打。 门被吱嘎的一声打开,却从外面进来了熟悉的面孔。 “弟弟,你怎么回来了!” “范中闲快快救救我梦姐姐!” 安素一听是若梦,往敏之身后一瞧,若梦已经载倒在地上,安素被吓的马上拖起她问。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 “安素,我终于见到你了!” 说罢彻底昏厥了过去。 安素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根本止不住。他转头向范中闲喊道。 “快!快救救她!” 他把若梦抱进了屋子,替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范中闲看着若梦手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再晚来一会,她的手就废了。这伤口明显就是个内力不错的人做的。” 安素眼睛都不眨的流着眼泪,心里一阵绞痛,问着他弟弟。 “谁做的!” 敏之忙说:“是曹蛮,但是梦姐姐已经砍掉了他手臂,也晕了过去。” 安素浑身不停地发抖。 “砍他一只手臂,算是便宜他了,我要杀了他,带我去!” 范中闲立马拉住了他。 “安素,不要冲动,至少等若梦醒来再说!” 过了一阵,玄宝醒了。 看着安素痛苦的表情,走近一瞧是若梦,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这是怎么了?” 安素并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一直看着若梦。 范中闲把玄宝拉起来,小声的告诉了他。 玄宝听后,气的直跺脚,想马上出去找到那个王八蛋,收拾一番。 范中闲拉住他说道:“你不要再惹事了,如今你大哥情绪很复杂,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伤心欲绝的安素,跪在若梦的身边,颤抖的身体,加上哽咽的嗓子,让他人看上去是那么痛心。 “为什么?为什么?五年前为了我遭到了那般折磨,今日又是为了我遭受了这般痛苦?我安素何德何能!” 玄宝看大哥如此伤心,于心不忍,想上前说几句安慰的话。 可刚刚凑了上去,就被安素抓到了领子。 冲着他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 玄宝咿呀的说:“大,大哥,是我。我是玄宝!” 安素甩开玄宝,擦了擦泪。 看着若梦受伤的手,对范中闲说。 “她的手如何?” “她的手已无大碍,修养几日加上我的药丸,就会跟正常人的手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好!敏之你在这等我!”说罢,安素提刀就要出门。 “安素,不要冲动,眼看明日就是比试日,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你现在动手,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玄宝认为范中闲说的对。 “没错,大哥。不妨等比试当天或者比试过后再去解决!” 而此时的敏之却任何话都没有说,握着若梦的手,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 被砍掉手臂的曹蛮,过了没多久就醒了过来,醒来一刹那。 那钻心的头疼,无法忍受,后槽牙都咬出了血。 “安素!何若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白布将流血的地方紧紧缠绕起来。 看了看旁边的史启辰,满手是血的摸着他的脸蛋。 “我知道你恨的也是他们,我交给你一件事情,你骑着我的马,回去告诉陛下,若梦与安素联手叛乱,校尉曹蛮死了!” 史启辰一惊,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曹大人,我不是太明白,您是要?” “我的事你不用管,你们还是新兵营前五!快去吧,这里离皇城还是较远的!” 于是史启辰也没有多想,骑上马就往城门外奔去。 而与此同时,城门外热闹非凡,诸多人已经来到了圣城准备武阶比试,其中高手如云。 就连司徒宦的身影也在其中,称得上群英争霸。 安素紧盯着若梦的脸庞,一眼不眨,生怕会错过。 敏之心里憔悴,他小小的年龄却遭到了接二连三的事情,他看着安素憔悴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整整好几个时辰一句话没说。 在这个房间内,只能听到安素偶尔的哽咽声,气氛很沉重。 玄宝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六十章 血洗圣城 断臂的曹蛮点了止血的穴道,浑身隐隐作痛,他目中满是凶光,仅剩的一只手臂握紧拳头。 看着窗外的人,不断地增加,想到了陛下的嘱托。 但如今的他又如何上台比武。 不禁有种惭愧之心。 而这一切都是安素所赐。 “等到史启辰的信送到陛下手中,我看你安素如何活!” 城外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城中,城内一时间人潮汹涌,人山人海,比前几日更为热闹。 可街市上再怎么热闹,对于安素来说都无关紧要,他只顾盯着若梦。一个姿势已经好几个时辰。 不进食不饮水,一动不动。 玄宝看不得这种情景,于是自己出去散散心。 范中闲则在一边睡着大觉,生怕她醒了,一旦有需要,他好在身边。 玄宝在街市上走着,看着往来的人群中,各色各样,千姿百态。 他往深处走着,才发现他和大哥也一直没有往里走,这里应该是有城主的。 玄宝悠闲的往里逛着,突然后面传来马车的声音,他回头一瞧,差点就把自己拱翻,连忙往旁边回撤了一步。 玄宝骂骂咧咧的说道:“谁啊?不知道城里不让骑马吗?多大显摆,差点把人撞到!” 话痨的玄宝只要把话匣子打开就没完没了。前方马车里的主人似乎听的不耐烦,直接从车里面放出了三枚飞刀。 飞刀速度不怎么快,但是个头倒是挺大,直接飞向玄宝。 玄宝并没有闪躲,用出了十刹掌,将飞刀挡在身前,随后纷纷落在了地上。 他捡起来一瞧,上面刻着一朵莲花,然后又闻了闻,果然玄宝猜对了,这就是女孩子用的飞刀。 “怪不得软绵无力,还真是女孩子用的飞刀!留下做个纪念吧!”于是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面无表情的继续往里走。 范中闲冷不丁一看,玄宝又不见了。安素则依偎在若梦旁边。 偶然间一股凉风从窗外拂过,若梦的身体抖动了下。 已经傍晚,夕阳西下,暖暖的红色染遍了半边天。 “范中闲!她刚才动了!”安素迫不及待的站起来。 范中闲则又把了把脉,笑道。 “安素,她已经没事了,心跳也已经平缓,醒来随时都有可能。” 正当他们说着。 一句:“安素。” 差点把他高兴坏了。 是若梦在叫他。 他俯身一瞧,若梦微微睁开了双眼,喘着平稳的气息。 范中闲扫了一眼,既然若梦醒了,就不用在这里待着了,还是去找玄宝吧。 “梦,你感觉怎么样了?” 安素轻声细语的问。 “还好,就是这手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不过不打紧,没关系。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做官了?为何又出现在这里比武呢?” 安素轻轻抚摸着她受伤的小手,舍不得的又亲了亲,微微一笑说道:“呵,我已经辞官了!” 若梦听到他辞官了,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里带着疑惑又带着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把官辞了,安素,你怎么做事这么不靠谱?之前也没看你如此草率。” 安素看她有些不高兴,于是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这件事说来话长,岁涯他想靠岁满来陷害我,如果我不辞官,早晚会被他们给杀了!” 安素慢慢的将事情跟若梦讲述了一遍,慢条斯理的语气,细致入微得照顾,安素巴不得把这一生的温柔都给了她。 范中闲在外面始终没有找到玄宝,于是他打听着,可圣城的百姓似乎对寻人这种事情并不在乎,都说没看见。 “难道他往里走了?这人好奇倒是真的,算了那就往里走吧!” 若梦听完后,感慨不已。 “原来,陛下如此狠毒,怪不得我父亲也不愿入朝为官。” 安素将若梦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温柔而又轻声的说:“如今,咱们再次相遇,我真的想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不管所谓正道还是邪道,你愿意吗?” 安素这么说肯定是愿意的,这是她多年所想,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她怕,是不是安素故意这么说为的是让自己好好养身体 “如今比武马上就要开始,我这个样子也上不了台,该怎么帮助敏之呢?” 安素看她着急的样子,用两根手指掐了下她的鼻头。 “你呀,现在不是有我在,他是我弟弟,我不会比你了解他少,我会想办法正确引导他的!” 突然房门被踹开。 曹蛮本想等着史启辰回皇城,把事情告诉陛下再说,可是他等不及了。 曹蛮左思右想,此仇不报非君子,然而硬碰硬,自己又断了一臂,别说杀了他,不被反杀就够不错了。 所以他想了个办法。 安素看见是曹蛮,心中如同爆发的火山一般,恨不得一刀就将其头颅砍下。 若梦赶紧拉住他的手:“安素,不要再冲动,问问他要做什么?” 安素为了若梦强忍住问:“你来做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若梦,回答上来了,我今天放过你,回答不上来,我让你不仅那条胳膊也没了,还让你两条腿也没了,就剩一副躯壳!” “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何若梦为什么要砍掉我的胳膊!安素,这断臂之仇我必须得报,哪怕我死!” 安素反倒是觉得这几句话,他说的还挺漂亮。 刚要上去给曹蛮一拳。 忽然间,曹蛮手一抖,一股白色粉末撒了出去,随即立马带上了黑色面具。 “这是什么?”安素惊呼。 曹蛮奸笑道:“哈哈,没想到吧?安素不管你有多少神功护体,但是何若梦没有,你是看着她死还是跪下求求我!” “什么?你让我给你跪下?你撒的什么东西?”安素正跟曹蛮理论。 何若梦一口黑血吐了一身。 安素吓得抱着若梦的身体。 “若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若梦喘气突然节奏变快,嘴唇也开始变黑,随后眼神迷离。 “安素,不要为了我做任何不道德之事!”声音很微弱,但是还能听得清。 安素不管那么多,跪在了曹蛮面前。 “你想干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不要伤害若梦。” 曹蛮看他那痛苦的样子,高兴坏了,心中那个畅快。 “看看,安素居然给我跪下了,那也无法让我的手臂回来,这样,你答应我个要求。我就给她解药!” “什么要求你说!” “放心,她今天不会死,更不会有事。这个毒药是三日断肠散,三天内会一点点腐烂,到第三天就会剩下一条肠子!” “解药有,而且仅此一副。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不是一直在做个英雄,不是一直在说什么大义?” “我让你最晚明日,给我血洗圣城!你能做到吗?” 安素听到他这种要求,简直就是疯了。 “我是不会答应你这个疯子的。” “好啊,那你就慢慢看着你的爱人受尽折磨而死吧,我告诉你,就算你那个神医回来了,也回天乏术。” “我!”安素心痛不已,一边是大义,一边是一生所爱,该如何选择?为什么总是给自己这种选择? “噗!一口浓血吐了出来。” 他转头看了看已经晕倒的若梦,心中那杆秤的平衡,慢慢的在倾斜。 他望眼欲穿的看着若梦,又看着曹蛮,咬牙切齿的说。 “答应你的要求可以!但是,我只杀会武之人,百姓我不会动手,如果你坚持让我血洗整个圣城,不分百姓还是武者,那我宁可让若梦死去,我一起跟随,也不会答应!” 曹蛮一听,倒也不是不可以。 随后点了点头。 “那也好,明日比武就开始了,你上台比试,你赢一次,就杀一人,就算你故意输了,我也能看出来;还有就算真的输了,也要把对战的人给我杀了,就这样!咱们不见不散。” “呵呵,哈哈哈!” 曹蛮走后扔进一包药。 “这包药是缓解的,但不是解药,你好自为之,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一定要做到!” 安素立马将药倒进了若梦的嘴里,果然好多了。脸色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而且嘴唇也恢复了血色。 安素可算心安了一些。 “怎么了?那个曹蛮走了吗?他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我不受伤的话,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他!” 安素看她样子,破涕而笑。 “没什么,你看你的样子,跟小孩子一样!那个曹蛮被我打跑了,我说你如果再来,我就把你另外一条胳膊也给砍了,他就灰溜溜的跑了!” 何若梦也笑了起来。 “我看你也是在跟我讲故事!” “对了,此次前来还有一事,那个回环剑,是不是该给我了!” 安素发愣,看着若梦。 “那把回环剑不是何伯给我的礼物,让我五年之后见你,亲自给你的!” “哦,对,你看我这脑子,你现在就在我面前!” 于是安素,从墙上把剑拿了下来,交给了若梦。 若梦接过剑,嗖的一声插进了颈椎里。 安素咧着嘴,龇着牙。 “若梦,我一直想问,你们何家的回环剑为何要藏在颈椎处?每次收剑,拔剑,它不疼吗?” 何若梦咯咯直笑。 “你是傻吗?这只是一种幻术,所谓的人剑合一,才能达到这种看似插入颈椎的幻术,也只有我们何家人,才知道如何去修炼,你想知道?你嫁给我啊?” 安素不由的笑了出来。 第六十一章 约定(一) 安素虽然笑着,心里却十分忐忑,他不知道做的这个选择,给他带来的将会是什么后果,不过就算全天下都误解他,他也要坚持心中所秉持的的。 范中闲走了好久,就是找不到玄宝。 正纳闷呢,突然眼前出现了好多侍卫。 “难道前面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他眼神聚集在不远处,发现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在左右两边草丛中来回窜来窜去,就好像一只松鼠。 “原来是玄宝,这个臭小子!” 他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拽住他。 “你不要再左右窜了,跟个松鼠一样,干嘛呢?” 玄宝气急败坏的说:“你撒开我,没看见前面就是王爷府吗?” 范中闲探着脖子看了看。 “你怎么知道这是王爷府?” 玄宝一脸嫌弃得看着面前的这位丑八怪。 “这么多侍卫,不是王爷府是什么?这座城是一条长方形的格局,肯定是越往里越神秘,我想这就是这座城中最神秘的地界,刚要侦查就被你打扰,你烦不烦!” 范中闲笑道:“这马上深夜,哪里也看不到,你探个鬼呢?赶紧走吧,不然你大哥又着急了。” “本来若梦这次回来就出事了,还有敏之,你大哥一堆烦心事,你就不要给添乱了!” 玄宝不服气。 “凭什么说我添乱,我这不是在观察地形呢吗?” “什么人!” 他俩的谈话被侍卫发现了。 范中闲直接拽着玄宝就跳了出去。 在回去路上,玄宝一路上埋怨个没完。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探查到什么情况了,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丑八怪!” 范中闲懒得搭理他,很快就回到了客栈。 他们俩刚进屋就看见安素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自己。 给范中闲和玄宝瞅的浑身不自在。 “安素,你你这是在干嘛?睡着了吗?睁眼睛睡觉的?” “睡什么觉?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弟呢?” 安素这么一问,玄宝他们俩一脸蒙圈。 范中闲结巴的说:“他,他不是跟你一起照顾若梦妹子吗?我们俩出去了,不知道啊。” 若梦一头雾水。 “可我和安素没看到他啊?”说着说着若梦开始着急,咳嗽了一声,又吐了口黑血。 “这,这是怎么了?”范中闲想去看看,被安素一语驳回。 “你们给我下去找我弟弟去,其他的事不要管,我求你们不要再给我找事了!” 范中闲心里犯嘀咕。 为什么突然不让我看了,吐了黑血,肯定有问题,按照平常安素早就让我急着去看看了。 “敏之!敏之!”玄宝那大嗓门,简直了。给正在沉思的范中闲吓一聚灵。 “敏之你干嘛去了?”范中闲问道。 “哦,没什么,我就觉得屋子里太闷,到外面转了转,买了点好吃的!” “对了,梦姐姐醒了吗?” 玄宝拉着敏之的手说:“快点吧,你哥快急死了,刚才说你在哪,找不到你,都快发飙了,你梦姐姐也醒了,也找你呢!” 敏之来到房间内,看见若梦姐姐和大哥在看着门口,瞬间高兴了。 直接扑向了梦姐姐。 “梦姐姐,你没事了?你不知道我哥有多担心你,一动不动,就那么一个姿势,守护着你,那叫一个痴情!” 安素看他弟弟那熊样,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以后出门事先告诉声,再有下回,我……” “好啦好啦,回来了就好!我看你们几个人就睡这一间房,是不是有点太不方便了!” 范中闲嘀咕着:“可不是嘛?每天我都趴着睡觉,这脖子都快折了。” 何若梦笑着说:“那等我去找一下店家,让他再定一个房间,我和安素,敏之一间房,你和玄宝一间房” 黑夜很快就过去了,在安素眼里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不是因为有若梦在,而是那个血洗圣城的约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动手又不会让别人知道。 而范中闲更是想不通一夜,明明若梦吐了黑血不假,又不是看不出来,为何安素如此怪异,其中肯定有事。 第二天的一早,阳光明媚,满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 安素深情紧张万分,看着床上的若梦又要强颜欢笑。 “你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和敏之去比武场了,有什么事就让范中闲去街市上叫我!” 何若梦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微微的笑着。 “嗯,去吧,快去快回,完事了咱们好走。”若梦皎洁的面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样美轮美奂。 安素笑着说:“快不快,是要看有没有打得过的人出现,不是我能决定的!” 缓缓的敲门声。 安素开门后,原来是范中闲。 “安素,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看着。”范中闲心想:幸好若梦来了,我能抽身照顾,不然我今天去比武现场,非要漏出陷来。 “玄宝呢?”安素问道。 “哦,他吃完饭,就直接下楼去比武场了,你知道他的,一有什么比武,他比谁都快!” 安素点了点头:“好,走吧,敏之!” 于是他们二人朝着比武场走去。 此时,断臂的曹蛮也出发了,正好碰见了他们。 “安素中,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还有,如果你想耍诈,别怪我不客气。” 安素并没有说什么。 敏之看不过去了瞪着曹蛮和他后面跟着的那些新兵。 “你这个恶毒之人,我大岁国,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位校尉,真是国之不幸!” 面对敏之的冷嘲热讽,曹蛮不以为然。他对着敏之说:“过了今天,你就会看到谁才是国之不幸,谁才是最可耻之人?哈哈哈” 曹蛮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暗喻某些人,可是敏之不知道他在说谁,又没看见史启辰在哪。 刚要再说,被安素制止了。 “弟弟,习武之人,不要逞口舌之快在,把精神放在等会的比武上,跟这种人理论,你就不怕丢了面子?” 安素一席话让敏之听着很痛快。 “对,大哥,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 安素回头看了看曹蛮,随之双方点了点头。 安素和敏之走这一路都感觉怪怪的。 “大哥,为什么今天这街市上出摊的商贩这么少?比武的人却这么多!” 安素也不清楚。 “我想是他们圣城的习俗吧,也可能是为了比武时,怕伤无辜。” 他们很快就来到比武场,这个比武场和之前的没什么两样,就是旗子换做了武阶二字。 “大哥!”玄宝出现在人群里。 “玄宝,等会看看情况,再选择上不上,不要那么着急,还有你,你也是敏之!” “知道了” 这比武场地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而大部分的人都有独特的武功绝学在身,所以顿时嘈杂声一片。 而在此时,一辆马车从不远处而来。 玄宝定神一看。 “这不是朝我扔飞刀的马车?她怎么也来了。” 第六十二章 约定(二) 敏之见玄宝神情异然。 “玄宝,你怎么了,神色怎么如此怪异?” “没事。” “敏之,待会你要认真观看比试,不要分心,这次的比试很重要,很多高手都会云集于此。这些都是你平日里无法见到的!” “哥,我知道了。” 驾,驾,驾! 那辆马车疾驰而来,随后在人群中硬是开出了一条小道,被冲开的两边人被吓的不轻,嘴里不停地议论着。 玄宝并没有太大反应,反而他想知道这辆马车中的人是否真的是女子。 当日用飞刀,今日又驾着马车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玄宝越想越觉得如果真是女子,那也太过恶毒了。 安素看玄宝满脸疑惑的样子,笑着问道:“玄宝你最近怎么了?” “哥,看台上!” 敏之突然喊道。 安素顺着敏之喊的方向一瞧,从马车中下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从背影看是个小姑娘。另一个的从背影看是位老者。 安素一眼就看出是谁。 “是那个返老还童的人?” 玄宝这才明白,心里默念:怪不得,原来是这个老太婆。 他们二人双双上台,一转身。 “这,这不是庆王和那个老太婆?” 玄宝脱口而出。 安素却让玄宝小声一些,不要引麻烦。 敏之好奇的看着他们俩。 “那明明是小姑娘,为什么说是老太婆,玄宝你是眼睛得了什么眼疾?” 人群一看是他们俩,纷纷行礼,甚至更有甚者,居然下跪请礼。 安素他们不太明白。 问了问旁人:“你们这是?” “你是外来的人吧?下跪请礼的是圣城百姓,而简单行礼的就是来比武的。他们一个是圣城圣女,一个是这里唯一的王爷,是这城中的城主二人!” 安素这才明白,也行了礼。 敏之看见哥哥行礼,他也跟着,可安素不服,并且对这太老婆很有怨言。 台下所有人都低下头行礼,只有他直着脖子。 安素连忙用手把他的头压了下去。 “玄宝,习武者能屈能伸,你这是干嘛?休要连累我和敏之。” 玄宝没办法只能把头低了下去,眼睛上翻,满眼的不服和不甘。 “大家太客气了,起来吧,我和庆王举办了这么多年的武阶比试,不用如此麻烦!” 玄宝听她的声音如此嗲,心中不由的作呕起来。 “如今新的一年又开始比试了,我想也来了很多新朋友。那么我讲一下这场比试的规则。” 安素认真的听着。 “这场比试共分三日举行,而每一日中都有一位胜出者,三日一共三人。最后一日,举行终极对抗,在三人中最终胜出者,就是今年比试的冠军。” “会得到庆王评阶和功法的其中一则!” 安素暗笑道:“哼!我还以为是半生功法,才一则,这个王爷果然很小气。敏之一会上台要竭尽全力,这个王爷还算厉害。” 老太婆没有讲完:“而武阶的评测除了最后胜出者,是庆王亲自测评,其他的便是由上台次序而定。” “最后三人中,除了胜出者,其他两人也不要气馁,都会被授予参加十年后的万宗大战。” “万宗大战?”安素想起之前不知道谁说起过这场比武。 “哥,你知道这场比武?” 安素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万宗大战已经离我们很远了,为什么突然重启,这又是怎么回事!” 玄宝却很不以为然的说:“你们俩不要多想了,只要你们俩想办法进入前三,到时候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好了,比试正式开始,在比武中可以用任何武器,在比试的过程中,如果发生意外,导致亡故,与圣城无关!” 说罢就有人上了台,瞬间台下群众无比亢奋起来,台上的比试者刀光剑影,拳拳到肉的打击感,更是让圣城老百姓看的大呼过瘾。 一时间天空晴朗万分,明媚的太阳光辉泻在这比武场内,就好比聚光灯打在比武场之上。 好生精彩。 安敏之很久没看到如此激昂的画面了,心情颇为激动。 而玄宝更为激动,甚至叫了起来。 安素纳闷的问:“玄宝,你不是看过这种比试?怎么还这么疯狂?” 玄宝开心的说道:“大哥,上次看你的中秋比武,那才多少人!” “你看看你身后、旁侧、前面,这又是多少人?这也太刺激了吧。” “是啊,哥,我都想上去试试了。” 敏之有些按耐不住。 安素沉稳的说:“敏之,你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试,一定要沉得住气,这才哪到哪,你现在上去耗尽体力,又是何苦,再等等。” 玄宝拍着敏之的肩膀,大声的说道。 “对,听你大哥的,我上次在中秋比武上,就没听你大哥的话,输得很惨。” 敏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此时,一人腾空跃起,踩着人群中的头顶,直接奔向武台。 “什么情况,就不会直接上武台吗?非要脚下踩着什么?” 玄宝的头顶被突然踩了一脚,心里很不爽。 上台的原来是奉孝,左手剑,右手刀的他,让很多人感觉到奇怪。 “大哥,这人怎么会刀剑合用?这么新鲜的玩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安素笑了笑,满脸嫌弃的看着玄宝。 “以后你得多看看书籍了,这种浅显易懂的问题,还用问我!” “这是双修,对吧哥?” 敏之抢答道。 “你看看人家敏之,跟你差不多岁数,什么都懂!” “切!”玄宝不服,直接跳上了台。 “哥!你看,玄宝被咱俩说急了。” 安素叹气的摇了摇头。 “上次也是,玄宝不服,上去直接就打了,还好,撑住了几人;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位拿着刀剑的人,武功修为绝对比玄宝厉害的多,这次玄宝可能会完败。” 玄宝认为安素和敏之说的太玄乎了,上台还没报姓名,直接就三掌十刹掌法打了过去。 而奉孝却轻易躲了过去,随后用刀柄磕了下玄宝的手腕。 玄宝顿时右手抖了起来,而且手腕似乎被打肿,完全无法握拳,更何况是掌法! 安素叹气的说道:“我都说了,不要轻易的上台,今天高手有的是,为什么还是不听话。这次玄宝完了,非要被打残不可。” 敏之担心的说:“那哥哥,让他下来吧。不然真的会被打残!” 安素观察了下。 “还好,你看他虽然双手拿刀剑,但是用的都是刀柄和剑柄在打玄宝,这已经算是很客气得了,武德也是很好的了。” “再看看,再看看!” 玄宝双手的手腕被打的发肿,已经无法再施展十刹掌了。 但是他仍然不放弃,用不怎么熟练的脚,还在奋力一搏。 奉孝看他仍在继续,颇为敬重,一躲再躲。 突然立足说话。 “这位兄台,比试不是这么比的,要量力而为,如果你再这般,休要怪我一刀定胜负。” 玄宝那刚烈的性格,岂能是他说几句话就能甘心自己下台的。 直接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没注意的奉孝,被踹了个趔趄,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出武台外。 玄宝找准时机,上去又是一脚。 奉孝紧握刀鞘,但又不想和他有太多拉扯,转身一躲,玄宝踢了个空,飞出了出去,由于惯性直接踹到了武台四周的墙上。 导致脚腕挫伤,倒地不起, “敏之,快去看看玄宝,哎” 一声“武阶七段!” 玄宝完败。 这让躺在地上的玄宝,心痛无比,早知道现在这样,就应该早听安素的话,害得自己每次都是这般下场。 敏之马上搀扶着玄宝起来,一瘸一拐的挤进了人群,来到安素身边。 玄宝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看到安素的眼睛。 安素拍了拍玄宝的肩膀。 “没事,你这伤都是挫伤,回去让范中闲好好治治,问题不大。不要自责,胜负成败,都是经常事,吸取教训,下次再来过,不就结了!” 玄宝依然还是觉得自己很丢人,才武阶七段,说明自己是上台的第七个。 “太丢了了!”玄宝都无法相信。 安素刚刚也想了想。 “说来也对,为什么此人要在第八个上台,这样他再怎么厉害,也会废掉大部分力气,这又是何苦?” 正在分析的安素,突然被人群中的一人一句话给打断了。 “曹大人说,今日的药还没拿,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记住不留活口。” 安素心中一激灵,想起了客栈中的若梦。 敏之正听他哥的讲解与分析,突然戛然而止。 “怎么了哥,继续说啊!” “敏之,你在台下好好照顾玄宝,刚才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玄宝受此大辱。”说罢,就提刀上了台。 “哥,你……” 玄宝因为手腕不能用力,于是用头蹭了蹭敏之的肩膀。 “看没看见,这才是大哥,兄弟受辱,必须顶上!” 敏之很纳闷,刚刚还在说不要冲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 奉孝一瞧上来的是安素,心中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 台下的曹蛮,躲在黑暗处,奸笑着。 “安素,你的约定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三章 约定之天下封神 安素上了武台之后,心中一沉。 他想,如果无故错杀,这又和自己讨厌的人,和岁涯有什么区别。 奉孝刀剑双舞直接奔着安素过来,安素还在纠结,随便用手中的刀抵抗下,再一甩手。 奉孝被轻而易举的甩到了一边。 庆王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位前些天闯入自家府衙的年轻人。 “玄宝,你看大哥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头,根本心思没有放在比试上?” 玄宝也看出了问题。 “是啊,大哥好像根本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台下的观众也纷纷讨论起来,根本不买安素这种消极怠工的账。 安素此时的心还在想着另一边的若梦,想要救她,只有眼前这一个办法,就是尽量少杀人,实在不行让他人误伤自己,使自己无法再动刀。 他眼神恢复到奉孝身上,看着奉孝这几下招式,他认为如果故意败在这种武功招式上定会遭到揣测,更别说曹蛮。 没办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奉孝又要砍来,安素提刀照旧阻挡眼前,刀与刀之间的碰撞,那相互摩擦的声音,甚是刺耳。 “我的天,这声音太刺耳了!”敏之把耳朵捂住。 “对不起。”安素透过两把刀之间的缝隙,对奉孝说。 奉孝一愣。 “什么?” 安素握住手中的刀,两手同时稍微一用力,迅速将奉孝弹开,随后将刀朝着奉孝的脖子微微一划。 离台上最近的观众,瞬间被喷了一脸的血,刀与剑那清脆的声音,掉落在地上。 奉孝整个人倾斜的慢慢地倒了下去,死了。 甚至两眼还在睁着。 安素收刀,平静的站在台上,没有喘气声,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将刀背过身去,看着地面,默默地站着。 黑暗处那双眼睛,微微的漏出奸诈的笑意。 “去,把药送过去!” 而此时的敏之,一切都看在眼里。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击退,却选择了杀害?他想不通,盯着安素看。 玄宝瞠目结舌的看着台上已经死透的奉孝,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认为这样做是否太过残忍。 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看着安素。 安素缓了一会,反而释然了。他把碧血刀用衣服的下摆擦干擦。眼神锁定在了人群中那个人,就是曹蛮。 不一会儿,又上台一人。 台下群众被安素刚才那个举动反而点燃了更大的激情,比试场所有人欢呼了起来。 竟然还有人再喊:“接着杀,接着杀!”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下。 上台的人,用的是长刀,趁着安素没准备好,蹲下扫了过去。安素将刀插在台上挡了回去,随后跃起抽出又是轻轻划过,一颗人头从台上滚了下去。 这一幕,让敏之彻底崩溃了,连续杀两人,而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仇恨。 敏之眼中惊恐的流出了几滴泪水。 “哥,不要在杀人了,不要再杀人了!” 玄宝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敏之,你哥他是不会杀人的,肯定是错杀,误杀,大哥是不会随便杀人的!”尽管玄宝这么解释着。 但是眼前的结果,不可否认。 台下再此掀起狂潮,起哄安素再继续下去。 上千人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这种场面又有谁经历过。 安素眼睛通红,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半。 而后,再次上来一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高手。 “下去吧!不要送死啦。”台下边缘的群众喊着。 敏之也希望他下去,玄宝眼睛一直盯着安素看。 “大哥,不要再杀了!”但是声音太小,在这种快要疯掉得人群中,他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 这种拱火,更是很容易。 那人竟然不用武器,上去就是一通的乱打乱踢,安素没有办法,站着原地不动,举刀,头落。 又一颗头颅滚下了台。 玄宝不管手腕的疼痛,甩开扶着自己的敏之,往人群里挤了进去,来到台子边, 抬头仰视着看着安素。 使劲全身力气喊着。 “大哥!大哥!” 安素凌乱的眼神缓慢的看向玄宝,玄宝看着他那凶狠的目光,依然劝说着。 “大哥,再继续这么杀下去,咱们离真正的恶魔就不远了。停手吧,比试切磋,误杀两三个人,是正常的,没人在乎!可是你如果一直这么下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安素听见了他的每句话,可是站在台上的他摇了摇头。 “玄宝,带着敏之离开,我不想在他眼里我是这样的!” 安素的连杀三人,让庆王和圣女有些坐立不安,他俩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是失控了还是故意的? 圣女站起来,对安素说。 “一开始我说了,杀人,被杀与圣城无关,可刚刚那三个人,明明你可以轻易打败,就结束了。为何要杀掉他们,这么极端?” 安素转过脸,看着她,静静地说。 “倘若真的在天下人眼中,我是一个恶魔,不要紧。我内心什么样子,我自己清楚,我为了我爱的人,为了我珍惜的人,我宁可让全天下人误解我,我都认了。” “但是,既然我上了台。就没有退路,除非没人上台与我较量。有,我就没法停手,除非把我杀了!” 玄宝听他们之间的对话,感觉不可思议。 直接挽着人群里的敏之就往外跑。 敏之纳闷的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哥他怎么了?” 玄宝因为手腕用不上力,一瘸一拐的挽着敏之不停的跑,面对敏之的疑惑,他没法说清楚。 只是一个劲的碎碎念:“疯了,疯了,大哥完全疯了!” 安素在台上,看玄宝已经将敏之拽跑,心里可算少了些许的负担。 他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缓慢的坐在了武台边缘。 “大家,听我说,安静。我本不想杀人,但是因为有某些原因,我不得已而为之,那么从现在开始,凡是上来的人,我安素能打得过的,我一律杀之” “请!你们考虑周全!” “好大的口气,怎么你能杀了全圣城的人吗?”庆王气急败坏的想要上台。 被圣女拉了回来。 “庆王,他应该是有苦衷,咱们还是坐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武台外,玄宝挽着敏之跑了一路,嘴里就是不听的说:“疯了,疯了。” 敏之实在受不了了,让玄宝停下。 “到底是怎么了?什么叫疯了!” 玄宝着急的很。 “哎呀,快跟我回客栈,告诉若梦,现在只有若梦能救他,快啊!” 敏之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急忙把玄宝背了起来。 “你不早说,你那残废的身体,能跑多快!” “哼,是不是有点太轻敌了!”一个头戴草帽,腰间别着一把斧子的人,缓缓来到台上。 庆王一眼认出此人,连忙上台。 “多年未见,你怎么来了?” “哼,你一个被撤职的王爷,又为何自称是唯一的王爷,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看看自己,你这牛皮是吹大了吧?” 安素从武台边缘站了起来。 他听这个声音特别耳熟。 “你是?” “我是谁,你会不认得?我的外孙女儿,你不想娶走了?” 安素,这才明白,原来是司徒宦老前辈。 急忙单膝下跪。 “老前辈莫怪,我一时情绪激动,没认得出来是您老人家。” 台下的群众有点糊涂,看不出什么门道。为何又开始聊天了? “喂,你们打不打啊?在台上尊重一下台下的观众们啊!” 司徒宦将腰间斧扔置空中,刹那间,斧子转圈所产生的飓风,让台下观众里倒歪斜。 “我们说着事情,关你们什么事?一个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你们就没人上来比试比试吗?被他那么一说,都不敢上台了?” “还在这里跟我挑三拣四!” “前辈息怒。”安素埋头道。 司徒宦看着庆王,笑了笑,手指指着那个小姑娘打扮的老太婆。 “你一个王爷还是被虚荣心蒙蔽,居然为了自己那点虚荣心,让自己的妻子变成这般模样,也是有你的了。” “你个臭斧子!别以为你很厉害,想当初,我可是打败过你的!” 司徒宦转头面向安素,手摆了摆。 “先不说咱俩得事,我今天来这里是要跟这个臭小子说事的!” “前辈!”安素不敢抬头。 “怎么不敢看我眼睛?” 司徒宦一边往前走,安素一边往后退。 “前辈。”安素不想这么尴尬。 “安素,我确切的告诉你,你如果用你真正的魔刀,现在在场所有人,包括我和庆王,全都不是你的对手。” “只可惜,前几日庆王给了你一本书,那才是真正魔刀刀法,可你还没来得及看,你就来这里,大杀四方!” “你是有多自信?你认为你可以轻易称霸这个地方吗?” 安素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表示尊重,又一次单膝下跪。 “前辈,我本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有苦衷,如果不这么做,身边人就有危险。” 司徒宦看他那表情,真是很好搞笑。 “什么危险。嗯?什么危险?你倒是说啊?” 暗中的曹蛮感觉事情不对,就想要离开。 司徒宦将斧子从空中收回,转身向老太婆说。 “弟妹,接你长鞭一用。” 随后,司徒宦突然在人群中用长鞭拴住了一人。 使劲一拉,直接滚到了台上。 “谢了!” 司徒宦指着这人,厉声说道。 “你居然为了这个人,在圣城大开杀戒,乱杀无辜。” 安素知道司徒宦已经知道此事,就索性全说了。 他面向观众,然后大声说道。 “大家,请肃静下,我刚刚杀得那三个人,罪魁祸首应该是此人,这个独臂的混蛋!” “他用毒药控制了我的朋友,如果三日后不拿出解药,我得朋友就会暴毙而死。” “他开出的条件就是所谓的血洗圣城。我没办法,所以刚刚才杀了那三人。” “如此恶毒?” “那你也不应该乱杀无辜阿?刚才我们还以为你们是正常比武中的误杀,现在看来你是有意为之。” “对啊,你是有意的,你们都是一伙的!” “对,一伙的!” 台下群众乱成一窝粥,有的赞同安素的解释,有的认为安素和曹蛮是一伙的,一时间难分对错! 但是让安素惊讶的是,司徒宦并不知道外孙女的事情! “什么?若梦中了毒?什么毒?” 安素万万没想到。 “是三日断肠的毒药!曹蛮说无药可解,只能他能救!” 司徒宦拿起腰间斧,逼着曹蛮的脖子。 “说,解药在哪里?快把解药拿出来,如果我外孙女有个好歹,我杀了你全家!” 曹蛮却异常的冷静。 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把我抓过来,是知道我下毒之事,并且已经帮何若梦解开毒药了,没想到你不知道!” 曹蛮边说着,边看着安素。 “想要我拿出解药,可以。还是那个要求,给我杀光圣城会武的人。” “我知道司徒圣斧的事情,又或者司徒老前辈跟我一样自断一臂,没准我也可以把解药给你!” 安素听他这么说,连忙就是一拳挥了过去,将曹蛮的满口牙打了稀碎。 “前辈,就让我背负这个骂名吧,什么事我都可以做,绝对不能让若梦出事!” 司徒宦在安素不经意的情况下,点了安素的穴道。 “前辈你!” 司徒宦缓慢起身,脚底踩着曹蛮。 “刚刚我看你目光一直看着此人,我就知道此人有问题,但是我不知道会有如此一说。” “既然他要我一臂,给他便是,又何妨?我一个年过九旬,马上入土之人,又有什么顾及的,恰恰是你,如果你今日在圣城血洗会武之人。” “岁国上下怎么看你,江湖怎么看你?算了。” 于是拿出斧子,举过头顶,提前点了止血的穴道。 “老哥!别……”庆王忙喊。 “阿爷!”熟悉的声音在台下。 “安素,若梦的毒已经解开,现在没事了!” “师父?不要啊!”安敏之也在喊。 “大哥,没事了,嫂子没事了!咱不要再杀人了!” “若梦?没事了?”司徒宦解开了安素的穴道。 跑到了人群中, 看着若梦健康的出现在眼前,高兴无比的安素,傻笑起来。 司徒宦看见敏之也来了,高兴的很,将斧子重新别到腰间。 “来徒弟,给你介绍几个人!” 敏之兴高采烈的上台。 “这位是庆王,这位是他的夫人!他俩是个传奇,也是这座城的城主!” 敏之仔细看了看,挠了挠脸颊。 “哦,原来玄宝说的对,你真是个老太婆!” “你!”圣女听后,有点生气。 “他是你徒弟?” 司徒宦笑着点了点头。 圣女不屑的一句:“哼,什么样的师父,什么样的徒弟!”说罢他们四个笑了起来。 “阿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若梦上台看看到底是谁想害自己。 “哦,说来话长,我教完敏之圣斧的功法,于是就先走了,在闲游的时候知道这个庆王老家伙还要举办万宗大战,于是我就过来想看看什么情况!” “范中闲你过来,如果没有你,这个局面会很难堪!你才是真正救了我和司徒老前辈的人。” “哦?是吗?”司徒宦看了看面前这位丑陋之人。 眼神突然变了一下。 司徒宦心想:又是一个隐藏的高手,能力至少在安素十倍之上,这么帮助他们,算了不揭穿你。 随后眼神又舒缓了些。 “那确实应该感谢人家!”司徒宦简单的应付了下。 而此时台下的观众不是他们的亲人、故友、家人,他们在台下焦急的等待一出好戏,却看了一大家子的家里长家里短。 很是厌烦。 “你们能不能打了?这是比武还是什么啊?” “对啊,你们不能拿观众当傻子吧?” 此时,圣女上前说道。 “大家稍安勿躁,等把这位搞阴谋的人处理掉,立刻恢复比试!大家稍安勿躁!” “安素,你说吧。此人应该如何处理,你说的算!” 安素蹲下,问曹蛮。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曹蛮大笑:“呵呵,没人指使我这么做!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又如何?如果不是你,我何故受断臂之痛!如果不是你,又何故受今日这般奇耻大辱!” 玄宝在台下气不过。 “大哥,他陷你于不义,让你乱杀江湖人士;陷你于不仁,让你的弟弟错认为,你是个杀人魔;又陷你于不忠,让你血洗圣城;再陷你于不孝,让司徒老前辈差点断一臂。” “这种不忠不孝不洗之人,理应杀之而后快!” 可安素又看了看台下的五名新兵,心中又有不忍。 “算了,他还要带着新兵参军,不能因为我个人而耽误了五人的未来,而且他也断了一手臂,曹蛮!你好自为之吧。” “在让我看到你这般歹毒,哪怕你是在皇城内大殿之上,我定要取你性命!”说完一脚将他踢于台下。 若梦看安素这般有大侠之风,甚是欢喜。 “好,好一个江湖男儿郎!我司徒宦在你们年轻人这一代中,从来没有佩服过谁。你,安素是其中一人。” “把外孙女许配给你,是她的福分。你要好好保持下去!” “前辈说笑,晚辈还有更多的事情向您老人家讨教!” “呵呵,好!好啊!走吧,咱们几人下台吧,让他们正常比试。” 他们于是纷纷下了台,下台后,庆王私自背后叫住了安素。 “安素,你前些日破门而入,我就应该给你我毕生所学,只是当时并没有看清你这个人。” “而今日此事碰巧出现,你让我知道这江湖代有人才出的道理,等到三日后,比试结束,我就把生平绝学传授与你!” 安素受宠若惊的连忙低头作揖。 “庆王抬爱了,晚辈何德何能!” “别说了,本来我那道门就是等着有识之士来破的,而且当年我就立下了誓言,能破门者,就把毕生武学传授于他,莫要多言了!” 随后,庆王连忙上台继续主持着比试。 玄宝在一旁咯咯直笑。 “大哥,上次中秋比武,你一战成名,这次武阶比试,你又天下封神,你真是受上天眷顾啊!” 第六十四章 再遇阿率婉 安素他们缓慢的聊着各自的话题往回走着。 疲惫的安素,浑身疼的要命,不知为何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事,让他身心俱疲。 敏之没有多注意,反而是玄宝观察细致,看着他与若梦并排走着,后脚却总是感觉有什么阻碍,磕磕绊绊。 “大哥,你的腿怎么了?为何看着如此不便?” 若梦听见玄宝这么说,马上看了看安素的后脚,也发现了问题。 “安素,你怎么了?为何后脚看着不太利索?” 司徒宦笑道:“他刚才用安的刀,看着很轻松杀了三个人,其实本身不情愿,从而用招的时候,身前发力,身后泻力,所导致的。” “只可惜,那三个人自身功力太过浅薄,安素这般泻力,还是抵不过。让安素回去静养下便可!” “这样啊,司徒老前辈果然什么都懂,就如同大罗神仙一般!” 司徒宦一撇:“安素喜欢你这张嘴,我可不喜欢。如果再说这些没用之话,我可对你不客气!” 吓得玄宝立刻闭上了嘴。 “阿爷,安素真的没事吗?这魔刀刀法真的无碍?” 若梦很担心。 司徒宦看了看周围。 将草帽重新戴上。 “没事,让安素回去好生静养,然后看看正解的魔刀刀法的刀谱就可以了。我也该走了,这一堆人,不自在!” 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啊?师父!刚见又走了!” 敏之现在很怀念他与师父在黑山的情景。 忽然空中飘来几句话。 “好徒儿,何时你能达到安素这般,为师才才真的可以放心的仙游去啊!” 随后,敏之双膝下跪,抱拳作揖大声说道:“徒儿定不负师父嘱托,一定刻苦训练!” 安素将目光扫在了敏之身上,欣慰的笑了笑。 “好弟弟,咳咳,你最终还是会超过我的!”安素不停地咳嗽。 若梦赶忙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吧,前面马上就到了,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 安素紧紧握住若梦温暖的手,两眼温柔的看着她的眸子,嘴唇微微的上扬,那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有你在,我便不会再难受,还需睡什么觉?睡一秒,眼睛闭一秒,就会少看你一秒,那我宁可一辈子不闭眼,不睡觉!” 玄宝听安素这种话,浑身起鸡皮疙瘩。 “咦,大哥,不要这么说话,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肉麻了!” 范中闲随手扔了一颗药丸给了安素。 “这个药丸是归气补神的,你吃下它加上静养,不超一日,你的功力便可全部恢复。” 玄宝听这药,如此神奇。 “范中闲你给我几颗呗,我日后万一有什么事?还可以吃一颗补一补。。” 范中闲对这种无聊的沟通表示拒绝,他看了看身边的若梦。 “若梦,你受伤刚好,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照顾安素的同时也在多注意自己的休息。” 安素一边握着若梦的手,一边看着她手上那个洞。 “还疼不疼了?以后这种傻事。不要在做了!” 一瘸一拐的玄宝,使他们走的很慢,眼看前面就是客栈,刚要进去。 对面迎来了一个人。 “安素?范中闲?你们也在这?” 范中闲听着这个声音好耳熟,一抬头。 “阿率婉?怎么?你也来这了?” 阿率婉兴奋的打了个招呼。 “你们都在,真是他乡遇故知,这个小弟弟又是谁呀?” “哦,咳咳。这是我的亲弟弟,叫安敏之。” “敏之,叫婉姐姐!” 敏之很礼貌的叫了声,然后眼神怪异的看了看若梦。 阿率婉又问:“你们?你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比试吗?” 玄宝无聊的回了句。 “是啊,这不刚刚比完,你如果想比试,前面还在进进行中,你可以继续的,我们太累了,需要休息。” 其实有时候这种说话没有顾及,说话直来直去并且话痨的人,是很被需要的。这不,玄宝的一句话,直接将尴尬气氛给扭转了。 范中闲心里犯嘀咕,不要说出我会武的事情,不要说出…… “哦,那好吧。对了范中闲还是要谢谢你上次出手相助,需要我什么的地方,尽管开口。荒芜的大门随时为你开放。” “额……这,我知道了,知道了。” “那我走了,你们是住在这里吗?晚上,我来找你们聊天。” 于是蹦跶的就往比试场走去。 玄宝拍了拍范中闲的肩膀。 “看来这个傻白甜的小姑娘还真喜欢你这个丑八怪,你要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爱情啊,否则你这辈子可能都要打光棍。” “走吧,走吧,太累了,我要好好睡上一觉。” 若梦无奈的看着安素。 “安素,你兄弟这话痨的毛病是应该改一改。” 敏之也点了点头,对范中闲说。 “辛苦你了,你还是继续跟玄宝一间房吧,我实在受不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我还是跟我哥和若梦姐姐在一起吧!” 回到了房间内,各自都沉静了下来。虽然平日话痨的玄宝很多话,但是今日回到客栈倒床便开始打呼睡着了。 范中闲则简单做了个消肿的法子,让玄宝一边睡觉,一边解除了红肿的问题。 而后他坐在床铺上,想着刚刚的画面。 心底还真有些担心阿率婉。 于是跑下了楼,穿过人来人往的人群,直奔比武场而去。 “哥,范中闲果然出去了,还真让若梦姐姐说对了,他俩估计真的有什么问题!” 何若梦笑着说:“这种事很简单就能看出来的,就连玄宝都能看的出。只是阿率婉来自荒芜,范中闲来自岁国,这两种人又如何能走在一起?” “真的够悲哀的。”若梦自言自语着。 安素却打起了呼噜,睡得是那么安详,若梦看见也傻笑了起来。 “好久没看见你如此憨憨的入睡了!” “敏之,你也睡会吧,不知道等会还有什么事发生?” 敏之,关上了窗户,也回到了床上,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熟睡了过去。 而圣城中的天气,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却突然间又飘起了雪花,虽然雪花不大,也能感觉到很明显的寒意。 范中闲都没寻思,又折返回了客栈拿出了大衣。 飞奔而去。 在比试台上,仍在继续比试着。台下看着正过瘾的阿率婉目不转睛的看着。 “都下雪了,还在这,这个比试要三天的。你又着急什么?” 阿率婉一瞧是范中闲,心中荡起了暖意。 “这里的比试,我是很难见到的,而且在这里更能清楚看见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抗。” “最重的是还能看见你,我知道你一直在隐瞒自己会武的事实,所以刚刚我没有问你这方面的事。”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范中闲很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在这里?” 阿率婉则抱着肩膀傲娇的说:“谁不知道你们,尤其安素,是哪里热闹他就去哪里,这次不仅是我,岁国的岁涯估计也要派人来了!” 范中闲笑着回应:“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只不过总爱后知后觉,朝廷派来的人,早就已经被我们相继除掉了。” 随后,范中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与她在台下说了一遍。 阿率婉听后吐了口长长的气。 “那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后顾之忧,随便打了!” 范中闲看她那认真的样子,笑了笑。 “还后顾之忧,你那点功夫,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怕你连现在的这帮人都打不过。” 阿率婉看他那讥讽的样子,二话没说,上了台,用她那几尺白绫挥舞着。 可范中闲愣是没想到,阿率婉居然连破数人,还在台上,不由得鼓起掌。 暗想:难道这丫头在荒芜又跟了什么人学了什么功法,很明显功夫进步了得。 这时武台出现一位高大的身影。 “不好!是他!”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的万石磊。 范中闲没想法他如此难缠,居然真的跑到了台上。 他很着急,更担心。 因为凭阿率婉的本事,是打不过这个傻大个的。 他只好台下趁机帮助阿率婉。 那万石磊刚开始就用野蛮冲撞那一招,阿率婉顺势躲了过去。 而后,他又用各种锁技想把阿率婉控制住,可是本身灵巧的阿率婉就是让他抓不到。 反而让万石磊累的够呛。 范中闲拍手叫好。 “没想到这丫头,无形之间,破解了万石磊的攻击,看来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万石磊很气愤,腾空跃起,用最快的速度,又再次撞了过去。 阿率婉想再次躲过去,可是这次的速度是刚才的数十倍,她没有那个功力躲开,眼看万石磊就要将自己撞出武台。 刹那间,范中闲捡了颗石子,一弹,万石磊头顶剧痛,所以收了力气,将阿率婉顶了出去,但是化解了很大一部分,让阿率婉并无大碍。 可是台上的万石磊,突然头顶发麻,脑袋疼痛不已。 居然从台上自己摔了下去。 范中闲一把接住被顶出的阿率婉,那场景如同英雄救美一般,人群中唏嘘不已。 “没事吧?” 第六十五章 避其锋芒 岁涯收到奉孝的信,整夜睡不着。 暂且不管信里写的是不是真的,就上面的内容,就让岁涯寝食难安。 这日还是惯例上了早朝。 岁涯脸色很不好,看着皇殿之下的群臣,甚是苦恼。 “朕收到奉孝的信已经有些时日,那个安素竟然也去了圣城。如果他在圣城再次一举成名,那刀法一事更是藏不住了。” 文太师听着岁涯的一字一句,心里就觉得荒唐可笑。 他在想,这明明就是以刀法为由,想除掉安素,这种小事不断地在朝堂上说起,真的是有些太过刻意。 身为忠臣的他,不得不说心里话。如果再因为这等小事,讨论不休,那整个岁国便要岌岌可危。 “陛下,安素一事是小,请陛下还是侧重国家其他大事,勿要择小而失大!” 岁涯听文太师的话,甚是刺耳。 他身体前倾,右腿轻轻向前,摆出一种攻击的态势。 “文太师,不知什么事才算的上大,又是什么算得上小?” 文太师看他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心中凉了一半。 “陛下,如今冬季来临,百姓都在说岁国的赋税太重,导致他们很多人成了流民,如今百姓本来种地种不了,出摊卖活,又出不了,没有过冬的物资,又怎能上贡朝廷!” 岁涯气愤不已,站起身,喊道。 “混账!百姓的疾苦朕不知道吗?朕已经让底下每个地区的地方官员、衙门、史粮司给百姓发放粮食和过冬的物资了!” “这帮刁民,难道还嫌不够吗?” 文太师不顾岁涯得暴怒,硬着头皮又说。 “陛下的用心,作为臣子的深知其意。” “但是如今朝廷内上言下行,诸多地方官,品级低的那种父母官,更是克扣钱粮,让百姓苦不堪言。” “然而,百姓想上告,百官却互相包庇,这种态势,陛下您说岁国长久以往,会好吗?” 可就算文太师说的什么都对,岁涯还是不敢相信。 于是岁涯笑了笑? “文太师这么如此不放心百姓,又不放心下面官员所做之事,不妨亲自下去督办如何?” 话音落,满朝文武,大惊失色。 “陛下,文太师身系国家之安危,万万不能让文太师走啊!” 其他官员听到岁涯如此,立刻上前恳求放过。 “朕,想的是岁国之大方向,他文太师则好,处处跟朕说什么流民,说什么赋税。赋税可以压低,前提是安素的刀法必须找到!” “如今北有荒芜,南有吐蕃,国内又出现安素等人余孽,你们让朕如何心安!” 文太师知道岁涯的难处,主动请缨。 “陛下,臣知道陛下的苦恼,臣甘心去往各地辅助地方官管理百姓粮食和流民之事!” 文太师的所作所为,让皇殿之上的所有官员都为之动容,于是纷纷下跪。 “臣,甘心为陛下分忧!” 而此时的问太师心中笑道:陛下果然想借助我之手来震慑朝廷,看来之前我错怪陛下了! 想罢,文太师再叩首。 “陛下圣明!” 岁涯面无表情,心中却汹涌澎湃。 他在想:朕不知道现在朝廷上行下效?朕不知道如今百姓流离失所?朕不知道如今闹灾荒?可是朕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局势对朕刻不容缓。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朕的心思希望诸位爱卿能懂!那安素等人对国家社稷已经有了不可小觑负面能量。自从刀法被开启,很多事情接踵而至。” “父皇在位之时,是为了巩固中央集权,才让江湖能人创造了刀法,来抵御外族部落的侵略。” “当时朕也觉得可笑,一个刀法如何能震慑那么多人?但是现在朕懂了。当时刀法一出,岁国大将没每人手里都有,砍杀了诸多外敌,从而引起了外族部落首领的恐慌!” “所以一直到现在,外族部落每次要征讨朕的大岁时,都略怕几分。但如今安素等人开启刀法一事,如果让更多的人知道,乃至外族部落知道,那后果如何?” “岁国地处中间,现在腹背受敌,更是危机当头,朕希望你们跟朕同心同德,一定要找到刀法!” 顿时,皇殿之上齐声喊道:“请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 岁涯看到这般情景,心里才算有些欣慰。 他摆了摆手。 “朕见过安素,也在这皇殿之上与安素对峙过,他已经知道朕害死了他的父母,而且要发誓取朕的项上人头。” “但是朕还是放过他了,为什么?为的就是江山社稷,现如今安素已经辞官远去,但是刀法必定在他身上,你们就派人前去跟踪,或许能知道刀法一事。” “还有,朕不是让你们去硬碰硬,临尽量避其锋芒,暗中调查,如果有什么好消息,一定要事先汇报,不要擅自做主!” 说罢岁涯退朝而去。 皇殿之上,文太师叹气的自语:“这个刀法一事,看来还是要请岁满大人回来才好。” 旁侧大臣听到后纷纷聚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圈。 “文太师,您刚才说的对,应该让岁满大人回来。” “让他回来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如岁满大人如今在处理边防事物,万一他回来,荒芜那边有什么动静,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啊!” “不会吧,岁满大人每次回来都颇有成效,一次解决了成赛尔和李思成,让皇殿之上没了奸臣,这等能力,不在文太师之下,就算回来,也会将边防一事处理妥当的!” 一时间,悠悠之口,众说纷纭。 “陛下,那皇殿又开始小型商讨大会了!嘈杂的很。” 岁涯身边太监打着小报告。 “无妨,这样让他们有事可谈,让他们有事可争,才能碰撞出不同的建议,如果让他们每日如同猪狗般,行尸走肉,那朕得岁国,恐怕真的是要大厦将倾了!” 太监连忙下跪:“臣,惶恐!” “起来吧,让他们好好谈,好好争,莫要打扰!” “是,陛下!” 文太师看周围被围成了一个圈,甚是可笑。 “你们这是作甚?把我围起来干嘛,你们说的事情,我也考虑过,可是如今陛下被安素等人和刀法一事缠着喘不过气,又当如何?” 文太师推开眼前的大臣,走出了圈。看着他们说道。 “你们不要故步自封,想着那点小利,荒芜那边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就算他荒芜想搞事情,现今也没有那个实力。” “让岁满大人回来,先解决刀法一事,再回去又有何不可,你们要学着突破自己心中那狭隘的小圈,哎,就这样吧,都各自散去吧!” 而此时的岁涯手里拿着岁满的书信,又拿着奉孝的书信,两边都是在隐晦的指明,杀了安素。 这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第六十六章 谜团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 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在去往皇城的路上,送信的史启辰骑马奔驰,马飞如箭。 没过几日,史启辰便来到了皇城脚下。 他第一次来皇城,便对皇城内的繁华所着迷,分不清哪是哪的史启程经过多人打听,终于知道如何进皇殿。 这日他来到皇城守卫司这里。 “大人,外面有人找!” “下去吧,让他进来吧!” 守卫司的将军看了看进来的是个孩子,好奇的问。 “你是?” 史启辰行礼之后,用最简洁的语言说道。 “哦,大人,我是曹蛮曹大人派来给陛下送信的,其中事情很严重,需要尽快见到陛下,还请大人通融!” 将军一听是曹校尉,忙说:“是曹校尉的人?好说,好说。这位小公子先在这里等候,我去去就来。” 史启辰看见这位将军听了是曹校尉后,毕恭毕敬起来,心里想:这回真的找到靠山了。 史启辰没等多久,将军原来换了一身行头就出来了。 “你跟我走,因为总兵衙门才能带人见陛下。如今关泰不在,我如果唐突带你见陛下,可能不行。” “所以你跟我走,在皇殿外等候便可。” 他们二人来到皇殿外。 皇殿门外侍卫拦截道:“皇城守卫司来这里做什么?” “哇,原来这里是皇殿,好气派啊!”史启辰来到皇殿外,被周围建筑以及里面那皇殿之所,给深深的迷住了。 “哦,这位兄弟,我带这位公子是来通禀陛下一些事情的,希望兄弟帮忙通知下!” 于是,皇殿侍卫连忙跑进了大殿。 而此时的岁涯正在大殿内的书房练字。 “舍我其谁!陛下一手好字啊,真是气宇轩昂,不同凡响啊!” 旁边的太监正拍着马屁。 “报!” 岁涯将笔停下问道:“现在是几时?” 太监看了看殿外的日晷,回禀道。 “陛下,现在是未时三刻!” “这个时间,会是谁?让他进来吧。” 随后,史启辰进了大殿,左顾右看,偌大的皇殿,让他不知东南西北,完全找不到方向。 太监来到大殿看见是个孩子,有些不解。 “这位小公子,随老奴过来吧!” 史启辰跟着太监来到书房后,看着眼前的岁涯,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草民史启辰参见陛下!” 岁涯看他是个孩子,笑道:“怎么?现在皇城守卫司什么人都引荐给朕看吗?一天到晚真是不做正经事!” 摆了摆手。 “让他走,扫了朕的雅兴!”太监正要将史启辰赶走。 他急忙说道:“陛下,我是陇右道新招来的新兵,是来禀报圣城事情的!” 岁涯一听是圣城,连忙让太监先退下。 “那么好,你说说看现在如何了?” “回陛下,曹校尉领我们去了圣城欲参加武阶比试,可谁曾想安素等人,还有何若梦来捣乱,使曹蛮大人断了一臂。” “曹大人就是为了这件事来向陛下禀报的!如今曹大人凶多吉少,曹大人希望陛下尽快除掉安素,还有他的同伙何家人!” 岁涯一听又是安素,心中不安的情绪徒增不少。 “还有何家人?你是说陇右道的何敬奎?” “正是!” “好了,你先退下吧,至于车马劳顿,朕一会让人去给你送点钱粮。” 史启辰下去后,岁涯默语:“好一个安素,你这是跟朕过不去了,既然朕拿你没什么办法,现在就让兵部派人,前去陇右道。把他们何家一家人给我绑来。” “我就不信,他安素还怎么活下去?”这次岁涯真的是怒了。 “如果曹校尉再有什么不测,那么在朝廷之上,就无人能率领兵马了,咱们岁国缺的就是这种人才,一直招收,却没有一个让朕放的下心的。” “陛下,不知是否可以启用他?” 太监的突然一句话,让岁涯脑中像是被雷劈了一下。 岁涯抖了下身体。 “他?不行,万不得已,不能让他现身,他的存在是我大岁唯一的底牌和镇国之宝,绝不能用!” “你下去先找皇城守卫司的人。看看他们能不能派几位高手前去陇右道,安素那边太远管不了,只能先把何家人控制住。” “是,老奴这就去办!” 安素这头,一切归于平静,平静得让安素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率婉从台子上刚跌落下来,让范中闲搀回了。 在路上,阿率婉不停地嘟囔着自己无用,更是觉得对不起远方荒芜的哥哥。 范中闲好心相劝,劝了一路,可就是劝不动。 来到了客栈后,安素看他们情绪有些不对。 “你们怎么了?” 范中闲两手举起,耸了耸肩。 “还能是什么?她被打败了呗,觉得对不起荒芜的哥哥,内疚自己无能,我劝她一路,就是听不进去,没办法。” 安素笑了笑。 “这有什么?一场比试的胜负又代表不了什么。好了咱们几个都已经比完了,等三日后,都结束了,继续前行,这段事自然而然就忘掉了!” 依偎再旁的若梦并不知道安素他们要去潘王府的事。 “继续前行?你们还要去哪嘛?” 安素不论听到若梦的声音,还是看着若梦的时候,都会声音变得温柔而又小声。 “没什么,我们三人想去潘王府,办点事情。” 若梦有些不明白。 “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是干什么的?安素,你怎么就是停不下来呢?” 安素拍了拍若梦的手,微笑着说。 “此次去潘王府是我们一起决定的,最主要的是查一下刀法之事,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路上我再跟你详说。” 若梦眨了眨眼,脸颊翻出梨涡,噘着嘴说道:“好吧,只要从今以后不分开,你去哪我便去哪。” 阿率婉看他们这样子,更是烦心的很, “你们都有地方去,我呢?比试败了,回到荒芜怎么面对我哥哥和荒芜人?” 玄宝在一旁起哄说道:“既然我们去潘王府,你也可以跟着啊,范中闲不是在吗?” 范中闲一听,又把话题扯在自己身上了,有些恼火。 “你说什么呢?你那张嘴,我说过很多次,早晚会出事!阿率婉你不要听他们瞎说,既然你已经败了,明日你就先回去吧。” “荒芜那边如今情势也很紧迫,你哥哥一个人也不好对付,你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阿率婉听他这么说,更不高兴了。 她娇嗔满面的说:“安素,你们去那个潘王府是在哪里?” 安素看了看范中闲无语的说:“哦,潘王府离这里不远,是在荒芜附近,需要跨海!所以……” “没什么所以,既然离荒芜很近,那么我也去,反正荒芜有事我也能尽快回去,又不是皇城那么远,哼!”说完转头气呼呼的走掉了。 若梦笑了下,看着范中闲,安素他们,埋怨的说:“你们啊,都是男的根本不理解女孩子的心,尤其是你范中闲,根本不懂阿率婉她在想什么?她一个小女孩儿,还是荒芜的公主,肯定有些傲娇,你要多多照顾才是。” 范中闲满脸疑惑。 “我?我照顾?为什么是我照顾。” 玄宝吧唧着嘴,邪眼看着范中闲那张丑陋的面孔,晃着脑袋。 “哎,榆木疙瘩配丑脸,范中闲你还真的挺别致!” “你……” “哈哈。”玄宝的话让众人捧腹大笑。 到了夜里,范中闲辗转反侧,不知道脑袋在想什么,可就是睡不着,脑海里总闪现出阿率婉的影子。 他猛然间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盈盈月光,踌躇满面。 而恰巧玄宝还没有入睡,不知道在被窝里干什么,感觉后脊发凉,一翻身。 “好家伙,范中闲你要吓死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那干甚?” “长夜漫漫,睡不踏实。不知道怎么了?” 玄宝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惭愧。 “我说你不会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了吧?我平时说你丑什么的,就是在开玩笑,你不用介意,有什么睡不着的,再说有婉儿在,你大可不必这般,又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说的就是她,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玄宝也坐了起来,看着范中闲那个样子,就是有点搞不懂。 “你看看我大哥和嫂子,那多恩爱,你也可以啊,跟人家说清楚你怎么想的不就完了,总比你在这傻坐着好吧?” 范中闲起床坐在桌子旁,忧愁的看着窗外。 “安素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才有的现在这般恩爱,我和她?哼,无非她是年纪小,对我比较好奇而已,这并不算什么。” 玄宝无语。 “行吧,这么晚了你自己想吧,明日比试还在继续,我还要去看热闹呢,不跟你胡扯了!”说罢翻身准备睡觉了。 而范中闲无暇睡觉,披上了外衣出门透透气。 他在院子内散步时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闪过。 “谁!” 随后追了出去。 追到了客栈外,不见了。范中闲认为是不是自己太困眼睛迷糊了,刚要往回走。 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肩膀一下。 随后紧跟着一掌,本来这掌肯定逃不过,谁知范中闲就好像预先知道似的,瞬间躲开了。 转身一瞧,还是不见人。 “奇了怪了,是谁在故弄玄虚。” 范中闲觉得特别无聊。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出现刺眼的亮光,是刀片折射的残光。 他突然从背后抡起了一把扇子,轻轻一挡,只听见刺耳的声音。 范中闲定神一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可是刚刚明明在与人争斗。 “那道刀光?莫非是?” 忽然感觉后边有什么,顿时翻了个跟头,一把刀从身后捅来,幸好反应的及时,随后在腾空时,将扇子飞出,直接把用刀之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倒在了地上。 “安素?你?” 范中闲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是安素在不停的偷袭自己。 而后,客栈的灯亮了起来。 玄宝警惕的出了屋子。 “范中闲,我一直怀疑你,上次你从荒芜回来,是怎么帮助阿率婉平息荒芜内乱的?你一直不肯说。” “多次羞辱你,你居然完全扛得住,你好大耐性,武功深不可测,你到底是谁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说。”范中闲闭口不谈。 玄宝没有什么耐性,上去就是一掌。 “既然不说,那就吃我一掌!” 范中闲不倚不躲,十刹掌打在范中闲的身上如同打在棉花上,软绵无力。随后,他一挺身。 将玄宝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说了,我不想惹事,为什么你们这样?”范中闲感觉自身并没有做错什么对于他们。 安素看了看玄宝并无大碍,拿起碧血刀,眼光如距。 “不是惹事不惹事的事情,是你对我们大家有所隐瞒,而你必须要告诉我们。”说罢提刀砍了过去。 范中闲仍然不倚不躲,身前出现一条月牙状的气罩,把刀挡在了外面,这气罩不管安素多么用力,就是砍不破。 范中闲随后一转手婉,将安素蹦出四五米之外。 “你的功夫在我之上数倍,你如果不说,休要怪我用魔刀!” “安素,你没必要这样,我们是朋友,不要搞得如此下场!” 若梦看他们这个样子,也属实看不下去。 “范中闲你当时救了安素,你知道他不会伤害你,你就不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 “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会让大家更难堪!” 安素忍无可忍,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他回想了很多。 “我有二刀,专砍不良人!看刀!” 说罢,碧血刀呈红色状,刀锋从上至下砍了过去。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范中闲依然不躲,拿出刚才那把扇子,置空在胸前,然后不停地旋转。 刀锋劈到他头上时,就无法再往下了。 停在了半空中。 安素惊恐,随后喊了一声:“破!” 刀锋又往下压了几厘米。 范中闲眼睛突然瞪大,左手操控胸前旋转的扇子,右手手掌朝下。 也喊了一声:“无量扇功。” 胸前扇子逐渐表变大,胸前滚动,如同一个球,与头顶的刀锋互相摩擦,瞬间身边开始爆炸开来。 玄宝等其他人,分别用袖子遮住了脸。 一股浓烟过后,碧血刀插在了距离安素脚边两寸的位置。 范中闲安全无恙的站着,还是纹丝未动。 安素整个人傻掉了,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又扫了眼脚边的碧血刀。 “你,你刚才用的可是沈的扇?沈乐已死,沈樵被我废了武功,你又是谁?”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如果范中闲是沈的扇传人,为何隐藏至今,到底是为了什么?功法明明可以很轻松的杀掉安素,可居然没动手,反而救了他很多次。 安素想不明白,更想不通。 “太不可思议了,范中闲居然抵挡的住大哥的如此攻击。” “我本以为大哥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范中闲这个丑八怪,居然纹丝不动,原地将大哥所有招数,稀数全部破解了,没用吹灰之力!” 敏之也随之惊恐起来,他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问了问范中闲。 “范中闲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不是坏人,为何身边这么多人在怀疑你,你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范中闲摇着头。 “此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如果真的说了,会引起没必要的争端。” 安素叹了口气:“范中闲,你的所有顾虑都是你认为的,沈家的恩怨对于我和若梦之间,已经解决了,哪怕你告诉我你就是沈家的,我们也不会多想!” “是啊,范中闲,之前的事情是之前发生的,不代表以后。如果担心以后,为何你现在不说呢?” 何若梦安慰着他,希望不要憋着不说。 “范中闲,你的事瞒不住的,不是我告诉他们你会武的,但是既然他们都说了没什么事,你就说出来,至少说出来你会轻松许多。” “常年背负着这种秘密,是很煎熬的,不是吗?”就连阿率婉也一同劝着。 范中闲看着他们,心中的防线在一道道破碎,最后阿率婉那句话,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的防线。 于是他将手中的扇子收起,两只手抓住了下巴,使劲的拽着什么?这让玄宝有点惊悚。 “你要干什么?不要自残啊,有事好好说。” 范中闲缓慢的从下巴处往上翻。 “原来他始终用的面具来面对咱们。”何若梦惊呼。 慢慢的,范中闲将那幅丑陋的脸皮撕了下来。 安素他们看着他的脸,震惊了。 脸颊细窄,雪白肌肤,两眼大而有神,简直就像是涅槃重生一般。 玄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阿婉,更不相信。 “原来有这般神仙般的面容,怪不得我怎么说你是丑八怪都无动于衷,真是活见鬼了!” 安素和若梦也纷纷看呆了。 “这是什么易容术,天天在一起,居然没看出!”安素自言自语。 玄宝又说:“大哥,很容易理解,他本身就是学医出生,为自己弄张假脸轻而易举。” “这回谜团解开了!” 第六十七章 攻其不备 安素看见他的新面孔后,没有过分惊讶。 “谁还没有点前尘往事,无所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是怎么会用沈的扇的?” 这个问题一直是安素刚刚想的问题。 范中闲看了看面前这几人,都是自家人,于是咳嗽了声。 “既然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确实是沈家的人,但只是沈家一个仆人。” “沈樵一直在沈家肆无忌惮,随便鞭笞奴婢,然后经常无恶不作,仗着他有沈的扇护体,在很多人面前,都在装腔作势。” “于是我偷学了深的扇,然后自己打造了这把扇子。就跑了出来,可是人在江湖哪能没有什么靠山,我就投靠了早期的岁满那里。” “嗯?那你为何没继续在岁满那里呢?” 玄宝好奇的也问起来。 “岁满这个人,虽然一心一意为国家,但是他善于用计,所以我在他身边时间长了,怕自己变坏。” “随后我就向岁满申请,想入皇殿。” “最后还是同意了,我从那时起就做了皇帝的贴身侍卫,但是好景不长!” 范中闲看他们听的如此仔细,但是感觉自己的故事太长,不想无休止的说下去, “过了没多久,我被陛下调走了,我觉得继续在朝为官早晚有一天会被害死,于是通过自己努力,和钻研,成为了一名神医,到现在。” 范中闲总算说完了,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但是看他们听完的表情,甚是难琢磨。 “安素?怎么?还有哪里不懂,我真的对你们毫无危险!” 安素笑了笑,来到范中闲身边,拍了拍他。 “哪有,肯定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么离奇,挺感慨的,既然如此,相互的秘密说开,就很好了!!” 不知不觉,说的天都快亮了。 敏之,打着哈切,不停地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睡吧,真的很累很困。” 安素看身边的若梦也在迷糊。 于是说道:“行了你们回去睡觉吧,我也回去了!” 次日,是比试的第二场,竞争依然万分刺激,不同的高手,纷纷上台,沸腾不已。 “我真的好想再上去参加,昨日是我疏忽了,哎!”玄宝可怜巴巴的看着台上的比试。 安素和敏之说:“现在这里面就差你和若梦没有上去了!所以等会你抓住时机就上台亮个相,能胜多少是多少,不用在意的,这次最重要的是看你的能力如何!” 敏之一边听安素的教诲和点拨,一边看着台上的情况。 过了没多久,敏之便上了台,因为刚刚和他人比武,过于紧张,在第五名的时候,就被打下台来。 万幸是没有受伤。 敏之很惭愧的对安素说:“大哥对不起,看来我还是没有准备好。” 若梦把敏之埋在了怀里,温馨的说道:“哪里的话,你在台上的表现,你哥和我都看在眼里,已经很棒了。明年在继续,这种事又不能急于求成,正所谓欲速则不达。” 安素看了看若梦,眼神中充满着无限爱意。 “若梦,你如果想试试,大可上台比试一番” 若梦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主要是让敏之试试这种气氛,既然完事了咱们就四处逛逛,回客栈等明日的结束吧!” 安素听她这么说,倒也放下了紧张情绪,因为如果她真的要上台,随时面临受伤等因素。 而这突如其来的开心感,让安素心中确实舒服了很多。 在这期间,没有任何动作的吐蕃,楚云逍每天都在思考如何进行下一步。 因为他很明白,岁国与荒芜,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进攻一说,可是对于他来说,他不是不想动,只是动一发而牵动全身,这么做值不值得。 他心中略有不安,加上这几日武阶比试,正在如火如荼的举办着。 这悠悠之口又怎么办?万一说吐蕃无才人,又怎么办? 于是他在上朝时,对臣民说。 “本王最近很是心烦啊,如今岁国,荒芜都在蠢蠢欲动,这种野心世人皆知。” “可我们吐蕃,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任何事情都与我们无关,好像置身事外一样。” “但,那是以前,现在到这个时间段,诸多君臣都在为自己的国家下着一盘巨大的棋,那么吐蕃也不能如此,等到时候他们任意一家做大做强了,就是我们的末日!” “古话说得好,居安思危利于行,本王有个想法,不知能否得到臣民的支持!” 王奇志上前一步说道:“王上是想开启禁忌之门?” “懂我者王奇志也,本王就是这么想的,他岁国不是想打吐蕃吗?咱们就打开城门让他打,与此同时派出信使前往荒芜,告诉阿率氏岁国国中空虚,让他们攻其不备。” “这样一来首尾不能呼应,看他们岁国如何再嚣张起来!” 王奇志俯首道:“话虽如此,但是问题有三。” “其一,如何让岁国先打咱们吐蕃,其二,如何让荒芜相信我们不是在害他,最起码咱们已经多年没有和他们荒芜打交道了。” 楚云逍深感同意,点了点头。 “不错啊,这也是本王所担忧的,如果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可是面临亡国的危险。” 耶律樊却上前一步说道:“王上不必紧张,他们两个人互相打下去,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就可以了!” 耶律樊张口必然会引起朝堂之上的嘲笑,这次也同样如此。 楚云逍很气愤的指着耶律樊说道:“前些日让搜捕玄宝等人没结果,如今商量国家大事,你倒是信口雌黄,耶律樊,你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如果不是看你战场上是一等一的将军,本王早就废黜你了!” “王上息怒!耶律樊也是立功心切,也是为了王上能早日解忧!” 楚云逍看了看群臣,站起身缓慢的走下了王椅,走在了臣子当中。 语重心长的说:“不是本王在催促你们什么,只是如今的局势,时不我待,如果再这么拖沓下去,早晚他们会踏破禁忌之门,灭了我们吐蕃!” “王上,言重了,那禁忌之门成了上千年,无人能破门而入,请王上勿要担心!”王奇志竭力劝说。 楚云逍走到王奇志跟前,感慨的说着。 “想当年,全天下一共多少的部落,那么多部落其乐融融,可如今呢就剩下荒芜和吐蕃。可是身为吐蕃的领袖,本王每年不思进取,因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禁忌之门!” “如果本王不开启这禁忌之门,又如何为吐蕃下一代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可是王上,这!” “不必多说。”楚云逍又坐上了王椅,大声说道。 “耶律樊,你择日就去往荒芜,此次前去务必把事情给我办妥,如果办不妥,要不你就别回来,回来就提头来见!” “然后,王奇志跟着朕把禁忌之门打开,然后你亲自从分界线那边走过去,直接和岁国谈判,不管你是明示还是暗示。要让岁国老儿,知道我们吐蕃已经打开城门等他们一战!” “记住,王奇志,你一定要挺直腰板说话,你去岁国是代表了吐蕃人的精气神。” “好了,都退下吧,先这样,耶律樊我这次不担心王奇志是否能把事情办好,本王现在担心的是你,哎” “是!臣,此次定不辱王命!” “是!臣,定能完成任务!” 王奇志与耶律樊芬芬应了下来,然后下朝准备去了。 眼看大战即将拉开,三个人,三个君王都在互相憋着劲,就是不知道在谁那里打开缺口。 吐蕃的禁忌之门的对面是岁国,虽然隔着一座石碑,却相差千里。 李如婉和朵朵已经走了数月,就是没办法通过这座石碑。 她们在岁国与吐蕃边境处找了家客栈,客栈距离边境城防也很近。 这几日她们尤为焦躁不安。 “小姐!这该如何是好,本来以为去吐蕃轻而易举,没想到这座石碑要了咱们的命了!” “要不咱俩再回岁国,再回皇城?”李如婉想想还不如回去。 “小姐,万万不可,如果再回皇城,一旦被人抓到,该如何是好?不如咱们回岁国,找一个小点的郡城安顿下来。” 李如婉感叹道:“朵朵,我们在吐蕃里有亲人,在皇城中有朋友,可岁国其他郡城无亲无故,又如何立足?” 李如婉说着说着眼中开始湿润起来,楚楚可怜的她此时想起了以往的时光。 “都怪岁涯那个狗皇帝,杀了老爷,不然哪有这些糟心事?”说到这,李如婉心中一沉。 “杀了成赛尔只是治标不治本。咱们最终要解决的还是岁涯,不如咱们就干脆返回皇城,哪里也不去了。” “就算回去被抓,也我所谓了,只要不被抓,万事可进行。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 朵朵看着李如婉那坚信的眼神,也只好答应了下来,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小姐,咱们得仇是要报,但是紧紧靠咱俩得力量是不够的,不如咱俩回皇城先找安素公子?” “安素公子?”李如婉心中一暖, “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对,可以去皇城先找安素公子,如果找不到,再考虑其他的!” “好,小姐,你休息下,最近天气变寒,等过了这片寒风,咱们就动身,前往皇城。” 第六十八章 十二月岁试(一) 皇城内。 城内百姓正在风风火火的准备冬至的到来,家家户户都在做着美味佳肴。 宫廷中也不例外,可是岁涯却心事重重。 太监看着陛下每日郁郁寡欢,心中自然也是不快。 “陛下,马上就要冬至了,不如去外走走,看看民风民俗如何?又或者去皇家猎场打打猎?” “子阙,好久没叫你名字了?朕都有些遗忘了,在外臣民都叫你太监,是不是有时候也很委屈?最起码你也是个有名字的人!” 太监子阙惶恐的跪下道:“陛下,奴婢可万万没有觉得委屈,能在陛下身边服侍,是奴婢前辈子修来的福,又怎能委屈!” 岁涯笑道:“起来吧,朕刚才的话是真心的,自从多年前朕把太监换掉之后,就没叫过你的名字。” “可是最近几个月朕真的是身感疲惫,更是有种力不从心。” “朕多次建议攻打荒芜,直驱吐蕃。可是呢?每次上朝提议此事,总是被大臣诸多阻挡,还有安素刀法一事,更是让朕心里憔悴!” “但凡有一个人能为朕分忧,朕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太监子阙恭维道:“这不还有个岁满大人吗,听闻问太师要将岁满大人请回来,他一回来大事可定已!” 岁涯摇了摇头:“叔父本来就岁数较高,一年不如一年,不能总看着他啊,如今的人才都在哪?你说文太师是文臣,那武臣又在哪里?” “曹蛮又被断了一臂,更是荒废待止,这让朕真的头疼!” 子阙突然道:“陛下,马上就要武状元选举了,不如看看这届的武状元如何,是否可以帮陛下解忧。” 岁涯听到武状元,嘴角上扬:“对啊,子阙提醒的对,朕记得过了冬至就是武状元的选举,这届要严行控守,不得出现贿赂和买通的现象发生。” “看看以往的武状元,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之前没有诸多烦心事,朕就不做调查和查办了,今年的武状元选举万万不能马虎。” “这样,今年的武状元由你全权把关。一定要从中选一个最好的武状元,这种科举朕要改一改,把武状元放在前面。” “咱们岁国是马背上成立的,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这点。” “陛下说的是,可是武状元肯定不如江湖武林那些人得武功高强,这点?” 岁涯沉思了片刻:“这点好办,今年把武状元的单位拓宽到武林江湖中,凡是有本事的,不管是兵法突出还是武功突出都可以。大不了今年选择两名武状元,一个懂军法,一个懂武功!” “当然,最好是两样具备的!好了你下去准备吧,用最快的速度把榜文给朕张贴出去!让百达通给朕发扬出去!” 子阙得令,立刻把事情给办了,大街小巷全是武状元张贴的榜文,城内的百达通也开始上蹿下跳的发扬开来。 很快全城的人民便知道了消息。 不到数日,就传遍了各处。 多日后,早朝之上,群臣们纷纷跪地不起。 “你们这是何意,朕又做了什么事,让诸位如此?” 文太师起身道:“陛下,臣听闻陛下要改科举?” “不错!朕今年要改科举,要把武状元一事摆在重要位置之上!” 听到这,皇殿内一片哗然。 “怎么?你们这么不同意朕的想法?” “陛下!不是这样的!武状元再重要也是出兵战场的,一旦无兵事,又当如何?难道没有兵事就不议事了吗?” 岁涯听到这里,总算听出什么意思了,拍案而起。 “好一个文太师,你想招更多的文臣,怎么一想把持朝廷?你想把持朕?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朕知道你是个大忠臣。但是不要愚忠,如今岁国外强中干,如果再不想极致的策略,那岁国真的要完蛋了!” “听吐蕃那边的探子来报,吐蕃已经准备开启禁忌之门了,那意味着什么?朕不说你们都应该明白!” 一听陛下如此说,便纷纷站了起来。 “既然陛下已经想好,作为臣子的定当义不容辞的配合。不知今年的武状元由谁来评判?” “此次的选举制度,是朕定的,由你和子阙共同参与,共同裁判。” “而且朕的榜文或许大臣们都已经看清楚了,朕不分家庭出处,只要他有这个本领,就让他上台!” 文太师听后,也表示赞同,随后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在岁国内,一个郡城里,有一位少年正在拼命的习武。 全身汗水,光着膀子,赤着脚丫。挥舞着重达八百斤重的狼牙棒却身轻如燕。 这么重的狼牙棒,能拿起来的,全天下不超过四人,他是其中一个。 “鹤轩!鹤轩!来,吃饭了!别再练了!” 少年穿上了衣服,然后洗漱了一番。 虽然称不上英俊,但也算得上高大威猛。 “鹤轩,如今朝廷改了选举政策,你今年可以试试考个武状元回来了!做娘的真希望你能将你这一身本事,能施展到有用的地方去!” 鹤轩从小力大不穷,12岁的时候就可以倒拔垂杨柳。15岁的时候就可以举石断水流。 在这座郡城中,更是闻名遐迩。很多武林江湖人士想来收他为徒,最后都是铩羽而归,不是因为他不拜师,而是这些所谓的师父,反倒被他打的屁滚尿流。 这日,他的娘亲在郡城内发现了这布告示,所以赶快回来告诉他这种好事。 “娘!你不要担心我的武科,到时候文科我也能轻松应付。” 他娘忧心忡忡的说:“你长这么大,今年20岁,一次都没出过焕城,虽说咱们焕城是个小郡城,但也算个历史悠久的成都,到时候介绍一定要自信!” 鹤轩一边擦着刚刚吃完饭的嘴,一边又拿起狼牙棒,笑着说。 “我如果真的考上武状元,这焕城,也会出了名的,不要着急,娘!这次我一定会考取功名!” “更不能忘记我父亲对我的教导。” “这天马上又要下雪了,你别练了,赶紧进屋吧。说起你父亲,不知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再随意说你父亲,尤其是在皇城内,更不能说,知道吗?” “虽然你爹的死很有蹊跷,但也是上辈子的恩怨,跟你无关,你做的就是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更对得起自己良心即可!” “我知道了,娘。” 第六十九章 十二月岁试(二) 武阶比试第三日。 安素等人准备收拾行囊,离开圣城。在客栈中若梦看着安素说道。 “安素,今日就要出发了,你可想好,到了潘王府如何做?” 安素放下行囊:“如何做?有什么想的,直接问问谁能解开这刀中之谜便可!” 玄宝拿起九环刀,歪着脑袋仔细看了半天。 “大哥,为什么你要解开这刀中之谜,你将此刀赠与我,你解开,我还能用吗?” 安素看他那舍不得的样子,笑道。 “这刀就是赠与你的,其中刀的秘密关乎我安家自始至终的一切,所以具体如何解,到了潘王府自然知晓。” “可你如果直接说出来,是否会引来不必要的事端!” 范中闲皱了皱眉,看着他们的样子,刚要张口说话,房门被敲响。 敏之将门打开,原来是庆王。 “这把刀可以解,但是万万不能说这把刀的来历,潘王府的人各个黑心的很,如果你将刀法一事说出,必将引起没必要的事端!”庆王听到了她们在屋内的对话。 “庆王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要把自身毕生功法传授于你?” 安素恍然大悟,他连忙请庆王进屋坐下。 “庆王见外了,我等并不是贪图什么功法,只是来这里想搞清楚什么是武阶,而后发生了曹蛮的事情,没有……” 庆王听安素解释的很累,于是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 “没必要如此拉扯,传授功法而已,再说我已经这个岁数了,终究还得有个传人不是?” 玄宝一听这种事就想情不自禁的笑。 小声嘀咕着:“自古以来戏本都不敢这么写,笑死我了,难道高手都没有孩子?非要把毕生功法传与他人?” 安素厉声对着玄宝吼道:“放肆,你那三瓣嘴说话能不能留点口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信口雌黄,小心真的因为嘴把你自己害死!” 玄宝看安素如此生气,想必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承认错误,并对庆王笑了笑。 “无妨,我本来就没有孩子,说说也无事。” 庆王一边说着,一边看玄宝手中的九环刀,于是往前走了一步,将刀拿在了自己手中。 可明明就走一步,如何从玄宝手中拿走的刀? “这?你怎么做到的?向前一步抵得上百步?这速度,我刚刚肉眼都没看到!” 范中闲眯起眼睛,想了想。 “庆王老前辈刚才用的可是?莲步微尘?也就是这天下最快的移动步法,瞬移?” 庆王欣然点头的说道:“不错,你还真可以?居然知道莲步微尘,这种步法已经失传很久,看来安素老弟,你这位兄弟,知道的知识还挺多的!” 范中闲惭愧的笑道:“晚辈惶恐,怎能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我只是在书中看过描写,而且被这种步法撞到,非死即伤,因为它的速度很快,普通人被撞了,如同同时被打了数十拳,当场就会毙命。” “也是江湖中少有的防御型杀招!” 庆王拿着刀左右看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似乎看出了门道。 “这把刀果然有问题,刀片比刀柄还轻,而且上面的九环每一个环是活的,看来也只有潘王府的人可以找出秘密了。” “可是安素,一定要记住,不要把刀法一事和这把刀的来历与他们讲,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安素点头应允,正当安素准备抬头时,庆王抓住了安素的双肩,倒立于安素的头顶,逆时针转了一圈。 若梦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问道:“前辈这是作甚!” 只见安素满头汗水,两眼看着双手,越来越模糊,倒在了地上。 “安素!安素?”若梦脸色苍白,面如死灰,连忙双膝跪在旁边叫着。 “大哥,怎么了?”敏之也吓了一跳,神情很紧张。 玄宝和范中闲却无动于衷。 玄宝若无其事的说道:“嫂子,敏之,不要过度紧张,我想刚刚庆王是传授了功法给了大哥,没什么事!” 庆王气喘吁吁,浑身无力的笑着说:“呵呵,不错,我已经把我这几十年来的功法全部传给他了,但是很可能我传授的有些多,在他体内有些吃不消!” “有幸的是,他有遮天蔽体神功护身,并无大碍,等他自己醒来时,就完全没事了,如今他昏迷只是一种表象。” 说罢推门而出,而谁也没说声谢谢,落寞的庆王就这么走掉了。 若梦看着躺在地上的安素,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与敏之将其抬到床上后,便一直守在床边。 范中闲突然看着敏之想起了什么。 “敏之,你不去参加科举吗?” 安敏之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科举马上就要举办了,我爹曾经告诉过我,让我努力学习,刻苦钻研武学就是为了科举!” “你爹不是?”玄宝刚要破口而出,被范中闲一把拉住。 “我爹怎么了?” 敏之韩剧到了玄宝欲言又止。 玄宝这才反应过来,冒了一身冷汗,心里默想:这张嘴又差点闯祸。 “啊,你爹大哥经常提起,说是为了你们俩心里憔悴,现在就是期盼你能有所成就!呵呵” 玄宝将话题转移了过去,深吐了口气。 “嗯,今年的科举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就算赶上了,能不能拿个状元,天下间,这么多高手。” 若梦眼神柔美的看着敏之,那种淡淡的微笑如同一缕阳光。 “当然,你是你哥哥的骄傲,更是司徒宦的首徒,你当然能一举夺得状元,你哥不是跟你说过?要对自己有信心!” “是啊,等你哥醒了,你就去皇城考科举去!”范中闲也在安慰着。 “可是,你们去潘王府,我去皇城,岂不是又要分开?我才见到我哥,我不想这么早就要分开!” 若梦看了一眼安素,呼吸平稳,额头上的汗水也不见了,于是放心的从床边站起,摸了摸敏之的头。 “不用担心,等你考完了在皇城等我们,自然而然很快就会相见,又不是再也不见,你不用担心?” 敏之点了点头,看着床上的安素,心中暗下决心:哥,我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而此时在皇城内,百姓家的孩子纷纷开始着手准备考试事宜,私塾里的少年也在为考试做最后的努力。 鹤轩,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上路,在焕城就连城主都非常看好他,希望他能拿下状元头衔,从而能为焕城争光。 这日,鹤轩万事俱备,准备出发的时候,城主得知他要走了,特意来找他。 “城主大人,怎么来了?”鹤轩的老母亲看见城主亲自来临,紧张万分。 “啊,我听说今日鹤轩要出发了,来嘱咐下。他?他在吗?” “在,在,大人进屋喝杯茶!” “鹤轩!鹤轩!城主大人来看你了!” 城主坐在简易的草屋中,家徒四壁的样子让城主心中或许有些感慨。 鹤轩一年四季都光着膀子,从后院砍完柴出来后看到城主已经多时,连忙躬身道。 “哦,城主大人好!” 粗犷的声音,一身腱子肉的鹤轩站在城主面前,好比庞然大物在眼前。 多少有些压迫感。 “鹤轩,你今天就要走了?” 城主热心的问着。 鹤轩笔直的站着,僵硬的身体不知道是应该坐下还是一直站着。 “对,刚刚给娘劈了一些柴,这就要走!” 城主年过五旬看他如此紧张,大笑道:“呵呵,不用这么紧张,你是咱们焕城百年不遇的奇才,身手了得,胆识过人,深得百姓所喜爱,此次进皇城考试,是否有信心?” 鹤轩听到这里,不由得将身子又挺了挺。 “我娘说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做人做事不能太过骄傲,但是我不能太过谦卑,总结后,我认为我肯定能拿武状元回来!” “好!有骨气,咱们岁国就差你这般刚猛的汉子。可你这次去考试,既然考的是武状元,手中可有兵器?” 鹤轩看了看身后,转身从炉火旁操起几个铁环。 “这就是我的兵器,我娘说这是我爹生前留下给我的,是钢制的十环!”说罢将钢环分别套在左右胳膊上。 城主很惊讶。 “这是什么功法?我怎么没见过这种兵器?” 鹤轩走到了门口,面朝城主说道。 “城主这功法叫无量十环!其实就是外在功夫加强控制。” 说罢于是鹤轩请城主出门,站在门口。 他瞄准百米之外的一棵大树。 右手伸直一抖,五环飞出,空中形似练成一条直线,向大树飞去,并且在这过程用,五环颜色由钢的本身颜色变成了火红色,嘭的一声,树被打断,随后他又将手臂弯曲,五环迅速飞了回来,重新挂在了手臂上。 如此震惊的场面和神奇的功法,让城主眼前一亮。 大声称赞:“好,好啊!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你这功夫在比武中肯定无人能及!” 鹤轩兴奋的笑出了声,憨憨的声音甚是讨喜。 “我也这么想的,如今都是刀枪棍棒,我这种功法,他们是破解不了的,只要十环在手,我便可刀枪不入。” 老城主欣慰的拍了拍鹤轩那坚实的肩膀,笑了笑。 “好样的,你爹生前虽然在荒芜,但是为岁国尽心尽力,死而后已,你如今也快成为国家之栋梁,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鹤轩每逢他人提起他爹,他就很困惑。 “城主大人,我爹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原因吗?” 城主听他这么问,不知道怎么回答,背着手想了想。 “你爹的死很蹊跷,至于怎么死的,你去考中武状元,然后入朝为官,自然就知道了。像我这种城主,平时根本进不了大殿,活了50多,没见过陛下!” “你是全城人的希望,所以你得加把劲啊,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出发吧,皇城离这里不远,也不能耽搁行程,我走了!” 说完话,老城主便慢慢的往回走去。 “城主慢走!” “城主走了?”老母亲磕磕绊绊的追了出来。 “我还在做饭,你怎么不留城主在家坐会儿!” “娘!人家城主怎么会在咱们家中吃饭,回去吧,外面冷,我也该走了!” “鹤轩,你走后,一路上不要欺负人,更不要受欺负,记得保护好自己!” 鹤轩看她老人家如此的担心,不由的心中有些酸楚。 “娘,该注意的是你啊,我走了就剩下你一人,我会想你的,我考完就马上回来,您在家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城主!” “刚刚城主大人说了,有什么难事随时都可以找他的,好了,娘我走了!” 于是鹤轩拿起了行囊,出发了。 他的母亲依然不舍得依偎在门框处,看着她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忧愁。 因鹤轩家中很穷,距离皇城又很近,所以没有带钱两,就是简单的带了几块饼? 鹤轩中午出发,经过了一夜加上第二日的一个早晨,终于来到皇城脚下。 他抬头看了看,心中感慨万千。 他在想:这城池太大了,简直能装下五六个焕城。 刚要进城,被官兵拦住。 “两位官爷,我是来自焕城的,来这里准备考试的。” 官兵一听是开参加考试的,于是立马放进了城。 鹤轩进城后,看见这景象,使他惊讶不已。从小在焕城生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使他神往,差点忘记了自己来是为了什么? 整齐的街道,商贩们的喊叫。市列珠玑,户盈罗琦,让鹤轩一时间流连忘返。 而在皇城内的岁涯此时也在迫不及待的看着出考人的试题。 岁涯看了看文科的试题,只是一打眼扫了过去,并没有仔细的得看;而看到武科的试题,就看了半天,心中略感疑惑。 他对子阙说道:“这武科的状元是不是题目出的过于难了些?” 子阙拿过后看了看笑道:“陛下,臣是宦官并不懂这些试题如何,不如让大臣们过来瞧瞧。” 岁涯听了他的建议,于是让文太师进殿等后。 他将手中的试卷,给了文太师。 文太师看后,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 “陛下,这试卷在臣看来,并无大碍,甚至还有些简单。不知陛下有何见解!” 岁涯将试卷拿回,看了看文太师,刚才明明想说的话,又不想再说了。 “那么好!既然文太师也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 冬至的到来,让整个大地貌似披上了厚厚一层白色大衣。更是让荒芜寒冷无比,那种刺骨般的寒风,吹过脸庞就如同被刀片划过。 阿率桑在王殿之上。 “本王已经知道圣城的比试结果了,不出所料,胜出的永远都在岁国,这两次的比试,最终都是由一人打破的!” “就是那位曾经救过本王的朋友,既然如此,本王承认在这个期间,疏忽大意。” 随后阿率桑在王殿上探测性的问了句:“不知诸位爱卿对岁国的攻击,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殿下的群臣一听要打岁国,纷纷脸色下沉,但是无人说话。 早已习惯的阿率桑气愤的说:“看吧,本王就知道,你们会如此,没有注意,没有方向,就让本王一人定夺,那么让本王养着你们又有何用!” 于是他向古祭祀招了招手,王泽虎悄然进殿,立于殿上之时,让旁侧的群臣有些疑惑。 “王大师,本王问你,如果你是荒芜,现在应不应该攻打岁国?” 王泽虎被这么一问,有一些恍惚,他不直达该如何回答,只好勉强回答。 “王上,如今岁国看上去外强中干,但是在其中不缺乏能打能战之人,如果冒然出击,吐蕃那边又在虎视眈眈,万一趁机再大举进攻我荒芜中心又当如何是好?” “我建议除非和吐蕃联手,不然就不要轻易开战,以免造成重大损失。如今荒芜的军队,我已经进行了重大改革,正是融合之际。” “如果非要出战,现在的军队也可以应付,总之出战与否还是要听王上的指令,我作为教官只能分析这么多。” 阿率婉听罢,连续拍手。 随后对群臣骂到:“你们还在不如一个外臣,你们看看外臣所说的话,再看看你们,就连说话都不敢。” “如今,全天下都在处于冬至时期,所有的粮草都很可能供应不上,而且寒风刺骨,如果我们大举进攻,战线长,不妨很可能掉队的人也会多。” “既然是攻打,那就有防守,一旦岁国不出,一直防守,我们又如何?那就面对着活活被饿死,活活被渴死,活活被冻死,那么岁国不战一兵一卒而胜,反而我们损失惨重!” 王泽虎接着分析着,在他心里是极度不想阿率桑攻打岁国的,如果岁国与荒芜打起来,他都不知道应该帮谁,本身就昧着良心在教荒芜军的战术和简单武功动作。 阿率桑能听出他的真正含义就是不想让自己攻打岁国,但是他也明白,王泽虎说的并无道理。 于是点了点头。 “好,王大师说的对啊,那就冬季先不要动岁国,等明年花儿开,再想也不迟!” “王上英明!” 第七十章 十二月岁试(三) 十二月二十一日,这天皇城内异常的安静,就算街市上嘈杂声还是很多,但是很明显比以往静了很多。 岁涯命人在皇殿外不远的地方搭建了供远地而来的考生住宿的地方。 不论是考什么的,都齐聚这里,共同完成后日的科举考试。 鹤轩也在其中。 这供考生居住的地方很是简陋,就是几座帐篷,白色的帐篷上面挂着数字,以免考生进错。 而帐篷内,中间有个很大的柴火堆,是用来烧火取暖的,很多考生第一次接触这种形式,很不适应,根本不选择在这里住。 选择在这里住的一般都是外地千里迢迢而来,钱不够的。还有的是,想在距离考试地点不远的距离提前适应考试中状态的。 因为每年的科举,大家都知道。要经过三天三夜的考试,有时候遇到转换考场,需要九天七夜。所以最后坚持下来的考生,不论考上考不上的,也很不容易。 这天鹤轩经过问很多人才找到这里。起初他进入帐篷中的时候,很欢喜,很雀跃,一下子这么多的伙伴,谁不会高兴呢?而且心情也特别激动。 这里有很多考了好多年的,也有像鹤轩这样刚刚来的,所以每个人的情绪也是不一样的。 街市上为了保证考生们考试的舒适环境,所以嘈杂声很自知的降了下来。 而这时,城外马蹄声狂乱,一人骑着马慌乱的来到城门之下。 “什么人?”城外士兵拦截道。 “不好意思,我是来参加考试的!” 期中一名官兵问:“现在什么时辰,考生还够不够时间报道!” 随后从城内传出:“时间还够,来得及!” 阻拦的士兵对这人说道:“不要着急,不要慌张,时间还来得及,城中很安静,考生也差不多都到场了,里面不便骑马。” “因为后日就要考试,所以城中凡是骑马的都放在了家中,你迅速的往城内皇殿外不远的地方,自然而然就会看到十几座小帐篷,进入即可,去吧!” 说罢来了个人把他的马匹牵走了。 而城门也打开了。 进城的人就是安敏之,因为时间的原因,没等安素醒来,当天夜里就奋力赶路,这一路上,敏之几乎是没有吃喝。 他虽然在皇城内待过一段时间,哪怕这段时间很不好受,但也看过这里的热闹。 可今天再一来,静悄悄,偶尔会有一些人再买东西,会发出些许的嘈杂声, 安敏之跑了起来,路上也是问了一些人怎么走,最后也很顺利的来到帐篷处。 安敏之看着眼前一片整齐一字排开的帐篷。心中为啥突然有点害怕?我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会有这种害怕的感觉! 在帐篷外巡逻的士兵,看见敏之愣愣的站在那里,觉得奇怪。 “你好,是来考试的学生?” 巡逻士兵居然也如此和蔼。 这有点超乎敏之的想象。 “对,我是来参加今年科举武状元的,请问在哪里?” 巡逻士兵将敏之带到了一间帐篷外,随后说道:“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从这里开始往右侧都是考武的,往左都是考文的。” 于是敏之进到了帐篷中,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飘到了他的鼻子里。 原来是臭脚味和汗液味,真的是男生宿舍。 敏之强忍住呼吸,将自己的鞋子脱下看了看帐篷中的床位,问道。 “请问我应该在哪睡?” “哦,你也是新来的,你可以在这睡,现在也就剩下这一张床位了。”鹤轩很礼貌的站起和敏之握了握手。 “你好,我叫安敏之!” “啊,你好,我叫鹤轩,是从焕城那边赶来的!” 敏之吓一跳:“你是从焕城来的,那你肯定知道焕城中有一位少年,12岁就能倒拔垂杨柳!” 他们俩的谈话聊天,似乎忘了帐篷中还有其他人。 “什么十二岁就能倒拔垂杨柳,骗谁呢?你们不要叽叽喳喳的,后天比试了,小心老子将你们俩这个烦人的白痴,给捏碎了!” 说话的这人,从床上坐起,个头虽然不高,但是块头很足。 凝视着站在中央的敏之。 由于帐篷的高度很低,鹤轩进来的时候,其他人没有注意他,就连刚刚跟他握手的敏之也没有太多注意,可谁能想到,鹤轩全身站起甚至头顶顶到了帐篷。 他来到火堆中央,用上帝视角注视着找茬的这个人。 “怎么?个头大在这里就了不起了?你以为我怕你?” 随后从袖口处拿出匕首向鹤轩砍去,鹤轩胳膊抬起阻挡,此人嗡的一声嘣飞了帐篷外。 敏之眼睛不眨的看着鹤轩。 “你这是什么功法,为何身体就能抵挡住兵器的袭击!” 鹤轩想起他娘曾经告诉过他,不要在陌生人面前显示出十环的兵器。 所以他也就“呵呵。”了一声。 外面被嘣飞的人,不服,拿起匕首就要再往帐篷里冲,被巡逻的士兵发现,立即逮捕了起来。 “你干什么?扰乱住宿秩序,来人,把此人拖出去,取消考试资格!” “你们放手,里面的人把我打出来的,放手,为什么不抓里面的人!” 鹤轩和敏之看着他被拖走,心中很解气。 敏之自言自语道:“自作自受!” 回头看了看帐篷中的其他三人,也在没多说什么。 其他三人看着这位高大无比,身怀绝技的鹤轩,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一种惧怕感。 敏之是个特别热情的人,跟他哥安素截然不同。 尤其遇到和自己谈得来的人,更是不拘小节。 “鹤轩,你是来自焕城的,到底知不知道此人?” 鹤轩明知道他嘴里说的就是自己,但又不能承认,这倒是挺难。 “哦,你怎么知道的?” 敏之滔滔不绝起来。 “我呀,从小就喜欢听一些好玩的故事,我曾经在皇城待过,虽然待的时间不短,但也很惊心动魄,期间我就听人说,在岁国中一座小郡城内,有个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孩子,居然可以12岁答案垂杨柳!” “我记得是个外地大妈说的,我记忆犹新,所以你说你是从焕城来的,我就知道了。” 鹤轩刚要说话,帐篷外的巡逻士兵突然喊话:“里面的考生注意,现在已经深夜,把帐篷内的蜡烛熄灭,准备就寝,明日早上进行考生登记,如果谁起来晚了,错过登记,取消考试资格!” 随后一阵敲锣声响起,每个帐篷内陆陆续续的熄灭了蜡烛,就剩下火堆那暗淡的亮光。 “咱们也休息吧,明天登记完再说!”鹤轩把蜡烛掐灭,随后躺进了被子里。 敏之无奈叹了口气:“好吧,明天再说!” 虽然有火堆取暖,但是到了后半夜火堆的余温,不是很暖和,帐篷也是帆布做的,不是很避风,帐篷内骤然冷了许多。 敏之蜷缩在被子里,也无法抵抗寒意的侵袭。 没办法,他得多加点柴火。 起身后才发现,帐篷内就他一人被冻醒,其他人鼾声如雷,根本没有事,反而睡得特别香甜。 他看了看旁边的鹤轩,更是睡得无比踏实。 他想了想,都是一样的环境,都是一样的年龄,为什么自己却这么柔弱,于是他放弃了添置柴火的念头,重新钻进了被里。 一夜很快的过去了。 考生们正常的起床,鹤轩却发现敏之还没有起。于是拍了拍他的被子。 “敏之!敏之,登记了,不要错过了,敏之!” 怎么叫,怎么拍都不醒,这是睡的有多实在。 鹤轩仔细一瞧,不对,他看见敏之脸色苍白,呼吸无力,是不是得病了。 他将手放在敏之的额头上。 “坏了,他发烧了!这可怎么办?” 帐篷内其他三人没管那么多陆陆续续的出了帐篷准备一个时辰后的报道登记。 鹤轩觉得时间来得及问了问巡逻士兵,哪里有医馆,最近的在二十里之外。 于是他背起敏之大衣都没穿直接就向医馆跑去。 到了医馆大夫管他要钱,他本身就没钱,这可怎么办?这时,他看了看敏之,他摸了摸敏之的身上,找到了几枚铜板。 幸好钱是够的,可是大夫说,他这个病退烧到醒来最快也要一个半时辰。 没办法救人要紧,于是就答应诊治了,随后就是等待。 鹤轩看着医馆内的游尺,时间在不停地飞逝。 突然敏之醒了,他看了看游尺,默念:“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你怎么样了?”鹤轩问了问。 “还好,时间还来得及吗?”敏之也很着急。 “没事,来得及,我背你!”于是鹤轩背起敏之就往前飞奔而去,在路上敏之趴在鹤轩的背上,突然感觉到了哥哥的温暖。 速度出奇的快,刚刚好,赶上了最后几人的登记。 他把敏之放下,将帐篷内自己的大衣给他披上。 “还好来得及,你晚上如果冷就说,我可以不盖被子,如果因为身体原因错过考试,就太可惜了,还要等上一年之久。” 随后,他们顺利办完了登记,回到帐篷内,鹤轩让敏之好生躺下,将自己的被子也盖在了他的身上。 敏之的烧也逐渐退了去。 他万分感谢地对鹤轩说:“鹤轩兄,多谢今天帮助我,等我哥办完事回来时,我要让他好好的感谢你!” 鹤轩憨笑着,摸着脑袋。 “没什么,出门在外就要互相帮助,你还有哥哥呢?真好,我从小就和娘相依为命,没有第三个人!” 敏之听他说起娘,他也开始思念了起来。 “你还有娘陪着,我这么多天在外面了,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看着敏之的感慨,鹤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岔开话题。 “咱们不要聊这种伤心的话题了,我刚刚背你去看病时,发现你腰见有一把斧子,这斧子是你的兵器吗?” 敏之拿出斧子,说道:“对,我是练斧子,辅练刀法的!” 鹤轩兴奋的点点头:“明天就考试了,到时候如果咱俩遇到,好好比试下,我还没见过用斧子当做兵器的呢。” “好!”敏之也很高兴交到这样的好朋友。 第七十一章 状元之路 这一日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傍晚,几十座帐篷排成一排,里面亮着光,人影浮动,在远处看,怪异的很,如果谁不知道,会以为闹鬼了。 “敏之,你感觉好点没?明天就考试了,紧张不?” 鹤轩如此问就是代表他自己很紧张。 可对于敏之来说,他经历了太多事,虽然刚刚到帐篷外时,有种害怕的感觉,但是现在,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与害怕。 “我还好,相反,我还有点小期待!”鹤轩听他这么说,自己反而也不紧张了,也有种期待感。 “对了,咱们考武的,不知道明天笔试的是什么?我从小生活在村子里,周边都是花花草草,没有读过几本书,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敏之非常明白他的意思。 笑着说道:“我想是没事的,因为如今的岁国缺武将,更缺大将军,所以只要你武功卓绝,哪怕笔试不合格,我相信也会破格提拔的!” 鹤轩又憨笑起来。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考试后不管谁得了状元,都不要忘了身边还有这样一位朋友!” 敏之伸出拳头与鹤轩的拳头互碰了一下。 “好!一辈子的朋友!” 后夜,帐篷外飘起了零星的雪花。敏之发烧刚好,这夜晚又如此冷。 鹤轩突然醒来,原来他是担心敏之,果不其然,敏之虽然熟睡中,但是身体不停地发抖,这样下去,明早还会发烧,于是他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而后又多加了几根柴火。 多年光着膀子的鹤轩,对于这种天气丝毫不觉得冷,很快的便睡去了。 而此时的安素这边,他们已经来到彼海边,深夜的余晖撒在彼海之上,浪花内卷散发出点滴星韵。 海浪的拍打声让人内心无比的平静 若梦和安素在海边散着步,而玄宝等人在不远处烧起了柴火。 “原来海是不会被冻住的。”若梦感觉奇怪,空中飘着雪花,但是彼海却依然却没有任何变化。 安素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在很小的时候,我爹给我看一本书叫万物起源,里面有介绍,在岁国的北部也是荒芜北部,有个彼海,因为地理位置和其中的特殊成分,哪怕冬天,它也不会被冻住,应该是这么写的。” 若梦很好奇的看着安素。 “安素,你是什么样的脑子,居然可以记住这么多事情,怪不得谁见你,都会说你是个百年不遇的天才!” 安素并不觉得可笑,或者骄傲的,他此时此刻看着若梦的脸庞和彼海的壮阔,唯一想到的就是他的弟弟能否一切顺利。 才刚刚相见,却又要分离,父母的事也在隐瞒于他,安素在想,这次等他考完试,就要把父母的一切事情告诉他。 不管他能否承受得住,这些都是他要知道,要经历的。 深夜很快就过去了,敏之睡得很香,也很暖。当他睁开眼睛时,鹤轩已经不在床上,在帐篷外锻炼了起来。 敏之看着身上的被子,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他简单的洗漱了下,走出帐篷,看着鹤轩。 “昨夜多谢你的被子,不然我又该发烧了!” 鹤轩看了看高空的阳光,低头对敏之说:“准备吧,马上就要考试了!”随后敏之回到帐篷把斧子别在腰间。 此时巡逻士兵来回奔跑起来。 嘴里还在喊着:“所有考生请注意,马上进行考试备考阶段,请立刻跟随巡逻侍卫走出帐篷前往考试地点,文科考生暂且不用动!” 这句话重复了三遍之后,又是一阵敲锣声。 十五名巡逻兵一字排开,每一名巡逻兵后面跟着数十名考生,随后分别依次报了自己的姓名。 由点查官核对后,变成纵队前往皇殿的考试场地,在这期间个人的兵器都要上缴。 而鹤轩则小心翼翼的将十环放进了上缴兵器的箱子里,生怕别人会看到。 长长的队伍穿过皇殿守卫处,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考生各个鼓足精气神,看上去都很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敏之更是满怀期待接下来的考试,心中那份笃定和自信,更是骤然飙升。 队伍到了皇殿之下,看着一望无际的阶梯,抬头细瞧,岁涯正在通往皇殿的半路中站着。 考生们无比激动的凝视着。 岁涯缓慢的从阶梯上走了下来,面对这些朝气蓬勃的考生,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 “朕,不会对你们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们这些考生,莘莘学子,可以为江山,为大岁尽力一搏,你们是岁国的希望,相比文科生而言,你们面对的更多的是战场上的拼杀。” “在岁国,永远不缺乏足智多谋的文臣,但是英勇善战的将军,却是大岁所缺少的。” “朕,希望你们踏风而来,乘龙而归。好了,今天先开始基础笔试,和基础骑射。达标后,明日进行大乱斗,互相征讨,互相切磋,最终能依然站在这里的,就是武状元!” 考生们一听,完全和以往不一样,这大乱斗说白了就是一群人厮杀,好不人道。 敏之天性纯良,对这个比试,心中多少有些顾虑。 可鹤轩并不以为然,既然是比试,何种方法,何种方式,他并不觉得有多好,也不觉得有多不好,总之悉听尊便。 岁涯看考生们听完规则,一片哗然,立即叫停。 “考生们肃静!朕这么做,突破了以往的考试规则,但是更能彰显出你们的实力,一对一的比试,根本看不出什么,可群拥而上,就能体现出团队协作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 “习武不是死的,将来你们是要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而不是一对一的较量,那么为何不从现在开始适应这种环境呢?” “好了,不要议论,身为武将,话不必多,出手必须狠!子阙,开始吧!” “是!陛下!” “所有人席地而坐,我将要给你们发笔试的题目。” 考生们又蒙了,连笔试都不一样,不是应该有考场吗?为什么席地而坐。 子阙笑道:“陛下的良苦用心,你们还不知道?” “战场的将军,需要什么考场,天下之大处处都是你们马蹄之下的考场!” “身为在外驰骋的将军,哪里需要文臣般的待遇,你们天为被,地为床,山川卷帘,星月同榻,陛下为旗,马革裹尸,又何必在这考场问题上叽叽歪歪,好了别说了,答题吧!” 安敏之拿到题目时,竟然发现自己的考卷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有,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这种情况,没敢吱声。 而此时一名考生举手示意道:“考官!为什么我的试题是一张白纸!” 敏之惊呼:“原来人人都是白纸,这又是为何?” 第七十二章 十环与圣斧 鹤轩不太明白,捅咕了下身边的敏之。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全是白纸?” 敏之想了很久,回想起刚才岁涯的话,又想了想刚才子阙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纸,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身旁的鹤轩说道。 “等会你跟我走。” “什么?正在考试呢,你要去哪?” 鹤轩不知所措。 敏之按住鹤轩的胳膊眼睛看着他,很严肃的说:“等会我做什么,跟着我就好,其他的别问。” 说罢,敏之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身边的鹤轩,示意也让他站起来。 而此时的子阙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敏之看子阙的眼神,觉得自己这么做完全是对的。 随后他将手中的白纸,也就是试卷慢慢的撕碎了。 看的所有考生尤为吃惊。 鹤轩觉得他是不是疯了,一直拽着他的袖子。 “敏之,你是疯了吗?你这是干嘛?” 敏之示意让他跟着自己做,鹤轩迟疑了很久,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也把试卷撕了,当他回想起今天时,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为什么会跟着敏之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他相信敏之,而且是无比的相信。 然后,鹤轩跟着敏之走上前,来到子阙身边。 鹤轩并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照着做。 后面的考生看他们的举动很诡异,又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敏之小声的在子阙耳边轻声说道:“下一题在哪里?” 子阙很高兴的说道:“你们很聪明,不用下一题了,明天直接来这里进行大乱斗即可。” 鹤轩听到子阙如此说,心情无比高兴,看来听敏之的话没错。 出了考场后,鹤轩迫不及待的问敏之。 “敏之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怎么完全不懂。” 敏之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你好好分析陛下说的话,和那个考官子阙说过的,你就明白了!” “他们说考武的不需要什么考场,又说岁国需要大将军,不拘小节。” “所以,笔试对咱们来说,毫无意义,那么自然而然就是白纸一张。” “而你如果对一件事感觉做与不做都没有意义的时候怎么办呢?那就撕了算了。” 鹤轩一听,果然有道理,内心觉得敏之太聪明了。 “最后,我问了问子阙,接下来的考试在哪?” “他就说了句,既然不需要,又为何要比,就让咱俩可以到最后一天用实力功夫来面对。” “可敏之,现在就咱俩出来了,其他人呢?” 鹤轩非常疑惑。 敏之顿了顿嗓子:“其他人,我猜他们可能交的白纸多一些,如果有人画蛇添足,应该就会被淘汰了。” “什么也不写,和撕了没啥区别,咱们俩就安心的回到帐篷里等待明天到来就好了。” 鹤轩听完敏之的话后,心里虽然还是有很多疑问,但是依然选择相信他。 正在此时的安素他们,准备渡过彼海,可是周围全是冰雪,并没有船只或者可搭乘的物件,使他们很难办。 安素看了看周边,又看了看天上的红日,陷入了沉思。 “范中闲你说,咱们是不是过不去了啊,什么工具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范中闲也在想,被玄宝这么一打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素,要不咱们回去找找看看有没有船家,要不咱们也过不去啊,就算轻功非常好,也过不去,又不是神仙!” 范中闲也觉得没可能过去了。 彼海周围虽说什么也没有,但是周边树木很多,还有草丛很多,安素看到了这些,脑袋中有了一个计划。 想罢,用内力打了一掌,朝着百米之外的树木。 只见远方树木被安素一掌劈断。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自己想办法,你们都会武,等会到了前方树林里,一人用手掌劈断一棵树。然后抱到彼海边上!” 说罢,他看了看身边的若梦。 “若梦,剩下的都是男人的活,你去给我找来尽可能多的树条,树枝之类的,尽可能牢固的。” 分工下去后,过了一阵,玄宝和范中闲分别将劈断的树木抗到了海边。 若梦和阿率婉则在弄树枝。 安素用刀不停地砍着树木,玄宝不理解的问:“大哥,你这是在干嘛?” 范中闲突然明白了。 “安素是想自己做个木筏,然后当做船只划过去。” 玄宝听范中闲这么一说,也明白了。 拍手叫好。 “大哥你真是太聪明了,这办法也想得出。” 安素看着砍好的木头,说道:“既然你们知道了,那就按照我砍的宽度,都砍起来,一定要粗细一致,不然密度不够,木筏会散开的,还有尽可能的多砍些,我看这彼海还挺大。” “海上的风,估计也很强。所以要做的结实而又大点,咱们可以晚到,但是安全一定要注重,最起码为了那两个姑娘考虑,也要小心点。” 范中闲内心也足够佩服安素的。 “安素你真不愧是个天才,不论是武功还是生活技能方面,我范中闲佩服的五体投地。” 玄宝嘲笑道:“那是,我大哥是谁,是你我这种能比的吗?想当初我选择跟大哥混的时候,我就知道跟着大哥,永远不会错!” “行了,干活堵不上你那张嘴,快点,晚上就做不了了!” 转眼间,一天过去了。 敏之他们又再次集合,来到了皇殿外的考场。 考生们看到敏之和鹤轩的时候,叽叽歪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鹤轩很好奇,问了问。 “你们在说什么?” 其中一考生说道:“昨天你们俩把考卷撕了,惊动我们所有考生。随后到了考试结束后,我们大部分都是交了白卷,可是有的部分人,自以为很聪明,把白卷写满了!” “最后反而被淘汰了,今天看你们来了,估计都是在议论你们俩是不是偷题了!” “偷题,怎么可能?我们俩在帐篷内,还有其他人也在,如果偷题他们怎么不告发我们!” “这就不知道了,昨日我们交完白卷,紧跟着就去骑射比试了,也没看见你们俩,都说你们肯定被淘汰了,没成想晚上回去,你们还在帐篷内,今天又站在我们队伍中。” “你说可不可疑?” 鹤轩听他这么一说,也感觉怪怪的。 “什么?你们昨天还进行骑射比试了?” “是啊,昨……” 话说一半,子阙喊道。 “昨天你们表现的很好,更是出乎意料,可想而知你们这届武生,后生可畏啊!” “我想昨日你们大部分对两人极为疑惑。就是鹤轩和安敏之两人!” “那么我今天就告诉你们,为什么?昨日考试第一天,陛下曾说过,咱们作为武将的,定要马革裹尸,奋战沙场的,那么你们手中的白卷又对你们有何用处?” “既然没有用处,又为何不当机立断的撕掉呢?他们俩做的很好,当场撕了白卷,可以用大把时间回帐篷休息或者准备今天的比试。” “而你们大部分呢,就是不知道写什么,才交了白卷,所以你们内心是不知道干嘛的?更不明白这张白卷是用来做什么的?所以你们靠到最后的时间交上了白卷” “既然你们不想回帐篷内休息,宁可靠时间交白卷?那么就让你们有事情做,所以进行了骑射比试。” “而他俩不用,因为他俩知道自己干什么。这回你们懂了?” 被子阙这么一说,所有考生豁然开朗,纷纷表示赞成,可对他们俩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些人打心底里不服。 “废话不多说,跟好你们各自的队伍,现在就去皇家猎场,准备大乱斗。” 一个考生举手示意道:“那么请问考官,今年的武考比试就两天吗?” 子阙无奈的说:“如果你能一天之内能打败所有人,也可以!” 子阙回答完后,所有人大笑起来。 走在队伍中的敏之自言自语的笑道:“真是讽刺,我哥在的话,不超过两个时辰,就已经结束了。” 鹤轩听到他这么说,惊讶的回头问道:“你哥这么厉害,这么多人,一个半时辰就能摆平?那你哥怎么不来参加啊?” 敏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么多人在,说多了对大哥不好。 “等考完试,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我哥,你就都懂了,现在先不说这个,好好想想,等会怎么办!” 皇家猎场与皇殿距离较远,虽然都在皇宫内,但是每次岁涯去往皇家猎场都是要骑马的。 两纵队伍整整齐齐的在皇宫里穿梭,他们穿梭于皇宫内的各个大门,同时也领略了皇宫中的美轮美奂,大气蓬勃,令人惊叹的建筑,令人寒毛竖起的氛围,还有那守殿侍卫,更是一个比一个高大威猛。 旁边的草丛,鱼塘更是别有一番情致,偶尔还能看到漂亮的奴婢丫鬟,让这些武考生顿时春心荡漾。 “不要乱看!皇宫内如此乱看,会被挖掉眼睛的!”子阙提醒着。 鹤轩不一样,他一路都在看皇宫的天空。 敏之纳闷的问:“鹤轩,你为什么总是盯着天空看?”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在皇宫内看到的天空和在焕城看到的天空是否一样?” 敏之感叹得说:“看来你是想家了!” 队伍穿过神武门,又走了数十里。 “皇宫这也太大了,走了好几个时辰,居然还没到!”考生开始抱怨,队伍由一开始的整齐划一,到现在的参差不齐,考生们显然有些厌倦。 而敏之和鹤轩却从未懈怠过,依然挺胸抬头,步法稳健。 不知又走了多远,队伍来到一扇巨门前,门边摆放着两头石狮雕塑,高差不多有5米,威严耸立,看上去肃然起敬。 “好了,到了!待会进去一定要显示出你们考生应有的风范,不要捶着个脑袋。” “皇家猎场,都是猎物吧?” 其中一个考生的回应,让众多其他考生差点笑出来。 “所谓皇家猎场,是供给皇室家族打猎不假,但是大部分都是为训练而建的,里面有比武场地,骑射场地,狩猎场地,更有实战场地,大大小小三十二个场地,你这点历史都没有吗?” 子阙解释完后,命四名士兵推开大门,可想而知这扇门的重量。 随着大门被开启,里面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绿色的草地,广阔无比。骏马在上面飞驰,更有很多士兵在训练。 假山,溪水,显得更是丰富多彩。进到里面才知道什么叫奢靡。 大小不一的台子,一块块的镶嵌在草地中,还有从上而下倾斜的瀑布,这哪是猎场,分明就是另一个世外桃源。 正中间则是一个人形雕塑,据说高达21米,宽8米。雕像威严而庞大,底座周围一圈鱼塘,锦鲤居多。 “这也太壮观了吧,这雕像是?” “这雕像就是岁国开国皇帝。走,继续往前,看到前方那个最大的台子没?” 子阙指引着。 “那就是你们进行乱斗的地方,对外经常称呼这个台子叫斩神台!” 队伍到了斩神台后纷纷用梯子爬了上去。 敏之顺着台沿往下看。 “这也太高了吧!掉下去肯定死了!” 子阙笑道:“为什么称为斩神台,就算是神仙从这里掉下去,都要摔成粉身碎骨。这座台子是陛下习武之用。” “好啦,都上来了是吧?我讲一下规则?” “你们听好,此次比试的规则,陛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是一场乱斗,不管你们是各自为营,还是团队输出,最后在这里站住的就是胜利者,如果全军覆没,那么今年便不会有武状元!” “如果最后剩两人就是双状元,不能大于两人,如果是团队合作,最后也必须是一人或者两人,期间摔下台的,被打死的,都与台上的任何人无关!” “看见台子边上的日晷没,比试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剩下的人,明天继续,以此类推,直至剩下最后一人或两人为止!” “规则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那么现在开始吧!”随后子阙扶着梯子下台后将梯子也给撤了。 考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立即开打还是如何。 “考官,我们的武器呢!”敏之突然发觉手上没有武器。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呵呵!”子阙居然忘记了把考生们的武器带上台子。 随后士兵将十大箱子的武器搬到了台上。 考生们纷纷拾起自己的武器。 其中一位考生,趁其不备,一脚将另一名考生从斩神台踢了下去。一声惨叫,那名考生掉下台后,身体和四肢被摔成了两截,样子惨不忍睹。 伴随着这一幕的发生,台上的考生突然就暴乱了,厮杀声,嘈杂声,喊叫声混成一片。 刹那间斩神台成了修罗场。 敏之被几人围攻,但是善良的他,不想把人置之于死地。多次都是躲闪和谦让。可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一次次的攻击,让敏之麻木了。 随手就是几掌下去,命丧敏之手上的考生就有六人。 鹤轩更是越打越红眼,他推下去的,打死的,数不胜数,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台上的考生就剩下三分之二了。 这时台下,文太师缓慢的走来。 “这就开始了?” 子阙没注意有人来,一瞧是文太师,马上鞠躬道:“是,已经开始半个时辰了!” “这是不是有些残忍?死去的考生又如何对他们的父母交代?” 子阙微笑道:“大人放心,陛下早有交代,凡是参加这次比试的武生,对其家庭都有了多多少少的补贴,台上送命的,陛下更是安排了很多补偿用品!” 文太师摇了摇头:“哎,子阙费心了,这种场面,老夫实在看不下去,等有什么结果,派人转告我一声便好。” 子阙笑道:“大人放心吧,陛下交代的事情,我等肯定尽心竭力!” 于是文太师点了点头背着手走掉了。 “呀!”敏之掏出斧子,用起了圣斧,斧子绕过一圈,直接将圈中人的双腿全部砍断,场面极其血腥! “我的天,敏之你这斧子的功法太血腥了,没看出来啊!”满脸鲜血的鹤轩很惊吓。 同是浑身鲜血的敏之笑了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善良的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杀戮。 突然,一刀砍来,让一不留神的鹤轩差点命丧于此,于是他亮出十环,将钢环用气连成一线,再用内力使其变为红色,抬手举过头顶,随后就是一转,在鹤轩周边的人,瞬间从腰间被截成两半。 血腥场面不亚于敏之。 “好家伙,你这胳膊上的铁环,又是什么功法?” “这可是钢环!”正当他们俩说着话。 一人突然大喊一声。 “都先停下来,你们没发现这多么人就他俩武功高强,咱们团结把他们俩先灭了,再说!” 这倒是让敏之他们俩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召来这么大仇恨。 “说的对,他们俩本来就是朋友,还有说有笑,先把他们俩灭了,兄弟们一起,团结起来,我就不信现在剩下几十人,打不过他们俩!” 于是气氛更紧张了,几十人瞬间成为了一个集体,共同打压敏之和鹤轩二人。 大战一触即发! 第七十三章 状元夺双 敏之和鹤轩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局势。所有考生看着他们如同看见了仇人一样,恨不得要将他们抽筋拔骨。 安敏之没有办法,与鹤轩说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如果我们俩不忍心下手,那死的必定是咱们俩,你要相信我!” 鹤轩看着馒头汗水和全身鲜血的敏之,使劲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也无需故作谦卑,那么咱们俩今天就杀个痛快!” “好,杀个痛快!”说罢,他们俩背靠着背,各自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瞬间扭打成一片,那惨烈的场景无法用言语形容,大约过了不知多久。 铜锣声再次想起,今天的比试总算结束了。 敏之拖着疲倦的身体,从梯子慢慢的爬下,鹤轩也是一样。 下了台后,看着台上的尸身和台下满地的尸块,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还有剩下的考生们,下了台后,眼神无比痛恨的看着他们俩。 敏之与鹤轩双双肩搭着肩往前走着。 “看来今天咱们俩不要住帐篷内了,我怕咱俩容易明早一觉醒来,身首异处。” 鹤轩努力的点着头,表是赞同,可他想了片刻。 “啊,不对,我身无分文,又如何住在外面!” 敏之笑道:“呵呵,我就知道你身无分文,没事,我有钱。一夜而已,也花不了多少。” 他们缓缓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因为皇家猎场的后门走出去就是街市,他们俩很快的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傍晚的晚霞永远看着是那么多情而温婉,可应在斩神台上,却格外显得凄凉。 侍卫不停地清扫着。 岁涯知道今天是大乱斗刚刚结束的一天,书房看见子阙回来了。 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朕的想法,具体实现的如何?” 子阙连忙回答道:“很不错,就是场面有点太过血腥,连我看着有时都想吐。” 岁涯笑道:“真的假的,真有那么血腥,那么夸张吗?现在一共剩下多少人。” 子阙翻看了下随身带的本子,数了数。 “臣当时真没数,因为太累。刚才这么一瞧,还剩下40人不到,按照今天这个进度,明天定会出现陛下想要看到的结果!” “数百人最后不到40人,果然这种大浪淘沙的方式更为显著。之前大岁的科举,尤其是武举人的选举,更是惨淡无光,就只知道那几种科目,根本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大杀四方。” “这才是朕的岁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今的天下,竞争就如此激烈。当初就不应该听文臣的话,也许这样才是让我重新点燃的状态。” 岁涯感慨着,看着皇殿之外,那零星的星光,摇了摇头。 “不管明日多忙,朕也要亲临现场,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这般豪横?如此这般为了目标不惜杀掉一切的人!” 子阙低头看了看地面,还是不说了,因为现在提起姓安的,陛下定会勃然大怒,还是等一切结束后,再缓慢告诉她吧! 可他这是生平第一次欺骗了陛下。 说完,岁涯高兴而又期待的回到了寝殿,这种愉悦的心情,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而安敏之与鹤轩到了客栈就急忙洗漱了一番。 清洗过后,敏之浑身轻松的躺在了床上,如同松了劲的皮筋一样,蜷缩了起来。 鹤轩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敏之,你今天真的是吓到我了,没想到你的功法如此强大,面对那么多人,根本毫不费力,看来你的内力很强!” 敏之平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师父才是真的厉害,还有我哥,他们如果在根本毫不费力,就全部摆平了。” “还有你的那十环,更是超出我的想象,没想到如此厉害,连成线后变成红色时,真的炫爆了!” 鹤轩憨笑着说:“这十环,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说这是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相传的武器,至于它为什么变颜色,我也不太懂,有的时候它还会变成蓝色!” “蓝色?有意思,好了睡觉吧,明天又是一场恶战,不过看样子,如果咱们俩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结束这场厮杀!” “是啊,离开斩神台时,我数了数,应该也就40人左右,咱俩联合也就几招之内!睡吧!” “啊!对了,敏之,忘说了。” “合作愉快!” 敏之左腿骑着被子,闭着眼睛笑着说:“呵,合作愉快!” 夜深人静,皇城内一片死寂,经过一天的厮杀,很多居住在皇城内的考生家庭,得知这种结果,简直痛不欲生。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凉,又谁能成受得了的。 他们得知是敏之和鹤轩他们二人做的之后,心中的怒火更是无法平息。 他们打听到了客栈,也打听到了在哪间房,但是他们无人敢闯进去。 客栈外几名考生家人,低声细语的说道:“如果擅自闯进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别到时候没为孩子报了仇,反而自己再套进去?” “那怎么办?” “按照我说,这种事情也不能全赖他们,如果朝廷不出这种损阴德的比试规则,他俩也是孩子,不能这么做的,这么做其实也是被逼的!” “都已经到这里了,你还说这样的话,咱们几个今天做的事,并不是仅仅代表咱们,而是代表数百人的家庭父母,你知道吗?” 他们几人互相嘀咕着。 “这样吧,直接用火烧吧,至于能不能烧死,就这一次,如果烧不死,也是上天的决定,” 经过不断地争吵,他们最终还是一致通过了这种方法。 于是一位考生家长点燃了蜡烛,找到了敏之他们的房间,随后不到半刻,整间屋子着了起来。 “救人啊,快救人啊,听说里面还住着两名考生呢!” 客栈不一会就在深夜的长空中,火光四射,通红的光芒映射了半边天。 不管什么人也会死在这里面。 家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分头回去了。 “敏之,这场大火很明显是奔着咱咱俩来的,幸好你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俩换了地方!” “只是刚刚入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没想到这种不详的预兆是真的。” 经过这场火,他们俩反而不敢睡了,只是轻微的眯着眼睛打了个盹。 第二日早上,百达通就满大街的喊:“昨夜,两名考生被来历不明的大火烧死了!” 敏之看了看鹤轩,鹤轩看了看敏之,互相看了许久,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肚子很饿,于是简单的吃口早餐后,快步前往比试场地。 因为考生都配有各自独有的号牌,所以他们进皇宫,只需要出示这种牌子就可以顺利通过。 他们俩急忙的穿过街市的人群,生怕被人认出,又引来考生家长的追杀。 到了皇宫门口,他们二人纷纷展示出了号牌。 给护卫吓了半死。 “你们,你,你们不是昨夜被烧死了!” 鹤轩赶忙摇手。 “并不是,他们烧死的是我们俩放置的假人,我们没有死,希望能让我们进去。可以吗?” 可是守卫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很迟疑,就这样,他们互相僵持了很久,谁也没有拿出实证,证明自己是考生而不是来找麻烦的。 此时,和他们俩共同住一个帐篷的其他三人,一起来了,看到敏之他们俩,不约而同的喊道。 “你。你们没死?” 而这时,敏之、鹤轩的眼神瞧向了守卫,并且耸了耸肩。 守卫也没多说什么,放了他们进去。 那三位考生很不满的说:“你们怎么还不死,难道不杀死我们,你们不罢休吗?” 敏之看着他们那种恐惧而又厌恶的眼神,说道:“首先,我们并不想杀你们。其次,这是比试,而不是谋杀,懂吗?” 这时鹤轩灵机一动,对着这三名考生说道:“你们可以等会在斩神台上装死啊,只要最后我们俩还站在台上,也用不上把你们杀了啊,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们不服气,当我没说!” 三名考生想了想,也互相讨论了下。 “那么好,我们会如你们所愿,去装死,但是前提是你们不能把我们揭发出来。” “放心,我们既然给你们出这种办法,当然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为何要揭发!” 说罢,其他几十名考生也纷纷来到了场地附近。 当他们看到敏之和鹤轩时,有的很惊讶,有的不以为然。 但是眼神都很凶猛。 “敏之,这还没上台呢,怎么情绪拉的这么满?看来只能用最快的方式去解决战斗了,不然脱得越久,麻烦越大。” 而此时的岁涯也到了现场,与子阙和文太师站在了一起,身前是数名贴身护卫。 敏之向鹤轩点了点头。 “不错,一定要快速解决!我想他们也想了很多办法,可能是场恶战。” 于是,随着铜锣敲响,考生们纷纷准备集体进攻他们二人。 “敏之,我看他们并没有想太多,还是昨天那样集体进攻!” “小心,他们双手里拿着什么?” 鹤轩一瞧,笑道:“他们左手都拿着铁棍,右手拿着自身的武器,看来他们想学戏文里火烧连营的典故!太搞笑了。” 敏之也觉得很无语,这种典故,为什么要如此用?于是敏之首先斧子扫了一圈。随后鹤轩用十环成线,又转了一圈。 斩神台上,除了刚刚说好的那三名装死之外,无一生还。 谁都没有想到,刚刚上台的他们,敏之、鹤轩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就结束了。 而他们也成了这一届的双武状元! 第七十四章 渡彼海 在敏之夺得武状元的同时,安素这边已经搭好木筏,玄宝与范中闲将其推入了海中。 因为是冬天,风的强度恰好能推动他们前行。 顺利的在木筏上坐稳后,玄宝在前方用船桨掌握好了方向。 “大哥,那个沧州在哪里?是什么方位?” 安素坐在木筏上有点不自在,看着旁边的海浪,多少有点恐慌,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听庆王所说,应该就是朝着太阳或者月亮的方向一直前行就可以?” 玄宝知道方向后对木筏尾部的范中闲喊道:“范中闲,你听到大哥的话没,你后面掌握好方向,我要开始发力了。” 范中闲爱答不理的看了眼玄宝:“切,你还发力,不知道后面用的力气更大?” 因为他们是在搭好木筏后的第二天清晨出发的,所以白天的海边很顺畅。 在木筏上,看着海边上的波光潋滟、清澈见底、悠悠烟水,让大家心旷神怡。 偶尔还有几条鱼从海中蹦出。 安素看着静静的海面和海平面的太阳,心中又开始担心起弟弟来。 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按道理说,应该是科举的第四天,也不知道敏之他如何了?” 若梦看着安素的样子,安慰的说:“不用担心,敏之是阿爷的徒弟,阿爷说过,敏之已经习得了他百分之八十的功力,应该对付那些考生不是什么问题!” 安素看着被阳光佛照的若梦,微笑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我知道,只是有一些愧疚而已,你呢?在这木筏上有没有害怕?” 若梦顺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温柔的说着:“有什么害怕的,有你在身边,就算现在过得是火海,也是幸福的!” 安素他们如此恩爱,让阿率婉看在眼里,酸在心里。 她不想看到这个画面,转身看了看后面,却看到范中闲盯着自己很久了。 “喂,范中闲。你好好划你的桨,你盯着我干嘛?怪吓人的!” 被阿率婉这么一说,范中闲一愣神,木筏晃了一下。 给玄宝吓了一跳。 “我说范中闲,你能不能认真些,我可不想因为你的贪念,葬送于这大海之中!” 安素看了看她笑道:“范中闲,你要是有什么话要跟阿率婉说,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划会儿!” 安素这么说的时候,阿率婉期待的眼神看着范中闲,多希望他能过来陪她。 可谁知,他居然说:“哦,没事,在尾部划桨还挺好玩的,不耽误!” 阿率婉翻着白眼,回头看着海面来气的哼了一句。 “哼,榆木疙瘩,真的是无药可救!” 若梦看到她的反应后,给了安素一个眼神。于是安素去了玄宝那里。 若梦嘻嘻笑道:“婉儿,过来,海面风大,不要靠的那么近,这木筏上就咱们两个女生,要时时刻刻在一起的” 于是阿率婉凑到若梦的旁边,手挽着手聊起了天。 “玄宝,你看前面有个小岛!” 玄宝仔细一瞧。 “真的是哎,那大哥咱们要过去休息下吗?” 安素皱了皱眉看着安素的下巴:“怎么?你累了?你累了跟我说,我帮你划会儿!” 玄宝可不是那种有什么事掖着藏着的人,安素这么一问,他紧接着就说。 “确实有些累了,大哥你看咱们已经在海上漂了两个时辰了,我这手确实有点酸痛!” 安素摇着头,踹了下他的屁股。 “就你事儿多,去看看若梦她们那有什么帮助的,木筏上还有些果子,让他们吃点!” 他们在海上漂了前前后后有了差不多五个多时辰,木筏上三个男的,也互相交替了很多次,大家都很疲惫。 安素看了看周围的海平面,又看了看远处,刚刚几个小时前,还能看见有几座小岛屿,可是现在一望无际全是蓝色的大海。 他心想,这可怎么办?大家都很累了,又不能让女孩子划桨。 “大哥,小心,前方有朵巨浪!小心浪花!” 安素刚才正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看前方,被玄宝这么一喊,他往前一瞧,果然有一层一人多高的海浪向自己卷来。 “大家,双手扶好木筏的周围,一定不要被海浪卷下去。” 海浪越来越近,海风也突然吹起。 安素看着若梦的眼睛,点了点头。 海浪瞬间呼啸而过,拍向木筏,刹那间被吞没在海水里。 海浪过后,木筏又呈现在海面上,安素他们一个个全身被打湿,都很狼狈。 安素问了问若梦。 “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若梦喊道:“没事,就是被浇了一身海水!” 而玄宝和范中闲在木筏的尾部,被刚刚的海浪拍打的,喝了一肚子海水。 “大哥,这海水居然是咸的!” 安素也不知道海水什么滋味,他也抹了口海水。 “不错,是咸的,咱们谁都没来过海,这次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双手绝对不能离开木筏!” 安素正在嘱咐着,突然天气大变。刚刚还是明媚骄阳,现在就乌云密布,海风骤然刮起,比刚刚的风还要强硬,把木筏吹的来回直晃。 阿率婉吓的躲进若梦的怀里,身体不停的嘚瑟。 “大哥,这天气,这海风有点吓人啊,咱们能不能行啊!”玄宝突然有点恐慌,就算平日里与人切磋时,都没有过这种状态。 安素无暇顾及玄宝的埋怨,他看着前方不远处,有个很大的岛屿。 心情激动的喊道:“前面有座岛屿,应该就是沧州,大家坚持下!” 安素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沧州,只能这么说,让大家鼓足勇气。 “大哥!巨浪!” 安素也看见了,就在前方不远处,一层比刚刚还要高的巨浪向自己卷来! 安素竭尽力气喊着:“大家还是老样子,死也要抓住木筏不要松手,就这最后一波巨浪了,躲过去,就会安全达到沧州!” 安素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前方的巨浪。 可是让他屏住呼吸的是,这巨浪在远处看还不算太高,可是马上到眼前时,给安素他们吓坏了,这巨浪里居然还有着房子和树木。 这是惊涛骇浪,能席卷整个岛屿的巨浪,安素没办法多想,回身扑向若梦,死死抓住若梦的手。 巨浪将木筏直接掀翻,在巨浪的浪潮中,这艘木筏就如同蚂蚁一般。 安素紧紧抓住若梦不放,把她使劲抱在怀里。 浪打人,直接把他们卷飞在空中,随后浪潮如同血盆大口的狮子,将他们吞没在腹中。 而这回,凶浪拍过,他们人却不见了。 第七十五章 距离死亡那么近 巨浪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海面风平浪静,偶尔的浪花翻卷起白色的浪潮。 在海岸边,浪花褪去。 两个人手拉着手,互相依偎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咳咳,咳咳!安素,安素,醒醒!” 原来是若梦,被刚刚的巨浪拍打,不成样子的她,散落着头发,浑身湿透,从安素的胸膛处醒来。 睁开眼便看到了安素的下巴,紧忙起身摇着安素,可就是不醒。 她环顾四周,一片沙滩,空空无一人,旁边都是杂草和稀稀疏疏的树木。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和躺在旁边的安素,一时无措。 她不停地喊,不停地摇,无人答应。 若梦不断的挤压安素的胸部,然后嘴对着嘴,不停地吹气。如此折腾了好一阵。 她实在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看着被浪水冲刷后泛白的脸庞,内心从未有过恐慌的若梦,一度认为是不是就此失去他了,失去她一辈子爱的人。 突然一口呛水声,安素醒了。 给若梦高兴坏了,立马将躺在地上的安素搂到了怀里,眼泪噼里啪啦的,顺着安素脸颊往下躺。 安素拍了拍她的手臂,声音很低沉的喘着:“若梦,若梦你稍微松开些,喘不过气了,啊。” 若梦立刻松开,让安素平躺。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安素舒服多了,躺在沙滩上,眼前看着湛蓝的天空,笑道:“我从来没感觉距离死亡这么近?有幸在地府里走一遭,也不枉活了这么久。” “你没事吧,若梦,有没有哪里受伤?” 安素抚摸着若梦的脸,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和嘴巴。 若梦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双手来回轻抚着安素,随后一口吻了下去。 “有你在,我就没事,有你在,我就在!” 安素被突然来这么一下,心跳加速,仿佛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居然瞬间脸红了起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转过头才发现,玄宝、范中闲他们不在身边。 “玄宝他们三呢?人呢?”安素惊呼。 而若梦也才注意到,身边除了安素别无他人。 惊愕的表情对着安素说道:“莫非,都在海里,没有出来?” 安素由刚才的羞涩、欣喜,转变成了悲痛而伤心。 “不会,他们三人都是有能力之人,又为何能葬送在海里!不可能!不可能!”凑素狂叫着。 忽然间他们身后的丛林中,传来了声音。 安素猛回头,踉跄的跑了过去。 刚要去草丛里看看是不是玄宝他们,就被草丛里的一杆长枪顶住了自己的额头。 安素双手举起,目光放在草丛之后。 “安素,怎么了?”若梦看到安素被人用枪顶着,心中有点不安。 “没有你的事,快跑。”话音刚落,草丛里走出一男子,手里拿着那杆枪缓慢的往前走着,安素缓慢的往后退。 “你跑个试试,你跑,我就让他当场毙命与此。”男子怒吼。 若梦则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她紧张的喊着:“放开他,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并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岁国人,而在沧州这个地界,谁来都可以,唯独岁国,皇城的人来,就是不行。” 安素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听到这里就是沧州,心里莫名的有些高兴。 他用右手手掌直接将那杆枪头拍碎,然后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位男人。 “我们也非常痛恨岁国的皇帝,但是不应该是岁国,一个国家的成败,或者一个国家的荣辱,都应该算在一国之君的身上。” 草丛中的男子,听他这么讲,缓慢的放下了已经被拍断的长枪。 “你们来沧州做什么?” 安素松了口气回应道:“我听说这里的潘王府什么武器都会做,而且什么武器都会拆解,所以我们是慕名而来!” “对了,你刚才发没发现,除了我们俩人还有三人?” 安素趁机问道。 可草丛中的男子摇了摇头。 “我刚到草丛中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么?没看见过什么其他人?” “你们想要去沧州,这里距离沧州很近!” “我叫韩城,你呢?” 安素看他没有了敌意,于是也就放松了警惕,也给若梦一个手势,表示没事了,摆了摆手,也让她过来下。 “我叫安素,这位姑娘叫若梦!既然不打不相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韩城仔细端量了下安素,笑道:“呵呵,在这沧州地界上。已经很久没有外地人找来了?大海那么危险,你们的勇气倒是还挺大!” 若梦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挠了挠。 “你是?沧州的什么人?是当兵的?” 若梦好奇的继续问着。 “我们只想知道怎么找到潘王府,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到他,就是这个意思。” 韩城看他们如此着急,不像是假话。 “这里就已经是沧州范围内了,你们不走陆陆,非要走水路,想来也是蛮可笑的。” 安素,想了想,看着周围的环境。 “我们只是听说有这么个地方,所以特意前来。不知韩城兄给我们带下路,如何。” “带路?”韩城眼睛不大,眼珠倒是不小,他转了转眼珠道。 “听闻岁国人都很富有,而且各个都能打,你要不就给我钱,要不就帮我做事,我就可以带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若梦不假思索的问:“如果用钱,你需要多少?” 韩城上下扫了眼,又用手指头比划下。 “大约350两银子,如果你现在要,我有就可以给你,主要我们才刚遭遇巨浪,就算有,也掉进了海里!” 韩城听她这么说,耸了耸肩,面朝安素,用那种无奈的表情看着。 “那没办法了,你们只能答应我另一个要求,帮我做点事,来挣到我所需要的钱了,只要能赚到,我立马带你们去!如何?” 安素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大可以自己找。” 看着安素自信的样子,韩城大笑。 “我想你们是不懂这里,沧州是出了名的迷城,如果靠你们自己找,你们信不信,就算老死在这里,也不知道进城的入口。” 若梦感觉他就是在说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你们可以不信,也可以当我不存在,继续自己找,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安素觉得他说的话并不是随意在说。 于是,他问道:“让我们办的事情是什么?不妨说说看。” 韩城看安素似乎有那么点感兴趣,于是说道:“这个事情。很简单,我看你手里拿着刀,再加上刚刚那一掌,我觉得你应该武功很强。” “这件事就是帮我赢下八角笼里面的角斗,如果赢了五场,我立马带你们去!” 安素想了想,抓住韩城的领子,将其抓了起来,脚离地面大约有10英寸。 韩城并没有害怕的意思,还居然在笑:“不论如何,你们如今只能信任我了!” “彼海在这个天下只有这么一块海域,而沧州就是最神秘的领域。你们知不知道,很多人常年想来这里寻找潘王府为自己打造上古神兵,只是最后有的葬身于这缥缈的大海中,有的则是走不出去,而困死在这的?” “还有的就是为我做事,最后找到潘王府,不幸死在潘王府的,不计其数,我不管你们最终如何?只要帮我做事,达成了我所需要的的场次,你们随时就可以去!” 韩城在做最后的解说。 安素听他说完后,虽然感觉比武可以,但是天下的高手那么多,如果自己真的没有挺过去,又该如何? 于是他又问:“如果比赛,我最终因不行而失败,又该怎么算!” “如果你真的不如他人,被他们打败,那你就一直在我这,继续修炼,什么时候能打败了,再继续,一直到打满我要求的场次!最后赢了,可以了吧?” 安素看了看若梦点了点头。 “咱们跟他去,至少暂时不会有事。而在这个期间,你恰好可以找找玄宝他们!我一直相信巨浪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没准是他们被冲散了,也说不定!” “好,我知道了!”若梦看着安素,那一脸忧愁。 韩城简单的又沟通了下,随后让安素他们二人跟在他身后,于是缓慢的走出了沙滩。 而此时此刻的安素,心中一直想念着玄宝他们,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再次听到玄宝的声音。 若梦跟在安素身后,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不知不觉的感伤了起来。若梦一路挽着安素的手,一句话没有说但是彼此的心却紧紧相连。 韩城看他们那难舍难分的样子,觉得可笑:“你们大可不必这样,只是为我比武而已,首先我不会拴着你们,其次,我也不会强迫你们俩。”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想自己找到潘王府,你想去,自己去吧,如果路上遇到什么不测,可以随时过来!” 而此时此刻,在皇城内,安敏之与鹤轩得到了状元,他们二人无比高兴。 由于岁涯有些事情处理,所以召见他们二人的时间往后推了推。 这天敏之在客栈无聊的坐着,看着对面的鹤轩,跃跃欲试的感觉,油然而生。 “鹤轩,怎么?咱俩是否比试下,我一直不知道,你这个十环是如何出招的!” 敏之一边说着,一边缓慢的从腰间拿出了斧子。 鹤轩一瞧连忙挥手说道:“咱俩有什么好比的,再说,我这个是防御流,跟你比试没什么精彩的?不比了,不比了!” 敏之垂头丧气的说:“就是想快点结束,我好回去见我哥!” 鹤轩收拾了下衣物,看见敏之如此感伤,自己也来了情绪。 “是啊,已经很多天也没见到我娘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如何了?” 鹤轩转念一想,笑道:“咱们这是干嘛呢?如今又没有见到陛下,又不知道这个武状元要干嘛?就提前这般如此。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敏之苦笑道:“也是,这已经结束的第二天了,也不知道这个陛下,到底是不是把双武状元的事给忘了啊?” 正当他们俩说着话,外面风驰电掣得百达通突然喊道:“陛下有请双武状元进殿问话!” “陛下有请双武状元进殿问话!” 敏之、鹤轩一听,心情豁然开朗。 鹤轩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了?你说呢敏之?” 敏之也点了点头。 “那咱们出发吧?”敏之想了下,幸好还记得如何进殿的路线。 他们俩来到皇殿外,守卫抬头一瞧,问都没问,考生的号牌都没有看,直接就让他们进去了。 于是他们二人一步一步的走在通往皇殿的阶梯上,阶梯很长,很高,但是对于他们俩来说,心里却很紧张,根本没想别的! 没多久就登上了大殿门外,又一层士兵。 “不好意思,请将兵器卸下来!”于是转了个身。让他们进了大殿之内。 而岁涯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而不是在龙椅之上。 这倒是给敏之他们俩吓了一跳。 连忙下跪:“皇上万岁!” 刚说一半,岁涯紧忙把他们俩搀了起来道:“朕让你们俩过来,不是为了给朕行礼的。而是看看你们各自都想在朝廷内做什么?” 岁涯问的这句话,让敏之和鹤轩二人有些语塞,并且身体的抖动程度,愈加厉害! 岁涯走在大殿中,看着他们二人,笑道:“怎么?是不知道做什么?还是想做什么,觉得目标太庞大,有点不敢开口?” 敏之鼓足勇气向前迈了一步说道:“陛下,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们俩都是武状元,是这天下仅存的两个武状元,我想陛下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可以游刃有余!” 岁涯背着手,眯着眼看了看敏之,然后又问了问鹤轩。 “你呢?” 鹤轩看了看安素,不安的说道:“我跟敏之的想法差不多,但是我还是认为,我们二人完全可以做左右将军!” 岁涯看着他们二人,听完他们二人说完话后笑道:“呵呵,你们还挺有意思,那我到是想问问,朕为什么会挑选两个武状元,其中意义在哪?” 这话问的他们二人有点猝不及防,但是聪明的敏之,想了想说道。 “陛下,如今岁国不缺文臣,您也说过这话,其次武将很少,年轻武功卓绝又通兵法的更少,几乎除了岁满大人之外无人可用了!” 敏之此话一出,甚是刺耳。 子阙怒斥:“放肆,居然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什么叫无人可用!” 岁涯觉得有意思,挥手道:“哎?不用,不介意,朕想听听他还想说什么?” 敏之继续说着:“如今三分天下,岁国当属最强,其次是荒芜,最后是吐蕃,之所以被制衡,无非是没有忠勇善战之人。再者,没有能文能武的良将耳!” 敏之此番话,让岁涯醍醐灌顶,他想:自己怎么不知道三分天下的意义,而是让这个少年点破了,自己怎么不知道要找个能文能武的良将? 岁涯对敏之的学识和胆识,更重要的是认识事物的准确性,叹为观止。 “不错,你说的,朕都在考虑,与你不谋而合!甚好!甚好” 随即,岁涯将目光又转移到了鹤轩身上。 又问:“那么你呢?刚才你说要当朕的左右将军,你又凭借什么说的这句话呢?” 鹤轩对于敏之说的话,自愧不如。 于是他索性按照自己想的去说。 他喘了口气说道:“陛下,我读书不多,道理也不是全懂。但是我知道一点,这个天下不太平。” “如今荒芜,吐蕃对大岁蠢蠢欲动,更是对天下跃跃欲试,那么这期中就要有能打的将军出现。” “作为一名战士,或者一名将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服从命令,还有就是无所畏惧。而我,就是那个无所畏惧,陛下让做什么,我定会百分百服从,而且百分百做到!” “我想这才是将军的正确的理解!” 听完鹤轩说的话,岁涯也很舒服,他觉得这两个武状元就是自己想要的,没什么多虑的,于是岁涯回到了龙椅上。 “子阙,听朕的指令:让鹤轩明日起做朕的右将军!” “让安敏之做朕的上启大将军,明日也到岗位!” “多谢陛下,多谢主隆恩!” 敏之与鹤轩纷纷下跪拜谢后,刚要走出门槛。 岁涯问敏之:“朕问你,你姓安,那么与安素是否有关系?” 敏之被这么一问,有点不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这时鹤轩却插上嘴来:“敏之,你不是说过你有个哥哥,很厉害的嘛?” 岁涯好奇的问:“怎么?敏之,有什么话不想跟朕说的吗?” 敏之面对岁涯得步步紧逼,没办法只能承认。 “阿,不错,我确实有个哥哥,是叫安素,他是我的唯一的亲哥哥,也是他启发了我的武功,更是他教会了我很多人生道理!” 岁涯果然没猜错,于是他接着进一步确认。 “那你父母现在可好?” 敏之知道岁涯一直在查他父亲的事情,但是他真的不知道。 就勉强的回答道:“我想应该是在不远处吧,我哥哥没跟我说!” 第七十六章 角斗 安素和若梦被韩城带到距离彼海两百多里的地方,一开始安素想在路上和若梦走掉算了。 可是一路走来,韩城对他们随意的态度,反而让安素认为韩城说的话是真的。 走了很久的路之后,他们来到一个看似是村庄的位置。 这里面遍布搭建的草屋,看似简陋,里面的装饰倒是很豪华。 韩城将他们带到其中一间内,屋里面铺着红色地毯,旁边摆着几件铜器,可总是认为和这里不是很搭。 “这么小的屋子居然还有佣人?”安素看见几个穿着简陋的女子,在给屋子内的果盘摆放水果。 “是啊,这里好怪异,好像所有的人不太爱说话。刚刚进来的时候,我观察了下,几乎每个人都低头不语,我看他们眼睛的时候,居然还有意躲闪!” “呵呵,这位小姐的眼光倒是不赖,这么细微的神态都能看到!” 韩城坐在一个凳子上,很显然凳子小了点。 安素不想坐下,张口问道:“说吧,怎么比,尽快比完,带我们去潘王府,希望你不要食言!” 韩城看他那着急的样子有些搞笑。 “你不要这么着急,这么冷的天气,而且天色已经接近傍晚,都是吃饭的时间,谁还陪你打架?” 安素听他说的话,就是在有意拖延时间。慢慢地摸向了自己的刀。 “哦,不不不,你不要这么激动,只是休息一晚而已,再说你身后背着两把刀,不累吗?” 原来玄宝事先已经把九环刀交给了安素。 安素没有心情跟他扯皮。 “我没时间在这浪费,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做,你不要在这里恶意拖延!” 安素很生气,看着若梦恨不得赶快带她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韩城将热水,热茶,热酒摆在桌子旁,和颜悦色的说:“我保证,明天你就能参加比赛,我也知道你的样子打五个不是问题,可今天真的来不及。” “你没看外面很安静吗?如果有比试,也不会这么安静!” 若梦想了想,看向安素,点了点头,让他稍安勿躁。 于是安素坐了下来,把碧血刀放在了桌子上。 “这里就是个寨子,早上开始,会有不同的商人或者是赌徒就会带着自己的奴隶来这里厮杀!” “而我就是这场厮杀的创办者,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白白等候的。” “就像这位小姐说的一样,稍安勿躁!明天天一亮就会有铜锣声想起,然后就有人带你们去角斗场的,放心!” 虽然若梦让安素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她更讨这个叫韩城的人。 “那我们睡在哪?”若梦问道。 “来人,带这两位贵客到房间里好好休息!” 不一会儿从屋外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若梦看这位姑娘也就十二三岁,不自觉的有点可怜之心。 “这么点的小姑娘就让她当仆人,是不是太过残忍,她们没有父母吗?”若梦追问着。 韩城笑道:“这可不怪我的,都是怪他们父母,如果不是他们父母喜欢赌,能把姑娘抵押给我这里吗?正是因为如此,我收留了她们,只是做些应所能及的事情!” 若梦听他这么一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跟着小姑娘来到了自己的屋子。 进到屋子冷的很,没有炉子,床上也冰冰凉。,根本无法入睡。 这时,若梦看到了一件好物件。 她将一个茶壶的东西烧开放进了被窝里。 “这是什么?”安素好奇的问。 “这时汤婆子,是专门给被里取暖的。” 安素摸了摸若梦的肩膀,很惭愧的说:“对不起,又让你受累了,你把衣服换下来吧,被浪水浇了一天,应该很难受吧!” “没事。”若梦温柔的对安素笑着。 因为这里靠近海,所以夜间海风呼啸而过,草屋的屋顶都随风晃动,一阵阵冷风,层次递进的往屋子里灌风。 若梦浑身哆嗦起来,安素一夜没睡仅仅抱住若梦。 第二天一早,安素黑眼圈特别严重,眼神涣散,无精打采。 若梦看到后问:“你怎么了?昨天是一宿没睡吗?” “没事,可能冷不丁换个地方,有一点睡不踏实!你去洗漱吧。” 过了一阵,铜锣声音想起。安素随便用水擦了把脸,出门了。 出门后,安素看见一群人往前方跑去,安素也跑了过去。 一群人在呼喊着,并且还有一批人在旁边坐着,悠闲的看着。 安素在远处看不清楚,于是挤了进去,一瞧,是个如同笼子一般得东西。 外面八个角纷纷拱起,从下往下看好像一朵帽子扣在了上面。 最让安素惊讶的是,笼子里面是全封闭的,根本跳不出去! 这时身后穿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是韩城。 “怎么样,没有骗你吧,等会有人通知,喊你的名字时,你再进里面去!” 安素点了点头,开始观望起来,但是安素一点也不傻,他也在悄然的观察着韩城在干嘛? 安素看着笼子里的比武,感觉很奇怪,因为这里的比武虽说凶猛,但是完全看不到内功的展示,就是外力再发力,这样一来,有力气的人反而得到了更大的好处。 正在他研究的时候。 笼子被打开,一位老者进了去,随后拿着扩音器,喊道:“下一个安素!对阵……” “是我?” 安素等了半天,终于到了自己,于是很快的钻进了笼子里,因为安素怕若梦看到了担心,于是让若梦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安素进了笼子里面,看见韩城正在看着自己,应该这就是赌注吧,看着自己押注的人进笼子里厮杀,赢了赚取好几倍的金钱。 安素并不想那么多,只想快点结束这战斗,好赶紧出去找玄宝他们。 随着笼子的再次开启,进来一人。安素毫不费力的将其打倒在地,安素看他已经起不来了,以为赢了。于是走向牢笼边缘,想开门出去。 却被笼子外的观众扔起了果皮残羹。 “这是怎么回事?”安素很奇怪,让外面的人把笼子打开。 这时那位老者走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只有把对方杀死,才能获胜出来的。不然笼子永远打不开。” 安素听完这句话,整个人傻掉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规则,完全不符合逻辑,为什么已经赢了,还要杀掉对方?这是何等的残忍! 他看着笼子外的韩城,韩城用水果刀比划了下他自己的脖子,示意让自己把这笼子里的人杀了。 安素回到笼子中心,看着仍在昏迷的对手,心中不停地做着挣扎。 他在想:这可怎么办?如果杀了,就是在滥杀无辜,如果不杀永远被关在笼子里。 正当他纠结时,一种信念一直在脑中回荡,那就是宁可一辈子被关在笼子里也不能做出那日在武阶比试所做的事情,枉杀无辜。 安素抓住笼子的铁栅栏大声吼着:“我是不会杀人的,有本事你们就关我一辈子,你们也别想再挣到钱!” 韩城看见这种情景,有点束手无策,于是叫来开锁的人,把笼子还是打开了。 安素怒不可揭的找到韩城,照着他脸就是一拳,打的韩城里倒歪斜,差点没站住。 韩城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不止。 “好好,别打了,我知道你厉害,不杀人,那就不杀,你们可以我走了,我不管了!可以吗?” 安素不屑的朝着韩城脸上吐了口。 “不管就不管,谁稀罕!” 于是走出了人堆,回到了屋内。 怒气冲冲的拽着若梦就要走! “安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梦满头雾水的被连拉带的拽了出去。 安素将刚所发生的事和若梦讲述了一遍。 若梦笑道:“这可就你不对了!” 安素费解的看着若梦。 “怎么?你还居然笑得出来!他们让我杀人,若梦!杀人啊!” 安素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糕,看到若梦还在笑,简直就在崩溃边缘。 若梦按住安素的双肩,让他先冷静下来。 随后说道:“你知道在笼子里的人都是什么人吗?除了你之外!” 安素好奇的问:“怎么?不管是什么人,他们不是人吗?是人就不能错杀!” 若梦接着说:“那如果他们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囚车中跑出来的,杀完人跑出来的,等等诸如此类跑出来的呢?” 若梦这么说,让安素大为吃惊。 “什么?他们是?” 若梦说:“不错,他们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这些都是那个小仆人说的,而且你如果下不去手,把他们打残废不就得了?未必要杀他。” “这是他们村寨的规则,我觉得你没必要因为这些犯人或者罪人去折磨自己吧?” 安素听若梦这么说,反而觉得没什么了,于是又返回了人群中,找到韩城说道。 “刚才的事,我没弄清楚,现在继续吧,希望咱们之间的约定还算数!” 韩城的鼻子还在出血,看见安素急忙的冲过来以为还要打自己,连忙护着鼻子。 “当然,只要你肯继续!” 随后,安素和那位老者商量了下,又重新进了笼子中。 而这一回,安素最终将对手的脚筋手筋给挑了,让其成为了废人,普通人一个。 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杀他,因为安素心里知道,做一切事情,都要有最低的底线,不能随便去做谁的判官。 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目的杀任何人,哪怕对方是杀人犯。 第七十七章 四劝出山 12月末,正是无比寒冷之时。 所有动物,包括植物都陷入了一半的冬眠,在这相对安分的日子里。 荒芜大地上,暗流涌动。 这日,阿率桑再也坐不住了。 他看着金帐军营中的百姓和流民,吃不上,穿不暖。 再加上这恶劣的天气,让他的心情更是无比糟糕。 身边又无能臣,仅仅凭借着虎狼之军,根本不成气候。 得知妹妹又不见了踪影,更是满嘴起泡,很久之前的病疾更是反复找上来,马上就要一年过去了,再回头看看自己的战绩,没有任何前进的动向。 这日,他找来大将赤龙。 在王殿之上,他让古祭祀先下去。 “赤龙,本王待你如何?” 赤龙不知道为何这么说,噗通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王上是否有什么误会,臣对王上可是忠心不二啊!” 阿率桑嫌弃的看着赤龙。 “起来,又不是让你认罪,荒芜的铁血男儿,怎能说跪就跪!” 赤龙听后,马上起身,躬身作揖道:“那王上叫我前来是?” 阿率桑,披着厚厚的大衣,一步步从王殿之上的台阶走了下去,走到赤龙身前。 语气平缓的说:“如今荒芜人备受这寒冬的侵袭,苦不堪言,自从上次私自出兵攻打岁国之后,本王荒芜损兵折将,文臣,武臣最近几年损失殆尽!” “本王不想看到荒芜从此沦落下去,所以本王还要一战!” 赤龙是个武痴,听到王上的心还是如此坚硬,让他佩服不已。 单膝下跪说道:“王上的心就如同这荒芜雪原上的松树,如此坚定。臣佩服不已,臣定当身先士卒!” 阿率桑扶起赤龙,拍了拍他的胸口。 “不错,本王的心一直在为荒芜人找出路,自从先王驾崩到现在,本王一件正经事没有做,本王惭愧啊!” 赤龙连忙拱手道:“王上为何如此说,王上几月前的清君侧,就是做了大好事,更为荒芜百姓做出了最好的表率啊!” 然而阿率桑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件事,如果不是当时年轻,怎么会如此莽撞。 当时阿率坏身边有能之士众多,居然让他一令之下全部坑杀。现在回想起,都让他痛心疾首。 如今倒好,全天下都认为他是一个暴君,连自己弟弟都容不下的虎狼之君。 可世间谁又懂他真正的内心。 他转身走向王位,赤龙看着王上日渐被压弯的身体,心中很难过。 阿率桑年纪轻轻,就要背负整个部落的使命,谈何容易。 “赤龙,如今朝上再无能臣,本王交给你一个任务,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王大师给我请过来做官,如果他不来,咱们荒芜即将走向灭亡!” 赤龙一听是此事,眉头一紧。 “王上,这件事您不已经跟他说了三次?我再去说,应该还是毫无意义!” 阿率桑听到他如此说,火冒三丈,将大衣扔了下去,扔到了赤龙脚下。 “你就跟王大师说,如果不来,本王如此大衣,滚下王座,让荒芜瞬间成为人间炼狱!” “你看他是什么反应!” 赤龙看王上大怒,但不得不劝。 他把头埋下,贴着地皮,抬高声音说道:“王上,别说他不来,即使我劝动他来,也不妥啊!” “他再怎么说,也是岁国之人。只不过他现在的家在荒芜,使他没有办法搬迁,所以他暂时成为荒芜军队的教官。可是让他入王殿成荒芜之人,那是绝对不可能啊!王上!” 阿率桑被赤龙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指着赤龙说道:“你不理解本王的意思,不要紧,但是如果你延误了本王的战机,本王诛你全族!” 赤龙听到这,抬头看了看阿率桑,两眼冒火,面红耳赤,如果再不答应,恐怕真要出事。 连忙说道:“请王上息怒,臣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说罢,退了下去。 在王座上的阿率桑,气的心跳加速数倍,喘气都有点胸疼。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这是最快的办法。 因为他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定会把荒芜拖垮,到那时岁国不费一兵一卒,就会把荒芜给灭了。 赤龙走出王殿,心中愤愤不平,他认为自己的劝解,王上不听,就是在怀疑自己。 可是又没办法。连忙跑去皇家校场。 到了教场,远远便看见,王泽虎在训练着士兵,手里还拿着大夏龙雀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缓慢的朝王泽虎走去,内心充满着一万个不愿意,但那有怎样,还是要强颜欢笑。 王泽虎看见赤龙来了,高兴的前去拥抱,在王泽虎看来,大家都是武者,应该是亲上加亲。 “哎呀,王大师最近怎么样?这荒芜的士兵操练的如何?有什么需要老弟帮忙的?” 而王泽虎是个聪明人,他听得出来,赤龙话里有话,而且微笑僵硬,肯定是有什么事? 不过他不能揭穿,还是要让他自己说出来最好。 “啊,没事,没事!荒芜的士兵身体素质极强,在这寒冷的冬日,却依然如此卖力,真的值得表扬啊!” 赤龙也没啥寒暄的,他一个武痴武将,对于逢场作戏和表面功夫,实属做不来。 于是他主动说:“王上刚刚几个时辰前,叫我前去说了一件事,跟你有关!” 王泽虎不用听都知道是什么事? 他将大夏龙雀刀,扎进赤龙眼前的雪地中。 说道:“赤龙老弟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王上也应该知道我的态度,我身为岁国人,怎么可能为了荒芜而出卖自身的母国?这不是让我不忠不义吗?” 赤龙连忙挥手。 “别别别。王大师这些话我不想听,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王上明知你这么说,他还是派我前来当说客?” “王上今日将自己的外衣扔到了我面前,说是如果你不入王殿,就如同大衣一般,滚下王座,让荒芜瞬间成为人间炼狱,让百姓永远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王泽虎听赤龙这没说,心想:看来这次王上铁了心要让我去入殿为官了。如果再不搬家,就来不及了! “赤龙老弟,我知道了,你转告王上,我过几日就去找他,详谈入殿为官的事情。” “还请王上给我点时间,我好跟家里人交代下,商量下。这件事最起码也是件大事!赤龙老弟你说是不是!” 赤龙一听,王泽虎这是动摇了,心里挺高兴,他也希望王泽虎能被荒芜所用,更希望和他一起合作共战沙场。 于是他连声道好:“好好,那我就等王大师的好消息了!” 把赤龙忽悠走后,王泽虎连夜骑马狂奔往家中赶,他知道如果再不着急处理此事,定会出现大麻烦。 第七十八章 触目惊心 王泽虎连夜赶回家中,急忙推门而入,分不清事由就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已经深夜,他不想打扰家人休息,静悄悄的收拾着。 “老爷,您这是干嘛?” 管家看到老爷在收拾着东西。 “哦,你看到也好,你去叫夫人和女儿起来,然后收拾东西,不能带走的就不要拿了!” 管家一愣,听不懂王泽虎说的话。 王泽虎眼神犀利的看着管家说道:“还不快去。” 于是管家立刻分别叫了王辞宁的丫鬟和夫人的丫鬟,让其迅速叫他们起床。 夜深人静,被丫鬟、仆人纷纷叫醒,让王辞宁很不爽。 “干什么啊?不想活了啊!这大半夜的!”王辞宁睡眼朦胧,一身暖气的从被窝里出来,瞬间被凉风冻的又缩了回去,坐在床上看着丫鬟,两眼发直的看着,眼神里充满着抱怨。 “在那傻杵着干吗?说啊!大半夜叫我起来干什么?” “小姐,不是我叫你,是老爷的管家,让我叫醒你的,说是老爷吩咐让你收拾东西,不能带走的就不用管了。” 王辞宁看了眼四周,勉强睁大了眼睛。 “把我衣服给我拿来,真不知道我爹又在搞什么?” 穿好衣服后,他来到王泽虎的房间。 看见王泽虎灯火通明的房间,王辞宁纳闷的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狼藉满屋。 “爹,您这是?” 王泽虎背着手站在窗前深思着,听到是女儿声音,缓慢的转头看向女儿。 王辞宁看到父亲的脸明显苍老了许多,不知道他在荒芜那里受了多少的罪。 “女儿!我们王家属于岁国,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私利而叛国,所以咱们今夜要连夜搬家,不管去哪?一定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刻不容缓!” 王辞宁起来的有点猛,脑袋还在迷糊的状态,打着哈气。 “爹!你在搞什么?什么岁国,什么叛国,究竟怎么了?” 王泽虎看他不是很清醒,立马将屋内的窗户全部打开,凉气逼近,王辞宁浑身一抖。 “爹,你要干嘛啊?这么冷的天,开窗户干吗?”韩斐听到女儿的喊叫,也赶了过来。 忽然间,整个院子亮了起来,在深夜中额外亮眼。 王泽虎气愤的喊道:“干什么?把灯火都给我熄灭了!” 管家一听,立马将各院子的蜡烛,灯笼熄灭。 “老爷,这是怎么了?”韩斐也很困惑,不知道他是何意? 王泽虎披上厚实的外衣。走出房门,看着门边的王辞宁,瞥了一眼。 “哼!不知好歹!” 王辞宁莫名其妙的被父亲数落,不知道为何,刚要顶撞,被韩斐叫住。 “辞宁,不要插嘴,让你爹把话说完!” 王泽虎站立于门前,深吸口气。对着满院子的仆人,丫鬟,还有韩斐张口说道。 “我王泽虎,身为大岁平民,身为江湖中知名的门第,从来不做不忠不义的人,从先祖到如今,更是没有叛国的先例。” “而如今,荒芜王让我入殿为官,你们说我该怎么做?我的父亲因为当时被岁国先皇派往这里监督,巡查荒芜的动静,而安家立命于此,可现在荒芜王势力壮大,成为岁国的头号强敌,而这个时候让我入殿为官,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今日夜晚,要搬家,至于搬到何处,我不知道,也没有打算,只想尽快离开此地,作为我王家的仆人和丫鬟们,你们可以跟着我,也可以留下,都随你们。只是我劝诫大家,你们都是岁国的百姓,尽量不要做出对岁国,对我不忠的事情!” “好了,你们尽快收拾吧!想留下来的,可以不用动!等我们离开,你们随意!” 说罢,王泽虎连忙去了书房。 王辞宁和韩斐彻底听明白了,也急忙回屋收拾了起来。 整个王家共用三十二口人,王泽虎一声令下,全院人居然都在收拾,没有一人想留下的。 这让看在眼里的韩斐,心神不宁! 她简单收拾了下衣物,交给丫鬟急忙来到书房。 “老爷,你的决定我支持,可是这么快的走,是不是太过唐突,不如再给一些时日,让大家伙安顿好,再说?” 王泽虎知道她的意思。 双手摸着韩斐的双臂声音沉稳的说。 “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可是一直不想离开,至少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十年,可是今日早些时候,赤龙亲自来找我,这次荒芜王铁了心的要让我出山,如果我不出山,他会让整个荒芜的百姓生灵涂炭。” “我身为岁国人不假,但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荒无人遭受这种伤害吧?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韩斐听到耳里,想到心里。他听王泽虎如此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跟着他一起开始收拾书房里的东西。 而王辞宁很快的收拾完了,一共才收拾了一个包裹。 “小姐!你怎么收拾了这么少的东西?那么多东西不要了?” 王辞宁回身看了看生活十多年的房间,感慨的说。 “说是要搬家,无非就是逃命!那荒芜王让我爹当官,我爹搬家,能放过我们吗?所以还是减重前行吧!” 王辞宁拿上包裹,出门后看着身后的丫鬟,不由的眼泪掉了出来,扔下包裹抱住了丫鬟。 “你我从小在一起生活,如今要分离,还是很多不舍,但是你不能跟我走,你不会武,又没有出过这十里长镇,你跟我出去,该怎么生存!” 丫鬟恸哭不已,眼泪打湿了双方的长襟。 “小姐!不要扔下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而与此同时,正当他们收拾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很大。 敲得韩斐心慌不已,他看着王泽虎,眼中显出了恐慌。 “没事!夫人,是祸躲不过!我去开门。” 王泽虎没有迟疑,大义凛然的走向院门,从门缝可以看出,外面很多火把,还有马蹄声音。 他没有多想打开了门,门打开之时,外面站着整整齐齐的队伍,都骑着马,领头的便是赤龙。 “老哥!这是干嘛?在收拾东西?”赤龙是个武痴,他也不想如此面对。 “赤龙老弟,这么晚来我家是有什么急事?”王泽虎装傻充愣,给后屋的人时间收拾。 赤龙下马,慢慢的走到王泽虎的面前,用火把照亮他的脸。 而王泽虎眼睛都没眨。 “王大师,你如此做,怎么忍心让王上伤心呢?”赤龙说话很挑衅,眼神扑朔迷离,看不懂。 王泽虎笑道:“赤龙老弟,你这么晚来我家,跟王上有关?可是有什么指示?” 赤龙不想多费口舌,命人冲进屋院。 “王大师,如今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今日是王上亲驾来此,你有什么事,面对面跟王上解释。有请王上!” 说罢赤龙单膝下跪,从大门的右侧,阿率桑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王泽虎一瞧是王上,连忙作揖,但不下跪,因为不是荒芜之臣,又何有下跪之说。 韩斐没有见过荒芜王,看见王泽虎作揖,她也跟着行礼。 王辞宁看见很多士兵冲进了屋里,气愤不已的拔刀便要以命相搏。 王泽虎余光看见后,紧忙说道:“荒芜王驾到,不得无礼!” 王辞宁一听是荒芜王,连忙将刀收了起来,双手作揖,埋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阿率桑! 阿率桑看着他们,又看了看王泽虎笑道。 “呵呵!王大师,你们全家人果然是卧虎藏龙啊!就连女儿也如此血性!我倒是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走呢?难道本王真的亏待你了?还是威胁你了?本王怎么被你搞糊涂了?” 看着阿率桑亲自驾到,让王泽虎心中不由产生了恐慌。 “王上,不是我非要走,是我只能姓岁,今生今世都无法改变,如果王上成全,还是希望王上莫要苦苦相逼!” 阿率桑听他说的话,心很痛,他不知道如何再劝阻,闹到了这种程度,也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仰头看了看黑夜。 感慨的说道:“难道这天下,真的容不下荒芜?” “王泽虎,本王不逼你,但是你也休想逼得本王做出退让!本王今生得不到你的相助,那就等下辈子!”说罢,将赤龙的怀刀抽出,直接插向了左肋。 “王上!”赤龙惊呼,可挥刀之快,拦都拦不住。 阿率桑忍住疼痛,依然站着不动,任凭鲜血不停的往下淌。 “王上!你这是何苦?荒芜少我一个又如何?多我一个又如何?” 阿率桑晃悠着身体,左右歪斜,看着身后的军队。 “都给我下马!”一声令下,七八个将士,纷纷下马单膝下跪。 “你们是荒芜的将士,更是王大师细心教导过的将士,来,给你们的王大师,表忠心!” 说罢,将士纷纷拔刀插向了左肋。 整齐划一的动作,让王泽虎触目惊心。 如此忠心耿耿的将士,如此明君!但是他内心还是放不下对岁国的那种执着! “王上,不要再逼我了!再逼我,我也死在您面前!” 阿率桑听他这么说,突然想到,命人将王泽虎的武器,和全家人的武器纷纷上缴。 “王大师!你休想威胁本王!”说罢又一刀插向右肋。 后面的将士也跟着其齐刷刷的用刀也插进了右肋。 这场面,让赤龙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王上为了求贤,竟如此舍得出性命! 第七十九章 无法再寻的梦 王泽虎看着眼前的一切,一阵麻痹,他不知道阿率桑到底如何才能罢手,难道非要自己就范,做了荒芜的官?可是内心的那份坚持,又怎么办? 他在迟疑,心中那岁国的影子也在慢慢的变淡。 这时,身后的韩斐来到了门边,看着阿率桑已经流血不止,脸色苍白,嘴唇干瘪的厉害,明显就是失血过多。 她看了看阿率桑身边的一群人,大声吼道:“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荒芜王在你们面前把血流干吗?”韩斐突然间的喊话,打破了这种僵局,将士们和赤龙纷纷开始劝说阿率桑起来。 “王上!这…….”可没等这些人说话,阿率桑暴怒。 “尔等废人,本王让你们请王大师出山,你们就不能像本王这么做吗?如果不能礼贤下士,没有求贤若渴的姿态和信心,又如何请得动!” 阿率桑不听劝阻,面向王泽虎,笑道:“王大师,本王知道不论如何,你内心深处都不想做这个官,也好!现今荒芜,人才缺失,无论是战场厮杀的将士,还是韬光养晦的能臣,本王都没有,那也不如死了算了!” 王泽虎听他这么说,心头一震。他没想到,阿率桑求贤的态度如此诚恳,宁可自己死掉,也不愿失去良臣。 他一边看着勉强支撑的阿率桑,一边想着自己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当。 赤龙此时说道:“王大师,你自出生就在荒芜的大地上,是荒芜的大地滋养了你,是荒芜的生活让你幸福至今,更是荒芜的百姓,让你其乐融融。难道你当真为了从未见过的岁国,白白丢了王上的性命?” 王泽虎骑虎难下,他被僵在了那里,此时无人能懂他内心的挣扎。 “爹!我站在你这边,不管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要有丝毫的担忧!”王辞宁这句话,使王泽湖更模糊了,不知道女儿这是何意? 韩斐看着老爷犯难,于心不忍。上前一步道:“王上!如此逼我家老爷,就算入殿为官,他会高兴吗?你会安心吗?难道你想得到一个郁郁寡欢的大臣?或者力不从心的大臣吗?” 可任凭谁怎么说,阿率桑就是不听,也让韩斐苦恼万分,她也没了办法。 阿率桑又提起刀,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紧张起来,王泽虎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阿率桑的身体已经插了两刀,如果再插一刀,性命不保。 正当王泽虎犹豫之际,阿率桑竟然用刀直指心脏的位置。 王泽虎绝不能再拖沓了,起身跃起用手挡住了阿率桑的心脏,举刀落下,扎在了他的手心里。 “爹!” “老爷!”王辞宁,韩斐叫道。 将士们和赤龙也虚惊一场。 刀已经扎透了王泽虎的手掌,他奋力拔出,手掌的鲜血如喷泉一般往外滋淌。 王泽虎立即点了阿率桑的穴位,让其不再往外流。 作揖单膝下跪。 说道“我王泽虎,虽然是岁国之人,但是一日未当岁国之臣。从来也没有见过岁国之王,更别说为岁国而死。” “既然王上看得起在下,在下没什么好说!” 阿率桑看着王泽虎的手还在滴血,于心不忍,命人连忙为王泽虎包扎伤口,随后很欣慰的说道:“如果你不嫌弃,做本王的丞相如何?” 此话一出,让赤龙羡慕不已,看着王泽虎的眼神都不对了。 “王上,还请三思,王大师刚刚入殿为官,恐有不妥,会让群臣议论!” 王泽虎想了想也说道:“正如赤龙所说,在下刚刚答应王上入殿为官,如此高官,怕是群臣不服,根本开展不了往下的工作!” 阿率桑,深感无力的说道:“哼!如今的殿上之臣,一个比一个酒囊饭袋,在本王眼里,视如草莽。每次上朝时,他们都在阿谀奉承,本王不管说什么?他们都是答应,从来没有人反对,从来没有人与本王商讨,更从来没…………” 话未说完,阿率桑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赤龙连忙带人将他抬到了身后的马车上,随后拱手作揖于王泽虎,回身道:“快快将王上送回王殿内,不得有误!” 经过这一遭,王泽虎看着阿率桑的马车渐渐离去,心中略隐略现的背叛感,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话已出,事已做,便不会再后悔。 而现在的感伤,是为了刚刚阿率桑的那一系列动作,并让王泽虎深信不疑,他就是明君,并且能让荒芜人走向更好的未来。 只是他这么做,完全没有考虑到安素那边,如此这般,他们之间往后变成了敌人,而王辞宁也意味着不能与安素有太多瓜葛。 “爹!你刚刚都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的加入荒芜,为什么背叛你心心念的岁国,你让我们全家如何自居!” “混账!怎么和你爹说话呢?”韩斐怒斥。 “老爷,不要跪在门边不起了,事情已经解决又何必徒增伤感?就像您所说,咱们全家人都未曾看见过陛下!” 韩斐刚说完,王辞宁多口而出。 “可是我见过!” 韩斐看王辞宁不懂事的样子,无奈的说。 “如果刚才你爹不答应,导致荒芜王死在咱们面前,会有什么下场?既然加入荒芜,之前在岁国发生的事情,你最好就忘了吧!至于岁涯!你们从小认识,我和你父亲也见过,但是毕竟常年生活在荒芜,见不得和没见过又有什么分别!” 王泽虎眼神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他扶着门站起来,看着身后的王辞宁说道:“我知道你为何不高兴,你是因为从此便与安素为敌了是吗?” 没想到王泽虎真的想到了这点。 王辞宁听到这两个字,又经过刚刚那件事,脑中乱成了浆糊。 “你们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于是捂着脑袋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王泽虎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可能改变一家人的命运,甚至改变了自身的命运,他后悔吗?不,他从不后悔自己的任何决定,但是他痛心,他痛心的是,为什么要让他自己经受这般痛苦,本想一生无忧的在江湖中生活,谁曾想又踏上了这朝廷的后尘。 后半夜里,王辞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丫鬟在身后梳理着她的长发。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种程度?怎么办?咱们逃吧!去找安素哥哥!”王辞宁突然拽住丫鬟的手。 “小姐,疼!” “小姐,如今尘埃落地,不但不用东躲西藏了,而且老爷还成为了丞相,这是多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还想着走呢?安素哥哥是好,但是你真的可以抛家舍业的去找他吗?我记得他身边有一个叫若梦的女子,你就算找到他了,又能如何呢?做他的妾吗?” 王辞宁听她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巴掌。 “放肆!这么跟我说话!” 丫鬟捂着脸,哭着说道:“小姐今天打死我,我也要说,现在老爷已经答应了荒芜王做荒芜的官,如果小姐做出什么有悖荒芜的事情,就是在给老爷伤口处撒盐!他是为了全家人才委曲求全,难道小姐就不能为了家里,忍气吞声吗?” “安素公子,早已心有他人,他只当你是他的妹妹。此时此刻是否想你也未可知,你如果真的跑了,不仅老爷会难过,夫人更会难过!” 虽然丫鬟牙尖嘴利,但是每句话都说在情理之上,让王辞宁一时语塞,又不想争执下去。 “你给我出去,给我滚出去,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教育了!” 在门外的韩斐,早已听到她们在屋内的谈话,看着丫鬟捂着脸委屈的跑了出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进屋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很心疼。 王辞宁以为还是丫鬟,骂道:“你还想再挨打是吗?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我让你滚出去啊!”一转身,看见是母亲。 “娘!我还以为是那个臭丫鬟。” 韩斐苦笑道:“你啊,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后又习武,应该知道习武之人的秉性,要坚韧,不能软弱。既然你父亲答应了荒芜王做了荒芜的官,那么你就应该听从你父亲的,不是吗?” “可是........”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韩斐将王辞宁从凳子上扶起,眼神对视着。 “刚才丫鬟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和安素这一辈子都是兄妹情谊,当初为了让安素变成王家人,也说的是王家儿子,不也是你的兄长?怎么?他恢复记忆了,你想做什么呢?” “不要做一些无法实现的梦,有的梦是好的,有的梦是可以要了你命的!珍惜好现在生活,好好听父亲的话。” “岁国如今逐步走入下坡,被推翻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一家人一直生活在荒芜中,按道理早就属于荒芜人了,又何必在乎那虚无缥缈的岁国梦呢?” “好了睡吧!早些睡,明天起来的时候,你自然就忘了!” 说罢,韩斐抚摸着王辞宁的脸,出了门。 “你刚刚说的话不错,好好照看小姐,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韩斐对外面的丫鬟说。 “是!夫人!” 第二日,已经接近白天,仅存一点点的月光照在王辞宁的脸上。 “安素…….”王辞宁念着,心里已经知道安素是无法再寻的梦。 而安素这边,经过一日的角斗,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他。 更有甚者,成为了他的仰慕者,分别来到村寨中找寻安素的踪迹。 韩城,来到安素的房间后,看了看屋子周围。 “是应该给你换间更大的屋子了!照你这么打法,不出两日,别说五场,五十场你都可以完胜!你太牛了。”若梦听他这意思,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替你打五场之后,就领我们去找潘王府的吗?”安素恶狠狠的看着韩城那张邪恶的脸。 又抓起他的领子,大声吼道:“我可以不找潘王府了,我把你杀了算了!如此不讲诚信!谁要在你这破寨子里一直带着!” 韩城有点慌,手舞足蹈的说道:“你听我说,你听我说。这里是彼海最近的村寨,也是有机会让潘王府注意的村寨。” 安素越听越不对劲,一脚将韩城踹了出去。 “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你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到潘王府!你信不信一拳就把你打死。” 韩城从雪地里站起来。 他扑了扑身上的雪,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素,距离保持一米之外。 “我说了,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没办法。你可以问问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潘王府在哪?但是都知道,每到年末,潘王府的人会来我们村寨找一些奴隶,去供潘王府的喜乐。” “而其中最能打的也会被带去,那你们就可以和容易的去潘王府了,不是吗?” 若梦听这话简直可笑之极。 她拔出回环剑,剑指韩城的颈部。 “我看你就是想借着安素的能力,在这里称霸,等到挣足了钱,就会一走了之,根本不会管我们死活,更何况带我们去找潘王府?我看你是找死!”说罢便要刺去。 被安素一把拉回。 “若梦,我感觉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咱们姑且等他两日,再比两日再说!”若梦看安素这么说,也就收回了回环剑,跟安素嘀咕着。 “可他明明就是在说假话!” 安素小声地在若梦耳畔说道:“等会再跟你说,现在耳多眼杂,不方便!这个韩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梦笑道:“我就知道凭借你的聪明才智,才不会信这种人的鬼话!” 安素看见身边的人逐渐走散,韩城也走了之后,他把门虚掩,这样能看见外面是否有人在监视。 随后在屋内小声的与若梦说道:“这个韩城,肯定有事瞒着咱们,你刚刚猜的是对的,但是不能那么说大张旗鼓的说,这里是他的寨子,不能太过招摇,等到今晚,我去探探情况,如果真的对咱们不轨,再杀也不迟!” “这寨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我对手!放心好了。” 若梦一边听,一边看他那自信的样子,咯咯的笑着。 “谁说这里没人是对手的?” 安素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说道:“谁!我怎么不知道。” 若梦傲娇的看着他:“当然是我了!” 安素无语的摇着脑袋,憨笑道:“对,你永远都是我的对手,而且我永远也打不过,永远栽在你手里。” 第八十章 小镇 安素哄好若梦入睡后,很小声的将房门打开,他看了看外面。 这深夜如死寂一般,整个村寨毫无一点声音,只有耳旁寒风的呼啸声,他慢慢的将门打开,然后轻轻的关上,捏手捏脚的穿梭于每间草房之间。 安素找了半天,所有房子里都是漆黑一片。 他想:莫非是自己搞错了?韩城说的是真的? 他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灰心之际,安素准备回去了。 可就在他要回去的刹那,一间草房突然亮了。 他决定去看看,于是躬腰低头,小心翼翼的来到房子面前,用眼睛稍微瞄了瞄里面的情景。 “果然是你!”安素发现了秘密,他刚刚的一喵,发现了屋子里有两个人,其中就有韩城。 但是只能看见他在和一个人说着什么?具体说什么,他无从得知。 于是他走到离房屋窗户最近的地方继续偷听了起来。 “你不要说没用的,你就告诉我,这个小子到底能不能赢下这寨子所有的人,包括今后从外地带来的!” “可以,今天我看他比武了,干净利索,而且就算赢了也有颗博爱之心!” “博爱之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八角笼规定,进去的人,只有活着的才能最终走出来,而他不想杀人,不想滥杀无辜,只是将对手的脚筋手筋挑断而已,我是挺佩服的!” “佩服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价值,我不说你也知道,在这个村寨每年要交给潘王府上千两的白银,如果到了年底没有那么多,又要拿去做生炉灰了!你懂吗?” 安素听到潘王府,想进去直接问怎么回事,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了,万事皆要讲时机。 于是他继续附耳听着。 “你说的我都明白,今年的冬天大雪下的特别勤,寒风也特别刺骨,就很难找人了,村寨里这些人能打的很少,如果不是把他骗来,又如何能赢这么多!” “你看看,一天就收入这么多!” “那好吧,他叫安素是吧,说什么也要让他打,如果他真能像你所说,那么等潘王府的人来了,正好将他带走,我听说他到处打听如何才能去潘王府。” “我今天傍晚的时候跟他们谈过,可是他们就是不信,我是没有办法了。” 安素一边听,一边想:看来真的是错怪他了,只不过这种方式有点让人太没有安全感么了。 既然如此,不如现身吧,不管怎样,也要把话说清楚, 于是安素推门而入,让韩城两人直接傻了眼。 “安素你怎么在这?” 韩城有些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 “刚才看你们说潘王府什么?能否再说一遍?”安素张口就问,让韩城他俩很不自在。 “年轻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安素眼睛盯着这个老者,一脸不屑的说道:“您是在跟我谈礼貌?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那你们对我礼貌了嘛?我现在就是想知道潘王府的一些事情。” “怎么?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韩城他们二人被安素紧逼,没有办法,场面很尴尬,深夜里一个屋子三个男人,让人听上去,总是觉得很怪异。 韩城不想这么怪异的拖下去,于是上前一步说道:“好,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 “这位老者是村寨的村长,眼看马上就要年底,情势十分紧张!” “等等等,你不是这里的村长。” 安素惊讶道。 韩城被这么问也很惊讶。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村长了?我只是说角斗是我创办的而已。” 安素也不关心他们这寨子里的事情,不耐烦的说:“好好,你接着说!” “在彼海的人都知道,沧州潘王府是这里的霸王,更是欺行霸市很久,因为彼海距离荒芜很近,大家一直认为彼海属于荒芜。” “实则不是这样,彼海一直都是三不管地带,荒芜管不了,岁国离得更是遥远,吐蕃就更不用提了。所以这里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流民的根据地,逃犯的根据地。” “在百年前吧,有一支队伍,连夜跨海,来到这里,统治了这个一直无人管的地方,而这个统治者便是岁国的潘王,所以每年快年底的时候,他都要收取一定的费用作为保护这里的条件!” 安素打断了下问道:“你的意思是潘王是岁国的?而这里自从潘王来了之后就成为岁国的一部分了?” 村长忙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自从潘王来这里,他也很少离开,就算离开,那都很不情愿!” “这个地方在数十年前,就又划分出了岁国之外,然而被划分出去后,潘王顺势而为,又再次加以庇护”。 韩城提到这里就很生气。 村长继续说着:“潘王自从得到这里之后,就开始是收赋税。而我们彼海附近的人,就只能靠打鱼为生,自然而然也就交不起,起初只是警告,后来就是屠杀!” “我们实在走投无路,准备奋力一拼,而这时韩城来了。起初他只是个逃犯,可是到后来,他想出了办法,就是用比武的方式赚取钱两作为基础,随后跟其他外面的寨子换取金钱!” 安素,懂了。原来这里的习俗不是自古就有的,而也是被现实的压迫,没办法才形成了这般模样。 安素似乎逐渐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面向韩城他们二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帮助你们,仅凭寨子里的人,我是没有任何对手的,赚取的也不是很多,我想应该派人去寻找武功高强的村寨,发起挑战!” 于是头也没回的走掉了,韩城二人却紧紧在后面跟着。 安素回头就是一拳,将二人击倒在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不要轻易的跟别人!这样很不礼貌!” 韩城没办法,将村长扶起来,笑道:“我们当中最好不要隐瞒事实,如果有什么事情,最好互相通报下,我们跟着你也是想让村长知道,你的功夫强在哪?” 安素看了看星空,觉得很是心烦,摆了摆手。 “潘王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如你们所愿,继续打下去,警惕身边的人,现在都快天亮了,就都散了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安素回到自己的屋子时,以为若梦已经睡得很熟了,可是刚刚打开门。 一张不是很大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看。 安素有点慌,连忙说道:“你怎么还没睡,还是睡醒了?” 若梦笑道:“干嘛这么紧张?难道你出去这么久是私会哪个小姑娘去了?我也是刚刚起来没多久,你不在身边,睡得不踏实,就这么简单!” 安素笑着说:“这里哪有什么女孩子,我是偷听到了他们的讲话,随后我们三个人讨论了一番,一开始就想住在他们屋子里的,他们屋子很大!” “但是呢,想了想,还是在你的身边最踏实!” 若梦似乎知道他在搪塞。 于是很严厉的说道:“你不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了,不然我也不让你在这里睡!” 于是安素没有办法,将晚上讨论的事情都说给了她听。 她听后,感觉希望渺茫! “安素,如果这个潘王,是这样,你认为,他会帮助我们解开刀法之谜吗?我想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若梦说的这个问题,安素也想过,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 他对着若梦语重心长的说:“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其实我感觉,如果潘王真的想用武功强得人来表演节目,那他就一定会帮我解谜。” “希望如此吧,距离年底不到数日,加把油,没准潘王府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只有自己看到了,才知道到底什么样!” 于此同时,被巨浪打散的玄宝他们居然都在一起。已经很多天了,他们到处寻找安素和若梦,可是连影子都看不到。 而他们却是在一座小镇中,这座小镇虽然很小但是五脏俱全,卖什么的都有,而且看上去和岁国的打扮都差不多一致。 范中闲定神一瞧:“这明明就是皇城内的景象,这是被完完整整复刻出来的,看来这个小镇的管理者,之前应该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岁国人!” 阿率婉打了哈气:“咱们已经走了很多天了,浑身湿透不说,还在下雪,如果不是我天生生活在荒芜,我早就被冻死了。” “还是快些找个住的地方吧,我要好好睡一觉!” 玄宝听她这么说,纳闷得问道:“难道前几日你没睡吗?” 范中闲看他如此说,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玄宝哪是能忍住这种挑衅的,转身就想还回去一脚,却发现范中闲后面有个客栈,上面写着沧州如来客栈。 范中闲看玄宝的腿停在了那,半天没有动,以为是在吓唬自己呢? “我是让你看看身后的客栈。”玄宝无奈的说。 范中闲回头看见沧州二字,惊讶的差点摔倒! 第八十一章 入荒芜 自从安素与鹤轩上任后,岁涯分别赐给了他们一桩别院,又称将军府,平日里他们互相走动甚密,在朝堂上相辅相成,也很融洽。 岁涯知道敏之父母的死,可敏之他并不知道,但是这是迟早的事情,是隐瞒不住的。可为什么安素迟迟不告诉他,是怕他承受不了?还是怕他万一得了状元不肯为岁国效力呢? 因为岁涯知道,不管安素多么仇恨自己,对岁国是有底线的。 这日他召见了他们二人。 安敏之与鹤轩纷纷到了皇殿,一路上还有说有笑。 “朕,今天叫你们来有些事情想跟你们商量,正好也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安素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衣,显得格外成熟。 他俯首道:“陛下赐给臣的别院,还没有当面道谢!” 岁涯笑道:“你这厮,朕要跟你商量事情,你却说别院的事,你们江湖中人必须要如此吗?” 鹤轩插话道:“陛下,上启将军一直如此,每一件事不论是好是坏,都要说清楚,他这人就是这么轴!” “好了,朝堂之上不说闲事,朕今天要说的是,现在荒芜那边在聚集人手,据探子回报,他们蠢蠢欲动,估计是按耐不住了,早在很多年前朕就知道,他们的地界,每逢冬至左右,就无比寒冷,再加上向岁国交付贡品,更让他们苦不堪言。” “而朕登基以来,他们不仅断了上贡,而且还跟岁国彻底撕裂,多年来每逢这几日他们就不太平,如今朝廷用人之际,曹蛮将军还断了一手臂,更是指望不上,那么只能让你们想想办法,过去帮帮岁满大人了!” 安敏之听到曹蛮这个人,浑身就不自在,想想当日在圣城的过往,他就不寒而栗。如果让曹蛮得逞,那么他哥哥就成了千古罪人。 他无动于衷的站着,岁涯看他那个样子,有点奇怪。 “上启将军可是有什么顾虑?朕看你面无表情。” 敏之忙回神说道:“啊,陛下,臣只是在想,如果真的如陛下所说,那么此时的荒芜应该会有什么大动作,岁满大人那里,派我们其中一人去,可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鹤轩却跃跃欲试。 “陛下,臣可以去!” 本来岁涯想把敏之派过去。没成想鹤轩主动请缨。 敏之不情愿的看了看鹤轩,惊讶的表情让鹤轩有点不知所措。 “陛下,臣自从得了状元,焕城一直举城同庆,我不能丢了家乡人的面子,很想为岁国一战,扬我岁国之威,扬我焕城之威!” 敏之看他渴望战功的样子,便不再多说什么,后撤一步退了回去。 岁涯看鹤轩的确是个汉子,而且处处为岁国着想,那就索性派他去吧! “呵呵,不愧是朕的右将军,你想什么时候动身?” 鹤轩将头慢慢抬起,高兴的看着敏之说道:“看吧,敏之,咱俩之前就说过,我肯定比你先立军功!” “陛下,臣何时都可以,听陛下吩咐!” 岁涯此时暗想:本以为让敏之去荒芜,极寒之地,然后让叔父回撤,这样不管成败,都能有效的牵制住安素那边,可这倒好,鹤轩这个糊涂蛋居然挡在了前面,算了。 “好,那就三日后,朕亲自为你送行。这次你去是敲打荒芜,而不是真正的进攻,希望你能和岁满大人有个很好的配合,朕在皇城内等你的捷报!好了下去吧!” 显然这次没有达到岁涯的效果,但是可以挫挫荒芜的锐气,也是好事。 岁涯回到御书房后,看着当今天下的地图,看了很久。 子阙瞧了瞧说道:“陛下,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岁涯在地图面前来回踱步,想的事情也很复杂,他皱着眉头,嘴巴张开又合上,这欲言又止的动作,有点让子阙摸不道头脑。 子阙也大胆的走上前,看了看那张地图,想摸清岁涯的心思。 突然岁涯张口说道:“如今三分天下的局势越来越明显,可是如果朕先除掉荒芜,就必然派出精良军队,那么长的路线,过程中如果让吐蕃趁虚而入,这可怎么办?” “但是如果先灭吐蕃,荒无人又像上次那样直逼皇城,又如何?说白了,还是岁国的兵马不够!还是得需要扩充。” “子阙,你知不知道咱们岁国还有多少兵马?” 子阙对这种事哪清楚,摇着头。 “才整整一百零二万,这怎么够?在皇城驻扎的兵马,才不过四十万,如果想要攻打谁,还要临时聚兵,这种方式,还要排除有的偷奸耍滑不肯入伍的,那么最低算下来也就一百万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你是想要兵权收复?让各郡城的兵马归陛下所有?” 子阙的头脑,要不怎么说岁涯很喜欢,每次岁涯抛出去一个想法,他都能及时的接到,而且还能给予正确的回应。 “子阙啊子阙,你果然是朕的心腹,可惜你就是个太监,不然领兵打仗,你肯定能创下丰功伟绩!” “朕,就是这个意思,如今三分天下,只有巩固自己的兵权才是王道,荒芜极北,吐蕃极南,大岁偏偏居在中央,这种受夹板气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等鹤轩去帮岁满探虚实之后,朕就要马上处理此事,岁国十二郡城,一定要把兵权上缴,这样凑兵马,属实太费劲!” “正是,一旦如此,陛下还能清楚的知道各郡城的兵力如何?兵马几何。” “是啊!只可惜,如果有安素手中的刀法和兵法帮忙,那就更如虎添翼了!” 子阙听他这么说,纳闷的问道:“陛下是想与安素和好如初?继续让安家做大?” “怎么可能?只是一切为国家利益出发,此时正是需要他之时,只要他肯忘记仇恨,为朕效力。朕暂且可以不想之前他做过的一些蠢事!” “至于,往后?谁也说不准!” 子阙懂了,俯首道:“陛下英明,还是陛下想的周到,正所谓用人之际,不分何时!” 敏之与鹤轩从皇殿出来后,敏之有些看不懂了。 拽着鹤轩的衣袖,而此时从阶梯往下走的鹤轩不以为然。 “敏之,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就不要再拽我的衣袖了!” 敏之直接双臂张开拦住鹤轩的去路。 “鹤轩!我不想你这么年轻就去荒芜!那种地方,及其寒冷,而且岁满大人是个诡人,你这般前去,你就不怕有什么危险?” “诡人?什么意思?你是说岁满大人是个诡异之人?敏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你不知道岁满大人置身守护大岁边境多少年,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你这样侮辱他,可是有些不太厚道。” 敏之说不过他,叹着气看着鹤轩而去。 “那你要启程了,就不请我去你别院喝杯酒吗?”敏之喊道。 “好啊,只要别阻止我,做什么都好,走吧。我的府中还有一瓶上好的佳酿,具体叫什么来着,回去看看,呵呵。” 安敏之看他高兴的样子,暗自想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三日后十二月末。 岁涯在早朝上与众大臣在皇殿之上为鹤轩送行。 “诸位爱卿,你们应该知道,朕,很久没有为将军送行了。那是因为你们这些作为臣子的,没有一件事做的可以让朕为之兴奋的。” “而如今朕的右将军,主动请缨,要去讨伐荒芜,所以朕,今日特意为他送行,助威。诸位可能不知道此事,可有异议?” 鹤轩在朝堂上甚是紧张,生怕有人说他不行。 可想什么来什么,此时有一位中枢大臣上前说话,鹤轩看在眼里,紧张在心里,不知道会有什么趋势变化,眼神一直盯着这为大臣。 “陛下,可要一举攻破荒芜?” “怎么?中枢大臣有什么建议?” “臣,反对!” 这两个字,让鹤轩震耳发聩,他万万没想到,真的有人反对。 敏之在一旁细微观察。 “哦?中枢大人?你可有其他想法?不妨直说。” 中枢大人俯身行礼过后,转身面朝鹤轩,甩了下袖子。 “陛下,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这句话让岁涯,和敏之都有些发懵,更觉得奇怪的是鹤轩本人,满头雾水。 “嗯?鹤轩乃是朕的右将军?中枢大人,为何如此发问?” 诸多人被这么一问,都产生了困惑。 “陛下,可曾还记得成塞尔?”岁涯慌张起来。 在岁涯身旁的子阙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擅自做主说道。 “陛下身感不适,请诸位稍等片刻!” 随后连忙搀扶岁涯到了后殿。 “陛下,怎么了?”子阙担心的问道。 而朝堂之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中枢大人突然提及成塞尔之事,有些不太正常,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鹤轩问敏之。 敏之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成塞尔是何人?你可知道?” 鹤轩从小生活在焕城,当然不知道,摇着头。 “这个中枢大人,明显就是要坏了朕的好事!” 子阙不知所以然。 “成塞尔的死你难道不知道吗?是朕派他处理安陆沉的,如今安素并没有告诉安敏之他父母已死的事情,如果今天在朝堂上被他知道,该如何?” 子阙恍然大悟:“陛下,您是说安敏之还不知道父母已死,更不知道陛下就是直接导致他父母惨死的主要责任人,如果中枢大人把成塞尔的事情说出来了,敏之就会………” “那陛下,今天的早朝先让他们退下吧!” 岁涯,紧张的情绪愈来愈严重,但是身为一国之君,又何曾怕过这种事情,他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 “无妨,该面对始终要面对,真是让这个中枢大人给害死,走,回殿!” 岁涯已经做好准备,坐在龙椅上看着中枢大人的眼睛,说道。 “刚刚朕,身体有些不适,中枢大人,请继续说!” 中枢大人并不知道其中复杂的关系,只知道有什么事情必须当面说清楚。 “陛下,可知道成塞尔是鹤轩的生父?” 这句话一出,简直如晴天霹雳,满朝文武,加上岁涯都被震惊到了,所有人一片哗然。 只有安敏之不知道其中缘由。 鹤轩更是发懵,为什么突然冒出个父亲。 岁涯乱了,他在想: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两个都是自己亲手杀死的,而这两个又是他们的儿子,这是要亡我大岁! “中枢大人,说话要讲真凭实据,如果你传播谣言,朕定轻饶你!” 中枢大人很疑惑,为什么说道成塞尔,岁涯的神情如此紧张和害怕,一点不像平日里那位威严的陛下了。 “陛下,你可知鹤轩的全名?难道陛下没有猜疑过,这天下哪有姓鹤的?” 鹤轩连忙站出来,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娘从小就告诉我,我爹的死是上辈子的恩怨,与我无关,而且我爹的姓氏就是姓鹤!” 鹤轩这么说,皇殿之上嬉笑不止。 “鹤轩大人,你的姓氏当真奇怪,普天之下真的没有这个姓氏,你难道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吗?” 他被中枢大人这么侮辱,心中怒火突然燃起,指着中枢大人骂道。 “陛下让我去大岁边境讨逆荒芜,中枢大人为何出来发难,还在说我父亲之事,你到底是何用意?” 安敏之看到鹤轩如此激动,小声说道:“鹤轩,先回来,不要激动,回来!” “你们都给朕住口,皇殿之上,岂能容你们在这撒泼!” “中枢大人,你说成塞尔是右将军的父亲?有何证据?” “陛下,这种事情,他不知道,他娘肯定知道。当时成塞尔潜入我岁国,害死李佑,成功上位,然后处理安…….” 岁涯及时阻止:“不要说那么多,说重要的,到底怎么证明成塞尔是他的父亲!” “是!陛下,当时成塞尔好像知道自己马上要出事,提前写了一封书信,应该是想送往焕城的,被臣的家奴发现,截了下来,陛下请看!” 子阙将书信接过,递给岁涯。 岁涯仔细一看,的确是成塞尔笔迹,上面写的很清楚,成塞尔在焕城养育一子,而这封信就是让他母亲带鹤轩逃走的。 他将书信交给子阙。 子阙把书信又给了鹤轩。 “中枢大人,如今你要证实这件事,予以何为?” 鹤轩看着书信,眼睛瞪如牛,上面的确提到了母亲的名字,而且是母亲的乳名,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他傻了,原来成塞尔就是他的父亲,可他不明白,为何他父亲的事要在朝堂之上说起。 “陛下,成塞尔是逆臣,当初陛下将成塞尔处死之后,网开一面放过了他的家人。而如今成塞尔之子,却当了武状元,晋升到陛下的又将军,现在又要前往荒芜助岁满大人之力,铲除荒芜。” “陛下,您不觉得可笑吗?您不觉得鹤轩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吗?” “混账!中枢大人,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李佑,成塞尔,李思成,朕杀的人,都是忤逆之臣,但是和他们的孩子又有何关?你在这挑拨离间,想干什么?” 中枢大人一听,连忙下跪。 “臣,不敢!” 此时的鹤轩一字一句听得非常认真,他的脑海里,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滚,一时间失去了判断能力,瘫坐在地上,一语不发。 安敏之见后,将他扶起小声在耳边说道:“鹤轩,这种事对你打击有点大,不如先跟陛下说,过几天再走!” 鹤轩眼睛发直,却一滴眼泪没有掉出来,因为他内心是知道的,他的父亲在他眼里是不存在的,他从小便没有了父爱,更是对父亲这两个字无比陌生。 “敏之,没事!” 他缓缓的站直之后,俯身说道:“陛下,不管臣的父亲是谁,代表了什么,臣还是对岁国忠贞不渝。” “臣,自小就没有过父亲,更不知父亲为何物?就算我的父亲他没死,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还有中枢大人,你认为我父亲是逆臣,我就应该也是逆臣?未免有些草率了,如今陛下派我去绞杀荒芜,您看我最后成绩便可!” 说罢,又一次俯首道:“望陛下,不要怀疑臣的一片忠心!” 敏之见他如此刚毅,佩服不已。 岁涯听到鹤轩如此说,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叹了口气,用衣袖抹去了额头上的几滴汗水。 “好!好啊!朕就知道,鹤轩是个重大义,识大体的人,没有让朕失望!” “中枢大人,你要反省啊?不要乱生事端!来挑拨朕与大臣们之间的关系。” “这…….陛下!”中枢大人反而不知所措,被反将了一军。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说清,那么事情不变,走,随朕出去,为朕的右将军送行!” 于是众大臣随着岁涯走出了皇殿,鹤轩则站在中央。 走出皇殿,看着碧蓝的天空,和漫天飘零的雪花,他内心异常平静,虽然他刚刚知道自己是荒无人的血脉,但是他内心对荒芜不曾了解,更不想去了解,他只知道,如今生活在大岁,母亲和自己深受大岁的照顾,更是大岁养育他们母子二人。 “朕,今日就送你到这里,就不去皇城城门口相送了,朕知道日后肯定有那么一天,你!鹤轩,一定会让朕十里、百里、千里相送的!” “记住三日前,朕跟你说过的话,此次前去大岁边境,主要探虚实。如果,朕说的是如果,你觉得可以攻破,万事跟岁满大人商量,不必跟朕说,你们自己判断!” 鹤轩听后,随即单膝下跪俯首道:“谢陛下信任,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定不负陛下嘱托!” 第八十二章 谢胖子 鹤轩回到岁涯赐给的别院中,开始着手准备出发边境的行囊。一边收拾着,一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此时门外敲门声,鹤轩开门才知道原来是敏之。 “你怎么来了?”鹤轩似乎很不希望他来。 敏之看了看他的神情,笑道:“怎么?上次来你府上喝酒没喝够,再来就不让了?” 鹤轩看敏之的样子,也笑道:“怎么会?请进!” 上次来的时候,敏之并没有仔细观察他的别院,这次来倒是有不少感慨。 “鹤轩,你的府内倒是很豪华啊!” “是吗?见笑了!” 敏之听他如此客套,有点不自在。 来到中堂,敏之坐在两旁的椅子上,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和鹤轩面对面坐了许久,却互相什么话都没有。 “敏之,你这次来还是劝我不要去边境的吗?”鹤轩终于憋不住,先开了口。 “作为朋友,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你践行的,但是既然你这么问,我还是要说几句的!如果你坚持,我也支持!”敏之还是担心他是否真的想开。 “既然是践行,多余话不用说,你我是一生挚友,不要因为这等事情,伤了彼此的和气。” 敏之见如此,没办法,也不再多说什么。 于是他们俩喝起了酒来。 第二日清晨,鹤轩背起了行囊,骑着岁涯赐予的战马出城走去。 看着鹤轩的背影,敏之多少有些沮丧,可是他已经尽力劝阻,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体验的。 而此时此刻的安素,在村寨中不断的取胜。让他在的这个村寨一时间出了名。很多其他村寨的人,不约而同的带着各自的奴隶前来。 可是还是如此,无一人可以将安素打败,安素有时候也出现了骄傲和自满。幸好若梦及时的叫醒,否则安素真的很容易走向无限深渊之内。 这日还是一样,安素正在八角笼里厮杀着,血腥的味道与对手失败的惨叫声,让安素有种麻醉感,他打着打着,也没有了当初的兴致,千篇一律的对手,没有任何挑战性。 “安素,你在这片村寨中成神了,我听说潘王府那边有人对你有意思了,我想这几天就有人过来。”韩城的话,让安素多少有了些许的兴奋。 “真的假的?等了差不多半个月,终于有了消息。”安素看着韩城,还是有些不相信。 安素全身的汗,很不舒服,看了看韩城说道:“有什么事情,回去说,晚上我和若梦请你喝酒!你把村长也叫来吧!” “好的,好的!”说罢,韩城兴高采烈的拿着赌注接着零钱去了,经过安素这段时间的胜利,让韩城赚了很多钱。 安素走出人群,穿过村寨,直接跳进了大海,简单的洗漱下,然后上岸回到了自己房屋中,看到若梦正在熟睡。 安素抬头一瞧,原来已经到下午了,又是一天快过去了。 安素看着若梦熟睡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 他小心翼翼的坐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是那么柔顺,那么丝滑。 “你回来了?”若梦眼睛微微张开,脸轻轻拂过安素的手掌。 “你醒了?”安素小声的说着。 “我也没睡太实,就知道你这个时辰会回来,外面还在下雪,这个十二月,整月都在下雪,今年有点反常。”若梦抱怨着。 安素看若梦起身后,那蓬乱的头发,被阳光照着的婀娜的身段,令人神往,不由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若梦一回头,看他那样子,笑道:“怎么?大白天的就想入非非了?” 安素回过神,看了看若梦那细如柳枝的腰,说了句:“在这个天下,如果谁能看到刚才我看到的场景,谁都会想入非非,呵呵。” 若梦看他傻笑的样子,属实有点憨憨。 “怎么?今天这么有时间跟我打趣?” 安素这才想起来,有话跟若梦说。 “差点忘了,刚刚韩城说,潘王府那边有人已经盯上我了,看来这几日,潘王府的人就会来这个村寨。” 若梦听完安素说,感觉还是有点不靠谱,皱着眉头说道:“韩城这个人,我总觉的做人做事有些不太靠谱,咱们在这里已经有大约半个月时间了,一直在等,可就是没有任何消息。” “你上次偷听,觉得信任他了。可我觉得她依然是在糊弄你,没准就是在你面前做的戏!” 安素听若梦这么说,觉得有点夸张了,天色那么晚,再说是深夜,怎么可能就知道我会来找他?安素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样,我心里也清楚,韩城在我这押注也挣了不少,如果再没有任何动静,我定饶不了他。” “你简单收拾下,晚上我请他和村长过来喝口酒,你最好不要在。”安素对待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很谨慎,自从5年前,沈乐的事情,让他有了少许的后遗症,就是有男子来家中,必须让若梦出去。 “嗯,我知道。”虽然口中答应,可心里却不这么想,她本身就会武功,而且还不赖难道会怕韩城和一个老村长不成?但是出于尊重,她也就答应了。 若梦简单的收拾了下,把破旧不堪的草屋打扫的井井有条。 “那我出去了?” 安素看着干净的屋内,点了点头。 正当若梦刚要出门的时候,突然门外站了一人,一脚踹向她。 幸亏若梦也是习武之人,轻松的便躲了过去。 “什么人?”安素习惯性的从背后操起九环刀。 “哼!就连女人也这般厉害,看来潘王会高兴的!”一个胖子非常猥琐的扭着腰进了屋子。 看他那满脸横肉的样子就想作呕。 若梦一脚踢回,居然一脚把那个胖子踢飞了屋外。 安素急忙追了出去,让若梦把门关好。 “你究竟是什么人?敢碰我女人!” 那个胖子,却是很胖,倒在地上,好不容易起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脾气还挺大!我是沧州潘王府的,听说这个村寨你最能打?” 安素一听是潘王府的,慢慢的将刀又放到了背后。 “你是潘王府的?怎么让我相信你!” 安素这么问,倒是给胖子弄不会了。 “我谢胖子,你居然不知道?你是外地人?韩城没跟你说吗?这几日就会有潘王府的人过来挑人?” 安素心中一沉:看来这回韩城说的没错,潘王府的人果然盯上我了。可是无凭无据,又如何相信,难道仅凭一个名字? “我们是从皇城来,根本不知道你们这里的习俗,你说你是潘王府的人,就是了?恕难从命。” 谢胖子叉着腰,纳闷的问:“我还真是头一次遭遇这种事,还居然有人质疑我的?有意思了?你是被骗了多少回?是不是韩城哪个王八蛋,骗的你不相信人生了?” 安素听他如此说,倒也不像骗子那般谨慎,看来谢胖子是他真是姓名,可是到底是不是潘王府的,他脑中还在打转。 此时,韩城跑了过来,看到是谢胖子,连忙跑到安素身边。 “此人就是谢胖子,潘王府家打杂的,但是在村寨,他的名字很旺的!如果不给他好处,或者不让他看到你的实力,你根本就到不了王府,就被他筛掉了!” 听着韩城说的有模有样的,还是七分相信,三分怀疑的态度。 他又认真的撇了撇,从上到下的仔细看了看。 让谢胖子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是在挑猪肉呢?什么意思?”谢胖子有些等不及了。 他面向韩城说道:“这种垃圾,以后不要耽误本爷的雅兴!” 刚要走,被安素叫住。 “你如果真的是潘王府的人,我跟你走!” 安素的话音未落,让谢胖子,差点笑出声音来。 “说的好像我必须要你这人一般,好一个反套路,行,跟我走吧!” 安素说时迟那时快,一拳打在谢胖子的腹部,打的他完全站不起来,咳嗽了半天。 “你,您究竟要干什么?”谢胖子有些着急了,没想到真的遇到敢打自己的人了,之前在各村寨领人,都是在阿谀奉承,或者是在拍马匹的。从来没有人这般对待自己的!让他很刺激!” “我出拳速度的快慢,是来考验被打之人真假的,看来你真的不会习武,习武之人就算想骗,在特殊环境中,特殊场景中,他反应的速度都是不一样的!” 原来安素在试验他,到底会不会武功,看来是真的,他也就放心一半了。 谢胖子站起扑了扑身上的灰,仔细打量着安素。 可让安素奇怪的是,就算不会武的普通人,被这么打,早就不行了,为什么这个胖子不会武,却这么抗打。 “我是潘王府打杂的,说白了就是平时潘王府练拳,练掌都是拿我练习的,所以每年年末我都会前往各个村寨找寻能打之人,久而久之我的抗击打能力是超强的,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你在困惑。” 安素这才明白,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要不然,就凭刚才那几下,你早就废了!” 谢胖子听安素这么讲,笑道:“不不,这位兄弟,似乎把我刚才说的话没认真听,我是常年当活靶子用,所以你这点力道,不足我家少爷百分之一。” 安素虽然为人谦卑,但是听他这么能说,这么能为自己家主子吹的,倒是很好少见。 “多说无益,何时能去潘王府?”安素着急的口吻,让谢胖子多少有了防备之心。 “你是找潘王府有事情?” 韩城看他们说话,根本插不上嘴,听到说到关键性问题时,马上插话道:“呵呵,胖爷,当然不是?这位兄弟就是仰慕潘婉府已久,所以性子很着急,说话冲了点!” 谢胖子眼眉上挑,看了看安素又看了看韩城,心中若有所思。 “过几日就是年尾,我会带着潘王府的二公子前来领人,如果没什么差池,你准备下就可以跟我走了!”说罢些胖子扭着难看的身躯走掉了。 韩城看谢胖子走远,连忙凑近安素耳边。 安素一把支开。 “又要干嘛?” 韩城无语:“我是想告诉你,刚才幸好没有你没说想找潘王府解刀之事,万一说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到潘王府了。” 安素很诧异。 “为什么?潘王府不是锻造之城?为何不让人问起。” 韩城又说:“锻造之城不假,但是潘王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认识的人不做,大岁来的不做,你说这两点你都占了,怎么做?” 安素点了点头,回屋后,仔细想了想。 若梦看到安素后,好奇的凑到身旁问。 “怎么样了?是不是可以了?那个胖子真的是潘王府的人?” 安素点了点头,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倒是不假,这个胖子的确是潘王府的人,可是刚刚韩城说的那些话,让我有些为难。” 安素将刚才韩城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若梦听后,觉得没什么。 “只要能进去,一切都好说,现在是进不去,没有这个途径。” “这个胖子将咱们领进去,日后的事咱们自己想办法!”安素听若梦这么说,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问题在于如果真的如同韩城所讲,那么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又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他叹了口气。 “自从5年之后,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很不顺利,真是受够了,目前最为高兴的,也就是能和你朝夕相处,也不知道会不会维持一辈子!” “当初说要娶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承诺!想想这些真是让人头疼!” 若梦看安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因为她也明白,这些月安素都遭遇了什么?可又能如何,身在江湖,本就是变幻莫测,一切都是未知。 而这些未知才是江湖中人一生所追求之事。 安素将若梦抱在怀里,很紧的抱着,下巴贴着她的额头。 “还记得当时在你家后院,你问过我的话吗?” 若梦笑道:“当然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往后咱们结婚要干什么?” “是啊!当时说可以闯荡江湖,可如今一再拖延,也不知道咱俩潇洒走江湖的日子到底还有多远!” 若梦眼睛发直,目光呆滞,也在想着相同的话题。 “也许就在眼前,你可以放下所有的这一切,然后我跟着你闯荡江湖。” 安素听她这么说,自己却做不到,他身上背负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没有那么洒脱。他叹了口气。 “我惭愧,做不到你那么潇洒。父母的仇恨,刀法的事情,还有很多,都在等着我去做,就是苦了你!”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 若梦从安素怀里出来,走到门前,缓慢地打开门一瞧。 “你怎么来了?这已经很晚了!” 猜都不用猜,就是韩城。 “打扰了,我找安素兄弟有点事!” 安素歪着脖子一看说道:“这么晚,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兄弟,有一件事,我想我得跟你说清楚。” 安素觉得这么晚来,肯定没有好事。 “什么意思?在你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你还有什么事想说的?” 韩城微笑的对安素说:“你不让我进去吗?” 若梦不屑的看着他:“就站在门口说好了,没让你隔着门说,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好吧,安素兄弟,其实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今日刚刚来的那个谢胖子,其实你给他点好处,他自然而然就去帮你办解刀的事情了!” 安素气愤的下床说道:“还用得着你说,我已经知道了,那个谢胖子说过,之前很多人跟他阿谀奉承,拍马屁的,那不就是小恩小惠,你认为我安素是那种人吗?” 若梦觉得韩城说的话,话里有话! “你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让那个谢胖子直接带我们去锻造之城,不用管潘王府?” 韩城拍着大腿。 “还是弟妹懂,我就是这个意思,谢胖子这个人是潘王府的打杂的不假,但是他这个人贪财的狠,并且在潘王府很多人脉,只要你的好处多,他就会帮你去办!” 安素听着确实是好事,但是他也明白韩城的潜台词。 “你大晚上的来这里不只是告诉我这件事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若梦也反映了过来,一脚将其踹倒。 韩城连忙手舞足蹈:“别,别,你们听我说,先听我说,说完你们想干嘛,悉听尊便!” 安素不耐烦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厌恶。 “自从我们来到这个村寨,遇到你就不断被骗,被坑,你还有什么好事?” 韩城倒是很自觉的走进了屋中,并且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烦我,但是这件事与你与我都是双丰收的好事,不妨听听?” 若梦说倒是想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好,你说吧!” “谢胖子要好处,咱们可以让谢胖子过几日带人来跟安素打一架,安素兄弟只要能赢,什么都好说了!” 安素一听又是这种话,根本不想听下去。 “这种人不要听他多说,他所说的话全是坑人的把戏。”拎着他的衣服,就给他甩出了门外。 第八十三章 奇才 鹤轩踏上了去往边境的道路,从中原一直到极北边缘,他的身体很吃不消,更不习惯这种长途跋涉,坐下战马都累瘦了一圈。 抬头望去,一片由白雪堆积而成的重峦叠嶂。 两座雪山中的拗口处有两辆战场倒挂而插的旗子,让他认出这就是军营入口。 “总算是到了!” 鹤轩自言自语的说着,脸上布满白雪的痕迹,睫毛上挂着霜露,整个人非常憔悴。 “来者何人?”两个看似守卫的人,用长枪指向他。 “我是陛下派来和岁满大人一起共讨荒芜的鹤轩,劳烦禀报下!” 两名守卫互相了看了看,跑回了军营中。 鹤轩也缓慢的下了马,牵着缰绳,小心翼翼的探着脖子往里看着,看见的就是几个小帐篷和军机中帐。 这时从中帐中走出了一位老头,缠着一身盔甲,看上去气度非凡。 鹤轩暗想:这位应该就是岁满大人了。 于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因为穿着臃肿,怎么整理都还是很窝囊,索性就扑打了身上的积雪。 老头和两名守卫出了军营,在门口与鹤轩打了个照面。 “你是陛下所说的右将军?”老头语气很沉稳。 “哦,正是在下,敢问您就是岁满大人吧!”鹤轩毕恭毕敬。 老头喘了口粗气,似乎很不满意。 “现在的将军都是这么年轻吗?老夫在边关戍守数十年,看多了年轻将领的无能,而最后战死沙场。” “你跟我进来吧!” 虽说岁满看上去很感慨,但是内心还是颇为高兴的,因为如今的边关多是老弱残兵,自从安素走后,导致了几名武功高强的将领丧失了性命,现在更是苦不堪言。 他多次向朝廷申请补派人手,可就是迟迟没有动静,这次鹤轩的到来,多少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进入了军营,映入眼帘的场景,让鹤轩多少有些失望。 军营里炊烟飘渺,士兵们无精打采的在乱逛着,根本没有了军营中该有的那种精气神,更像是几十个男人在过家家。鹤轩一眼望去,全都是如此,几个军营帐篷内,居然还有人喝酒唱歌,让鹤轩觉得太过随意。 他原本就是个急性子,看到后便要说:“岁满大人,这军营里的状况,一直如此吗?是不是有点太过散漫?” 岁满背着手,闲庭细步的走着,听着鹤轩的话,似乎在埋怨。 “呵呵,年轻人看样子你也就二十三四的岁数,如果在边关呆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这般模样,哪还有当年那种气势如虹的架势!”岁满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 可鹤轩不这么想,他认为边关是国家中最重要的区域,如果没有边关,何谈国之安枕? “岁满大人,此次陛下让我来是要跟您商讨如何探荒芜虚实的,终归是要打一架的,可是咱们军营这气氛,相差甚远啊!” 岁满当然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他两眼笑眯眯的看着鹤轩,然后在中帐停下了脚步。 “我明白,现在还早,等午饭过后,我带你去城墙上看看,让你看一眼对面的情况,然后你再想想!” 鹤轩不知道岁满让自己想什么,又看了看周围。 “岁满大人,这个时辰正是谈话的最好时机,午饭过后,将士们会困乏!” 岁满有些吃惊,内心在想:这个年轻人倒是精神饱满,当时安素来也没有他这么积极。 “怎么?你想现在就开始准备向荒芜挑战?”岁满知道他他不会这么做,可是他这种急性子,是要磨一磨的。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不要浪费每一个时辰!” 鹤轩不知道岁满到底是何意思? “你不知道边关的事情,就不要瞎说,刚来这里难道就要命令岁满大人吗?”岁满身边一名将领,凶神恶煞的说。 可鹤轩分明没有那个意思。 “哎?右将军可能太急于立功了!年轻人,老夫告诉你,在边关很多事都不能如你内心所想,在这里你要适应。你先去你的军帐看下,我午饭后自然会去找你!” “好吧,既然岁满大人如此说,在下恭候!” 于是鹤轩跟着士兵,来到了自己的军帐中。 进入军帐后,鹤轩把行李安顿好后,坐在简易的行军床上,寒风吹的帐篷摇摇晃晃,呼啸声更是刺耳,茶几上的茶壶外表都附了薄薄一层的寒霜。 鹤轩把手套摘下,用嘴吹着哈气,突然发呆的看着地面。 深深的陷入沉思中。 怀念着之前在皇城内的情景,更是让他不得不坚定信心,绝不能辜负朝廷的重任,还有陛下的信任。 已经到了一月份,又是新的一年,本应该新的一年新的气象,可是在边关,根本没有时间的观念。 时间过的很快,鹤轩就这么在床上坐着,也许是太过寒冷,也许是在想着什么。 午饭都没有出去。 岁满在帐中喝着热酒,吃着饭,问了问门外的士卒。 “那个鹤轩怎么样了?” “大人,他好像自从进了帐中,就再也没出来过,午饭都没吃。” 岁满笑着自言自语:“这小子,没想到还是个硬骨气,有意思。” 午饭过后,岁满独自一人来到鹤轩帐前,敲了敲那简易的门。 鹤轩冻的浑身发抖,开门一看是岁满,俯首行礼。 岁满看了看他帐中环境,又看他全身瑟瑟发抖,很生气,对着外面喊道。 “你们几个混账东西,右将军的帐内,为何没有烤火的火盆,你们想冻死谁?” “鹤轩老弟,这是干嘛?午饭也不吃,火盆也不取,难道对老夫有什么误解?”岁满心中略有所思。 “岁满大人,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刚才是在想,边关这么冷,荒芜那头岂不是更冷,如果断了荒芜的取暖,是不是能够摧毁荒芜人的意志?” 鹤轩说罢,岁满听后大喜,很用力的拍了拍鹤轩的肩膀。 “神人,你乃神人也!刚来荒芜不到一日,就能想出这等奇招!老夫在这里数十年,居然没有想到!” 鹤轩并没有沾沾自喜,他皱着眉头对岁满说道:“可是最重要的,荒芜人是如何取暖?我目前还不知道,如果用的木柴,很好办,火烧树林就可以,如果用的是其他物件,又该如何!” 岁满听他这么想,索性拽着他去城墙看看。 “走!我带你去城墙上看看便知!” 他们来到城墙之上,看着对面的金帐军营,岁满指给他看。 “看到了吗?那闪闪发光的便是金帐军营,是荒芜的主城,他们荒芜地界很广,但是主要军队驻扎之地便是这金帐军营。它四周都是树木,但是在冬天,树木潮湿,一般我们军营中用的木柴都是将树木砍断用的树根部分来烧。” “树根?潮湿?”鹤轩思索着。 “咱们如何点火?”鹤轩疑惑的自言自语。 岁满听到后说道:“当然是打火石,没有打火石,就要钻木取火,这么潮湿的树木,就算是树根也要砍很久才能分发下去。每个军帐都要钻木的话,那……..” “带我去看看放打火石的地方。”鹤轩没等岁满说完,急忙说道。 于是他们来到军火帐篷内,岁满给他看了看打火石,问道:“你看打火石干什么?这种东西很普遍,你没见过?” 鹤轩笑道:“岁满大人,一般军营的军火管理处,这种打火石是不是集中供应?” 岁满越听越摸不到头脑。 “是啊,都是在这里,然后分发领取,打火石虽然很普遍,但是在这种极北之地,也很难弄到。” “这就对了,岁满大人,你可以派个人,潜入金帐军营,把打火石每天偷走一部分,不用一天都偷走,这样会打草惊蛇,每天偷走一部分,这样在他们没有发觉的时候,打火石不见了又如何生火烤暖。” “这样他们必定会去外面采购,如此一来,咱们倾巢而出,定会给荒芜以最沉痛的打击!” 鹤轩说着自己的想法,在旁的岁满更是听的津津有味。 岁满转头看向鹤轩,那种眼神如同得到了至宝一般。 “鹤轩,你可真是个奇才,这种办法也就你能想得出来,我这就派人去办此事。” 岁满似乎看到了战争胜利的最后场景,高兴地不得了。 鹤轩又摆了摆手,对岁满说道:“岁满大人,这个办法要慎重,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荒芜肯定被逼着主动出击,这样咱们就很被动。切记!每次偷取的打火石一定要少,积少成多,如果一次偷走,荒芜人倾巢而出,咱们现在这个局势,必败无疑。” 岁满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鹤轩说的对,如果让荒芜狗急跳墙,更不好办了,我知道了,我会派最忠实的将领去办此事,放心,一定会成功!” 他们谈完,从城墙上下来后,在岁满的中帐内,召见了军中最可惜的将领。 随后岁满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将领领命后,便出发了。 “鹤轩,你中午都没吃饭,我这里有酒有菜,不妨在我这吃口。” 岁满很高兴。 鹤轩也很饿,索性就在这吃了,于是笑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 他一边吃着,脑海里还在想着荒芜的事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根本没把荒芜放在眼里,在他心里早已形成了一套如何对付荒芜的办法。 过了数日,那个将领来报,此时鹤轩和岁满正看着行军图。 “岁满大人!事情已办妥,如今金帐军营中再无打火石!” 岁满听后详细问了问:“当真一块也没有了吗?被人发现没?”鹤轩也在认真听着。 “放心,大人!小的办事有准头!” “好下去吧!”岁满听后,心中大喜。 鹤轩听后,也很高兴,他对岁满说:“现在就要看看他们的反应了!” “荒芜那头有探子吗?我想知道荒芜那边具体什么样?” 正当鹤轩问岁满的时候,帐外又有人来报。 “报!岁满大人,如今金帐军营内,人心惶惶,他们的军火处,突然打火石不够,再派人手在城中百姓手里索要!” 鹤轩十分惊愕看着岁满。 “原来,岁满大人在荒芜处有探子!” 岁满笑道:“当然,在荒芜的金帐军营内,我有数十名探子,还在荒芜的各个地方也有安插,如果没有探子,如何得知他们的一举一动?” 鹤轩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果然是岁满大人,在朝廷内就听闻岁满大人战功赫赫,在边关戍守数十年,未尝一次败仗,果然名副其实!” 岁满看了看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谨慎而又沉重的对鹤轩说道:“如今又下雪,取暖刻不容缓,是否现在动手?” 鹤轩也看到了下雪,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走出帐篷看了看四周,心中一沉。 回到帐篷内,又看了看火盆中燃烧的火焰。 “这样,岁满大人,让所有人下去用锅灶装满雪块,然后让其冻成冰块,如果要打的话,就要首先摧毁他们的意识。” 岁满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觉得鹤轩是个奇才,不假思索的派人下去办了。 到了夜晚,岁满与鹤轩依然在帐内。 “差不多了,岁满大人,此战肯定不能灭掉荒芜,但是足以挫他们的锐气。我听说他们荒芜王才处理完内乱不久,整合军队也刚刚在办,如此一来这一仗,必须要让他知道,大岁不是他轻易就能惦记的。” 岁满看着鹤轩那壮志凌云的样子,心中信心倍增。 “好,如果这一仗打胜了,你也就不负陛下所托,更不负岁国重任。我定会在陛下那好好表扬你一番,再让你晋升一级!” 鹤轩低头不语,笑了笑:“一切尚未可知,看看效果如何?岁满大人可以出发了!让将士们带好整锅的冰块!” 岁满叹了口气:“走!好久没有舒展身体了,这次终于能好好打一架了,来人!让他们集合!” 金帐军营内。 阿率桑冻的要命,他走出王殿来回踱步。 “王上怎么了?”古祭祀问道。 “这几日的取暖怎么回事?” 古祭祀也在苦闷。 “臣也不知道,最近王殿中的取暖一直跟不上,可能天气过冷,用的木柴跟不上吧?” 阿率桑想了想,总觉得不太对劲。 “最近本王在王殿内也没去看看周边情况,这金帐军营内,发生什么也没人跟我说。” “走,去丞相府看看。” 他们来到王泽虎的府内,自从王泽虎答应做了丞相后,他们一家人便搬到了这里。 阿率桑和古祭祀乘着马车来到丞相府,看到门前的两名士兵瑟瑟发抖。 “王上!”士兵下跪行礼。 “你们也这么冷吗?怎么取暖也跟不上?本王不是已经下令去城中百姓处索要打火石了吗?” 阿率桑正在和士兵说这话,大门却被打开,原来王泽虎听到了门外有声音。 “原来是王上!”王泽虎俯首道。 “王丞相请起。” 他们进入府内后,阿率桑明显感觉寒冷无比,皱着眉头对府中的仆人厉声问道:“怎么丞相府也这般寒冷,打火石的事情不是下去办了?难道真是木柴不够?” “王上,还是打火石跟不上,不知道为何?今年的打火石严重跟不上,钻木取火的时间又很长,根本支撑不住府内的取暖!” 王泽虎边说着,边觉得苦涩。 “臣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事情太过诡异,就算今年比往年还冷,但是也不至于打火石都用完了啊!” 阿率桑突然站起来,表情凝重。 “如今咱们都无法取暖,那么将士们又如何?”于是他与王泽虎一同出门前往各大军营处,最后来到城门守卫处。 只见城门守卫连兵器都无法拿住,生怕手掌碰到兵器会粘在一起。 “这是?”王泽虎诧异。 阿率桑不解的问一名士兵:“你们如此冷为何不去烤烤火?取取暖?” 士兵下跪道:“王上!丞相!我们城下的守城将士已经好几日没有取暖了,打火石跟不上,钻木取火时间又很长,根本来不及调度!” 而此时,岁满已经和鹤轩行军到城下。 “岁满大人,刚才路上就想问,为何在军营内,看见士兵懒散的很,现在看他们却如此精神抖擞!” 岁满笑道:“你有所不知,在边境如果没有战事,他们就懒散一些,已经很久了。” “这样也不行,如果士兵的意识不强,会对以后大战产生负面影响,操练还是必不可少的。” 听鹤轩这么说,岁满显然有些不在意。 “报!前面就是金帐军营了!” 鹤轩抬头一看,不见城墙踪影。 “怎么我看不见城墙在哪?” 鹤轩东瞧西看,就是看不到城墙在什么方位。 岁满大笑:“哈哈哈,难道你不知道?” “荒芜的城墙是用大理石堆砌的,白天阳光照射,刺眼万分,黑夜没有月光的情况下,就会完全隐匿,这也是荒芜的厉害之处。” 鹤轩不由的点了点头,感慨的说:“真是能工巧匠,鬼斧神工,这荒芜确实是大岁的劲敌!” “既然咱们已经到了,来人点上火把!把冰块给我用投石车给我扔过去!” 说罢,岁满发令,所有人点燃火把,数万名士兵一齐点燃火把,瞬间金帐军营外灯火通明。 “什么情况!”阿率桑突然喊道,他看见城墙外突然这么亮,心里不由的一惊。 士兵赶忙操起兵器,可双手根本已经冻僵,就算有手套,也抵挡不住兵器的寒冷! 王泽虎马上让阿率桑靠后。 突然从空中飞来巨大冰块,阿率桑与王泽虎纷纷后撤,冰雪路滑,二人双双栽了个跟头。 城外,鹤轩一跃而起,露出十环,空中转身,十环连成一线,再一用力甩去,直接砸向城门。 第八十四章 攻城 鹤轩的十环砸在城墙上嗡嗡作响,城门内的士兵用了浑身力气抱住滚木死死顶住。 可寒冷无比的荒芜士兵,身体僵硬,脑袋也冻的直迷糊,根本无暇去打仗。 阿率桑一瞧,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立即看了看身旁的王泽虎,眼神里充满着恐慌。 “王上,还是尽快回王殿里,这里交给我和将领士兵们!”王泽虎抖了抖身体,眼睛瞬间瞪大。 阿率桑眼神突然凝聚,用力撕扯着衣服,将王袍扯碎,怒吼道:“当初我攻打岁国皇城的时候,也没有过如此狼狈!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岁国又如何攻打我荒芜的!” 说罢将守卫手中长枪拿了过来,穿着破碎的王袍,疾步蹬上城墙。 王泽虎则让士兵回府内把大夏龙雀给他取来,随后也蹬上了城墙之上。 在城墙上他们看向鹤轩他们。 看着城下几万的兵马笑道:“岁满,你已老矣,还敢来造次!” 阿率桑怒斥着。 可这种场面根本不用岁满张口,鹤轩一瞧城墙上有人叫嚣,腾空跃起,将十环再度甩出,砸向了阿率桑,荒芜城墙是用大理石堆砌的,光滑的表面别说人,就连攻城梯都无法驾驭,可鹤轩却轻而易举,蹬上了城墙边缘。 阿率桑被十环崩的墙土呛了一鼻子灰。 “此人?”他有点困惑,什么时候大岁来了这等人物。 王泽虎也有点奇怪,看不清楚此人用的什么武器,又用的什么功法。 “王上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看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王泽虎拿着大夏龙雀,挥刀立于城墙之上,用手直指岁满他们。 “尔等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攻打我荒芜,可还有廉耻?” 鹤轩从不费口舌,看他们如此,无奈的说道:“我大岁,何时亏待于你们,可你们处处针对,陛下有令,如果你们放弃抵抗,献出荒芜地界,大岁自当会让你们在这里继续称王!” 而暗中观察的阿率桑,气的直跺脚。他穿上黑铁盔甲,手拿长石弓,搭箭挽弓,对准鹤轩,喊道:“你这个小毛贼,胆敢对本王如此说话!” 话落,箭起,直接射向鹤轩的头颅,鹤轩看不清,本身荒芜的城墙就若隐若现,这一箭更是细微。 一箭射了过来,鹤轩根本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射向头颅,箭头的寒光被月光照到,鹤轩眼前一亮,顺势一躲,躲了过去。而那把箭直接插向了鹤轩身后的士兵。 一箭封喉,士兵倒地而亡。 鹤轩不由的后怕起来,如果刚才不是月光刚好闪过,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他深吸一口气笑道:“好箭法,只是今日老天不站在你那边!” 岁满插话道:“荒芜休矣,给我冲!”岁满拿着剑,剑指城墙,身后士兵蜂拥而至,刹那间,嘶吼声一片,响彻了个整个黑夜。 王泽虎马上动员士兵:“城下的士兵,守住城门,不能让他们进来,今日王上与我们作战,是我们的荣幸,更是展现你们英勇的时刻!” 可士兵们饥寒交迫,冻的伸不出手,拿武器的双手都在瑟瑟发抖,根本提不起精神。 “岁国的招数真是卑鄙,让我们的士兵冻的身体僵硬,根本没了之前的斗志。” 阿率桑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是不能退缩。他与王泽虎说道:“如今只能拼命抵抗,别无他法!” 阿率桑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荒芜的战士们,如今正是你们报效荒芜的大好时机,练兵一世,用兵一时,本王今日与你们共进退,不想家中老少妻儿往后受苦受难的跟本王往前冲,不想被后世之人耻笑的,跟本王往上冲,本王今日誓与诸将士们共赴黄泉!” 阿率桑的话语,一瞬间将士兵们的勇气点燃,管他什么寒冷,管他什么冰冻,又管他什么意志消沉,所有士兵突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奋勇向前,死死顶住城门。 城下的岁满感觉,有点不对头。 “鹤轩,我想是时候回撤了!” 鹤轩却不以为然,他对岁满说:“岁满大人,如今将士们正在奋力攻打城门,万万不能泄气回撤,让攻城梯继续!” 岁满身为老将军,深知里面的问题,刚刚攻城对方士兵疲倦受冻,是最好的时机,可如今荒芜王战前动员让士兵有了勇气,这样一来,再攻能难上加难。 如果他不阻止,岁国边境的士兵会折损大半。 岁满拉满缰绳,一声战马的嘶鸣,让鹤轩一惊,他回撤到岁满身边问道:“岁满大人这是何意,为什么让战马发出撤退的嘶吼!” 岁满大人厉声道:“现在城内荒芜士兵已经奋勇抵抗,你看看这攻城梯,别说上去人,就连城墙的边缘都靠不近,城墙表面太光滑了!” 鹤轩看着士兵前赴后继的往前拼命撞击着攻城车,而城墙上的荒芜士兵又不断的放箭,城内攻不进去,城下被乱箭射杀,这明显就是在自损。 王泽虎在城墙之上微微一笑,飞身跃起,跳下城墙,横刀立于城门之前,一刀扫过,片甲不留,直接将攻城的士兵扫杀一片。 鹤轩一瞧,两腿拍着马肚子,纵身一跃,站在王泽虎面前。 双方大将跨立于彼此。 鹤轩怒斥道:“陛下看你们饥寒交迫,好心让你们归顺,你们冥顽不灵,竟然如此腐化不堪!” 王泽虎将龙雀刀横于身体之前,笑道:“岁国已是枯木,难以维持,还有心说大话?” 说罢,举刀纵身砍去,鹤轩见状,用双臂阻挡,直接将王泽虎连人带刀崩飞。 这让城墙之上的阿率桑倒吸一口凉气。 于是命人放箭,让王泽虎撤回来。 鹤轩双臂颤抖不已,刚才那一刀如果不是十环的阻挡,早已经被砍成两半,他深知此人的功法远在于他之上,但是他不能露出半点迟疑。 大笑道:“荒芜没人了吗?派出这等老弱病残!” 鹤轩用一己之力击退王泽虎,让荒芜城内的士兵有些后怕。 显然一方将领在战场中是多么重要。 王泽虎回到城墙上后,双手被刚才震出了血痕。 “此人功力很弱,但是外力却很强,我的龙雀刀根本伤不了他,还很难靠近他身,很难办!我疏忽了,让士兵刚刚点燃的勇气又消沉下去了!” 岁满,看见如此年轻的鹤轩,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深感钦佩,明明刚才已经快不行了,瞬间扭转战局。 岁国将士,看见鹤轩击退了荒芜大将,信心十足,又再一次的架起了攻城梯,而这次攻城梯成功的挂到了城墙之上。 鹤轩笑道:“岁满大人,看!攻城梯已经挂到了城墙之上,让士兵上梯子,继续攻之。” 岁满也看到了希望,看来这次如果能成功,便可以一举击溃荒芜! 岁满虽然不会武,但是气势如虹。 他暴怒道:“将士们,荒芜欺压我们已久,如今正是报复的最好机会,给我冲!” 岁满快马加鞭,直接冲到城墙之下,士兵们看见不会武的岁满,都已经冲的如此靠前。更是鼓足勇气纷纷蹬上攻城梯,向城内厮杀。 顿时,双发攻打的场面再度升级,厮杀声,撞门声,攻城梯在城墙之上摩擦声,声音交错在一起,场面太震撼了。 可始终攻打不进去的岁国士兵,有些吃力。 城门后的士兵更是精疲力竭,眼看就要被攻破,城门已经被撞裂了一条缝隙。 鹤轩看见后大喊:“将士们,城门已经快破了,再加把劲!” “岁满大人,让后面的投石车,接着投冰块!” 岁满听后,也大声的呼喊。 投冰块! 因为是小型的攻城,所以当初岁满没有用军旗号令。 投石车听到后,纷纷装上了锅灶般大小的冰块,随后无数块巨大冰块砸向城墙之上。 由于还在下雪,再加上冰块砸向城墙上后化成了碎渣,最后城墙上的士兵脚底出现了不断打滑的场面,弓箭手站不住,里倒歪斜。攻城梯上面的岁国士兵,开始陆陆续续蹬上了城墙。 “太好了,鹤轩这小子,要一战封神了!” 只见攻城梯上的岁国士兵不断增多。 眼看就要顶不住的阿率桑,甚至想到了自刎以谢罪,王泽虎以一敌百,杀的也很疲惫,上气接不上下气。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城墙内,涌现了一群人,带头的正是王辞宁,身后正是她连夜聚集的其他地区的士兵,有上万人之众! 王泽虎满脸的血与汗,看见是女儿,笑道:“有救了,有救了!” 原来刚刚他让士兵取大夏龙雀的时候,还带话给他的女儿,因为守卫城门的士兵就一万人不到,根本抵御不了几时,所以他让女儿赶紧联络其他地区的士兵将领前来帮助。 阿率桑已经没有了力气,刚要举剑自刎时,看到一群士兵蜂拥而至,蹬上了城墙之上。 他转忧为喜,不一会儿,局面变了回来。 岁国攻城梯上的人不断减少,甚至梯子上已经逐渐无人。 岁满见状喊道:“鹤轩!鹤轩!该撤了!” 鹤轩抬头一瞧,城墙上已无自己的人,也觉得不行了,时机未到不能再继续强攻了,于是下令立即撤离。 岁国士兵吹起了撤退的号角,岁满、鹤轩等人也纷纷撤离了回去,城门外的地面上凸显出数以万计的士兵尸体,不管是岁国还是荒芜的士兵,都是活生生的人,这场人间炼狱般的厮杀终于结束了。 死伤过半的荒芜军,欢呼不已,虽然被重重的打击了,但是守城的胜利,让他们重新燃起了斗志。 累瘫了的阿率桑与王泽虎,坐在城墙的地面上,互相傻笑着。 他们太累了,可是内心却是激动的,相互扶持的站了起来。 王泽虎看着这种场景,不由的感叹:“岁国有点太着急了,看来气数已尽,尽管他们有不同类型的武功奇才之人,也抵挡不住他们的昏聩无能,岁涯根本不懂战事,更不懂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这种强攻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必败无疑。” 阿率桑看着王泽虎泄愤的样子,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今日差点就被他们突破了,想想都有些冒冷汗,刚刚本王都快自刎谢罪了!” 王泽虎笑道:“呵,王上受惊了,但是今日臣看到了王上这种不服输的魄力,他日更会为之奉献出毕生所学,绝对不会让荒芜再出现这种局面!” 撤退的鹤轩很不服气,一路上无精打采,根本没能用出全力的他,很沮丧。 岁满则不这么想,他一路上安慰着他。 “鹤轩老弟不必伤感,今日攻城我们派出了几万兵马,可是最后带回来的依然差不多,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咱们胜利了,而且你还打伤了他们大将,狠狠的搓了他们的锐气!” 可鹤轩不然,他认为今日的攻城失败就是自己的责任,没想到荒芜人那么齐心,果然是岁国的劲敌,如果这次成功了也就成功了,但是这次失败了,会让荒芜人更警惕,今后想再攻,可算是难上加难! “岁满大人!这次陛下让我与您,共同探探荒芜的虚实,如今已经做完了,我明后天就会返程,这次的失败全是在下冒进惹的祸,我会在陛下面前请罪的!” 岁满被鹤轩的脾气秉性所折服,如此年纪轻轻的人,就会为国家着想,为大局着想,根本不为自己着想,真是铁铮铮的汉子,是岁国的福分。 “你万万不要如此说,你所做的事情,在老夫眼里看的清清楚楚,你问问后面的士兵,是不是都服你!” “是!是!是!”只听后面跟着的士兵,纷纷喊起。 鹤轩听在耳里,感激之情在心里,满脸血水的他,泪水也流了下来。 岁满也感觉到疲惫不堪,好久没有这么用力的打一场,今晚这种场面更是数十年头一次,身心疲惫的他趴在马背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岁满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军帐中。 岁满起身后急忙叫了门外的守卫。 “来人!” “大人怎么了?” 岁满起身,头疼不已。 “都回来了?”岁满年事已高,再加上如此连夜作战,让他身体有些吃不消。 “大人,都回来了!” 岁满看了看窗户外面,已经是正午了。他缓慢的起身,穿上厚重的外衣,接着问道:“鹤轩呢?他可安好?” 士兵俯首说道:“大人,鹤轩大人回来的时候,只休息了几个时辰,便启程回皇城了,临走之时他让我转告大人,说大人常年驻守边关,一定要注意身体,边境没有大人,绝对不行,此次前来,真是叹为观止!” 岁满慈祥的笑了笑,拍打着双腿。 “大人您的双腿又犯病了?” “是啊!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就这样!” 此战过后,阿率桑气的在王殿中来回踱步,完全想不到对方居然用打火石这种办法,轻松瓦解了荒芜士兵的斗志。 他也想不通新来的这个将领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能战? 正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王泽虎来到王殿门口。 “王上,王丞相来了!” “快快有请!” 王泽虎躬身进入王殿,来到阿率桑的寝殿内,在门帘处等候。 阿率桑马上走出寝殿,与王泽虎前往书房中。 “王丞相,你怎么看昨日的战事?我怎么感觉,他岁涯还要对本王采取第二次攻击?” 王泽虎则摇了摇头:“王上,臣认为不会,这次的攻城,我想是岁涯派人来试探的,根本不是大举进攻,而昨日那名将领,年纪轻轻,颇为善战,王上今后要多加注意才是!” “我只知道他们岁国有一位是叫安素的?武功不凡,但也只是个江湖人士,什么时候又出现这么个人?王丞相可看出什么门道?” 王泽虎摸了摸满脸的胡茬说道:“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参军不久,不然不会浑身撒发出英气感,他用的功法应该是很普通的,不足挂齿,需要着重提及的反而是他的武器,他的武器应该是在他的双臂上!” “双臂上?还有这种武器吗?” 王泽虎继续说着:“存在于双臂上的武器,自古以来就只有一种,而这一种是出自荒芜的,那就是十环!” 在旁的古祭祀听到十环一惊,不由得张嘴说道:“什么?十环?” 阿率桑一听古祭祀好像知道点什么?于是便问:“怎么你知道?” “禀王上,十环好像就是成塞尔大人的独门武器!也是荒芜刺客的武器!” “刺客?独门?成塞尔?”阿率桑有些发懵。 “你说清楚,这三种为何会连到一块来说?” “王上,十环自古相传是荒芜刺客所做,后来销声匿迹不见了,直到成塞尔承袭了这种兵器,而兵器太过黑暗,成塞尔一直把它封锁于家中,他置身前往岁国久而久之就忘记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岁国年轻将领其实是?” 古祭祀点头道:“不错,八九不离十,这个孩子应该就是成塞尔的遗子!” 第八十五章 显现 鹤轩这一战,让远在皇城的岁涯听闻后,甚是喜悦。 对这种关乎战场胜败的大臣,岁涯心里很是器重,命人提前做好欢迎的准备,而此时的安敏之听闻,心中多少也有些欣慰,最起码也是他的挚友。 这日,在朝堂之上。 岁涯精神抖擞,和颜悦色的对着皇殿下的大臣说道:“朕,今日上朝甚是欢喜啊,鹤轩,朕的右将军,前些日力挫荒芜,让荒芜知道了咱们岁国的厉害,可喜可贺啊!” 而中枢大臣,却低头不语;当初他的冒失,险些遭到砍头之过。如今鹤轩的凯旋,更是让他如芒刺背。 “中枢大臣,朕想问你一句话!” 他一听陛下要找他问话,心中暗自紧张起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生。 “朕想问你,鹤轩虽然力挫荒芜,但是不算打胜仗,你怎么看?”岁涯挑眉看着他,眼神很怪异,可中枢大臣完全不知道他要听什么?又该怎么回答,这种提问,分明就是死亡题目,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 顿时中枢大臣满脑袋冒汗,一月的天气,他后脊梁的汗水居然打透了背部的官服。 他全身抖动不止,上前一步道。 “回陛下,右将军虽说这次没有攻破金帐军营,但是在精神上、斗志上都已经完败他荒芜,甚至更胜于攻破。” 中枢大臣一席话,居然没有任何漏洞,这让岁涯有些吃惊。 “中枢大臣说的好啊!不愧是朕的得力干将,这朝廷之上本就该如此,将相和,才是一个国家繁荣昌盛的根本。” 安敏之看着朝堂上暗流涌动的局面,不乏心中有些凉意。他本来考上状元,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嘱托,可如今入了朝堂,却被这种气氛,搞的自己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为国家效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他岁涯。 眼神迷离的他让岁涯一眼盯住。 “上启将军!朕看你眼神不大对啊!是有什么话要跟朕说的吗?” 安敏之突然抬头,被岁涯突然点名,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刚要开口,子阙有话要说,附耳于岁涯小声说道:“现在荒芜的将领已经查到,是王泽虎!” “什么?” 岁涯已经,紧张起来,看着殿下的众臣,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王泽虎是荒芜的将领,那么王辞宁她?不由岁涯多想,他连忙结束了早朝,回到寝殿后,心里的情绪五味杂陈。 “我和辞宁从小就认识,可如今,哎!”岁涯叹着气。 “陛下,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大不了往后战场上留他王泽虎一条性命便可。” 岁涯摇着头摆了摆手:“也只能如此了,你先退下吧,我想静静。” 已经在皇城数日的李如婉,已经深知皇城内没人记得自己。 于是她和朵朵非常自在的在街市上走着。 “小姐,看来如今已经很安全了,李思成、成塞尔的死根本没有对小姐有任何影响!” 李如婉微微笑道:“希望从今以后能过上普通的生活。” 朵朵却有点不解:“难道,小姐不想再报仇了,当今的皇上………” 她刚说出口,被李如婉用手捂住了嘴。 “现在是在皇城,不要动不动的就说什么皇帝的话,仇可以慢慢报,现在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 朵朵听她说的也有道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小姐,我突然想到,皇城内是不是还有个大臣生前和老爷是挚友?” 李如婉穿着一袭白色貂绒,走在街上仙气十足,回头率也很高。 她侧身小声的说道:“不错,咱们现在去的就是那个大臣的府上,到时候不要瞎说话。” 朵朵一听,甚是高兴。 “放心吧,小姐。” 她们很快的来到一座府邸。 “中枢府?小姐,原来中枢大人也是老爷的挚友啊!” 李如婉瞥了一眼朵朵。 “我父亲,在生前可是很多私交的,而且交的朋友很慎重,一般都能用得上。” 于是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管家,看是两位美女,口气平缓了些。 “你们二位是?” 朵朵上前说道:“我们想找你们家老爷,有事!” 管家觉得好笑,两个女娃娃找老爷又能有何事! “呵呵?我们家老爷,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们两个丫头,走吧走吧!” 朵朵一瞧这专横跋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提着厚重裙摆,上了台阶就要理论。 “朵朵,不要放肆!” “这位小兄弟,你就告诉你们家老爷,李佑之女前来拜访!” 管家无奈的关上了门前去通报。 而此时的中枢大臣却愁眉苦脸,还在想着今日早朝的事情。 “老爷,外面有人找!” “嗯?今天不见客。”中枢大臣很烦躁。 “她们说是李佑之女!”管家这么一强调,立马起身。 “李佑之女?还活着?没想到啊!快,快让她们进来。” 李如婉和朵朵被纷纷带到了中堂,简单的行了个礼后,中枢大臣立马让李如婉坐下。 “你就是李佑之女?婉儿?” 中枢大臣细细端量着,眼神满是慈祥。 “小女正是,因为有些事情,这才来拜访。” 中枢大臣,眼睛眯起来,想:还能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成塞尔之事。 “啊!好,好,那么此次前来是?”其实中枢大臣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可李佑又是他的至交,对他的女儿又不能不理。 “大人,此次前来不为别的事情,我和婢女朵朵,现在无处可去,不知可否在大人的府中暂时居住几日,他日有了住所,我们会自行离开。” 中枢大臣猜的很准,无非就是无处收留。 他想了想笑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叫我原伯伯就好。至于你们住在这里,那当然是非常好的,李佑李大哥生前不少帮助过我,我定会好好照顾他的遗孤。” 朵朵听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话说的好像有什么刺卡在喉咙中。 她皱着眉头小声地在李如婉耳边说道:“小姐,这人怎么看起来不太想让咱们住呢?” 李如婉听后,用胳膊肘怼了下朵朵的腰部。 “如果原伯伯有什么顾虑,可以直说无妨,如今我们俩走在街市上已经安全的很,没人认得出,更不会有人知道之前那些事,所以还是请原伯伯放心的。” 其实中枢大臣,原有为,是非常愿意她们住下的,而且作为对李佑的报答,完全没话说。可是他怕的是他那个婆娘,很是糟心。 “放心?怎么放心?我们家老爷怎么可能收留两个女孩子住在中枢府,外人看到又如何看待我们老爷?”一个较胖的女人扭着胯走了出来,看上去好油腻。 “这位是?”李如婉站起身,看着这个肥婆娘。 “啊,这位是我的夫人!”原有为不是好眼色的看着多事的管家,想必是他将李佑之女的事说出去了。 李如婉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后问道:“不知道尊夫人如何称呼?” 肥婆娘翻着白眼,扭捏的样子着实让人作呕:“叫我夏夫人吧!” “夏夫人,今日叨扰实属冒昧,请见谅。”李如婉客套的说着,然后坐下,想跟原有为继续交谈。 刚要开口,那夏夫人说道:“中枢府不是想来就来的,我们家老爷一直在朝廷内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不能落人话柄。” 朵朵在旁气不过,这话的意思明明就是在恶意诽谤。 “夏夫人,我们家小姐在李大人在世时,那是何等尊贵,你休要胡言!” “呦,还李大人,李佑不是早死了吗?少拿死去的人吓我!”夏夫人讥讽的说着。 李如婉气度非凡,慢条斯理的说道:“想当初,家父在世时应该没少帮助原伯伯,原伯伯现在的位置是谁一手提拔上来的,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如今家父去世,如果夏夫人这么说,你信不信明日我就让皇城上下都知道,你们是忘恩负义,卑鄙小人?我宁可丢了性命也要让你们不得安宁!” 李如婉说的话,字字恶毒,让原有位如鲠在喉,更是如坐针毡,都是这个肥婆娘惹的祸,但是又不能说,因为原夫人的家室在朝廷,乃至在岁涯那里都有些地位,如果不是原夫人背后力量的支持,如今的原有位很难走到现在。 “你?”原夫人被气的直冒烟,一直给原有为眼色看。 “好了,都别说了,他们是李佑之女,如果我不帮,会遭到世人唾弃,夫人,就让她们先住下,等以后她们找到了出路,自然会走的。你这么咄咄逼人,又是为何?”原有为的话看则两边都得罪,实则两边都给了脸面。 他说的话果然找不到任何漏洞,怪不得岁涯也拿他没有办法。 朵朵明知道,这是在敷衍,可也找不出任何毛病,一直肚子憋着火。 李如婉面带微笑的说道:“原伯伯为难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原有位立即阻拦道:“没事,没事,你们就安心住下,有什么缺的可以随时跟底下仆人说,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放心便是!” 于是李如婉她们就搬了进来,住到了中枢府偏房的位置。 进了屋子才发现,到处狼藉不堪,根本就没人收拾。 “小姐,这是什么地方啊?如此破旧不堪,好像多年没人打扫了!” 朵朵埋怨着。 站在门口的仆人说道:“二位,这间屋子本来是给老爷的小妾住的,可是前几年她得了重疾,死后就没人来打扫了!” 朵朵听后,更是暴跳如雷。 “小姐,你看,他们家这是什么意思嘛?还不如当时的成塞尔!” 李如婉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个丫头,不说你,你还整日没完没了的。原伯伯肯收留咱们俩算是很周到体贴了,休要多言!” “你先下去吧,我们会收拾。”李如婉将仆人遣走。 关上门后,对朵朵说:“以后不要这么随意说话,在这里要谨慎。” 朵朵不理解。 “小姐,我还以为我们到这里会好好享受生活,没想到竟是这样,不如就走了算了,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呢?” 李如婉坐在了一把布满灰尘的椅子上,说道:“如今皇城再无人所依靠,只能暂时住在这里,、原有为是当今朝廷的中枢大臣,说话的分量也很足,以后还可以听到一些朝廷的事,对日后报仇有帮助,还是暂且住下吧,凡事以退为进。” 李如婉的谋略和对未来的策划,慢慢的显现出来,让朵朵更是佩服不已。 “小姐,你如此的胸襟真是让我佩服,如此这般的卧薪尝胆,想必男孩子都没有几个能做到!” 李如婉笑道:“休要夸我,咱们女儿身,在这世道上生存,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当年父亲教过我,凡事要忍耐,如果到了无需再忍之时,那就是对方遭殃之时。” “欲速则不达,心性平静不虚妄。” 李如婉的这些话朵朵根本听不懂,接着收拾着屋子。 “小姐,刚才你说无依无靠,难道安公子不是可以依靠的?” 李如婉一听到安公子,不免心中有些涟漪。 “安公子?呵呵,人家有佳人在旁,又关我什么事?这辈子能否再遇见,还未曾可知,哪里来的什么倚靠?你不要瞎说了,赶紧收拾吧。” 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自己和安素的过往,恍若隔世,历历在目。她的心里始终装着安素,可又不可触及。 而安素这边,更是苦不堪言。 在村寨里已经呆到了一月份,又一年过去了。 自从上次谢胖子的事情,他将韩城的美梦打碎之后,就好像断了风筝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韩城也不来了。 还是往日打着角斗,可是无人问津。 安素回到寨子,甚是苦涩。 坐在床上,想入非非。 “安素,怎么了?”若梦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很担心。 “我也不知道为何?为什么那个谢胖子迟迟不来?” 若梦知道快整整一个月了,在村寨里除了角斗,没有任何进展,这让安素无法心安。 “韩城最近没有找过你吗?” 安素都不想提这个人。 “不要说他了,自从上次咱们拒绝了他的计划,他就再也没有找过我,包括我每日角斗,都看不到他了,就好像消失了!” “如今,玄宝他们找不到,我还困在这里,真的是快疯掉了!” 安素很急躁,脾气日益见长,若梦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更是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有人在吗?”敲门声响起,安素无精打采的将门打开,又是那个场景,门外一脚突现,向自己踢来,安素本能一躲,后身倾斜摆了个一字状,低头一瞧墙上挂着的碧血刀,脚跟一磕,刀出鞘,安素摆正姿势,伸手取刀,上去就要一砍。 “慢!慢,慢!” 安素的刀离对方的脚就差几毫米。 抬头一瞧,是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 若梦还在做饭,没有听到门外动静。 “你是?”安素问道。 “哦,我是潘王府的,听闻家奴谢胖子说,在这个村寨有个高手,想过来看看。” 安素再次仔细端量了下,白色翻绒大衣,领子上系着一个鱼扣,身材也很壮硕,相貌还算英俊。不像是谢胖子那种类型的,应该是潘王府内比较贵气的。 “哦,那进来请坐。” 于是让他进了屋子,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两个随从。 安素急忙说道:“你们随便坐坐,我去给你们倒杯茶水!” 他急忙来到后厨,看着若梦还在做饭,一把抓住若梦的手。 “你先从后门出去等等,来了几个人,说是潘王府的。”安素小声说道。 “安素,不用这么紧张,我也会武,你的这个后遗症,什么时候能好?”若梦每次看到他这样就有点生气。 “你是对我不信任,还是你觉得你保护不了我!”若梦这么反问,让安素有些彷徨。 “好吧,那一起吧。” 于是他们二人从后厨来到了屋内,若梦看见是三个年轻人,根本不在意,更不屑。 “这位是?” 那个白衣年轻人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不由的心情激动起来。 “哦,她是我的未婚妻,怎么?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白衣年轻人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跟安素差不多年纪,但是论英俊无人能比得了安素。 “我是潘星云,刚才进屋的时候已经说了,谢胖子说你武功高强,马上过年,我想请你去潘王府参加我父亲的盛宴,在盛宴上比试几下!” 若梦听到潘王府,这个年轻人又姓潘,内心高兴极了。 小声嘀咕着:“安素,终于等来了。” 安素也很高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叫安素,潘王府早有听闻!”虽然安素巴不得想快点过去,但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不然肯定会被怀疑。 “如果没有异议,五日后,我还会再来。”潘星云简单的说了几句便要离开。 开门后又突然回头说道:“你夫人很好看,到时候你们去了潘王府,想必我妻子肯定能和尊夫人做个好朋友!”然后走掉了。 潘星云这么说,让安素多少有些担心。 若梦笑道:“这就担心了?” “难道你怕他把我娶回当妾?”若梦挑逗的说着。 第八十六章 仙境 安素得知马上就要去往潘王府,便提前做好准备。 他想把事情告诉韩城,却始终找不到人。 来到角斗场,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于是便问了问周边的人。 “最近可看到韩城?”他问了问角斗场内打扫人员,因为角斗比试一般在早上举行,很快就结束了,周边除了打扫人员,没有其他人。 “韩城?那个小人?呵呵,早就不见了,像他这种人,挣够了钱早就跑到另一个村寨了。” 安素觉得眼前这位打扫人员应该知道不少事情,于是又问了问。 “还请问,您知道潘星云吗?”当安素问起这个人的时候,这个扫地人却很惊讶。 “潘星云?你的意思是他找过你?” 安素没说他找过自己,为什么这个扫地人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安素很费解,当时在他房间的没有其他人,更不会跟其他人说起。 “潘星云是潘王府的二公子,喜欢武功,所有寨子的人都知道,所以你一说这个人名。自然而然是他告诉你的,而你是万万不可能找打他的。” 安素这才明白潘星云的身份,心中不由的感觉诧异。他在想:为何潘王府的二公子会亲自来,莫非这次的盛宴真的很重要,那么要如何才能开口说锻造之事。 他想不了那么多,回到屋中,见若梦正在收拾行囊,于是聊了起来。 “若梦,五日之后去潘王府,到底是福是祸?经过这么多事情,我越发感觉里面有蹊跷!” 若梦不知,摇了摇头坐在他身边,问道:“你又知道什么了?为何突然这么说?” 安素将刚才的事跟他学了一遍。 若梦笑道:“一个扫地人的话,你就如此上心,这几日我在寨子中没出去,你都遇到了些什么人?” 安素无心开玩笑,严肃的说道:“马上就要启程,但是对潘王府不可知的这种神秘感,让我感到很不安,感觉心一直都是悬着,再加上直接参与盛宴,更是有些觉得不妥!” 若梦看他左思右想的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一切未可知的事情,都有好和坏,究竟如何,到了便知,现在无需烦恼。” 安素随后停掉了所有角斗比试,安心的等待五日之后。 五日后,天色暗淡无光,一大早上就乌云密布。 “看来今日又要下雪,马上到一月中旬了,这雪应该挺大,还是多带些厚的衣物吧!” 正当她收拾衣物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而此时的安素却刚从角斗场往回走。 若梦将房门打开,原来是那天的潘星云。 安素一边走,一边想着,今日是去潘王府的日子,一定要准备妥当,前些日准备的东西不知道够不够。 “若梦,我回来了,若梦?”安素回到寨子中叫门,没动静。 他轻轻一推门,门半掩着,一推就开了,瞬间安素脑袋发麻。喘气声急促,推门却看见满地狼藉,收拾好的行囊被扔在地上,被摔坏的碗筷,遍地都是。 很明显,这里刚刚经历了打斗,还有几块血迹。 他慌了,连忙到处寻找若梦的踪迹,在后厨看见地上凌乱的几缕头发,这是被人抓掉的,到底刚刚发生了什么?安素摔门而出,门外却安静的要死,地上也没有任何足迹,这可怎么办?安素一时间没了头绪,他正慌乱中,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在移动。 他用了庆王传授的功法中的莲步微尘,刹那间站到了那个人面前。 一把抓住此人,安素眼神凶煞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寨子中没看到过你?” 而此人形色慌张,被现场抓住更是紧张的不得了,手舞足蹈的说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显然他知道些什么,安素一把将他甩出五六米之远,然后一脚踩到他的胸口。 “什么不关你的事,说!”此人看着怒气冲冲的安素,不得不说出了口。 “是,是潘星云,你家娘子是潘星云带走的,不,不关我的事!”安素一听果然若梦出了事,一把又将此人高高抓起,随后拿出身后的碧血刀。 “告诉我现在他们在哪?不然我活剐了你!” 安素气的恨不得将此人五马分尸。 “他们已经去潘王府了!”安素听见,又是潘王府,气的手直发抖。 他定神再一看,此人就是五日前跟随潘星云来的随从,于是将此人重重地打了几拳。 满嘴流着鲜血的他,瑟瑟发抖,看着安素,害怕的胆快破了。 “他们人呢?为什么就剩你一个?” “潘星云,每次只带两个人出城,如今把你娘子带了回去,就必然要扔下一个!” 安素听他这么说,感觉甚是可笑,这些都是什么规矩,不过还好,如果没有这个规矩,他就抓不到此人了。 “带我去潘王府!”安素紧紧抓住他的脖子。 他喘不过来气的说道:“潘王府不是随便去的,潘王府是个地名,它是个城池,并不是什么府邸,没有城内的令牌,谁都进不去的!” 安素松开他的脖子后,语气放缓了些。 “不管进不进的去,带我过去,如若不然,我一刀一刀……….” “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但是进不进的去,我无能为力!”安素听他如此墨迹,一脚踢在他的腰眼处,他打了个趔趄,直接一头栽倒在大雪堆中。 “快走!再耽误下去,我……” “好,好,走,走!” 他带路在前,安素在后,由于被安素踢坏了腰眼,所以走路很慢。 安素也没有再逼,就跟着一路,可是越往远走,越觉得不对劲。 安素又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如同捏小鸡仔一般。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前面全是一望无际的雪地,我怎么连个城的影子都看不见!你若是想耍什么花样,我饶不了你!” “你不要心急,潘王府就在前面那座山峰后面,一般寨子里的人找不到那,所以看着像一片雪地,其实翻过去就是潘王府了!” 安素听他说着,往前一瞧,不错,是有坐很高的雪峰,可是如何才能越过去。 “这么高的雪峰,如何越过去?”安素用含着杀意的眼神看着他。 “那座山峰有个山洞,穿过去就可以。一般潘王府离这些寨子是很近的,骑着马的话,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安素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他离潘王府如此的近,自己却不知道。 安素拽着他的领子,往前走。 不一会就来到了雪峰面前,安素四处看着,却没看到有什么山洞,他看向此人怒发冲冠,又是一脚踢在了此人的心窝处,差点一脚踢死。 踢得喘不上气地他说道:“你把我踢死,就找不到洞口了!” 安素看他还有些利用价值,抓起他的头发说道:“最好现在告诉我,不然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此人却突然间没了恐惧。 他正对安素的脸,大声吼道:“反正早晚你都会把我杀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呵呵,我现在不怕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安素看他这视死如归的架势,还真是有些没辙。 他感觉到了无望,刚要动手把此人杀了的时候,他发现这座山峰的底部有一点点的暗沉,雪峰按照道理来说,被阳光照到应该是雪白无比,甚至是刺眼,可为什么有一块是暗沉的? 他缓慢的走了过去,这地面被白雪盖的很深,每一步踏出去都陷进去半条腿,所以走路很费劲,他拖着那个人一直往前走。 走了不一会儿,果然出现在安素面前一个山洞。 安素二话没说,直接举刀落下,将这个随从的头颅砍了下来。 安素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山洞,奇怪的是,越往里走,越感觉暖和,而且越往里,积雪越少。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大座雪峰,底部却如此暖和,这种状态,雪峰居然不倒?” 他继续往前走,不远处就能看到尽头,既然没什么危险,他便跑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他走出了山洞,可由于他着急,出了山洞没注意脚下。 往下一瞧,是无底深渊,由于他跑的太快,一时间没了平衡,没能忍住踩空掉了下去了。 安素闭着眼,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他感觉自己像在一个甬道里滑行,他一睁开眼,发现头顶一片漆黑,脚下更是深不见底,无节制的往下坠落,就像自己在一个隧道里不停地往下坠。 “嗡!”的一声,安素从黑漆漆的甬道里掉了出来,砸到一片绿草地上,幸好他习武身体很健硕,这么一摔并无大碍,但还是有点疼。 他支吾的起身,腰部咯吱一声。 滋着牙看了看周围,感觉自己掉到了仙境一般的地方,身边全是绿植,而且还有一些只有春夏才能见到的飞虫。 他有点疑惑,难道刚刚从雪峰掉下,已经死了,来到了天堂? 想着想着,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可能是刚才砸在地面上,把膝盖砸肿了,他有些吃不准力气,坐在草地上的安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 第八十七章 再现潘王府 自从范中闲、玄宝他们来到小镇的沧州客栈后,就没停过搜寻安素和若梦的下落。 这日他们在小镇上走着,突然前方有一群士兵出现。 玄宝着急的往回闪躲,撞了一下后面散着步的范中闲。 “干什么?这么慌张,今天就咱们俩出来,你不愿意?”范中闲笑着。 “你没看到前面有士兵吗?这么个小镇,居然还有士兵,你不觉得奇怪?”范中闲顺着玄宝的方向一瞧,果然有士兵,他也往回撤了几步。 “的确古怪的很,按理说小镇不应该有士兵,除了这里有大户人家,莫非是?” 正当他们说着,玄宝对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 他与身边的范中闲说道:“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座长廊?” 这一路,玄宝神神秘秘的,一会说士兵,一会说长廊的,让范中闲好生厌烦。 他逐渐失去耐心的说:“士兵没什么事,咱们又没犯什么,你又说什么长廊,你想干嘛?你再这样我可回去了!” 范中闲根本不稀罕搭理他,仍在悠闲的逛着,玄宝来气的看着前面,手在后面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胸口处。 “你究竟要干什么?好好找你大哥,别看那些没用的!” 范中闲有些生气。 “不是,你看看前面个长廊真的很奇怪,咱们这里是冬天,那里面似乎是春天,还有绿植!” 范中闲没办法,抬头扫了一眼,往远处看去,还真的有一座长廊,可是为什么周边的百姓这么坦然? “看到了,但是很有问题,为什么咱俩看到了,这里的百姓却无动于衷。” 于是他他问了问身旁卖水果的农夫。 “这位农夫,请问前面那座长廊是?” 农夫抬手小声地说道:“那里不是什么长廊,看见一群士兵没,那里是直通潘王府的,没有令牌进不去的,别想了,我们这个镇子上有令牌进去的少之又少。” “令牌?潘王府?”玄宝也听到了农夫的讲话。 “可是老人家,为什么那里面的景色和这里不一样啊,咱么这里是冬季,我看那里面好像是春夏!” 玄宝疑惑的问道。 那农夫站起身,绕过水果摊更小声的说道:“潘王府是个城池,据说里面四季如春,其实就是区域不一样,过了那道门槛,就是彼海以南,就是四季如春!” 范中闲和玄宝一听,豁然开朗,这么说其实就和隔街不下雨一个道理。 玄宝捅咕着范中闲说道:“如今咱们找到潘王府了,要不要进去?” 玄宝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物,最在行,心中那种好奇感倍增。 “还是不要了,咱们先找到你大哥安素要紧,主要是陪他去潘王府的,你手中又没有兵器,还没有令牌,你进去作甚?” 玄宝不想听他废话,疾步跑了过去。 “你回来!”范中闲拦都拦不住。 玄宝几步就跑到了一群士兵面前,抬头一看,果然是座城池,上面牌匾写着潘王府。他仔细的看了看,探着脖子往里拼命的瞧着。 “什么人?”原来这群士兵是守城的。 玄宝摸着后脑勺说道:“呵呵,几位官爷,这里面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神秘啊?” 玄宝装傻充愣的本领倒是很高超。 “你眼睛不好使吗?上面不是写着潘王府吗?” 玄宝嬉皮笑脸的又说:“哦,那我能进去吗?” 守城士兵有些不耐烦,大中午的吃饭时间,被他给占用了。 “你这厮,想什么好事呢?想进潘王府除了要有令牌,必须要有潘王府的人带进去,不然….” “不要跟他废话了,快吃饭,晚些城主办盛宴,别耽误要事。”另一个守城士兵说着。 玄宝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于是转身往回走,看了看后面的范中闲,连忙跑了过去。 “我刚才已经打听完了,这里面的确是潘王府,要有令牌或者是潘王府的人带进去,才能进入,而且我还打听到今天这里好像举行什么城主的盛宴!” 范中闲听他说的话,不感兴趣。 “你打听完了就继续找安素,别想那些没用的!” 玄宝没有听他说话,而是脑子里一直想着潘王府的事情。 范中闲看了看前面的士兵,又看了看城墙上的牌匾说道:“好了,走到头了,咱们回去吧!” 玄宝意犹未尽的说:“你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真的不想进去?” 正当他们说这话,从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范中闲耳朵很灵,往后一瞧。 “玄宝你快躲开!” 只见一辆马车呼啸而来,里面坐着谁并不知道。 可是由于风很大,马车跑的也很快,竟掀开了马车布帘。 范中闲惊呼:“若梦!” 玄宝也看的一清二楚,他刚要飞身上前探个究竟,被范中闲一把扇子按了下去。 “你….你要干嘛?那是我嫂子,为什么在马车上,而且还进了潘王府,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玄宝很生气,为什么要拦着他。 范中闲也很吃惊,他按住玄宝的肩膀说道:“你现在冲过去,万一发生什么事,到时候我要救你们仨个,那不是更找麻烦,咱俩回客栈,好好想想此事,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动身也不迟。” 玄宝虽然听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还是不忍心看着若梦就这么进去了。 范中闲看着马车的背影,不由的自言自语:“看来,又是一桩难事!” 玄宝很不理解,为什么若梦会坐在那辆马车上,而且还是闭着眼睛,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转念一想,心情更不好了。 “嫂子在这,为何不见安素大哥?” 范中闲点了点头,将扇子合实说道:“我刚刚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就是因为这点,如今安素不在,若梦却在马车上,这件事太过蹊跷,如果咱们俩轻举妄动,后果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进去!” 玄宝也认同他所说的话,可是怎么进去是个大难题。 于是他们没办法只能先回客栈。 回到客栈后,玄宝左思右想,来回踱步,就是想不通。 阿率婉知道这件事后也百思不得其解,而在他们三人当中,最为清醒的便是范中闲。阿率婉急忙问道:“范中闲,你快想想该怎么办?” 范中闲冥思苦想后突然拍案而起。 “我知道了。” 第八十八章 盛宴(上) 玄宝被范中闲吓一跳,喝口水差点被呛死。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咱们可以伪装成潘王府的侍卫,这样进去应该没人阻拦。”范中闲的提议,虽然很好,可是有一个重大的漏洞。 阿率婉虽然没见过那个潘王府长什么样子,但是她很聪明的知道了其中问题。 “如果伪装成士兵,倒是很容易。可是你如何不让其他士兵认不出来你呢?” 范中闲倒是没想到这点,他又坐下开始冥思。玄宝看他们讨论着,看了半天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有点厌烦。 放下水壶,跳上了桌子,眉头一挑,嘴巴一歪。 “范中闲,还亏你是个高手,还会医术。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他们潘王府想要进去必须由城内人带进去,那么如何认为是城内人,没有令牌还能进去呢?你刚才说对了,就是要伪装成士兵。” “但是伪装成士兵,不能咱俩全部一起。也就是说咱们其中一人伪装成士兵,然后带着其他两人进去,就说这是城主的客人,要参加盛宴不就完事了?” 玄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虽然有些夸夸其谈,但是他的办法却是最好的。 “没想到玄宝的智商上去了?”范中闲讥讽道。 “都是我大哥教我的,再说我智商本来就比你高,之前是个丑八怪,如今不还是个小白脸?你终究摆脱不了相貌对于你的定位,哼!” “你……..”范中闲又被玄宝调戏,真是两个大活宝。阿率婉无奈,自从跟着他们俩,他们俩就无时无刻在拌嘴。 “好了,不要说了你们俩,赶紧行动吧。进城看看若梦是怎么回事?” 说罢,他们开始准备行动。 玄宝绕到城墙右侧的角落里,随后等待落单的侍卫。 范中闲和阿率婉则伪装成外来的商户,没过多久,玄宝看见一个士兵在城墙角落处方便。 他上去就是一掌劈在了士兵后脑,晕了过去。 他换上衣服后,慢慢的来到城门口,随后给了范中闲他们一个眼神。 “哎?你今天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对头?”玄宝压低嗓音跟城门口其他士兵说着话,此时范中闲他们走了过来。 “我衣服?我衣服有什么问题?”士兵听玄宝说完后,一直在看身后。 “什么人?”守城侍卫叫住范中闲。 “哎?刚才城主刚下令,说有什么要事处理,让咱们紧急集合到城主院中。”玄宝接着忽悠。 “还有你,喂,别看衣服了,城主有令集合呢!这里由我先看着,你们先去!”玄宝这么一说,其他士兵赶紧往守城营跑去。 “你们什么人啊?”玄宝还没有演够,在与范中闲对话。 “玄宝,快点,别耽误时间了。”阿率婉着急的说。 随后,玄宝连忙将他们放了进来,自己也脱掉了侍卫的衣服,往城中而去。 “玄宝,你忽悠这方面还真是无人能比,居然面不红心不跳的,佩服啊!” 玄宝斜着眼睛,看着范中闲的脸,不屑的说着:“你给我小点声,刚刚给他们支开,一会就会被发现,还不赶紧找人!” 阿率婉低头在城门内部四处看着,看到了城门内的街道! “别说了,前面那个胡同就是通往里面的街道,咱们过去就可以了!”潘王府的城墙很厚实,进入城门后,有条很宽很高的城门洞,只有穿过去才是真正到达潘王府内侧。 他们来到洞口的出口处,玄宝刚要出去,被范中闲一把拉回。 “你干什呢?这个洞口无人,你就不能好好观察,没看见出口处还有人吗?” 玄宝定神一瞧,原来城门口有侍卫,这城门洞还有侍卫,怎么这么多侍卫,皇城都没有这么复杂,里面到底住着什么人?这么神秘。 正当玄宝想着,洞口有动静。 “来人,往里找!刚刚那个人伪装成士兵,进来了,应该没有出洞口,给我好好找找。” 玄宝他们立马躲到了洞口的阴暗处。 “完了,他们发现了,这回怎么办?”玄宝紧张万分,眼看就要被发现,洞口并没有任何遮挡物,有的只是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随着一群士兵慢慢逼近,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潘二公子,潘二公子!快!快!”突然洞口处的两个士兵喊道。 范中闲顺着声音一瞧,一个白衣男子向这里走来,两名士兵立即去跪拜行礼。 “就是现在!”范中闲直接把玄宝和阿率婉推了出去,由于两名士兵是背对着他们在行礼,所以没看到。 玄宝腾空跃起也跑了过去。 他们迅速的躲到对面一架农车后面,上面装满了水果蔬菜。 “范中闲你下次如果再做这种事能不能事先通知下,万一刚才我们俩其中谁叫出声来,该怎么办?” 玄宝埋怨着刚才被突然一推,差点脚滑倒地。 范中闲笑道:“都是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叫出来,又不是几岁的孩子!” 他们认真观察着,并没有马上离开。 “话说他们这些士兵怎么这么远就开始跪拜行礼?至于吗?岁国的皇上也没有这么大的待遇!”玄宝不停的说着。 “我也不知道,来了!” 说话的同时,白衣男子到了洞口处。 “二公子!”两名士兵纷纷单膝跪拜俯首行礼。 “今天我父亲办盛宴请的都是贵人,如果被我发现偷偷溜进来什么来,你们提头来见!” 说话的男子很霸气,眼神也很犀利,样貌不算太英俊,也还说得过去。 “听没听见,这公子哥,估计是城主的什么亲人?要不然也没有这种待遇。” “废话,还用你说,这男子穿着打扮,非富即贵!”阿率婉自言自语。 “跟着他没错,刚刚若梦就是坐着马车进来的,而且城门口的守卫四人都没有过问,洞口也随意进入,想的没错的话,若梦坐的马车肯定是城主内的!” 玄宝分析的没错,范中闲也不断的点头。 可冲动是他的一贯作风,他看见那名男子转身要离开,就要马上冲过去跟着。 又被范中闲一把拉回。 玄宝有些气不过:“我说范中闲,咱俩八字相冲吧?为什么每次我要去干嘛?肯定你在后面给我拉回去!干什么啊?” “什么人?”玄宝的说话声,惊动了洞口的两名士兵。 士兵回头一瞧,那辆农车很可疑,绕了过去,发现并无他人。 而此时的范中闲他们已经混入了潘王府的街市上。 “差点又被发现,玄宝你的习惯能不能改改?安素没有教过你,遇事不要太冲动吗?你这种性格以后该怎么办?” 阿率婉满嘴牢骚话,让玄宝听的耳朵的刺挠。 他往四周一瞧,眼睛突然发亮。 “好家伙,你们看看这街市,太……..” 阿率婉翻着白眼看着玄宝,刚要张口继续说,也发现身边好多商贩、农夫还有人来人往的人群,这街市充满着春天的味道,而且还有芳草的清新气息,街市两旁还有茂盛的草丛树木,自己放眼望去,好浓郁的幸福感,瞬间她的少女心泛滥。 “哇”出了声音。 “这里好美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地方?”也许是长途跋涉而来,又是大海,又是雪地,又是冰川的,很久没让她感觉到春夏的美了。 范中闲倒是见怪不怪,因为在皇城,春天也是如此,他随处看了看,街市上卖的东西与皇城和各地方也没什么不同。 可刚转身,阿率婉和玄宝已经走了很远,而且似乎很高兴的逛着,已经把来这里的事情给我忘了! 范中闲摇着头,将扇子打开,也漫不经心的逛了起来,可是他们所穿的服饰,让街市上的百姓觉得很奇怪,也很诧异。 人家都是穿着春夏服饰,而范中闲他们却穿着秋冬的服饰,两个季节,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这人是精神病吧?春天穿冬天衣服?” “对啊!感觉是不是哪里来的傻子!” 范中闲看他们互相嘀咕着,又看了看自己,有些尴尬,于是收起扇子,灰溜溜的跑向前方的玄宝他们。 “你们不觉得哪里奇怪吗?”范中闲眼神里充满着尴尬,看着周遭。 “怎么了?”玄宝看见范中闲突然缩着脖子在他们身后走。 “人家穿的是什么?你看看咱们三穿的是什么?你们没发现这城中百姓在一直看我们吗?” 玄宝仔细一瞧,果然很多人在议论着自己,然后对阿率婉说。 “不要再看了,咱们在这个城中太打眼了,赶快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不然等会有大麻烦!” 可女孩子就是爱逛街,更是看见这五光十色,琉璃满面的街市,完全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范中闲管不了那么多,硬是拽着她来到一家客栈前。 开了两间房后,他们聚在一起。 “你们干什么?我才刚刚………” 阿率婉抱怨着,刚说一半,玄宝说道:“刚刚街市上咱们太引入注目了,三个穿着冬季服装的大傻子,在人家春季的城中逛街,如果再让你逛下去,非要惹出什么事来。” 阿率婉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说:“穿着很正常,人和人穿的本来就不一样,这有什么的?” 玄宝和范中闲感觉讲不通,于是他俩把外衣脱掉,想去街市上的裁缝铺买几件衣服。 看到一家很大的店铺。 “这家不错,看着就很高大,进去看看?” 玄宝的眼神确实很刁钻,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个城中最贵的裁缝铺,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进去后,也没感觉有多贵气。 “呦,两位客官,想买点什么?还是做点什么?咱们家的布料可是全潘王府最好的!” 店家在吹嘘着自家产品,玄宝撇着嘴看着衣服布料的标签,上面写着价钱,最便宜的也要二百两黄金,玄宝尴尬的说:“范中闲!范中闲你身上带了多少银两?” 范中闲没做声,玄宝继续拽了拽范中闲的衣袖:“范中闲你带了多少银两?怎么不说话啊!” 还是没动静,他抬头看着范中闲稍微大了点声:“范中闲,你带…….” 范中闲食指指向前面。 玄宝一瞧:“若梦!” 范中闲连忙与店家说道:“请问,你们这家店是给什么人做衣服的?平时又是什么人来买衣服的?” 店家自豪的眯起眼睛说道:“咱家是专门给城中达官贵人做衣服的,至于这卖衣服,一般也是有钱人居多,您看前面那位,就是过些时辰后潘王府的二公子娶的小妾!” 玄宝听后,眼睛瞬间冲红,看向范中闲。 “嫂子为何成为他人的小妾,我要上去问清楚!” 范中闲连忙拉住他,看着他的样子后,把他推出了店铺。 说道:“玄宝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如果你再这么冲动,别说问清楚,咱们也要搭上性命!什么事情要提前做好准备,提前观察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要冲动!” 玄宝脑袋不停的晃着,眼中的血丝也不断增生,这种暴怒的情绪,让范中闲不得不用极端手段,他知道现在说什么玄宝都听不进去,他用扇子直接敲晕了他,扛回了客栈,扔到了床榻上。 阿率婉吓了一跳。 眼神里疑惑的看着范中闲:“这是怎么了?你们出去买衣服,怎么买成了这样?” 范中闲气愤的做到茶几旁,喝了一大口茶水。 “没事,你回屋吧,我是把他打晕了,他太冲动了,不这么做,定会出什么乱子!” 阿率婉有些担心,语气变得温柔。 “这一道走来,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又要照顾我又要随时监督玄宝的脾气。” 范中闲被这一波话给说的,突然脸红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不容易,可为何从阿率婉嘴里说出来这么怪异?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 话音刚落,阿率婉踮着脚尖吻了他的嘴一下,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让范中闲整个人都酥麻了,摊坐在玄宝的床边,一时间都不敢看阿率婉的眼睛。 “哼,呆瓜。你陪着这个冲动鬼吧,买衣服还得我们女孩子去。”于是蹦跳的出了门。 范中闲看着昏过去的玄宝,脑子里想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得去问问,这城主的盛宴是什么时辰?”范中闲自语。 随后又急忙出了客栈,在街上走着,看到前面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于是也过去看了看。 原来是城主贴的榜文:上面写着今日戌时举行城主二儿子的婚礼与自己寿诞的盛宴。 范中闲心中暗想:没错了,刚刚看到的确实是若梦,这婚礼难道就是她? 想罢,想回去叫醒玄宝想想办法。 而这时,阿率婉也刚好经过,手里拿着包裹,应该是买完的衣服。 “你买完了?”范中闲想起刚才的画面,有些害羞。 “看你害羞的样子,早在荒芜的时候我就对你有意思了,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扭扭捏捏,就是没想到你这脸变的如此俊俏!” 范中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简单的笑了笑:“额….玄宝还在房间里,还是快些回去吧,有点事要商量!” 回到客栈中,发现玄宝依然还在昏迷不醒。 于是他点了下玄宝脑后的穴道,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好痛!范中闲你?”玄宝坐起来,指着面前的范中闲。 “当时我要是不阻止你,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现在不说别的了,有大事要发生。” 玄宝摸着后脑勺,滋着牙,看着范中闲那一脸愁容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切!还能有什么事让你烦恼成这样?” “刚刚我出了客栈,在街市上看到了城主的布告,说今晚戌时要举行城主的寿诞和他二儿子的婚礼!” “婚礼?”玄宝好像知道了什么? “什么婚礼?咱们可以看看热闹,最近几年还有参加过婚礼呢。”阿率婉在看自己买的衣服。 “对,婚礼,应该就是咱俩去那个裁缝铺看到的!” 玄宝猛的坐起来,惊呼:“你是说今晚戌时,我的嫂子要嫁给城主的二儿子!” 阿率婉这才反应过来,手中的新衣掉落在地上。 “什么?若梦她?真的要嫁给他人?那安素怎么办?” 玄宝想起来出去看看,后脑勺一阵疼痛,又坐了下去。 “玄宝,现在真不是冲动的时候,若梦和安素多么相爱,咱们三最清楚不过,若梦这种行为,不论到底如何?我认为其中必有蹊跷,而且始终找不到安素,若梦却突然出现,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宝听范中闲在那里分析,心中焦躁不安。 “现在不是分析状况的时候,这眼看就要到傍晚了,再不想想办法,我的嫂子真的要成为他人之妾了!”玄宝很着急,并且浑身发抖,他对大哥仰慕很深,所以对这种事情看的比谁都重要。 “如果嫂子是被人所迫,或者有什么其他外界因素干扰,我一定要帮大哥解决,我一定不能让嫂子有这般危险。” “相反,如果若梦她真的背叛我大哥,那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定绕不了她。” 阿率婉听他这么说很来气,把新衣扔到了他的脸上。 “你想什么呢?若梦姐姐怎么可能是始乱终弃之人,换上衣服,咱们快出发。” 范中闲从玄宝的床边坐起,看着他们俩的脸说道:“不行,咱们不能全都去,如果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要潜入城主家中,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外面要有人在,不能全军覆没。” 玄宝草草的换好衣服,说道:“那还不容易,让阿率婉留下!” 第八十九章 盛宴(下) 一开始阿率婉是不情愿的,但是在他们的劝说下也就答应了。 “一定要安全回来,千万不要冲动,知道了为什么要赶快回来,在议论如何去做?”阿率婉担心的说着。 范中闲随意的点了点头,于是马上和玄宝出了客栈。 而阿率婉此时此刻却很担忧,主要还是因为玄宝的冲动。 他们走在街市上却找不到城主的住处,于是问了问旁人,可街市上的商贩无人知晓,可想而知城主的住处是很神秘的。 “也不知道这个城主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连住处百姓们都不晓得!” 按道理,在潘王府内,城主的住处应该随处便可问到,可是如今却很奇怪,玄宝正在想着。 范中闲似乎看到了什么:“玄宝,前面这些人有些古怪!” 玄宝顺势而看,果然。 在街市的最前方,看似尽头处有一些穿着华丽的人在聚拢,玄宝二话没说跑了过去。 这些人穿着很华丽,而且举止谈吐也很文绉绉,应该是些达官显贵。可是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玄宝又左右环顾了下,都是些平常的商贩,没什么新奇的。 玄宝摆手让范中闲加快些脚步过来。 范中闲疾步走了过去,也想不明白,于是他们二人穿插在人群中,幸好阿率婉买的服饰不算太庸俗,这些人也没太多问他们二人,在其中也不显得突兀。 “咱们在这究竟在干什么?”玄宝表情扭曲完全不懂这是在做什么?一群人聊来聊去,上前一听,有的是聊家常,有的是在聊一些琐事,根本没有一句话是正经的,这让玄宝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范中闲也有些困惑,他也搞不清楚这是在作甚。 突然在他们前方来了几辆马车。 “嗯??这马车哪来的?”玄宝明明是在街市的尽头,也是墙根下,哪里来的马车? 范中闲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又看了看头上微微的晚霞,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玄宝,你往上看,那微微的晚霞映射在这墙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同。”玄宝抬头看了看,又瞧了瞧墙面,咦?怎么感觉这个墙是虚幻的,原来这是障眼法。 “障眼法,原来这个地方是有人用了障眼法,让百姓们始终认为这里是街市的尽头,其实根本不是,看来这里的潘王府的确是个很神秘的地方!”玄宝恍然大悟,于是他们也跟这群人上了马车。 他们俩上了马车后,马车里居然还有两个蒙面之人,递给他们一条黑纱。 “这又是做什么?” 蒙面人发出非常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城主的规定,必须要蒙上眼纱,劳驾!”本来玄宝想上了马车好好看看是如何通过障眼法的,又是谁在背后布置的,这可倒好,蒙上眼纱什么也看不见,这要是被杀或者被带到其他地方,又怎么办? 当他想要拒绝的时候,往旁边一看马车内除了他自己其余四个人都蒙上了,包括范中闲。 “算了!”玄宝叹了口气乖乖的把眼纱照了起来。 马车在行驶的路上,并没有太多的坎坷,整体下来很平顺。 这更难住玄宝和范中闲了,以为可以听到什么流水声,颠簸声,人的嘈杂声,可这一路没有任何动静,有的只是马车的轱辘声,还有马的喘气声。 玄宝终于忍不住了。 “还有多久能到?”说完这话,范中闲以为完蛋了,因为他觉得刚刚这群达官显贵应该知道这种规矩,万万不会问这种问题,这不是露馅了? 此时此刻的范中闲在怀中已经准备好扇子。 “很快就到了,这位大人,从来没有来过吗?”蒙面人问着。 玄宝也觉得自己闯祸了,一时语塞。此时范中闲急中生智。 “我和这位朋友是一起的,因为家主有些事情,所以就和他先过来。城主的盛宴,是必须要参加的,所以家主很郑重说明了这点。” 范中闲很机智的回答,暂且蒙混过关,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玄宝往左侧看了看,小声嘀咕着:“范中闲,这次你又救我一命!” 因为蒙着眼纱,看不清彼此,范中闲隐约是在笑:“呵呵,这回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蒙面人对他们的谈话显然不太感情兴趣。 “马上就要到了,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玄宝暗想:就这样能困的住我?若非不是要查个究竟,才懒得跟你们坐在一辆马车中。 “到了,请诸位解开面纱,小心下马车,随我前来。” 过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到了。 一点不老实的玄宝哧溜一下穿出了马车,蹦到了外面。 他看了看四周,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潘王’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池水。 藏剑阁与拥刀殿纷纷竖立在脸庞,更是让范中闲肃然起敬。 小溪在旁湍湍流着。 “这里看来是城主所在地了,这景象太美了。” 范中闲挥了挥衣袖,让玄宝看正前方。 “藏剑阁?拥刀殿?这是?”玄宝吃惊的看着两块竖着的牌匾。 而跟他们一起来的人,根本不注意这些,可能已经来了很多次。 随后一位满头白发,皮肤塌陷的老人背着手走了出来。 “大家跟我来,城主已经吩咐多次,请前往大堂!” 玄宝与范中闲紧跟其后,老人时不时的还盯着他们看了看,还露出奇怪的微笑,让范中闲看的毛骨悚然。 他们穿过狭长交错的甬路,来到大堂外后站定,随后一个个排队往大堂里走去。 玄宝捅咕了下范中闲问道:“这有点难办了,你看前面的人都是一个个的往大堂中走去,万一被认出来?” 范中闲笑道:“不会,这只是为了安全,不会问你太多的话,甚至都不会问你任何事!我劝你等会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 玄宝不耐烦的说:“哎呀,知道了。” 随后,他们很顺利的坐在了大堂中。 这大堂的修建装饰也讲究得,大堂也叫中堂,是招待客人之用。而他们来到大堂后,便看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桌子摆在其中,地面上放着大小不一的坐垫。 桌子很小,但是上面摆放的东西倒是很齐全,有酒有水果,还很丰盛。 范中闲左顾又看的瞧了瞧每张桌子前都有贴纸,上面写着名字。 玄宝还仔细数了数,竖排七张桌,横排五张桌,心里不由暗想:这果然是大家望族,一个中堂居然能装下这么多人。 他们正看着,后面一群人已经开始纷纷落席。 而此时的范忠闲心中有些慌张,他小声的跟玄宝说道:“这桌子上面都是名字,咱俩怎么办?” 玄宝也注意到此事,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还给了范中闲一个眼色,小声嘀咕的笑着说道:“这还不容易,咱俩往后走,你没坐过席?一般向这种盛宴,最后一排往往是怕人数不够为之准备的!” 范中闲跟着走了过去,果然最后一排的桌子上没有名字,可是桌子上并无任何摆放的物件。 玄宝坐定后,并没有看桌子上,而是看了看中堂的四周,四面墙上都挂着金银器,还有诸多兵器,各个兵器的兵种还很齐全,只是不知道能否能用? 中堂的棚顶,更是由琉璃瓦堆砌而成,烛火在墙壁上被仆人点燃,显得更是华彰异彩。 “范中闲,这中堂也太豪气了,就这装饰,我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啊!” 范中闲无暇观看场景,他一直环顾着四周,虽然看上去其乐融融,每桌上的人都在津津乐道的互相聊着天,但是看着他们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很明显是在故意为之,看来这些人与城主面和心不合,一眼便看得出。 他又看了看后面的门外,足足有四名侍卫把守。 “等会千万别随意说话,或者什么动作,看到后面的侍卫没,足足有四个人,这哪像是请什么宴席!” “还有你看看这两边的墙,都是挂着兵器,一旦发生什么是,都是可以用的。” 玄宝不以为然的讥讽道:“范中闲,我看你就是太过紧张了,这墙上的兵器我仔细看了,多是未开锋的,如果真的用来当武器,不会如此。而且后面侍卫,没看见并没有携带武器吗?更不用害怕,咱们就坐等城主现身便好。” 范中闲听着玄宝的话,又瞧了瞧,的确如此,虽然阵仗很大,但是并无危险,于是他看了看中堂的釉红色的石柱,上面雕刻着隐隐约约的带有金色边纹的龙腾图像。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这位城主把自己比喻成龙之子了。这建筑仔细看都是龙凤呈祥,不简单啊!” 玄宝看范中闲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撇着嘴看了看身前人的桌子。 捅咕了下:“你好,这位大人,请问桌上的摆件,我们俩为啥没有?” 那个人一瞧就是中原人,跟他们一样说着流利的中远话。 “哦,你们坐的位置是不用这些摆件的,你们小心为上。”说完便把头转了回去。 范中闲心里范嘀咕:为什么小心为上,难道这最后一排另有说头? 玄宝好奇的又问了问:“这位大人可否明说?我们不是太明白。” 那人侧着脑袋小声的说道:“你们是溜进来的吧?每次城主摆盛宴,都会留这么最后一排给那些溜进来的人准备,为的是给这些人助兴!” “助兴?什么助兴?”范中闲也问道。 “就是宴席过后,会把这最后一排的人杀掉,因为是溜进来的,非奸即盗,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玄宝突然有些恐惧:“那这?” 那人转过身看了看他们,看了很久笑道:“我也是最后一排,你看,我桌子上也没有名字。” “放心,是城主的寿诞,又是他二儿子的婚礼,今天应该不会见红!” 第九十章 潘仁峰 被他这么一说,他们俩顿时感觉如坐针毡,不是害怕,而是那种未知的恐惧让他们有些不自然。 玄宝与范中闲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 范中闲想了想,深吸一口气:“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为了若梦,一定要坚持。” 玄宝更是没话说,他笑了笑:“是福是祸,等等便知,我就不信,他潘王府有多大能耐能把咱俩一起杀了!” 正在聊着,从后堂走来了一人,正是刚刚那个老头。 “诸位久等了,老爷马上就到,诸位桌子上的美酒,乃是潘王府上的绝世美酿,不妨先自行斟酌。” “范中闲,我觉得一直这么坐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事,要不我出去看看?” 玄宝又犯了毛病,他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就想到处转转,这种习惯不知道怎么养成的。 “你老实的坐下,如果等下有事,好一起共进退,你这么一溜出去,待会万一出什么事,我可无暇去找你!” 范中闲对他的行为不可理喻。 玄宝抖了抖袖子,看了看腰间的玉佩笑道:“我看你就是害怕了,害怕我不在身边,等会城主到了,真出什么事,你身边无人帮你吧!呵呵。”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到了时间,中堂的桌子旁已经稀稀疏疏的坐满了人,而且丫鬟仆人也纷纷站在两侧。 玄宝看了看中堂的沙漏说道:“马上就要到戌时了,好戏即将登场。” 范中闲看他不怕事大的态度,倒是很佩服。 “哎”又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后又看了看身边有没有可以及时脱离的路口,可他已经找了半天,并无其他出入口。 “老爷到,盛宴开始!”随着沙漏滴下了最后一滴沙,戌时已到,还伴随着一声敲锣声。 那个老头又冒了出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年轻貌美的舞者。 玄宝跪在点子上属实有些难受,索性站了起来,虽然无美酒,但是心中自醉,看着那些貌美的娘子,不由得泛起花痴般的笑容。 “好久没看到如此场景了,居然还有舞蹈,真是美哉,美哉啊!” 范中闲双手发凉,腿也开始抖动,这种紧张的情绪陡然上升,再看看旁边的玄宝,像个不长心的孩子,真是有苦难言。 “你能不能坐下,满堂的人都在坐着,就你一人站着,你不觉得你狠突兀?”范中闲埋怨着,根本看不懂玄宝此时此刻的心情。 “你不要慌张,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随着歌舞齐奏,领舞者带着伴舞跳了一支舞后,一人从后堂缓缓走来,步伐稳健有力,且威严肃穆。 范中闲在最后一排离得有些远,可是看体态应该岁数很大。 黑衣素面,头戴棕色发束,脸庞若隐若现,看不清楚。 玄宝定神一瞧,立刻坐了下来。 “诸位,让你们久等了。”声音憨厚有力,而且听上去气息平稳,范中闲判定此人肯定武功非凡。 “今日是我的五十寿诞,请你们来完全是我夫人的意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敬请畅饮,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当场说明,啊,哈哈!” 虽然话说的不多,但是每句话都很有分量。 范中闲仔细观察了下,此人身边跟着两个丫鬟,和四个仆人,还有两个侍卫,这应该就是城主没错了。 “城主,好福气,听说您的小儿子,今天大婚,不妨让我们瞧瞧?” 宴席中一人问道。 “好,好啊,既然诸位想看看我小儿子和小儿媳妇长什么样子子,那就不要耽误诸位时间了,来,管家,让他们俩过来。” 随后,那个老头笑眯眯的去了后堂。 城主随即站起,拿起酒杯说道:“我潘仁峰在潘王府生活这么多年,多亏了你们这些达官显贵的照顾,才有此番这种成就,来,我先干为敬!” 一杯酒下肚后,畅怀大笑,笑声更是震耳欲聋。 “这个城主好生威猛,应该是位江湖人士,不会是那种抢夺他人之妻的人?” 范中闲也略有同感,但提防之心还是有的。 一杯酒过后,城主潘仁峰又举起一杯,玄宝他们二人却没有酒,傻傻的看着。 潘仁峰拿起酒杯一眼便瞄到了他们,声音很雄厚也很敞亮。 “后面二位看样子不是潘王府的人啊?不过今日老夫寿诞,不会见红,呵呵,来人给这两位年轻的壮士也赐壶酒,既然来了那就是客!” 玄宝拿到酒后,闻了一闻,果然好酒,味道浓郁,他抿了一口更是甘甜无比,根本没有普通的酒那般苦涩。 “范中闲来这就酒真不错。” 当玄宝还在喝酒时,潘仁峰的第二杯酒在此举起。 “城主,我想请问,为何如今岁国的战事,你不曾参加了?您不是岁国的大臣?”说此话的正是岁国中的一位小官,不知为何会这么问。 不过的确,潘仁峰隶属一品大臣,位高权重。 潘仁峰听他这么问,甚是感慨,将酒杯放下说道:“的确,如今的岁国正在努力扩张的阶段,更是大刀阔斧的阶段,但是自从万宗大战后,陛下对我似乎不太器重,让我在这彼海处守护这天下唯一的大海。” “前些时日,更听说边关岁满大人一举力挫了荒芜金帐军营,让我不得不佩服,可能如你所说,老夫没有那个精气神,再帮岁国力挽狂澜了!也就不再是岁国的大臣了!” 随后潘仁峰摆了摆手,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动作?范中闲有些不解。 突然门外士兵迅速跑了过去,拿起墙上的一把弯月勾,瞬间将此人的头颅摘下,而不流一滴血。 玄宝惊愕万分,不是因为忽然的杀戮,而是这个士兵的武功太玄乎了,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人的头颅说摘就摘,连肉带骨居然不带一滴血。 “我平生最痛恨背后议论国家大事的人,此小人居然还配在老夫的盛宴上,杀了他都脏了我的手,还有什么人想提问的,尽管问,只要不是触及老夫底线的,大可随意发问!” “城主大人,听说潘王府是锻造之城,可否一见?”原来是刚刚告诉玄宝他们最后一排危险的人。 一听到锻造之城几个字,城主显然有些不对劲,他缓慢的走向此人。而与此同时,范中闲也看清了潘仁峰的面目。 果然霸气十足,一脸横肉,显得老练沧桑,眼睛大如牛倒是能显现出当年的英气,下巴的胡须,更是让陌生人望而生畏。 潘仁峰距离此人很近,马上就能互相碰到鼻子尖。 随后他走向墙边,指着墙上的兵器笑道:“不用我多说,你随便挑一样兵器,我亲自来!” 此人笑道:“刚刚还说什么今日不见红,我看你也就是徒有其表,看上去威严肃穆,实则就是小人,根本听不得他人说的实话。” 潘仁峰背手说道:“呵呵,看来你是今日来找茬的,那么你说,老夫如何听不得他人说实话了!” 此人走出桌子旁,厉声说道:“所谓的锻造之城,已经让你潘仁峰给挥霍殆尽,如今的潘王府已经无法再打造出令天下佩服的兵器了,所以你一听别人说出这几个字,你就要夺人性命,不是吗?” 范中闲与玄宝听他这么说,震惊无比,难道此次前来潘王府是错的。 第九十一章 大闹宴席 潘仁峰很认真的听他说话,表情不为所动,反而很自然,对他自身的言语攻击,很不在乎。 玄宝认为他肯定会大发雷霆,可他却悠然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拿起了第三杯酒。 他举起酒杯说道:“潘王府一直是以锻造之城闻名遐迩,此话不假。但是你说让我挥霍殆尽?未免太过草率。” “老夫之所以每当有人在我面前说起锻造这几个字,就很愤怒的原因是:你们这些人,只看重如何在老夫这里获得上等兵器的好处,所来之人都带有目的性。” “然而老夫的潘王府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成立,成立当初为何没叫锻造府,或者什么锻造之城?那是因为我们潘家建立此座城是为了归隐山居,隐匿于大世,当有人需要兵器来安抚这天下的时候,我们自然就会做。” “但是如果带有任何目的性的个人,老夫恕难从命,所以在你们眼中,老夫的锻造之城很可能如刚才他所说,挥霍殆尽于老夫之手。” “哈哈,大言不惭,还为了安抚这天下而锻造,那万宗大战呢?当初毁天灭地般的武林较量难道他们不是用了你们的兵器吗?” 潘仁峰放下酒杯,眼神凝重,表情似乎也严肃了些。 “看来问到痛楚了!”玄宝幸灾乐祸的说着。 “万宗大战,那是为了安定武林的较量,当时武林江湖每个门派纷纷撅起,而闹的江湖血雨腥风,如果不组织这种大战,又如何让江湖消沉平静到至今?这种壮举老夫很乐于锻造兵器给予他们,又如何?只是兵器易铸,人心难防,自从万宗大战过后,潘家做的兵器散落在各处。” “也就产生了诸多谗言,说什么来到潘王府就能得到上等兵器的噱头,所以老夫在沧州,也就是彼海以南设立了障眼法,就是避免你这种鼠辈前来搅乱我潘王府的清净!” 潘仁峰说罢,玄宝和范中闲明白了一切,这位城主无非就是想清闲,不被外世所打扰而已。 问话的人刚要再问,潘仁峰袖口一甩,两根银针飞过,穿过此人双眼,扎在了中堂的后墙上。 一片哗然。 “老夫不想与此人多费口舌,今日是老夫的寿诞,更是二儿子潘星云的大喜日子,这种氛围是老夫不能容忍的。” “好了,如果谁还想问这种问题,劳烦宴席结束后单独聊。其他问题,诸位继续。” 玄宝想问问若梦的事情,想举杯提问,再次被范中闲挡了下来。 “说了,不要冲动,等等看看发展趋势,现在若梦没出来,不用着急!”范中闲这种稳健的性子,着实让玄宝有些无奈。 “等什么啊?难道要等拜堂成亲时再问?” 范中闲无奈的说道:“一切要等若梦出来再说,你不是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愿意的,还是被人强迫?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急于提问,如果打草惊蛇,被后面人知道,把若梦藏起来,你还想屠了整个城主府?” 玄宝这句话听了进去,没说什么重新坐在垫子上接着喝起酒来。 “城主,还是尽快请出二公子吧,让我们看看他的妾侍如何?呵呵” “好啊,既然我的寿诞已然酒过三巡,那么是时候请出潘星云出来了。” “管家,让潘星云出来吧!跟这些叔伯们见见面。” 说罢,过了片刻,一位白衣螺纹打底的青年从后堂走了出来,比刚刚玄宝他们看到的时候好像更加精致了些。 “叔父们好,在下潘星云。” 他很庄重的行了个大礼,鞠躬九十度。 玄宝不屑的瞥了眼说道:“哼,又是这种小白脸,和我大哥差远了。” 范中闲仔细看了看他的穿着,又看了看他的举止笑道:“不错,和安素差得很远,这种九流货色,根本和安素无法相提并论!” 玄宝惊讶的看着范中闲问道:“难得啊,你居然也会夸人!” 范中闲拿着手中的扇子,敲打着。 “此人虽然相貌可以,但是你看他穿着,很明显就是那种公子哥,没有很明显的精明干练感,还有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气质,很显然就是一名普通的武者;很多高手像安素那样,站在那里气场就已经炸开,哪像他?呵呵” 范中闲中肯的评价,玄宝还是很愿意听的,津津乐道的说:“我猜,即使我不是他对手,你肯定会轻而易举的将其打败。” 他们俩莫名的互捧起来,场面很怪异。 “二公子果然器宇不凡啊,想必是继承了城主的优良传统。 “叔父谬赞了!”潘星云继续客套着,可是在范中闲眼里觉得此人就是在装腔作势,肯定装不了太久。 “来,星云!给叔父们敬杯酒。” 随后潘星云拿起了酒杯,敬酒中他一仰头,看到了最后一排的玄宝他们。 因为最后一排就两桌,所以很起眼,他皱了皱眉头说道。 “最后两桌的朋友,想必不是潘王府的吧?” 玄宝差点一口酒被呛到,突然被问,有些难受。 所有人目光再次转移到了他们二人身上。 范中闲放下酒杯,打开扇子拍打着胸口处,也很悠然的说着:“啊,我们二人听说潘王府上很多高手,我们是个武痴,就是想看看这场盛宴有没有打斗可以观看下!” 潘仁峰听这借口倒是很新奇,本以为又是来讨问锻造之事,没成想是来讨教比武。 “两位公子,是来看打斗的?可老夫今日寿诞加上婚礼,可能不方便,请二位朋友见谅。” 范中闲对潘仁峰很尊敬,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后又说:“在下是岁国的范中闲,这位是我的朋友玄宝,都来自皇城,早就听闻潘王府高手如云,今日是城主的寿诞和贵公子的婚礼,更是有意来观摩,叨扰了!” 潘星云挑了挑眉,看了看这两人,普通平常,根本没放在眼里。 将酒喝下笑道:“既然二位朋友是来看打斗的,便不能失了雅兴,那在下就跟二位比试比试,如何?” 潘星云不知好歹想要在宴席上大打出手,根本没有听他父亲的,潘仁峰有些生气,连忙说道:“云儿,不要莽撞。” 他对着潘仁峰悄声说道:“这明显就是皇城派来找茬的,如果任凭他们在此嚣张,当真失去了咱们潘家的威严,没事爹。看看我怎么教训他们的。” 潘仁峰感觉劝不动他,于是点了点头:“万事小心,此二人刚刚一句话都没多说,你来了反而如此这般,肯定是奔着你来的。” 范中闲用扇子拍了下玄宝的臀部,说道:“你不是一直很冲动打架吗?这回你可以堂堂正正的打一架了,可别丢你大哥的脸。” 说罢潘仁峰让宴席上的桌子往两边靠了靠,腾出位置让他们比试。 玄宝拿着酒杯笑嘻嘻的说道:“范中闲还是你了解我,我上去看看,摸摸虚实!” 没成想,潘星云比玄宝的性子还要急,直接提剑冲了过来。 这一冲,范中闲笑道:“玄宝,此人就是腰部以上发力,攻腰部以下!” 玄宝听后,一个滑步,躲过刺来的剑,随后右脚使个绊子,潘星云直接扑倒在地,倒地的姿势颇为尴尬。 玄宝抱着肩膀得意的笑着:“二公子,这是干嘛?你要成婚,为何像我行跪拜之礼?” 中堂里所有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是该鼓掌还是该如何,一片死寂。 潘仁峰一度陷入了尴尬。 可他又不能说什么,潘星云气愤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 站定后将手中剑竖起,两根手指在剑中来回摩擦着,玄宝不以为然。 而就在一旁的范中闲看到后,有些怪异,他想:此人为什么突然身体外笼罩着强大的气体,难道他有留手?不好,玄宝有危险。 只见潘星云又是一个冲步冲了过去,玄宝不假思索,往前一步甩出了一掌十刹掌,可让他出奇的是,掌法透过了潘星云的身体后,人不见了。 “这是?这是剑气?” 范中闲定神一瞧,潘星云根本原地未动,刚才冲过去的是他的剑气。 玄宝吓了一跳,这一掌扑了空,动作还有些扭曲,潘星云将剑放下,转身就是一扫,剑锋直接打向玄宝的腿部。 玄宝噗通双膝下跪在大家面前,这种倒地姿势,比刚刚潘星云的姿势还要尴尬。 潘星云缓慢的走到玄宝面前说道:“呦,你这双膝下跪又是何意?” 玄宝气的满脸憋的通红,想起来,就是起不了,看来膝盖受了重伤。 他浑身发抖,攥着拳头,并没有说什么?本身就技不如人,又如何找借口。 范中闲连忙将他扶起来,坐在了垫子上。 挽起他的裤脚才发现,他的双膝已经红肿不堪,别说站立,就算让他把双腿伸直都难,只能让他先盘腿坐着,随后点了下他的腿部穴道,让其能正常的供血。 范中闲也很气愤,但是不能以多欺少,就暂时压住了火气,看着玄宝的伤势。 “范中闲帮我报仇!”玄宝不服气。 范中闲小声说着:“做人做事,不能趁人之危,你刚刚和他比完,稍安勿躁,你这个伤歇歇便是。” 潘仁峰连忙起身说道:“小儿,有些鲁莽,请见谅,管家来人,把上好的金疮药拿来,给这位兄弟。” “多谢城主!”范中闲不失礼貌的说着。 而潘星云却说:“他们怎么配用咱们潘家的金疮药?” 此时,观看的众人纷纷拍手说道:“二公子果然武功卓绝啊,几下就搞定这位外来人,果然英雄出少年。”说罢,一群人不是好脸色的看向范中闲他们。 潘星云不依不饶的还在说:“你们俩最好识相点赶快滚出我们潘府,否则……” “否则什么?”范中闲终于有些忍不了。 潘星云看了看这个拿着扇子,穿着墨绿色的人笑道:“你是说书的?还拿着扇子?”说罢,转身看了看他的父亲。 潘仁峰仔细看了看此人,缓慢的冲潘星云摇着头,似乎看到了什么。 随后又用出刚才那个招式,剑气冲出直奔范中闲。 只见范中闲随意的抖了抖扇子,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又将扇子扔出,环绕一周打向潘星云,扇子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住的,他用剑相抵,剑身被扫成了两截,扇子还在旋转,速度更是比刚刚快上数倍。 眼看就要扫到了潘星云的脖子,给他吓的快要叫了出来。 此时潘仁峰从座位上腾空跃起,想用一己之力挡住扇子的攻击,用手臂挡在前,范中闲看后,立马收回了扇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城主,得罪了!”范中闲还是不失礼貌的行了礼。 被吓的不轻的潘星云瘫坐在地上,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范中闲,缓慢的站起来说道。 “爹,他………..” “沈的扇?你是沈家什么人?这扇子也不是我潘王府做的。” 潘仁峰果然是名家,一眼便看出范中闲的招式。 “我只是当时沈家的一名………..” “爹,快帮我打败他!”潘星云忙说。 潘仁峰苦苦的笑道:“儿子,他的功夫远在于我之上,刚刚如果不是他及时收走扇子,我的胳膊已经废掉了。” 在场其他人一听,纷纷讨论了起来,一片哗然。 “希望没有打扰二位的婚礼,还请海涵!”范中闲绝对不失礼数的说道、 潘仁峰也勉强的笑了笑,于是搀扶他的儿子回到台前。 “刚刚只是武者与武者的互相比试,胜败乃常事。现在就举行婚礼吧!” 玄宝这边双膝已经逐渐好了很多,稍微能直了直。 “你刚刚真是太牛了,那扇子你如果不收,城主估计也躺了下去。你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人,真的是……”玄宝还在挖苦着范中闲。 此时一位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徐徐的从后堂走来,一般妾身的婚礼服饰都很简约,可是这身打扮明显就是正房的待遇,可想而知,她对于潘星云的特殊性。 玄宝仍在运气中,眼光一直盯着那个新娘子看。 范中闲则仔细观察周围,他刚刚收扇的同时,观察到潘仁峰根本没有用功法,看来还是有所保留,到底武功如何,他并不知道。 此女子走路看样子很紧张,玄宝看着她,觉得是否被人要挟,为何走路如此怪异。 可是她的头盖,还未掀起来,不知道此人是不是若梦。 潘星云高兴万分,连忙牵起了女子的手,互相对立而站。 随后,宴席上的人纷纷举杯庆贺道:“城主好福气,二公子好福气,看这新娘的身段就是美丽绝伦啊!” 潘仁峰随即也举起酒杯抬过头顶说道:“同贺,同贺,今日小儿结婚取妾,也是他最重要的时刻,人们常说娶妻生子,取妾立命。如今也算成家立业了,还是要感谢诸位的到来,咱们大口吃酒,大口吃肉,不要客气。” 玄宝焦急的等着,如果不是若梦,他们才不想在这里讨酒吃。 随后,管家找来司仪,准备开始婚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双方拜了拜潘仁峰,可是女方却没有父母来到现场,着实气氛有些尴尬。 而此时,新娘子张口说道:“我自小父母双亡,所以我的父母可以忽略。” 这声音,让玄宝有些激动,但是他现在还站不起来,他着急的看向范中闲。 “范中闲,这声音就是若梦的,赶快阻止,问问清楚,听她的语气,就是心甘情愿的!” 玄宝着急的情绪,范中闲很懂,但是他感觉刚刚在拜天地的时候,这个女子是不情愿的,行礼鞠躬并不正常。 “玄宝,不碍事,就算拜过堂,我也能将若梦抢过来,我倒是要看看,等下掀开盖头的到底是不是若梦!” “好,好啊,既然如此,那么就省去这个步骤吧!” “夫妻对拜!” 范中闲与玄宝屏住呼吸,看着前面的一举一动。 潘星云与此女子双双鞠躬行礼。 “玄宝,看见没?这女子的身体在抖。” 玄宝仔细的,睁大眼睛的看了看,果然全身在抖,裙摆和头冠的流苏也在不停的抖动。 玄宝看了看范中闲,此时的范中闲将扇面缓慢打开,就等着他掀开盖头的时刻。 潘星云缓慢的从新娘子下巴处掀起了她的盖头,动作很慢。 此时此刻的时间似乎被凝固住了。 露出了嘴,露出了鼻尖,露出了眼眸。 “真的是嫂子!”玄宝惊呼。 “若梦,当真是你!” 当盖头完全被掀开,面向众人时,玄宝整个人如同暴躁的狮子,用了全身力气站了起来,听到膝盖处咔咔作响,忍住疼痛用手指指向台子前的潘星云。厉声吼道:“潘星云!你竟然胆敢娶我嫂子,你这种夺他人之妻当妾的歹人!” 范中闲看玄宝要动手,怕他膝盖承受不住,抢先一步一跃而起,扇子飞出,而且逐渐变大,压向他们。 潘星云一慌后撤了一步,被新娘子的裙摆绊了一下倒在地上,眼看扇子要压了过来。 潘仁峰一脚将其踢飞。 “你们不要得寸进尺!不要以为沈的扇老夫对付不了,刚刚是给你们面子,如今又来捣乱我儿的婚礼,今天不把你们杀了,如何给潘家给众大人一个交代!” 第九十二章 夺妻之痛 潘仁峰终于坐不住了,他将新婚夫妇往后推了下,自己靠上前来,直面硬刚范中闲。 范中闲自己心里很清楚,此人深藏不漏,刚刚又是轻而易举的挡回了自己的扇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脑中飞速旋转,在想如何对付。 就在此时,潘仁峰右手的手掌空中挽了一个圈,随后手掌放平,突然右侧墙体上挂着的一把双齿刀落在了他的手中。 “老夫的双齿重刃刀,看看你沈的扇能否抵得住!”说罢单手将刀举过头顶,顺势隔空劈下,数道光芒涌向范中闲。 范中闲看着眼前的景象,根本来不及躲闪,开扇从背后绕过,甩了过去。 扇子风速急速旋转,与刀锋相遇,刹那间四周光火四射,崩的身边桌子到处飞起,砸在四处角落。 虽然这波攻击,抵挡了过去,但是也用了范中闲一半的功力。中堂的地上出现了明显了刀痕,而且刀痕之深,足足能踩进去一只脚。 “城主好刀法,不知是什么功法?”范中闲好像是在讨教功夫,殊不知潘仁峰是在招招杀之,完全不是在正常切磋。 “什么狗屁刀法,老夫用刀全凭自己喜欢,再来!” 说罢,又是一横扫,这波攻击跟刚才差不多,范中闲并不费力。 他举起扇子横在胸前说道:“城主大可不必如此动怒,不知可否让在下细细道来!” 范中闲还是不愿和城主撕破脸,因为根据刚刚短暂接触,城主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潘仁峰放下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很明显,他的气息已经乱了,如果再打下去,未必是范中闲的对手。 范中闲见状,将扇子别回腰间,说道:“你可知这位姑娘是谁?”范中闲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新娘。 潘仁峰觉得很奇怪,莫非其中有什么问题。 “怎么?你对我儿子的小妾感兴趣?” 玄宝支撑不住的膝盖,再次瘫坐在地上怒斥道:“你儿子娶得人,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说是谁?” 潘仁峰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玄宝,又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大声笑道:“简直是笑话,你都说了是未婚妻,又不是真正的妻子,又怎样?再者说,这位姑娘是心甘情愿嫁给我儿子的,又甘你们何事?” 玄宝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怒吼:“有本事你让她亲口说,看她是否是情愿嫁给你儿子的?” 潘仁峰转向他儿子潘星云,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要问。 新娘将盖头扯下,又将凤冠取下,横眉对着玄宝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我的婚礼上闹事,我又不认识你们的大哥,休要满嘴胡言!” 此人的确是若梦,可是她为什么这么说话,为什么这么突然。 范中闲上前一步道:“何若梦,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难道你忘了安素,你忘了你的家人?” 若梦笑道:“我家人?我家人早在多年前死掉了!你们到底什么人?” 玄宝皱眉自语:“何伯伯他们死掉了?怎么可能?何伯伯武功高强………” 正当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范中闲更不信的大声说道:“怎么可能?何敬奎何伯伯的夫人乃是司徒凡晶,是司徒圣斧,司徒宦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死!” 潘仁峰一听是司徒宦,脸色大变,回身问了他的儿子:“此女子真的是何敬奎的女儿?你不是说他无父无母?” 潘星云支支吾吾,眼神游离:“这?爹,我也不知道,是若梦跟我说的她的家室,我并不知道!” 若梦似乎中了邪一般,说话语无伦次,让玄宝他们听着很玄乎。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哪来的像你说的那样?”若梦说的话,让范中闲很不解,他紧锁眉头,不知道还该说什么? 玄宝膝盖疼痛难忍,他对范中闲说:“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回去,不能让他们拜堂成功,不然我大哥又该如何?” 范中闲也是这个意思,如果让他们成功拜堂,玷污了若梦的清白,日后找到安素该怎么办?他突然问道。 “难道你真不记得安素了吗?” 范中闲不停地问她安素的事情,可若梦就好像另外一个人,根本不记得,而且还在讽刺的说:“安素又是谁?名字这么怪,我就认识潘星云一个人。” 若梦说话的同时,眼神很坚定,看不出被威胁或者其他原因。 说话的同时她还转身看向后面的潘星云,而在她转身时,范中闲看到了猫腻,若梦的脖子上插了两根银针。 “这是?”范中闲陷入沉思。 而在一旁的玄宝忍无可忍,硬撑着再度站起,还给自己腿部点了穴道,抑制住疼痛。 “你究竟给我嫂子做了什么?”说罢,强撑着身体,一掌打过去。 潘仁峰看他扑来,用了很大的力气甩了下衣袖,将玄宝掀翻在地,本来疼痛难忍的玄宝更是痛苦难捱,他躺在地上已经无法动身了,蜷缩在地上,看着范中闲说道:“一定要把她夺回来…” 说罢晕了过去。 范中闲急忙跑到玄宝跟前,已经昏迷不醒,他使劲摇了摇依然没有动静。 “玄宝!醒醒,玄宝!” 范中闲此时此刻心中怒火燃烧,眼中也冒出了从未有过的杀气。 他面向潘仁峰他们父子,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看了看周边的这群人说道:“如果你们不想在这陪葬,赶快给我滚!” 话音落后,来参加宴席的人纷纷跑了出去。 随后范中闲掏出扇子,让其在空中不停旋转,逐渐变大后他双手一推,一股扇浪像海潮般涌向潘星云。 潘仁峰顺势举刀横扫,却根本不抵挡不住扇浪的攻击,瞬间将他和潘星云拍倒在地。 潘星云看着父亲口吐鲜血慌张的说:“爹!爹!你怎么了?” “云儿,你到底娶了个什么人回来啊?如果真的是何敬奎的女儿,咱们全城人恐怕都要遭殃!” 潘仁峰苦口婆心的问着,可潘星云依然咬死不知道此事,这让他们陷入了绝境。 范中闲如同杀红眼一般,一步一步逼近他们父子二人,此时的若梦却突然用匕首卡在了自己的喉咙处。 “不管你们是谁?我绝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如果你不放过他们,我就死在你面前!”若梦的一番话,让范中闲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手足无措的看着若梦,一时间没了主意。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潘星云,那奸佞的微笑,让他恨不得马上将其杀了,可是若梦却苦苦相逼,他紧紧攥住拳头,浑身气的发抖,转身又看了看昏迷的玄宝。 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便低着头往回走去,想把玄宝扛起回去。 正当他走向身后的玄宝时,潘星云,从袖口处抖出了一枚暗镖,然后甩了出去。就在千军一发之际,眼看暗镖马上就要插在范中闲的后脑。 一个人腾空出现,用刀轻轻一档,将暗镖挡在了一旁。 “够了!” 范中闲被这一声惊到了,自言自语道:“这声音?” 猛回头:“安素?你?你来了?” 安素手拿九环刀,背着碧血刀,一身黑衣出现在他们面前,倒是给范中闲弄一愣。 “这是?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一直在这附近?”范中闲又喜又忧的看着他。 安素器宇轩昂,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成熟。 他眼神温暖的与范中闲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今天这事你不用管,快去看看玄宝。” 潘仁峰一瞧,此人拿着九环刀,而且此刀上宽下窄,很明显这是? “你怎么会有安家的刀?” “哼,我叫安素,安的刀是我的刀法,又如何不能拥有此刀?”安素不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潘仁峰。 “安陆沉是你父亲?”潘仁峰的问题让安素很不耐烦。 “刚刚我已经看到了整个过程,你们潘王府挺会请客啊?对待礼宾如此刁蛮?明明抢了我的未婚妻,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还有你,潘星云,几日前去寨子要请我来给你父亲助兴,本以为是个好事,谁曾想当我出去办事的时候,你却把我未婚妻掳走,如今还说她是你的妾?你当真因为我来不了这里吗?当真认为能隐瞒的住吗?” 面对安素的质问,潘星云有些慌张,他没成想安素真的会来,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 安素转向若梦说道:“若梦走,我来了,咱们回去。” 随后刚要上前拉住若梦的手,若梦却依然将匕首放在脖子前威胁道:“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的夫君是潘星云,你如果一直这般纠缠不休,我就死给你面前!” 面对若梦的这种态度,安素蒙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他也是看到范中闲差点被袭击,所以腾空跃起,之前他并没有赶过来。 “安素,要怪只能怪你的未婚妻长得太过好看,而你却守不住!” “而你却守不住!”这句话不停的回荡在安素的脑海里。 “你!”安素怒了,提刀便要砍去,潘仁峰知道躲不过,挺身挡在儿子的身前,安素一瞧立即收手道:“你让开!”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不管怎样,他是我的儿子,我万万不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把他杀了!”潘仁峰爱子如同爱自己的生命。 安素看着这种情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两眼湿润的看着若梦,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第九十三章 重 现 “安素你看看他的脖子后面!”范中闲提醒着安素。 他仔细看了看,果然脖子后面有两根银针。 安素想上前把银针拔掉,可是没等他走近,若梦将匕首更深的扎了进去,点点血迹从她那白皙的脖子中渗出。 安素双手立即摆了摆:“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如同被拧断的麻花般,很难受,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让潘星云带走,又不能强行阻止,怕若梦真的伤害到自己。 他蹲了下去,抓着自己的头发,快要疯了! 范中闲看他那样子,也很难受,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小声的说道:“不如先把潘仁峰抓回去,如果他们今晚敢做什么非分之事,就把他父亲给杀了!” 安素听后,是个办法。 于是一把抓住潘仁峰的衣领,拽了过去,用食指指着潘星云恶狠狠的说道:“若梦是我的未婚妻,你用的什么办法把她抓来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今晚你们之间胆敢有什么非分之事发生,我让你父亲见不到明日的阳光!” 潘星云奸笑道:“他一个老东西,管我什么事,我本来就想让他死了,他死了我就能当上城主了,你想挟持他威胁我?你做梦。你这么喜欢我爹,你拿去,拿去便是,哈哈。” 从潘星云口中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让潘仁峰听后大吃一惊。 “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安素松开他的衣领对他说:“你看到你儿子是什么为人吧?幸好把人遣去,不然你们家的丑事便很快传开!” 安素反倒安慰起了潘仁峰。 潘仁峰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儿子冷笑道:“你果然如此,夫人曾经说过你的为人,让诸多潘王府的人厌恶,原来你…….” 潘星云缓慢站起,挽住若梦的胳膊笑道:“怎么?你做的什么事,你忘了?我虽说是你的二儿子,但从小你就偏爱你的长子,我呢?你的庶子,又何曾讨过你的关心!如今你的长子在外为岁国办事,根本无暇顾及彼海这边,等你死了,我登上这潘王府的城主之位,我就会让你的长子死于非命!” 不知是什么时候,潘星云的仇恨会滋长的如此根深蒂固,突然间潘仁峰眼前的儿子,自己看的却如此陌生,瞬间他潸然泪下,坚挺的身子也突然间软了下来。 “安素,这种大逆不道的儿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不会再管。”于是转身走出了中堂,随后跟大堂外的侍卫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里面发生任何事情,都不用管。” 于是诸多侍卫和仆从稀疏散去,大堂中只剩下他们几人。 “潘星云,如今你大势已去,想要再得城主之位难上加难,你把若梦还给我,你还有周旋的余地。” 安素好言相劝,可是潘星云冥顽不灵,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如今你的未婚妻只认得我一人,其他人她是不会认识的,他脖子后面的银针再过两个时辰,就会永久遗忘之前的所有事,老天爷也无力回天。我想你还是把她忘了吧!” 安素紧紧的握着刀柄,手指甲都扣在了肉里。他看着若梦两眼空洞无光,心疼的要命,想要放弃,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究竟怎样才能放了若梦?”安素低下身段,苦苦相求。 潘星云笑道:“放过她,为什么?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为何要放过?” 此时,从后堂跑来了一对母女。 “云儿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说话的正是她的母亲,不过不是亲生母亲,而是长子之母。 潘星云毫不留情的一掌将其打倒在地,夫人瘫倒在地,心跳加速,看来那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呼吸紧促,嘴角处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你,星云,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说话的另一位正是他的正房。 潘星云眼睛湿润的冷冷笑道:“当初我娘是怎么死的?都是这个妇人害的。还有你,我明明不喜欢你,非要听这个妇人的话,娶了你。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统统都是你们强加于我的,如今我马上就要获得自由,谁也别想拦我!” 如今的潘星云已经成了疯魔的状态,根本不顾及其他人,眼神凶煞无比,他转头面向安素继续说道:“安素,你不是求我放过她?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自废武功,我兴许可以考虑一下!” 范中闲忙说:“安素,不要听他的,你如今的功夫都是来之不易的,经过那么多事,你才拥有现在的成就,万万不能轻易散去!” 安素迟迟不语,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想起和若梦快乐的时光,他想不得那么多,举起手就要自废武功。 潘星云眼睛瞪得如牛大,看着安素的动作,巴不得他快些。 就在这瞬间,范中闲急中生智,操起酒壶盖向若梦飞去,啪的一声,将她手中的匕首打落,而此时若梦的手也疼痛无比。 “啊!”的一声惨叫,安素缓过神来,用了莲步微尘出现在若梦身前,一掌打在潘星云的胸前,将其崩飞到身后的墙上。 当场心脉被震碎,瘫坐在墙边断了气。 范中闲不可思议的看着,心想:这安素的功力也太雄厚了,一掌就能让人毙命,之前说书的什么什么一掌毙命,如今算是看到了。 可此时的若梦还没有完,他脖子后的银针还没有取出。 她捂着刚刚被酒壶盖打伤的手,不停的喊道:“你们这群土匪,这帮畜生,在人家婚礼前,这般放肆,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安素看了看范中闲,让他想想办法。 范中闲看了看玄宝,已无大碍,膝盖也逐渐恢复,于是慢慢的走向若梦。 若梦一抬头,看见范中闲鬼鬼祟祟的,指着他厉声说道:“你敢过来,我要咬舌自尽于此,不要过来,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素一掌打在后脑处晕了过去。 “快,快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安素抱着若梦,让范中闲过来看看脖子后的银针。 范中闲仔细一瞧,这两根银针在不停的往脖子里钻,如潘星云所说,再晚点,银针插入脖子里,一切都晚了。 他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将银针拔出。 “没事了吧?”安素着急的问道。 范中闲把了把若梦脉搏,又摸了摸她的太阳穴后,深深的吐了口气:“放心吧,没事了。等她醒来,一切都会归于平静,而刚刚发生的所有事也都会忘掉,只会记得之前的。” 安素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为何?这两根银针是?” 范中闲微笑了下说道:“没什么?这两根银针是抑制记忆的,当完全插入脖子内部时,他会阻断脑中的一部分记忆,并且这些记忆会永久性失去。当咱们把它拔出时,那么从插针时算起,醒后这中间的事便会忘记,这两根针叫孟婆针。” “在医馆里只要花大价钱就能买到,是一种损阴德的医术,一般正派大夫,是不会做的。” 既然没事,安素便抱起若梦走出了潘王府,范中闲紧跟其后背着玄宝也走了出去。 第九十四章 娶 妾 李如婉在中枢府已经代了很多日,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进行下一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知道朝廷内的信息,在府内又感觉有人在监视着她。 一月中旬,大雪刚过又是小雪缠绵,天气浑浊不堪,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皇城内白雪皑皑,各家各户房屋上的积雪,鸟瞰如同一座座白色巨大的蘑菇云。 她在房间内依靠在门边看着院内的景象,一晚望去死寂沉沉,到处都是白色。 “小姐,怎么了?”朵朵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来到她的身旁,可是呆如木鸡的她目光呆滞,神色黯淡,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小姐?” 李如婉缓缓转过头,无精打采的看着饭菜,索然无味。 “哎,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头?”李如婉如此说,让朵朵也有些许的惆怅。 “小姐,当初您说欲速则不达,在这中枢府中居住,可是您也看到了,到处都受限,除了出去,否则就连前堂都去不了,仆人根本不让进。” 李如婉怎能不知,这种防范之心,人人皆有,更何况自己是李佑之女,万一原有为因自己粘上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也洗脱不干净。 但是她还是不甘心。 “如今是距离岁涯最近的位置,如果不想办法接近朝廷,别说现在,日后都没有机会。” 李如婉说的话让朵朵有些欢喜,她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主意了?” 她晃了晃头,拾起筷子。 “哪有那么简单?万事都要有引头,现在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又如何进行下一步?” 朵朵深思而不得解的问道:“小姐您的意思,想要造成原有为与岁涯的矛盾冲突,从而利用他达到咱们的目的?” 李如婉赶快伸出手指挡在嘴前:“嘘,隔墙有耳,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原有为在朝廷中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朵朵小心翼翼的点头说道:“那这个好办,都是丫鬟,中枢府内这么多丫鬟,她们又知道谁是谁,我可以去打听打听。” “就算知道我是你的身边丫鬟,也无妨,听听八卦,也是所有丫鬟们的生活琐事,小姐,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李如婉觉得这样做很危险,刚要开口阻拦,朵朵已经端着菜盘子出气去了。 在中枢府内,有规矩规定家眷不得干涉政事,所以夏夫人也无权过问,在大堂伺候的也是仆人,丫鬟不得入内。就是怕有什么是非被传出去。 朵朵端着菜盘子走出房间后,刚巧碰见一位仆人行色匆匆的从大堂走了出来。 她连忙疾跑过去,想问问前面的事情。 “喂!喂!”仆人听到有动静,东张西望的看了看。 一瞧是名丫鬟,摇着头想继续走,却被朵朵用胳膊给拦住了。 “叫你,怎么不做声?” 仆人很显然没和女子打过招呼,有点难为情。 “我知道你在叫我,可是在府内,严禁仆人和丫鬟有什么交染!” 朵朵一听,感觉可笑之极,差点笑出声,捂嘴说道:“小哥哥,你可真逗。还交染?没有的事,我就想问你,前面发生了什么?感觉你如此慌张。” 仆人眉头低下,神色紧张起来。 “大堂现在来了几名客人,似乎跟出征有关。老爷让我们赶紧下去准备些上等的食材。” 朵朵见怪不怪的说道:“那有什么慌张的,不就是准备食材?” 仆人笑道:“你可能来的时间不久,但凡老爷说下去准备上等的食材,就是会发生不好的事,这是让我们准备家伙。说了你也不懂,不要耽误我做事?” 说罢连忙走了过去。 朵朵想继续跟着,觉得还是先告诉小姐的好。 于是连忙又拿着菜盘子进了屋。 李如婉在梳妆台前无所事事的打扮着自己,从镜子中看到朵朵手里还拿着菜盘子说道:“你不是下去了?怎么手里还拿着菜盘子,怎么厨房没有位置让你洗漱啊!” 朵朵很谨慎的趴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刚才我出门碰见中堂的仆人,随便问了问,谁知道这么巧,居然真有事。” 李如婉眼睛一眨,转过身问道:“什么事?” “听刚才那个仆人说,府上来了几名客人,然后原有为让仆人去准备家伙,说是可能有大事发生!” 李如婉想了想:“难道岁涯近期有什么动作,听旁人说过,去年他已经派人力挫了荒芜,莫非还有什么战事要发生?这个岁涯倒是不清闲。” 大堂中,原有为与几名穿着重铠的人在说话。 “老夫今日刚上完早朝,并没有听说要有战事,你们几位将军怎么一起来到了我的府上?” 原有为原来是在招待岁国的几位将军。 “中枢大人误会了,这不右将军上次凯旋回来之后,让陛下深受鼓舞,这次又想派他去吐蕃进行探查,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您陪着他左右,也好当个参谋。” 原有为听后有些震惊,他诧异的拿着手中茶说道:“你们的意思是,陛下想让我当军中参谋一同与右将军鹤轩去吐蕃?这怎么可能?去年年末我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他不是,如今我与他再一起办事?怎么可能?诸位将军不要开玩笑了。” 在中堂坐着三名将军,其中一名将军说道:“中枢大人,我们怎么可能开玩笑,估计明日早朝就会宣布此事,我们三个人有如今的位置,都是靠中枢大人您的提拔,所以我们特意提前来告诉您的。” 原有为听后,有些困惑。 “陛下这么做又是何意?难道是要我牵制他?不能呀,鹤轩如今得到陛下器重,又为何让我牵制,难道是鹤轩想除掉我故意在陛下面前让我跟着去,路上把我除掉?” “大人,我想不会,那个鹤轩虽说有些骄傲,但是对于行军打仗,他还是有自己分寸的,他可没那个胆量敢随意去杀害朝廷中的大臣。” 可这么一说,原有为更不懂了,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别被人看到,岁国是不允许文臣与武臣私下见面的。这件事让我想想,还是多谢各位的好心。” “那好吧,大人,我们先回去了。” 他送他们后,感觉后脊梁发凉,他不知道陛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他在平时政事上得过且过,但也没有阻碍国家大事,难道就是因为去年的事,让陛下怀恨在心,想找个事由除掉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去后堂找夫人好好商量此事,最起码夏夫人背后的势力是很强大的。 他来到后堂,瞟了瞟偏房的位置,迈着碎步去了夏夫人的住处。 夏夫人看到原有为形色匆匆,脸色发白,有些不安。 “老爷,你怎么来了?神色如此古怪。” “夫人,如今陛下让我和鹤轩一起出征吐蕃,你说如何是好?” 夏夫人一听,感觉有些不妙。 “难道陛下想让你牵制鹤轩?陛下知道你对鹤轩不满,这么做如果是为了牵制,倒也没什么?就是怕陛下想借鹤轩之手,在行军途中除掉你。” 夏夫人和原有为刚才想的不谋而合。 “说的就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让你看看跟你舅父说下,想想有什么办法?让陛下派其他人去,否则我这回凶多吉少!” 夏夫人来回踱步,心情很急躁:“上次鹤轩之事,就是舅父告诉我的,当时陛下就已经怀疑舅父了,如果这次他再去帮你求情,有些不妥。” 夏夫人的舅父也姓岁,是岁国的旁支,并不算朝廷内部人员,也没有任何官爵在身。在岁国内,除了岁涯和岁满,其他岁氏都是朝廷内的旁支,他们自称岁氏的家族元老,可以直接召见岁涯,商讨国家大事,如果当今皇上做了什么有辱岁氏的事情,这些岁氏元老可以进行淘汰或者劝退。 也就是说他们是岁国幕后的始作俑者,岁涯的决定每次都是由岁氏家族做出的。 可想而知,夏夫人的舅父在朝廷中是多么重要。 原有为也是当时看重这层关系才追求的夏夫人。 “那该如何是好?如果真的让我出去,必死无疑。”原有为苦苦相求,让夏夫人有些难办,她看着原有为这德行,反而很生气。 “你近些年,都是靠着我舅父来升官发财,在朝廷中根本没有任何建树,舅父已经很难办了,这次我看看吧,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怎么跟舅父说。” 夏夫人不想见他这张嘴脸。 原有为走出房间后,举步维艰,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这时被迎面而来的李如婉撞到。 “哦,原伯伯。”其实是李如婉故意的。 “啊,婉儿,怎么?在府上这些日还可习惯?” 原有为根本无暇顾及,只是随便应付着。 李如婉一眼便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刚才在偏房,李如婉就看到他行色匆忙的进入到夏夫人的房中,就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她在不远处就等着他出来。 “原伯伯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李如婉这么一问,倒是让原有为有些彷徨,他在想:这个姑娘果然观察细致入微。 “啊,没什么?没什么?”说着话就想一走了之。 李如婉又往前上一步说道:“您对我有收留之恩,家父李佑又是您的挚友,其实大人有什么事完全可以跟我说的。” 原有为听她如此说,抬头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笑道:“妇道人家,就不要管朝廷之事了,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了!有些事,你是处理不好的。” 朵朵突然说道:“中枢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李思成那个奸臣,其实就是靠我家小姐之手而死的。” 原有为生平最痛恨两个人,一个是李思成,一个便是成塞尔,这两人都是被李如婉害死的,其实他心知肚明,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又是她主动来问。 他心中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她的到来,导致了自己的霉运,多少有些迷信。 他笑着说道:“民间有人说你家小姐就是克死成塞尔和李思成的罪魁祸首,你们今日又这般?是不是有些?” 原有为这么说,让朵朵有些不满,想顶嘴,被李如婉制止。 “原伯伯,成塞尔是害我父亲之人,李思成又是害我之人,难道我不该去报仇吗?但是您是我父亲生前挚友,那我不该帮忙吗?后退一万步说?如果我真的想克您,又为何来寻您?找您帮助?” 话说到这里,原有为也没什么好客套的,于是他面带微笑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去你房间一叙,这里是夫人的院内,恐怕人多嘴杂。” 李如婉正有此意,于是她请原有为去了她的房间内。 入了房间后,李如婉也没有再客套的说道:“我今日就不怕掉脑袋的风险跟原伯伯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害死我父亲的并不是成塞尔,这是有人借他的手而已。” 原有为眯着眼睛笑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是谁,你是不是想说,害死你父亲的真正凶手是陛下?” 李如婉双膝下跪双手行礼道:“的确如此。” 朵朵也跟着下跪。 原有为扶起她问道:“那你是想策反我?你可知道我夫人的后台有多硬?” 李如婉笑道:“我可没有策反之意,我一个小女子又如何请得动您?我就是想让原伯伯带我进皇殿。” 原有为有些诧异,歪着头说道:“就这么简单?” 他再一想,惊呼:“不对,你是想让我带你进殿,近距离接触陛下,你是想?” 李如婉坚定眼神看着原有为点了点头,谁也没说出那个字。 原有为有些慌了,他忙起身说道:“你这种要求其实很简单,但是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不成功,那么我就是千古罪人,你这是让我万劫不复啊!” 知道她的目的后,急忙想出去,却被朵朵拦住。 李如婉站起身来说道:“原伯伯放心,不会有事,我自有妙计。现在不妨说说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咱们互相帮助。” 原有为心里忐忑不安,可是又觉得她此话不假,就算她想害陛下,没成功,也赖不到自己头上,不妨听听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事情。 于是他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此事简单得很,根本不用劳烦夏夫人出马?我就可以帮你把事情解决!” 李如婉一听他这种事情,太好解决了。 原有为有些高兴,但是还有些怀疑,他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就连我夫人现在都手足无措。” 李如婉给朵朵一个眼色,让她出去看看有没有人。 于是她给原伯伯沏了一壶茶,说道:“陛下是想让你陪鹤轩出征吐蕃,但是如果您在这期间另外有事呢?” 李如婉侧着脑袋看向原有为,可是他并不知道她的意思? 笑道:“你说的倒是挺轻松,能有什么事可以比陛下交代的事情还重要?你这个办法我早就想了,甚至身体抱恙都有些强人所难,更别说让陛下相信了。” 李如婉又说:“自古以来有几件事,就算上天也无法干涉,结婚生子与搬迁。原伯伯还不明白?” 原有为听后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府内搬迁,别开玩笑了,你有什么理由搬迁呢?小孩子都不信的事情,你让陛下如何相信。” 原有为觉得李如婉就是再找他寻乐,有点不可理喻,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如婉也站了起来笑道:“那如果原伯伯娶妾呢?而且不娶不行,如果不娶,夏夫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原有为听后,刚要打开门出去,又停住了脚步,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如婉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如婉慢条斯理的说道:“原伯伯可以现在去收买宫内的御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买通,其次你去皇城内街市上随便找个大夫,就说夏夫人得了怪病,必须要冲喜才能治好,而夏夫人的舅父又是岁氏家族的,就算陛下也要想办法救治。” “而冲喜,你完全可以娶妾来办到,随后陛下肯定要找御医来诊治把脉。如此一来你已经买通御医,那么就会把夏夫人的病坐实。” “到时候原伯伯就可以把我纳入为妾,把时间排到鹤轩出征的日子,这样就会完美避开出征吐蕃,如此一来,陛下就会为了岁氏家族,亲自赐婚,您带我上殿之后,我就会想办法除掉他,如此一箭双雕,原伯伯觉得如何?” 原有为沉思了片刻,果然李如婉的计谋,天衣无缝,只是有几个地方很难办。 他与李如婉说道:“娶你为妾,暂避风头,你说的都没有错,也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两个问题很难,一个是御医;现在朝廷内的所有内务,陛下都交给了子阙来办。” “而子阙又是陛下的心腹,御医又在内务府中,这样一来就要与子阙有所交集,我平日与他又不熟悉,又如何把御医请出来单独聊。” “再一个,就是夫人,我娶你为妾,她那边肯定百般阻挠,更难办。” 李如婉笑道:“御医的事情,我不知道如何去办,但是夏夫人这边,不用你出马,我亲自去跟她解释,我想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夏夫人肯定有所忌惮。” “就算夏夫人一百个不愿意,为了原伯伯,她最终也会同意。” 原有为看着李如婉那双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如果这件事顺利办成,就如同救了我一命,带你进殿,完全可以,但是后面就是你的事了。我是万万不可能帮你谋害陛下的!这点你要清楚。” 李如婉笑道:“原伯伯,放心。只要你能让我安全进殿,其他事情便与你无关。” 原有为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是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于是他按照李如婉的指示,连忙走出了房间,策划如何见御医的事。 第九十五章 来 使 吐蕃境内人心惶惶数日,因楚云逍带王奇志已经打开禁忌之门数日。但毫无动静,这种大战前的窒息让吐蕃人上下很担忧,整日都在议论此事。 而在皇城内,一月二十日这天。 王奇志多次以各种事由来推脱当使臣前往岁国,但如今已经一月中旬,如果再推诿,必定遭到王上的责备,他没办法即刻动身前往禁止之门。 而在中枢府内,原有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疏通了御医和内务府,满心欢喜的来到李如婉的屋前。 敲了敲门。 李如婉正在想着如何面对夏夫人,已经过了两日,她还是没有头绪,如果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去,她又怕夏夫人打击报复,因为夏夫人的舅父是岁氏元老,定不能做出这种违背陛下的事情,可不这么说,又怎么可能让她答应原有为娶自己为妾。 正当她苦恼之时,敲门声想起,她打开门一瞧是原有为,立刻让其进了屋。 “怎么样了?”原有为着急的问道。 “不好办,我正想办法找夏夫人说,这个原伯伯不要担心。您那边呢?御医如何?” 原有为笑道:“这两日上朝,陛下没说让我去吐蕃之事,所以我想尽了办法去找御医,可算让我办妥了。” 李如婉大喜:“原伯伯是如何说动御医的?” 原有为立刻气定神闲的说道:“此事很复杂,你就不用知道了,如今你还是尽快说动夫人,只要说动她,一切皆可成!” 李如婉听后,心中闷闷不乐,此时的她压力很大,如果说不对,会遭来杀身之祸。 “原伯伯,您先回去,容我想想,我会尽快想出办法的。” 朵朵在旁也为李如婉担心,这种事一旦说了出去,那个蛮不讲理的夏夫人肯定会大闹起来,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那好吧,我想这几日陛下就要说此事,你一定要在陛下说起此事之前搞定,不然太过被动,陛下是不会相信的!” 说罢,原有为离去。 剩下李如婉在房中,坐立不安。 她碎碎念起来:“怎么办?如何说?” 朵朵见状说道:“小姐,可不可以硬说,不说理由,而是威胁?” 李如婉听她这么说,脑中一个想法掠过,她笑道:“我知道了,朵朵你真是个小机灵鬼!”说罢风风火火的打扮起来,随后出了门。 朵朵看着发懵自语道:“我?我怎么了?” 这日,夏夫人也在为原有为的事情上火着急,她也在迟疑要不要跟舅父说。 急促的敲门声,夏夫人的丫鬟开了门,见是李如婉,那种鄙视的眼神瞬间写在了脸上。 “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找夏夫人的!” “谁呀!”夏夫人听到有人找她,于是问了问。 “哦,夫人,是李如婉。” 夏夫人一听,气急败坏的说道:“让她进来吧,真是越忙越出乱子。” 李如婉走进夏夫人的房间,果然夫人的房间更为奢华,跟自己住的地方一比,真是天地相差。 李如婉见夏夫人在梳妆台前刺绣,行礼后说道:“夏夫人好手艺,刺绣都如此美妙。” “啊,闲来无事而已,李姑娘找我可有什么事?”说话的夏夫人连抬头都不愿,可想而知对李如婉的厌烦。 “哦,我想与夏夫人商量一件事,不知夏夫人可有时间?” 夏夫人抬头斜眼看了看她,倒是有些疑惑,她想:你能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的?难道是有关原有为? “没事,李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李如婉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夏夫人身边的丫鬟,没做声。 夏夫人一瞧,顿了顿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和李姑娘有事说。” 夏夫人把丫鬟遣了出去笑道:“李姑娘有什么事,这么慎重,还需要我把丫鬟遣出去,这回可以说了吧,屋中现在就你我二人。” 李如婉客客气气的说着:“夏夫人恕我冒昧,我想嫁给原伯伯为妾,不知夏夫人有何异议?” 此话如雷贯耳,夏夫人听了惊的针线挑破了手指。 “你说什么?” 而就在此时,皇殿内嘈杂声一片。 岁涯在后书房仍在看着地图,突然子阙很急的走了过来。 他抬头一瞧问道:“子阙,你怎么走路这么急躁?” 子阙连忙说:“陛下,殿外来了一人,说是吐蕃的使者。” 岁涯将手中地图仍在一边厉声说道:“这城防守卫是如何做事的,怎么能让吐蕃之人擅闯皇城!”说罢龙袍都没穿,直接冲了出去。 来到皇殿后,岁涯看到大殿之上又有皇城守卫,又有皇殿守卫,乱作一团和一人撕扯。 暴怒的他直接拔剑大吼:“成何体统,朕的皇殿之上,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居然还有皇城守卫,你们想干嘛?想作乱不成?” 岁涯一声怒吼,吓的他们马上下跪,其中一个皇殿守卫说道:“回陛下,刚刚此人和皇城守卫一直扭打到皇殿外,臣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才在劝退。” 岁涯拿着剑向前走去,竟看见皇殿外堆了一层的士兵,笑道:“真是搞笑至极,是谁这么大阵仗,让朕的护卫军都在皇殿之外,就他一人,你们上百人拦不住吗?” 皇殿守卫刚要再解释,那吐蕃来使上前挺胸抬头,并无作礼的说道:“吾乃是吐蕃使臣,有句话说得好,两国互交,不斩来使,我想见陛下您,这些人阻挡我,无奈只好硬闯了!” 岁涯穿着便衣,散着未装束的头发,在这名来使面前上下左右的端量了下笑道。 “呵,真是气派啊!朕的皇城说闯就闯,朕的皇殿说进就进,你以为你是来使,你就敢如此这般不讲礼数吗?”岁涯随即提剑指向此人面颊,他气的浑身发抖,至今为止还未有人这般让岁涯生气。 “陛下好生威武,拿剑对着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又有何能耐,在下王奇志,今日来贵国拜访,其因有三,说完便走,不会徒增陛下的晦气!” 说话的正是王奇志,他挺胸举目,丝毫没因为在皇殿内而有丝毫的惧怕,这倒是让岁涯内心有了几分的敬意。 岁涯听后,将手中剑放下,转身回到了龙椅坐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 “别说什么两国互交,不斩来使,你如果说的都是废话,今日你休想走出朕的皇殿!” 话音落,王奇志坦然的走到皇殿内,距离岁涯五米之内微微躬身道:“我是奉吐蕃王上的命,前来与岁国交涉的。” “其一,听闻贵国要与吐蕃开战,如今吾王已经将禁忌之门大开,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其二,还是听闻贵国已经在数月前力挫荒芜,吾王命在下前来道贺。” “其三,吾王大开国门,希望贵国速速来战,不要耽搁二月初的新春来临!” 岁涯听后,这明明就是来宣战的,而且他们吐蕃居然大开禁忌之门,举国上下经不得知,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还带有讽刺。这三句话说的岁涯竟然一时间无法应对。 而后,王奇志又上前一米道:“贵国力挫荒芜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对于吐蕃来说只是白蚁之事,不曾挂齿,如果陛下想要力挫吐蕃,还望想清楚。” “白蚁之事?你竟然说朕的国家如同白蚁?你们吐蕃好大的胆子!”岁涯有些沉不住气,再次起身怒吼。 王奇志又往前一米说道:“陛下的脾气倒是很容易就范,在下还是担心您的身体坚持不到攻打吐蕃之日啊!” 王奇志的话越说越刺耳,让旁侧的士兵气的直咬牙,又无法动手。 子阙看这名使者明明就是在故意气陛下,于是连忙附耳说道:“陛下,他就是在激怒您,不要听了,让他回去吧!” 岁涯吐了口长气,摆手说道:“无妨,一个使者又怎么气到朕。” 他右手手肘放在膝盖上,将身体躬于前侧,眼睛上翻,怒视着王奇志,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好一个吐蕃来使,说话倒是有几分杀伤力,你回去告诉你们王上,想要与岁国一战,朕答应便是,别说你们的禁忌之门大开,就算没开,朕的万军也能踏平你们吐蕃。” “一个弹丸之地,有什么可豪横的,真是笑话,好了请回吧,南方小儿,竟也敢在皇殿造次,你们几个守卫,如果下次遇到这种人,就地斩杀,管他什么来使不来使的!扰了朕的清静。” “你…….”一句话,让王奇志哑口无言,更是让旁边的士兵大快人心。 王奇志无言以对,甩袖气愤的走出了皇殿。 子阙佩服的说道:“陛下好言语,竟然反将了他一军。” 岁涯不屑的说道:“这种人,就是这般下贱,想要下战书,却又想占上风,朕怎能容得了他?” 说罢,刚要转身回寝殿,皇殿外又有响动。 “报!”一名士兵在殿外急报。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多烦心事?又发生什么事了?” 岁涯不耐烦的站在龙椅旁。 士兵连忙进殿说:“回陛下,中枢府,夏夫人突然抱恙,中枢大人想请御医前去诊治!” “什么?” 第九十六章 得 逞 岁涯满脸疑惑,碎碎念:“这都是什么事?朕还想派原有位和鹤轩一起,行吧,有病而已让御医看看,又不耽误行程。” 于是岁涯敷衍了事让御医前去看看再说。 回到寝殿后,岁涯在地图前思量了很久,看了看旁边的子阙问道。 “你觉不觉的有什么不对?”岁涯后知后觉起来。 子阙摇了摇头:“陛下说的是什么?” 岁涯用手点了点地图上的吐蕃,说道:“吐蕃首领楚云逍为何突然打开禁忌之门,而且还派使者来叫嚣,这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猫腻?” 子阙回应道:“陛下,想必是因为他看到咱们大岁刚刚力挫荒芜,他那边坐立不安想尽快开战,不管胜负先打再说?” 岁涯嘲笑的说:“子阙你在说什么?今日说话如同小孩子一般,自古两国交战,一来是背水一战,二来是信心满满,哪有什么先打再说,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 子阙听后躬身笑道:“陛下说的是,在下不过是一名太监,很多事臣是不懂的。” 他看了看子阙那样子笑道:“哎,连你都在挖苦朕。朕其实在想,他吐蕃突然如此,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可是现在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看来还得让鹤轩去一趟。” 而中枢府内,此时可热闹了。 府内鸡飞狗跳,被夏夫人折磨的不成样子。 原有为在李如婉的房间内问道:“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夫人在房间的床上来回滚动,就好像中风一样,你看这府内上下,被她闹的。” 看着原有为的样子,李如婉用手帕捂嘴笑道:“这是我和夏夫人的秘密,看给原伯伯急的,等御医过后,我会给您讲的。” 原有为没办法,只好再去夏夫人屋中。 而他站在夏夫人门口处,又折了回去,仆人急忙问道:“老爷怎么不进去?” “我还进去干什么?现在还不嫌乱啊?你们好生伺候,刚才听闻御医快到了,我去迎一下。” 原有为立即回到了中堂,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正在纠结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急忙过去开门,果然是御医。 “这大中午的,劳驾御医了。” “中枢大人见外了。” 于是他带着御医来到夏夫人房间,看着夏夫人蓬头垢面,御医给原有为用了个眼色,随后说道:“夫人的病恐怕是外病,中枢大人请的大夫应该说的没错,要冲喜才能解决。” 原有为看了看跟随御医一起来的内务府侍卫,说道:“那好吧,我和你这就去见陛下。” 于是,他与御医一同前往皇殿,在路上原有为不敢过多的与御医交涉,因为后面的侍卫始终不离左右。 很快他们二人就来到了皇殿之外。 子阙走出寝殿来到皇殿之外,看见是原有为和御医说道:“不知夏夫人如何了?” 御医躬身说道:“请转告陛下,中枢大人的夫人,得了外病,除非用冲喜,不然很难痊愈。” “冲喜?”子阙皱着眉头。 “对,冲喜,现在夏夫人整个人是几乎疯掉的,在下认为是由外秽之物在作祟。” 这时岁涯从皇殿内走了出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笑话,这世间怎会有此病?御医休要迷信胡说。” 原有为和御医见陛下出来,连忙跪下行礼。 “陛下,臣不敢欺瞒。早在很久之前,朝廷内就有人犯过此病,也是因为冲喜才有所好转,并不是臣迷信胡言。” 岁涯一听,摸了摸下巴,紧锁眉头问道:“那么如何冲喜呢?中枢大人已经娶妻,又如何再冲喜呢?” 此时原有为说道:“陛下,臣早已有一个丫鬟一直爱慕,想娶为当妾,只是夫人不肯。如今需要冲喜救治,请陛下开恩,赐婚于臣,来救治夫人。” 岁涯听后想笑但是又不能,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于是强压嘲讽之态说道:“哦?爱卿已经有了娶妾的想法?那自然很好,男人嘛?不管怎样都会有小妾的,那你就去把她娶了吧,朕赐婚的话,你还是要把她领到皇殿前才好啊,去准备吧!” 原有为刚要起身回去,岁涯又将他叫住。 “哎呀,朕本来是想要你陪同鹤轩前去吐蕃的,这怎么办?” 原有为暗想:你终于说出口了,看你这回还能硬让我去吗。 “那好吧,原大人,你尽管安心娶妾,朕刚好也想让敏之一同前去。只可惜这一路上没有个参谋,两名武将又该如何是好?等朕考虑下吧,你们都下去吧,明日早朝再议此事。” 岁涯如此一说,原有为心中大石算是放下一半。 回到府中,连忙去了李如婉的屋内。 “你真是神机妙算啊。陛下真的同意将你赐婚与我,看来这件事有缓。” 看着原有为那满脸笑意的样子,李如婉也笑了起来。 “哼,娶妾真的让老爷如此高兴吗?” 原有为一听,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他往里一瞧,原来真的是夏夫人。 “夫人?你?你怎么会在李如婉的房内?”他很惊讶。 夏夫人斜眼一撇说道:“怎么?你都要娶人家为妾了,我还不能在妹妹房间说说话?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原有为觉得她很反常,不理解的问道:“你不是一直看不上她吗?怎么会今日这么反常?而且你还答应了我娶妾。” 夏夫人无奈的说道:“娶妾本来就是假的,还不是为了你,为什么我不会答应,再说李如婉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想娶,人家还不想嫁呢,还不是因为你与她父亲是挚友?” 原有为彻底懵了,他不知道李如婉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今天的夏夫人这么护着她。 “行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夏夫人都说了什么?我就与夏夫人说,原伯伯有难,我想帮他一把,以谢你们收留我的恩情。” “而这件事就是要假嫁给您,事情办妥,我就会立马离开,不会给你们造成更多困扰。” 原有为认真的听着:“没了?就说了这些吗?” 夏夫人叉着腰扭着脸厉声问道:“怎么?你还想怎样?难道你真想娶妾不成?” 第九十七章 将军百战死,安能枕上卧 “夏夫人如何了?”岁涯早上起来,突然想的竟然是此事。 “陛下,听说还是老样子,疯疯癫癫。”子阙在旁轻声说道。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刺眼,岁涯用手遮住,从五指缝隙中往外看了看,不知在想着什么。 “哎,岁和那边不知如何交代?”岁涯缓慢起身,贴身丫鬟将龙袍穿上后,他在床榻边走了走。 “岁和?陛下是说岁氏家族?这?难道夏夫人的事被他知道了?” “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倒是没有动静,但是不代表日后会不知道。朕是担忧岁氏家族对朕发难啊!” 岁涯有些惆怅,穿上鞋子,准备上早朝。 子阙也没有多说什么?连忙去了皇殿,准备早朝事宜。 岁涯脚步沉重的来到皇殿之上,坐在龙椅上,心事重重,因为他今天要宣布的事情,比起岁氏家族的发难,还有重要,更是最关键的一步棋。 只见所有大臣规整的站在皇殿中,手拿笏板凝视着岁涯。 “今日是月曜日(古代周一的叫法),万象初始,更是所有事情的开始阶段。朕要说一件事情,看看诸位爱卿有何见地。” “朕想大家在前几日已经知道,吐蕃使臣的事情,他胆敢在皇殿叫嚣,并且毫无惧怕,还打开了禁忌之门,那么朕的大岁也要有所行动,所以朕不日就要攻打吐蕃诸位可有自动请缨的?” 岁涯话音刚落,又是鹤轩,站了出来。 “陛下,臣定当孝犬马之劳,请陛下派臣出征吐蕃。”鹤轩意气风发,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气势,更是让在旁的敏之有些纠结。 如果他再不出手,恐怕这个上启将军会被他人耻笑。 他想了想也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也愿意为岁国再开疆扩土。” 鹤轩转头看了看敏之笑了笑,他们终于再次共同联手了,敏之也给了个眼神。 岁涯一瞧,两名大将已经纷纷请缨,但是文臣却迟迟不动,他皱了皱眉问道:“右将军和上启将军主动请缨,难道你们作为谋臣的没有主动请缨的?还要朕亲自念出名字?” 在一旁的中枢大人有些恐慌,满脑子冒汗,但是他要坚持住,绝不能冲动。他故作镇定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岁涯又说:“如今吐蕃都欺负到朕的头上了,难道岁国除了武将,文臣一无是处吗?朕感觉你们这么多文臣都比不了人家吐蕃一个来使,朕真是痛彻心扉啊!朕养着你们,每年供奉还有所增加,你们就这么回报朕的吗?啊?” 说罢,岁涯捂着心口,滋着牙。 子阙看后连忙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岁涯脖子的青筋,太阳穴的两条青筋同时鼓了出来,脸突然憋的通红。 “没事,心脏刚刚有些疼痛,无碍!” “请陛下保重龙体。”这时文武百官纷纷下跪。 岁涯埋着头,双肘拄着膝盖,眼睛上翻,怒视着他们说道:“朕的龙体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朕的大岁,现在吐蕃处处针对,难道你们视若不见?去年鹤轩力挫荒芜,那是何等威猛,如今吐蕃又如何?让你们如此惧怕!” 岁涯的每句话都说的很难,气喘声整个皇殿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在最后一排的有个人站了出来,此人很年轻,长相也很清秀。 “臣愿往。” 岁涯往前探了探脖子问道:“此人是?” 此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敏之与鹤轩身边道:“臣,史启辰。当日是来为曹蛮大人给陛下送信的。” 岁涯恍然大悟,笑道:“哦,对对,你是曹蛮将军的参谋,如今曹蛮将军在府上休养身体,派你来为朝廷做事,甚好,甚好,既然你之前跟着曹蛮,那么此次出征你就跟着他们俩左右吧,还能时不时的出出主意。” 敏之一瞧是史启辰,连忙说道:“陛下,此人是当初曹蛮将军征兵入伍的兵,并不是什么谋臣,如果让他跟着我和鹤轩,根本起不了参谋的作用,还请陛下三思。” 安敏之对曹蛮痛恨无比,更是对史启辰厌恶异常。 鹤轩和敏之是挚友,看他如此说,也连声说道:“是啊!陛下,此人如此年轻,怎么能担此重任,还请陛下三思!” 岁涯有些不知所措,为何他二人如此排斥他,疑惑的看了看史启辰问道:“史启辰,他们似乎不太看好你,你有什么本事让他们俩瞧瞧的吗?如果没有,那朕也没有办法了。” 史启辰缓慢的将身体转向敏之,眼神中充满怒火的看着他,安敏之也面向他眼神里充满着厌恶。 朝堂之上,他们二人的关系和态度,让所有人唏嘘不已。 “安敏之,你真的让我说出来嘛?你真的想知道?” 岁涯似乎感觉到了不安,他想阻止,却又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在一旁的鹤轩有些愤怒,看他如此与敏之说话,一把将他拽到了一边。 “汝等小人,刚才就说了你几句而已,竟然对上启将军这般无礼!陛下,这种人如果跟我们出征吐蕃,定会坏了事,战事为主,希望陛下三思而定!” 岁涯看了看,更有些不解,但是刚刚那个局势,如果真的让他跟着去,肯定会出叉子,于是搔了搔头,说道:“那这件事先放放,明日再定。都退下吧!” 史启辰刚才说话欲言又止,让敏之有些困惑,他大声吼道:“如今陛下退朝,你,史启辰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此时的岁涯还没有走,他刚起身看见敏之不依不饶的,气愤有些僵硬,捂着心口说道:“敏之啊,什么事明天再说,朕的身体不适,不要在皇殿之上争吵,可好?” 鹤轩用手推着敏之说道:“敏之,明日再说,陛下要休息,不要闹了!” 敏之是个懂事之人,听陛下下令,于是转身就要与鹤轩退下。 而此时史启辰张口说道:“你和你哥一个货色!” 岁涯听他说起安素,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立马厉声说道:“你还有完没完,来人把他给朕带到御书房去!” 随后子阙命人将史启辰带到了御书房,岁涯叉着腰捂着心口,看了他半天,气喘声逐渐变大。 在一旁的子阙担心的问道:“陛下,还是请御医过来看看吧。” 岁涯将手举起摇了摇头:“无妨,你是曹蛮身边的人,说说你对敏之的看法,朕想听听。” 史启辰第一次面对岁涯,内心有些紧张,半天没做声,他不知道岁涯想听什么,又不知道说了会不会遭岁涯的反感。 岁涯看着他许久不做声,生气的说:“朕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唯唯诺诺,岁国什么时候有你这种软弱之人,朕生平最恨这种人!” 被岁涯如此的一震,让史启辰慌忙下跪说道:“请陛下恕罪,我只是不知道说了会不会….” 岁涯身体不适的程度愈来愈严重,挥手与子阙说道:“这种人幸好刚刚朕没让他与鹤轩他们一起,把他给朕推出去斩了,太糟心了!哎。” 子阙刚要叫人,史启辰吓的一五一十的把圣城当时的所有事全说了出来。 岁涯顾果然猜的八九不离十,如果让他刚刚把话说出来,一定会让敏之当场发怒,此人不能留。岁涯想罢,摆了摆手跟子阙说道:“拉出去吧,斩了!” “陛下,陛下!”史启辰连忙叫喊,他没想到这次想主动请缨立功,却成了主动请缨送死。 岁涯无奈的说:“朕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太多,日后必定成为大患,朕不除掉你,又如何让将相和,拉下去吧,莫要怪朕。” 史启辰被拉下去后,岁涯让子阙叫来了御医。 经过检查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有些胸闷气短,并无大碍,平时多注意不要动气就好。岁涯躺在床上不到片刻,就又起身说道:“子阙,如今安陆沉的死怕是瞒不了多久,但是一定要撑住鹤轩他们出征吐蕃之后,你去把曹蛮给朕找来,朕再御书房等他。” 子阙问道:“为何要在御书房?陛下身体如今刚刚有好转,为何不在床上等他过来!” 岁涯笑道:“将军百战死,安能枕上卧?曹蛮断一臂,为的是大岁,朕又怎能在他面前显现出懦弱!” 子阙内心敬佩的狠,随后立即前往曹蛮的住处。 在回去的路上,敏之搞不明白,为何史启辰要说出那样的话,愁眉不展。 鹤轩却笑道:“敏之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就是看你瞧不起他,想恶语相向,这种人不用猜疑,多是酒囊饭袋,何足挂齿?” 安敏之看他那样子笑道:“哼,鹤轩大将军,果然打了仗回来不一样啊?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般,我可是望尘莫及了!” 鹤轩他们二人互相讥讽着,笑了一路。回到府内,安敏之想起了大哥,不知道大哥是否到了潘王府,不知一切可安好,他看着院子外的白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有些悲凉。 子阙来到曹蛮的住处后,敲了敲门,看着院子旁的两头石狮自言自语。 “当年叱咤风云的曹蛮,岁满大人身边的红人,如今却如此田地。” 门打开后,仆人问道:“您是?” 子阙只有在陛下身边才低头哈腰,在外人,不论是何等职位,绝不鞠躬。 他挺胸抬头,目光下视的说道:“找你们家将军,让曹蛮出来下。” 仆人一瞧此人说话毫不客气,而且居高临下,直呼家主的姓名,有些不满。 “你是什么人,中午在我们将军府乱吠,我们家主是你能见就能见的?” “吵什么呢?”听着声音便是曹蛮。 曹蛮一瞧,是子阙。连忙跑了过去。 “原来是子阙啊?这仆人不知道您的样貌,莫要生气啊!” 子阙看他的胳膊不由的感慨:“曹将军,辛苦了,这条臂膀又是为大岁所丢,更是让陛下有些不舍,这不陛下让我带您去御书房,他有事与您商量。” 曹蛮一听是陛下召见,激动不已,他以为自从断了臂膀,朝廷便不会重用他,于是高兴的想回屋换件衣服。 子阙笑道:“将军不用换衣服,此身衣服更能显现出您的劳苦功高,只不过你这个仆人?” 曹蛮想了想,从腰间拿出一枚匕首,一刀将其毙命。 “他狗眼不识泰山,活在世上也是多余,浪费粮食。” 子阙内心嘲笑道:哼,曹蛮,你也不过如此。 “来人,把他的尸体给我抬走,不要在将军府,真晦气。啊,子阙咱们走吧!” 但是曹蛮心中却暗自在想:你也就是陛下身边的走狗而已,有什么可豪横的。 他们各自暗暗嘲讽着对方,不一会就到了皇殿外。 子阙笑道:“曹将军稍等,我去请示陛下。” 曹蛮马上就要见到陛下,心情很复杂,他赶紧整理了下衣裳。 “曹大人,陛下有请。” 曹蛮立即进了皇殿走到了御书房内,看到陛下在案前,久违的身影,久违的面庞,曹蛮不由的哭了起来。 岁涯见后也颇有感慨,他摸了摸那条断了臂的袖子,又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泪水也打湿了眼眶。 “曹将军一生为岁国效力,难为你了,如果不是来朕的身边,又怎么会如此这般?是朕亏待了你。” 曹蛮连忙下跪,由于重心失衡,差点倒在地上,随后摆正姿势道:“陛下,我的命就是大岁的,现在再让我丢一臂,我也值得。” 岁涯连忙将他搀起说道:“你是大岁的英雄,更是大岁的荣耀,但是朕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事,希望将军能答应朕。” 曹蛮擦了擦泪水,说道:“陛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岁涯让他坐在一旁,然后沏了杯皇家龙井说道:“想必你知道安素的事情,你当初在圣城的事情,史启辰也与朕讲了很多,大概朕知道一二。” 曹蛮听到陛下说起安素,气不打一处来,他缓慢的喝了杯茶,然后指着自己断掉的臂膀说道:“我的这条臂膀就是安素所赐,他不死,我这辈子都要找他算这笔账。” 看着曹蛮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岁涯有些担忧,他不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他会不会答应。 于是他拍了拍曹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曹将军莫要着急,朕跟你说的事情就是有关安素的,朕知道你与他的仇恨很深,但是朕想说的是,曹将军是否可以为了朕,为了岁国忍一忍。” 曹蛮有些不解,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哦,是这样,前些日吐蕃的事,你应该知道。而今天朕在早朝上说要攻打吐蕃,按理说是好事,右将军鹤轩与上启将军安敏之共同主动请缨,出征吐蕃。那么问题就是,你的这个参谋史启辰居然在大殿之上要说出他哥和他爹的事情!” 曹蛮更困惑了:“陛下说的,臣还是不懂。” 岁涯笑道:“朕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现如今敏之不知道他爹的死与朕有关,一旦有人把这件事传了出去,后果如何?将军不知?” 曹蛮这才听懂岁涯的话,连忙站起来,苦笑道:“陛下的意思我懂了,陛下放心,我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让陛下为难。” 岁涯欣慰的说:“朕就知道你肯定识大体,那你安心养病,等差不多了,朕还要让你再展雄风呢,呵呵。” 即使岁涯这么说,曹蛮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他没想到岁涯找他就是为了这件事,以为是为了他的事,没成想自己终究已然大势已去。 他心里苦笑:呵呵,想必也是如此,陛下又怎么能让残废之人委以重任。 曹蛮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么陛下,臣告退。” 岁涯也看出了他不高兴的情绪,可他没办法,他不能因为照顾他的情绪,而错失攻打吐蕃的机会。 笑道:“曹将军,辛苦。朕答应你,在朕有生之年,定会让你再次大放异彩。” 曹蛮笑了笑回应道:“陛下苦心,臣倍感荣幸,臣现在就回去让史启辰管住那张嘴,不给陛下惹事。” 刚要退下,岁涯冷冷的说道:“无碍,朕已经将史启辰处死,朕的大岁不需要如此唯唯诺诺,贪生怕死之臣,刚刚在御书房也是站在你的位置,居然敢威胁朕,这种人留不得。” 曹蛮听后,脑中嗡的一声,他此刻才真正明白岁涯的意思。这是在向他发出警告,他也明白无论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触犯了他的意思,触犯了他的利益,管你是断了一臂,还是断了一足,都不会有任何怜悯。 曹蛮眼神中没了刚刚的那种期待,步履蹒跚的走出御书房,只字未说,岁涯看着他的背影,内心也很难忍。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伤了曹蛮的心,更是伤了一名将军的心。可那又能怎样?就算他曾为大岁出生入死,为自己赢得过无上荣耀。这一切在大是大非上,在举国要事上,在军事行动力上,这些都显得如此卑微不堪。 岁涯看着他慢慢离去的背影,内心也有了些许的凉意。 看在眼中的子阙安慰道:“陛下莫要伤心,这些都是为了岁国,为了陛下您能一统这天下。” 岁涯却苦苦笑道:“呵,天下。朕还真想与它玉石俱焚,就不用让这些将士,英雄无畏的抛头颅洒热血了。” 第九十八章 离 间(一) 吐蕃内楚云逍在王殿上看着殿下群臣,久久不语。 “王上,此次王奇志出使岁国,听闻很霸道啊,灭了岁涯不少威风。” 楚云逍看了看在旁的王奇志笑道:“呵呵,的确如此,可本王听说,王大人最后却铩羽而归,被岁涯在朝堂上数落一通,却无法回嘴!” 王奇志连忙下跪说道:“王上,岁涯已经朽木难支,王上大可不必挂怀!” 他想用这种话避开楚云逍的刁难。 楚云逍是君王中最英俊之人,也是头脑无比清醒之人,他看了看王奇志冷嘲道:“哼,朽木难支?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孩童?那岁国如今强大无比,又如何是朽木了?本王派你去震慑他,反倒你被他震慑了回来,本王就搞不懂了,你平日在吐蕃风风火火,谁也看不上,本王的话你都要反驳几分,怎么到了岁国,如此胆小怕事?” 王奇志在殿上举目无错,看着旁边的大臣,没有任何人出头为自己说话,身感恐慌,下跪又道:“臣此次去岁国还是有所收获!” 说罢,看了看楚云逍并无反应,于是接着说道:“如今的岁国外强中干,朝廷内部文臣无德,武将又年轻得很,根本与咱们吐蕃无法抗衡,而且听闻岁涯反复用那几人,只要深入了解,岁国并不可怕!” 楚云逍听后,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真的打探到了什么。 “那你起来倒是说说,岁国这次如果出征吐蕃,派的是何人?” 王奇志咽了下口水,说道:“我出了皇殿就四处打听,听闻还是攻打荒芜的将军,应该是?是鹤轩,对,鹤轩,是岁国的右将军。” 楚云逍左手在王椅上攥了攥拳,问道:“本王听闻过此人,用的兵器是十环,好像他爹是荒芜的成塞尔,此人颇有胆识,而且对于出兵打仗,对军队的布控,攻城的谋略也很强,如果还是让他出征吐蕃,可能有些棘手。” 正当楚云逍说话的时候,那王奇志又说:“王上,并无大碍,如今在岁国朝上,有很多人对鹤轩不满的,他年纪轻轻便是右将军,早就有人眼红,不妨我们可以挑拨离间,架空他,那么他自然而然不攻自破。” 楚云逍听他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如果想挑拨离间岁国大将,又何其容易。 他看了看众大臣问道:“你们这些大臣可有什么办法?堂堂吐蕃难道没有人出谋划策吗?难道吐蕃就如此不堪吗?” 此时王奇志不厌其烦的再说:“王上,我去过岁国,而且对岁国内部略知一二,我有办法,请王上让臣戴罪立功。” 楚云逍看着他那嘴脸,甚是厌恶,但是如今在王殿上其他人居然成了哑巴,无人再站出来说话,让他很难堪。 楚云逍心中暗想:难道我真的无能再用?到底该如何?他无奈的瞥了眼王奇志。 “那么好,王大人,希望你能想出周全的办法,你已经办砸两次大事,如果这次你还是得过且过,本王决不饶你,明日把你的计划在王殿上讲一下,如果行得通就去做,如果行不通,趁早滚蛋,不要耽误本王大事!” 王奇志连忙跪谢:“王上放心,此次肯定可以力挫岁国。” 过后楚云逍在王殿后的寝殿内很不安,他内心想的与如今做的完全不一样,他喝着吐蕃盛产的羊奶酒,在床榻前深思。 在吐蕃人们生活的并不富裕,虽然在极南之地,气候温和,时不时的还有雪花飘过,但拮据的日子让他们苦不堪言,本身面积小,土地少,加上之前很多年的朝奉,使原本很苦的日子难上加难。 吐蕃与荒芜、岁国不同,他们没有集市,也没有街市,有的只是随处可见的小摊,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卖货郎吆喝着不同的物品,还都是用担子再挑,可见落后程度。 就是如此窘迫的他们坚持这么久的时间,便是依靠禁忌之门的庇佑,可如今禁忌之门被打开,所有吐蕃百姓喜忧参半。 喜欢在这里居住的人们,当然希望这门不要打开,而希望出去看看,另求发展的人们早就盼望着门被打开,这两种想法一直困扰着楚云逍,他虽说是半路当了吐蕃之王,但也秉承着祖先留下来的传统,始终没有开启禁忌之门。 而如今他不得不开启,终究是想让吐蕃可以有更长远的未来。 正在他想着,外面传来紧凑的脚步声。 身怀绝技的他耳朵很灵敏,放下酒杯走到门口看见的却是王奇志。 “你来做甚?”楚云逍很不欢迎他的到来。 王奇志一惊,还没等让守卫通知,居然就知道了。 他连忙单膝下跪俯首道:“王上,朝上之事,还想跟您细说。” 楚云逍疑惑的斜眉看了看。从门边走到他的跟前,问道:“方才不是让你明日上朝再说,为何又折返回来,难道王大人有难言之隐?” 王奇志忙说:“王上好眼力,臣正是有事相告,而不能在朝堂之上详谈。” 这种事反而让楚云逍有了些许的兴趣,让他起身进了寝殿。 王奇志从来没有来过寝殿,进去一瞧,有些惊讶,本以为王上的寝殿会富丽堂皇,没成想却是如此破旧不堪,就拿床榻而言,就是一张简单的行军床,就连他自己府内的床都比不了。 楚云逍看他那惊异的眼神笑道:“怎么?看到本王的寝殿有些不可思议?” “臣不敢!”王奇志回过神忙说。 “说正事吧,本王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大费周章。” 他坐在床榻上看王奇志的眼睛。 “禀王上,臣的挑拨之计,不能让朝上其他大臣听到,以免走漏风声。” 楚云逍点了点头:“不错,做事谨慎,接着说。” “王上,如今岁国内部,除了岁满,还有一人是文太师,他是个老派大臣,对新鲜事物本来就很苛刻,据臣听到的,那鹤轩原本就是叛臣成塞尔之子,如果不是当时他们的中枢大臣原有为提前告知,文太师也会说,由此看来,文太师对鹤轩有所保留。” 说了这多,楚云逍听出了些眉目,站起来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想从文太师那里下手?可你要知道,你如何才能见到他,又如何去说动他?你可有什么策略?” 王奇志被这么一问,欣喜道:“王上放心,臣定会有办法。” 楚云逍拍了拍王奇志的肩膀说道:“王大人,本王对你是又爱又恨,恨的是你在朝中做事总是敷衍了事,从来不做深入文章,而让本王高兴的是你从来不缺乏好的主意和谋略,可你为什么不能坚持,为何不能…….算了,你下去吧,本王给你五日时间,如果五日之内没办成,那么本王再给你五日,而这五日你要想想如何去死!” 王奇志听后,有些害怕,身体不由得抖了起来。 “听清楚了?下去吧!” 王奇志退去后,在回家的路上,有些犯愁。 自言自语道:“看来王上是着急了,好吧,那现在就动身。” 回府后,他马上收拾去了行囊,他的夫人看到后忙问。 “老爷这是作甚?” 王奇志满嘴瞬间起了大泡,一张嘴疼得要命,他含糊不清的说:“夫人,我还要去次岁国,我不在这几日,你在府中好好待着,别人问起,千万不要说我去岁国的事情。” 他夫人疑惑的问道:“这又是为何?难道老爷你要跑!” 王奇志听她这么说,简直想大笑:“哎呦,我怎么有这么蠢的夫人,你不要多问,就按照我说的做便可,我五日内就会回来。” 说罢,拿起行囊就出了门,随后让仆人牵来了一匹快马,疾奔而去。 到了禁忌之门后,他在马背上想了片刻,然后又来到了岁国的土地。 他首先便去了曹蛮的府内。 因曹蛮早些年一直镇守岁国与吐蕃的边界,也就是禁忌之门必经之地,所以他对曹蛮还是有些了解。 他得知曹蛮断了一臂,想从他这里作为突破口。 他下马后,急匆匆的敲了敲门,左顾右看,生怕被人太过关注。 打开门的却是个丫鬟,他很惊讶。 “请问,您找谁?” 王奇志笑道:“哦,请找下你们的将军,就说吐蕃王奇志求见。” “好的,请稍等。” 王奇志焦急的在门边来回晃悠,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上,让他心里很不安。 过了不一会儿,大门再次打开,丫鬟说:“将军有请。” 然后,他急忙的跑到了中堂。 看见断臂的曹蛮正在中堂中央等着他。 “曹将军,在下是吐蕃…….”刚要说完,曹蛮猛回头,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拿着剑对着他。 王奇志不慎惶恐,连忙将头躲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剑移开,小心翼翼的笑道:“啊,曹将军,这又是何必?” 曹蛮厉声说道:“你一个吐蕃人,来我将军府作甚?你不怕我一剑刺死你?” 而王奇志知道,一旦他这么说,就不会这么做。 他继续阳奉阴违的笑道:“曹大人,乃是一国名将,当然不会如此莽撞,在下是来找将军说些事情,大可不必如此刀剑相见。” 曹蛮看他那胆小如鼠的样子,不屑的将手中剑扔在一旁,面向他问道:“早知道你们吐蕃厚颜无耻,没想到既然到了如此这般程度,真是让我瞠目结舌。有什么话,赶快说,我可没有太多的耐性。” 王奇志连忙凑近一步道:“如今岁国的皇上,应该不是很器重您了,在下有个办法,可以让您重蹬昔日辉煌!不知将军有兴趣没?” 曹蛮一听火冒三丈,再次拿起剑放到了王奇志的脖子上。 王奇志不慌不忙的又说:“看来在下说对了,不然将军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曹蛮此时的内心是摇摆不定的,他不知道此人到底要说什么,而又在想自己身为岁国将军,是不是应该将此人就地正法,就在纠结之时,王奇志突然附耳说了几句话,让他顿时茅塞顿开,由刚刚的愁容满面,逐渐的喜笑颜开。 第九十九章 离 间(二) “呵呵,大人请坐,刚刚有些唐突,还请见谅。”曹蛮突然间改变了情绪,让在旁的丫鬟有些茫然 王奇志好奇的问道:“曹将军,我有一事不明,为何曹将军府上都是丫鬟,而没有仆人?” 此话问的曹蛮更是怒不可解。 他很生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算了,不说此事也罢,还不知王大人刚才的话是何意?” 王奇志嬉笑道:“很简单,如今在你们岁国,鹤轩备受器重,从而冷落了将军您,我有办法让他从此败落,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 曹蛮问道:“可如今他的气焰如日中天,最近几天又让他出征吐蕃,难道还有什么事能让他败落?” “曹将军此事很容易,他鹤轩是谁的儿子,您不会不知道吧?” 曹蛮笑道:“当然知道,他是叛臣之子,你想用此由头?万万没用,当时在朝上中枢大臣当众说过此事,都无济于事,更何况是我?” 王奇志接着又说:“将军有所不知,你们中枢大臣说的还不够火候,难道您忘了还有一人?” 曹蛮身为武将对这些文臣之事不是很懂,他想了半天,还是有没有任何头绪。 王奇志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又看了看曹蛮用了个眼色后,曹蛮将丫鬟稀疏散去。 他附耳说道:“将军可以策动文太师,文太师据我所知,本来就痛恨成塞尔和李思成,如果您也一起,此事必成。” 曹蛮听后大喜,不断称赞:“呵呵,没想到王大人对我大岁如此了解!” 王奇志也随声笑道:“那是自然,这天下三分,荒芜、吐蕃、岁国之事又有谁不知晓呢?” 曹蛮的内心瞬间舒畅了不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王大人所言极是,晚些我便会去找文太师说说此事,如果能成,还要多谢王大人指点。” 王奇志客气的笑了笑。 突然曹蛮眼神发生了变化,转头直视他的眼睛。 问道:“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大人如此关心我,是不是有事相求。” 王奇志想了想笑道:“将军果然睿智,如果此事办成,就是已经帮了在下。” 曹蛮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疑惑的问道:“难道王大人此次前来的意思就是不让鹤轩出征吐蕃?” 曹蛮一语中的,王奇志迷之一笑说道:“曹将军所言甚是。” 随后,曹蛮立即前往文太师的府内,详细说了一番。 而王奇志在曹蛮府中,心急如焚,不知道情况如何的他,很慌张,在府内坐立难安。 傍晚,曹蛮行色匆忙的回到府中。 王奇志看见曹蛮回来,心情紧张的问道:“如何了?” 曹蛮将王奇志带到自己屋中,让夫人暂且出去。 然后很严肃的与他说:“事情已经办妥,只是不知道文太师是否可信,我与他在府内说了很久,他都没有任何表态,就只是说已经知道,面无表情,我也猜不透。” 王奇志坐在椅子上托腮想了想:“如此看来,文太师是个不确定因素,只能等到明日早朝的结果了。” 曹蛮也是此意,便将王奇志留在府内过夜,等明日早朝后的结果。 夜间,王奇志遥望岁国的明月,心中忐忑不安,已经过了一日还差四日,时间紧迫,他夜不能寐。在床上辗转反侧,更是不得安宁,他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飘雪,更是惆怅万分。 太阳正常升起,一夜未睡的王奇志简单洗漱后在院中来回踱步,曹蛮穿上了朝服准备去皇殿,看见王奇志问道:“王大人这是?” 王奇志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他看着曹蛮说道:“此次上朝,看将军的了!” 曹蛮并没多说,随即立马上了马车。 到了皇殿,岁涯在龙椅之上威严肃穆。 “诸位爱卿,今日是个好日子啊,也是大岁重要的日子。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一二,朕即将要攻打吐蕃,所以此次早朝也是为两名将军送行。” 话音刚落,文太师拿着笏板向前一步道:“陛下,还请三思。” 岁涯皱着眉头看着文太师问道:“文太师,今日是朕的大日子,休要胡说八道。” 曹蛮在侧,小心的看着文太师的举动,心想:看来文太师等不及了,大事已定。 文太师此话,让前边的鹤轩有些躁动,他看了看身旁的敏之,小声嘀咕着:“我就说每次我出征前,肯定有事发生,没成想这次居然是文太师。” 敏之小声说道:“万事皆有因果,看看再说。” 文太师又一步上前。 在岁国朝堂之上,不用多说,只要有臣子移步上前,就有话说,如果不断向前一直到阶梯边沿,那就是死谏,如果行成死谏,那么皇上必须要暂停所议之事。 在当今岁国朝堂之上,文太师从来没有过此番动作,岁涯看着他又往前一步,心中有些不安。 “陛下,出征吐蕃臣没有任何意见,任用安敏之上启将军,臣也没有意见,唯独他鹤轩不行!” 此话一出,让曹蛮心情极为舒畅,他在等待时机。 岁涯困惑不解问道:“文太师何出此言,前些日你也在场,为何没有反对,如今却这般如此。” 文太师又往前一步,众臣唏嘘不已。 “前些日,臣一直在考量此事,如今想后,绝不能让岁国陷入绝境之地。” “成塞尔乃是叛臣,险些造成不可逆的悲剧,而如今他的子嗣又要做出不可逆之事,老臣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岁涯看他这是要死谏到底,让他有些为难。 此时子阙在旁小声侧耳说道:“陛下,如果再让文太师往前走两步,便是死谏,陛下如果想要让鹤轩出征,一定要在两步之内说服他,不然此事就要作废。” 岁涯何曾不知,让子阙勿管朝堂之事。 他忙说:“朕知道你要死谏,死谏的目的就是不让鹤轩出征,但是上次力挫荒芜,文太师也已经看到了。” 文太师不听分说,又一步上前,看的众臣是胆战心惊。 “陛下,不说此事还好,说到此事,陛下不觉得蹊跷,明明就可攻下荒芜,为何突然罢手?难道里面没有任何问题?” 鹤轩忍无可忍转身面对面的直视着文太师的眼睛说道:“文太师处处针对我,就是因为我从未见过的父亲?未免有些太可笑了吧?” 敏之也站了出来,面向文太师,一是不让他继续前移,二是要说明缘由。 “文太师,为何能让我出征,不能让他一起呢?” 文太师抬头,眼神藐视的说道:“难道非要老臣说出来?安敏之,你哥哥没有告诉你……” 岁涯发现大事不好,连忙怒吼:“你们在干什么?朕说了一百多遍,将相和,将相和,你们又在做什么?” 第一百章 反 目 岁涯及时的控制住文太师的下一句话,反而让场面无法控制。 敏之从来不屑这种激将之法,况且他认为本身没有什么把柄,他直视着文太师的眼睛,丝毫没有任何退缩的问道:“我哥没有告诉我什么?我倒是想听听。” 岁涯有些坐立不安,他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完全控制不住。 厉声说道:“文太师,如果坚持鹤轩不能出征,朕答应便是,又为何苦苦相逼,闹的朝堂之上如此场景?” 文太师他并没有往前再迈一步说道:“既然陛下肯听老夫的话,那么臣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多谢陛下肯听臣的忠言。” 岁涯心里此时此刻及其痛恨文太师的所作所为,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浑身无力的挥了挥手:“行了,鹤轩这次出征,大臣们似乎对你有些偏见,为了不让朝堂百官的争执,你这次就不要去了。” 鹤轩识大体,看陛下如此为难也没有多说任何话,俯首简单的说道:“陛下费心了,臣遵旨。” 随后退了回去,孤零零的敏之在皇殿中央,看着因为自己的缘故从而未能参加出征的鹤轩,心中忿忿不平,他回身看着退回队列的文太师,很是气愤,不管岁涯阻拦,张口便问。 “文太师,把话说清楚,我不想因为自己,让鹤轩痛失此次出征的机会!” 岁涯刚刚松口气,可这敏之又让他如鲠在喉,他看了看身边的子阙。 子阙附耳说道:“陛下,看来终究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敏之早晚知道,不妨今日就让一切全部明了算了。” 岁涯吐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是啊,让他知道也未尝不是好事。” 文太师看着陛下的反应,然后往左一步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老夫就告诉你,希望你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而且莫要伤害陛下,这一切都要怪一人,而这个人正是和鹤轩有关联,你还想听?” 鹤轩也站了出来,笑道:“我和敏之是挚友,不论发生什么?也不会出现隔阂,你但说无妨。” 两个年轻人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他们无法承受的,更是决裂的导火索。 岁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文太师说道:“既然如此不用你来说了,就由朕来说,这件事起源就在朕这里,还是由朕说会比较清楚。” 敏之与鹤轩纷纷下跪:“多谢陛下!” “敏之,朕问你,你可知道你父母如今在哪里?” 敏之不知道为何岁涯如此问,一时间说不出话,其实他也不知道。 “你父母早已经去世,你哥安素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还小,怕你承受不住这种结果。” 敏之听后,没有任何反应,脑中嗡嗡作响,他笑道:“陛下莫非在考验臣的承受力,我父母是不会死的,他们………..” “朕从来不打诳语,而且朕当时就是因为你哥安素私自开启魔刀刀法,让当时的成塞尔大人主力办此事,可谁曾想他直接将你父母处死,悬挂在城墙之上。” 很明显岁涯扭曲了事实本来的面目,这让文太师心中不解:陛下啊,陛下,你为何说谎?难道敏之真的对您这么重要。 敏之听后,双腿发软,面目狰狞,眼光呆滞没有了光,他瘫坐在地上,一直晃着脑袋,眼神转移到了鹤轩身上。 而此时的鹤轩一脸的疑惑,他冲着岁涯问道:“陛下说的是我父亲成塞尔当年杀了敏之的父母?还将他的尸首悬挂于皇城城门之上?可有证据?” 子阙厉声喝道:“汝等敢质疑皇上,该当何罪?” 岁涯摆了摆手,声音非常缓和的说道:“你爹当时立功心切,用计谋害死了李佑李大人,又将敏之的父母施以极刑,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皇城百姓各个都知道此事,你不妨退朝后当面去问。” “而且你父亲是叛臣,让朕给处死,你也知道此事,难道朕说的这些你还是不信?” 敏之此时此刻默不作声,就看着他们互相说着,心中很平静,他缓慢的站了起来,声音也没有特别的暴躁:“陛下因为一把刀,竟然难为我的父母,还让我哥因此落得这般境地。这样做值得吗?” 岁涯坐在龙椅上反而笑了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朕想干什么?不需要向你解释,朕想说的是,如今刀法已经确认是你哥拿走,朕必须有生之年拿到它。至于其他人,凡是有关于你哥安素的,朕决不轻饶。” 子阙突然感觉岁涯的状态突变,有些不对劲,悄声说道:“陛下,你不是这个意思,为何突然?” 岁涯碎碎念:“事已至此,为何又掖着藏着?” “敏之,我看你是个人才,又是朕的上启将军,所以跟你说这么多。” “魔刀刀法本就属于朕,属于大岁,你哥凭什么据为己有?当年的祖先是为了保护大岁江山不受其他部落侵袭,才创造了刀法让你们安家收藏保管,已经下了死命令,不得随便开启,可你哥倒好,为了一己私情,做出了这种事。” “难道朕会为他的爱情买账?刀里还暗藏着上古绝世兵法,如果落入其他部落之手,又当如何?你哥哥所做的事情,让天下人所唾弃,去年还胆敢在朝堂之上拔刀威胁朕,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又为何如此质问朕?” 岁涯说了这么多,让满朝文武甚为震惊,看来安素的事情是岁涯一生的痛。 鹤轩听到这里,看了看敏之,拽了拽他的衣角。 “敏之,陛下做的事情是对的,你的父母之死是我的父亲所为,并不是陛下,快跪下!跪下啊!” 不论鹤轩如何拽他,劝他,敏之心里坚如磐石,他此时此刻跟他的哥哥一个想法,那就是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祸首便是岁涯。 此时此刻他想:怪不得大哥如此痛恨岁涯,原来缘由在这里。 岁涯冷笑道:“怎么?你也想学你大哥?在朝堂上再次威胁朕?” 敏之突然又想:大哥明知道这些事,又为何让我考取功名?莫非是? 他突然下跪双手作揖道:“陛下所做之事,臣没有任何反驳之意,刚才臣想了想,家兄做的事情的确不对,望陛下海涵!” 敏之突如其来的这般,让岁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他原以为敏之知道此事,会暴跳如雷,没成想眼泪没有掉,脾气也没有发,难道他和他哥的关系不是很好? 岁涯笑道:“早知道上启将军是个人才,没想到又如此为大岁着想,这是朕的福气,更是大岁的福气啊!” 此时,曹蛮下跪道:“陛下不要让敏之的表象所迷惑,他善用此技,扮猪吃老虎一直是他用的把戏,臣在圣城就和他有过交手!” 敏之看向曹蛮,恶狠狠的盯着他。 鹤轩一瞧敏之已经听劝,放心很多,但是这个曹蛮却咄咄逼人,他有些看不过去。 转身怒斥:“你一个残废之人,为何在这里挑拨离间,难道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曹蛮被鹤轩突然的这么一说,有些打乱了自己的想法。 岁涯脑袋此时很混乱,朝堂上被闹成一团,他站起来吼道:“好了,好了,朕的说辞已经很明确了,此次出征就让安敏之与文太师出征,鹤轩,这次就不要去了。” “曹蛮,不要咄咄逼人,退下吧,朕很累了,退朝!” 随着岁涯的一声退朝,一场风波可算过去了。 跪在地上的曹蛮此时心里是高兴的,这样一来鹤轩不出征,他便可以想尽办法让岁涯答应他代替鹤轩的位置。 他刚要起身,鹤轩从他身边路过,嘴里念着:“哼,小人,残废之人,朽木也。” 但是他并没有生气,这么久了,独臂的他遭到了很多人的白眼,这又算得了什么?他站起身后向文太师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而回到寝殿的岁涯,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今日早朝发生的事,让他有些想不明白,太多事在他可控制范围之外,让他一时间有了严重的恐慌感,而这种感觉从来未有过。 他在御书房前来回踱步,仍是看着地图,久久不语。 子阙在一旁很是着急:“陛下这是怎么了?” 岁涯满脸的惆怅,双手拄着案前说:“如今话是说出来了,但是感觉不是朕预期的那样,本以为敏之会与朕反目,没成想他竟会这般,还有那个曹蛮,断了一臂之后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为何今日又和文太师一起?太多事情让朕头疼的了。” 子阙听后想了想,低声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这些人的举动完全没有在您的掌控之中,难道陛下希望敏之有所反应?” “倒也不是,只是他刚才的反应,有点太过冷静,完全不像正常人失去父母那样悲切,难道是在克制?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人的确很危险,朕不得不防。” 子阙点了点头接着说:“方才臣也注视他很久,安敏之此人隐忍的程度远超于正常人,也是臣始料未及的。至于曹将军,他的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找了文太师让他向陛下发难,从而能让自己代替鹤轩出征立功而已。” 岁涯听子阙这么分析,很纳闷的看着他:“子阙,朕曾经就说过,不让你当将军或者参谋算是白瞎你的睿智了,可是有时候你的想法还太过孩子气,你在朕身旁有的时候还真的可以打消朕的不少疑虑,说吧想要设什么封赏?” 子阙脑子很聪明,他听出岁涯这话是反话,是在警告自己说的话有些多,更是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连忙双膝下跪,不敢抬头的说道:“臣,不慎惶恐,陛下多虑了。” 岁涯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你应该知道,宦官不得干政,如果朕没问你,下次不能自己说,难道你以为你离朕最近,就有什么特权?朕现在很头疼,你下去吧!” 子阙胆小如鼠的本性让他听到岁涯的话后,惧怕不已,连忙跪拜退下。 敏之在回去的路上,拳头始终紧握着,后背拱起,鹤轩看了甚是担心,他想去安稳安慰。手放在他的背上。 敏之激灵了下,半回头看着鹤轩,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鹤轩,我知道不是你的原因,但最起码也是你父亲所为,自古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我最好今后不要再有瓜葛!” 说罢,敏之接着往前走,而且身体仍在不停的颤抖。 鹤轩听后,如同晴天霹雳,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造成这么大的分歧,他没办法再去安慰,没办法再去说什么?自己父亲做的事,也无法抵赖,这一切他很懊恼,他在想,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父亲,又为何发生在他与敏之身上,他看着渐行渐远的敏之,心中悲痛不已。 自言自语道:“难道昔日的情分,今日就要分离?敏之,不论如何,你一直都是我一生的朋友。” 敏之回到府上,终究忍不住,跪在院子中央,头仰望着天空,吼声撕破长空。 他的府内没有丫鬟更没有仆人,他就这么跪着,喊着,一直喊到声音嘶哑,双拳砸在地上,不停地砸着,丝毫没有感觉疼痛。 鲜血从他的拳头边缘流到了地面上,染红了他的周围,随后瘫坐在地上,两眼空空的看着院内,眼泪已经哭干,浑身抖得厉害,随后昏了过去。 曹蛮这头,回到府中兴奋不已,他连忙跑到自己屋中,看见王奇志睡了过去,可能是昨日一夜没睡的原因。 他叫了声:“王大人?王大人?” 没有动静,看来睡得很死,于是他来到床边,用手推了下。 王奇志“嗯?”的一声,一翻身,睁眼看到曹蛮那满脸横肉的面庞,吓了一哆嗦,迅速的坐了起来,起的有点猛,脑子嗡的一声。 “哎呦,曹将军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曹蛮高兴地说道:“可以了,可以了,今日早朝太精彩了,你不在场真是太可惜了。陛下今日霸气十足,直接将鹤轩撸了下去,让文太师和敏之一同出征吐蕃。” 王奇志总算松了口气,内心也很激动,他问道:“那将军你怎么没有参与?” 曹蛮笑声逐渐散去说道:“是啊,这件事也是我所愁的,但是如今不是说此事的最佳时机,等等我会跟陛下请缨的,这次还是多亏王大人来献计,不然我哪有机会。” 王奇志连忙从床上坐起,拿起桌子上的行囊说道:“曹将军客气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在下就走了,王上还在等我的回复。” 曹蛮立马拦住,表情很严肃:“王大人,今日不能走。早朝刚刚过,陛下肯定怀疑我和文太师有勾结,如果你现在从我府中走出去,被人发现,不但事情暴露,没准王大人还会有杀身之祸。” 王奇志一听,言之有理,于是放下行囊坐在桌子旁问道:“那么曹将军,下一步打算如何进行?” 曹蛮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说道:“今日早朝,险些把敏之一锅端了,没成想,安敏之他的承受力如此强,愣是把局势扭转,我是真心佩服这种人。” 王奇志听着很好奇,侧头问道:“哦?还有这种事?将军不妨说说,没准我能为将军指点一二。” 随后,他把敏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奇志。 王奇志听后感叹道:“这个安敏之果然非同凡人,失去双亲之痛,竟然有这般隐忍,看来背后肯定有事。” 曹蛮靠近他问道:“王大人也是这么看的?” “安家的事,我也听说过,而且去年年末,王上还曾说过他的师兄,陈玉白将毕生武功传给了一个叫安素的人,看来就是刚刚安敏之他哥。” 曹蛮想了想与王奇志又说:“如果真的有办法证明敏之另有隐情,而这隐情对岁国,对陛下不利的话,就更好了。” “安家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也是岁国的祸害,如果王大人有办法将其彻底铲除,我想到那时陛下也会重谢您的。” 王奇志听他这话,似乎当今岁国陛下十分痛恨安家人,于是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曹将军,在下想问问,为何陛下如此厌烦安家人,其中是有什么事情吗?” 曹蛮一听,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笑了笑:“这些都是岁国自家的国事,我就不便跟王大人多说了。” “既然事情已将办妥,王大人尽管在屋内再睡会,晚些我亲自送你出城!”说罢,便出了门。 王奇志对他刚刚的欲言又止,感觉其中必有蹊跷。他想搞清楚,但又一时间无从下手。 他回到床榻之上,双手放在脑袋下面想着:如果把这件事弄清楚,就是办了两件大事,回到吐蕃,王上定会龙颜大悦,看来现在回去为时过早,还有三日,等等便是。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而今日之事让原有为颇感疑惑,没成想文太师突然插手,还代替了自己出征吐蕃,这一切来得太唐突,他有些不知所措。但结果是好的,他也就没多想,回到府中满脸欢喜。 “老爷,这是办成了?”夏夫人看到他满面红光的样子。 “办妥了,现在就差把李如婉领进皇殿办完赐婚一事,就可以了。” 夏夫人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还是勉强笑了笑:“那还不赶紧去办?” 而在院中偏房的李如婉,也在默默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原有为连忙说道:“现在不行,今日早朝发生了很多事,都是意外之事,让陛下有些犯难,如果现在我再去提赐婚之事,恐怕有些不妥,再等等。” 第一百零一章 痛 潘王府内,若梦已经昏迷数日,还是不醒,安素心力憔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整日在床边守护,看着若梦那日渐憔悴的脸,心疼不已。 阿率婉也每日的伺候着,多多少少女孩子之间伺候还是很方便的。 这日玄宝来到安素房间,看见安素仍在牵着若梦的手,依然情绪不佳,他想打破这种气氛,于是欢快的说道:“大哥,潘王府有很多奇珍异宝,不如咱们去看看,嫂子还在恢复,让阿率婉伺候便是。” 安素并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若梦的脸颊,眼睛都不眨一下。 玄宝经过这几日的时间,更能看得出大哥是离不开嫂子的,可是在这么下去,不仅若梦不会醒,安素的身体也会熬坏。 他管不了那么多,上前抓住安素的肩膀就要生拉硬拽的将他拖出去。 没想到安素回身一个眼神,就将玄宝吓退好几步。 玄宝被这个眼神吓的不轻,紧着摸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 阿率婉拿着热水盆进屋后看到他的反应甚是觉得好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了?” 玄宝自言自语地说:“大哥刚才那个眼神太可怕了,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眼神。” 阿率婉不理不睬的回应道:“那是自然,若梦是他一生的最爱,受到这种创伤,还能给你好脸色?更别提眼神了,你这是自讨苦吃。” 玄宝很不理解,他随口说道:“大哥现在日渐低迷,嫂子又迟迟不醒,这样一来,大哥会熬坏的。” 范中闲看着玄宝在安素房间门口不进去,推了一把。 “在门口作甚?什么时候当上了门神?”玄宝被这么一推,让他很不爽。 “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一惊一乍的,上次在洞口时,跟你说过,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 范中闲笑道:“哼,对我不客气,就你那点本事,当日不是我出手,你就死在潘星云手里了。” “你们俩不要再吵了,不要耽误若梦清净,真的是。” 范中闲扭头一瞧,若梦还是没醒,心里范嘀咕:不应该啊,银针已经拔出,最慢今天也应该醒了。 他来到安素身边,低声说道:“安素,我来看看。” 安素缓慢的将若梦的手放进了被里,随后起身站在一旁,范中闲把了把脉,然后又摸了摸若梦的额头,眉宇间紧锁。 “不对啊,现在若梦体质正常,而且脉搏平稳,为何就是不醒?” 阿率婉在旁问道:“是不是若梦还受了什么伤,咱们没看见?” 范中闲“嘶”了一声,吸了口气。 “你最近照顾若梦,看到了什么?”范中闲疑惑的问了问。 “并没有看到什么?我都是擦擦她的脖子,手心和脚心,并没有对她身体有过碰触。” 范中闲想了片刻,然后站了起来对阿率婉说道:“你这样,我们出去,你将若梦身上衣物脱去,再观察下,如果并无大碍,她这几日就会醒,如果有什么细微不同,一定要告诉我。” 阿率婉点了点头。 于是范中闲让玄宝出去,拍了拍安素的肩膀说:“最好先出去。” 安素眼神空洞的转了身,走出了房间,玄宝看着安素的样子,不经意的身体又激灵下,给范中闲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你看看大哥,他的样子,像是丢了魂一般,好可怕。” 范中闲看了看,安素一直盯着门框,眼珠也不转,就那么僵硬的站着。 “你不懂不要瞎说,安素对若梦的情谊,咱们不会懂。哪天你遇到你一生挚爱的时候,你就明白这种感受了。” 玄宝摸着脑袋,还是不懂。 不一会阿率婉匆忙的开了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有,有问题。” 安素的眼睛慢慢的看向阿率婉的嘴。 “什么问题?”范中闲着急地问。 “别紧张,把话说清楚。” 阿率婉越着急越说不清楚,她结巴的说:“若梦的后背有个红色掌印,你们去看看,我把他翻过去了。” 说罢,安素迅速冲了进去。 范中闲也跟了进去,玄宝刚要进去被阿率婉阻挡了在外面。 “干嘛?他们都进去了,你拦着我干嘛?” 阿率婉无奈的说:“进去的一个是若梦的未婚夫,一个是大夫,你进去干嘛?女子的后背不是那么轻易让人看到的,尤其你你们这种臭男人!”说罢一把将门关上了。 “我?切,不让进就不让进,我溜达去我,哼!” 范中闲进了屋子后,恰好若梦的背部冲着他,他看一眼便知道了形状,随后立马转身说道:“阿率婉你去看看她的背部那块红色掌印,是不是在胸口的正后方。” 安素也不敢上前,在一旁看着。 阿率婉上前在床边看了看,回答道:“的确是,这个掌印对应的位置正好是若梦心脏处。” 范中闲紧锁眉头又问:“你在摸摸这块红色掌印是否有明显凸起?” “有,而且突起的部分很高。” 范中闲再问:“再用嘴巴贴在掌印上,感觉下是否灼热?” 阿率婉歪了个头问道:“你这是什么办法?” “让你做就赶紧做。” “嗯,嘴唇还真有些灼热。” 范中闲想了片刻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把她的衣服穿好吧。” 随后他转过头看了看安素说:“若梦看样子是被打中了心脉,但是这种掌法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要控制她。” 安素终于张口,他两眼瞬间恢复了正常人的神色。 “什么掌法?” 范中闲低头沉思了许久说道:“在很久之前,我看过一本书籍记载,有一种掌法看着似乎打在心脉上,其实是一种控制之术,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掌法应该叫执心掌。” “这种掌法很少见,在江湖中根本没有人会,至少我没见过。看来只有潘星云才知道其中缘由,只可惜安素将他杀了!” 安素立马抓住他的手腕问道:“可有什么办法救治?” 范中闲并没有把他的手撒开,他知道安素此时此刻很焦急。 他语气很缓和的说:“安素,你把潘星云杀了,现在我不知道是谁用的此掌,如果我知道是谁,把他抓来,没准会解开,可如今?” 安素将手撒开后自言自语:“还是我,终究是我把若梦给害了。” 范中闲看他那懊悔的神情,忙说:“安素现在不是你后悔的时候,去再找潘仁峰,现在只有他能知道了。” 阿率婉一听还要去找潘仁峰,这不是自投罗网,连忙拉住安素并对范中闲说道:“万万不可,你们四个上次才脱险回来,现在又要再去,那潘仁峰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杀了他的二儿子,这种失去儿子的痛,他又如何善待你们!” 范中闲无奈的回应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如今只有他知道究竟是谁打了若梦这一掌。如果不去问,那么若梦很有可能一辈子不会再醒。” 安素听到这,不顾一切,背上九环,手拿碧血刀,就冲出了房门,径直往客栈门口而去。 在门口的玄宝突然看到安素出来了,急忙想去说话。 “玄宝,快拦住你大哥,不能让他去!” 范中闲一声,让他措手不及,紧忙伸手拦住安素去路,安素用刀柄捅了回去,玄宝手臂差点被安素弄抽筋。 “哎呦我。疼死我了,什么情况?” 范中闲也跟着冲了出去。 “玄宝跟上,不要让你大哥做傻事!” 于是他们三人紧紧跟着安素,可是安素走的太快,用的莲步微尘,又是谁能追的上的,不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范中闲把刚才发生的事与玄宝讲了一遍,玄宝急躁的情绪瞬间又上头了。 “你们,你们怎么能让大哥这么轻易的走出房门,你们?哎” 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抓着头发。 范中闲喘着粗气追了一路甚是疲倦:“如今之计,只能再去潘府。” “那你们回去,我自己去。”玄宝说罢,就要跑过去。 被范中闲拉住,气愤的说:“你这是什么话?还让我们回去。婉儿,那里太危险,你先回客栈,老样子,等我们消息。” 阿率婉却不这么认为,她生气的跺着脚:“上次你们就背着我去冒险,这次还想把我扔下,不可能。” 玄宝不耐烦的看着他们二人,急躁的直龇牙咧嘴。 “你们不要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去帮大哥,你们在这么纠结下去,什么都晚了。” 范中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厉声对着阿率婉说道:“你不要在无理取闹了。如今这种局面,你去了也是给我们徒增麻烦,你的功夫又不高,好不容易把若梦救出来,到时候你再搭进去,又该如何?” 范中闲喊得声音很大,周边的百姓都发愣的看着他们。 阿率婉头一次被这么训斥,有些突兀,她眼眶逐渐的湿润起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范中闲拍了拍玄宝的肩膀:“快,咱们走!” 随后他转头对着阿率婉说道:“快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跑着,还一边用手指着阿率婉的后方,示意让她赶紧回去。 第一百零二章 屏 障 在潘王府这个地方,很奇怪,他只有长长的一条街,街市上两边都是客栈、酒馆、还有诸多商贩,从两侧拐进去,都是细长小道,九曲十八弯,很容易走迷路,整个潘王府在彼海以南,也是正中央的位置,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错综复杂。 安素上次是从一个细长的甬道直接掉入到潘府中,而不是从外面进来,所以他来到街市的尽头处,一时间找不到出路,停了下来。 后面紧追不舍的范中闲看到安素在前方停了下来,也就没有再继续跑,慢慢向前走去。 玄宝功力低微,跑的速度很慢,看见前面范中闲突然慢了下来,于是问道:“怎么突然慢下来了?” 范中闲很快便恢复了喘息,很平稳的说:“你大哥就在前面,我想他不知道如何进去?” 玄宝往远处看了看笑道:“果然,大哥上次是直接掉入到潘府中,并不知道如何进入。” 他立马跑到了安素身前,气喘吁吁的说:“大哥。怎么了?找不到入口吗?” 范中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这个玄宝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 安素焦急的看着四周,被玄宝这么嘲讽,险些要动。 “安素,这地方很神秘,我们当时也不知道怎么走,应该是有马车来接,但我知道前面并不是尽头而是屏障。” 安素并没有多想,径直往前走去,不见了。 玄宝生气的对范中闲说道:“你这厮嘴巴怎么这么快,大哥进去万一有什么危险,你负全责!”说罢,也冲了进去。 安素刚从屏障进去,眼前就遭到一把长枪刺来,他紧忙一躲,注视着前方。 只见他面前一排士兵在拿着长枪对着他。 安素毫不退缩,直接用了八影刀法,一刀落下把前方士兵砍的七零八落,可奇怪的是,这些士兵仍然还是屏障,因为他一刀砍去,这些人成了泡影不见了。 玄宝与范中闲随后也跟了进来,眼前空空旷旷不见任何建筑物或者是人。 “这是什么地方?”玄宝好奇的问。 眼前此景很奇幻,没有建筑,没有士兵,就连人得影子也没有。 范中闲看见安素也在前方,奇怪的是为什么拖着刀,难道刚刚有打斗。正在他犹疑之际,一把飞刀从右侧砍来,他瞬间拿出扇子想挡一下,谁曾想飞刀也是泡影不见了。 “这里还有屏障?”玄宝听他这么说,奇怪的很,他左看看又看看,一片空白,就如同到了仙境一般。 顿时分不清真假的安素有些迷茫,一会一把飞刀,一会一把长枪,向他打来,却都是假的,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松了警惕,不再管这些。 可万万没想到,此时来了一把长剑再次刺来,他并没有躲闪,认为还是假的。 “啊!”安素的左肩被狠狠的刺了一剑,单膝跪在地上。 白色的地面逐渐被血渍染红,范中闲与玄宝看见后纷纷跑上前去,看到安素受了伤,刚要问明情况,突然周围白雾散去,依稀可见的地面逐渐出现在他们面前。 玄宝一抬头,看见有几位士卒在眼前,于是搀扶着安素站了起来。 “来者何人?竟敢闯潘府重地?” “我们是来找潘仁峰的,他在不在?” 玄宝直截了当的说了句。 守卫听到厉声怒吼:“放肆,家主姓名岂能是你乱叫的!” 安素有些不耐烦,看着这几个士卒,用碧血刀随便一挥,士卒纷纷倒地不起,玄宝蔑视的看着他们,然后搀扶着安素继续往前走去。 守卫后方便是他们当日来的地方,一座石门上方有块牌匾写着潘府。 “范中闲,咱们到了!没想到他们潘府的守卫如此简单,还以为会困难重重。” 石门下方是几级台阶,玄宝他们刚要上去,突然从两侧出现一群拿着刀剑的人,足足有十来个。 安素将玄宝的手撒开,然后又一刀挥了过去,这些人不像刚刚那几名士卒好对付,武功看似不简单,这一刀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纷纷躲了过去。 范中闲也不闲着,用扇子划了一周,打向这群人,而这群人又是轻松躲了过去。 “我的扇子,安素的的刀法都能如此轻易躲过,这些是什么人?”范中闲不由的有些奇怪。 玄宝二话不说,上前瞄准一人就是一掌,可没等靠近,被一脚踢翻在地。 “什么情况?我根本没碰到人,就被踢了回来,这些人武功好高啊!”玄宝有些吃惊。 范中闲说道:“这应该是通往潘府的最后一层守护,通过这里就能进去。” 安素大声一吼:“破!” 只见身边这些人再次纷纷倒地不起,兵器散落一地,让玄宝看的好生痛快。 “大哥就是大哥,这以一敌百的本领,这个世间恐怕难有第二个!” 范中闲也佩服不已,如今的安素已经和之前不一样,现在的他功法运用自如,一般人是无法战胜他的。 此时从身后走来一人。 正是潘仁峰,他背着手走到距离安素不远的地方声音低沉的问道:“都已经把潘星云杀了,为何还来?” 虽然听起来没有怒气,但也能感觉到厌烦之意。 “我的未婚妻身中执心掌,我想过来问问你老人家,到底是何人所伤?” 听到执心掌三个字后,潘仁峰神色有些慌张,眼神恍惚,眼珠子不停的乱转。 范中闲一眼便看出他有什么猫腻,再问:“若梦被潘星云用银针压制住了之前的记忆,这你是知道的,如今她身后中了一掌执心掌,我想您不可能不知道吧?” 潘仁峰支吾回答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执心掌,听都没听过。” “分明就是强词夺理,看我不教训他!”玄宝气急败坏的想过去,被安素挡在一边。 他缓慢走近潘仁峰不客气的说道:“我现在是在问你,你不说;如果我们自己找到谁是做的,还跟你们有关,到时候不要怪我把你们整个潘府屠为灰烬。” 面对着安素这般威胁,身为潘王府整座城唯一的主人,潘仁峰笑道:“我知道你的功夫远远在我之上,但是想轻易屠城,你未免想得太过轻松,” “我想你此次前来,起初目的不是为了参加我的寿诞吧?很简单,你们来的目的肯定是奔着锻造之城来的,如果屠城,你得不偿失,又能得到什么?” 安素听他说的话,气的发抖,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能让若梦醒来,来这里的目的他早已经抛到脑后,他紧握碧血刀,身体慢慢的前倾,眼看就要大动干戈。 “找我父亲何事?执心掌是我所为,与他人无关!” 第一百零三章 小酒馆 安素正在与潘仁峰焦灼时,从前方台阶处慢慢走下一个人,此人一身灰色长袍,面目清秀,看上去比安素还要年轻些,因为安素受神功所影响,面貌与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多岁。 此人慢慢的站在安素面前,面不改色,且神色镇定的说道:“不要为难我父亲。” 安素仔细瞧了瞧,侧着脑袋反问道:“你年纪轻轻怎么会使得如此阴险的招式?又为何这么做?” 他并没有对此人马上动手,而是想弄清楚。 潘仁峰一怔,有些慌张上前一把抓住此人的肩膀问道:“我不是不让你出来,你弟弟已经死了,他死不足惜,可你?” 玄宝拉着潘仁峰说道:“你个老头,不要插手,是谁做的?终究是要弄清楚的。” “我弟弟潘星云当日为了娶妾,不择手段,还骗我说那个女子是潘府的仇人之女,所以我就帮了他,没想到被他所骗,但我潘明既然做了,就不会抵赖,更不会有所隐瞒,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父亲毫无干系。” 范中闲一听,觉得此人大义凛然,而且一身正气,不像他弟弟那般心胸狭隘,于是上前一步道:“我们并不是非要怎样?据说执心掌可破,只有施掌人才能解,只要你能解开此掌法,我们便不为难。” 潘仁峰听到他这么说,心情放松了许多,声音有些颤抖的对潘明说:“好孩子,既然是被你二弟所迷惑,导致这种错误,你就帮他们解开了吧!” 潘明看了看范中闲,手中骚动了下说道:“此掌很好解,我现在手中就有解开此掌的药物,只要热敷三日便可,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此时玄宝不乐意了,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本是你做的此事,为何还要提要求?你不要得寸进尺。” 潘明左手悬空,手掌朝下,掌心中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团红色球体,随后一掌拍向玄宝的腹部。 “玄宝,小心!” 范中闲一声吼,可为时已晚,玄宝被一掌拍吐血,单膝跪地不起,他一掀衣服,腹部红红的一枚掌印。 安素提刀就要上前,潘明厉声说道:“我知道我打过不你们,但是他也中了此掌,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你夫人和这个人都会命丧潘府!” 安素气急败坏,满脸抽搐,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杀了。 潘仁峰紧张万分,大声说道:“糊涂啊,你要做什么?” 范中闲拽住安素的胳膊将其稳住:“安素不妨听听他有什么要求,如果蛮不讲理,再动手也不迟。” 玄宝突然不疼了,但是脑子很晕,站起来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玄宝?玄宝?”范中闲蹲下看了看,自言自语道。 “此掌法到底起什么作用,为何中掌后,没有任何反应,就是晕过去?” 潘明冷冷笑道:“执心掌并不是多厉害的掌法,十日后,如果他还不醒,就会成为我的傀儡。这个掌法是潘家特殊的掌法,也是祖传的,只不过太过邪祟,我父亲不让学习,我是偷偷学会的。” “话不多说,答不答应我的要求!” 安素侧脸看见躺在地上玄宝,又想起客栈中躺在床上的若梦。没办法将刀放下,随后缓慢的说:“什么事情,你说,如果可以办到我可以办,如果是让我做不忠不义不孝之事,我宁可他们俩死,也不会做,而且会把你们潘府荡为灰烬。” 看着安素这般,潘明反而先将药物递给了范中闲。 “你先把此药用功力热敷在他胸口处,马上就会好。” 随后潘明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突然跪在安素面前。 安素一惊,退后一步,并没有作声。 “这整个潘王府虽然都是我们潘府的,但是我们也有仇人,我就是希望有人替我们除掉仇人,还望你能帮助。” 安素眉头紧锁,有些怀疑:“仇人?潘王府隶属岁国,而且在彼海这边,普通人根本无法渡过彼海还能找到这里,外面还有村寨做掩护,又怎么会有仇人?” 安素说话说一半,范中闲忙说:“并不全是,安素,你还记得被浪潮冲散后,我们和你失去了联系?我们就恰好被浪潮冲到了沧州镇上,距离他们潘府仅仅隔了一层屏障。” 安素明白了,这彼海的浪潮不一定会把人冲到哪里。 “不错,这位兄台说的不假,而我们的仇人就是多年前从外界闯来的人。” 玄宝渐渐的有了意识,这药物还是很有效果的。 安素笑道:“你这厮,说话不动大脑的吗?外界人又如何成为你们的仇人,仇人是要有动机的,而且与你们有仇恨,既然是外界,哪有任何理由?” 潘仁峰听他儿子这么说,也索性把事情都说出来了。 “我们潘府一直遵守祖训,来锻造可用的武器,不锻造多余的武器,所谓多余就是江湖武林人士所需的那种,我们祖先是隶属岁国不假,但是很久就迁移出来,不闻不问国家之事,但是前几年有一人自称是岁国的大臣,要收复潘王府,一开始我们不以为然,可谁知此人得寸进尺,而且武功很高,让我们苦不堪言,还间接害死了诸多潘府的人。” 这时从潘明身边跑来个胖子,气喘吁吁的说道:“对,此人还将我的父母杀死了!” 安素定神一瞧,这不是在村寨那个胖子? “你是那个谢胖子?”安素一眼认出,喊了出来。 “你还记得我,不错,我之所以这些年去村寨挑选角斗比较厉害的,就是想找些能人来对付他。” 范中闲看玄宝已经微微睁开眼睛,便将他平放在地上,向潘明问道:“可你的父亲和你的弟弟都说你在为岁国出征,在外未归,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掳走若梦的时候,你就已经回来了?” 潘明面对范中闲的质问有些彷徨,他莫名奇妙的说道:“打伤那名女子的事情,是在我父亲摆寿诞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我并不知道那名女子是你们的人,更不知道她是被掳走的。” “我问起父亲,父亲当时也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我说了我会弥补,先不提也罢,都是弟弟的错,如今他已经死了,难道你们还不罢休?” 安素摆了摆手:“既然你能救治,不提这件事,你们丧子之痛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你刚刚所说的那个仇人,可在城中?”安素现在很着急让他救治若梦,所以很迫切的想把事情处理完。 范中闲忙说:“安素,凡事要看证据,更要看情形。这件事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现在无从得知,还是先了解了解的好。” 安素迟疑了下问道:“此人既然在城中,那他叫什么,你们可曾知道?” 谢胖子气喘吁吁的说:“这个人很神秘,一直以面具见人,更是不留姓名,就只是说他是岁国之人,更是朝廷中的命官,这些年一共也就来了五次,每次都要带走一些人的性命,而且每次都会逼着我们做一些兵器,说是为岁国出力。” 范中闲越听越荒唐,他笑道:“你们说的此事太过荒谬,他一人难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不过?刚刚我们通过屏障的时候,就被一群高手所拦,并且还能躲过我的扇子,难道加上这些人都不是此人的对手?那此人属实太过玄乎,难道不是人?笑话。” 潘仁峰看他不信,于是上前说道:“那你们就随我去镇上的一家小酒馆,听说此人经常来这家酒馆喝酒。如果他能来,你们自己问便是。”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安素很着急。 于是潘仁峰派了谢胖子一同前去。 范中闲一瞧说道:“潘明也要跟着去,如果在酒馆内解决此事,还要你把药物拿出来。” 潘明来到安素面前,看了看吐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想为我们处理此事,那潘府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这药就先给你。” “希望你们能为潘府除掉此祸害。” 安素拿着手中的药,心里可算有些缓和。他又抬眼看了看他们几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会看着办,范中闲你把玄宝弄醒,咱们现在就跟谢胖子去小酒馆瞧瞧。” 说罢,范中闲将玄宝搀起,走出了潘府。 在路上,谢胖子夸夸其谈的说着:“我就知道你当时在寨子中肯定是最牛的人,没成想如此厉害,刚刚闯入屏障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观察,竟然一下子就把我们潘府的高手打的七零八落。” 安素不做声的跟着谢胖子往前走,对于他的夸赞,安素并不觉得有任何光彩。 范中闲看着谢胖子身后的身形就很厌恶。看了看身旁的玄宝,玄宝那眼神简直嫌弃的要死。 “你这个胖子,走路一直如此?仿若一头活生生的猪。” 玄宝言语很讽刺,听着谢胖子很是刺耳,多次回头想回嘴,可是看在安素的面子上也就忍了下去。 很快,谢胖子来到一家酒馆前停了下来。 安素他们抬头看了看。 “春来酒馆?这名字倒是很好听,也符合你们这里的季节,那么进去看看吧,还能喝上一杯美酒。” 玄宝似乎恢复了精气神,脑袋也没有那么浑浊了,小腹上的掌印也渐渐散去。 范中闲在门口认真的瞧了瞧,并没有什么异常。 店小二肩上披着毛巾,热情的跑来。 “客官们想要吃点什么?我们店里应有尽有。” 安素他们坐在了很隐蔽的角落里,玄宝兴致勃勃的说:“哎,胖子,是不是我们点什么,都不用花钱?你负责?” 谢胖子不适尴尬的笑了笑:“当然,当然。” 随后他面朝小二说道:“我们是潘府的,来这里想吃点好的。你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和酒都上来。”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 范中闲仔细看了看:“原来就是这个令牌,当初我们就很好奇….” “多余话少说,小二,我问你,你们这家酒馆是不是经常有一个戴面具的人来。” 小二看到令牌,忙说:“原来是潘老爷,那你们随便吃,随便吃,至于这位客官所说的,小的不知道,因为平日这店里来很多人,我也不怎么在意。” 谢胖子生气的吼道:“你是怎么做生意的,来的什么人都不注意吗?” 小二很慌张:“客官,我们开店做生意,来的什么人?我们哪知道?只要饭后不赖账就好,多余的我也不知道啊?” 范中闲看这个小二,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于是无奈的说:“好了,好了,去上菜吧,既然你不知道,你们店家应该知道,劳驾把你们店家叫来。” “好的,客官这桌子旁是上好的杏儿春美酒,你们慢用!” “杏儿春?”玄宝站了起来,放眼望去,还真是每张桌子旁都有。 “这酒馆还真是阔气,有人没人的桌子上都摆着这壶酒,我先尝尝。” 于是他倒了一杯,闻起来的确很香甜,还有浓浓的酒味。 喝了一口说道:“哇,这酒还不错,你们不尝一下?” 安素他们并没不做声。 没过多久,店家便来了他们桌前。 “客官有什么事?要小的代劳?” 安素将手中的碧血刀放在桌子上,斜眼看了看窗外,问道:“店家可否知道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店家歪头一想说:“我倒是不记得,店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 玄宝听见店家如此敷衍,站起厉声说道:“此人经常来你们店里喝酒,难道你不知道?” 谢胖子让玄宝先坐下,然后语气平缓的问道:“店家,此人大约一身黑衣,然后带着个草帽,经常在你们店里喝酒,难道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店家搔了搔头想了想,眼睛突然瞪大说道:“您是说那个人?” 安素抬眉看着他问:“想起来了?” “这个人是很奇怪,他每逢几日就会坐在门口处喝酒,而且从来没点过饭菜,只是刚刚问话有些急,没想起来。” “此人有什么异常?除了喝酒?比如说兵器之类?”范中闲急忙接着问。 “这倒是不知道。” “好了,店家你去忙吧,多谢。” 范中闲四处看着,总觉得有些异常,他悄声的问谢胖子。 “这个酒馆你来过?” 谢胖子刚要说话,门口走来一人,引起了安素的主意。 范中闲一瞧,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可是没有带面具,况且是个女子。这更有些可疑。 “谢胖子,这个酒馆你仔细看看,好像每位客人都带着兵器?难道这里是什么重要场所?你不知道吗?” 谢胖子看范中闲观察如此细致入微,有些惊讶。 “范公子果然观察细致,这里是沧州镇上最出名的武道酒馆,一般这里的人都会点功夫,但是我没来过,就连那个戴面具的仇人经常来这里,也是听潘府密探说的。” 安素歪嘴吃着桌子上的花生米说道:“难道你们潘府的人都没见过他来这里?” 他们在角落中说着话,此时那名黑衣女子缓慢走了过来,这倒是让玄宝有些诧异。 “喏,那个女子好像朝我们这边走来了。”范中闲回身一瞧,果然。 他逐渐的将手放在腰部,摸着扇子,以防不备。 女子径直来到谢胖子身边当着安素他们的面说道:“你们潘府还想不通?难道让我们大人再次现身?你们才乖乖制作兵器不成?” 谢胖子没有任何恐惧,看着女子笑道:“你在说什么?当庭广众下一名女子如此说话?” “哼,谢胖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潘府的仆人,更是你们家公子的活靶子,难道你真忘了你的亲人怎么死的?难道真的忘了我们家大人是如何说的?” 谢胖子听她这么说,突然有些恐慌,他连忙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用手指着这个女子的头向安素说道:“他,她?他就是那个人,我们的仇人!” 安素并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看着。 女子看了看他们,冷笑道:“笑话,你以为你们潘府找了帮手,我就怕你?我们家大人说了,如今岁国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攻打吐蕃,如果耽误,别说你们潘府,整个潘王府都会遭殃!” 范中闲听这个女子说话如此张狂,扇子拿出拍打着胸口出:“你好大的口气,不说我们有多大能耐,就单凭我们四人,难道还打不过你这个黄毛丫头?” 此女子因为浑身黑色打扮,又是在角落处,看的不大清楚,只是看着眼睛很大,嘴唇很红,看样子应该不是少女。 “哼,就凭你们?你?江湖书生?还拿把扇子?难道你以为你是沈樵?” 安素听她如此说,已经肯定此女子不简单,不假思索,提刀甩向女子,而刀只出半鞘,放在女子脖子前。 “这位姑娘,我不想生事端,刚才你也说了就凭我们,我现在告诉你,不用他们,就凭我便可!” 黑衣女子有些害怕,但也没有太过恐慌,嘴巴微微一笑。 “谢胖子,看来你这次真是找对了帮手。” 玄宝喝的有点多,摇摇晃晃的根本没听到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咦?这是谁家小娘子,长得还挺出众,让我摸摸!” 安素将刀收回,女子往后撤了一步道:“既然如此,三日后还是这家酒馆,我会和我们大人再来,希望你们一个都不要走!”说罢便出了酒馆。 “哎?别走啊!小娘子!”玄宝酒后失德的样子着实让人厌恶。 “玄宝,你!哎”范中闲懊悔不已。 “怎么了?”玄宝已经喝大。 “如果不是你,那名女子肯定能说出她背后的人是谁?真是,喝酒误事!” 安素起身说道:“无妨,三日后,一切就会知晓,又不在乎这一日,走吧!” 第一百零四章 耶律樊 耶律樊被楚云逍派往荒芜商量如何对付岁国之事,数月前却渡过彼海来到了沧州镇的潘王府。 他的家族是标准的吐蕃土著人,在吐蕃开创以来就一直跟随首领的步伐一直到如今,更是受吐蕃首领所器重。 而如今他有了别的心思,一是帮助吐蕃来逆转局势,二则是想私自有自己的势力,而潘王府的锻造之城,便是他第一个目标,很多年前他就在这里埋下了种子可是吃力不讨好,潘王府并不给他这个面子。 他称自己是岁国大臣,在潘王府内大肆搜刮兵器,还卷走不同种类的武林人士。这些都是因为他当今的吐蕃之王楚云逍对他的排挤。 这日,他在彼海附近的寨子中依然看着角斗,心中却很不安,他知道这个地方来了一伙人,并在潘仁峰的寿诞上大闹一通,他不知道这些人的行踪,更不知道底细。 他回到房屋后,坐在床边想入非非,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看是她,便让进了屋子。 “怎么样?潘仁峰还是不肯制作兵器?” 此人将黑色外衣脱下,原来是个女子,此女子面貌白净,更是长相貌美,可人的丰唇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大人,在酒馆内我碰到了谢胖子,可谁知道坐在他旁边的那几个人有些棘手。” 耶律樊走了几步回头紧锁眉头,并且言语有些急促:“那几个人可是前几日在潘仁峰寿诞上大闹的?” “属下不知,只知道其中一人用刀很厉害,而且我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这位女子就是那日在酒馆内与安素他们对峙的。 “宋宁宁,你是我收来的唯一猛将,虽说是女子,但是近些年来,你也未曾碰到过对手,怎么此人对你来说,很可怕?”耶律樊纳闷的问道。 宋宁宁看着他的脸,许久没有说话。 耶律樊有些急躁:“如今,楚云逍交代的事情,已经过了数月,如果我再没有行动,定会遭到他的质疑,不能这么下去,一定要尽快解决潘王府的事情。” 于是他对宋宁宁说:“他们现在人在何处,普天之下,能破我护体的人没有一人,我就不信他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 看着耶律樊着急的样子,宋宁宁缓缓张口道:“属下让他们三日后在酒馆等候。” 耶律樊坐回到床前想了片刻。 “如果真的是高手,为何会去帮助他们?这里面文章不浅,这几日你接着去观察潘府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禀报。” 说罢,宋宁宁披上黑色外衣出去了,剩下耶律樊一人在屋内来回踱步,他对这几个人摸不清,感觉心里不踏实,这种未可知的事物最是让人头疼。 而安素这边,他回到客栈立马将药用内功热敷到了若梦后背处,不一会,若梦便睁开了眼睛,并且气色也很好,安素可算放下心来。 他在床边握着若梦的手,声音很温柔说着:“你总算醒了,给我吓死了。” 若梦睁开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看见一脸心疼模样的安素笑道:“呵呵,你怎么这么憔悴,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 安素心想:果然如范中闲所说,潘王府的事情她全忘了。 “啊,没什么,最近潘王府已经找到,而且玄宝他们也找到了。” 若梦一听玄宝他们也找到了,立马想坐起来,可是多日未进食的她,身体略显微弱。 “嫂子,我在这,我们都好好的,大可放心。” 玄宝连忙说道。 若梦看见他的样子,就想笑。 “呵呵,玄宝你们在就好了,之前安素一直担心你们的安全,如今也算是……..咳咳” 安素赶忙将她平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你才刚刚恢复身体,不要急于起床。” 可若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眉宇间有了些许的疑惑,她转头看向一边的阿率婉。 “婉儿,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我为什么会在床上躺着,还这么虚弱?” 阿率婉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范中闲抢话说道:“啊,没什么。前些日发生了些事情,然后你和安素受了点伤,你的脑袋似乎受了重创,所以一直昏迷,现在已无大碍,放心吧!” 若梦晕晕乎乎的听他这么回答,也就信了,她抚摸了下安素的脸庞,娇滴滴的说:“安素,自从咱俩在一起,我似乎没有了自我防范能力,似乎忘记了自己还会武功,你会不会嫌弃我?” 安素傻笑道:“怎么会?你的一生都由我来守护,并不用你来多分担一分一毫,你再休息下吧,我和他们还有事商量。” 于是若梦满含笑意的又睡了过去,安素再三嘱咐阿率婉,等她醒了要让她多喝点粥。 他们走出了屋子,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来到客栈外面,安素看了看客栈门边的谢胖子。 “潘明给的药的确好用,既然你们信守承诺,那么潘府的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你回去告诉潘仁峰,你们的仇人我来对付,让他稍作等待。” 谢胖子一听,喜出望外的连说说道:“多谢安公子相救,待到他日定会报答。我这就回去告诉城主。” 看着谢胖子跑远后,范中闲问道:“安素你真的要管这件事?” 玄宝也疑惑的看着安素。 “既然事情已经答应,并且潘明的药确实好用,那么就要履行承诺,江湖人要说得出做得到。” 范中闲还是有些不解,他轻声问道:“如今咱们在这个沧州镇上,人多眼杂,如何才能查到此人?” 安素笑道:“那个女子不是说了,等三日后还在那个酒馆,其他的事不用管。等下去便是。” 可范中闲还是有些疑虑:“可凡事都要知己知彼,现在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如何对付,万一,我是说万一他的功夫或者身后势力是咱们对付不了的呢?” 玄宝听他这话,甚是反感,插嘴道:“哎呀,范中闲,你是不是做医生做傻了,凡事都要弄个清清楚楚,我大哥说了,等三日后就有结果,我就不信,这个世间上还有人比我大哥功夫还了得。” 玄宝那拍马屁的功夫就连安素听到了都有些烦躁,他一把推开玄宝对范中闲说。 “如果三日后那个人真的咱们对付不了,也没事,他要的是潘王府的兵器,与我们又何干,大不了就撤,放心吧。” 范中闲看他们俩如此安心,想想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也就没再多想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械 斗 很快就到了三日之后,安素和范中闲几人到了春来酒馆。 玄宝看着阿率婉笑嘻嘻的说:“哎呦,还跟来了,难道嫂子那边不需要照顾了吗?” 范中闲恨不得一脚踹死他:“玄宝,你不要到处生事?你说这话,是要安素埋怨阿率婉吗?” 阿率婉不说话的看着他,安素笑道:“不要听玄宝的,若梦如今已经可以自理,完全不需要照顾,也是若梦的意思,让阿率婉跟着范中闲的。” 他们进了酒馆才发现,是不是来早了,酒馆内人丁稀少,更是让人奇怪的是,桌子也少了很多。 玄宝问着店家:“店家?怎么今天客人这么少,桌椅也少了很多?难道是因为知道我们要来都跑掉了?” 店家很恭敬的从帐台前走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现在还早,一般在我们酒馆晚上时候人会多点。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尽管开口。” 听着店家如此热情,范中闲问道:“你们的小二呢?我记得上次是他招待的我们,如今不会没醒吧?” 安素也觉得奇怪,现在时辰已经是正午,为何人少不说,小二也不见了踪影,他们顿时有所警惕的看着周围。 发现周围这些人的眼光都在他们身上。 “大哥,我怎么感觉今天这个酒馆是个鸿门宴呢?” 玄宝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警惕起来,阿率婉紧紧贴着范中闲左右。 气氛很凝重,搞的酒馆内人心惶惶。 安素上下左右打量着,并没有什么?这些酒馆内的客人,也都安静的坐在原位。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的正是那名女子。 这些酒馆内的人一瞧,纷纷起立。 范中闲咧嘴笑道:“看来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人,有好戏上演了。” 玄宝不知道什么情况,连忙说道:“我说范中闲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什么叫好戏上演了?这酒馆内怎么也有十几人,又如何让你笑出来?” “让阿率婉靠一边,这些人应该不是善类。”安素让范中闲将阿率婉安排在一边后,挺身上前看着这名女子问道:“果然还是你,怎么你身后的人不敢露面?难道你们大人还要躲在一女子身后不成?” 女子便是宋宁宁,他手一挥,四周所有人拿起家伙向他们逼来,范中闲用手中扇子还是照常的一周划过,这些人便纷纷倒地不起。 玄宝冷笑道:“看来你叫的人不堪一击!”说罢就是一掌飞身而去,宋宁宁躲都不躲,眼疾手快的抓住玄宝的手掌,逆时针翻了一下,玄宝嗖的一声,噗通跪在了地上。 “十刹掌,火候太差,速度太慢,你才是不堪一击。”宋宁宁这一表现,让范中闲多少有点赏识。 “看来还是有几下子,那么尝尝我的扇子。”范中闲反手挽花,随后将扇子反手推出,扇子逆时针飞向宋宁宁,让她猝不及防,她预想用手臂去挡,被身后人一把推开。 扇子打在此人身上后掉落在了地上,而此人身上毫发无损。 范中闲怔了一下,眼神中第一次充满了恐惧感。 “你是什么人?居然用肉身能抵挡的住我的扇子!” 说罢,范中闲用内力收回扇子,然后又从上至下用扇子劈了下去,只见扇子旋转的速度更是之前的百倍,根本看不清影子,那人依然还在用身体抵挡,刹那间扇子碰到他的身体后竟然闪现出了金色光芒的佛祖影子。 “这?”玄宝也傻眼了。 安素低沉的说道:“这种功夫似乎之前在书中见过,既然如此我来试试。”说罢安素回头便是一砍,八影刀法发挥到了极致,宋宁宁见了瞪大眼睛,连忙后退,只见那人还是用身体抵挡,瞬间被八影刀法打的佛光四射。 安素感叹道:“好护体!居然比我的遮天蔽体神功还了得,的确碰到对手了~!” 玄宝听大哥这么说,也感觉到了恐惧,可是刚才被宋宁宁这么一打,膝盖本来就有伤的他,起来有些吃力。 范中闲见状,连忙搀扶他到一边:“玄宝,照顾好阿率婉,你现在膝盖受伤正好保护她!” 那个人慢慢的站在安素面前笑道:“我知道你是谁?刚才的刀法看的出你是安家人?而安家人一个现在应该在岁国朝廷内,另一个应该就是你了,我说的对吧?安素?安公子。” 宋宁宁一惊:“大人,你说他就是中秋比武和圣城比武的最终胜利者,安素?” “不错,怪不得你回来跟我说有个高人,哪怕再有十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安素看此人穿着一身布衣,外面套着一层厚重的黑袍,深思后说道:“你并不是岁国人,为何冒充岁国人在潘王府闹事?” 耶律樊也不在乎他知道自己是谁索性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安公子果然见多识广,看我外表就知道我不是岁国之人。” 范中闲在一旁笑道:“岁国人哪有你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怕冷,想想就知道你们是吐蕃人。” “吐蕃?”玄宝眼神充满死亡的气息。 耶律樊侧眼看了看厉声说道:“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收获,玄宝你和你的族人擅闯禁忌之门,楚云逍到处找你们,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 玄宝胆战心惊的不敢多话,范中闲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害怕。 “玄宝,你怎么了?” 安素没管那么多插话道:“玄宝的事也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当日是我带他进的岁国,又如何?” 耶律樊脱掉厚重的外套,一身腱子肉的他将里面的布衣绷的很紧,挺胸逼近安素的眼前毫不畏惧的一字一句的说着:“玄宝的事是吐蕃的家事,你也要横插一手?潘王府的事也是我与他们的事,你还要插一手,你究竟想如何?” 耶律樊天生高大,站在安素面前足足能把安素吞了。 但安素并没有一分害怕,因为他所经历的事情远远超过现在。他仰视着盯着耶律樊的眼睛说道:“玄宝是我结拜的过命兄弟,他的事自然是我的事,至于潘王府也有求与我,凡是这世间不公道之事,让我安某人知道,我肯定会管,你又能如何?” 这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身上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一时间,僵持不下,周边的人纷纷都逃出了酒馆,店家见状,连忙将大门关上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躲到了酒馆的地下通道里。 玄宝在一旁看着安素如此护着自己,心中感动不已,瘫坐在地上与耶律樊说道:“我既然走出吐蕃,便与你们毫无瓜葛,又为何苦苦相逼!” 耶律樊撤一步低头看着玄宝冷冷的说道:“禁忌之门在没打开之前,无论任何人都无法走的出去,你又是怎么出去的?这些问题都要当楚云逍的面说清楚,你在这里跟我说无用。” “你也知道,擅自跨过禁忌之门是死罪?难道你忘了?” 玄宝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说道:“楚云逍根本算不上吐蕃之王,只是被临被推出来的,你们为何对他这么忠诚?” 耶律樊被他这么一问,无暇顾及安素那边,继续说:“你说的对,但是身为吐蕃人,一定要为吐蕃的未来着想,如今他楚云逍一直在跟岁国抗衡,我能不帮忙吗?这次来潘王府就是为了收集兵器,来巩固吐蕃的军队实力,可你大哥倒好,处处使绊,让我又该如何?” 安素上前一步道:“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要战则战,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在一旁的宋宁宁气不过,从腰间拿出双叉,插向安素的喉咙处。 安素不躲,一声:“破。” 直接将宋宁宁打出了门外,大门直接被撞开,宋宁宁躺在地上疼痛不已,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的纷纷四处逃窜。 耶律樊看着躺在地上的宋宁宁,咬牙切齿的说道:“安素,你当真要与我做对?当真与吐蕃做对?” 安素迈过破碎的门槛,笑道:“我安素,持两刀,风雨无阻天下事,又何况你一个吐蕃野人?要动手就动手,再这番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第一百零六章 琴 声 安素如此叫嚣,耶律樊自觉无需再多费口舌,于是距离安素很近的位置,摊手合十就是一掌,安素并没有注意。 玄宝惊呼:“大哥小心!” 此掌并没有来得及躲闪,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安素肩膀前,一丝灼热,安素后退半步,用手摸了摸受伤的位置,并无大碍。 “就这点本事?”耶律樊也并不惊讶,这一掌凡是功力高强之人都能扛得过,更何况安素这种高手。 他笑道:“呵呵,只是给你一个提醒,如果再般羞辱,乃是此掌的数千倍!” 安素有些想笑:“你这种故作镇定的方式着实让人好笑,明明毫无战斗力非要说这么多高大。” 说罢,安素放下双刀,往前微微一步,瞬间将耶律樊撞出数米之远,对面的商贩马车直接被耶律樊撞翻。 “莲步微尘?原来用起来如此厉害!” 范中闲不可思议的说着。 而宋宁宁居然连刚刚如何撞得都不知道,这速度太快了。 耶律樊瘫在马车边,讪笑道:“一个步法就能千里夺人首级,安公子果然是高手。不过还是差点火候。” 说罢,安素无缘无故的飞起,整个人不自知的又摔了下去。 “不动明王?”玄宝惊呼。 安素,突然这么一下,有点吃惊。根本没看到他动,为何自己被如此重重的一摔? 范中闲更是一头雾水。 “玄宝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不动明王?” 玄宝努力的解释着:“他用的都应该是吐蕃功夫,刚才是不动明王,他可以瞬移到大哥身边,并且可以在一刹那用很多招式!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练成此功的人很少,必须是童子功?” 安素笑道:“童子功?我正合适,这等功法待会定要吸收过来!” 说完,安素并不废话,也不再谦让,拿起碧血刀便砍了过去。 并没有用任何招式。 而耶律樊还是用了不动明王,可安素这种人岂能吃二次亏,虽说见不到耶律樊的身影,可是他已悄然用了遮天蔽体神功。 耶律樊莫名的被反弹崩出好几米之远。 宋宁宁连忙跑了过去,想去搀扶。没成想,安素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脚踢开宋宁宁,用刀划向了耶律樊的脖子,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玄宝此时吓得连忙闭起眼睛。 可睁开眼后却安然无恙。 “呵呵,我就知道,普通刀剑根本伤害不了你,而这次是我警告你,如果你还冥顽不灵,下次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你大哥他根本没用任何招式,当然杀不了他?”范中闲一眼看出安素的用意。 耶律樊此时,半躺在地上看着周围,悉数的百姓仍在围观,感觉自己脸面丢的七七八八,不忿的说:“别说你没用招式,就算用上你全身解数,都不会破我的防身之术,这个天下就无人能破!” 安素看他如此顽抗,将刀收回,回身一扔,碧血刀插在了酒馆门框上,给玄宝吓一跳,也给范中闲吓一怔。 随后,他右手后伸,摆在酒馆内桌子上的九环刀突然抖动从屋内穿了出来,安素接过。 眼球突然布满血丝,面目十分狰狞的看着耶律樊。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不悔改,休怪我对你真的不客气。” 范中闲突然说道:“你大哥要开杀戮了!” 玄宝不屑的说道:“最好是赶紧了结此人。” 耶律樊摸了摸身后的长剑,趁安素没注意捅了过去,可这次并没有刺中,距离心脏仅一寸的位置,他用手抓住了剑身,任凭鲜血在手中流淌,他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由于是背对着安素和范中闲,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 只见安素愤怒的将九环刀朝着耶律樊的脑袋砍去,宋宁宁吓得捂住了双眼,当以为就此结束时,安素眼前又亮起一道金色的光,差点刺瞎他的双眼。 他连忙向后退去,眼前的耶律樊竟亳发无损。 笑道:“难道你就这点本事?我说了我的尚武佛尊护体是没有人破掉的。” 说着话,他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范中闲很诧异,忙问玄宝。 “尚武佛尊是佛家武学巅峰,他是也么学会的,难道你们吐蕃与佛祖有关?” 范中闲这么一问,玄宝有些模棱两可,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 “吐蕃的文化,我并不清楚。” “我只知道在吐蕃有很多这种稀奇古怪的功法,但是我并不感兴趣,也就学了十刹掌。” “他不知道,我告诉你,早在很久之前。吐蕃就传进了佛教之说,当时岁国、荒芜、还有很多部落对此种教族都很排斥,只有吐蕃的祖先看好他,于是这个使者给予了一种功法传受于我们。” “所以,我的护体神功无人能破解,安公子又如何?如果你强行突破,付出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安素无奈的摇着头,嘴里碎碎念道:“我都说了,我最痛恨磨磨唧唧的人。” 说罢,又是一刀劈下去,他还念叨着:我有一刀 专砍不忿事。 此刀一出,突然那道金光有了一处很大的裂痕。 耶律樊有些慌张,一时间不知所措。他看着安素拿刀的样子,多多少有了一些的惊恐,他缓慢的向后移动,并始终注视着安素的眼睛,生怕会突然向自己功来。 而此时的安素不慌不忙的问道:“又如何?”他这么问其实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宋宁宁看见此情此景紧张的说道:“大人,我想还是……” 耶律樊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他并不认输,说罢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安素看他这一剑很明显已经失去了信心。 于是用手指弹了一下剑身,耶律樊整个人顺势也被弹到了一边,不堪的撞在了墙面上。 而此时的观众越来越多,并且指指点点的也逐渐多了起来。 耶律樊看着周围,又看了看他们几人,突然精神错乱般的疯狂跑了起来,不一会跑没影了。 元宝赶紧想追过去,可是膝盖的伤痛,让他欲罢不能。 安素向观众挥了挥手道:“没什么好看的,大家伙都散了吧!”范中闲看见安素平安无事后,羡慕的竖起大拇指。 说道:“你的功夫现在是越来越强了,真是让人渴望。” 安素缓慢的走来,听见范中闲也变得如此爱拍马屁笑道:“你知道的,我的功夫和功力都是阴差阳错吸取而来,并不是自己学的,所以一切都是幸运,并没有什么好夸赞的。” “可让他还是跑掉了,这样一来还是会有隐患!”玄宝想想刚才的场景有些可怕。 安素语重心长的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看他的样子近乎疯癫,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想是时候去让潘仁峰解开这把刀的秘密了!” 说着,安素低头看了看这把九环刀。 而耶律樊不停地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头发也跑的凌乱不堪。他气喘吁吁的坐在一个台阶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宋宁宁也跟来,看着耶律樊这般样子,手足无措的她不知道该如何。 她抬头一瞧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跑到了树林里,周围全是高高的竹子不见人影。 此时竹林深处传来一曲悠扬的琴声。 耶律樊听到后不觉的浑身一抖,奔着琴声而去,宋宁宁没办法只能跟着他。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一片空旷地,见一位满头白发的人正在埋头抚琴。 “你是什么人?”宋宁宁警惕性很高。 此人,随即波动琴弦,声音穿过耳膜,让人很不舒服。 可是耶律樊却安静了下来,并且盘腿而坐,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宋宁宁却不然,身体不由的下沉,晕了过去。 琴声自然不断的响起,耶律樊仿佛进入到了梦里。 梦中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他问道:“你是谁?我在哪?” “梦中玄机亦可破,又何怕世间愁?” 就这么一句话,耶律樊似乎立刻清醒了过来,他眼睛瞪得很大,然后原地站了起来,神情也很自然,没有了刚才那般疯癫。 他轻轻的拍打了下宋宁宁,看见她醒了过来,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去荒芜吧!” 随后他们便朝着彼海边而去,路上送宁宁很奇怪,为何一阵琴声让耶律樊好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荒芜中。 王泽虎因为前不久的失利,让他很沮丧,更是觉得自己无用,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子打的如此颓废。 他这几个月在朝堂之上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阿率桑的眼睛。 这日还是正常的早朝,阿率桑在王殿之上很平常的问道:“最近可有事情发生?诸位有什么事情上奏的?” 问了许久,无人回答,阿率桑反而笑道:“是真的没有事情,还是本王的朝堂之上没有人知道该请奏什么?难道你们都傻了吗?没有任何其他部落的消息?” 王泽虎站了出来说道:“经过上次一战,臣想岁国也不会再出战,臣认为,是不是此刻应该休养生息,召兵买马巩固军队呢?” 阿率桑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也只能这样,那招兵得事情还是你去办,辛苦你了!” 王泽虎得令后退了回去。 此刻又有一人说道:“王上,如今吐蕃开启了禁忌之门,咱们可以偷袭吐蕃人,这样一来可以扩充自己的实力,二来可以变相向岁国证明我们的实力不仅如此!” 阿率桑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国力,经过上次惨痛的失败,这次一定要好好吸取教训!” “如今正是百废待兴的时期,大家应该齐心协力度过这个难关!” 正在此时,外面有个士兵,急忙想王殿奔来。 “报!” 阿率桑叫人把士兵手中的书信呈了上来,随后打开看了看。 看过书信的阿率桑,表情很奇怪,又有惊恐又有小小的欣慰。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我的妹妹去了彼海?” 王殿下的人一听,纷纷议论起来, “彼海,王上,莫非是潘王府,那个锻造之城?” 阿率桑默默地点了点头:“不错,去那里九死一生,妹妹居然还活着,而且听说跟着她的人有一个叫安素的,看来他们真的是去锻造之城了!” “王上,安素乃是岁国之人,如果把这件事传到岁国的岁涯耳朵里,岂不快哉?” 阿率桑有些小小的欣慰,就是在这。 他完全可以造势,说岁国的比武胜出者与本王的大岁公主深交甚好,如此一来,岁国想和平共处的态度就很一目了然了,这样他岁国肯定长时间不会再出征荒芜。 正在他想着,王泽虎向前一步道:“安素这个人我知道,而且当时是我的义子,我认为他不会轻易上当受骗,如果让他就范,只能用武力降服,就算暂时用这种方式,也不是持久的!” 阿率桑听到他之前是安素的义父,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爱卿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本王派你去请他如何?你感觉有多少把握!” 王泽虎暗自一想:还不如不说,这可倒好。 他鞠躬说道:“安素此人不属于任何人,如今的他已经脱离岁国的管制,本身就不喜欢束缚的他,我再怎么劝,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阿率桑却不这么认为,他看了看大殿上的众臣,又看了看王泽虎,问道:“王大师,你看着满朝文武,又有几个可以替代你的?” 王泽虎回头看了看想:如果让别人去,就怕是为了一己私欲了,还是自己去吧。 于是双手作揖道:“那么我去,!但是成功与否,在下并不知。” 阿率桑高兴的说道:“很好,没事他身边有我的妹妹,就算他不想,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他安素也会来荒芜的!” 说罢,刚要结束,王泽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敢问王上,为什么非要请安素过来,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协助?” 看见王泽虎这般着急,阿率桑笑道:“王大师想多了,本王让他来,无非就是想让他过来帮本王,跟你当时是一样的!” 过后,王泽虎回到府中有些郁郁寡欢,被韩斐看到,便问了问。 “老爷是怎么了?是朝堂之上又有什么烦心事了嘛?” 王泽虎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走到院子内看着王辞宁练着武。 辞宁看见父亲背着手看着自己,高兴的跑了过来。 “爹这是上完朝了,可否跟女儿比试一番?” 王泽虎想了想,也许比试下就能把这件事暂时忘了,可是刚拿起刀,突然想到安素之前在家中的场景,不由的心中一沉。 将刀又放下了。 “爹,怎么了?”韩斐在一旁看着,想打破这种气氛,高兴得说道:“先不要想其他的了,饭菜快做好了,不如先吃过饭再说!” 王泽虎则自己回到了书房中,将房门反锁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地面,久久不做声。 辞宁很担心自己的父亲,于是一个劲的敲门,可王泽虎就是不肯开。 这给辞宁急坏了。 连忙去叫母亲:“娘,爹是怎么了?为什么从王殿回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韩斐摇着头说道:“你爹身在王殿,肯定有很多事身不由己,自然就有很多糟心事,没事的,让他在书房里静静,不要打扰他。” 过了没多久,王泽虎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她们母女二人在吃着饭,也来到饭桌前,慢慢的坐了下来。 “来,老爷先吃口饭,再想其他的。” “辞宁,你和安素的关系如何?” 王泽虎这般问,一时间让王辞宁不知道如何回答。 “爹,为何突然这么问,是安素出了什么事吗?” 王泽虎见辞宁那种眼神,吐了口气说道:“今日在王殿,王上让我去找安素,说是阿率婉与安素在一起,想借由挑拨岁国内部的慌乱。” 王辞宁气的直接把手中筷子摔在了一旁。 “怎么世间处处与安素作对?” 韩斐斜着眼睛看着她说道:“什么事听你爹说完,你这个听话听一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王泽虎没有责怪辞宁的意思,接着说道:“王上的意思是让我把安素找来为荒芜效力,可安素怎么可能会答应?” 辞宁笑道:“估计这次王上打错了算盘,安素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就连岁国皇帝岁涯都无法办到的事,他又怎能办到?” 韩斐也表示同意辞宁的看法:“安素这个孩子,自小就命苦,在这世上一直没有如意过,性子更是坚硬,哪怕岁国背叛了他,他也绝不会做出对岁国任何不好的事情来。” “这点我知道,可是王上让我去做,如果这次做不成加上上次险遭破城,合一起,可真有我罪受的!” 辞宁看了看父亲,拍了拍他的手说道:“这件事很好办,您让我去,到时候您就说我女儿没把事情办好就得了。” “胡闹,一来这件事是王上交给我的,你去成什么了?二来,就算你去没办成,作为父亲的又怎么会把事情推卸到你身上?” 王泽虎听到她这么说,很生气,饭菜一口未动,又回到了书房中。 第一百零七章 抚琴者 耶律樊听到那个声音后,虽说要与宋宁宁去荒芜,但他还是想知道这个抚琴人到底是谁? 只不过此事他不想让宋宁宁知道,于是在临出发前他亲自又来到了那片树林。 他记忆有些模糊,上次去竹林是自己疯疯癫癫误闯的,他找不到入口,在树林前反复走了几圈。 正当踌躇之际,有一个村娃经过,嘴里吊着狗尾巴花,口中还念着。 “林中有仙古芳来,满堂春色驭风摇。” 耶律樊感觉此诗很玄妙,于是拦住了她的去路,认真一瞧原来是个女娃,还蛮可爱的。 “这位娃娃,你口中所念是何意?” 女娃娃眼睛像葡萄粒一样滴溜溜的看着他说道:“这首诗就是这里的呀,你难道不知道里面有个神仙吗?” “神仙?”耶律樊有些不信,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又问到:“为什么是神仙?这个世间是没有神仙的哦!” 女娃娃有些不乐意,一把将他手推开,撅着胖嘟嘟小嘴巴说道:“才不是,这里面的神仙会弹奏一首神曲,凡是心里有困惑的人,听到后都会转忧为喜的。” “之前我的阿爹阿娘就是被这位神仙所救,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呢。” 耶律樊一听,感觉就是他那日听到的声音,兴高采烈的问道:“那小娃娃,能带我去找他吗?我也有烦心事想找他帮忙!” 小娃娃好奇的眼睛转了转,看着身旁的树林笑道:“你不是不相信,难道是因为找不到?从而想问我呀?” 耶律樊看着她心想:这个娃娃,居然还挺聪明。 “嘿嘿,的确是,的确是。还请娃娃带个路,必有重谢。” 耶律樊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暗笑:一个娃娃又如何懂谢不谢的。 “那好吧,你跟我来” 于是她带着耶律樊往前走去,由于小娃娃的步子很短,走路自然也很慢。 在身后的耶律樊很急躁,心中火急火燎的,因为他认为,此人绝对是高人,如果能收复,一定会让自己如虎添翼。 再加上他救了自己一命,就算不肯出山,讨教一二也是好的。 想着想着,他们就穿过了这片树林,来到竹林中。 耶律樊看着眼前的竹子,心中很欢喜。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记得。” 娃娃看他高兴的自言自语,有些搞笑,嘻嘻的笑道:“你这人好有趣,居然自己在笑?哈哈。” 耶律樊不自觉的笑出了声,被娃娃看到有些尴尬,被她这么一说连忙捂住嘴巴,皱着眉头稍微用比较的高的声音说道:“笑什么笑?还有多远?” 娃娃指了指前方。 “呐,前面那里有个小茅屋,就是神仙哥哥的住址了,你有什么事就去问吧,我可走了,阿爹知道我这么晚没回去,又该打我了。” 于是她接着嘴里念着那首诗,蹦蹦跳跳的走掉了。 由于竹林很茂密,里面的茅屋很难看见全貌,隐隐约约离得很近,于是他继续往前走。 可奇怪的是,他如何走,就好像原地踏步一样。他站着不动看了看上方,连太阳都看不见了,更难分清东南西北。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早知道,就不让那个娃娃走了,这倒好,迷路了,哎。” 正当他不知下一步如何走得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东西在动,猛的回头竹子在动,他吓了一跳,连忙向前跑去。 他在前面跑,后面的竹子在疯狂变动,瞬间他后面竟然没有了路,全部被竹子覆盖。 “这些竹子莫非是成了精,要把我吞了?” 他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后面的竹子不停地覆盖,眼看就要把自己吞没在竹海里,往前一看,差点掉下去。 脚下万丈深渊,后面的竹子还在不停地覆盖,他不想自己跳下去,闭上了眼睛心中想:死就死吧。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瞬间抽离了出去。 他一睁眼,眼前一片虚无。 他到处看了看,想往前走几步看看,可更奇怪的是,他双足似乎被什么东西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使出全身力气就是无法挣脱。 他喊到:“是谁?到底是谁?” “往来无一物,去时总留憾。”他听出了这个声音,就是那日救自己的。 于是他缓和了语气说道:“高人,为何始终不见面,上次救我于水火,这次为何如此对待?” 说罢,他眼前出现两排字。 “既然我救了你,为何你还要回来?” 耶律樊感觉这个空间就是此人创造出来的,也许是梦境,也许是一种功法,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一定要保持清醒。 她重新闭上了双眼,心中想到:万事皆可循,万事皆可循……他不断的重复着。 突然感觉脚下轻了许多,再一睁眼,他回到了竹林中,而且就在那个小茅屋前。 他高兴的过去敲了敲门。 “有人吗?”无人答应。 他仔细看了看这座茅屋,没有窗户,没有炊烟,好奇怪,为何会如此?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他并不相信,于是再次敲了敲。 “你好?有人吗?” 嘭的一声门开了,里面黑漆漆一片,耶律樊很沉稳,更谨慎,他用钻木取火的方式点燃了一根木棍,随后来到屋内。 只见里面中心有一把古琴,而且古琴旁还有一杯茶,茶水还在冒着气,看来刚走没多久。 于是他吹灭了木棍,在外面等着。 看着日头逐渐变暗,应该是到了下午,耶律樊有些不耐烦,忽然感觉有点饿,想去屋内看看有没有食物,却发现除了那把古琴外,一张没有枕头的床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在想,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任何牲畜,这位高人是如何生活的,难道真的是传说中修仙之人。 可这个世间哪有什么修仙之说,无非都是说书先生嘴里的文章而已,他摇了摇头,看着空旷如野的屋外,心里莫名的有些失望。 “看来今日是白来了。”他自言自语后,想作罢回去算了,可不甘心的他转念又想,如果轻易的走掉,错过了可不是可惜。 于是他狠了狠心,继续等着。 在客栈的宋宁宁找不到耶律樊一整天,眼看就要到傍晚,她有些不安,她怀疑是不是安素他们又来找麻烦,把他带走了。 于是,她拿起双叉,又来到了潘王府的街市上,满街寻找他们和耶律樊的下落。 此时的玄宝刚好在街上无聊的逛着,因为明日他的大哥就要去潘府询问解开刀法一事,所以安素让他在街市上买些礼物。 宋宁宁众多人群中一眼便瞄到了他,上前就是一脚。 踢的玄宝措手不及,直接趴在一家卖年糕的车上,满脸全是年糕,他起身擦了擦眼珠,往后一瞧大声吼道:“谁啊?” 在街上的百姓看到他一脸的年糕甚是好笑,纷纷捂着嘴。 宋宁宁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玄宝打个趔趄躺在了地上。抬头一瞧是她。 膝盖疼痛的他站了起来说道:“你要做什么?” “你们把我家大人藏哪里了?”宋宁宁破口大骂。 “什么你家大人,你是说耶律樊?我怎么知道,他不是疯了吗?” 玄宝满脸委屈的叫着,一边擦着脸上的年糕。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在潘王府又有谁与他有仇?”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再打过去。 玄宝忍无可忍,一掌挡了过去,没成想,这一掌却把宋宁宁打的单膝跪地,满头冒汗。 “嗯?这?” 原来,宋宁宁被那日不知怎么,受了重伤,可能是安素的功法太过强硬波及到了她。 玄宝手舞足蹈的说道:“这,这不怨我啊,我只是阻挡,并没有要打伤你的意思。”说罢,拔腿便跑了。 跪在地上的宋宁宁面目狰狞,疼痛难忍,她喘着粗气,缓慢站起,看着前方,艰难的走着。 身边路过的百姓见状都距离她几米之外。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很想快点找找耶律樊,走着走着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一人将她抱起走掉了。 “你干嘛?你?”宋宁宁摊在此人的怀里,身体无力的挣扎着,迷迷糊糊中彻底晕了过去。 夕阳西下,晚霞照亮了半边天,看上去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卷。 耶律樊已经等到现在,仍然没有动静,于是逐渐失去耐心的他,不得已还是放弃了,拿起手中剑就要离去。 而就在这时,一头白发的人从竹林深处走来,耶律樊定神一瞧,恍惚想到就是此人。 他连忙叫道:“高人让我好等,终于把你等来了。” 而此人却不说话,一直向茅屋走来,并且走路很快,嗖的一声从他身边擦过,进了屋内。 耶律樊不解,想到:高人都是这般?神神秘秘的。 他也跟了进去,只见此人进屋就开始弹琴,琴声优美动听,耶律樊瞬间听的如痴如醉。 “你等我做什么?” 高人开口说话了,耶律樊立即回答道:“高人上次救我一命,我是特意来谢谢您的,同时也希望您能指点我一二。” 白发人埋头弹琴,并不与他正面交谈。 “早些时日说了,我救你,你又来找我,难道我救你救错了?” 耶律樊忙说。 “不,不是的,我想高人误会了,我只想让您再指点我一二,我不胜感激。” 白发人听后,停下了弹琴,慢慢的将头抬起。 “你看我的样子,你真的还想让我给你指点一二?” 耶律樊一瞧,此人半面脸黑如木炭,像是被烧焦一样。左侧脸更是凄惨,全是刀剑砍过的痕迹。 这样一张脸别说耶律樊,谁看了,都会倒吸一口凉气,而且此人用的是腹语,仔细看其实他的嘴巴已经没了嘴唇,就漏出几颗牙齿在外面。 耶律樊浑身一激灵,又说道:“相貌乃是人的初步印象,不能代表什么,主要还是要看能力,我相信高人不会在乎自己的相貌。” “不在乎?如果你能把我的相貌恢复,别说指点一二,为你赴汤蹈火都可以。” “真的?”耶律樊惊讶的说道。 此人听他怀疑自己,于是随意波动了琴弦,一声就将屋外一圈竹子砍的到处横飞。 “如有食言,如这些竹子!” “好,好,高人就在此等候,我定会将你容貌恢复如初。” 说罢飞驰而去,心中满是喜悦的耶律樊,此时无比的高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一百零八章 欲求不满 耶律樊连夜赶回了客栈,想与宋宁宁说起此事,并一起想想办法,可回去才发现她的房间内并没有人。 他连忙去问客栈的店家。 “可曾看见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出去?” 店家摇了摇头说道:“客栈内进进出出很多人,真的没有看到过,如果您说现在,我可能会记得,可是在白天……” 耶律樊心里有些不安,连忙跑出了客栈四处寻找。 可是现在已经是黑夜,大街上的人也逐渐稀少起来,他慢慢的找着,心里却很急躁不安。 “早知道,走之前告诉她了,想必是应该出去找我了,还是回去等她吧。”他自言自语后又返回到了客栈,默默等候。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宋宁宁已经昏迷。 原来抱走她的人正是玄宝,当时他感觉宋宁宁有些怪异,于是又返了回去,就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 玄宝将她带到房间内的时候,范中闲很吃惊,但也没有多问,简单看了看,没什么毛病。 “她应该是受到安素那天功法的波及,使她有一些内伤,不过不要紧,让她好好休息,晚一些会醒的!” 可到了夜晚宋宁宁依然昏迷不醒,玄宝有些着急的又问了问范中闲。 “怎么还不醒,这都一整天过去了。”玄宝如此说,让范中闲有些不解。 “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范中闲刚要解释,安素与若梦也来到玄宝的房间中,好奇的问。 “怎么?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为何这么看着我?”安素看玄宝那奇怪的眼神。 玄宝支支吾吾的挡在床前,不知道说什么,有些语无伦次。 安素探着脖子一瞧,有些诧异。 “宋宁宁?她为什么会在你床上?你们?这?”此情此景让玄宝有些尴尬。 范中闲笑道:“是这样,他……” 他将事情来龙去脉与安素和若梦讲述了一遍。 若梦听到后,有些对玄宝刮目相看,说道:“玄宝做的是对的,不管对方是谁,或者做过什么错事,如果是因为自己造成的这种事,就要弥补和补救,如今怎么样了?” 范中闲皱了皱眉说道:“此人其实并无大碍,脉搏什么的一切正常,就是不醒,我也很纳闷。” 若梦上前想看下,刚做到床边,宋宁宁的眼睛突然睁开,一把双叉直接冷不防的逼在若梦的脖子边上。 “嫂子小心!”玄宝惊呼。 这给安素吓一跳,拳头一攥,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放开她。” 范中闲在一旁,想趁机救下若梦,可宋宁宁余光一瞅,双叉又逼近脖子一点点,擦出了些许的血痕。 范中闲立马将双手举在身前向后退去。 宋宁宁冷冷的说道:“立刻把耶律樊大人放了,不然我就弄死她!” 安素很奇怪的问:“你这个姑娘问的好生奇怪,他明明是跟你一起走的,走的时候还很疯癫,为何现在又问我们他在哪?我怎么可能把人交给你,根本不知道!” 安素神情紧张的看着若梦,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范中闲忙着又说:“耶律樊如果在这,玄宝就不会救你回来!” “是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看你晕倒了,特意救你回来,没想到你居然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就等着安素或者谁来看你呢?” 玄宝反应果真有些慢半拍。 宋宁宁一听是他将自己抱回来的,有些难为情的说:“一码归一码,当初如果说清楚了,根本不会如此。再说你们说的话我就一定要去信?如果合起伙来骗我又如何?” 范中闲看她那个样子,这么关心耶律樊,于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因为刚刚分开不久,一提到这件事,就有些欲言又止。若梦一眼看出此人终究还是为了感情。 “你为何对他这么执着,这么关心,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范中闲问道,一边看着她的反应。 “我和他?他就好像我的恩人一般,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在吐蕃境内被人用各种方式欺负着,因为我是流民才到了吐蕃,所以当地人拿我们当做玩物,我们几人备受折磨。” “而就在这时,耶律樊出现了,他用他的本事将这些流民收到了他府内,并加以照顾?” “所以,我曾发过誓这辈子都要侍奉此人,他不见了这定要去寻,而你们是与他过节最大的,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说着说着拿着双叉的双手有了些许冲松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范中闲一个冲步,找准时机就将若梦夺了回来。 宋宁宁见这种状况,深感懊悔,为什么会说出那些事让自己分心,于是就要出去。 却被玄宝一把拦住。 “你对嫂子伤害如此,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要走?” 玄宝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因为是他把宋宁宁救来的,却因为自己的心软差点铸造成大错。 宋宁宁想出这个门,玄宝死活是不会让开的。 安素看了看玄宝叹了口气说道:“你让她出去吧,她是为了寻人,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既然是一场误会,就不要把误会加深!” 安素的一席话,玄宝听后言之有理,于是就放开了手。 宋宁宁没办法,她现在就是想一心找到耶律樊,出门后,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 无精打采的她,在街上走着,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又看了看天空的雪花,一时间百感交集,流出了泪水。 她没地方再去寻,只好先回客栈再说。 可是当她回到客栈后,发现自己屋子灯光还在亮着,于是警惕性很高的她,立即将双叉藏在背后,慢慢的向屋子移动。 可刚要到门前,突然门被打开,走出来的竟是耶律樊,于是连忙单膝下跪。 “大人!” 而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高兴的。 “宁宁?你终于回来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等你好久,快回屋!” 进屋后耶律樊并没有问她如何,而是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可宋宁宁完全没有听进去,脑中却回想起刚刚玄宝抱着他的情景。 而与此同时,玄宝一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睡,他脑海里竟然也想着今日抱着宋宁宁的样子,一时间欲求不满的他感觉很怪异。 第一百零九章 暴雪将至 “抚琴者?大人见到了那日救你的人?”宋宁宁回过神。 “是啊,现在想要的就是如何让他面目重塑,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为我们所用,岂不快哉?” 宋宁宁看他高兴的样子,问道:“可是大人,咱们荒芜还去不去,如果再去寻找大夫,是不是没时间了? 宋宁宁担心吐蕃那边会有什么差池。 耶律樊猛地点点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楚云逍那边不得不防,那咱们这就启程。” 说罢,耶律樊开始收拾行李。 宋宁宁忙说:“大人现在是深夜,明日一早收拾便可。” 耶律樊笑道:“事不宜迟,还是赶快动身的好,先去收拾,明日直接走,这种事情还是要越快越好,到了荒芜尽快与他们做成攻守同盟,这样一来咱们还有时间去找医生。” 宋宁宁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如同着魔一般,也没办法,只能听从他的话也收拾起来,可是她的内心却有些不舍,至于是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安素这边一如既往,在凌晨时,突然天气变冷,温度极度下降,安素虽说与若梦是两张床,但是安素始终担心若梦的身体,这气温一下降,他便立马起身想给若梦添些衣物。走到窗前却看到鹅毛大雪飘过,全城银装素裹,虽说很好看,但是这雪未免也太大了。 屋内的气温也很冷,他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缓和些。转身看着熟睡的若梦,也安心了些,转头重新上了床睡去了。 一早,玄宝照常起床,却发现床下地面突然截了一层霜。 “好家伙,这是怎么了?”玄宝很奇怪,把脚放上去,瞬间被冻了回来。 “好,好冷!今年的冬天为何如此寒冷,一月末就如此。” 范中闲也发现了,他裹着被子穿上鞋子来到窗前一望,这街市上全是白色,他仔细看了看,街上的地面更是夸张,百姓在上面走,雪厚的程度都到了人的膝盖处。 “这雪下的有点大,暴雪将至,估计天气不是很尽人心。不便出行,得去告诉安素。” 说罢开门去找安素了,玄宝光着脚真是不想起来,这么冷的天气他很想躲在被子里。 来到安素房间,却发现安素和若梦并不在屋内,范中闲往外走去,原来他们俩在院子里。 “安素,原来你们在这。” 只见安素和若梦在堆着雪人,似乎很高兴,他往前一走,果然雪埋到了膝盖处。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安素身前小声说道:“安素,这么恶劣的天气,如何去潘府,我想咱们先休息一日再说。” 安素看了眼若梦还在笑嘻嘻的堆着雪人,于是侧面悄声说:“范中闲你说的意思,我懂。只是这个暴雪天气,我听这里的百达通说过,至少还要下三天,那样更难,不如趁今日刚刚降雪,马上过去解决此事。” 范中闲想了想回应道:“那好吧,那什么时候走?” 安素看了看天空,笑道:“你和玄宝先等等,我感觉这大雪也就一阵,咱们中午出发,若梦好不容易这么高兴,让她玩玩。” “好,那我知道了。我先去准备厚重的衣物,省着到时候太冷。”说罢范中闲就要转身离开,安素急忙叫住他。 “范中闲,你让阿率婉也过来吧,和若梦一起玩玩,最近太多事纠缠,让她们女孩子放放松也是好的。” 范中闲傻笑道:“呵呵,行吧,让若梦等等,估计婉儿也喜欢堆雪人。” 他回屋后,发现玄宝居然不见了。 “这么大的雪,这个臭小子又去哪了?” 他没管那么多,来到阿率婉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谁呀?”清脆的回答声。 “我,范中闲。” “进来吧,门没锁。” 范中闲推门而进,发现她正在梳妆台前缝制着什么,阿率婉一回头笑道:“呵呵,这个该死的天气太恶毒了,我给你缝了一个帽子,看看到时候你戴着合不合适?” 范中闲突然心被暖到,傻傻的摸着脑袋说:“不用那么麻烦,哦,对了,若梦他们叫你,说一起堆雪人。” “是吗?在荒芜,我最喜欢的就是堆雪人,刚才我还在想着这件事呢,我现在就去。” 说完,扔下手中的线团,冲了出去,与范中闲擦肩而过时,轻轻的点了下他的肩膀,嘻嘻一笑蹦跳的去后院了。 “哇,这么大的雪,还真是头一次见。”他原本就在吐蕃,未曾见过如此大的雪,他将脚踏进雪地里,白雪埋过了他的膝盖,属实有些好玩,就是走路费劲点。 他慢慢的移动着脚步,往前走着,看着街市上的人们也在步履艰难的前行,看上去有意思的很,他就这么走着,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响,看慢慢飘下的鹅毛雪片与路过人们的哈气,凝聚而成,居然能看到冰丝从眼前划过太神奇了。 虽然很冷,但是空气很清新,他大口吸了一下,好畅快。 就这么走着,突然前面一个人让他突然心跳加速起来,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你?我?我怎么总是能在街市上撞到你?”玄宝结巴起来。 “我来给大人买一些比较厚的衣物,你在这作甚?”原来是宋宁宁。 玄宝低头看了看膝盖处的白雪,说道:“生活在吐蕃很久,没见过这么厚的雪,出来走走。” 宋宁宁笑道:“呵呵,白雪都没见过啊。那一起吧,反正都是逛街,还能有个伴。” 玄宝莫名其妙的答应了:“哦,好,好的” 他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笨重的步伐让他们走的很慢。 “也不知道这天气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听说荒芜比这里还要冷。”宋宁宁自言自语。 玄宝从侧面看她,睫毛上覆盖了一层细细的白霜,那肉嘟嘟的小嘴,依然那么红艳,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是啊,什么?你要去荒芜吗?”玄宝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在说什么。 “嗯,耶律樊大人要去荒芜办事,我要跟着一起去,可是这大雪,又如何去呢,再加上彼海那么大一片海,哎,想想就很头疼。” 玄宝有些着急的问道:“这种天气不适合在海面上行驶的,会有危险。你也不劝劝你家大人,现在去不是送死吗?” 他们刚说着兴起,后面范中闲居然赶了过来。 “玄宝,玄宝!”听见有人在喊他,他回头一瞧是范中闲,厌恶的回应。 “干什么?干什么?”随后一回头,宋宁宁不见了,他往身边地上一瞧,地面上两个踩过的脚印,宋宁宁不见了。 他很生气的回头吼道:“你真的是,不能让我消停会吗?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什么好事,就会被你搅和,你是我天煞克星啊!” 范中闲被他说的一头雾水,走到他身旁说:“你大哥有事,所以我来找你。你怎么这么不情愿?” 玄宝一路上埋怨着,范中闲听他碎嘴念叨一路。 回到客栈,玄宝跺了跺脚,抖去身上的雪来到安素的房间,看见安素正在擦着刀。疑惑的问:“怎么了大哥?是有什么行动?平日看你不怎么擦刀,今日怎么了?” 范中闲在一旁看,默不作声。 “咱们现在就出发去潘府,问问这把九环刀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解开其中的奥秘。” 玄宝突然想到忙说:“对哦,这次我们来潘王府就是为这刀而来,现在就走吗?” “当然,现在就出发,趁着若梦她们在堆雪人,否则又要阻拦。你们不用收拾吗?”安素一边问一边将擦好的刀放入刀鞘。 “我们不用收拾,随时可以走,只是外面的路实在难走。大雪已经没过膝盖。”范中闲说着。 安素笑了笑:“没事,咱们三的轻功,可以在雪上面行走一段时间,难道你们没试试?” 他这么一说,玄宝和范中闲面面相觑很久,居然没想到用轻功。 玄宝一拍脑门:“怪不得刚刚她这么快就消失在眼前?” “她?谁?”安素问道。 “啊,没什么,咱们走吧!” 于是他们穿上了比较厚的外衣,走出了客栈,纷纷运用了轻功,向潘府走去。 “没想到真的可以?运用轻功在雪上行走,双脚根本不会陷进雪里。” 玄宝看着雪白的地面好奇的很。 没用多久,他们就穿过屏障来到了石门阶梯下,又看到了谢胖子。 “你们来了?”谢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你们这里不是号称四季如春,怎么昨日晚上突然下雪,还是如此之大。”范中闲纳闷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彼海的原因,彼海是这世间唯一的海域,听过有人说它每逢掀起一片浪潮时,就会伴随一股气候的变化,可一直没有如此寒冷的时候,我也是头一次看见,这里居然会下雪。” 安素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你们潘老爷和潘公子呢?” 谢胖子看了看他们,说道:“当然在大堂里等候你们,上次你们不是去过,就是老爷庆祝寿诞的地方。” 随后,他们跟着谢胖子来到大堂中,看见潘仁峰在大堂中央坐着,看见安素他们来,甚是喜悦,连忙说道:“你们总算来了。仇人之事一直想报答你们。” 玄宝看了看这个大堂,有些不一样,那日全是桌子,今日一瞧还真是宽阔无比。 “潘老爷客气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既然你我之间有矛盾,解开了便是朋友,报答不敢当,我想他耶律樊也不敢再来造次。” 安素胸有成竹的说,底气也很足。 潘仁峰信手拈来一把古剑,双手奉上于安素身前:“这是我们潘府最出名的兵器,这把剑仅次于当今武学泰斗何敬奎的回环剑,宝剑赐英雄,安公子值得拥有。” 安素接过这把剑,此剑看起来暗淡无光,可是拿在来很重。 他并不稀罕任何兵器,将此剑交予范中闲:“你看看这把剑如何?” 范中闲掂量下,然后看了看剑锋,居然剑锋上有三个裂口。 “这是?” 谢胖子骄傲的说:“此剑是重剑,重量大约五百千克,剑锋三个口子,如果插入体内,再拔出,伤痕是根本缝合不上的,只能任凭流干了血,是一把难得的兵器,也是杀戮性极高的兵器,希望你们用在对的地方。” “还有,这把剑一般是不会断的,切铁劈石,无往不利。” 听他这么吹嘘,玄宝也想看看,刚拿在手里,险些整个人被压倒。 “好重,怎么你们俩拿在手里却如此轻便。”玄宝这举措让众人嬉笑不已。 安素将剑拿过,又双手奉上于潘仁峰面前道:“既然如此,我们不便夺人所爱,还请潘老爷收回。” “这?”潘仁峰有些诧异,他第一次遇见还有不想要潘府兵器的。 “我们想请你帮个忙,还望潘老爷能答应。”安素毕恭毕敬的问道,让潘仁峰有些不解,连忙说道:“老夫只会制作兵器,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安公子的?只要老夫能办到的,定会倾力协助。” 安素将九环刀双手递给潘仁峰说道:“您先看看这把刀。” 潘仁峰接过后,看了看刀鞘,问道:“这刀鞘是原配?” 玄宝不耐烦的说道:“我说城主,一柄刀鞘而已,还是希望您看看刀的本身。” 潘仁峰笑道:“这位小兄弟可能不知道,一把兵器如果有鞘,那么鞘的作用很大,如果不是原配,那么兵器本身就会失去本应用的杀伤力,或者说会抹杀它一半的能力。” 安素听后深思了会说道:“这把刀从我家带出来就一直如此,刀鞘并没有换过。” 潘仁峰掉了掉头,然后让谢胖子去找了块蜡烛。 他用蜡烛的火苗在刀鞘上来回扫着。 眉宇间突然紧锁,问道:“这把刀可是九环魔刀?” 安素一听,果然是行家,频频点头:“不错,果然是潘府,不看刀,看刀鞘就知道是什么?” 说罢,潘仁峰将刀奉还给安素,很严肃的说道:“此刀一般人驾驭不了,如果按照安公子所说,安陆沉应该就是您的家父。” 玄宝吃惊不已,居然只是看了看刀鞘,就知道大哥的家室。 “不错,家父正是安陆沉,这把刀就是我们祖传的魔刀。” 潘仁峰听他如此说,便也就明了了。 “看来有人说你私自开启魔刀刀法一说是真的了,那你这次拿着刀前来是为了什么?” 谢胖子也接过刀看了看,刚要拔刀,被潘仁峰阻止说道:“你的功力不够,擅自开刀,会命丧于此。开启此刀之人,除了是安家血脉,要不就是功力深厚,不然旁人开刀便会当场丧命。” 谢胖子吓的连忙把刀还给安素。 安素虚怀若谷的接着问道:“此次前来还是想请潘老爷帮我解开此刀的奥秘,这么久我也一直因为这把刀的事,惹上了不少麻烦。” 其实安素他们此次前来,潘仁峰已经猜到了一半,但是他没想到安素居然不知道如何破解此刀的奥秘。 “此刀为九环,每个刀环上都有一个缝隙,顺着缝隙将刀环摘去,里面的奥秘自然揭晓。只是刚刚我也说过了,除了你或者功力深厚的人能开刀,他人开不得,所以如何操作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你自己试试便可。” 安素听他说完,于是找了个桌子放在眼前,把刀放在上面,他小心翼翼的将刀鞘抽出。 谢胖子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看不出什么名堂。 而每次安素用此刀时,范中闲和玄宝并没有太过注意,就包括前段时间九环刀在玄宝身上,玄宝都没开过鞘。 他们俩想仔细看看,刚到跟前却被一股强大的气浪拍到了一边。 范中闲倒是无事,玄宝却突然口吐鲜血,心脏跳得很快。 安素回头问道:“玄宝没事吧?” 玄宝手捂着心脏慢慢的说:“没事,大哥。看来这把刀只能你自己去研究了。” 他转身看了看范中闲疑惑的问道:“咱们之前看过那么多次大哥用此刀退敌,为何没有这种反应?” 范中闲也很奇怪:“说的也是,但是每次安素用此刀时,我并没有仔细看,难道安素始终没让刀出过鞘?” 安素一听玄宝没事,便再次小心翼翼的看着刀的刀身。此刀的刀刃上挂着九环,他听潘仁峰所说,仔细寻找后果然发现每一个刀环都有一个缝隙,他分别将刀环小心取出,发现刀环被摘去后,刀刃处出现了很大一个豁口。 他抬头看了看潘仁峰,问道:“难道奥尼就在豁口处?” 虽然潘仁峰离得很远,但是对于这把刀似乎很了解。 他笑道:“不错,你把那个豁口冲着亮瞧瞧,里面应该有两张羊皮纸。你想办法将羊皮纸拿出来,也就知道其中奥秘了。” 安素刚要拿,被玄宝劝阻道:“大哥,这里是潘府,你当真要当着他们的面,解开此刀之谜吗?” 玄宝说出此话的同时,潘仁峰再次笑道:“这魔刀九环里的秘密,对我们潘府来说无用,据我所知,这把刀里面的奥秘是需要和此刀一起的,也就是相辅相成的,所以就算我知道其中的秘密,无法操纵此刀也是白搭。” 玄宝这才松了口气。 “不早说,害得我紧张要死。” 随后安素便用镊子将豁口里的两张羊皮纸拿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章 殉道者 安素缓慢的将两张羊皮纸放在桌子上,随后又将刀环重置了回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想知道两张羊皮纸的内容时,突然大堂外传来一股厮杀声,安素并没有在意打开一张羊皮纸,刚看到三个字‘殉道者’,瞬间被夺了去。 他气愤的抬头一瞧,眼前此景,有些让他不舒服。 一位白发人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两张羊皮纸,低头不语,压迫感十足。 安素紧忙上去抢,却被白发人一抬手打出几米之外。 玄宝和范中闲却纹丝不动,安素奇怪的很:“你们在干什么?” 还是没有动静,就是那么两眼发直的看着,眼皮都不眨一下。 再看了看潘仁峰与谢胖子,也是如此,这是怎么了?而且他自己也被打出这么远,自从安素学会遮天蔽体神功后,再无人会伤他分毫,他摸着腹部,隐隐作痛。 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白发人,问道:“您是什么人?为何抢我羊皮纸?” 白发人缓慢抬起头,那张脸,没错就是抚琴者。 “看到我不害怕吗?”依然还是腹语。 安素苦苦笑道:“一个人面貌又如何让人害怕?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发人缓慢的走到安素面前,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安素不免有些更不舒服。 “所谓殉道者,是不会让羊皮纸公布于众的,你的道行还是过浅,这两张羊皮纸目前对你无用,时机到了,羊皮纸定会归还。” 安素对他说的话不理解,拿起背后的碧血刀就要砍去,可是任凭他多么用力,碧血刀就是抽不出来,这是遇到了什么鬼?为什么会这样。 索性他不用刀,一掌打去,白发人却丝毫不躲不闪,打在身上如同打在空气中一样。 安素不知道该如何了?浑身解数对于这个白发人来说,根本就是无用功。 白发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安素很久,笑道:“想我多年来都在等开启魔刀之人,没想到是你?” 他说的话如同经文一般,听不明白,他壮着胆子来到白发人面前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拿走的是我安家的东西,还请归还。” 白发人看着安素这般不依不饶,有了些兴趣。 “安陆沉藏着魔刀就是不让我现身,你难道不知道?开启魔刀也无妨,错的就是来潘王府,你要清楚一点,当你解开刀中奥秘之时,就是我现身之时。” 范中闲和玄宝其实是有意识的,只是他们动弹不得,也张不了口。 潘仁峰却似乎知道些什么,眼神里散发着恐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究竟怎样才能把羊皮纸告诉我,或者你告诉我羊皮纸里到底有什么?” 安素不罢休的问着,他不想就这么放弃,虽然此人根本打过不过。 “你还真有趣,那么好,前些日有个人也想让我指点一二,我也跟他说过我的一个要求。” “谁?” 白发人用手指了指背后方向,安素一瞧,是耶律樊和宋宁宁。 “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安素暴怒,可无济于事。 白发人笑着说:“一伙的?笑话,我自从和魔刀来到这世上,就不会跟任何人为伍,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安素不服的说道:“那为何他们俩会跟你一起?” 玄宝看见是宋宁宁,有些吃惊,很困惑的眼神看着她。 宋宁宁看着他的样子,很奇怪,不管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以为是被人点了穴,可并不是。 “他们?因为他们答应了我一个要求,虽然还没有实现,这个要求同样适用于你,只要把我的脸恢复到原来模样,我就会把所有的事告诉你,并会把毕生功力传授与你一半,而他们也是同样的报答。” “至于我为什么突然出现,那还是要怪你为何要拿出羊皮纸。我刚才说了,取出羊皮纸的一刹那,我便会现身,这点由不得我,更由不得你!” 安素听他的要求,似乎并不难,很自信的说道:“把你的脸恢复并不难,只要放了我那两个兄弟。” 白发人“哦?”了一声后,打了个响指,玄宝和范中闲恢复了过来,连忙跑到安素身边。 “你这个丑人,为何如此?”玄宝的嘴这次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话音刚落,白发人手掌一挥,玄宝被打到了墙角处,吐了一大口鲜血后,晕死了过去。 “在之前,世间任何人包括女子,都没有我美貌。胆敢说我丑?离死不远了。” 范中闲见状,连忙去看看玄宝,宋宁宁也很担心的看着。 “安素,玄宝的心脉已碎,恐怕活不了几个时辰了。”边说着,范中闲边给他输送内力,希望能维持住他的生命体质。 安素火大了,上前又是一掌,又落了空。 “你以为陈玉白的遮天蔽体神功,我破不了吗?”白发人二话没说,又是手一挥,将安素同样打到墙角,但并没有大碍,看着旁边晕死过去的玄宝,他站起来看着耶律樊说道:“你们两人,又是你你们!” 耶律樊笑道:“怎么?还想还手,别忘了,你根本用不了刀。” 安素无奈,两眼放空的看着白发人。 “只要保我的兄弟不死,告诉我羊皮纸内容,你的面貌很快就会恢复!” 耶律樊听后,急忙说:“高人,不要听他的话,他们肯定在使诈。” 还没等耶律樊说完话,白发人上前就是一掌,当场结果了耶律樊的命,这一掌直接把耶律樊的身体打穿,身体出现了一个血洞。 宋宁宁看到后,吓的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招式?为何如此狠毒?”范中闲吓的不轻。 安素也没有见过,这个白发人似乎不是人。 “我最痛恨警告我的人,好像我不会识别真假一般?你倒是说说,如何才能让我的相貌恢复?” 安素指着范中闲说道:“这个人是我朋友,他的医术当今天下没有第二个,他肯定会将你的相貌复原。” 白发人仔细瞧了瞧,随后在玄宝的背部一按。 “咳咳,啊,好痛!”玄宝没事了。范中闲以防万一,又把了把脉。 高兴的说道:“安素,玄宝没事了。” 安素这才知道这个白衣人有多厉害,他看着他那张狰狞的脸问范中闲。 “你看看他的脸,是否可以恢复?” 范中闲用手抓住白发人的脸颊,左右看了看,点了点头。 “他这张脸就是内功心火焚烧所致,是可以哦复原的,只是………” 白发人突然感觉到了希望,连忙问:“只是什么?” 范中闲缓慢的说道:“我治人除了身边朋友,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救一人取一物。” “救一人取一物?” 安素心中自喜:范中闲这家伙,还真行,临危不惧。 白发人有些不解,皱着看不见的眉毛:“什么意思?” 范中闲慢慢的说着:“意思就是我可以让你的面貌恢复的同时,你身上要有东西给我,也就是反馈。” 白发人笑道:“你想要什么?拿去便是,只要能让我恢复面貌。” 安素看了看范中闲。 “你身上的毕生功力,毫无保留的赐给安素,就可以。” 白发人发狂般的笑道:“原来是这样?不幸的告诉你,我可以答应你,但不可能是毕生。” “我身上的功力是每一年自己冒出来的,并不是我自己的,明白了吗?” 范中闲似乎变傻了:“什么?你说你的功力是每年增长的,就算现在全无,次年也会自己恢复,而且功力也会自己恢复!” “不错,我可以把我至今为止的功力全部传输给安素,但是过了今年,明年我还会恢复之前的所有的功力。” “你这不会是………” 安素诧异的看着范中闲心里想:难道他又知道。 “你不会是刀童吧?”范中闲这么一说,白发人突然发笑,小声参杂着不甘和痛苦。 “居然还有人知道我是谁?你的知识渊博程度果然不可估量。” 安素歪着脖子问道:“刀童又是谁?” 范中闲回身看了看玄宝,已无大碍,随后说道:“刀童就是一把刀锻造之初,融入的血脉,简单来说就是刀在他就在,刀亡他就亡,刚刚他不是说了,羊皮纸现身他就会现身,而且刀在哪,他就跟到哪?” “传说还有剑童,只是一直未必证实。” 听他这么说,安素有些不信的摇着头:“你说的岂不是神仙了?这个世间是不存在神仙鬼灵的。” 范中闲摇头说:“这不是神仙,而是一种蛊术,在《山海经》里有过描述,做药有药引,炼制兵器也有引头,而他就是。” 白发人苦涩的笑声渐渐失去:“他说的没有错,我就是魔刀刀童,也是殉道者,一辈子逃脱不了,除非你把魔刀毁去,那么羊皮纸也会毁去,我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你说,你的功力是无法尽数散去的,因为刀在我手中,就会有功力护着刀。怪不得,潘老爷刚刚说此刀出鞘要有极大的功力或者是安家血脉。” 宋宁宁晕倒后,玄宝一直很气愤,根本没听他们说什么,起身就是一掌向白发人打去。 “玄宝,不要!”范中闲惊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塑 面 玄宝气急败坏的一掌打过去,不管对方是不是打得过。 安素急忙一掌给顶了回去。 玄宝气愤不已的说:“大哥,你为何挡着我,这种怪物让我杀了他。”说罢还要冲过去。被范中闲一把拉住。 “不要冲动,宋姑娘就是看到耶律樊死了,晕了过去,又不是被打伤的,你着急个什么劲?” 玄宝浑身发抖地看着白发人。 安素对着他说道:“我们只要医治好你的面貌,你就要告诉我们这一切的秘密。” 白发人点着头不屑的说道:“这个人知道我是刀童,定是不简单,姑且相信你一次,那接下来如何做?” 范中闲其实不想说出来,但是没办法。 “跟我们回去,我要好好看看你脸上的伤,我才知道下一步。” 范中闲如此说,安素和玄宝都有些不舒服。 “他这个面貌回去不是要吓死嫂子和阿率婉,还有宋宁宁。” 玄宝低头看着宋宁宁那白皙的面庞,有些伤心。 “什么?玄宝,你还要带着她?” 范中闲很吃惊的看着他。 “怎么?” 安素摆了摆手:“无妨,既然宋姑娘晕倒了,也是因为我们导致,就让她一起吧,至于你?可以吗?” 安素转头看着白发人。 白发人用腹语笑着:“只要你们不介意,不害怕,我又有何妨?” 于是他们走出了潘府。 走后,潘仁峰和谢胖子也恢复了正常,刚刚在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让谢胖子有些无法接受,眼睛瞪的大大的。 “别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会遭来杀身之祸,你把外面的人和这个耶律樊的尸体处理下,省着等会潘明看见又要多事。” 安素他们用轻功很快的回到了客栈。 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若梦她们俩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 “安素,你好样的,让我和阿率婉去堆雪人,你们几个倒好,大步流星的出去了,也不告诉声,知道我们俩有多担心。” 安素不知道如何解释,把若梦推到一旁小声说道:“今天这些事很唐突。待会给你解释,等会可能来个人,不要被他的样子吓到。” 若梦是个懂分寸的人,她虽然很生气,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比较明白的。她点了点头悄声说着:“既然有事,那就等下说清楚。” 安素笑了笑,随后将白发人带到了屋内,这可给阿率婉吓坏了,大叫了出来,声音很刺耳,让范中闲的耳膜快震碎了。 “停!不要叫了!停~”玄宝喊道。 阿率婉看到白发人的脸,叫了半天后,胆战心惊的藏在了范中闲的怀里。 “这是什么怪物?” 白发人笑道:“我就说,肯定会受不了,还非要把我带来。” 玄宝不管那么多,紧忙把晕倒的宋宁宁放在了若梦的床上。 “嫂子借用你床用一下,这个姑娘晕倒了,让他歇歇。” 若梦倒是没有在意,之前也见过,点了点头。 范中闲摸着阿率婉的肩膀语气非常缓和的说着:“不要害怕,他只是我要来诊治的人,是个病人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你和若梦还有这个姑娘在屋子待着便好。” 说罢,安素他们来到了玄宝的屋子。 范中闲让白发人坐在茶几前。 “我的治疗方法,可能需要数月才能完成,每天你都要承受一些疼痛,先说好,你能承受得住吗?” 听着范中闲的话,让白发人很不耐烦,他瞥了一眼冷冷说道:“我百年如一日的这般面容,早就不知道了疼痛为几何?尽管弄便是,你说的数月是?” 范中闲没回他,从腰间掏出一根银针,插向了他的颧骨处,只见白发人的颧骨开始蠕动起来,场面甚是恐惧。 玄宝看见后不由得哆嗦了下。 “太吓人了,范中闲你没事腰间都揣着什么?”范中闲回头看了看玄宝的样子,笑道。 “世间的医术五花八门,我这个方法是为了让他颧骨矫正,这样我才能看到他整体的面貌是如何,才能慢慢修复。” “也叫塑面。” 玄宝听不懂,看着白发人问道:“刚刚你和大哥所说的话,是真的?你是刀童?” 安素以为他没听,说道:“书童知道吧,他是刀童,意思就是为刀而生,只要刀在,他便是无敌于世的。” 玄宝一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可思议。 “这么说,他连大哥你都能打得过?” 白发人面部有些抽搐,左右颧骨不停的上下左右浮动,很古怪,就好比有个虫子在里面。 他冷冷的说道:“你大哥的功夫在现今天下里,最多拍在前二十位,不要以为你大哥是无敌的。” 玄宝不信扭脸嫌弃的说道:“你虽然可以和我大哥相提并论,无非是因为你是刀童,他伤不了你,但是你说我大哥才排区区前二十,别说我,鬼都不信。” 范中闲随即拔出了银针,又分别插在他的太阳穴两处,然后说道:“这世间有很多高手,安素的本事自然不差,但是放眼全天下,还是有限的。” 作为安素的迷弟,玄宝自然是不愿多听任何与大哥不利的话,他翻了翻白眼,转身走到门口。 “呵,还是去看看宋姑娘醒没醒来,跟你们在一起真的是够了。”随后推门而出。 安素可算能安静的与白发人对话了。 “你是刀童?那么魔刀被锻造出来的时候,你就在?”安素还是觉得刀童这个称呼有些难以理解。 白发人的太阳穴被两根针扎的,时而变宽,时而变窄。 但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撇了撇安素,说道:“所谓刀童,是个蛊术而已,大家都是正常人,我就是为了摆脱这蛊术,才导致面容尽毁,而且如果不得医治,日后我的脸都容易不见了。” 安素觉得他有些开玩笑,而范中闲却很严肃地说着:“在书里,或者说书先生那里倒是经常听说,最后刀童都会落入虚空之中,别说脸,就连身体最后都会化为乌有。” 安素听他们越说越离谱,感觉是在听什么小说故事一般,笑道:“不管怎样,你们所说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火前夕 一月末,吐蕃境内虽说气候还算暖和,但是今日不知为何突然漫天暴雪弥漫,让整个吐蕃也瞬间成为了白雪皑皑的部落。许多动植物都无法承受这种酷寒而纷纷衰落。 在寝殿中的楚云逍一直在等耶律樊与王奇志的消息,可这两个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他很费解。 这日他在王殿中照常开着早朝,很是愁眉不展。 他看向众位大臣,似乎很不满意眼下的情景,敷衍的说道:“你们今日有什么事情需要说的?” “王上,最近吐蕃气候严重下降,百姓有些苦不堪言,是不是应该派些人拨点物资给百姓,好让其顺利过冬。” 说话的正是戍城节度使司马彦,吐蕃虽小但五脏俱全,总共分为八城十二郡。而其中最大的便是戍城,这个城池住着一般都是王侯贵胄。 “本王现在无心关注这些,现在关心的就是王奇志和耶律樊为何还不回来。要知道本王把今年所有的部落资金都投入到了军事上。一旦战事爆发还能有个救济,可是如今岁国与荒芜到底是怎样?本王却无从得知。” 说着说着楚云逍就有些头疼,要知道他本非是帝王后裔,只不过中途被王袍加身,所以遇到这种大事上,他很快就没了主心骨,而他的心腹二人都没了动静,这让他很不安,更是如鲠在喉。 司马彦虽说是一方节度使,但论智谋不在王奇志之下,只是平日总被他打压,无法得到施展,现今王奇志不在,他恰好可以献计,而彰显自身的价值。 司马彦上前一步:“王上无需忧愁。如今这大雪纷飞,有些地区更是暴雪连绵,岁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如咱们先去试探试探如何?” 楚云逍把身子往前移动下,看着司马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如何试探?你是想让本王率先攻打岁国?” 司马彦笑道:“兵不厌诈,古时候有句话说得好,两国交战,往往弱势的一方可出奇不意,可反腐朽而成传奇。那么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这个季节,据臣所知,全天下几乎一样,有的地方更是寸步难行,大雪的厚度足足可以将刚刚几岁的小孩子完全覆盖,那么如果在这个时候去主动出击,是不是会事半功倍?” 楚云逍想了想,他明白这叫出奇不意,更是剑走偏锋,如果一旦出事,便无法逆转,但这么一来,一定要有万全准备,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司马彦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办到?” 司马彦看了下身边的大臣继续说道:“如今寒冬肆虐,不论谁出城打仗,都是很难之事,只有抱着必死的信念方可打出胜仗,如今饥寒交迫的吐蕃人正是时候,咱们吐蕃是极南之地,什么时候遭受到如此的天灾?” “稍加利用民心便可一往无前,直捣黄龙。” 楚云逍有些不解,沉思了片刻问道:“司马大人的意思本王知道,你这是置于死地而后生。这种办法一旦出现什么闪失…….” “自古以来,没有壮士断腕的魄力是无法成就大业的,如果王上一心想要开疆扩土,这次势在必行。” 楚云逍笑道:“刚刚还在为戍城叫苦,如今又要执意让本王出兵,司马大人究竟是何意?” 司马彦又道:“戍城是吐蕃的根脉,救济是必然的,而且在戍城中有很多王氏贵胄,如果王上出兵,再加上对他们的救济,他们必定鼎力支持,况且在戍城屯兵众多,也是利用的最佳时机。” 楚云逍听他所言,字字在理,而且找不到任何破绽。 楚云逍看了看殿下的其他人,咳嗽了声问道:“诸位对于司马大人的想法有何不同的建议,方可说明。” 大臣们听司马彦所说,深感赞同,纷纷点头道:“司马大人所言甚是,如今吐蕃境内,饥寒不堪,百姓更是举足无措,如果拧成一股绳,定是不可限量,只是这个方法很难推进,如果办成此事,有些难办。” 楚云逍也恰恰担心此事,本来百姓就苦不堪言还要去打仗,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王上,恕在下冒昧,大臣们所说极是,而凝聚力当属王上,怎么做也要王上定夺。” 楚云逍有些无奈:“你说的意思是让本王亲自去求百姓?” “求不敢当,只是希望王上可以以身作则,并可以让全吐蕃人知道。” 楚云逍随后站起身厉声说道:“那么好,司马彦。本王知道在戍城有一座庙台,很久之前就听闻每次出兵前要在上面祈福,那么本王随你一同前去,在庙台上亲自为百姓祈福,看看有无效果。” “王上真乃明君,我这就派人让百达通四处传散开来,到时定会有很多百姓蜂拥而至。” 楚云逍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早朝过后,司马彦知道自己的时代即将来临,只要这次成功,定会在楚云逍面前得到器重,于是他连忙找人联系到了各处的百达通在府上一聚。 过了几日,各地方乃至各县城的百达通都来到了他府上,热闹的很,司马彦并没有摆席,而是着急与他们在院中相见。 司马彦故意穿着朴素的站在他们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想你们都是吐蕃的百达通,这么多年来,不管吐蕃内还是吐蕃外的消息都是有你们传递给百姓,更是号称百姓的活眼睛,而如今在下想请各位帮个小忙。” 司马彦在吐蕃的人气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没有任何负面影响的他,倒是让这些百达通所信服。 “司马大人,有何吩咐我们的,尽管直说。”其中人堆里一名看上去很年轻的小伙子说了句。 “你是哪里的百达通?”司马彦细心的问道。 “哦,我是百岁城的百达通,不足挂齿。现在吐蕃城内人心惶惶,被这个天气害的更是苦不堪言,此次司马大人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新的政策?” 司马彦笑道:“好,这次把大家叫来,所为一件事。” “不日后,王上要在戍城的庙台上举行祈福仪式,而这次祈福完全是为了吐蕃百姓,望你们能够传达下去。” 院子中百达通们一听,纷纷议论开来。 “王上亲自要为百姓祈福,这种事百年来没有一次,司马大人可否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 司马彦看着他们的眼睛,看到了渴望,看到了疑惑,也看到了对王上的崇敬。 “大家听我说,这件事是王上交代的,至于是什么事情,为了什么?我也不曾得知,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次王上的举动,就是为了让百姓不再受寒冬的侵扰。” 随后,百达通纷纷退了下去,剩下司马彦一人在院中独自徘徊。 “老爷,您这是在做什么?王上的意思明明就是为了打仗开战,这不明摆着欺骗百姓。” 司马彦是出了名的怪人,四十多岁,从未娶妻,只喜欢独处。他听管家这么问,歪着头说道:“王上祈福是为了出兵收拢民心不假,但是如何去说那是王上的事情,再者,在庙台祈福又怎可欺骗上天?你就不要多想了。” 过了几日,在早朝之上,司马彦躬身俯首说道:“王上,事情已经办妥,各个城各个郡的,乃至小县城的百达通,臣都已经告诉了。” “好,那么本王就在两日后,为全吐蕃人祈福。你们下去准备好祭祀的东西,能随同的尽量随同。” 楚云逍一句话,又谁敢不去,纷纷下跪道:“王上与民同享,寿与天齐。” 天色暗沉,大雪纷扰,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大雪覆盖,百姓们是又恨又爱,这日在戍城庙台,距地面五米之高,楚云逍在台子上,不顾风雪的吹打,看着下面的百姓。 两日后的今天,百姓似乎来得很多,以中年人,年轻人居多,他们纷纷看着台子上的吐蕃王,心中泛起很多疑虑。 “王上站那么高,万一有什么闪失该如何?” “不会的,听闻王上武功了得,根本不会怎样,你应该关心的是,他这次弄这个仪式是为了什么?我想不应该是单纯的为民祈福。” 议论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楚云逍缓慢的将点燃的火把插在了庙台中央处,随着狂风呼啸而过,火势也越来越大。 楚云逍缓慢的从侧梯往下走着。 “这就完事了?是不是太过敷衍?”一位年轻的壮汉,嬉笑道。 当走到半截处,楚云逍认为这个高度,台下的百姓应该能听得清楚。 于是他停了下来,并且扫视了一周,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大火,厉声喊道:“吐蕃的百姓们,如今我吐蕃面临着巨大考验,本王知道你们如今生活很困难,更是饥寒交迫,本王的心也很痛。” 听着他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台下的百姓有些不耐烦,纷纷想要走。 “怎么王上说的话如此轻浮,没有任何实践性东西。” “是啊,早说了,这次祈福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不让咱们这些百姓作乱。” 百姓们一边议论着,一边往后走,楚云逍眼看百姓们就要走的同时,又大声吼道:“所以,本王痛定思痛,想了个办法。” “如今放眼天下都是一样,不管是岁国还是荒芜,都是如此,那么凭什么咱们吐蕃是最惨的一个,凭什么岁国有丰厚的物资来供给,又凭什么他们岁国总对咱们吐蕃虎视眈眈。” 说着说着,百姓们又纷纷回来了。 “本王想,这些都是对咱们吐蕃人的蔑视,如今咱们吐蕃人更要抱成团,拧成一股绳,更要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用。本王这次祈福,是当着天,当着老祖宗面,更是无法作假的。” “本王想请百姓们的心与本王同在,本王也定会与你们荣辱与共。” “王上,那你要怎么做?又如何荣辱与共?”一个百姓突然喊道,正好给了楚云逍一个节奏。 他顺势说道:“这位百姓问得好,本王决定过几日直接攻打岁国,掠夺他们的屋子,掠夺他们的食物,掠夺他们的一切。” 楚云逍这么一说,台下众说纷纭,顿时商讨声混杂一片,热闹无比,大家都似乎忘记了寒冷给自身带来的痛苦感。 “那么请问王上,如今吐蕃跟岁国天壤之别,又如何抢夺他们的一切。” 此时,楚云逍抬手请了司马彦来到半腰处,与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大声说道:“刚刚王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种天气你冷我也冷,都会冷,那么为何不在这个时候趁他们不备而攻之呢?” “王上就是这么想的,置于死地而后生。这次祈福也是当着大家面来向大家做出承诺。” “不错,本王出生跟你们差不多,是受先王看重才当上了这个王,说白了,本王的命与你们同在,这次的出击正是彰显咱们吐蕃人的实力所在,更难能体现出咱么吐蕃人坚忍不拔的精神。” “本王想问你们,寒冷都不怕,又曾怕过在雪中打仗?” 被他这么一问,台下百姓突然感觉到了身体的温暖。 更是感觉到了体内有股热血在澎湃。 其中一位百姓缩着脖子,左手拎着杀猪刀大声说道:“如果有一日我能站在孩子面前说,你爹曾经也为吐蕃拼杀过,你爹也为吐蕃百姓奋起抵抗过,那么我便永远跟随王上的步伐,要战则战!” 这番话倒是激起了身边其他人的振奋,都纷纷举手说道:“只要王上带着我们厮杀,我们死不足惜,只要能为家人,为孩子争夺一片平静的天,我们愿为王上赴汤蹈火。” “王上万岁,王上万岁!” 楚云逍看着此情此景甚是喜悦,从梯子上下来之后,在人堆里毫无防备地与他们交谈着。 此时司马彦又加了一把火,大声说道:“诸位,诸位!你们看看,王上在你们人群中,丝毫没有忌惮,丝毫没有避讳,他可是王上,可是吐蕃之王,如此和蔼,如此亲民,难道不是你们追随之人吗?” 听他这么说,人群里有人说道:“是啊,这次王上做的是真的好,你看这些人,如果哪个对王上图谋不轨的,是不是早就得逞了?他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就是为了咱们支持他,何乐而不为。有这么一位君王,是咱么吐蕃人的福分啊!” “是啊,有这样的王,我不用他们征兵,我第一个报名!” 过了很久,从早上到了中午,楚云逍在人群里纷纷解释着一切,不论小事还是大事,他都一一不厌其烦的听着百姓们的诉说。 “王上,天色不早了。还是尽快回去吧。”司马大人想让他回去,其他大臣也纷纷说道:“是啊,王上,天色不早,还是尽快回去吧。” 楚云逍抬头看了看天空,皱着眉头说道:“这天气又有下雪,希望百姓们可以成功避寒,来人!” 他随口唤了声。 一位大臣走上了前。 “你记下,从今日起,给全吐蕃百姓,减免赋税,并且告诉负责土木工程的大臣,要在一年之内,为百姓重新翻新所有的房屋,不得有误!” “这?王上,如果重新翻新,会动用很大的一笔资金,而如今所有资金王上已经放在了军队上了。” 楚云逍不耐烦的厉声说道:“你是怎么当官的,本王说的是一年之内,又没说现在。” “是,臣遵旨!” 在周围的百姓们听到王上要给他们重新翻新房子,喜出望外的跳了起来。 其中有一位少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楚云逍。 “王上,我长大也要成为您这样的明君,造福一方。” 楚云逍从内心觉得此次的行为是值得的,更是应该做的,他顿了顿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吐蕃人怕不怕岁国的?” “不怕!”声音震耳欲聋。 “那咱么吐蕃人还但不担心入伍的事情呢?” “入伍是为了国家,更是为了日后的吐蕃人,担心什么?” 楚云逍深感欣慰,看了看周围,又抬头看了看火把,已经逐渐燃尽,将手伸出,说道:“今日先到这里,往后在吐蕃,凡事有任何事处理不了的,都可以找本王,天底下之事,尤其吐蕃之事,没有本王是解决不了的,哈哈。” 百姓听楚云逍这么说,非常鼓舞人心,有一大部分的少年或者青年,纷纷开始申请入伍。 司马彦悄悄的在楚云逍身边小声的说道:“王上感觉如何?” “司马大人好计谋,更是好策略,这样一来,全吐蕃百姓都支持本王,那么本王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好办了。” 渐渐地,庙台前的百姓们,纷纷退了去,对眼前的这位王上,他们也表示对他的赞同与赞赏。 楚云逍看着他们纷纷退去,心中也逐渐平稳下来。 他对司马彦说道:“如今看来,百姓们对本王的信心倍增,攻打岁国一事,你可有什么计划?” “王上稍安勿躁,这件事还需要商量,最起码需要个将军。” 楚云逍听到这里,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自言自语道:“将军?你说的是耶律樊?” 司马彦语气很沉重的说道:“我想王上现在还并不知道,耶律樊将军已经遭到不测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雪中行 楚云逍听到耶律樊的死讯后立即回了王殿问了详情,但都是无从得知,众臣都不知所措,也从来没听说耶律樊的事情。 在王殿上楚云逍问司马彦:“这件事大臣们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深表怀疑。 司马彦不慌不忙的往前一步说道:“王上曾经交代给我一个任务,可曾记得?” 楚云逍想了想,摇头道:“你这厮有什么事情说明白,为何问起本王来。” “王上,多年前岁国与其他部落的暗哨之事可曾还记得?”司马彦不停的反问,让他颇为苦恼,但是暗哨之事他的确记得。 在多年前楚云逍就让司马彦安排各种暗哨安插在各个部落以及自身怀疑的目标中,因为那时楚云逍的王位还未坐稳,所以他需要各个方面的信息,尤其是吐蕃中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其中吐蕃第一上将耶律樊就是他首先考虑的人,他想起后低声问道:“本王想起来了,的确如此,怎么这些年,你的暗哨依然还在?” 司马彦笑道:“王上交代的事情,臣怎能不做好?当然还在,包括其他的暗哨,现存的也有好多。” 楚云逍又眯起眼睛看了看说道:“司马大人城府颇深啊,这些年不见你有什么起色,在朝堂之上也是不温不火,面对王奇志和耶律樊的打压,竟然能独善其身,不容易,更不简单啊!” 面对楚云逍的这般冷嘲热讽,司马彦身旁的大臣,心存忌惮的看着他。 司马彦并不以为然的说道:“王上交代的事情,臣不得不做,而臣本身也未受大臣们打压,只是尽职尽责本分工作而已,王上谬赞了。” 他深知王上在挖苦自己,但他不能这么想,只能顺着王上的话。 楚云逍很赏识这种聪明之人,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暗哨带来的消息,耶律樊是如何死的?又是谁害的。” 司马彦回应道:“这件事很可疑,但是安插在耶律樊将军身边的暗哨多年来未报过一次虚假的消息,臣相信这次也不会有假,暗哨来信说耶律樊将军与她的仆人宋宁宁去了彼海…” 经过司马彦的讲述,楚云逍并不惊奇,但是对于王殿上的大臣来说,颇为震惊。 “看来本王猜测是正确的,耶律樊将军本来就对本王不满,此次前去彼海不用多问,定是在收集人马与兵器,至于被害死,本王无心关注,既然死了那就算了。” “但凡他不死,做了这等事情,回来也是必死无疑,他身边那个送宁宁如何了?暗哨没有说明?”楚云逍继续追问。 “回王上,自从耶律樊死后,这个暗哨也突然断了联系,不知为何?至于那个宋宁宁,臣认为不足为患,大可不必过于担心。” 楚云逍点了点头:“的确,一介女流,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既然耶律樊将军已故,那么本王还要想想让谁来代替他出征岁国,现如今吐蕃百姓人心高涨,对岁国的攻击也要马上进行,诸位大臣也帮着本王寻寻这带兵打仗的可靠之人。” “好了,退下吧,现在已经是下午,一天都已过去,本王累了,你们下去后一定要尽心尽力为本王寻得此人,而且还要安抚百姓,让他们知道岁国之战,必须为之。” “是,王上!”随后纷纷退了去。 楚云逍坐在床榻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如果耶律樊死了,那么王奇志又去哪了?这两个人如此神秘,到底是我的不幸,还是…。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此时在皇城内,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城内的商贩居然一个不见了,仔细一瞧,是因为下雪的厚度远超正常人所想,足足可以埋没半个身子。 出征吐蕃之事不得不放置,可文太师竟然又在朝堂之上提及,使得岁涯有些气愤不已。 “文太师如今大雪如此,根本无法行军,为何你又如此相逼?” 文太师走上一步道:“陛下,如今放眼天下,都是如此,正是出征吐蕃大好时机,这种天气,他们定会想不到,这种攻其不备,出奇不意,也一定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在皇殿上,文太师说了很久,可岁涯就是听不进去,他认为此时此刻就应该休养生息,怎么可能会想到攻城略地?他觉得文太师疯了。 “众爱卿,你们说呢?” “回陛下,我赞同文太师的策略,如果现在出兵吐蕃是最好不过的。”鹤轩说道。 安敏之上前一步道:“回陛下,我不赞同出兵,此时出兵无非就是送死。士兵迈不开腿,施展不开,只能等着被杀。” 岁涯手指点着:“你们瞅瞅,你们瞅瞅,这才是朕的上启将军,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好了此事已定,出征吐蕃之事,等等再说,退朝!” “敏之,你为何这么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出兵,正是好时候,所有人都在想休养生息,如果现在出兵定会一举拿下吐蕃,而不费吹灰之力。” “以你的能力,不会想不到啊!”鹤轩不明白为什么敏之最近这么不正常,不论自己说什么,他都要反着说。 敏之非常淡定的说道:“右将军所言甚是,但是出于对岁国的整体考虑,还是不要出兵的好。” “可是……”鹤轩还要争论下去。 “右将军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可以找陛下说清楚,我一个上启将军只能听从陛下指令,恕不奉陪。”说罢扬长而去,出了皇殿。 鹤轩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代的事情,会影响他这么深。 无奈的走出皇殿后,看着渐行渐远的敏之,心里难受无比。 回到府中,敏之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到底是家国重要还是父母的仇恨重要,如今岁国已经不是那个自己朝朝暮暮所想之事,他的性格之前是那么积极向上,乐观而又从容;可现在他所想的都是如何报复,心里的扭曲让他有时从梦中惊醒后都不认识了自己。 他想念着哥哥和那些伙伴,可如今为了让岁涯对自己百分百的信任,他没办法去打听哥哥的下落。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人?胆敢擅闯将军府?”原来他回来时并没有锁门。 “敏之。”定神一瞧是鹤轩。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敏之无法面对他,看着他好像就看到自己父母惨死的画面。 “敏之,我知道你现在不肯见我,但是你我身为国家重臣,不能如此,哪怕….” “哪怕什么?哪怕当什么都没发生,跟当初一样?” 安敏之知道不是他的错,可是又能怎样? “咱们回不去了,当初你我成兄弟,没有父母的关系,但如今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我父母,你让我怎么和你沟通,又怎么能跟你站在同一边。” 鹤轩被怼的哑口无言,就是傻愣愣的看着他,半天不语。 敏之,走到他面前,说道:“鹤轩,这是我最后一次直视你,往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脸,至于朝堂之上,如果是为了国事,我会尽量为国所想,但是让我跟你站在一边,休想。” 鹤轩来的意思已经让敏之知道,无非就是让岁涯改变注意,攻打吐蕃,但终究还是无法说服敏之的他,心灰意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只希望你日后不会被仇恨所蒙蔽,做一个正直的人。” 鹤轩走后,敏之坐在椅子上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他脑中在下着一盘大棋。 岁涯在寝殿中也若有所思,他整日地图不离手,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穿着白色睡袍在寝殿中来回徘徊,就是无法静下心来。 他看了看身后的子阙问道:“朕问你,如果抛开吐蕃和荒芜,其他部落又如何?” 子阙被问傻了眼,愣愣的看着岁涯:“陛下,如今三分天下,又如何出现了其他部落?” 岁涯坐到床沿左手拿着地图,右手指向地图中非常大的板块。 “你看这里,朕早就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为何会横跨吐蕃和岁国之间?” 子阙弯着腰仔细看了看说道:“陛下,这不是咱们的范围,这个领域是耀州!” 岁涯嫌弃的看着子阙,嘴角一撇:“朕还不知道是耀州?朕是说能不能让他们帮忙?” 子阙不语,摇了摇头。 “如今三分天下,这个天下属于咱们所处的崇州,耀州咱们是过不去的。” 岁涯无奈的摇着头自语:“朕也知道,天下和天下不同,崇州的天下如你所说是三分,而耀州天下如何?朕不得知,为什么不能把这两大洲合并?” “如若不能,为何要有两大洲?朕不是很理解。算了,这等事不是朕所考虑的,如今荒芜与吐蕃都无法处理干净,还有心想洲外之事,哎。” 子阙默默的说道:“陛下,如今大雪覆盖整个天下间一切事物,万事万物都有迹可循,莫要心急,一切皆是命数!” 岁涯看着子阙那个样子笑道:“呦,子阙跟朕谈命数,怎么你什么时候信佛了?你可要知道咱们岁国之人只崇尚武力,什么佛什么鬼怪,都不信,你不要在朕身边传输些其他能量。” 子阙连忙说:“陛下,臣万万不敢,臣的意思是欲速则不达,臣相信这天下终究还是陛下您的,只是时间快慢而已。”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复仇之路 岁涯看着子阙的样子甚是好笑。 “不要那么紧张,上次说你不要干政是在气头上,至于在一些事上,朕还是希望你能给出中肯的建议。不要说那些什么天下终究是朕的,这种拍马屁的话语,纯属浪费口舌。” 子阙惶恐不安的跪下道:“臣真是在实话实说,并无需言。” 岁涯看着地图想了想:“你可曾听说过彼海?”一边说着,他一边划着地图中央那一大块海域。 子阙跪在他面前探着脖子看了看点头说道:“是的,陛下,而且整个崇州就这么一块海域。” 岁涯看着这彼海自语:“当初安素的魔刀就是在这里产生,彼海有个沧州,而沧州有个潘王府,是制作兵器的大家,在书上也有记载,锻造之城说的就是潘王府,朕倒是颇感兴趣。” 子阙看陛下如痴如醉的样子,说道:“彼海甚是危险,那里很多的浪潮,据说有很多人前去,都被浪潮拍死在大海之中,一般人是无法过去的。至于那边具体什么样子,无人得知,就算活下来的,也根本回不来。” 岁涯听他说话如同听着绕口令一般,让人头疼。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说的朕脑仁疼,下去吧,我睡会。” 岁涯手里拿着地图放在胸口处,不一会打着呼噜睡过去了。 此时在中枢府内,夏夫人一直在原有为身边绕圈圈。 “你是不是不想把事情解决了?是不是想养着他们俩一辈子?还是另有打算?” 原有为看着她那嘴脸,已经无法忍受。 “夫人,我说过了,现在陛下取消了出征吐蕃的计划,那么这件事就没事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把李如婉娶了呢?我答应你过几天就让她走,如今外面大雪堆积如山,在上面根本无法行走,等等不好吗?做人做事留点底线。” 夏夫人一听他这么说,更是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原有为,不要以为如今是个中枢大人,就能如此看不起人,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如果不是我舅父,哪有你现在这般光彩照人,现在因为一个女子竟然敢跟我叫喊?” 原有为想了想,还是忍忍吧,他的舅父岁和可不是好惹的。 “夫人,我听你的,现在就去跟李如婉说此事,我尽快把事情办了,可好?” 夏夫人一听,她双手叉腰的说道:“老爷,是她说的,成功赐了婚,她就会离去,这种女子身份特殊,如若不是这样,你娶个妾我又没说不可,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 原有为看她那油腻的样子,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夫人,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她。” 于是原有为出了屋子,走到院子内就看到李如婉和朵朵在堆着雪人。 “李姑娘好兴致,居然还在堆雪人,不怕冻坏了身子?” 李如婉听到是原有为,立马行礼说道:“无妨,看着院中雪,就想起堆雪人了,怎么?原伯伯有事找我?” 原有为笑道:“你真是聪明,其聪慧不亚于你的父亲,我今日找你还真有一件事。” 李如婉让朵朵去准备茶水。 “请原伯伯进屋再说。” 他们进了屋中后,李如婉在屋内的壁炉中加了几把薪柴。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什么时候去朝堂把婚事给办了?”原有为此话正合李如婉之意。 “啊,原伯伯,我本来也想为此事去找你,看来想到一块去了。” “那原伯伯想什么时候去呢?我这里什么时候都可以。” 原有为本以为会很尴尬,没成想如此顺利。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早朝,你陪同我一起吧!” 李如婉内心暗想:终于是时候把事情了解了。 “那好,原伯伯听您的。” 朵朵此时将刚刚烧好的茶水端了进来,看到小姐满脸的笑意,她也很开心。 “原老爷,请喝茶,这是小姐亲自研制的热茶,如今这天气太过寒冷,原老爷尝尝?” 原有为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因为他刚刚才想起来,李如婉让他带着去朝堂,肯定会发生什么事,当初就是这么约定的。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啊~真是香甜,原来你们家小姐还有这种手艺。” “那就明日早上一起吧,我先回屋了!”说罢原有位便起身往外走去。 “原伯伯,谢谢您对我的照顾,也谢谢您为了我父亲生前的事所奔波。” 原有为听她这么说有些离别的味道,他知道为什么?也知道她很苦,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李兄有你这么个女儿,是他的福分,希望他在天之灵能保佑你今生平安喜乐。” 随后出了门。 朵朵看她如此,也有点心酸。 “小姐,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自古父母之仇大都是男子相报,又有女子何事?”朵朵实在看不了她的悲凉。 李如婉将头花拿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冷冷的说道:“就算明日杀不了岁涯,我也要做,父亲的仇不共戴天。好了,朵朵你也休息吧,现在这个天气,根本出不了屋子。” “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等着明日到来吧。” “可是小姐,你想好明天怎么做了吗?”朵朵有些担心。 “明天你跟我一同前去,你是我的丫鬟,等到岁涯宣布赐婚时…….” “小姐果然聪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间过的很快,第二日的太阳照常升起,原有为很早的就来了李如婉的房间。 敲了敲门,门很快的被打开了。 李如婉一身红衣打扮,喜庆的很,原有为笑道:“呵呵,李姑娘这打扮还真像一个待过门的小娘子。” 朵朵傲娇的回应道:“那是,老爷你可能不知道,这身衣服是我们李大人特地为小姐量身定制的呢,就是为了小姐以后出嫁时所穿,共用了五匹上好的皇城布料,珍贵的很。” 原有为点着头,忙说:“可是外面很冷,你家小姐这么穿,难免有些少了。” 朵朵嘻嘻笑道,从身后的衣柜中取出了一件外套,也是红色,帽檐处是白绒绒的兔子毛。 “早就准备好外套了。” 李如婉看着原有为疑惑的说道:“可是原伯伯为何还是这般打扮?还穿着官服。” 朵朵也很纳闷的皱着眉头看着他。 原有为笑道:“我是被赐婚,而且是在朝堂之上,当然穿官服,如果穿的像你这般,这满朝文武得笑死我。” 李如婉抿嘴微微一笑,生怕笑的太大声,动作太大把刚刚涂好的口红弄掉。 “那走吧。” 于是原有为他们上了马车,朝着皇殿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刺杀 为了不让马车陷进去,原有为特地为马车下面加固了两根板条,当做滑板可以在雪上行驶,而前面的马匹可就惨了,很用力的在雪里挣扎着。 平时很快就会到皇,这种天气至少要耽误两倍的时间。 同坐在马车中的他们三人互相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说什么,很尴尬。 大约过了很久,马车停了下来,原来是到了皇殿门。 “你们稍等,我去说下。”原有为与把守侍卫说了几句,然后继续往前走了几米。 马夫说道:“老爷,到了。” 原有为先是下了车,然后拖着李如婉的手臂,缓慢的下来。 李如婉拖着裙摆,看着眼前这直插云霄的阶梯,心中莫名的激动起来,而不是紧张。她给朵朵一个眼色,随后朵朵从车里拿出一把琵琶。 原有为纳闷的问道:“这是?” 李如婉照实的说:“原伯伯,待会不管有什么动作,都不要轻举妄动,别忘了咱们之间商量好的。” 原有为看着她那坚定的目光,什么话也没说,点了点头往台阶上走。 因为是冬天的早上,所以阳光并没有那么充足,余晖朦朦胧胧的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岁涯抻着懒腰,看了看身旁已经准备好上朝的子阙,打着哈气问道:“如今马上就要到月末了。二月中旬就要过年了,这一年倒是过的蛮快。” 子阙也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是啊,陛下。一复一年,确实过的很快,但是陛下依旧意气风发,反而比往年更加有精神,有魄力。” 岁涯笑道:“大早上就开始拍朕的马屁,不过倒是挺激愤人心的,走吧,众臣应该等不及了。” 于是岁涯洗漱了一番,穿上了龙袍,精神抖擞的来到皇殿之上。 看了看殿下众臣,心情不算好不算坏的坐在龙椅上说道:“这马上就要到月末了,大臣们有什么事要说的,不妨说说。” 文太师不依不饶的上前一步,岁涯看见他就头疼。 “文太师,你莫要张口,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还是主张攻打吐蕃吗?” 文太师脱口而出:“不错,陛下。这个月想必会一直这样,下月月初就不知道了,望陛下为社稷着想,立刻出兵,时不我待,要尽快下手。否则吐蕃弹丸之地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时机。” 文太师咄咄逼人的架势,让岁涯很苦恼,摸着脑袋,眼睁大大的看着他,后槽牙都快要破了。 “文太师,朕曾经跟你说过,凡事不要强求,朕已经下令不会攻打吐蕃,休养生息。你这想让朕出尔反尔?” 文太师拿着笏板接着说:“陛下,臣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陛下当真想的是休养生息,其他两个部落一旦选择现在出击,后果不堪设想。” 岁涯警惕的想了想挥挥手笑道:“文太师,什么话不要说的太当儿戏,如今天下都是如此,他们其他部落又岂能不知道,现在出兵,无非就是让士兵送死,这么赔钱的买卖,谁会做,反正朕是不会做,你莫要再说,如果再提,别说死谏,朕当场要了你的命。” 文太师听这种话还要往前冲,被安敏之拉了回去。 “文太师,欲速则不达,不要一根筋的往前顶。”敏之怕这种忠臣会白白丢了性命,连忙阻挡的说。 “老夫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刚要上前,原有为缓慢的从殿外走来。 “中枢大人?你这上朝的速度属实有些慢啊怎么大雪太深,耽误了您的行程?”岁涯机智的避开了话题。 原有为急忙下跪道:“陛下赎罪,有些事在路上耽搁了。” 岁涯并不是想怪罪,就是想躲开文太师的话语。 “没什么?这不文太师一直跟朕掰扯出征吐蕃的事,让朕甚是烦恼。原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文太师不屑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原大人,好气色?红光满面。” 原有为看了看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曹蛮,又看了看文太师,说道:“文太师,现如今大家都知道你和曹蛮串通一气,着急攻打吐蕃到底是何意?我想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曹蛮并没有张口说一句,却被无缘无故带了进去,很气愤。 “原大人,不要上来就血口喷人,为什么会牵扯到我身上?” 曹蛮一边说着,一边回身看了看岁涯。 原有为来到中间得意的说着:“谁不知道你断了一臂,身怀不满,想再次立功,所以跟文太师说出征吐蕃一事?” “你…..”曹蛮被说的突然讲不出话来。 岁涯看在眼里,心里却似懂非懂。 “好了,好了。原大人请回到你的原位置,不要再说吐蕃的事情,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退朝罢了。” 岁涯被这种话题摧残了很久,属实不愿再提,想赶快退朝回寝殿好好歇歇。 此时,原有为再次来到中央说道:“陛下,臣今日不是来说吐蕃一事的,臣是想说一件喜事。” 岁涯将身子往前移了移问道:“哦?你能什么喜事,莫要骗朕。” “臣怎敢骗陛下,陛下可曾记得前些日答应臣的一件事?” 岁涯回想了下并不记得。 “想必陛下日理万机,将此事忘了。陛下当日说要赐婚给臣,可还记得!” 原有为这么说似乎想起来了。 “哦,对对,朕是答应赐婚给你,但是朕的赐婚需要你把你的妾身带过来,让朕瞧瞧。” 岁涯很好奇的说着。 满朝大臣也纷纷看向了原有为。 “当然,臣已经将妾侍带到了皇殿门口。” 岁涯的眉毛上挑了下,笑道:“哈哈,这等事确实是喜事,来,祝贺原大人再添佳人!” 随后群臣纷纷抱拳说道:“恭贺原大人再度喜结良缘!” 岁涯有点急不可耐了,他在位期间,还没有过赐婚这种事,这是第一次,他很兴奋,也很迫切。 “那还不快把她请上来,让朕瞧瞧你的佳人如何?” 原有为鞠躬道:“来人,把李姑娘请上来,给陛下瞧瞧。” 随后,门外守卫对李如婉和朵朵说:“你们可以进殿了。” 李如婉随后缓慢的向殿内走去,由于岁涯距离她有点远,所以看不太清楚,只是看见一身红衣,甚是亮眼,衣服上似乎还有晶片,闪闪发光。 由于皇殿门口的门槛很高,李如婉需要拖着裙子迈进去,后面朵朵拖着裙摆,她前面拖着裙沿,加上外面的风很大,迈进去的时候,一股小风吹过,从裙底散发出来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殿上的大臣闻的是神魂颠倒。 再仔细一瞧,身段相貌,美不胜收,甚至有的大臣张着嘴巴差点下巴掉了下来。 原有为接过李如婉冰冰凉的小手,一同做了个礼说道:“陛下,这位就是臣要娶的李姑娘。” 文太师已经年过四十,对这种美貌不是很在乎,他仔细端量了下,觉得似曾相识。 于是他张口主动问道:“姑娘是哪里人?姓甚名为几何?” 李如婉不知如何作答,默不作声。 这时岁涯说道:“文太师,你这是作甚?人家是姑娘,刚刚入皇殿,多么恐慌。又何必问那么多。” “原大人好福气啊,这远远看去身姿轻佻,穿着更是美丽大方,真是佳人美景啊。” 原有位双说作揖道:“谢陛下夸赞。”说罢,他看了看李如婉用了个眼色。 “哦,谢陛下。”李如婉故意将声音变细。 听上去如同夏日小家鹊,令人酥麻。 “啊,没事。”岁涯往他们身后一瞧,看见朵朵那有个琵琶。 “咦?你身后可是丫鬟?拿着琵琶?可是要演奏一番?”岁涯恰好想舒缓下情绪,刚好有人拿着琵琶,他心中很是喜悦。 于是李如婉小碎步上前行了礼说道:“陛下,这是妾身的贴身丫鬟,她会各种琵琶名曲。陛下想听什么?” 李如婉的礼貌与温柔的话音,让岁涯身心舒畅的很,他考虑一番说道:“既然什么名曲都会,来首《夕阳箫鼓吧》。” 李如婉还是有些惊讶,居然她还懂歌赋。 “陛下真是样样都懂,这首琵琶曲居然也知道。”李如婉抿嘴说道。 岁涯听到这便夸夸其谈起来:“此曲以柔婉的旋律,安宁的情调,描绘出人间的良辰美景;暮鼓送走夕阳,啸声迎来圆月的傍晚;人们泛着轻舟,荡漾于春江之上;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荡漾,桨橹添声……” 说着说着,满朝文武都开始陶醉起来。 “朕这么说,倒是毫无情趣,那么就让她弹奏一番,让朕和大臣们细细品下,也能解解这凡世忧愁。” 于是,她让朵朵站在前面,背对着岁涯,随后原有为也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都在准备听听这美妙的旋律。 李如婉给了朵朵一个眼神,随后悠扬而动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而后,慢慢的李如婉也唱起了岁国小调,刹那间让人心旷神怡,这琵琶声如同上帝之手在抚慰着人心一般,令人神往。 岁涯闭眼听了一段时间后,睁眼发现弹奏琵琶的丫鬟是背对着自己的。就很好奇,他叫停了演奏,问了句:“姑娘,为何你的丫鬟要背对于朕?是有什么用意?” 李如婉上前一步道:“陛下,这是妾身家传的规矩,弹奏任何乐器时为了不让人分心,背对于他人,这样就能听的认真,详细,更能入迷。” 岁涯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啊!甚好!不过朕刚才听了听,这个琵琶是不是与其他的不一样?” 李如婉心里暗笑:果然名不虚传,岁涯的音律很高。 “正是,这把琵琶是白年紫檀木所做,琴弦更是每根为美玉打磨而成,所以听着特别清脆。” 说着岁涯有点痒痒,他想下去看看,被子阙一把拦住。 “陛下,贵为龙体,莫要上前,臣去把琵琶拿来便是。” 岁涯瞥了一眼子阙说道:“两个女孩子而已,还能把朕如何不成。她那把琵琶甚好,弹奏起来更是悦耳,朕要去看看,别挡着我。” 于是岁涯连忙下了台阶,来到朵朵身边。 “姑娘可否给朕瞧瞧?” 朵朵不动声色,头也不回,就那么站着。 李如婉生气的说道:“你这个丫鬟,陛下要看琵琶,为何不动?” “请陛下见谅,这个丫鬟是妾身宠坏了,琵琶也未曾离开过她的手,所以有些…….” “无 妨,无妨,既然不想给朕看,那你就拿着,翻转给朕看看,这种乐器不比兵器差多少,许多乐器甚至比兵器还要贵重,来,朕瞧瞧。” 于是岁涯转过身面朝朵朵,仔细看着眼前的这把琵琶,可没想到的是他的背已经面向了李如婉。 朵朵用手拿着琵琶翻转着让岁涯仔细观摩。而后用了个眼色给李如婉。 就在此时,李如婉衣服袖口中串出一把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匕首插入了岁涯的左肋处。 “陛下小心!”原有为突然喊道。 可为时已晚,匕首已经全部插入到了岁涯的左肋里面。 岁涯大叫一声单膝跪地,疼痛不已。 朵朵随即就要用琵琶砸向岁涯的脑顶,被鹤轩及时拦住一脚踢开,朵朵不会武,更没有任何功力,被这么一踹,当场毙命。 李如婉大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岁涯捂着左肋,用右手点了穴道,不让其流血过多,缓缓站了起来。 众臣看见此情此景,吓坏了,连忙纷纷下跪:“陛下!” 岁涯看着死去的那个丫鬟,和掉落在地上的琵琶,全身冒着汗说道:“你们就知道下跪,刚刚要是再插深一些,朕就没命了!” 刚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鹤轩一时间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岁涯又蹲了下去,实在太疼,匕首还插在上面,不敢拔出。 “叫御医,快叫御医。”子阙大声叫喊,殿外的守卫也急忙赶了过来。 文太师上前连忙说道:“把这名女子给我绑起来,敢行刺陛下,好大的胆子。” 李如婉装作万分恐慌的样子,坐在地上吓的瞪大了眼睛,好像快要哭了出来。 原有为上前厉声吼道:“文太师,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那个丫鬟做的,凭什么说是她?” 文太师冷笑道:“呵呵,原大人,她是你的妾侍,你当然要护着,老夫没说是你指使的就已经给你留了脸面,不要得寸进尺。” 原有为气急败坏的瞪着眼睛,看着文太师怒吼:“文太师,今日是陛下赐婚,你当真要这么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所为,如果没有,我中枢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此时,御医前来将岁涯扶起,然后看了看伤口说道:“陛下,请忍住疼痛,我要把匕首取出来。” 陛下满脑袋的汗如豆粒般大小往下掉,他忍住疼痛咬着牙说着:“没事,你拔去便是。” 刚说完,嚯的一声,御医将匕首拔出,扔在了地上,大臣们看见鲜血淋淋的匕首后,吓的纷纷后退半步。 岁涯反而好了些,因为匕首在体内那种冰凉感,让他很不舒服。 “呵呵,看看你们的样子,一把带血的匕首,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文太师,不要为难这个姑娘,朕是被那个丫鬟捅进的左肋,朕当时就在她对面,难道朕不知道?” 岁涯说罢,斜眼看了看李如婉,这种眼神,让李如婉看到后,感觉后脊椎发凉。 文太师听后急忙说道:“可,陛下。丫鬟是她贴身的,哪能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情?” 原有为看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愤怒不已。 疾步向前,距离他也就一个鼻尖的距离。 “文太师,你这么做居心何在?难道把我除掉,对你有什么好处?” 文太师看着距离如此近的原有为冷冷笑道:“原大人,你以为背后有岁氏家族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够了!朕说了和李姑娘无关,听不懂话是吧?朕没被刺死,反而会被你们几个气死。咳咳” 一边说着,一边咳嗽着。 子阙看见十分心疼。 “陛下,还是下去让御医好好看看吧!这里就先别管了!” 岁涯无奈晃着头,命令子阙即刻把早朝散去,不要多耽搁,并将李姑娘安全送回中枢府。 随后,子阙将陛下送回了寝殿。 “陛下的意思你们都清楚了吧?文太师?陛下说了,此事与李姑娘无关,万不能因为猜测把人家喜事给搅和了,还有陛下遭遇此难,想必要休息数日,早朝之事便推迟几日,请诸位大臣回去吧,有什么事上书即可。” 说罢,鹤轩忙问:“陛下身体没事吧?” 子阙笑了笑:“群臣中,也就右将军关心陛下的安危,放心无碍,退去吧!” 原有为想去看看陛下身体如何,被子阙挡了回去。 “原大人,还是带着李姑娘请回吧,这件事虽说与你们无关,但也是因为你的婚事才遭遇的不测,况且陛下现在谁也不想见,还是请回吧。” 原有为回身看着文太师的脸不屑的说道:“文太师,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处处针对他人,自己办事受阻就拿他人泄愤,真是有辱国之重臣的称号。” 说罢,搀扶起李如婉甩袖而去。 守卫看见后,预想阻拦,原有为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个小守卫也想对我指手画脚,怎么你也敢违背旨意?” 守卫被这一巴掌扇的有些糊涂,连忙低头说道:“小的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让开!”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暗杀 回到府中,原有为急忙说道:“朵朵的死你预先知道?” 还在痛苦中的李如婉万念俱灰,她进到屋子看着周围,仍还弥留着朵朵的气息,语气平缓的说:“本以为是自己死,没想到她居然为我承担这一切。” 原有为有些发懵,看着她疑惑的问道:“刚才那一刀不是你刺的?可我明明看见是你拿出的匕首。” 李如婉事到如今没什么说的,擦了擦眼泪说道:“已经过去了,那就过去吧,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不能给原伯伯添麻烦。” 原有为连忙将房屋门关上说道:“现在还不能走,如果你现在走了,定会怀疑你跟这件事有关,你得待一段时间,然后我想办法给你送出去。” 李如婉想了想:的确如此,如果现在走的话,肯定会遭其他人的怀疑,而且还会连累原伯伯一家上下。 她点了点头问道:“那夏夫人该如何解释,我当初跟她说好,岁涯赐婚结束,我就会离去。” 原有为低头不语许久随后抬头走出房门,在门口说:“她那边我去解释,最近不要生出其他事端,朝廷那边陛下认为是朵朵所为,就不会查到你的头上,但是怕其他人会有什么想法,为了安全,你暂时在府中不要出门。” 李如婉点了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原有为推门而出。 剩下李如婉在空挡的房间内,想入非非,想到平日里与朵朵的嬉戏打闹,想到与她的一切,不禁又哭了起来。 寝殿内,御医让下人不停的换水,清洗着岁涯的伤口。 “父皇,如何了?”说话的正是岁涯的小儿子也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岁醒。 岁涯嘴唇发白,左肋上的血窟窿甚是吓人,可见这一刀捅的有多深,幸亏岁涯及时点穴止血,不然定会流干而亡,他眼皮很重,睁不开眼,看着床边的岁醒,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醒儿,父皇没事,莫要担心,慢慢就会好,你回你娘那里去,马上就要十六岁了,朕让你看的书可看透?” 岁醒长相出奇的俊美,是当今天下少见的美男子,更是天资聪颖,只是不愿习武,所以岁涯保护他保护的很深,平日里很少与他见面,只让他专注于读书,他也有心传位给他,虽然太子还不是他。 “父皇,儿臣现在有能力替您分忧,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岁涯咳嗽了好几声:“听话,你先回去,朕还有事与子阙商讨。” 岁醒虽然才十五岁,但是很懂事,很听话,看他父亲这样,便转身走了。 岁涯看着他较小的背影,深感欣慰。 子阙在一旁看在眼里不慎感慨:“二皇子果然懂事体贴,陛下好福气。” 岁涯微笑着,稍微用了下力,左肋处又拱出一丝血。 “陛下安心躺好,莫要再动。现在是止血的重要时刻。”御医忙说。 “子阙,朕交代你一件事,立刻找安敏之去办,如果他不从,马上给把抓起来。” 子阙有些不懂,疑惑的问:“抓起来?是何意?” 岁涯,稍微停顿了下,伤口疼的睁不开眼,他努力的说着:“让安敏之去把今天原有为新娶的小妾给杀了。” “在朝堂之上,左肋那把刀捅的位置只能是在身后,就是这个女子所为,只是当时原有为极力护着,朕下不去手,他身后有岁氏家族撑腰,朕万不得已还不能跟他决裂。” 一边说着,一边没了力气,喘气声都有些无力。 子阙看着甚是担忧:“陛下,先休息,好了再说。” 岁涯紧紧攥住他的手又说道:“你让安敏之去杀了她,如果他不杀或者没杀了,那敏之就是最大隐患,他父母的惨死,终究还是朕所为,当日告诉他实情,他的反应不但没有任何悲伤,反而…….啊!” 疼痛加剧,让岁涯有种窒息的感觉。 “陛下!”子阙想让他休息。 “总而言之,立刻着手去办,然后暗中观察,有什么不对,不用告诉我,你自行决定如何去办?你做事朕放心。”说罢,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 “陛下这是怎么了?”子阙急忙问御医。 “放心,没事,只是疼晕了过去,如今陛下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接下来就是静养,陛下的身体很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过几日便会恢复。” 子阙听御医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 “多谢御医。” “救治陛下义不容辞,只不过陛下的心脏本身就不是太好,如今再加上这一创伤,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心脏的运作,待陛下好了,希望子阙能劝劝他不要凡事那么较真。” 子阙听了御医的话,连续的点着头。 随后,他将岁涯安置好,并且看到他恢复了平稳的气息。 就马上派人去上启将军府把安敏之找来。 而安敏之因为今日之事,心中不由的佩服起李如婉来,在府中双手拄着下巴沉思着。 “如果今日是我,或许岁涯早已经死了,这个女子到底是谁明明看到是她动的手,为何岁涯执意要说是那个丫鬟动的手?” 他在怀疑的自言自语,双腿不停的抖动着,坐立不安。 正当他想出去走走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他不慌不忙的一跃而起,跃过园中的积雪来到门前,用轻功悬浮在雪面之上。 “您是上启将军?”敲门的是一个侍卫。 侍卫雪埋半条腿,看着悬浮在雪地上的敏之,不由的惊恐起来。 “我就是,怎么了?你是?” “子阙大人有请,请上启将军跟我走一趟。”侍卫毕恭毕敬的说着。 安素看了看他,然后将大人门关上,对他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你慢慢走便可。” 说罢腾空再度跃起,用非常凌厉的轻功步伐,一晃不见了。 侍卫喃喃自语道:“会功夫就不一样,满城风雪,片叶不沾身。”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敏就就来到皇殿外,把守的侍卫,习以为常,他这种用轻功上朝也不是一次两次。 “呦,上启将军这是?”把守侍卫说着。 “子阙大人说请我过来,我就过来了。怎么你们俩不知道?”敏之问道。 “啊,那我们怎么可能知道,皇殿内的事情,怎么会于我们讲。” 他们漫无目的的聊着,从皇殿里传来了尖尖地叫声。 “上启将军,上启将军!” 把守侍卫一听,笑道:“快去吧,上启将军。” 敏之一个疾步冲了过去,站在了台阶之上,往上一瞧,是子阙。 “子阙大人,可有何事吩咐?” 他再一纵身,后一抬脚,就落到了大殿的门口,看着子阙惊愕的眼神问道:“怎么?” 子阙傻傻的看着支吾的说着:“上启将军,每日早朝就是这样来的?” 敏之看了看自己,莫名其妙的说:“这怎么了?会武之人这么来有什么奇怪?外面的大雪那么厚重,如果一步步的走来,那得走到猴年马月。” 子阙想想也是,于是请他到大殿议事。 安敏之看这空空荡荡的皇殿就他们二人,很是奇怪。 “陛下的身体如何了?”敏之敷衍的问道。 “已无大碍,这件事就是陛下托我让你办的,希望上启将军尽快办好。” 敏之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挤眉弄眼的好生不舒服,他大声问道:“究竟何事,陛下所托,臣定当赴汤蹈火。” 子阙小声说道:“陛下想让你暗自把今日朝堂之上,原有为新娶的小妾给杀了,以除后患!” 子阙这么说有点让敏之很是突然。 “什么?让我杀了?陛下为何让我杀了?在朝堂之上陛下说了,此女子不是凶手,凶手是她的贴身丫鬟?” 子阙连忙说道:“在朝堂之上碍于原有为的面子,陛下不好说什么,可是陛下深知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所以刚刚在陛下清醒之际,特意让你去暗杀,想必陛下对上启将军的信任有多高。” 敏之不是很懂他的意思,问道:“这件事都谁知道?” 子阙笑道:“暗杀行为,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目前就你我还有陛下知道,没有第四个人。” 敏之还是不信,他摇头说道:“莫不是子阙大人想杀她,陛下从来不是这种食言之人,怎么能会做出这种事?” 子阙看他的样子,很无奈,从腰间掏出了一道圣旨。 敏之连忙跪下,双手作揖。 子阙阴阳怪气的说,这是陛下亲自手写的圣旨,就是为了让你信服,至于上面些什么?在下也不知道,交给你,你自己去看。 敏之缓慢的站起身,接过圣旨后打开一瞧。 上面果然写着,让他去杀此女子,而且还说,这个女子不简单,背后到底是谁指使也要查清。 他有些茫然,难道原有为背后的势力这么大?居然让岁涯都如此惧怕。 “敢问子阙大人,陛下为何要惧怕原有为呢?” 子阙不想说,但是为了他把事情办妥,就说了一点点。 “庙堂之事,上启将军不可能不知道吧?原有为背后的势力就是他的夫人,夏夫人的舅父乃是岁氏家族中地位极高之人,就连陛下的父皇也要给予几分薄面,你说如果在那么多大臣面前,陛下把他的新过门小妾杀了,会有多大影响?” 敏之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既然是陛下亲自下旨,那我肯定做到,我现在就去。” 敏之刚要走,被子阙拉住问道:“你想怎么做?万万不能在中枢府内下手,一定要等此女子单独出来动手,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在原有为的手上,陛下再三嘱咐,事情一定不能败落,更不能让旁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尤其是文太师。” 敏之深知其中的意思,点头道:“劳烦子阙大人回禀陛下,臣知道该怎么做,请他放心。”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司马术 在吐蕃,大雪依然在下,但是慢慢的再也站不住脚,落地便化成了水,大地也慢慢的复苏,雪化成的水到处都是,吐蕃各处水流成河,大街小巷的地面如同刚刚被清刷一般,百姓也渐渐开心起来,纷纷议论着。 “看来王上祈福达到目的了,不愧为吐蕃之王,真的可以让上天怜悯。” “是啊,我听说岁国和荒芜还是大雪偏偏,饥寒交困,咱们吐蕃现在这样,多亏了王上的祈福。” 很快在吐蕃就流传了一句民谣。 “大雪纷飞寸难行,王上一语春夏倾。” 这句民谣很快的传到了楚云逍耳朵里,他甚是喜悦,在寝殿内问着古祭祀。 古祭祀在部落中就是太监之意,除了岁国,任何部落都称之为古祭祀,并没有姓氏。 “如今民意高涨,就是不知道这个带兵打仗之人到底有没有寻到?” 古祭祀看着他说道:“王上不必操心,那司马彦正在办理此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楚云逍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如此吧,如今耶律樊已死,王奇志又不见其人,真是让本王甚是担忧。” 古祭祀皱了皱眉:“王上,话说当日您让王奇志五日内办妥,如今却迟迟不归,是不是把您的意思偷偷的告诉了岁涯?叛变了?” 楚云逍笑道:“万万不可能,他的妻儿都在吐蕃,他这么做与耶律樊不同,耶律樊几乎没有家人,只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亲,他大可以叛变,但是他不同,所以莫要担心,我估计他是在想如何回来自圆其说罢了。” 古祭祀点了点头。 在戍城,司马彦为了招收武功高强又有智谋的将领,可算是煞费苦心,到处求拜就是没有收获,要不就是假借名声招摇撞骗,要不就是深山老林中的智者,上战场打仗,根本不行,他很苦恼。 他在戍城的自家府中坐立难安,他的夫人见他如此,很是担心的问道:“老爷怎么了?最近看你奔波如此,是遇到了什么事?” 司马彦叹气道:“如今吐蕃上下居然连个能打的人都没有,这怎么带兵打仗,怎么让吐蕃开疆扩土?” 说话的声音传到了司马彦的儿子司马术的耳朵里。 司马彦年过半百,其儿子正是壮年,今年刚满一十八岁,习得一手好武艺,绝学乃是破空掌法,师出哪里并不知道,听说是他在路上捡到的一本武功秘籍,没想到学成后威力不小。 司马术年纪轻轻但是长相过于老朽,很早就秃头没了头发,是他娘为他做的假发,而且体格健硕,肚子大如锅盖,但是力气很大,在十岁左右就能徒手掐死一头幼狮,武器用的便是司马家祖传马刀。 “爹,为何不让我去?”司马术横冲直撞的走到司马彦身边。 司马彦想了想皱眉问道:“你的功夫毋庸置疑,只是你这谋略似乎不行,如果你上了战场,如何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为父还是不太放心。” 司马术大声说道:“爹,自古将军百战死,当以马革裹尸,又何必在这里惆怅谋略一说,一个将军身边必会配一个参谋,到时候我听他的便可。” 夫人忙说:“对啊,老爷,你不是参谋吗?战场父子兵,打了胜仗那可是一番美谈。” “妇人之道,如果败了呢?那岂不是要连我和术儿一起骂?” 司马彦想了片刻,也无他人,索性就让术儿一同前去,正好让他磨练下。 “你娘亲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既然你已年满十八,是时候出去锻炼下了,那么就跟我走吧,去面见王上,至于可不可以,还是要由王上定夺。” 司马术很高兴,他抱着娘亲来回跳跃,弄的他娘快要散架子了。 司马彦看着他如此高兴,心里也很欣慰,至少他们家没有一个闲人。 他们很快的便出发赶往王殿。 戍城离王城很近,虽说王城很小,但也算吐蕃的中心地带,繁华程度当然也是最好的,他们父子俩不到三个时辰就骑着快马来到了王城。 王城内有太多司马术没见过的东西了,一时间让他流连忘返。 他们二人牵着马,没有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来到了王殿门口。 “司马大人?可有什么事?现在是王上休息时间,有什么事,我去禀报。”王殿守卫说道。 “劳驾通报下,司马彦带着找来的将军求见。” 没过多久,守城侍卫便跑了回来,笑道:“陛下很 是着急,看来司马大人又立一功。” 说着,他们父子二人便到了王殿之上。 没成想,楚云逍就在门口相迎,身边还有古祭祀相陪。 古祭祀看见是司马彦,碎步跑了上去。 “司马大人辛苦,您看王上就盼望着您能尽快找到合适之人,着急的就在门口等候。” 司马彦躬身谢道:“古祭祀谬赞了。” 说罢,带着司马术跑了过去,不想让王上多等一秒。 “王上,臣叩见王上!”来到楚云逍面前他们纷纷下跪行礼。 楚云逍满脸笑意的搀扶司马彦说道:“大人辛苦了,为吐蕃之事日夜忙碌,本王深感同情,听说司马大人找到了能人?就是这位少年?” 楚云逍歪脖看了看。 “王上,在下司马术,叩见王上。”司马术再次跪下作礼。 楚云逍眉毛上挑诧异的问:“司马术?他是你的儿子?那个十五岁徒手掐死一头幼狮的少年?” 司马彦连忙下跪,紧张的说道:“请王上恕罪,臣万不得已才找到的犬子,在戍城没有任何能人,臣也堪忧的很。” 楚云逍笑道:“干嘛如此,早知道你肯让你儿子出山,本王还让你找什么人啊?你儿子的事迹早就传开了。这次你肯让你儿子跟你一同出兵岁国,那是本王的荣幸,哪有什么罪?” 司马术听后,搀扶着司马彦起身并双手抱拳道:“王上,我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 他爹看到他如此莽撞,连忙用手摆了摆道:“小孩子不要插嘴大人说话,更不能插嘴王上的话,成何体统,我让你看的书白看了!” 司马术连忙埋下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楚云逍拍了拍司马彦的肩膀厉声说道:“自古英雄男儿就该如此,你拦着做什么?” 他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位小胖子,还有些喜庆。 “本王封你为征岁将军如何?统领二十万兵马。”司马术听后,高兴地不得了,单膝下跪道:“谢王上!”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 兵 皇城内,大雪依旧。 受了重创的岁涯,在床上躺着已经过了数日,昏昏沉沉,隐约还能感觉伤口的疼痛。 在旁伺候的子阙也很惆怅,他不知道陛下的伤何时能好,这岁国一日无君,又该如何。 安敏之拿着圣旨在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也有了很多天,他不知道如何去做,他能猜到岁涯的意思,让他去暗杀无非就是考验自己的忠诚,如果去了,杀了李姑娘,自己又和岁涯有什么区别,如果不去,就会暴露自己真实的目的,那么岁涯也不会再信任他。 这时院外大门再次响起,他不用想,这个时候肯定是鹤轩,他无奈的走到门口不情愿的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 “子阙大人?你这是?”原来是子阙。 “上启将军,为何迟迟不动身?如今陛下在床榻之上整日想着,就是你是否把事情办妥?” 安敏之暗想:果然是在监视我,不然怎知我迟迟未动。 “子阙大人,我在等时机,听说那李姑娘最近一直在中枢府内,始终没有见到她出来,所以我不好动手。”安敏之找了个借口,想搪塞此事。 可子阙此人甚是精明,一眼便看出他的用意,眼睛扫了一下他说道:“上启将军,你武功高强,不用我给你出主意吧?你想杀一个人,用得着这么费心?” 安敏之看他如此,想请进屋再说,子阙婉拒道:“我只是来催促下,我怕上启将军把此事忘了,现在的陛下身体虚弱,如果因为你办事不利导致什么不测,后果不堪设想,还望上启将军考虑好。” 看着子阙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安敏之点了点头,假意奉承的说道:“陛下所托,臣必然做到,再给些时日,我定会把事情办妥。也请子阙大人莫要费心。” 随后,子阙扬长而去,安敏之没办法只有先找到李姑娘再说。 而此时此刻在曹蛮的府内,王奇志已经过了五日之约,没能回去一个是天气原因,一个是最近曹蛮府内似乎被监视,曹蛮告诉他不要走动,他心里万分着急,也十分恐慌。 这日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已经过了楚云逍约定的日子,如果楚云逍认为自己叛变,那么他的妻儿岂不是会有危险。 他越想心里越乱如麻,根本静不下心。 就连曹蛮进了屋他都不知道,就在床边低着头来回反复的走着。 “王大人?” 王奇志抬头一怔,是曹蛮,连忙走到跟前抓住他的双臂急切的说道:“曹将军,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五日时间已到,我要回去,否则我的妻儿会有危险。” 曹蛮看着他那眼神,甚是惶恐不安,将他的手撒开道:“我断了一臂,你又为何抓着那块残臂?难道王大人着急的忘了?” 王奇志连忙说:“曹大人,莫要开玩笑,如今岁国与吐蕃打不起来,我也该走了。将军告诉我到底何时我才能出去。” 曹蛮笑了笑:“王大人,何必这么紧张?过了时日又如何?我猜你们吐蕃王万万不会轻易把你妻儿如何的。” 王奇志着急的表情完全扭曲:“曹将军,如今迫在眉睫,难道现在还有人监视着你的将军府?” 他样子很急迫,其实曹蛮也不想硬留他,可是在朝上已经有人当中揭穿他与文太师之间的事情,如果这时候被发现吐蕃使臣在他这里,更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王大人,如今在岁国已经有人怀疑我和文太师有问题,如果此时你出去被他们发现,那么不仅你性命堪忧,就连我也难逃其罪,更是百口莫辩,还是请王大人再待些时日。” 王奇志疑惑的问道:“可又是那个安敏之?” 曹蛮顿了顿声音,咳嗽几下,然后说道:“什么事情,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可以派人去吐蕃暗中瞧瞧你的妻儿是否安好。” 王奇志听他这么说也算是一种办法,于是急忙说道:“那也好,有劳将军费心了,只要妻儿无事,我在你这里也好能给你出出主意,不然我这心乱如麻,根本无法聚集精神去想什么谋划。” 曹蛮听他这么说,便放心的说道:“王大人尽管交给我,我这就交代下去。” 于是他立刻出了门,来到了大堂中,对下人说道:“龙啸在哪?你们可知道?” 管家插嘴道:“老爷,我知道,龙啸不是你的副将?自从你回皇城,就再也没去找过他?” 曹蛮看了看打扫卫生的管家问:“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管家放下打扫的工具,做了个礼说道:“老爷,上回你去圣城前,龙啸曾经来过咱们府上,并且询问您的下落,而后告诉了我他在哪?好能在你回来时能找打他。” “只是这段时间,我给忘记了,还请老爷恕罪。” 曹蛮言语恳切的说道:“你能有什么错,忘了也就忘了,既然你知道他在哪?你去把他给我找来,说我有事找他。” 于是管家急忙跑了出去。 曹蛮在大堂中坐着,沉思了很久。 他想:现在陛下有了重伤在身,根本一时间不可能有什么动作,那么攻打吐蕃之事也就更不可能了,这样一来最好和文太师撇开关系,不然陛下好了,定会追查此事。 于是他想马上动身去文太师那里,可他又怕被看见,纠结的很,在大堂中不停的踱步。 这时大堂外管家急忙跑了过来,曹蛮瞪大眼睛看着,很诧异。 “这么快?你莫不是在逗我?外面大雪皑皑,地面更是难走异常,这么快就回来了?” 曹蛮不可思议。 “老爷,不是我快,是我刚刚要出门,龙啸恰巧就已经在外面了。” “那你带他去我的房间,记住不要让府内过多人看到,去吧。” 龙啸是曹蛮得力干将,之前更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副将;在陇右道之时,就是让他负责招收兵马。 曹蛮缓缓的走向自己的房间,打开门,就看到龙啸在茶几边品着茶,看见是曹蛮推门而入,连忙站起了身道:“曹大人,在下可算把您盼来了!” 随后一定神,看见他的左手手臂在风中摇曳,惊慌道:“曹大人您的手臂?” 曹蛮见他也是亲切的很,连忙用右手拍了拍他肩膀:“我的手臂没事,不说也罢,听管家说你找过我?” 他们纷纷坐下,龙啸看见曹蛮此情此景甚是惋惜:“曹大人,您上次让我在陇右道征兵一事办妥后,我就来找您,想看看还有什么事情?可谁知您不在,我就在府外一家客栈住下了。” 曹蛮对他的话有些疑虑歪着脖子看了看,拿起杯抿了一口道:“就只是问问我还有什么事可作?龙啸你从小被我带大,出兵征讨,每次都是跟在我的左右,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吗?有什么事尽管说,何故吞吞吐吐?” 龙啸眼睛不敢直视的看着他语气低沉的说道:“曹大人,的确有一事,想请曹大人帮忙。” 曹蛮歪嘴笑道:“我就知道你有事,但说无妨,我看看能不能帮助你。” 既然他这么说,龙啸也就没有了顾虑,说罢,起身单膝下跪道:“曹大人,我跟随你多时,我想请您在朝堂之上美言我几句,是否可以带兵出征,建功立业,在下年过二十有八,如果再这般碌碌无为,在下汗颜。” 曹蛮以为是什么事,单手将其扶起笑道:“这等小事,还需要如此隆重,聊天说说便可,放心我定会在陛下面前多说你的好,让你在三十岁之前有所丰功伟绩。” 龙啸喜出望外,因为都知道曹蛮这个人好大喜功,一般好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让给他人,今日却如此爽快答应,龙啸即高兴又有些困惑。 他皱了皱眉问道:“刚刚管家看到我时,很惊讶的说要找我,曹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曹蛮抬头看着他,让他坐下说话。 “呵呵,你还是如此善于察言观色,我有什么事,一直逃不过你的眼睛,不错,我正有一事想让你去办,办好,回来我就带你去见陛下。” 虽是这么说,无疑是曹蛮的缓兵之计,他才不愿将自己的功劳让他人占去。 龙啸急忙问道:“曹大人有何吩咐,在下义不容辞。” “是这样,如今我府内有一位贵人是吐蕃人,他不知道家中的妻儿如何?你去帮我替他打探打探。” 曹蛮只言片语说的很轻松,可龙啸却一头雾水。他纳闷的问道:“那他回去看看便可,又怎会让曹大人如此费心?” “如今朝廷对我有些不满和猜忌,现在又是吐蕃和岁国紧张的时刻,如果我让这位贵人回去,又是从我府内出去的,会遭来非议,所以我得派信得过的人过去打探打探,那这个人肯定是你了。” 龙啸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那好,我待会就启程,吐蕃与岁国很近,不日我就能回来,请曹大人放心便是。” 曹蛮看着龙啸这般爽快的答应了,心中很高兴,起身稍微的做了个礼道:“还是龙啸懂我。那么好,尽快回来,不管如何不要多耽搁,也不要插手额外的任何事?现在吐蕃之事很烫手,千万不要沾得一身腥。” 曹蛮嘱咐完,随后与他小食了一顿。 在饭桌上,曹蛮将断臂一事徐徐道来。 龙啸听后唏嘘不已,他拿着酒杯敬了曹蛮一杯道:“曹大人请放心,这次交代的事情,肯定会尽力办妥,至于你胳膊一事,我有机会也会提您报仇。” 曹蛮笑道:“龙啸兄弟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报仇一事以后尽量少说,如今安敏之可是岁国的上启将军,现在更是深受陛下爱戴,往后凡是还是低调些。” 龙啸借着酒劲听到安敏之成为了将军,气愤不已。 他站起来,酒气满满的说:“他安敏之何德何能,何以胜得过曹大人?日后在下有机会一定要帮曹大人出了这口恶气。” 就这样他们喝了很晚,醉醺醺的龙啸里倒歪斜的走出了府外,被冷风吹过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在想:曹蛮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讲会帮助自己,还是另有目的,现在完全不知道,而如今只能选择相信,他就这样摇摇晃晃回到 了客栈。 刚刚到客栈,已经是深夜,他眼前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他没有进客栈,想走近看看,在一瞧不见了。 龙啸感觉是不是自己眼花,还是喝得太多出现了幻觉,便不管那么多又回了客栈。 第二日,龙啸起身很是头疼,想想定是昨日喝酒太多,弄得他很不舒服。 不过昨日曹蛮的嘱托,他倒是记得,于是他匆忙的收拾好衣物和行囊出了客栈,往吐蕃而去。 在曹蛮府内,王奇志得知曹蛮已经派人去了吐蕃,心里稍微有些安稳,他坐在床榻上想了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知道安素身上的秘密,一定要从曹蛮身上知道,否则这次就算回去妻儿无事,也要被楚云逍判上重罪。 他起身看着满天的飞雪,心中暗自有些忧愁,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该如何撬开曹蛮的嘴。 皇殿内,已经很多天没上早朝的岁涯,逐渐好转了起来,他慢慢的可以坐起来,也可以慢慢的弯腰行走。只是不能长时间如此。 他勉强坐在床沿边,脸色苍白也很没有精神。 “子阙,朕交代下去的事情,如何了?安敏之是否将那个李姑娘杀了?还有最近岁国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子阙扶着他的身体,用手不停的揉搓他的后背道:“陛下,前些日我找过安敏之,他说最近那位姑娘一直在中枢府始终不得露面,他不好动手。” “而岁国现在并无大事发生,一切很平静,请陛下勿忧。” 岁涯听后点了点头:“想必也是如此,那个李姑娘肯定被原有为锁在府中,至于安敏之随他去办,如果朕恢复了,他还没有办妥,那就莫要怪朕了。” 随后他咳嗽了声:“子阙,朕养病这段期间,其他部落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朕,不能耽搁。” 子阙忙说:“请陛下放心,现在岁国上下都在盼望着陛下早日好转。” 岁涯点了点头,躺了下去。可他无法闭眼休息,内心更无法平静,他脑中有太多事要办,可身体不允许他这样。 他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伤口的疼痛倒是缓和了些,就是感觉乏力。 子阙看他又坐了起来,不慎惶恐,连忙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你把御书房中朕的地图拿来,手里没有地图朕睡不踏实。” 而如今在吐蕃中,司马彦与司马术已经整装待发。 楚云逍在王座上甚是欢喜。 “如今咱们吐蕃,不论是气候,还是将士都已精神饱满,更是时不我待,那日本王在戍城庙台之上已经说了很多,这次出征关乎我们吐蕃的盛衰,更是关乎整个天下的趋势,虽然咱们吐蕃数年被禁忌之门所庇佑,但并不富裕,更不要说繁荣。” “而这些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不思进取。如今本王已经打开禁忌之门,打开与外部的连接,同时也带来了十足的危机感,所以本王选择主动出击,还以岁国之重拳。” 楚云逍说的话很是鼓舞人心,听得年纪轻轻的司马术浑身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杀他个几天几夜。 “王上,威武!”众臣纷纷跪拜。 楚云逍带着群臣来到王殿之外,抬手道:“看着天下,看看我们吐蕃,是何等壮阔。” 说罢转身面向司马彦与司马术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出征,一定要尽心尽力,本万知道区区二十万兵马并不能给岁国怎样,只要能达到力挫的程度,也是值得的。” “希望你们不要让本王失望,还有这二十万兵马乃是本王的杰出部队,一定要悉数带回,有伤亡也要安排好家属。” 司马彦听楚云逍如此说,心里很暖,他看了看身边的儿子,又回头看着楚云逍,单膝下跪道:“请王上放心,就算我们父子双双战死沙场,也要力挫岁国,争取攻下。” 司马术也抱拳底气十足的说道:“请王上放心,我和父亲定可取胜,就算打败也要马革裹尸于战场,不留半点遗憾。” 司马术的话让朝堂之上所有大臣,纷纷叫好,身边的大臣小声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楚云逍看着年纪轻轻的司马术,喜欢的不得了。 他将他们父子扶起,对着司马彦笑道:“你有这种儿子,乃是天赐的大福,更是吐蕃的骄傲,希望你们真的如本王所想,创下吐蕃最为轰动天下的丰功伟绩。” 司马彦躬身回应道:“王上,放心,那我们出发了。” 于是他们父子双双走出了王殿,只见王王殿左右站满了士兵,士兵举着长矛齐刷刷的站在两侧,目视着他们父子二人,如同阅兵一般,待他们走到王城门口时,两边士兵合成纵队,足足有二十万之众,昂首挺胸的穿过城门往禁忌之门而去。 后面的楚云逍看着他们渐渐的消失在眼前后,也迟迟不想回去。 古祭祀低声说道:“王上,还是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 楚云逍叹了口气:“希望这次能有如所愿。”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浩 荡 从吐蕃出发,司马彦与他儿子浩浩荡荡而去,经过禁忌之门时。 司马术看了看周边和他的父亲说:“爹,这禁忌之门,当真打开了?为何看着还是有些吓人?” 司马彦举拳示意后方军队停下,他转身对司马术说道:“呵呵,当然打开了,我先进去,随后让大部队跟上。” 随后司马彦走入禁忌之门,人不见了。这正是神奇之处,吐蕃的禁忌之门依靠天然地理优势,两座山中间光韵很强,直接将此处折射成一道裂缝,禁止之门一旦打开,人进去便会不见踪影,让旁人看来如同消失了一样。 司马术举拳后落下,大部队随之跟了进去。 从禁忌之门出来后,瞬间凉意十足,司马术不禁的抖了下。 “哇,这岁国真是寒冷无比,跟前几日吐蕃一样。但是咱们吐蕃的大雪已经化了,可是岁国却越下越厚,这可真是天不作美啊!” 司马术讽刺的笑着,司马彦回身看了看士兵,幸好出征前他让二十万士兵的重铠里面换成了棉衣,不然一定会被冻死。 “让大军跟上,咱们这段路可有的走了,这马腿陷进去根本抬不高,行程必定减半。” 司马术让副将挥动旗子,随后后面的大军加快了脚步。 在行军中,摇旗子的不同手势代表着不同阵型,是快是慢,都有各自的手势。 走了半天,吐蕃的战马完全不适应岁国的天气,越走越慢,这么走下去根本不行。 不久后面整个队伍便拖垮了,因为前面走的太慢,士兵一脚迈入深雪里,根本扛不住寒冷的侵袭,不一会双脚就冻的发麻。 司马彦觉得这样下去根本不行,他在想办法,可是放眼望去,全是层层白雪,他疏忽了,他对岁国的地理位置和气候完全不了解,但也不能仗都没有打就退回去。 他下马看了看后面的队伍,一筹莫展,双手拄着膝盖,弯腰看着士兵们,百感交集。 司马术看着父亲的样子属实有些难办,他壮硕的身体下马后直接扎进了雪坑里,随后直接向后奔跑而去,跑到最后大声喊道:“爹,你放心往前走,我在后面和士兵们共进退!” 司马术的声音很大声,在空旷的雪地里十分响亮。 司马彦满含热泪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懂事,立即上马,双腿狠狠敲打着马肚子,战马不知是不是也被感动,奋力向前走去。 士兵看着司马术,一个大将军跟着他们一同走路,纷纷被感动,也重新燃起战斗的**,心中燃起怒火,也不再显出疲倦之态,加快了步伐。 虽然还是很慢,但是已经快了不少,不一会就远远看到了岁国皇城的影子,司马彦举拳示意,所有士兵停下脚步,司马术侧过一步望了望,随后心中开始喜悦,跟着身边的士兵们说:“看见没,前面就是皇城,咱们要立功了。将士们待会听我父亲的,攻杀他岁国大门。” 这时前方士兵似乎在传递什么话,到了司马术耳边。 “前方传话,让你过去呢,司马术将军!” 听后,他大跨步的往前冲去,来到父亲战马旁抬头问道:“父亲可有什么指示?” 司马彦说道:“前面就是皇城了,让大家准备好,一旦被守城士兵看到,就会立即开战,让后面的士兵准备好帐篷准备在皇城两百里以外安营扎寨!” 司马术疑惑的问道:“难道不事先叫嚣一下?” 司马彦笑道:“当然要,你带一万精骑去城门下叫嚣,如果对方出兵,我们暗中会支援,如果他们出的是将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会将他们斩于马下。” 司马术听他爹的话,信心满满,双手抱拳道:“多谢父亲的信任,我现在就去会会他们岁国。” 说罢,传令下去带领一万精骑,迅速赶往皇城。 而司马彦则带领其他士兵暗中观察其动态。 司马术一马当先,手拿吐蕃旗帜,下马跨立于岁国皇城之下。 “来者何人?”守城将士在城墙上说道。 “我乃是你爷爷司马术,岁国小儿,快将城门速速打开,让我们吐蕃人进去潇洒潇洒!” 守城将士一瞧,此人手拿的旗帜,惊慌失措的看了看他身后,黑压压呜呜泱泱的一万精骑紧跟其后。 “不好了,这是要攻城!”随后守城将士连忙下了城墙,与守城将军说道:“大人,城外有吐蕃来犯!” 守城将军乃是在岁国买来的官职,并没有多大惊慌,问道:“他们多少人?” “回大人,在下看了看足足有一万之多。” 守城将军一听,笑了笑:“才一万,去随便叫个大将,会会那个带头之人,实在不行,守城士卒就有两万,还怕他一万?” 说罢,城门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拿狼牙锏的壮汉,骑着马慢慢向司马术走来。 远处观望的司马彦一瞧,心里有些慌,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行不行,始终没看见过他上阵杀敌过,还是有些不放心。 司马术见此人凶煞无比,身形看起来跟自己也差不多,应该是个硬骨头,他下马跨立与马前,将旗帜插在雪地中,用手指着那个人道:“何人?” 此人看了看司马术笑道:“原来还是乳臭未干的孩童,竟也敢在皇城外叫嚣,我的名字你无须知道,看锏。”说罢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拿双锏直愣愣的向司马术打去。 司马术一瞧不慌不忙的一躲,闪了过去,随后就是一刀,直接将此人斩成了两段。 “呸。” “还以为有什么本事,你们岁国就这些酒囊饭袋之辈?都不用我身后一万甲士。” 司马彦大笑:“我儿威武!” 身边的副将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司马将军,小司马原来这么威猛。” 司马术分秒钟将此人斩于刀下的消息,很快又传到了守城将军的耳朵里。 “把武功最好的给我全派上去,我就不信了,一个少年有多强。” 在随后的时间里,司马术共斩杀对方敌将共六人,而这六人都是武林江湖中小有名的强者。 司马术拼杀的有些热,将身上的棉衣斜跨在肩膀处,露出一半的肩膀和胸膛,在雪地中仍在叫嚣。 “你们岁国,能不能 派出一些能人,汝等杂碎,不够我小爷打牙碜的!” 守城将士这下彻底慌了,连滚带爬的又来到守城将军处。 “已经足足六名了,将军,如若再这样,守城高手都会殒命的。还是禀告上面,让上面派人来吧,咱们守城士卒根本对付不了。” 守城将军一听他如此害怕胆怯,狠狠的说道:“一群废物,那我去会会他!” 于是城门再次打开,守城将军走了出来。 城墙上纷纷站满了士卒观望着。 司马术看他的形态和气质与刚刚的其他人略有些不同。 他问道:“来者何人?” 守城将军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其他六人笑道:“与你拼杀,你不够资格知道我的姓名!” 说罢,拖着刀向司马术奔去,因为是人在前刀在后,司马术一时间不知道他刀的走向,脚后跟一磕,因为马刀较长,所以优势很大,这让守城将军有点不适应,连忙躲开,随后,右手刀换成左手刀,一刀劈下,差点砍到司马术的小腿。 司马术滚到了另一侧,举刀看了番。 “的确有两下子,看样子有得玩了。”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刀落下。 一闪,一躲,一抬脚,扭身持刀再一挡,直接化解了司马术的攻击。 刀与刀之间撞了下,守城将士并无大碍,可震的司马术手直麻。 司马术咧嘴道:“看来遇到对手了。”没等他说完,司马术扔开马刀,随即一掌冲了过去。 此掌便是破空掌法,一掌就将守城将士打到了墙底。 “哼,我看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回呢,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了?”司马术从来都是英雄惜英雄,他看见此人武功的确高强,预想策反。 连赢这么久,多少让司马彦多少有些不安。 “按照这么打下去,迟早会精疲力竭。” 司马彦想去阻止,却被副将拽了回去。 “司马大人!小司马正在发力中,还是再看看再说。” 守城将军捂着胸口艰难的起了身,气喘吁吁的说道:“好,好功夫。” 司马术本以为已经结束了,谁曾想,守城将军从后腰中取出一把飞刀,迅速的飞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司马术从马刀的刀片反光面看见,回身拔出马刀挡了下去,飞刀落在地上,司马术气愤的看着他说道:“暗箭伤人?难道你们岁国就是如此比武的?不知廉耻。” 说罢,司马术捡起匕首就是一扫。守城将军,渐渐的倒了下去,倒在了大雪中,由于雪很厚,倒下去后居然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只是从雪中渗透出的血渍。 城上的将士看见后,已经无法再继续了,于是他蹬上高墙,点燃城中狼烟。 司马术看见狼烟起,心中大喜,连忙看向远方的父亲。 父亲命副将举起旗帜,晃了晃。 司马术骑上战马连忙赶去父亲那里。 守城将士往下一瞧,除了那一万士兵,刚刚那个小胖子不见了,很诧异。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章 三千甲胄不得挡 岁国皇城狼烟四起,城内百姓见了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遇到这种情景,大家都懂,所以大街上的人们纷纷回到了家中,闭门不出。 安敏之还在为如何暗杀李如婉而苦闷,在窗户外看见滚滚狼烟,立马出门却看见街上已经空荡无人,他立即一跃而起,用轻功冲去皇殿。 鹤轩在院中习武,锻炼着,却听见仆人叫喊。 “少主,您看天上。” 鹤轩抬头一瞧:“是狼烟!” 便一刻不停地,骑上战马朝着城门飞驰而去,因为他的战马马蹄拴上了轻铁,所以马腿陷在雪地里并不能阻挡他的速度。 鹤轩来到城门处看着士兵惊慌交错的样子,急忙问道:“何事放狼烟?” 守城士卒一瞧是右将军,纷纷行礼后道:“城外有一万吐蕃精骑!” 鹤轩皱眉厉声道:“你们的守城将军呢?为何不见他人影!” “守城将军已经战死在城墙角下!刚刚有个胖子在城外叫嚣,纷纷斩杀我们六名武林高手,还有守城将军!” 鹤轩一听,连忙上了城墙,城墙台阶很滑,他差点滑倒,回头大声说道:“赶紧用草席将台阶盖上,一旦发生战事,如何让弓箭手上城墙?一群废物!” 他上了城墙后,看见不远处真的有一万吐蕃士兵,而且距离城墙不远处,六名将士和守城将军惨死城下,而不见所谓的胖子踪影。 “不是说有个胖子?胖子呢?” 远处观望的司马彦笑道:“好儿子,看他们已经慌了,再等等,让这一万精骑作为引子,把岁国皇城内的敌军引出来最好,引不出来,你再去。” 司马术小声说道:“父亲好策略!” 鹤轩在城墙仔细观望,似乎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些什么?急忙下城墙对守城侍卫说道:“没有我的命令,坚决不能开城门,外面的一万敌军应该是幌子,我现在就去皇殿。” 说罢,骑上战马向皇殿而奔去。 早早就到了皇殿的安敏之,对守卫说道:“快快通知子阙大人,外面有敌军。” 守卫看了看天空,果然有狼烟,连忙说道:“那还通知什么?请将军速速进殿。” 安敏之立马飞身而过,急速蹬上皇殿台阶,来到皇殿前,看了看皇殿外的两名侍卫。 “你们可曾看到天上的狼烟?为何不进去禀报?” 守殿侍卫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军,不是我们不报,而是陛下正在酣睡,子阙不让我们出声,如今陛下的身体刚刚恢复,如果再….” 安敏之知道他们的意思无奈的摇着头说道:“也罢,你们难做,我去便是。” 说罢,迈过门槛就来到了寝殿,不听分说,直接闯了进去,看见子阙正在拿着碗喂着陛下喝粥。 岁涯看见敏之闯了进来,有些不解。皱眉说道:“上启将军这么慌张,不通过守卫禀报擅自闯入寝殿是有什么急事?” 安敏之下跪道:“请陛下赎罪,城外狼烟四起,我不得不前来禀报!” 岁涯一听,手中的碗没接住,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什么?是谁?难道又是荒芜,欺人太甚,走,给朕披上衣服,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敢在朕养病时来犯!” 气的岁涯连忙坐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痛,披上龙袍,蹬上靴子就往殿外冲。 子阙摇着头对安敏之说:“上启将军,你这是何苦,满朝文武那么多大臣,那么多将军,为何非要惊扰陛下,陛下他才刚刚有好转!” 敏之没办法说道:“这等大事,如果不让陛下知道,如日后埋怨,又该如何?再说两军交战,岂有统领不知情的道理,放心,陛下的身体会注意的。” 岁涯来到皇殿,看见殿外已经站满群臣。 他不想坐下,也坐不住,站着挥动着拳头气愤的说道:“你们其中有谁知道,这次攻打岁国的又是谁?” 鹤轩气喘吁吁的说:“陛下,臣已经了解,城墙外有一万吐蕃敌军,而且以臣估计,这只是幌子,想引诱我岁军出城,好偷袭!” 岁涯,震惊的坐到了龙椅上,两眼发直的看着天棚,喃喃自语:“没想到,如今吐蕃弹丸之地,也敢攻打岁国,朕的岁国果真这么好欺负吗?” 说罢,他的伤被气的隐隐作痛,他捂住左肋说道:“既然是吐蕃,应该军队很少,咱们皇城内有三十万大军,应该能对付!” 文太师厉声说道:“陛下,当初臣就建议先下手为强,如今吐蕃大地开暖,士兵士气正足,现在又率先攻打我皇城,这种气势不能硬挡,方要智取。” 岁涯弯腰看了看文太师笑道:“文太师,你这是在埋怨朕?好,就当朕错了,你说的智取又有何解!” 文太师上前一步道:“臣,并不是想让陛下承认错误,所谓智取就是等!” “等?”鹤轩很疑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文太师,如何等,他们已经杀了我国六名高手和一个守城将军,如果不予还击,岂不是让他们认为我们岁国是缩头乌龟?” “况且,皇城内,大雪皑皑,士兵如果不集结,万一他们强攻当如何?如果集结,长时间站在雪地里,又有谁能抵挡的了这寒冷的侵袭,又当如何?” 说罢,鹤轩转身面向岁涯说道:“臣,认为应当出城迎战,不能坐以待毙。” 岁涯有些迟疑,听着他们的话,各有各的理,实在有些难办,他思量了片刻。问了问安敏之。 “上启将军,你认为如何?” 安敏之没有多加寻思,张嘴说道:“臣也认为应该暂时不要出城迎战,现在对方士气正盛,不能入了他们的圈套。” 鹤轩头疼的很,这种关键时刻,安敏之还是没站在自己这边,很是来气:“敏之,你….” 岁涯顿时想到了一个办法,大声说道:“好了,好了,你们肃静。既然鹤轩想请战,文太师与敏之想避战,那么鹤轩朕派你一人出城看看如何?” 鹤轩抱拳笑道:“臣万死不辞,臣这就去。” 说罢,疾步出了皇殿门外,骑上战马飞驰而去。 到了城门处,从门缝看到外面的一万敌军低声说道:“他们在外面多久了?” 守城侍卫说道:“大约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开城门!” 侍卫认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开城门!” 随后守城侍卫开了门缝,鹤轩骑着战马,露出十环,怒视着面前这一万敌军,丝毫没有半点胆怯。 司马术远远看见后与父亲说道:“呦,出来个不怕死的。” 鹤轩一马当先,直接冲进了一万敌军中,马蹄声,士兵的惨叫声连成一片,让城墙上的守卫看的惊恐万分。马蹄溅起的雪花都有一米高。 鹤轩在一万敌军中央,拼杀着,竟然无人阻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让城墙上的士兵看的很亢奋。 司马术在远方肃然站起,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法忘怀。 “这?这是什么人?竟能做到万千甲胄不近身!” “父亲,我想与之抗衡下,等等我,去去就回!” 说罢,司马术腾空跃起,用轻功来到一万吐蕃士兵之后,观察着鹤轩的一举一动。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一章 悍将 鹤轩在一万精骑中拼杀一通,竟杀的吐蕃一万精骑乱成一团,十环在手横扫战场,让城上的将士看的是目瞪口呆,即使是马背之上,鹤轩也能用十环将其马腿扫断,厮杀声一片,血流成河,染的白雪刹那间成了红海般。 司马术在后方看着,心中一凉:如此悍将是吐蕃的该多好,也担心自己不是对手。 过了一会,鹤轩有些疲倦,速度满了下来,但也毫发无损。 司马术当即叫住:“所有人停手,所有人停手!”厮杀声根本听不到他的喊叫,司马术腾空跃起挡在了杀红眼的鹤轩面前。 “司马将军?”一位精骑看到是司马术连忙举手示意全部停止。 “你们先回去,这里我解决!”鹤轩累的气喘吁吁,眼神也恢复了平和,看着眼前这个胖子,疑惑的看着。 “将军这?” “听我的,下去吧,我父亲那边我会说。”随后剩下的吐蕃精骑便纷纷撤退,拉着受伤的士兵纷纷后撤二十里。 远远观察的司马彦什么话都没说,副将着急的问:“司马大人,令郎会不会有事?” 司马彦叹了口气说道:“无妨,司马术有分寸,他平日里就喜欢比武切磋,比他强的人,更会激起他的亢奋。” 司马术回身看着脚下遍地的尸体和红色的雪块。 笑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有魄力,杀的我吐蕃一万精骑慌乱如此?” 鹤轩手臂上的十环还悬浮在胳膊上,他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难道就是杀我岁国守城将军和其他六名高手的那个胖子?如此年轻?” 司马术接着笑道:“很难碰见如此强悍的对手了,我乃是吐蕃的征岁将军司马术~!” 鹤轩调整了气息,随后站稳气定神闲的厉声问道:“哼,征岁?你何德何能?” 司马术不想再废话,此时此刻的内心已经激动不已,直接手提马刀奔了过去。 鹤轩明显感觉到身旁雪地上的雪在颤动,时不时的还溅起几片雪花。 他心里暗想:此人这么年轻,居然有这么大的内力。 随后将十环吊出,甩了出去,司马术不知道这是什么兵器,只知道乱挡一气,最后看见自己的马刀就剩下刀柄,刀片纷纷被刮掉,插在雪地中到处都是。 司马术有些慌了,这是什么兵器,如此坚硬,自己的马刀乃是精铁打造,竟然被打的片甲不留。 他将刀柄扔到了一边,气运丹田,就是一掌。 鹤轩连忙用十环挡在眼前,这一掌直接将鹤轩震退二十步有余。 鹤轩双腿跨立于司马术面前,将十环纷纷套到一条胳膊上。 身体缩成一团,随后旋转了一圈用力一甩,只见十环瞬间从胳膊飞出,练成一条线向司马术而来,这速度根本无法躲开。十环变成赤红色,练成的线如同一道红色闪电般。 司马术双手运功,憋足一口气大开大合之后一掌送出,十环在距离他两米之内,被打落在地。 城上将士见此状况,唏嘘不已。 纷纷议论道:“如此强硬的功夫,居然把右将军的十环打落在地!” “是啊,右将军的十环好像没被打落过,看来遇到对手了。” “对手什么,还不快去找帮手,告诉朝廷此事。” 鹤轩看见此人竟能打落自己的十环,十分好奇,手一摆,十环尽数收回。 “不错,让我十环掉落的人我还没看见过,你是第一个。” 司马术右手放出那一掌已经是拼尽全力,现如今没有武器在手,内力也快耗尽,他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只能装作无事。 “呵呵,你到底是谁?还没告诉我姓名?难道你们岁国如此骄纵,每个出战的人都不报自己的姓名吗?” 鹤轩又将十环分成五环套在两个胳膊上,说道:“我是岁国右将军鹤轩,我看你是个猛将,年纪也轻,不想让你送命,你回去告诉你的手下,不要再想着攻打岁国,岁国之内比我更强的人比比皆是,别说刚刚的一万精骑,就算再来十万,也不是我们岁国对手!” 司马术冷冷说道:“既然如此,我今日就破了你这悍将。”依然不罢休的司马术双手着地,两脚摆出狂奔的姿态,好像要冲的意思,说时迟那时快,果然一个冲步向鹤轩奔来,只是这速度太快了,竟然有人跑的如同兵器飞旋的速度,他有些惊慌,鹤轩往后退一步,双手自然垂下。 “轰”的一声,周围雪花四溅,溅起来的高度足足有一米之高,又一声沉重的声响,鹤轩被打到墙上,身后被砸出一个坑。 而司马术也累瘫倒在地上,努力喘着气,身体不停的发抖。 他躺在地上侧着脑袋看着鹤轩。 鹤轩被狠狠的撞到墙上,口吐鲜血,应该是震到了心脉,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浑身冒着虚汗,看着眼前躺在雪地中司马术缓缓说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司马术躺在那里,笑道:“这雪好舒服,我用的是破空掌法,刚刚是最后一掌,看来你只是受了点伤,我已经耗尽功力 ,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此话一出,让城墙上的士兵欢呼雀跃起来,纷纷庆祝。 鹤轩捂着胸口,慢慢的走到司马术身边,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笑道:“如此高手,杀了可惜。” 说罢,转身慢慢的向城门而去。 司马彦看见儿子躺在雪地里,有些担心,心中暗想:“儿子,快起来,快起来!” 司马术侧头看着鹤轩进了城后,休息片刻,看着天空冥想了很久,慢慢的坐了起来。 “司马大人,令郎没事。” 司马彦自然也放心了些。 司马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的走了几步,又跪倒在地,看着岁国的城墙叹了口气。 “如果当真如他所说,这城到底能不能攻破?额啊!” 司马术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向父亲那里徐徐走来。 守城士兵,看司马术远离而去,纷纷歇了口气。 “看来不会再有来挑战的了,没猜错的话,接下来应该有场大战,都互相吃多点吧,来者不善,别做个饿死鬼!” 士兵们互相聊天打着趣。 “现在还不是聊天的时候,你们看好,如果有什么举动立刻告诉我,我就在下面休息会。” 鹤轩突然来到城墙之上,给这些偷懒的士兵,吓了一跳。 “右将军辛苦,我们一定会看好的!” 皇殿那头,岁涯焦急等待鹤轩的成果。 “报!”一名士卒一边喊着一边往皇殿里跑来。 岁涯没让皇殿守卫阻拦,直接让其进殿。 “说吧,右将军鹤轩那边如何了?” “陛下,鹤轩大胜,只是已经精疲力竭,他杀退吐蕃一万精骑而后又与吐蕃高手打平,如今正在城防那里休息。” 岁涯皱眉严肃的说道:“鹤轩辛苦了,以一人之力居然杀退他们吐蕃一万精骑,让他休息吧,敏之,快去城墙看看情况,不能让鹤轩一人受累,还有你带皇城内十万兵马过去,如果看到吐蕃还要进攻,索性出城迎敌!” 岁涯说罢,文太师挺身说道:“陛下,万万不可,鹤轩将军已经精疲力竭,如果让上启将军在再出城迎敌受累,那么城中便再无大将,这是吐蕃的消耗战,不能轻易出城迎敌,此时应该稳扎稳打,偃旗息鼓,看看对方的动态!” 曹蛮也来到了朝堂之上,听文太师如此说,气不打一处来。 “文太师此话何意,什么叫城中便无大将,我呢,虽然我只有一条臂膀,也能为岁国拼杀到一兵一卒。” 岁涯听他们争吵甚是烦闷:“不要说了,朕注意一定,速速让上启将军过去。不要再耽搁,至于出城迎敌,敏之,你自己看着办,量力而行。” 安敏之俯首道:“陛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转身向殿外走去,经过曹蛮时,扫了他一眼笑了笑。 这一举动直接让曹蛮气的爆炸。 他立刻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也请求出战!” 岁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就不要给朕添乱了?如今你剩下一条臂膀,又如何上阵杀敌,你就在朕身边待着,如果有什么差池,你还是朕的唯一希望。” 曹蛮不服气的站了回去,看着渐行渐远的安敏之,心中很不快。 安敏之走出皇殿,看着台阶下的十万精兵,大声说道:“将士们,如果到时候非要出城迎战,我希望你们能奋勇杀敌,不顾生死,我定会保护你们左右。” 将士们听到这种战前动员,有些心理犯嘀咕:还不顾生死,你一人又如何保护我们左右,说得好听。 随后,他们朝着城门而去。 在路上,他还四处观察着,想看看能不能见到李姑娘,好趁机给她送出去,可是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有的只是士兵踩在雪地里的咯吱咯吱声。 虽然步履艰难,但距离皇城并不远,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城墙之下。 安敏之首先并没有问鹤轩如何,而是蹬上城墙看着前方。 守城士兵看见是安敏之,心里更是轻松了些。 “上启将军!”纷纷行礼后。 “他们吐蕃精骑就剩下这么多了吗?”安敏之看着城下的尸体,和距离城墙几十里以外剩下的精骑,不屑的说道。 “啊,正是,刚刚右将军把他们杀的很惨,他们不敢再往前动一步。” 敏之嘲笑道:“哼,不敢动一步?笑话。这很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想用少部分精骑引诱我岁国开城门迎敌,然后他们大部队在群体而功之,这种廉价的计谋,何足挂齿。” 守城士兵看着安敏之那骄傲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不能表露出来。 “上启将军说的是,果然英明神武。” 安敏之以为战场有多激烈,没成想如此不堪一击,他倒是没有太过于轻松,他也害怕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他来到城下,到了城防处。 “上启将军是来看鹤轩将军的吗?”城防处的护卫躬身道。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 ,你们鹤轩大人现在如何了?” “上启将军放心,如今右将军已无大碍,就是有些疲累。” 安敏之内心还是挺担心他的安危的,听到没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 随后他走出城防处,在城门缝隙中观察着对方的动态。 在两百余里的司马彦看着儿子有些劳累过度,索性命二十万兵马立即安营扎寨。 纷纷起灶做饭,让士兵热乎起来。 敏之一瞧,远方有炊烟,立马上城墙。 蹬上城墙一瞧,原来敌对已经安营扎寨,有点远,只能看见星星点点,根本判定不了到底有多少兵马。 “哼,带兵的果然是个智者。” 士卒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远远安营扎寨,又马上起灶,肯定是为了士兵暖和,而且距离这么远,还有心情起灶,说明他们带着粮食充足,而且人数众多,这是要与我们打持久战,这种计谋属实让人捉摸不透。” 士卒说道:“将军,那咱们可以派人出城一探虚实。” 安敏之看了看这个小士卒笑道:“呵呵,你学的知识还有很多,你没看见,城下的路都让他们扫清了,凡是想要进城的百姓,都被他们拦到了外面,如果咱们人出城探虚实,不会被他们发现?这放眼望去都是白雪,又如何逃得过他们眼睛,况且皇城只有一个正门。” 士卒了解后点头说:“原来如此,将军深谋远虑,果然不凡。在下学习了。” 安敏之的性格本身就很平顺,斜眼看着他笑道:“拍马屁就不要了,学习是要的,你们作为城墙守卫,要多学些东西,你们是最重要的防线,万万不能马虎。” 说着说着,鹤轩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走上城墙听道安敏之在训话,高兴得很。 “呵呵,敏之兄,所言甚是。你们要好好学学才是。” 安敏之看见是鹤轩,便急忙的下了城墙,擦肩而过时,鹤轩说道:“如今大敌当前,就不要耍性子了。” 安敏之小声说道:“一个吐蕃算不上什么大敌,轻松应对,就等他们进攻就好。” 鹤轩连忙拽住他的胳膊说道:“此话何意?” 安敏之很不想跟他说话,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的说着:“吐蕃他们现在安营扎寨在百里之外,无非就是不让他们看到他们的虚实,这里面肯定有假,要不就是数目众多,要么就是数目很少,只有等他们主动功之,才能知道。” “而且你看他们,起灶吃饭,身边却没有重型攻城器械,很明显就是来叫嚣的,这种如果还是大敌的话,还真是笑话了。” 说完甩开他的胳膊,急匆匆的下了城墙。 鹤轩想着他刚刚说的话,的确很有见解,而且跟自己的想法也不谋而合,只是这段破裂的兄弟情义如何才能复原,也是他惆怅之事。 “父亲,如此大张旗鼓的起灶做饭,冒出的炊烟会不会暴露咱们吐蕃的军队?”司马术坐在床边与父亲讨论着 司马彦笑道:“让他们看到又何妨,他们就算猜得到为父的策略也无碍,吐蕃与大岁相离这么近,咱们就跟他们打持久战即可,凡是出城进城的百姓,咱们统统拦住,我就不信困在皇城内的百姓,他们大岁能不能养得起?” 司马术想了想说道:“父亲你是想困死他们?可是岁国财大力厚,一个皇城又能把岁国国库如何?” 司马彦坐在茶几边笑着说:“术儿,你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困死他们是不可能的,但是耽误了岁国的来往经济,你如果是岁涯,你会如何,几日还可以,几个月呢?他们当真不出兵吗?” “况且现在他们岁国上下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更是让他们百姓苦不堪言,如果再加上受困,别说几个月,几日后就会叫苦连天,一个国家或者一个部落,民心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一来,他岁涯不难受?” “只要他们出兵,将士们定是憋足了力气,咱们到那时在后撤几十里,这厚雪让他们寸步难行,在远处消耗,他们到时候呵呵…..” “父亲好策略,等我稍微恢复些,我接着去叫嚣,这次是个拉锯战,一定要做好将士们的内心支撑,不然这么久打仗,会让士兵懈怠。” 司马彦叹气道:“术儿说得对,现如今我就担心咱们吐蕃士兵,抵不过这耐心,如果稍微有了懈怠,那可大事不好,你稍微好些后,要多多去鼓舞将士们。” 司马术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他巴不得现在就去营房和各个帐篷内与士兵们把酒言欢,鼓舞他们的士气,但是他无能为力,看着父亲日渐垂危的身体,有种说不出感觉。 “父亲,你莫要太过劳累,行军中帐有副将,不如把事情交给他处理,你也好歇歇。” 司马彦回头看着床沿坐着的儿子,慈祥的笑着:“无妨,此事是大事,是吐蕃近年来第一次大仗,也是硬仗,更是王上亲自交代下来的,怎能不做好。” “你马上歇歇,歇好了,赶快去安抚将士们。” 说罢,他父亲又开始研究起攻城战略与部署,在他眼里,此次出征必能获胜。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二章 猛兽出笼 一月末,大雪封城,吐蕃万军驻扎过十日。 皇城内岁涯很是苦恼,如今都已过十日,吐蕃还在外驻军,天气也不见好转,百姓出不去进不来,如同被封城一般。 岁涯这日早朝特意让安敏之与鹤轩过来,以商对策。 “如今如何?朕可听说皇城内的百姓诸多不满,对朕也是深感痛恨,你们这群大臣就不想想办法,那吐蕃万军在外,你们就不着急?” 看着岁涯在皇殿之上抱怨,下面的群臣也很费解,满脑袋冒汗。 岁涯看了一周,各个低着头,气的不行。 直接站起身,拿起龙椅身边的剑,冲到了群臣旁。 “朕的大岁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关键时刻一个出力的都没有。”说罢两眼通红的看着文太师。 “文太师,你不是向来足智多谋,怎么如今也不说话?朕如你所说闭门不出,你倒是说说接下来又该如何?不要说还是等,再等下去,全城百姓不得骂死朕。” 文太师看岁涯如此,不多见,像极了耍猴的,他侧一步说道:“陛下,稍安勿躁。他吐蕃虽然距离皇城很近,粮食供给也很充裕,但是士兵的人心还是可以操控的,现在迟迟不交手,一而衰,再而竭,三而枯,再过几日他们的士兵肯定比咱们百姓还要哀声连绵,到那时咱们岁国一举出击,一切便可。” 身为一国之主,岁涯也不想像这般当个跳梁小丑,在皇殿之内大呼乱叫,但是他此时的压力极大,再加上本身就习武出身,更是坐不住,倒也正常,只是他的喜怒哀乐,群臣不是很懂,生怕说错什么话导致杀身之祸。 而文太师不一样,他向来以死谏著称,岁涯自然而然也不敢动他,况且文太师的计谋向来没有半分差池,更加让岁涯对他有些佩服。 岁涯听他这么说颇有道理,随后问了问身后两侧的敏之与鹤轩。 “你们俩一个是朕的右将军,一个是朕的上启将军,可有良策?”面对岁涯的质问,鹤轩上前道:“陛下,如今等也等了这么久,刚刚文太师说的话不无道理,不妨再等等。” 岁涯想了想又看向安敏之。 “陛下,如今皇城内叫苦连绵不断,更是好几家百姓因为多日不出城,导致在外的亲戚流离失所,臣以为是时候出城迎战了。” “而出城迎战之时,应该在凌晨,此时是人们最疲惫,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更能容易一举拿下。” 鹤轩说什么,他就背其道而作,让鹤轩好生别扭。 岁涯也看出了其中的微妙,他缓慢的走上台阶坐到龙椅之上,想了片刻。 说道:“其实朕也想出城迎战,但是文太师之言也不无道理,刚刚朕再下面挥剑,也是为了让你们作为臣子的多为朕想想办法,不要总是让他们几个出谋划策,难道朕的百官形同虚设不成?” 此时的朝堂之上有了些许的讨论声,岁涯侧过身子对子阙说:“如今这个局面,两个个将军各抒己见。意见,策略严重不合。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臣也不是很懂战事。” 岁涯看了看眼下他们讨论的甚是热闹,厉声说道:“怎么样,谈论的如何了?” 一名大臣站了出来,拿着笏板瑟瑟发抖的说:“陛下,臣主战!” “臣也主战 。” “陛下,应当停战继续等!” “臣也认为停战继续等。” “陛下,现在对方情况不明朗,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兵马,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埋伏,一旦出城,恐怕会撤不回来,又该如何?”文太师又站出来说话,纷纷把其他大臣吓退了回去。 此时原有为站了出来道:“你们这么多臣子,居然让文太师一言堂?真是可笑。” 甩了甩袖子,双手作揖道:“陛下,臣主战,不能再这么等下去,如此继续等下去,不止敌对的精神会溃散,咱们岁国的军队更容易溃散,要知道岁国皇城内遍地厚雪,士兵严阵以待,脚下都冻出了冻疮。” “如果再继续耗下去,咱们如何是吐蕃的对手?” “臣,赞同上启将军的意思,凌晨出击,给吐蕃以重击,让他们有来无回!” 岁涯听他这么说倒是很突然,笑道:“原大人刚刚抱得美人归,既然也对战事如此了解,朕深感欣慰,那么好,既然原大人和上启将军这么说,朕决定出城迎战,朕不相信,区区吐蕃能将大岁如何?” 说罢,安敏之双手抱拳俯身道:“那么好,陛下,明日凌晨臣便会带五万士兵突袭吐蕃军帐,定会成功而归!” 岁涯不想多说什么?也没有太过兴奋。 “好,上启将军,如果这次你能斩杀吐蕃带兵的将军,朕封你为国统大都督,掌管岁国兵部及岁国上下所有军队,赐予你都督虎符。” “倘若败了,那么就提头来见!” 安敏之一听这明明就是军令状,可话已出,又怎能收回,刚要行礼答应,被鹤轩拦了下来。 “陛下,上启将军也是急于立功,不至于立军令状吧,再说两国交战,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或者旗开得胜。” 安敏之不想让他帮着说话,刚要上前,曹蛮站了出来。 “陛下,这个军令状我来立,就算死也比在这里受气来得好。” “你?”岁涯有些迟疑。 “陛下,臣曾经几何也是上将,在岁满大人左右,并且在禁忌之门附近,也守了多年,对吐蕃人很了解,如果让臣去,臣定能斩杀他们上将头颅。” 鹤轩歪嘴一笑,心想:一个胖子就能吊打你八个,居然还有这种不要命的人。 随后鹤轩退了回去,想看看曹蛮有何能耐。 岁涯左思右想,如果把都督虎符交予他,这可怎么办? 在岁国,中央集权制,所有兵部的权利都在他的手里,他从来没有分出去过,而这次面临这么大的难题,他只能拿出这种奖励,面对曹蛮这种无能之人,他又怕真的落到他手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金口已开,又如何收回。 岁涯硬着头皮说道:“好,既然曹将军这么有信心,那你就去办吧,如果败了,别以为你丢了一条臂膀,朕就能轻易放过你,依然是提头来见。” 曹蛮笑道:“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又有何曾畏惧,谢陛下给臣这个机会。” 说罢,抱拳退下准备出城迎战的事宜了。 剩下其他大臣也纷纷唏嘘不已,在文太师眼里,曹蛮这种行为就是在赌,而且赌本就是他的命,他摇了摇头也没什么话可说。 岁涯看皇殿内渐渐失 去了吵杂声,声音低沉的说道:“既然此事已经解决,那么退朝吧,明天等曹将军的结果便是。” 百里之外吐蕃大营内,司马彦召集二十万将士,在锅灶旁说道:“将士们,如今已过了十日,我知道你们内心在煎熬,但这是必经之路,如今王上等着咱们凯旋的消息,吐蕃百姓也在等待你们胜利而归所带的荣耀。” “在等几日,只要再等几日,我相信马上就要全面开战,他岁国也不是铜墙铁壁,咱们不用攻城器械…….更不…” 话没说完,其中一名士兵抢话说道:“司马大人不要担心,这些天征岁将军一直在与我们说起此事,也安抚了我们的内心,我们知道此战是消耗战,更是持久战,我们不会退缩,更不会懈怠,是不是大家伙!” “是!” “是!” 二十万士兵大声喊着,气势凶猛,声音在大地彻响,皇城守城士兵都能听到。 “这他们吐蕃是神仙吗?数十日在外面扎营睡觉,居然还有这么高的士气。” “你们….”司马彦甚是感动,弯腰重谢。 “我司马彦谢谢你们。” 司马术看在眼里,心疼的很,连忙去搀扶。 “父亲,放心,将士们比咱们还要士气高涨,这次攻打岁国一定能获胜,就算取不了胜,也要重创他岁国,让他们知道咱么吐蕃不是好惹的,更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吐蕃敢开启禁忌之门,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猛兽出笼,势不可挡!” 司马彦恢复了心情后,席地而坐,满地的白雪,一屁股坐了下去,让司马术心头一颤。 “父亲,你这做什么?会冻坏身体的!” 司马彦笑道:“我也要尝尝这雪地带来的苦,才能体验到将士们的心酸。” 司马术怎么拽他,就是不起来。 “来,咱们商量下战略部署。”其他士兵见状,也纷纷席地而坐。 “呵呵,好,都坐在这里也能保持清醒。” 于是司马彦很详细的讲述着自己的策略,此时司马术眉头一紧,感觉很不好。 “父亲,我插句话,如今咱们苦苦守了十日,如果岁国已经动了出城迎敌的心思,选择凌晨出击,怎么办,那时是咱们将士熟睡之时,冬天这个时辰更是被窝暖意正浓之时,如果选择这个时辰偷袭,那咱们吐蕃不是?” 司马彦想了想说道:“术儿说的正是,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自古夜袭的事件有很多,咱们现在距离皇城这么远,他们没有机会来探查我们的情况,咱们也一样,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如果真的选择…….” “那么就这样,从今日起,二十万将士,每一千人在凌晨互换守卫,一定不能让他们奸计得逞。” “而且将士们听好,十日已过,敌方肯定坐不住,那么你们在这几日就要辛苦些,不要睡的太死,当他们真的来夜袭,咱们就将计就计,把他们一锅端了,活捉敌方将领者,赏万金,再赏百头牲口。” “司马大人放心,从今日起我们宁可少睡,也不可能睡得死,大家伙,晚上的被少盖点,不要想着被窝里的那点暖和气,想暖和,打胜仗,回去找自家娘们去!” “好,哈哈!” 军营里笑声一片,更是让司马彦心情舒畅了不少。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三章 潜 伏 曹蛮得到这种机会定会把握住,连忙回到了府内。 此时的王奇志已经知道吐蕃进犯,正想着如何出城,看见曹蛮回来,于是着急的说道:“现在吐蕃已经主动来了,我必须回去。” 曹蛮说道:“王大人,我这就送你出去,你打扮成岁国士兵模样,明日凌晨,随我一同出城。” 王大人听他这么说,有些奇怪。 “曹大人是何意?” “我已经向岁涯请战,明日我便会带你出城。” 王奇志一听,吓得要死。 “你请战与吐蕃开战了?那我?那我也是吐蕃人,你要做什么?” 说着说着便手舞足蹈起来。 曹蛮笑道:“王大人这是何意,当初咱们俩商量的是如何让我出战,让鹤轩如何避战,而如今计划都打乱了,你们吐蕃主动来了,咱俩商量的计划便没有用了,那留你还有什么用处,再加上,现在我主动请战,能出城,正好带你出去,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你怎么这个样子?” “难道你怕我杀你不成?我曹蛮不是那种卑鄙小人,请王大人赶快换好衣服,在屋中等我便是。” 说罢,曹蛮急匆匆的出了门。 剩下王奇志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这种局面他回去还有什么用,但是不回去,妻儿又当如何?他在迟疑间想到了一个办法,连忙跑了出去,叫住刚刚踏出大门的曹蛮。 “曹大人,我有个计划,跟你讲讲?” 曹蛮无暇听他那些,眼看已经过了正午,还有很多事要准备,说道:“大人莫慌,明日凌晨跟我走便是。” 王奇志赶忙又说:“曹大人,我可以不走,当你的密探如何?” 曹蛮回头一瞧,一皱眉,将脚又迈了回来,疑惑的看着他问道:“王大人何意?你想做我的密探?你难道不想回吐蕃了?” “曹大人,如今吐蕃我回去还有什么用?先不管这次吐蕃能不能打胜,就算打胜了,我回去还是罪无可恕,妻儿更难免受罪,不如我就不回去了,你将我的妻儿救过来,这样我可以帮你潜伏在吐蕃中,你觉得如何?” 曹蛮有 些不解,他问道:“可你潜伏到吐蕃,楚云逍又如何信你呢?” 王奇志笑道:“将军想做成此事,只要把你们岁国一颗将军人头给我,这样我可以拿去吐蕃,让楚云逍相信我。” “至于这颗人头,曹大人完全可以自行挑选,不过最好是知名上将人头,这样说服力能大一些。” 曹蛮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你容我想一想再答复你,至于你的妻儿,我已经派龙啸去了吐蕃,现在应该到了。他会办好一切的,我想明白了自然会将她们带过来。” “而如今最重要的是明日凌晨,既然如此,王大人继续在府上多待几日再说。” 王奇志也只好答应了。 曹蛮骑着战马艰难的冲了出去,来到皇殿前,问了问皇殿守卫:“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守卫晃了晃头说道:“曹将军,如今就等你的消息了,一定要凯旋而归啊!” 曹蛮听后,也不想再进殿说什么了,直接调转马头奔向城门。 而此时鹤轩与安敏之双双在城门内互相对峙。 “敏之,为何如此?如果不是曹蛮那个家伙,你知不知道此次过去很有可能你再也回不来?” 安敏之笑道:“鹤轩,你不要一副圣人面孔在我面前说话,我做事有我的分寸,不需要他人指点,明日偷袭定会取胜,只是便宜了曹蛮那个卑鄙小人。” 鹤轩不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有意与自己作对,唱反调。 他气急败坏的说:“敏之,你明知道,他们吐蕃在百里之外,就算夜袭,这么厚的大雪,哪能不出任何响动,一旦被发现,你这区区五万兵马不是白白牺牲?” 安敏之不想再与他理论,转身刚要走,前方一匹黑马在雪地里艰难奔跑着。 “曹蛮来了,你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跟他说便是,如今凌晨夜袭的又不是我!” “你….” “呦,这不是上启将军吗?怎么不高兴了?” 曹蛮在马背上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而此时的敏之回头歪嘴一笑,看了曹蛮一眼。 曹蛮下马看到 前方的鹤轩本想寒暄几句,谁曾想,完全不理他,与他擦肩而过。 “我说右将军,不要和上启将军生气,他是错过了立功,身怀怨意而已。” 说罢,曹蛮得意的来到城墙之上,看着对面笑道:“呵呵,马上就是你们的死期,居然还在生火做饭,吐蕃人真是异想天开。” 守城士兵一瞧是曹蛮大人,连忙行礼道:“曹将军。” “嗯,你们都知道我来的目的吧?”曹蛮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那种小人得志的心态一览无余。 “在下知道,曹将军是要点哪五万士卒?” “五万士卒?这十万兵马都是陛下的精锐,随便五万就会取了他们的小命,何须再选,待会随便点五万便可。” 曹蛮仔细的看了看前方百里之外的吐蕃,心中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说不上来,抬头看了看,已经距离傍晚不远,回想起王奇志的话,于是下了城墙,上马就要走。 “曹将军,这五万……..” 曹蛮扭头说道:“说了随便点五万便可,你帮我去选吧。” 说罢,扬长而去。 守城士兵看着他那样子,纷纷咧嘴说道:“一个过了气的将军,还断了一条胳膊,哪来的自信,还随便点,我看他命不久矣。” “别这么说,虽然我看曹蛮这个人也不怎么样,好大喜功,不思进取,可但凡能为国家献身者,都是大义,尽管身上毛病不少,但也不能小觑。” “如果他能在此次夜袭中获胜,并且斩下带兵首领的头颅,也是值得尊敬的。” 说话的正是刚刚的鹤轩。 “右将军,你刚刚不是走了?” 鹤轩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眼地面。 “如果没猜错的话,此次夜袭估计曹蛮会命丧吐蕃军帐中。” 守城士卒小声说道:“右将军为何这么说?” 鹤轩语气沉重的说道:“如今地面僵硬,气温开始逐渐变冷,晚上估计这大雪要冻成冰块,曹蛮断了一臂,走路本来就不利索,怎能保证夜袭时没有意外?在加上身后五万士卒,这明显就是去送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以战止战 鹤轩此话说的让士卒有些困惑,搔头歪脖的问:“那将军为何刚刚不告诉他?” “现在还没有明确,自然不能妄加判断,如果现在告诉他,不但会遭来白眼,而且可能错失战机,得不偿失。” 鹤轩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已经肯定,此次夜袭必定会出事。 曹蛮的马匹奋力在雪中飞驰,好不容易到了府邸,连忙进门冲进自己的房屋中,看见王奇志正在喝着茶,悠闲得很。 “曹大人?如何这么匆忙?”王奇志吓了一跳。 “王大人,你在吐蕃熟悉的很,你能猜到带兵打仗的是谁吗?”曹蛮急忙问道。 王奇志深思了片刻,说道:“在吐蕃能率军打仗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一个是耶律樊,一个是司马彦,还有…….”他刚要继续说,眼睛突然瞪大。 “还有谁?为何欲言又止?”曹蛮急坏了。 “不,不是。耶律樊如今去了荒芜,不可能是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司马彦。” “司马彦?此人何为?你可了解?” 王奇志毫不犹豫的说:“此人号称吐蕃鬼才,但是被我和耶律樊压制多年,始终未得愿,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他,他的做事风格,是以多变诡异著称。当年吐蕃与荒芜有过一战,还是先王在位时发生的事情。” “司马彦用诡道差点战胜荒芜,谁知道当时有人却说他错失战机,故意拖沓,把兵马稀疏撤了回来,导致那次吐蕃打败。至此之后,司马彦乃至整个司马家族都落寞了。” “他这次领兵,你必须小心,此人诡计多端,用的战略部署,更是错综复杂,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恰恰在这时就会给你最痛的一击。” 曹蛮听他口气,是不是有点吹嘘,笑道:“世间哪有这种人?” 王奇志严肃的反问道:“那你可曾看见这次吐蕃出兵,后方有攻城器械?” 曹蛮摇了摇头。 王奇志拍案而起道:“那就是他,不会错了。司马彦攻城,从不带攻城器械。” 曹蛮问道:“倘若真的如你所说,那如何破解?” 王奇志微微诡异的笑道:“破此人,很简单。只要一战,将军只要第一战胜了他,他便再无心智去攻打与你。” 曹蛮眯着眼睛接着问:“王大人的意思,这个司马彦有一颗脆弱的心?” 王奇志撇着嘴说道:“并不是,而是他太过于仁义,第一战不胜,他就会担心将士们的生死,他会迟疑,这样一来你们乘胜追击,他便会暂时失去战斗力,一举击溃,便可获胜。” “一定切记,就算打赢了,他们跑也要追上去,司马彦打仗不是普通人打仗那么简单,不要想着穷寇莫追,要想着迎头追击,懂了?” 曹蛮恍然大悟,连连称赞。 随后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夜晚悄然而至。 五万士卒已经在默默等候曹蛮的指令,随时出城。 而此时的司马彦也开始部署如何值夜勤。 “父亲,放心吧,就算他们来,我也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片甲不留。” 司马术很自信。 他父亲看着他摇了摇头:“骄兵必败,而且这次我们出征,必须一战拿下,不然你为父的毛病,你也知道,恐再难反击。” 司马术深知父亲的弱点,就是一战必胜,绝对不能败。 他点了点头,心里很担心,自古以来哪有人会保证一战必胜,父亲这么多年,虽然先王在位时打了不少胜仗,而且都是一战必胜,但也都是小来小去的,这次关乎吐蕃命运,他也知道父亲背负重任,压力很大。 “将军!看天空。”一名士卒对曹蛮急忙说道。 曹蛮向在城防营帐中看了看身边的沙漏,又看了看窗外的天,穿上铠甲后走出房门,看着营帐前已经站满了士兵。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夜间偷袭最怕的就是响动,如今敌军在两百里之外,这一路很难走,大家双手搭着前方的肩膀,一步一步走,千万不要乱了步伐,然后随时听我指令。” “是!” 五万将士不敢大声,悄声答应后,曹蛮轻轻的打开城门,身后跟着五万将士缓缓前进。 夜黑风高,太阳的余光也在慢慢变亮。 放眼望去,雪地已经变了冰地,不小心就会滑倒。 曹蛮小心翼翼的看着身后将士们。手掌朝下比划着,示意让所有士兵压低身形,以防摔倒。 鹤轩在城墙上看着,自言自语道:“我低估曹蛮将军了,手搭着肩往前走,根本不会滑倒,而且还很有秩序,看来曹蛮真的是上将,我惭愧的很。” 士卒听鹤轩念叨着,看着远方的曹蛮与五万士兵,心中也很佩服。 他们虽然走很很慢,但是步伐整齐,节奏也很规整,无一人掉队,也无一人说话,眼中只有前方的吐蕃军帐。 “还差百余里。所有人蹲下歇息,拿出腰间的热酒。”曹蛮小声喊着,原来他们事先让每个人身上都揣了一壶烧酒。 “将军,你看他们蹲下喝着什么?”城墙士卒看着,惊讶的说道。 “呵呵,烧酒,当初我还奇怪,为什么行军要带着烧酒?原来是这样。曹蛮将军是为了让士兵们暖和, 并且少量酒精可以让士兵们精神起来,这种方法倒也是新奇,看来我们这位曹蛮将军应该打了不少的夜袭。” 将士们喝完后,浑身缓和不少,精神也大增,烧酒里面还有曹蛮特意让人加的些许辣椒,此酒喝起来味道很怪,但是能让人头脑清醒。 随后曹蛮举手示意继续前行。 因为是在凌晨,所以黑压压的五万将士很轻易就能被看到,但又在人们最困的时候,也就无人在意。 照常巡逻的一千士卒在军帐中蛇形穿梭,也没发现曹蛮他们。 曹蛮他们身形压得极低,更是步伐缓慢,如果不仔细观察,也无法看得到。 安敏之也在城墙上观察着,心中暗想:曹蛮,今日就是你死期。 距离吐蕃军帐还有几十里,曹蛮为了稳住将士们的心情,又让其蹲了下去,他双手手掌朝下,上下浮动着,示意让士兵们放稳心态,随后又继续往前走。 “曹蛮将军果然身经百战,如今我内心都没那么紧张和害怕了。” “是啊,果然是老将。”士兵们小声嘀咕着。 距离军帐还有十里,曹蛮令所有人趴在冰地上,他抬头看了看军帐里巡逻兵的动向,看到巡逻兵这么多,应该是早有防备,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 他回身与其中一名士卒说道:“吩咐下去,准备用火箭。” 所谓火箭,便是箭头上点火。 过了片刻,所有士兵将火纷纷点燃在箭头之上,曹蛮不得耽误任何一刻,看到士兵们准备就绪,他大手一挥,火箭纷纷射向吐蕃营帐,瞬间朦胧的天空,被万箭点亮。 随之而来的就是营帐被烧而发出的叫喊声。 曹蛮,站起身大喊一声:“将士们,给我杀!” 随后,曹蛮身后五万士兵,齐拥而上,而他则直奔中帐。 城墙上的鹤轩和安敏之,激动的往前看去,百里之外一片灯火通明。 “将军,曹大人成功了?” 鹤轩点了点头:“成功到达敌方军帐是真,能否成功击败还未曾可知。” 士卒听他说罢,却看见城墙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士卒疑惑的问道:“将军,这城墙下的士卒是?” 鹤轩笑道:“一切都是曹蛮,曹大人安排,我也在等他的指令。” 安敏之也扫了一眼,惊呼:“鹤轩。你这是要?” “曹将军,被烧的军帐中并没有任何人,除了那一千巡逻兵之外,空空如也。” 曹蛮心里一颤,大声道:“不好,中了埋伏,所有人,赶快撤退,快点往城门方向跑。此地不宜久了。” 曹蛮说罢,所有人听从指挥,立马往帐外撤出。 他们刚要撤回去,后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原来是司马彦等候多时。 正好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五万人,分分钟被包围成了一圈。 围得死死的。 曹蛮笑道:“你可是司马彦?司马大人?” 司马术一听这个断臂人居然认识父亲,站出来厉声说道:“你是何人?怎么会认识我父亲?” 曹蛮看了看周围,随后从腰间拿出一个物件,随后点燃,嗖的一声穿了出去,在空中爆开。 “烟花?”司马术很诧异的看着。 随后,远在城墙上的鹤轩,举起了手,城墙下的士兵纷纷躺下,用双脚开弓,双手拿着箭,一声令下,数万只箭飞向吐蕃军帐。 司马术身后一瞧,天空出现密密麻麻的小点向这边而来。 “父亲?是箭雨?” 来不及再说第二句,司马彦后方,已然一排排的倒下,曹蛮看见他们有些疏忽,立马举手示意突围。 瞬间五万士卒奋力抵抗,往外冲,加上地面很滑,他们互相打成一团。 城墙箭雨仍在不停的射着,场面极其残忍,不管是吐蕃人还是岁国人,都被这箭雨所伤,叫喊声震天彻响。 司马彦的内心在急剧变化,他儿子看到之后,立马飞身一跃,想几刀了解此事,可谁知道曹蛮不是那么好惹的。 只见曹蛮并不用手,而是举腿便踹了过去,将司马术踹到几米之外。 司马术眼红的看着他笑道:“原来是个高手,我…….”刚要继续往前冲,被父亲司马彦拉住。 “现在不是你比武的时候,看看身后,二十万兵马如果照这样射下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会全军覆没。这个领头人明显知道我,有人出卖了我们吐蕃。” 箭雨划破天空,不停的射着他们后方,前方曹蛮还拼杀,这样前后夹击,本来占优势的司马彦,瞬间成了劣势。 司马术不解:“那父亲怎么办?” 司马彦说道:“只有再后退几十里,绕过他们箭雨的射程距离才好。命所有人后撤,不能再耽搁下去。” 随后司马术大喊:“所有人后撤五十里,不得耽搁,速速撤退!” 曹蛮看见他们要撤,想起王奇志的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更不能犯穷寇莫追的错误。 随即喊道:“所有人拿起兵器,给我追!” 司马彦往后撤以为没事了,可没曾想,曹蛮带着人仍在拼杀。 他问 了问副将:“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副将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一边跑着,一边低头不语。 “干什么不说话,到底现在咱们还剩多少人?” 司马彦显然急了,司马术在身旁也有些着急。 “司马大人,咱们这次来带了二十万,刚刚岁国的箭雨射杀了咱们足足有五六万兵马?又被冲杀了一批,现在应该仅剩十万人了!” “什么?仅剩十万人?”司马彦慌了,目光也不再聚集,手抖的厉害,拽着司马术的胳膊说道:“这次我们败了,败的如此彻底。” “父亲!”司马术不服的看着后面,眼中充满了怒火。 此时在城墙上的鹤轩已经下令不要再射箭了。 “将军,你和曹蛮大人原来早已经商量好了啊?” 鹤轩笑道:“曹蛮将军,昨夜就跟我谈话了,说这次夜袭肯定会败,问我有什么良策?我就告诉了他这个办法。没想到曹蛮将军运用的如此得当,让我始料未及,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是不会被身体的残缺而消磨战斗意志的。” 安敏之本以为曹蛮会死的很惨,没想到鹤轩却暗中帮助了他,气愤的他下了城墙回到城防营帐中。 护卫一瞧问道:“上启将军?怎么样了?” 安敏之不屑的说道:“咱们大岁何时败过,已成定局,等着曹蛮将军回殿领赏吧!” 司马术,忍无可忍,怎能就这样被打败,他一定要扭转全局。 于是他腾空跃起,用出了破空掌法,一掌就将曹蛮打翻在地,只剩一条臂膀的曹蛮摊在冰地上,想站起来很费劲。 司马术夺过一把刀逼向曹蛮的脖子厉声喊道:“我看你也是个上将,不要逼我,立刻让你的将士后撤回去,否则我杀了你!” 曹蛮看着司马术的眼睛冷笑道:“呵呵,岁国的将士只有战死,万万没有投降一说。让我们后撤,做不到。” 司马术不想废话,举刀就要砍。 东风吹,战鼓擂。五万岁国将士誓死拼杀,杀的十万吐蕃节节败退,冰面上更是难以立足,众多士兵不分敌我,纷纷滑倒,不小心撞了下司马术。 一个趔趄,刚要砍掉曹蛮的脑袋,刀就错了过去。 曹蛮反应速度,趁他不备,用一只手夺过他手中的长刀,脚底一个滑铲,将刀的刀锋竖立在正中间,司马术顺势栽倒,被刀深深的插入了心脏,一口热血喷在了下面的曹蛮脸上,随即趴在了曹蛮身上。 “术儿!” 司马彦大喊,声音盖过了双方将士们的厮杀声。 他跑到司马术的身边将他从曹蛮的身上抱起,长刀插在他的心脏上,口中还在不断的吐血,奄奄一息。 “术儿,我不应该带你出来,不该啊!”悲痛欲绝的司马彦万念俱灰,泪流不止。 此时的曹蛮因为在冰面上,再加上一只手,他想立马起开,就是站不起来。 司马术歪头看向他,用仅存的一口气,一掌拍向曹蛮的胸口,曹蛮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瞳孔变大,一口黑血喷在了冰面上,一头栽了下去,当场毙命。 司马术转头呼吸急促的对司马彦说道:“敌方将领已死,父亲不要灰心,咱们将士们还有足足十万,够了。”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撤退…….”说着说着,双臂下垂,也咽了气。 一时间,两名上将纷纷殒命。 天空雷声四起,双方将士看到各自的将领已经死了,都痛心不已,奋力拼杀,司马彦抱着死去的儿子,拔出司马术身上的长刀,仰天咆哮着。 司马彦此时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看着身旁的吐蕃将士们,大声吼道:“今日我与你们一同共进退,誓破皇城,给我杀!” 说罢,吐蕃将士们各个鼓足勇气,用尽全身力气拼杀着,司马彦也拿着长刀不顾生死的胡乱砍杀着,一时间杀的天地发颤。 城墙那头一个士兵跑了回来,鹤轩忙问:“怎么样了?是否顺利!” 士兵满身鲜血,血肉模糊已经没了力气,用了最后一口气喊道:“地方将领已死,曹蛮将军也战死沙场,对方还有十万之众,马上就要顶不住了!” 说罢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鹤轩脑中嗡了一声。 “这?怎么会这样?快,快告诉陛下,如此看来,吐蕃要顽强抵抗了,现如今又咱们又没有什么防备,刚刚的箭雨已经射掉了三分之二的箭支,一旦他们奋力攻城,该如何是好?” 说罢士卒连忙下了城墙向皇殿跑去。 城防处的安敏之听到曹蛮已死,连忙上了城墙。 “敏之,你总算来了。如今吐蕃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拼杀,事态已经无法阻挡。” 鹤轩连忙说道。 安敏之也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本以为曹蛮会大胜归来。 他叹了口气说道:“夜袭派出了五万,现在守城士兵剩下五万,按照这种趋势,根本守不住,你派人去皇殿了吗?” 鹤轩忙着点头:“刚刚已经派人去了。” 安敏之看了看身后的将士,目光坚定的看着鹤轩:“先让将士们准备下,随时迎战,皇殿派兵过来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一定要抵挡过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诛 心 天色变,风声起,二百里之外的吐蕃军营中,双方厮杀一片,吐蕃剩余十万兵马,将岁国五万夜袭将士,纷纷斩杀。 司马彦将儿子的尸首平放在原地,而后问着副将:“现在还有多少人?” 副将认真的核对下大声喊道:“不到八万!” 司马彦此时此刻也没有了战术可言,沙哑的喊道:“如今剩下我们不到八万将士,没有任何后退可言,所有人听我号令,给我杀!” 说罢,司马彦一马当先,直接提着长刀向前奔去。 后方将士一瞧,司马大人都不怕死,为何自己还要怕,于是也纷纷在叫喊中冲杀了过去。 城墙上的鹤轩眉头一紧,看着对方这种气势,有些可怖,但也要阻挡一波。 于是跳下城墙,双臂一震,十环再现。 城墙上的士卒纷纷屏住呼吸,看着远方黑压压一片的敌军,太过瘆人。 鹤轩眼前就好比天崩地裂般,大地都在颤动,狂风呼啸,都能闻到血腥味。 鹤轩眼睛不眨的看着前方,严阵以待。 眼看不到百里,司马彦又大声喊道:“大敌当前,定当要有必死心态,给我冲,不要后退,越后退,越容易被杀,听我的,只管向前。” 叫喊声越来越近,那阵仗如同泰山压顶般,让人窒息。 还不到五十里,鹤轩单人面对八万敌军,面不改色,缓慢将十环穿成一条线在眼前,十环逐渐变赤红色,并且不停的在抖动。 还有不到二十里,守城士兵紧张万分。 不到十里,鹤轩双手一抖,十环直接崩出,凌晨的夜幕中,好比一条红色闪电,向司马彦而来。 刹那间将上百人斩于十环之下,由于距离过长,鹤轩的功力无法再次召回十环,只能站在原地硬挺着,而他此时逐渐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心中反到平静了许多。 口中念道:“我以身躯照岁国大地,虽死犹荣!” 司马彦毫不客气,跑在最前面举刀便砍了去。 就在千军一发之际,安敏之跳下城墙,用刀一扫,将司马彦扫到了一边,随后抱起鹤轩蹬上城墙之上。 “你为何不躲?”安敏之好奇的问。 “现在大势已去,岁国这次不可能抵挡的过他们。”鹤轩心灰意冷的说着。 “为何不能,区区十万兵马就能荡平我岁国,右将军你是不是有点太悲观了?”安敏之安慰的说,随后将他搀扶到一边,笑了笑:“待我下去让你开开眼。” 说罢纵身一跃,跳下城墙。 “敏之!”鹤轩没能拉住他,想再下去与敏之一起并肩作战,谁曾想却被两个守城士兵拽住。 “将军,你现在手中并没有兵器,下去还不是白白送命,刚刚上启将军有令,一定要看住你,不能让你做傻事!” 眼看吐蕃将士就要到城下,敏之掏出斧头,用力一甩,斧头经过之处,皆是吐蕃将士的项上人头。 司马彦一瞧,这样下去不行,此人的斧头随随便便一甩,就将自己的士兵头颅摘下,武功甚是高强,如果再继续冲,恐怕会全军覆没。 正当他疑虑之际,后方的士兵管不了那么多,继续往前冲杀。 安敏之功夫之强,让鹤轩与守城士卒叹为观止,万千敌军根本无法靠近,可他也是凡人之躯,没杀几千人,就已经精 疲力竭,只靠他们两个根本无法阻挡吐蕃人的进攻。 突然从万军当中一支冷枪从人群中刺出,奔着安敏之的心脏而来。 敏之已经无力,手中拿着斧子累的动弹不得。 长枪距离心脏越来越近,鹤轩见状立马射出一箭,将长枪射落,大喊:“敏之,快上城墙。” 随后从上面吊下一根绳索。 敏之没有办法,只能顺着绳索攀爬了上去,才躲过一劫。 上了城墙之后,敏之气喘吁吁扶墙坐在了地面上,浑身瘫软。 鹤轩看着他汗流不止,应该是无力再打了,可自己也没有恢复,如此一来该如何是好。 “皇殿还没动静吗?怎么这慢!” “将士们,他们岁国已经无还手余力,就算拼了命也要冲进城去。听我命令,所有人排成一列纵队,我在最前,即使没有攻城器械,也要把这城门撞开。” “所有人向我撞!” 吐蕃士兵一听司马彦这么说,纷纷傻了眼。副将忙说:“司马大人,八万人向你撞,你不得粉身碎骨?难道大人你要用身体撞开这城门!” “不要再说废话了,他们救兵应该马上就到了,这个时间差很难找,快点撞,违令者,斩!” 这时一位士兵说道:“司马大人,与其撞门,何不搭人梯?” 司马彦一听,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于是他在墙底说道:“那好,八万人,分八个队伍,跟我搭人梯,爬上去,率先冲杀过去的人,拼死也要打开城门,将士们记住,只有不怕死之人才能成就辉煌,成就荣耀!上!” 说罢,司马彦在墙角下,双手放在腹部,随后副将踩在司马彦的双手之上,一顶,站在了他的双肩两端。 就这样,人堆人,搭起了人梯。 而鹤轩与敏之已经无力,纷纷瘫坐在城墙之内的城防军帐之中。 城墙士兵还以为敌对没有攻城梯,上不来的,可谁知突然遭到一刀,毙了命,城墙上的士兵不多,才区区数十人,不一会的功夫,吐蕃将士就纷纷控制住了城墙上方。 于是在城墙之上的吐蕃士兵纷纷冲着下方小声喊道:“你们不用上来了,我们这就去开城门。” 司马彦高兴极了,与剩余的将士站在城门前,严阵以待,等待着大门打开。 蹬上城墙的吐蕃将士伪装成岁国守城士兵,小心翼翼的来到城门前。 从门缝中看见司马彦着急的情形,随后便去抽门闩,城门很高很大,需要数名将士,于是他们慢慢的抽出门闩,眼看就要成功抽出来,身后突然想起马蹄声。 司马彦大喊:“快。!” 吱嘎!大门打开。 皇殿赶来的救兵也同时到了,司马彦面无表情,满脸的热血在冷风中冒着热气。他举起手中的长刀,指着正在奔来的岁国救兵。 大声吼道:“我吐蕃将士,无惧生死。为了荣耀,为了部落,给我冲!” 话音落,八万将士涌入城内,如同洪流般涌进。 “什么声音?”鹤轩惊呼。 “两位将军,不,不好了。吐蕃人冲进城了。” 鹤轩瞳孔变大,屏住呼吸,脸憋的通红大吼:“什么?” 从城防军营冲出,看见司马彦正在带领八万吐蕃将士与岁国来的救兵厮杀着 。 “救兵来了?” 守城士兵道:“就在吐蕃刚刚进城时,救兵就已经到了。” 鹤轩急躁的问道:“救兵来了多少?” 敏之也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将军放心,此次救兵有十万之众!” 敏之有些担心的说道:“什么?才十万?他们吐蕃应该最少还有七八万,你们看看吐蕃的气势,这怎么够?” 看着前方厮杀一片,大街上遍地狼藉,更是血流成河,刹那间皇城内成了人间炼狱。 鹤轩不管自己恢复的如何,上前就是一通厮杀,冲进吐蕃将士的人群中,大杀特杀,可是他的力气刚刚恢复不多,才杀了几十人,又不行了。 敏之看着他自言自语道:“鹤轩这般,早晚会自己废了自己。” 将士急忙问道:“上启将军何意?” 安敏之缓缓的也走了上去:“作为武者,一定要有足够的内力才能发动功夫,但是这样反复休息,反复再打,早晚会拖垮了身体,不是自己废了自己,又是如何?” 说罢,他也冲了上去。 将士疑惑的问道:“那将军你?” 安敏之回头说道:“但身为岁国人,又怎能看着它沉沦下去。你速速前去皇殿,再告诉陛下,如今吐蕃已经攻入城中,让陛下尽快从城外调兵。我和鹤轩先阻挡下。” 于是这个将士连忙骑上了战马绕过他们双方的将士,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皇殿。 吐蕃的将士已经杀红了眼,脚下的雪地已经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让岁国来的救兵,纷纷败退。 鹤轩见状厉声吼道:“你们做什么?他们只有区区八万,你们退什么?难道真要让吐蕃攻占我大岁不成吗?” 率领救兵的首领有点胆怯。 “右将军,我们也想奋勇杀敌,可是咱们的将士在雪地里根本迈不开腿,又被他们逼着打,很吃亏啊!” 安敏之,一跃而起,将马背上的首领一脚踹飞。 鄙视的看着他说道:“明明就是你的问题,又何故说我大岁将士。胆小如鼠之辈不配我大岁上将。” 说罢,斧子甩过,将此人头颅砍落。 鹤轩见状大声称赞:“敏之做得好!” 安敏之疲累的在马背上举起令旗道:“大岁的将士们,给我顶住。不要让他们吐蕃野人再进犯我大岁一步。就让他们在城门附近,不要让他们再往前半步!” “凡是退缩者,如你们的首领一样,杀无赦!你们能做到吗?” “能!能!能!” 鹤轩也大声喊道:“既然能做到,那就为了大岁,为了你们自己!给我杀!” 说罢,岁国士兵瞬间点燃了满腔怒火,也开始奋力拼杀。 司马彦随后告诉副将,让后面的人把一个物件抛过去。 副将心领神会让后方将士,一甩手,抛出了一颗头颅,滚落在对方的人群中。 岁国将士一瞧,纷纷一愣:“什么这是曹蛮将军的头颅。” 司马彦趁他们愣住的时机,令旗一挥,直接又拱进城内几步。 安敏之在人堆里看着滚来滚去的曹蛮头颅,碎碎念:“杀人者,先诛心!好你个吐蕃蛮子!”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六章 献 计 此时皇殿内已经乱作一团,从凌晨打到正午,曹蛮的死让群臣震惊,岁涯多少也有些惋惜。他坐在龙椅上反而内心很平静,他看着眼前这些臣子,付之一笑:“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如今大敌当前,你们乱作一团在这皇殿之上,成何体统!” 文太师大叫一声:“好啦,你们不要如同鼠辈一般,吐蕃野人竟然也能让你们这些作为臣子的,乱成这个样子。如今要想出办法,如何让吐蕃退去,而不是在这里交头接耳。” “文太师所言甚是,可是如今曹蛮已死,右将军与上启将军也纷纷败下阵来,城中就这么点兵马,又如何是好啊?” 文太师听罢转身对岁涯说道:“陛下,为今之计,还是请陛下速速请城外其他城郡速速前来救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岁涯摆了摆手说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了,离皇城最近的城郡也要半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更何况现在这个气候,大地上的厚雪,如何尽快!” 岁涯说罢,群臣又纷纷议论起来,皇殿之上乱成了一锅粥,文太师紧锁眉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殿外士兵急报。 “陛下,吐蕃已经攻入城内,右将军鹤轩与上启将军安敏之请求陛下,速速派兵去其他城郡求援!” 这一句话直接让皇殿内大部分的大臣纷纷崩溃,有的还瘫坐在地上,哭喊着:“完了,完了,大岁百年看来要毁于一旦了。” 子阙上前想命人将这个大臣斩杀,岁涯捂着头摇着脑袋:“战前杀人,不是好预兆,不要管他,如今这个局面,朕也没了办法,只能靠两名将军奋勇抵抗了,希望其他郡城的将士速度回援。” 子阙也干着急,俯首说道:“陛下,我认为还是应该想两个方案,一个是奋勇抵抗,另一个便是劝和。” 岁涯笑道:“你这厮,如今这种状况,又如何劝和?难道让朕割地赔偿?朕的大岁乃是千秋基业,怎能随便割让给吐蕃这种野人?” 岁涯越想越头疼,加上左肋的伤势,更是难受的很,心中七上八下,也做好了亡国的准备。 这时殿外有人求见,皇殿守卫道。 岁涯挥了挥手与刚才急报的士兵说道:“你赶快回去告诉两位将军,其他郡城的消息,朕已经散了出去,让他们坚持住,不久援兵就会赶到!” 随后问了问皇殿守卫:“来者何人?现在什么人都可以闯入皇殿了吗?” 守卫连忙跪下说道:“现在城内杀的不可开交,能打的士兵全都出去支援了,此人从皇殿东门而入,无人阻拦,所以……….” “好了,好了,让他进来吧!” 而后从殿外走来一人,穿着样子看不出是哪里人,此人在皇殿之上,四处看了看,又瞧了瞧身边的这些大臣。 “放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难道陛下把我忘了?” 岁涯哪还有时间去看人,他稍微定神瞧了瞧,有些吃惊。 “你是?你不是吐蕃的来使?怎么又来?是来求和的?”岁涯忙问,此时其他群臣就连文太师也想从此人口中听到求和二字。 此人正是王奇志。 “这次我来不是求和,而是献计!” 岁涯有点不明白了,问道:“你是为谁献计?为吐蕃还是为自己,还是为朕?” 王奇志于是将这些日在曹蛮将军府内的事情,里里外外都说了一遍,这才让岁涯明白。 文太师怒斥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殿内耍皮,来人把他拖出去杀了!” 王奇志怪异的看着文太师说道:“怎么,你就是文太师?难道在下说的不对?” 岁涯没空听他们胡搅蛮缠,厉声问道:“既然你来朕的皇殿内,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那么你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王奇志说道:“陛下,如今吐蕃带兵打仗的正是吐蕃鬼才司马彦,听闻曹蛮与他的儿子司马术,双双死在沙场之上,那么司马彦就算拼死也会顽强抵抗到最后一刻。” “我想,陛下现在已经没有了办法,对吧?” 面对王奇志的疑问,岁涯敬无言以对,子阙上前大声怒斥。 “卑鄙小人,胆敢污蔑陛下,拖出去凌迟处死。” 岁涯摆了摆手,皱着眉头说道:“朕刚才不是说了,现在不要随便乱杀,寓意不好,那么王大人继续说,朕倒是要听听,你想怎么做?” 王奇志上前两步道:“陛下,只要答应救出我妻儿,我就有办法让吐蕃,让司马彦退兵。” 岁涯疑惑道:“刚才听你说过,曹蛮将军已经答应你派人过去了,怎么?你不信?” 王奇志笑道:“曹大人之前是派人过了去,但是现如今曹大人已死,他派去的人到底还听不听他的了,我也无从得知,所以此次前来,冒着生死,希望陛下成全!” 文太师甩袖道:“一个痴人,还妄想陛下救你妻儿,你以为你是谁?” 岁涯忙问:“朕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将吐蕃退去。” 听后,王奇志下跪道:“谢陛下,现在有一个计划,如果办成,司马彦就会乖乖退去。” “这个办法需要陛下将圣旨改一下,具体怎么改让我来。” 岁涯越听越不明白。 “我将岁国的圣旨改成吐蕃的王旨,随后你们随便派个人将我绑起,送到两军交战的位置之上,一切便可解!” 文太师听他这么说,简直笑掉大牙:“陛下,休要听他胡说,他就是在胡诌,不要信他!” 王奇志说完后,便没有了任何动静。眼睛一直盯着岁涯看,一动不动,逐渐的将脖子抬得很高。 岁涯看他这个样子,想了想,让子阙拿圣旨来。 说道:“现在什么办法都要试试,他既然这么说,就让他去办。” 随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王奇志变回了吐蕃打扮,然后背手说道:“好了陛下,可以派人将我押去了。” 岁涯是个好奇之人,他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朕是什么办法,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国统大都督 王奇志看了看身边的这些大臣,眼神异样的看着自己。 本想不说,但是岁涯如此,他无奈的笑道:“我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假装深藏吐蕃王的王旨来岁国,想通知司马彦撤军,荒芜趁机来犯,然后你们其中一名....” 说到这里,岁涯怀疑的问道:“如此简单的计谋,他能相信?” 文太师嘲笑着:“这无非是他的臆想,想想谁又会轻易信汝等鬼话,而且是在自己即将胜利的情况下,陛下,不要轻易相信他,以免被骗。” 王奇志看了看文太师不屑的说道:“司马彦此人愚忠,不然也不会被我和耶律樊压制这么多年,只要他能亲眼看见王旨,他就会相信,请陛下相信我。” 岁涯看了看皇殿其他人,又想了片刻。 “如今,吐蕃万军就在城内大肆杀夺,你们又没什么办法,那好吧,朕姑且相信你这一次,但凡有什么差池,不用朕说,你的项上人头应该是保不住了。” 话说到这,王奇志信心满满的说道:“放心吧,陛下,您等着好消息便可。” 说罢转身离去。 岁涯随便派了名士兵便与他同去了。 子阙有些怀疑的俯首说道:“陛下,我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难道他口中所说的司马彦真的如此愚忠吗?” 岁涯听后大声说道:“诸位,莫要担心了,朕也不相信此人,但是如今又怎样呢?静候佳音吧。” 士兵与王奇志在马背上缓慢走着,士兵问:“王大人,为何不走快些?” 王奇志感慨的看着街市说道:“马上就要到城门口了,虽然我不是你们岁国之人,但对这种战事,也颇感无奈,自古以来,不论什么战事,受苦的往往都是百姓。” 一边说着,一边感叹摇着头。 士兵听他如此说,也深有体会,这个时辰已经是下午,往往这个时候,皇城内是多么热闹,而如今如此凄凉,除了满地白雪,空空荡荡。 城门处,司马彦杀的兴起,虽说自己不会什么武,但是乱砍一气,也让岁国士兵有些头疼。 眼看不到八万士兵的吐蕃,马上就要把岁国的十万救援兵稀疏杀尽。 鹤轩手抖的厉害,他看着身边的安敏之说道:“这么下去不行,刚才听闻陛下已经派人去叫救援,可据我所知最近的城郡也要半天,照这样下去咱们守不住啊。” 安敏之当然也知道,他满脸全是鲜血,浑身也在发抖,他们俩近乎用了所有力气。 他说道:“鹤轩,准备好战死在这里了?” 鹤轩看着前面敌军苦苦笑道:“人早有一死,这又有什么?” 随后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眼睛,一歪嘴,又冲杀了过去,顿时在城门内附近处,杀的如火如荼,双方人杀的已经纷纷红了眼,未曾感觉到疲倦。 尤其是吐蕃的将士,眼看岁国士兵一点一点在减少,心中高兴至极,司马彦也有了些许的高兴,尽管自己的儿子刚刚战死,但至少没有白白浪费儿子的心意。 鹤轩十环飞过,每次连线崩出,必有数百人毙命。 安敏之圣斧掠过,更是千人送命。 司马彦知道只要有他们俩在,一时半会就不会冲过去。 于是他举起令旗喊道:“所有人,给我攻杀他们两名主将,其他人莫要管!” 话音落,所有吐蕃将士恶狠狠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俩身上。 瞬间,压了过去。 “怎么办?他们集中攻打我们了。”鹤轩多少有些紧张。 安敏之狂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拼了最后力气!” 说罢,举起斧子纵身一跃,涌进了前方人堆中。 鹤轩看他这样,也没有寻思太久,吊起十环也冲了过去。 过了一阵,他们二人力气耗尽,双双跪在了雪地上,气喘的不行,他们的眼前全是吐蕃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 愣是让周围敌军不敢往前半步。 副将吼道:“上啊!他们气数已尽,给我杀!” 没等话说完,司马彦提刀就要砍向鹤轩的脑袋,鹤轩累的双手已经无法动弹,手臂不停的抖,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司马彦,咧嘴笑道:“吐蕃野人,呵,真是笑话。” 刀起刀落。 “慢着,放了我们将军,否则我杀了他!” 一名岁国士兵用刀逼着王奇志的脖子,徐徐走来。 王奇志小声嘀咕道:“等会,可以将我脖子稍微划出血渍来,更能让他相信。” 士兵小声应付着。 司马彦定神一瞧,又擦了擦眼皮上方的鲜血问道:“这是?这是王大人?”他有些惊讶。 “将军.....”王奇志假装艰难的说着话。 副将在旁说道:“大人,赶紧下手为强,趁着这两个岁国上将累的不行,赶快杀了,以除后患,不然等他们恢复可就难办了。” 司马彦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王奇志的眼睛摇头说道:“此人虽然平时不对付,但是他身为王上派出去与荒芜谈判的重要之人,还是不要轻易不管,待我问问。” “大人,这个时刻,不管怎样,先把 这两个人先杀了啊!” 副将很着急,看着鹤轩和安敏之分明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等不及的他大喊:“大人,你倘若不动手,那就我来。” 司马彦缓慢的向王奇志那边走去,回头厉声叫道:“没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司马彦问着前方的王奇志:“王大人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荒芜?为何会出现在岁国城内?” 王奇志喊着:“司马大人,我本来已经做好荒芜的工作了,没想到他们出尔反尔,竟然在你们攻打岁国的同时来偷袭,王上让我过来给你送信,可谁知刚刚进城,就被他们所抓。” 副将忙叫:“司马大人,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如果刚刚进城,为何咱们没有发现?而且你看他毫发无损,一点皮外伤都没有,怎么可能?” 司马彦也感觉可疑,再次问道:“那你如何证明?” 王奇志惊慌失措的说道:“我这里有王旨,你可以过来看看。” 司马彦一听是王旨,就要上前看看。 可如今双方对垒,过去不是送死? 副将急忙喊道:“大人!不要去啊!” 随后,命身后所有士兵用长矛和长枪对准鹤轩与安敏之的头部道:“如果我们大人有什么事,我就让你们的两个将军当场毙命!” 岁国士兵听后,纷纷后撤到王奇志与那个士兵之后,其中一名岁国侍卫举着刀说道:“你如果敢动一下我们的两位将军,我们岁国上下定饶不了你!” 司马彦缓慢的走到王奇志身边,问道:“王旨在何处?” 王奇志腆着腹部说道:“在我怀里,你自己拿吧!他不让我动。” 司马彦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个士兵笑道:“没想到王大人还有今天。” 王奇志苦涩的笑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彦从怀中掏出后,发现果然是王旨不假,他只是看了看表面,没敢看里面,立马双膝下跪:“王上有什么吩咐?” 王奇志吐了口气说道:“司马大人自己看便是。” 司马彦果然是个守规矩之人,忙说:“王大人这不是说笑了,没有王上的旨意谁会偷看王旨?” 王奇志早知道他会这样,这里面根本什么字都没有,甚至连王上楚云逍的盖印都没有。 “王上的意思,你难道猜不到,他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快速回撤,如今荒芜马上就要到了,难道司马大人想让吐蕃有什么事吗?” 司马彦跪在地上头向下看着一直不说话,想着儿子的死,可如今吐蕃又出现此事,他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抗旨继续与岁国拼杀,还是回撤。 可现在就差一点就能突围,入皇殿将岁涯斩杀,可.... “司马大人,将在外军令有可不从,难道你真的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况且这个王奇志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王旨是不是仿造的,您不想想吗?” 司马彦仍在迟疑,久跪不起,也不想接旨,王奇志心里暗笑。 “司马大人,如今荒芜马上就要攻打吐蕃,即使你战胜了岁国又有何用,部落不在你还是什么?难到为了儿子的仇恨,你就放弃自己的部落吗” 司马彦左耳是副将的劝说,右耳是王奇志的咄咄紧逼,他一闭眼想起组训,又想起自己身为吐蕃一份子,站起来眼神呆滞的说道:“撤军!” “什么?”副将心灰意冷。 “什么?”吐蕃士兵纷纷不知所措,手里的枪矛也纷纷放了下来。 “司马大人,难道令郎的仇不报了吗?现在就差一步之遥,难道就此放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司马拿过王旨放在怀里自言自语说道:“打仗可以从长计议,不能让吐蕃,让王上受难,立马回撤。” 转身刚要离去,回头问道:“王大人不跟我回去吗?” 逼着王奇志脖子的士兵厉声说道:“现在把人还你,万一你们掉头再攻,又如何?带你们出城后,我自然放了他。” 司马彦走过鹤轩与安敏之身边,咬牙切齿的真想把他俩斩杀与此,可是想想王奇志说的话,将刀扔在了他们俩面前说道:“上天不亡你们,是你们幸运,待我重整旗鼓再来战。” “大人,不能撤兵啊,哪有打了胜仗还要撤退的,这样回去如何同王上讲啊!” 司马彦无奈的喊道:“难道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撤兵,违抗者斩!” 副将不忿的说道:“既然司马大人执意要回去,可以。但是我要做件事,希望司马大人不要阻拦。” 司马彦很疲累骑到马背上,回头道:“你想办什么事?” 副将二话不说,提刀向身后冲去。 司马彦惊慌失措,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自己的身体已经累到不行,根本无法阻拦。 安敏之于鹤轩以为自己这次逃不过去了,纷纷闭上了眼睛。 只听嗖的一声,一直长枪抛了出去,直接扎在了王奇志的腹部。 “王大人,你让我们痛失此次斩杀岁国皇帝的大好时机,这一枪你当不当受!” 王奇志口喷鲜血,身后士兵撒开了他,瘫跪在地上,眼睛上翻,狠狠地说道:“副将说的对,这一枪我当受!” 司马彦摇了摇头道:“所有人列成一纵队,出城,带上受伤的将士。” 副将也跟着骑上马往城外走去,边走边回头道:“王大人,你好自为之。” 王奇志看着他们退去,终究还是挺不住疼痛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 皇城内恢复了往日的情景,奇怪的是大雪也停了下来,地上厚厚的血似乎在一夜之间化去了不少,清新而又冰冰凉的天气,让城中百姓欢快不已。 “你们昨日看门外了没?”街头百姓互相聊着天。 “听我儿子说了,昨天整整打了一天,就连咱们岁国两名大将军都险些丧命。” 街道上的说书先生口中讲道:“昨日那可是悲天悯日,厮杀声让天地动容........” 皇殿之上。 岁涯的身体也好了不少,真乃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朕今日甚是高兴,吐蕃大军现在如何了?” 岁涯问着皇殿中的守城侍卫。 “回陛下,据城上观察,吐蕃所剩兵马已经悉数回撤禁忌之地,现在已无忧患。” 岁涯听后,笑道:“好,好啊,此次战役,你们守城士兵功不可没,可有什么想让朕奖赏的,不妨直说。” 守城士兵受宠若惊的连忙双膝下跪,埋头紧张的说:“陛下言重了,守城乃是我们的义务,又为何要奖赏?” 岁涯语重心长的说道:“哎?这次吐蕃进犯朕的大岁,如果不是你们守城士兵,奋力抵抗,哪有如今这个局面,朕的话莫要推辞。这样吧,既然你们不知道要什么?那么朕就赏赐你们守城士兵一人一块免死金牌,永久有效,这样你们守城便没有了任何的阻碍,也可以拿着金牌直接进殿。” “对了,这块金牌,朕会让下人分别刻上你们的名字,终生受用,可传三代。” 守城士兵连忙跪谢:“陛下英明,谢陛下。” “呵呵,退下吧。” 奖赏完守城士兵后,岁涯看了看殿上的群臣,笑道:“诸位大臣呢?可有什么想要的?” 大臣们默不作语。 此时,文太师上前道:“陛下,臣想说一件事,昨日我错怪了王奇志大人。” “如果不是他,咱们不会这么轻易的躲过此劫,臣想请陛下重赏王奇志大人。” 岁涯听后,点了点头,言语中有些无奈。 “朕,知道文太师的意思,可是他王奇志不是朕的大岁子民,又如何奖赏?再者,他这次背叛了吐蕃,你敢保证他日后不会背叛岁国吗?” 文太师忙说:“臣,知道陛下所思,但是有功不赏,又如何在天下立威?” 岁涯笑道:“文太师说的太极端了,没有那么夸张,朕已经将他的家人接了过来。” “对了,说起此事,朕还有一件事要宣布,来人!让他进殿。” 话音落,从皇殿外走来一人,此人正是龙啸。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这位是曹蛮曹大人的亲信,也是派往吐蕃找寻王奇志家人的。既然曹蛮将军已故,你就顺便坐他的职位吧,如何龙啸上将军?” 龙啸连忙再次下跪拜谢:“谢陛下,臣受宠若惊!” 随后,文太师有些不瞒道:“这次奖赏任何人,臣都没有任何意见,唯独曹蛮此人,为何让他亲信上位作上将军?陛下,臣不服!” 龙啸虽然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将,但是他对曹蛮还是很忠心的,对岁国更是有着抱负,他听文太师如此说,想上前说几句。 被安敏之截住。 “文太师可曾去过战场?可曾面对千军万马?又可曾有勇气以一敌百?” 面对安敏之突如其来的质问,文太师气急败坏的说道:“你....” 安敏之转身双手作揖行礼道:“陛下,昨日曹蛮夜袭吐蕃军帐,大获全胜,并且有勇有谋,单手一人就把敌方大将就地斩杀,不然就算王奇志献计也已经晚了。” “哦?如此厉害?”岁涯疑惑道。 鹤轩也上前说道:“吐蕃那个胖子,臣与他也是平手,如果不是昨日曹蛮将军以命相搏,恐怕现在已经攻进皇殿之内了。” 岁涯一听,还有些后怕,连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其他人不要多说了,立刻派人出城,将曹蛮将军的尸首找到,好生安葬,并追封谥号护国上将!” “谢陛下。”安敏之、鹤轩与龙啸纷纷下跪拜谢。 “好了,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既然当日朕说过要让安敏之当这个国统大都督一职,那么朕就要说到做到。” 安敏之连忙推辞道:“这个职位是曹蛮将军的,并且他已经达成了当日的军令状,我怎么可能获其荣耀!” 岁涯笑道:“曹蛮将军,朕已经封为护国上将,这个职位本来就空缺,给你又如何?” 安敏之本想再次推脱,谁知,众臣齐刷刷的说道:“上启将军,当受此虚荣!” 没办法,他只好应下。 “臣,谢陛下!” 鹤轩在一旁也替他高兴,他看了看安敏之笑道:“恭喜敏之兄又上了一台阶!”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入庙堂 岁涯赏赐之后,心情恢复平静。 突然又皱起了眉头:“虽然这次咱们避过了此劫,但是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吐蕃此番已经大张旗鼓的主动请战,想必你们作为大臣的也清楚,现如今的岁国有多大的隐患。” 岁涯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急报。 才知道,其他城郡的救兵已经悉数到达城外。 岁涯问道:“大约多少人?” 士兵回应道:“回陛下,大约有四十万之众。” 文太师听到有些不安,上前一步:“陛下,来了这么多兵马,恐有不妥,还是不要开城门,让他们回去吧!” 岁涯笑道:“笑话,人家来帮助朕,朕见都没见,就让他们回去吗?成何体统?” “你下去吧,告诉守城将士,开城门,迎接他们。” 文太师还是有些不放心,跟着士兵一同前去。 岁涯侧过头看着皇殿的鹤轩说道:“右将军,这次朕该赏的都赏了,唯独落下了你,可有怨言?” 鹤轩单膝下跪道:“陛下,说笑了。为国家出力,是在下的责任,又不是为了奖赏。” 岁涯起身来到他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次朕特意还有事交代你与你,不知右将军是否愿意?” 鹤轩看了看身边的安敏之微笑着:“陛下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在下义不容辞。” “朕想把醒儿交给你,让你教他习武如何?” 岁涯这么说,让皇殿上的大臣纷纷下跪,拱手同贺。 “恭贺右将军,恭贺右将军!” 鹤轩有些发蒙,虽然他在岁国当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现在这种情景,他有些不解。 “醒儿,是?” 岁涯憨笑道:“哦,你还不知道,醒儿是朕的二儿子,全名是岁醒!” 鹤轩这才知道连忙跪下埋头不敢抬头:“陛下,这么做让在下惶恐,在下何德何能?” 这时子阙也说道:“右将军,你可知陛下是最疼爱醒皇子的,自古以来,不管是谁做了皇子的老师或者师父,都会入庙堂,何等荣耀!” 鹤轩被他这么一说,更不敢抬头了,身体都在发抖,比带兵打仗还要紧张。 “这,这?” 安敏之缓慢搀扶起他,看着他的眼神说道:“恭喜啊,既然陛下让你去做,你做便是,又为何吞吞吐吐?” 鹤轩匪夷所思的看着敏之的脸颊问道:“你?这?这可是陛下的二皇子,万一....” 岁涯笑道:“呵呵,右将军想多了不是?既然朕让你教他习武,自然会受伤磕碰,这些在所难免,有何恐慌的?朕本想让敏之做此事的,是他推荐的你。” 鹤轩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刚刚敢搀扶起自己,陛下都没有发话。 “敏之?你?” “陛下,论功夫,论计谋,我都不如敏之啊?还是...” 岁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朕的儿子这么让你不屑教导吗?推推让让!” 鹤轩没办法,只能作揖答应:“既然陛下肯相信臣,那么臣答应便是。” 随后,他拧着脖子转向敏之看了看,小声嘀咕:“敏之,你这是何意?” 安敏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两眼看着前方。 “好,好啊,那么朕就放心了。都退下吧,今日举国同欢,没什么事都回家中吧,放假半天。” “谢陛下!” 大臣们纷纷下跪拜谢。 司马彦昨日在退至禁忌之门后,副将气不过,明明很快就要攻破,却因为一个王奇志放弃了,他怀疑的眼神一直盯着司马彦的怀中,终究还是忍不下去。 纵马一跃而起,经过司马彦身边后顺手掏出了那道王旨。 司马彦怒喝:“你要作甚?” 副将手拿王旨气愤的说道:“司马大人,难道你不怀疑这道王旨吗?为何如此巧,就在咱们马上要破了守军,赶往皇殿之时。” 副将这么说,身后的士兵也很纳闷,纷纷点头。 司马彦扶着缰绳,跳下马。 走到副将身边道:“把王旨给我,王上的圣旨怎能说看就看?” 其中一位士兵说道:“司马大人,可是你已经接了旨意,是可以看的。” 副将不管那么多,卷开王旨,瞬间傻了眼。 司马彦一把夺过,扫了一眼,竟是空的。 副将气不过的想调转马头,被司马彦阻拦道:“不用去了,已经错失战机,这件事我来负担。” 司马彦傻傻的站在原地,泪水从两眼之间顺流而下,碎碎念道:“王上那里不是我最在意的,只是愧了我的术儿。” 副将看着他的样子,惋惜道:“算了,司马大人,拿着这道王旨回去好好与王上说吧,至少咱们已经达到力挫岁国的最初愿望了,至少王上不会太过责怪与你。” 司马彦站在马边,手搭在马鞍上,低着头默默无语。 身边将士们看他没落的样子,觉得很可怜,纷纷抱拳说道:“司马大人无需伤心,这次吐蕃已经达到了目的,咱们还是快些启程回去吧。” 司马彦回看身后的将士,缓慢的跪了下去。 “我司马彦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死去的吐蕃将士们。”说着说着便缓慢低头磕了下去。 副将慌忙将他拽起。 “司马大人,你这是何苦,又不是你的错,错的也是那个王奇志。” “是啊,司马大人不用这样。” 将士们纷纷劝说着,于是他们穿过禁忌之门,走在吐蕃的路上,司马彦内心无法平息。 而吐蕃百姓似乎很兴奋。 “司马大人好样的,力挫岁国,已成佳话,佩服啊!”百姓见到他们回来,兴高采烈着,原来在他们眼里,只是力挫就心满意足了。 司马彦在马背上看着眼下的百姓,内心五味杂陈,看着他们高兴无比的面容,低着头慢慢的走着。 副将旁边小声说道:“司马大人,按照这种情景,待会见到王上根本不用说王奇志这件事,你看百姓已经很高兴了,不是吗?” 司马彦厉声道:“必须要说,不能欺骗王上,此次出征王上如此重托,我怎能做了错事还要隐瞒,我司马彦做不出。” 副将无奈的摇着头内心想着:司马彦啊司马彦,你这直心肠,早晚害了你。 他们穿过吐蕃的街上,本来街上没多少人的吐蕃,瞬间众多百姓夹道欢迎,就连 小孩子都在为他们鼓掌。 副将与其他人也高兴的回应着,只有司马彦低头不语,面目表情,心灰意冷的往前走着。 走了没多久,前方士兵突然停了下来,还纷纷下了马。 司马彦问道:“为何不走了,不能耽误行程。”说完抬头一瞧,原来前方站着大臣们。 他紧忙下马,问道。 “司马大人就不要谦虚了,如今全吐蕃人都知道你们力挫岁国,都已经冲进了岁国城内,这等功勋,我们作为大臣的怎能不来欢迎你们凯旋?” 司马彦冷笑道:“呵,凯旋?呵” 刚要再继续往下说,被副将急忙拉了过去。 “诸位大臣说的是,只是我们司马大人有些疲倦,想尽快回王殿,与王上说些事情,还是请大臣们速速让开。” 于是大臣们纷纷站在了两侧,目光投向他们。 其中一位大臣说道:“那请司马大人快请吧,王上也在王殿内等候你们多时!” 副将与司马彦立即上马朝着王殿走去,此时的司马彦内心很复杂,不知道等会该向王上如何说起此事。 副将在边上,紧紧跟随,生怕出什么事。 走了能有一阵,到了王殿之外。 守卫者看是司马大人,连忙下跪道:“恭贺司马大人凯旋!” 这句凯旋让司马彦的心如同被砸了块巨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并没有多说什么。 急忙上了王殿台阶,身后只跟了副将一人。 来到王殿,看见王上已经在王椅上等候多时。 王殿内,古祭祀看见他们二人后连忙俯首说道:“王上,他们回来了!” 楚云逍一听,立即走下王椅,走向殿门。 司马彦看见王上从王椅上走了下来,急匆匆的下跪道:“王上!” 副将也匆忙下跪行礼。 “好你个司马彦,本王怎么说的,你居然?你居然.....”副将听王上的口气有些不对,紧张万分,心想:莫非王上已经知道了? 司马彦也以为王上知道了端倪,刚要说话。 “你居然攻入了岁国城内,这么大的事,不事先与本王通知下,太可恨了,不过司马大人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你果然是岁国的鬼才,可喜可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副将松了口气,满脑袋的汗水。 司马彦也缓慢的站了起来,可是楚云逍看得出司马彦并不开心。 于是关心的问了句:“司马大人怎么了?为何闷闷不乐?难道是刚刚本王的话有些把你们吓到了?” 楚云逍很纳闷,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咦?怎么不见司马大人的儿子,司马术呢?” 这一问,直接将司马彦问哭了,憋得很久的情绪,一时间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直接瘫坐在地上。 楚云逍一蒙,后退了数步惊讶的问道:“这?这究竟怎么了?” 副将看司马彦已经没有心情回答王上的话了,连忙接话道:“回王上,司马大人的令郎,在攻打岁国时不幸牺牲了,是和对方上将同归于尽的。” 楚云逍一听,痛心不已:“什么?”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偶 遇 楚云逍回到王椅之上,右手拄着膝盖,刚刚还在笑容满面,突然表情凝重起来。 “司马大人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你们司马家为吐蕃所承受的一切,他日待吐蕃强大定会向岁国讨回。” 司马彦听着楚云逍的话,心里越听越不是滋味,想说的话就在嘴边,身边的副将却一直盯着他看,让他内心很不好受。 他看着空旷的王殿,与其憋在心里一辈子,不如一吐为快。 于是他收拾好了情绪说道:“王上,其实这次我并没有大获全胜,中间出现了一些事情,臣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副将听他这么说,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如果他把王奇志的事情说了出来,自己也难逃渎职之罪,他斜眼看着司马彦的背后,两鬓逐渐泛起汗珠。 楚云逍疑惑的问道:“哦?还有什么事?” 司马彦刚要说,楚云逍又说道:“哦,对了还有赏赐是吧?本王差点忘了。” “这次你们功不可没,如今力挫了岁国,证明了吐蕃人还是有攻击力的,这很好。司马大人因为次战役,失去了至亲,更是让吐蕃失去了勇猛无比的上将,那么本王就封你为国侯上将,至于你的副将,你随便封赏吧,本王都答应。” 楚云逍说完,司马彦刚要说话,身边副将大呼:“谢王上赏赐!” 司马彦欲言又止,想了想如果因为自己的过错,连累到身边的人,也不是大丈夫所为,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臣,谢王上!” 楚云逍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位退下吧,刚刚打完硬仗下来,回去好好歇歇吧。至于接下来如何?等过几日早朝再议。” 于是司马彦与副将退了出去。 在王殿门旁,副将缩着脖子生怕刚才司马彦把话说出来,如今还很庆幸。 “司马大人,多谢你为弟兄们着想,大人放心,属下们定会记得这份恩情,他日定会为令郎报仇!” 司马彦叹了口气:“出师未捷生先死,丢儿弃战心无力啊!” 说罢,下了阶梯扬长而去。 古祭祀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小声俯身说道:“王上,他应该说出来的。” 楚云逍吐了一口长长的气笑道:“呵呵,他也不容易,丧子之痛,又有谁能承受得了,王奇志一事就此作罢,反正也达到了震慑岁国的作用,就让司马彦顶着这般荣耀吧,他应得的。” 原来,楚云逍早已经知道假王旨之事,但他已经无心去埋怨,内心早已原谅。 “王上贤明,乃是吐蕃之福!”楚云逍瞥了一眼道。 “贤明?呵呵,无非就是无奈罢了!走吧,回寝殿,本王累了。” 皇城内,一片欢呼,在原有为家中的李如婉也知道了此事,她多想与朵朵说说话,不禁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她内心不理解,为何笑道最后的永远都是岁涯,为何自己的仇就是报不得,还害了朵朵,他看着晴朗的天空,又看了看院外的白雪在一点点化去。 她想出去,可是门外依然有仆人把守,这日她趁午休时,仆人轮班歇息的时候,她从院子的墙边跳了出去。 而恰好安敏之刚刚被封为国统大都督,他内心很烦恼,如今的官越做越大,他对岁涯的仇恨也在慢慢减退,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他在岁国这么久,看到的岁涯都是在为国家尽心尽力,完全猜不到他会那么残忍的杀害自己父母。 他心情很郁闷,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时他看见前方有个女子背影,很熟悉。 定神一瞧,果然如此,是她。 他想起子阙跟他说过,要尽快杀了她,如今应该没事了吧。 于是他走了上去,毕恭毕敬的说道:“这不是原大人的新夫人!” 李如婉没想到,这才刚刚逃了出来,居然就碰到了熟人,看都没看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句:“哦,你好!” 说罢便急忙的往前走去,安敏之不罢休的追了上去。 “你父亲的手下成塞尔可曾还记得?”安敏之追了上去问道。 李如婉一惊,停下了步伐,转身看了看他的脸,一怔。 “你是?上启将军?” 安敏之笑道:“呵呵,你认出我来了?李夫人好记性。” 李如婉又问道:“你大哥可是安素?” 安敏之想了想,这件 事大家都知道,她知道也不奇怪。 “不错,我大哥是安素,怎么了?” 李如婉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有一些安素的英气。 “我与你大哥有过一些过往,想必你还不知道。”李如婉这么说,让安敏之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声说道:“这里人多嘴杂,不如咱们去你父亲经常去的玉翠楼如何?” 李如婉惊讶的看着他,结巴的说道:“你居然还知道玉翠楼。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我父亲之前经常去。” 她心里一暖,她身边人乃至朵朵在世时都没有再提过玉翠楼,安敏之这么说,让她内心有些波澜。 安敏之笑道:“呵呵,这个玉翠楼是整个皇城最高的建筑,有谁不知道?” 李如婉想了想说道:“还是不去那里了,虽然我很想去,但是那里官员众多,将军这个身份,你与我过去被人看见不好,还是随便去个酒馆吧。” 安敏之倒是无所谓,撇了撇嘴笑道:“一切听夫人的。” 于是他们来到一家酒馆,坐在对面,互相看着,气氛说不出的怪异,安敏之看着李如婉的面颊,怎么看也很难想象会是那日刺杀岁涯之人。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如此强硬。 “你看我作甚?”李如婉看见安敏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说了句。 “你不喝点什么?” 安敏之缓过神,看了看周围,叫来了店小二。 “来壶桃花酿!” 李如婉悄声说道:“你大哥最近可有消息?” 安敏之听到大哥,就有点沮丧,噘着嘴说道:“哎,我已经和大哥还有大嫂多日未见了,去年年末分开的,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李如婉看着安敏之低头摆弄着茶具,有些悲凉,于是岔开话题道:“啊,那将军这次打了胜仗是不是很受百姓爱戴啊,我与你大哥认识之初,就看得出你们安家都是英雄呢。” 安敏之听到‘安家’这两个字,心情顿时沉重下来。 喃喃自语道:“安家.......”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章 刀 蛊 李如婉似乎知道又说错话了,赶紧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总提那些伤心事,将军还请见谅。” 安敏之笑了笑:“也没什么。无非都是过往,现在安家是我背负最大的压力,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也很迷茫。” 说罢,桃花酿来了,他端起酒壶就喝了一通,随后问道:“李姑娘,想必也是因为报仇吧?” 李如婉一愣,心想: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安敏之看她的表情,笑道:“呵呵,没什么,我也是为了报仇,只是现在的仇恨在我心里不知为何,慢慢在消退,每逢这时我就很惶恐,如果我真的…..哎”说罢,又举起喝了一通。 李如婉看在眼里,知道他想说什么,嗓子低沉的说:“将军的意思我很清楚,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使你不报,我也会继续找机会的。” 安敏之看她如此坦诚,也说出了一切。 他们二人说了很久,对方也深知彼此真正的目的。 随后分离时,安敏之谨慎的说道:“既然李姑娘还想着报仇此事,一定要小心低调,最好不要随便出入皇城内的街市,在原大人家中最为安全。” 李如婉皱了皱眉问道:“那岁涯交代你的事情?” 安敏之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随他去,反正我不会做出伤害你之事,再者说,我如今打胜了仗,而且官升国统大都督,我又怕甚?” 李如婉看他醉酒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分道扬镳各自走去。 安敏之拿着酒壶不知走了多久才回到了府中,进门看见冷清的府邸,瞬间心头凉了起来,他坐在台阶上,愁闷的看着天空那灿烂的日头,不自然的留下了几滴泪。 一个月后。 春节将至,家家户户灯笼高高挂起,皇城内充满了过节气氛,街市上热热闹闹,退去的白雪,不算太冷的天气,使皇城内的百姓幸福满满。 鹤轩穿着一身艳红的袍子,在街市上逛着。 左侧跟着一个俊美少年,大街上不管是年长妇女还是年轻姑娘,都在回眸看着他。 “二皇子,果然俊美异常,这上个街,都被这么多姑娘关注。想必以后艳福肯定不浅啊。” 鹤轩嘲讽着笑着。 岁醒翻了翻白眼说道:“右将军,似乎很是嫌弃我?难道你就这么肯定那些姑娘没有看你的?” 鹤轩大笑:“二皇子,莫要开玩笑,不说这个。这次带您出来,是陛下允许的,所以你要跟紧我,千万别到处乱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百个头颅都不当用。” 岁醒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父皇对我从小就严厉的很。从来不让我出皇殿到处去玩,好不容易能出来,右将军就不要说无关紧要的话了,还是陪我好好玩玩吧。” 皇城内歌舞升平,杂耍遍地,好吃的好玩的比比皆是,让岁醒沉迷于此,根本不愿再回皇殿,鹤轩看天色已晚,抓起岁醒的衣服就要往回返。 岁醒有些生气的吼道:“右将军,你就这么领我出来的?小心我禀告父皇,你折磨于我,对我不好,看父皇不治你大罪。” 鹤轩奸笑道:“二皇子,就不要为难在下,陛下让我好好看着你,现在街上人这么多,万一你遭到了什么不测,我死一百次都无法赎罪。就不要再为难我了,可以吗?” 没过一会,他们便回到了皇殿,岁醒撅着嘴让岁涯看到了。 “怎么了。醒儿,为何闷闷不乐?是右将军太过严苛?” 鹤轩看了看他,说道:“陛下,臣先告退!” 岁涯看着岁醒笑道:“右将军,不要走,是不是醒儿又为难你了?” 鹤轩连忙单膝下跪,行礼道:“臣不敢。” 岁涯又问:“最近醒儿练功如何?” 岁醒歪着头看着他。 “陛下,二皇子天资聪颖,如今武功还是在看书籍的状态,但是也了解了一二,臣想待春节过后,二皇子肯定会主动习武的。” 鹤轩自信的样子,让岁醒十分厌恶。 “哼!”了一声。 岁涯走到他们面前,让仆人将岁醒带了进去,然后与鹤轩说道:“朕知道,醒儿让你费心了,明天就是除夕,这边先不用你了,朕会处理,你所做的事情,就是看好城门附近,一定不要发生无谓的事端。” “距离上次吐蕃之事才刚刚过了一个月,我怕他们卷土重来,或者荒芜趁机会捣乱,记住碰到任何事,都要事先告诉朕,明白了?” 鹤轩俯首作礼道:“陛下放心,城门之事,臣肯定会严加防范。” 岁涯很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往皇殿中而去。 鹤轩,看着皇殿内无事,也离开了皇殿。 在路上,看见万家灯火,不由的想起了远在焕城的母亲大人。 而在遥远的彼海,沧州潘王府内。 安素翘着二郎腿,在床上躺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玄宝敲了敲门,进屋后说道:“大哥,明天就是春节了,你不想出去看看?置办置办年货?” 安素起身看着他感叹的说道:“每逢过年我都会和父母还有弟弟一起出去看烟花,吃许多好吃的。” “而如今,父母惨死,弟弟还在皇城内生死未卜,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吃喝玩乐,置办年货?”边说边摇着头,看的玄宝都有些惆怅起来。 玄宝低声说:“是啊,咱们远在彼海这边,哪里也不靠,都不知道过年是过什么?身边的父母,兄弟都不在,好悲切啊!” 安素看着他那个样子,笑道:“你有什么好悲切的,你有你大哥我在,还有范中闲,更是有那个宋宁宁。还不知足?” 玄宝听到宋宁宁就有些生气。 “不要提那个姑娘,自从她的大人死后,她就一直闹着没完,说什么要杀死那个刀童,我好生阻拦,却像个畜生一般还咬我!” 安素看他委屈的样子,让他坐过来。 语重心长地说:“女孩子是要哄的,况且他是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换做是你,你难道不想报仇?难道不哭不闹?况且还是姑娘。你不要在我这里跟我墨迹了,赶紧去看看人家宋姑娘。” 玄宝不耐烦的说:“大哥,你就不要在取笑我了,我现在巴不得离她远一些,还让我主动过去,我可做不来。” 安素从床边起身,看着他的怂样,厉声说道:“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不知道我的为人?我最看不上大老爷们,扭扭捏捏,成什么样子?” “你既然当初把人家女孩子接来,就要负责到底,懂吗?还不快去。” 安素的一声令下,玄宝急忙开门而出,笑嘻嘻的说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范中闲刚来到安素的门前,就被玄宝一屁股拱了一下。 “走路不长眼睛?”范中闲挑衅的说,玄宝不稀罕搭理他,连忙去了宋宁宁的房间。 开门后安素见是范中闲立马问道:“那个刀童如何了?” 范中闲双手摆了摆:“安素,你放心把,没事,现在他的眉宇之间,和两侧颧骨之前的那一片面貌恢复的七七八八,还得再等等。” 安素思绪了片刻问道:“如果他有什么事情隐瞒,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真怕会出什么事?当初就应该让这把刀沉入海底,这样一来谁都解脱了。” 安素后悔的说着,他后悔为何当初偷学魔刀。 范中闲安慰的说道:“没事,这把刀的奥秘,迟早他都会说出来,再过几个月,就没事了,稍安勿躁。” 安素接着问:“你来我房间是有什么事?还是哪里不对劲,你觉得不舒服。” 范中闲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咱们应该再去趟潘府,问问潘仁峰具体的事,如今我认为他应该知道些什么?而且并不会少。” 范中闲这么一说,也勾起了安素的**,于是就要出门。 “你就不要去了,如果若梦、宋宁宁,还有阿率婉有什么事,肯定是要靠你的。”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安素想了想,他很信任自己的朋友,也就没再跟着。 来到若梦的房间,看见宋宁宁与若梦在说着什么。 “若梦,出去走走?” 何若梦看见是安素,笑道:“你想出去看看了?我刚刚听玄宝说,出去不安全。” 安素看了看若梦身边楚楚可怜的宋宁宁,说道:“若梦,等会玄宝会来看望宋姑娘,如果咱们在这,会不会耽误人家聊天说话什么的?” 安素刚想带着若梦出门看看,就看见外面一群人在争吵,玄宝也在。 他连忙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潘明?你怎么来了?” 安素很惊讶。 潘明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要打。被安素一脚踹回,严肃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为何这样?” “我父亲为什么会死?谢胖子说你们当时救走了一个人,难道与你们无关?” 安素一怔,看着玄宝。 “潘仁峰死了?怎么可能?他就是让刀童点了穴而已,玄宝都没事,为什么潘老爷会死?这里定有蹊跷,潘明你不要妄加定断。” 潘明冷笑道:“他日我曾有求于你,让你们帮我父亲除掉耶律樊等人,没想到你们居然也如同他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来我潘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还害我父亲死于非命,今日必须了解此事。” 看着潘明忿忿不平,一时间解释不明白,安素不知道如何是好。 玄宝看着潘明这种不讲理的架势气愤的说:“你这厮,为何不听解释,还拿我们跟耶律樊这种人相提并论,不知好歹。” 潘明通红的眼睛听玄宝这么说,更加生气,提刀喊道:“潘府的弟兄们,给我上。” 瞬间,几十号人向玄宝他们扑来,玄宝也不想多做解释,纷纷给了几掌,打的那群人倒地不起,玄宝还想冲,被安素一把拽回。 “潘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日我们是为了询问魔刀的事情,并没有伤及你父亲的性命。” 此时,刀童披着白发缓缓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范中闲。 “还有什么解释的,你父亲是我所杀,又如何?” “谁让他做出此刀,让天下不得安宁,更让我变得如此,那日点穴其他人只是点了定穴,而你父亲我点的是死穴,怎么了?” 刀童阴阳怪气的说着,使潘明手中握的刀颤抖不止,他望向这个丑陋的白发人大声吼道:“原来是你这个丑八怪,今日我就杀了你!” 说罢,上前一步,举刀冲了过去。 刀童还是照常不躲,一把将刀夺去,随后就是一掌直接将潘明崩飞几百米之外。 潘府的人一瞧,纷纷后撤。 谢胖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厉声说道:“就是他,这个白发人,就是他们当初把他带走,还说什么救治他的面貌。” 可说再多也无用,潘明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连玄宝也打不过。 潘明捂着胸口,慢慢的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安素他们看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报仇的,你们这些家伙,吃里扒外。” 安素被冤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再次强调:“潘明,此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刀童所做之事,我也才刚知道。” 潘明冷冷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安素,他点了点头:“好,就算你才知道,那如今呢?为何你不动手杀了这个丑八怪呢?” 范中闲忍不了了上前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安素说了,我们与这人还有事,目前还不能让他死,等事情解决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了断,听不明白吗?” 安素面对潘明的质问,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 潘明拖着刀往回走着,走之前还在说:“你们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我潘明发誓,今生今世,定要你为我父亲偿命。” 潘明说出的话,让他想起自己父亲的死,当时也如同他一般。 安素不再解释,看着潘明的背影,低沉的说道:“既然你认为是我杀死了你的父亲,那么就等你觉得够强大了,再来找我吧,我安素等着你。” 安素突然这么说,让在场这么多人惊讶不已。 玄宝不理解的问:“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明明不是我们杀的。为什么要承认?” 范中闲似乎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你大哥想让潘明有所盼头,怕他想不开而已。” 刀童冷笑了半天:“你们这些人,我真是搞不懂,把事情简单化不好吗?换做是我,早就刚才把他一刀封喉了。” 说罢,摇摇晃晃进了屋子。 安素想着刚才的画面,想着刀童所做之事,一脚将门踹开,对刀童大声吼道:“你还做了什么?还有什么恶事是我不知道的,今日最好说清楚。不然别说救你面貌,就算我不要这个奥秘,也要把你除掉!” 刀童才不怕他的恐吓。 笑道:“就凭你吗?你们全加上,都不是我对手,我说过,只要刀在,我就在,即使刀不在了,我也会持续一年后才会自然死亡,至于想杀了我,这个世间别说你,谁都做不到。” 玄宝听他话想笑,憋着说:“你以为你是谁?神仙吗?十个人杀不掉你,一百个呢?一千个、一万呢?你以为你是什么?笑死我!” 刀童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喝着桌子上的茶水,不屑一顾的说着:“我当初就说过,是你们非要把我带回来,现在又这样?信不信由你们,不服就一起上,看看呗。” 玄宝气不过,想冲过去,被范中闲拽住:“他说得对,安素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不要再意气用事。” 安素听他这么说,也坐了下去,接着问道:“那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还有多少恶是你所做?” 刀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做的事都是你做的事,我就是你的影子,所谓恶事,我做的倒是不多,因为我不能轻易露面,很多人都想得到我,因为他们知道,得到我的帮助,他们便天下无敌,而我的要求向来只有一个……..” “塑面!”范中闲抢话说道。 安素有些不明白摇着头问道:“什么叫我做的事都是你做的事?” 玄宝也被他绕迷糊了,在一旁与范中闲说:“你听明白了?” 范中闲摇了摇头。 刀童搔了搔头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是刀童,魔刀刀童,而这把刀是你们安家人的,血脉也是,代表什么?代表你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我做的事情。” 安素恍然大悟,眼神惊恐的说:“他的意思是,我每次挥刀,其实就是他在挥刀。每次杀人也是他在杀人,他就是我的反面。” 玄宝更糊涂了。看着安素又看了看范中闲。 刀童听完他说,随即鼓起掌上来:“好啊,你终于明白了,那你更应该知道,为什么你们杀不死了?因为你不可能杀死你自己。” 范中闲突然的拍大腿,说道:“我知道了,刀童被下了严重的蛊,而这种蛊天生带来的根本除不掉,正如他所说,除非把刀废掉。” 刀童侧眼看了看范中闲点了点头:“你这个人很有见识,不错,正如他所说,这个蛊叫刀蛊,不止是我。世间上的每一把兵器,都有下蛊,剑蛊,刀蛊,等等。”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一章 寻 人 安素他们没办法,只能继续医治刀童的面容。只有医治好,才能知道其中的秘密,所以他们的行程和诸多事宜只能继续拖延。 安素很苦恼的问范中闲:“这塑面真的要那么久吗?明日就是除夕,这…哎。”范中闲也很无奈,他摇了摇头说:“塑面这种事,想要有效果就要时间长,如今刀童又不肯提前告诉你刀中的秘密,只能耗下去了。”而与此同时,荒芜的大雪依然下个不停,王泽虎在金帐军军营里继续训练着士兵,王辞宁在府内与母亲准备过年的物件。 “娘,明日又是新的一年,时间过得好快,如今咱们家现在也算其乐融融,还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呢。”韩斐收拾着新年衣物,听她这么说笑道:“你都这么大了,明年又涨一岁,就没想好好找个人家嫁了?”王辞宁听她这么说,撒娇的说:“娘,我才多大,就着急让我出嫁,怎么?这么着急把我赶出去啊,娘不想我吗?”韩斐看着她调皮的样子,嬉笑道:“臭丫头,就知道跟我撒娇,去看看你爹,现在外面大雪一直下个没完,也不知道这个年能不能过的暖和,你去给你爹再送些衣物。”于是王辞宁拿着满满登登的衣物骑着马去找王泽虎了,虽然荒芜的雪下的没完,但是地上的雪花却很松软,一点不耽误行走。 很快的来到金帐军营处,她抬头看了看城墙。守城士兵一瞧是王大人的女儿,立马放了进来。 侍卫问道:“小姐,怎么从城外来了?城内不是有府邸?”王辞宁笑道:“我和我娘在老宅,那里还有些过冬的衣物,收拾收拾。” “我爹还在训练士兵吗?”侍卫嗤笑道:“是啊,王大人训练士卒,那可真是掏心掏费百年如一日,根本不曾停下来,如今荒芜的将士各个身怀绝技,毫不逊色,都是王大人的功劳。”王辞宁自豪的快马加鞭前去军营训练处。 来到军营边,就看到父亲还在叫喊着,训练的头头是道。 “爹!”王辞宁远远的就开始呼喊。王泽虎回头一瞧,是闺女,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这大雪连天的。” “这是娘给您带来的衣物,怕你着凉辛苦。”王泽虎傻笑着,看了看闺女说道:“最近武功练的如何了?有没有偷懒?”王辞宁刚要回答,后面一声叫喊,父女二人纷纷下跪。 “王上到!”古祭祀在前喊着。原来是阿率桑来了。他来到军营中,看见军营中各处都打扫的十分干净整齐,而且士兵操练的也井井有条,看着面前下跪行礼的二位,忙说:“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王丞相这是作甚?都说了好几次,除非在朝堂之上,余下时间不用跪。”王泽虎双手作揖道:“王上驾临,哪有不跪之理。”阿率桑一脸慈祥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姑娘说道:“辞宁姑娘怎(本章未完,请翻页)么来了?”王辞宁小心谨慎的说道:“王上,我是来给父亲送一些衣物的。不曾知道王上远来,失敬!” “哈哈哈,小小姑娘,如此懂事,不用多礼,听闻你父亲说,你的功夫还很了得。真是虎父无犬子,就连丫头也要高人一等。”王辞宁听到如此夸奖,高兴极了,心中满是欢喜。 王泽虎问道:“王上此次前来是?”阿率桑向前走了几步道:“啊,也没什么大事?本王想着明日就是除夕,一直思念本王的妹妹。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虽然一直有她的书信往来,可本王还是想念啊。”王泽虎点头回应道:“确实,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过年,这相思亲人之苦,甚是忧愁啊。那王上可知公主去哪了?”阿率桑摇了摇头:“本王也不知道啊,这些年一直在想如何攻打岁国还有吐蕃,哪有时间照顾身边的家人,现在又马上过年,这才想起。真的惭愧,本王这次来想请王丞相办一件事,可否?”王泽虎惶恐的躬身说道:“王上交代的事情,有何不可,但说无妨。”阿率桑面朝王辞宁后笑道:“正好令女也在,本王想让您的闺女帮我出去寻寻我妹妹的下落,不知可否?”王泽虎一怔,心想: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王上,幼女还小,恐怕难担此大任,再说公主如今不知在何处,这么去寻岂不是大海捞针?”阿率桑听出他的不愿意了,沉默了会。 “放肆,王泽虎,王上交代的事情,哪有被驳回的,你好大面子!”古祭祀恶语相斥,让在一旁的王辞宁内心很不舒服。 她躬身道:“王上交代的事情,我自当尽力而为,我父亲只是担心我的安危,请王上恕罪。”阿率桑向古祭祀摆了摆手厉声说道:“本王何时这么想过,你这个太监,真是乱加揣测本王的心思。” “王丞相有难处,本王自然之道,没事,无妨。那本王再派其他人去便是。”说罢,转头就要走。 而在转头走的时候,阿率桑那细微的面部神态被王辞宁看的一览无余。 心想:明明就是在埋怨父亲,还装的大义凛然,真是够虚伪的。 “王上,我定会不辱使命,找回公主的,请王上放心!”王辞宁突然如此说,把王泽虎吓了一跳。 “好,好啊,那既然王姑娘执意要去,明日过完除夕便出发吧!”说罢,便离开了。 王泽虎无奈的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潦草的应付了几句:“你呀,回去跟你娘说吧,既然你答应了王上,就要把事情办到,简单收拾收拾,先去岁国找找,找不到就回来,不要在外面逗留。”回到府中,韩斐知道后,有些感伤,她担心女儿会有危险。 “这天大地大的,你去那里找?哎。”王辞宁安慰她说道:“放心吧,娘,父亲说了让我先去岁国找找,找不到便回来,再说明天过完年才走的,娘为何现在(本章未完,请翻页)哭个没完,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韩斐无奈的看着她,擦了擦眼泪一把抱住王辞宁,说着:“为什么你要经历这些?” “娘,没事,不就是找个公主,又不是出去打仗。没事的啊..”这一夜,她们母女很难熬,韩斐本以为可以轻松过个年,没想到又发生这种事,夜里无法合眼睡觉的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经意的往窗外一瞧,原来女儿在院中练着刀法。 她缓慢走出了房间,天空依然在下着雪,而且越来越大。看着女儿在风雪中,心头有些不忍。 “辞宁,这么晚还不睡?”本以为女儿是不开心的,没成想王辞宁转头之间,面带微笑。 “娘,明日过后我就出去了,可以再次闯荡江湖了,心情还是很紧张的,上次出去还是何安素一起,这次真的是自己了,说起来还真有些兴奋。”说着说着,她看母亲的面颊似乎异常的苦闷,她笑着说:“娘,下午的时候不是说了,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出去寻人,就当历练了,上次和安素出去不也没事吗?又为何如此难过?再说,王家人哪有不出去历练的,就因为我是女儿身?”韩斐听她这么说,倒也心情放宽了些,可终究还是女儿身,作为母亲的韩斐,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在寝殿内,阿率桑也辗转反侧,想的并不是妹妹的事情,而是吐蕃与岁国之事,上个月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传遍了天下,更是让吐蕃一战成名,这以后再想攻打他们其中一个,就难上加难了,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脑中想的都是这些,让他彻夜未眠。 索性他不睡了,起床来到王殿,看着空空荡荡的王殿,心中不乏有些悲凉。 他在王椅上做了许久,安静的王殿,门外风雪的咆哮,让他有种寒意。 “王上,为何还不睡?”古祭祀看见王上还没就寝,立马来瞧瞧。阿率桑叹了口气:“如今天下未定,三分天下的局势,更是让本王夜不能眠。眼看除夕将至,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古祭祀悄声说着:“王上,此事不是一时间能想明白的,况且荒芜前途一片光明,又为何惆怅?” “你不知道,就连小小弹丸的吐蕃,都敢攻打岁国,而且还攻进了皇城内。据传言,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带兵的司马彦就会直捣黄龙,斩杀岁涯,如此看来,吐蕃的实力不可小觑。” “那咱们荒芜呢?难道到最后,连吐蕃都不如了吗?”看着阿率桑满脸愁容,古祭祀也一时间无话可说。 阿率桑接着说着:“如今还是要尽快想出办法,来巩固荒芜的军事,还是要扩兵。不论一个国家还是一个部落,军事力量决定它的衰亡。” “岁国足足有百万军马,吐蕃现在都有大约五十万兵马,而且还都是精兵。荒芜呢,才刚刚由王泽虎训练,还要些时日,发展速度太慢了,经济更是相差甚远,如此看来,本王甚是揪心,这荒芜的下一步又当如何走?”古祭祀看着阿率桑的样子,也不由的摇了摇头。 (本章完)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身红衣 二月一十五,除夕当日。全天下喜气洋洋,家家户户早上起床就开始准备新年的事物;每户人家都准备着丰富的美食盛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皇城内尤为壮观。 岁涯也穿上了过年的盛装,出席了早朝。他满脸笑容的来到皇殿,看见大臣们都红光满面,气色俱佳。 “今日是除夕,更是万象初始,百转千回的重要日子,朕甚是喜悦啊,不过诸位爱卿还是要如实说话,如实请奏。”岁涯说完后,大臣们却迟迟不见艺人蹬殿演出,就连奏乐的声音也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很久,不知是何意。岁涯笑道:“怎么?诸位还在等着看表演?听伴奏?”文太师上前:“陛下何意,不妨直说,诸位大臣定当尽心尽力。”岁涯被问太师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自然。 随后他坐稳龙椅,声音压得很低:“今日虽说是除夕,但是众爱卿不要忘记了,就在上个月咱们岁国死了多少将士,多少家破人亡,多少亲离子散,多少悲痛欲绝?难道你们还有心思过年?”说罢,岁涯将身上的华服用力一扯,仰着一撇,厉声道:“咱们要痛定思痛,纪念死去的冤魂,其他部落除夕如何?朕不知道,但是朕的大岁……”岁涯欲言又止,皇殿之上无人回应,有的大臣也悉数脱掉自己的一身华服,更有甚者连裤子也脱了去。 在皇殿上,一时间,成了脱衣脱裤的景象,这让很多人唏嘘不已。安敏之本身就无新衣,每天穿着铠甲上朝早已习惯,看着其他大臣这个样子,多少有些讽刺。 他拱手道:“陛下,如今荒芜与吐蕃应该都在过除夕,大岁也可过,只是不要忘怀先躯足以。”子阙听安敏之这话像是在教陛下如何做事,上前怒斥道。 “好你个国统大都督,刚刚加封不久,就敢在朝堂之上教陛下做事,你是有多大的胆子。”安敏之单膝跪在皇殿上诚恳的说道:“臣,不是在教陛下做事,而是在提醒陛下,万事不要做的太过极端而已。”文太师见状又说:“都督说的没错,这皇殿之上成了脱衣脱(本章未完,请翻页)裤的场景,传出去也不好听,还请陛下三思。”岁涯看见他们俩如此说,感觉莫名其妙。 “朕只是脱掉了华服,又没让他们脱?难道还要怪朕不是?来人把脱裤之人全部拉出去斩了。” “这?”文太师一愣,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预想阻止,被安敏之拽住。 “现在陛下很生气,不要多加干涉,拉出去的人,文太师仔细瞧瞧都是何人?”文太师歪头一瞧,这些人都是平日阿谀奉承,不做实事之徒,于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其他大臣见了,纷纷惶恐不已,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大汗淋漓,浑身抖得厉害。 “这明明是除夕,怎么陛下会如此,不怕霉运吗?”几名大臣纷纷议论着。 岁涯站起身怒目看向他们,戟指嚼舌的说道:“现如今诸多国事困扰于朕,你们还有心情在皇殿之上窃窃私语,与吐蕃一战耗费岁国整整十万皇城禁军,你们作为臣子的没有任何话可说?”文太师听此话,也不敢多作声,默默的看着其他人,安敏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岁涯脸红赤目的看着他们,又坐了下去。语气平缓了些:“虽说是除夕,朕这么做并不是要责怪你们,只是想让你们记得今年的除夕就是吐蕃之战的纪念日,希望你们都记住,不要忘记这次悲痛的教训,一个弹丸之地,让岁国蒙受这么大的耻辱,不要以为过去了一个月,朕会忘却,那是万万不能的。”说完后,岁涯坐在龙椅上喘着粗气,心跳的厉害。 此时,殿外走来一人。 “右将军来得正好,朕听说你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排兵阵法,不如跟众臣和朕说说此事。”鹤轩一身红色从殿外缓慢走来,看了看周围的群臣和敏之,躬身礼过后说道:“陛下,臣与二皇子讨教武功来晚了些,请陛下恕罪。”文太师看着鹤轩一身红,甚是刺眼,笑道:“右将军好气色,居然还穿着一身红。”鹤轩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回头笑道:“文太师这么说,是不是有些羡慕?向您这般土埋半截之人,是体会不到在下这般的。”文太师听他的话差点呛死,气的两眼发直,脸红筋暴,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岁涯听鹤轩说话甚是高兴,早就应该挫挫这老朽的气焰。 “右将军无妨,醒儿略有些顽皮,还是要多多费心思的。你就说说的你的方案吧,正好今日是除夕,百官无事,听听。”鹤轩单膝下跪拜谢:“谢陛下赏识!”随后又站起说道:“臣的办法是根据十环演变而来,自从上次与吐蕃战役之后,臣就在想一个办法,如何能加快部队行军速度,又能让将士们拧成一股绳。” “最重要的是还有冲击力!”安敏之此时向前一步道:“右将军说的可是连马锁?”鹤轩眼神异常的看着敏之笑道:“还是都督了解军事,臣一提,你就知道了。不错,正是连马锁,这样一来,岁国就会有一支奇兵,出奇制胜,指日可待!”安敏之挑眉斜目看着他却冷冷说道:“兵书所云,连马锁是战场大忌,如果将马栓成一排,武功高强之人只要挑翻一匹战马。那么整排战马便失去了平衡,会导致士兵未战先死的局面,这不是什么奇兵,这明明是送死!”鹤轩梗着脖子转向敏之说道:“你一个叛臣之后,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我讨论国家军事?连马锁之所以被称为是大忌,是因为它杀人掠城无数,被兵家所共弃,哪有像你所说这般无用!”鹤轩自从为二皇子教学,当了老师,性情大变,竟然如此说敏之。 让安敏之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听错了,为何鹤轩的举止变得如此异常,就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完全不认识。 敏之想上前一步想讲一下这个连马锁,被岁涯看出意图,搪塞了过去。 “既然这个办法有待商榷,那就日后再议,今日不管怎样都是除夕,还是让诸位爱卿愉快的过个年吧,都退下吧,”随后大臣们逐渐退去,文太师却紧紧盯住鹤轩不放。 “小人得志,奴颜媚骨,简直像极了…”文太师牙咬切齿的说着,鹤轩插嘴问道:“像什么?像你这般老朽?像你这般固步自封?你的时代过去了,不要以为岁满大人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认为你的一言堂还能坚持多久?”鹤轩的眼神异常凶狠,仿佛都要把文太师给吃了。 “鹤轩,为何你会变成这样?”敏之不想看到他们争执。(本章完)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新土地所有制 自古一切事物都有自身的变化轨迹,包括人,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而鹤轩的改变让安素全完不知所措,难道权利与荣耀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改变一个人的良知?甚至道德底线? 那日鹤轩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安素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岁国真正开始起了疑心。 三年后。 一切依旧,所有事物都好像按照原本计划的一样发展着。 皇城内,春意盎然,一切看似是那么美好而又生动,但在其美丽的外表之下,却仍然伤痕累累。 岁涯已经筹划多年的进攻局势,在这几年中原地踏步,使他欲加感觉吃力。如今二皇子已经一十九岁,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看着父皇日益憔悴,甚是堪忧。 这日在岁涯的寝殿内,岁醒前来看望他父亲。 岁涯手中依然拿着那张地图,依然与子阙在探讨。 岁醒看了看说道:“父亲,还在看地图?可有什么良策?” 岁涯低头正在看着,突然听到这声音,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 “是醒儿?”随后抬头一瞧,笑道:“果然是你,怎么?不与右将军好好练功,来这里作甚?” 岁涯还是有些担心他贪玩不肯练功,不肯吃苦,更不肯学习。 醒儿咧嘴笑道:“就鹤轩那个家伙,几年前或许还能吓唬到我,如今我已经把他的那些功夫全部学来了。” 子阙慈母般的微笑:“二皇子果然机灵过人,聪颖异常,鹤轩大人的功夫只需要几年,就已经全部学会,可喜可贺啊!” 可岁醒从小就对太监或者其他这类人感觉极度不适,听他这么笑,更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说的话,接着与岁涯说道:“父皇,我想我应该可以帮您解忧了!” 岁涯看了看他,目光有些迥异,说道:“既然你想为朕分忧,那么你能做什么,能让朕信得过你?” 岁醒想了片刻,起身在寝殿内来回踱步,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父皇,我想到了。我可以改掉咱们大岁的制度,可以让大岁的兵马再升一倍,而且还能让百姓积极响应,不再有抱怨。” 岁涯皱着眉头问道:“哦?醒儿还有这个能耐?不妨说说。” 岁醒坐到父亲旁边,认真且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 “父皇,如今大岁的土地都是归父皇所有,其他郡城的百姓包括皇城的百姓,每次想要多种点地,涨点收成,都要从地方官吏那里逐步上传,最后到皇殿内,也只有一些富贵人家才能得到真正的土地。” “为什么呢?正是因为富贵的家庭有本钱,可以上行下效,让官吏有油水可取,自然而然批的地就会多些,父皇您最终见到的也就是那些人,从而使中低层百姓常年无地种,无地耕。” “那么,敢问父皇,征兵征的是哪些,难道是征的富贵子弟?当然还是这些穷苦大众,那这些人当然也就哀声四起,不愿征兵了?这都是相辅相成的,您说的呢父皇?” 岁涯听着他的解读,越听浑身越起劲,更是为醒儿这般洞察力万分佩服,仅仅十九岁的年龄,居然就能看透这点,让岁涯欣慰不已。 他点头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之前父皇就想过这类事,只是还真没有你想得透彻。那醒儿想如何改变?如有何让百姓心甘情愿?” 岁醒随即又说道:“父皇英明,刚刚说的父皇应该早已知道。那么儿臣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土地所有制。” 子阙皱着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所谓土地所有制,就是将岁国的土地分发下去,每家每户按照自家的住房面积来分发土地面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土地,就会有不错的收成,有了收成,他们也就有了幸福感和满足感,自然而然父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在期间可以多加一条,凡事所要土地者,家中有入伍的,还可再奖赏,多少由父皇决定,这样一来,百姓的疾苦解决了,征兵还会更上一层楼,而且百姓会非常乐意。” “父皇您说呢?” 岁涯听他这番话颇有道理,可是执行起来恐有难度。 他深邃的眼神看着岁醒,语重心长的说道:“醒儿你说的办法很好,也是朕没有想到的,但是这种办法想要推广,并且实施是很难办到的,既然你想做番事业,有所成就,那么你就去做吧,明日早朝,朕会告诉大臣们你的意思,并且朕会让你去执行。” “但是,如果时限一过,你没做到又如何?” 岁醒看着父亲那真挚的眼神,拍着胸脯说道:“父皇放心,给儿臣一年的时间,定会把此事办妥。” 子阙听见后捂嘴闷乐,岁醒看着他厌恶的很,并没有说什么。 岁涯说道:“你知道子阙为何发笑?” 岁醒其实不在乎,但是父亲这么问,他想了想说道:“儿臣不知,像是此等笑在往常,算是嘲笑皇室宗亲了,应该斩杀的。” 岁涯听他如此说,大笑道:“呵呵,醒儿对岁 国的刑罚倒是很清楚。” “至于子阙为何发笑,朕知道,所以他并无罪过。你知道吗?醒儿,一部法令,一种制度,这些从编制到下放地方,是要有时间的,更是要有人传承的,一年的时间,你认为能办到?甚至比先王还要有能力?” 岁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又重申了句:“请父皇相信儿臣,一年之后看成效。” 岁涯无奈,又怎奈醒儿的脾气秉性与自己极为相似,互相劝不了谁,也只有点头答应了。 “那好,既然你说一年,朕给你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朝廷中大臣,你随便用,钱粮调度也随意分配,一年期限一到,如果没有任何成效,朕又怎么罚你?” “如果没能做到,儿臣自当负荆请罪,至于何种惩罚,任凭父皇左右!” “好!颇有帝王气概,那你下先下去吧!” 岁醒退去之后,子阙低声细语的说道:“陛下,二皇子的计谋很妙啊,这样既能使百姓高兴,又能让士卒充裕,二皇子果然聪明得很。” 岁涯笑道:“呵呵,是啊,他想到的,朕还真没想到,什么?什么土地所有制,值得斟酌!” 岁醒回到自己宫里,仔细琢磨着父皇刚刚说过的话,坐椅子上思索着。 在整个皇殿内,大皇子在冬乾宫,也是历来太子宫殿;而二皇子也就是岁醒就住在兴岁宫,两者宫殿布局都差不多,无非是太子宫殿更为奢靡一些,但也无非就是些皇胄之物,并无太多稀奇。 岁醒正在思量着,从宫外在传来一声急报。 是岁醒的贴身小奴仆阿超。 “阿超,有什么急事吗?”岁醒疑惑的问道。 “二皇子,太子殿下来了,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阿超是从小陪读于岁醒的身边最亲近之人,也是最信得过之人。 “大哥来了有何害怕的?我又不跟他抢什么太子之位?”显然岁醒对于这种事毫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想发生设法,让自己的制度推广出去。 不一会,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 身上穿着金黄色的袍子,在夏季里被阳光闪耀的万分刺眼。 “我去,这是什么鬼?这么刺眼!”岁醒随便说了一句。 “放肆,胆敢对太子殿下如此说话?”一个声音极细的家伙在乱吠,让岁醒有些不耐烦。 刚要张口骂回去,被此人打断:“弟弟,怎么如此说话,难道我穿的不好看?” 岁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背阴处一瞧,果然是大哥,穿的无非就是太子服。 “刚才没看出来,原来是大哥,太子殿下的衣服,必然是好看至极,好看至极。” 岁醒随便应付着,巴不得他现在就离开自己的屋子。 他的大哥便是岁涯的第一个儿子岁商,嫡长子当然也就是太子,只不过他这个太子很过顽劣,平日里岁涯不是很器重,更不管不顾。在满朝文武中,对太子来说,都心知肚明。岁涯早晚会废黜他的太子之位,而传于岁醒身上。 继而,对岁商来说,更加肆无忌惮,每逢来到皇殿,都要闹的鸡犬不宁。 这次,又来挑衅他的弟弟。 “岁醒,你倒是清闲的很,外面太热了,还是你这兴岁宫比较凉快些。”岁商说话的口吻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毫不避讳。 岁醒看他这个样子,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哥,既然怕热,在东乾宫也是凉快的,不一定非要在我宫中。” 岁商是出了名的能吃,而且身形魁梧,甚至比当年的司马术还要肥一圈半载。 他怒气冲冲的说道:“我是太子我想在哪就在哪?你以为你在父皇面前表现的乖巧,就真的能当上太子?想得美,自大小你的功力就很弱,身子骨更是单薄,想跟我争?” 岁醒本身不愿意想这些,可是岁商总是提个没完,他不得不再说一遍:“我说大哥,我不想当什么太子,我只想为岁国、为是父皇做点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岁商那巨大的身体,根本不听他解释,上去就要打;突然被身后来的人活生生的拽了起来。 “你是谁啊?我是太子,你快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叫人屠你满门,你信不信?”原来是鹤轩拽着他的脖领子,薅了起来。 岁商身边的奴仆看见急忙叫道:“你?你是右将军鹤轩?” 鹤轩随手一扔,将两百多斤的岁商甩到了一旁,怒气冲冲的用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岁商说道:“二皇子乃是我的徒弟,更是我侍奉的主子,任何一个身份,都不容他人贬低与糟蹋,陛下都对他赞赏可嘉,更何况是你?” “你如果再敢伤害他,我定与你你没完!” 鹤轩仍然是一身红衣,褐色底纹,显得额外沉重而不失一丝的妖艳。 岁醒见到是鹤轩,心情总算安稳了些。 岁商一瞧,根本打不过,于是就跑出了兴岁宫。 “这次还得多谢右 将军,要不是你,我还真的打不过那个胖子。”岁醒笑道。 鹤轩抱拳行礼过后说道:“二皇子还是要想想今后之事,如今太子已经逐渐长大,这中间利弊更为凸显,虽然您不想要成为什么太子,但是他不会这么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仅动物如此,人亦如此;所以不管最后二皇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继承人,都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施展你的一切报复,不是吗?” 岁醒听他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从小都在灌输这些,令他很反感,他忙说:“右将军,我记得之前你穿衣品味很不错,整日差不多都是重铠在身,可自从你奉命教我武功,似乎一切都变了样子。” 鹤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在兴岁宫伺候殿下,怎还能重甲在身,这是不允许的,在下之所以这么穿无非是为了迎合宫内而已,请二皇子莫要多想,也莫要多信外界传言。” 说罢双手作揖,单膝下跪。 岁醒连忙将其搀扶起来说道:“不必太过在意,我只是觉得有趣问问。” “今日我已经把我想说的跟父皇说了,父皇在迟疑,说明日就会当众说起此事,我想应该**不离十,到时候咱们俩就可以闯到江湖去了。” 鹤轩紧随眉头问道:“闯荡江湖?难道二皇子不想回归朝廷了?这个制度不是二皇子朝思暮想的?” 岁醒想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答应父皇一年时间就将此制度达成,可是在这之前,是要体恤民情的,那不就是闯荡江湖了?” 鹤轩还是认为他所说的不靠谱,况且在鹤轩眼里岁醒还是个孩子,玩心大也在所难免,但绝对不能按照他想的去做,一定要多加管束。 他默不作声,随后说道:“万事还是等明日上朝时再议,想必这个制度在朝堂上议论也不会在少数,文太师就是一个大难题。” 次日,在皇殿上,岁涯把岁醒的提议跟大臣们讲述了一遍,并且让岁醒又亲自阐述了一遍,之后朝堂之上大臣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胡闹,有的说二皇子年轻有为,敢说敢做。 唯独文太师迟迟不语,这倒是让鹤轩有些诧异。 岁涯看着殿上的大臣们,说道:“此事众爱卿们商量的如何?岁醒提议的制度是不是可行?大臣们随便说,各抒己见,朕洗耳恭听。” 其中一名大臣上前说道:“陛下,二皇子的提议虽好,但是与岁国民情不符,恐难办成。” “自古以来岁国一直都是皇帝掌握各地,百姓的土地也是原有那些,农作也是数年来如此,如果一变,恐怕会遭来多方的慌乱,如果开展土地所有制,百姓人人有地,其中不免掺杂一些虚假上报,那么国库的存粮又如何上缴?” “而土地归皇帝所有,每年开垦土地的也是雇佣百姓来耕作,也是给钱粮的,这和自己种又有什么分别,如果施行土地所有制,那么中央集权制度将失去所谓的价值,得不偿失。” “这位大臣说的好啊,朕也想到此层面,如果中央集权制下,开设了土地所有制,那么其他的呢?难道还有房屋所有制?等等。” “诸位大臣,陛下,臣倒是觉得二皇子的见解有可取之处。” “刚刚大臣们说,土地所有制与中央集权制背道而驰,可是大臣们可曾想过这个制度是根据何人设立的?” 岁涯笑了笑:果然还是文太师懂,朕刚刚在说反话,都听得出。 文太师接着说:“刚刚陛下所说的,大臣们估计没听出来什么意思。陛下的意思是反话。这里面的土地所有制,是指百姓的土地所有制,而不是陛下的,百姓拥有土地,从而加大农作生产,再由地方官吏征收上缴给国家,国家将农作物的产物作为所有制,简称土地所有制,再由国家分配粮食与其他输出物,这才是这个制度的精华所在。” 文太师这么讲,让大臣们恍然大悟,更是茅塞顿开。 岁醒在殿上看得他们唇枪舌战也好痛快,可谁知道懂自己的还是文太师与父皇。 他向前一步说道:“大臣们,我的中心意思就是土地归百姓所有,让百姓有地种,又地耕,而产物上缴国家,根据规章制度,留一部分当做自家的收成,但只控制在自家食用上,而不能买卖,买卖权还要归还国家所有,这就是国家与百姓之间的土地所有制。” 岁醒说完,殿里想起掌声,岁涯也为之骄傲的笑了笑。 “既然大家赞同他的想法,那么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看看效果,岁醒跟朕保证了,要两年时间,两年内一定有所成效,那么就请诸位爱卿共同帮助帮助他吧。” 岁醒一惊,自己明明说的是一年,为何父皇说两年,难道父皇记错了? 可他转念又想,可能是父皇故意而为之,还是怕自己太年轻,一年之内做不完,又加一年,看来父皇真的希望自己能办妥此事。 想着想着,他默默地笑了笑,看着龙椅上的父皇,心中甚是喜悦。 鹤轩看在眼里,也暗自偷笑:果然二皇子器宇不凡,头脑也很聪明,跟着他,日后必定是皇帝的接班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 秀 潘王府内,时间飞逝已经过去三年之久,安素他们在这彼海边上的城池中被折磨了好长时间,都是为了刀童,而这日则是最后一个关头。 三年中,他们包下了这座客栈,让其他陌生人无法靠近。 “玄宝,今日就是最后时刻,想好之后先去哪了吗?”范中闲问道。 玄宝在这三年间也成长不少,对待事物,对待人际关系也有了提升,也不像之前那般莽撞,他看了看范中闲笑道:“还不是要跟着大哥走?我这辈子只跟着大哥,别的想法还是没有。” 范中闲看着他那个样子,叹气道:“人都要有自己的想法,浪迹江湖终有时,难道没听说过?安素与若梦终究是要归隐山林的。” 玄宝的脾气秉性还是没多少变化,稍微皱起了眉头,说道:“嗐,到那时再说,至少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还是想想你的成果吧,今日是最后一个疗程,看看那个刀童到底如何?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他们俩在屋内看着茶几边上的刀童聊着天。 刀童还是那么让人厌烦,满脑袋缠着纱布就露着一张嘴和两个鼻孔,可说话还是那么呛人。 “呵呵,如果我的面貌没有恢复,别说你们讨论今后去哪?今日你们都别想走出这家客栈。”听着他这口气,玄宝恨不得一掌打向他的天灵盖。 范中闲倒是沉得住气,缓慢的说道:“你是刀童,终有一日会与刀同去,你认为安素会一直拿着魔刀吗?你还是想想自己吧?至于你的面貌大可放心便是。”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正午,也是揭去纱布的时刻。安素和若梦纷纷来到了屋子内,宋宁宁也无精打采的与阿率婉进了屋,好多人注视着刀童。 这种场面好像是在看街头卖艺,让玄宝不由的想笑。 “范中闲,你看他坐在那里,一群人看着,像不像在看耍猴!”玄宝打趣的笑着。 安素瞥了他一眼问范中闲:“是否可以了?” 范中闲看了看外面的天,看了看沙漏,点了点头。 于是走到刀童的正前方,说道:“我要揭开纱布了,你要注意的是,不要马上睁开眼睛,因为正午的太阳太过刺眼,你睁眼太猛,容易灼伤。” 刀童点点头。 于是范中闲像剥洋葱般一层一层的拨开纱布。 逐渐的,露出了面容,起初大家都并没有太多好奇,只是想快些结束,好走出这该死的彼海。可谁知,当纱布揭道鼻尖处时,屋内所有的女性都傻眼了。 阿率婉痴痴的说了句:“这,这,这是刀童?为何?”玄宝看她的样子,挺奇怪,从身后绕了过去一瞧。 “好家伙,这是他?范中闲你是不是把他给整容了?他有这么英俊吗?” 玄宝看着刀童的鼻尖和嘴巴都有些惊讶,这才揭开二分之一,就已经惊艳四座了。 白皙的下颚,尖尖的下巴,瘦瘦的脸颊棱角分明,鼻尖挺拔嘴巴红润而微翘,这也太撩了吧。 若梦看见都有些怦然心动,但是也不像阿率婉那般花 痴。 “还好,没有安素英俊。”这话属实让安素有些吃不消,明明就是被人家的美貌所迷惑,为何要说我? 安素阴阳怪气的看着她,喘着粗气。 而范中闲作为医者,并不是在意他的面貌有多出众,而是着重于修复上有没有瑕疵,他看了看点点头喃喃自语:“嗯,这才恢复到一半以上,这个刀童脸颊白皙的程度远不止于此。” 随后他继续揭开上半部分,当纱布全部揭下来的时候,太阳打在他的面颊上,那样子如同神仙般美妙,眼睛虽然还在闭着,但是能看出长长的睫毛,和深深的眼窝,可见眼睛是很大的。 “这脸,绝了!”就连平日消沉的宋宁宁看见这张脸,也惊讶万分,心跳也不停的加速。 玄宝看见刀童这张脸,瞬间也脸红了,从身前又绕到了身后,对范中闲说:“你,你是不是把他雕刻的过于美艳了,你,你过分了啊!” 范中闲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左右观察了下,欣慰的点点头。 “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你缓慢睁开眼睛,看前面,看看感觉如何?” 刀童抿着嘴,咽了口口水,这举止都足以让阿率婉整颗心融化。 他微微睁开眼睛,果然很刺眼,用双手遮住阳光,从指缝间慢慢睁大。 就看见面前这几个女子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们看他眼睛,居然是蓝色的,里面还泛着星光,好像星辰大海。” 宋宁宁大呼小叫的,让玄宝有些难受,他蜷缩在一旁看着他们欣赏着这个美男子,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过了没多久,刀童的眼睛完全适应了阳光,随后拿起镜子照了照,欣慰的撇嘴一笑。 “不错,范中闲果然是名神医,居然将我面貌恢复成这个样子。” 安素立即问:“如今,你已经恢复了面貌,那么我的刀和其中奥秘,是否也可以说出来?” 刀童看着面前的几位女子说道:“那你们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玄宝此时站了出来,看着他那祸国殃民的脸,厉声说道:“尽管你姿色可佳,但你心是黑的,我们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况且我们一直叫你刀童,已经习惯。” 刀童哼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背上的伤疤居然也被修复,心情很好,他走到茶几旁,对安素说道:“把你刀给我。” 安素连忙将刀交给了他。 只见刀童手握九环刀,似乎运了气,之后九环纷纷掉落。 随后手掌外翻,手心出现那张羊皮纸,放进了刀缝处松了口气说道:“那我就将此刀的奥秘给你讲,但是其他人无需知道,安素你要明白,此刀是安家的,旁人在,我是不会说的。” 安素看了看若梦疑问的说道:“难道我的未婚妻也不行?” 刀童缓慢地将九环放置了回去微微笑道:“别说是你的未婚妻,就算是夫人也不行,这里面的东西要是流传出去,别说你所在的岁国,咱们这个世界都会一同完蛋。” 玄宝听他说的越来越离谱,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甩着袖子出了门说道:“就算你想跟我说,我也不想听。”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不屑的离开了。 剩下安素与刀童两人在房间内。 随后,刀童将手臂大开大合,运气后,整个房间仿佛被笼罩了什么东西一样。 安素表示怀疑的问道:“至于如此吗?我事先听说过,这里的奥秘无非就是暗藏一部兵法,还有魔刀刀法,我父母没出事之前,在安府的兵器库里我找到了这把刀,就已经有刀谱在外放置,很容易学,这有什么奥秘的?” 刀童邪魅的一笑,说道:“你所学的只是安家的魔刀刀法,至于真正的刀法,是藏在于其中的,当年庆王与我有一战,只可惜他不是对手,但是他从中窥探到了刀法的秘密,所以他应高告诉过你真正刀法口诀是什么?” 安素恍然大悟,想起了多年前那场武阶比试和入阶时的一些事,他更是不懂的问道:“那这把刀到底有何威力?” 刀童严肃起来,俊朗的外表下突然凝重:“这刀法都在刚刚的羊皮纸内,等会我会将刀法灌输与你,但是你要记住,不要轻易运用,而且灌输你身体之后,不能运用内力至少五天以上。不然你就会走火入魔,导致不可逆转的下场。” “怎么又被灌输,我的功夫和功力都是在不停的被灌输,我从来没认真学习过任何一门技能,除了安的刀。” 刀童付之一笑的轻言轻语:“还有就是这里的兵法,是上古时期一位武学与兵学集大成者所创,一共三十六计,每一计都非同寻常,等会功力灌输完,我自然会告诉你。” “就这些?”安素完全不知道为何就这些,还要如此神秘。 刀童神色异常的看着安素说道:“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马上进行的灌输功力而准备,因为在灌输过程中,不能受外界干扰,一旦被干扰,我没事,你当场就会经脉断裂,暴毙而亡。” 安素倒是不以为然,他目光扫了一眼周围说道:“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没事了,那现在开始?”安素被刀童这么说,反而加大了他内心好奇程度。 刀童反复又说了一句:“你当真要学习这刀法?不后悔吗?” 安素非常严肃的正对他的眼睛:“我的父母因为此刀法而死,我因为此刀法备受折磨,我当然要学,我不止要学,我还用他荡平他岁涯的帝国!” “既然你如此坚定,那么作为这刀法的承袭者,我不妨告诉你,即使我将刀法灌输与你,你也只不过是个新秀,根本无法动用此刀法的全部力量,至今为止无人能做到。” “新秀?此话何意?” 刀童看了看窗外,不禁说道:“天色已晚,灌输刀法需要全神贯注,不能分神,还要大量时间,等灌输结束,你想问什么?到时再说。” 说罢,刀童盘腿坐于地面,随后运功将其身体倒挂悬浮于地面之上,缓慢的漂浮到安素的头顶,之后瞬间空间撕裂,身边气体变为红色,更是让安素脸上的肉忽上忽下,如同有股飓风在安素的下颚处来回刮过。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孽 缘 在外面的玄宝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想扒门缝看看,却怎么也扒不动。他转头看着后面的一堆人,纳闷的问道。 “你们就不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么淡定,万一大哥有什么事?怎么办。” 看着玄宝着急的样子,若梦安慰他说道:“玄宝不要担心,凡是安素决定的,那绝对是安全的,咱们现在不用在门前等着,出去走走,回来自然而然就看到了。” 玄宝听着若梦的话,喃喃自语:“嫂子,你心可真大。” 范中闲也有点疑惑:“玄宝刚刚说得对,他刚才扒门缝都扒不开,说明里面被人运用内力将这个屋子给堵住了。” 玄宝虽然被赞同,但是范中闲的话让他很难懂。 “什么?什么堵住了?三年了,范中闲,整整三年,你说话的方式能不能变一变,能不能说一些人能听懂的话。” 范中闲懒得搭理他,解释道:“就好比一个容器内,被装满了气体,上方的盖子你是拿不掉的,懂了吗?” 玄宝恍然大悟:“哦,哦,那我知道了。看来里面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谈,他们将屋子封锁起来了。” 范中闲这才微微点点头:“可算头脑好使了些,既然如此,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咱么走吧,收拾收东西,估计很快就要启程离开这里了。” 阿率婉听到要离开这里了,心里无比的高兴。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待上一天,太痛苦了。”于是转身就要去自己的房间。 此时客栈外闯来一群人,还是那个潘明。这三年来,潘明不停的来滋事,一直让安素他们很头疼。 “我说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啊,打不过还每年来滋事,说了整整三年,你父亲的死不是我们害的,为何就是不信?” 潘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认为眼前的这些人就是害死父亲的凶手,更何况,三年前安素曾经说过让潘明强大了再来找他,可是他每年都来,每年都惨败而归。 “只要我一天不死,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找 到你们为我父亲报仇,给我上!”说罢,又是一群人群涌而至,范中闲懒得抬头,扇子甩出,一片吼叫声,纷纷被打翻在地。 范中闲很嫌弃的的看着他们:“但凡有点头脑的,都不会傻傻的跟着他每年都来的,每年都是这般后果,为何每年还要如此?” 正在他说话时,潘明拿着刀砍来,范中闲拿着扇子想挡过去,没成想大意了,扇骨居然没能承受住此波攻击,滑蹭一下,直接被捅进了左肩中。 范中闲疏忽大意跪在地上,左肩的血,流淌不止,范中闲立即点穴,不让其血继续流出。 他浑身抖动,满头冒汗。 看着眼前的潘明笑道:“还不错,每年都来,今年真的砍伤我了。” 玄宝他们以为范中闲自己就能解决,没曾想玄宝回头一瞧,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喊道:“潘明你把刀给我放下!你如果敢伤害范中闲一下,我让你死无全尸!” 阿率婉听见玄宝的叫喊,立马冲了过去,看见潘明的刀就架在范中闲的脖子上,而范中闲的左肩一直在抖,看样子已经无力反抗了。 可他们距离范中闲的距离有些远,就算飞身过去,潘明只要轻轻一划,范中闲便会丧命。 潘明笑道:“四年了,加上这三年,整整四年,我终于可以报仇了,就算杀不了你们全部,杀一人也足够与我父亲陪葬了。”说罢,双手举起长刀。 范中闲无奈地看着阿率婉,闭上了双眼,眼泪也缓慢的流了出来。 阿率婉疯狂的叫着,嗓子都已叫破。 “你住手!”玄宝不放弃的劝着。 可潘明视死如归的架势,任凭他们如何叫喊,他也听不进去。他得刀眼看就要割断范中闲的脖子时,从侧面房间里,冲出一把刀直接将潘明扎在了对面墙上。 潘明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对面那个屋子,死不瞑目的咽了最后一口气。 这么大一声,让范中闲吓了一跳,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睁眼一瞧,潘明被扎在了对面墙上,自己侧面的房间里 出现了一个洞。 “这?这是安素的房间,安素人呢?” 他又看了看那把插在潘明心脏上的刀,定神仔细瞧了瞧。 惊呼:“那刀也是九环刀,安素人呢?玄宝?你大哥人呢?” 玄宝一愣,他还没从刚刚那场景中脱离出来,却被范中闲这么一问,犹如灵魂出窍,瞬间不知所以。 “什么大哥?什么人呢?范中闲你在说什么?” 话音落,从侧面的房间里,涌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范中闲连忙趴下。 刀童惊现,从里面跳了出来,看着趴在地面上的范中闲笑道:“你刚刚的命是我救的,幸亏我及时。就当是你修复我面貌的酬谢了。” 玄宝被刚刚潘明的事,和现在刀童突然蹦出来,交织在一起有一些懵,瘫坐在地上自语:“究竟什么情况?” 若梦看见刀童却没看见安素,急忙的问道:“安素呢?安素呢?” 刀童眼神温婉的看着她笑道:“安素在运功,刚刚灌输了他刀法,需要时间自行恢复,你们千万不要打扰让他,如果这个期间被打扰,他会走火入魔。我已经用自身功力将他周围罩了起来,他是听不到你们声音的,你们只负责看好他,万万不能让人去捣乱!” 随后,刀童进了房间内睡起觉来。 范中闲缓慢的起身,捂着左肩,往侧面房间里望去,只见安素在里面不停地旋转着,速度很快,而且很清楚的看见周边有股很强大气流在涌动,估计就是刀童所说的功力护体。 他缓慢走向阿率婉苦苦笑道:“我没事,刚才叫的太大声了吧?是不是哑了?走回房间我帮你看看。” 玄宝在一边看不下去的问道:“你做什么?范中闲,难道我大哥那边你不管了?” 阿率婉看着范中闲那受伤的样子,喃喃自语:“呵,跟你在一起真是孽缘,到处都是拼杀和受伤折磨。” 范中闲傻笑了笑然后对玄宝说道:“你大哥没事,在里面运功呢,按照刀童所说,让他不要受外界干扰就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六章 狼 藉 刀童不知不觉的睡了很久,醒来时吓了一大跳。 他一睁眼,安素他们整整齐齐的看着他,目光中各种情绪都有。 “你们干什么?这么多人看我睡觉?” 他慌张的像个家猫。 安素让其他人靠后,说道:“你把什么东西灌输我体内了,为何整整一天我感觉胀胀的,小腹里,还有脑袋一直像有些什么东西在互相碰撞。” 刀童以为什么事,看着安素的样子抿嘴笑了笑,还伸了个懒腰。 “我传授你功力时,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五天之内不能用武,必须让它在你体内融会贯通,莫要着急,等等便是。” 玄宝看他的样子就欠揍,上去张牙舞爪的说道:“你睡得倒是挺安详,我大哥从屋子内出来,就浑身发红,脸色发青,我….” 范中闲照例将他拽了回来说道:“行了,别再说了,等等五日后再看看情况。” 在彼海这几年,安素他们在潘王府甚是不堪,现在又出现这种事,还要再待上五日,让他们内心备受煎熬。 刀童倒是像没事人一样,在街上转悠着。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今潘府已经被他们几人闹的鸡犬不宁,府中管事之人全无,还都是死于他们之手。可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却不以为然,因为他们并不受潘府约束,自然也就不关心潘府里面的情况。 在外贩卖兵器的商户最近也没有过多交涉,好像在沧州内潘府的生死存亡,大家并不在意。 刀童在外走着,路边的姑娘都不停地回头看,回头率很高。 因为他的一头白发很明显,他刚走出没多远,谢胖子看见他的头发一眼便看了出来,大声喊道:“来人啊,不要让他走,潘府的人就是他杀的,如今潘府已经沦为人间地狱,遍地尸体,都是他所为,给我拦住他。” 一声呼喊之下,百姓中出现了几名彪形大汉,立足在刀童面前。 “莫要走,你个小白脸,居然对潘府动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话的正是城中的铁匠,在潘王府内,打铁匠与卖铁器的师傅都是卖的潘府兵器,平日里潘仁峰也对他们颇为有好。 一听潘府出事,这些人立马站了出来。 刀童看着他们小声嘀咕:“一群蝼蚁也敢挡鸿鹄的去路,找死!”随后刚要出招,被身后安素叫住。 “不要动手,这些人并不知道实情,你又要大开杀戒!”安素急忙冲了过来,差点又被刀童酿成一场悲剧。 可谢胖子不依不饶,连同安素在内,也一起骂着。 谢胖子这么一闹,满街上的人都知道了,炎热的夏日,加上海风的侵袭,让百姓们内心的躁火一时间涌了出来。 纷纷将他们俩围了起来。 安素左右看了看,又不能动用内力,如果发生争执该如何是好?刀童歪嘴笑道:“如今你也不能运用内力,这几个铁匠的力气远超于你,看来只能由我我解决了。” 安素忙摇头说道:“这些都是百姓,不要轻易动手。” 这种苍白无力的劝说,对于刀童毫无震慑力,他嗤笑道:“安素,你还不明白,我对于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乎,为何会在乎你口中所说的百姓,他们拦我去路,本该刚刚就是尸体了。若不是你横加阻拦,哪有现在这般情景。” 安素自知阻止不了他,就算可以用内力,他也不是刀童的对手,他低头想了下冷冷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你是刀童,与刀共存,也应该有所信仰,难道你就没有怕过,尊敬过的事情?” 此时玄宝也赶来,看着一群人在前面,很好奇,拨开人群一瞧是大哥,立马走上前小声问道:“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事吗?” 安素将缘由告诉他后,玄宝气愤的说:“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一件摆设,白瞎你一身功力,欺负弱小有何能耐?” 玄宝突然这么说,让刀童一时间语塞,他问:“欺负弱小?” 安素紧跟话题,立刻说道:“百姓是天下间最弱小无助的,你杀他们,自然而然就是杀害弱小,更为人所不耻,就算身为刀童,也是众多刀童中最可悲,可怜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情,更不知道什么是信仰!” 安素一番话后,刀童恍惚了,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周围的人群,突然间不知道自己是谁,抓着头发自言自语:“我是谁?我是谁?我….” 噗通,晕了过去。 谢胖子笑道:“机会来了,不是他,哪有这么多事,我杀了你!” 谢胖子直接操起一把水果刀,就要刺向刀童的脑部。 被玄宝一脚踢了回去。 “你个脏人,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自身强大了,跟潘家二公子一样,亲自来报仇,不要趁乱在这寻衅滋事。” 谢胖子不会武被玄宝挡着,也无法抵抗,他只能仗着百姓们,他瞟了一眼,人群也慢慢散了去,只剩下几位铁匠,依然还在他们周围。 玄宝义愤填膺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百姓的事,我们并不知情,还是请你们走远点吧,江湖事江湖了。” 铁匠 们一瞧,其中到底是什么事,他们本身也不知道,也没必要搀和进来,也就散开了。 谢胖子没办法,想离去,可是内心里那份不满,促使他来到安素身边,厉声问道:“如今,潘府已经没了主人,仆人与锻造人都不见了,你们总得负责不是吗?” 玄宝看着谢胖子,不屑地说道:“你们潘府之前都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吗?潘家大公子是非不分,还不惜让自己的父亲死,这样的人不该杀?潘家二公子,更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管说多少遍,愣是听不进去,最后杀他的人也不是我们,而是这个刀童,这又于我们何干?潘老爷,对,也就是潘老爷我们最为内疚,是间接因为我们而死。” “那你也不能把所有事都赖在我们头上吧?哪有这个道理?” 谢胖子听他的理论,就是胡搅蛮缠,指着躺在地上晕倒的刀童说道:“那现在呢?既然潘老爷和潘家二公子都是他所为,那为什么你们还护着他?你们把他交给我不就得了?” “既然你是因为潘府如今一盘散沙,那我就去你们潘府瞧瞧,如果能解决,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我也束手无策,这与这个刀童,他对我还有用,交予你,先不说你能不能控制的住他。” “就算你能控制住?怎么?你还想杀他?” 谢胖子无奈的双手一拍,讽刺地笑着:“哼,当初潘老爷为何要帮你们?真是瞎了狗眼,最后落得如此境地,潘家几口人,一人没留下。” 说着说着眼泪就往外钻,这倒是给玄宝弄不会了。 “一个大老爷们,说哭就哭,啊呀,你真是。哎?你能不能不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冲着我们哭,好像给你怎样了?” 玄宝看着谢胖子哭得姿势加上卷曲的身体,就好比一团大肉球在蠕动,简直辣眼睛。 “大哥,咱们还是走吧,他哭的挺渗人的。” 安素与玄宝将刀童搀扶起来缓慢的向客栈中走去。 谢胖子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也紧紧跟在身后。 玄宝回眸一瞧,不耐烦的嘟囔着:“你这厮,有完没完,怎么和潘明一样,跟个穷鬼一般整日纠缠,你们潘府上下都是这样?” “好了,玄宝,他想跟就跟着吧,反正现在潘府上下也无其他人了,剩下他自己也没地方可去。” 回了客栈后,范中闲急忙迎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一边问,一边看向身后的谢胖子。 “这个美男子突然晕倒,也不知道怎么了?差点被这个谢胖子一刀捅了。”玄宝说的话,让范中闲有些难以理解。 “怎么可能?刀童的功夫连安素都无可奈何,又为何让谢胖子差点杀了?” “此事说话来话长,还是让他躺下吧。” 随后,他们来到玄宝的房间,将刀童安置好后,安素想了很久。 “潘府的事情,咱们责任是最大的,不如等下去潘府看看,到底那里怎么了?” 范中闲听安素这么说也点头应声道:“不错,自从潘明被刀童杀了之后,潘府上下应该没有主事之人了,现在应该是一片散沙,去看看也无妨。” 若梦听见他们又要出去,着急的很。 “你们还要出去冒险?你们就不能让安素好生歇歇,自从来到彼海,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数年过去了,从未停歇,眼看就可以回去了,为何不安生点?” “再说,现在安素的内力不能运用,去了潘府遇上什么麻烦,又怎么办?” 听着若梦的牢骚,安素多少有了些退堂鼓。 范中闲看见安素的样子,说道:“若梦,潘府上下所有的事,都是这四年间我们惹出的,如果不去看看,有个交代,又如何在江湖立足。再者说,我和玄宝一同前去,放心便是。” 范中闲喋喋不休,让阿率婉很尴尬,她用手指捅了捅范中闲的腰,使了个眼色,可范中闲并不知道是何意,接着说道。 “我们去潘府就是为了安抚潘府上下的仆人,没什么。” 阿率婉突然吼叫起来,给玄宝吓了一激灵:“我说你这人,没完没了,碎嘴吗?人家和安素的事情,你插什么嘴?捅咕你,你也不听,你还真是榆木疙瘩。” 范中闲摸着下巴,不知所措的看着玄宝小声嘀咕:“这件事是我们大家的责任,为何成安素与若梦的事了?” 玄宝看他的样子笑道:“你问我,我又问谁?” 安素看着若梦语气温和的说:“若梦,作为江湖中人,凡事都要有个说法,如今像范中闲所说,潘府的事情就是我们造成的,现在潘府弄成今天这样,我脱离不开干系,去看看也无妨,况且范中闲的功夫不在我之下,还有玄宝在,我的安全大可放心。” 若梦眼神也不像刚才那般犀利,她细声细语的说道:“刚刚还是担心你的安危,没过几年好日子,又要这般担惊受怕,我实在是…..” 欲言又止的若梦,眼眶里的泪珠一直在打转。 安素明白她的想法,将她冰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里说道:“放心吧,我们快去快回。” 说罢,看了看身后的刀童。 “我们不在的时候,刀童做什么不要阻止,哪怕他要杀人,都 不要阻止,以他的功夫,你们是不可能阻止的,还有可能受伤。” 若梦无奈的点了点头:“他醒了,我们几个女子也没什么办法?也只能随他去了。” 范中闲后撤一步看了看刀童的反应,笑道:“放心吧你们,刀童应该是受什么刺激晕过去了,且要好久才能醒过来,就让他这么躺着吧,也不用来管他。” 交代好后,他们三人加上谢胖子便出发了。 宋宁宁看着他们想起了当初与耶律樊一同出发来到潘王府时的情景,多少有些伤感,跑进了客栈,捂着被子哭了起来。 安素他们穿过障碍,来到了潘府。 玄宝好奇的问:“这潘老爷和大公子、二公子都不在了,怎么这屏障还在?好神奇。” 安素本来不怎么奇怪,听玄宝这么一问,倒也觉得怪异,他想了想说道:“这屏障,似乎有人一直在布置,可是潘府据我所知,已经没有高手存在了,你们小心点,别被埋伏了。” 范中闲在前面走着,来到了台阶前,看见那牌匾都已经斜挂在石门之上。 松了口气说道:“想必没什么危险,那个屏障无非是遗留下来的而已,你们看看此情此景,根本不像有人住过。” 玄宝随身带着火把,他点燃后到处走了走,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 此时的潘府已经荒废,里面暗淡无光,没有火把照亮,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大堂,看着七零八落的陈设,和墙上稀疏掉落的兵器,范中闲感慨万千。 “昔日还是富丽堂皇的建筑,如今如此破落不堪,真是人走茶凉。可惜了这个地方。”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心中一凉。 “那个谢胖子呢?”范中闲一问,玄宝回身一瞧,居然没了人影。 玄宝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说着:“大哥,莫非这里真有圈套,咱们又被这个谢胖子给骗来了。” 安素往远处眯着眼睛看了看,怀疑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们看看这地方,地面都是灰尘,如果有人生活,或者来回走动,必然会留下较浅的足迹,可这里一点足迹都没有,也不像被打扫过,应该是没有人在的,大可放心。” 玄宝听大哥这么说,也放心了些,安素看着满屋狼藉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谢胖子一时间也没了踪迹。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墙壁上突然呈现亮光,各面墙上的火把亮了起来。 “刚刚看你们用火把探路,有些迷茫。所以我去找墙面火把亮起的开关了。” 范中闲苦笑道:“还以为你又去般搬救兵了,看来是我判断错误了。” 通过点燃各处的火把,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样子,果然一片废墟,就连座椅都有了厚厚的一层灰,一个仆人都没见到,兵器也散落在地,各式各样的图纸也随处可见。 安素疑惑的问道:“你们潘府多少仆人?” 谢胖子眼珠上翻,算了算说道:“大概有百余名吧,有老有少,但大部分都是女子。” 听他这么说,安素更有些不解了。 “都是女子?为何兵器被捡走的这么多,而且应该都是好兵器,这地面上的都是残缺比较严重的。” “看来,谢胖子你还是有所隐瞒与我。如果你不说,没事,等会我们走后,便把你锁在里面,看你如果?” 他们依旧各处走着,看着,范中闲讥讽的说道:“是啊,谢胖子,事到如今有什么没说的事情,尽管说出来吧,如要是让我们亲自查到,那你的利用价值也就所剩无几了。” 谢胖子显然不是经常被吓,脸色已经变了有些绿色,他气愤的说:“我还能有什么事隐瞒的,生前兵器又如何?潘老爷,生前经常讲解兵器的制作与用途,每次也都会去讲哪件兵器最凶险。” “虽然仆人大部分都是女子,但是兵器的贵重与用途,都早已了然于胸,这次碰见潘府这般情况,偷偷带走,又有何怀疑的?”谢胖子这么说,玄宝倒是不怀疑什么?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可范中闲不这么认为,女子拿兵器按照谢胖子来说并不奇怪,但是兵器的重量是无法估算的,寻常女子会拿着沉重的兵器出门到处走?铁匠也见过,也问过,就算你把兵器拿来,卖掉,也不会卖掉多少钱,这种得不偿失的举动,根本不是仆人做的。 安素越发想着,越不对劲,他们来到潘老爷书房前,看了看他书架上的书籍。 “看来,潘老爷是个爱读书之人,你们看这书架上,摆放都都是名家名学。” 范中先抬头一瞧,居然还有医术。 感叹道:“你们家潘老爷子不死的话,没准我和他能做个忘年之交。” 谢胖子小声嘀咕着:“你才多大?还忘年之交,恬不知耻。” 就这样,他们在偌大的潘府中寻觅起来,至于到底在找什么,他们心里也不知道。 谢胖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一眼便让玄宝发现了。 “怎么?谢胖子?我们三在你们府上翻来翻去,你看着不舒服了?”谢胖子看着他那挑衅的嘴脸,嫌弃的脖子一转,向身后走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起波澜 过了一阵,安素他们翻了半天,也看了半天,并无异样,本想着安慰安慰他们潘府上的仆人,好让他们好生散去,可谁知一个活人未发现,这就想走。 谢胖子张开双臂突然跪下,这让玄宝大吃一惊,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嘛?刚才还见你看到我们翻东西不舍的样子,这回怎么跪下了?莫不是傻了?痴了?” 安素见状,连忙将他扶起,问道:“你这是作甚?” 范中闲也一脸问号的看着他。 谢胖子扭捏了下,随后看了看周围感慨的说道:“不怕你们笑话,我谢胖子原名谢永贵,从小就被家人遗弃,被丢入了彼海,本以为死定了,谁知让潘仁峰潘老爷救起。一直到现在,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爱惜。” 话刚说,就被玄宝的嘲笑声打断。 “谢永贵!你这名字好生土气,笑死个人!” “玄宝!”安素厉声训斥后,玄宝捂着嘴接着笑。 “可是如今潘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知道你们不是有心,当初尽心尽力为潘府除掉大仇人大恶人,更是我们的恩人。” “所以,现在这个局面,我想请各位留下,来重新掌管这个潘府,来当新的潘王府城主。” 安素听到这,算是听明白了,连忙摆手道:“这个做不了,我们几个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必须离开这里,再说我们中还有个刀童,此人穷凶极恶。你就不怕我们留下会带来更大的残害?” 谢胖子低头不语,玄宝看着他也有些许可怜,安慰了几句。 “既然你没去处,大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嘛,我们本来就是浪迹江湖走天下,不愁多带你一人,你说呢?”玄宝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是不情愿,他巴不得谢胖子婉拒。 “我还是希望你们留下,你说你们这么多人,去哪里都不方便,不如在一隅称王称霸,岂不快哉。” 谢胖子这么说,倒是给玄宝说动了点,他挤眉弄眼的与范中闲说:“咱们可以在这多待些时间,一隅霸主也是不错的选择。” 范中闲看他那贪婪的样子,用手掌推开他那张大脸,嫌弃的说道:“你大哥又不是土匪,怎么?打一架就要收复一个底盘啊,真是笑话。” 安素片刻都没想,连忙说道:“我们不是为了抢夺你们潘府之位,也不是为了这地盘而来,我来是为了查询一些事情,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等真的有事要回去,还是请你不要阻拦我们。” 说罢,将谢胖子的手臂挡在了一边,扬长而去。 安素叹气的说道:“真是苦了那个谢胖子,但又有什么办法?还是赶快五日后离开此地吧,我愈发感觉这里很怪异,再待下去可能真走不了了。” 说的让玄宝毛骨悚然,看向范中闲问道:“大哥说的真的假的?” 范中闲迟疑了会儿,回头看了看喃喃自语:“如果潘府的上等兵器真的是他所说,倒也无妨,怪就怪在女子又怎能拖起那么重的兵器?” 安素说道:“的确如此,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如今都是快要走的人了,不要 生事。” 于是他们回到了客栈,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刀童。 “果然还没醒,看来等他醒来真的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妨咱们出去走走?这眼看马上就要走了,买点当地特产什么的?” 安素看了看若梦,笑道:“也好,在这潘王府上一直也没好好逛逛,若梦咱俩就去街上转转,看看彼海也是好的。” 若梦笑道:“现在是夏日,海风多潮湿,再加上炎热的天气,还是在客栈待着比较舒服。” 宋宁宁看着他们很无趣,自言自语的说:“那我出去走走,平日里我最喜欢夏天。” 玄宝立刻串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那我陪你去?” 宋宁宁并没有多说什么,撩起洁白的长腿,擦着什么,透光窗外炙热的阳光,显得额外诱人,这种春光乍现般的美,顿时让屋内的男子都傻了眼,玄宝还不时的咽了口口水。 宋宁宁看着他们的眼神疑惑的问道:“怎么?你们不知道这个防晒滴露?防止腿部或者手臂晒伤的药物?范中闲应该知道的,我从小就用,有什么奇怪的吗?” 范中闲拿过药瓶一瞧,笑道:“啊,不错,这种药是能促进防止太阳暴晒,只是没多大用,无非就是骗骗小姑娘用的,街上很多这种江湖郎中在卖,不足为奇,呵呵。” 范中闲这么说,让宋宁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范神医,果然是范神医,在婉姑娘面前,连药理都不敢说,怕是被误会吗?你们中原男子真是奇怪得很。” 玄宝不管那么多,一直叫好:“对对,你看看宋宁宁白皙的身体,哪像你们这些糙汉子,懂个屁。” 于是,直接和宋宁宁出了客栈,逛街去了。 若梦有点好奇的问:“一个姑娘家这么喜欢在男人面前露大腿?我是做不出,难道吐蕃人这么开放?可我记得,吐蕃人号称野人,蛮人,难道女子不一样?” 边说边摇头,阿率婉捂嘴笑道:“宋姑娘无非就是正常的擦了擦防晒用的药物,也是无意间漏腿的,重点不是她怎么想,而是这些臭男人如何想,正所谓天下男人一般黑,就是这个道理。” 说罢若梦看了看身旁的安素,不禁的打了个寒战,龇牙咧嘴说道:“咦,果然,婉姑娘,还在咱俩呆在一起吧,想想就很匪夷所思。” 范中闲与安素看着他们纷纷走了,剩下他们二人,瞅了瞅对方,互相坐了下来。 “安素,你的功力现在应该很高深莫测了,让我把把脉瞧瞧。” 安素点了点头,将手臂递了过去。 不说把脉则好,这一说把脉,将袖子撸起来一瞧,手腕处一片黑紫。 范中闲立马摸了摸问道:“肿了这么厚,你没任何反应吗?” 安素摇了摇头表示疑惑。 “如果不是你说要把把脉,我都不知道手腕会这样。”安素有些奇怪的看着刀童。 “现在刀童又在沉睡不醒,不知道这情况是好是坏!”安素自言自语的说着,忧心忡忡。 范中闲用银针扎向手腕肿起的部分后,笑了笑:“安素,这 应该就是内力互相交融的反应,刚才用银针试探后,并无大碍,甚至你身体健康程度比之前还要强。” 安素放心了许多,点头道:“只要没事就好,眼看就要走了,我可不想因为自身原因再走不成。” 他们俩互相聊着天,聊了很久,竟不自知的双双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玄宝与宋宁宁悠闲的逛着。 “宋姑娘,你五日后是怎么打算的,不如…..” 宋宁宁没等他说完话,回应道:“我哪都不想去,我感觉这里蛮不错的,远离世间,远离一切,这种感觉如同世外桃源般,很舒服,我为什么要走!” 玄宝听她这么说有些沉默,本想他让宋宁宁一直跟着他,可是人家这么说,自己又没有理由让她跟着自己,所以心情很低落。 宋宁宁看着阳光美眉的天空,心情舒畅的很,自从耶律樊死后,她总是做着奇奇怪怪的梦,而如今这几天,她已渐渐恢复,心情自然而然就好了很多。 “怎么看你闷闷不乐?怎么了?”宋宁宁无意间的问着。 可玄宝认为这是在关心自己,高兴坏了,忙说:“没什么,只是,只是看你没事了,为你开心而已。” 玄宝他们正聊着天,突然前方一片混乱,商贩的铺子被一一掀翻,龇牙乱叫着。 他一把将宋宁宁搂在怀里,说道:“潘王府明明没有什么事了,这前方又出现什么情况了,宋姑娘你先回去告诉大哥,可能要出事。” 说罢几步赶了上去。 宋宁宁被这一搂,反而心跳加速了起来,看见前面混乱不堪,没多想就立即往客栈跑去。 “何人在此放肆!潘王府岂能是你撒野的地方。”玄宝没看清人脸,一掌冲了过去,可没曾想对方是两人,一人一掌打在了玄宝身上,瞬间玄宝感觉胸口一凉,随即就晕了过去。 人群中喊叫声一片。 “这两人又出来作怪了,谁来制止下?”百姓们吓得闭门不出。 “如今潘府上下无人主事,哪还有什么人制止,忍忍吧!” 宋宁宁看着身后的情形,突然想:自己明明会武,为何要跑?可是又转念一想,还是尽快回去为好。 她回到客栈,立刻跑到了安素房门前用了敲着门。 出来的是若梦。 “若梦,安素他们呢?” 阿率婉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怎么了?安素他们在玄宝房间呢!” 于是,宋宁宁来到玄宝房房间,推门而入。 气喘吁吁的说道:“不,不好了,潘王府好像又出乱子了!” 安素猛地坐了起来说道:“什么?” 范中闲不予理睬的胡乱自语:“哪还有什么乱子?如今潘王府咱们说的算!” 宋宁宁忙说:“现在玄宝正在外面,我怕他有危险,你们快去看看,百姓们都闭门不出了!” 安素一边碎碎念一边往房门口走去:“什么情况?四年了,整整四年,都没听说过什么乱子?难道是谁知道潘府出事,来趁机捣乱?”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结 拜 安素大步跨出了门槛,急忙冲了出去,身后紧跟宋宁宁。 范中闲睡的太实,这一急,让他有些头晕,他在最后缓慢跟着,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安素用了莲步微尘,速度极快的向前奔去。 可是前方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但趴在地上的身影,让安素心里有些慌张。 “玄宝!”安素惊呼,将他的身体翻转了过去,看见胸口处出现了死皮,如同死人般的皮肤,这给安素吓坏了。他一直晃着玄宝,玄宝无动于衷,安素摸了摸脉搏,居然没了心跳。安素连忙抱起玄宝的身体极速的向客栈奔去。 路上,宋宁宁看见玄宝的样子,瞳孔放大,心跳加速,仿佛像是失去耶律樊那日一般。 安素,到了客栈后,范中闲缓了过来,一瞧是玄宝,立马回身踹开房门,将玄宝平放在床上。 安素慌张的不得了,说话都语无伦次。 “范中闲,快,快看看安素这是怎么了?” 范中闲拿出银针插向了玄宝的胸口处,一惊,手抖了一下。 “没气了!” 安素听到这,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差点昏厥过去,说话的力气瞬间没了,微弱的说道:“什?什么?他究竟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 范中闲用剪刀剪开玄宝的衣服,认真的观察了一番。 随后吐了口气说道:“原来是阴阳二老的阴阳催命掌!没事,玄宝只是受了两掌,还算救得及时!” 说罢,范中闲运用内力将银针推向玄宝的胸口,随后就看见银针如同细蛇一般在胸口处来回蠕动,最后又从胸口处被范中闲用掌法吸了出来。 范中闲满头汗水的看着玄宝的胸口,慢慢地恢复了之前的颜色,呼吸也逐渐舒缓了不少。 一阵咳嗽,玄宝倒吸一口凉气坐了起来,两眼发直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安素看他没事了,下沉一口气也缓了过来,慢慢的站了起来看向玄宝问道:“什么情况?谁这么恶毒,居然用此恶毒的掌法。” 宋宁宁此时就在门外,从门缝里往里观察着,看他已经没事了,就回去了。 “刚,刚才 我和宋姑娘在街市上闲逛,闲聊着,突然前方一阵骚乱,我想去看看什么情况,就见两个人分别给了我一掌,我就晕了过去,我还以为我死了!” 范中闲用抹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幸好你大哥赶得及时,再耽搁片刻,神仙也没办法,这两个人我在荒芜交过手,没想到来这里作恶了。” 安素怒斥的大吼:“这两个人到底什么人?为何回来此!” 范中闲将多年前在荒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按照范中闲说的,这两个人无恶不作,这城中的百姓应该是知道的。明日去问问,一问便知。” 这一夜,玄宝一夜未睡,这是他距离死亡近在咫尺的一回,让他无限后怕,两只手紧紧抱住双膝,蜷缩在床上。 范中闲看着他,也知道他的心情,于是说道:“怎么?睡不着?” 玄宝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身体不停地发抖,还自言自语:“死亡真的那么近,死亡真的那么近。” 范中闲侧过身,从床上爬起,来到玄宝身边,定神一瞧,玄宝眼眶发黑,而且嘴巴很干,一看便知,这时受惊吓的表现,于是用掌拍打了下他的身后晕了过去。 随后,范中闲再次施针在他的太阳穴两旁。 过了一阵,玄宝恢复了自然,又起身看见范中闲趴在桌子上已经睡了过去。 玄宝心想:果然还是你最后能救我。 随之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范中闲浑身酸痛的从桌子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想看看玄宝怎么样了,揉了揉眼睛刚要往前迈一步,被眼下的这一幕,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玄宝跪在地上,眼睛直勾勾从下往上瞅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范中闲连忙想将他扶起来。 “你救了我的命,不算这次,之前也有很多次,往日我觉得你这个人很臭屁,不值得我敬佩,可如今,如果不是你,我便没了性命,所以我今日想与你结拜,如果不答应,我便久跪不起。” 玄宝这样,让范中闲哭笑不得。 连忙拽起他说道:“我早就有此意了,只是看你好像一直没有这个心思,呵呵。” 玄宝傻笑道:“早就有此意,不早说,还得让我跪下。” 说着说着,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声中,安素开门进了屋。 看见他们俩如此高兴,很纳闷的问道:“你们这是?” 玄宝一把拽过安素,并兴高采烈的说道:“范中闲答应结拜了,这样一来,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好兄弟了。” 玄宝欢喜的不得了,这消息听来,安素也很高兴,于是他们插香跪在地上。 “咱们中谁最大?”玄宝问道。 “当然是范中闲了。” “那好,从此以后范中闲就是大哥,安素就是我二哥,我最小,就是你们三弟!”结拜后,他们三人兴致勃勃的走出房门。 范中闲突然想到:“咱们还是赶快出去问问昨日那两个人,好为三弟报仇!” 于是他们三人走在街上,看着街面上的动向。 “这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还是问问百姓吧!”于是安素随便找个大娘问起。 “这位大娘,你好,我想问下昨日那两个人是谁?就是让你们足不出户的那两个人!” 大娘听后,表情放佛谈虎色变般,急忙回撤了一步,一直摇手道:“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范中闲看大娘的举动,很不寻常,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里的百姓一直遭受这两个人的摧残,才会导致一提及他们,就变得如此慌张和恐怖。” 安素骚着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纳闷的说道:“既然如此,为何潘仁峰当初让我除掉的不是这两位,而是耶律樊呢?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玄宝听他们俩讲的话,却是很奇怪,但是他有话要说。 “昨日,我看百姓见他俩就跑,然后我想上去制止,却被他们一人一掌给打晕了,倒在地上的同时,我听他们俩似乎很着急,好像是跟潘府有关。” 安素有种不想的预感,他碎碎念:“只有再去一趟潘府了。” 说罢,他们朝着潘府再度出发。 而身后的百姓,不仅仅是刚才的大娘,其他人听见他们在打听那两个人,表情都变得极为夸张,像看到了死神一般,晦气的很。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意识重组 他们三人刻不容缓,即刻又前往潘府。这炎日当空,让他们几人实在有些酷暑难捱,尤其是玄宝,本身就行为多动,再加上这天气,让他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太,太热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能不能找个酒馆歇息下,喝杯酒窖里的凉酒也是好的,这彼海潮湿再加炎热,我浑身不自在。” 范中闲看他那样子,嬉笑的说:“三弟这表情,很像是中暑了,不妨咱们先歇歇。” 安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空中,想了想说道:“行吧,那就听大哥的,找个酒馆歇歇。” 于是,他们随便找了个酒馆坐了下来,叫小二上了一壶冰酿,一杯下肚,玄宝立刻来了精神。 “好酒,好酒啊!凉快解暑,更是甘甜!”玄宝连绵不绝的喝了好几杯,身体舒服不少,对着安素他们说道:“好了,可以走了。” 安素嘲笑的说:“你看你那个样子,呵呵,什么时候有了喝酒的习惯?” 他们三人边说边笑的往前走着,不一会就穿过屏障再次来到了潘府。 谢胖子看见又是他们,以为他们改变了想法,紧忙来到他们身前:“你们?你们改变想法了?” 安素看见他就觉得难缠,无奈的很,他斜眼看着他说道:“现在不要说其他的事,我问你,这潘王府上当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谢胖子面对他的质疑,有些不解。 “当然没有了,除了你们除掉的大恶人,没有其他的事。”范中闲暗中观察他的眼神,小声嘀咕说道:“这个谢胖子,绝对知道点什么。说话目光一直游离,一点的都不坚定。” 玄宝听后,上前就是一脚,将谢胖子踢翻。 “我两位哥哥,对你以礼相待,我可是不是,昨日有两人将我打伤,差点没死。今早一问街上的百姓,听后都惊恐万分,你若不知,那才怪了。” 谢胖子支支吾吾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眼神中散发着惊恐。 “这件事,居然被你们发现了,本以为他们俩不会再现身,整整四年,风平浪静,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们俩又来了!” 果然谢胖子知道其中缘由。 安素走向他,眼神犀利的看着:“如今玄宝被重伤,我们三是不会放过他的,你最好先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如果再有隐瞒,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谢胖子当然不怕死,只是这件再也事搪塞不过去。 于是他起身扑了扑灰说道:“这两个人是数年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怪人,当时行色匆匆,并且神情恍惚。来到潘王府后,不过数日就大开杀戒,我们老爷知道后,就去阻止。虽然打过了,也制止了。” “潘老爷想把他们几人杀掉以除后患,谁曾想他们苦苦哀求,保证能改过,老爷就放了他们,可他们本性难移,隔三差五就来捣乱,最后潘老爷全城通缉,他们二人就从此不见了踪影,最近几年,潘老爷时不时的就听百姓们说,这两人神出鬼没,一直行踪不定,欺扰百姓却抓不住人,老爷知道这是自己犯下的过错,就没有往外声张。” 谢胖子说完后,安素感慨万千,其实事情也不怪他们潘府,只是在乎名声不敢说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只能等他们二人再现身,才能处理。 安素看了看玄宝与范中闲说道:“此二人估计还会犯上作恶,既然他们知道潘仁峰已经离世,必然会回来,咱们还是在这先住下,守株待兔吧!” 玄宝听安素这么说,看了看周围,一脸嫌弃的喃喃自语:“这里哪是能住人的?到处都是灰尘,而且破旧不堪,白天还好,这夜晚如何入睡啊?” 安素听他抱怨着,无奈的摇摇头厉声说道:“你这厮就是住习惯了好地方,一点苦都受不得,你之前在吐蕃,难道比这里好?” 玄宝自知有点矫情,便没再说什么,与谢胖子一起打扫了下。 腾出一片空地打好了地铺,范中闲左思右想:“这阴阳二老,神出鬼没倒是正常,之前在荒芜也是如此,只是这两人为何突然来到彼海?很奇怪。” 安素分析着:“他二人难道就是被你打败后,来到这里的?” 时间过的很慢,他们无所事事的在潘府内聊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最后都沉寂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客栈中的刀童又不知道会不会醒来惹麻烦。 安素心里有些担心:“你们俩其中一人还是先回客栈看看她们吧,至少是女孩子面对刀童那个穷凶极恶的家伙,终究还是麻烦。” 玄宝起身想回去,手舞足蹈的说道:“那我先回去吧,我武功最低,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回去照看几位姑娘。” 说着就想往外走。 安素嘱咐了几句:“你回去可以,但是如果刀童醒了,千万别做傻事,他想做什么,你也不要多加阻拦,这句话我说了很多遍,至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在姑娘们左右,不能出一点乱子。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就不要回来了,我们也不会再认你这个三弟!” 玄宝听安素这么认真,说的如此严肃,不觉心里有些恐慌,但也没有办法,点了点头,急忙跑了出去。 刚看见玄宝急匆匆的出了门,就听见他大叫一声:“啊!” 安素与范中闲连忙起身出了大堂,看见两个陌生人 脚底下踩着玄宝的腹部,冷冷的盯着范中闲他们。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怎么,在荒芜闲事没管够,又来彼海了,你还真阴魂不散。” 范中闲笑道:“你们二人做尽坏事,还如此冥顽不灵,今天就结果了你们。”说罢,就要冲过去。 阴阳二老齐声说道:“如果你敢靠前,我让这小子当场丧命,我们的阴阳催命掌法,你虽然能治愈,但是断了脖子的你也能治愈?” 说着,就要一脚跺下去。 范中闲一怔,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你们究竟要如何?” 安素从来不怕这种威胁,上前一步:“你有本事现在就把他杀了,可是你们俩想好,如果把他杀了,我这辈子什么事都不做,就找你们俩,你们想好了怎么做就好!” 阴阳二老显然被安素这种气势镇住了:“你可真豪横,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可以卖给你一个面子,我可以不杀他,你们也要放过我们,咱们之间就此别过,老死不相往来,我们俩也会马上离开,如何?” 安素最讨厌讨价还价,又上前一步,让阴阳二老紧张万分。 “你们走可以,但是要让我们亲眼见到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潘仁峰就是听信你们的谗言,最后落得潘王府这么个下场,百姓又有何错。” 范中闲想了片刻说道:“你赶快把玄宝放了,不然不用我二弟出手,我就可以给你们活刮了,我二弟一条命换你们两条,他也死得其所。” 阴阳二老被这么一说,更加觉得这是个亏本的买卖。 其中一人说道:“好,我们今晚就走,你们可以亲自监督,如何?” 安素见他们害怕了,便点头道:“好,那你们赶快滚!” 说罢,二人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玄宝幸好没事,就是被刚刚一拳打的有点猝不及防,皮外伤而已。 范中闲气愤的说:“你这个人,平日武功不好好练习,每次都是授人以柄,这不是累赘吗?” 玄宝听范中闲如此说,有些委屈。 坐在地上默默说道:“我武功夫平平,你们也知道,现在又怪我!” 安素气急败坏的说道:“还不快回客栈照顾她们去?这里不需要你了。” 安素也很生气,每次出事都离不开玄宝,让他心里很累。 玄宝幸好心里承受力很大,被这么说,一般人早已掉头走了,可他嬉皮笑脸的说道:“知道了,两位哥哥,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玄宝走后,范中闲有些后悔,对安素说道:“刚才那么说他,是不是有些重了?” 安素摇了摇手:“无碍,玄宝什么性格我太了解,根本不会因为几句话而走的,放心便是。” “可阴阳二老那边,你真的相信他们会走?” 范中闲的疑问也是安素所想的。 “晚上去海边看看便是,如果没见到他们,再杀掉也不迟。”安素边说边躺了下去。 他看了看窗外:“现在是下午,距离晚上还有些时日,不妨先睡会。” 范中闲却无心睡觉,看着安素却很快的入睡了,心里想:你还真睡得下。 不一会,范中闲使劲摇了摇安素。 安素睡眼朦胧的看着范中闲,又看了看天,逐渐渐暗了下来,立马起身问道:“怎么?你一直没睡吗?” 安素的问话让范中闲困惑不已。 “如果我睡去,谁还能叫你起来,安素你这话问的当真是不经过大脑。”安素面对范中闲的埋怨笑道:“阴阳二老活不过今夜,你又担心什么” 说罢就出了大堂,来到屏障前,回头看了看范中闲说道:“咱们先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在海边,到了就知道了。” 范中闲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似乎觉得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他,他一路上很郁闷的看着安素,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 他们二人很快的就来到海边,漆黑的夜晚果然有两个人在拿着火把和推着小船。 范中闲急匆匆的跑了上去,一瞧真的是阴阳二老,向身后的安素摆了摆手。 安素嘲讽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阴阳二老竟然没发现安素他们,这一句给他们二人吓了一跳 “你们俩还真跟来了啊!” 谢胖子则在不远处的沙堆上默默的注视着。 范中闲笑道:“说出的话就要做到,既然答应你们二位,要监督,那必须要来的。” “怎么?此次回去,又去哪作恶呢?”范中闲无无意间的问着。 阴阳二老将船只推入茫茫大海之中,因为是黑夜,完全看不到前方的路。 随后急忙划桨,并对身后的范中闲说道:“此次回去定要折磨折磨中原之人,我们二人好久没有出去作乐了,啊哈哈哈。” 阴阳二老觉得他们追不上了。 范中闲一听,连忙拽着安素的袖子:“快想想办法,把他们弄回来,让他们回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遇害!” 安素将范中闲的手,轻轻撇开笑道:“大哥,放心吧,在正午时,我已经轻轻的把他们打伤了,他们五日后便会病发身亡的,大可不必担心。” 范中闲一愣,侧过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打伤他们了?我怎么不记得。” 安素拍了拍他的右侧肩膀,语气缓慢还带有一丝骄傲的说着:“正午,他们二人将三弟踩在脚下,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突然我想到了莲步微尘的办法,随后我就在他们面前,一人一掌,应该是打中了心脉,倘若他们动用功力,当场毙命,倘若不是,五日后也会暴毙。” 范中闲听他如此说,担心的看向他的身体各处。 “你还有三日才能动用内力,现在提早动用会不会有什么事?让我看看。” 说罢,也不等安素说什么,立马将手腕拽了过来,把了把脉。 “还好,没有任何事,难道刀童是在跟你开玩笑?”范中闲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安素最后微微笑道:“我早已经恢复了,只是提前了四天而已,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范中闲不信的摇摇头说道:“不管怎样,也要等刀童起来之后亲口说没事了才好。” 安素摊了摊手,自语:“既然大哥不相信,咱们回去便是。” 当他们二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安素见玄宝还没睡,问道:“没什么事吧?” 玄宝侧过头用手指了指刀童说道:“这个家伙从来就没醒来过。” 安素看见刀童面无表情的在那躺着很奇怪,他问了问范中闲:“大哥,他这是到底怎么了?为何就是不醒?” 范中闲也感觉奇怪,把脉后用银针查看了下,表情却意外的凝重起来,而且有些匪夷所思。 “他还是呼吸正常,脉搏也正常,银针也试过,并没有毒气或者紊乱的现象,这明明就是个正常人。” “你和玄宝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让他这般?”范中闲开始怀疑,是不是安素他们做了什么而没有说。 面对范中闲的质疑,安素说了那天的所有行为。 “那就对了,没事,他在恢复自己的意识。” 安素不明白的问,于此同时隔壁的若梦房间似乎也听到了响动,纷纷起床也来到了玄宝的屋子。 “什么叫恢复意识?” 范中闲慢慢的解释道:“你们所说的话,严重摧毁了他的主观世界,让他有种梦中的感觉,我猜他现在还在自我怀疑中,可能在意识重组,这需要时间,有的人一辈子醒不来,不断的自我否定,有的人需要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 这可吓坏玄宝了,连忙说道:“一辈子?几年?一句话?自我否定?” 这几个词连成一串,差点让他崩溃。 “真的如此?那也太夸张了吧?难道要等他这么久?”玄宝的不解也是安素的疑惑。 “大哥,如果真是如此,咱们离不开此地了吗?”安素反问。 范中闲低头不语,看了看刀童的眼睛和下颚。 “你们看,他的眼皮不停地抽动,下颚有时也会微微的动一下,这代表他在恢复,最快几个时辰,最慢也要一年的时间。” 安素万万没有想到,一句话就能让刀童如此,更是没想到,他也会自我否定。 “刀童居然也会反思?也会自我否定和重组意识?”若梦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 范中闲也感慨万千:“当日,你们将他放在床上,我本以为是普通的晕了过去,可是刚才两银针插在太阳穴两侧的时候,明显能感觉他的左脑与右脑在下沉,这就是自我否定的特征,我在一本医书里曾经看过,这种人通常是在一刹那间产生了自我否定和自我消亡的意识,从而一蹶不振,有的不醒,有的癫狂。” 宋宁宁对他的话不想多说什么?她本身对此也没多大兴趣,于是悄悄的离开了。阿率婉听见这个消息如同噩耗一般。 “还要继续在这里等下去,可我的哥哥会着急的,如今已经四年时间过去了。如果再不回去,我哥会急疯的!” 阿率婉这么讲,范中闲也有些急躁。 “是啊,她已经多年未归了,他的哥哥肯定着急坏了,不如咱们就将他安置在这里,然后咱们先回去,过段时间再来?” 安素紧锁眉头:“你这话说的,让他独自在这边,不会有危险吗?那就索性带着他一起回去。” 玄宝也觉得这么做可以。 “大哥,二哥说的没错,那就带上他,咱们一起吧,路上还能照顾。”玄宝也着急回去,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边说着边看向他们身后,却没发现宋宁宁。 范中闲其实也知道带着他就可以,可是其中还有个致命问题。 “带着他当然可以,但是一旦他醒来,意识清醒,重组后的性格是残暴的,你们可要想清楚,咱们之中无人是他对手,到那时整船的人都会死去。” “咱们回去是要渡海的,而不是马车。海上出事,该如何?” 原来范中闲是这个意思,安素恍然大悟,险些犯了致命错误。 “那好吧,先过几日再议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章 招贤纳士 皇城内,一时间风平浪静,岁醒为了推行新制度,不遗余力的策划着,也不断的像各处征收有用的书籍,但由于新制度的青涩难懂,让很多大臣不知如何向下推行。 地方官吏的木讷更是让岁醒好生厌烦。 本来要趁此机会出去游玩番,又被搁置,整日忙着这些,让他脑袋很痛,也很焦躁不安。 他这日与鹤轩切磋武艺,无心比试的他,险些送命。 鹤轩怒斥道:“二皇子,做什么事就要有什么态度,你这般心不在焉,如何比试,还是请您弄制度去吧。” 岁醒被他这么说,肯定不乐意,举起剑搭在鹤轩的肩膀处厉声说道:“你敢对我大呼小叫,你可知道我还是你的主子?不要越了界限!” 鹤轩看着剑锋笑道:“二皇子还有些魄力,那为何不下下狠心,强制推行呢?” 岁醒有些迟疑,他疑惑的问道:“你这话倒是说的容易,如何强制推行?现在这帮大臣迂腐不堪,对于新生事物不理不睬,就算我亲自过去讲解,也是半听半就,根本不往心里去,又如何向下级推行?” 鹤轩将他的剑推了到一边,随后向前一步道:“二皇子不必每件事都亲力亲为,让下面人看着好像不信任他们一样,你可以下个指令,让他们去办,如果办不成就提头来见便是,所谓帝王之道不过如此,这样你能休闲下来,也能擦亮眼睛看看到底谁不行,谁不听您的话,一目了然。” 岁醒眯着眼睛看着他笑道:“好一个右将军,居然把朝堂的事摸得如此清楚,怪不得这些年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 “你说的在理,只是这么做,其中不会参杂不同吗?我的理念当真不会被传错?” 鹤轩又笑道:“你的理念终究是理念,二皇子不妨在这期间摆设书堂或者什么擂台,让读书之人前来较量番不就得了?” “就拿您这个制度来说事,看看谁的辩论或者较量更能与您的意思想吻合,就让他去办,不就了却了您的心事?也可以让陛下又得到一个人才,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之事,岂不快哉。” 岁醒皱眉想了想:“我只听说过,擂台较量的都是比武,还有比文的?” 鹤轩回应道:“自古以来学者求学、求贤都要经过比试或者考试,那么如今您摆出一道难题,就要有解题之人,那么解题之人多了,就存在比试,而这就需要擂台,所谓争辩与比试,最后肯定会有一人胜出,那这与比武又有何不同,当然可以设置擂台,切磋了。” 鹤轩此话深得岁醒之意,他怅然的说道:“果然父皇把你推荐到我身边是有好处的,右将军果然文武兼备,不愧为国家之栋梁,前途无可限量。” “你跟着我,我定会带你打下属于咱们俩的江山。”看着岁醒眼里的抱负,鹤轩满心欢喜。 “二皇子言重了,是您的江山,臣定会认真辅佐与您,在所不辞。” 岁醒笑道:“好,右将军请起,那么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你办事我放心!” 随后鹤轩整理好,便拿着岁醒的文稿,向殿外走去。 回到自己府中,连忙叫下人赶制了一篇稿子,又请来皇城内的 百达通。 没过了多久,皇城内的百达通与几名衙门官吏就聚集在鹤轩的府内。 鹤轩还是穿着一身红衣,来到院中,看了看他们几个,面带笑意的说道:“诸位在百忙之中来到我的府中,还是要谢谢诸位。” 百达通连忙回礼问道:“敢问将军这次叫我们前来是为了何意?难道又要有什么战事要打,征兵入伍吗?” 鹤轩笑道:“并不是,不要过于紧张,如今的岁国已经兵强马壮,根本不需要再扩充军队了,今天让你们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我想大家都知道如今的二皇子,正值青春,也一心想着为国效力,所以他像陛下推行了一种新的政策。” 鹤轩刚说一半的话还没到,就被一个小官吏打断:“右将军说的可是新土地所有制?” 他最讨厌别人打断自己的讲话,有些生气的说道:“正是此事,所以让你们前来是为了….” 鹤轩的话再次被他打断:“右将军此次让我们来,应该是为了推行新制度吧?” 他真的快疯了,不停的被打断,不停的被叫停,让他很不不爽,他走近此人说道:“这位大臣,如果你再敢打断我的江湖,我就让你的舌头就此搬家。” 小官吏吓得连忙说抱歉。 鹤轩接着说道:“的确和此事有关,但是也不尽然,二皇子为了有人能真正明白他的心意和新的理念,想举行一场比试,一个擂台,而擂台的内容不再是打打杀杀,而是学者之间的斗智,如果谁能充分理解二皇子所需要的理念,那么他将破格入取,作为二皇子的臣民,也可以借此机会蹬上皇殿之上,与陛下共同议事。” 此话一出,让当场的人分外惊喜,尤其是地方小官吏听了更是眉飞色舞,都想报名。 鹤轩看了看他们的反应后,笑道:“此事就由你们去做,宣传就靠百达通精准传达,三日后,三日后就在皇殿外百里之内,举行!” 说罢,百达通与其他小官吏纷纷退下,准备起来。 而鹤轩也非常骄傲的回到房间中,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除了行军打仗,在这方面也有些天赋。 正当他肆意的发笑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鹤轩喃喃自语:“二皇子说的真没错,我刚刚把话说明白,就立刻有人不懂了。管家!看看是谁?” 随后,管家将门打开后,外面站着一位穿着银晃晃的男子,一身盔甲武装,看样子很严肃。 他连忙来到了鹤轩房间。 “老爷,外面似乎来了个将军。” 鹤轩推门而出,看着一脸迷惑的管家问:“将军?什么打扮?”鹤轩也有些困惑。 “此人一身白银盔甲….” 鹤轩听穿着一身盔甲,吃惊的说道:“这种天气穿一身盔甲?莫非是疯子?一身盔甲在炎日下,不说被热死,也会中暑。” 说着他们来到院子,看见门外果然站着一位全副武装的人,他好奇走上前问道:“请问是何人?为何穿着这身来到我府前?” 此人慢慢说道:“现在的鹤轩将军可真是勇猛无比啊,连老夫都不认得了?” 鹤轩听他这么说,应该是认 识,但是此人捂的如此严实,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鹤轩有些尴尬的问道:“不好意思,你武装的太严实,我真的看不出什么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此人将盔甲缓慢摘下,露出脸的一刹那,让鹤轩百感交集,险些酿成了大祸。 “岁满大人,原来是岁满大人,在下失敬,没能看出来,请恕罪!” 原来此人是岁满,但不知为何要如此打扮,他笑道:“呵呵,不怪你,这种打扮,在夏天又有谁能认得出,怎么?不想请老夫进去坐坐?” 鹤轩急忙让管家退去,准备茶水,随后连忙搀扶岁满缓慢的进了屋子。 他问道:“岁满大人为何如此打扮?难道荒芜边境如今这么冷的吗?但是经过关卡,在岁国土地上,大人应该知道如今是夏季,为何还要这么穿?” 岁满,一层一层的将铠甲脱去,随后语重心长的对鹤轩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能让荒芜人看见我回皇城,并且在皇城内也不安全,如果被发现,荒芜人大举进攻我边境,那可吃不消。” 岁满已经很大岁数了,如今还在为国家边防操心操力,让鹤轩很佩服,岁满摘下头盔的一刹那,两鬓斑白,头发稀少但也花白如雪,皱纹都已爬满各处。 鹤轩下跪道:“在下万分佩服,到岁满大人这把年纪,还如此为国家边防默默奉献,再看看当今的大臣们,在下惶恐。” 岁满缓慢起身笑道:“老夫已经是快死之人,边防的事还是要交代你们这些年轻人手上,老夫才放心的下。” 鹤轩听他的意思难道是? “岁满大人,您此话何意?您是要退下来吗?” 鹤轩有些惊奇。 “是啊,这次回城的目的有几个,而这个是最主要原因,而我知道你现在是二皇子身边最得力干将,所以我就先来你这里通个气,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前往边防守护?” 鹤轩一猜他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索性回答道:“岁满大人,抬举在下了,在下想去,但是如今在二皇子身边,实在是脱不开身,岁满大人不妨再寻寻?” 岁满一听他这番话,脸色突然变的很不好看,冷言冷语道:“呵呵,老夫早知道会如此,你们年轻人都是这般,哪里好受就想在哪里,根本不想着如何为国家奉献,边境如此重要之地,怎么能不比在二皇子身边重要,无非还是想夺得一些利益。” 岁满这么说,让鹤轩有些委屈,他想辩论一番,被岁满用手挡了回去。 “将军莫要再说了,你的心意,老夫已经很明白了,我这就走。” 说罢,又一层层的穿上了铠甲,就要出门。 鹤轩无奈的说道:“岁满大人这又是何苦?如果岁满大人想退下来,找个能接您班的徒弟不就完了吗?为何又如此大费周章。” 岁满不屑的说着:“多余话不要说,老夫去找大都督,老夫就不信,这皇城内的将军们,没有一人能继承我的衣钵。” 岁满一边说这话,一边往门外走去,而鹤轩没有再拦着,而是心想:衣钵?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陛下的弃子,在边境无家的王爷罢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站在哪一边 鹤轩为岁醒之事劳顿多日,眼看就要到第三天,他心里万分紧张,可与此同时,又想起那日岁满的突然回朝。 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岁满回来多日,不去见陛下而是分别去见朝廷的各位将军?难道说里面另有隐情? 正当他百思不得解的时候,岁醒来到校场看见鹤轩在中央站立不动,若有所思。 于是上前问道:“怎么?右将军也有烦心事?莫非是我的事情让你难办了?”岁醒也在期盼着擂台的开始,只是心中略有不安,生怕会出什么事端。 鹤轩一回神,看见是二皇子,仓惶行礼说道:“啊,没事,臣已经处理妥当,在距离皇殿外一百多里,架设了一座擂台,擂台之上摆了几把桌椅,好让他们有充分的准备。” 岁醒有些疑虑,他问了问鹤轩:“这种大场面,会不会带来不便,会不会让百姓有什么想法?” 鹤轩笑道:“还请二皇子放心便是,百姓见到二皇子您一心为民,高兴还来不及,哪有什么其他想法?” 岁醒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稍微平缓了些,但还是有些不安。 这时,太子岁商腆着肚子缓缓而来,看见他们在商讨什么事,欲求不满的跑过去想听听,被岁醒发现,厉声说道:“太子殿下,不在冬乾宫好好待着,来校场作甚?” 岁商看见又是鹤轩在旁边,有点害怕,但身为太子的他,不会因为是臣子而显出害怕的成分,于是他故作姿态的说道:“我看你们在商量事情,于是就想听听,有何不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难道还我听不得的?” 此话倒是给鹤轩说乐了。 他嘲笑着问道:“那敢问太子殿下,这天下这么多人,每个人的话你都想听见?那殿下岂不是要被累死?” 鹤轩如此说,让岁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岁商看着周围操练的将士,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俩是故意如此?让我在这么多将士面前出糗?好大的胆子?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陛下,说你们整日在一起商讨一些事,意图不轨?” 鹤轩听太子如此一说,倒是有些担忧,于是将语气放缓说道:“太子殿下,又何苦为难你的弟弟与臣呢?好好做你的太子之位,将来承袭陛 下之位,岂不是很好?又为何天天与我们纠缠在一起?” 这话显然让岁商听起来很高兴,于是他看了看周边,小声问道:“右将军也认为我能当上这未来的皇帝?” 鹤轩假装严肃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太子放心,你是太子还愁当不上皇帝?慢慢等候便是,又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岁商听鹤轩说的很有道理,其实就是在拍马屁。 感觉很高兴,也就没有再继续刁难下去。 转身便要离去。 鹤轩连忙躬身道:“臣,恭送太子殿下。” 可岁商刚走出去不到半步,他又转头问道:“那?右将军到时候可是站在我这边的?” 鹤轩连忙点头:“当然,太子莫要担心。” 岁商被打发走后,岁醒用手指指着鹤轩的鼻子笑道:“好啊,右将军,原来咱们的太子殿下你也敢欺骗,看来日后我?你也敢骗,右将军?你此人不简单啊!” 岁醒的话,让鹤轩惶恐起来,连忙说道:“二皇子可不能这么说,我刚才所说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不为难您,您可不要错把好意当恶意啊!” 岁醒看他着急的样子,捂嘴笑道:“哈哈,右将军不必如此,我只是在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气氛,明天就是擂台之日,希望你能做好。” 说罢,岁醒便转身走了。 “臣,定当不负众望!”鹤轩恭送他走之后,忧心忡忡的看着校场上来来往往的将士们。 此时,安敏之向他缓缓而来,鹤轩看见是他,便想离开,却被挡住了去路。 “怎么?太子殿下刚刚走,大都督也想为难一下我?”鹤轩怪里怪气的说着。 安敏之抬头看了看日头,又瞧了瞧鹤轩那一袭红衣,不由的撇嘴道:“右将军当真喜欢这一袭红衣?” 鹤轩看着安敏之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笑道:“红衣染上了鲜血并不会显示出来,更加不会让外人看到我的脆弱和软弱。怎么?大都督喜欢这身?” 安敏之双手拿着斧子,慢慢地走近鹤轩。 “很久没和你切磋了,不妨比试一番?”安敏之的态度让鹤轩有些不解,他歪着头看着他那双斧子,冷冷笑道 。 “大都督一身好武学,还是留着报效国家用吧,我鹤轩不是你对手!” 于是,向前走去和安敏之擦肩而过。 安敏之声音很坚定说道:“既然你都知道打不过我,为何还要对抗命运?” 鹤轩听他如此说,转身回眸嘲笑道:“大都督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你把自己当做命运?难道打不过你?我就抵抗不了命运吗?” 说罢,疾步走出了很远。 安敏之看着他的背影,在他眼里,此人与之前认识的鹤轩完全不一样,不知道鹤轩的路到底能走多远。 因为他知道,在帝王之间来回游走,他日定会死于非命。 岁醒回到兴岁宫后,坐在椅子边,双手托着下巴放在桌子上,两眼发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该做什么,脑中一直回荡着刚刚太子的话。 “你也这么想?我能当上皇帝?” 这句话让他有种莫名的紧张感,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是认为要出大事,而事情又跟他有关,他此时此刻脑中很混乱,想出去走走,看了看身边的丫鬟。 “在皇城内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丫鬟们纷纷摇了摇头说道:“二皇子想出去?恐怕不行吧,陛下不允许您出皇殿。” 岁醒默默的坐在床边,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心中隐隐不安。 “自从弄这个新制度,就一直惶惶不安,难道我不应该这么做?不应该想什么新制度?” 此时,在门边。 岁涯已经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仆人与丫鬟们看到是陛下,刚要行礼发出声响。 岁涯抬手示意,让他们不要有任何动作,不要出声。 随后,缓慢的走到床边,蹑手蹑脚的来到岁醒身边。 岁醒并没有发现什么,还在喃喃自语:“不知道这次擂台能否得到我想要之人,父皇知道是否会责怪我?” “责怪?为何会责怪?朕不是答应过你,你全权负责新制度?为何还会责怪于你?” 岁醒一听是陛下,抬头一瞧慌忙下跪行礼。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百里叶华 “不知道父皇驾临,请父皇恕罪!”岁醒连忙说道。 岁涯看着他一筹莫展的样子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处理不来?可以跟朕说说。”岁涯问出这句话之后,岁醒稍微抬头看了看,随后故作姿态的说道:“嗐,我能有什么事?父皇已经将权利交予我手,能有什么事?父皇多心了!” 岁涯听后,心里反而是高兴的,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岁涯的儿子,是将来岁国的皇帝,怎能软弱,怎能总是依托他人。 他拍着岁醒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朕知道推行新的制度很麻烦,更是阻碍不断,但只要肯做,他日必定成功,你出身在帝皇世家,本身做事就要先天条件,要相信自己,更要把握分寸。” 岁醒点着头回应着:“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父皇安心便是。” 岁涯欣慰的笑了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临走之前他与丫鬟们严肃的说道:“醒儿,在这期间的所有饮食都要跟上,在生活上,不论他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刚才朕听到了,你们说什么朕不让他出去?朕可有曾说过?如若再假传朕所说的话,立斩不赦!” 说罢,似乎很生气的走掉了。 丫鬟们吓的纷纷下跪,身体不停的发抖,脸色苍白。 岁醒走到她们面前仔细端量了下:“好了,姐姐们,父皇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让你们狐假虎威罢了。” 丫鬟们懂了,随即叩谢道:“我们知道了,请二皇子恕罪。” 岁醒笑道:“何罪之有,你们起来吧,把鹤轩叫来,明天就是擂台比试,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大约到了傍晚,鹤轩在宫殿外求见,岁醒将他请进来,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右将军,眼看就要到明天了,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今日父皇也来过了,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鹤轩面对他这么多问题,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听陛下曾经来过,紧忙问道:“陛下来过?他可曾说什么?” 鹤轩很紧张,岁醒叹了口气回应道:“父皇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今后的事,无关紧要,主要的还是明日擂台,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鹤轩有些像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他看了看岁醒的眼睛,纳闷的问道:“二皇子,这件事您不是交给我办理了?为何您这么紧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明日,您就坐在擂台边上,让选手们自己辩答,您觉的谁更能贴符您的要求,就选谁便是,没什么好紧张的。” 可岁醒紧张的不是这些,他紧锁眉头,拳头紧握,悄声说道:“右将军,我紧张的不是单独这件事,我是怕太子与父皇知道这件事,是什么反应?岁商那里好说,可是父皇那里,如果认为我结党营私,创立自己的小帮派,又如何?” 鹤轩倒是没想那么多,但听他如此一说,倒还真有可能,他坐在茶几旁,环视了一周。 “放心,仆人和丫鬟们都被我遣去了,你但说无妨。” “你是为了新制度推行而去选择的招贤纳士,不会引起太多关注,唯一就是怕陛下有想法,这个我也想到了,放心我有解决的办法,您不用过于担心,现在天色已晚,二皇子还是快睡吧,明天的事明天解决,万不能因为明天的事耽误您今天的心情。” 说罢,鹤轩拱手告退。 岁醒当然相信他所说的话,可是长这么大他刚刚接触此事,也是刚刚担此大任,恐慌在所难免。 他整夜未眠,在床上更是辗转反侧。 第二日,如约而至,岁醒早早的就换上了衣服,天刚刚亮,岁醒就来到了鹤轩的府中。 敲了敲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者。 岁醒毕恭毕敬的问道:“敢问,右将军还在睡吗?” 开门的是将军府的管家,一见是个孩子,笑道:“找我们家将军吗?他还在洗漱,不妨进屋等等?” 正说着,鹤轩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见是二皇子,连忙躬身作礼:“二皇子这么早,快快请进,管家去后厨拿来上好的茶水。” 管家一听是二皇子,惊慌失措的差点跌倒,岁醒立即搀扶了下:“老者小心些。” 鹤轩见后笑道:“二皇子果然是仁义之君,快快请进。” 来到大堂后,岁醒看了一周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右将军的府中,看上去还挺简约大气的,甚好,甚好。” 鹤轩纳闷的问道:“二皇子,你这么早来,还是为了擂台之事?” 岁醒微微的点了点头:“现在倒也释然了,就是想跟你一同前去。” 说罢,他们就简单的聊了几句家常话,随后就出发了。 在街市上,很多人都在聚集,而且说什么的都有,岁醒听后还是挺高兴的,因为终究还是表扬的话比较多。 他走在街市上,百姓并不知道岁醒是二皇子,姑娘看到了还要多看好几眼,岁醒的脸蛋美轮美奂,一颦一笑甚至比女孩子更加惹人爱。 “你看,这是哪家公子?长的好生白嫩,嘻嘻。” 岁醒听她们议论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悄声说道:“右将军,如此威武,一袭红衣,为何议论的都是我?将军不是更应该被称赞?” 鹤轩看他那害羞的样子,说道:“二皇子不用太过害羞,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您而已,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二皇子请看前方,那个高高的擂台,马上就到了。” 岁醒随即抬头一瞧,好高的擂台,擂台两边的字符悬挂在擂台两侧。 “为何字符上什么也没有?”岁醒疑惑的问道。 “哦,这个是我特意准备给二皇子的,到时候您可以亲自题字。” 他们缓慢的来到擂台下,这擂台望去足足有三米高,圆形的擂台,如同一架大鼓。 台下纷纷站着很多文质彬彬的才子,看上去都器宇不凡。 鹤轩二话没说,直接跳上擂台声音低沉而又有力的说道:“诸位,诸位安静下,还是首先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能来参加、观看此次的擂台。想必大家伙都知道,此次的擂台,不是寻常的比武切磋,而是斗智,主要内容也是前几日所提到的,新土地所有制,是更能贴合百姓们需求的。” 随后,台下一片掌声,很多百姓都在起哄:“是啊,这件事俺知道,绝对是有利于民的,俺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最后能真正了解此制度,俺们也很期待啊!” “是啊,这个制度如果最后能真正投放到百姓身上,那可是造福一代人啊。”大娘大妈分别赞赏着。 岁涯在台下看着群众呼声如此之高,也对自己推行的制度,信心满满。 “好,好,那么这次比试只有一天时间,因为很多事还需要办,所以三天前就已经把消息传给了大家,比试很简单,有学之士,尽管上台各抒己见。” “下面,有请我们的二皇子。” 话音落,鹤轩向台下的岁醒勾了勾手,岁醒一跃而起。 跳到台上看着台下的群众,甚是欢喜。 姑娘们一瞧原来他就是二皇子纷纷鼓掌叫好。 岁醒简单的说了句:“如今大岁蒸蒸日上,不论从军事、农事、还有民事上都在稳步提升,势必要给予百姓最好的生活,于是新土地所有制诞生了,我的意思呢?就是要找个志同道合之人,共谋此事,为国为民,共创美好未来!” 百姓们一听,更是皆大欢喜。欢呼声,掌声连绵不绝,甚至比看比武切磋的还要高兴雀跃。 鹤轩看了看二皇子,眼神中充满期待。 “二皇子,说话果然出口成章,让臣听了更是大饱耳福,放心吧,你坐在这,就看着台上,我负责台下安全。” 说罢,鹤轩将岁醒安置好,转向群众大声道:“现在比试正是开始,有准备的尽管上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后跳下台,站在人群中,观察着。 而在此时,人群中出现了一架马车,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马车上的正是岁商,他大肚翩翩的走下马车,指着台上的岁醒大声说道:“推行制度哪有你这般,丢尽了皇室脸面,你这样像是什么二皇子。” 岁商骂骂咧咧的,让身边百姓很不耐烦,瞬间将他围了起来并说道:“我就知道有人对制度反对。今日谁反对,我们就弄谁?”说着说着,人群中就要有人动手,连忙被鹤轩制止, “大家不要激动,他可是当今太子,如果有闪失,不但会定你们的罪,就连二皇子也会被牵连,到那时又有谁站出来推行新政策、新制度。” 说罢,人群中一人大声喊道:“大家伙,不要动了,右将军说得对,如果将此人打伤,回去告诉陛下,那么肯定影响政策与制度,大家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话音过后,瞬间人群散开,剩下岁商捂着脑袋蹲在其中。 被吓的直哆嗦的岁商,见周围没事了,缓缓起身道:“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对本太子这般,信不信我登上皇位之时,一个个将你们处死!” 岁商的这句话,着实让有些让百姓担忧,纷纷议论道:“此人倘若真是太子的话,他日就是陛下,那我们?” 鹤轩见状,大声说道:“太子殿下,这些百姓什么也不明白,只是刚才一时冲动,请太子殿下莫要怪罪,自古岁国的太子都是虚怀若谷之人,想必您也是如此。” 岁商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如果再说什么,好像自己小心眼一般,可这口气……他气愤不已的又说道:“让我不生气可以,这个擂台必须给拆了,如若不然,我的护卫军,将荡平这方圆五十里。” 百姓们一听,方圆五十里!纷纷下跪,态度急转。 “哼,刁民,就是刁民,只管自己的性命,又有谁能在乎你的新制度?当权力压过你时,那么你所做的事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岁商嘲笑着台上的岁醒,可岁醒又有何办法?百姓固然重要,他也无能为力,看了看台下的鹤轩摇了摇头。 鹤轩也没办法,刚要准备派人拆,从人群最后方传来一声。 “风雨摇昔,又岂能因蝼蚁残害?百姓命昔,又岂能因帝权剥夺?自古至今昔,又岂能因压迫而恐慌!” 一人拿着鱼骨扇子缓慢的从人群中徐徐走来,不慌不忙走到岁商身边看了看:“想必您就是太子殿下了?” 岁商见身边站了个人,仔细瞧了瞧,鼻子嗅了下嘲笑道:“一个大男人,还涂抹香水,不伦不类。” 此人将扇子收回,下颚抬的高高对着他的鼻子,也闻了闻笑道:“怎么?太子殿下的迂腐狐臭之气,比在下的好闻?” 说罢,人群中憨笑不止。 岁商气不过,又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丢了性命?” 此人一身白衣,腰间吊坠闪闪发光,一瞧便是不俗之人,头发束冠规整有佳,举手投足都有些贵族气息,在岁商面前更能显出自身的修养。 “我叫百里叶华。人当然怕死,但如果被你这种人所杀,在下就不怕了。” 岁商纳闷的看着他,一脸瞧不上的样子问道:“为何?” “恕在下直言,我有三个问题,你能回答上来,我就让你随便夺去性命,如果回答不出来,就请离去。如何?” 岁商冷冷笑道:“三个问题而已,你居然把自家性命放在三个问题上?好,我答应你。” 百里叶华其实心中也不确定,但是为了自身性命,他必须问:“那么好,第一个问题,你如何知道自己就是命中注定的明日之皇?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看待新制度?说出新制度的三个好处。第三个,就是你怎能知道他日二皇子就不如你?” 三个问题,每个问题都如此尖酸刻薄,让岁商一时间不知道先答哪个好,虽然问题很简单,可是… 他暗自想了想,第一个问题,自己确实不知道是不是陛下所选的接班人,没法肯定,这么多人在场,如果说一定是,那父皇听到了肯定勃然大怒,此问题不能回答。 第二个问题,挑出新制度的三个坏处能挑出来,可是好处,这怎么知道?又没深刻了解过。 第三个问题,如果一旦将来岁醒被选为太子,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下场,根本三个问题都无法回答。 “怎么?太子殿下,如此简单的问题,为何迟迟不答,我想就连小孩子都明白吧?”百里叶华讽刺的问着。 岁商二话没说,叹气的甩袖向身后马车走去。 两名护卫纷纷说道:“太子殿下,此人嚣张跋扈,让臣杀了他以泄愤如何?”说罢,举刀上前,被岁商一语叫回。 “莫要再生事端,回宫!”岁商一声令下,便急忙返回原路,朝皇殿内走去。 百里叶华解围之举,让群众们大呼过瘾,一起欢呼起来,并纷纷鼓掌。 鹤轩见岁商退去,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看向百里叶华,上前说道:“多谢公子出言相救,还没请问百里公子出身何处?” 百里叶华看了看周遭,又瞧了瞧面前的一袭红衣笑道:“想必您就是右将军鹤轩吧?我出身普通寒舍,并没有多大背景,此次前来也不是为了解围,而是为了今日的擂台。” 说罢,抬头看了看台上的岁醒。 而在台上一直观看的岁醒,见此人绝非凡人,便立即跳下擂台说道:“哪里还有什么擂台,公子看样子比我年长些许,就称呼百里先生了,不知可否为我所用?” 百里叶华没曾想,如此容易便得到了赏识,单膝下跪道:“二皇子如此用人,当真不怕用错?” 岁醒笑了笑,并没有马上将其扶起,而是简单的问了句:“怕是怕,但是你如果能回答上来今日开设擂台的目的,我便不怕。” 百里叶华低头微微一笑道:“今日擂台无非就是考证二皇子的新制度,在下只用一句话就能概括。”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地莫非王地,用地乃用人,用人乃用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延绵不绝,分封所致。” 百里叶华一句话,胜得过千言万语,甚至让岁醒也有了新的见解,一针见血。 岁醒连忙双手扶起,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百里先生,果然智者无双,如今我有了右将军鹤轩,又有了百里先生,新制度想不推行都难,甚好,甚好!”说罢,便笑个不停。 百姓们听了刚刚百里的话,也纷纷赞赏有佳,纷纷拍手称赞。 而在暗中观察的还有一人,便是安敏之,从头到尾看完后,摇了摇头叹气道:“鹤轩,你难道不知道,下棋者当用则用,被下棋者,无用则弃的道理。” 过后,鹤轩将擂台撤掉,人群也渐渐散去,岁醒想邀请百里今日就去皇殿住下。 百里叶华看他如此爱才,笑道:“二皇子莫急,待我回家中收拾收拾,明日还来此地。” 鹤轩也跟着笑道:“二皇子这么心急,不也得让人家收拾下?呵呵!”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三章 建邦立业 安素他们知道刀童的事情后,恐慌不已,他们几人都盼望着早些回去,只是眼下被此事给耽搁了。 安素心情很不好的在街市上闲逛,闷闷不乐的他不知不觉的走了很久,突然有人居然认出了他。 “这不是大英雄吗?快看看,大家伙快来看看!”一位大娘惊慌失措的喊着,让安素有些不适应。 连忙说道:“这位大娘,你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大英雄。”一边推脱着一边想往后撤,却被大娘死死拽住。 “还想不承认?就是你们把那两个恶人给打跑的,我们都知道此事,你还不承认?”大娘倒是很大力气,安素往身边一瞧,原来是杀猪的,怪不得。 安素听她说起两个恶人,便知道了是什么事? 他用力撒开大娘的手说道:“大娘,你听我好好说,那两个人确实是我们给弄走的,但也算不上大英雄,你不必如此。” 说罢,一群人围了上来,这可让安素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哪有过这种待遇,有些措手不及,他看向身后,一群接着一群人围了上来,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好了,好了,大家伙,听听他怎么说?”大娘反而做起了维持秩序的人。 安素被惊的不轻,心脏不停的加速跳动,他咽了口口水道:“我们是中原人,来到潘王府是为了查询一些事情,在路上碰到此事,我们就顺道处理了,不像你们所说的什么大英雄。” 安素话说到一半,旁侧来了两个彪形大汉。 居然拱手单膝下跪道:“恩人,前几日我们不分青红皂白,还污蔑过你,请您原谅我们的唐突。” 安素仔细一瞧,原来是那几个铁匠,连忙扶起他们二人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快快请起,总之大英雄我承受不起,只是看到了就做了。” 说完就要往回走,身后却依次响起噗通声,他回头一看,两眼一怔,眼前的所有百姓纷纷下跪,这场面着实让安素有些害怕起来。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不知道这该怎么办?急的说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安素想把他们扶起来,却看见他们目光中全是崇拜之情,他内心错综复杂,不知如何,此时若梦看见前方的背影就是安素,急忙跑了过来,看见跪地不起的百姓,有些发懵。 “安素,这是?” 看见是若梦,连忙抱在怀里,接着说道:“这些百姓,说我是什么大英雄,说咱们救了他们,赶走了恶人,还跪地不起,不知道什么意思?” 若梦镇定自若的轻声细语:“大家快起来,有什么事尽管说,你们这么跪着,太折煞我们了。” 大娘摸着若梦的小手,在阳光下看着她的两双大眼睛,笑嘻嘻的说道:“这个大姑娘可真漂亮,是英雄的妻子吧?” 安素对于若梦的美是永远不避讳的,傻笑道:“啊,是,是,这个大姑娘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大娘,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不必如此,真的太过热情,我们接受不了啊!”安素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绝对不是感谢那么简单。 大娘看向身后久跪不起的群众扯着大嗓门说着:“大家伙站起来吧,你们谁站出来说说?” 此时,一位壮汉,满脸胡须,拄着拐杖站了出来娓娓道来。 “小英雄,你可能有所不知,在这个世间,只有这一片大海,就是彼海。而我们这些百姓自打出生就住在这里。 之前一片散沙,自从潘仁峰来了岛上,成立了沧州潘王府之后,一切归于平静而又祥和,并且还给我们带来了经济发展,他们所研制的铁器是全天下出名的,并且在好一段时间,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有买兵器的,有游玩一番的,给我们也增添了不少色彩,还有很多是为了避免世间烦乱,在此扎根常驻的。” “其乐融融,很开心,也很快活,直到那两个恶人出现,我们便遭到了前所未见的大难,这时潘老爷又站了出来处理,可是终究留下祸根,一直到前几日,你们彻底把那两个人赶走,是我们近些年来梦寐以求的大师。” “那年轻人,你们说,你们不是大英雄?又是什么?而我们下跪还有个请求,岛上也就是沧州镇上不能无人做主,不能再次一片散沙,我们希望您是我们新任的彼海主人。” 听到这,安素算是听明白了,他摆手说道:“我们此次前来,说的很清楚是为了询问一些事,不曾想遇到这些事,还耽搁了四年之久,但是我们终究是要回去的。” “让我们在这里长住,而且当这个彼海之主,我们是万万做不到的,也不可能做的,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就想拽着若梦往回走。 可若梦看见他们仍在跪着,于心不忍的对安素说:“你看他们,就这么走了?” 安素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又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彼海称王称霸?这与咱俩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此时一个小娃娃,大约又五六岁的样子,拽着若梦的裙摆晃来晃去,若梦一把将她抱起小声说道:“怎么啦?小妹妹?” 小娃娃发出甜美的声音说着:“妈妈让我拦住你们,说如果你们走了,我们又将陷入混乱的境地,希望你们能留下来,保一方安生。” 安素听她说的话,洞心骇耳,如此小的娃娃居然也懂这些,即使是她妈妈教她说的,也不可能说的如此动容,他内心稍微有了一丝的倾斜。 难道?安素刚要想,被身后的声音给打破了。 “二哥,二哥!”玄宝急匆匆的跑来。 安素闻声望了过去,一见是玄宝,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是刀童醒了?”他此时此刻多么想刀童能醒来,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走了。 玄宝气喘吁吁的说:“二哥,咱们住的客栈不是被咱们包了吗?可是现在客栈全是人,还纷纷带着鸡鸭鹅什么的,说送给我们当做答谢,还说什么我们是大英雄,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便出来找你了。” 他刚说完,就看见身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二哥,嫂子?这是?” 若梦撇嘴道:“安素,你看这可怎么办?不如就先答应下来,反正刀童没醒,咱们也是等。” 若梦的话让玄宝有些疑惑,忙问:“答应什么?又要除恶吗?” 安素简单的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玄宝颇为震惊。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些百姓真的想让我们留下,二哥你不是常说,做事做到底,既然他人有求于我们,我们索性就答应了呗。” 玄宝的话完全让安素匪夷所思,他歪着脑袋恶狠狠的看着他:“我跟你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用在现在这个场景,它合适吗?”气的安素直跺脚。 若梦将怀中的娃娃慢慢放在地上,轻声轻语的又说:“安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岁国的弟弟,还有父母家仇一堆的事,可是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在一隅称王,造福百姓,那么今后成立自己的国邦,不是更能与岁国抗衡?” “还有,在这彼海边,咱俩又可朝夕相处,过一些时日,再派人将我父母接来,不好吗?” 安素听若梦这么说,倒是很突然,他眼神温和的看着若梦说道:“当初九年前,你曾经跟我肩并肩说过,要一同走江湖,行侠仗义,而如今离我们越来越远,你当真这么想吗?” 若梦含情脉脉地也看着他的眼睛,缓慢的说道:“如今与以往不同,至于你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安素面对身前的这些久跪不起的百姓,想了很久,咬了咬牙说道:“你们请起,既然你们看得上我安素,那我就暂时在这里自立门户,保彼海一隅平安,不过先说好,一旦有一天我想走时,你们万万不能阻拦。” 跪在地上的百姓,互相议论了番,最后大娘用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说道:“好,大英雄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只要你肯留下。” 说罢,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安素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玄宝说道:“你也心满意足了?那就快点回去跟大家说下此事,至于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等我回去再议。” 说罢,玄宝兴高采烈的向客栈跑去,在他心里并不是因为可以在这里称王称霸,而是因为又可以与宋宁宁朝夕相处,他自然很高兴。 安素拉着若梦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让群众见了是又羡慕又嫉妒。 “你们真是深爱彼此啊,自从见你们,只要一起,双手就未曾分开过。”一位姑娘喃喃自语。 “哦,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在一起很不容易。” “先不说我们了,我想问你们,在彼海这座岛上,就真的没有通往外界的道路?只能靠船只?那你们在街市上贩卖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一位老伯走上前,牙齿都已掉光,但是活的很健康,他驼着,说话含糊不清,语速倒是很快。 “我们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外界人带进来的,因为潘府擅造兵器,所以,外界人来买兵器的,有的是带钱,有的是带物。” “这就产生了以物换物,自然这么多年就积累了这么多。” 若梦听老伯说的很明白,但是她有些疑虑,她继续问:“以物换物不假,但是都是换给潘仁峰的,怎么会到你们手上呢?” 老伯即使不说,安素也猜对了七八成。 “啊,这是潘仁峰潘老爷免费给我们的,当时还说,只要有人来买兵器用以物换物的方式,那么换来的物品就交由我们百姓来处理。” 若梦点着头,恍然大悟,对安素说:“你看人家潘老爷,这才叫大仁大义。” 安素看着她连续点了点头,忍俊不禁的发笑。 若梦这才明白:“哈?你原来早就猜到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野马分鬃 玄宝很快的将消息传达给了范中闲与其他人。 范中闲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是不可理解的,他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想出门,却又怕客栈里那些百姓们的堵截。 安素与若梦回到客栈中,看见门外门内全是人,院子里也是人,这可给安素给愁坏了。 让若梦在客栈外等候,急忙冲了进去,看见这些百姓,头皮发麻。 “大家请出来可以吗?出来可以吗?有什么事在外面谈,不要在里面,耽误我们休息,我们当中还有病人,如果休息不好,你们承担?” 屋子里的范中闲一听是安素的声音,也出了门。 屋内的百姓一听,都纷纷走了出来,满脸笑意的看着安素,其中一人说道:“这位就是彼海新的主人,刚刚一个兄弟冲进来已经通知我们了。” 安素让他们全部在客栈门前集合,双手朝下往下按了按,示意肃静。 不一会儿人群中嘈杂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最后鸦雀无声。 安素沉稳的说道:“如今我已经是这里的新主人,如果你们听我的,就各自回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还得商量。” 人群中一位少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来到安素身前高兴的说道:“我叫小石头,听说你们都是个顶个的大侠,功夫了得,我想拜你们为师。” 若梦看到这个少年,意气风发,朝气蓬勃,虎头虎脑的惹人爱,欢快的说道:“安素,这个孩子还挺可爱的。” 安素瞧了瞧问:“小石头?你没有全名?” 少年鼻子上长着麻点,很好辨认,梗揪揪的说:“我从小就在彼海这一带生存,不知道父母是谁,就知道大家伙都叫我小石头。” 此时的玄宝在宋宁宁的房间里,激动坏了。 “宋姑娘,这次我们也不走了,是不是很好?”玄宝不知道说些什么,让宋宁宁摸不到头脑。 “你们留不留下与我何干?我有什么觉得好不好的?” 宋宁宁的表情让玄宝一时间语塞,他并不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可…可…”玄宝想说出的话,就在喉咙里说不出。 于是转身愤愤离开。 宋宁宁看着他那样子,默默一笑,继续躺在了床上,外面的热闹她并不想看,完全没兴趣。 玄宝低着头看见外面全 是人,一下子就把刚刚的事抛到了脑后。 “二哥,怎么样了?” 安素看玄宝来了,于是对他说:“这个少年想拜我为师,你试试他是不是有些底子?” 玄宝看了看身边这个毛头小子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 少年撅着嘴,仰着头说道:“我叫小石头,多大了?应该有十三岁左右。” 他们俩聊着的同时,范中闲也从人群中蹭了出来,看见安素摆了摆手。 安素移步过去后,看见范中闲满脸的苦愁。 “怎么了大哥?为何这般表情?” 范中闲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情,于是说了出来:“二弟,你怎么连我都不告诉,直接应了这件事?难道你真的想做这个彼海之主?” 安素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简单的解释着:“大哥,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样,首先这些百姓是真的需要我们,其次咱们现在因为刀童一事,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那么我就暂时答应了这些百姓而已。” “更何况,咱们只是暂时在这,并不会太长时间,大哥其实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正好也可在这段期间休闲养生息。” 范中闲知道安素决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于是小声说道:“既然你答应此事,那么想没想到后果?这些人其实就是想要个领头人,如果你不做出任何成绩,这些人还会哄你下台,反而更严重。” 安素不明白的双肩抖了抖:“大哥,怎么可能?” 范中闲不依不饶的接着说:“现在彼海这边没有一个主事之人,正好你来当,那么会带来什么?带来的烦心事越来越多,而且时间久了,你还要为此负全责。你以为一方称霸这么容易吗?即使你想着暂时在这里休养生息,但是时间久了会怎样?” 这是他与范中闲第一次产生隔阂与不同的意见,两个人都有道理,却都不听彼此的建议,这让气氛很尴尬。 若梦一边还在与百姓说着,安素暂时没办法。 对范中闲说:“大哥,等把百姓安排走,咱们几个再谈。” 于是他伸出双手,示意无关紧要,但依然能看他还在生气,而此时此刻,只能先把百姓弄走。 若梦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说道:“现在已经到了正午,我们也答应了留下来重组潘王府,那么还是请各位离开,回到各自家中吧,好吗?” 说罢,人群中的 百姓也互相说了几句,而后慢慢的离开了,逐渐地,客栈前也安静了不少。 玄宝却还在与那个小石头说着什么。 安素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俩问道:“你俩面面相觑这么久,在做什么?” 玄宝笑道:“这个少年蛮有意思的,他说他会武,只想拜你为师,并且只想和你打,我跟他说咱们几个人拜谁为师都一样,可他偏不。” 安素对玄宝说了几句,玄宝便与若梦回了屋。 “小石头,你想拜我为师?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可教的,我所学的功夫并不适合你,再说你还小,没必要现在就学,还是回去吧,好好玩上几年再说。” 安素这么说就是想敷衍几句,赶快将他弄走,好跟一边角落的大哥解释下,可这个小石头还来劲了。 一个冲步,大叫一声:“野马分鬃!” 安素退一步,一掌打了过去,还收了几成力道。打在少年身上,安然无事。 小石头笑道:“怎么样?你的掌力在我面前根本无用,还不想收我为徒吗?” 安素不耐烦的说道:“野马分鬃是太极中的一种招式,并不为奇,再说太极本身就是以力卸力,我的掌法本身就收了六成力道,打在你身上,当然无事。” 小石头惊讶的看着安素,目光诧异的看着他。 而此时的范中闲也慢慢好转起来,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他对安素随和的说道:“既然大家都认为这是正确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自己说的,一定要记住。” “你刚刚说过只是暂时的,因为你比我清楚,阿率婉始终属于荒芜,不可能因为我在彼海久居,这样一来会带来麻烦,所以还是要尽快先回去一次,将事情办妥再回来也不迟。” 安素听他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大哥说的是,只要大哥不再生气就好。” “赶快把这个少年打发走,我回屋看看刀童如何?” 随后也进了屋子。 而如今,客栈前就剩下小石头与安素。 小石头惊愕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安素:“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还没有说我用的是什么招式,为何你就知道?” 安素不想解释这种幼稚的问题,随便说了句:“你先回去,我真的有事要做,如果你想知道怎么回事,过几天再来,我会告诉你!”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扬名立万 安素回到客栈后与其他人商量了下,如何在彼海建邦,大家各抒己见,商讨不断,也有很多分歧。 “建立国邦,首先要取名字吧,既然要重组,当然要有自己的名号。”范中闲已经理解安素为何这么做,立马提出改名。 安素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到好听的名字,而玄宝起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名字,着实让人头疼。 “玄宝,这不是过家家,玩玩闹闹,既然建立国邦,就要为民着想,不说做的有多大,但一定要尽心尽力才好,你起的这些名字好像都是上的语句,根本难以支撑国邦的名号。” 若梦眼珠子提溜一转想到了什么:“安素,既然咱们出身于岁国,而岁国又是咱们的伤心地,更是你父母双亡之地,对它的狠也与生俱来,如果日后想对付岁国,对付岁涯,叫仙岁,如何?” “仙岁?何为仙?为何听起来像是岁国的附属国,是不是有些草率?”范中闲听着有些别扭。 “所谓仙,就是与凡人不同,也是神仙的缩写,更能让日后的百姓知道我们,而起名仙岁无非就是为了对抗岁国而已,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安素沉思了会:“仙岁,仙岁,好,名字好记,又不会让我们忘记所背负的使命,,名字很有意义,还朗朗上口,那就叫仙岁吧。” 而后,安素几人与当地百姓共同在潘府翻修了数月,终于将潘府重塑而立,改名仙岁,并做了旗帜,安素一开始想自称为王,可是大家伙都认为现今天下已经有了两个王一个皇,不如就自称为帝,听起来更加阔气。 随后又将潘府改名为岁宫,又将其扩建数百米,分别将岁宫作为朝上议事之所,仙宇阁为若梦和安素的寝殿,其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宫殿都一一取了名字,当然这些名字都是若梦想的,范中闲则被封为右将军,玄宝为左将军。 而若梦则退居宫内,索性召来彼海上无家可归的女子为丫鬟,奴仆则是无家可归的鄙人。 而征兵队伍则由玄宝全权负责,然则彼海的百姓万分拥护他们,家家户户年过二十,不满四十岁的男丁,全部自愿加入,也省去了玄宝很多烦心事,其中小石头成为了玄宝的副将。 但是安素一直苦恼一些事,如今武将与将士有了,唯独缺了几位谋臣,虽然若梦与范中闲可以平日当做筹谋划策之人,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在想,要不要去外界收纳几名奇人异士,尤其是智者。 范中闲知道他的忧愁说道:“如今我们不能称你名号,往后大家都要改口叫岁帝,改谥号为岁炀帝,今年在彼海这一隅便是岁帝建帮立业的第一年,臣知道岁帝的忧愁,无非就是缺乏文臣儒将,这点毋庸发愁,臣过几日带阿率婉回中原,臣自会去寻。” 玄宝听范中闲自称为臣,他也应该如此,于是在岁宫内说道:“臣也会出去帮忙找找,请岁帝放心。” 可安素听了有些莫名其妙,在龙椅上有些坐不住。 “我?不对,可寡人不能没有你们啊?你们全都出去了,寡人可怎么办?” 玄宝调皮的说:“岁帝,你现在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了,是帝王,屁股下面坐着的也是彼海的铁匠用上等金砖耗费了十天十夜赶工出来的纯金龙椅,而我们作为臣子的当然要为岁帝解忧了,不是吗?总不能整日在岁帝身边转悠吧,那如何发展呢?” 安素听起来更不安心了,他从来没想过会这样,也没想到他们几个这么正式。 “岁帝,虽然玄宝将军说的话有些糙,但是说的每句话都在理,岁帝放心,我们不日就回。” 玄宝点了点头又说:“现在先岁已经成立,一切都有待加强,百废待兴,更是需要我们几个多多努力才是,而岁帝您就安心地在此等候,然后再熟悉下彼海的各处要塞和道路,等岁帝熟悉完这里的地形,和当地风土人情之后,我和范将军就回来了。” 安素与范中闲听玄宝这么说,内心突然感觉他成长了不少,也成熟了很多。 “玄宝,看来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你真的成长不少,那么好吧,你们就出去吧,外界有什么事要尽快送信通知寡人。” 说罢,他们就回到了各自寝殿中,因为在彼海的范围很小,所以就没有给他们分别安排府邸,而是通通住在了宫殿里。 而仙岁的主城便称呼为帝陵。 若梦看见安素在床边默默不语,只是低头看着脚下。 “怎么?岁帝感觉如何?”若梦担心的问。 安素哼笑道:“你可不要嘲笑我了,还有现在房间内就咱们俩,就不要一口一个岁帝的叫了,叫得我头皮发麻。” 若梦嬉笑道:“那可不行,如果没有健全的制度和规矩,那如何建立威信?” 安素觉得她说的不对,立马反驳:“若梦,我答应留下不是为了建立威信,而是想建立一隅保护一方,得以日后能与岁涯较量一番,而非这般如此,你也知道,我平日里放荡不拘惯了,像这种每天伏案或者每天上朝的日子,我是真的承受不起。” “还有范中闲与玄宝现在也一口一个岁帝的叫着,昔日的兄弟情感觉荡然无存,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如今又要出海回中原找寻谋臣,这一切通通不是我想要的。” 若梦将岁宫里的其他丫鬟纷纷遣去,摸着他的肩膀温柔的说着:“你只是不习惯如此而已,但是为了报父母之仇,为了能与岁涯抗衡,你必须要这么做,必须有取舍,兄弟情可以私下论,儿女情也可私下论,但在朝堂之上,一定要竖立威信。” “及时你不肯,但现在仙岁已经成立,那就要对得起。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事在起初时都会一帆风顺,当你习惯了这称呼,这制度,这环境,你自然而然的也就不苦恼了,” “而对抗岁涯,上次你在皇殿之上,轻而易举就能杀掉他,但你没有,就是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你杀了他,国不成国。而此时此刻,你拥有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军队,往后还有自己的其他城池,那么再去杀他,就不会担心,一国无君的乱态,因为你可以率领仙岁取而代之。” 安素听若梦如此一说,感觉通透了很多,也大彻大悟了很多,茅塞顿开的他摸着若梦的小手,语气异常沉稳的说道:“还是若梦说得对,我还在想什么时候咱们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 而此时的王辞宁被阿率桑派去寻找阿率婉已经几年过去,这期间她来来返返数次,始终找不到她的踪迹,辗转于岁国与荒芜的她有些厌倦,这日在家中,又要出发,别王泽虎叫住。 “你还要去?没完没了。我去跟王上说明此事,你不要再出去了,这几年一直往返,看着都累挺。” 王泽虎心疼女儿,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又风尘仆仆的样子,相当难受。 王辞宁憨笑道:“爹,这份差事是我自愿的,即使有些时候感觉厌倦,但那不是累,也不是苦,是找不到而心烦,我再出去找找,如果今年找不到再说。” 说罢背起行囊就往外走,韩斐在一旁看着一句话没说,因为她了解女儿的脾性,如果一件事做了,而没做成,她是不会罢休的。 她刚踏出门槛不到半步,门外走来一人,抬头一瞧是王上,立即下跪请安。 “王上!” 王泽虎与韩斐也双双下跪:“王上,您怎么来了?” 阿率桑愁眉不展,看见王辞宁回来了问道:“怎么样了?最近几年本王看你来来回回也有无数次,还是找不到?” 王辞宁低头不语,一直看着阿率桑的脚尖,王泽虎紧忙把话接过来:“王上,公主殿下的事情,我正要和您说。王上,我女儿这几年一直…” 王辞宁知道她的父亲要说什么?立即张口将其打断:“王上,放心,今年无论如何我也会找到公主,请王上再等上数日。” 阿率桑看着王辞宁的眼神,又看了看王泽虎的神态,笑道:“呵呵,我知道你父亲要说什么,他是心疼你,王上也很自责,为何自己的妹妹自己不找,还让你们如此劳苦。” “你这次不用去了,我会派几个人去的,好好在家中陪陪你的父母吧。” 王泽虎一听,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韩斐的面容也缓慢的舒展开来,可是王辞宁内心却无比郁闷,他起身抱拳说道:“王上的心意,我知道,可我三四年都没有找到,还是有些惭愧,不如还是请王上继续让我去寻找吧!” 王泽虎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说,哑口无言的他看着阿率桑。 阿率桑见王辞宁办事如此负责,欣慰的说道:“婉儿其实本王早已知道在何处,只是尚不确定,所以没关系,你安心在家中,待到婉儿回来时,定会让她来亲自谢谢你。” “而我这次前来不单单是为了婉儿,而是为了荒芜的一些国事需要和王丞相探讨下,而王殿之上人多嘴杂,只好亲自来登门拜访。” 王泽虎一听惶恐不安,连忙俯身说道:“王上,请!” 阿率桑来到王泽虎的房间后,王泽虎连忙端水奉茶,躬身问道:“王上,可有什么急事?” 他摆了摆手,让王泽虎也坐下说道:“此次前来,就连殿内的古祭祀都无从得知,还望丞相之后不要到处乱讲。” 王泽虎连忙又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说道:“王上,放心,。王上来臣的 寒舍,不甚荣幸。” 阿率桑不耐烦的说道:“本王已经来到你的地界,就不要这么多礼数了,耽误时间。” “本王来的确有一件事想与丞相说说,听听你的建议如何?” 王泽虎谨小慎微的回应:“王上但说无妨。” “如今吐蕃与岁国已经休养生息,而荒芜也在忙于耕种,但是本王还是有些忌惮,吐蕃四年前打开禁忌之门,出奇不备的攻打岁国一事,让本王在这几年中如芒刺背,吃食无味,更是多梦难眠,虽然吐蕃距离荒芜甚远,本王也知道。” “此次前来,就是想秘密派人去往吐蕃查探一下情况,本王知道你在十里长镇一直德高望重,之前数年就听闻那里的人甚至把你奉为当地的王。” 王泽虎听完这句,心跳加速,声音颤抖地说:“王上,恕罪,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 阿率婉笑道:“唉?王丞相,本王就是希望你能再回十里长镇,帮本王找一些生面孔,然后派去吐蕃常驻,以探军情。” 王泽虎听他这么说,心里舒服了很多,面容也逐渐不再僵硬:“王上是说此事?那好吧,臣去去就回,不用半日就会带来一批既能信得过,又能帮王上解忧的能人。” 阿率桑不慎欢喜,连忙说道:“既然,王丞相对此事很有把握,那么就请王丞相快去快回,后日早朝本王便会提及此事。” 王泽虎有些不明白,俯身低头问道:“臣有一事不明,如此简单之事,为何王上不在朝上问问大臣们,臣相信,在王殿之上的大臣们,也会有能人被推荐的,这并不难。” 阿率桑听他如此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感叹万千。 “王丞相,你也每日参与早朝,难道不知道如今的王殿之上,已经无人可信?再加上荒芜现在没有一个像样的谋臣,除了你,荒芜再无他人可用,你想这有多悲哀。” “如今的王殿上,虽然还有很多大臣,但都是乌合之众,如果本王派错人,从而倒戈,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王泽虎听他这么说,颇为感动,自从被说服,在荒芜当官,到现在阿率桑居然还如此信任他。 连忙双手作揖,跪在地上深切的说道:“王上对臣的信任,臣无以为报,多谢王上的抬爱,臣必定终身为荒芜效犬马之劳。” 他们在房间内还商讨了一些其他的事,过了大约几个时辰后,阿率桑缓慢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了看王辞宁微笑道:“果然是将门之女,你对公主的恩情,本王记得。”说罢,开门扬长而去。 管家很奇怪的回身忙问王泽虎:“老爷,为何王上从来不让人开门,而是自己开门而出?” 王泽虎笑道:“没什么?咱们的王上从来都是居安思危,生怕有人谋害他性命,哎,真是亏了他一身好武艺,完全荒废了。” 王泽虎回到大堂中,王辞宁与韩斐也跟了来。 “夫人?你们这是?”他端起了刚刚给阿率桑泡过的茶水,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担忧。 韩斐有些纳闷的问道:“难道老爷没有什么说的?自从来了荒芜,只要王上找你,不管是在外面还是王殿之上,还是在校场,每次都有要事、急事。” “如今亲自登门来访,难道没有事?” 王泽虎面对夫人的疑问,笑道:“这次还真无事,王上就是想让我回十里长镇一趟,说是找一些能人给王上瞧瞧,好让他们去吐蕃打探打探消息而已。” “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去去就回而已。” 韩斐一听,确实不是件难事,而且对于王泽虎,简单得很,十里长镇本身就是王泽虎的福地,可是当真是如此简单?韩斐有些摇摆不定。 王辞宁听后也觉得怪异:“爹,这件事肯定有蹊跷,您不妨先派人去十里长镇瞧瞧,如果真的无事再去也不迟。” 王泽虎听他们母女的话有些道理,于是请家仆赶紧骑战马前去探探。 另一边,阿率桑走出王泽虎的府邸后,远处古祭祀却在远方迎接。 “王上,他们是否相信?”古祭祀说话很小声,并且表情相当诡异。 “呵呵,区区一个十里长镇,王泽虎是不会起疑的,况且任务比较简单,缘由也告诉了他,应该不会出错,还是赶紧回王殿吧。” 于是他们二人急忙上了马车赶往王殿。 在马车中,古祭祀还是有些不明白:“王上,王泽虎那么受您信任,为何还要派她去十里长镇?” 阿率桑无奈的拍着大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可信之人寥寥无几,本王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十里长镇 阿率桑与古祭祀回到王殿后,来到书房,他还是有些不安。 他在想:如果王泽虎知道十里长镇发生什么不肯去,又当如何?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古祭祀匆匆来到他的书房。 “王上,王泽虎那边已经有所行动,刚刚安插在他府邸边的暗哨发现,王泽虎已经派人去十里长镇打听了,如果知道此次王上派他过去事出有因,而且还是这等事,会不会有什么.....” 古祭祀话未说完,阿率桑立即说道:“快去派人将此人拦住,是杀还是如何,你看着办,万万不能让王泽虎知道。” “还有,拦下此人后,让咱们的人回王府报信,就说他们派去的人在十里长镇有所耽搁,他是他的朋友,怕延误信息特地回去的,其中缘由,你自己想,本王现在无暇管这些事,下去吧。” 古祭祀听后,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立马着人去办。 而十里长镇到底发生什么?为何让阿率桑如此紧张与恐慌,要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 十里长镇的一家小酒馆内。 在这座城里,一般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荒芜本地人,这种人居多。另一种是从外界逃荒过来的,这种人也不在少数,不同种族的百姓在这里生活。 之前王泽虎把这里梳理的非常好,井井有条。可王泽虎一走,这里就又恢复了原貌,鱼龙混杂之地,更是有些腌臜不堪的地方。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形?”一个大胡子老者,在一张桌子旁吃着花生米,侃侃而谈。 “外面的情形?这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两王一皇相处的很融洽,三方往来也没什么说的,还能有什么情形?你这老头,是不是又要胡言乱语?我可不信你这一套。” “什么叫我胡言乱语,几年前吐蕃力挫岁国的事,你们不是知道的?”老者越说越起劲,在一旁的几个年轻壮汉,不以为然,因为这个老头一直装疯卖傻,经常在十里长镇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一会说荒芜快完蛋了,一会说吐蕃快遭殃了,一会又说岁国快大难临头了,让街里街外的邻居,甚是心烦。 “老头,前些年的事情,你总提它作甚?”壮汉们喝着酒,看着老头。 “哎,你们真是一群刁民,整日就是胡吃海塞,根本不懂现如今的国家大事,还笑话我?”老者不屑的吃着花生米,嘴里嘟囔着。 其中一名壮汉不乐意了,上前把愣了一下他:“你这个老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哥几个在外做完长工好不容易出来消遣下,你可倒好,一直在这里说个没完,而且说的都是些废话,还说我们胡吃海塞,小心我一拳闷死你。” 说罢,几人大笑一番。 老头看着他的表情也冷冷笑道:“呵呵,咱们现在是生活在荒芜中,如果荒芜马上快完蛋了呢?你们还能如此悠哉的吃着酒?笑话。” 壮汉好奇的凑过去问:“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完蛋了,这些年来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哪件事应验了?无非就是那场吐蕃与岁国的交战,你.....” 话说到这,壮汉有些哽咽了,他喃喃自语道:“还真别说,这些年所发生的的事,想想你说的还真有点贴边,那你说说今天又是什么意思?” 老头嬉皮笑脸的看着他碗里的酒说道:“你那得给我来壶上好的桃花酿。” 壮汉一听,这有什么,立马让小二上来两壶上好的桃花酿说道:“就算你说的瞎话,也当老子伺候你一把了,怎么说也上了年纪。” 老头抿了口酒赞叹道:“哇,好酒。那么好,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我今日取你酒了,就当卖个人情也无妨。” “你可知道数年前在十里长镇的王泽虎?”老者细声细语的说着。 “当然知道,你不用这么小声,在这座城池的百姓都知道此人,王大人乃是义薄云天,做什么事都是好样的,尤其是对我们这些逃荒人,更是关爱有加,没什么可挑的。” 老者笑道:“可你知道他是岁国人?” 壮汉也笑道:“你以为百姓的眼睛是瞎的?当然知道,而且人家王大人早就说明自己的身份了,这次去荒芜当官也是为了自家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荒芜王的热忱。” 老头听着他说的话点点头:“看来,你还挺了解他们家。那你知道他是岁国的细作吗?” 这么一说,饭桌上的许多壮汉都瞬间肃静了起来,怀疑的眼神看着老头。 “我说老头,你可不要瞎说,这话被当官的发现,是要杀头的。”壮汉也突然小声的说起来。 老头摸了一把胡子说道:“这就是我刚才要悄声说话的原因。” “王泽虎的家室很难查到,但是我查的一清二楚,王泽虎的祖先就一直在荒芜驻扎,而且深入敌后,就是为了了解荒芜的一举一动,就是长年在荒芜的暗哨。多年来,王泽虎收集的情报能堆积成山那么 高。” 壮汉们听后毛骨悚然,但依旧不信,他们斜着眼睛看着老头摇着脑袋说:“你说的此事,万万不可能,王大人做事光明磊落,我们几个都受过王大人的恩惠,你如果再敢说此事,别怪我们哥几个把你剁了。” 老头似乎越说越起劲,根本没在怕他们的威胁。 “王泽虎一家人为何在荒芜的地界,一待待了这么久?难道他没做官的时候,你们就不曾怀疑?身为岁国人,为何会迁居此地?” 老头的询问,他们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件事,王泽虎也解释的很清楚了,他们就是从小居住在这里,祖祖辈辈都在这。所以他们也就在这了,人家说的很明白,而且王大人从未当官到如今做了荒芜的丞相已经快五十岁,如果像你所说是岁国的细作,为何现在这几年才开始动身?”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壮汉问的话,让老头的兴奋度到了顶点。 他连续喝了两杯酒,说道:“他在等一个机会,就是在等能在王殿上说话的机会。如今他等到了,而且已经潜伏四年之久,我今天所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荒芜距离灭亡指日可待,而最后岁国的功臣便是王泽虎,如若不信,你们就等着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壮汉们认为他又在发疯,没有理会,接着说起家常话,喝了起来。 老头走出酒馆伸了个懒腰摇晃着自言自语:“哼,已入膏肓,却不自知,悲哀,悲切啊。” 一边说着,一边喝着酒,迷迷糊糊的在街市上走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让街上的百姓见到了甚是厌恶。 “这老头是喝了多少酒,这浑身的酒气和臭味。” 几名女子嫌弃的捂住口鼻与他擦肩而过。 而此时,一人在后面紧紧尾随,随后来到了一处巷子口,老头似乎是真喝大了,居然倚在墙角打起了呼,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床旁边什么也没有,房间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内心却平静如水讽刺的笑道:“没想到我还能喝酒喝死,上了天堂,真是太有意思了。” 刚想伸个懒腰,手臂被一人强有力的抓住了。 老头一惊,慌张的往左侧一瞧,一人拿着火把瞬间在他眼前点亮,注视着。 “你?你是什么人?为何我会在此地?你究竟要做什么?”老头开始害怕了,东张西望的看了看,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拿着火把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在酒馆,听说你知道王泽虎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的,全都说出来,不然我一把火给你点了。” 听着此人如此蛮横,老头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做了起来。 说道:“我的确知道王泽虎的一些事情,可也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我不知道你是王泽虎的仇人还是他的朋友,我如果说出来,有什么闪失,那我又何必?” 此人看着老头瑟瑟发抖,吓得似乎尿了出来,从裤腿内往外淌。 “还以为有多大本事,没想到也是如此货色,现在赶紧说,不说的话,我也没多大耐心了。” 老头慌张的手舞足蹈起来,连忙说道:“王泽虎的祖先世世代代都生活在皇城内,可是在他爷爷那辈的时候,突然被岁涯派到荒芜来,而具体缘由就是深扎荒芜,做岁国的细作,一直到现在。” “那你是何处知道的?又是谁?为何对王泽虎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多,又是恰恰这个时间段说出这些话。” 老头含糊其辞的说道:“我是谁等会我会说,至于为什么现在这个时间段才说,是因为王泽虎多多少少也在荒芜当丞相多年,按照以往的王家来说,三四年左右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会有什么动静。” “曾经王泽虎的父亲就在荒芜就职差不多三四年的样子,就引发了当时荒芜与岁国的大战,只是被人们渐渐忘却,不记得此事了,而我却依稀记得那日,荒芜被屠杀的,消亡殆尽,若不是当时的荒芜王苦苦支撑,现在的荒芜早就不存在了。” 老头说了这么多终究还是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让拿着火把之人有些急不可耐。 他将火把再度贴近了几公分,就差那么一点的距离就能把老头的睫毛烧掉。 老头想动,跑离这里,可是发现自己的双脚,双手被困得结结实实。 “你这个老头,如果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今天就活活烧死你。”老头看他这样,反而放心了许多。 “我把事情已经说了出来,我多年来隐藏的秘密也说了出来,我很坦然,即使你现在把我杀了,我也没什么害怕的,相反倒是你,我一眼便知道你是谁?” “才刚我说出这些事的时候,你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在颤抖,很明显你是荒芜人,不然不会如此紧张,你着急知道我是谁,又想求证我说的话是否是真的,更能表现出你对我说的话 很在乎。” “那么即然你是荒无人,那我就更不怕了,如果把我杀了,你又怎么知道其他的事呢?”老头一边说,一边看向周围笑道:“而且现在的位置,没猜错的话,就是地窖中。” “刚才有些慌张,没闻得出,现在完全能闻出这里无时无刻的散发着酒味。” 拿火把的人也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不错,我是荒芜人,而且就在刚刚,小酒馆内,我恰巧听到了你说的这件事,我今天一定要弄清楚,不然....” 说罢,从袖口处拿了一把匕首,用力一砍,直接将老头的右胳膊砍了下来,由于是匕首,所以砍得不利索,伤口处依稀能看见,断连的肉与中间的骨头搅着筋。 顿时血肉模糊的场面,不禁让人浑身发麻。 老头转头一瞧,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看着自己断下来的臂膀,一阵狂叫,却仍然感觉不到疼痛,他全身是汗,身体不停的发抖,眼睛也开始模糊,他结巴的说:“你,你,你给我做了什么?” 此人说道:“我怕你疼晕过去,早就在你喝醉睡觉的时候,给你服下一种麻痹神经的药物了。所以你感觉不到疼痛,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又如何知道这些事,我有办法让你的右臂能再次完好如初。” 老头没办法,看着右臂如此渗人的场面,紧张的太小便失禁。 “好,我告诉你,我叫王冲。” 此人听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听说过,接着问道:“你是何人?与王泽虎又是什么关系,你也姓王?难道与王泽虎是亲属?” 老头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因为他能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了。 “当年我当着他的面,拔刀自刎,其实是假死,但是他不知道,于是将我埋了,如果不是我及时爬出来,我可真就被活埋了。” 听他这么说,更好奇了:“你居然拔刀自刎?而且王泽虎还亲自给你埋了,可见你不简单啊?说吧,你到底和王泽虎什么关系?” 随后老头紧张的情绪愈加严重,因为伤口疼痛愈加明显,他眼睛不停的眨着,时不时的还龇了呲牙:“多年前,王泽虎的女儿从外面捡回来一人,此人就是安素,那时我便发现此人不是什么凡人,事后才知道他就是安家人,而在很久之前,我就听说安家与王家室世仇,不知为何现在的王泽虎对这一概念没有那么强烈了,所以我就提醒他,不能让安素安全地回去。” “之后我提议,将他的记忆抹去,并把他脚筋手筋挑去,日后待他醒来,完全可以假装是救了他,从而收为当义子,这样一来即报了世仇,又可将王家的武功发扬出去。” “可当时的王泽虎迂腐的很,我为了让他这么做,就拔刀自刎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你必须死,如果你不死,那么王泽虎的事情就会被穿帮,你这么做还真是为他着想,看来你是真的挺在乎你们家这位老爷的。” 老头强颜欢笑着,看着自己的右臂眉头一紧:“当然,当时的我一心想让王家壮大,在荒芜能取得成就,可是王泽虎这辈,似乎对这些看得很淡,如果不督促他,他不可能走到现在的位置,而我之所以要跟十里长镇这些人讲出来,是因为王泽虎他压根就忘记了岁国交于他的使命,忘记了王家列祖列宗交于他的责任。” “这话说起来好讽刺,我一个王家的外人,居然比他王泽虎还要上心。”说罢,痴痴笑了起来。 拿火把的人也渐渐失去了杀意,随后看了看王冲的样子似乎马上快不行了,于是立即将其拍晕了过去。 等王冲再次醒来时,他看见床边的人一身华服,立马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对王泽虎的事情如此感兴趣。”说着说着,他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右臂,已经接上了。 “我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那日在小酒馆听你说的话,我一定要弄清楚。” “那日?” “已经过去差不多十五日左右,你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好了,我叫古祭祀,是荒芜王身边的太监,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王上,他会有自己的判断。” 王冲怔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位男不男女不女之人问道:“你?你是古祭祀?那你们想怎么办?” 古祭祀捂嘴冷笑道:“放心,王上不会让你死,应该会让王泽虎亲自再回来一趟,至于为了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 王冲开始惶恐起来,他想从床上起来,可是右臂还有些不便,他着急的问道:“你们让王泽虎回来,看见我?又知道是我告诉的你们,他不杀我才怪!你们这是在害我。” 古祭祀语重心长的回应着:“你放心便是,王泽虎回来怎么也要一年之后,如今荒芜正在休养生息,还要让王泽虎训练部队。” 说罢,扬长而去,剩下王冲在床上躺着,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王泽虎,即使在一年之后,也终究逃脱不掉,一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出发前 一年后的今天,王泽虎派去的人已经快马出城,由于骑得是战马,所以速度惊人的快,并且毫不费力就跑出了距城外几十里远。 在后方紧追不舍的便是阿率命古祭祀派出去的人,追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见到前方的身影,他从马鞍边拿出一把弓箭,由于马背生很颠簸,瞄准了很久的时间,嗖的一声,直接射中其头部,应声而倒地,他快速跳马,奔了过去,因为是城外,所以一片荒凉,加上荒芜整年寒冷,就算有人经过也不足为奇。 他将此人的尸体埋了起来,随后将战马吼去,办妥后,悄无声息的又回到荒芜金账军营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等待明日再前去王府。 而在王府中的王泽虎此日也有些不寻常,他回到书房中,看着墙上摆放着的各种书籍,看到了一本《大岁通本》,,在桌子前翻阅起来,看着看着就想起祖父当时对他说的话。 “虎子,你父亲多病缠身,肯定不是什么好预兆,如今又是卧床不起,咱们王家的责任就在你身上了,你要担负的起这份责任,咱们王家深受大岁照拂,世世代代都在为大岁尽心尽力,他日如果荒芜的君王赏识与你,你也不要忘记自己的根。” “孩儿知道,可是常年在荒芜待着,为何不见皇帝来看咱们?难道咱们王家要一直如此,为大岁潜伏于寒冷的荒芜吗?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日王泽虎才十岁。 祖父跟他娓娓道来:“不是咱们一直要这样,那是因为在这天下未成立之时,咱们王家就注定与大岁绑在一起,我记得是我的曾祖父曾经告诉过我,岁国的初期很艰难,当时的荒芜很强大,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对其他部落更是无端欺压。” “可那时,在这片大地上适者生存,荒芜人的身体很强壮,骨子里就散发着野人的气息,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毫无礼数可言,阿率部落更是嚣张跋扈,根本不懂得什么是人权,什么是道德。终于有一天,吐蕃之王与当时的大岁开国者逃离了出来,还带着咱们王家逃走了。直到跑到了中原。” “那阿爷,当时天下就一个荒芜部落吗?”王泽虎问着。 “是啊,那时只有荒芜人在这片世界统治着,到后来才有了大岁与吐蕃,而最主要的一点便是,咱们身边的一切,毫不客气的说,都是在流淌着荒芜人的血,可咱们大岁人,就是要脱离这种肮脏充满野人味道的血脉,所以历代大岁君王对荒芜的痛恨都是与生俱来的。” “而咱们王家也是当时跟着大岁一同走过来的,之所以咱们王家被大岁派到荒芜,那是充分证明咱们的重要性,所以你身兼如此大任,决不能掉以轻心,不论日后荒芜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轻易相信。在他们眼里,除了荒芜人,其他人都是牛马不如,一定要切记。” 王泽虎点了点头,虽然他那时还小,但是依然对祖父的话深信不疑。 直到后来接触了阿率桑,王泽虎对荒芜人的意识才逐渐转变过来,而如今又做上了荒芜的丞相,他对岁国的忠诚到底能不能坚持,他内心还是来回摇晃的。 他不想背叛自己的家族,更不想背叛如今的荒芜,他在桌子边唉声叹气很久,甚至就连韩斐也不知道他的这些事,因为王家有家训,不是王氏绝不能提家族的秘密,不论是自己的夫人还是将来的任何旁姓人。 韩斐见他如此愁眉不展,端了杯茶放在边上,看了看他看得书说道:“又在想岁国了?我知道你是岁国人,如今面对这些,很不自 在,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多年来荒芜王对咱们爱护有佳,封赏不断,而且从来没有坑害于我们,你应该知足了,为何还要想那岁国?” 韩斐怎能懂他的心思,他默默的看着他夫人的眼睛,嘴巴微微动了动,他多想把这些事与她分享,但他不能,如果说了会徒增伤感,而且没准还有性命之忧。 他低头不语,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说道:“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得如此简单,我只是在感伤,为何我的家族会有这么复杂的事情,难道我不能脱离出来吗?” 韩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她明白一些事情王泽虎不便讲,肯定有道理,她能做的无非就是在他身边无时无刻的关心他,现在做的也只能这么多。 王泽虎看着自己腰间冷冷的刀,笑道:“还不如让我做个简单的将军,为了自身的国家奋勇杀敌,都比这勾心斗角的局面畅快的多。” 夜很深了,在金帐军营里一切都那么自然,都那么祥和,仿佛一切糟心事都与这座城无关。 王泽虎在书房已经一天,他并没有任何睡意,有的只是担忧,即使他做了这么多年荒芜的丞相,但是他脑海里始终忘不掉祖父与父亲的教诲,他是一个忠诚的人,更是有大义的人,他怎能做到两国之臣的人,到底何去何从,一直是他想的事情。 看着明月,看着月下独影,他脑海里一直无法停息。 “爹?还没睡?”王辞宁跑进了书房。 “你也没睡吗?怎么睡不着?”王泽虎和蔼的问着,看着渐渐消瘦的女儿,他内心更是百感交集。 “这天太凉了,现在是夏季,可荒芜却依然像秋季,真是够了。”王辞宁双手抱着肩膀,打着哆嗦。 “呵呵,这么凉不钻进被窝好好暖和暖和睡觉,到处跑作甚?”王泽虎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不是刚刚练完武,看见爹的书房还在亮着光,就过来看看嘛,怎么了爹?看你似乎有心事,不妨跟我讲讲,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后年就二十七了呢。” 王泽虎憨笑了声:“就算你八十七,你也始终是我孩子,父母仍然会把你当做孩子看,这有什么奇怪,只是有些事情是无法告诉你的,等日后,为父会慢慢向你说,现在不是时候。” 王泽虎说了一通,王辞宁有的听进去了,有的稀里糊涂的也听不明白,于是草草说了句:“知道了爹,我去睡了,这都凌晨了,您也早些睡。” 说罢,便拖沓着回去了。 王泽虎看着女儿的背影,似乎看透了什么,心一沉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第二日,天空刚刚破晓,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一夜没怎么睡的王泽虎,连忙跑去大院,将门缓缓打开,看见是名小兄弟,连忙请进了屋子。 “你是?” 小兄弟说道:“哦,您就是王大人吧?在下是小七的朋友。” “小七的朋友,他怎么没回来?”王泽虎高兴地急忙问道。 “小七在十里长镇遇到了她早些年认识的一个姑娘,这好不容易见到了,不想走了,但是王大人交代得事情又着急,就拖我过来给您报个信。” 王泽虎披着大衣都感觉凉,他听这位小兄弟这么说也没多怀疑什么,直接将人领进了大堂。 “这荒芜的天气就是如此,你先请坐,现在还太早,管家仆人都没睡醒,你先暖和缓和,然后再说。” 王辞宁听见大堂有动静,而且这么早就亮着灯,难道爹还没睡? 于是她睡眼朦胧的穿着睡衣,来到了大堂,来到大堂发现王泽虎在与一位年轻人交谈着什么,就急忙过了去。 王泽虎看见王辞宁穿着睡衣,还衣衫不整就有些生气:“你一个女孩子家穿着睡衣就来大堂,成何体统?” 王辞宁耍皮的来到他身边,直接将王泽虎的大衣扯了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笑着说:“这不就可以了?” 王泽虎无奈的摇了摇头。 “爹,这位是?”王辞宁仔细看了看,并不认识。 “啊,这位是小七的朋友,是帮小七过来报信的。”王泽虎帮忙解释着,并没让这人开口。 王辞宁倒是没多大的怀疑:“哦,那你们说吧,我去洗漱下。” 说罢,转身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王辞宁还默默的关注了下此人,此人贼眉鼠眼,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她也没往深去想,刚刚睡醒的她,脑子是糊涂的,直接来到了水房。 却看见娘已经醒了,在准备早饭。 “娘,你怎么也起来这么早?” 韩斐一听,问道:“也?” 王辞宁拿着热毛巾热敷在脸上,一边洗脸一边说道:“是啊,爹也起来了,而且在大堂与一位小兄弟聊天呢。” 于是韩斐立即去了大堂,王泽虎将事情告诉了她,随后韩斐问道:“那小七是什么时候到的?现在是刚亮天,这么快的吗?” 韩斐的问句,很明显就是在怀疑,而此人满嘴支支吾吾,含糊不清,根本没没有一句是实话,但是对王泽虎来说,并不为奇。 “人家刚刚来咱们府上,肯定紧张,况且你又这么问,人家还以为怎么了?” “哦,王大人,韩夫人,小七是在昨日下午到的十里长镇,而且到了之后他就去了城主那里问了情况。” 王泽虎一听城主急忙问道:“如今的十里长镇是城池了吗,居然还有城主。” 韩斐对他的回答,倒是没有任何怀疑,并且时间也能对得上,语气缓和了些。 “哦,是的,老爷,你在金帐军营多年,回去也不经常,我和宁儿经常回去老宅,那里是变成城池了。” 王泽虎埋怨道:“夫人不早说。” 此人接着说道:“随后,他就要走,刚要走就碰见他多年前认识的姑娘了,然后他就告诉我,让我来王府一趟,说明一下十里长镇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特殊奇怪的地方。” 说罢,就要拱手告辞,王泽虎并没有阻拦,可韩斐还是有一些事不懂。 “金帐军营如今不是说来就来的地方,你是如何进来的,而且现在这么早,城门守城士兵,为什么会让你进来。” 随后此人拿出了王府的令牌说道:“这个是小七在我临走之前给我的,说这是金帐军营王丞相的令牌,到了城下,拿出令牌自然就没有阻拦。” 韩斐一瞧,也没什么好担心点的了,于是敷衍几句就让他出去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八章 逢故人 随后,韩斐问道:“老爷当真要去?” 王泽虎好奇的问:“如今刚刚那个人说的话你也没什么怀疑的,为何现在又这么问?难道夫人还是不放心?” 韩斐想了想说道:“虽然一切都无可挑剔,可是小七没能回来及时报信,就是有疑点。” 她的怀疑让王泽虎有些不耐烦,他起身双手放在韩斐的肩膀上说道。 “夫人,你平日里不是这样,之前我也有过出去的时候,而且有的时候比这危险,你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紧张,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去一趟十里长镇,何必如此。” 说罢,就要起身,回去换衣服。 而韩斐还是不放心,紧跟他身后,王辞宁看父母两人神经兮兮的,也来到王泽虎的房间,推门而入。 “爹,娘,你们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王泽虎面对这对母女,真的烦透了,他有些着急的说道:“你们母女真是够烦了,我都说了十里长镇那边已经来人说没事了,为何还要这般?” 王辞宁听父亲的话,才反应过来:“对了,刚刚那个小兄弟,我有所发现,虽然当时我刚刚起床,脑袋有些模糊不清醒,但是他的眼神我记得,是鬼祟的,我想里面肯定有诈,娘不让你去应该是对的。” 王泽虎穿好衣服,手提长刀看着他们俩说道:“我已经答应王上前去寻人,就不会不去,我如果不去就有欺君之罪,而且还有可能将罪过带到王府上下,我必须得去,再者说,刚刚那个小兄弟你娘也盘问过了,根本无碍,我去去就回,” “十里长镇据这里不到几百里,来回往返,今日晚间我就回来了,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可以吗?倘若你们再阻拦,那今日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可爹...”王辞宁挽着王泽虎的胳膊不依不饶你的说着。 “宁儿,你放开你爹吧,他决定的事往往咱们作为母女的,根本管不了。” 王泽虎看着他们,摇了摇头,随后急忙走出了房屋,奔 着大门而去。 韩斐喊道:“老爷,快去快回,路上比较冷,不要多耽搁。” 王泽虎听罢,转身摆了摆手,于是开门骑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战马,扬长而去。王辞宁侧过头看着母亲的脸颊,满脸写着担心二字。 随后依偎在她怀里说道:“娘,放心吧,爹爹武功高强,就算遇到什么事也会化险为夷的,娘不必过分担心。” 韩斐点了点头,拉着王辞宁的小手笑道:“来,既然你爹爹来不及吃饭了,那就咱娘俩吃。” 王泽虎一路上风驰电掣般的朝着十里长镇奔去,在半路却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小七那匹战马居然在路上晃悠着,王泽虎立即拉紧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上前一瞧,果然是小七走的时候,挑选的那匹战马,并且缰绳上还刻着王家的的字样。 王泽虎心里一沉,想了想:难道夫人和宁宁说的是对的,这里面有诈?那个小兄弟莫非?王泽虎想不了那么多,既然已经到这里,索性直接过去,一看便知。 然后,他更加着急的拍打着胯下战马,过了几个时辰,他便到了十里长镇。 果然已经成立了城池,他抬头一望,居然做的还跟金帐军营差不了多少。 “来者何人?”城池的人问道。 “我是荒芜的丞相,王丞相,进城想办点事情,请这位兄弟速速开城门。”说罢,就要继续往前走,可士兵又说了:“那如何证明你是王丞相?” 王泽虎看他们迟迟不开城门,很气愤,他掏出丞相令牌,大门即随即开启,从城中突然涌出了一堆孩子,并且对王泽虎更是喜爱有加。 他一蒙,连忙问道:“这些都是谁家孩子,为何对我如此厚爱?” 城上士兵连忙下城墙来到王泽虎身边说道:“没想到真的是王大人,没有王大人,哪来的今日繁荣。” 王泽虎并没有觉得危险,反而到处都是爱意满满,他进城后,街上的百姓也对他爱护有加,各种问东问西的 ,把王泽虎弄的一时间不好意思起来。 更是有多年前教过一两套招式的年轻人,他们纷纷对王泽虎的到来表示万分的喜悦与激动。 而王泽虎没时间去寒暄,立即在街上招来了很多人,并且大声说道:“如今在十里长镇的兄弟姐妹们,是否知道在这里有没有智者,或者说能力超群者?” 王泽虎话音刚落,一人喊道:“还真有这么一人,王大人不妨去瞧瞧,定会让王大人高兴万分的。” 王泽虎听到这,欣喜若狂,看来真的没有想错,在十里长镇,肯定会有才人佳子,他立马问道:“此人在何处?现在就带我去吧。” 一句话过后,街上反而鸦雀无声,人群也渐渐散去,这倒是让王泽虎有些诧异,他正想问问怎么了?从他后方传来一句话,这句话让王泽虎毛骨悚然。 “老爷找的人是不是我呢?不知我算不算能人?” 王泽虎背对着他,听着声音似曾相识,突然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一转身看见此人,他的眼睛突然瞪如牛。 “你是王冲?你不是?” “已经死了?”此人正是王冲。 王泽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袖子又擦了擦,表情怪异的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当日,你在我面前拔刀自刎,明明血溅三尺,为何如今就连脖子上的刀痕都没有?” 王泽虎想往前走近仔细看看,可是没等他再开口说话,王冲厉声说道:“我拔刀自刎,还不是被你逼的?如果你不是冥顽不灵,我至于要那么做吗?” 王泽虎被这一声怒斥,吓了一跳,匪夷所思的看着周围的人问道:“这次王上派我来,原来是因为你?” 王冲往后站了站,冷笑道:“怎么?王大人,逢故人的滋味这么让您难受?” “我..”王泽虎刚要说什么,被古祭祀当场叫住。 “来人,王泽虎试图谋反作乱,给我就地绑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狱 王泽虎被抓后押入了十里长镇的大牢里,在十里长镇中只有一所大牢,极其简陋,里面关押的都是些杀人犯,并且狱卒与司寇都是迂腐之人,只要给予钱财便能周旋,甚至有的财大气粗者能立即释放。 王泽虎被关押后,古祭祀与司寇在牢狱中相见。 “司寇大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也知道王上的意思。”古祭祀说话有些暗喻,让司寇听不大懂。 “古祭祀,我只是个地方小吏,不太懂您的意思。” “司寇大人,如今此人现在被怀疑是岁国的细作,你说呢?王上派我来,当然是要询问证据,现在在你所管辖的牢狱里,你还不懂我的意思?” 司寇眉毛一条挑,眉宇间略显暗黑色说道:“古祭祀的意思是让我屈打成招?” 古祭祀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如何做?王上只要结果。” 司寇阴险的面容显露无疑,他看了看古祭祀又想了想,还是很疑惑:“那王上是想要好的结果,还是不好的?如果此人真的无事又如何?这些古祭祀不说明白,小的不好办啊!” 古祭祀眉头一皱,眼神很怪异的看着他:“万雷,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不只是我,王上都一清二楚,在你所管控的牢狱中,很多犯人都是有了钱,你就能放,这些王上都懒得管,但是这件事,这个人,你要好好审,不论什么人,多少钱?如果你敢放走,让王上或者我知道,后果如何你自然之道。” 说罢甩袖而去。 可他们哪里知道,就算万雷这种奸诈小人,也受过王泽虎的恩惠,他瞧古祭祀转身离去,立即去了王泽虎那间关押的牢房。 狱卒见到是司寇,作揖道:“司寇有何吩咐?” 万雷向左右看了眼,厉声说道:“这间牢房,为何要把守?” “司寇大人,这间牢房里关押的是重要的犯人,是古祭祀亲自交代的,所以我们俩就…” 万雷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道:“即便如此,也不用这样看守,在牢房里还能跑出来不成?这牢狱里一共有数十间牢房,你们不去巡逻排查,在这无所事事,你们俩倒是找了个好差事。” 狱卒一听,连忙躬身慌忙的说:“司寇莫怪,我等这就去其他牢房排查。”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 万雷往牢房里探着脖子看了一圈,看见一身囚服的王泽虎,连声说道:“王大人,王大人…” 王泽虎头发凌乱,双手被铐住堆缩在墙边,听见有人叫他,于是将头发拨了拨,一瞧是万雷,急忙问道:“万雷?你现在是?” 万雷心情很不好的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都在打转,他更咽的说道:“王大人,我现在是十里长镇的司寇,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关押你,王大人究竟惹到了谁,为何会如此?” 王泽虎感叹道:“应该是被人所害,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何要无端害我?这里面太多事需要弄明白,你能否先放我出去?” 万雷看着他的眼神,也想放他出去,可是眼下他也不太好办:“王大人,这要换做其他时间,别说你向我张嘴,我主动就会放你出去,可如今是王上与古祭祀的命令,让你说出详情,然后送交给王上眼前,才能决定能不能将你放了。” “如果我私自放你,按照古祭祀的说法,那是要诛九族的,王大人您给我些时间,我考虑下。” 随后,便退去了。 剩下王泽虎一人在牢房中,他这次有些慌了,刚刚听到万雷如此说,这件事的严重性让他匪夷所思,他在想:为何突然如此,难道王上知道了他家族的秘密?王冲又为何突然冒出来,明明就….. 越想他的脑袋月疼,不知不觉的到了傍晚。 王泽虎身旁的牢房中一直有一个人在碎碎念一些听不懂的文字,他敲了敲墙说道:“这位兄台,能不能休息下,我想思考一些问题,你的声音严重影响了我。” 王泽虎的突然发问,让隔壁的人有些生气,怒吼道:“你这厮,我念我的道文,又碍你什么事?” 王泽虎没办法,一听是位道友,便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冥思起来。 而在另一头,安素为了能加快适应帝位,在帝陵的街市上召集了很大的集会,几乎所有帝陵中的百姓,都纷纷赶来。 自从安素与若梦商量好如何去管理,如何去发展仙岁的事情,安素就一直挂怀于这件事,况且另一边,范中闲与玄宝也要马上启程去寻能人异士,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这一日,他来到街市上的中心,用自身功力排除了旧时的屏障,这才让百姓们知道,原来这里就是通往岁宫的地方。 所有人围在了宫殿之外,因为刚刚成立,并没有士兵把守,自然而然也就没有防范措施,百姓群众们的踊跃之情,让安素与玄宝他们甚是惊讶,这都已经数日过去了,百姓对安素的拥护还是如此高涨,让安素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诸位,请安静下,寡人这次想说几件事,这几件事很重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你们对寡人都无比重要,所以寡人希望,诸位能安静的听完,听完后,有什么建议或者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大胆提出,寡人绝不为难。” 范中闲看了看身边的玄宝笑道:“看看二弟现在,一口一个寡人的叫着,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 玄宝点了点头嬉笑道:“是啊,现在二哥是帝王,往后想要叫二哥,也就咱俩私底下能过过嘴瘾了,哎。”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范中闲知道他在开玩笑,用手捅咕了下他,两人捂嘴笑着。 “岁帝放心,这里就是往后的家,我们肯定会全力支持的。”一位大娘破口而出,顿时让大家欢声笑语。 安素激动无比,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倒是有些呛人,有很多百姓瞬间就感觉有些怪异和无法理解了。 “诸位,寡人此次在这里与大家伙相聚,实则是有几件事想与你们说说。” “其一,这个地方从此不会再叫潘王府,更不是沧州。经过寡人与大臣们相商,此地叫帝陵,而潘府叫岁宫,以后大家有什么事直接在此处与守卫直说便可进入找寡人。” “其二,既然寡人在这里与大家一起生活,那么就要有制度,有秩序,凡事违反制度和秩序者,寡人定不饶恕,至于相关法学就依照岁国的办,还有一些制度在日后会慢慢形成,请大家莫要担心。” 安素说完第二条的时候,百姓们有些不愿意了,其中有些人站了出来说道:“岁帝,我们不是很明白,为何要用岁国的法令,我们认为要有自己的法令,如今在彼海也就一万余人,如果按照岁国的法令,我们认为是不合理的,还是应该颁布咱们、仙岁自己的法令。” 说后,人群中都开始议论起来。 安素就知道会有这个局面产生,于是让玄宝和范中闲管理下秩序。 “大哥,三弟你们帮寡人维持下,我和若梦商讨下。” 随后,玄宝一声大喊:“各位安静下,岁帝在商量此事,不要太过着急,都安静下,不要浮躁,一个条令而已,不必这样。” 范中闲也大声说道:“如今在这里的也有几百人,彼海上万人就要靠你们去传达,如果传达不好带来的负面效果,你们是要负责的,所以请你们安静下,让岁帝好好商量之后再给你们正确的答案,好吗?” 群众们一听,纷纷安静了下来。 安素找了一把石凳站在上面,看着眼下的百姓,中肯的说道:“诸位,寡人知道你们想居住在一个安静平和的家园,或者一个祥和的部落,但是寡人想要做的与你们其实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想要的更多一些。” “诸位不妨想想,如果将来咱们的子孙了,咱们需要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土地也占用的多了起来,又如何?那就要拓宽咱们的地界,乃至将来很有可能在中原生活,那么这样的梦想如何实现?” “古人云,家不扫,何意扫天下?如今寡人就是想用岁国现有的法令来直接用在仙岁上,具体原因是什么?很简答,岁国的法令是通过无数前辈的认证而成,也是这些法令,让岁国慢慢强大起来,那么咱们仙岁为何不用?” “像你们所说,其中肯定有不合适仙岁的地方,所以寡人与大臣们会慢慢改正的。” “话说这么多,还是要说一句,到什么时候都要有自己的规矩,没有规矩难以成方圆,这句话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明白,那就为了共同一个目标,诸位与寡人共同努力。” 安素说罢,看了看石凳边的若梦,笑了笑。 若梦也渐渐的点了点头。 “二弟说的这些,还真是不错,越来越像帝王了。”范中闲感慨的说着。 此时玄宝却心情沉了下来,眼神也有些弥散,因为他明白,这件事解决完,范中闲与阿率婉就要离开了,想着想着就有些不舍。 他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回>?” 范中闲看了看他笑着回应了句:“不舍得了?放心我办完事立马就回来” 安素说完这些话,虽然鼓动不了在场的所有百姓,但是也听明白了一些,随后一位壮汉拿着镰刀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说道:“大家伙就听岁帝的吧,咱们既然已经将彼海这一隅之地交给了他,就要信得过,都散去吧。咱们该干嘛干嘛就好了。” “是啊,咱们老百姓无非就是图个安生日子,至于什么政策,什么规定,不是咱们所惦记的,更不是咱们所能左右的,都回去吧。”这时候一个白发老头也站了出来说着。 安素看百姓们似乎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稍微轻松了些。 玄宝在一旁嘟囔着:“就说不要亲自出来解释,非要如此隆重,你们看这些百姓,没有一个懂的,法规,规矩,章程咱们自己制定便可,最后拿出个方案来直接公布不就得了,至于这么麻烦。” 安素听得一清二楚,从石凳上下来后,对玄宝说道:“你说的寡人明白,寡人也何曾不想这么简单把事情办了,可是如今咱们刚刚成立仙岁不久,根基不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更别提百姓的拥护程度了,如果前期不与百姓多商量解决,一味的由咱们去定,换成你是百姓,你辛辛苦苦推举的一个人,什么事都不与之商量,你又如何?” 范中闲明白安素的意思,但是玄宝的话未尝是错的。 他缓慢的来到安素身边恳切的说道:“岁帝,玄宝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当今天下尤为岁国是最像一个国家的,其他部落都还只是一方霸主,那么岁国的岁涯就是像玄宝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是先出政策后颁布,如果像你这样,处处亲力亲为,到最后即没了君威,更没了管控能力。” “正所谓识其虎未见其威,识其威不曾识其虎,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总是抛头露面,群众百姓自然而然就不会畏惧于你,更不会对你的话过多尊重。” “臣也明白,岁帝认为现在的仙岁还没有到岁国那般程度,但是不积跬步难以成千里,还是要从根本做起的好,一步一步来。” 安素听了范中闲的话,受益匪浅,连续点着头说道:“果然范将军懂的多,寡人还是想的简单了,今后会注意的。” 玄宝见范中闲说的头头是道,也佩服的很,嘴里小声又嘀咕着:“哈哈,还不如让大哥当皇帝,这样就少了些麻烦。” 范中闲一听立马踩了他一脚,用眼神撇了撇身边的安素。 玄宝不以为然的喃喃自语:“你怕什么?二哥本来就适合在江湖称霸,哪里懂什么国家?” 他越说越来劲,可是安素听得很透彻,可他并没有责怪玄宝的意思,而是微微笑了笑。 “玄宝将军说的是啊,寡人是不太适合坐皇帝,但是寡人会努力,会让大家看到寡人的变化。” 随后,转身与若梦携手上了马车,赶回岁宫。 在马车上,若梦看出了安素有些不高兴,于是用了非常温顺的语调说道:“岁帝,不要慌张,更不不要多想,玄宝将军一直如此,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也一直拿你当做他一生追求的英雄,刚才那几句无非就是他当时所想,不必挂怀。” 安素看着她的眼睛抿嘴笑道:“寡人怎么可能会对三弟有想法,他一直这般,寡人是知道的,只是他说的话,让寡人有些想法,不如就让范中闲坐这个皇帝,咱们还是不要做了,我感觉玄宝说的是对的,如果让范中闲坐在这个位置,定能比寡人做的好。” 若梦见他如此,有些不高兴,撒开他的手说道:“你终究是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论武功论见识,你又怕过谁?为何现在打起退堂鼓,岁帝从我认识到现在,一直是迎难而上,见招拆招,难道区区一个皇帝,就难倒你了?你认输?” 安素听着若梦的话甚是刺耳,心一沉语气很低的说道:“好,寡人明白了。” “可是咱们之间的婚事,是不是应该举行了。如今寡人已经是皇帝,如果后宫都没有,那怎么能行?寡人就封你为安甯皇后,如何?” 若梦嘴角微微翘起,点了点头,而没有张口说什么。 安素见后甚是欢喜,一把将若梦搂在怀里,傻笑着:“寡人真的可以如愿以偿,何曾几时,寡人一生的梦想就是娶你为妻,现在跟做梦一般,如梦如幻。” 若梦听着他满嘴花言巧语,撅着樱桃小口说道:“哼,从古至今哪有皇帝没有后宫的,岁帝敢保证一辈子只娶我一人,不娶妾?不立妃?” 安素信誓旦旦的说道:“寡人定不会再取她人为妾。”说罢立即用背后的九环刀一刀砍断了马车边上的一根木头说道:“如有欺骗,犹如此木。” 若梦并没有太大反应,笑容可掬的枕在了安素的肩膀上,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盯着安素的下巴。 范中闲见安素已走远,气急败坏的对玄宝说道:“你今后的这张嘴能不能管管,刚才说的那些话,换做是谁,都会把你斩了,幸亏岁帝与咱们是结拜兄弟。” 玄宝看他的样子,偷笑道:“范将军,你还真是想多了,咱们哥三是谁,那可是结拜过的亲兄弟,难道会因为我的一句错话,他会生气?再说二哥不是那种人,是他带着咱们来到这里,更是咱们救了他无数次,也救了嫂子无数次,难道…..” 范中闲两耳动了下,慌忙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想事情的,难道你早就这么想过?” 玄宝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奇怪的问:“大哥,你为何这么问?你今天是怎么了?” 范中闲两眼飘忽不定,看着玄宝的神态更是忧愁倍增:“安素是你我亲兄弟,更是救了你,救了我无数次,这些都是互相的,往后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多嘴。” 说罢,叹气的走掉了。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当玄宝说出那句“咱们还救了他无数次,也救了嫂子无数次。”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埋怨起来,就已经开始拿兄弟情义当做利用的筹码。 他不知道这么想是对是错,可是看着玄宝的眼神里和言语中,很容易看得出他内心在潜移默化的在变,至于变好还是变坏,是范中闲无法预测的。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章 送 别 安素与若梦回宫后,安素心里还是有些事挂念。 “如今你已经答应寡人,可是你的父母还未知晓,是不是应该让何伯与夫人一同过来,然后再安排婚事,这样一来也名正言顺,不是吗?” 若梦坐在床榻上,从窗内往外望去,低头不语。 “我的父母已经很多年未见了,也不知道是否安好,我也着急想看他见他们,可是如今正是岁帝建邦立业最难的时候,我又怎能现在过去?”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安素看着眼前的她,也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现今的局面,一旦她自己出去,万一有个好歹,又如何是好,自己又刚刚成立仙岁,不能擅自出去,这两难的局面,让安素甚是忧愁。 他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不如你和范中闲和玄宝一起回去看看,这样一来相互也有个照顾,寡人也放心。” 若梦担心的看着安素的脸颊还是有些不舍:“陇右道距离彼海很远,你当真可以自己维持这里的情况?”她的担心也是安素所忧虑的。 他想了想笑道:“从小就是你在我身边为我出主意,其实已经习惯了。可是你的父母最为重要,你还是回去一趟,把他们带来吧,这样你我也安心,河伯与夫人的到来,也是对仙岁最大的支持,两全其美,这样多好。” 若梦知道安素处处为她着想,不能再推辞,于是说道:“那好,等范中闲和玄宝哪日启程,我一同前去便是。” 安素见她如此,心情也好了许多,在安素心里,他是绝对不会亏欠与任何人的,哪怕是若梦。 晚饭过后,安素将范中闲与玄宝一起叫来,在岁宫中。 在宫中他们俩环顾四周,不知道叫他们来是何事。 “大哥,你说岁帝叫咱们来是因为何事,莫不是有了战事,让咱俩大展身手?”玄宝已经数月没有大展拳脚了,皮痒的很。 “哪有什么战事,现在的仙岁才刚刚成立。外界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战事,你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打架,就不能安生点,如今咱们都在宫殿里居住,举止言谈都要注意。” 玄宝不耐烦的听着范中闲的教诲,不想搭理,随处逛了逛。 此时,从龙椅身后的屏风旁,安素与若若梦携手走了出来。 范中闲与玄宝见后,纷纷下跪行礼道:“臣,拜见岁帝!” 安素笑道:“宫殿之上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玄宝起身后,看见若梦也在龙椅旁,那信口开河的毛病又犯了:“岁帝,为何后宫家眷在龙椅之侧?” 范中闲急忙用手拽了拽他的后襟道:“刚才跟你说的话怕是全忘了,不要乱说话。” 若梦听玄宝这么说,于是撒开了手,从台阶上小心翼翼的下来后,双手行礼:“参见岁帝!” 若梦的这一举动让安素有些不自在,怒目看向玄宝说道:“玄宝倒是寡人的第二双眼睛啊,时时刻刻关注寡人身边的一切。” 玄宝似乎听出了画外音,连忙低头沉默不语。 范中闲也很无奈张口问道:“不知岁帝召见我俩来有什么吩咐?” 安素整理了下情绪,微笑的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哦,范将军,你和玄宝玄将军不是要出海寻人吗?寡人在想,能不能带着若梦一起,她刚好要回陇右道接她父母前来,这样寡人就能与之成婚了。” 玄宝突然又来一句:“岁帝,自古皇帝成婚是不需要对方父母同意的,再说嫂子是皇后,更加不用如此麻烦。” 玄宝的话处处都在针对安素,安素有些怒了:“玄将军你!” 范中闲连忙帮解释道:“岁帝,莫要生气,玄将军的意思是,皇后跟我们一同去,怕有所闪失,海上颠簸的很。” 若梦接话应道:“二位将军不用担心。” 安素看他们在那里你说一句,他说一句的,有些不耐烦,又瞧了瞧边上的玄宝,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都不用说了,此事已定,让若梦陪你们一同前去,一路还有个照顾,尽快将若梦的父母接来。” 说罢,起身就要走。 范中闲连忙说道:“岁帝,还有一事,臣想告知。” 安素明白,范中闲与玄宝不同,说的话也很有分寸,于是又坐了回去,问道:“范将军可还有事?” 范中闲表情严肃的说道:“岁帝,已经登基很多日,难道就没发现少了点什么?” 他的这个疑问,让安素有些纳闷,他问道:“范将军指的是什么?如今宫殿中还有什么缺失?” 玄宝也奇怪,为何范中闲突然这么问,之前并没有与自己商量。 “岁帝,应该知道,这里原来是潘府,而潘府上下又以什么而闻名。” 安素想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试探性的说道:“难道范将军说的是兵器之事?” 范中闲环抱胸前说道:“不错,如今谢胖子也已经被咱们安插在帝陵的城门口处,不如把他叫来,问问制作兵器的这钟手艺,如何能学到,那是对仙岁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范中闲的话倒是点醒了安素,他在成立仙岁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刀童一事延误了他的行动。 安素笑了笑:“果然范将军是为仙岁着想,值得毕称赞,总比一些人只靠着嘴巴说事情好的多,早晚也会死在这张嘴上。” 话音刚落,安素就将头转向了玄宝。 范中闲捅咕了下玄宝,小声说道:“赶紧撤,不要过多解释。” 随后,玄宝单膝下跪说道:“岁帝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事,如若没有了,臣告退。” 安素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冷笑道:“呵呵,现在也没什么玄将军的事,回去无妨,正好收拾下行礼之类,准备出发。” 范中闲见玄宝缓慢的退去后,急忙对安素说道:“岁帝对自己的地位,对自己的家园,很负责,很可贵。而玄宝此人说话语气直来直去,肚子里有什么事情,就是要不吐不快,希望岁帝理解,莫要怪罪。” 安素想了想,自己也没有生玄宝的气,于是笑道:“当然不会,玄宝甚至在你之前寡人就认识了,就凭寡人与他的情分,就算中间有所隔阂也不打紧,至少兄弟是要做一辈子的。” 说完后,安素觉得应该也没什么事了,于是起身便要回寝宫。 范中闲临走之际,最后又说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句:“岁帝在我们走的时候,切记要屏住气息,不要对任何人,任何事有乱加评测。” 不日后,玄宝他们几人便准备好行囊,准备出发回中原。 在彼海边,若梦看见安素一人来送,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岁帝,为何独自出来?” 范中闲也有些担心:“岁帝一人前来,恐有不妥,请速速回宫。” 安素见他们这样,感慨的笑道:“遥想他日刚刚来到彼海时,与你们的时光,就很想念。如今你们口中却一直唤寡人为岁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安素便再无人叫起,想想有些伤感,今天你们又要远离寡人而去,寡人这心甚是难受。” 玄宝嬉皮笑脸的说道:“岁帝,往日您在哪臣就在哪,现在不同了,岁帝要习惯独处,更要习惯孤独,自古以来习惯孤独者往往是最强大的,臣等不日就回,请岁帝莫要担心。” 虽然,玄宝的话有些开玩笑,但是道理还是很明显的,安素深知其意,也不再多加挽留,亲手将若梦送到了船上后,摆了摆手,猛回头的往回走了,因为他怕看时间久了,会更加不舍。 船只渐行渐远,若梦看着安素的背影,慢慢的远去,心中滋味更是不可言表,坐在船只上,看着四周的海水,对父母的相思愈加热烈。 “范将军,这里距离荒芜有多远?” 范中闲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说道:“应该不会超过三日,如果碰不到海潮或者海浪,还会快些。” 安素因为是一人出来,所以骑着战马并没有做马车,他立即调转马头前去城墙守卫处。 找到了谢胖子。 些胖子一瞧是安素,连忙下跪行礼道:“岁帝怎么突然前来?” 谢胖子身边的人因为有的还没有见过安素,一听是岁帝,马上也跟着下跪埋头行礼。 安素急忙扶起谢胖子,还让其他人起身该干什么干什么。 “谢胖子,寡人想问你一件事。”谢胖子看安素如此着急,纳闷的问道。 “岁帝,有何事要询问?” 安素从背后抽出两把刀问道:“这两把刀是从你们之前潘府打造而成的,可想而知铸造兵器的厉害程度,之前寡人与同伴前来也是为了锻造之城的名声而来。” “可是,期间遇到了很多事,又出现了刀童的事情,就把这件事给耽搁了,你可否知道锻造之城是哪里?如果如今的岁宫就是锻造之城,那么锻造的手艺何在,是否还有图纸可学?” 谢胖子,以为是什么急事,原来是这件事,他笑道:“岁帝,锻造之城的确说的就是潘府,那日岁帝同伙伴来到潘仁峰府上吃酒,那些达官显贵就是来取兵器的,只是酒宴上并没有提及。” “而制造兵器的手艺与图纸,分别在岁宫的地下。” 谢胖子这么说,让安素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岁宫的地下还有东西。 “速速带寡人去看看,如今仙岁刚刚成立,正是需要兵器的时候,而锻造之城的手艺恰恰是仙岁的特别之处,一定要弄出来传承下去,让仙岁的全部将士都要用到上等的兵器。” 说罢,安素让谢胖子上马在他身后,一起奔向岁宫。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退 隐 自从岁满回到岁国,一直不露面,说是找安敏之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让鹤轩多少起了疑心,可是现在又是岁醒的关键时刻,他不得不把这件事放放。 这日,鹤轩还像往常一样,来到宫殿拜见岁醒。 “二皇子。” 岁醒一见是鹤轩,兴高采烈的说道:“现如今已经过了数月,是不是百里叶华快回来了,我是真的想念他,他的才艺正是你我所缺的,你可曾有过他的消息?” 鹤轩一猜岁醒叫自己来,就是因为此事,点头应道:“百里先生,应该是在来的路上,臣之前打听过,由于百里先生的家距离岁国较远,所以他来的很慢,请二皇子稍等几日。” 岁醒没办法刚刚还高兴万分的表情,如今又垂眉搭眼的说道:“好吧,现在也就只能等等了。” 话音刚落,后面传来一阵跪拜的声音。 岁醒一听,忙说:“父皇来了。” 于是,鹤轩与岁醒一前一后跪在门口处,等待岁涯的进门。 果然不出所料,岁醒猜的没错,岁涯穿着一身便衣,来到岁醒的房间。 “儿臣拜见父皇!” “臣拜见陛下!” 岁涯一瞧,鹤轩也在,好奇的问:“怎么?朕的到来打扰你们商讨事情了?还是叨扰醒儿学习了?” 鹤轩惶恐,连忙埋头贴在地面之上。 岁醒见状说道:“当然没有,我和右将军正在商议一些事而已,没什么重要的。不知父皇突然来此,有何见教?” 岁涯坐在一旁,目光锁定在了鹤轩身上,看他一身穿着问道:“鹤轩,你自从当了醒儿的老师,一直一袭红衣,朕就觉得事出有因,你不妨讲讲。” “不要说什么穿红衣是为了让他人看不见血渍,从而让外人看不出你内心的软弱,这些在朕看来无非都是你个人的推辞。” 鹤轩又被问起红衣,而且是岁涯,肯定搪塞不过去,于是双手抱拳说道:“陛下好眼力,臣穿一袭红衣的确不仅仅是让他人看不到自己的血渍,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臣要做出改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借用鲜红的红衣提醒自己而已。” 岁醒听他这么讲也好奇起来:“原来你穿红衣还有其他事,那你讲讲,我也想听。” “自从考上武状元,臣一直在兴奋的状态,完全没有在意岁国或者朝堂之事,也没有仔细想过如何才能建功立业,如何才能成为大岁的真正上将,所以有一日,我暗自下定了决心,要改变这一切,所以换上了红衣,让自己每时每刻看见自己一身的红衣,就如同看见一片鲜红的血渍。” “只是明志而已。”说罢,又将头埋了下去。 岁涯听后,虽然没有及时的说话,但是眼神一直在晃,他不知道面前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想了片刻严肃的说道:“对朕,对国家的明志不是在于你的外表与穿着,而是在你内心,希望你说的,日后朕能看得见。” 说罢,他眼神温和的看向岁醒说道:“朕今天来,是要告诉你,岁满大人回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什么?满爷爷回来了?他在哪?”岁醒一听是岁满,便高兴的不得了,急忙拽着岁涯的衣袖。 “呵呵,看你高兴的,他就在皇殿之上,同朕前去?” 岁醒高兴地点着头,走出几步后,岁涯回头半面看着鹤轩说道:“你也跟着一同前去吧。” 随后他们来到皇殿之上,从背影可以看出岁满已是垂暮老矣,岁涯看在眼里,确实心疼在内心。 “岁满大人何时到的?”岁涯边走边问。 岁满一听便知是陛下,连忙转身下跪行礼道:“拜见陛下,臣也是刚刚到。”说罢看见岁涯身边的鹤轩,有种说不出来的气愤,眼神都变了样子。 “满爷爷,满爷爷!”岁醒急不可耐的来到岁满身边,摸起他的白胡须。 “呵呵,岁满大人此次突然回皇城,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岁涯问道。 岁满高兴的抚摸着岁醒的肩膀:“数年不见,没想到二皇子长的如此健硕,这一身腱子肉着实结实的很。” “陛下,这次臣来皇城,是想有一件事相求,不知陛下可否答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岁涯毫不犹豫的说道:“岁满大人为岁国出尽心力,而且无怨无悔恪守荒芜边境,想求什么事,您尽管说便是,朕能答应的,尽量满足。” 岁涯说罢,岁满侧身看向鹤轩,冷冷一笑:“陛下,臣年事已高,更是上不了几次战场,臣这次前来是想辞官退居的,还望陛下成全。” 岁满这么一说,倒是给岁涯迎头一击,他如果辞官退居,那荒芜如何?又有何人来守?他有些惊恐,连忙问道:“岁满大人可是累了?倦了?还是病了,不妨先在皇城内休息几个月,或者几年,再想其他事?” 岁满知道岁涯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自己退下去,于是笑道:“陛下,臣的手现在就连枪矛都拿不起来,又如何防守边境,不如让年轻的将士们去守。” 岁涯也知道岁满年事已高,他还是岁氏家族的人,按理说应该多加照顾,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又有何人心甘情愿的去呢? “可是岁满大人,你如果退居让位,那么敢问又有谁能接替您的位置,朕想大概全岁国都没有这号人物了吧?” 岁满再次笑道:“谁说没有的,趁今天就找到了,想让陛下瞧瞧如何?” 说完,岁满转身指着鹤轩,一动不动。 鹤轩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刚要往前走一步,谁知道殿外又有人缓缓走来,鹤轩这才知道,原来岁满在指向他身后。 “臣,拜见陛下。” 由于身后眼光充足,往后一瞧炫目的阳光使他的眼睛险些被刺瞎,让鹤轩有些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可听声音能听出,是个很熟悉的人。 随后,此人来到鹤轩身边并肩而立,他缓慢的将目光放到了此人身上,让他惊讶的是,此人是…. “岁满大人,您是说让他来接替您的位置,常驻荒芜边境?” 此人也让岁涯有些诧异,他接着问:“此人乃是朕的将军,也是岁国上下知名的勇者,让他去朕没意见,可是不是也要听从人家的意愿?” 而此人一身重甲,如今正是炎热的夏季,可奇怪的是头部一滴汗水都没有。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情窦初开 鹤轩惊讶的看着此人,完全不知道为何是他?难道他真的甘心如此一辈子在边境? 此人看着他们,目光中略带有挑衅,将重甲脱去,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 “怎么?右将军不认得我了?”说话的正是安敏之。 岁满毕恭毕敬的说道:“陛下,这位就是要我介绍的人,也就是往后代替我位置的将军,不知陛下是否答应?” 岁涯看着安敏之那眼神异常坚定,似乎没有半点迟疑,但他还是很疑惑,思量片刻问道:“大都督,你才刚被朕封为大都督,为何突然决定去边境?是否有其他原因。” 安敏之躬身道:“陛下勿忧,臣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多日前岁满大人找到我,说了这件事,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岁满大人年事已高,并且在边境戍守多年,如今多病缠身,边境又不能一日无将,臣只好答应,并甘心前往。” 岁涯听安敏之如此说,也没有什么话要问了,于是笑道:“果然是朕的大都督,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着想,一切都是了社稷安危,朕没有看错。” 此时的岁醒一直看着面前的白髯岁满,欣喜若狂。 “满爷爷的意思是以后可以和我朝夕相处了?”岁满慈祥的笑了笑,说道:“二皇子如果不介意我这个糟老头,当然求着不得。” 鹤轩还是不明白,看着身边的安敏之,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陛下,若无事,臣告退了。”安敏之说罢,又穿上了重甲。 “大都督为何整日重甲在身,如今这个气候,外面有三十多度,难道你不热?朕明明看见你刚刚脱掉重甲,全身已经被打透,这又何必?” 岁涯很纳闷。 “回陛下,臣穿重甲在身就是要习惯这种装束,一旦战事爆发,士兵们、将领们都要上阵杀敌,不可能只穿单衣,还是要重甲在身,如果那时候再去习惯,那么夏日的气候,没等敌方攻过来,自己已经被热死。” “况且臣读过很多书籍,将军从古至今只要出门就会重甲在身,除非天下已定,才会卸甲。” 岁涯听他的话震耳发聩,想到如今的将士都是吃喝玩乐,哪有安敏之这种居安思危的本事?万分感慨。 “大都督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态度,深得朕的心意,如今要启程去边境,朕还有真有些不舍。” 岁满笑了笑:“陛下,这又何必,在哪奉献不是奉献,在哪当兵不是当兵,况且在边境荒芜一直虎视眈眈,现在的荒芜天天劳作,一直在训练兵马,让大都督这样的将军过去,那可是如虎添翼。” “更别想让荒芜再往前进一步。”岁满的侃侃而谈,让岁涯很不解,说话的语气与动作完全可以再坚持多年,为何说退就退,难道是怕有闪失,毁了几十年的名声? 正当他想着,安敏之说了句:“陛下,臣只是一位普通的将军,哪里需要臣,臣去便是,不用犹豫。” 岁涯看他已经铁了心,点了点头:“那么好,既然你与岁满大人已经协商好,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戍守荒芜边关的大都督。” “多谢陛下成全。”说罢,转身大步离开,昂首挺胸的姿态,甚至让岁醒都有些崇拜。 “父皇,这位都督好生的气派,如果大岁多几位这种将军,那咱们岁国再无忧患。” 岁涯也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笑道:“呵呵,你身边就是,鹤轩当年与安敏之是同期状元,他们俩之前还是无话不说的挚友,武功胆识谋略,不相上下,你身边就是此人,你要珍惜才是。” 听罢,岁醒憨笑道:“那是自然,右将军乃是文武双全,又能出计策,武功又很好,如果说刚刚那个大都督是百年一遇,那么右将军鹤轩乃是千年难遇。” 鹤轩从来没想到会得到如此谬赞,惶恐不安,连忙跪谢:“臣惶恐,臣还没有达到如此境地,请陛下与二皇子莫要再夸。” 岁满此时发笑道:“不错,鹤轩,安敏之,两人早已在全天下出名,只是一个贪图权贵,一个是武痴罢了。” 这话说的鹤轩甚是刺耳,这句话明明就是在暗喻他自己。 鹤轩很气愤,想再回几句,被岁涯一句话拦住。 “既然事情已定,你们都退下吧,把敏之给朕叫过来。” 其他人纷纷退去后,敏之缓慢地从殿外走了进来,没等开口说话,岁涯说道:“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朕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在朝廷内天天面对朕,让你不知道如何去做,这次机缘巧合,让你能远离朕的视线,你是很高兴的。” 安敏之回应道:“陛下如此说依据的又是什么?” 岁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笑道:“你还在为父母的死埋怨于朕,但是你又不能做些什么,莫不如远离这里来的实在。” 安敏之没想到岁涯竟能猜对自己的心思,但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于是说道:“陛下可能误解臣了,臣的确只是为了岁满大人而已,他的确来找过我,臣就答应了,而且边境正好缺人,如果臣不去,还有谁比臣更合适?” 岁涯听后,转身缓慢向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去,临走前说道:“你和你哥一直想报父母之仇,朕心里很清楚,更明白,但是朕想告诉你的是。” “你和大哥不同,希望你不要效仿他。” 说罢,不见了。 剩下安敏之一人在原地默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更不知道去了荒芜远离朝堂是不是正确的,难道父母的仇恨当真可以忘记,所有的伤疤都可以复合?答案是不能的,而安敏之去荒芜的唯一目的就是打听大哥的消息,就是以此为由瞧瞧荒芜的动态。 岁醒与岁满回到宫中,鹤轩想告退,因为他看见岁满就有些来气,加上之前他拒绝过他,在一起待着,很别扭。 岁满一瞧,笑道:“怎么?与老夫共处一室之内让你如此不舒服?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让你对老夫偏见如此之深。” 岁醒一听连忙跑了过来对鹤轩说:“你和满爷爷有误会?那莫不如在此解决了。” 鹤轩拱手道:“二皇子,岁满大人,臣身上还有一些事,就先告退。” 他不想再过多与岁满纠缠,立马走出了宫殿。 而在皇城内李如婉现如今已经在原府内住了好几年,原有为对她也跟亲人差不多,一直在照顾她,夏夫人也渐渐容纳了她,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这日,往常一样,李如婉在原府中静静地待着,在屋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忍感伤起来,已经四五年过去,父母的仇恨似乎对她来说已经渐渐地弱了下去。 根本没了当年与朵朵在一起时的那种亢奋,更没有了心中的怒火,被日子消磨的根本毫无斗意。 夏夫人敲了敲门说道:“婉妹妹,在屋中作甚?” 李如婉一听是夏夫人,连忙开了门迎面微笑道:“啊,是夏夫人,我还能做什么?就是在屋中待着呗。” 夏夫人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沉闷,笑着说:“今天天气很好,不如咱们出去逛逛?” 李如婉看着天空那轮红日,摇了摇头:“夏夫人,这么热的天气,出去走一圈定会浑身发汗,我最讨厌浑身黏糊糊了,还不如屋中凉快。” 夏夫人想了想又说:“如今外面挺多事发生,上街听听故事也无妨,总在屋子内待着,憋出病来就完了。小姑娘家就要多出去走走,看看世面。” 李如婉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此时此刻夏夫人所有的话都是在劝说让自己陪她出去,这些理由真的是不堪入耳。 没办法,李如婉只好答应:“那好吧,夏夫人,我换件轻盈的衣服就去找你。” 随后夏夫人那臃肿的身体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门笑嘻嘻的说道:“那你快点啊,婉妹妹。” 不一会儿,李如婉穿着一身若隐若现的绿色青衣走了出来,那丝绸如细纱般,透明如丝,里面穿了一条五分短裤,与金色条纹的抹胸。 夏夫人见后赞美不止:“婉妹妹穿得如此美艳,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李如婉不觉得,只是微微笑了笑,于是双双走出了大门。 刚出门就碰见原有为回来。 “外面炎热无比,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去?”原有为看着她们穿着甚是好奇。 “我和婉妹妹出去逛逛,她整日在房中,不闷坏了,我们速去速回,老爷放心就是了。” 李如婉她们俩走在街市上,看着来往的姑娘们各个都穿的花枝招展,再看看自己没什么特别,又想起了朵朵,喃喃自语:“如果朵朵在,肯定会买回来一些上好的绸缎,她还在就好了…” 挎着她的夏夫人听到后安慰的说:“没事,婉妹妹,我呢?在原府中也没有个之心朋友,你早已经是我妹妹,往后有什么心事或者想买什么尽管和我说便是。” 李如婉虽然对身旁肥胖的夏夫人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些年也没少关照自己,也就慢慢适应了,她点了点头,礼貌的说声:“啊,夏夫人客气了。” 她们随处逛逛,顺道买了些胭脂水粉和女孩子的饰件,正当她们要回去时,李如婉看见前方一人骑着战马缓缓走来,夏夫人急忙拉住李如婉的手,往回拽了下。 “这些人天天在街上骑着战马,真是够讨厌的,万一碰到百姓该怎么办?”夏夫人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通,可李如婉一句话没听进去,反而一直注视着骑马的人,穿着一身重甲,身材健硕,这脸似曾相识,她定神一瞧:“是安敏之?” 李如婉破口而出,骑马之人与她擦肩而过听到了,于是勒住缰绳,向右边看了看。 那种犀利的眼神,谁见了都会惧怕三分,夏夫人马上冷汗窜出,急忙说道:“婉妹妹,不要瞎说啊!” 李如婉一直盯着他看,随后骑马之人下马后,将头盔摘下,一滴汗水都没有,果然是安敏之,他目光真切的看着李如婉说道:“你怎么在这?” “将军这是又要远行?”李如婉小声的说着,生怕会让人看出端倪。 “我去荒芜边境,你是故意来送我的?还是?”安敏之有些好奇,为何与她总是在关键时刻相遇。 “哦,我和夏夫人一同在街市上逛逛,就遇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军了。” 李如婉不知为何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在旁的夏夫人见状立马尴尬的笑了笑:“婉妹妹,你认识他?” “啊,没有,只是萍水相逢,曾经打过照面,无意间知道了他的名字而已,夏夫人咱们走吧。”于是李如婉紧张的用小手把愣了下夏夫人,连忙向身后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安敏之。 安敏之想了想算了,刚要带头盔上马,身后副将便开玩笑的说:“大都督真是英姿飒爽,这小娘子似乎对您有殿意思,不如让在下把他给您弄来?” 安敏之不知道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点头,随后副将马鞭一响,战马飞驰而去,一声战马的嘶吼,给前方的夏夫人与李如婉吓了一跳,纷纷瘫坐在地面之上。 “你们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夏夫人恐慌万分,连忙大声呼叫。 副将不稀罕的看了看夏夫人不屑的说道:“你不就是原有为原大人的夫人,有什么了不起,我家主子那可是国统大都督,论官爵,比你家官人还要高。”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夏夫人身边的李如婉。 “我家主子想请姑娘一叙,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副将继续说着。 李如婉好奇的问:“你家主子?是安敏之?他要找我?” 夏夫人有些着急,连忙按住李如婉的胳膊说道:“婉妹妹,你放心,我拼死也不会放手,我就不信他能把岁氏家族的人如何?” 副将嘲笑道:“在下知道你们家后台有多硬,但那又如何?我们找的又不是你?这位姑娘又跟你们家非亲非故。” 李如婉其实也想跟着过去,但是夏夫人死活不肯松手,这句僵持不下的局面让她着实有些难堪,于是她与夏夫人说道:“姐姐,不要紧,我去去便回,我想可能是将军认错人!” 随后她甩开夏夫人的手,缓慢的站了起来,向安敏之走去。 到了眼下,李如婉问:“将军找我可有急事?为何让副将吓唬我们俩?” 安敏之有些结巴,他也不知道为何就鬼使神差的让副将去阻拦她,他想了片刻说道:“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见,想多聊聊,还是去那个酒馆如何?” 李如婉想起多年前那个酒馆,心里暗想:原来你还记得那家酒馆。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对夏夫人大声喊道:“夏夫人,我与将军去酒馆说说话,不要担心,随后我就回去。” 然后,安敏之左手牵着马,与李如婉缓慢的走在大街上,后面的副将紧紧跟随。 到了那家酒馆后,安敏之对副将说道:“你们先去出去,我与李姑娘聊聊,不会耽误形成。” 随后他们进去后还是叫了壶上好的桃花酿。 安敏之看着李如婉的大眼睛和那白皙的皮肤说道:“那日还是在冬季,那时的你根本比不上如今的美,这几年怎么样?还在想着那件事?” 李如婉默默不语,看着他身腰间的斧子,好奇地问:“人家都是用刀或者剑,你为何用的是斧头?” 安敏之笑道:“呵呵,天下兵器万种有余,我一个斧子就让你如此好奇,难道李姑娘不会武?”他还从来不知道,面前的姑娘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李如婉嬉笑道:“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武功?都督真会开玩笑。” 安敏之看着她那笑容灿烂的面庞,瞬间将一切不好的事物全部忘记了脑后,各种仇恨也突然烟消云散,心中也愉悦的很。 李如婉看着他傻傻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你看着我干嘛?” 安敏之这才回过神,但是并不害羞的说道:“每次这么看你的时候,就不自觉的会将很多烦心事忘掉,包括我自身的仇恨,似乎也忘得一干二净。” “呵呵,你倒是挺会说话,将军现在有几位佳人了?”李如婉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然随手拿起了茶杯,抿了口茶水。 安敏之一愣,皱眉说道:“是谁说过我娶妻了?我现在还没有成家,包括我住的府邸,都是连一个丫鬟都没有的,哪来的佳人?” 她们互相说着,笑着,在外的副将看见后与其他当兵的弟兄们说道:“大都督,就是大都督,看看人家招惹的姑娘,就是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如婉缓慢的从酒馆走出,安敏之也紧随其后。 副将小声嘀咕着:“大都督?怎么样了?这种小女子真是难得啊,大都督好福气啊。” 安敏之看了看前面的李如婉,随后一掌打过,打在了副将的脖子后方,厉声小声说道:“李姑娘乃是大家闺秀,你们几个混球不要多想,想那么多没用的,不如想象如何为岁国争光,扬名天下。” 副将被这一掌打的,险些叫出声来:“大都督,我们只知道跟着你就不会错,至于别的我们是不想的,还是希望大都督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你看你住的地方,被说丫鬟了,一个仆人都没有。” 李如婉在前面走的很慢,听到后面的议论声,才知道,原来安敏之嘴里的话全是真话,并没有对自己有半点隐藏。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价之宝 安敏之刚要上马,前面的李如婉回眸看了眼,眉角略微弯俏。 “将军何时归来?” 安敏之左脚刚踩上马镫,被这句话问的一愣。 “我……” 副将无奈的摇着头说道:“我们是去戍守荒芜的,想再回来,除非与荒芜再无战事,否则想回来,比登天还难。当然,还有就是被陛下召回。” 李如婉听后,略有所思,随后张嘴说道:“将军入不介意,可否带我一起?” 副将一听,羡慕不已的看向安敏之。 “大都督,这是很等福分。”安敏之似乎没听清她要说什么,疾步跑了过去,看着面前的李如婉问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 李如婉再次说道:“我说,如果将军不嫌弃,可否带着我?” 她的睫毛在阳光普照下是那么清晰,眼睛里的光是那么晶莹剔透,安敏之的内心此时此刻犹如有几头小鹿在乱撞。 “李姑娘为何如此?”安敏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 李如婉将双手背过身后,扭捏起来,小嘴嘟起来说道:“我如今只是在原府内闲待,并没有任何去处,在哪都是待着,不如就跟将军一同前去,看看北部风光也是好的。” 安敏之眉头紧锁:“难道姑娘不怕苦?那里可是边境,不说气候恶劣,穿着与进食都是很短缺的,你当真要跟我一起去?” 李如婉知道他是怕自己受苦,可是如今在皇城内整日看着杀父仇人,始终不得报,心中那滋味可想而知,还不如远离皇城。 “我现在无依无靠,想报仇却报不得,不如就跟将军一同前去,就当散散心,至于环境恶劣什么的,我相信将军会照顾我的,不是吗?”李如婉的话语着实打动了安敏之。 “那既然如此,我还是要去原府与原大人说明才是,至少你现在还是居住在他那里,总要通口气的。” 随后,安敏之命副将将马先牵去,他与李如婉共同回了原府。 到了原府大门后,李如婉刚要敲门,安敏之抓住她的手臂问道:“你当真想好了?准备好了?” 李如婉看他墨迹的样子,无奈的说:“将军撒手便是,我既然说得出,就会做得到。” 于是敲了敲门,管家从内将门打开,一看是李如婉,笑嘻嘻的说:“呦,是李姑娘回来了,夏夫人等候你多时了,这位是?” 突然看见旁边站着一位壮汉,腰间还别把斧子,有些害怕,眼神变得惊慌起来。 “这位是岁国大都督,我和他有事要和原老爷说,让我们进去吧。” 说罢,李如婉与安敏之来到了大堂,正好看见原有为在大堂中喝着茶。 原有为一抬头看见李如婉,立刻笑着说:“李姑娘回来了,外面是不是很热?”他刚要再说几句,发现她身边的安敏之,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从椅子上站起问道:“敢问,大都督来我鄙舍有何贵干?” 李如婉连忙说:“刚才原大人也说了,叫我李姑娘并不是小妾的称呼,大都督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道您娶我是假,所以今天我是来告辞的。” 原有为有些发懵,连忙问道:“就算大都督知道你我成婚是假的,你也不用害怕而离开啊,凡事我会跟陛下解释清楚,不用多虑。” 安敏之做了个礼,而后说道:“我想原大人误会了,我不是因为知道你们成婚一事是假的,来抓她的,相反我是带她走的,还望原大人成全。” 安敏之说完后,李如婉也点了点头,这才让原有为恍然大悟。 “哦!你是看上李姑娘了,不早说。” 安敏之一听‘看上’这词,反而有些害羞了,脸上也开始泛起了红晕。 “呵呵,还害羞了,没事,我明白。” “如今,李姑娘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很早就不在了,现在我就相当于她半个父亲,所以她的事也是我的事,既然是大都督相中,那定不会错,可是,你是要去边防的,那里环境恶劣,带着如婉是不是有些不妥?” 安敏之听到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此时李如婉却说:“原伯伯,我在哪都是待着,上次行刺一事,大都督也知道,如果我在这皇城内继续住着,说不定哪日我又要行刺,那对我对你们一家人,都不是好事。” “所以我认为我索性离开这个伤心地,与大都督一同去荒芜,没准反而会让我忘却一些苦痛。” 话说一半,里屋的夏夫人知道李如婉回来了,急忙来到大堂,却看见那个将军也在,吓得连忙喊道:“老爷,老爷,就是此人,刚刚把婉妹妹叫走的,他怎么又来了?” 原有为无奈的说:“没事了,他是…..” 他将刚才的话又给他夫人讲了一遍,随后,夏夫人有些感伤的说道:“婉妹妹,你当真想清楚了,你在荒芜可是要受罪的,如果被欺负,你该怎么办?被冷落又该怎么办?”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让李如婉措手不及。 她连忙安慰夏夫人说:“姐姐不要哭,我有机会还是会回来看望你们的,你和原伯伯也要保重身体,一定要注意安全,如今岁国不太平,岁涯总想着战事,你们不要陷入其中啊!” 夏夫人更咽道:“陛下那里倒没什么?我的舅父是岁氏家族的人,不管怎样,都会保我我们府内上上下下平安的。” 说到这,也差不多时间了,原有为殷切的说道:“既然想走,就不要留,在岁国皇城内,是非很多,待久了也是麻烦,既然你决定去荒芜,那我与夫人赞同,你到了那,给我们一个信就好。” 说罢,安敏之双手作揖,鞠躬道:“多谢原大人与夏夫人的理解与支持,我一定会照顾好李姑娘的。” 刚要转身离开时,原有为轻声问道:“大都督,那你大哥之事,你可有什么眉目?” 安敏之不知道他为何会问这件事,想了想说道:“我大哥,我也想尽快找到,可是如今一点线索也没有,放心我大哥更会为我高兴,就此别过。” 随后,他与李如婉双双上马往城门口而去。 到了城门口,副将等候多时。 “大都督搞定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副将调皮的问道。 “可以了,走吧。通关文跌带了吗?”安敏之问道。 副将摸了摸兜点了点头,随后他们几人飞快的朝荒芜奔去。 以此同时,在彼海这边,安素与谢胖子来到岁宫后,连忙问谢胖子。 “到底是何处?为何寡人在此生活这么多个月,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谢胖子看安素那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笑道。 “岁帝,因为您不觉得这地下有东西,所以你不觉得哪里不正常。”说着说着,谢胖子来到安素的床榻下,钻进了床下后,用手关节敲了敲。 “岁帝,您听。” 果然是清脆的声音,与其他地面厚重的声音大相径庭。 “就是这里了。”随后谢胖子从腰间拿出一把勾手,勾住了地面上突起的一个小勾,轻轻一钩,直接将一块地砖勾勒出来,然后谢胖子对安素说。 “岁帝,臣请求把床榻移走,不然咱们如何进得去。”安素一瞧,果然有个地窖,随后简单一掌将床移动了位置,随后,看向谢胖子的手中,正拽着一个钩环。谢胖子使劲一拉,像一扇门被拉开一般,他将头往里一探。 “岁帝,就是这里了,敢问岁帝,您这里有火把没。” 安素直接将岁宫墙壁上的火把,扯了下来递给谢胖子。 “岁帝,紧跟我的步伐,一定要小心,下面有台阶。” 随后,谢胖子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之下,安素也跟了上去,果然下面深不见底,还有很多阶台阶,他也慢慢的下了去,最后将盖子盖上。 待到他们来到地下时,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安素,这下面摆放的都是银光闪闪的各种兵器,还有各种打磨、制造兵器的工具与铁器。 台阶到下面很长,他们走了很久才从台阶上走到了平地。 安素拿着火把照亮前方,然后抬头一瞧,好家伙,如同进入了一个巨大岩洞。 “没想到,寡人的床下居然还有这么一片天地。这里就是锻造之城?”安素纳闷的问了问。 谢胖子用火把将前方照亮,然后对安素说:“岁帝,您看前方,是不是有架梯子,顺着这个梯子爬上去就是锻造之城,岁帝一定要跟好我,这个梯子很滑。” 安素顺着谢胖子指的方向一瞧,果然有架梯子, 问道:“那这里又是哪里?为何会这么大?这么深。” 谢胖子,手拿着火把在四周转了转说道:“岁帝,这里是藏兵器的地方,凡是打造好的兵器,品相上等的就会放在这里,如果是品相下等的就会在打造时废弃掉的。” 安素好奇的拿着火把在里面转悠着,看着琳琅满目的兵器,心中甚是喜悦,他自言自语道:“果然是锻造之城,这里的兵器都能用得上一年。” 随后他又看了看四周墙上,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人图案。 “这是?” 谢胖子看了眼说道:“哦,岁帝,这就是制作工艺了,是几辈潘府人薪火相传的制作工艺,这些东西对于江湖武林中,称得上无价之宝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下马威 不久后,百里叶华快马加鞭从皇城外赶了过来。 守城将士一见此人甚是陌生,立即将其拦住:“来者何人?” 百里叶华急匆匆的说道:“我是二皇子的人,前些日我回老家一趟,请速速通报下。” 守城士兵一听,哈哈大笑,对他也是指指点点。 百里叶华看他们这个样子甚是厌烦,厉声说道:“如果二皇子那边有什么事耽搁了,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士兵一瞧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别说你是二皇子的人,就算你说是当今陛下的人,我们也不会放你进去,如今不太平,更是有很多难民从外经过,你这一身衣服根本不像难民,那么进城必须有通关文跌,否则谁也没用。” 百里叶华听他所说也没有办法,他们要的东西自己当时走的匆忙,根本没有,于是脑筋一动,对守城士兵说:“你们几人在这里也不容易,倘若我给你点好处,可不可以让我进去。” 士兵看了看周围,然后捏着下巴贼眉鼠眼的看着他:“我说公子,你想买通大岁的守城将士?你想出多少?” 百里叶华伸出五指。 士兵一瞧惊愕的眼神,咽了口口水问道:“五千?五百?” 百里叶华说道:“五万。” 士兵嘲笑着说道:“还真有这样人,我守城多年,还第一次遇见,这位公子真是让我打开眼界。” 说罢,士兵挥了挥手,后面的其他士卒纷纷上前。 百里叶华怎么也没想到,会如此。 “你这厮?竟敢私自动刑?没有大人审判,你就敢动我?”任凭百里叶华如何叫破喉咙,士卒们纹丝不动。 那个守城士兵笑道:“你当众受贿我们守城士兵,这种罪过,别说绑你,就算把你杀了也不为过,你知道当今陛下最讨厌的就是受贿与行贿,不废话,上!把他给我绑了!” 就在百里叶华被绑的瞬间,一个铁环从城内飞出,打在了士卒的胳膊上。 那名守城士兵生气的回头一瞧,一袭红衣,吓得连忙下跪,所有士卒都纷纷跪下,头都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敢抬。 正是鹤轩,他徒步走来,慢慢地走到百里叶华身边,双手抱拳道:“百里先生受惊了。” 说罢转身低头看向这些士卒大声怒吼:“二皇子的人,你们也敢说绑就绑,你们守城士兵何时如此猖狂?信不信我一人就把你们全杀了,以儆效尤!” 守城士兵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此事,连忙下跪说道:“我们真不知道他是二皇子的人,此人根本…..” 没等他说完,鹤轩已经将其一掌击毙。 其他士卒见状纷纷求饶,鹤轩转身看向百里叶华,想问他的意思。 “百里先生,您还想如何才能解心头只恨?”他看见鹤轩如此狠毒毒辣,下手根本连眼睛都不眨。 于是强颜欢笑道:“右将军果然做事痛快,在下佩服,敢问二皇子没有等久吧?”百里叶华有些忐忑,本身刚刚那场面就有些渗人,再加上一袭红衣,更让他有些不安。 鹤轩眼神如矩般的看向他说道:“二皇子,其实早就盼着你归来,这几日一直在念叨你,如今先生终于赶回来了,快随我速速过去吧,” 说罢,百里叶华骑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战马,与鹤轩一同前去皇殿。 到了皇殿后,鹤轩急忙带着他来到兴岁宫,在宫中百里叶华一眼便看出是二皇子,急忙双膝下跪道:“二皇子久等了,请恕罪。” 岁醒一瞧是百里叶华,高兴地不得了,转头告诉了身边的岁满。 “满爷爷,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大智者,百里叶华。” 岁满眯起眼睛看向他问道:“二皇子如此期待你,你有何本事,可以让老夫瞧瞧的?” 百里叶华微微抬头看了看他的脸问道:“不知您是哪位?” 岁醒大步流星的走到叶华面前说:“这位可是岁国的不老神话,岁满,满爷爷!” 百里叶华当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号,双手作揖道:“原来是荒芜边境的老将军,岁满大人!在下百里叶华向大人请安。” 岁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说道:“除了衣物整洁,相貌堂堂,其他也没什么优点可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百里叶华感觉他说的话实在侮辱自己,但是以岁满的能力,他这么说倒是也很正常,最起码在他眼里看过的事情,看过的人太多了。 百里叶华渐渐起身道:“不知岁满大人口中的优点是何意?又如何证明?” 岁满看着百里叶华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年轻人,你所知道的事情为免有些有限,我不期待你有多出众,我只期待你不要诱导二皇子犯错就好。” 鹤轩对于岁满的态度实在有些不满,为何岁满就是这么爱瞧不起人,他就要高高在上。 他刚要上前替百里叶华说说,却被他自己打断了。 “岁满大人,瞧不起我可以,但是你不要以高人一等的姿态来看待我,你不知道我的手段与谋划,又何以判断我没有那个能力?” “如今天下三分,吐蕃、荒芜。还有大岁,而荒芜最擅长的是奇袭,而吐蕃前几年的力挫大岁,无非是通过司马彦,而现今司马彦已经痛失其子司马术,经过此战已经无法再继续。所以现在的天下,如果硬要排序当属大岁,并不是溜须拍马。” “如果想问现在还有什么应该注意的,那就是目前的耕作与军队人数,据我所知,现在的荒芜已经开始耕种,并迅速的发展本土经济,敞开大门让什么人都可以进入。” “吐蕃就更不用说了五年前的打开禁忌之门,就是最好的政策,让所有人出的去,所有人又回得来,不仅带动了经济发展,更让他们部落中的百姓对他们的王上更为忠诚。” 岁满听后,讽刺的笑道:“就算你看得出所有问题,都是纸上谈兵,如果让你指挥作战,又能有多少胜算?” “刚刚说的那些,普普通通的学者都可以说的天花乱坠,但是在大岁,最不缺的就是口若悬河,夸夸奇谈之辈,我对你的意见依旧持有保留的态度,待他日如果你能一战获胜,我定会登门认错。” 说罢,又回到岁醒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醒儿,看人看事不能看表面,更不能看嘴,要看真本事。” 百里叶华万万没想到,辛苦赶来却让岁满来个下马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其他物种 安素与谢胖子在地下观看了许久,很多冷兵器,安素都不认识,在他眼里,这些兵器让他眼花缭乱,他看了看谢胖子问道:“难道这些品相上等的兵器都人没领吗?为何这么多?” 谢胖子笑道:“回岁帝,这些兵器都是早些时候无人认领的,有的是因为兵器价格过高,有的兵器是潘府历代城主研究的新种样式,算是试验品,所以在这里堆积如山。” 安素点头说道:“这么大的兵器库房,应该够用了,那咱们去你所说的锻造之城看看吧。” 随后他们从对面的梯子爬了上去。 梯子的长度很长,攀爬中安素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为何这地下有这么深的洞穴,于是又问了问谢胖子。 “这个地方是潘府起初就开始创建了吗?为何会想到在地下?难道是为了不让外界人知道?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胖子听后,他低头看向正在攀爬的安素说道:“岁帝,这里的确是隐蔽的,好像是因为当时创建潘府的人,要躲避追杀,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躲避岁国的追杀,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世世代代只有城主才能来这里。” 安素抬头看着谢胖子那肥大的屁股蠕动着往上拱,纳闷的问道:“那就奇怪了,如果只有历代城主才能来这里,你是怎么来的?” 谢胖子反倒笑了起来:“哈哈,岁帝,我一猜岁帝就会这么问,这点岁帝应该知道,我是潘府的活靶子,不管谁都可以用我当做试炼拳脚的对象,所以我就与潘大公子来过这里无数次,很正常不过。” 安素明白了点,然后继续往上爬。 爬了一段时间,还没到,安素看着下面逐渐一片漆黑,火把的火焰也渐渐小了,抬头看着前面的谢胖子,有些疑惑。 “还有多久,为何寡人觉得咱们一直在原地?” 谢胖子一边往上爬着,一边说道:“请岁帝再耐心些,应该快到了,每次来到这里,我和潘大公子永远不知道顶部是哪里,只知道一直爬就对了,岁帝小心些。” 他们就这么爬着,不值爬了多久,谢胖子指着前方高兴说道:“岁帝,您看,那道微微亮的白光。” 安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道微光在慢慢变大。 他有些高兴的说:“总算快到了” 随即,谢胖子将井盖一样的东西往外一推,一大片白光投射了进来,一时间很刺眼,安素缓慢的往上爬,被谢胖子一手拉了上来。 安素来到地面上,看见四周有四座火炉在四角处。 中间一个很大的圆圈,圆圈里似乎有图案,他仔细看了看问道:“谢胖子,这图案又是何意?” 谢胖子不足为奇的说道:“回岁帝,这是潘府的图腾,如同咱们仙岁的旗子图案一样。” “也是潘府历代锻造兵器之人的信仰所在,要不然潘府也不会存在这么久?”安素一边看,一边感慨着,他走到四角边的火炉边瞧了瞧,火炉下面是四具石人拖着的,上面放着烙铁和各种制造兵器的器具。 可是环顾四周这地方无非就几十平米的样子,为什么号称是锻造之城。 “这里是锻造之城,你不是在骗我?”谢胖子面对安素的质问,看了眼四周说道:“岁帝,请仔细看看周维,就知道了。” 随后,安素四处走了走。看到边缘给他吓一跳,四周边缘就是无限深渊,原来这里是一座孤台,他抬头看向四周,似乎都能看到稀薄的云彩。 “这是?” “没错,岁帝,这就是彼海之巅,是彼海边最高的位置,可以看清整个彼海全貌,所以称之为锻造之城。在很久之前,潘王府的所有兵器都是在这里制作而成,而制作的工匠都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每年都会有工匠的选拔,然后选出四到八名,在这里打造。” “之所以兵器制作的周期很满,主要是因为工匠稀少,精益求精,所以每一个人想要的兵器都在排队,一般一年之中来彼海求兵器的,有上千名之多,而兵器的制作,最后一把也要排到3年以后才能制作完成,每次制作兵器的任务都是相隔2年。” 经过谢胖子的介绍,安素可算明白了整个锻造之城的全貌和制作过程,可是对于他,不理解的是这些工匠如今一个都没有了。 “可如今寡人要做兵器,又该如何?那个工匠选拔,又是如何进行?” 谢胖子看了看天空说道:“回岁帝,刚刚我还忘说一件事,那就是每日制作兵器时还要看天气气候,像现在夏季是制作兵器的最佳时机,哪怕下点雨,都无所谓。最难的就是冬季,一般在秋冬,潘王府是不会接任务的,也就是说在冬季潘王府是不会做兵器的。” “而刚刚岁帝所说的工匠选拔,都是历代潘府城主在沧州镇举行,一般在每年的六七八月就会举行工匠选拔,这里面有焊将、铁匠、还有机关设计图设计师,有很多种类的选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素越听越有趣,他笑了笑:“这么多工匠种类,之前潘府都会招收吗?” 谢胖子似乎很骄傲,慢慢挺起他那鼓鼓的肚皮说道:“那是自然,所谓锻造之城,就是锻造一切与铁有关的物件,分类是很多的。” 安素听到这里,内心仿佛格外激动,他像远方眺望,虽然到处都是稀薄的云彩和碧蓝的海平面,但是心情格外的愉悦。 “看来寡人的仙岁有可取之处了,如果寡人想开创仙岁盛事,这锻造的名声还要继续,现在是六月份,谢胖子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工匠选举可以随时进行?” 谢胖子点了点头可是稍微有些忧愁,他眉头紧锁,神态也开始焦虑起来。 “举办不是不可,但是这工匠选拔每次都是由潘府的城主举办,而城主一般都懂锻造之术,可岁帝您貌似不太明白其中的技术和奥妙,恐难服众。” 他说的这些话,安素也想到了,于是安素想了片刻说道:“这个好办,等范将军与玄将军回来再议,寡人刚刚成立仙岁,一定要摸透之前潘王府的整个民俗与潘府的秘密。如今寡人都已明白,就是开创仙岁的第一步。” “既然你是这里的老人,而且还跟着历代潘府城主这么久,寡人就封你为工部大司空,稍后寡人会分你一块地,让你专心研制仙岁的兵器与水木工程诸多后勤保障如何?” 谢胖子连忙下跪拜谢:“岁帝的恩宠,臣没齿难忘,臣一定在有生之年管控好工部的一切,日后一定会给仙岁的将领们打造出上等的兵器。” 安素笑道:“快快请起,从今以后大司空要处处为仙岁的兵器所想,一切都要以兵器为主。而如今,咱们俩要派人把寡人床下那个地方的兵器全部运出,然后在沧州镇上设立一处工部的府邸,你就在里面给寡人负责招收工匠打杂的和各种铁匠。” 谢胖子又在此叩谢:“岁帝英明,谢岁帝成全。” 于是,他们又将地面上像井盖一样的拉环拽开,从梯子上往下爬去。 “谢司空,寡人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一定要为仙岁的制造业负责。” 谢胖子不断得点头,心中甚是喜悦与兴奋。 回到岁宫后,安素坐在龙椅之上,想了想看着谢胖子说道:“谢司空,如今仙岁需要很多地方的责任人,你的责任任重而道远,寡人希望你能做好,做大,做强,这件事不仅是为了仙岁的士兵、将领,也是为了日后仙岁的经济发展。” 谢永贵,点头应声道:“岁帝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说清,臣定不会辜负岁帝的嘱托。” 说罢,就要离去,被安素又叫了回来。 “刚刚寡人还在想,在彼海没有地可种,这让百姓如何生存?你们潘王府之前的百姓是如何生存的?都吃些什么?难道一年到头都鱼类?” 谢永贵被这么一问,反而有话要说:“岁帝如果不问臣,臣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在彼海,大多数都是渔民较多,夏季是渔民出海的重要时刻,这个季节出海打捞的海鲜食物,可以卖给中原所需要的人,从而可以以物换物,大部分渔民们都会换一些大米之类,或者青菜之类。” 安素好奇的问道:“那如果寡人做个粮仓如何?在粮仓里囤积粮食,然后让渔民外出打鱼,每天规定数量,剩下的就是渔民自己的,而作为仙岁的全部放在粮仓之中。” “粮仓?”谢永贵感到万分惊讶,眼神里也充满着好奇。 “岁帝果然英明,竟然想出粮仓一说,之前潘府的历代城主就无人想出粮仓一说,都是每个月亲自派人去取粮食,麻烦而效率又低。” 这时,谢永贵身边的一位宫女说道:“回岁帝,并非如此,之前在潘府,也有粮仓,只不过被潘大公子长期霸占,所以导致潘府的余粮不够用,每个月都要出去挨家挨户换取。” 这位宫女的突然张口,让安素有些吃惊,他仔细问了问:“这位姑娘是?” 宫女行过礼之后,慢吞吞的说道:“岁帝,在以往的潘府,潘仁峰一直只管兵器的制造与买卖,根本不管府内的其他事,在潘府中原先有一座很高很大的粮仓,里面一般都存储着小麦与白面之类的粮食,可是有一日,我与潘府的管家想去看看,掀开粮仓的大门,里面存储的都是大量的兵器,而这些兵器都是潘老爷做的。” 宫女如此说,让谢永贵根本不信,他嘲讽的说道:“你又是谁?怎会知道潘府的事情?简直是信口开河,潘大公子虽说挺不是人,但是他也没可能侵占老爷的兵器,更别提会把粮食换做兵器,你所说那又高又大的地方,本身就是储存兵器用的。” 说完,谢永贵眼珠子直转。 安素身体微微往前探了探问道:“谢司空,你莫非是骗了寡人?刚刚明明说那个地下才是所谓储存兵器的地方,怎么又换了个地方?你口中的话,寡人到底能信多少?还是应该将你杀死,以除后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谢永贵连忙跪下,埋头贴在地面上颤颤巍巍的说道:“此女子我认出来了,是当时老爷身边的婢女,她说的不完全是对的,当时老爷是没有太管除了兵器以外的事情,也有粮仓,可是随着废旧的兵器越来越多,是老爷亲自吩咐潘大公子去将粮食稀疏倒出,来存储多余的兵器。” 宫女一听,也没再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 安素听后笑道:“既然是如此,你们谁都没有说错,你们俩还都是之前潘府中人,那这个姑娘往后就做皇后的婢女吧,时不时还能给皇后介绍介绍风土人情什么的,甚好。” 宫女急忙走了出来,柔弱的身体行个礼都要栽倒。 随后,安素转身离去回到宫殿中,坐在床榻上,又低头看了看床下的密道,心里想的事情一时间有很多。 而此时,渡彼海的他们也在奋力前行。 “大哥,你看看这天上,乌云密布,会不会有海浪啊?”玄宝甚是害怕,紧紧靠在船尾边上。 范中闲看他胆小的样子笑道:“海浪再强硬也没事,这艘船比咱们来时更加坚固,我想还是可以坚持的。” 若梦不以为然的看着海面,翻滚的浪花时不时地打在船身处,遥望身后的深海,不由的想起安素,低头不语,任凭船只如何摇曳,她始终只字未说。 玄宝害怕的问道:“嫂子是出现什么身体不适了吗?” 阿率婉扫了一眼玄宝说道:“你知道什么?当然是想念岁帝了,自从他们在一起,就没分开过,如今再次分开,能不想念吗?” 若梦听后说道:“没事,我并不是想念安素,而是怕他刚刚坐上龙椅,刚刚成立仙岁,这么多事情,还是怕他弄不来。” 阿率婉一听她这么说,笑道:“嗐,我还以为什么呢?安素大哥从我认识到现在,就没有任何事能难住他的,而且每次出现难事,他都能化险为夷,这些还都是范中闲亲口告诉我的。” 说罢,看了看船头的范中闲。 他连忙点头:“是啊,若梦,不打紧,这次你回去是为了能够嫁给岁帝,名正言顺成为皇后的,应该高兴才是。不要想岁帝的事情,如今的岁帝完全不像刚刚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变得很成熟,很沉稳的人了,这点我还是很放心的。” “再者说,在彼海,没有太多事,老百姓也都拥护他,更不用多虑了。” 由于他们所坐的船只,是平日里渔民打鱼的船,所以很大很宽,甲板上也很富裕,所以他们之间有了很大的空间,而且船只还分为两层,最下面那层则是封闭式的小木屋,应该是休息用的,船帆更是用的白布与千年熬制的树皮,互相凝聚而成,一般的风浪是打不断的。 况且操控船只的还是一位经验老道的船夫,这让若梦他们很放心的在船上待着。 玄宝看着这灰蒙蒙的天空问道:“船夫,还有多久?能到荒芜。” 船夫看了看天空的余晖,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说道:“应该不会超过两日。” 刚收完,船只的对面卷来一片大浪。 船夫急忙说道:“这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海浪,你们趴下即可。 随后,如船夫所说,一股很小的巨浪席卷而来,拍打在船只的前侧,船上的人晃了几下,玄宝刚才还在大呼小叫,如今也没了精神,他回身看了看其他人,并无大碍。 范中闲看向阿率婉问道:“可有什么事?” 阿率婉撇嘴说道:“一朵小浪潮,能把我如何?当然没事,不要把我当成一位弱女子,我可是会武的。” 范中闲讽刺的笑道:“一把白色的绸缎,那也叫功夫?” 玄宝看他们这样,真是不想参与其中,他看向身后,突然觉得整个身体都不舒服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海里,话都说不出来的问道:“这,这,这到底是什么畜生?” 他一边颤抖的自言自语,一边手舞足蹈。 范中闲一眼望去,看见玄宝似乎很不正常,于是到了身边急忙问道:“玄宝,你怎么了?” 玄宝缓慢的将头转向范中闲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我刚才看到了怪物,你们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神,千万不要。” 说完,就晕了过去。 对于范中闲来说,玄宝此次的状态很奇怪,因为他认识玄宝这么久,玄宝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将玄宝的身体平放在甲板之上,随后他向船尾的深海望去。 若梦与阿率婉看到此事连忙大步走了过来,并且问了问范中闲:“这是怎么了?感觉他的眼袋发黑,眼眶发青,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范中闲刚要回答她们二人,突然在前方看到了一只具有庞大身躯的异物,范中闲谨记玄宝的警告,万万不能看它的眼睛,于是他顺着此物种的身躯看去,大大的尾巴,黑黑的身体,肚皮略显白色,可对他们似乎没有攻击性,只是从海中跳了出来,又跳了回去。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六章 雨中行 王泽虎被关数日,在牢房中日益消瘦,也一直没人来看他,他在里面甚是苦闷,整日又听隔壁老道的碎碎念,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想法。 这几日万雷倒是经常过来看她,只是他也始终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此事, 王泽虎在牢中没办法,只能练气习武,自家门派的功法一直练个没完,打在墙壁上的拳头,咚咚作响,也让隔壁的老道甚是烦忧。 “我说隔壁的,你能不能小点声,耽误我念诵道文,小心遭天谴。” 王泽虎笑道:“你这道士,说来也奇怪,我让你小声念诵,你偏不听,我现在习武,你又说声音大,你就不会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 说罢,两个人互相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架来。 把整个牢房里的所有在押犯人吵得是天翻地覆,更是让狱卒无可奈何,多次劝说,仍没有成效。 “司寇大人,王泽虎与那个道士天天吵,天天吵,吵的狱中所有犯人都恨不得把他俩撕碎,司寇大人不妨去看看,解决下。” 狱卒卑躬屈膝的说道。 万雷满脸忧愁,喃喃自语:“那你让我又如何?王泽虎此人功夫了得,更是十里长镇的有名英雄,如今被当众绑了,押在我管辖的牢狱之中,不知道这几日有多少人过来求情、恐吓、威胁,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我也很头疼。” 说罢,万雷还是决定去看看,能不能劝说劝说。 由于牢狱都设置在阴冷潮湿的地下,所以这些牢房中的犯人多半都感染了风湿病,王泽虎也不利外,这些天他的膝盖咯吱咯吱作响,很难受。 看见是万雷来了,王泽虎连忙趴在围栏处问道:“万雷,司寇大人,究竟我犯了什么事?为何关押我多日就是不审我?难道你们就想把我关押起来,并不审问?这世间哪有这种事情。” “王大人,您就不要为难小的我了,关押你在此也不是我的意思?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关押您啊,上次我跟您说了,这是王上与古祭祀的意思,如果你有什么抱怨,你在牢房或者在我面前说不着啊。” “王大人,你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何要在我的牢狱中大喊大闹,这样多影响犯人的休息,如果产生不好的影响,你说这…” 王泽虎凌乱的头发这几日长出了很多白发,他拨乱头发,露出两只泛黄的眼睛瞪着他笑道:“司寇大人可真威风,不让我被审,现在还埋怨我大吵大闹?如果不是这样,你能再来看我?我能再看见你吗?” 万雷有些无奈,他双手摊开大声说道:“就算我来看你,你跟我说的这些,也无用啊,我只是一个牢狱中的司寇,什么权利也没有,我又如何做?” 王泽虎看着他的表情,嘲讽道:“你也说了你是牢狱中的司寇,你就不能帮我问问,我这件事如何处理,究竟如何?你不要逼我,你应该知道,就算你离我这么远,把我用这铁栅栏控制在里面,我就抓不到你?杀不了你。” 万雷听罢,感觉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随后立马往回撤了几步,惶恐的说道:“王大人,您可不要乱来,现如今你还没有被定罪,只是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关押,如果你把我杀了,那你的罪行就彻底坐实了,希望王大人还是三思为好。” 隔壁的道友却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司寇大人也有怕的时候,莫怕!此人就是咋呼的欢,不能把你如何的。” 万雷厉声说道:“白凤九,你不要再生事端,不要挑唆,王大人武功高强,如果想出来,这监狱根本控制不住他。” 此时,外面楼梯上方的狱卒传来了一声:“王大人!王大人!古祭祀有请。” 说罢,万雷贴着墙边慢慢向楼梯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说:“王大人一定要息怒,我想你终究会无罪释放的。” 此时,另一个牢房里的大汉哈哈笑道:“听他放的狗屁,当初也是与我这么跟我说的,最后呢,我家娘子给了他三百两黄金,居然还是关押我至今。” 这位狱友刚说完话,万雷已经上去将门关上。 “呦,这不是古祭祀?怎么又突然来到我的地方?”万雷此时的心情其实是有些激动的,他想:是不是王泽虎的罪可以定了,如果可以定了,就可以转移走了。 古祭祀眼神狰狞的看着万雷,颐指气使的表情,让他快要窒息。 “古祭祀,你不要不说话啊?到底如何了?王泽虎他在我牢狱中待上一天,麻烦就多一天,现在牢狱中所有牢房里的犯人都恨不得将王泽虎活吞了。” 古祭祀那阴险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呵呵,既然如此,司寇就准备一场较量好了,反正在你这里关押的囚犯都是死刑犯,让他们打一场,不就得了。” 司寇皱眉应道:“古祭祀如此说,那岂不是让死刑犯没了人权?就算是杀人犯也应该有审判,不能任由我们来决定生死啊!” 古祭祀看他那表情和谈吐的姿势,讽刺的笑道:“别人花钱就能赎走犯人的司寇,现在跟我大谈人权,你不觉得讽刺之极?” 万雷面对这般羞辱,恼羞成怒的大声吼道:“不要以为你是王上身边的古祭祀,我司寇就不敢大声说话,你整日奴颜媚骨,我可不是,花钱赎走的人都不是杀人犯,我问心无愧,休要满嘴喷粪。” 古祭祀被说的哑口无言,白色如墙灰的脸上,露出了几道寒光,看着万雷咬着后槽牙说着:“你一字一句都说的很清楚了,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万雷根本不怕,因为大家都知道古祭祀就是部落中太监的名词,连武功都不会,为何要怕他。 万雷挺胸抬头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说道:“还请古祭祀尽快拿出方案,要不就把王泽虎放了,要不就押出去审,不要放在我的牢狱中滋事。” 说罢,屋外开始下起了大雨,古祭祀一声叫喊,从外面冲进了一群带兵器的侍卫。 万雷丝毫不惧,他在想:就这些喽啰,哪是自己的对手。 咧嘴笑道:“古祭祀想作乱不成?难道我牢狱中没有士卒?” “来人!” 万雷也一声叫喊,身后也窜出十几名士卒,纷纷拿着弯刀,在万雷身后站齐。 “司寇,你这么做就不怕被王上说你是叛徒?”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万雷依旧笑道:“王上乃是明君,又怎么可能相信奸佞之徒。还是那句话,请古祭祀好好想想如何办理王泽虎这件事,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我也不想管,我只想让你将他带出去,带出十里长镇,不然他关押在这一日,十里长镇便不得安生。” 万雷刚刚说完话,背后突然一刀捅进了他的腰部。 一声嘶吼,应声倒地,单膝跪地。 万雷缓慢的扭头看向身后的士卒不理解的刚要问为什么?其中一位士卒手起刀落,直接将万雷的脑袋砍下。 古祭祀看着万雷的头颅滚到自己脚尖处,踢到了一旁,笑道:“哼,跟王上作对,只有这一个下场,你们几个把王泽虎给我带过来。” 随后,几位士卒来到王泽虎的牢房,牢门打开,一句话都没说,由于王泽虎被手铐反拷在身后,如何挣脱都用不上力。 其中一名士卒说道:“王大人莫要挣脱了,给您上的镣铐就是防止你们这些会武之人跑掉而设计的,不管你武功多高强,是挣脱不开的。” 正当士卒说这话时,王泽虎趁机从开门士卒的腰上摸了下钥匙,后手一钩,直接将钥匙拿到手,随后将钥匙扔到了隔壁道士的牢房中。 一路上,士卒们没什么话,就只是双手架着王泽虎往前走。 到了大堂后,直接向前一推。 王泽虎低头一瞧,脚边是万雷头颅,闭眼皱眉痛思了片刻,抬头便看到面前的古祭祀。 “原来真的是古祭祀,难道王上也知道此事?”王泽虎看他的眼神并没有那么恶狠,而是稀松平常。 古祭祀,打个响指,从身边的阴影角落里走出来一人,这个人让王泽虎激动不已,欲上前,被身后士卒强行拖住双肩。 “王冲,你到底想要如何?为何要害我?”王泽虎不明白,明明当他的面自刎,为何现在又站在他的面前,而且是站在了对立面。 王冲慢慢的走到古祭祀的前身,冷冷说道:“王老爷,好多年未见,您还是那般面容。但殊不知,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王冲满嘴埋怨,更让王泽虎看不懂了。 怒发冲冠的他问道:“当日是你拔刀自刎,死在我面前,而不是我杀的你,之前在王府,我们何曾亏待于你,为何今日在我面前装作如此痛苦?你装给谁看,到底为何这么做?” 王冲使了个眼色,但是王泽虎并没有注意到,依然不依不饶的说着。 王冲无奈,也回应道:“王泽虎,你这个卑鄙小人,更是对家族祖训忘之脑后,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假惺惺,明明是岁国的细作,还在荒芜装清高,明明就是岁国人,偏偏要做部落的走狗,别说我这样?就算千千万万的岁国人,都会这么做!” 王泽虎万万没想到,王冲对自己的怨念如此严重。他摇着头看着他。 王冲又说:“那日我十二岁,雨中行走,落魄街头,正是您的祖父救了我,我当时就发誓定要遵循王家一切祖训行事,无论是谁,违背祖训,都不可以,包括你在内。”说着说着,王冲的眼睛冲红,血丝爆满全部白色眼球。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战五方 在皇城内,岁涯与子阙在书房不知再商量着什么。 “子阙,咱们岁国到底有多少细作,现在能联系上的又有几人?”岁涯甚是担忧,如今已经数十年过去,这些安插在各处的细作,是不是都还活着,又有几人依然在为岁国效力。 “陛下,这些还是要问掌管这些人的大人,臣可不知道。”子阙的确不知道,所以照常说了,可是岁涯听后,很不高兴。 “子阙啊子阙,朕说的话,问的问题,不是让你马上回答,只是让你去问,最后告诉朕,这点默契都没有吗?”岁涯这么说,让子阙惊慌失措,连忙下跪。 “请陛下赎罪,臣愚笨!” 岁涯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只是朕有些心情不畅快而已,如今醒儿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程度,而岁满又突然退隐,安敏之又走马上任,这让朕是四面楚歌。” “如今也就一个鹤轩能用,无人可用了,尤其是文臣。所以朕想问问那些细作,还有几人活着,还有几人能用?看看是否可以委以重任。” “朕可不想让醒儿知道朕现在有多难堪,还有太子,也在虎视眈眈,真是让人头疼欲裂。” 子阙双膝下跪道:“请陛下放心,臣这就去询问此事。” 岁涯摆手后,躺下睡去了。 子阙松了口气暗想:如今陛下整日多愁善感,看来距离岁醒登基之日不远了,但是这些细作到底如何问。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貌似一位大人知道此事。 连忙出了皇殿,叫上马车。 “大人去哪?”马夫也是皇殿守卫。 “去原府,找原大人!” 随即,快马奔出,鹤轩与岁醒经过皇殿,看见子阙的马车如此之快,甚是怀疑。 “这子阙如此匆忙,是不是陛下有什么急事?”鹤轩问道。 岁醒想了想,晃了晃脑袋说道:“父皇的事,不是咱们能随便猜测的,古话有云,不能揣测君上之意。还是回我的宫殿吧。” 可一想到岁醒的宫殿中的那个岁满,鹤轩就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自在,他急忙双手抱拳躬身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二皇子,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岁满大人在足矣。” 岁醒听他这话分明就是赌气,想要掰扯一番,就看见阿超向自己奔来。 “二皇子!” 岁醒问道:“阿超,你这是作甚?为何如此匆忙?” 阿超连忙双膝下跪道:“二皇子,兴岁宫内,百里叶华又与岁满大人吵起来了,而且吵得不可开交,他们混乱扔出的果盘与酒杯,已经刮伤了很多婢女,臣正要去找二皇子,请二皇子好生看看。” 此时,岁商也徒步走了过来,嘲笑的说道:“兴岁宫如今吵闹异常,如同街市的菜市场一番,看看父皇知道了该如何?”说罢,急忙的跑去皇殿找岁涯。 岁醒着急的想要马上赶去,被鹤轩一把拽住肩膀说道:“二皇子还是想想,如何把他们二人分开吧,两名智者在一起,避免不了掐架,况且他们二人互相都不服谁,更是水火不容,如果长期以往,定会生出很多事端。” 岁醒半听半就,急忙随着阿超跑向兴岁宫,刚要进宫,一壶酒就扔了出来,酒水溅了岁醒一身,鹤轩立马上前大声怒吼:“二皇子驾到,谁敢如此放肆,竟敢向二皇子泼酒!” 鹤轩超大声的嗓门子,似乎叫停了斗争。 首先走出来的便是百里叶华,单膝下跪道:“二皇子,刚刚的酒壶是岁满大人扔出的,请明察。” 岁醒看着百里叶华的衣服已经被撕烂,连忙扶起问道:“百里先生可否受伤?” 百里叶华起身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道:“些陛下关心,无碍。” 之后,岁醒绕过百里叶华,往里走去,只见岁满依偎在床边,头发披肩散落,倒是没有任何破旧之处。 可是看他眼神空洞,很好奇的问:“满爷爷,为何会如此?难道你们俩真的水火不容,难道真的不能容纳彼此?” 岁满头发花白,眼神也很迷离,是真的到了岁数,他听声音像是岁醒的,于是欢喜的说道:“呵呵,二皇子来了。” “我与百里叶华只是战术上的商讨不合,所以有些争执,并无大碍,而且通过这些日的观察,百里先生的攻伐掠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确实更胜老夫一筹。” 鹤轩还是有些不理解,问道:“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为何刚刚酒壶被扔出来,而且听奴仆们说,你们就是在争吵,而且还打伤了婢女。” 岁满刚要解释,百里叶华嘻嘻笑道:“呵呵,右将军多虑了,在下与岁满大人这些天在商讨如何战五方?可岁满大人却说在下不会武,根本上了战场就是死,于是在下与岁满大人比试了番。” 说罢,埋头下跪。 岁醒连忙将其扶起说道:“以后比试切磋,去皇家猎场,这里是皇宫,如果被父皇发现,如何是好?又该说我不识大体,更让父皇担忧了。” 岁醒说着说着,他面前的鹤轩与百里叶华,还有岁满纷纷下跪,岁醒有些奇怪,摸了摸头。 “我不是在埋怨你们,我只是再说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不至于要这样吧?” 鹤轩抬头,用下巴往岁醒的身后顶了顶。 岁醒看状一回身,果然岁商带着父皇来了,他惊慌失措般的下跪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朕刚才听说了,岁满大人在于你的家臣商讨战五方?朕也想听听这战五方到底有何可争执的?” 岁满因为年迈,所以就先起身了,他笑道:“陛下,此人就是百里叶华,是二皇子首位家臣,眼界开阔,满腹经纶,更是兵书无数,就让他给陛下说说吧。” 于是岁涯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年轻人,问道:“既然岁满大人让你说,你就说给朕听听吧。” 百里叶华低头道:“是,陛下。” “五方,顾名思义,就是街上说书先生所说的鬼神故事,就是指一名天将耗费了十天十夜,力战五方鬼神之说。” “而在下的建议,就是根本不用耗费十天十夜,最短一日,最长三日便可破。可岁满大人还是主张强攻,所以我们就吵起来了。” 岁涯听后有些想笑:“你还真是敢说啊?你怎么能敢说最短一日,最长三日可破五方鬼神?” 百里叶华越说,精气神越旺盛,他回答岁涯说道:“回陛下,当然敢。” “用内战即可!”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八章 白凤九 百里叶华说罢,岁涯身体一哆嗦,神情诡异。 “内战?你是说制造内乱?让他们自相矛盾,从而起冲突,最后坐收渔翁之利?你这办法固然可靠,但还是有些老套。”岁涯嘴上说如此,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来。 岁满看出了岁涯的意思,于是笑道:“一开始我也以为太过老套,后来想想如果不费吹灰之力可以战胜对方,不管多老套,多幼稚的计谋,那都是天策自古谋略攻伐不分高低,能战胜对方的都是天策,所以….” “所以还是要看今后的实战。”岁涯抢话说道。 百里叶华躬身应道:“陛下,岁满大人,他日如果有可能,我定能证明自己。” 岁涯没有理会,在他眼里,没有经过实证的任务事物,都是空谈,他转向岁醒说道:“醒儿,你如今已经二十有余,应该是成亲之年,想不想娶个贤良的妻子?” 岁涯突然发问,让岁醒有些不知所措,惊恐的神态让他有些慌乱。 “父皇,儿臣才刚接手新制度,还没有施行,现在娶妻未免有些过早,等儿臣完成此项任务,再谈也不迟吧。” 岁涯看着他那个惊愕的表情,笑道:“成家,立业,做事,不耽误,莫要把事情混为一谈,现今朕已经年事已高,太子那边已经开始寻求伴侣,你还要等?你可知道,自古岁国皇帝的孩子谁先成家便是真正接替衣钵之人,如果你让太子捷足先登,那么朕的江山便拱手让与他,你心甘情愿?” 岁醒迟迟不说话,看着眼前的父亲,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都是您的孩子,谁坐上这皇位都是一样,儿臣又何必纠结于此,儿臣只想做事。” 岁涯听后,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看着自己的膝盖默默的说道:“这几日,膝盖不争气,太影响朕的活动了。你们继续商讨,朕先回去了。” 说罢,起身后转身便出去了。 鹤轩在耳边与岁醒小声说道:“二皇子怎能说出这种话,让陛下好难堪。” 岁满也有些不高兴,叹口气说道:“二皇子无欲无求的态度,是皇家的大忌,如果你还是这般,日后定会出事。” 岁醒有些不解,搔头说道:“皇帝之位谁做都可以,只要臣子同心同德,就算皇帝不是好皇帝,也可以劝退啊。” 岁醒这句话刚说出口,百里叶华立马下跪道:“二皇子万万不可这么说,隔墙有耳不提,如果让太子听到,会惹来杀身之祸。” 岁醒从小就爱钻研武学与兵法,对政事无暇顾及,今天看他们如此紧张,很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为何。 “好了,好了,日后听你们的便是。” 鹤轩心中一怔: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二皇子很难成为太子,如果没有举措,定会让太子率先奠定皇帝接班人,不能再这么坐享其成了,必须要想办法。 同时,百里叶华也十分苦恼,自己服侍的主子,是个仁义之君,但当今如狼似虎的天下,又怎么会给仁义之君一席之地,他也想帮助岁醒了解,看清这个天下。 每个人各怀心意,只有岁醒的内心一直在想着如何推行新制度,如果让百姓丰衣足食,家家有地种,家家能丰收。 皇城内,一片繁荣景象,艳阳高照,更是让整个皇城内百姓欣欣向荣的姿态油然而生。而在原府始终闷闷不乐的原有为,有些坐不住。 这日,他与夫人详谈:“也不知道在荒芜的细作如何了?为什么这些年迟迟没有动静。” 夏夫人问道:“老爷还联系不到王泽虎吗?” 原有为在房间内来回打转,百思不得其解:“王泽虎自从几年前最后一封信后,便没了动静,这让人属实有些不安啊,现在两大部落和岁国都进入了耕种阶段,如果这段期间没有任何情报,那等收成之日,就是开战之时,又该怎么办?” 夏夫人安慰他说道:“老爷莫慌,再等等,没准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者被荒芜王察觉到了,消息阻塞也说不准。” 原有为心中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可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等。 “不知道那个王奇志如何?”原有为突然问起王奇志,让夏夫人有些不明白。 “老爷为何突然问起他?他不是曹蛮的降将?” 原有为笑道:“夫人可能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此人虽然是曹蛮的门客,但如今曹蛮已死,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在陛下那里更是默默无闻,不如问问他,有没有意向投靠我这里。” 夏夫人更不懂了,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问道:“老爷为何要找人投靠于你?难道老爷有什么非分之想?别忘了我身后可是岁氏家族,老爷如果想背叛岁国,臣妾希望老爷不要做傻事。” 原有为憨笑着,简直不相信她为何这么想。 “夫人,你这话是何意?为何要拿岁氏家族说事?还说我什么叛徒?难道我活腻了?我是想把王奇志拉拢过来为岁国效力,再说他身边如今还有位大将龙啸。” “自从曹蛮死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两人双双没了消息,据说王奇志在皇城内的曹蛮故居内生活,还有龙啸也跟着一起。” 听原有为这么说,夏夫人很不理解,他又问道:“那为何他们二人如此?为何不觐见陛下,或者主动为陛下分忧?” 原有为让夫人一同坐在了茶几旁,语气缓和的说道:“夫人有所不知,陛下从来不用外臣,如今王奇志只能作为平民在皇城内生活,又不能回吐蕃,如今的日子也很难过的很。” 夏夫人听明白了,也点了点头:“既然老爷有把握,那我就不阻拦了,但是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丢了皇室的脸面,如果此人不想合作,就不要勉强,低三下四。” 夏夫人的话,让原有为很不屑,他心想:妇人怎懂求贤,如果不虚怀若谷,怎能求到贤才。 随后原有为装扮了一番,立即去找王奇志了。 王奇志的院子是曹蛮生前的住所,因为常年居住在将军府,所以自家院子很少来收拾,相当破旧不堪,如果不是王奇志的到来,这里就会被遗忘。 王奇志与龙啸还有他的家人一起打扫了数日,才见原貌。 原有为来到此处,看见房屋整洁,院内也十分干净,不禁感叹了番。 瞧了瞧院外的小门。 小门不高,稍微挺一下身子,就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一位妇人,驼着背慢吞吞的来到小门前问道:“请问您是?” 原有我仔细一瞧,虽然驼背,腿脚不利索,但是面貌尚且还不错,他微笑的问道:“请问王奇志,王大人的家是否在这里?” 而原有为的问话声音,正好被院子后方的龙啸听见,他一听有人叫王大人,就知道此人肯定是朝廷中人,便急忙来到小门前,仔细端量了下,问道:“你是何人?找王奇志又有什么事情?” 原有为他看了看面前的这位光着膀子的壮汉问道:“看你如此健硕,肤色黝黑,面貌刚硬,应该不用问就知道,你是龙啸将军吧?在曹蛮大人生前,你应该就是他的副将。” 此人一听曹蛮二字,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扔掉手中锄头,一把拽住原有为的脖子,使劲的掐着,恶狠狠的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提及曹蛮大人的名字?” 原有为被掐的脖子通红,青筋突起,脸憋的发青,喘不过去差点被憋死。 “我,我,我是原有为!” 这个壮汉不是他人,他就是龙啸。 龙啸一听是原有为,立马将手松开,语气缓和了些问道:“原来是原大人,怎么?突然来找王奇志作甚?” 原有为扭了扭脖子,咳嗽了好几声,这手劲真是大,让他缓了好一阵,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生活窘困,又不知该做什么?不如来我府上,我府上的位置很大,能让你们毫不拘谨的生活。” 原有为说完这些,那个妇人又说道:“我们家老爷,从来不缺锦衣玉食,只是这几年不得志,所以落得如此下场,但是并不会摇尾乞怜。” 原有为本来今日是要找王奇志谈话的,没曾想身边全是人,根本见不到王奇志,这两大阻碍着实难为了原有为,他在想是不是应该放弃的时候,从龙啸身后缓缓走来一人,此人正是王奇志。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晶莹剔透,根本不像失忆不得的样子。 他仔细看了看原有为笑道:“呵呵,当年我记得你,你是一直不主张主战的大臣,是你吧?” 原有为尴尬的抿嘴说道:“当日的情景,是我的观察失误,更是我的失误间接地造成了曹蛮大人的丧命,我深感抱歉。” 龙啸不以为然反而说道:“上阵杀敌,马革裹尸,根本不愿任何人,我们只是生气为何皇帝对我们不闻不问,难道就只是因为王奇志是外臣?” 龙啸破口而出,让原有为有些意想不到,回应说道:“不错,当今陛下就是用不习惯外臣,所以我想请你们二位来到我的府上,我会慢慢引荐你们二位。” 王奇志与龙啸互相看了看。 “既然如此,原大人想让我们做什么?”王奇志的眼神有些疑惑,他在想如今天下太平,根本不需要谋划。 “王大人,您的智谋远胜于我,所以把你请回去,不是为了什么,而主要是为了引荐。” 其实王奇志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对龙啸笑了笑:“那我们还是要去的,稍等一下吧。” 随后,王奇志带上行囊与龙啸纷纷出了小门,然后转头对王奇志的夫人说道:“回去吧,放心。” 原有为有些纳闷,虽然没能进去看看原有为的房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也不至于把夫人留下。 而在荒芜的十里长镇,作为细作的王泽虎,仍在与古祭祀对峙。 面前的王冲说话甚是莫名其妙,让王泽虎听起来很怪异。 他撇嘴一笑说道:“王冲,你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了,我们王家祖训何时让你如此费心?你虽是我爹的祖父捡来的,也跟了姓王,但你并非是王家人,不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假惺惺如此。” “说吧,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王泽虎根本不信,他一个外姓人会对自己家族的事情这么上心,无非就是个借口。 王冲大失所望,他不明白为什么王泽虎就是不懂自己的意思。 他朝着王泽虎大笑道:“老爷,你从小就是这么固执,从小就这么自负,从小就这么不听劝阻,难道非要我做出点什么,你才明白我做这些事的意义?” 王泽虎听他说的话,越来越糊涂了,他看向王冲的脸,仔细看着问道:“你究竟是何意?” 古祭祀看他们俩说话越来越诡异,似乎感觉到了不安,插话问道。 “王冲,你是否能坚持自己的话?荒芜王就是想听真话,如果可以坐实王泽虎通敌叛国,就可以马上将他处死,不用留活口,到时候我将带你去王殿,王上定会对你偏爱有加,逶迤重用。” 王泽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王冲,你到现在还在相信他的鬼话。他们荒芜人,我算是看清了,一直狼心未泯,包括现在的王上也算在内,当初我就是瞎了眼,被阿率桑蒙蔽了双眼,才导致现在的情景。” 王冲淡淡的笑道:“你果然知道我的深意了。” 随后王冲突然抢夺了身边士卒的弯刀,直接拿着刀砍向古祭祀,谁知道古祭祀早有防范,被身边一群人反砍回去,瞬间乱刀砍死。 王泽虎看着眼前的王冲,已经被鲜血包围,傻了眼。 “呵呵,早就知道他会这样,愚蠢之极。王大人,这回你放心吧,他这次是真的死了,呵呵呵….” 王泽虎气的直接怒吼起来:“古祭祀,你个太监,你个丧失能力的人,放开我,放开我。” 古祭祀眼神空洞,看着王泽虎,悄声说道:“现在如何,也已无济于事,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 说罢,就要押解王泽虎回王殿。 王泽虎有些心灰意冷,他对荒芜的心如此赤忱,却换来如此的下场,让他很失望,他双手被反拷在背后,无法动弹,但是嘴巴里却不停地念叨着。 古祭祀纳闷的问他身边的士卒。 “这厮在说什么?” 王泽虎身边的士卒认真听了听,转头告诉古祭祀,但也是听得若隐若现。 “他好像说怎么这么久?” “怎么这么久?”古祭祀有些困惑,喃喃自语:“难道他在等什么人?” 正在想着,突然从大门外发传来一阵嘶吼声。 古祭祀一怔,大声说道:“你们快去看看什么情况?王泽虎被反拷,根本动不了,这里不用管。” 随后,大堂内的所有士卒一起冲了出去,可眨眼的功夫,又被打了回来,都是暴毙而亡,没有一个活口,这可让古祭祀慌张了。 他想跑,却不知道往哪里跑,在这个牢狱中,他并不熟悉,熟悉的万雷已经被他所杀。 古祭祀慌乱的到处找出口,突然一个穿着道士服装的人闯了进来。 “你怎么才来?”王泽虎不屑的问了句,随后没了力气跪在地上。 原来,这个道士就是牢房中王泽虎那个隔壁,刚刚来大堂的时候,王泽虎仍的钥匙就是给他用的。 “你的钥匙,根本在里面打不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说罢,又把几名士卒杀了,来到王泽虎的身边嘲笑着说:“呵呵,你这双手的镣铐我可弄不了,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古祭祀故作镇定,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破烂的道士,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这么做?” 道士嘻哈的笑道:“我白凤九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个王泽虎当时将钥匙扔给了我,那我就有义务救他出来,很简单的道理,而你?只要不为难我,我也不会动手杀你。” 白凤九的话让王泽虎听起来像个老顽童,满嘴嫌弃的说道:“你这个臭道士,功夫还挺厉害,没看出来道士居然也会武。” 白凤九有些不耐烦,看着王泽虎说道:“你这跪地的姿势太不好看了,如同在等着砍头一样。” 古祭祀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道士,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定能帮你办到。我可是王上的人,荒芜王你不知道吗?” 古祭祀不提这个,或许还能活命,可是当他说出王上两个字的时候,白凤九的脸色突变。 “如果不是阿率桑,我师父就不会死,整个寺庙就不会忘,你居然还在我面前提他?” 白凤九双手运气,慢慢的靠近古祭祀。 “我们道家是岁国之人,本是来到荒芜传承道家文化,可你们荒芜人却对我们道家乱杀无辜,还杀了我的师父、师弟、师兄们,你说你是他身边的人,你认为你还能活?” 说罢,双掌打向古祭祀的双腰处,只见古祭祀大吐一口鲜血,一屁股坐在地上断了气。 随后,拖着王泽虎往外拽。 “你这是干嘛?” “不得拖着你出去?我又打不开你这镣铐,出去看看谁能帮忙打开?”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凤来酒馆 白风九将王泽虎拖出牢狱后,街上的百姓一瞧,纷纷拥了上来,并且都在想如何解开王泽虎双手的镣铐。 白凤九看了看对他笑道:“没想到你在这十里长镇的影响力还挺大,或许不用我了,那我告辞了。” 王泽虎坐在地上,根本动不了,大声喊道:“你别走啊,你叫什么?怎么能找到你?” 白凤九冷冷笑道:“你这厮,刚刚救你就把我名字给忘了,我叫白凤九,出身道家,你如若有事在任意一家道观询问我,都能寻得到….” 王泽虎听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应该已经走了。 他看着周围的群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尴尬的很。 过了没多久,一个铁匠上前说道:“王大人,你的镣铐乃是精铁所致,一般的撬锁器械是弄不开的,幸好我的铺子有能解开的利器,您稍等下。” 王泽虎沉默不语,此时此刻的气氛实在有些难为情。 他就那么背着手坐着,来往的小孩子看着他都好奇的过来看看,弄得像街头卖艺一般。 他翻着白眼看着那些小孩儿做出鬼脸。 “咦,这么老的伯伯,还做鬼脸,不害臊。”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铁匠拿着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利器,用力一夹就夹断了。 王泽虎想马上起来,双臂却长时间被拷在身后,已经失去了知觉,刚起身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引起周围的娃娃哈哈大笑。 王泽虎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扑了扑屁股上的灰尘,看着周围的百姓双手抱拳躬身相谢。然后说道:“多谢乡亲们的帮助。” “王大人为何匆匆落狱,如今又这般出来了?”群众好奇的问了句。 王泽虎往右侧看了看,感慨万千,只是摇了摇头,往前走去,身后的百姓莫名其妙的互相商讨起来,随后也就散了。 王泽虎走在十里长镇,不知该去往何处。 他走了不大会儿,驻足在大街上,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和之前所发生的事,让自己很苦恼,他到底是马上去找家人,还是先躲起来。 如今古祭祀已死,阿率桑应该还不知道,如果贸然回去,反倒会被发现,他突然想到了个办法,于是在街上随便找来了一人。 “这位兄台,能否帮我一个帮?”此人一瞧是王大人,立马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王大人被放出来了?我就知道王大人是何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关起来?” 王泽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谢兄台的关注,如今我有一事想劳驾您,就是能否去趟金帐军营,把我妻儿带出来?” 王泽虎这么说,让此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王大人为何自己不亲自去?” 王泽虎随便编了个理由:“哦,如今王上交代的事情还没做好,回去定会受责罚,但又想念妻儿,所以…” 没等他说完,此人便傻笑道:“王大人无须解释,小的这就去帮你办,不知把他们带去哪找你?” 王泽虎跟他说了个地址后,此人便火速向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外跑去。 他来到了一家酒楼,因为在荒芜永远体会不到夏季的温暖,六月份的天,还如同秋季一般,他来到这家酒馆后大喊一声。 “小二,上酒!”随即,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二单肩披着一块抹布,来道王泽虎身边一瞧大惊失色。 “呀,这不是王大人,您来什么酒?”小二的一声大喊,让酒馆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王泽虎嘻笑了下说道:“就来你们家的云花酿,这个季节我记得你们酒馆的拿手好酒便是云花酿了。” 小二笑道:“王大人果然是熟客,云花酿正是卖的最好的时候,您稍等,我去把酒馆中最好的一壶给您送来。” 王泽虎双手作揖道:“有劳了,啊对了,最好不要太过喧哗,低调,低调些。” 随后,小二捧着一大坛子酒摆在了他面前,这倒是给王泽虎吓到了。 “这是?” 小二说道:“王大人,你忘了?在几年前,您说过,当您再来的时候,记得给您一大坛。” 王泽虎没等喝酒,就断片了,完全想不起来。 直愣愣的看着小二,似乎失忆一样。 小二,附耳说道:“王大人难道忘了,这个店你当初是怎么来的?” “小二!上酒!” “来嘞,王大人,您先想着,我去去就来。” 王泽虎看着面前这么大坛子酒,开始慢慢回忆起来。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应该是在十多年前,他应该是刚刚送完信件给大岁,而后被人盯上,他急忙来到这家酒馆,随后让小二把一件重要的东西藏在酒坛中,也是六七月份。 他告诉小二,如果他再来这家酒馆,还是六月,还叫一壶云花酿的话,就把这坛子酒给端上来。 他恍然大悟,小心翼翼的将酒坛上的封盖掀开,往里一瞧,并不是什么酒,也不是什么金银首饰,而是一块免死金牌,他将手伸进去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岁国,他明白了。 这应该就是他的救命符,而且这块金牌应该就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护身符,一旦身世败露,就可以拿着这块金牌去岁国,直接面朝皇帝,不受任何阻拦。 当下这种局面正是需要这块金牌的时候,他看了看身边的这些吃酒人,趁大家不注意,瞬间从酒坛里掏出金牌放在了袖口处。 坐了下来,故作镇定的看了看周围。 小二靠上前来问道:“王大人可是记起来了?” 王泽虎小声回应:“多谢兄弟多年来的保管,没有你,或许这件东西早就不见了。” 小二假装用抹布擦着桌子,细声细语地说道:“王大人对整个十里长镇都有恩,这点事情小的还是能做到的,包括您曾住过的房间,还是和你走之前一模一样。” 王泽虎欣慰的很,原来这酒馆叫凤来,就是王泽虎避难的场所。 “店家可还在?”王泽虎细心问道。 “王大人,店家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流水的客人,铁打的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始终没有离开过。” 随后,王泽虎起身,抬头看了看二楼,很自然的走向楼梯,刚要上楼,旁边的一个胖子厉声叫住:“王大人,听说你前几日被押入大牢,这么快就出来了?” 王泽虎听这口气,根本不是关心,而是在挑衅。 他把目光转移到了这个胖子面前,这个胖子虽胖,但是肉很结实,个头也很高,满脸横肉,让人看上去很是作呕。 “你有事?”王泽虎不屑的问了句。 “呵呵,王大人贵人多忘事,难道您忘了十五年前的小胖墩?” 王泽虎现在脑子里紧张得很,很难再回忆那么久的事情,他眼神发愣的看着面前这个胖子的脸,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不记得。” 胖子哈哈笑了起来:“呵呵,王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再回忆回忆,当时我经常欺负辞宁,被您发现还教训了我一番。” 王泽虎脑袋懵的一下,差点没站稳,因为他想起来了,此人正是王冲的义子王锁然,擅长一把飞锁,可以锁住任何东西,被锁住,就算天王老子也无法解开,直至被锁死后,方能解开,这种怪异的兵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法解释王冲的死,傻傻的看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王锁然看他的样子笑着说道:“王大人莫要多心,我早已知道我义父的死,但你并不用害怕,义父已经跟我说过,只要王大人肯浪子回头,回归大岁,一切都好说。” 王泽虎感激涕零的坐在了身边的桌子边,语重心长的说道:“王冲真是个伟大之人,临死前也想让我重归于岁,而如今什么都已经晚了,不久荒芜的兵马就会杀到,你们还是尽快脱离此地吧。” 王锁然气愤的从桌子边站了起来,怒视着王泽虎大声吼道:“王家人只有战死,没有跑的,王大人您先上楼,如果楼下有任何动静,我来解决。” 王泽虎没想到王冲一家人都是如此刚烈,更是没想到他们对岁国的忠诚度如此之深。 他疑惑的问道:“你们为何对岁国会如此?你们一直生活在荒芜的土地上,为何对岁国的忠诚这么深?” 王锁然也茫然了许久,笑道:“可能就是我的义父从小对我的灌输吧,岁国的思想,和各种有关岁国的一切,即使没有去过,但是在内心也对它有种莫名的好感。” “这也许就是信仰,也许就是对岁国的忠诚吧。” 王泽虎看着面前这个胖子突然有种委屈,他看着酒馆外,已经夕阳西下,想来妻儿应该不会这么快被带来,所以就上了二楼,在二楼走廊中趴在护栏看着下面稀疏的客人,又看着那硕胖的王锁然,内心无故的悲凉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的一个错误决定,会带来王冲的冤死和万雷的惨死,这两条性命都是荒芜带给他带来的,越想他就越气愤,恨不得现在就当阿率桑的面前痛斥他。 他回到房间,躺在冰冷的床上,看着天棚,默默地想到还在金帐军营的母女二人到底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安全。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章 叛徒必须死 韩斐在家中焦急万分,为何去寻人会这么久,十里长镇距离王殿多么近,为何就是不见踪影。 王辞宁看见母亲如此着急,反而安慰道:“娘,放心吧,爹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韩斐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对于她女儿的劝解,毫无用处,都挡在了双耳之外。 夜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音。 韩斐连忙去开门,被王辞拧一把拽回:“娘,事有蹊跷,爹爹是不会这么晚回来的,这么多年就算晚回来,他也要在外面住一宿客栈,白天再回,就是怕打扰咱俩睡觉,我都这么大了,他的这个习惯一直没变,为何突然今天会这么晚?” 可韩斐不想这么多,她的心直突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王辞宁让她安静些,她去开门瞧瞧。 她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一个小缝,从里往外看,是一个年轻人,看外貌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于是她将门打开问道:“这位兄弟可有什么事?” 此人,慢条斯理的说着:“是王泽虎王大人让我来接你们的。” 王辞宁身后的韩斐,立马冲了出来,一把将此人拽了进来问道:“我家老爷怎么了?” 此人本来不害怕,突然被拽了进来,反而有些恐慌了。 “王大人没说,就说让我把你们接过去,他好像说王上交代的事情他没办完,然后还想念你们,想让我帮他把你们接过去。” 韩斐听他的话,在分析着。 王辞宁接着问,那我父亲在十里长镇可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道:“哦,倒是有件事,就是前些日,王大人被我们十里长镇的司寇万雷给抓了起来,可是今日他却被放出来了,出来后他就找到我,让我过来送信,还让我小心些,把你们接过去。” 王辞宁认为他说的话是真的,连忙问韩斐:“娘,娘,娘!” 韩斐在思索着。 “什么?” “娘,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那里还有老宅,应该父亲就在那里。” 王辞宁一边说着,一边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屋内跑。 而这个人着急的说道:“不不不,王大人说过,带你们去一家酒馆,叫凤来酒馆。” “凤来?”韩斐听见这个名字,吓了一跳,立即冲进了房间,随便穿了件厚实的衣服,就要走,王辞宁也随便穿了件大衣,然后拿上武器,紧跟其后。 经过城防的时候,韩斐拿出令牌,守城士兵一瞧是王府的,严肃且认真的问道:“夫人这么晚了是要去何处?” 王辞宁深感疑惑,之前不过多晚,只要亮出令牌就会放行,为何今日却不行。 她厉声问道:“丞相府的人也敢拦着,就不怕丞相怪罪,把你们给杀了?” 守城士兵互相看了眼摇头道:“刚刚得到的命令,也是王上亲自下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 韩斐从衣兜里拿出几百两黄金,愣是塞进了士兵的口袋里。 “让我们出去,回来时,还会再给你,放心便是。” 自古以来没有信仰的人,都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于是守城将士直接打开了城门。 王辞宁冲着韩斐笑了笑:“娘,果然厉害,我怎么没想到用这个办法?” 韩斐无暇照顾她,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就要上马奔去,刚上马背,身后飞来一箭,穿透了韩斐的左肺,她大头冲下栽了下去,倒在寒冷的地上。 王辞宁看见母亲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整个人杵在原地一动没动,似乎傻了一般,眨了一下眼睛,大喊一声扑到了韩斐的身边。 “娘!” 泪水瞬间涌出,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嘶吼着,咆哮着,回头一看,一个人骑在马上,正在继续搭弓准备再射一箭。 王辞宁,二话没说,轻轻放下韩斐的身体,极速向此人奔去,可是箭已经射出,那个通风报信的人见状,立即飞身扑了过去,挡住了这一箭。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辞宁擦干眼泪,看着面前惨遭横祸的报信人,更是气愤不已,那个骑马的人还要继续射箭,王辞宁说时迟那时快,用腰间的的刀甩了过去,刹那间将此人打落马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人被打落后,连忙往后跑,王辞宁将马背上挂着的大夏龙雀长刀拿出,飞奔而去,紧紧追赶,可王辞宁越往前追,前面就越黑,本身就是深夜,加上路边上一处灯光都没有,瞬间周围变成了黑色,要追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她转着圈看着周围,突然一道寒光从黑暗中划出,王辞宁侧身躲开后,朝着那个方向就是一刀砍去,可是并无人。 是她的幻觉,还是….正当她迟疑时,又从黑暗处划出一道寒光,这次她看的一清二楚,朝着那方向再一刀砍去,居然还是毫无反应。 随后她感觉身边站着一人,回眸一看愣住了。 “赤龙将军?是你?” 赤龙缓慢的从马背上下来,步伐轻盈的走到王辞宁的身前说道:“王姑娘,你爹的事,你当真不知道?” 王辞宁本来想继续动手,被他突然这么问,有些吃惊。 “你什么意思?我爹怎么了?” 赤龙看着她手中握的刀笑道:“这把大夏龙雀是我当时赠送于你父亲的,没想到你拿着它今天要对抗我,真是讽刺。” 王辞宁不想听这些废话,忙问:“到底我父亲怎么了?为何要刺杀我的母亲?” 赤龙摇头感叹道:“本不想刺杀你们母子,因为你们至少与这件事无关,但错就错在你们为何要逃呢?” “难道你父亲背叛荒芜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吗?”赤龙这句话说出后,让王辞宁震耳发聩,她无法相信,眼神突然空洞无光,拼命摇着头。 “你胡说,我看就是你们想找个借口把我父亲除掉。” 王辞宁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在她眼里,父亲一直是正直诚信之人,不可能做叛徒,不可能做出这种奸佞之事。 赤龙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也许王泽虎没有跟你讲过,他的家族,也是你的家族王家,世世代代都是岁国的细作,只是你的父亲运气不好年过快五十,才刚刚获得王上的信任。” “不过不幸的是,王上聪明过人,找到了你父亲的把柄,不然荒芜的未来将无法想象,所以叛徒必须死!”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赵无极 王辞宁听到这些话,无法相信。 她此时此刻慌张的很,两眼中暗淡无光,对父亲的信任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该怀疑,她急忙跑回韩斐身边,立即用点穴的手法将韩斐的伤口暂时止住了血,还好伤的不重。 “娘,怎么样了?” 王辞宁焦急的看着母亲的面颊,冷汗不停的往外钻。 “来人,拿下!”赤龙一声令下,从黑暗中出现了数名将士,拿着长矛向她们逼来。 “我看谁敢动我母亲分毫!”王辞宁拿着大夏龙雀站在韩斐身边。 娇小的身躯,拿着比她还要高的长刀,丝毫没有违和感。 赤龙挑着缰绳,马蹄声滴滴答答的缓慢走向她们母子面前,冷眼看了许久。 “王辞宁,我刚刚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王上是不会杀你们的,只是想让你爹回来给王上一个解释,如果是误会,自当是个考验,如果证据确凿,或者你爹迟迟不归,你们在,他也不敢怎么样?难道不是吗?” 韩斐听他的话,云里雾里,侧头问王辞宁:“刚刚发生什么了?这个人跟你说什么了?”韩斐着急的看向王辞宁的双眼。 “他们,他们,他们说….”王辞宁结巴起来。 韩斐忍住伤口的疼痛大声吼道:“到底说什么了?” “他们说爹是细作,是岁国的细作,一直暗中给岁国暗地报信,而且,而且世世代代的王家都是如此。” 王辞宁说完后,韩斐两眼一怔,双手扶着地面,很久一句话没说。 双方僵持其中,任凭寒风如何地吹拂。 “王泽虎的王家,世代都是岁国安插在荒芜的细作,更是很多人能够证明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等王泽虎回来,亲自去问,可是他不回来,那也没有办法,只能等。” 赤龙的语气很缓和,没有太过轻浮的挑衅,因为他内心也明白,换做是谁,突然间得到这种噩耗,首先都是不信或者崩溃的。 王辞宁双手拿着长刀,横立在众人面前厉声说道:“我父亲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很清楚,想要让我们跟你们走,先过我这一关。” 王辞宁的眼神很坚定,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她娘。 赤龙见状,说道:“如果你们不跟我走,太阳升起,王殿的人就会派更多的人前来捉拿你们,到那时如果再反抗,就不会像我这般以礼相待了。” 王辞宁听这句话就想吐,骂骂咧咧的说道:“以礼相待,我母亲会遭到暗算?你们说的话,鬼才相信。” 赤龙笑道:“如果不用这种的办法,能留得住你们,废话不多说,把人给我绑了,快!” 说罢,将士们齐拥而上,王辞宁也没再动手,被绑了起来,而韩斐却被送走了。 “你们要把我娘送去哪?”王辞宁发了疯的嘶吼着。 赤龙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万物完事不要看表面,我去带你娘看大夫了,你娘受的伤,如果再不去医治,恐怕会伤口感染。” 王辞宁听后垂着头,头发散乱的很。 不久后,王辞宁被关进了一间房子内,里面的窗户分别用铁条封锁住,而屋内摆设就只有简单的两张床,和一张桌子。 她被士兵推进了屋内后,看见床榻上躺着韩斐,连忙跪在床前,却看见韩斐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她转身怒斥道:“你们把我娘怎么了?” 赤龙进来说道:“你娘的伤口已经被大夫医治好,不信你可以看看,现在你娘就是在休息,等她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要是你,我就希望王泽虎快点回来,把一切了结,这样你们母女也不会受这种待遇。” 说罢,赤龙背着手走了出去,两名士兵将大门狠狠关上,王辞宁立马冲了过去,想把门打开,却始终打不开。 此时从外面传来赤龙的声音:“王辞宁,这道门在外面是锁上的,没有钥匙任凭你武功再强也是打不开的,门边有侍卫,需要什么随时跟他俩说。你们母女俩就在这里好生歇息吧。” 她听后使劲撞了几下,随后用内功发劲打了几下,房门依然打不开,真如赤龙所说,这道门根本无法打开。 王辞宁放弃了,回到韩斐身边,看着她面容逐渐恢复了血色,而且体温也很正常,王辞宁放心了很多,不知不觉就在韩斐的手边睡了过去。 过了几天后,韩斐与王辞宁一直在屋内生活,也一直在想王泽虎到底如何了。 他们母女俩透过窗户依稀的看到外面的片面景象。 韩斐叹气道:“我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事情,辞宁没事吧?” 王辞宁强颜欢笑的回复道:“没事,娘。只是有点想家,想爹。娘,你的伤口如何了?” 韩斐掀开衣服瞧了瞧,也笑了笑:“我的伤已经无碍,你一定要相信你爹的为人,我是相信他会回来主动把这一切说清楚的。” 一边说着一边咳嗽,应该是肺部被贯穿,留下的后遗症,时不时的咳嗽不停。 王辞宁看着母亲那憔悴的面容愁眉不展,随后说道:“我倒是希望爹永远不要回来,如果他真的回来,一旦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至少现在咱们是知道他还活着的,就不用过分担心。” 韩斐听她说的也对,点了点头,二人手拉着手在床边默默不语。 在十里长镇,王泽虎等的有些焦急,好几天过去了,为何那个兄弟迟迟不归,难道遇到了什么事?他想出去看看,从来凤酒馆走了出去。 走在街面上,根本毫无头绪。 “到底该如何?是回金帐军营还是回岁国?”他自言自语好一阵,但最终还是决定不了,于是他在街上走了许久,又回到了酒馆内。 而与此同时,在彼海内,安素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彼海的全貌,和基础的地理要塞,他这日在岁宫内,来回走着,无所事事的他感觉很无聊,又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于是走在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心中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夏季的炎热,让很多人心浮气躁,在街市上,诸多商贩在大喊大叫,让本是无聊的安素,似乎有了些许的欢娱。 他来到一家铁匠铺前,看了看铺子内的周边,问道:“这位师傅,你在打什么兵器。” 铁匠低头叮当的敲打着火盆里的铁器,胳膊上都是被汗水,他抬头看了看第一眼没看清,又抬头看了下,连忙放下手中的器具,双手擦了擦湿毛巾,拱手躬身道:“岁帝,您怎么来了?我就是打造一些普通的兵器而已。” 安素摆了摆手让他不要这么见外,笑道:“咱们彼海有几处像你这般的铺子还有我想问问,咱们铁匠中手艺最好的是谁?” 铁匠寻思了片刻,回应道:“那应该是在寨子里,听说在彼海边上角斗场中,有一位师傅是专门制作角斗用的兵器,此人手法娴熟,更是制作了多把奇兵利器。” 安素回想了下,自己明明就是从寨子里出来的,为什么不知道此人。 他又问:“那他叫什么?怎么能找到他?” 铁匠很憨厚,他很有礼貌的说道:“岁帝,您先稍等,我进屋去问问。” 不一会,出来后,他连忙说道:“岁帝久等,此人我也才见过一面,他的名字应该是叫赵无极。” “赵无极?”安素念叨着。 “对,赵无极,他是岁国人,刚才我进屋问了问伙计,据说是此人遭到岁国的追杀,逃难来到彼海,从此以后就住在彼海,专门为角斗士做兵器多年。” 安素随口说声谢谢后,急忙向前走去。 他想过去看看,可是又想如今是仙岁刚刚建立,这么草率的去寻人,会不会给仙岁带来不好的影响,可是如今身边无人,想要找到此人,还必须得去。 随后,喃喃自语道:“反正寨子离这里又不远,一天的时间应该足够。” 索性,他骑着马向寨子飞奔而去。 到了城防处,他下马与将士们说道:“寡人要去趟寨子,你们好好守护城池,如果有什么事,放烟火,寡人就知道了。” 守城士卒听后,纷纷点头。 随即,快马飞驰而去。 士卒在后方议论起来。 “这岁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还敢去寨子,那里都是凶神恶煞的角斗士,万一有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谁告诉你的?难道你没听说过,之前岁帝就是在寨子的角斗中取胜的,是寨子里的神话,无人能敌。” “嗐,管他呢,咱们做好自身的职责就可以,至于岁帝如何不是咱们这种人该议论的。 安素并不害怕寨子里的一切,就像这两名士卒所说,他在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压力,随便什么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他身体内已经存在了三股神功,常人无法靠近。 他很快的就来到寨子边,遥远望去,还是那番景象,他下马后将马匹拴在了山坡上。 于是跑了下去,来到寨子前,他有点迷茫,自言自语的说道:“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这里了,怎么找到角斗场呢?” 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来到一间寨子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他又连续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就奇怪了,他敲了无数家的门,就是无人问津。 难道这些寨子的人都不见了,可现在大白天的,不应该这样啊。 此时一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素很自然地用力一扯,直接将后面的人扯在了地上,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 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后大声吼道:“安素,安素你可回来了!” “韩城?”安素惊讶万分,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奸诈小人奸商。 韩城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安素,可以啊,这么久了还记得我的名字,属实不容易啊。”韩城打着招呼,然后自己看了看他一周,笑道:“怎么见你胖了一圈,怎么?在彼海待的挺好的?怎么不见你的夫人?我记得你夫人还是蛮漂亮的。” “她有事没来,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不要欺瞒,你的撒谎程度,我是领教过的。” 韩城,脸突然红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你没看见这周边的一些变化?” 安素刚才就很奇怪,问了问:“说来也奇怪,我刚刚来的时候,为何不见角斗场了。还有家家户户的角斗士怎么也不见了。” 韩城若有所 思起来,然后说道:“角斗场被拆了,而且很多角斗士都参军了,那你说这里还能有角斗吗?” 听韩城的话,你要三分听,七分不听的程度去听。 安素奇怪的问道:“参军?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疑问,让韩城有些想笑。他嗤笑着:“安素你可真会开玩笑,人家是入伍参军了,你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当今的岁帝。” “这些角斗士一听是岁帝招收新的士兵,将士们。便全去了,而这里就成了废墟,如果不是我来找些东西,我才不会来,所以你碰到我是你的福气。 韩城这套说辞,果然依旧没有变,下一句就是你要做什么事,我可以办。 “安素,这些日都没见到你,你去哪玩了?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要找个人?我可以办。” 他笑道:“你的这套话,一直没变,我都知道你下一句是什么?” 韩城不再硬聊天了,于是问道:“什么人,说吧,这次免费。” 安素也不想再墨迹下去,于是张口说道:“我想找个铁匠,他叫赵无极,可否推荐我认识下?好处少不了你的。” 韩城一听他要找赵无极,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道:“你找他作甚,他就是个制作兵器的铁匠,你找他?难道你要做什么兵器?” 安素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可又怕这个歹人想出什么馊点子来,于是说道:“我的确想找他做几把武器,听说他的手艺很不错,所以想登门拜访下,你说了这么多,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怎么能找到他?” 安素显然有些着急,因为眼看就要到正午了。 韩城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回应道:“可以,跟我走吧,他住的地方很神秘,是在一个洞里,并不是寨子里。” 安素抬头看了看炎热的太阳,和海风的潮湿问道:“洞里?你又在骗我是吗?这么热的天气,如此潮湿的地面,洞里?那不明显是自杀行为?” 韩城看着安素的脸颊笑道,随后勾肩搭背起来。 “兄弟,你可不知道,此人虽说是铁匠,但是他无所不能,也是寨子里的一个奇人,他懂土木,又懂建筑,更懂打铁,几乎没有他不会的。” 韩城那夸夸其谈的面容,着实让人看着厌烦,真想给他一拳。 “废话不要说了,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或者又要出什么坏主意,你知道我的厉害,到时候,你别想再活命。” 安素的威胁果然起了点成效,韩城便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在沙滩上走了一会,来到一座小山峰前道:“看见没,这地面有什么不同的。” 安素想起他那日他掉下去的情景,怒斥道:“你还想让我像上次一样,从山峰上掉下去?我刚才告诉过你,如果在骗我,我弄死你!” 韩城一点不紧张,他笑道:“安素,你找的人就在脚下,有本事自己让他上来。” 安素用力跺了跺脚,果然脚下不一样,似乎有一层夹板。 他用内力掀开一瞧,果然是个洞口,不过他这次没有先进去,反而转身将韩城一把拽了过来,一脚踢在屁股上,被揣进了洞里。 韩城刚要往里走,被一股风直接吹了出来。 安素也因此打了个趔趄。 仔细一闻,一股铁锈的味道。 随后一位乱发披肩的老头站在了他们面前,脑顶的头发已经秃了,脑后的头发全是花白色,身穿破烂的衣服,在肩膀处还有些许的火星。 “赵老哥,这位要找你。”韩城弯着腰介绍完之后,急匆匆的跑开了,跑到了很远的地方。 安素回头一瞧,韩城已经跑了数十米之远。 “哼,鼠辈。” 老头用手拍了拍脑门,问道:“你找我?有事?” 老头的问话很粗鲁直接,正是江湖中人喜欢的,安素也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叫安素,是彼海之主,更是仙岁的岁帝,寡人想请你回去为寡人效力,不知您是否答应?” 安素说完话后,赵无极哈哈大笑个没完,远处的韩城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你说你是岁帝?有何凭证?我不管你是不是岁帝,到底是谁,自古江湖一句话,真刀真枪见功夫,只要你打得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安素点头笑道:“好,赵前辈,果然性情中人,那么说好了,如果寡人侥幸取胜,希望赵前辈不要出尔反尔。” 赵无极不想那么多废话,直接运气将双手突然向前,从洞口处瞬间钻出无数把刀枪棍棒,直接朝安素飞来,安素向后微微退了一步,然后拔出身后的碧血刀,刀起刀落,一股刀浪直接将面前的兵器砍的七零八落。 这让赵无极深感疑惑。 喃喃自语:“这彼海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这内力武功好强啊。” 说罢,又是一掌打了过去。 安素不依不躲,扎扎实实的接了这一掌在胸口,随后身子一挺,直接将赵无极崩出五米之远。 赵无极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他双手抱拳,单膝下跪道:“果然是高人,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虚锤 赵无极突然的下跪,让安素有些吃惊,立马将其扶起,说道:“老前辈的功法属实不简单,如果我没有遮天蔽体神功护体,你这功法,我早已被打的四足分家。” 赵无极一听是遮天蔽体神功,更是佩服不已。 “原来是神功护体,您这年纪有如此神功,更是了不得,在下自愧不如。”赵无极被安素的功夫所折服。 在远处观察的韩城见此状况连忙赶了过来。小人之心昭然若揭。 “你们俩的功夫都如此了得,没想到赵无极的武功也如此出神入化,不知你们要做什么?能否带上我一个?” 安素不是好眼色的看着他笑道:“你这厮,满嘴谎话,根本信不过,带上你?岂不是笑话。” 赵无极也深感同意:“是啊,此人在前些年一直在寨子中哄骗他人,更是让很多壮士死于那八角笼之内,老夫早就觉得他不顺眼了。” 韩城吓得腿发软,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 连忙说道:“这这这,这不是之前的一些过往吗?人都是会变的,难不成一棒子打死不成,呵呵。” 安素看他样子就厌恶的不得了,反问道:“刚刚你说这寨子上的角斗士们都哪去了?” 韩城看了看赵无极那凶神恶煞的眼珠子,有些害怕,他小声说道:“那些人都去报名参军了,此事是真的,不信你问赵无极老前辈。” 赵无极双手抱拳道:“的确如此,几日前,镇上的潘府突然改名为岁宫,彼海的沧州镇也改名为帝陵,说是有什么高人接手,在彼海建立了国邦,这些人就纷纷过去了。” 说到这,赵无极恍然大悟,单膝再次下跪:“您刚才说,您就是岁帝?” 安素并不想再遮掩自己的身份,点了点头。 韩城也突然吓的不得了,双膝下跪道:“原来您就是岁帝,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岁帝见谅。”说罢便埋头不起贴着地面。 安素笑道:“你这种小人,根本不在寡人的眼里,你就在这寨子中度过余生吧。” 说罢,将赵无极扶起,向山坡上走去。 韩城埋头不起,心里却一直骂个没完:好你个安素,如今当上了岁帝,还开创了国邦,待我出去,告诉岁国,看你们如何收场。 安素他们二人一边走,一边互相聊着天。 “听闻,老前辈是岁国人?为何会在彼海的地洞里生活?”安素关心的问着。 “啊,回岁帝,我是被人追杀至此,我从小生活在岁国内的安普城内,因为安普城是个小县城,所以经济有限,我们赵家又是祖传打铁的,于是我就带着手艺去皇城内谋一些事情做,可谁知有一日,我看到了一家铁匠铺子里的书籍,上面写着什么天虚锤法,是专门制作兵器的一种锤法。” “于是我就看了几眼,没想到那个铺子老板看见后,就疯狂地追杀我,从皇城内一直追杀到安普城,还杀了我的亲人,我躲在一旁,不敢出来,等他们退去,才敢出来,可已经晚了,整个村子都被他给屠尽了,我认为肯定是那本书惹的祸,于是我就潜心修炼这本书上的功法,最后把那个老板杀了, 就逃到这里了。” “在岁国杀人是要被凌迟的,不逃不行。”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帝陵的城防处,安素惊愕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天虚锤法?寡人在书上看到过,这种锤法,既能打造天虚兵器,又是不错的功夫,看来寡人是得到宝了。” “岁帝!” 守城士兵见到安素立马下跪。 “老前辈看看,这就是帝陵里的景色,这话又说回来,为何你之前没在潘王府生活,偏要在彼海附近寨子边上的地洞里生活?” 安素的问话,让赵无极笑了笑:“不瞒岁帝,我就是想清静,不想再遭遇安普城那样的事了,在地洞里反而让我更为自在。” 安素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前辈的意思,寡人明白,你是想避开世间的纷争,但是如今三分天下,天下根本没有一片净土,而像你这般有能力之人定要为这天下平事理,难道不是吗?” 赵无极有些被安素所感动,但还是有所彷徨。 安素摸着赵无极那粗糙的手背说道:“老前辈刚刚已经答应寡人,为寡人办事了,既然说出就不要反悔,往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那就往后再说。” “如今寡人想要造出上等的兵器,在锻造之城。可严重缺乏技术高超的铁匠,那寡人就封你为仙岁铁匠王,日后掌管仙岁的所有铁匠,你们可以做武器,也可以卖五器,不用事事与寡人商议,只要寡人需要武器时,你能如数交出便可。” “这样一来,你不是不想参与天下纷争?寡人这么做就是从了你的愿望,你认为可好?” 赵无极双膝下跪,连续磕了三个响头道:“岁帝体恤民情,在下没齿难忘,多谢岁帝成全。” 他的这一跪,把周边的百姓着实吓了一跳,纷纷围了上来。 安素挥了挥手笑道:“没事,没事,大家伙先散了吧。” 他将赵无极扶起说道:“不要动不动就跪,寡人之前也是江湖中人,如若不是要对抗岁国,也不会成立仙岁,往后岁宫内跪拜,其余时间不用如此繁文缛节。” 不一会来到了岁宫的防卫处,刚要进去,身后传来一声:“岁帝!岁帝!” 安素回头一瞧,是谢永贵。 “大司空来找寡人的?” 安素诧异的问道。 谢永贵往旁边一瞧,吓了一跳,身体一抖颤颤巍巍的问道:“岁帝,这位是?铁匠赵无极?”安素看着他那种怀疑的表情,忍俊不禁的说道:“正是,这是寡人请来的,怎么?你也认识他?” 谢永贵忙说:“岁帝说笑了,赵无极的名声谁不知道,当初潘仁峰多次请他出山,他都不肯,没成想岁帝出马,直接搞定。” 赵无极害羞的回应:“当初潘老爷叫我,我是想去的,可是又怕出现在岁国发生的事,想了想就没去,并不是老夫难请。” 安素瞥了一眼谢永贵,问道:“你找寡人到底何事?” 谢永贵瞬间严肃起来:“岁帝,仙岁恐怕有些麻烦了。” 安素狠狠地甩 了下袖子,让谢永贵栽了个跟头,随后厉声问道:“寡人的仙岁刚刚成立,哪来的麻烦,你这厮不要胡说八道。” 谢永贵像个肉球一样站了起来,嘴里慌张的说道:“岁宫内来了一位人,甚是奇怪,衣着打扮更是让人匪夷所思,腰间还别有两把斧头。” “两把斧头?多大年纪?”安素也紧张了起来,赵无极听到斧头也很感兴趣。 “看样子?看不出啊,带个草帽,根本不知道是谁啊?来势汹汹,所以臣猜测有大麻烦。”谢永贵很害怕的说着,安素看他的样子恨不得一脚踹死,一巴掌扇过去。 “什么大麻烦,整日神经兮兮,前辈快快跟我过去,你用锤子,他用斧头,你们应该认识。”安素似乎知道是谁,立即拽着赵无极用轻功,瞬间没了踪影。 剩下站在原地的谢永贵,捂着脸莫名其妙的说:“岁帝是怎么了?怪怪的。” “大人?怎么了?”几个士卒跑了过来。 谢永贵一人一脚踹了过去气愤的骂道:“你们是猪吗?这么慢才来,要是换做其他人,老子早就没命了,招你们来有何用?一群废物。” 安素与赵无极不一会的功夫来到岁宫内,赵无极被安素拽着跑了一路,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像是一撮狗尾巴草蓬乱的搭在西瓜上。 “前辈见笑了,刚刚因为太过着急,用的莲步微尘。” 赵无极听到这个轻功,惊喜不已。 “原来岁帝还会这等轻功,真是大开眼界,我…..”赵无极刚要说话,身前一人更让他惊骇。 一个草帽,一身脏兮兮的乞丐衣,腰间两把斧子,单脚悬于地面。 赵无极擦了擦眼睛,大呼:“这是?这是司徒圣斧,司徒宦?” 安素微笑的点了点头:“前辈果然认识岳祖父大人,这位就是岳祖父大人司徒宦。” “岳?岳祖父大人?”赵无极两根手指指着面前此人,手指不停的抖动。 “安素,你这是在做什么?如若不是在海边看到了阴阳二老,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哪?原来在这彼海之上。” 安素慌张的请安后,双手作揖道:“岳祖父大人来此,也不打个招呼,安素招待不周。” 此人将草帽摘取悬挂于龙椅边的龙角之上,原来真的是司徒宦。 司徒宦双脚落地,慢慢走向安素嘴巴一撇:“哼,什么岳祖父?叫起来怪怪的,往后就叫姓名即可。” 赵无极近距离看见司徒宦后,两腿发抖,心跳加速,根本连话都说不出。 司徒宦面朝赵无极看去笑道:“你这厮,现如今还是如此胆小,他日你偷学了天虚锤法,现在还这么无能。” 赵无极想辩驳,可是嗓子紧的很,就是说不出话来,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司徒宦。 司徒宦并不想多说什么,瞥了一眼说道:“看这架势,安素你是当皇帝了?” 安素急忙回应:“只是一隅之主,为了是对抗岁国,让岳祖父见笑了。”安素埋头拱手,也丝毫不敢懈怠,连头都不敢抬起。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三章 归 来 经过很久的一段时间,玄宝他们终于成功到达荒芜的彼岸。 但是由于他们回去的路线有些偏差,所以到达荒芜的岸边时,竟然有军队把守。 范中闲小心观察:“这和咱们的路线完全不一样,大家小心谨慎些。” 阿率婉倒是不以为然,她长长的睫毛上下浮动,看着范中闲笑道:“怎么?来到荒芜让你们害怕了?” 玄宝不屑的说:“哼,荒芜又没有能打的人,我们有何惧怕?” 何若梦看了看周围,感觉很诡异。 “你们看这岸边,虽然时不时的有士兵巡逻,可是没有一人注意咱们这边的,我想他们根本看不到咱们。” 这时船夫津津乐道:“这个小女子说的对,因为彼海上有很大的沼气,还有湿气,在里面的咱们可以看到外面,他们却看不到咱们,所以一定要在准确的时机登岸,这样就算现在是白天,他们也无法发现。” 范中闲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大家伙准备登岸吧,船夫您看看给我们停到什么方位比较隐蔽?就停到哪里吧?” 随后,船夫找准时机停到了一处角落中,抬头看了看,眯起眼睛向前望了望说道:“这个角落正巧是阳光最刺眼的角落,一般士兵是不会来这里的,荒芜的士卒通常穿着一身盔甲,因为适应了荒芜的天气,可这个角落,阳光直射,温度很高,他们来这里巡逻会很热,所以这里就是登陆的最佳地理位置。” “但是一定要切记,登陆后要立即前往隐蔽处,以免被士兵们发现。” 船夫再三嘱咐后,何若梦说道:“多谢船夫指点。” “您客气了,岁帝的交代,作为船夫的我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快走吧!”说罢,玄宝在前,范中闲与阿率婉在中间,何若梦在后。 阿率婉突然站起笑道:“可真逗,这是我家,为何我要跟你们一样?” 玄宝低声说道:“就算你是荒芜的公主,你如此声张,你倒没事,可我们呢?你不要牵连我们 ,赶快低头匍匐前进。” 阿率婉一想,的确如此,连忙低头与他们几个往前走。 荒芜与彼海的交界处,一片狼藉,根本没有住处,也没有任何建筑,有的只是广袤的沙滩,还有几个守海士卒,他们到达岸边时刚过正午,阳光正是充足之时,也是人们最想午睡的时辰,所以他们几个很顺利的穿过这条边界。 来到荒芜的街市上,这才让他们放心了许多,在街市上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这倒是让阿率婉有些奇怪,她喃喃自语道:“怎么好多年没回来,荒芜现在变化这么大?” 范中闲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觉得奇怪,问道:“怎么?变化很大吗?这和岁国和吐蕃应该不会差的很多吧?” 若梦看着身边的景色,也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这里的景色与岁国没什么不同,哪里来的奇怪?” 阿率婉不耐烦的说道:“荒芜之前是不会让外来人员进来的,而如今你们看这些百姓的衣着,哪里的人都有,如此说来你们是安全的。只是出城没法出去而已,” 玄宝四处逛了逛,觉得毫无兴趣,他漫不经心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荒芜的商品与岁国的商品相差甚远,怪不得荒芜称之为部落,不敢称帝。” 阿率婉在听玄宝在诋毁自己的家乡,气就不打一处来。 而范中闲却说:“任何部落,任何国度都有自身的价值所在,玄宝不要这么说。” 随后,温和的与阿耍婉说道:“那就与你再此一别,希望他日还能再相见。” 阿率婉看着他的双眸,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范中闲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不舍,便低下头说道:“婉姑娘一定要注重身体,待你再来仙岁,我们定当夹道欢迎。” 说罢,阿率婉扭头向前走去,在她心里她是明白范中闲的心意的,可是岁国与荒芜本不相容,将来也定不会与仙岁相容。 这个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记住美好永久留存,她心里更明白,与范中闲不会有好的结果,她的大哥,也就是阿率桑也是不 会允许他与岁国人交往的。 两人就此别过的场景,让若梦有些难过,她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这么样的结局。 她看向范中闲安慰道:“范将军,待有朝一日,我与岁帝定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此事的,不要太过伤心。” 范中闲低头不语很久的时间,随后听了何若梦的说辞,抹了抹点滴的泪水,冲着何若梦欣然一笑。 “多谢皇后的成全。” 何若梦摆了摆手笑道:“我现在还没有被迎娶过门,还不算什么皇后,莫要乱叫,被他人误会什么,可就不好了。” 玄宝嬉笑的说着:“你们大家真够缜密的,前方就是城门出口,我看大家还是谨慎一些吧,这种危急时刻,万一其中一人被留在了荒芜,那可就难办了。” 何若梦同意此话,于是加快脚步来到城池边防处,藏在了酒馆边的角落里,观察着。 范中闲看了看边防周边的情况说道:“咱们是从彼海交界处走过来的,所以当时没有任何大门、城门之类。” “可如今,咱们从这里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拦住。” 玄宝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从酒馆角落中走了出去,直挺挺的走到边防守卫身边,刚要跨出城门,被身边一名士卒叫住:“你是什么人?出城作甚?” 刚刚玄宝观察了前方那些出城的人,这些士兵都没有吱声,为何到他自己就要询问? 于是他看着这个士兵厉声问道:“他人能随便出入,为何我不行?” 士兵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笑道:“你的穿着与打扮,根本不像荒芜人,但凡不是荒芜人,进出城都要询问下,我觉得你没问题,你自然会出城,如果我觉得你有问题,你就出不了城,就是这么简单,难道你不知道?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荒芜的金帐军营啊。” 范中闲见玄宝有难,立马与何若梦商量了起来。 玄宝紧握双拳,看着眼前这个士兵,就要动手。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时家村 玄宝的脾气一直是无法忍受任何不公正,任何不公平的,如今又在经历此情此景,怒不可解的他,想用拳头打上去,身后突然范中闲拦住了他,并笑颜以对的说道。 “这位大哥,我们只是难民,哪里的衣服都穿,而且我这弟弟向来痴傻,所以有些对不住的地方,还请这位大哥不要计较。” 守城士兵看了下范中闲,不屑的回应道:“你这厮还算诚恳,下不为例,走吧。” 于是范中闲向后招了招手,让若梦跟上。 何若梦急忙碎步跟了上去,士兵看了眼没说什么,就这样他们成功的走出金帐军营。 玄宝还在生气中。 “这荒芜的士兵真是不讲道理,看人办事,气煞我了。”玄宝忿不平的样子,让范中闲有些不明白。 “一个普通的士兵都让你这么气,一点长进都没有,在彼海我还以为你变了,已经成熟了,来荒芜就全忘了?你这人也太奇怪了。” 玄宝撇着眼睛看着他喃喃自语:“呵,当了大哥就是不一样,以前怎么没看你嘴巴这么厉害?不停地损人。” 他俩不停地嘟囔着,让后面跟着的何若梦甚是聒噪。 “你俩不要吵了,好不容易走出荒芜的金帐军营,想要彻底走出荒芜,还要一断时间,大家赶紧往前走吧,再耽误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到我父母家。” 范中闲抬头望了望,虽然荒芜此时此刻并没有下雪,但是寒冷的程度仅次于冬天,他环抱胸前哆嗦了起来。 “这该死的天气,怎么这么冷,明明六月中旬,却如同十一月一般,若梦你身体怎么样?” 范中闲急忙看向若梦,因为他们中只有她一名女子。 “我没事,看看城外有没有卖马匹的,这样能让咱们快速离开这荒芜,荒芜的天气实在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而此时在陇右道,何敬奎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了,与司徒凡晶整日无所事事的在家中。 “老爷,这女儿从家走了也有五年了吧?这几日怎么突然时箭不曾有了?” 司徒凡晶抱怨着,何敬奎走到院子中,看向炎炎烈日说道:“应该没事,他旁边是安素,当今天下应该无人是他对手了,这点我还是放心的,也许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再等等。” 何敬奎认真的说着,说罢,看向司徒凡晶笑道:“夫人不用过度紧张,等安素那边安顿好,女儿不是答应带着咱们俩一起过去看看吗?不要给孩子太多压力,没事。” 他不停滴安慰着她,口中还不停地说着话,聊着天,以打消她的相思之苦。 到了正午,阳光充足,正是出门闲逛的时候,何敬奎与司徒凡晶共同在街上逛着。 “来者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在背后跟踪我们?”何敬奎突然一嗓子,把周边的百姓吓的半死,他转身一瞧,突然一位年轻男子站在他们的身后,一身青衣,白皙的脸庞显得格外稚嫩,眉宇间有一个图案,又像是疤痕,眼睛盯着何他们看着。 何敬奎仔细端量了下问道:“你是什么人?自从家中出,你就一直跟着我们二人,到底有何用意?” 此男子,束发带子迎风摇曳,微风拂过,迎来阵阵清香。 司徒凡晶很有礼貌的问道:“这位小兄弟看似不像是陇右道之人。” “夫人何以见得?” 何敬奎反问道。 “穿着打扮如此清秀,面貌轮廓如此清晰,身体还撒发着清香,一点不像咱们陇右道的人这么粗糙。小兄弟我说的对吧?” 这个年轻男子笑了笑,皓齿红唇,更是一口清新。 “夫人果然好眼力,在下时家村人,跟着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想问,可是看你们如此,现在又不想问了。” 何敬奎搔了搔头纳闷的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吞吐吐吐,有话就说,好男儿为何要如此墨迹?” 面对何敬奎如此的态度,青年男子便也没什么忌讳的了。 “我叫时宇,在荒芜、吐蕃,乃至在岁国,安素这个名字已经响彻大地各个角落,所以我想挑战他,但我看你们应该也不知道安素的下落,所以刚刚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何敬奎看向此人问道:“时家村就在陇右道的最里面,而且数百年前已被屠村,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你这么号人物?现如今我们也不知道安素与我们女儿在什么地方。” 时宇摊开手说道:“没事,呵呵,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他在何处,如果他回来,劳驾你们帮我转告下,时家村的时宇找他有事。” 何敬奎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明明就是要和安素切磋比武,呵呵,还说什么有要事?好,安素只要回来,我就会告诉他。” 随后时宇转身离去,转身的一刹那,那股香气又飘了过去。 何敬奎捂着口鼻嫌弃的说道:“一个男人喷什么香水,真是不了解。” 司徒凡晶捂嘴咯咯笑着:“你一个粗犷汉子,怎么能懂精细之 人呢?哈哈~” 他们说着笑着,逛了很久,临近傍晚,他们才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司徒凡晶多次看到何若梦爱吃的那家小食铺子,不由的感伤起来。 回到屋子又在自言自语:“整整五年之久,梦儿还是迟迟不归,真是让人心疼。” 词穷的何静奎不知道再用什么言语再去安慰,无奈的走到院子中,继续耍起刀来。 而今日来找安素切磋的时宇也回到了村子中。 时家村,是很早的村子,也在陇右道中,但是村子的详情无人知晓,就连这个村子是否存在,对与外界人来说,都是一种传说。 听闻,在这个村子中最擅长的人就是谋人,在岁国第一任皇帝中,最出名的大臣便是时家村的,但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缘故,让皇帝突然将时家村满村屠尽,并极为恶毒的将时家村的所有书籍都烧了。 从此便无人知晓时家村的来历,更不知道他们在哪?是否还有人活着,是否还有后代。 而今日那个时宇的出现,不知又会给岁涯带来什么样的打击,又会给整个天下布局带来什么样的变革。 皇城内一切按部就班,百姓们也安居乐业,百里叶华在岁醒的寝宫内来回踱步,心里好像很不安静。 岁醒在书房内看着书籍,却看见百里叶华躁动不安,便放下书走到百里叶华身边问道:“你在来回走什么?如此浮躁?是否遇到了事情?” 百里叶华两眼中泛起点滴涟漪,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很难过。 “百里先生这是怎么了?”岁醒心中很着急的问着。 他坐在桌子边,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腿也不停的抖动。 “二皇子,可听说过时家村?” “时家村?”岁醒听着似曾相识,可有点模糊,摇了摇头说道:“我好像听说过,但不是很熟悉?怎么了?” 百里叶华的手指突然停止了敲打,侧过身看着岁醒的眼睛非常诚恳的说:“刚刚我与二皇子一起看书的时候,突然读到了一本关于时家村的书,虽然当时岁国皇帝已经把时家村的书籍焚烧殆尽,也屠杀殆尽,但是他们的事迹还是有人写的。” 岁醒一听是屠杀还有焚烧,心中甚是不解。他皱起眉头看着百里问道:“为何是岁国?这段历史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在书房一旁岁满笑道:“时家村何足挂齿,不谈也罢,那是有关岁国初期建立时的事情,二皇子不必挂怀,现如今时家村已经荡然无存,就算还有时家村的余孽,也不成气候。” 百里叶华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岁满大人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刚刚我读过这本书之后,心中还是难以平静,在岁国创建初始,这个时家村中的人,各个都是谋人,都是身怀各种兵法的大师,如果他们还活着,这个天下便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岁醒听后感觉惊诧不已,他摇着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岁满,希望他能给出不同的答案。 岁满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来到百里叶华的身边,拿起那本书翻了翻,说道:“百里先生刚刚说的话,很正确,如果当时的时家村没有被屠杀,如果他们还活着,依然在岁国这一边,那么这天下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便不会再有吐蕃与荒芜的征讨,一切都会和平起来。” “时家村,一个神奇的村落,一群神奇的谋人,他们的计谋不出则已,只要出了,无人能抵。” 岁醒听他们二人说的神乎其神,根本不信,嘲笑他们说道:“你们二位真能开玩笑,世间哪有这种人,有常胜将军我信,但是计谋没有败过,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自古以来谋臣再好也有失策的时候,又怎会有完人?” 百里叶华毫不夸张的说道:“二皇子,这句话你说对了,可时家村的人,就是完人。” 说罢,也站了起来,随后平静的说道:“不过如今时家村荡然无存,并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只是刚刚读到了写他们的故事,不免有些惋惜而已,请二皇子不要太过在意。” 岁醒嬉笑道:“这有什么的?无非就是听了个故事,蛮好的。” 说罢,看向书桌上的沙漏,又看了看天,问道:“这右将军为何还不来,已经过了晌午,为何不见其踪影?” 岁满问道:“二皇子找右将军可又要学武?” 岁醒急着挥着手:“并不是,只是跟他约好了晌午过后,去皇家猎场打猎玩玩,父皇说过咱们大岁是马背上的国家,不去经常打猎,岂不是辜负了这句话。” 岁满憨笑道:“二皇子果然处处优秀,如今文武双全,还不忘祖宗的忠告,你说是不是啊?百里先生。” 百里叶华面带微笑的说了句:“自古英雄莫问出处,惟独气宇贯环宇宙间。二皇子便是如此,英雄不凡,器宇轩昂,这天下之大,将来定是您的手中之物。” “好词,好词啊,不愧为百里叶华,虽然咱们失去了时家村,但是咱们迎来了百里先生,二皇子,得到他的帮助,我相信他日,二皇 子定能成就这一世霸业!” 百里叶华不知道为何岁满突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期许,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躬身道:“岁满大人谬赞了,您功高至伟,我一个初出茅庐之辈,又怎能像您所说,莫要捧杀了在下。” 一阵交谈过后,子阙来到门前道:“二皇子,岁满大人,还有百里先生,陛下有请。” 岁醒纳闷的问道:“子阙,现在又不是什么上朝时间,为何让我们过去,你可曾知道?” 子阙从来不说与自己无关的话,只是默不作声。 岁醒见他的样子甚是反感,他转头看着他们俩说:“应该父皇找咱们有急事,走吧。” 岁醒与岁满刚刚踏出门口,回头正要关门,却看见百里叶华站在原地不动。 岁满不解的问道:“百里先生这是?” 百里叶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惶恐的看着岁满与岁醒,吞吞吐吐的说道:“刚刚是我没听错?陛下让我去皇殿?” 岁满无奈的转过头,走了出去。 岁醒也觉得很无聊,他随便说了句:“你不要这么没出息,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家臣,是可以跟我一同上殿的,快走吧,别让父皇等急了,父皇对时间的把控很严格的。” 随即,百里叶华几步从屋内窜了出去。 满心喜悦的在岁醒身边走着。 岁醒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如同要娶娘子一样兴奋。 来到皇殿后,岁涯在龙椅之上看着他们几个,说道:“都来了?朕想说件事情,跟你们几人很有关联。” 岁满大人连忙下跪行礼道:“不知陛下找老夫也是与二皇子有关?毕竟老夫已经不是臣民了。” 岁涯斜眉看了眼岁满笑道:“呵呵,岁满大人说笑了不是?即使你不再为国家效力,你也是岁氏家族的人,难道岁氏的事情,你能坐视不管?” 岁涯的这句话很有水平,让岁满无法回应,只能起身站在一旁。 随后岁醒与百里叶华也纷纷下跪行礼。 岁涯看着岁醒一天天的变大,一天天的变成熟,一天天的变聪慧,心里很安慰,也很高兴。 他缓慢的张口说道:“朕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件大事要说,就是朕已经为醒儿挑选到了最适合他的妻子,我想醒儿也会高兴万分的。” 此时,岁满与白里叶华,纷纷恭贺:“恭喜二皇子!” 可岁醒显然被吓坏了,上次在兴岁宫内,他已经与岁涯说好了,不要现在娶妻,如今正是新制度推广的重要时机,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结婚。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用头部砸了几下地面,大声道:“父皇,儿臣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结婚,儿臣不想为了结婚而暂时放弃新制度的推行,还有就是儿臣现在心智不是很成熟,所以,如果强制性结婚,肯定会带来诸多麻烦,请父皇收回成命!” 这句话着实让场面陷入极度尴尬,岁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向其他二人,估计也是一个意思,不建议他结婚。 岁涯走下龙椅,走过台阶,来到岁醒身边,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当真不想结婚?你当真对太子之位不予觊觎?你当真不想为国家做些什么?” 岁涯的几句问话,让岁醒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岁涯,想了想回应道。 “儿臣不是不想结婚,而是时机未到。儿臣也不是不想当太子,而是夺得太子之位,儿臣不想靠结婚而夺得;还有儿臣为国家作出的新制度,就是儿臣在为自己,在为国家作出的第一件事。” 岁涯果然没有看错,他很早就认定岁醒就是他的接班人,这几句回答,让岁涯很是折服,他笑道:“朕本来就没有给你准备妻子,哪来那么多的女子,如今三分天下,各个部落也不肯与朕联姻,哪来的女子?呵呵。” 百里叶华与岁满不以为然,因为他们早就想到,这也许就是岁涯在试探他,如今看来试探过关了,这太子之位肯定就是岁醒的了。 此时的岁满说道:“陛下,老夫还有一件事。” 岁涯歪头看向他问道:“哦?岁满大人你尽管说。” 岁满看了看身边的百里叶华道:“陛下,我出身世家,学来的东西都是他人所传承,更是岁氏所教导,就算再有智慧,再有手段,也逃不过固有的思想,而百里先生不同,他出自贫寒之所,更能体会到兵法与计谋之间的奥妙,老夫相信他能更好的辅佐二皇子,成为将来的千古一帝。” 岁涯有些不懂,他试图问了句:“你的意思是?你这回真的想退隐林中了?不想再为岁国出一分力?” 岁醒也有些不舍,虽然他看出了端倪。 “不错,老夫今日就会请辞回家,颐养天年,本已是老朽,为何还要指点江山?” 这句话,沉重而有力的撞击在百里叶华的内心深处,他在想:岁满老将军如此为国为民,真是一代老英雄,就算请辞退隐,说话也如此够重量,真是我等楷模。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明修栈道 但是,岁醒终究还是不忍心看见老英雄就此落寞。 “满爷爷,当真要走?我还有很多事需要您的指点。”岁醒拱手作揖,诚恳相留,可是岁满已经下定决心,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哭哭啼啼的与他们离别,而是对岁醒身边的百里叶华说道、 “百里先生,你虽才高八斗,但仍还有些年轻气盛,今后在朝堂之上一定要压得住锋芒,遇事多听听老臣的建议,尤其是文太师,他的话你不得不听,他乃是岁国第一忠臣,即使有些时候得意忘形,或者口出狂言,但他也是唯一朝堂之上敢与陛下死谏之臣。” 百里叶华连忙九十度鞠躬谢过。 随后,岁满面朝岁涯笑着说道:“陛下之才已经让老夫无话可说,沃野千里,指点江山,已经是陛下的拿手好戏,老夫只有一点,想最后告诫陛下。” 子阙听‘告诫’二字,有些刺耳,刚要上前说话,又想想,岁满老将军即将退隐,什么话在陛下耳朵里应该都不过分,于是也就息事宁人了。 “陛下,您一定要在十年之间平定天下,否则据老夫推测,十年后必定吐蕃壮大,而且将会吞并荒芜,到那时如果陛下还没有平定,怕是为时已晚。” 说罢,甩袖昂首便要走出皇殿,而此时鹤轩匆匆赶来,与岁满撞了个满怀。 “臣叩见陛下,臣府上有些急事,所以耽搁了,请陛下恕罪!”鹤轩看了看四周,全是岁醒的人,有些怪异。 “平身吧,岁满大人要请辞隐居了,在说之后应该做什么,不妨来听听。” “鹤轩?右将军?顾名思义,就是陛下的又膀,将来也是二皇子的坚实后盾,不管之前你与老夫有多少不愉快,有多少猜忌或者不友好,今日起全部作废,因为老夫就此隐居,便不会与将军有任何交锋。” “可老夫还是要劝诫将军几句话。” “自古至今,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魂,作为将军,不管何时何地,都要谨记自己的职责和任务,万万不能僭越;但是身为岁国大将,也要明辨是非。你的存在不只是为一人,而是为一国,本心不得忘,更要坚守那内心仅存的正义。” “好了就这么多吧,今日说话已经够多了,让你们听我这糟老头的废话,属实有些难受了,老夫这就告退。” 说罢,就要踏出皇殿门槛。 岁涯还是有些疑问,刚要招手,岁满回头紧紧盯着鹤轩说道:“右将军,接下来的话,你要字字谨记。” “那就是,如果你发现安敏之有问题,必须当机立断,不能犹豫,此人才是岁国真正的祸害,而他的哥哥身在江湖,不用理会,安敏之才是真正岁国的毒瘤。” 说罢,岁涯一眨眼,人不见了。 鹤轩也知道岁满的意思,更明白安敏之的能耐,可是让他手刃安敏之,按照现在的他,还是做不到。 他想着刚刚岁满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如今已经离去,之前的恩怨也就此化除,他对着空荡荡的门口,深深的鞠了个躬,回身面朝陛下说道:“陛下找我,可还有事?” 鹤轩这么问,倒是把岁醒问不会了,父皇叫咱们来到底是何事,他也不清楚,他转头看向百里叶华,百里叶华 对他摇了摇头。 岁涯背手走向龙椅看着他们几人,目光如炬的说道:“如今岁满大人已经退隐,那么在荒芜边境守卫的便是安敏之,在皇城内的大将就只剩下鹤轩人一人,可想而知他的责任有多大?那么朕今日就封鹤轩为兴岁大将军,在安敏之不在的的时候,鹤轩掌管所有兵部,当然兵部虎符还是由安敏之手里,至于你们俩怎么交涉,那是你们俩之间的事。” 鹤轩单膝下跪大声说道:“谢陛下!” 随后站起来,感觉脑子一片懵,为何突然封自己为大将军? 然后,紧跟着岁涯又说道:“如今整整三四年无战事,这是兵家之大忌,时刻要谨记居安思危,不能没有战事就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那荒芜与吐蕃虎视眈眈已久,尤其吐蕃对岁国造成了多大创伤,更是岁国重大隐患,朕明天早朝就要商议此事,希望你们今日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告诉朕如何解决。” 鹤轩有些懂了,看了看身边的百里叶华后,单膝下跪道:“陛下之意,是否要攻打吐蕃?” 岁涯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说道:“兴岁大将军这么说?你有十足把握?” 百里叶华赶紧从身后踢了鹤轩屁股一脚,让他赶快起来不要说任何话,从皇殿中撤出来。 鹤轩一怔,赶紧起身连忙说道:“陛下的意思,不是我等能揣摩的,臣告退。” 他这个么一说越描越黑,岁醒连忙拽着鹤轩往外走。 “父皇,儿臣下去与将军理论,儿臣告退!” 但岁涯却没有阻拦,就让他们退下了。 子阙附耳问道:“臣,斗胆想问,陛下为何不管在刚刚直接就让鹤轩去打吐蕃呢?” 岁涯起身往寝殿走,边走边说道:“鹤轩此人是个忠臣,也是个良将,但是从不避讳其锋芒,这次朕就放过他一码,醒儿应该会告诉他的。” 子阙听岁涯说完后,在岁涯身后连续点头说道:“陛下英明,臣还是太过愚钝。” 岁涯,双耳灵气的动了动,笑道:“子阙,你记住朕的话,你?不可留,在朕归西之日,就是你寿命结束之日。” 子阙吓得瞬间额头往外窜汗,不知道刚刚说了什么,让岁涯如此动怒。 岁涯并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回眸看他的样子笑道:“君臣之道,任何人不得僭越,朕在位,你在朕的旁边可以为所欲为,朕不在,你认为你能活多久,好不如跟朕一块去了。” 子阙这才明白,岁涯在奉劝自己,他自己也明白,岁醒是讨厌太监的,所以如果想博得岁醒的喜欢,必须要替他所想,从而子阙也坚定了岁涯的心意,岁醒就是接班人的不争事实。 而正在此时此刻,何若梦他们已经成功骑着快马穿过荒芜的边境,来到荒芜的界限。 正好可以遇见守在边境处安敏之。 已经来荒芜边境数日的安敏之,深感乏累,气候也与大岁无法相比,他整日浑身没有一块热乎的地方,双手戴着手套就算睡觉时,都不敢脱掉,生怕被冻掉。 这日他在边境城防墙上的观望,手拿斧子来回在城墙上来回徘徊。 他看了看对面如镜面的城墙,笑道:“荒芜老儿,总是弄些 没用的,真想杀过去。” 副将在旁边突然傻了眼。 “都督,为何你自从来了荒芜边境,就与在岁国内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安敏之看着他那双小眼睛嘲笑道:“在岁国,尤其是在皇城,那是如履薄冰,怎能如此畅快?当然要收收了,可是在这里,山高皇帝远,我还那般,岂不是要累死?” 副将嬉笑道:“那在下还是喜欢现在将军的样子,一点不死板,嘿嘿。” 安敏之当然不会像他哥那般,成熟律己,而在皇城内,他又不得不装作那样的高冷。 “李如婉那个丫头怎么样了?最近可出过门?”安敏之问道。 “啊,你的未婚妻啊?她还是在营帐内,守着炉盆,应该是外面太冷了。”安敏之听他说什么未婚妻,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瞎说什么?她只是我的朋友,以后再瞎说,小心本都督割掉你的舌头下酒喝。” 说罢,安敏之将斧子放回腰间,下了城墙。 可刚要下城墙,他无意间的看了看城外边境处,却发现了异常。 他心底一沉“这是?” 他连忙再次登上城墙。定神一瞧,城下之人正是嫂子何若梦,他想让城下守城之人把门打开,可又如何开口。 副将一瞧,安敏之突然紧张起来,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有三个人在城下,于是他急忙从城上下去,而安敏之纹丝不动,任凭他内心多么着急,但是他不能做任何事。 副将下了城墙,来到城门处,打开一条缝隙,从中出来,见到是两男一女,看着不像荒无人,更不像岁国人,于是例行公事的问了问。 “来者何人?为何在大岁的边防处徘徊。” 范中闲急中生智说道:“我们是大岁人,因为与家人们冲散,所以迷了路。” 副将听后拔刀大吼:“放肆!竟敢欺骗守城将士,岁国与荒芜就此一处边境线,你们又如何与家人冲散,这几日明明就没人经过此城,说!你们是何人?” 玄宝浑身发抖,冻的双脚都发麻,他呼着热气往双手上吹,一边吹一边说道:“你最好给我让开,我们是真的是岁国人,如若再阻拦,小心我双手缓过来,杀了你们。” 副将听后,越看这小子越来气,就要拔刀,此时身后安敏之叫道:“你这是干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没看见那还有个女的?” 副将眼珠子一转大笑:“哦?原来将军是有女人的啊?” 安敏之迷之一笑,随后副将命人把城门打开。 若梦一眼便认出了他,范中闲与玄宝也看着此人很面熟。 “谁是你女人?小心我弄死你….”玄宝听有人污蔑他嫂子,刚要举拳,被身边的范中闲拽了下衣襟。 “你白学了这么多年武功,明修栈道的意思都不懂?” 若梦抿嘴与范中闲笑道:“安敏之果然像他大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玄宝听到他们的对话,说道:“哦?原来他是大哥的弟弟,刚才那么说是为了让……” “嘘!让我们走,就赶快走!莫要废话。”若梦掐了下玄宝的咯吱窝,疼的玄宝眼泪差点被掐出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暗度陈仓 他们三人穿过边防城想直接出去,被副将一把拦住。 “将军的女人为何这就要走?”副将似乎看出点什么?身后的安敏之跟了上来,也不好说什么,改了下腔调,故作奸诈的厉声道。 “你这婆娘,来了也不告诉声,回营房去,暖好了被窝等着我。” 随后,若梦连忙跟随副将来到了安敏之的营房内,玄宝与范中闲也跟了去,若梦前脚进营房,后脚副将就将其余二人拦在外面。 怒斥道:“你们这两个奴仆?怎么还想进去看?” 副将这话说的,让玄宝险些背过气去,忍了下去小声说道:“我们是他堂哥,难道还不让我们最后交代几句?” 副将想了想,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进了营房内,若梦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周围,悄声说道:“看来敏之在岁国混的不错,听刚才那人叫他什么将军?” 若梦满脸骄傲的说着。 玄宝双手交叉放在袖口内,耸着间小声嘀咕:“呵,还将军?将军还让嫂子暖被窝?传出去成何体统?” 范中闲刚要说话,营房外安敏之推门而进,进屋后又往外四处看了看,随后紧忙下跪道:“嫂子请见谅,刚才事发突然,没有办法。” 若梦紧忙将他扶起来说道:“见谅什么?你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办法着实有些低劣,换成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多亏了你那个副将有点痴傻。” 说完后,玄宝与范中闲便用袖子捂着嘴笑个不停。 敏之看着他们俩,自己也想笑。 “嫂子这是从哪来?为何在荒芜?”敏之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可是时间紧迫,不能耽搁。 “很多事,我跟你一时间讲不清楚,太久没见了,如今之计,是你要帮我们三人怎么从这个城防处溜出去。” 此时,玄宝说道:“这地方我熟悉,我曾经来过,我记得那时二哥…..” “二哥?我大哥不是你大哥吗?怎么又成了二哥?”敏之有些奇怪。 “咳,此事说来话长,我与范中闲还有你大哥结拜了,你大哥排行老二,范中闲最大,所以是二哥,不要说这个了。” “如果这里的地形没变,我能带着他们出去 ,但是你得给我打掩护。” 敏之点头道:“完全没问题,可你们出去要往哪里去?” 正说着,营房外有人没敲门就推门而入,玄宝瞬间紧张起来,紧握拳头,目视前方。 若梦一瞧此人,是个女子,再一细看似曾相识。 “你?”原来是李如婉,她看见敏之的房间内这么多人,一时间恐慌起来,也没有细看都是谁? “你叫?李如婉?” 若梦结结巴巴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李如婉定神仔细瞧了瞧,差点叫出声,立即捂着嘴说道:“你是若梦?何若梦?你们怎么来了?安素呢?” 李如婉上来就提安素,让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互相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些事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日后再说,如今在让敏之帮我们出去呢。” 玄宝四周看了看,这个营房,其实就是个帐篷,应该有两个口子的,其中一个是正门,被按上了木门,另一个应该….玄宝想着想着,在床边找到了几条不规则的缝线。 “这里应该是营房的另一个口子,敏之想办法转移他们的目光,我们从这里逃出去。” 范中闲连忙阻拦说道:“就算你从这个营房里出去,还有其他营房,这么出去不行,不但逃不出去,还会给敏之带来麻烦。” “那就这样吧,只能趁乱逃跑了。”于是李如婉在营房内的炉盆中取出一块火碳,往床榻上一扔,大叫。 “好你个安敏之,竟敢背着我找其他女人,我跟你拼了,我要烧死你!” 说罢,大火噌的一声燃烧了起来,瞬间周围便纷纷着起了火,敏之连忙说道:“嫂子还有你们俩快走!趁乱!” 若梦还在一脸懵的状态,被范中闲与玄宝拽着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所有营房内的士兵都冲了出来,拿水浇灭了。 灰头土脸的李如婉,满脸漆黑一片,敏之混身上下没有一块不是黑的,直接被熏成两快黑炭。 副将不明白的看着他们俩:“我说将军,你怎么和她打起来了?难道你与刚才那个女…..不锁门的吗?怎么会让她随便就进来了,还抓个正着。” “这可倒好,捉奸 在床,还把中军营帐给烧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传出去不得笑话死。” 副将一脸苦闷,敏之与李如婉却哭笑还不得,其他士兵议论纷纷,不久就散了。 “你们还不去洗洗?就这么傻站着吗?算了算了,将军你今天和她就睡我的营房内吧。” 安敏之有些委屈的看着副将说道:“那你怎么办?” 副将看着眼前这两个黑炭无奈地说道:“那能怎么办?我睡其他士兵营房呗,挤挤呗。”说罢,副将一脸怨气的找到附近一个营房,钻了进去。 敏之看着面前的李如婉,根本认不出人了,全是黑色,就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和两只大眼睛,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随后敏之让李如婉进营房洗漱下,自己就去了附近溪边,一跃而下,跳进了小溪里,游了起来。 若梦与其他二人成功逃出了岁国边防,遥远望去,大火似乎已经被扑灭,若梦松了口气说道:“可算是离陇右道越来越近了。” 陇右道与岁国边防,不到两百里,徒步走的话,不到几个时辰就会到,而且越往里走,越感觉温暖了许多。 “这才像话,舒服多了,这才是应该有的六月份。”玄宝,渐渐的把衣服一层一层地脱了去,最后距离陇右道还差一百里的地方,他们实在走不动了,可是他们三人走的是近道,根本没有任何客栈休息。 “这可怎么办?原地休息?可是若梦是女子身,总有些不合适吧。” 何若梦大声吼道:“什么?你们把我当做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了?尤其是玄宝,我可告诉你,我的武功是比你还要强的,睡地上又怎样?” 玄宝与范中闲被若梦数落的不行,只能原地打个地铺睡去。 范中闲一边躺着一边心想:这女人可真不简单,在仙岁,明明就是娇滴滴的,而且小鸟依人,一出来完全变个样。 想着想着,就打了个激灵。 夜已深,他们睡的很熟,突然有个脚步声很轻盈,慢慢地接近了他们。 玄宝耳朵灵气一动,立马起身看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站在眼前,刚要举拳。 年轻男子张口说道:“在下,时宇,你们当中可有人叫安素?”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六章 香帅时宇 玄宝仔细看了眼,完全不认识,为何会找安素二哥? “你是什么人?找他干什么?”玄宝的声音很大,其他人听到声音,也都陆陆续续的睁开了眼。 “玄宝,大晚上的不睡觉,做什么?”范中闲起身打着哈气,看见玄宝面前站着一个人,连忙站了起来,来到此人身边问道。 “你是?” 时宇毕恭毕敬的鞠了躬道:“请问你们认识安素吗?” 范中闲看着玄宝,由于睡得太香,还没反应过来,指着时宇对玄宝说:“此人你认识?” 玄宝使劲的晃着脑袋。 “这位小兄弟,这么晚你找他作甚?再说你和安素认识?” 时宇面对他的问话有些迟疑,低头想了片刻回应道:“这里距离陇右道不远,而陇右道中的逻些城住着一位长者叫何敬奎,也很出名,他的准女婿安素全天下都知道,所以我在这陇右道到处找他,想找他切磋一下,仅此而已。” 范中闲被他绕迷糊了,两眼一抹黑,拍了一下脑门说道:“你就是想找安素切磋,为何要说出如此一大串的话,而且你的身上怎么散发着一股香气?你到底是男是女?” 玄宝也很好奇,刚刚距离他很近,身上那股香味让他差点熏过去。 此时何若梦也凑了过来。 “谁找安素?怎么刚刚还听到了我爹的名字?”若梦纳闷的问道。 范中闲与玄宝一起向时宇看去。 “呐,他找安素,想切磋。”范中闲一脸好奇的说道。 若梦观察此人一圈,香气很好闻,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只是这俩臭男人不懂得欣赏而已。 “看你应该年纪不大?为何想要找死呢?你不知道如今的安素号称天下没有敌手吗?” 玄宝头一回听嫂子这么夸二哥,有些承受不住,差点笑出来。 “这位想必就是何若梦,何敬奎的女儿吧?”时宇双手抱拳,鞠躬说道。 何若梦很诧异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时宇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刚刚你在后面说过了。” 何若梦有些尴尬,随后又说:“那你找安素就只是切磋的事情?你的武功应该打不过他,我奉劝你还是打消了此念头吧,省着到时候让自己尸骨无存,可就不好了。” 她真心希望不要让这个年轻人去找安素,是真担心他会命丧彼海。 时宇点头说道:“今日这么晚打扰你们休息,实属在下的不是,但是在下并不是切磋安素的武技,而是想切磋一下他的谋划。” 时宇这么说,有点让他们三人不太懂。 范中闲皱着眉头问道:“你这小兄弟是想与安素比拼文采,还是想比拼兵法?我怎么感觉你这人为何如此怪异?” 时宇听罢,双膝下跪坐下,随后将双腿盘起笑道:“看来你们当真是安素身边的人,我没有找错。” 玄宝吓得一激灵,连忙从地铺上起身说道:“这个小子怎么如此吓人?还喷着如此香的香水,难道他?他喜欢?” 范中闲嘲笑道:“就算是你想的那样,他也不会喜欢你,真的是,你以为人人都像宋宁宁?眼瞎了看上你啊?” 他说的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嫌弃玄宝,玄宝翻了个白眼,看着盘腿而坐的时宇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找安素切磋?不管你要切磋什么?总应该有理由吧?” 时宇从怀中拿出一根紫玉银枪棒,看似就是个和面的普通棒子,他时不时的用棒子来回敲打自己的肩膀和其他部位,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时家村没?” 范中闲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后脊发凉,声音瑟瑟发抖:“你是说,百年前被岁国屠尽的时家村?你叫时宇?难道你是?”越说,他的眼睛瞪的越大。 “不错,我就是时家村的后代,那时我还小,当岁国开国皇帝屠杀我们时家村的时候,我才八岁。” 玄宝并没有注意什么,只是听着像故事一样,而何若梦突然问道。 “等下,你说你们村是被岁国开国皇帝屠杀的,那时你才八岁,而如今,是岁国的第八代皇帝,你现在不是应该....” 说着说着开始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玄宝这才反应过来,浑身一哆嗦,思细级恐。 “那你是人还是妖怪?莫非是神仙?” “在下不是神仙,懂得时家村秘密的应该知道,不用我解释太多。”随后,他看向范中闲。 范中闲点了点头慢吞吞的说道:“的确,这不是什么秘密,时家村各个长寿,最大年纪的,古书有记载,是活了七百一十三岁,最后死的时候,还是因为....” 时宇说道:“还是因为他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 范中闲看着他问道:“那你?” “我今年四百零六岁,按照正常人计算相当于二十七八的样子。” 回答过后,险些让若梦与玄宝当场昏迷。 玄宝问道:“那你为何要找我二哥?” 时宇抬头望 了望,然后叹气道:“此话说话来话长,但是不说明白,你们是不会懂的。” 然后,就看范中闲他们三人也席地而坐,一字排开仔细听着他的故事。 “我当时八岁,正直秋季,就听我们村子外面嘶吼声一片,随后就看见岁国大旗插在了我们村子中央,带头说话的正是岁国皇帝,他说时家村藏着长生不老药,经过查证,当时的岁国大臣有一名是时家村的人,被人发现他已经活了两百多年,所以,皇帝就要来问清缘由。” “但是我们时家村祖祖辈辈都是这个岁数,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也不是什么神仙,就是很简单的长寿村,可是皇帝不信,屠杀了我们的村落,包括小孩子和女子,我当时被父母藏在了一口地窖中,幸免于难。” 范中闲疑惑的插嘴问道:“那古书上曾经记载,你们时家村的人脑袋都是一等一的聪明,而且只要你们出了计谋,便无人能破,这又是” 时宇笑道:“这也是我要说的,时家村寿命很长,具体从哪个朝代沿袭下来的,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因为活的比较久,所以在早些朝代中的所有名人名事的事迹我们都清楚。” “也就是说计谋与计谋之间的碰撞,早就有先例,我们当然能完全避开这些漏洞,也就百战不殆了,只是经验而已,并没有书上写的那么出神入化。” 玄宝嘟囔着说道:“哦,也就会说,比如一个人出了一计,另一个人破了或者中计了,这过程如何胜又如何败,你们时家村早就了然于胸了,所以在你们出谋划策的时候就会避开败的因素,从而达到百战不败。” 时宇听后,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可若梦又不懂了,她问道:“那你们这么厉害,为何不投靠荒芜或者吐蕃?” “何家大小姐问得好,我曾经不是没想过,在这两个部落中,最能引起我注意的便是吐蕃。” “他们的吐蕃王乃是陈玉白的师兄,更是武功绝学中的大修行者,只是他思想太过老化,本应该早些开启禁忌之门的,他晚开了好几十年,这种人我想了想,还是不靠谱,他的部落终究会被他的思想所啃食殆尽。” “而荒芜,荒芜王有勇无谋,只懂得奇袭,这种战略用一次还好,如果总是不断的用,距离灭忙也不远了。” 玄宝有点不爱听,站出来问道:“我就是吐蕃人,虽然吐蕃已经不要我了,但是吐蕃的思想绝对不像你所说的那么顽固不化,楚云逍虽然开启禁忌之门晚了些,但是一出手就力挫岁国,这件事你不敢否认吧?” 范中闲看他样子笑道:“呦,还有点家国情怀,不错啊。” “不错,楚云逍此人肯定是聪明的,不然也不是大修为者,只是他身边无能臣,就算有能耐的臣子,都被他消耗殆尽,比如司马彦,王奇志,等等。所以我不会去投靠他。” “岁国?刚才何大小姐也没问,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非常痛恨他们的,来找安素也是为了推翻岁国,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希望你们能明白。” 范中闲听他说了这么多,总算听明白了,他就是想找个人托付,然后施展自己的才华,达到自己报仇的最终目的。 “那你为何笃定安素就可以?” 若梦问道。 时宇突然站起用银棒敲了敲右手的手腕说道:“安素开启魔刀刀法,并且这些年没听过他用此刀法屠害武林乃至江湖,就已经代表他并不是恶人。” “还有听说他的父母惨死与岁涯之手,觊觎他的功力就算皇城内的士兵全加上,他的刀法也能杀出一条血路直逼皇殿,手刃岁涯也不是难事,更何况我还听闻他做过岁国的状元,而且还在皇殿上当面与岁涯接触过,但还是没有动手。” “那时我就知道此人城府有多深?我就下定决心要找到他,切磋一下他的心智,如果是我找的人,我便会为他效犬马之劳。” 范中闲听后,喜极而泣,与若梦和玄宝说道:“找到了,找到了,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人正是咱们出海要找的人,如果此人被仙岁所重用,想想便知道,那得有多棒。” 若梦恍然大悟,连连称赞,她面朝时宇问道:“你可跟我回去见安素?” 时宇也有些高兴,他点了点头道:“何时?” 玄宝说道:“安素二哥,如今在彼海自建国邦,这次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帮助二哥找一个智者,共谋大事,你看,这么巧你就出现了。” 时宇一听很是欢喜,他问道:“安素建立自己国邦?果然是我想象的样子,他应该就是在等一个锲机,一个能灭掉岁国而不伤害百姓的契机,那就是用自己的国占领另外一个国,从而还能使百姓安居乐业。” 若梦欣喜若狂的抓住时宇的双臂,疯狂的说道:“你怎么跟安素所说的话一模一样,他的抱负就是用仙岁攻打岁国,从而占领岁国,这样就能保证百姓既不会失去家园,又不会变成流民到处流浪。” 说着说着,天已经初亮,玄宝他们正要带着时宇一同走,可时宇却紧皱眉头说道:“你们先去陇右道,我要把一件 事处理完,才能安心上路,如果处理不了,就算再好的前程,也是徒劳。” 若梦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她着急的问道:“具体什么事,让先生如此恐慌,又如此不舍?” 时宇看着远处的林子说道:“不瞒大家,我是很想跟你一同前去的,但是我的后母在林子中,他曾经让我发誓,不会再出一计给任何一人,任何一国,否则定会遭到天谴。” “后母?你还有亲人?”玄宝惊讶的问道。 时宇向前方用手指指了指说道:“最里面那片竹林就是时家村的原址,当时父母将我塞进一口地窖里的同时,一位老妇人也在地窖中,等岁国皇帝撤军后,我们便走了出来,这些年都是她照顾我,我伺候她,相依为命。” “但是,她的亲人孩子都被杀了,这些都是那个大臣给害的,如果他不作岁国的大臣,不给岁国出谋划策,岁国就不知道他的厉害,就不会去查他,不查也就不会知道时家村一事。所以我的后母就让我发誓,今生不能再出一计。” 范中闲听后颇有感慨,他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要去找你后母商量,是否同意你出山?” 时宇点了点头,无奈的想走。 若梦一把手拉住他的袖子说道:“既然,我们要用你,要让你出山,就要对你的事负责,我们会一同陪你去,一同去求你后母,我相信把道理说通,你后母定会理解你的选择。” 说罢,范中闲与玄宝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他们便于时宇一同往竹林中而去。 在路上,玄宝问道:“先生?那你为何身上这么香?闻起来特别像女孩子,甚至有时候突然一闻,比女孩子还要香。” 范中闲也想问:“还有就是,你们或许不知道,也没闻到,先生的香气是有变化的,这也是我更好奇的地方。” 时宇看向他们回应道:“这点都被你发现了,果然安素身边全是能人,这个香气我们时家村出生便有,具体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气味的不同,是根据当时我们的心里动向而变化的。” “我们生气,高兴,惊吓,死亡都有不同的气味,在很早的时候我记得我娘曾经跟我说过,时家村的人外出为了避免遭来横祸,每次有人出村,都要带着这个银棒来控制气味,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我们身上的香气始终保持一种。” “但是银棒从怀中拿出来时,便不会有这个作用了。” 范中闲突然明白了:“哦....怪不得你席地而坐,将银棒拿了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若梦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想到了,不如以后就叫他为香帅时宇如何?” “香帅?”玄宝嘀咕着。 “这名字不错啊,仙岁香帅时宇,这名字有点意思。”范中闲很是赞同,但他不解的是,他会不会武呢 所以,范中闲趁他不备,从后背直接想打一掌,没曾想,手掌还没等碰到他的后背,自己却被崩飞数米远。 这倒是给玄宝他们几人着实吓了一跳。 “我大哥的功夫可是了得,他可是会沈的扇的,你居然一震就能将他崩飞。” “沈的扇?你们和沈家也有来往?”时宇很惊讶。 “啊,此事不说也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先说说你,你为何就连武功都这么厉害,难道你们时家村真的是神仙村?”范中闲不可思议。 时宇摇了摇头:“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村子,并不是什么神仙村,至于武功都是我后天学的,时家村打我记事起,就无人会武。” “后天自己学的?”范中闲两眼发直,更不可思议了。 “嗯,天下武功出少林,我曾经在少林呆了十年,武当呆了十年,彷徨山呆了三十年,差不多一共自学了有百年时间。” 玄宝和范中闲听后,瞠目结舌。 何若梦看他们的样子感觉十分,怪异。 “怎么?就我不知道吗?” 玄宝冲着何若梦说道:“他说的什么少林,武当,都还可以,最后说的那个彷徨山,那可是一般人没法去的,我相信二哥也没去过。” 范中闲接话说:“是啊,彷徨山,只在书中见过,江湖中流传过,根本没人见过,听说那时武功大修为者才能达到的山,凡人是无法登上去的。” 说罢,他们双双看着时宇的眼睛问道:“难道你去过?” 时宇不足为奇的,眉毛一挑说道:“这座山就在荒芜,而且并不像你们二位所说,据我所知,圣斧司徒宦登上过,楚云逍登上过,陈玉白登上过,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人都登上过,彷徨山只是山陡,没有攀爬的任何道路,而且还是秃山,峭壁之上没有任何绿植供你攀爬。” “所以说,彷徨山一般人登不上去,无非就是靠内力驱使而已,你们都可以,安素应该更是轻而易举。” 时宇刚刚阐述的时候,若梦突然听到司徒宦的名字,猛然间有些想家了。 于是她问道:“还有多远。” 时宇用下巴往前顶了顶道:“已经到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七章 蓝 钝 司徒宦看安素连头都不敢抬,有些疑惑,问道:“怎么?现在连老夫的脸都不敢看了?” “并不是,晚辈只是对岳祖父的突然造访有些不解。”说罢站起身,正视着司徒宦的双眼。 司徒宦看着他笑道:“这眼神才是我所认识的孙女婿,我就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安素怎么会怕我?呵呵” 说罢,司徒宦走到龙椅边把草帽拿起回到安素身边说道:“老夫这次来,不是为别的,就只是看见阴阳二老,所以问了几句,知道你在这,就过来看看罢了。” 安素刚才就听到司徒宦说起阴阳二老的事情,带着疑惑问道:“岳祖父大人....” 他刚要继续说,司徒宦抢话道:“我都说了,叫我名字就好,你是没听懂?还是没听见?” 安素于是换了个称呼:“宦爷爷,可是那天我明明给他们一人一掌,如果不运功,也就有五日寿命,如果运功便会当场毙命,您又是怎么看到他们的?” 司徒宦笑道:“嗯,宦爷爷这个称呼好得很,至于阴阳二老,他们的确中了你一掌,并且也的确摧毁了他们的心脉,可他们也算得上高手,五日之内不至于,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从面色已经观察到命不久矣,于是问完话,直接一人一斧子,送了他们上西天。” “这么说,他们当时已经到了岸边?如果不是宦爷爷出手结果了他们性命,恐怕还会引起不小的风浪。” 司徒宦点了点头说道:“不愧为我的孙女婿,什么事都想着百姓,更不愧为大侠风范,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如果始终这般,将来定是这天下之主。” 面对司徒宦的夸奖,安素丝毫不敢懈怠,因为像他这种老英雄,是最看不惯说一套做一套的。 “赵无极你是怎么认识的?此人了不得啊,不仅能打造出上品武器,武功还很了得,他的天虚捶下无冤魂啊!哈哈。” 赵无极听他这么说,感觉怪怪的,还很腼腆。 “司徒老前辈,这是开玩笑了,我事后才发现,那本天虚锤的书籍是你故意让我看见的。” 司徒宦仰面笑道:“天虚锤这本书只有放在你手中,才能有大用处,好了,不说了,我该走了。” 说罢,带上草帽就要走,安素一把拦住,双手抱拳说道:“宦爷爷,我的国邦才刚刚建立,很需要您这样人坐守,我希望您能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看着安素虔诚的样子,司徒宦很欣慰,他慢慢地说道:“首先,我都这一把年纪了,更喜欢江湖中的形形色色,不喜欢总待在一个地方,这也不是我性格;其次,你的仙岁你也说了是你亲手打造的,那就应该你亲手去守住,靠别人,终究还是不如靠自己。” “最重要的是,我还要去找我的徒儿,多年未见,不知道他如何了?”司徒宦说罢,安素猛地想到。 “您是说我弟弟敏之?” 司徒宦很自豪的笑着:“不错,如今你的弟弟已经当上了岁国的国统大都督,很了不得啊,更是我的骄傲,只可惜他为何要当岁国的走狗?” 安素听他这么说,突然心底一沉,他在想:弟弟如今当上了岁国的大都督?那将来迟早与岁国有一战,又该如何?难道真的要与弟弟兵戎相见? 司徒宦转头看了看安素 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就是我不能待在这里的原因,我这次不仅要去找他,看看他,还要劝他辞去岁国中的官职,你放心吧,你弟弟最听我的话了。” 说罢,一眨眼不见了。 安素并不奇怪,依照司徒宦的功力,瞬间消失不足为奇,只是他刚刚说的话,让他自己很惘然。 赵无极突然开口说道:“岁帝接下来想怎么办?” 安素才缓过神来,看了看赵无极笑道:“哦,刚才想事情有些想的入神,忽略了老前辈,接下来寡人想让老前辈去锻造之城看看,然后您看看有什么灵感?” 说罢,没多大的功夫,他就带着赵无极来到了锻造之城。 赵无极四处一瞧,感慨万千,他看着稀薄的云朵,和流动的新鲜空气,心中很是畅快。 他面朝安素笑道:“没想到彼海还有个这么好的地方,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想必这四口炉灶就是冶制兵器的地方?” 安素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但是自从我来,就没看有人用过,不知老前辈觉得如何?” 赵无极先后走过四口炉灶旁边说道:“甚是满意啊,这四口炉灶下面的火,我看了看风是吹不灭的,应该水也浇不灭,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这种神坛,我是很喜欢的。” 安素笑道:“既然老前辈喜欢,那以后您就负责在这上面制造兵器吧,这上面冷情寡欲的很,正好适应您的性格。” 赵无极痴笑道:“那寡人就拜别老前辈了,啊不对,应该是仙岁铁匠王。” 说罢,赵无极双手作揖后,安素回到了宫内,想起刚刚司徒宦所说的事情,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他来回在岁宫内踱步,心里想的都是他的弟弟敏之。 但是现在他身边无他人,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再加上敏之的事情,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宫外有人求见,原来是谢永贵。 安素不是好眼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又来作甚?” 谢永贵鬼鬼祟祟的来到安素身边说道:“臣知道岁帝武功高强,身边更是高人无数。” 他把话刚说一半,就被安素打断。 “你不用每次见寡人都要先夸一嘴,寡人不喜欢阿谀奉承之流,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于是谢永贵严肃的说道:“臣是想告诉岁帝,在岁宫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岁帝!” 安素有些吃惊又有些不可理喻。 他怒视着谢永贵的眼睛,问道:“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上次锻造之城的事也是说的吞吞吐吐,现在又是这样?你还有什么保留,可以全说出来,也可以一直藏在肚子里,不用说,寡人也不想知道。” 谢永贵不知为何,今日安素的脾气如此急躁。 他紧锁眉头问道:“岁帝,您这是怎么了?” “说你的事,不要揣测寡人!”安素暴跳如雷,被谢永贵差点墨迹疯。 “回岁帝,在原先的潘府内有一把兵器,是专门给城主用的。但如果城主有上好的兵器,那么此物可以将自身与其他兵器融合为一体,从而演变更厉害的利刃。”谢永贵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安素的反应和神情。 安素听到这,目光有些飘忽。 他问道: “那这把兵器如今在哪?” 谢永贵笑道:“臣就知道岁帝会喜欢,因为臣听闻您每天都要背着两把刀,甚是繁琐,所以臣刚刚才想到,还有如此好的物件。” 他用食指指了指安素身后的那把龙椅。 “就在龙椅下面,岁帝的坐下有一个格,用内力,敲一敲,您就会发现了。” 谢永贵说完,安素有些诧异,并很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潘府,很喜欢把东西藏在地下?为何所有物件都要藏在下面?如果你今天不说,这物件一辈子也见不到天日。”说罢,他恨不得再给谢永贵一巴掌。 随后,安素急忙来到龙椅边,因为龙椅是用纯金打造,很沉,他只能运用内里将龙椅移开,果然椅子下面有一块很突兀的方块格子。 他听谢永贵的,将内力输送到指关节上,敲了敲,突然方格边翘起,随之翻转了下,只见里面有一把环首刀,他缓慢的将刀拿出,里面还有一个刀鞘。 拿出后,方格瞬间归位消失不见了,于是安素将龙椅推回原位。 “就是这把环首刀?” 安素纳闷的问着谢永贵。 “回岁帝,正是这把环首刀,这把环首刀长约三尺六,重约六百克,您再看看刀刃,此刀封存已久,数代潘府城主都未曾动过,就是因为它没有刀锋,所以潘府子弟都称之为钝刀,在书中记载,它还是用作于融合比较好。” 听完谢永贵说的话,安素很好奇,将环首刀放置于地面,瞬间从背后抽出碧血刀于那把九环刀。 谢永贵一怔,喃喃自语:“果然如此,岁帝的两把刀一直挂于背后。” 但还是很奇怪,于是问道:“岁帝的两把刀,为何没有刀鞘?” 安素付之一笑:“好刀不用刀鞘,刀不藏鞘的道理你不懂?” 说罢,他看了看他手中的两把刀,想到:九环刀还是等刀童醒来再说吧。 于是反问谢永贵:“怎么个融合法?” 谢永贵双说抱拳道:“岁帝只需动用全身内力,将两刀摆正,自会融合。” 安素有些不信,将九环刀放置一边,从地上拾起钝刀,两手放平,将内力灌输到了两刀之上,让他与谢永贵惊愕的事情发生了,钝刀开始不停的抖动,顿时就将碧血刀覆盖在于它之上,不到眨眼的功夫,两把刀合并成了一把,而碧血刀的面貌完全变了样子,与钝刀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了一起。 刀成蓝色,刀柄上也有了蓝色条纹,而且条纹还在流动,像血脉一般流淌。 安素手握此刀,突然感觉重了很多,轻轻一挥,一股刀浪席卷而来,差点将谢永贵斩首。 谢永贵连忙下跪大声道贺:“恭喜岁帝喜提宝刀!” 安素笑了笑自言自语:“既然有了新刀,那应该取什么名字呢?” 谢永贵想了片刻回应道:“岁帝,您看叫它蓝钝刀如何?” “蓝钝?好,那就叫他蓝钝刀!”安素将地上的刀鞘捡起,扔到了一边。 随后又将九环刀拾起,两把刀又重新挂回后背。 “哦豁,着实重了不少,谢司空可还有事隐瞒于寡人?” 谢永贵连忙磕头道:“回岁帝,如今再无秘密可言,潘府上下已经被岁帝翻个底吊,再无秘密可言。”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八章 出 山 得到蓝钝后,安素还是有些郁郁寡欢,一把神兵利器对于他而言,并不足以满足他的内心,他还是想尽快见到他弟弟,还有远去的若梦。 “谢永贵!你可知道何家的时箭?” 安素的问话,让谢永贵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不知道岁帝再问什么,一脸懵的看着岁帝不知该说什么? “想来你也不知道,此箭就是一般的弓箭,只是他的箭可以当做传信的工具,此箭可以用内力发劲,只要你能想到的地方,没有它到不了的。” “这把箭全天下只有一把,在岳父大人那里,哎,想来也是惭愧,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望他老人家,如果能将此箭借来,就好了。” 谢永贵听岁帝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是想念若梦了。 话转若梦那边,他们来到时宇的住所,看见满园的竹林,玄宝说道:“你的家真是舒服啊,竹林在旁,多美妙,要是换我,我宁可在这里安度晚年。” 范中闲用手狠狠地打了他腰一下说道:“什么时候,还在赏风景?想想怎么劝说他后母才是要紧。” “是谁在外喧哗?” 一位老妇,拄着用竹杆做的拐杖从屋内走了出来。 时宇连忙上前搀扶:“是我,时宇。” 范中闲一瞧,这位老妇是瞎的,看不见他们。 时宇语气很轻的说道:“后母,我带来几位朋友来咱们家做客?不算打扰吧?” 老妇用鼻子嗅了嗅,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厉声问道:“你带来的可是武林中人?还是朝廷中人?” 面对老妇的质问,时宇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此时若梦上前一步说道:“老人家,我们是来请时宇帮忙的,还请老人家同意。” 若梦的开门见山,让范中闲有些措手不及,他还想着绕一下,这可倒好。 老妇一个转身抓着时宇的手就往屋内拽。 并说了一句:“姑娘好自为之,我家时宇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介草莽,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帮助,还是请回吧。” 玄宝看老妇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要理论,被若梦拉了回去。 若梦连忙向前跑去,想再说说,刚要到跟前,老妇回手就把门恶狠狠地关上了,这回可是让他们三人吃了一次真真切切的闭门羹。 玄宝不理解的喃喃自语:“这又是为何?时宇如此大才,不让出山,这不是埋没了人才?” 范中闲一边偷乐:“哼,刚才还说宁可在这隐居。” 回到屋内,时宇心情很不好,他面对老妇问道:“后母,究竟如何你才能让我出去?难道时家村的仇,咱们不报了吗?就整日在这破竹林中,一直死去?” 老妇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宇儿,你父母的惨死,时家村上上下下的灭门,你难道忘了吗?世人只知道利用咱们,又有何人对咱们好过?” 时宇不罢休的又说:“就算世人只知道利用咱们,那也是咱们的价值所在,如今在这里虚度光阴,又如何对得起时家村的祖宗?” 老妇听到祖宗二字,更为火大,直接拄着拐杖生气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如果想出去,不是不可,先把老妇这两对儿罩子治好?” 时宇气愤的甩袖道:“后母,你终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如果你这么冥顽不灵,我根本不用听你的,我照样可以走,我看你有何办法阻拦。” 老妇转身怒斥:“你敢走,我就敢立即暴毙在你眼前!” 范中闲听到他们的对话,如火如荼,在吵下去就要出大事了,于是擅自闯了进去,若梦与玄宝也跟了进去。 “老人家,你的眼睛我能治好,是否像您刚刚所说,只要您的眼睛能治好,就可以放时宇出山?” 老妇嗤笑道:“你这厮,好大的口气,我这对眼睛,打从娘胎出来就是瞎的,其他大夫曾经说过,我这里面没有眼珠,如何治好。” 老妇指着自己的双眼嘲笑起来。 范中闲笑道:“你说的那些大夫不过是凡庸俗医,我范中闲能说治好的病,从来没有治不好的,从不打诳语。” 时宇兴奋的看向范中闲问道:“当真能治好?” 范中闲点了点头回应道:“不错,刚刚当你的后母走出来时,我就注意到了,她的双眼应该是在娘胎中挤压错位导致,只要我能 稍微更正位置,用眉针在他双眼中挑出一缝,她就能看见了。” 玄宝惊讶的看着范中闲说道:“大哥,你的医术难道在这世间,没有你治不好的病?” 若梦也想问同一个问题,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范中闲语调突然沉稳起来,似乎很有信心:“不能说是十成,也有七八成的疑难杂病,我都可以医治。” 老妇还是有些不信,摇着头说道:“哼,庸医说话才会头头是道,我才不信。” 玄宝气不过的说道:“你这老人家,你不知道我大哥治病都是救一人取一物的吗?这次免费给你看病,你还如此扭捏,真是不识抬举。” 玄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起码人家时宇还在,这么说老人家,时宇会怎么想,于是马上捂着嘴看向时宇说道:“实在对不住,嘴没有把门的。” 时宇笑了笑,摆摆手,小声说道:“无妨,没事。” 老妇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什么叫救一人取一物?” 玄宝又回应道:“意思就是,我大哥救你,你就给我大哥一样东西,而这件东西,你不能左右,而是我大哥说要什么,你给什么?” “好了不要说了,还是先治病。”范中闲突然暴怒,让玄宝有些尴尬。 老妇把脸转向范中闲笑道:“呵呵,好,如果你真能把我的眼睛给治好,别说时宇出山,我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老人家说笑了,哪有女子出山一说,战场上都是男子拼杀,只要治好你的双眼,不再为难我们几人和时宇就好。”若梦听她这么说,紧忙回应。 老妇却还在笑:“姑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我们时家村,全村人都有本事,时宇的本事是控制战局,谋定江山在一指之间,而我的本事就是洞察心机,破招在一念之间。” 范中闲大喜:“那么好,现在就开始医治,希望老人家积极配合。” 时宇有些急不可耐,他问道:“我后母的病,大约什么时候能治好。” 范中闲拿出一把勺子道:“只要给我五个时辰,你后母的双眼便能看见,稍安勿躁。”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可小觑 随后,范中闲让他们几人先出去。 时宇有些不放心,看着后母问道:“你不会失误吧?我见多了名医,这么多年,将近上百年来,都无人能治好。” 范中闲不以为然的说道:“先生放心,我知道你见多识广,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能耐。” 时宇想了片刻,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选择相信他。 于是他们几人站在屋子外,静静等候。 范中闲语重心长的对老妇说道:“老人家可能有些疼,如果疼的受不了就叫出来,总之不要晕倒,因为晕倒眼睛是闭着的,这样对我的治疗没有半点好处。” 老妇听后笑道:“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想让我疼?不可能,小伙子你如果真能把我医治好,你就是我全家的救星,往后有什么事,你想让我做什么,肯定马首是瞻,永不含糊。” 范中闲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妇,笑道:“有您这句话,我必当尽全力。” 他在屋内治疗着,屋外的人焦急的等着,没过一会儿,天空不作美,开始下起小雨。 看着小雨缠绵在空中,时宇有些不安,他来回在屋外门口处踱步,让玄宝看着脑袋疼,连忙说道:“先生,你稍安勿躁,你要相信我大哥的手艺,在他手上的病人,没有一个是失败的,我大哥做事从来都是打有把握的仗,不然他不会出手。” 时宇点了点头,停了下来,对着他们回应道:“我知道,但是我后母已经近六百年没有睁开过眼睛了,自从从娘胎出来就是瞎的,多少我还是有点紧张。” 若梦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内心,呼了一口气。 “换做是谁遇到此事,想必也是万分紧张,当初安素被治愈,我比你还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内毫无动静,眼看五个时辰马上就要过去了。 时宇迫不及待的样子,让若梦看着很着急,她生怕时宇终究会忍不住冲进去,耽误了治疗,正在担心之际,房屋大门开了,范中闲走了出来,只见他双手不停的抖,脑门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下嘴唇都流出了鲜血,眼神空洞一点神都没有。 若梦看他的样子很不正常,跑上前问道:“怎么样了?为何看你如此憔悴?” 范中闲点了点头,瘫坐在地上慢慢的说道:“完成了,只是耗了我很多内力和修为,有些累,让我休息片刻就好。” 说罢,盘着腿在地上闭上眼,平稳的呼吸着。 而突然,从屋内传来一阵嘶吼声,若梦看了看范中闲,不管那么多直接冲进了屋内,进屋后才发现,原来是玄宝在喊。 “玄宝,你张着大嘴做什么呢?” 他指向前方的椅子上,惊呼:“嫂子,你看,这个老人家的眼睛。” 若梦顺着他的手指一瞧,给她也惊吓到了,老妇的眼窝处已经被打开,并且出现了眼皮和眼袋,睫毛也很长,她仔细看了看,瞬间老妇的皮肤也嫰了许多,并且鱼尾纹,抬头纹和各种老妇的形象都在潜移默化的在改变,而且改变的形态也展现了出来,就好像在蜕变一般。 时宇已经看傻,他万万没想到,眼睛治愈了会带来如此大的变化。 老妇嗅到了时宇的味道,随后问道:“时宇,我的眼睛怎么样了?”她双手很抖的在脸上摸索着,突然摸到了自己的眼珠,心细如狂的站了起来,时宇连忙说道。 “后母,不要马上睁开眼睛,太阳很刺眼,会把你的眼睛闪坏,我去问问范中闲。” 时宇跑到屋外,来到打坐的范中闲身前,连忙问道:“我后母问,什么时候可以睁开双眼?” 可范中闲无动于衷,仍然闭眼打坐中。玄宝急忙在门口回应道:“我大哥在休息,不要打扰他了,等等便是,想想都知道,刚刚治好双眼,一定要等等的,先让老人家躺会休息下吧,等等我大哥醒来再说。” 时宇听了玄宝的话,于是马上回到屋内,将后母扶到床边说道:“后母,反正如今已经治好,不在乎多等几时,现在范中闲还在打坐养身,不便打扰,待他醒来,一切都会有答案。” 老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刚才摸了摸我的眼眶,已经出现了眼珠,我已经很知足了,哪怕最后还是看不见,我答应他们的事,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办到,放心吧。” 时宇听后很高兴,握着她的手说:“后母安心休息,一切都会好的。” 从正午到了傍晚,时间过的很快,屋外打坐的范中闲也渐渐的睁开了双眼,随后又慢慢地站了起来,伸展了下双臂后回到屋内,看见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范中闲很纳闷的问道:“怎么了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玄宝急忙问道:“你这治完老人家就出去打坐了,我们又不敢让老妇睁开眼睛,又不敢打扰你,就这么等着你,你倒是好,起来后还问我们在干吗?” 范中闲听后,哭笑不得,他笑道:“哎呦喂,我已经治好她了,懂个常识的人,都知道,刚刚治好的双眼不能收到强光的照射,你们就把她扶到阴暗处,让她缓慢的睁开眼睛不就得了 ?为何非要等我呢?” 于是时宇说道:“现在是傍晚,应该可以了。” 于是他扶着后母来到竹林院子处,双手搀扶着她的腰间,轻声说道:“后母,你试着睁眼吧。” 可是老妇始终睁不开,就只是能见到她的眼皮在发抖。 “哦,对了,这是正常现象,你后母上百年没睁开过双眼,对眼皮的肌肉把控力很弱,她很难使眼皮自然翻开,还是要训练的,不能急于一时。” 老妇笑了笑点着头:“是啊,就好比一只手臂刚刚按在你的身体上,你总是要训练的,不然又怎让手臂自然而动?” 时宇心中美滋滋,笑道:“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个本事,果然安素身边无凡人,我是押对宝了。”越说时宇越高兴,心里无比的开心。 说笑着,天色已经很晚。 老妇无奈的说道:“我们家没什么饭菜,这可怎么办?宇儿,你去前面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玄宝此时的肚子也呱呱响了下,憨笑道:“呵呵,是有点饿了。” 若梦瞥了他一眼说道:“一天就知道吃,别让时宇先生去买了,我去去就回。”于是若梦纵身跃起,直接不见了。 而此时,老妇突然大声叫唤了起来。 “我,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范中闲急忙来到她身边,手里拿着个镜子,看了看道:“凡事不要着急,你现在看的景色如何?是模糊的?还是清楚的?近的,远的,都要看看,如果一却都没问题,那么一切照旧。” 老妇人放眼望去,近处的桌椅和棚顶,看得一清二楚,又转头看了看屋内的这些人,脸颊格外的清晰,她又从大门往外看去,小雨潺潺依然能看的清楚无比。 她紧紧盯住身边的范中闲问道:“我没猜错的话,是你将我治好的把?” 范中闲纳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呵呵,屋内这些人只有你身上撒发着一种草药味道,所以我敢肯定是你把我治好的,放心我说过的话,便会做到。” 时宇一把将后母裹在怀里,不停的说道:“后母,可曾还记得我?可曾知道我是谁?” 老妇人瞬间热泪盈眶,抱着时宇,眼泪流个不停,她松开时宇的双臂,用手摸了摸眼睛,摸到了眼泪,激动不已。 “上百年了,从来不知道眼泪是何物?警惕终于看得一清二楚,我也会流泪,当真要感谢你。” 说罢,就要下跪答谢。 若梦连忙搀住老妇人的双臂道:“我们来就是为了让时宇出山而已,是事出有因,所以将你治好也是情理之中,不必如此重谢。” 范中闲一瞧:“你回来了?” 玄宝连忙跑到若梦身边满怀期待的看着她:“嫂子可是带来食物?” 若梦不屑地看着他,缓慢地将背后的包裹打开,里面装满了小食,各式各样的小面团,看着就很好吃。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吃完后,玄宝举手示意。 “你们这里有动物没?兔子或者野鸡?” 时宇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说道:“这里是竹林,前面不远处便是树林,那里应该有你想要的。” 时宇说罢,玄宝空中跃起不见了。 老妇人高兴的说着:“现在天色已经接近凌晨,你们为了我双眼的事,忙活到现在,我无以为报。”说着说着,又要下跪。 若梦立即阻止道:“老人家大可不必,我刚才也说了,之所以治你双眼,无非也是有目的的,希望你能满足我们的要求。” 时宇认真的看着老妇人的双眼点头道:“是啊,他们真的是好人,跟着他们没错的。” 老妇人笑了笑说道:“之前每一天我都是用鼻子去嗅这世间,今日我能用双眼去看,是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更是你们给了我这个全新的世界,我很感激,所以时宇和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站在你们这边,你们到哪?我们就在哪?别说,让时宇出山,就算让我们俩现在立刻去死,我们也在所不辞。” 老妇人说的话,让范中闲与若梦感动不已。 尤其是范中闲,当今日玄宝说出救一人取一物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为何之前会那么做,如今治好老妇人的双眼,她说的这些话,更是让他动容,他也明白了治病救人最终目的不是彰显自己的医术有多高明,而是可以让这些被治好的人,再次面带微笑。 随后,他们随便聊了起来。 “喂!看看我抓到了什么?”玄宝蹦蹦跳跳的拎着个东西跑了回来。 回到屋子后大声说道:“看,野兔!” 原来,玄宝抓到了一只野兔,他拎着兔耳朵说:“走,咱们去院子里吃烤野兔,好久没有吃野味了。” 他们看着玄宝那个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 于是,他们来到院子内,燃起了篝火,吃起了兔子肉,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无比开心的。 唯独若梦却吃着吃着,有些难过起来。 老妇人也是女人,她看到了若梦的不开心,便问了问:“姑 娘你怎么了?刚刚还是欢天喜地的,为何如今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 若梦强颜欢笑的说道:“明天就要去陇右道见父母了,可总是让我提不起兴趣,虽然很想念他们,但安素还是让我十分挂念。” 玄宝和范中闲听后,也有些想念,纷纷也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场面陷入了尴尬中。 老妇人说道:“嗐,又不是看不到了,明日过后,姑娘去接人,然后回来,咱们就可以马上启程回去了,也不是很久,何必如此伤感呢?” 玄宝抬头看了看篝火笑道:“是啊,嫂子,你想想明日就能接伯父伯母一起去彼海,是多大的好事,何必现在愁眉苦脸?” “对了,老人家,您说过您能控制什么来着?”范中闲想打破这种悲凉气氛,问了句。 “啊,不是控制而是破解,只要你们任何一人在我面前用任何招式,我看过之后都能破解。” 玄宝不理解的问道:“那不对啊,老人家之前你是看不到的,那你是如何破解的呢?” 老妇人笑道:“靠听,靠感觉呗。” 时宇摇着头看着他们说道:“我后母的本事大着呢,日后你们便会知道,现在先让你们瞧瞧后母的破招。” 随后,他让玄宝他们任何一人在篝火旁耍一套功夫。 玄宝自告奋勇,在篝火旁耍了一套十刹拳。 随后,老妇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套拳法,虽然刚猛无比,但是破绽百出,上肢的下七寸,上三寸,腿部的中六寸,随便一个普通人只要避开你的一拳,打中我说的这几个部位,你就会完败。” 玄宝不信,让范中闲站起来听老妇人所说的,分别打了那几个部位后,玄宝被打的趴地不起,浑身酸痛。 “哎呦喂,老人家你太强了,果真这几个部位碰不得。” 范中闲与若梦看见玄宝撅着屁股在地上趴着起不来,笑个没完。 时宇看后说道:“我后母的名字叫时花,之前时家村的人都叫她花婆婆,她的破招是一绝,不论你的功夫有多强,除非无破绽,否则我后母都能破。” 若梦听后,感觉有些害怕,她默默的说道:“花婆婆的能耐不可小觑啊,这样看来,这世间谁能得到时家村的帮助,便能得到天下。” 若梦的一席话让花婆婆有些难为情,连忙摆手道:“那倒也不是,世间很多奇人异事,我们时家村只能助人,不能改命,这世间又没有神仙,怎么可能常胜?只不过有我们的帮助,能让你们少走弯路而已。” 他们说着说着,天就已经亮了。 伴随着日出,若梦她们也要启程了。 “花婆婆,时宇,待我们从陇右道回来,就来接你们。”若梦拱手作揖。 花婆婆拄着拐杖,面带微笑的与时宇说道:“快去快回,我们等你。” 于是,若梦他们几个立即向陇右道赶路。 过了大约有半天的功夫。 他们已经踏入了陇右道,若梦看着熟悉的景象和熟悉的面孔,还有那整日上蹿下跳的百达通,一切都好熟悉。 范中闲还是第一次来,感觉还挺新鲜的,只是这天气太过炎热,让他们三人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 玄宝看了看周边,指着那个寺庙说道:“那个寺庙为何镶嵌在悬崖陡壁之上,看上去好壮观,又好奇怪。” 若梦笑着说:“当初安素的弟弟也问过,那是马蹄寺,是陇右道的名胜古迹,等有时间我在领你们去看,前方就是逻些城,还是快些吧。” 若梦加快了步伐,转眼间就到了城内,城内一片和谐,百姓们似乎很幸福饱满,每个人都面带微笑。 玄宝最喜欢逛街了,他看了看周遭,满脸疑惑的问道:“为何陇右道的百姓如此高兴,在他们脸上完全看不出悲伤和忧愁,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若梦解释着说:“陇右道这边,气候宜人,从来没有过战乱,当然其乐融融,百姓安居乐业,当然也就幸福满满了。我从小生活在这里,感受的都是淳朴善良之风。” 说着说着,他们就来到了何府。 若梦连忙上前敲了敲了门,范中闲仔细地看了看,此户人家肯定是高人,这门庭就能看出不简单。 门被管家打开后,给管家吓了一跳。 “小姐?您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管家不停地喊着。 此时,大门内似乎能听见稀稀疏疏的声音,有丫鬟的,还有奴仆的。 司徒凡晶连忙跑了出来,看见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女儿,高兴地不得了,急忙拥抱了过去,说道:“梦儿,你总算回来了,你可不知道这几日给你爹和我着急的,之前都有时箭传信,可是最近却没了动静,还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若梦抚摸着司徒凡晶的双手,看着她的头发,已然能看出几条白丝。 “娘,白头发怎么这么多了?” 说着鼻子一酸,哭出了声。 玄宝在门外与范中闲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再等等。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章 彼海之危 何敬奎听到喊声,也走出了房屋,看见是若梦,心情很激动,强压着喜悦之情来到她们母子身边笑道:“若梦,回来了?” 何若梦侧过头,看向何敬奎,看着他沧桑脸孔,憔悴的神情,若梦绷不住了一头栽到他父亲的怀中,就像鸟儿回到了家一般。 何敬奎瞬间眼眶湿润,正当他要流出泪,看见了后方的玄宝他们,立即支开若梦说道:“那是玄宝?” 若梦哭哭啼啼的擦干泪水哽咽的说道:“是的,爹,他们陪我一同过来的。” 于是何敬奎连忙来到门口,亲切的说道:“玄宝多年未见,还是如此,来来快请进。” 玄宝嬉笑的看了眼,抱拳躬身说道:“是啊,何伯,上次一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此次再见更是亲切无比。”说罢,就跟了进去。 剩下孤零零的范中闲有些惶恐不安,他看向何敬奎,又马上低下头说道:“何前辈….” 何敬奎也看着他,久久没说话。 司徒凡晶也瞧了瞧,问道:“老爷,此人就是那个范中闲?” 何敬奎不失礼貌的说道:“正是,快,快请进,来者便是客,站在门外算什么?” 他刚要把他请进来,司徒凡晶就拦住他的双臂说道:“此人就是剜你左耳之人,为何要他进来,老爷这几年,你的耳朵时不时的就隐隐作痛,还不是拜他所赐,不把他杀了就不错了,还让他进,门都没有。” 范中闲听司徒凡晶的话,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只是傻傻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玄宝也不好说什么,看着大哥在那里站着,内心也有些不好受,他知道那日的事情,但事情已经过去,没想到伯母还是如此耿耿于怀。 若梦连忙拽过母亲说道:“娘,此人当时是名怪医,而如今是安素与玄宝的结拜兄弟,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就不要为难了。” 司徒凡晶看着他的脸,就忘不掉何敬奎那时的场景,气愤的对若梦厉声说道:“你这叫什么话?难道你爹的耳朵就不管了?你知道你爹就是因为耳朵的事情,每年冬天都疼痛无比有时候还嗡嗡作响,这些都是被谁所害。” 范中闲听后,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十分恳切的说着:“那日是我的原因,让何前辈痛失左耳,我甘心受罚,什么样的惩罚都不为过,我心甘情愿,还请夫人与何前辈的原谅。” 司徒凡晶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转头看向范中闲说道:“惩罚?好,那就以耳还耳!” 范中闲听罢,二话没说,双手伸出,运功传至左手食指,抬手就要将左耳砍去,何敬奎伸出手想阻止,却别司徒凡晶喊了去。 “慢着,既然你有这份心意,我也就不再追究,但是此事不算完,听若梦说你已经是安素与玄宝的结拜兄弟,但凡将来你做出什么违背兄弟情谊的事情,我们何家定会取你性命,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 范中闲听罢,眼泪滴答滴答地拍在地面之上,内心悔恨不已。 司徒凡晶看他仍然久跪不起,不屑的说道:“怎么?你还想做一块望夫石不成,不想起来就在那跪着吧。” 说罢,甩袖挽着何敬奎就往屋里走。 玄宝挤眉弄眼的悄声说道:“走啊,大哥,伯母已经原谅你了,给你台阶下呢,你倒是起来啊,哎呦喂。” 玄宝看他仍然不起来,便上前一把将他扶起,往大门内走去。 他们来到大堂中,范中闲又跪了下去,什么话也没说。 坐在椅子上的何敬奎与司徒凡晶什么话没说,就只是看着。 “你么喜欢跪,那就跪着吧。”司徒凡晶无奈的摇着头。 若梦想拉起他,可范中闲埋头不起,谁也拉不动。 玄宝摆了摆手对若梦说道:“嫂子,算了,大哥他内心很悔恨,让他跪跪也无妨。” 何敬奎没办法,也没说什么,随后对玄宝说:“此次你们怎么跟若梦一起回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玄宝摩拳擦掌的说道:“啊,何伯,是因为如今二哥已经在彼海建立了自己的国邦,起名叫仙岁,然后他想与嫂子成婚,并让嫂子当上皇后,可是二哥认为还是要您二老在场,才能圆满,所以就让嫂子和我还有大哥,来亲自接二老去彼海,在那生活。” 司徒凡晶听后,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连忙问道:“安素向若梦求婚了?” 玄宝点了点头,可何敬奎听了有些怪异,他又问了问:“若梦?刚刚玄宝说什么国邦?什么仙岁,是什么意思?” 之后,他们将安素所有的事情讲了一遍,何敬奎总算听明白了,他想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是好事,可是让你们寻人,你们就寻到一个时家村的,我感觉还是不行。自古以来,每个国家,每个部落中的大臣都是文武百官,你们这几人,我总感觉在胡闹。” 若梦又说:“爹,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时宇与花婆婆的的厉害了吗?到时见到了,您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司徒凡晶瞥了一眼何敬奎说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而且还要带咱们去她结婚的地方,这不是好事吗?你想什么呢?莫要再说了,我和你爹决定了,命天就陪你们过去。” “明日?”玄宝有些惊讶。 “怎么了?玄宝?安素现如今在彼海,孤立难支,难道不是应该快些回去吗?” 何敬奎说道:“玄宝,我知道你还想多待几日,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帮助你二哥,帮助安素把仙岁弄起来。听你伯母的,明日就出发,接上时宇与花婆婆,就起程彼海。” 玄宝只能听命,双说作揖道:“那就听何伯与伯母的,明日出发。” 说罢,他们就要出门吃顿好的,算是为若梦他们接风。 可是范中闲却迟迟不起,就在那一动不动的跪着,这倒是让何敬奎不知所措,他来到范中闲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耳朵的事情已过,我夫人也不想再提此事,如果你久跪不起,夫人就会一直想我耳朵的事情,你如果真想请求原谅,日后慢慢表现,区区一个下跪,承当不起什么?还是快快起来吧。” 范中闲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缓缓地站了起来。 司徒凡晶看他起来了,瞪了他一眼说道:“想要被原谅,不 是什么难事,凡事听你何前辈的,如果做得够好,始终保持一致,就会被原谅,走吧,好不容易来到陇右道,吃口饭。” 说罢,司徒凡晶与他擦家而过,挽着何敬奎的手臂走出了大堂。 若梦凑到范中闲身边说道:“我父母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只要往后别再提耳朵的事情,我相信我娘最终还是会为忘掉的,即使记得,也不会怎样。” 说罢,就推着范中闲的后背往前走。 而此时此刻,安素在龙椅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岁宫,想起了之前刚刚踏入江湖的往事,心中一沉想到:不能如此,还是要动起来。 随后他右手从后背处拿出那把蓝钝,又放了回去,自言自语道:“既然有了兵器,当然要试试威力如何。” 于是他换好了便服,慢慢地走出岁宫,门前连个守卫都没有,可想而知,在彼海这区域,人口是多么稀少,就算招的新兵,也是扩充到军队当中了,根本无人把守岁宫皇殿。他想着想着就来到岁宫的城防处。 看了看周围的士兵,懒散的很,于是痛斥了一句:“你们就是如此把守城门的吗?真是不嫌害臊。” 安素随口一句话,召来一群士兵的怒视,其中一位嗤之以鼻的说道:“如今彼海是全天下最安乐的区域,哪里来的敌军,又何曾来过敌人?你这厮休要胡说。” “再说现在的岁帝,身边连个能臣武将都没有,让我们这些士卒看着都有些无精打采,更别提我们了,我认为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根本不需要。” 这个士卒一边说着,另一个却紧着捅咕他小声说道:“别再说了,我看此人有点像岁帝,别给自己惹了麻烦还不自知。” “笑话,岁帝哪有功夫来这里视察,他现在应该想想如何扩充军队,如何扩充文臣武将,没事来这里作甚?”这个士卒的每一句话,如同一把刀在安素心中狠狠地刻了下去。 安素紧握双拳对着这位士卒说道:“寡人,如果有一天将这仙岁壮大起来,就是你的死期,不要忘了寡人的话。” 说罢,就走出了城。 那名士卒听后,并没有任何惧怕,看着安素的背影笑道:“岁帝,哪怕您现在把我杀了,我也还是要说,您现在根本不知道彼海之危在何处?还说什么壮大仙岁,简直是空谈。” 安素听罢,转身用莲步微尘,瞬间来到这名士卒身边厉声问道:“何事?” “何事才是彼海之危?” 士兵被被吓了一跳,这一下子给他吓了半死。 结巴的说道:“岁帝,您可能不知道,彼海的人数十最少的,百姓也是最少的,您建立国邦,首先就要有人的支持,在这一隅之地,靠这点人根本难成气候,您要打出去,只要打出去,世人才会知道这彼海,才会知道这里的美好,有了人,自然而然就会壮大。” “没了人,哪怕您天下无敌,手下的将军能人,也天下无双,能挡得住这天下的千军万马吗?” 士兵的每一句话,对安素来说都痛彻心扉,他没想到区区一名城门守卫,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最可悲的是,就连自己也没想到。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斤白肉 安素想着士兵说的话,震耳发聩,他目光紧紧盯住这个士兵的脸,而士兵却不敢与他对视一丝一毫。 “你叫什么?”安素问道。 “在下区区一名守卫,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岁帝不必挂怀。”士兵昂首挺胸,可眼睛始终不去看安素。 “好,非常好。”说罢,安素背着手扬长而去。 剩下士兵喘着粗气,想必胆子已经吓破,待安素走后,他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眼神也飘忽不定。 旁侧另一个士兵问道:“你怎么吓成这样?岁帝是不会乱杀无辜的。” 士兵含糊其辞:“他,他的眼神…..” 安素走在街市上,看着人群涌动,听着百姓说话的声音,虽然嘈杂,但他内心反而祥和了一些,他此时此刻才知道百姓的幸福,百姓的笑容,百姓的无拘无束才是他想要的,而之前,他总是把仇恨放在第一位,而如今他当上了仙岁岁帝,才明白仇恨只是他人生当中的冰山一角。 他就这么一人走在街市上,淹没在人群之中,之后走到了彼海边,看着大海的浪潮一浪一浪地打向岸边,心中感慨万千。 回想起刚刚那个士兵所说的话,只有让世人知道彼海这边仙岁的存在,才能给仙岁的百姓带来一线生机,如果碌碌无为在这彼海,虽也能了了过完此生,但和行尸走肉又有何不同。 仇恨,家国,又何时能做到。 于是他蹲在岸边,抚摸着海水,遥望海平面上的红日,心底一沉:看来是应该大战一场了,既然上天不弃我,那么我就还给上天一个惊喜。 说罢,连忙起身掉头往岁宫而去。 在回岁宫的路上,他叫上了大司空谢永贵,来到街市上的中心,突然驻足很严肃的问他:“谢司空,如今彼海之上,岁宫之内,只有你和寡人二人,赵无极已经开始锻造兵器,还不是时候让他外出寻找铁匠,那么现在你能为寡人做点什么?” 谢永贵那猪脑子根本想不出什么,对于安素的提问,根 本无法应对,只能晃着脑袋,跟拨浪鼓一般。 “寡人问你,如今彼海之上,百姓人数加上寡人,一共多少人?”安素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锐利,就连谢永贵也不敢对视。 他想了想,之前好像统计过,最后非常坚定的拱手答道:“回岁帝,至今为止,算上岁帝您加上妇孺一共三千四百二十余人,怎么了?” 谢永贵的回答显然是正确的,安素并没有怀疑,他默默念了几句,然后对谢永贵说道:“如果寡人想要五万兵马,又该如何?” 安素突然这么说,让谢永贵有些招架不住,彼海人全算上不超过五千,他要五万,这相差甚远,怎么能办到? “回岁帝,五万人臣做不到,区区彼海,就算有五万也容不下,再加上每年春夏雨水冲刷,偶尔还有海风海浪,岸边每年都会涨水一公分,按照这样计算,再过四十年,彼海之上的人数不会超过两千人。” 谢永贵的回答正和安素之意。 他笑道:“那么寡人如果将彼海之人迁出去又如何?” 谢永贵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有一点,他立即回答道:“回岁帝,将百姓迁出去可以,也很简单,但是迁出去之后在哪立足呢?如今天下三分,吐蕃,荒芜,岁国,每个区域都有自身的管辖范围,我们出去又能在何方立足?” 安素大笑道:“谢永贵,你真是好样的,想法与寡人不谋而合,果然潘仁峰对你不薄,寡人要的就是你这种回答,那么寡人再问你,如果打出去收编,扩充军队驻扎彼海边又如何?” 这回谢永贵有些不明白了,他看向安素的眼睛,问道:“打出去?扩充?彼海边?难道岁帝不知道对面的彼海边就是荒芜边境?难道你想跟荒芜打一丈,条件就是驻扎彼海边?” 安素摇头,举起食指说道:“不不,寡人想的是另一层意思,咱们主动攻打荒芜,仅凭寡人之力,定能破他金帐军营,随后寡人要与他联盟,共生与彼海两侧。” 谢永贵大惊。 “岁帝想单挑荒芜金帐军营?您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抵挡千军万马?” 安素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部笑道:“这就是寡人现在要做的,至于如何做,要靠头脑,你现在为寡人清点一下人数,看看能跟寡人一同前去荒芜征讨的,一共大概多少兵马?” 谢永贵惶恐不安的回应道:“清不清点,臣觉得也就不超过千人,这不是让他们送死吗?会给彼海的老百姓带来灾难和痛苦的。” 安素猛回头,看向这群百姓,怒斥道:“那就让他们责怪寡人好了,寡人就不信这个邪,是固步自封,永远困在彼海之上能让他们高兴,还是为自己而战能让他们欢呼” 听到安素这么说,谢永贵也没什么话要说了。 他急忙说道:“那岁帝,臣这就去安排。” 之后,安素依然在街上走着,而脑海中已经渐渐形成了战略方案,只还是雏形,还要回去仔细揣摩一下,正当这时,他看见一家酒馆,上面挂着一幅字。 “好酒不如半斤白肉。” 很好奇的进了去,看见酒馆里坐满了人,这么热的天气,为何这家酒馆这么多人,坦胸露乳更是不在少数,他随便坐在了一个角落中,看着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这时小二肩膀披着黄色抹布,向他走来。 “客官想要点什么?” 安素抬眉看了看他,问道:“你们的酒馆为何挂出那副字?那到底我是来这里喝酒,还是在这里吃肉?” 小二笑容可掬的回应道:“想必,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酒馆吧,那么客官,请问你进店是为了酒而来,还是肉而来,刚来的客观都是看了那副字进来的,可是每个人进店都是奔着他心目中想要的东西而来的,各有不同,所需也不同。” 安素没想到自己想不通的问题,被这个小二给说通了。 于是笑道:“好,那就来一斤白肉!” 小二乐滋滋的大声回应道:“好嘞!客官稍等!后厨….来一斤上等的白肉!”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二章 倘若给你一刀 何敬奎夫妇与他们吃过饭后,司徒凡晶想要马上启程,被何敬奎压了下去说道:“不急,我还有几件事要问清楚。” 司徒凡晶纳闷的问:“什么事?刚刚吃饭的时候为何不说?” 何敬奎渐渐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目视着前方说道:“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不说都懂,耽误你们点时间,问明白了我和我夫人自然会动身与你们同去。” 若梦有些听糊涂了,急忙问道:“爹?你到底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他从后脊处抽出回环剑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对若梦说道:“你可记得咱们何家的回环剑是藏在后脊的,但你知道何家人的秘密吗?” 若梦当然知道回环剑藏于后脊,但是秘密她却不知,摇头疑惑的看向司徒凡晶。 而此时她的母亲似乎知道点什么,刚刚还是满心欢喜,如今听了何敬奎的话,突然也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何敬奎站起身走到若梦身旁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儿,你应该知道,咱们都是凡人,并不是仙人或者天人,你从小到大没仔细想想,这后脊藏剑对身体危害有多大?” 若梦毫不知情,根本没想这件事,她反问道:“咱们何家不是历代如此,我还以为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世间那么多奇怪的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虽说若梦如此理解,可在一边的范中闲听到何敬奎的问话,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 何敬奎果然将头侧向范中闲问道:“范中闲,你是大夫,更是号称神医,你可知道我刚刚说话的意思?” 范中闲看了看身旁的玄宝,和站在中央的何若梦,随后站起身拱手回应:“何前辈的问题可是后脊的问题?” 何敬奎笑道:“果然还是跟大夫聊得通,来来,你请坐,既然你知道,那就你来讲给大家听听,省着我说的他们听不懂。” 范中闲看了看司徒凡晶后问道:“夫人?” 司徒凡晶冷冷的说道:“老爷让你说,你就说吧,一家之主是老爷,休要问我。” 于是范中闲坐回座位,对若梦说道:“刚刚何前辈说了,你们家的剑法是从后脊而出,那么对身体的危害是极大的,长期如此,会造成后脊错位,导致终身残疾,之前我也看过一些书籍,何家的祖辈们有绝大部分不仅仅终身残疾,还有的寿命极其短暂,甚至有的还活不过六十。” 范中闲还想继续说下去,被何敬奎拦住了,说道:“好了,够了,说了这些,若梦你懂你爹的意思了?” 若梦感觉这没什么的,无所谓啊,他张开双手说道:“这有什么,人早有一死,为何想这么多,何家的事情虽然我不是太懂,但是听你们所说的问题,在我这里根本不是问题啊?” 司徒凡晶不想何敬奎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想阻拦:“老爷,差不多行了,既然女儿无所谓,你又纠结什么?” 何敬奎右手抬了抬说道:“唉?夫人莫要插嘴。” “那么我问你,既然你无所谓,那安素呢?安素知道这件事吗?如果安素知道这件事,他作何反应?” 若梦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他笑了笑:“呵,父亲你这话问的,安素当然不会嫌弃我这点,不然也不会经历这么多事,还要与我厮守。” “若梦,你是不懂我说的意思,还是不想懂。他的父母死在你我面前,我们何家出手相救本来就晚了,那就是亏欠,如今你嫁给安素,他又要建立仙岁,如果你有个什么好歹,他怎么办?如果你早于他去世,他又怎么办?我们何家女流,没有活过四十的,那你觉得你对得起他吗?你死后撒手人寰,下去见到他的父母,你又如何解释?” “这些你都想过吗?”何敬奎说的话,如同一阵响鼓在敲打着若梦的心。 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司徒凡晶连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对着何敬奎说道:“为什么要与她说这些?” 何敬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母女二人说道:“这件事必须要说,如果不说出来,怎么让若梦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若梦听后一怔,问道:“父亲什么意思?” 何敬奎将手递给她,将她扶起说道:“此次去彼海,我和你母亲肯定要去,但是之前说了这些,就是为了做一件事。” “什么事?” 范中闲看了看何敬奎的反应,似乎知道了,连忙起身对何敬奎说道:“其实大可不必,我有办法。” 何敬奎听到范中闲的话,立马将头转向他厉声说道:“你能做到什么?我们何家的事何时用外人插手?” 若梦被何敬奎的怒吼吓了一跳,这是第二次看见父亲生气,还是如此暴躁。 随后何敬奎对若梦说道:“解决的办法,就是将你的武功心法全部卸去,这样一来,你从今往后就不用回环剑了,对身体的伤害也就不存在了。” 何若梦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她万万没想到,父亲的意思就是让 自己武功尽散,她不明白地问道。 “当初安素为了我在这个位置与沈樵父子交锋的时候,我为了让自己不嫁,自废武功,那个时候你为何还要让我去黑山修行?如今为何又要让武功废去?” 面对若梦的质问,何敬奎痛心不已。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要当皇后,如果日后仙岁成功,那你稳坐后宫,要功夫有何用?我今日将你的武功心法卸去,即能保证你的寿命正常化,又可以让你安心做好皇后,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何若梦认为父亲说的话很不靠谱,不想答应,看向范中闲问道:“你刚刚说有办法,是不是也与父亲说的一样?” 司徒凡晶也将目光注视着他。 范中闲忙说:“这件事很简单,也很容易做到,就是不再用回环剑,我会将何若梦的后脊处闭合,让她的脊椎与正常人一样,所以何前辈,根本不用废去武功,同样能做到。” 范中闲说后,母女看向何敬奎说道:“老爷,既然有办法,为何不试试?” 但何敬奎不听范中闲的话,直接双手大开大合,用右手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随后食指往后一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让范中闲都为之一惊。 “这是什么技法?还能如此?”玄宝吃惊的看着,从来没看到过还有这种办法。 范中闲也很吃惊,这种手法他也是第一次见,之前在书上倒是见过。 只见何敬奎的食指尖出现了一条很明显的金丝,周围泛着光,从若梦的眉心处被何敬奎抽了出去,瞬间不见了。 玄宝好奇地问范中闲:“大哥,这是什么技法?为何有一条金丝从嫂子眉心中出现?” 范中闲悄声解释道:“这是抽丝法,通俗一点就是,刚刚何前辈用内力将若梦体内的武功心法全部抽离了出去,现在的若梦已经是个普通人,并且今生不可能再习武。” 若梦不知道刚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身体似乎轻了很多,与之前相比很怪异。 何敬奎松了口气说道:“这回好了,可以出发了,你和你娘好好收拾收拾,咱们尽快启程。” 说罢,何敬奎坐回了原位,额头上开始泛起豆大汗珠,若梦倒是没在意,只是为何父亲反差那么大,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眼睛前出现那么刺眼的金色光体。 随后,她与司徒凡晶回去收拾衣物了,剩下范中闲与玄宝一直看着何敬奎久久不语。 何敬奎看了看范中闲,笑道:“我知道你能做得到,但是你看到了我这么做,不知道是否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 范中闲连忙作揖道:“在下明白,何前辈只是想让若梦变成普通女孩,不会整日为了武功武学而烦恼。” 玄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何敬奎并不是想废黜嫂子的武功,而是想让他彻头彻尾变成一名普通人,如此一来,何前辈将若梦的心法精髓抽出,从今往后就算在想习武,也是普通百姓,这样一来,反而让嫂子安全了。 若梦与她母亲来到后院,她想拿把剑放入后脊,被司徒凡晶拦住,又将剑放了回去问道:“你要干什么?” 若梦满脸疑惑的问道:“为何不让拿剑呢,这样我能保护好自己和你们大家啊。” 司徒凡晶知道她还不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想那么快的告诉她,于是刚要解释,玄宝出现在她的房间外。 “玄宝?找我可有事?” 玄宝有些紧张,于是说道:“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二哥应该在彼海等不及了,他现在迫切想让我们过去呢。” 若梦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去父亲的书房瞧一瞧,看看有什么能用上的。” 她来到书房后,看见何敬奎正在整理自己的书籍,于是上前问道:“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敬奎不想告诉她,可是终究还是要知道的。 于是他将此事告知了她,若梦想不通,杵在原地很久,问道:“父亲终究还是把我的武功心法取走了,那么今后我当真是个普通人吗?那又如何才能保护安素左右?” 书房外的司徒凡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没敲门就进了书房,对若梦说道:“如今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让你继续修行回环剑,不仅仅你会受到身体的折磨,而且我和你父亲也会备受折磨。” “对你来说,安素受的折磨更大,我们相信安素现在知道的话,也会同意这么做的。” 若梦想了想,勉强笑了笑:“既然如此,已经无法挽回,那也只能认命了,但我想问,我真的今生今世都无法再习武了吗?” 何敬奎看见若梦想开了,心里的结也就打开了,他抚摸着若梦的脑袋说道:“你的武功心法被我抽出,随之也带走了你的筋骨底子,你如今的资质就是个普通人,想要再学武估计是不可能了,怎么?你还想学武?” 若梦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司徒凡晶憨笑着:“傻孩子,女孩子就应该享有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武功是男孩子 的事情,你看你母亲我,也只是会一些表面上的功夫而已,有什么的?” 何若梦仔细想了想,也无妨,便点了点头,笑道:“好吧,那我就学习我娘,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在书房外偷听的还有玄宝与范中闲,他们听见若梦已经想开,他们内心也蛮高兴的。 “大哥,如今嫂子已经武功尽废,其实我觉得事件好事,江湖还是不太适合女子来闯,如此一来,能专心一意的照顾我二哥,挺好的。” 范中闲摇晃着脑袋,叹气道:“你这个人就是太自私,在这个世间,是人人平等的,为何女子就要为我们男子付出一切,武功也是如此,何前辈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他们的女儿低三下四地来照顾安素,而是想让她无忧无虑快乐的活着,怎么在你嘴里如此的下作。” 没过了多久,他们便启程了,何敬库在城内租用了一辆马车以便在路上谁累了,能临时歇歇脚。 他们走的很快,没到半天就到了那片竹林。 若梦兴高采烈的来到竹林深处,看见花婆婆正在院中看着天空,笑道:“花婆婆,我们来了。” 花婆婆看见是若梦,高兴的说道:“回来了?我这就叫去时宇。”刚回身,她感觉了哪里不对。 她皱着眉头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为何武功全失?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若梦不适尴尬的抿嘴笑道:“没事的,花婆婆,此时说俩话长,还是等日后到了彼海再说吧。” 花婆婆看她不想说,于是也就没再问,转身走进屋内,叫出了时宇。 时宇早已经准备好了行囊,出门后对若梦说:“何家大小姐,果然说到做到,其他人呢?” 随后若梦带着他们来到竹林外,简单的介绍了下之后,就出发了。 在路上,若梦与花婆婆还有司徒凡晶在马车中,他们之间互相聊了很多,在马车外都能听到一阵阵的笑声。 时宇在前方与何敬奎并驾齐驱,互相也了解了些。 “我听说过你们时家村的故事,没想到是真的,从此你跟安素一定要做出成绩来,让岁国这帮杂碎看看。” 时宇说话相对柔软很多,但是柔里藏刀让何敬奎多少有些不明觉厉。 “大哥,等会还要经过荒芜边境,这可如何是好?” 玄宝还是有些担心,范中闲也想到了,他回头看了看唉声叹气的说:“上次只是咱们三人,而这次回去又有加上这么多人,有些难办啊。” 玄宝听大哥也如此说,更是愁眉不展,他看了看前方,很无奈的说着:“前方不到百里就是荒芜界碑了,但愿会没事。” 他们的队伍是,最前方玄宝与范中闲,中间是时宇和何静奎,马车中便是三名女眷。 队伍有些长,所以走得自然慢些。 范中闲没办法只能先暂时停下休息,再想想对策。 他举手示意:“大家原地休息下,几个时辰后再继续前行,另外,马上要经过荒芜,那里寒无比,请大家换好衣物。” 何敬奎将马车上的一身铠甲穿到了身上,瞬间羡煞众人。 “我的天,原来何敬奎也有一身盔甲,怎么高人都有盔甲,我也想要。”玄宝,仔细看了看何敬奎的盔甲,颜色暗灰,表面刻着几条猛虎,样子很吓人,但是雕刻的十分逼真,一看就非常了得。 范中闲看他的样子笑了笑:“你看见什么都想要,都挺大岁数了,还是如此贪心,有盔甲之人,都是在朝廷做过将军的,要不你也做做?” 玄宝看了看范中闲突然捂嘴笑道:“我说嘛,大哥这么说我,我才想到,大哥也没有盔甲,你也没做过官。” 何敬奎看他如此羡慕,拍了拍玄宝的肩膀说道:“你如果那么想要,我这身盔甲完全可以给你,你只要做一件事,我就给你。” “这件盔甲,我有两套,而且这次出门,我全带了,它遮风寒,抗霜雪,只要你能做成这件事,盔甲就是你的。” 玄宝听到何敬奎这句话,心中无比畅快,马上回应道:“河伯,想要我做什么?我肯定能做到。” 何敬奎缓慢的说道:“现在咱们要去往彼海,但是路径荒芜,万一有事,咱们要拼死保护女眷,那么待会我将给你一刀,我们何家用剑出身,倘若给你一刀,你能躲过去,或者挡住,这身盔甲就是你的。” 范中闲这才明白,原来何敬奎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考验考验玄宝的武功有没有长进而已。 玄宝乐此不疲的嬉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如今已经很多年没有舒展筋骨了,能与何伯切磋下,是我的荣幸,请出招吧!” 何敬奎从马车中拿出了一把刀,这倒是给司徒凡晶吓了一跳,马上掀开车帘问道:“老爷拿刀又是作甚?” 何敬奎上前就是一刀从上至下向玄宝劈了过去,口中念道:“夫人,没事,只是闲来无事切磋一下,正巧试试玄宝的功夫进展如何。”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屠 安素从酒馆出来后,左思右想还是要做一件事。 回到岁宫内,他换来一位仆人。 “你去帮寡人做件事,去街市上把男丁全部叫来,如果不方便的不必强求,就说寡人要在岁宫商讨一件事,还有让谢永贵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征兵的事情先不用管,速去。” 而安素就在龙椅上静静等候。 时间过去了很久,岁宫内空空荡荡还是没有一人前来。 这时,谢永贵带着足足有几百人来到岁宫前,大声说道:“岁帝,臣领三百男丁前来拜见!” 安素让仆人将他们唤进来。 谢永贵与三百男丁纷纷单膝下跪叩拜后,起身站在左侧。 安素看了眼对谢永贵说:“你的这些人是如何凑来的?” 谢永贵上前一步说道:“回岁帝,我将岁帝的请求与大部分男丁说了一遍,这些人是毫不犹豫就跟过来的,其他人暂且不知。” 安素看了看这三百男丁,各个都精壮无比,远超于他的想象,随后点了点头问道。 “你可知道,寡人还派了仆人去传唤?” 谢永贵回应道:“臣,知道,所以我们先过来了。”正当他说着,安素派去的仆人也赶了过来。 在宫门外大声喊道:“回岁帝,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带来了一群男丁,在宫门外等候。” 安素嗖的一声站了一起来,瞭望下,密密麻麻全是人,他很好奇,问道:“大约多少人?” “回岁帝,大约一千人左右。” 这一句话,让安素瞬间热血沸腾,连忙从龙椅之上跑了下来,来到宫门外,看见台阶下站满了人,而且全是壮丁,他很高兴,随后赏赐了那名仆人。 他让宫内的谢永贵带着三百男丁,也站在台阶下之。 加起来一千三百人左右,这让安素他很高兴,很欣慰,更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他命人将龙椅搬到宫门外,坐下后,仔细看了他们这些人很久。 随后倚在龙椅上大声说道:“寡人谢谢你们能来,也谢谢你们给寡人这个机会。” 台阶之下所有人听后,纷纷下跪齐声说道:“甘为岁帝出生入死。甘为岁帝出生入死!” 两句话喊的是震耳欲聋,更是让安素热血澎湃。 他缓慢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面对这些人,他问了句:“那你们此次前来,可知道寡人要做什么?知道寡人为什么这么做的,全部举手,寡人看看你们当中有多少人与寡人心意相通。”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半人都纷纷举了手。 他随便问了一人:“那你说说寡人是为了什么?” 此人不慌不忙的走到台阶最前面回应道:“岁帝是让我们找到生存的价值,更是为了我们仙岁能长久的存在。” 虽然安素不知道这句话是谁教他这么说的,但是他相信这句话是他肺腑之言。 安素拍了拍手说道:“你好见识,一个人的高低,不在于你的武功有多高,你的智谋有多高,而是你的超前意识有多高,这就是寡人 叫你们来的原因。” “刚刚,就在刚刚,寡人从一家酒馆出来后,让寡人茅塞顿开,更是让寡人心中一片光明。” “那就是,如果咱们彼海人,不闯出去该如何?” “很简单,在以往的任何朝代中,只有那些固步自封的朝廷,才是最后覆灭的原因,在彼海,面积不够大,人口不算多,如何能抵挡的住将来其他领域中的部落或者国家的冲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扩充人数,那么扩充人数,在彼海根本无法生存,甚至将来都会有人睡在大街上。”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那么寡人问你们,如果人多,土地少又该如何?所以,我们要怎样?” “冲杀出去!”谢永贵厉声喊道。 安素单手指着谢永贵说道:“不错,正如谢司空所说,必须要杀出去,那么杀出去,就要有立足之地,所以,想闯出一片天地的就跟着寡人,如果贪生怕死的,寡人也不会计较,毕竟人人都怕死,寡人也怕。” “但是怕能带来什么?只能带来消极,带来恐慌,带来一系列的停滞不前。” “如今,寡人问你们,想要做人屠还是要做人狗?” “寡人再问,你们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还是要困死于彼海之上?” 安素说罢,台阶下的人纷纷讨论了起来,安素坐回龙椅之上,左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他们看着,他内心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跟着自己,但是他完全相信自己刚刚说的话,肯定有人听得进去。 谢永贵站了出来,来到安素身边说道:“你们想跟着岁帝一同拼杀的,站在右侧,不想的站在左侧。” 安素不想逼着大家跟着自己去泛险,但是也希望他们能够为自己拼一把。 没过多久,两边的人已经站好。 谢永贵一个个数着,没等数一半,安素大声说道:“谢司空不用数了,寡人看了应该是一半一半。” “寡人谢谢你们的支持,剩下的寡人也不会埋怨,人各有志吗。” 随后他挥了挥袖子,让仆人将龙椅搬回了宫内。 “你们想跟寡人一同出去拼杀的,派几位代表,进宫商讨,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正当安素进宫时,站在左侧的其中一人大声问道:“岁帝,我想问个问题。” 安素听后,转身看了一圈,看见是左侧那些人中的一名,他很想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笑道:“呵呵,说吧,但说无妨。” 此人大声回应:“请问岁帝,您这么着急扩张领土与人数,是否是为了报仇?我曾经听闻,岁帝有血海深仇背负于身,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以泄私愤!” “大胆!谁在口出狂言,竟敢诋毁岁帝!”谢永贵连忙喊道。 安素摆了摆手:“哎?谢司空,要沉得住气,如果连一声骂都受不了,日后如何统领整个仙岁?此人寡人不知道是谁,但是寡人知道他很有胆量,这种人才是仙岁所需要之人。” “现在寡人就回答他的问题。” “首先,寡人的父母从小就被岁国残忍杀害,理由竟然 是我的刀与刀法,甚是好笑,寡人想过千次万次杀掉岁国皇帝,但是寡人没这么做,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百姓,如果杀了岁国皇帝,那么国家会怎样?百姓会怎样?这些都是寡人考虑的问题。” “而现在为何又要突然率军攻打?理由更简单,那就是寡人要让这仙岁统领整个中原,将他们压于咱们仙岁之下。” 听了安素这些话,站在左侧那些人也纷纷来到了右侧,只剩下一个不大点的孩子站在原地不动。 安素很好奇,来到孩子身边问道:“小家伙,你是为何站在这不走呢?” 小娃娃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岁帝刚刚所说的话,我也很认同,但是我想问岁帝,男丁壮丁,都走了,谁来守护彼海上的这些人,岁帝去攻打,去拼杀,留在彼海的这些百姓妇孺又该如何?” 此话问的安素哑口无言,此时谢永贵又站了出来,在台阶之上大声吼道:“你这个娃娃的话真是刁钻刻薄,岁帝不想打消你的积极性,但是身为臣子的万万不能让你这般胡闹。” “岁帝这么做,并不是把百姓扔在彼海之上,而是想通过我们的努力与拼杀能给百姓带来和平,宁静的生活。” 随后小孩子哪里也没站,只是缓慢的走开了,不一会就不见了。 安素看着小娃娃的背影,深感遗憾,他回到宫内后,又摆了摆手,让这些人先退下,然后告诉谢永贵通知他们十日后让代表过来议事。 安素独自坐在龙椅之上,手里拿着蓝钝,许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不知多久,赵无极从锻造之城下来了,正好碰见安素在龙椅上好像睡着了。 于是蹑手蹑脚的想出去。 “赵前辈这是要做甚?”原来安素并没有睡着。 “回岁帝,臣想出去寻寻材料。马上就回。” 安素睁开眼看了看赵无极,奇怪的问道:“寡人没有给你新衣服吗?为什么你的衣服还是如此破烂不堪。” “回岁帝,我….” 没等他说完话,安素又问:“不知这几日在锻造之城,赵前辈打造了几把上品武器?” 赵无极拱手作揖道:“回岁帝,一共暗器二十四把,其他的刀与长剑需要更多的铁料与石料。所以这就要去购买。” 安素笑道:“不用如此麻烦,在这里等等谢永贵,等他回来,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看看什么叫上等的铁料与石料。” 赵无极有些彷徨不安,他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眼珠子一直转来转去。 安素看他全身上下都很紧张,莫名的问了问:“赵前辈这是作甚?为何寡人看你如此慌张?寡人当初就已经与赵前辈说了,有什么事尽管提出来,寡人能做到的,自然会做到。” 赵无极一瞧,他如此难骗,索性就说了出来。 “刚刚臣已经听到岁帝您在号令彼海之人,去帮您拼杀扩充,所以臣比较担心我的义子是否也要去跟着去,想出去看看,就这么简单。” 安素脑中闪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你的子义多大,多高?”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别来无恙 “他还是个娃娃,没多大。” 赵无极不想多谈的情绪,让安素有些不解。 “赵前辈是不是以为寡人会逼着他从军,与寡人去征讨荒芜?前辈想多了,寡人怎么会让一个孩童去打仗?你把寡人想的太过于残暴了。” 赵无极听后,连忙下跪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想把她接到宫中,让他跟在我身旁,现今岁帝急于扩张,我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安素听他的话,很明显就是在抱怨自己,不应该扩张,不应该征讨荒芜,他将他扶起问道:“难道在你眼里,不应该为彼海的百姓扩张领域吗?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彼海在每年的下沉,不出几十年,这里便会完全成为彼海的一部分,这种情景是你想看到的?” 安素这么说,让赵无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半天没说任何话。 安素接着说:“寡人也不想管这个乱世,更不想管这些,寡人曾经浪迹江湖,为的只是娶得寡人的心上人,可是父母的惨死,家国的不幸,乃至于现在的种种,不得不逼寡人采取非常手段,做出帝王之决策,如若不然,不仅彼海会亡,寡人的仇不得报,就连寡人心爱之人都有可能遗失。” 赵无极看着安素那少年般的面孔,居然有一颗念世间沧桑的心,不由得佩服不已。于是很惭愧的下跪道:“岁帝,包罗万象,恐天之危而危,让臣佩服不已,臣!错了!” 安素紧忙将其扶起笑道:“在岁宫内你与寡人二人,不用如此,既然你知道寡人的用心,就上去好好做你的兵器吧,待会寡人让谢永贵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的铁料和石料上等的很,你肯定喜欢。” 随后安素来到书房,翻阅起古书,他想知道荒芜的情况。 而在距离荒芜不到几百里的地方,何若梦他们已经急不可耐。 何敬奎与玄宝那场切磋,很明显能看得出是何敬奎在谦让与他,就是想把盔甲送出去而已,玄宝很高兴的穿上盔甲后,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还吟上了古诗,让旁人好一顿的埋汰。 “玄宝,来!过来!” 范中闲趁着他们欢笑之余,急忙将玄宝拽了过来。 “怎么?你也想要我这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盔甲?” 范中闲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看,悄声说道:“前方就是荒芜边境,如果又遇到安敏之该怎么办?咱们刚刚突然停止前进的步伐不就是为了要商讨此事?” 玄宝有些困惑,看着他问道:“刚才你明明担心的是队伍较长的缘故,现在怎么又担心起安敏之来了?” 范中闲急的马上就要揍他了,他趴在玄宝的耳边说:“如今是何前辈跟着咱们一起,如果看到安素的弟弟,现在在为岁国当官,你想想如何?后果又是如何?你是猪脑子吗,这点都想不到?” 玄宝恍然大悟,他明白其中道理。 他连忙对范中闲说道:“那为今之计,就是拖延速度,或者找个理由,让他们慢下来。再不就是换路线。” 范中闲听玄宝说换路线,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换路线这个办法还是可以考虑的,如今得给我时间想想如何换路线,具体从哪里走?玄宝你帮我把他们拖住,给我半个时辰就好。” 玄宝瞧了瞧后方,看着若梦他们高兴的样子,属实有些难办,他对范中闲说道:“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巴不得现在就出发,又如何能托得住?” 范中闲想了想说道:“那只能与荒芜正面交锋了,本以为在边境可以悄无声息的过去,不必惊动阿率桑,如今看来只能如此了。” “没事!玄宝,你去通知他们出发吧,前方两个分岔路,他们也不知道哪条才是边境线。” 于是玄宝听从了范中闲的话,立马跑了过去。 “大哥说了,可以出发了,刚刚他看了下地图,知道了正确的路线,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快点出发吧。” 何敬奎看了看前方的范中闲点了点头,随后大声说道:“那么好,大家继续前进。” 时宇一眼就看着不对劲,快马跟上后,问了句玄宝:“你大哥真的没什么事?” 按照一般人的询问,玄宝定然不会相告,可是时宇那眼神,对上了眼就好像要把你吸进去一样,一下子就全交代了,之后玄宝脑袋很疼,看着时宇厉声说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脑子晕晕沉沉的。” 时宇并没有说太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前方走着。 到了分岔路,范中闲奔着自己规划好的路线而去,何敬奎在后方喊道。 “范中闲你当真确定是这条岔路吗?我在陇右道多年,我怎么感觉不是这条岔道?”面对何敬奎的质疑,范中闲更能肯定他所选的路是正确的。 于是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着。 过了一段时间,寒风凛冽,突然几股寒风吹过,直接打透了前方带路的范中闲,他哆嗦起来,让身边的玄宝接着赶路,他则去马车里拿了几件衣服。 可当范中闲穿好衣服后,往前定神一瞧,破口而出:“坏了!” 若梦忙问:“怎么了?” 范中闲连忙从马车边冲了过去,来到玄宝身边问道:“你为什么带路带到这里来,这里是岁国与荒芜的边境,我明明带的路是另一条。” 正当他疑惑之时,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片海域。 玄宝也觉得奇怪,可往前一望,是彼海边上,于是兴高采烈的对范中先说:“你看咱们可以渡彼海了,想那么多干嘛?” 于是玄宝转身对他们说:“何伯伯,咱们已经到了,看前方!” 他们顺着玄宝指的方向看去,前方一片黑漆漆,泛着点点星光,应该就是月光映射上面的海浪。 若梦掀开车链子,闭眼感受了下,愉快的说道:“不错,已经到了彼海边了,这股海风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了。” 司徒凡晶从小没看过海,于是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一阵阵的海浪声音。 “这就是?海浪声?” 若梦笑道:“是的,娘,这就是彼海的海浪声,咱们到了,只是时间太晚,如今已经是晚上了,不如就在这边上歇歇吧,明天一早就赶路,这样海浪也很小,容易渡过去。” 随后,他们燃起篝火,在彼海边上聊起了天,若梦看着一望无际的彼海,碎碎念道:“别来无恙!” 而玄宝与范中闲却一直困惑其中。 范中闲不明白,这明明就是回来时经过的边境,为何就看不到岁国的边境防城?还有玄宝,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他趴在范中闲的身边说道:“这个时宇肯定有问题。”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千层浪 范中闲盯着时宇看了很久,可是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然后与玄宝对视了下说道:“他没看出什么问题,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吧?是不是又看人家能打,又看人家能谋划,心中产生嫉妒了?你不要总是一副嫉贤妒能的嘴脸好吧?” 玄宝被范中闲这么一说,简直觉得不可理喻,枕在一边的石头上,气愤的嘟囔着:“哼,谁都不信我,大哥你也不信,那我睡觉好了,守夜您自己来吧。” 说罢,闭眼睡了过去。 若梦难以入眠,虽然才仅仅相隔数天,她就已经十分挂念安素了,看着彼海对面的岛屿,心事重重。 范中闲守夜,却看见若梦居然到了凌晨还没睡,于是凑过去小声问道:“若梦,怎么还不睡?是还在想念安素?明日就启程出海了,马上就要见到了,这又是何苦?” 若梦笑了笑,月光照射下的海面,映射在她那张白皙的脸颊上,看上去如同星辰大海就在她的眼睛里。 他眨了眨眼泛起点滴星光,看着范中闲:“你可能不太懂这些儿女情长,或许是我与安素之间有太多事情经历,导致我现在见不到安素,就牵肠挂肚。”边说着边叹着气。 范中闲也明白那种感受,他不知道身后这近在咫尺的荒芜,阿率婉如何了?可又能如何?岁国、仙岁谁也不会与荒芜有半点瓜葛,他与阿率婉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渐渐地他们都蜷缩在海岸边,互相想着自己的事情,从背后望去如同两座雕像般一动不动。 深夜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俩也在那蜷缩了一宿,玄宝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差点把魂吓丢了,他这一翻身,就看见范中闲与若梦在眼前背对着他坐着,他一怔,连忙起身绕到前面去,看着他们俩都在睁着眼睛看着前方,不寒而栗的问道:“你们俩是魔怔了还是?是一宿没睡吗?” 范中闲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哼,不是你说让我守夜的?你还问我?” 玄宝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让大哥没好好睡,连忙说:“大哥,现在看阳光也就凌晨四五点,你抓紧时间眯会,我来看着,还有嫂子,你也是,赶紧睡会吧,等会还要渡海,一定很累的,如果不睡会,估计很难支撑的。” 范中闲见玄宝如此也就躺在一边睡了过去,睡得很快,刚刚躺下,就开始打呼噜了。 玄宝一瞧笑道:“大哥睡觉永远这么快。”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左侧看了看,看见若梦还在那蜷缩的看着前方,有点惊讶。 “嫂子,为何还不睡?你多少睡会,你看你脸色如此憔悴,如果见到二哥,二哥会不高兴的。” 若梦双臂环抱在双腿,下巴枕在手臂上看了看玄宝,因为一夜没睡,所以声音有些嘶哑。 “安素有你这样的兄弟,算是他的福气,我就不睡了,根本睡不着,待会上了船没准摇摇晃晃还能睡得踏实点。” 玄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范中闲入睡没多久,也就三四个时辰,大家陆陆续续都醒了,时宇率先起来,双手叉腰看着海平面刚刚升起的太阳,闭上眼体会了下早晨温柔的海风,不禁感慨万千。 “这么好的景色,如此好的气息,真是美妙,我想安素和他的百姓在那座岛屿之上,应该很舒服悠闲。” 时宇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错,可是玄宝听起来总是那么怪怪的,他转头侧向时宇说道:“听你的意思,是认为我二哥在彼海之上很悠闲?怎么?你认为我二哥不做正经事?” 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就要起身与他理论一番,被范中闲一把按了下去。 “我这三弟,永远改不了两个毛病,一个是话唠,一个是冲动,先生不要介意。” 时宇看了看范中闲,笑道:“范兄大可不必如此,安素有你们俩做他的兄弟,我很羡慕,一个冲动话唠,一个稳重谨慎,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兄弟在身旁,我想是很愉快的。” 范中闲觉得他好像也在嘲笑自己,可是算了,谁让人家是时家村,天下第一谋士呢。 “大哥,看,连你也埋汰了,我就说此人骂人不带脏字。” 范中闲尴尬地狠狠瞪了玄宝一眼。 此时的何静奎看着他们已经醒了,于是整理了下衣带,笑道:“年轻人就是醒的早,不像我们老年人,睡得慢,醒的也慢,怎么?现在就出发?” “走吧!”若梦猛的站起来后,有点头晕,可能起的太快加上一夜未睡,差点栽到海里。司徒凡晶立马上前扶了下说道:“这孩子莫不是一时间没了武功,有点恍惚?” 若梦站稳后笑了笑:“娘,你想多了,没了武功,我反而轻松了许多,刚刚就是不小心没站好,无妨。” “难道你们不想吃点东西?”花婆婆在马车中看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她认为早上还是要吃些东西的。 时宇走到后母身旁说道:“后母,这里距离彼海不远,莫不如趁着白天风浪少些,赶紧到了地方,再食早饭也来得及。” 花婆婆 点头笑道:“好的,好的,可是我们哪来的船只呢?” 范中闲微笑着说:“大家不必着急,我刚刚已经发了信号,等会就会有船过来的。” 玄宝谨小慎微的走向岸边,看了看周围的一切,随后很紧张的问道:“我说大哥,现在咱们在荒芜地界,如果稍有不注意被发现,咱们是不是有危险啊?” 正当玄宝说着话,海边来了一艘船,范中闲对大家伙说道:“大家速速上船,这艘船就是我们来时坐的,请大家放心。” 他们陆续上船之后,那个船夫依旧还是那个船夫。 玄宝看见他就很安心了,他嬉笑道:“老船长,原来是您啊,怪不得,刚刚大哥说信号,原来是这样。” “那船长,咱们大约多久能到?” 船长笑容还是那么慈祥,看着玄宝说道:“用不了多久,今天风和日丽,在彼海那边炎热的要命,你们还是换换衣服吧。”说罢开始打舵,往帝陵前去。 范中闲来到船尾,仔细一瞧果然走得及时,岸边已经有荒芜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还是走得及时,玄宝你看对岸,咱们用过的篝火,恰巧被荒芜士卒发现了。” 玄宝,定神望了去,撇嘴点了点头:“可不是,就差一步,不然咱们都走不了。” 何敬奎与司徒凡晶都是第一次看见海,站在甲板上看着碧蓝的海面,心情顿时美丽无比,尤其是司徒凡晶,更是欢呼的像个少女。 她想挽着若梦一起,可谁知若梦在船舱中已经睡去了。 玄宝在船帆边看着海面,自言自语:“今日的海浪的确很小,应该快到了。” “嗯”范中闲在船头突然看见眼前的海平面突然卷起千层浪,他一惊,连忙跑到甲板上大声喊道:“大家速速趴下,前方有大浪即将拍来,大家一定要小心啊。” 玄宝本身就很惜命,一听大哥在喊,于是第一个趴在了甲板上,其他人也陆续趴了下去。 “大哥,你看到什么了?这海平面明明很安静,哪里来的风浪?” 玄宝纳闷的问着,然后看向前方,突然他也看见,船头的情景,一层大浪拍来,足足有七八米之高,这回给他吓坏了,正当他以为要淹没在这彼海之中时,时宇突然站在了他面前,玄宝吓的急忙喊道:“你不要命了吗?赶快趴下,等会海浪拍下来,你就完蛋了。” 玄宝只能看见时宇的脚踝,并不敢抬头。 “这不是海浪,这是…”说到一半,突然不说话了,这可让玄宝很不舒服,他抬头一瞧,这一幕差点把他吓背过气去。 一条黑色物种张着血盆大口,被时宇用两臂支开,依稀能感觉到时宇在不停的颤抖。 “这是什么?”玄宝脸色苍白,突然想起在来的时候那个东西。 时宇不仅身体发抖,双臂也快支撑不住了,声音也在不停的发颤:“还不快,还不快帮忙?” 范中闲在后,瞬间飞身跃起,从怀中拿出扇子在这头怪物的背上划出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只见怪物的背上喷出鲜血,溅血的高度足足有一米多高,不一会儿,就咽了气。 时宇慢慢将他甩在了甲板之上,随后船只都下沉了好几公分,可见这只怪物有多重。 怪物死后,大海恢复了平静。 何敬奎慢慢的走到怪物跟前说道:“原来刚才那个场面是它搞的鬼。” “这是什么?”玄宝惊讶的问着。 但是他们中谁也不知道,就连饱读诗书的范中闲也摇着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而船头的船夫走上前却说句:“这是碧鮫,传说中海里的动物,没来过海上的,几乎都不知道,可是对于彼海百姓来说,这很普遍,一般在彼海的中心位置会有很多。” “很多?”花婆婆似乎也很害怕。 “不错,但是刚刚这只是母的,所以还好,没什么事。” 范中闲纳闷的看着船夫问道:“什么叫没什么事?你是说她死了其他的不会再跟上来?” 船夫点了点头,嘴巴一歪说道:“所谓碧鲛就是以母性为集体,如果它们的母亲意外死去,它们会在海底苦熬几日,以当祭奠,所以这几日是最安全的。” 说罢,他们几人围了上去,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头好大啊,嗯?她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若梦突然感觉这只碧鲛的腹部有什么东西在动。 范中闲也发现了,于是用扇子慢慢地将它的肚子划开,从里面崩出了一只四条腿的碧鲛,很奇怪的是,这四条腿的碧鲛看上去如同一只兔子,前两只腿很短,后两条腿很长,样子也很凶,但只算得上奶凶奶凶的,滋着牙,挤弄着红色鼻头,似乎在对他们几个表示强烈的不满。 船夫连忙对范中闲说到:“恭喜你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刚出生的碧鲛只要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你,它们便认作你为它们的父母,一生也只认你一人。而且这只碧鲛也很罕见,是可以立足于地面的,不像它们的母亲是水里游的,这要 是长大,可了不得,可称得上绝世武林高手,一般人是打不过的。” 范中闲听后,连忙将这只刚刚出生的碧鲛用黑带蒙住了双眼。 “你这是干嘛?”玄宝不解的问。 范中闲回应道:“这种东西,还是安素用得到,他建立仙岁将来还有很多事需要做,这只碧鲛如果能为他遮风挡雨,再好不过,当然要交予他。” 范中闲这么说,让玄宝与何敬奎佩服不已,纷纷点头。 司徒凡晶看后也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不久后他们便成功靠岸了,范中闲与玄宝分别将那头巨大的碧鲛扔回了海里。 “希望它们的父亲,不要责怪我们。”范中闲停船靠岸后,对着彼海碎碎念。 玄宝听见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哥,没事的,赶快走吧,二哥还在等我们,不知道有多着急。” 若梦上岸后还有点困意,但是想想马上就能看见安素,便马上了有了精神,对后面的父母与时家人挥了挥手:“你们跟着我,别掉队,欢迎你们来到仙岁的土地。” 司徒凡晶看见女儿那高兴的情绪,和美丽的笑容,心情也好了许多,看向何敬奎说道:“老爷,看来女儿与安素是真的幸福,你看女儿那幸福的笑容。” 何敬奎喃喃自语:“是啊,看着她无拘无束的快乐,也是我想看到的,至于他的武功,日后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她恢复的,可如今太过动荡,还是往后再说吧。” 随后,他们分别爬上了山坡,越过了寨子,来到了帝陵城。 “刚刚越过的寨子是?”时与问着范中闲。 “哦,那是曾经角斗场所。现如今已为了征兵,听说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那个地方就是个风景区,并无他人。” 时宇疑惑的问了问:“角斗场?可惜了,我还没有亲眼看见。” 范中闲低头笑道:“角斗场可是人间地狱,最好还是不要见到的好。” 说着说着,他们就来到了城防处。 把守的士卒一瞧是外地人,立即阻拦了去路。 玄宝气急败坏的怒斥道:“你们两个没长眼睛吗?看不出我是谁吗?” 士卒们仔细看了看,并不认识,厉声回应道:“你们是谁啊?胆敢闯帝陵?”范中闲赶忙拉扯着玄宝。 小声嘀咕道:“不要冲动,这几人肯定是在咱们离开后参与进来的,应该不认识咱们,还是让若梦与他们说说看。” 玄宝退去,让若梦来亲自说。 “这两位兄弟,我们要去见岁帝,我们都是岁帝的家眷,还请二位让行。”若梦毕恭毕敬,倒是让两个士卒也客气了起来。 “这位姑娘,不是我们不放行,而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们,如果放行进去,惹来不好的事情,该如何?” 玄宝越听越气愤,大声吼道:“你们两个真是木讷,看不出这是未来的皇后吗?不知道何若梦这三个字吗?” 玄宝说出这个名字后,两名士卒纷纷惊慌起来,急忙躬身问道:“岁帝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是若梦回来必须让行,但是小的也要询问清楚,如何才能证明您是若梦的身份。” 这句话还没等玄宝说什么,范中闲也不耐烦了。 “若梦在此,如何证明?你们说说?你们这般笨拙,将来如何才能守住边防?” 突然若梦想到了,慢条斯理,毕恭毕敬的说道:“我想你们当兵的应该知道岁帝的真实姓名,而百姓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知之甚少。我如果告诉你们岁帝叫什么?是不是能让我们进去呢?” 士卒互相看了眼回应道:“自然会放行,岁帝的姓名我们二人是知道的,而且正如你所说,整个彼海之上,知道岁帝名号的百姓也不会超过十人。” “安素。”若梦声音较小的说道。 两名士兵听后,匆匆单膝下跪,但神情并不紧张,说话的腔调仍然跟之前一模一样。 “原来真的是何若梦,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诸位请进。” 时宇看着这两位士兵,进入城内又仔细观察了番,说道:“果然安素治理的井井有条,刚刚那两名守卫,很明显是安素特意挑选的,你们看他们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非同寻常。” 范中闲倒是没注意。 走在街市上,时宇一直观察着周围,心中若有所思,他继续问着:“这个城池内的街市上,我看百姓卖的东西,多数为铁器,也是安素安排?而且你看看这街市上行走的百姓,多数为妇孺,男丁很少,几乎是没有见过?也是安素安排?” 范中闲被这么问,突然也觉得不对劲,玄宝听后更是觉得蹊跷。 他们三人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果然不见任何男丁。 “你二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或者在谋划什么?咱们要赶快入岁宫。”范中闲急忙向前奔去,已经顾不得后面那些人了。 玄宝也草草说了几句:“嫂子,这个街市上突然好怪异,除了女子,男子似乎全都不见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相 逢 说罢,范中闲与玄宝行色匆匆的往岁宫奔去。 何若梦也想跟着过去,范中闲喊道:“若梦,你带他们继续往前走,他们不知道路….” 随后他们俩便不见了踪影。 范中闲与玄宝速度极快的来到岁宫外,依然无人防守。 “这岛上的人太过稀少,只有帝陵有防御,这岁宫根本无人防守,迟早是个祸害。” 玄宝也点头表示赞同,可是没有办法,这仙岁如今就这么点人。 正当他俩交谈之时,谢永贵从宫内走了出来,一见是玄宝与范中闲,立马下跪道:“原来是右将军和左将军,岁帝等候你们多天,你们终于回来了。” 范中闲见状,立即将其扶起说道:“我们走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在回来的路上见不到一个男丁?” 玄宝也凑上了前,盯着谢永贵看。 谢永贵作揖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岁帝再宫内,不如你们去问问岁帝?” 玄宝看他那肥胖的样子,还说话如此吞吞吐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要理论。 “你个谢胖子,如今这是得到了岁帝的赏识,敢这么与我们说话,我….” 范中闲挡住玄宝,与谢永贵说道:“最好岁帝知道这件事,但凡让我们知道是你从中作梗,别怪我们二人对你不客气。” 谢永贵全身瑟瑟发抖,随后惶恐不安的说道:“我哪敢做岁帝不知道的事情,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具体情况你们二位将军一问便知。” 玄宝听他说话就来气,甩袖子就往宫内而去。 “大哥,莫要跟这个胖子多费口舌了,进去问问二哥就知道了。” 随后他们二人纷纷来到宫殿内,四处看了看,空荡无人,只有几位仆人和婢女在打扫着宫内。 范中闲问道:“你们几人可知道岁帝在何处?” 一个女婢行礼后低头说道:“岁帝这个时辰,应该是在书房内。” 玄宝看着婢女有点面熟,近距离一瞧,并不是,大失所望。 范中闲好奇的问了句:“可是想念宋姑娘了?” 玄宝并不想回答。 来到书房外,范中闲与玄宝整理了下衣冠,然后敲了敲门。 又是一位女婢将门打开后,行礼问道:“请问你们是?” 玄宝很客气的昂首说道:“左将军玄宝与右将军范中闲前来见岁帝!” 而此时的安素正在书房内的案子上看着地图,听到外面的声音如此熟悉,又听到左将军的称号,高兴地不得了,急忙冲出书房,一见果然是他们二人,便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拥抱了他们俩。 这可给范中闲吓得够呛,更是给玄宝来个突然袭击。 “岁帝,这是作甚?”玄宝诧异的问,因为在他眼里,他二哥永远是高高在上,高冷无比的,如今却如此,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范中闲也是如此,也有点感觉不适。 “你们可算回来了,不知道寡人有多想念你们。” 安素情绪很激动,看着他们完好的回来,心里莫名的兴奋雀跃。 范中闲 来不及多想,看着安素高兴的表情问道:“岁帝,臣想问,为何在街市上看不到任何的男丁?” 玄宝也想迫切的知道原因,也随声附和的说道:“是啊,岁帝,臣也想知道。” 安素听后,表情逐渐恢复正常,笑容也渐渐失去。 他徘徊于玄宝和范中闲之间,问道:“你们既然问起,那寡人就告诉你们,你们可曾知道咱们这个岛屿,这个仙岁,命不久矣?” 玄宝听后一怔,他感觉莫名其妙,他好奇的问道:“岁帝,如今仙岁才刚刚成立,哪来的命不久矣?是谁向我们挑衅了?岁国?还是….” 安素让他们进了书房,然后把刚才看的地图铺展开让他们看,随后用手指指向他们身处的彼海。 瞧了瞧范中闲问道:“右将军可知道寡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范中闲摇了摇头,他看着地图并不知道有何问题。 玄宝也认真看了看,随后嘀咕道:“这座岛,无非就是四面环海,没有什么问题啊?” 安素笑道:“没想到还是玄宝想出了关键所在,你说的非常对,就是这个原因,四面环海!” 玄宝不懂的问道:“那四面环海又有何不妥,这么一座天然屏障,就算他国或者他部来攻打,也够他们吃一壶的了,这是好事啊。” 安素点了点头声音压了很低:“不错啊,玄宝知道权衡利弊,知道天然屏障了。但是寡人告诉你,咱们的岛屿每年都要下沉几公分,你的态度呢?” 玄宝和范中闲听到这个消息后,如同当头一棒,瞬间晕乎了。 “你是说,咱们这个岛屿在不久的将来会毁于一旦,而且最终会沉没于这彼海之中?”范中闲情不自禁的说了起来。 安素拍案说道:“正是,这也是寡人在你们走后不久发现的,也是当务之急,所以你懂寡人的意思了?” 玄宝依然不懂,但是范中闲似乎懂了些。 他含糊不清的问道:“岁帝你的意思,如果臣没猜错的话,您是想开拓?” 安素用食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仙岁,说道:“不错,寡人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你们看,仙岁的位置正好处于彼海的中间,如果咱们可以渡海占领荒芜的边界这一圈会如何?” 范中先看了看地图,想了片刻。 “原来岁帝,还想把自己搭进去。向岁帝所说,如果在荒芜岸边苦战一些土地,前方以荒芜作为屏障,身后作为自家保障,前可攻,后可守,的确是步好棋,可咱们现在这点人数如何能打得动荒芜?” 范中闲还是感觉很吃力。 玄宝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对于他来说打架是个很愉快的事。 安素继续解释道:“寡人已经想好,要与荒芜王做个谈判,寡人欲用上千人的兵马直取荒芜的金帐军营再说,这样一来,就能换取谈判的资格。” 范中闲这才反应过来,对玄宝说道:“原来岁帝早有安排,刚刚在街市上看到的景象,都是岁帝所为,岁帝想征集队伍,前去挑衅荒芜?” 安素可算让他明白了,于是看向玄宝笑道:“你可曾明白?” 玄宝 晃着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道:“还算是了解一二,不过臣还是像往常一样,你们做什么,臣照做就是。” 正在说着,突然范中闲的怀中一动,让安素惊了一下,随后又看了看。 “范将军,你怀中可有什么东西,打从你来书房,你怀中就一直在动。”安素好奇的问了句。 范中闲将那只碧鲛从怀中拿了出来。 “这小家伙还挺暖和,在臣怀中多时,岁帝不说,差点忘了。” 小鲛眼睛蒙着黑带,嘴巴不停的张开又合隆,尾巴也在不停的摇晃。 “岁帝,这是我们从彼海上给您带回来的惊喜,这只就是幼仔碧鲛,而且还是千年难遇的可在陆地行走的一只。” 安素仔细看了看这只碧鲛,看着甚是可爱,摸了摸它的皮肤问道:“寡人知道碧鲛,听街市上的人们说起过,可没想到让你们抓了来,但是它眼睛的黑布,是何意?难道它的眼睛受伤了?” 玄宝笑道:“当然不是,这都是范中闲的一片心意,他想抱着它来到岁帝面前,让小家伙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您,这样这只碧鲛就会认为你是他们的母亲,便会一心一意,一辈子只认你一人。” 玄宝说罢,将碧鲛眼睛上的黑布撤了去,小家伙慢慢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第一人就是安素,随后张牙舞爪的想到安素的怀里。 范中闲慢慢的将他放入安素怀中后,小碧鲛开始撒欢的在安素怀中玩耍。 安素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身体和下巴,小家伙发出咕咕的憨憨声,甚是讨喜。 随之,玄宝与范中闲纷纷下跪道:“恭喜岁帝喜得猛兽!” 安素看着小碧鲛,高兴的不得了,于是笑道:“既然如此,寡人多谢范将军的美意,那么该取什么名字呢?” 此时,房间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就叫菩提吧,菩提象征美好,意义纯美。主要还好记。” 说话的正是若梦,可安素还在欢喜之中,听到菩提这个名字,觉得不错。 “好,那就叫菩提….” 随后慢慢将头抬起,看见书房前站着一群人,其中就有若梦,他不管不顾上前就要与之拥抱,在怀中的菩提却发出凶狠之象,不停的嘶吼,而且躁动不安。 安素连忙抚摸着它:“菩提,你个小家伙,要乖哦,这是你的母亲,她叫若梦,不要咬,不要叫。” 随后,安素将手伸到若梦的手边,让菩提好好闻闻,谁知它居然听得懂,跳入了若梦的怀中,并用小脑袋瓜不停地蹭着若梦的玉手。 玄宝嬉笑着:“这个小菩提,还挺会占便宜的,哈哈。” 安素看见若梦高兴的样子,又看到她安全的回来,也为之愉悦。 他又看了看她身后,原来何敬奎与司徒凡晶,都来了,如此顺利的全部来了,让安素受宠若惊,连忙双膝下跪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安素刚要磕头行礼,何敬奎冲进书房的门槛,立即扶起笑道:“都是一家人,未必要这么客气,再说你现在是一国之主,一隅之王,万万不能再随意下跪。”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谋定而动 安素起身后对何敬奎说道:“岳父能来是寡人的莫大荣幸,也能给仙岁带来新的希望,寡人应该跪。”说罢又要下跪。 何敬奎用力撑住他的双臂,说道:“现在你是岁帝,跪天跪地跪父母,怎能跪与我。”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块匾,上面刻着安陆沉夫妇之碑。 “这是我临走之前找人给你刻的,希望它能留在你身边,就好像他们一直在守护着你。” 安素双手接过后,看着块匾,久久心中无法平复,又想起当时父母健在的种种画面,仿佛历历在目,他忍不住终究还是哭了出来,但是在这些人面前,并没有看出他的懦弱,而是看到了一个孝子的悲怆。 安素擦了擦泪水,将木匾放在了怀中,看了看他们身后还有人,眉头一紧问道:“后面那二位是?” 范中闲赶忙行礼道:“这两位是时家村的,年轻人叫时宇,老人家叫时花,又叫花婆婆。” 安素听到时家村,脑袋嗡的一声,使自己后退了一步半,颤颤巍巍的念道:“时家村!” 玄宝看安素的样子多少有些夸张。 “岁帝,至于如此吗?他们毕竟还是人,不是神。” “在下时宇,参见岁帝,这是我的后母花婆婆,来此叨扰,还请谅解!”时宇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安素急忙将他扶起,放下菩提,双手抓住时宇的双臂,狠狠的抓着不放,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寡人的仙岁!有你足矣!” 说罢,就将他们请到了自己的寝殿内。 “范将军,讲讲是如何遇到他们的?” 于是范中闲慢条斯理的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安素,安素听罢,感慨万千,看着他们母子,也想到了自己。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你们看得起寡人,寡人也不会让你们所失望。” 时宇将衣服的扣子解开,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匕首上刻满了浮龙与火凤,他将匕首平放于地面之上,看着安素问道:“在下想问岁帝几个问题。” 这些人看见他拿出 匕首,以为要行刺。纷纷站了起来,唯独范中闲无动于衷。 “想必先生你这匕首是家传的至宝?” 时宇眯起眼睛,对范中闲说道:“你居然还是个将军,如果倒退数十年,谁要有你这般好见识,也会得到天下,果然岁帝身边人才辈出。” “不错,这把匕首就是我们时家村的至宝,名叫途欢,此匕首可斩世间一切,包括你的魔刀,也是我呈上的见面礼,但在这之前,我还是想问岁帝几个问题。” 安素看了看周边,让他们纷纷坐下,随后双臂张开道:“你请问。” “敢问岁帝可否一统天下,就黎民于水火?” 安素想了想道:“寡人不想一统天下,那样会使百姓依旧生活在恐慌之中,在寡人心里,寡人只想治世,不想统世,到时候谁有这个能力,寡人退位让贤。” “说得好,第二个问题,岁帝建立仙岁是否为了报私仇,泄私愤?” 安素摆了摆手,让玄宝不要动不动就激动:“的确如此,寡人当初建立仙岁就是为了让自己壮大,从而推翻岁国杀掉屠尽岁氏人头,可如今寡人还要想着百姓,所以自身的仇恨就没那么重了,但也一定要报。” “好,最后一个问题,倘若有一天岁帝的仇人岁涯死了或者有一天岁国统一了天下,让天下黎民得以安居乐业,得以幸福美满,那岁帝见到了他,是杀或是不杀?” 最后一个人问题,意味深长,安素想了很久,周边人鸦雀无声。 “杀!自古以来,父母之仇不能不报,但是杀了之后如果他还活着,那就是天意。” 此话说出,让在座所有人都为之诧异,但是时宇却懂得其中含义,三个问题过后,他的后母首先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随后时宇也跟着双膝下跪道并且将途欢递给了安素。 “既然如此,我和我的后母没有任何问题想问的了,想要的答案也已经得到,从今往后,我时宇为岁帝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安素听后,激动不已,让他们母子速速请起,随后 说道:“既然如此,寡人就封时宇为国统大司马,统领全部除了寡人之外的一切人,从此你以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花婆婆听后又是一跪,并说道:“岁帝对我们的爱惜,我们母子会牢记于心,必会尽心尽力为岁帝出谋划策。” 安素笑道:“花婆婆谬赞了,寡人这彼海一隅,不足千里,所属之人不到两千,职位的大小根本无法与岁国相提并论,含金量也不够,寡人还要希望你们母子二人莫要嫌弃才是。” 时宇站起来回走了几步说道:“臣刚刚在书房门外已经听到岁帝在商讨此事,您不是想拓展领地吗?又为何妄自菲薄?” 安素看了看范中闲与何敬奎说道:“如今寡人只是想依靠自身力量抢夺荒芜的金帐军营,逼他们让出彼海边上的领土而已,至于其他寡人不敢多想。” 时宇想了片刻,眯起眼睛看着安素手中的地图问道:“可否借岁帝手中地图一用。” 安素将地图递给时宇之后,他将地图平铺在地面之上,然后他从殿外拾取了一些零碎的石子和沙子,说道:“凡事都要谋定而动,只是看地图是没用的,臣建议岁帝命人先做沙盘。” “地图是平面的,沙盘则是起伏多面的,更能体现出其他部落的地势,更容易让我们日后做谋划时得心应手。” 时宇说罢,玄宝有些糊涂,他问范中闲:“将军?你可知道什么事沙盘?” 范中闲笑道:“果然是时家村,懂的就是多,了解的就是透彻。” “所谓沙盘,就是用道具或者沙石,以具体形象的表现手法,做出当今各个部落乃至岁国的地理位置,如此一来,就可以在沙盘之上演练如何攻打,如何防守,如何转换,固守攻伐一目了然,这样还能大大降低伤兵的人数与失败的次数。” 玄宝听后还是一知半解,但是安素已经全然了解。 “这种办法,这种想法,从古至今应该是不存在的,而应该是……” “岁帝您是想说,这个办法应该流传与耀州?”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八章 暗流涌动 安素他们和时宇正在商讨事情的时候,小菩提溜了出去,这倒是给寝殿外的一些丫鬟吓坏了,嗷嗷直叫。 玄宝出门一瞧,笑道:“这小家伙还挺凶。” 安素看见他们也挺疲惫不堪,于是说道:“你们渡海过来,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一天,明日寡人开始设立新制度,上早朝,看看可否行得通。对了,你让谢永贵来一趟,我在这等他。” 安素令一名仆人前去找谢永贵,其他人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只留下范中闲与玄宝二人在寝殿内。若梦则领着父母去后宫看她的住所去了。 “寡人问你们,这来时的路上可碰见什么怪事?”安素好奇的问道。 “并没有,一切正常,不知岁帝想问什么?”范中闲很纳闷,不知道岁帝想知道什么。 “不对吧?你们两人是寡人的结拜兄弟,难道有事也不跟寡人说?”安素的眼神很怪异,看着他们俩,尤其是玄宝,被安素看的心直发慌。 “岁帝,您这是干嘛?我们真没遇到什么事啊?” 范中闲疑惑的问道:“岁帝,我们此次过来真心没发什么任何事?不知道您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安素眯起眼睛,叹了口气说道:“难道寡人说出来,你们才告诉寡人吗?那么好,寡人问你们,为何若梦的武功与内力看上去已经不在了。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事,断然不会这般,刚刚岳父在,寡人不好多问,现在他们都已散去,为何你们俩还不说?” 范中闲一惊,才知道安素要问的是这件事,立即单膝下跪说道:“岁帝,这件事的的确确与我和玄宝无关,这件事是何伯伯所做,是他将若梦的武功内力全部散去,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岁帝您。” “什么?因为寡人?”安素有些诧异。 随后玄宝与范中闲把若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讲给了安素听,安素对何敬奎的做法匪夷所思,但是也能理解他与司徒凡晶的想法,于是他叹了口气,对他们俩说道。 “这件事,我只是问了你们二人,你们不要传出去,既然若梦不想告诉寡人,岳父岳母也不想说,那此事作罢,反正往后,也不需要若梦动手,没了武功也无妨,你们下去休息吧。” 范中闲与玄宝看后,也没说什么可说的,于是退出了寝殿。 在路上,范中闲问:“玄宝,你觉没觉得安素自从当上了这岁帝以后,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玄宝点点头自言自语:“他如今就是变了,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我认为当上岁帝应该如此?难道大哥不这么认为?” 范中闲低头思量片刻声音很沉重:“如果这是好事,我倒也不说了,只是我不确定,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可就是感觉怪怪的。” 玄宝笑道:“我看大哥就是疑神疑鬼,我觉得倒也无妨,只要心没变,情谊没变,一切都可。” 说罢,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宫内。 在他们分别休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 玄宝迷迷糊糊的开了门,一瞧是个仆人。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玄宝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睡到一半被叫醒的缘故。 “岁帝,在岁宫外给玄将军与范将军找到了新的住所,让奴婢带你们前去,范将军已在外等候。” 玄宝一听,是新住所,倒也没多想,反而还挺高兴的,他往外一瞄,果然范中闲在等候,他望了望天空,说道:“那就这身出去吧,反正外面炎日连天。” 他刚要踏出房间,仆人看到后问道:“玄将军不穿朝服?” 玄宝好奇的问:“你不是带我去新的住所?我很困,待会坐马车,百姓自然看不出来,到了新住处,我还有继续睡的。” 仆人把头低很的低,不敢多看他一眼说道:“新住所是岁帝所赐,老奴想,还是换上一件得体的衣服吧” 范中闲看他们在那边磨磨唧唧的有些不耐烦,来到玄宝身边问:“怎么还不走,磨蹭什么呢?外面热的要死,赶快随这位仆人过去得了。” 而与此同时在荒芜境内,阿率桑自从与妹妹重逢,就很高兴,这日阿率桑在他妹妹的房间中,看见妹妹正在屋内发呆。 “怎么回来这几天看你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事?”阿率桑耐心地问着。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故人,从而有些感伤罢了。”一边说着,他回想起范中闲无意间说过的话。 随后转头问道:“哥,荒芜现在如何?难道对吐蕃对岁国还是往常一样?” 阿率桑看着她的眼睛不理解说道:“岁国与吐蕃乃是荒芜的死敌,你说的往常一样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而已。” 阿率桑对她的欲言又止感觉很不舒服,又问:“是不是什么人对你怎么样了?本王就你一个妹妹,荒芜上下再无能人,就连王泽虎也欺骗了本王,难道你还要隐瞒?” 阿率婉看着哥哥那 沧桑的眼神,想说但是不能说,范中闲曾经过告诉过她,不能透露仙岁的事情,半点都不可,如今她只能半句话都不能说。 阿率桑无奈,转身离去,回到寝殿内,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什么。 “王上可是有什么愁心事?” 阿率桑刚要说话,一睁眼,并没有人,原来他想起了身边的古祭祀。 一瞧还是下午,于是将赤龙叫来。 在寝殿内,阿率桑看着面前的赤龙说道:“王辞宁他们母女如何了?” 赤龙回答道:“她们已经被在下关进了一家客栈之中。请王上放心,那里看守很严,不会出事。” 阿率桑攒眉苦脸的看着他:“你把他们关在客栈?你这是何意?如果让外人知道,该如何?” 赤龙拱手道:“王上,放心,这个客栈一直是作为军用的暗哨,无人知晓。” “那么现在王泽虎可有动静,万万不能让他回岁国,他如果回去定会出乱,一定要让他现身,哪怕不杀他,也要留住他。” “还有,不要伤害他们母子一根汗毛,听说你用箭射伤了王泽虎的夫人?到时如果王泽虎知道此事,如何做?你应该很清楚。” 赤龙单膝下跪说道:“王上,为何还有留王泽虎此人,此人已经坐实是岁国的细作,如果还留下,王上当真不怕他继续告密?” 阿率桑摇头叹息:“王泽虎此人是细作不假,也是岁国安插在荒芜的死棋,你认为他回岁国,岁涯还会瞧得上他?你认为在荒芜当过官的人,去了岁国就会重用?难道不怀疑他与荒芜继续通好?” 赤龙想了片刻笑道:“原来王上早有打算,他王泽虎现在是骑虎难下,根本没办法,最后只能乖乖来见王上。” 阿率桑嘲笑着说:“大事小事皆是人事,凡事都离不开人情世故,本王认为他王泽虎会想明白的。” “这次叫你来,不是为别的,本王交代你一件事,此事必须做好。” 赤龙鞠躬道:“请王上吩咐。” “自从阿率婉回来,本王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你这些天派人密切关注下她的动作,本王的人她都认识,无从下手,你的人她未必认得,方便得很,本王不管你是跟踪也好还是什么办法?只要在不伤害她的基础上,什么手段都可以,可否能做到?” 赤龙二话没说,直接领命。 “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王上分忧。” 阿率桑看着赤龙的一身盔甲,感慨万千:“想当日,王泽虎也是穿着一身盔甲,在本王的朝廷之上参与朝上大小事,想想也是够凄惨的,如今却被本王追的到处跑。” 随后挥了挥手,让他退去。 赤龙走出寝殿后,六神无主的看着前方,不明白如何才能知道公主的想法,又如何知道公主的行踪,难道真的要跟踪不成。 他不知道为何阿率桑要让他办这件事,但是已经应下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于是他急忙来到公主殿外,想进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转头离去。 刚迈出去不到几步,后面阿率婉就叫了他。 “赤龙将军?您是来找我的吗?” 赤龙那僵硬的身体慢慢转身看向公主后,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呆若木鸡般的站在那里。 阿率婉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歪着头问道:“怎么?将军找我没事吗?刚刚看您在我们门前转悠了好久,难道是走错房间了?” 阿率婉的调皮是有目共睹的,说说话就无意间又挑逗了下赤龙,说罢捂嘴笑了笑。 “啊,这…..公主殿下,臣是想问你一件事,但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所以在您的殿外徘徊了片刻。” 说罢,就着急的往外走去。 “将军想问什么,问便是,着急走什么?”阿率婉可能也是太无聊了,突然看到大将军想聊会天,可没曾想,赤龙跑的比兔子还快,一股烟不见了。 赤龙回到府内,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上被寒风吹过的窗花自言自语:“郑这正直七月份,荒芜的天却冷成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公主,可真是难缠,这可怎么办?” 他脱下铠甲,在火炉边,一边暖着手,一边想着。 突然想到这么冷的天,韩斐她们母女不知道如何了?急忙出了院子骑上马,来到了关押处,却看见客栈边竟然没有防守侍卫,他一慌,连忙跑到关押他们母女的房间外,看见锁头依然还在挂着,心情多少放缓了些,于是拿着钥匙将门打开后,看见王辞宁与韩斐正在火炉旁安然入睡,睡得还很甜 也没再管什么,将门关上了。 出去后,左右看了看,吹了个哨子,周边的侍卫来到他的身边,看见是赤龙将军,连忙纷纷行礼。 赤龙气急败坏的看着他们怒斥道:“你们几人是干什么吃的,我让你们守在她们屋子前,你们倒好一个个都不见了?去做什么了?又在赌?” 其中一名士兵狼 顾麕惊的看着赤龙,结巴起来。 “回将军,这天气太过寒冷,我就让哥几个进侧房休息片刻,顺便烤烤火,暖和暖和,谁料到您会在此时过来,请将军恕罪。” 赤龙见他们果然穿的很少,这种天气也理所应当,但如果万一在这个时候,被她们跑了又如何?于是赤龙对他们说了句:“如果再有下次,让我看见,定不会绕过。” “等此事结束后,你们几人都要领五十军棍,好自为之吧。” 说罢就转身离去了,剩下院中的士兵,看着王辞宁她们的房锁后说道:“两个女子又能掀出什么风浪来,真是的。” 而此时此刻的王辞宁已经听到了刚刚赤龙与士兵的争吵声,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如何才能跑出去,她从大门的缝隙中往外看了看,其实平日里是无人把守的,只是这个屋子除了有钥匙能在外面打开,其他地方根本无法出去。 她蜷缩在床边,想着:如果当时认真刻苦的学习武功心法,提高自身内力修为,这个屋子根本关不住她,边想着边看着床上的母亲,不禁悔恨了起来。 而在十里长镇凤来酒馆的王泽虎,却一直紧张不安,更是对夫人和女儿放心不下,他知道如果不回去,她们母女必会受到牵连,只是他不确定这样回去到底会如何,他不是怕死,而是怕如果自己回去,就完全丧失了谈判权利。 正当他在酒馆中喝着闷酒之时,王锁然来到他的桌子边问道:“王大人可是忧愁您的家人?” 王泽虎猛地的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并没有在外与他人诉说过。” 王锁然那硕大的身躯坐在桌子的对面,就好像一座大山一般,完全将对面的视线挡住,你只能看他的肥头大耳。 “王大人的事,如今在荒芜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大人的女儿和夫人也由赤龙关了起来,我想应该是荒芜王指示的,不然赤龙他没那个胆子。” 王泽虎听他说女儿与夫人被关押了起来,气愤不已,差点没掀桌子。 王锁然马上让他稍安勿躁。 “王大人,莫要慌张,依我看,阿率桑并不想伤害她们母女,如果伤害了她们,你就会跟他们彻底决裂,这样反而对他们不是最好的打算。” 王泽虎听他诉说,其实也不无道理,于是王泽虎问道:“那你的意思,我该如何?现在又当如何?” 王锁然让小二上了壶烈酒,一口闷掉后说道:“好酒,哈哈。” “王大人大可不必担心此事,我来替大人解决,你现在就赶往岁国,拿出您的免死金牌,岁涯,也就是当今皇帝就会见你,你把事情说一遍,就没问题了。” 王泽虎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问道:“就这么简单?那你又如何救?你知道赤龙是个猛将,一般人靠不近他身。一旦你失手又当如何?” 王锁然笑道:“赤龙那个二货,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只懂用枪,是个武痴而已,他的大夏龙雀不是早就给了你?这样一来,他更不是我的对手了,放心好了。” “你让我去岁国?岁国有什么,让你如何效忠于它?”王泽虎很不明白他的举动,往往一个人想要做什么事,定会有理由或者举动,但是他看见王锁然此人并不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大岁? 想着想着,王泽虎感觉还是不靠谱,就要离开。 王锁然冷冷笑道:“难道王大人放弃了这唯一的方式?” 王泽虎不屑的说道:“我暂时还不需要别人帮忙,就赤龙那个家伙,我一人足矣。” 肥胖的王锁然瞟了他一眼,随后说道:“王大人自然能救出你的夫人与孩子,可是救出来之后呢又想去哪呢?” “去哪?我有免死金牌,当然是回岁国。”王泽虎冷笑道。 而王锁然却说:“你认为你救回她们,就可以拿着免死金牌回岁国了吗?你手中的金牌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就算是真的,你认为谁会相信你?” “不如你让我救回她们,之后带他们回到岁国,让她们在皇帝的掌控之中,这样一来岁国有你想要的,当然也就会相信你的为人.” “而你现在就可以回岁国,拿着令牌无人会阻挡与你,王大人觉得如何?” 一开始王泽虎认为他说的话简直不可理喻,但是细品一下,的确如此,回到岁国毫发无损,谁会相信一个身居荒芜多年的人? 他茫然不解的问道:“你究竟是谁?肯定不是王冲义子那么简单,这些天又怎么会知道我在凤来酒店出现,又怎会知道我夫人和辞宁出事?这些问题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 王锁然大笑道:“王大人果然做事谨慎,轻易不会相信他人,但是在下奉劝你一句,如果真的想让你夫人和孩子安全,就要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办,除非…” “除非什么?”王泽虎追问道。 “除非你想放弃岁国,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七十九章 联络人 王锁然这么说,让王泽虎大体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反而悠闲的吃起桌面上的花生米,边吃边说:“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你应该也是岁国的细作,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做,刚刚的你所说的一切,我都在怀疑,直到你刚刚说的那句,我才认准你肯定也是细作。” 王泽虎说了半天,王锁然也笑了半天。 “王大人果然好眼力,但也不全完正确,我确切的身份是联络人,是专门联络你们细作的人而已,也是你与岁国的桥梁。” 王锁然说罢,王泽虎很怀疑。 “你有什么信物?” 王锁然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岁令”二字。随后撇了他一眼。 王泽虎慧然独悟,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我这就回岁国,希望你能顺利救出我的妻儿。” 王泽虎的毕恭毕敬让王锁然有些不适应,摆了摆手道:“这地方人太多,不要做出与周边不相应的动作,会招来不便的,王大人你放心,你是安插在荒芜多年的细作,宁可我死也会保你妻儿性命的。” 他其实还是很困惑,问道:“你是王冲的义子,为何走上了这个道路?你父亲知道吗?” 王锁然坐姿放松了很多,能看得出他浑身的肥肉也逐渐的松懈了下来。 “这话说出来太过甬长,事情也太过繁杂,我就不多做阐述了,总而言之就是我父亲为了你们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我从小被他那种状态耳濡目染,所以在自己大一些的时候,偶然间知道了这个差事,就去接了榜投了名,没想到居然中了,而且在我第一次审阅卷宗的时候,就看到了您。” “时至今日,我都无法忘记当时的场景。” 他们聊了很多,吃过酒后,他们各自上了楼,分别走进了自己的屋内。 王泽虎辗转反侧,虽说已经是傍晚,但是对于今天的对话,他还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他不知道这么做,这么选择是对是错,但如今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如此。 想着想着,因为酒劲上头,便睡了过去。 次日,待到王泽虎醒来后,来到王锁然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仔细一瞧,门面上贴了张字条,上面写着:“王大人,在下暂行告退,待到一切办妥再回凤来酒馆相遇。” 王泽虎还是很欣慰的,最起码此人没有骗他,于是他也加快了行程,收拾完行囊,将令牌放入怀中,快马加鞭的往岁国而去。 王锁然在十里长镇,本身就在荒芜境内,所以很快的就来到金帐军营的防卫处。 守城士兵看见他有些眼生,而且一身盔甲打扮,手里还拿着个黄金锁头,更是奇怪,问道:“来者何人?” 王锁然毕恭毕敬的说道:“啊,我之前是荒无人,后来由于一些事故,做了难民,这身衣服都是我捡来的,希望官爷让我进去找找我爹娘,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看他们了。” 他装的很可怜,守城士卒半信半疑也就让了路,于是他来到街市中,看着周边的百姓,努力寻找着可疑的地方,根据他所想,荒芜应该不会把人藏于王殿内,但也只是感 觉,也拿不准注意。 王锁然在一家酒馆外边坐下,观察着。 “呦,客官想来点什么?这天多冷,在外面坐着?不如进屋看看?”王锁然不想搭理他,他只想坐在这里观察一下来往的人群。 可是这个店小二不停的在耳边哇啦哇啦的说个没完,让他心神不宁,只好跟着他进到了店里。不过酒馆里的确热闹很多,酒香四溢更是让人陶醉其中,他就随便叫了壶烈酒。 自己闷头就和喝了起来,因为他的装束不一样,和荒芜人大不相同,而且还是盔甲装扮,更是让很多喝酒之人感到困惑。 “喂,你是中原人?还是吐蕃人?为何这身装扮,要打仗还是怎样?” 王锁然无奈就又解释了一遍:“在下外乡逃难的难民,是咱们荒无人,因为见什么穿什么,这些都是死人身上拔下来的。” “如今进城,是为了寻找自家父母。” 几位喝酒的壮汉听他说罢,倒也没说什么,反而很礼貌起来。 “哈哈,原来又是个汉子,就知道这等身板,怎可能是中原人?你放心,在荒芜,你的亲人定能寻到,敢问你亲人长什么样子,叫甚?” 本来就是胡编乱造的,又哪来的名字?他怎么知道,这下尴尬了,正当他不知如何解释时,酒馆里走来了一人,让所有人都迅速下跪。 壮汉连忙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快跪下,这个人就是荒芜的公主殿下。” 于是王锁然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女子,随后也跪了下去。 “你们这是干嘛?我就是来喝个酒,至于如此吗小二?小二呢?”原来真的是阿率婉。 “哎,来嘞,不知公主殿下想要点什么喝的?不过在下认为这里的酒不适合您,这里的酒多数属于烈酒,是为了喝了后暖身子用的。”小二嬉皮笑脸的说着。 可是阿率婉没有这个情绪,她随便说了句:“那就来最烈的酒,我要尝尝这世间最烈的痛。” 阿率婉的一句话,让小二有些茫然,他也听不懂,也就照办了,随后上来了这家酒馆中最烈的酒,阿率婉抱着酒坛直接喝了一大口,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瞬间所有人都为之鼓掌。 “公主海量啊!好酒量!啊哈哈哈” 阿率婉看他们还在跪着,大声吼道:“还跪在地上作甚,给我起来,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我一名女子成何体统。” 说罢,又喝了起来。 王锁然一看此人是公主殿下,于是就凑了过去。 “请问您就是荒芜公主殿下?”王锁然如此明知故问,就是为了引起阿率婉的注意力。 “不错,我就是,怎么了?”阿率婉喝的,满脸通红,一张口,满嘴的酒气。 王锁然笑道:“原来还真是那个天真的丫头?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 阿率婉看着眼前的这个大胖子,居然这么说话,很是不满,厉声说道:“你这胖坨,是何人?敢这么跟荒芜公主说话,就不信我让人给你绑了?” 王锁然身为多年的联络人,深知荒芜的一切,据他所得到的可靠消息,王泽虎的家人正是被赤 龙所抓,如果打听到赤龙居所,就会知道其中的下落。 王锁然故作镇定的扑哧笑出了声道:“江湖上都有传,如果没有你这个公主,赤龙早就当上了全荒芜第二把交椅了,而你就是横在她面前的障碍,让人家大名鼎鼎的将军不得志。” 他这么说,反而让阿率婉有些迷茫,她用手敲打了下自己的脑子纳闷的问道:“你这胖坨在说什么?不得志,那你应该说的是王泽虎吧?” 王锁然感觉有戏,立马有添油加醋。 “不不,铁定了是赤龙,不信你亲自去问,看他如何作答?” 王锁然趁着她的酒气,拱了一把,随之阿率婉果然上了当,笑道:“哼,你这个胖坨肯定说错了,我这就去赤龙的府内,问个清楚。看你是胡说八道,还是我记错了。” 阿率婉喝的有点急,还有点大,想走出酒馆,摇摇晃晃,差点栽倒在地,王锁然连忙上前扶住道:“公主还是小心些,不然有个闪失,王上不得把我砍了。” 阿率婉一听到他哥的名字,一把支开了王锁然,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王锁然在后,观察着,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原来她和她哥还是有隔阂的,这点其实也可以利用上,待到日后问问清楚。 阿率婉磕磕绊绊,摇摇晃晃的走了很久,来到一家府衙站住了脚步,看着牌匾大声念道:“龙将军府,就是这里了,我倒是要进去问问,到底我的出现是挡住了他的路,还是挡住了王泽虎的路哼!” 说罢,埋头直接闯了进去。 王锁然暗中观察后,跑上前一瞧,果然是龙将军府,他心底一沉想:看来守在这个府衙,就能知道王泽虎家人的下落。 说罢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阿率婉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赤龙府内的仆人见了,连忙过去扶了一把,跪下道:“不知公主殿下有何事?我去通告下老爷。” 阿率婉接着酒劲吼道:“怎么?我是荒芜公主,难道见你们将军,还要等你的通告?莫非真像那个人所说,本公主当真是你赤龙的绊脚石不成?” 赤龙在房间内听到院内正常不休,走了出来,看见是公主殿下,急忙行礼道:“不知公主殿下前来,请公主恕罪。” 赤龙也闻到了酒的味道,但是公主不说话,他是无法抬头的。 阿率婉看见是赤龙将军,笑道:“呵呵,原来是赤龙将军来了,不用多礼。” 赤龙很疑惑不解的问道:“公主这是何意,为何会突然来我将军府拜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阿率婉怒声喊道:“亏你还知道我是荒芜公主,就连你们府内的仆人见到我都如此耀武扬威,真是好大威风。” 赤龙吓了一跳问道:“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哼,刚刚我要见你,他却要事先通告,怎么王上来了也要事先通告?你当你们将军府是什么地方?比得上王殿是吗?” 阿率婉如此说,赤龙毫不犹豫,从腰中拿出一把剑,直接砍了此仆人的头颅。 头颅滚到了阿率婉的脚尖旁,她并没有害怕,反而笑出了声:“哈?好可爱的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章 实乃天人 “既然将军如此痛快,本公主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了,我就先走了啊。”说罢,就往门口走去,摇摇晃晃又险些栽倒,可是在身后一直看着的赤龙却无动于衷。 在暗处观察的王锁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寻思着:这荒芜存在很大隐患,似乎很多人对他们整个王族都不是很满意啊,这将来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阿率婉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胖坨,赤龙将军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胖….咦?人怎么不见了?” 此时的王锁然在暗处笑了笑:“哼,先把王大人的家人找到再说。” 于是他默默的躲在将军府对面的树林中,别看他庞大的身躯,但很灵巧,一个冲步直接冲到了一棵大树的末梢,他环抱前胸,躺在树干末梢上,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阿率婉酒醒后,脑袋昏昏沉沉,阿率婉感觉自己的头,如同铅球一般的沉重,于是又躺了回去。 旁边的伺候丫鬟,看见后,连忙问道:“公主怎么了?还是感觉头痛吗?用不用我去请大夫过来?” 阿率婉翻了个身,侧过身皱着眉头,撅着嘴说道:“好了,好了,我就是没睡醒,把门关上,我再睡一会儿。” 过了没多久,她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阿率婉骑着被子正在熟睡,突然感觉后脊一阵凉意,眼睛突然睁开大声问道:“什么人?胆敢擅自闯入公主寝殿。” “呵呵,妹子的反应果然还是如此厉害,为兄佩服得很啊,明明还在睡觉,一点脚步声却都能听得到。” 阿率婉一听这个声音,太熟悉不过了,就是她的哥哥,她连忙转身,一瞧哥哥就在床边,一身戎装。 她将被子盖在膝盖上坐了起来,好奇的问:“哥哥为何要穿上戎装是要出去?” 阿率桑笑道:“只是去打猎,这个季节虽说除了荒芜,到处都是春暖大地。但是在荒芜,刚刚好有很多动物可以打猎。” 阿率婉听他说的那些,自己一点兴趣没有,便又躺下了说道:“那哥哥玩得开心点,我再睡会。 ” 阿率桑冷笑道:“哼,妹妹昨天可是喝酒了?不然按照你的生活习惯,现在早就醒了,不会一直懒床,咱们荒芜王族,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阿率婉有些尴尬,她记得昨日发生的事,但也是断断续续,有的记得,有的去忘记了。她将被子踢开,坐了起来低着头说道:“嗯,昨天是小酌了一杯,有点喝多了,哥哥知道?” 阿率桑全程对话都是微笑面对,他问道:“哥哥知道什么?本王应该知道什么?” 阿率婉觉的这件事不说的话,哥哥也早晚会知道,不如先说出口占先机。 “我昨天应该是喝多了,将赤龙将军的仆人给逼死了,是我做的不对,阿率婉心甘情愿领责罚,请王上恕罪。” 阿率桑从小到大就一直宠着他的妹妹,所以尽管她做错了,他也不会主动说出口。 “不,王族没有错,今后婉儿也是,即使是真做错了,也不要轻易承认。这样会有损王族的权威与气概。” 阿率婉有些不明白,她问道:“那哥哥今日这么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本王找你当然是邀请你一同陪本王打猎了,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阿率桑其实就是来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分明没有作假,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可哥哥知道我不爱打猎啊?去了也只是看看风景而已。”阿率婉还是有些不情愿。 这时,阿率桑不管那么多,直接将外面的狐狸毛的白色大衣扔给了她。 “本王来是为了救你,妹妹不要不识抬举,赶快穿上衣服,立刻跟本王出发。”阿率桑说的,她完全不懂,什么叫救我?她在想着,于是缓慢捡起那件大衣后快速的穿上了。 出了宫殿后,她急忙问:“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么着急?” 阿率桑说道:“还不是你昨日做的好事,突然造访赤龙将军的府内,还说什么本王就不重复了,你应该都记得,最重要是,你居然让赤龙亲自斩杀了自己的仆人,倘若今日他又来找本王,本王又当如何做?” 阿率婉骑着马,跟在他身后笑道:“区区一个小小将军,就把哥哥难为成这样,这不像平日里杀伐果断的王上啊?”阿率桑在与她谈正经事,她反倒开起了她哥哥的玩笑,让阿率桑着实无奈的很。 “你让他杀的那个仆人是他的亲戚,具体是谁,本王也不想多问,你说他如果就此事犯难于本王,本王该如何?” “如今在荒芜王泽虎迟迟不归,王殿之上没有了如此上将,你说如何?怎么办?”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阿率婉看着后面的随从说道:“荒芜将士如此多,为何单单要怕他赤龙?虽说王泽虎这个将军很可惜,但是他背叛与您,罪有应得,不用便杀了,至于将军与谋士,可以静下心来慢慢找。” “哥哥又怕什么?”阿率婉说的这些倒是轻松,可这些阿率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这种见解根本用不上,也根本无法让本王解忧,不用说这些了,总之现在的赤龙不能惹,轻易也不要去怪罪,昨日他当着你的面将他仆人杀了,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不然,你以为你一句话,就能让他杀人吗?况且还是他的亲人,赤龙你可能不太清楚,他有一个习惯,用人从不用外人,用的都是自家人,包括仆人。” 阿率婉不理解,下马牵着马绳往前走,看着马背上的哥哥问道:“您刚才说什么?表明?他还表明什么?” 阿率桑摇头叹息道:“你还是涉世太浅,根本不懂人心难测,赤龙一直被王泽虎压在下面,始终不能得志,当年还将自己的大夏龙雀亲自交给了王泽虎,虽说是心甘情愿,但也心有余悸。” “如今,王泽虎倒了,他巴不得将他踩的死死的,最好将他杀了,如果不是本王阻止,想必王泽虎家人的命早就留不住了,而他昨天当着你的面毫不眨眼的将他仆人杀掉,就是在向本王明志,他才是本王最需要的人。” 阿率婉听他的解释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大声说道:“哥哥,你这智谋,能将赤龙分析的如此透彻,实乃天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上 朝 突然被安排新的住所,玄宝倒是很喜欢,府院很大也很气派,府内还有现成的丫鬟和仆人,还有管家,应有尽有,在外浪迹多年的玄宝,此时此刻很幸福也很高兴,在屋内和院内四处逛着,满园还种着桃树,不由自言自语:“二哥真是懂我啊,还知道我愿意喝桃花酿,这回好了,可以一次喝个够了。” 正当他满怀喜悦之时,管家上前道:“家主,外面有人找。” 玄宝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家主,立马挺胸昂首,目光犀利的看着管家问道:“来者何人?” “哦,自称范将军。”管家刚说完,玄宝兴致勃勃的就往大门走去,开门后看见范中闲立于门外,甚是兴奋。 “大哥,你看我这将军府如何?是不是很气派?” 范中闲将脖子往里一探,看了看点了点头唏嘘不已。 “你难道不觉得岁帝如此安排很奇怪吗?”范中闲这么问,玄宝不以为然,开怀大笑。 “岁帝是我二哥吗,是你二弟,对咱们如此,理所应当,为何会奇怪?大哥,我看你就是太过谨慎,什么事都要往坏处想。” 范中闲思绪片刻,想让玄宝出来说话,可玄宝硬要拉着他往府内走。 没办法,范中闲拧不过他,只能进了府内,来到大堂。 玄宝坐在高堂之位,情不自禁的捂嘴笑道:“哎,终于体会了把主人的感觉,大哥?怎么样?是不是有那味道了?” 范中闲看着他那表情,无奈的摇头叹息:“三弟,你不要这样,好像小人得志一般,让外人看了不是很好。” 玄宝让婢女奉了茶,问道:“大哥为何如此不高兴?咱们俩的将军府应该是差不多的?难道你不喜欢?”玄宝安静下来后,看见范中闲吹着茶水,一点点喝着,就是不说话。 “岁帝这么做,我想有两点值得深思。” 玄宝不喜欢故弄玄虚,说道:“大哥,你有话就直说,不用这般卖关子,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如今彼海之上有谁能比咱俩这般辉煌?” “辉煌?给你一套府邸,你就?给你一套府邸你就辉煌了?我看你是对辉煌二字有什么误解。” 玄宝没心思跟他掰扯,眉头逐渐皱起问道:“大哥,有什么吩咐,还请告知。” 范中闲看他有些不耐烦,放下茶杯说道:“刚才说道岁帝,我想告诉你的是,岁帝这么做一个是因为咱们住在宫内有些不便,毕竟在宫内一直是岁帝自己,那里也是岁帝住的地方,咱们搬出来理所应当,正如你所说;其次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要疏远监视咱们,我倒是希望是前者。” 玄宝听他的话冥思不解:“大哥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疏远控制?二哥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就算这么做,他又图什么?” 范中闲让他将下人遣去,随后只剩下他二人,范中闲走近玄宝小声说道:“所谓帝王术,你难道不知道?换做是谁做了皇帝,也不想身边时刻跟着两个熟悉自己的人,还有你看你周围的这些丫鬟仆人,这些人在你进府内就已经安排好,这些难道你不仔细想想” 玄宝听范中闲这么说,立刻感觉毛骨悚然,随后激灵了下苦笑道:“大哥是不是真的多虑了?二哥跟咱们之间一直坦坦荡荡,这次把若梦一家人都带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小菩提与时宇这种奇才,怎么会像你说的这般?” 玄宝据理力争,想让范中闲改变想法,可是他想法一直根深蒂固,除非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才能扭转他对人,对事物的态度。 范中闲见状,说了这么多,玄宝也不会听,便起身就要走。 玄宝一瞧,从椅子上站起,迅速跑到他身边,拉住了他说道:“大哥,凡事还是要往好好处想,我想二哥就是心疼咱俩,给咱俩置办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范中闲语重心长的回身说着:“我也希望如此,快些收拾准备上早朝了,今天岁帝刚开早朝,不要去的晚。” 说罢,范中闲连忙走了出去,他看了看这天气,闷热无比,再加上听到范中闲刚刚那几句话,心中更是烦躁不安,刚刚的好的心情,顿时化作乌有。 “管家,把我朝服拿来。” 过了片刻,玄宝很快的就来到了宫门外。 他看到自己并不是最早的,在宫门外站了好多人,放眼望去,大多都是自己认识的。 “将军来了,在下有礼。” 说话的正是谢永贵,玄宝对此人一直印象不是太好,看他这般,有些不自在的随便敷衍了句:“啊,好。司空大人来的还挺早。” 玄宝不想跟他有过多交涉,往四处扫了一眼,看见一人的身影很熟悉,上前一瞧,果然是他。 “小石头?你来了?” “玄将军?你怎么才来,我听到消息第一个来的,准备这一天很久了。”原来是那个会野马分鬃的小子。 “你这么小来上早朝?那可真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说着说着,宫内的仆 人喊了句:“岁帝有请,请诸位进殿!” 刚喊完,后面跑着的范中闲气喘吁吁的跟了进去。 “大哥,你怎么这么晚,幸好没迟到。”玄宝小声低语。 “刚刚回到府上,寻了半天的朝服,愣是没寻到,耽误了些时间。”范中闲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冠。 玄宝回身看了看龙椅之上暂时并无人,又与范中闲悄声说着:“岁帝准备这身朝服,着实气派,你看看这雕工,瞧瞧这绸缎,完全不比岁国的逊色分毫,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何这朝服上的图案不是刺绣,而是雕刻,穿着好重。” 正在说着,身边的左侧的谢永贵笑道:“二位大人,位高权重啊!” 玄宝爱答不理的,斜眉吊眼道:“什么位高权重,你在说甚?” 谢永贵说话的声音很正常,一般人都听得见,他腆着肚子,双手拿着笏板道:“二位将军没有看到,你们二位朝服上雕刻的是虎腾?” 玄宝不以为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范中闲却听了进去,他看了看玄宝的身后图案,果然是虎腾,而且还是下山虎。 他一惊说了句:“看到了,看到了,岁帝真是太高抬我们了。” 玄宝一脸吃惊的看着范中闲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自古以来,帝王都喜欢把龙虎绣在衣服上,咱俩这身就是虎腾,下山虎,看来岁帝对咱们俩的期许很高啊,万万没想到会用老虎作为图腾,真是让我有些诧异。” 时宇则在他俩的前方站着,听他们的交谈甚是觉得好笑:“你们真的做过官?” 玄宝挑眉瞪眼看着他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事?不是我们把你带过来,哪有你今天这个待遇?” 范中闲拱手问道:“先生可有什么别的见解?” 时宇没管玄宝说什么,他眼睛看着范中闲,缓缓道来。 “在朝服上的补子是有具体顺序的,而二位是以虎为补子,寓意有王者之气,但不过也是正四品,根本不像谢司空说的那样,位高权重,莫要被人欺骗。” 范中闲听后,点了点头,对时宇也是佩服不已。 而玄宝却偷偷瞄了一眼时宇的朝服,笑道:“哼,先生朝服的补子原来是只仙鹤,哪能跟我们的老虎相比。” 范中闲急忙用膝盖顶了一下玄宝的腰眼,忙说:“仙鹤有个仙字,自古以来仙鹤是神仙的坐骑,代表着长寿。我很久之前见过岁国中有一位大臣的朝服补子就是仙鹤,他应该是正一品。” “什么?正一品?万万不可能,就算时家村的人各个赛过神仙,但是也不至于刚刚来到仙岁就被封为正一品。” “你难道那日不在,明明岁帝就已经让他做了一品,而且当着面说了,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难道有了府邸睡了一觉,把岁帝的话当耳旁风了?” 玄宝与范中闲嘀咕了半天,终于那个仆人又来了。 “岁帝马上就到,请诸位稍等片刻。” 玄宝好奇得很,奸笑道:“敢问您是岁帝身边的太监?为何每次传话递话都是要你来说。” 仆人不好说什么,只是低头不语。 “寡人不需要太监,那是旧历,在寡人面前,世人皆是人,为何要砍去人家的命根,让人不完整?从寡人上位起,仙岁首先再无太监之说。” 仆人连忙抬头喊道:“岁帝到!早朝起!诸位跪!” 这一声差点把玄宝的耳朵给震聋了,随后宫殿内所有人跪下齐声道:“岁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玄宝起来后,因为是第一次近距离看龙袍,出于好奇,他很仔细地观察着, 安素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但是能看出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抖了抖袖口道:“这是寡人第一次上朝,所以今日定一下规矩,万事万物都有规矩,咱们仙岁也如此。” “咱们的仙岁不必如岁国那般诸多礼节,从今日起废黜太监一职,你们刚刚看到的便是寡人的随从,日后可称呼为李公朴即可。” 李公朴在旁,弯身回应道:“谢岁帝!” “还有一件事,如今仙岁正式成立,那么官员的册封也要隆重且正式些,有些官员会有所改动,待会寡人叫名字,上来即可,至于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不同意的,大可直说。” “时宇。”随即,安素便开始了册封。 “臣在!” 安素看了眼,琢磨了下道:“你的职位还是不动,一直都是寡人在仙岁的唯一谋臣,日后倘若还有谋臣,也是在你之后。现在先岁已经成立,之前的官位太过随性,那么今日寡人就册封你殿阁大学士,正一品,此官位仅在于寡人之下,任何人见你都要行礼,下去吧。” “谢岁帝!”时宇被册封这么高的官位,使玄宝有些不服,于是他侧身于范中闲小声嘀咕道:“这岁帝是不是糊涂了?这 小子为什么被册封这么高,他又没立下什么功?” “谁在窃窃私语,寡人说了,在寡人册封时可以上来说话,休要人堆里嘀咕,成何体统?”安素边说着话,边往玄宝那头看去。 玄宝二话没说,向前一步跪拜行礼后道:“岁帝,臣不服,为何时宇没有立功就能担此大任,臣就不是服,这宫殿之上,万不能让他人卖弄把戏夺得官爵。” 安素将右臂放在膝盖上,手托着下巴笑道:“寡人的册封毋庸置疑,怎么你想怀疑寡人的做法和判断?好,非常好,那么你说说其在这其他人中,谁又能配得上此官位,是你吗?” 虽然安素的话让玄宝无话可说,可是在玄宝心中,无功之人便有如此官爵,说什么他都不会服从。 “回岁帝,自古以来,都是论功行赏,为何时宇刚刚入仙岁就能得到如此殊荣,如果岁帝不讲清楚,在这宫殿之上的所有人,即使嘴不说,心里也不会服。” 安素没想到玄宝如此巧舌如簧,居然还将其他人说了出来。 范中闲连忙走了出来,上前一步道:“请岁帝见谅,玄宝太过耿直,什么都藏不住,做什么都是横冲直撞,望岁帝恕罪!” 说罢,双膝下跪。 安素听范中闲如此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手狠狠拍了一下龙椅,站了起来。 就当他拍打龙椅站起之时,小菩提猛然地冲了出来,立于朝堂中央,张开血盆大口看着他们,虽然小家伙还小,但是那神态还是蛮吓人的。 范中闲和玄宝吓了一跳,急忙后撤一步。 “范中闲,你是说他刚才说得对?太过正直?此话的意思就是寡人或者时大人有问题?还是你也在怀疑寡人的意思?” 范中闲听后,连忙再次下跪埋头不起,将笏板放于头前道:“回岁帝,臣只是想说,玄宝为人太过莽撞,有些不对的地方,请岁帝恕罪。” 此时,时宇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场面了,他往前迈了一步道:“二位大臣,我时宇定会立下功勋让你们信服,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二位大臣误会,还请散朝时于我交涉,万不能在朝堂之上耽误岁帝的册封。” 范中闲听他说的有理,而且这是也在救他们自己。于是拽起玄宝行了个礼后撤回人堆中。 安素看后,气愤不已,他坐回龙椅,将菩提叫了回去,趴在了地台的第二层台阶之上,舔着自己的毛发,双眼注视着宫殿之上的人们。 “寡人想让你们知道一点,寡人的册封是有意义的,如果有意见偏颇,可以提,就像刚刚玄宝与范中闲一样,但是你们提出的意见要有道理,难道就因为没立功过,就不能册封吗?从古至今,选举是从何而来,选出来的举人和状元为何就能坐上很高的官爵?他们不是也没有立功过?” “寡人认为,人不在于立功多少,而是在于其心智。哪怕你立功无数,但是为人心胸狭小,自私自利,哪怕你是世间人屠又有何用?你们俩觉得呢?” 安素眼神又落到了他们二人身上。 “岁帝说的对,字字真切,臣深感佩服。”范中闲急忙回应,而玄宝却依旧什么话也不说,眼神中充满了抱怨,表情面如死灰,甚是难看。 “玄宝!范中闲!”安素很大声的叫了他们俩。 “臣在!”玄宝与范中闲齐声回答道。 “你们是寡人的结拜兄弟,不管怎样?寡人不论说什么?也都是为了你们好。既然是兄弟,那理应被册封为王氏家族,但你们并不姓安,所以寡人册封你们二人为异姓王,范中闲掌管彼海一切军务,外加拓展外界的北王。” “而玄宝嘛?你天资聪慧,虽然为人太过冲动,但是仙岁正是开拓之时,如果没有你这种人,根本无法向前,寡人就册封你为,开荡王。” “北王,开荡王,全仙岁只有这两名异姓王,从此一以后,他们二人可以不上早朝,可以带兵器入宫殿,可以不跪!” 玄宝听后,心情突然好转,笑着跪拜谢礼后大声回应:“臣!谢岁帝册封!” 范中闲也随之谢过后,他们就要回撤人堆中,安素在此叫住了他们二人。 “但是,你们要谨记,寡人的仙岁与天下间的历朝历代不同,虽然你们是异姓王,但是职位权重还是不及殿阁大学士时宇,见他见寡人都要行礼。” 玄宝眼珠子一转,索性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撅嘴鼓腮的说道:“好,臣遵旨,时宇大人,刚刚的不敬,请见谅!”说罢,马上做了个揖。 安素看他那个样子笑道:“玄宝此人乃真小人,不得利益决不罢休,李公朴!” “奴婢在!” “将玄宝与范中闲的朝服收了,换上正一品的武将朝服!” 说罢,玄宝与范中闲双双脱去了朝服,一身白色内衣站在人堆中,不免有些尴尬。 “好了,下一位!谢永贵!” “臣在”!一身肥膘的谢永贵,向前踏出一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二入江湖 “你还是做你的司空,所管事物还是寻找工匠后勤之事。” 谢永贵倒也没说什么,心情没起半点波澜。 安素有点坐不住,这帝王不是那么轻易做的,他慢慢地移动下屁股,往龙椅前移动了下。 “李公朴,去请上面那位下来。” 安素突然这么说,让殿上所有人有些不解,玄宝侧身与范中闲说道:“上面那位可是何敬奎?何伯伯?” 范中闲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咱们出彼海寻良人,这段时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片刻,从宫殿外走来一人,此人满头散发,穿着二品朝服,手拿双锤,向宫内徐步走来。 玄宝见双锤上殿,立即跳了出来,摆出打架姿态。厉声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携带武器进殿,好大的胆子!” 范中闲见状,也要上前阻止,刚挪动半步,安素说道:“此人是赵无极,赵前辈,是寡人请来的,也是仙岁不可多得的大才,他的锤子能打出上品武器,你们不要大惊小怪,都给寡人退下。” 随后,赵无极来到地台边下跪道:“岁帝!” “起来吧,今日是寡人第一次上朝,必须要把你请下来,让大家见一下,随后你就可以继续在上面研究兵器制造了。” 范中闲看着他的锤子,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上前一步道:“请问岁帝,此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安素一猜范中闲就会问,于是笑道:“北王果然会问,这位赵无极的双锤可了不得,他能与寡人的爷爷比高下,是个隐世高手。” “岁帝的爷爷?难道岁帝是说司徒宦老前辈?” 范中闲眼中泛出惊恐之色。 “不错,此人会的正是天虚锤,此锤法与圣斧不相上下,所以寡人很是看好,经过万般劝说,赵老前辈才会为寡人铸造兵器,所以日后不是万不得已,赵无极老前辈是不用上朝议政的。” “对了,寡人就册封赵无极为国匠正一品,平日不会和你们见面,好了赵前辈,去研究吧。” 说罢,赵无极再次下跪道:“谢陛下,臣告退!” 起身后,低着头,手拿双锤就走出了宫殿。 玄宝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高人都是如此怪异?” 最后,请寡人的岳父。 随着安素的一声岳父,何敬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站在了安素身边。 安素起身后,手臂搭在了何敬奎的肩膀上说道:“此人大多数都认识,他就是寡人的岳父,也是国丈,从今往后,只要寡人不在时,一切都听从于他,你们都记住了吗?” 随后,殿上集体下跪道:“臣,遵旨。” 何敬奎也简单的鞠了个躬,走到了时宇前面那个空位之上。 左侧为文臣,右侧为武将,如此一来,安素也册封的差不多了,但是人数很少,没费多大口舌,放眼望去还是很冷清。 “在殿上其他人,都是寡人的心腹,也都是寡人精挑细选之人,这些人的册封由李公朴 待会亲自告知。” “现在要说的事很重要,也很必要。” “诸位有的还不知道,有的寡人已经反复说了很多次,那就是彼海的情况。根据多方面的采集信息得知,彼海每年都要下沉几公分,那么就意味着彼海早有一日会被这大海所吞没,咱们或许没什么事,下一代可能也没什么事,但是之后呢,之后几代人呢?难道你们所有的人都甘心让自家的子孙将来被大海淹死?” 朝堂上唏嘘不止,玄宝上前一步道:“岁帝,此事不急,让臣带着一千人,冲到对面的荒芜,定会让他们交出彼海岸边那一带区域。” 玄宝说的话,正是当时安素所讲的,可是此时的安素变了主意。 笑道:“开荡王,想着建功立业很好,但是寡人的想法已变,寡人如今所想的是,要让荒芜让出两座城池,而不是单单彼海岸边那么简单。” 范中闲听罢,有些不解,上前道:“岁帝,这么做可能完成不了,咱们仙岁才刚成立不久,如果杀进金帐军营,提出此条件,阿率桑是不会同意的,请岁帝三思。” 安素倚在龙椅的后背上,仰视着台下所有人,眯起眼睛看着范中闲说道:“荒芜乃是岁国与吐蕃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早就想把他拔掉了,只要仙岁稍微活动一下,就能顷刻将荒芜一举拿下,区区几个城池,他阿率桑有何不可?况且咱们和他联盟,难道他不会动脑想一想?” 说罢,时宇向前一步道:“北王说的没错,岁帝,如今不是大举征讨的时机,况且如今咱们仙岁,人员稀少,能上场作战的不到几百人,虽然统计完有一千人之众,但都是些平民百姓,手握寸铁都不会杀人的百姓,又如何进攻凶悍无比的荒芜?” “别说是两座城池,就算是刚刚提到的彼海岸边都无计可施。” 时宇说的这些话,让安素有些吃不消,更是让范中闲佩服的很,一句话就说到了仙岁的死穴。 安素眼神刚刚还很有力,被时宇说后,竟然略有颓相。 “那时大人可有良策,或者大约多久咱们仙岁能起兵荒芜?” 时宇拿出紫玉银枪棒,拍了拍前胸,突然间朝堂之上花香四溢,随后说道:“如今正值夏季,是一切事物最美好的时段,岁国与荒芜都在不约而同的打猎耕地中,而在仙岁靠海,首先要打造一批水军。” “其次要多向外招揽英雄兵将,在各处驻扎,待到大战开始之时,他们能迅速回撤到仙岁,更重要的是安插暗哨,下棋吗,要有明棋和暗棋。” “如此一来,只要按部就班,从中不出差错,不到两年,就会成功,到那时别说攻打荒芜两个城池,就算拿掉荒芜整个部落都不是问题。” 时宇说的谋划听起来很容易,实则很复杂,也很难,安素听是听懂了,但是觉得很难办到。 他看了看远处的河伯,问道:“国丈,你是怎么想的?” 何敬奎低头行礼后,走到时宇身边笑道:“岁帝果然找了个奇才,时大人刚刚所说的话,让人茅塞顿开,臣 都无法想到,臣认为按照时大人的说法去做,错不了,至于到处招兵买马,臣可以亲自去。” 安素听何静奎也这么说,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就是五个字,欲速则不达。 他从龙椅之上走了下来,来到大殿中央,看了看两边的大臣,笑道:“寡人出身于江湖,行走于江湖,如今却当上了一隅之主,一国之君。” “想来也是好笑,但寡人之所以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是想让彼海的百姓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能免于糟心这彼海的地理位置,但是寡人还是才疏学浅,不能立刻带着他们走出困境,如今有了时大人与诸位的鼎力支持,更是让寡人有信心,一定可以做到心中所想,心中所愿。” “说了这么多,寡人接下来说的事情,已经想了很久,并不是突发奇想,也不是不顾后果的妄自决定,希望诸位能理解。” 安素说了这么多,让范中闲有些不安,每次安素决定一件事情之前,都是这么说,而且每次决定的事情都是困难重重,危险万分,这让他心中不免担心了起来。 玄宝也是如此,有种不详的预感。 就连小菩提都在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刚刚时宇大人说过,要招兵买马,并且要安插暗哨在各处,这件事能做的,能说服的,只有寡人,所以寡人在想,是时候二入江湖了。” 何敬奎听后,连忙阻止:“岁帝万万不可,如此一来若梦怎么办?你们还没成婚,说是要来彼海成婚的,现在也没能如愿,你又要走,这让若梦怎么想?” “再者,你让仙岁的人怎么想?刚刚得到了一位明君,又要失去了?” 何敬奎说话的声音颇为激动,大多数是替她女儿所不值。 时宇听后也第一个不同意,慌忙说道:“岁帝如此,让臣如何自处,臣是来找您的,想在您的麾下战斗,可您说走就走,让臣如何?” 玄宝也想劝说下,没曾想安素一把手将他们撇开,回身坐到了龙椅之上,眼神十分坚定的看着殿上的大臣和他们的眼睛。 慢慢地说道:“仙岁不可能一日就成为强国,也不是寡人一日就能扶起来的,靠的是大家的努力,寡人相信在殿上的所有人都不会让寡人失望,寡人二入江湖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私仇,而是为了找寻方向,更是为了时大人所讲的英雄将士。” “之前,开荡王与北王为了仙岁出海找到了时宇更是带回了岳父与岳母,谢永贵为了寡人找到了很多能人异士,赵无极更是为了寡人在上面制造兵器,这些都是你们的付出与舍得,那么寡人呢?” “寡人也要为仙岁做点什么?哪怕是召来一人一卒。” “此事已定,时大人刚刚说的几点,分别是暗哨,英雄将士,寡人去办,而在仙岁临时掌管一切的便交给岳父大人,希望岳父大人好好照看寡人的仙岁,寡人相信你,大家伙也都相信你。” 说罢,就脱下了龙袍,抱起了小菩提,往宫殿外走去。 而此时的玄宝与范中闲也跃跃欲试。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三章 鱼 叉 “二哥!”一句熟悉的称呼,安素回头一瞧是玄宝,于是大笑道:“还是这个称呼寡人,不,还是这个称呼我听得舒服。” “二哥,让我跟着您去吧,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冲动,对时大人还有些误会,您走后,说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范中闲听后,也站了出来,他看着安素与玄宝说道:“安素,咱们……..” “放肆,胆敢直言岁帝的名字!”李公朴上前就要怒骂。 安素抬手道:“无妨!他们都是自家兄弟,还是异姓王,他们平日里多半是这么叫我的,不必挂怀,其他人也不要太过在意。” “安素,自从咱们认识到结拜就没分开过,你就这么走了,你让我和玄宝该怎么办?”范中闲从来不说这么肉麻的话,倒是给安素说不会了,一时语塞。 思量片刻,安素眼神中透露出了不舍,说道:“暂时的分开是为了将来的常伴,不只是说给男女之间的,更是说给兄弟之间的,再说我就是出去几年而已,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这个仙岁始终是我的,是寡人的,我不回来,成什么样子?” “如今仙岁没有武功强者,之所以让你称王,就是要你在彼海之上为百姓谋安全,你跟我走了,彼海的百姓如何?仙岁又如何?” 说后,范中闲没有办法再推辞,也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什么?只能忍痛答应,站回了原位,还拉着玄宝回去。 可是一根筋的玄宝就是不回,双膝跪在安素的身后大声喊道:“多年前,如果不是二哥你带我进了岁国走一遭,根本没有我的现在,我不能离开二哥,江湖行,必须有我在!” 玄宝的话让安素一怔,他想:玄宝此人属实很难管,如果走了之后无人看管,岂不是让岳父头疼,还是带上吧。 “好,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吧,把你带在身边,日后还能有个调遣,送信什么的也方便些,走吧。” 玄宝听后兴高采烈的跟了上去,范中闲看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没再多说什么?目送中满眼都是不舍,几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而此时不知怎的,若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宫殿外的旁侧跑了出来,大声叫唤:“安素!这回你让我等多久!” 安素听见若梦的声音,浑身一抖,颤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晃了下,随即转过身面带微笑的喊道:“三年!三年之后,我回来,第一件事,就会娶你。” 何若梦回应的大喊:“那好,三年之后,如果等不到你,我就改嫁!”说罢,眼泪夺眶而出,瞬间泪流满面。 安素也有些伤心难过,但是大丈夫怎能落泪,倒吸一口凉气,把眼泪憋了回去,大步向前走着。 时宇见安素的背影不由的感叹道:“安素,希望你能说得出则得到,仙岁等着你归来。” 就这样,安素与玄宝缓慢的离开了宫殿,踏出了帝陵,来到了山寨上的山坡之上,看见波涛汹涌的大海,安素不由的感叹道:“自从上次来到彼海,我就没出去过,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外面是如何?你还好,至少出去过。” 玄宝看着前方笑道:“这有什么好感慨的,外面还是那样,没怎么变,都在休养生息,根本没有任何怪事,我们上次出去寻找良人之时,就没遇到什么大事。” 安素笑道:“这次二入江湖,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事发生,你是否害怕?” 玄宝嬉笑了一阵,看着安素讽刺道:“怎么?二哥好久没出去了,感觉害怕了?害怕的话咱么还可以回去,大哥他们还是希望你别走的。” “呦!这不是岁帝吗?草民韩城参见岁帝!”突然一句话,差点把玄宝吓得从石头上摔下去。 “你这厮,说话这么大声,要吓死人吗?” 安素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不屑的问道:“你这是何意?为何在这里总能看见你?想做甚?” 韩城连忙笑脸相迎:“岁帝可不知,自从那日看见你身边这位出海后,我也想跟着出去,可是这岸边没有任何船只,您说怎么办?我只能在这地方找点鱼肉吃了。” 玄宝纳闷的问道:“你这人说话满嘴没有一句实话,我和大哥还有嫂子等人上岸时,也没见到过你?还说什么没船只走不了,我看你就是图谋不轨,看我一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玄宝说罢就要一拳打过去,韩城吓的闭上了眼叫喊着。 “玄宝!住手,你这冲动的毛病改不掉吗?如果不是把你带在我身边,留你在仙岁,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 “你刚才说什么?没有船只?”安素问着韩城。 看了看玄宝,也有些不信,他又问:“当真没有的话,彼海上的人们怎么外出打渔?又如何生活?你这厮真应该将你打死,省着在这天天说一些风凉话。” 韩城连忙将自己腿上的裤子掀开说道:“你看看我这伤疤,再看看我的穿着,像是骗你吗?” 安素看了看,他的腿上有一条又粗又长的伤疤,还在渗着血,应该是刚刚才受的伤,不会超过一天,又看了看他的衣着,问道:“怎么?被岛上的凶手给伤了?” 一听是凶手,藏在安素怀里的菩提露出了脑袋,滋着牙看了眼韩城。 韩城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那,那是什么?” “没什么?说吧,究竟怎么了?”安素有些不耐烦了,因为现在的天气属实有点太过炎热,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韩城被刚才的小菩提吓了一身冷汗,慢慢的站起来后说道:“前几日,这里从彼海对面来了一位壮汉,刚开始看他应该是逃难逃过来的,不懂什么水性,还受了很重的伤,于是好心的渔民就照顾他。” “可是此壮汉,不识好歹,伤好的差不多后就开始欺压那些渔民还有我。” “这不,我的腿就是被他打伤的,此人高大无比,强壮用力,我们岸边上想出海捕鱼的渔夫被他欺负的不行,他整日霸着渔船不松手,让渔民们和我苦不堪言啊。” “还有此人物?”玄宝有些不信,他看着韩城那个样子嘲笑道:“你这厮,是不是欺负人没欺负过,然后假惺惺的来这里求救了,我和我二哥可不上你的当。” 刚说完,一把鱼叉飞了过来,鱼叉的叉刺直接扎在了玄宝脚前的石头上,叉刺扎了进去,只能看到叉柄。 安素一怔,看了眼玄宝:“此人臂力惊人,你没事吧,别露怯,这就害怕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四章 海王范思辙 玄宝假作坚强的微微一笑:“哼,就这?我怕甚,臂力惊人有的是,谁知道此人什么样?”安素看了看鱼叉,看上去并不像渔民普通捕鱼用的,明明就是把兵器。 安素将头转过,看向韩城的身后,一个身高足足九尺,散发披肩还有点卷,赤膊上身全是水,像是刚刚洗过澡,裤子穿着拢裤(捕鱼郎穿的裤子),缓缓向他们走来。 “此人是渔民?看行头应该是个捕鱼郎。”玄宝嘀咕着。 “此人体型健硕,并且臂力惊人,小心为妙。”说罢,安素快步走了上去。 安素站在他身前才发现,此人居然比他还高过一头,而且胸肌,腹肌异常饱满,在阳光的照射下,棱角分明。 “你是何人?为何用鱼叉行凶?”安素厉声问道。 “行凶?谁?你是在说我?”此人说话却是憨憨的。 玄宝看见他们双方对峙,看着眼前的韩城问道:“此人到底是何人?衣着打扮不就是捕鱼郎?” “你有所不知,此人功夫了得,几十人在他面前如同孩童,还力大无比,能单手掀翻一艘船只,恐怖至极啊。”韩城把他说的好像是个怪物。 玄宝不屑的看了看前面,又瞧了瞧韩城怕的那个样子,虽然自己也有些胆怯,但也不能在韩城这种人面前跌了分。 于是吸了一口长气。双脚用力一塌,腾空跃起,飞身就是一掌。 “二哥躲开!” 安素回身忙的一躲,玄宝的十刹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此人的胸肌上,可此人却纹丝不动,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玄宝落地后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安素将玄宝拨开说道:“我都说了,凡事莫要先动手,先问清楚,再说你打不打得过你不考虑的?”他训斥着玄宝,可玄宝还在为刚才那一掌感觉无法相信。 “你到底是何人?就算功夫再厉害的人,也不会纹丝不动。”玄宝傻傻的看着安素,不知所措。 “你们二位可真逗,我是来找韩城的,与你们无关,不要多管闲事。”说罢,两手轻而易举的将安素与玄宝支开,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 韩城吓的差点尿裤子,双腿受伤走不了多远,只能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看着此人一步步走来,此人抽出鱼叉,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厮,又在和他人瞎说什么呢?整日到处撒谎,活着还有意思?”说罢,举起鱼叉就要把他杀了。 安素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看见他要杀了韩城,立即从身后抽出蓝钝,举刀跃起,直接就是一刀而过。 而此人却用鱼叉轻而易举的将安素的刀法给卸了,没费吹灰之力。 安素心想:八影刀法对他无用?此人到底是何人?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可完全看不出他用的什么招式,如果大哥在这就好了。 正当他若有所思之时,此人反手就将鱼叉刺了过去。 “二哥,小心!” 随着玄宝的一声呐喊,安素紧忙将刀竖起,刚好卡在了鱼叉的双刺之间,可是鱼叉的威力很足,安素奋力抵挡,迫使自己后退数步,炎热的夏日,加上用力过猛,浑身瞬间被汗水打透。 安素龇牙咧嘴,挡着鱼叉的进攻,可没想到的是,鱼叉前进的动力源源不断,安素此时心里暗想:此人到底内力有多雄厚,根本支撑不住。 最后安素一侧身,双手将蓝钝一甩,直接将鱼叉和刀甩了出去,气喘吁吁的双手拄着双膝,翻着眼睛看着面前此人。 “你究竟是何人?内力源源不断,普天下之间,无人能做到?你到底是…..” 没等他说完,此人不屑的走到他身边,抬手一挥,鱼叉又在手上紧握,玄宝看见安素已经累到不行,再说此时他的手上也没有武器,如果此人再动手,恐怕安素会有危险,刚要想拼命一搏,此人却说话了。 “你功夫和内力不错,但看上去似乎很杂乱无章,很难混成一起,所以内力不足,而我常年只修得一种内力,发挥到极致,当然就是这样,你们俩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走吧,别管闲事,如果再插手,我就不客气了。” 转身还要去杀韩城。 “那你总要留下姓名吧?就算我们都死在你手上,也得知道你是何人?”此人看着眼前的安素,不依不饶的样子,无奈的摇头道:“我叫范思辙,海上的捕鱼郎喜欢称呼我为海王。” 说罢,举起鱼叉冲着韩城的脑袋就要刺下去。 “你不是恶人?你是捕鱼郎?”安素突然惊吼。 “怎么?你们这么瞧不起捕鱼郎吗?难道你们是我对手?”此人说话比玄宝还要臭。 安素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人侮辱,被人瞧不起,索性将蓝钝收起,拿出九环刀。 “我有一刀,专砍不良人!看刀!” 一股强大的刀锋直接顺势砍下,后面站着的玄宝都差点被刮飞,原本站不稳的韩城,直接栽倒在地,而范思辙连忙用鱼叉相抵,叉子直接碎了一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看刀锋就要将此人的左臂砍去,安素紧忙收刀放了回去。 玄宝起身后,跑到安素身边笑道:“你看到了?我二哥的本事,不止如此,刚刚打你的那几下只是牛刀小试,不要自以为天下无敌,在我二哥面前,无敌二字根本不配和他交手!” 玄宝吹嘘的能力真是不弱,将安素都吹嘘的有些懵。 “玄宝你莫再说了,去看看韩城如何了?” “韩城那小子早就吓的腿软了,蜷缩在一旁,没事的二哥!” 正当玄宝说着,范思辙起身就是一脚,扫过安素头顶,安素没来得及闪躲,被这腿风扫倒在地,站起身怒视着他说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在彼海造次?” 范思辙见状想了想,刚要再出招,安素用了平日擅长的莲步微尘,瞬间站在范思辙的身前,只是轻轻用肩膀一靠,直接将范思辙崩出十米之外,庞大的身躯倒地后掀起一层沙。 他还想起身,安素将九环刀的刀尖对准他的下颚道:“若你再起,我不会再留情面。” 范思辙看着刀尖,又看了看安素浑身散发的内力,感觉深不见底,也就放弃了攻击,瘫坐在沙滩上,看着他说道:“死在高手之下,也不乏是件好事,动手吧。”说完就闭起了双眼。 玄宝上去就想一脚,被安素拦住说道:“此人还不知道底细,这么杀了,有点可惜。” 随后他转身看向他问道:“你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突然在彼海出现,说了我就不杀你。” 范思辙这时笑了笑,蔑视的看了安素一眼。 “好男儿志在四方,哪能受得了这等羞辱,已经是你手下败将,说了何人又有何用,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玄宝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厌恶到了极点,大声吼道:“二哥,此人如此蛮不讲理,说的好像咱们欺负他一样,直接杀了便是。” 此时韩城也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看见范思辙被安素打到,兴奋不已。 “岁帝好武艺,岁帝好武艺啊,还不赶快把他杀了,省着他接着祸害渔民,霸占船只。”范思辙一瞧是韩城,立马想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此人才是畜生,你如果想杀我,待会再杀,此人绝不能留。” 安素眉头紧锁,寻思片刻,将刀移开,快速点了他的穴道。 “你被我点了穴,一时半刻不能动,我倒是要问问为何韩城此人绝不能留。” “好,反正我也快死了,说出来也好。我是荒无人,正确的说算是荒芜彼海岸边的打渔人,在十年前打渔时领悟了一种能力,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而后用鱼叉就能耍出一套本事,想告诉我的亲妹妹。” “可谁知她孤身一人去了对面的彼海岸边游玩,之前也有过此事,我没怎么多想,就呆在家中等她,可是过去了好多天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就来寻她。” “到了才发现,这里的岸边空无一人,有的只是几户稀疏的捕鱼郎,于是我问了问,他们说女孩子不见了应该去找韩城,因为韩城之前就做一些下作勾当,拐骗了不少少女和壮丁,于是我就来找他,可万万没想到是的,我找到他的同时也知道了我妹妹就是被他欺辱而死,所以此人不能留,我要替我妹妹报仇。” 玄宝听后,眼神恶狠狠地看着脚下的韩城,恨不得直接将他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韩城听后一怔,想赶快跑开,看着安素的眼神忙说:“岁帝,不要听他一面之词,他一个渔夫信口雌黄,万万不能听他瞎说啊!” 安素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真的,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初我刚刚来到这里时,就被你这厮拉去角斗,我不想与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你居然还做这种勾当,我安素从来不乱杀人,尽管有些人罪大恶极,能知错就改改,我也不会杀,但是你这我管不了太多,既然他与你有仇,那他找你报便是,是生是死他来定夺。” 随后,他解开了范思辙的穴道。 韩城想跑,但是上次已经被打伤了腿部,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他看着范思辙一步步的向他逼近,吓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好汉饶命,只要别杀我,当牛做马,我心甘情愿,我….”他还想继续求饶下去,可范思辙可不给他机会,气愤的他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心脏处,一脚毙命。 报了仇,范思辙神色慢慢暗淡了下去,扫了一眼身边的安素与玄宝,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的走向岸边的北处。 安素喊了一句:“你想去哪?” 范思辙回头看着安素喊道:“你们不是要用船?跟我来!” 随后他与玄宝跟在范思辙身后。玄宝好奇的问:“那个刚刚韩城那个家伙说你霸着船只不肯交出来也是真的?” 范思辙笑了笑:“你这小兄弟还挺有意思,如果我不霸着船只,韩城那小子跑了怎么办?这大海茫茫,我上哪找去。” 玄宝听他这么说后,憨憨的一笑:“原来如此,是我想的简单了。” 安素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那个样子嘲讽道:“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学会不要乱张口,张口就错,难道你喜欢这样?” 玄宝摸了摸脑袋,看了看安素的衣服,急忙问:“二哥!你的衣服为何是这样?难道脱了龙袍就这样穿出来了?”玄宝才发现安素穿的是龙袍内的打底,一身白色内衣,扎着金色腰带,刚要再说,安素给了他一个眼神,玄宝才知道好像又说错话了。 “呵呵,无妨,我一个渔夫,听你们说的话都不会往外说的,刚才就听韩城一直叫你岁帝,想必你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彼海之主吧?” 安素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走了没多会,就来到彼海岸边的北处一个斜坡上,映入眼帘的便是好多船只在其中。玄宝疾步跑了过去大呼小叫。 “二哥,好多船,看来咱们能走了!” 看着船只,安素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他在想一问题,于是问了问范思辙:“我想问下,才刚听说你是从荒芜来,应该熟悉荒芜到这的路程,可否带我们俩一程?” 范思辙抬头看了看他们俩,自言自语:“我妹妹的仇,也是间接的由你们俩帮助完成的,这个要求不过分,上船吧。” 安素很高兴谢过之后便与玄宝分别蹬上了范思辙的船只上。 “我这船很小,没有船帆,就只是算的上一叶扁舟,你们要小心巨浪,千万别栽进海里,我对水性可不是很熟练。” 范思辙这么说,让安素有些发笑。 “您说笑了不是,你是渔民,在外打渔肯定习水性,如果不懂水性,难不成自己还能把自己淹死?” 安素这么说,差点把玄宝逗笑。 “我打鱼只在浅海打渔,并不会在海中心打渔或者海浪高时打渔,你们看这天空,黑压压的,很明显待会就要刮风,而海风的强悍,你们难道不知道?” 安素听到海风二字,着实有些忧虑,然后看了看脚下的这只船,属实是小了些。 “玄宝,等会有事,先出手帮范思辙,然后再自保,不用管我。”安素这么说,让范思辙觉得好唐突,心里暗想:这种拉拢人心的方式也太过明显了。 笑道:“二位不用太过担心我,海风来了,我自会保命。”他刚说完,看到安素怀里的那个小家伙又探出了脑袋,张着大嘴,估计是饿了。 玄宝看见后看着小家伙笑道:“二哥,小菩提好像饿了。” 安素低头一瞧:“可不是,这都下午了,应该吃点东西了。”于是手掌朝下,一用力,海面上被崩出十多条小鱼,安素运用内力将鱼稀数的引到了船内甲板之上,然后将菩提放了出来。 看着菩提吃东西的喜悦,安素心情也缓和了许多。 “这这是?”范思辙看到这种生物甚是惊讶,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是什么?这是碧鲛,是我二哥的宠物,长大了可顶的上一品高手呢。”玄宝又开始了。 安素紧忙说道:“都说了,不要随意吹嘘,在外跑江湖,这般吹嘘,你还想死的不够快?” “这位小兄弟并没有吹嘘,只是阁下有些谦虚过头了,如果不是因为它长大后无与伦比,你会养着它?” 范思辙划着船,看着小菩提,说着气人的话。 安素倒是没有辩解什么,只是说了句:“如果你临死前要护着自家儿女,你想托付给谁?”范思辙不知道为何他要这么问,随便回应了下。 “当然是信得过的,不然死后,儿女不久无依无靠了?” 安素听完回答后,指了指甲板上的小菩提,看了看范思辙说了两个字:“如是。” 没过多久,他们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虽说天气异常恶劣,但是依旧没有刮风下雨,只是天空的眼色与周围大海的颜色相互交融,仿佛刹那间在星海中遨游。 景色十分美,更十分动人。 “二哥,这里不应该叫彼海,应该叫星海,你看现在才下午,越靠近荒芜,越是这种天气,真是太诡异了。”玄宝不停的发牢骚。 可是身为荒芜的范思辙,回应道:“虽然荒芜的地理位置不是很好,通过前方的峡谷便是荒芜境内,你们真的准备好踏上这片土地了吗?”范思辙极其认真的问着。 “当然,不然坐你船干嘛?” 安素这么说倒是让范思辙多少有些奇怪,他看了眼在旁边坐着的玄宝. “你呢?” “我二哥去哪?我就去哪?这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三个在互相聊着天,突然背对范思辙,出现了无数条箭支飞了过来。玄宝看见连忙喊道:“你们俩快趴下,好多支箭!” 范思辙放下划桨,扭过头一瞧,密密麻麻的箭雨向他们飞来,直接卧倒在甲板上。 而安素却不以为然,无数支箭打在他的身上,都入不了其身,范思辙很惊讶,趴在甲板上喊道:“你二哥这是什么神功?为何这么多支箭伤不了他。”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反 转 箭雨过后,范思辙又站了起来,看向身后又要搭弓射箭,急忙喊道:“停下,在下范思辙,不要动手!” 本来玄宝不认为他能叫停岸边荒芜弓箭手的举措,没想到喊了一句,居然如此好用,不由的让玄宝怀疑起来,小声说道:“二哥,此人有蹊跷,估计有诈,还是小心为上!” 安素随之点了点头,看着范思辙的背影想到:捕鱼郎,一般成年累月靠捕鱼为生,弯腰撒网是平常事,背部不可能这么挺拔,此人应该是个习武者,如此看来,韩城不过是个套路而已。 想罢,安素再次试探了他一下,说道:“既然已经快到岸边,我和玄宝也不便多留,告辞。”说罢,就要离船而去。 范思辙果然扛不住试探,立刻暴露了本来面貌。 “不许走,荒芜王有令,凡是从对面岛屿过来的,都要见上一见,请二位跟我过去吧。” 范思辙这么说,玄宝和安素倒是并不稀奇,只是为了要见荒芜王,就很困惑了。 “你们荒无人,要杀就杀,不要动不动就请来请去的,动起手来,你们全加起来,也不是我二哥的对手!更别提区区几名士兵。” 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才能靠岸,安素看着岸对面最起码也得有上百人,他不明白,问着范思辙:“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我们抓来,是何用意,还是你们并无规则,恰巧被我们俩撞上?” 范思辙说:“早在几周之前,我们荒芜士兵就看到了彼海岸边有人篝火的痕迹,于是通报了王上,王上的意思是守株待兔。” “而我是出于好奇,就私自过去了,只不过那个韩城着实不是什么好人,我那样说他,他居然什么话也不说,这说明,他是做过类似事情的,所以杀了也并不可惜。” “但是你们二人,我必须要尽忠职守,将你们带回王殿,还请原谅。”范思辙毕恭毕敬的说着,安素眯起眼睛笑道:“没空想到我二入江湖,第一站就来到了荒芜,也还好,看看多年未见的阿帅桑,也是好的。” 范思辙一听他私自叫出王上姓名,立刻怒吼道:“胆敢叫出王上名讳,你不想活了吗?”安素瞥了他一眼笑了笑。 “荒芜乃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当年我没救你们的王上,你们的荒芜早就完蛋了,还说什么胆敢,我就说他的名字,你又能耐我何?” 玄宝看着前方大声说道:“二哥,前方不到五米就到荒芜岸边了,咱们怎么办?” 安素将金色腰带解开,扔到了海里,说道:“跟着他回去,看看阿率桑是如何对待咱们俩的,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 随后,他们安全着陆,来到荒芜的岸边上,然后由军队护送他们穿过了边境处。 “这是?”一个身穿盔甲之人来到范思辙身边一伙的问道。 “这两位一个叫安素,一个叫玄宝,是岁国人,在彼海上被我抓到的,我现在把他们交给王上处置。” 问他问题的是个平庸的士兵,穿着看上去最高也就是副将,安素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量了番,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看向范思辙问道:“这岸上的士兵都是你的部下?还是你的同僚,又或者你是他们中一员?” 安素问着,前方试一名士兵拿着长矛对准了安素的眉心道:“敢如此说话,他可是海王范思辙,一般人是无法水下呼吸的,他可以,而且他还可以在水下最底层落地行走,你说他不是海王是什么?” 玄宝听后总觉得他在夸大其词,不由的轻瞥了一句:“你说的那是乌龟,难道你说的海陆两用的,其实是龟王?不会吧。”面对玄宝的挑衅,这些士兵忍无可忍,上前就要动用武力。 被范思辙拦了下来,说道:“你们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如此自不量力,他想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无所谓。” 玄宝看着他们好奇的问道:“就这样?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不作为吗?想要干什么尽快,我和我二哥还要办事,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随后,范思辙将其他人稀疏散去:“此人我领着他们进王殿面见王上,其他人不用管了。” “将军!此人危险,万万不能留您一人在他们身边,况且手脚都没有捆绑,一旦发生冲突….”士兵们看样子对待这个将军,很是担心,他摇了摇手说:“无妨,他们如果想弄我,早就把我弄死了,不至于到现在这个程度,你们下去吧。” “还有,记住,我没有把此二人亲自送到王上身边,其他人如果敢透露半字,我回来定斩不设。” “是,将军!”随后,其他士兵陆续的散开了。 安素朝天仰笑:“你们这些士兵,还真够逗的,刚刚就是他们射的箭雨?要不是玄宝提醒的及时,他们可能亲手杀了自家的将军,啊哈~” 范思辙看他笑的是那么酣畅淋漓,也微微撇了下嘴:“荒芜人号称以奇袭见长,这种箭雨时常出现,我们这些作为荒芜将军的,当然要抛头颅洒热血为这片土地战到最后一刻,即使是误伤,误杀也在所不辞。” 安素能看得出他说的话是出自真心,逐渐的表情严肃起来,对着他说:“岁国与荒芜早晚有一战,而我对岁国还有仇恨,不如你待会将我带到你们王上身边,我与他讲讲?” 范思辙嗤笑了声:“不用待会,这就带你们俩过去,路上很冷,你们穿的那么少,小心着凉。” 玄宝看着他嘲笑着:“呵,你赤膊上身都不怕,还担心我们?” “大海的冰冷,我都不怕,我会怕陆地上?这是我常年穿搭,自然也就习惯了。” 说罢,他们向金帐军营处走去。 而在此时,赤龙的一举一动都在王锁然的监视之下,也知道了王泽虎的家人被关在了何处,这日他正打算解救她们母女。 悄无声息地来到关押的酒馆房顶,一步步地慢慢挪向母女关押的位置,他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可韩斐母女二人关押的房间并没有人把守。 于是他连忙轻手轻脚的跳到了院子中,来到房间门口,轻轻地用内力震碎了门锁,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门后就看见母女二人正在熟睡。 “夫人!小姐!醒醒!”他喊了半天,她俩就是不醒。 他自言自语道:“下午就睡得如此深沉?你俩真是什么也不担心啊?这可怎能办?” 没办法,他只能用手轻微的碰了碰韩斐的脸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有些急了,于是稍微用了很大的力气,用脚踹了下王辞宁的脚踝处,王辞宁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站着一人,差点大叫出来。 王锁然并没有带口罩,因为他的脸对于任何人都很陌生,他连忙用他那粗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说道:“我是你父亲派来救你们的,不要叫。” 随后慢慢松开手后,对王辞宁说:“你快准备跟我走,还有叫醒韩斐夫人,快,现在他们并不在,再等一会,赤龙将军就会过来检查,到时候就走不了了。” 于是,王辞宁拍打着她的母亲,拍了好一会儿,韩斐才醒来,看见是王辞宁的小脸蛋笑道:“怎么?今天起来的这么早?不再睡会?” 王辞宁这几日也突然变得嗜睡,不过没多想,她着急的说道:“娘!有人来救我们了,是父亲派来的,赶快起来吧,快走!” 韩斐听到是老爷,于是急忙起身想马上离开,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又一下子倒了下去。 王辞宁吓坏了,连忙扶住她问:“娘,是您的伤又犯了吗?” 王锁然很着急,连忙问:“我是男的不方便看她伤疤,你帮我看看她的伤疤如何了?” 王辞宁掀开韩斐的伤疤,看见左肺并无伤疤,疑惑的问道:“我娘的伤疤已经愈合了啊,根本无事。” 王锁然那肥胖的身躯来回踱步,晃动着。 突然他又小声问道:“夫人最近和你都吃的什么?就是你们喝的,吃的可还有剩下些什么?” 王辞宁将中午的饭菜递给王锁然,他随即用手指在剩饭剩菜中点了点,然后用嘴巴稍微舔了舔,突然说道:“这菜里面有东西,具体是什么?…….” 然后他又点了点,舔了舔,突然感觉舌尖有点酥麻,点菜的那根手指也有些感觉,他大吃一惊,对王辞宁说道:“怪不得,他们都不派守卫来把守,就算把守也就是做做摆设,因为他们知道,你们在房间内肯定出不去,因为你们中了一种麻痹神经末梢的毒,此毒应该可以麻痹你们的小腿、脚、手,让你们暂时失去行动力,还有一种促进睡眠的功效,这个毒药叫什么我忘了。” “看来你们今天是走不了了,这样,你们每天的剩饭剩菜都留一些,我会去想办法,帮你们解毒。” 正说着,外面传来紧凑的脚步声,原来是赤龙日常检查。 他来到院内,看了看韩斐母女的房间,锁头没变,打开后,看见里面的人也没什么变化,便放心的走开了。 “你们一定要小心防守!我总觉得有人在偷偷观察咱们,一定要谨慎,如果里面的人跑了,不仅你们的项上人头会留不住,就连我也要一起受罚!”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六章 解 药 赤龙走后,在房檐末梢处的王锁然仔细观察了一番,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饭菜中下毒,只要能找到下毒之人,或许就能知道解药,可他在上面观察很久,也没看见任何人有何异常,士卒也就是闲逛聊天而已。 突然他拍了脑壳一下喃喃自语:“我怎么这么笨?饭菜当然要在厨房中找,于是他摸索了一番,找到了厨房所在。” 他不紧不慢的等到了傍晚,他看见士兵们酒足饭饱,应该不会注意院中的事情,于是他从房檐上跳下,伸了个懒腰,要知道在上面待了整整一天,是多么难受,他还是用内功震碎了锁头。 进屋后才发现他们母女俩互相依偎着,谁也没动饭菜一口。 王辞宁看见进来的还是他,于是小碎步上前轻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王锁然的肚子很大,一下就撞到了王辞宁,害羞的说道:“哦,我是来看看你们需要点什么?我打算今晚去看看厨房中到底是谁在下药?” 王辞宁恍然大悟,说道:“你是想今晚溜进厨房,隐蔽起来,好看看明日的早饭是谁下的毒?” 王锁然连连点头:“大小姐果然聪明,果然安虎父无犬子,即使你是个女子,也颇有你爹的气质。” 韩斐一开始并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突然听到王泽虎的名字,立刻凑上前神经兮兮的问道:“老爷什么时候接我们走?” 王锁然看她那个样子很困惑,看了看王辞宁问:“令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这毒药害的,我整日也在发愁,娘的神志一天不如一天。”说着就有点想流泪的感觉。 王锁然就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连忙手舞足蹈起来说道:“大小姐莫要悲伤,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这就走了,不然等会巡夜的士卒发现就不好了。” 于是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左右瞧了瞧,从衣袖中掏出了那把锁头,原来他早就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锁头。 说时迟那时快,他直接钻进了厨房躲到了面案下,用布帘遮住,睡了过去。 第二日,他一如既往观察着,在早饭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厨娘在偷偷摸摸的往一个碗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放了些许的碎末,他紧忙找机会又跳到了房檐上,看着此碗的去向,果然是送到王辞宁房间的。 于是他很小心的跟踪了这位厨娘,待到她走出院门后,立即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着实给她吓了一跳。 “你是谁?”厨娘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王锁然笑了笑,双手叉腰看着她,眼神中渗透出一种轻蔑。 “谁家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你想干什么?”厨娘的嘴巴倒是挺恶毒。 他转圈看着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做出那么不道德的事情,真是可惜了。” 小厨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眼珠滴溜溜的转,随后刚要张开嘴巴大叫,王锁然别看胖,反应那是相当灵敏,直接单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掌批在了她的后颈处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却躺在一座破庙里。 王锁然拿着小匕首在她脸上来回闪过,小厨娘有些害怕,脑海里似乎知道了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王锁然来了兴致,蹲下身用那肥胖的手掌轻佛过她的头发说道:“什么不是你?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知道?” 小厨娘后蹭一下,躲到了墙根处,两眼无助的说道:“王小姐他们的毒药不是我放的,那药是赤龙给的,我只管投放。” “果然是他,那你知道是什么毒吗?”王锁然的表情变的十分狰狞。 “我不知道,我只管把饭送过去,其他的都不知道。”小厨娘害怕的要死,抓紧自己的裙摆一动不敢动。 “放屁,我观察那间屋子很久了,根本无人有钥匙,你是怎么送进去的,不送进去,他又怎么能知道韩斐夫人她们是否吃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拿刀刮了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小厨娘面如土色,嘴巴颤抖不已:“这些真的不知道,我真只管送饭,而且只是送到门口,至于她们吃或不吃,我是不知道的。” “难道他就没告诉你这是什么毒?”王锁然用匕首在她芊芊细手划了一道口子,血渍缓慢的从中流了出来,可是她不敢出声,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锁然看她可怜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他缓慢的起身在她身边来回踱步。 “哪怕你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都可以回忆下,告诉我!” 小厨娘努力回想着,眉头紧锁。、 “应该就是马钱子,我曾经在厨房听到过赤龙将军的对话,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马钱子。” 王锁然顿悟,点头自语:“果然猜的**不离十,此药头晕目眩,肌肉发紧,意识模糊,韩斐夫人的症状就是这般,那马钱子的解药应该是.....” 王锁然两手端于前,单手拖着下巴思索着。 小厨娘看他的样子,并不是真心想伤害她,于是小声说道:“马钱子的毒性一般,只要用甘草与绿豆煎服便可。” 王锁然回头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她笑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小厨娘一边说着,一边身子放轻松了许多,因为她知道危险已经接触。 “我小时候在野地里经常与阿爹采药,知道了一些普通药理,所以知道了些。” 王锁然听后,笑了笑:“刚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刚刚划破的口子也是情非得已,救人要紧,如果他日能再见,定会当面再次赔罪。” 说罢,双手抱拳,从破庙中急匆匆的出去了。 他将煎服好的解药放在了酒葫芦里,悄悄地再次潜入了韩斐夫人她们的房间内。 “你来了?”王辞宁兴高采烈的样子如同小孩子捡到了至宝一般。 “将此解药给韩斐夫人服下,一定要全部服下,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好了。”说罢,王辞宁将酒葫芦的解药往韩斐的嘴里罐去。 喝完后,王锁然偷偷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看着天空的太阳,有些着急的说道:“这个时间,应该是赤龙日常检查的时间段。” 刚说完,韩斐突然小声张口:“辞宁,这位是?” 王辞宁仔细一瞧,韩斐的面容恢复了往常神色,也不再那么神经质了。 “这位是救我们出去的。” 王锁然看她恢复的如此之快,面带微笑的紧忙说:“没想到好的这么快,收拾下准备走。”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入王城 过了片刻,韩斐母女收拾完后,对王锁然说:“咱们出去之后要去哪?我爹怎么样了?”王锁然没想那么多,他想的只是先把她们就出去。 “先出去再说。”说罢,他将门打开,随后随意制造了一些响动,士兵听后纷纷赶了过来,看见门已经被打开,慌忙的往里进,王锁然三下五除二,用金锁非常利索的将他们打翻在地。 王辞宁两眼非常惊讶的看着问道:“你这是用的什么兵器,好大块金锁。” 王锁然没来得及回应,那些士兵又再次攻过来,索性,王锁然双手将金锁抛出,悬浮于脑顶,随后大声喊道:“一锁世人,二锁凡尘!” 只见所有士兵被一条金色发光的绳子,困住动弹不得。 “居然还有绳索!”王辞宁破口而出,让王锁然很无奈。 他摇了摇头说:“这是气流,是我本身内力所致,根本不是什么绳索,快跟上,离开这里。” 他们刚踏出房间,正好迎面撞上了此时要日常检查的赤龙。 王锁然一慌道:“比以往提前了半个时辰?” 赤龙阴险的笑道:“早就知道屋顶有人,而且昨日我就看出这门锁有人换过,你以为我傻吗?上,把他给我围住,看他往哪里跑。” 瞬间院外几十名士兵将王锁然团团围住。 “你究竟是何人?敢掳走王泽虎的家眷?你是他的朋友?”赤龙眼神很犀利地看着王锁然。 “不是什么朋友,就是看你们关押一对母女有些看不过去,就想救,怎么了?” 王锁然始终不透露自己到底是谁,就连王辞宁他们也只是知道点皮毛。赤龙不是一个慢性子的人,既然问了不说,只能动武,说罢,手一挥,所有士兵一起扑杀过去。 由于韩斐与王辞宁都会武,再加上王锁然,这些士兵根本不是对手,不到片刻就解决了。 剩下赤龙一人在院子中央与他们对峙。 “你认为你一人能打得过我们三个?想要活命就让开。”王锁然厉声吼道。 而赤龙却毫不在乎,反而还冷笑道:“我一个当然抵不过你们三个,但是你们看看这房屋屋顶....” 王辞宁抬头扫了一圈,居然全是弓箭手,并且手里拿的都是弩,比弓箭的威力还要大。她一怔,有些担心,将韩斐靠到了房屋里:“娘,外面危险,你先在门口等我们。” 王锁然看见是弓弩手笑道:“区区几名弓弩手,有何畏惧?赤龙将军未免把我想的太简单了吧。” 赤龙依然在笑:“你对你自身的自信程度,我佩服的很,上面的弓弩手还只是十分之一,我知道今日是场恶战,所以在这方圆几十里,我都布下了弓弩手,到时候万箭齐发的感觉,想必你从来没体会过吧?” “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不死,那你身后的她们呢?” 赤龙说的每一句话,都让王锁然有些后怕,但是为了达到目标,也要死撑。 “废话少说,还打不打了!”说罢,王锁然再度让金锁腾空,随后在上空扫了一圈,屋顶上方的弓弩手还没等放箭,就纷纷从上面滚了下来,当场毙命。 “本来今日不想杀人,你非要让我如此,那就杀个痛快,还有多少尽管来便是!” 赤龙一瞧,果然有两下子。随后大喊一声:“所有人,弓弩准备!” 王辞宁在后面嘀咕着:“擒贼先擒王,现在趁他不注意赶快把他杀了!” 王锁然怎能不知,但是他看到了赤龙体外散发的内力小声说道:“此人功夫深不可测,如果贸然出手,定会让你们陷入绝境,还是再等等!” “放箭!”赤龙话音落,只见天空密密麻麻的全是小点,随后如同闪电般直接下坠,冲向他们。 王锁然碎碎念了什么,金锁在空中逐渐变大,大到能将整个院子罩住。任凭箭雨如何?他们毫发无损。 赤龙在一旁冷眼旁观,迟迟不动手。身后的士兵说道:“将军,此人将兵器悬于空中,正是扑杀的好时机,为何不动手!” 赤龙笑道:“此人功夫了得,虽然现在出手,他肯定会死,但还是希望能公平的较量下。”说罢,箭雨已经被抵挡了一波。 赤龙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说道:“这才第一波,就如此了?还是你的体重过高,有些吃不消?” 王锁然最讨厌别人拿体重说事,喘了一口气粗,大声怒吼:“你这厮,就算再来百次,千次都能抵挡得住,废什么话,来便是!” 他们周围的地面上插着无数只箭头,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王辞宁看着王锁然的功夫如此之强,深深佩服不已。 “前辈功夫如此强硬,实属不易,如果实在坚持不住,他们也不会杀我,你趁机跑开就好。” 王锁然此时此刻已经累的不行,喘息声愈来愈大,他听到王辞宁如此说,气愤的说道:“我答应王大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大丈夫言而有信,你不用多管,如果实在挺不住一起死也比我贪生怕死强!” 赤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与他面面相觑很久,看着王锁然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声喊道:“弓弩手,收弩回撤,没我指令,不得进攻!” 赤龙突然一句话,让王锁然有些彷徨。 他瞪大眼睛盯着赤龙的一举一动,赤龙让身后的士兵拿出一把长刀。 王锁然一惊:“大夏龙雀!这刀不是在王大人手上?” 赤龙手持长刀横在腹前,声音沉重有力:“此刀当时是送给了王泽虎,但是他背叛荒芜,背叛王上,定当收回,没想到在他女儿手上,这倒让我省了不少力气将它拿回,你死在它的锋刃之下,还算死得其所!” 王锁然眼睛一眨,心想:看来他是要跟我正面对抗了,说什么也不能败,败了就什么都完了,岁国的计划将因此受阻。 “你们俩进屋,我与他较量番!”王锁然对身后的母女说道。 “前辈,赤龙功夫了得,我爹跟他打,有时候也只能打个平手,一定要小心。” 王索然没说什么,后脚一蹬,搓出一片泥土,奋力往前扑去。 空中金锁掉落在他手中,转身一掷,金锁飞速向赤龙拍去。 这金锁,赤龙也是头一回见,他也不知道一时间如何破解,连续退了数步,随后用大夏龙雀挡在眼前,用力一挑,直接将金锁挑了出去,飞向空中。 王索然手指轻轻划过,金锁在空中,看着貌似锁芯被打开,直接扣向赤龙,赤龙一个鲤鱼打挺,将大夏龙雀抛到空中,再用脚随意踢了下,刹那间金锁被挑碎,碎片落在地上到处都是。 王锁然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的金锁会被打的如此体无完肤。 他呆呆的看着前方,看着满地金锁的碎片,不由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你的武器还挺特别,如果刚才那一下,我不作任何反应,或许你就成功将我锁住了。” 王锁然两眼发直,慢慢地布满了血丝,手上没有任何武器的他,已经没了任何的威胁,不过还是不放弃,又再次朝着赤龙奔去,紧紧握着拳头。 “前辈!”王辞宁感觉大事不妙。 赤龙面对他的这种气势心想:这家伙是要跟我玩命吗?用拳头? 果然,王锁然拳头挥了过去,赤龙侧身一躲,随后转头就是一刀。 就连赤龙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刀直接扎透了王索然的心脏,双腿跪地死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赤龙有些迷茫,他不眨眼睛的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王锁然。默默说道:“你这又是何苦?这么好的功夫,居然死的如此不值,真是令人费解!” “来人,把他给我埋了,江湖人不应该跪着死,应该体面一些。”随后,几个士兵将胖胖的王锁然拖了出去。 如今又只剩下她们母女,王辞宁看着前辈的惨死,心痛欲绝,她指着赤龙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韩斐全程一句话没说,看见王锁然的死,心里也不好受,大声怒斥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究竟把老爷怎么样了?” 赤龙不想跟一个丫头多费口舌,他面相韩斐说道:“你家老爷现在迟迟不归荒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如今还害了一名优秀的江湖人士,真是搞不清楚王泽虎想做什么?我们荒芜哪里亏待他了?” 王辞宁诡笑道:“我爹是大岁人,就算我爹不是岁国人,像你们这些荒芜的冷血畜生,我爹也会背叛,你们荒芜在整个世间都被认为是莽夫,根本不用我多说,换做哪个武功高强者,都不会在荒芜待太久的。” 说罢,连忙扶着韩斐再次回到了屋中。 “我和我娘不会走,更不用你们看守,我就是看看,你们荒芜还有你,是怎么死在天下人手里的。” 王辞宁那种眼神,赤龙一辈子不会忘,他看了看满地插满的箭头,又想了想刚刚王辞宁的话,说道:“既然你想看到我怎么死的,那就更应该让你父亲早日回来,来替这个金锁报仇。” 王辞宁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随后赤龙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将这里收拾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个院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王上。 这边处理完之后,赤龙急速的骑马向王殿飞而去。 而此时此刻安素与玄宝也被范思辙带去了金帐军营。 到了城墙下,玄宝被这城池差点晃瞎了双眼:“这是什么城墙,为何我看不清,眼睛都快瞎了。” 玄宝很难受的样子,不停地擦着眼睛,安素看见后笑了笑说道:“你不要一直盯着上面,这荒芜城墙的设计就是为了让攻城之人无法看清虚实,你只要低头不往上看就好。” 来到城墙下,范思辙大喊一声:“海王求见王上,请城上的士兵速速开门。” 玄宝看范思辙的样子,就想笑个没玩:“明明就是乌龟王,非要说成自己是海王,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范思辙就在玄宝身边,玄宝如此说,反而没有半点生气,可见范思辙的内心强大无比,不论他们说什么,在范思辙眼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些都只是个任务而已。 守城士兵一瞧,是范思辙大人,立即开了城门。 “范大人,还是如此穿着?如今正是最冷的时候,城内更是天寒地冻,范大人真的....” 没等士兵说完,范思辙伸出双手道:“我的穿着与你无关,更与其他人无关,这些问题莫要再问。就告诉我,王上是否此时在王殿之上?” “回大人,王上一直未出城,应该就在王殿。” 然后,他转过身与安素他们说道:“王上就在王殿内,待会给你们送过去之后,我就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安素歪着头看了看道:“将军不跟我们进去,至少是你抓住的我们,不是应该求王上赏赐吗?” 范思辙不屑的说了句:“我就是个打渔的海王,根本不在乎王殿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一直没在王殿出现过。” 说着说着,他们在走在荒芜的街市上就听到了后方传来急速的马蹄声。 范思辙一个转身,手掌拍向了马的腹部,一掌就将马拍翻在地上。 给身边的百姓,吓得到处流窜。 范思辙一瞧是赤龙将军,于是伸手拉了他一下。 “海王范思辙?你不去捕鱼,来这里作甚?无缘无故将我的马都摔坏了,你到底是何意?” 安素听范思辙叫它赤龙,突然惊呼:“此人就是大夏龙雀横于世,赤龙稳坐池中央的赤龙将军?” 赤龙一瞧这个小伙子居然认识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当年做了一件犯傻的事情而被说成的儿歌,这种事情此人也知道,赤龙有些困惑,更感觉到好奇。 “这些人是?” 范思辙依次介绍了下,当提到安素的时候,赤龙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说道:“此人就是安陆沉之子安素啊?听说他功夫不得了,胜出了中秋比试,还有诸多比试,仍然保持不败,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玄宝倒是挺喜欢此人溜须拍马的口气,笑道:“此人我非常喜欢,说话说的很让人心神愉悦。” 范思辙默不作声,就默默的往前走,玄宝看他那个样子,问道:“怎么此人比你武功高啊?我看你看见他如此这般?你与他不对付吗?” 安素看玄宝又开始话痨了,急忙叫住:“玄宝,不要动不动就开启话匣子,在外面,尤其是这种地方,说多错多,最好不要随意吱声。” 安素看了看前方问道:“这里就是王殿?” 范思辙点了点头,来到王殿守卫处说道:“我是海王范思辙,我把他们抓来并且放在这,如果他们想跑,直接杀了便是。” 士兵不明白的回问道:“范将军不将她们带进去吗?” 玄宝听后也很气愤,大声喊道:“你把我们带来了,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范思辙回撤几步说道:“刚刚我说过了,我从来不进王殿,所以我不会带你们进去,我去里面与士兵们交代下就走了,至于你们何去何从,都不关我事。” 说罢,他果真往前走了几百步与其他士兵说上了话,大约有一百米的样子,玄宝探着头扫了一圈说道:“二哥,现在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快啊!” 范思辙一边与士兵交谈着,一边回头看着安素他们二人。 安素笑道:“咱们又没被捆着,想跑随时都可以,还等什么时机?我来荒芜就是为了要见阿率桑一面的,跑什么?而且你看那海王,一直盯着咱们这,咱们只有有什么举动,定会遭来扑杀,所以就不要白费心思了,在这等等吧。” 安素说完后,玄宝也没想那么多,总之二哥在哪,他就在哪。 安素也在看着范思辙他们,又抬头看了看头上的这块牌匾,与身边士兵说道:“你们荒芜金帐军营这座城池中,就存在一个王殿?就没有其他的了?” 士兵没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你是想问什么?” 安素弄了弄嗓子说道:“你看看这块牌匾,写着王城二字,而这座城池就是王城的意思,为何又要单独在街市的尽头又来这么一块牌匾写着王城呢?就好像生怕外人不知道这里就是你们王上居住的地方似的。” “你懂什么?从这往里走才是真正的王殿,对于你们岁国来说,里面就是皇宫了,如果不在这里设立牌匾,任何人都要往里进,那我们作为守卫处的,那得多麻烦。” “还有,在这座城池中,除了王殿,还有各个将军府,在这座金帐军营中,大大小小生活着上百名将军,都是赫赫有名。如果遇到什么突发事件,这些将军不到片刻便可聚集。” 安素又问:“哦,原来如此,但是我可知道,在你们这座城池生活的人,大部分都是正统荒芜血脉的,不是正统血脉的荒芜人,应该都生活在其他城池内。” “你还懂的挺多,的确如此。” 玄宝听他们说了半天,小声嘀咕道:“二哥,你怎么这么了解荒芜?” 安素也小声说着:“不算是了解,这次来主要也是探探荒芜情况,待到它日好想想如何攻破。”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记耳光 没过一会儿,范思辙便朝他们走来。 玄宝很奇怪的问:“怎么?交代完了,你这就要走了吗?”范思辙什么也没表示,径直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没留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肢体动作。 玄宝看着安素有些不可思议,对范思辙的做法,完全不是很理解。、 “这个海王莫不是傻子吧?他将我们大老远的抓来,就这么走了?也不等等他的王上是如何封赏的?真是个怪人。” 安素也觉得奇怪,为何走的如此匆忙,一句话都没留下。 正当他们互相说着话时,从里面又走来一人,看样子个头很矮小,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看着走路的姿势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正当他们看清楚这人是谁的时候,玄宝眼前一亮笑道:“二哥,你看!这不是阿率婉吗?范中闲的梦中情人,哈哈!” 玄宝口无遮拦的毛病让安素无奈的不想再去说。 “阿率婉这时候来,估计没什么好事。”安素自言自语。 玄宝不这么认为,他乡遇故知的情景上哪去找,他刚要开口,阿率婉却先开口道:“你们可以走了。” 玄宝看着阿率婉穿着一身棉袄依然如此楚楚动人,他想问几句话,但是阿率婉分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们赶紧走吧,王上看在你们曾经救过他,暂且放过你们,如若再让他知道你们还在荒芜,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说罢就转身离去。 安素问道:“你们王上当真不想见我们吗?当日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日救他一命,他说过要报答的,怎么如今就要反悔不成。” 玄宝趁机张口说道:“婉妹妹,难道你忘了我大哥范中闲了吗?他可是万般想念你啊!”玄宝好不容易将话说出口,就被阿率婉生生的顶了回去。 “范中闲又是谁?你们休得再次胡言乱语,王上有命,即刻退去,不然后果自负。” 玄宝还想说话,安素紧忙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厉声说道:“什么话都说,真不该让你跟着我来,每次事情七八十都被你给破坏了。算了,走吧!” 玄宝没认为自己怀了事情,想再跟阿率婉好好聊聊,可安素一直拽着他:“有什么话日后再说,赶紧走!” “既然他们不想走,就进来吧,妹妹不要让他们认为咱们荒芜的待客之道如此狭隘。” 说话的正是阿率桑。 “你们不是不想走吗?如今王上可以见你们了,进来吧!”随后守卫处,将他们送到了里面。 面对阿率婉,玄宝想问一百个为什么?但是安素在旁,他强忍没有多嘴。 “跟着我。” 于是他们俩跟着阿率婉来到了王殿大门之前。 安素看了看这距离,笑道:“你们家的王上内力似乎又见涨不少,刚刚那一句,这么远的距离,还听得如此清楚,想必内力如今高不可攀啊。” 安素随意说着话,但是阿率婉却只字未提,而且始终一句话都没说过,此时的安素猜到了七八十,他与玄宝刚想跟着进去,门外守卫说道:“请拿出你们的兵器!” 玄宝一瞧冷笑道:“居然还这么多护卫,你们家王上 还真是小心谨慎。” “我们俩身上没有武器,还搜什么武器?” 守卫想再仔细搜搜,这时从里面传出一句话来:“他们是本王的朋友,他们说没有那就没有,无需检查,让他们进来便是。” 随后安素与玄宝踏入了王殿内,看见王殿内的场景,玄宝感慨万千:“哇,这里好漂亮啊,金碧辉煌一点也不假,我感觉仅次于皇城内的皇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素也随处看了看,唯一不同的就是王殿的地台上两侧是仙鹤的石雕,并不是想皇城内岁涯两侧是盘龙。 “看来你哥哥,荒芜王想长生不老啊,居然两侧放着仙鹤,寓意匪浅啊!” 安素说着话的功夫,阿率桑一身便装就走了出来,看见安素的面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陌生。 安素没有行礼作揖,让殿外的士兵有些看不惯,怒吼道:“见到王上还不下跪?” 玄宝气不打一处来的怒视着这位护卫大声说道:“就算是行礼也不需要下跪,我们又不是你们荒芜人,真是笑话。 护卫看他如此蛮横,想出手教训:“你!” “好了,退下!都说了这两位是本王的朋友,无需多礼,退下吧!” 随后护卫纷纷退下,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她们四人。 玄宝有些好奇,于是就问了:“王上,在下有个问题想问,就是不管是在岁国还是在吐蕃,我记得很清楚,你们王上身边都有一个太监,叫古祭祀的,为何你身边没有此人?难道是不需要?” 玄宝的疑问恰好也是安素想要等会问的,于是阿率坐回了王椅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可以归结于一句话,那就是本王的古祭祀为在本为王做事的时候,不幸被人给害了,如今尸骨都找不到。” 没想到会是如此。 玄宝情绪也随之收了收,因为天下人都明白,皇帝也好,部落之王也好,尝尝在他们身边的人,除了皇后那就是太监或者古祭祀了,如今古祭祀突然死了,想必阿率桑的内心也是不好受的。 “还是请王上不要想太多,可能我们问的问题不适合现在问,那我们先行退下,改日再来拜访。” 说罢,阿率婉又开口说道:“还想再来拜访?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刚才我已经说过了,王上让你们走,你们不走,如今进来就想出去,还敢说改日再来拜访,究竟谁给你们的这个勇气。” 安素万万没有想到,阿率婉居然会这么说,转念一想,如果不这么说,多少会丢了他们王室的颜面,随后转身不想说什么就要走。 而此时他们走了也就走了,阿率桑与阿率婉也不会在说什么,但是玄宝这个臭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管,直接就指着阿率婉的鼻子喊道:“以往我大哥是怎么照顾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他的?如今你却这么说话,如果让大哥听见,他怎么想?” 玄宝这么说,让阿率桑有些困惑,因为自从阿率婉从外面回来就什么话也没说,关于她的一切,作为哥哥的却无从得知,他说道:“什么?什么大哥?与我妹妹何干?” 安素将玄宝拉回说道:“他大哥就是我,玄宝你在说什么 ?我这不是听到了她说的话?不用你重复!公主在外面的时候碰见过我,经历了一些事情,都是些杂事,然后多多少少我也帮助过她,所以她刚刚那么说话,我兄弟玄宝看不过说的话冲了些,还请公主与王上莫要动气,我们这就走。” 安素说的话让玄宝有些匪夷所思,嘀咕道:“二哥,你在说些什么?” 他一边拉着玄宝往外拽,一边小声嘀咕着。 而此时的阿率桑听得一清二楚,厉声叫住:“二位等等,刚刚这位玄宝兄弟唤你二哥,那么大哥究竟是谁?” 安素一怔,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他万万没想到,阿率婉今日会在,打破了他的一切计划。 玄宝也气不过,回身就说:“大哥就是范中闲,怎么了?” 说就说吧,安素也没有阻拦,真不如把一切都说开。 阿率桑听到是范中闲,从王椅上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他们身边,侧身问她的妹妹:“范中闲?可是那日你领来救我的那个神医?你与她?” 阿率桑这么问,玄宝才反应过来,原来阿率婉并没有把范中闲的事情跟他哥讲,具体为什么他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刚刚她让他们赶紧走,绝对是因为这件事。 玄宝低头不语,安素看着他,怒气冲冲,表情十分难看,瞥了他一眼看着面前这对兄妹。 “不错,是那日我带过来救治哥哥的神医,我与他已经产生情愫,但他是岁国人,哥哥你之前也说过,荒芜人绝对不能与岁国人与吐蕃人接触,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听了阿率婉的解释后,玄宝恍然大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张嘴终究还是坏了事,他自责不已。 阿率桑表情怪异,眼神里充满着怒气。 他看了看安素与玄宝,又看了看妹妹,说道:“原来你一直在隐瞒我这么多事情,作为哥哥,我居然这么晚才知道自己妹妹的事,你让我情何以堪?你究竟拿我当没当你的哥哥?” 看见阿率桑那个样子,安素紧忙劝说:“王上,公主与我大哥情投意合,纯属是他们各自的情感,并不是国家与部落之间的纠缠,王上千万莫要混为一谈。” 阿率桑看着安素那颐指气使的样子,愤怒不已,张口吼道:“你以为你是谁?还能管本王的家室,不错!你救过我一次,范中闲救过我一次,按道理说,本王不应该阻止妹妹的情感,但是身为荒芜的王,绝对不允许自家妹妹嫁给岁国之人,除非他岁涯亲自过来提亲,否则,就算我死,也不会答应!” 玄宝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国家与部落的事为何要与儿女情长搅在一起?你这么做有失公道。” 安素没办法,直接打了玄宝一记耳光,打的玄宝直吐鲜血。 “人家的家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作梗,如今这局面你高兴了?是你想看到的?” 玄宝这么做无非就是做给阿率桑看得,玄宝其实也明白,二哥这么一打,或许能减少很多坏事的发生。 “你们俩走吧,我妹妹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如果让本王看见你们还再从中推波助澜,就算本王打不过你们,本王也要倾全荒芜之兵讨杀你们!”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封城 安素无奈只能带着玄宝离开。 离开后,玄宝真心知道自己的过错,连忙说道:“二哥对不起,险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安素看了看他的脸,叹了口气说道:“我打你一巴掌,希望你莫要嫉恨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好。” 玄宝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会,如果刚刚你没打我那么一下,我说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二哥打的及时,打的秒啊!” 听玄宝这么说,安素笑道:“呵呵,你啊!哎,走吧,准备出城?荒芜这个地方,又冷又潮湿,他们兄妹的事情,更让我坐立难安,还不如早些走掉。” 玄宝也同意,他们的行李很少,更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随便买了两匹马,就要启程。 正当他们牵着缰绳刚要出城的时候,被守城士兵当即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谁?城门这几日关闭,所有人不得出入,回去吧!” 玄宝接着问道:“这位官爷,我们二人刚刚见过你们王上,是王上让我们俩走的,还不想再看到我们俩,这都不让出去?这可是王上的意思。” 士兵不耐烦的吼道:“你这个人,不要假传王旨,有什么证明?拿出证明,我就放你们出去。” 玄宝看他蛮不讲理的样子,真想一大耳刮子扇过去。 安素将玄宝支开,手里攥了一把银钱,塞进了这个士兵的口袋里。 和和气气的问道:“我们也不出去,你就告诉我,这城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要封城?” 士兵看了看安素笑道:“你小子还挺懂规矩,算了,就告诉你吧。前几日赤龙将军绑了一对母女,在前面不远处的酒馆内,然后这几天这对母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人救过,但是没有成功被救走,于是赤龙将军三令五申,这个城门这几日只能进不能出。” 安素明白了,于是与玄宝往回走去。 “这个城门被封,看样子不是因为我们,咱们随便找个客栈休息下,反正出来游走江湖,也不着急。” 玄宝好奇的很,他小声问 道:“二哥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对母女是谁?没准咱俩还认识呢?” 其实还没等玄宝说话,安素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当然不可以,才刚解决完问题,你还要...算了不说了,赶紧找个客栈,跟你说话,我太累了!” 玄宝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安素小声说道:“呵,如果不是我,阿率婉的事能那么轻易地被说出来嘛?在心里憋着多难受,这多好,说出来后,既知道了他哥的态度,又同时不用再隐瞒了,多棒?难道二哥不清楚,心里埋藏一件事的时候,是多么痛苦。” 安素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怎么?你有事隐瞒着呢?” 玄宝被这么一问,急忙回答道:“我哪有?我就是感觉阿率婉有些不值得,直接回到大哥身边不就得了吗?” 安素不像再与他谈论这件事情,抬头一瞧,刚好有一家酒馆,于是走了进去。 “店家,还有空房没。”安素喂了一嘴。 “有的,两个普通间,在二楼。” 听店家这么一说,安素笑道:“一间就好,不用两间,又不是什么贵人!” 拿到钥匙后,刚要上楼,就听见楼下的客人在互相聊着天。 “听说韩斐她们母女被软禁那个酒馆中,每天还要受到折磨,老凄惨了。” 玄宝看着安素在楼梯半腰处不走了,问道:“二哥,你倒是往前走啊,这个楼梯就这么窄,你想听什么你下去听!” 安素不耐烦的将屁股回收了下,玄宝噌的一声走了过去,笑道:“二哥就是苗条。” 他看见玄宝进屋后,急忙跳下台阶,坐到了那个说话的人旁边。 “你是何人?” “啊,我们也被困在这里了,现在城门不让出吗?刚好听到你在讲故事,我也想听听解解闷。” “哦,那好吧,这件事只是道听途说,但是确有此事,就在对面斜着数最后一家酒馆内,据说真的关押着两个女子。” 安素大概 听明白了,他继续问道:“哥几个,可知道赤龙将军为何要抓他们呢?” “这话,小兄弟你是问对了,你给我叫瓶酒来,我接着跟你讲。” 安素听罢,摆了摆手:“来壶上好的烈酒,给这位兄长尝尝。” 过了一会,烈酒上来后,还没等安素尝一口,就已经被喝了一半了。 而此时,安素看他喝得差不多了,就又问:“这回这位老大哥可以说了吧?” 此人将酒坛放下后,眼神飘忽起来,很显然此酒酒劲很大。 他笑道:“你小子果然聪明,用这么好的酒贿赂我,好,那我就告诉你。我听说这次赤龙将军抓王泽虎的家眷,是因为王泽虎背叛了荒芜,倒戈到了岁国那边。可是王上不想杀他,只想他回来,回到荒芜,可是就找不到人。” “于是就让赤龙将军,把他妻儿带回来严加看管,这样一来,那王泽虎迟早会回来救她们出去的,可是问题就在于王泽虎只要一回来,那么她们一家三口还想走,便没有了这种可能。” 安素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也大体知道了为何城门紧锁,就是为了让救她们出去的人自投罗网。 他回到屋内后,看见玄宝已经酣然入睡了。 他小心翼翼的又将门打开,出去后,来到刚刚那个人面前调侃道:“那你知道这些事,还跟我们讲,你就不怕自己被害死?” “哼,我一个老头,谁会相信我说的话,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几句笑料罢了,有什么可信不可信的,你这小子休要吓我。” 安素并没有说什么,走出客栈后,顺着刚刚老头指点的方向走去,果然发现一家酒馆内到处都是官兵,安素心想:看来王泽虎的家人真的被关押起来了,一定要救出她们。 他转身,靠着墙壁贴着走,对面的百姓看他形态如此诡异,以为是变态,都在纷纷议论着,安素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到了墙壁的边缘,将脖子往里一瞧,院子内只有一间房。 于是,一跃而起跳上了房顶.....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章 逃出生天 安素小心谨慎的在屋顶走了几步,随后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士兵虽多,但是在院内居然没有几个,他观察了很久,偶尔会有几个士兵在门前转悠一下就走了。 他在屋顶转悠了几圈,发现院内这个房间的隔壁就是士兵居住的地方,可这些士兵似乎对这对母女不怎么担心,在屋内打牌喝酒,根本不管旁边屋子的情况。 他有所不解,为何会如此?还是多待了片刻,仍然没有动静,他索性来到王辞宁她们的门前,一瞧有锁,如果打碎,肯定留下痕迹,他又看了看周便的窗户,窗户口很小,根本容不下他的身体,想了想,还是跳上了屋顶,将几片瓦砾掀开,却发现瓦砾下面是厚厚是混凝土。 这下有点难住他了,他在想:这些士兵之所以不进屋内,应该是锁头的原因,这锁头应该是赤龙所为,如果将锁头硬性拆掉,就算换上新的,也肯定会被发现,这件事不能急,于是跳出了大院,又回到了客栈中。 回去后才发现,玄宝依然在睡觉。 他没去叫醒他,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想着如何才能救出这对母女还不被发现,除了强取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城门以封,如果发生什么事,肯定跑不了。 在他焦虑的同时,玄宝一个翻身醒了,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安素,说道:“二哥,怎么?我睡着了吗?” 安素双手枕着后脑,看他那样子笑道:“是啊,你睡得太香了,看你晚上怎么睡?” 玄宝起身后发现,自己的鞋子都没脱,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咦,这味道好浓重,二哥你不洗洗?” “等会叫一下店家,看看有没有热水,打点热水你洗洗吧,我在仙岁天天洗澡,身上比你干净得多。” 玄宝听这口气,很明显就是在嫌弃自己,灰溜溜的起身就去找店家了。 “洗澡?对啊!” 安素一惊,自言自语说了句后,连忙拿出纸和笔,写了什么放进了袖口,又出去了。 他急忙又跳入了院内,随后将写好的那张纸塞进了门缝中,走掉了。 王辞宁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谁会好端端的去注意门边的事情,她与韩斐说道:“娘,怎么样了?” 韩斐的脑袋还是有些发胀,可能是长期困在一个房间内,空气不怎么流通的缘故,再加上太过于想念老爷,引起的头疼。 “没事,好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有时候真的想见到老爷,但是又不想老爷回来。” 王辞宁也是这么想,但如果父亲一直不回来,她们很可能会被关押一辈子,她从窗口处往外瞧了瞧,已经傍晚了,这时,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原来是晚饭已经放在了门口。 她们被关押的房子,右下边缘有一个可以放进一只手的洞,估计是赤龙特地给她们准备的,是取饭用的。 王辞宁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她伸手将饭拿了进来,外面的士兵才肯离去。 她嘟囔着:“哼,这种投食方式,像极了狗!”一边笑,一边看了看拿进来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就当她刚要起身走回去时,发现地上还有一张纸条。 她打开看了看,看完后,给她惊到了,连忙跑到韩斐的床前。 “娘!你看!这是谁写的?” 韩斐无精打采的拿过纸条看了看:“安素?” 看着王辞宁说道:“安素也来了吗?” 王辞宁惊喜万分,两眼中充满了渴望,她急忙说:“娘,你再看看。” 韩斐双手激动看着这封纸条,上面写着:“娘!义父的事情我已知晓,今夜你们与士兵说想洗澡,如果不给开锁就大声呼喊,他们肯定想办法将门打开,我就在屋外,当门锁被开之时,就是你们出去之日,义子安素拜上!” 韩斐情绪万分激动,看着王辞宁又说:“那就按照安素说的做,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如我们所愿。” 王辞宁仔细一想,比较紧张与害怕:“娘!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据说钥匙在赤龙的身上,如果让他来开锁,安素与他产生冲突,该如何是好?想想那个王锁然的死,娘!我真有些害怕。” 韩斐也担心此事,可是纸条已经送到,多少也要试试再说。 “先按照安素说的做,他是个聪明孩子,要相信他。”韩斐坚定的眼神,给王辞宁也带来些许安慰,于是她们静静等候夜间的到来,看着月光逐渐升起,王辞宁准备好后。 来到门边,从门缝看去,院门口还蛮多路人的,随即她便大声喊道:“来人啊!我和我娘要洗澡,来人啊!” 而此时的屋顶上方,安素已经就位。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名士兵来到门前,眼神犀利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王辞宁透过门缝,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这几个士兵说道:“我和我娘很多天没有洗澡了,浑身臭的要死,我们要洗澡!” 士兵们淫笑道:“怎么?还想当着我们面洗澡呀?啊哈哈。” 王辞宁也转变了表情,妩媚中带点撒娇:“可以啊,那你们到是让我们洗啊!” 士兵其中 一人说道:“别上她们的当,她们洗澡我们没钥匙,如何洗?算了还是回去打牌吧。” 说罢刚要转身离开,王辞宁立马大声叫道:“如果你们不让我们洗澡,我就大喊大叫,看门外过往的人群,你们要是不想被人知道,那你们就别管。” “来人啊,来……” 士兵们互相看着对方说道:“一个女孩子一个老妇人,都是女子,是应该洗澡,并没有什么大错,你去把赤龙将军叫来吧,他应该会来的,再说这里离将军府也不远!” 他们商量了片刻,一名士兵答应了请求,去找赤龙将军了。 在屋顶安素点了点头暗想:果然钥匙只有一把,在赤龙身上。 没过多久,赤龙真的来了,而且是孤身一人,正如安素所想,他看见赤龙走到房间门前问道:“你们要洗澡?” 王辞宁不不耐烦的说道:“是啊,你们关了我们这么久,浑身臭死了,给我们俩送进两个浴桶然后打几桶热水来!” 赤龙想了想说道:“也好,你们稍等!”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赤龙协同几名士兵将两个桶搬了过来,安素观察了下街市上的周围和房间的周围,并没有增加守卫,也并无危险。 几名士兵将桶放在了门口后,赤龙冲他们说:“你们下去吧。” 随后,赤龙掏出了钥匙,四周看了看,把门打开了,正当他抱着两个桶进去的刹那连,安素从屋顶跳了下来,双脚一踹,直接将赤龙踹了进去,随即立马将门反锁。 赤龙被吓了一跳,一脚被揣进了屋中后,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你?海王范思辙将你们带到王殿了,怎么又回来了?这又是干嘛?”赤龙起身观察后,冷冷说道。 “把她们放了,如若不然,小心丧命于此。”安素很着急。 赤龙缓慢的绕了安素一圈说道:“她们是你什么人为何要救她们?难道你也跟王泽虎有关?”赤龙一点都没有惧怕,反而开始盘问起来。 安素随便看了一眼他的脸笑道:“王泽虎是我义父,你关押我娘和我妹妹,你说我救还是不救。” 赤龙咆哮道:“好一个瓮中捉鳖,她们要洗澡就是你安排的吧?” 安素不想跟他说这些,愤怒的说道:“如今这个局面,你还想说什么?赶快放人,我还能饶你一命,如果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刚才我看你并没有带多余的士兵前来,而且其他侍卫以为你拿着两个桶进屋要做什么?也不会擅自进来,这屋里的任何响动,他们都会认为理所应当。” “你想死想活,自己想清楚!” 赤龙拍手冷笑道:“安素,你好厉害,环环相扣,让我不得不放人,可你也想清楚,如果你跑出去,第二天就会有人发现,现在又是城门封锁,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安素耸了耸肩,摇头叹息道:“那没办法,只能把你杀了,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是我救得她们。” 话说到这里,赤龙手上并无兵器,此次的事情他的确没有多想,这个局是个死局,他没有任何办法,但也不能认怂。 “呵呵,看来只能和你硬拼到底了。你想好,如果把我杀了,虽然不知道是你救走的,但是她们娘俩的样子,守城侍卫都是知道的,你以为你们能够逃出生天?痴心做梦。” 说罢,一拳冲去,直奔安素的胸口。 安素弹指一挥间,也出了一拳,以拳对拳,瞬间将赤龙的拳头打缩了回去,整条手臂都废了,赤龙疼痛难忍刚要叫,安素紧跟就用手指,一指就将赤龙的喉结处按碎,赤龙双腿挣扎了下,喘不上气,倒地死了。 全程不到眨眼的功夫,赤龙就死了,而且死的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辞宁与韩斐两人看着安素,两眼泪汪汪,喜极而泣的王辞宁,一个垫步就冲到了安素的怀抱里。 安素有些不自在,勉强的将她推开道:“你们还好吧?” 韩斐心存感激的说道:“你能来救我们,已经很好了,我们当然很好。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的,是老爷告诉你的吗?” 韩斐看见安素就想起王泽虎,以为是他让安素来的。 安素低头默默地说道:“并不是,我只是与玄宝经过此处,听到有人议论,就找来了,没想到你们真在这里,现在赤龙已死,快跟我走吧,到了客栈,再详谈。” 于是他们跳出了院子,一路风驰电掣般的来到客栈。 上楼后,玄宝一瞧,吓了一跳。 “二哥!我说你一整天神神秘秘的,原来是救人去了啊!你怎么不带我去啊?”玄宝一边埋怨着,一边看着这对母女。 “只是杀了个赤龙,不用大费周章,我一个人足矣。” 玄宝只顾看王辞宁的脸蛋了,没注意安素在说什么?缓过神来后,表情一怔。 “什么?赤龙被你杀了?你可惨了,赤龙是谁,赤龙现在是阿率桑手下最强的人了,你把他给杀了,那阿率桑不得倾全城之兵来捉拿凶手,现在城门又被封住,这不成待宰的羔羊了。” 安素听玄宝的分 析后说道:“无妨,如果不把赤龙杀了,咱们几个更逃不掉,想想办法就好了,莫要着急。” “玄宝,你先看看外面的动静,是否已经知道赤龙的死?” 而此时,在关押韩斐母女的地方,士兵发现房门大开,于是就大胆走了进去,进屋后发现一片漆黑,其中一名士兵摸索着到桌子上桑,点燃了蜡烛后,士兵们吓坏了,只见赤龙双眼睁着,瘫坐在床边,已然断了气。 “快快!快叫人!快叫人啊!”士兵们吓的浑身颤抖无力,腿脚也不好使了。 玄宝在街市上看了一圈,平静的很,突然看见几个士兵大呼小叫的从一个胡同里钻了出来:“杀!杀人啦!” 玄宝一惊,躲进了一家饭馆门后,看见这个士兵跑的杂乱无章,应该是被吓的,十有**是二哥杀赤龙的事被发现了,于是他快速跟上,跟在了这个士兵身后,想看看他们找谁? 因为他们受了惊吓,所以根本没听到后面有人跟着。 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城防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玄宝立即回撤,回到了客栈后,对安素说道:“二哥,外面现在已经知道赤龙死了,并且通知了城防处,应该是有所防范了。” 安素想了想:“按照这个速度,不到明日中午,阿率桑就应该知道此事了,如果他知道此事,定会猜到是我们做的,事不宜迟,今夜走是最佳时机,如果走不成,明日就很难办了。” 玄宝也是这个意思,他看了看窗户外的情景,与安素说道:“二哥,你看外面的街道。” “已经开始布控了,我记得王殿守卫曾经说过,只要得到指令,这城中的将军都会立刻出动,今夜必须走。” 安素看了看韩斐与王辞宁,说道:“这次把你们救出来,算是幸运,可等会逃出城,你们一定要很紧,哪怕有什么危险,你们也不要回头,一直往外冲就好。” 玄宝眼神中出现了惊恐的情绪。 “二哥,如果硬闯的话,我怕造成的影响会更大。” 安素笑眯眯的说道:“不用那么复杂,现在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是咱们所做,等待凌晨时分,就是逃跑的绝佳时间,凌晨是人们最困的时候,趁他们半困半醒,就可以出去。” 安素急忙对韩斐说道:“娘!关于爹的事情,我知之甚少,等把你们成功送出城去,我自会去想办法救我义父,你们一定要紧跟我,万万不能分开。” 韩斐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你义父果然没白认你这个义子,是我们的福分。” 寒暄了几句后,安素看了看窗外,月光朦胧,街市上人群也渐渐稀少起来。 “玄宝,待会不要出任何响动,就连说话也要尽量省去,城防部不像其他,出一点响动就会有人醒,而且还有巡夜的,一定要格外小心。” 玄宝使劲的点头道:“放心吧,二哥,之前经历过,我明白。” 于是他们在房间内等待着,此时此刻的心情各有不同,玄宝和安素倒是都一个样子,没什么起伏,韩斐也相对于安静些。唯独王辞宁,她与安素分别数年,这才见面,就要马上分离,多少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内心有好多话想与他说,可是这个情景,根本说不出来。 “二哥,差不多了。” 过了大约四个时辰后,玄宝小声与安素说道。 安素也相继看了看窗外。 “嗯,差不多了,叫她们起来,这就走” 玄宝轻轻的拍了拍王辞宁与韩斐的肩膀,因为睡的都不是很死,一拍就醒了。 安素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俩出城后,一定要尽快脱离荒芜城墙上士兵的观察范围,别再被第二次抓到,那样再想救你们,就难了。” 韩斐点了点头,什么行李都不要了,生怕会耽误事,可王辞宁迟迟不肯走,他看着安素的眼睛想说而又说不出口那些话,让她很纠结。 “哎呦喂,快点走吧,以后还有时间见的!”安素一把将王辞宁推出了门外,他们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走,看到巡夜的士兵,躲进了角落的黑暗处,因为夜巡的士兵是两人,他们交叉行走,安素观察仔细,等时间差。 “玄宝!走!”安素观察了一会儿,已经知道了时间差,就在一瞬间,与玄宝纷纷拽着她们母女跳上了城墙。 “谁!…..”居然有人醒了。 玄宝速度很快,直接扭断了士兵的脖子,安素低声怒吼:“打晕就好,你为何杀人?” “我…”玄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安素不想理会他,转身与韩斐她们说道:“娘,辞宁多有得罪!” 于是左手抱着王辞宁,右手搂着韩斐的腰,一跃而起,送出了城门外百里之地。 “本来还想着说,我们娘俩会轻功,没想到你的轻功居然把我们母女送出百里之外。”韩斐笑了笑。 安素忙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多保重,我会设法救出义父与你们会合的,你们一直往前走,遇到第一家客栈就住下,到时候见到义父我也好对他说如何才能找到你们。” 说罢一跃而起不见了踪影。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来龙去脉 送走韩斐母女回到客栈后,安素对玄宝非常不爽,甚至不想理会。 玄宝也知道为什么,他想解释,可是安素不给他机会,回屋便睡去了。而此时此刻的街市上不断的有士兵来回穿梭,瞬间漆黑的夜晚被火把点亮。 玄宝因为刚刚的事,睡不着,于是看了看窗外,小声的自言自语:“好家伙,刚刚要是晚走一会儿,肯定走不了。” 他想下去看看,可是又怕给安素带来没必要的麻烦,于是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想试着睡过去,可刚刚有点困意,就听见门外响起了声音,很吵,如同下饺子一般。 他想起床看看,刚到门边,安素突然醒了:“玄宝,不要动,应该是士兵搜捕,不能露出破绽,等他敲门再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敲门声如约而至。 敲了半天无人说话,安素让玄宝仍然不要动。 “开门,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士兵随即喊出了声。 安素示意玄宝可以开门了,于是将门打开后,士兵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屋子,用火把照了一下厉声问道:“为何敲门那么久才开门?” 安素懒洋洋的假装睁开眼睛,沙哑的说道:“呦,是官兵大哥们,这深更半夜的,睡的正香呢,怎么了?” 士兵看了一圈,桌子上,床边都没有武器,有的只是星星点点的行囊和日用品,于是转身就要离开,关门时附带一句话:“你们小心点,最近城内不安全,有人被行刺,正在全城搜捕,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随意出门,听见没?” 玄宝紧忙把话跟上:“啊,好嘞,官兵大哥,辛苦啊!” 说罢,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由于屋子内很黑,又怕这些士兵起疑心不能点蜡烛,只能躺在床上小声的说道:“二哥,刚刚在城墙上的事,我….” “没事了,下次记住。做事不要那么莽撞,不要动不动就杀人,在江湖闯荡,要留个好名声。”安素说完,玄宝紧着应声回答:“是,二哥说的是,从今往后,绝不枉杀!” 安素在床上想了很久,玄宝再也没敢出声,房间内异常安静。 “咱们应该想办法找到义父才是,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义父在何处?”安素有点想不明白,最重要的就是对义父的下落,毫不知情。 玄宝安慰着说道:“二哥莫要着急,我认为您的义父根本不在荒芜内,应该再荒芜外,如果在荒芜内,不会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最大程度上,也不应该在城内,我想咱们还是应该想办法出城才最好。” 安素坐了起来,想着玄宝刚刚说的话。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为什么我义父在荒芜好好的,突然被说是叛徒,这些事不查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况且他是我的义父,又不是别人。” “如果想一走了之,当时送她们母女出城时,咱俩就可以顺道离开了,但答应了她们母女就要把事情 查清楚,然后将事情解决才是。” 安素说了一通,玄宝只听进去一半,大概意思就是继续在荒芜待些时日,随后一转头呼呼睡过去了。 安素挠了挠头,看着窗外暗淡的月光,应该马上亮天了,再睡下去也于事无补,于是他起身开始运气练功。不一会儿浑身就热乎了很多。 笑了笑:“呵呵,没想到运气练功还能取暖,这寒冷的荒芜真是耐人寻味。” 次日,天初亮,安素已经把早饭买好放在了桌子上。 玄宝没等起身闻到阵阵香气,一个翻身起床就发现桌子上的美食,连忙来到桌子旁说道:“二哥,辛苦,这么早就把早饭买好了。” 说罢,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慢点吃,看你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很多天没吃饭一样。”安素只是简单的喝了一碗粥,看他吃饭的吃相,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二哥,你忘了?昨日一整天没吃饭,你早上就去救你义母了,根本没来得及吃饭啊,我也只是在街市上买了几只烤鸭而已,根本吃不饱。” 玄宝边吃边说话,那碎渣掉了满桌都是,让安素嫌弃的不行,他甩了个袖子回到床边说道:“在外跑江湖,一顿两顿吃不上饭,还不正常,当时没去彼海之前,你跟着我是怎么过来的?难道这些年养尊处优给你养的,一点苦也吃不得了?” 玄宝暂时不想搭理他二哥,只管一个劲的吃东西。 安素倚在床边喝着粥,看着窗外,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引起了他的主意。 “阿婉姑娘?”说罢,安素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哎?二哥,你等等我!”玄宝也想出去,可看着眼前的饭菜,想了想:还是吃完再说吧。 安素追了出去,用了莲步微尘,瞬间来到阿率婉的面前。 “婉姑娘,你这是?”阿率婉看见是安素,并不奇怪,相反她将他推到了一个巷子内,质问道:“昨日王泽虎的家眷是不是你放走的?” 安素起初不想承认,支开她的双手道:“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王泽虎的家眷?跟我有什么关系?” 阿率婉不想跟他墨迹,翻脸比翻书还快,两拳一脚就跟了过去。 “阿婉姑娘,你这是干嘛?我只想跟你说说话,你这么做,范中闲他知道吗?”安素提到范中闲,更让她气愤不已。 随手抽出她那独门绝技白绸缎,缠住了安素。 安素不想挣扎,因为他稍微用力,白绸缎就会震碎,而且会将阿率婉伤到。 “阿婉姑娘,你这是作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率婉不想跟他墨迹,说道。 “人到底是不是你和玄宝救走的,如若不说实话,我就一直跟你打,我知道我不是你对手,但我就是不相信你敢还手!” 安素瞧她那不讲道理的表情,真是和女人说不清道不明,于是点了点头:“对,王泽虎是我义父 ,他的家眷我必须救,怎么了?” “怎么了?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你知不知道王泽虎的家眷是我哥唯一的筹码,被你这么一放,我哥有多难过?”阿率婉叉着腰跟他理论起来。 安素忍无可忍,稍微一用力,将白绸缎撑开,绸缎的碎片碎了一地。 “难过?你哥难过?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很不合适吗?就连江湖都明白一个道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说我义父是叛徒,大可以去抓他本人,为何要连累他的家人?你还有脸跟我说你哥难过?” 阿率婉看着满地碎布,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跺着脚喊道:“王泽虎是你们岁国的细作,每年都会发情报给你们那个狗皇帝岁涯,如此一来,荒芜的秘密他们都会知晓,那么荒芜的命运该如何?你说,王泽虎他是不是叛徒?” 安素听到这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他不懂更不明白,摇头晃脑的问道:“怎么可能?我义父根本不像是暗哨,怎么可能是岁国的细作?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阿率婉又说:“证据确凿,你义父已经逃出了金帐军营,之前是在十里长镇,我王兄就派了古祭祀去查,谁知道他竟然把古祭祀也给杀了。所以,我哥才要把他的家眷困起来,但没有伤害她们一根毫毛,就是想让王泽虎回来。” “可你和玄宝倒好,把她们救走,还把赤龙将军给杀了,当我看见赤龙将军的死状时,我就已经断定,是你们所为。在当今荒芜内,没有人是他对手,就算你义父王泽虎在,也顶多会跟他打个平手,根本杀不了他。” 安素知道了来龙去脉后,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他完全不明白这些到底是为什么?眼神迷茫的看着阿率婉,晃着脑袋。 阿率婉的脾气也逐渐散去,她安静的小声说道:“王泽虎他的祖祖辈辈都是岁国的细作,长期潜伏,并想方设法从中获得历代荒芜王的信任,得到重要的情报,如果不是他的家臣透露出来,王兄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安素越听越不想听,他摆了摆手说道:“就算义父是细作,他也是我的义父,在我手筋,脚筋断了的时候,是他在我身旁照顾我,包括让我重新站起来,都是他们给予了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关于细作是你们荒芜与岁国之间的事情,我救他完全是因为他是我义父,不要混为一谈。” 阿率婉看他那混不吝的态度,很生气,她指着安素的鼻子问道:“你当真要与荒芜为敌?你当真要救王泽虎一家人?” 安素不明白她在问什么,笑了笑:“婉姑娘,义父的家眷我已经安全送出,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你问我是不是要救义父,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是我大哥的心上人,我奉劝你一句,远离邪恶,要与光明同行。” 随后一个转身不见了,莲步微尘回到了客栈后,安素心情很低落,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想起与义父的过往,还是决定要当面问清楚。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二章 清秀城偶遇 王泽虎并不知道荒芜发生的一切,他只想快速回到岁国境内,与王锁然汇合。 他快马加鞭数日,可路途有偏颇,本想直接到皇城,没想到来到了清秀城,他抬头看了看城门,心想:这么着急的赶路,到底还是赶错了方向。 也罢,他下马看了看周围,其他城门外都有些卖货郎,为何这座城池的外侧空无一人,他牵着马来到城墙下喊了句:“城墙之上可有他人?我想进城,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喊了半天没人回应,王泽虎以为这是座空城,于是接着往前走,就在距离城门不到三米的地方,突然脚前落了三支箭。 他抬头一望,一个手拿弓箭的人在城墙上方驻足相望。 天气太过晴朗,被太阳的余光照的看不清人脸,于是王泽虎用手遮住了阳光,才看见此人打扮应该是守城士兵。 他往后退了几步笑道:“小兄弟,我想进城,可否行个方便?” 守城士兵喊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清秀城!” 王泽虎感觉这个士兵应该是个聋子,不然为什么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拿着一根树枝比划着,嘴巴张的很大:“我!想!进城!行个方便!” 士兵看着他那手舞足蹈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危险,反而开了城门。 王泽虎牵着马慢慢走了进去,念叨着:“还真是个聋子,守城的士兵为何是个聋子?这座城池好怪异。” 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城内的士兵,并无奇怪之处,再往前看去,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他边走着边看着街市上百姓卖的货物,发现全是些锦衣绸缎,小食甜点之类的,还有一些给孩子们玩的玩具,但就是见不到工匠铺或者铁匠铺。 “难道这里没有战争?为何连制作兵器的店铺都没有,好奇怪的城池。” 他就这么牵着马继续往前走着,看到一家很阔气的酒馆,于是他将马拴在了酒馆马桩上,走了进去,发现这么多人喝酒,身上却一把兵器都没有,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这里应该无战事。 他坐在了一个空位上,四周看了看,没什么其他异样。 “呦,客官新来的吧?途径清秀城?”小二还是小二,所有城池所有部落都是一个打扮,见了小二还挺亲切。 “小二,你们这最好的酒是什么酒?”王泽虎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想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客官,这里的好酒恐怕你喝不习惯啊,我们这里的好酒是驴三倒,你想试试?”王泽虎头一次听到这种酒名,喜闻乐见,当然想要一壶尝尝。 “好,那就拿上来尝尝,在来几两鸡肉便可!” “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急匆匆的去了前台,对后厨大喊一声:“来坛上好的驴三倒!” 被小二这么一喊,酒馆内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 这倒是让王泽虎有些不习惯了,他支支吾吾的看向这些人问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年轻壮汉笑道:“你个老头,你知道这驴三倒是什么酒吗?第一次来清秀城竟敢要这种酒?” 王泽虎纳闷的问道:“我喝酒还要分第几次来吗?这么奇怪吗?还是有什么规矩,不妨说来听听,老夫初来乍到,正好学习学习。” 王泽虎所说的话,让这些喝酒的人大笑不止。 “哎呦喂,来个大傻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是哪里人?”一个身穿破衣嘴里吃着鸡翅根,手里拄着拐杖的少年问道。 王泽虎一瞧,这些人无非就是喝酒打趣的,倒也无所谓,于是就说了:“我是岁国人,常年居住在荒芜,这次想去皇城,没曾想找错了路,来到了这座清秀城,怎么?这座城有什么讲究的?” 王泽虎刚要再问,酒已经上来了。 “客官慢用!上好的驴三倒!” 小二的速度还蛮快的,王泽虎二话没说,直接倒了一大碗,喝了下去。 “好酒,就是有些辣嗓子!”说罢,又连续喝了三大碗。 酒过三巡后,王泽虎的老脸上泛起了红晕,但 是意识非常清晰,并没有醉。他指着刚刚那几位问话的人说道:“你们接着说,这酒如何?此城又如何?” 此时,这些人突然就不说话了。 让王泽虎瞬间傻了眼,他看着桌子上的三率驴倒,又喝了几大碗,根本无事。他心想:这酒无非就是辣点,根本不会喝醉,为什么刚刚这些人那么说? “嗯?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王泽虎看到他们的表情属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管那么多,埋头吃起了鸡肉。 没过一会,一个娃娃看上去也就**十岁的样子,坐到了他的身边,好奇地问:“老伯伯,你可是会武?” 王泽虎笑道:“行走江湖,哪里不会武?为什么这么问。” 小娃娃凑近他耳根子说道:“这座城一般人都不会武,只有道家才有学武的权利。” “道家?权利?这是哪门子规矩,道家无非就是些臭道士,他们给你们洗脑了?习武乃是个人意愿所为,为何不让学?” 在平日,王泽虎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喊来喊去,今日可能喝的有点多,酒壮怂人胆,说话的声音着实有点大还有点冲,在别人眼中的王泽虎是个温文儒雅的强者,而如今….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在清秀城中造次,还敢辱骂道家?”刚刚问他话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并且面带凶光,手中的拳头也越握越紧,王泽虎看了看身边的小娃娃,笑道。 “要打架了,你还不快跑?” 小娃娃非但没有跑,反而笑嘻嘻地说道:“所谓三驴倒,就是我们清秀城赶人的酒,哈哈,老伯伯,你今天必须出城,不然会遭来杀身之祸的。” 王泽虎看着这个小娃娃,听她的话甚是好笑,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自言自语道:“你们手中连兵器都没有,我哪来的杀身之祸。” “谁告诉你,手中无兵器就杀不了人?”此时从酒馆外走来一人,说话的声音,让王泽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转向门口定神一瞧。 “白凤九?”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三章 命丧清秀城 王泽虎看见是白凤九,心里很高兴。刚想起身过去,身边几位正在喝酒的壮汉挺身站了起来。 “敢直呼我们城主的名字,你这厮,好大的胆子。”说罢,就要以拳相向。 王泽虎看着他们紧握拳头的样子微微一笑:“你们不要自讨欺辱了,没有武器你们跟我打什么?”转身便要朝着白凤九走去。 而此时,白凤九提气腾空跃起就是一掌,虽然相隔数十米远,但掌风的力道十足,幸好王泽虎躲得及时,要不然非死即残。 这一掌着实给王泽虎吓得不轻,手握剑柄微微发颤。 “你这是做什么?刚见面就要打一架?” 白凤九收力缓慢地走向他冷笑道:“是谁告诉你,没有武器就打不了架的?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王泽虎被他这么一弄,有点莫名其妙,提剑就要走。 走到白凤九身边时,他小声说道:“这里不方便,去万籁客栈等我。” 王泽虎这才明白其中缘由,笑了笑走了出去。 出去后,白凤九看着酒馆内的人笑道:“你们吃你们的,本城主的事,不需要你们多管,不要到处喧哗,呵呵。” “既然城主不让我们插手,我们便不管,但是此人来历不明,还是希望城主小心为妙。”一个壮汉说道。 “当然,当然,父老乡亲们,你们接着喝,呵呵,接着喝。” 王泽虎按照白凤九的指示,不一会就找到了万籁客栈,这客栈很大,牌匾也很醒目,很容易找到,抬头看了看,还挺阔气,于是走了进去。 刚要进门,被两人伸手拦住。 “来者何人?来客栈有何事?”两个拦路人问的好生奇怪,他问道:“难道这里不是住宿的?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住宿,哪有那么多事!” 说罢,提剑就要往里走,拦路人死活不放手并说道:“清秀城不允许携带任何兵器。” 王泽虎很奇怪,刚刚酒馆内说清秀城不能习武,现在又听见这客栈不让携带兵器,这些规矩都是哪来的,为何如此特殊? 王泽虎正在思索时,后面的白凤九跟了上来,并对拦路人说道:“这是我的朋友,让他进去吧。” 拦路人深深的鞠了躬,很客气的让他进去了,进去后才发现,白凤九穿的一身道服,手里居然还拿这跟拂尘,噗嗤笑出了声。 “原来你还真的道士,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这身行头在这坐城里,每个人都看我不顺眼?”王泽虎想快些知道这是为什么?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白凤九。 而白凤九却慢条斯理的说道:“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 于是他们开了个房间,在房间内,王泽虎不得消停的来回踱步。 “这里是清秀城,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为岁国的细作,究竟不知道岁国的多少事?为何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道?此次来岁国又有何事?”白凤九首先问个不停,让王泽虎有些难堪。 “我就是走错了路而已,本想着去皇城,没想到来到清秀城,更没想到的是,你们还对习武者如此不瞒,这究竟是为什么?” 白凤九将桌子上的茶泡了泡说道:“此城叫清秀城,顾名思义它是一座清秀,而又美丽的城池,在岁国开国皇帝那代起,这座城就被封为禁武城,也是道院最多的城池,之所以不让习武,那是开国皇帝为了减少杀戮而开创的,这里的城主是道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所以你要习武或者带兵器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才好。” 白凤九说完,王泽虎可算明白了,然后小心翼翼的与他说:“那如今怎么办?” 王泽虎此时此刻想着急离开此地。 白凤九嬉笑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不用这么急,清秀城距离皇城也就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不如我带你在城内转悠转悠。 可王泽虎并没有这个心情,他埋头闷闷不乐看着白凤九问道:“你还没说,为何你是这里的城主?” 白凤九知道他想分心聊一些别的,于是笑了笑:“刚刚我说过,在清秀城,所有城主都是世袭罔替的,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当上了城主。” “原来你那日说过,想找你的时候就能找到,果然如此,那么你的城池整日无战事,岂不是很好,再多的麻烦烦都找不到你们。” 白凤九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虽说无战事,但同时也被当今的岁国看不起,还不是因为清秀城内没有习武者,根本无法输送给皇城内上好士兵壮士。”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退退了,还是尽早道皇城内比较好。”说罢,王泽虎就要出门离去,可没想到的是,门突然在外面被锁住了,让白凤九与王泽虎瞬间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王泽虎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被人锁在了屋内?你这个城主 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吗?”王泽虎越想越奇葩,感觉这个城中的所有人都是怪人。 话音没落多久,从门外就射进了几只箭。 白凤九一愣大声怒斥:“是谁在清秀城乱用兵器,还敢对城主动手!” 王泽虎摆开了迎战驾驶,白凤九以为喊了一声就可以了,没想到门外又射进几只箭,白凤九气急败坏的将大门踹开,外面站着一排弓弩手,用手中的箭弩直勾勾的对着他们二人。 白凤九上下打量了番,身穿铠甲,手拿岁弓弩,一瞧便是岁国人,有点无法理解。 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清秀城内并没有铠甲装束。” 王泽虎自言自语道:“还跟他们废什么话,这些人很明显就是要杀了咱们俩。” 随后,从弓弩手身后走出来一个人。 “陛下就是要清除你们清秀城这些道士的,占用国家资源,不为国家出力,不该杀吗?”王泽虎看见此人一袭红衣,娘里娘气,好生厌烦。 “岁国何时出现了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人,白凤九咱们杀出去!”王泽虎恼羞成怒,可白凤九依然不想动手。 他张开手臂将王泽虎拦在了身后,对这个红衣问道:“陛下真的要除掉我们道院所有人?我们道院在清秀城多年,数百年都没发生过任何战事,乃是岁国中最为安详的土地,究竟为什么要突然铲除我们?” 红衣人又逼近了几步说道:“说得好,在之前,也许是对的,可是如今三分天下,这天底下还哪来的净土,你们清秀城就应该识时务者,多加操练兵马为国效力,可是你们道院处处为难陛下的旨意,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杀!” 王泽虎听他说的话简直忍无可忍,厉声骂道:“你们几个杂碎,休想玷污清秀城半点,岁国的列祖列宗当年创建这座城池,应该就是为了避开这世间烦扰,可你到好,居然说出那种话,你有何脸面面对岁国的祖先!”说罢,就要挺剑而出。 红衣人仰天大笑:“哈哈,笑话。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根本就没有以和为贵,也根本没有避世的场所,清秀城也不例外。”说罢,从腰间拿出了圣旨。 王泽虎与白凤九一瞧是圣旨,连忙下跪。 “圣旨道:清秀城乃是一国之隅,如今三分天下,岁国上下每人应该手持刀兵,奋力歼敌,万万不可贪图一时之荣辱,一时之平静。从今起,清秀城全城操练兵马,清秀城城主以身试险,理应斩九族,朕念你曾为百姓谋平安,谋太平。这次只杀你一人,以儆效尤,钦此! 随后,红衣人将圣旨递给了白凤九的手上,白凤九仔细看了看,的确是陛下的笔迹。 看过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如土色,万念俱灰,他跪着看着圣旨上的那一段段话,内心宛如刀割。 “我堂堂岁国人,居然.......” 红衣人不想等他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士兵的腰刀,就要砍向他的人头,而此时,王泽虎挺身就是一剑,将红衣人挡了回去。 红衣人笑道:“你这是要造反不成?难道你想看到清秀城满城人因为你而死吗?” 王泽虎生平就不怕被威胁,被他这么一说,更要与之拼杀,却死死的被白凤九拦住。 “王泽虎,你都一把岁数了,就不要硬逞能了,你不是她的对手。”王泽虎听到白凤九如此说,气不打一处来。 问道:“什么叫我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你认识他?”王泽虎越来越生气,手中的剑不停的发抖。 “他就是当今岁国最有名的将军鹤轩!此人功夫了得,就算咱俩加一块恐怕都不是他的的对手,就算能打过,他乃是当今皇帝身边的人红人,更是二皇子的老师,万万不能动手。” 王泽虎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白凤九就这么死了,于是掏出了那块令牌,这块令牌只能救一次,而且一个人只能用一次。 “你怎么会有这块令牌?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道这块令牌只能救一人用一次?”此人正是鹤轩。 “能用到正地方,也是这块令牌的价值所在了。”王泽虎两眼发直的看着地面,他心里知道,这次令牌用过之后,踏入岁国则困难重重。。 “你的穿着?明显就不是岁国人,你到底是何人?还用剑?岁国人一般都用的刀。” 王泽虎时至今日也不怕都说出来了,他抬头说道:“我实乃是岁国的细作,常年居住在十里长镇,也就是荒芜的地界,每年都会给你们送情报,情报的接头人应该还是那个人,现在还不能说是谁,反正我死也就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和夫人。”说罢,鹤轩连忙将此人拽到了跟前问道:“你就是那个王泽虎?我听过有人讲,我们岁国的细作安插在了各个区域,其中包括了岁国境内,吐蕃境内,还有荒芜境内。” “按理说荒芜境内应该还有个细作, 不应该只有你一人啊?”鹤轩让身后的士兵暂且退下。 “的确还有一人,但他不是细作,他是细作联络人,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来岁国,如今他去帮我解救家人去了,此时应该到了岁国皇城内。” 王泽虎想起此事还是放心不下。 鹤轩看了看他的面孔,的确不太像荒芜人的那般粗糙,说话语气也不像荒芜人的那种土腥味。 侧身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凤九说道:“还好他救了你一命,但此事还不算完,你速速回府内,草拟檄文,说陛下要征用这座城池,所有男丁,对武功向往的,对兵器向往的都可以迁去皇城内,硬要留下来的,这座城池再也不会受岁国锁庇佑。” 白凤九听后瘫坐在地上,两眼发呆的看着门外嘴里碎碎念叨:“清秀城算是完了,百年基业毁于我手,这世间再也没有太平可言。” 王泽虎将他扶起安慰道:“如今战事连绵,就算陛下不来清秀城,其他部落迟早也会杀来,你又能维持多久,不如就将所有人迁移清秀城,或许留下来的老弱病残,陛下还会照顾,还会庇佑。” 鹤轩点了点头说道:“他说的不错,这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陛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但是如果你和你的道院执迷不悟,那也不要怪陛下痛下决心。” “我想你懂的,咱么岁国是马背上的国家,更是两个部落始终最怕的恶狼,如果恶狼的范围内还有一隅之地是平和之所,那你说会给这头恶狼带来什么?” “陛下就要除掉这块心腹之患,达到岁国的共荣,岁国的开主盛世已经过去,如今正是三方焦灼时刻,我也希望城主你不要让我为难。” 经过他们两人的劝说,最终还是劝动了白凤九,他连忙回去让家仆草拟了文章,并交由百达通到处散落。 时隔数日,满城从老至少,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瞬间平静安详的城内如同煮沸的热水般,大街小巷杂乱无章, 白凤九坐在道院门口,左手拿着拂尘,念道:“上顺天时,下养万物,草木昆虫不失其所,獭未祭鱼不施网罟,豺未祭兽不修田猎,鹰隼未击不张蔚罗,霜露未沾不伐草木!” 说罢,一阵凉风拂过,白凤九发丝略略飘动。 王泽虎从道院中出来,说好的要与白凤九一起回皇城请命。 谁曾想,他来到白凤九身边,却纹丝不动。 “罢了,既然你不想动,那就不要动好了,好好看看你的百姓最后一眼吧。”说罢,从台阶上缓慢且沉重的走了下去,在台阶下的鹤轩看见只有王泽虎一人下来,问道:“白凤九他?” 王泽虎回头看了看白凤九说道:“他已经死了,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道家的风范一直如此,走吧!” 随后,鹤轩一边骑着马一边回头看,白凤九就站在那台阶上,一动不动,好像在为他们送行。 不由的,鹤轩将马停住,下马后,走到台阶上,深深的鞠了躬,说道:“你的百姓,陛下会为你守住,你的城池有我鹤轩在一天,也会帮你守住,你的太平,将来统一,世人会为你守住,至于你的姓名,这苍天会为你守住,安息吧!” 随后,他从道院里喊来了人,看见白凤九的死,他的师兄弟痛苦欲绝,鹤轩将他的双眼慢慢闭拢,并且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尸体放平在台阶之上,随后也缓慢的下了台阶。 在鹤轩心里,也不想轻易的去杀他?那日在客栈也只是想吓吓,像白凤九这种人,死了可惜,活着又太遭罪。但还是让鹤轩终生难忘。 他疾步跑了过来,对马背上的王泽虎说道:“听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妨先给他下葬吧,迟早要走,不急于这一时。” 王泽虎看着鹤轩的双眼笑道:“将军其实也是个多情汉子,相处没几日,你居然也会被白凤九所感动。想必你家中应该也有老人。” 鹤轩一怔,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得的?” 王泽虎看他湿润的眼眶说道:“将士百战死,马革裹尸还,哪有掉泪的,像白凤九这样的人,如果家中无老人,又怎能体会他内心的感受?” 王泽虎的一席话,让鹤轩有些感慨,他也回了句:“是啊,家中老母,还在老家中,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没回去看看她,想想还真是想家了。” 鹤轩的感慨,让王泽虎笑了笑,他指着白凤九的尸体道:“他就是这个意思,他一开始保护这座城池,保护这里的和平,就是为了让在外的清秀城百姓有个安稳祥和的家。当年开国皇帝为什么要创建一个这样的城池,终究还是希望有一个地方像家一般,祥和而又平静。” 此事过后,鹤轩与王泽虎便快马加鞭的往皇城赶去。 “鹤轩将军,如果这几日不遇到你,我都怕我再走错路。”王泽虎笑道。 鹤轩也笑了笑:“皇城这么近,不会再走错了,跟好!”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四章 缉 拿 阿率婉已经知道了王泽虎的家眷是被安素放走的,于是心中很烦闷,回到了宫内,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该不该与她哥说这件事。 “如果说了,他们二人之间早晚会正面交锋,这样我该帮谁?还是谁也不帮?” “可如果不说,天天面对我哥的那张脸,又怎能瞒得过去?” “算了,还是先告诉我哥吧,至于之后再想办法。”阿率婉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在一旁的贴身丫鬟,搞不清楚她是在干嘛。 “公主殿下,你刚刚在说什么?有什么让奴婢做的呢?” 阿率婉不想理任何人,对丫鬟说道:“你别吵我了,先出去吧,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阿率婉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还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 “奴婢参见王上!”门外丫鬟的行礼,被阿率婉听见了,于是连忙拖了鞋子,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速度非常快。 阿率桑进屋后,发现凌乱的鞋子,又看见被子下面掩盖的裙摆,笑道:“起来吧,妹妹。起来吧,我已经知道你根本没有睡了。” 阿率婉气愤的坐了起来生气的说:“是不是门口那个丫鬟,告诉你我没睡觉?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阿率桑看她嚣张跋扈的样子,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你自己看看自己脱的鞋子,你平日睡觉是这样的?你再看看你厚重的裙摆,你睡觉是这样的?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在装睡好吧?” 阿率婉尴尬死了,于是吼道:“你来到底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女生房间吗?不敲门的?” 阿率桑看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于是问了问:“妹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放心,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还在想范中闲的事情,此次过来,也是想当你面,问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能说出他几个优点来,如果本王听着还可以,本王就答应你们交往,但是想成婚,还是要看他的表现的。” 阿率婉本来想告诉他安素的事情,却被他说起了这件事,不过也是个惊喜,这代表她的哥哥是可以接受的,但还是要看他的人品。 于是她说:“范中闲身上的优点可多了,医术方面不容多说,哥哥你应该知道的,还有就是助人为乐这方面,如今他看到生老病死的,能帮忙就帮忙;更重要的是他的一身武艺高超,还能保护我,甚至比你还能保护我,更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他从来不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惯着我。” 听完阿率婉这些话,阿率桑简直要被甜死,他看着桑桑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当哥哥的不能阻拦你,你们俩可以相恋,但是这一切都要等我找王泽虎的家眷家为止。” 阿率婉听到这里,反正终究要说,不如先说了,省着憋在心里难受的很。 “哥,我知道王泽虎的家眷被谁救走了,但是具体在哪?他们并不知道?”阿率桑听到这话,喜出望外,连忙抓住她妹妹 的肩膀头,力气非常大。 “哥,你松开,你弄疼我了,松开啊!”一声大叫,门外的士兵和丫鬟纷纷都闯了进来。、 “给本王退下,本王在和公主谈些事情,没本王的指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安素!是安素还有玄宝他们!”阿率婉逃脱不掉内心的挣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又是他们?他们是怎么知道王泽虎家眷在那里的?”阿率桑不觉得是赤龙泄露的,现在赤龙已经死了,根本死无对证。 阿率婉连忙说道:“哥,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赶紧顺着城外去摸索排查,我已经问了安素和玄宝了,他们俩人就是将她们母女安全送出城,其他的并不知道。”阿率婉这么说,让阿率桑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说,安素他们还没有离开金帐军营?”阿率婉的这一句话,彻底暴露了安素与玄宝,本想让她哥不要考虑安素与玄宝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说漏了嘴。 她什么话也不想说,倒头就蒙起了被子。 阿率桑笑道:“呵呵,妹妹即使什么也不说,本王也猜的七七八八,他们俩根本就没离开城内,本王这就派人去找。” 阿率婉在被子里恨不得一头撞死,哥哥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 阿率桑急忙回到宫内,召集了大家在王殿上议事,可是如今在王殿之上,已经无人可用,他很失望,绝望透顶。 他看了看之前王泽虎站的位置,又看了看前段时间赤龙站的位置感慨道:“难道上天要让荒芜亡吗?” “岁国细作跑了,丞相背叛,赤龙将军惨死,难道天真的要亡我荒芜吗?”阿率桑在王殿内咆哮着,此时一位不知名大臣上前一步道:“王上莫要灰心,如今不是已经知道了是谁放走了王泽虎家眷?把人抓来便是,然后再审审,自然就知道了。” 阿率桑听他话的意思,差点气晕过去,他指着这个大臣骂道:“你瞧瞧,你听听你说的那是什么话?还抓过来,难道本王不知道吗?他们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想抓他们,你知道有多难,况且你知道他们此时此刻在哪吗?” 阿率桑来回在王椅边踱步,一时一刻都静不下来,看着台下的众臣,怒斥道:“你们赶紧为本王想想办法,否则发生内乱,本王可付不了这个责任。” 又一名大臣站出来说道:“王上,知道他们的住处很简单,把城门封住,然后宣称公主不见了,他们俩与公主认识,肯定会出来寻找,这样他们在外面,定会被人发现,到那时不仅能知道他们的住处,反而还能抓到他们的人。” 这位大臣说的有道理,于是阿率桑派人赶紧把公主失踪的消息散落在城内各处。 阿率婉在宫殿内想出去,她主要还是想尽快把消息传出去。可是她怎么打,都打不开自己的房门。 于是她大喊道:“有没有人?来个人啊!” “怎么了小姐?” “把门给我打开,我要出去,是谁把门给锁上的?”阿率婉情绪非常激动,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锁在屋内。 “小姐,这个门我们下人是打不开的,这是王上派人给锁上的。”阿率婉听到后,大发雷霆,想要把撞开,可是怎么努力就是打不开,而且用功力也无法打开。 “这门怎么这么结实?究竟我哥给门做了什么手脚?”阿率婉的嗓子也喊破了,顿时沙哑起来。 “小姐,我也不知道,小姐还是在里面好生休息吧,我想过一段时间,王上会回来开门的。”丫鬟不停的劝着阿率婉。 随后她无力的蜷缩在门边,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可能是太累了。 而安素这边,玄宝看见安素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了,于是说道:“二哥,你先睡会吧,看你那黑眼圈,好重啊!” 安素睁眼闭眼都是义父一家人的场景,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原来义父是岁国的细作,他只知道王泽虎一直生活在荒芜边落处,却没预料事情确是如此? 他一心想要铲除的岁国,究竟有何魅力,让他所认识的人不停地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们所谓的国家?还是为了所谓的家人?他一时间糊涂了,迷茫了。 “二哥!二哥!”安素正在想着问题,突然被玄宝打断了。 “怎么了大惊小怪?” “二哥,你看!好久都没见过百达通了,为何突然就出现了?好诡异。”玄宝嘟囔着。 安素转头看向玄宝,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去看看不就完了。” 玄宝二话没说,快速奔了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随后喝一大口热茶道:“百达通手里的信息,我知道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面说阿率桑的妹妹失踪了。” “什么?”安素从床边跳了起来,看着玄宝的眼睛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找不到了?”玄宝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出去撞到一个百达通,然后我问了问,他说是阿率桑的妹妹阿率婉失踪了,而且留下了血渍,在一个胡同内。” 安素一听到是胡同,情绪紧张起来自言自语:“如果是假的,根本不知道胡同的事情,我还是下去看看吧。” 玄宝却总认为有问题,他劝说安素:“如果是阿率婉无意间说了出来,让阿率桑听见了,该如何?二哥不要太冲动啊,你平时是怎么教育我的?” 安素回头对屋内的玄宝说道:“你说的对,但是阿率婉不是别人,是大哥的心上人,如果有什么闪失,咱们以后怎么面对大哥,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旦真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晚了。” 说罢,玄宝也要跟着一起出去寻找,安素将门用力一关,并用内力将门锁死,随后说道:“你在客栈里等我消息,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是个陷阱,你在外面我也放心。”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积愧终身乞速休 随后,安素飞速的从客栈跑了出去,然后用莲步微尘到了那个胡同,可正当他赶到的同时,胡同左右瞬间被人堵上了,可这点能耐根本困不住安素。 安素深知自己被骗,于是用轻功腾空跃起,随后紧接着点了这几人的穴道,刚要再用莲步微尘回客栈,迎面却迎来阿率桑。 安素驻足不动,看着阿率桑的眼睛说道:“利用自己妹妹的安全,让我出现,你可真够卑鄙的了。” 阿率桑笑了笑:“你现在完全可以走,本王对你没有任何办法,谁让本王的功夫没你强呢?”面对阿率桑的冷嘲热讽,安素不以为然,相继冷笑道:“还不错,还知道自知之明。” 随后大步流星的就要走,当与阿率桑并肩时,他转头对安素说道:“但是你家兄弟玄宝可没那么好运了!如今已经被本王控制起来了,你想走随你,你走一步本王就砍断他一根手指,你看着办!” 安素不敢相信,笑道:“临走时我已经把门用内力封住,就凭你?休想打开。” “不错,你的内力谁也打不过,但是窗户呢?在你过来时,你的兄弟担心你的安危从窗户跳了出来,正好被本王逮个正着,怎么样?你管还是不管?” 安素慢慢将身体转向阿率桑,昂首厉声说道:“管又如何?不管又如何?把话说清楚。” 阿率桑的脸逐渐变得狰狞起来,看了看身边说道:“这里人多嘴杂,荒芜又很冷,本王怕冷,在这里说不清楚。” 随后一棒子将安素敲晕拖了回去。 安素被敲晕后,没过多久就醒了,脑后的余震还很疼,他捂着脑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王殿之上。 看着王椅上的阿率桑质问道:“你究竟把玄宝怎么样了?他在哪?” 阿帅桑拍手道:“果然兄弟情义深似海啊,你兄弟本王根本没抓到,你兄弟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包括你们住的客栈都不知道,呵呵!” 安素一连被骗两次,觉得自己好蠢:“你诈我!” 安素用食指指 着阿率桑骂道。 王殿上的大臣看后,纷纷吼道:“见到王上还不下跪!” 安素看着这些大臣,不屑的笑了笑:“呸!我安素上跪天下跪地,想让我跪于他,痴心做梦!” 话音刚落,大臣中的一名,叫来王殿门口的侍卫,用军棍狠狠地敲打安素的膝盖,可对于安素来说无非就是挠痒痒一般,神功护体,这等伤害,根本奈何不了安素分毫。 “你们荒芜就这点本事?那个赤龙还算有些本事,不过死相太惨。”安素继续挑衅着,让阿率桑忍无可忍。 “没用的废物,给本王退下!把弩给本王送来!”阿率桑从王椅上慢慢地走到安素身边说道:“你现在完全可以杀了本王,但是本王告诉你,你若敢还手,我就把阿率婉给杀了,不信你就试试!” 安素全身上下根根青筋绷起,看着阿率桑的脸,恶狠狠地问道:“那可是你的亲妹妹!” 阿率桑大笑道:“哈哈,亲妹妹又如何?还不是次次背叛与本王,还喜欢上你的大哥范中闲,简直就是给王室蒙羞!本王告诉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就算不死,本王也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着,门外两名士兵拖着一把巨大的巨弩来到王殿。 安素看见后,心里不觉一寒,眼神中略显一丝的恐慌。 “本王知道,一般的武器伤不了你分毫,但是这把巨弩是荒芜打造的最强硬武器,他的箭能射穿一栋城墙,是往日攻城所用,本王就不信你的神功护体,能抵得过他。” 随后,阿率桑让两名士兵,一起操控着这把巨大无比的巨弩。 “你们瞄准好他的膝盖,他不是不跪吗?” “准备!拉弓!” 看见两名士兵纷纷用出吃奶的力气,拉满弓后,正对着安素的膝盖。 因为阿率桑拿她妹妹做赌注,身后又有人将他双手双脚绑住,他没办法只能原地不动。 此时此刻的安素脑袋里一片空白,死死盯住面前不到二十米远的巨弩,他也明白,如果被巨 弩射中膝盖,腿废不废另说,肯定膝盖保不住。 “放!” 只见一根十来米长的弩箭径直的朝着安素的膝盖而去,随后就听见震天般的嘶吼,安素的膝盖被穿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弩箭带着安素的膝盖骨击穿了后方的王殿石柱。 安素口吐鲜血,浑身疼的发抖,摊倒在地上,地面血流成河,安素的右腿被彻底打废。还在不停的涌血。 安素咳嗽了几声,下巴贴着地面,看着王椅上的阿率桑笑道:“呵,咳,呵,就这点本事!” 阿率桑此时已经完全不生气了,因为他看见安素已然是个废人,尽管他内力还在,想到这里,阿率桑还是有些不解气,命人拿了一把剪刀。 阿率桑亲自拿着剪刀来到安素身前,首先剪断了安素的左腿脚筋,安素强忍疼痛,牙龈都咬出了血,表情十分痛苦,但还在苦苦挣扎,双手被绑于身后,他此时仍然还有能力反败为胜,但是他仍不肯出手,就是为了阿率婉,虽然他不确定阿帅桑是否会真的伤害她,但是他不敢赌,如果一旦出了事,那么范中闲又该如何? 想到这,安素继续挺着,任由阿率桑摆布。 此时的安素双腿已废,接下来,阿率桑挑断了安素的左手手筋,安素终究还是挺不过,他又不是神仙,渐渐的失去了意识,闭上了双眼。 而就在此时,阿率婉冲了出来,安素又重新睁开了双眼,穿着粗气道:“婉妹妹!你没事?” “哥,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阿率婉看着眼前的一切,害怕的身体直发抖。 “哥!为什么要如此摧残他?他可是曾经救过你的啊!” 阿率婉已经对他哥失去了任何期望,失望透顶,于是拖着安素拖身体就往外走。 “曾经救过我?那为什么还要背叛我?王泽虎背叛我,我还留这他的家眷,可是却被这个安素放走了,让我失去了唯一的上将和大臣,你说我不该杀他吗?让他苟延残喘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本王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荒芜一下,任何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六章 髌 骨 安素的体重,身为女子的阿率婉肯定背不起来,于是只能拖着往外走。 守城士兵看见后,立即阻挡:“公主殿下,您这是?” 阿率婉眼睛通红,嘴唇也咬出了血,眼神狠毒的看着守城侍卫道:“让开,不然把我杀了!” 守城侍卫不敢动手,又阻挡不住,王殿内又没传出任何消息,只能作罢放行。 阿率婉走出殿外,很费力的将安素拖到了一匹马背上,牵着马,垂着头缓慢的向殿外走去。 走在街市上,马背上的安素,身上不停地淌着血,走一路,淌一路,街市上的百姓见后,纷纷后退让步,看见这种场面,属实有些后怕。 阿率婉一声不吱的往前慢慢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脸色煞白身体不停的发抖,身旁的百姓投向了异样的眼光,纷纷议论不已。 在客栈中的玄宝,始终出不去,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在窗外看着街市上的一举一动,他很想跳窗户出去寻找二哥的下落,但是又怕二哥回来埋怨,只能听从,再说他相信二哥的办事能力,根本没人是他对手,另外他也不知道王殿的位置,如果惹出什么麻烦,还不如在客栈中等着。 正当他焦急万分之时,看见街市上有一个人的背影很熟悉。 “阿率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不是应该在王殿中吗?” 他认为阿率婉肯定知道二哥的下落,于是用力的将茶壶的盖子扔向了阿率婉,因为只是二楼,距离也不是很远,如果大声叫喊的话,又怕被人发现。 低头行走的阿率婉,突然肩膀被砸了一下,身体抖了一抖,看见地上的壶盖,缓慢的向周边看去,玄宝双臂挥舞,手舞足蹈,阿率婉扫了一周,看见一家客栈的二楼有人在挥臂,稍微定神一瞧,是玄宝。 随后,她提起了精神,眼神瞪的很大看着玄宝,手指指着身边的马匹。 玄宝不懂她的意思,自己又出不去。 阿率婉将马牵到了客栈窗户下,玄宝看见马背上趴着一个人,鲜血淋淋,根本看不清人脸,玄宝纳闷的压低声音问道:“这是谁啊?二哥又把谁杀了啊?” 阿率婉不想说话,什么话都不想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玄宝看。 玄宝连忙费解的说道:“此人到底是谁啊?我的门锁被二哥用内力锁住了,根本出不去。” 阿率婉这才知道,缓慢的张开嘴:“你下来一看便知….” 玄宝看她的表情面如死灰,好像发生了什么?管不了那么多,从窗户内跳了出去,落到阿率婉身边。 果然他这么一跳,引起了很多百姓的注意,他屈身对阿率婉小声说道:“我这么做太危险,二哥他不让我贸然行事,究竟怎么了?看你表情如此难看。” 阿率婉还是指了指身边的马匹,玄宝左右看了看,从阿率婉的身边绕了过去来到马匹前,一看,一怔,一摊,吓的玄宝瞬间说不出话来,想喊出来,却根本喊不出声。 “二,二哥!”玄宝看见马背上的安素,浑身鲜血,血肉模糊,他的双手想把安素从马背上放下来,可是浑身的鲜血,让他无从下手,他终于忍无可忍,对着阿率婉大吼道:“我二哥究竟怎么了?” 玄宝冲冠眦裂的看着阿率婉,恨不得将她一拳击碎。 可阿率婉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一直看着马背上的安素,眼泪不停的涌了出来。 玄宝没办法,只能将安素小心翼翼的背了起来回到了客栈房间内,阿率婉也跟了进去。 进了客栈,玄宝拿来几个大木桶放在了安素床边,随后不停的擦拭安素的身体,转身看见阿率婉还在。 怒不可遏的说道:“你在这干嘛?我要给二哥擦拭身体,你在这里不合适,滚吧!” 玄宝这么说,阿率婉并不解释,眼神突然变的可怜,对他说道:“如今我已经无家可归,你弄你的,我不看便是。”随后转过了头。 玄宝也没办法,起码她还是大哥的心上人,随后叹了口气。 经过数个时辰的忙活,到了傍晚,玄宝才把安素的身体处理干净,满满三大桶的血渍,让人看了瞠目结舌。他仔细看了看安素的身体,右腿髌骨已经没了,一个血窟窿,暂时止住了血,脚筋手筋几乎全都断了,根本就是个废人,虽然血止住了,但也是由玄宝点穴止住的,还是需要大夫过来看看。 转身看见阿率婉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处,说道:“你去街市上找个大夫过来,最好是医术高明点的大夫,用点穴的方法止血,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阿率婉什么话也没说,出了门。 玄宝坐在安素的床边,看着他的样子和身体,不知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会如此,突然想起了大哥范中闲,如果他在的话,定会马上治好安素,越想越痛,心如刀割。 阿率婉走在街上,天已经渐渐黑去,荒芜的夜晚十分寒冷,她双手环抱前胸,挨家挨户找着大夫,突然看见一个医馆门口还在点着蜡烛 。 于是敲了敲门,一位年迈的老头磕磕绊绊的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姑娘?看病?” 阿率婉脸色发青,眼神迷茫的问道:“你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吗?我需要医术高明的大夫。” 老头笑了笑:“想必姑娘是有急事,老夫不敢称是最高明的大夫,但是在这金帐军营中,我敢说没有任何人的医术可以超过我。” 阿率婉听后,二话不说拽着大夫的胳膊就往出走。 老头忙喊:“姑娘!姑娘!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也得让我把家伙带着吧。” 随后阿率婉松开了手,让他去取,在门口等候的时候,突然看见荒芜士兵在夜巡。 “公主殿下?王上正在找你,跟我回去吧!”夜巡的士兵,本来没想到会碰见公主,突然碰到,以为立功的机会到了。 老头收拾完走了出来,阿率婉并没有管这个夜巡士兵,调头就要走。士兵当即拦住了去路。 “公主殿下,不要让小的难做,还是跟我回去吧。” 阿率婉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士兵说道:“你没看出来我有急事?在拦着,休怪我不客气!” 老头一听是公主,不由的身体一抖问道:“阁下是公主殿下?王殿中那么多名医,为何还要在这街市上找江湖郎中?” “废话少说,跟我走!” 士兵纠缠不休,一直在后紧跟不放,阿率婉绝不能让安素与玄宝再次陷入险境,趁士兵不注意,掏出随身带的匕首,一刀将士兵的大动脉捅破,当场倒地而亡。 吓的老头差点晕过去,一路上没敢说什么。 不一会就回到了客栈,进了屋子后,玄宝看见这个老头嫌弃的问道:“我说你的医术怎么样?” 作为医生的,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害怕,但是在患者面前,他们便不再畏惧。 老头不屑一顾的说道:“刚才姑娘已经问了一次,我的艺术毋庸置疑,告诉病患在哪?” 玄宝指了指身后床上的安素,老大夫上前一瞧,把被子掀开后,玄宝本以为他会非常震惊,没想到反而十分镇定,随后看他缓慢的将被子又盖上,把脉道:“此人内力雄厚,是你为他点穴止血的?” 玄宝以为老头会夸奖他,没想到老头说道:“还好我来得及时,如果明日你再找大夫过来,他必死无疑,你的点穴止血,让他的浑身血液不通,血板块堵塞,坏死的血液根本流不出,如此一来,不到五个时辰,他的身体就会承受不住,崩溃而亡。” 玄宝听老头说的头头是道,不由的自言自语:“不都说点穴止血,可以止损?什么时候又说不行了?” 老头笑道:“你说的那些都是江湖说书先生所说,止血不能用点穴,要用医学的办法止血。” 随后老头操作了一番,果然安素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老头又看了看膝盖,摇了摇头说道:“其他部位都可以弥补,手筋脚筋也可以慢慢养,但是这腿,恐怕保不住了,髌骨的缺失,导致小腿骨的连接发生了障碍,如果不把小腿以下砍去,那么骨头之间的磨损会导致发炎,这样一来,会侵害他的身体。” 阿率婉听到要锯小腿,身体不由的一颤,头皮发麻。 玄宝更是被吓到不行,看着安素的样子,问道:“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吗?他可是习武之人,如果没了腿?将来怎么在江湖上行走,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如果按你所说,等他醒来,他会痛不欲生的。” 老头沉默了会,又看了看他的膝盖,那拳头般大小的窟窿,让他有些棘手。 “办法倒是有,但是太过恶毒,如果这么做,会遭天谴。”老头说的话,让玄宝摸不到头脑,他看了看身后的阿率婉,问道:“老头,你就说吧,什么办法?” “换骨!”老头一句话让安素听的半懂不懂。 “你是说换骨头?究竟什么意思?” 老头将安素的被子掀开,用手指指着膝盖处,缓缓说道:“找个人,把髌骨剜去,换在他的膝盖处,经过长时间的调理就算不能走路,也可以拄拐,但是最起码他的小腿可以保住,再经过几年不断的锻炼,最晚不超过五年,他的小腿便可恢复!” 安素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看自己的膝盖,毫不犹豫的说道:“老头,你看看我的如何?” 老头让他平躺在地上,随后用仪器观察了番,摇了摇头说道:“你的髌骨过小,难以撑住他的身体,你需要找个比较大的髌骨,才能完全置换成功。” “如此一来,你找的这个人便会废去膝盖成为废人,这样的人你上哪里去找,除非你杀人,否则谁会平白无故给你髌骨的?” 老头这么说,让玄宝内心很纠结。 此时,阿率婉走了过来,问老头:“你再看看我的!” 老头看都不看反而笑道:“姑娘,你是女子,膝盖怎么又跟男子的一样?” 可阿率婉并不觉得好笑,她冷 冷说道:“你看下,行不行再说,看都不看,算什么医生?算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 老头看她如此坚持,就让她也把腿也漏了出来,可老头一瞧,傻眼了。 很久没说话,这让阿率婉很焦急,很生气的问道:“如何?倒是说话啊!” 老头支支吾吾的看着玄宝的眼睛,说道:“这个姑娘天生骨头比较大,她的髌骨刚刚可以换到他的腿上,这?…..” 玄宝听后傻眼了,看着病床上的安素,又看了看万念俱灰的阿率婉,他无法抉择,再一想远在彼海的大哥,这种三难的选择,让他一时间差点窒息。 他坐在桌子旁,低头不语,对老头说:“你今夜哪里也别去,好好帮我照顾我二哥,至于髌骨,我会给你答案。” 可老头的话却步步紧逼,他说道:“我可以等,这位等不了,他的膝髌骨周边的腐肉已经开始糜烂,如果明日中午之前不将新的髌骨换上,他的腿神仙也保不住。” 玄宝耐烦的喊道:“好了,好了别说了,让我想想。” 阿率婉将裙子放下,对玄宝说:“安素是因为我受的伤,髌骨更是因为我而不见的,我理所应当去帮他,况且时间紧迫,除非你去杀人,但是你下的去手吗?你二哥醒来,他知道她会同意吗?” 玄宝听她说完后,脑袋剧痛,他抱着脑袋说:“如果将你的髌骨剜去,他日见到我大哥,我怎么说?将来二哥知道又怎么能受得了,你可是大哥的心上人,这么做,今后你让我们三个如何自处!” 越说玄宝脑袋越疼,身体也不由的颤抖起来,看着床上的二哥,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玄宝决定,还是得去杀人,他转身就要出去,前脚刚刚踏出门口,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嘶吼声,玄宝一转身,头皮发麻,更是让老头大惊失色。 阿率婉居然用安素背后的蓝钝切断了自己的膝盖以下的小腿,血溅三尺,鲜血滋出数尺高,低沉嘶吼过后昏厥了过去。 玄宝看见她脸色发白,嘴巴发青,瞬间没有了血色。 老头立刻将其止血,玄宝傻傻的看着,一动不动,整个人呆立不动,如同一座雕像,他没想到会是这样,脑子一片空白,嘴巴颤抖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阿率婉的小腿掉落在地上,还带着肉丝与碎骨,在床下的小菩提却爬了出来,奔着小腿就过去了,玄宝连忙将其抱起,给老头吓了一跳。 “这?这是?” 玄宝面如土色,死死抱着小菩提,因为小菩提天生只认安素一个主人,任何人接触都要不停的撕咬,玄宝已经顾不上了,任凭小菩提在自己的手臂上还有手掌上的撕咬,也无动于衷。 “这是我二哥的宠物,不用管,快快帮婉姑娘止血。” 老头则快速的帮阿率婉止住了血,随后对玄宝说:“现在髌骨已经有了,但还需要等一等。” 玄宝此时的眼睛已经冲红,他站在那里感觉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却还要等等,扔下小菩提,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扯住老头的衣领大声怒斥:“如今这个局面,你还要等,等什么!” 老头也知道他着急,并没有过多撕扯,连忙说道:“髌骨是软骨,他需要与之融合,这姑娘太武断,根本不用卸掉整个小腿,剜去髌骨即可,如今髌骨镶嵌在小腿之上,需要婉出然后消毒再能与之匹配,所以要等一段时间,不过最晚不会超过太阳升起。” 玄宝松开他后,瘫坐在安素脚下,说道:“那她呢?怎样才能治好?她一个女孩子不能没有腿啊!” 老头说道:“这个不用操心,用莲藕做个假肢,一般是不会发现的。” 玄宝听后,更是火冒三丈,他真想一拳打过去,恼怒的说道:“这里是荒芜,整年寒冬,去哪里找莲藕,你如果再这般说些废话,小心我活刮了你!” 老头小心翼翼的将髌骨婉出放在了盆里,随后表情严肃的说道:“我只是说可以用莲藕做假肢,没说现在必须去取,日后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做。” 他们俩一边说着,小菩提一边嘶吼着,虽然还很小,但是嘶吼声能听出悲凉。 “自从来到荒芜之后,小菩提不适应气候,一直贪睡到现在,睁眼看见自己主人这般模样,想来也是很痛苦吧?”玄宝自言自语的说着。 老头看向他的双手说道:“你手上的伤口要及时清理,否则会感染,使手部腐烂。” 玄宝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之前也被咬伤过,没什么大事,待会用内力逼出点血渍就好了,尽快将髌骨换上,让二哥稍少遭些罪,完事后少不了你的酬劳。” 说罢,他将晕过去的阿率婉扶到了另一张自己的床上。 玄宝与安素此次二入江湖,没想到刚刚来到荒芜就发生这些事情,不由的让他想起在彼海的快乐时光。 倚在窗边看着朦胧的月色,又看了看躺在两张床上的他们,悲凉不已。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七章 力压群雄(一) 王泽虎与鹤轩不到一日就来到了皇城脚下。 王泽虎抬头看了看皇城,不由的感叹道:“来到皇城脚下,真是让人激动万分,将军辛苦了,这一路来的照顾。” 鹤轩谦虚道:“如果不是你从中劝服,白凤久未必那么容易交出清秀城,说起来,还得多谢谢你。” 他们俩胡捧说了好一阵,随后纷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牵着缰绳往前走。 来到守卫处,皇城守卫一眼便认出是右将军鹤轩,连忙行礼道:“原来是右将军,这位是?” 鹤轩很礼貌的说道:“这位是荒芜的贵客,请放行吧。” 说罢,守城士兵毕恭毕敬的让开了路,他们二人牵着马慢慢的走在皇城内的街市上,夏日的季节让王泽虎倍感舒畅,他脱去厚重的外衣,暖风拂面,更是让他心旷神怡。 “还是中原好啊,一年四季正常不过,哪像荒芜一年当中,一大半都属于冬季,让人苦不堪言。” 鹤轩在前面带路问道:“不知道王大人喜欢什么?可以在这街市上买些,皇城的街市,可是其他两个部落比不了的,这里的街市号称整个天下最好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王泽虎走在这街市上,想起了夫人与辞宁,不由自主的说道:“不知道现在夫人和辞宁怎么样了,按照速度来说,应该早就到了。” 鹤轩在前面说道:“不急,王大人的家人自然不会有事,咱们还是快些见到陛下再说吧。” 于是王泽虎骑上了马对鹤轩说:“那就有劳将军再次带路了。” 鹤轩回头一瞧,王泽虎居然上了马。立即摆了摆手让他下来,随后连忙告知:“在皇城内,轻易不要上马?除非有急事,这里都是百姓,万一碰到他们就不好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街市上禁止骑马,但是为了他人着想,还是不要骑的好。” 王泽虎刚上马又要下来,笑道:“如此说来甚是,果然右将军名不虚传。” 他们走了没多久,王泽虎一侧头看见,一家酒馆,酒香四溢,更是让他流连忘返。 “好酒!”王泽虎的破口而出,让鹤轩大笑。 “原来王大人也好酒?这就能闻出好酒?王大人应该没有喝过岁国皇城的桃花酿吧?你刚刚闻到的便是桃花酿,正所谓桃花三千不及酒中半滴红,就是这个道理。” 鹤轩在王泽虎面前宛如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向导,他们走得很慢,鹤轩边走边介绍着,让王泽虎心中大为欢喜,他没想到皇城内这一片景象如此美好,逐渐开始喜欢上了这里。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端门外的守卫军处。 守卫军看见是右将军,连忙单膝下跪道:“右将军可算回来了,二皇子多次找寻与你,交代过,见到右将军,就要马上通报。” 鹤轩见状,连忙将其扶起笑道:“起来说话,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多礼?二皇子还在宫内?” 守卫点了点头,转头对王泽虎说道:“走,先去见见二皇子,再去 见陛下。” 王泽虎笑道:“右将军果然是二皇子身边之人,听说还是二皇子的老师?”王泽虎说话的同时,守卫眼神一挑,当即拦住了去路。 “皇殿内禁止携带兵器,还请阁下卸下佩剑!”鹤轩转头看向王泽虎的腰间笑了笑。 “差点忘了,王大人腰间的佩剑,还请卸下!” 王泽虎也忘记了身上有兵器,不适尴尬的说道:“哦,对对,我差点也忘了。”随后摘下佩剑双手奉上。 守卫接过佩剑后,又仔细看了看说道:“请!” 二人将马匹交给了守卫吗,随之进了端门。 王泽虎进入端门内,看见偌大的皇宫气势磅礴,望而生畏,他再次感叹道:“不来皇城,真是见不到如此辉煌的建筑,真乃是天下最大的宫殿,荒芜王殿根本比不了。”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中心位置,放眼望去诸多宫殿,王泽虎驻足瞭望了很久,鹤轩对他说道:“王大人为何不走了?” 王泽虎想起了祖辈的家训不由的念叨:“祖训曾说,宁死不往皇城,忠心赤胆两相忘。祖宗的家训犹如耳边回荡,没想到我今日却违背了祖训,到底还是来了皇城,真是笑话。” 鹤轩对他所说的也不由感叹道:“王大人说的那些都是祖辈的训话,可如今不同,不能同日而语,王大人不必挂怀,还是跟我走吧。” 王泽虎摇着头,紧跟鹤轩身后,朝着兴岁宫而去。 正当往前走着,迎面却撞见了岁商太子,鹤轩突然有种厌恶的情绪,与身边的王泽虎小声说道:“前面的这个人是太子岁商。” 说罢,两人鞠躬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岁商看了看鹤轩嗤笑道:“右将军如今还是如此装束,整个皇宫内都是深色装扮,就你特殊,真是….”刚想往下说,却看见鹤轩身边的这位老头。 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番笑道:“如今皇宫内都是些什么怪人?一身乞丐装束,如此寒碜,恐怕不是岁国人吧?” 王泽虎刚要回应,鹤轩忙说:“此人是我的一个老乡,最近才过来,因为二皇子着急召见在下,所以没来的及安排,就带进皇宫了,待会我就会给他安排住处,请太子见谅!” 岁商不屑的瞥了鹤轩一眼说道:“哼,鹤轩大人好生畅快,什么人都赶往皇宫里待,你这官位属实大了些,难道比文太师还要霸道?你把皇宫当成自己后花园了不成?” 岁商处处逼人,让鹤轩苦不堪言,又不能透露出王泽虎的半点身份,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王泽虎有些明白了鹤轩的意思,更是明白了岁商与二皇子的关系,微微笑了笑说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在哪都是属于陛下的,更何况是在皇宫,那既然将来天下都属于陛下的,那我站在这里又有何错?”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与我顶撞?”岁商不依不饶。 “我乃是一介草莽,当然不配与太子交涉,但是太子却无端与我争论,难不成 您太子的身份非要与我争个是非?是不是有失太子的尊贵?” 岁商被王泽虎说的哑口无言,如若再纠缠,那就证明自己和草莽没有区别,可是不争论,又怕他人持以笑柄,双难的局面如同把岁商架在火上烤,实属难受的很。 鹤轩看着岁商的表情,心中大快。 正当此时,百里叶华笑道:“鹤轩将军来了?二皇子还在宫中等候,还请速速前来。” 百里叶华的一句话,缓解了尴尬,鹤轩与王泽虎连忙拜过太子,跟着百里叶华去了兴岁宫。 二人走后,剩下岁商一人在宫殿中央驻足许久,心想:此人定又是岁醒找来的帮手,不行我也要发力了,在这么下去,岁醒的势力太大,对自己的太子之位恐有威胁。 想罢,转身匆匆离去。 鹤轩与王泽虎跟着百里叶华来到了兴岁宫,百里叶华对鹤轩说道:“这几日你为陛下出去办事,太子没少为难二皇子,连我都没办法。” 鹤轩迟疑了片刻问道:“连你都没有办法?什么意思?” 百里叶华慢慢说道:“首先太子那是何其身份,我再怎么想争辩,他的身份我也不敢造次,这不免就让二皇子陷入了困境。” 鹤轩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几日太子多次过来找二皇子的麻烦,你却没有办法?” 百里叶华只是不停的摇着头叹气道:“如今二皇子被太子压的太深,根本没有机会让陛下看到我和太子的计划。” “什么计划?还是因为那个新土地所有制?”鹤轩话音刚落,二皇子岁醒就从身旁的书房徐徐走来。 “是啊,鹤轩,现在这个局势太不利了,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根本无法推行制度,父皇交代的事情,更是无法兑现,到时候不仅是我,就连你们也会一同受罚,想想这些,真是苦闷的很。” 说罢,抬头看了看,看见鹤轩身边的老者,问道:“将军,这位是?” 鹤轩连忙将王泽虎介绍给岁醒说道:“这位就是埋藏于荒芜多年的岁国细作,王泽虎王大人,应该是荒芜内仅存的细作,此次前来是为了找陛下的,这不看二皇子您着急见我,就先来这里了。” “细作?我倒是听父皇说过,当时开国先帝曾经派了很多岁国细作驻扎在了荒芜,吐蕃,还有岁国境内,没想到是真的。” 王泽虎行礼后说道:“的确如此,我们王家世世代代都是潜伏在荒芜的岁国细作,每年都会给陛下一些情报,情报有重要和不重要的,都是些外界不知道的事情。” 岁醒好奇又问:“那王大人为何突然返国?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岁醒的问话,又戳中了王泽虎的要害,让王泽虎想起了旧事。 岁醒为人很体贴看见王泽虎突然低头沉默不语,忙说:“哦,王大人如果不便相告,便可不说。” 王泽虎紧忙抬头看着岁醒的眼睛笑道:“没什么,说来也无妨,都是些前尘过往….” 说罢便娓娓道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八章 力压群雄(二) 王泽虎将过往说完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听的很仔细,中途无人打扰,听罢,岁醒感叹的说道:“王大人果真不容易,不过被荒芜王知道的确很可惜。” “都怪那个王冲!”鹤轩听后还有些气愤。 王泽虎笑道:“王冲也有自己的苦衷,但也无妨,终究是过去了,如今他的义子王锁然应该已经将我妻女救回,还是要谢岁国的。” 说了很久,鹤轩低头看了看旁边的沙漏,忙说:“现在正是中午,咱俩出皇宫先随便吃口,等下午再回来,我推荐你去见陛下。” 岁醒听他们要出去,厉声说道:“来都来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出去吃?在我这宫殿内随便吃口吧。” 王泽虎连忙说道:“二皇子抬举在下了,在下怎能与皇子共同进食,岂不有失礼制?我还是出去随便吃口吧。” 说罢便连忙走出宫外,鹤轩紧紧跟上笑道:“怎能让王大人单独去吃饭,还没有听够王大人的故事,咱们一同去,一同去。” 岁醒笑了笑,与百里叶华说道:“现在距离午饭其实还有些时间,跟我去见父皇一趟。” 百里叶华诧异的问道:“二皇子见陛下,为何让臣陪同?” 岁醒看他那胆小谨慎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叶华,你怕什么?身为我的家臣早晚要去朝堂与百官相见的,更何况父皇也见过你,走吧,我有事与父皇商量,刚要需要你在场还能指点一二。” “阿超!”岁醒喊道。 随后,他的奴仆也是陪读立马从宫殿外进来,看见二皇子就在门口,于是跪拜道:“二皇子有何吩咐?” 岁醒抬头说道:“我和百里先生去皇宫,你在这里等候,如果鹤轩将军回来了,告诉他去皇殿找我便是。” 随后,他门二人很快的就来到皇殿门前。 到了皇殿门前,看见皇殿大门紧闭,岁醒疑惑的问了问皇殿大门两侧的士兵:“父皇可在宫内?” 士兵一瞧是二皇子,连忙鞠躬低头说道:“回二皇子,陛下应该再睡午觉,所以讲皇殿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大门紧闭,此时应该酣睡正甜。” “父皇何时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据我所知,父皇一直未曾午睡过。”想了想他又问道。 “那近日父皇可曾身感不适?”岁醒的表情很着急。 “回二皇子,小的只是在外把守大门,对里面的事情,知之甚少。”二皇子一瞧也打听不出来什么因为所以,也就暂且与百里叶华回去了。 而此时在皇殿内,其实岁涯并没有午睡,而是让门外士兵如此去说而已。 “文太师,你也听到了,岁醒想见朕,都被朕搪塞了回去,怎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就你与朕二人在这大殿之上,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原来是文太师率先找到了岁涯,并让岁涯不能让他人之道自己早已过来,哪怕是自家的皇子。 听到岁涯如此说,文太师放心许多,他双膝下跪,双手呈上道:“臣请陛下万万不能让王泽虎进殿,刚刚臣让陛下不要接见二皇子,就是为了这件事。” “臣刚刚进殿时,就看到了王泽虎与鹤轩相聊甚欢,想必二皇子来找陛下也是因为此事,所以….” 岁涯听着很不耐烦,绕来绕去就那么几句话,气愤的说道:“知道为什么朕讨厌你们这些文臣吗?就是你们总是弯弯绕,什么话都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清楚,如果你再不说正题,赶紧给朕滚出去。” 文太师心想:如今的陛下,脾气日渐暴躁,可能是因为天气和当今局势的原因造成的。 “陛下,虽说王泽虎是岁国的细作安插在荒芜多年,也送出了不少情报,但是根据陛下之前所讲,王泽虎所给的情报几乎都是些表面文章,实则根本连一条重要的情报都没有给过,所以臣觉得,此人到底是否真的背叛了荒芜,尚未可知,还是不要见他为好。” 岁涯皱眉笑了笑?看着文太师说道:“文太师,你是否活的太过仔细了?一个老臣而已,朕见一见又何妨?” 文太师又道:“臣还是希望陛下不要见的好,陛下可能有所不知,他手中应该有一个令牌,这块令牌一旦在陛下面前展 (本章未完,请翻页) 露,陛下想不信任他也得信任了。” 岁涯听到令牌,倒是非常感兴趣,于是不屑的说道:“令牌虽说对朕有用,但是在非常时刻,朕也有自己的想法,有些时候区区一块令牌并不能为难朕左右,文太师大可放心便是。” 文太师还想继续说下去,岁涯不耐烦的说道:“此事莫要再说,人家千里迢迢从荒芜赶到岁国,而且是大岁的旧部,朕若是不见,成何体统,关于令牌,更无关紧要,朕若认它,它就有用,朕若不认它,它无非就是快破铜烂铁,又有何惧?” 说罢,起身后与子阙向屏风后走去。 剩下文太师一人在大殿之上,他心中还是隐隐感到不安。 而此时的鹤轩与王泽虎,则在刚刚经过的酒馆中喝起了酒来。 “右将军!此时喝酒是不是有些不好,等下还要见陛下,一身酒气,会不会给陛下带来不好的印象?”王泽虎有些顾虑,迟迟不肯喝一口。 鹤轩这些年在宫中混的酒量异常地好,他喝了两大壶酒后,依然很清醒,也没有半点醉意。 他对王泽虎说道:“见陛下之前,当然不喝酒为上,但是您还不是正规的岁国大臣,喝少点也无妨,当今陛下喜欢胆大之人,喝一点点无碍。” 王泽虎闻了闻还是没有喝半口,笑着对鹤轩说道:“不知道此次去皇宫,面对陛下会有什么结果,陛下到底能不能相信我的话,相不相信我已背叛荒芜,这些都是我考虑的,心中很不安啊!” 鹤轩看了看四周,语重心长的说道:“王大人放心便是,当今岁国陛下很豁达,只要你能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就好,再说你们王家世世代代为岁国出力,即使陛下他不信,也不会拿你如何?” “最重要的是,待会进宫上殿,很可能大臣们都在,你心中要有力压群雄的态度,才能与陛下博弈。” 说到这,王泽虎不由心中一沉,他继续担忧起来,喃喃自语:“还有其他大臣?我这一张嘴,怎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鹤轩吃了一口白肉嘲讽道:“如今是不是后悔没把令牌留着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一百九十九章 道歉 王泽虎对鹤轩的疑问是毫不犹豫的,夹了口菜说道:“当初令牌用掉是为了救白凤九,即使他死了,我也不后悔,最起码心中无憾了。” 鹤轩只不过开个玩笑却看到他如此认真,笑了笑:“开吃吧,吃完领你去看看皇城内的比武场,很久就听说你们王家的屠灵剑法,三十六剑非比寻常,倒是想见识见识。” 王泽虎最后喝了口羊汤,对汤的味道赞不绝口。 吃完双手摸了摸裤子说道:“我的剑还在守卫那里,怎么用?” 鹤轩瞟了眼周遭,看见一个年轻男子腰间的佩剑,上前说道:“这位公子,可否借剑一用?”说罢,往桌子上撒了一些碎银。 年轻男子二话没说,将佩剑交予了鹤轩,鹤轩拿剑一瞧憨笑道:“此剑居然….算了,多谢公子!” 鹤轩拿着剑回到王泽虎面前说道:“此剑那个男子不识货,这柄剑可是好剑,你看看他的剑刃,再看看他的剑穗。” 王泽虎拿过剑一瞧,果然是把好剑,笑道:“右将军这是要让我献丑?” 鹤轩本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于是点了点头。 而一直以沉稳自重的王泽虎,这次来到皇城内,性格大变,脾气秉性也跟着转变了许多,以往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鹤轩斜视看了他一眼,对王泽虎的性情还是有些摸不透,如此简单的一说,就会在他面前崭露头角,他也在怀疑。 吃过饭后,鹤轩带着王泽虎来到皇城内最大的比武场地,这里的比武擂台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武者,在此比武也是为了争夺眼球,最终还是为了博取官人重视,从而进入朝廷。 王泽虎看见这个擂台周围人这么多,心里一沉:这么多人在看热闹,如果真的展露出屠灵剑法,会不会…. 鹤轩看他眼神有些犹疑,于是问了句:“王大人如果不想在众人面前展示剑法,大可以不必勉强,日后还有很多机会。” 鹤轩在试探,王泽虎怎能看不出来,如果上台随便耍几下,又怎能骗得过他的眼睛,虽然鹤轩是二皇子手下的人,但还是谨慎些比较好,在岁涯身边是最看不得有藏秘密的人。 想罢,笑着对鹤轩说道:“那倒也不是,就是投一次面对这么多围观观众,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下一位,还有谁!”擂台上一个人喊着。 鹤轩侧头看了眼王泽虎,纵身一跃跳到了台上,王泽虎一惊,看着鹤轩在台上站着,眼睛直愣愣的瞅着。 “王大人,我先比试下热热身,等会您在上!”说罢,鹤轩双臂十环尽出,击败了数人,台下的观众起哄也达到了炽热化,不久就再也无人敢上台。 鹤轩向擂台下的王泽虎摆了摆手:“王大人,上来比试比试,切磋切磋!” 王泽虎看着周边的群众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无奈只好上台。 鹤轩对王泽虎行礼过后说道:“让在下看看王大人的屠灵三十六剑!”王泽虎往后退了一步,拿出佩剑,却未出剑鞘。 “不出剑鞘?王大人,你这是瞧不起我的十环?还是瞧不起我?”鹤轩显然有些生气。 他看着王泽虎的眼睛,突然表情变的异常狰狞。 王泽虎双手作揖道:“右将军,剑不出鞘,只是为了避免伤害到你,并不是不尊重和瞧不起,向来比武用剑者一般不会出鞘,除非要至于你死地,况且屠灵剑三十六,剑剑要他人性命,所以…” 鹤轩听不得那么多,大声怒斥:“废话少说,王大人!出鞘!” 王泽虎实属无奈,他真心不想伤害他人,但鹤轩如此咄咄逼人,也是无奈之举,想罢,将剑鞘拨去,摆好架势准备一战。 台下群众更是欢呼雀跃,一时间沸腾不已。 鹤轩还是老样子,十环崩出,用力甩向王泽虎。 因为王泽虎平日里看的武功书籍比较多,对于十环也是比较了解的,不像一般人对此种武器知之甚少,所以当十环崩出,朝他袭来时,他很简单的用剑穿到了十环之中,用力一挑,直接将十环打下了台外,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鹤轩蒙了,之前他上战场,战无数人,没有一人如此干净利索的将自己的十环打落在地。 他不服,内力运气,将十环又召回到双臂之上,随后将十环摆开一个‘一’字,推向了他,王泽虎双手拿剑悬于空中,身体旋转起来,像陀螺一般横着刺向鹤轩的十环,顿时,十环如同爆炸一般,被崩飞落到了台下四处都是,但王泽虎的剑气依然还在,动作也在,直愣愣的刺向鹤轩本人。 鹤轩连忙闪躲,躲开了攻击,王泽虎收气落到了擂台的西南角,将剑回鞘道:“右将军的十环果然出神入化,如果不用屠灵剑法,根本不是对手,承让!” 鹤轩看着散落在四处的十环,内心的情绪自然是不好受的,他从来没这么惨败过,甚至都没有用出自己的全力,就已经败了。 他双手作揖笑道:“王大人的屠灵剑法,果然非比寻常,但是为何与安家刀法齐名?你用的是剑,他用的是刀,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何会?” 擂台下过的群众看他们不打了,没意思也就稀数散去了。 王泽虎语气沉稳的说道:“王家剑法可以贯通所有武器之中,当时的万宗大战,我们王家祖先便是用的刀与安家的刀相比,所以得到了世人所说的王家刀法与安家刀法齐名的说法。” 鹤轩略懂的点了点头鞠躬道:“屠灵三十六剑果然名不虚传,我的十环根本不是对手,这次比试见识了不少,还是王大人技高一筹,在下佩服!” 双方客套了不一会便启程回了皇宫。 在路上,鹤轩故意走在后面,看着王泽虎的背后,心想:此人功夫了得,城府却为何这么浅?如果真的是在装的,那么也太可怕了。 “右将军的一袭红衣很是打眼啊,见到的时候就想问,但看你应该不会解释太多。”王泽虎问道。 “呵呵,确实不想,自从来了岁国,很多人问起红衣之事,我已经回复很多次了,不想再回答了,请见谅。”鹤轩实在不想见人就说红衣之事。 王泽虎摇了摇头笑道:“无妨,无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的爱好,我只是好奇。” 说着说着他们便又来到皇殿之外,看见皇殿大门大开,鹤轩还是问了问守卫。 “陛下可在里面?” “回将军,陛下与众大臣就在里面,需要通报下?” 鹤轩点了点头。 眨眼的功夫,守卫出来鞠躬道:“陛下有请二位,请!” 随后王泽虎跟在鹤轩身后,缓慢的迈过皇殿门槛进了去。 进入到皇殿之后,王泽虎看见两侧站满了大臣,心中未免有些慌张,连忙双膝下跪道:“拜见陛下!” 岁涯双手拄着膝盖,弯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泽虎片刻,眉梢动了两下,随后语气缓和的说道:“你就是王泽虎?” 在殿上的原有为一听是王泽虎,激动不已,侧身仔细的瞧了瞧。 “回陛下,在下正是王泽虎!” 此时,鹤轩在王泽虎身边跪着说道:“回避下,这位便是荒芜的岁国细作,王泽虎,王大人,此次前来皇城,就是为了见陛下,回归朝廷。” 岁涯听过鹤轩的回答后,笑道:“怎么?在荒芜待不下去了?想回到岁国享受一番?” 王泽虎听见岁涯如此说,内心恐慌不已,连忙回应道:“陛下,在下并不是岁国的臣子,只是想回到祖国而已,不敢叨扰陛下,更不敢谈何享受。” 岁涯刚要再张口,文太师厉声问道:“王大人,你们王家世世代代在荒芜为岁国做细作,为何突然回来了?” 王泽虎看着这名大臣,很陌生,接着回答道:“这位大臣,在下并不认识您,但是您的问题,在下很好回答,如今荒芜的阿率桑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并且绑架了我的妻女,如果我不回来,难道还要投靠荒芜不成。” 王泽虎的回答却引起了文太师的发笑:“呵呵,王大人,你之前不就是已经投靠了荒芜,并且在荒芜还当上了丞相一职,想必阿率桑告诉过你要攻打岁国之事吧,听闻你还负责传授荒芜士兵武功?” “如此精心敬意的伺候,如今却对陛下说你还是岁国的细作,请问换做是你,你认为可信吗?” 王泽虎听到他如此诋毁自己,怒不可遏的斥责道:“您这是污蔑,我自从当上了荒芜的教头,就只教一些皮毛功夫而已,哪有什么传授?” 文太师再次咄咄逼人的问道:“那老夫再问,荒芜与岁国交战时,你不曾出手吗?” 这句话的确让王泽虎无法回答,他低头不语很久。 岁涯看着殿下的王泽虎,心中也有很多问题,文太师才是问了一半而已,他便回答不上来了,想必真的有问题。 此时原有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陛下,此人真的是岁国细作,这些细作所剩无几,王泽虎能活着回来,请陛下不要寒了大家的心。” 原有为这句话让,让岁涯很不爽,大发雷霆的说道:“原大人,你这是再说寒了谁的心?你的心?他的心?还是谁的心?问都没问明白就说这种话,你对岁国就如此负责的?” “朕不会冤枉任何人,只要他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朕自当会给予他恩赐或是奖赏或是庇佑,定不会伤了他的心,但如果他弄虚作假,回岁国另有所图,朕也不会饶他!” 王泽虎再次将头埋下,全身贴府在地面上,大声回答道:“陛下,我为荒芜出力,完全是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与岁国交战,我的确帮忙了,但是也只是做表面文章,并没出全力,请陛下明鉴!我对岁国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莫要听他人教唆!” 王泽虎的辩驳,显然没有丝毫的力度,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在旁的文太师嘲笑的说道:“王大人,你以为这种话语就能让陛下信你?你为什么不把令牌拿出来?或许还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王泽虎看着面前的这位老头,气的恨不得打他一拳。 刚要再说,鹤轩再也看不下去了,而且岁涯居然还没让他起身,他仍然跪地不起说道:“陛下,刚刚文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师所说的令牌,我与王大人也说过,但是王大人将令牌为了一个人用掉了,因为令牌只能用一次救一人,所以也就没用了。” “但是他尽管用过,陛下也不知道,他完全可以不说,但他刚刚到现在始终没用,可以代表他对岁国的忠心啊!” 岁涯听到这,略有些改变了想法,想要让他们俩起身再说,可是文太师却依然喋喋不休。 “区区一个令牌,根本不能代表他什么?还是要考察你几日再说。” “他用令牌救的是何人?”岁涯开口问道。 鹤轩将白凤九的事情说了一遍,岁涯眼神突变,对王泽虎的看法也有了些许的转变,而文太师听到这,也没什么好挑理的,也没说什么话。 王泽虎埋头不敢抬头看,却碎碎念道:“我对岁国的忠心,日月可鉴,请陛下明鉴!” 文太师想了想笑道:“呵呵,险些被你蒙混过去,王大人,我并不想为难你,看你岁数也不小了,但还是想问问你,为何你送来的荒芜情报中大部分都是些生活小事?莫不是你故意隐藏了重要信息?” 说到这,王泽虎突然抬起头对着他的脸问道:“什么事都可以说我,但是情报一事,你休想污蔑,你敢把我送出去的情报再拿给我吗?” “当然,为何不敢,而且已经为你准备好。”随后文太师让门外的守卫将一个盒子送了上来。 “你自己看看把,是不是你的笔迹?”王泽虎拿起盒子,将盒子里的情报随便拿出一张看了看笑道:“的确是我笔迹,怎么了?难道你们这些大臣不知道细作的规矩?” “细作在外,要经得起抽查,更经得起生命的威胁,所以在我们送出情报的时候,一般表面写的是家常小事,实则后面写的是重要机密。” 文太师大笑道:“哈哈,你这厮,真能信口雌黄,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这些情报根本毫无价值,像你所说有什么特殊处理,更是查不到?还说什么表面,后面,那王大人操作一下,让我们几个大臣好好瞧瞧?” 王泽虎抬头看了看龙椅之上的岁涯。 “你和右将军起来吧,有什么证明的,尽管去做。” 随后王泽虎什么话也没说,随便将盒子里的一封情报拿出,右手拿着信,左手运气后,手掌朝上,过了没多久,他将信给了文太师。 说道:“大人,你现在再看此封信的背后是什么?” 文太师满脸嫌弃的将信拿过,冲着门外阳光一照,突然显示出金黄色的字体。 “这….”文太师哑口无言。 王泽虎双手作揖,面对岁涯说道:“陛下,这些信都是如此,还请陛下明察。” 文太师不信,每封信都做了实验,但是每封信的后面都呈现了金色字体,内容的的确确都是军事情报,并不是小事。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王泽虎有多难,连忙下跪对岁涯说道:“臣错了,臣看错了王泽虎王大人,王大人多年为了岁国上下殚精竭虑,面对他人的误解居然毫不气馁,臣有罪!” 岁涯起身让子阙将信拿到身前看了看,笑道:“呵呵,果然如此,看来朕也看错你了,你果然是岁国的忠心细作,但这件事原有为不知道吗?” “原有为,你的无能险些让这么好的一位大臣,差点蒙冤死去,难道你根本不知道细作用的手段,根本不懂去甄别信息吗?” 听到岁涯的训斥,原有为脸色很难看,他也没想到,情报是如此看的,他有些迷茫,双膝跪在地上说道:“回陛下,我看了岁国细作这么多年的情报,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之前没人跟我讲啊!” 王泽虎不想惹事,但是原有为的这句话让他很不好受,连忙继续又说道:“王家世世代代的情报都是如此通信,难道你都是这么看,这么读的吗?难道我们王家人的情报都是家常小事?” 原有为不是这个意思,但他百口莫辩,只能认错。 “臣知错了,请陛下恕罪!” 王泽虎一个人,让皇殿之上两名大臣认错,还要算上岁涯,三个人认错,让皇殿之上的所有大臣,唏嘘不已。 在一边的鹤轩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想到王泽虎居然有这个实力,更是没想到岁涯会亲自道歉,说自己错了,自从来到皇殿之上,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王泽虎,朕没看错你,在你来之前,文太师就怀疑你不是真心对岁国的,但是朕执意让你进殿,就是想让你当着大家的面解释清楚,好堵住他们的嘴,没想到你如此有能力,真可以用一张嘴,堵得住悠悠众口,不愧为岁国的细作,既然你已经回到岁国的境内,朕就封你而一品大学士,平日里可以和文太师一起商讨国家大事,如何?” 王泽虎连忙说道:“谢陛下恩宠,此次前来还是有任务的,就是想尽快与妻女重逢。” 文太师的表情很快转变了,并且说话语气也很随和,听到他在寻找妻女下落,连忙问道:“我听你刚刚所说,你在等王锁然与你妻女?” 王泽虎连忙点头,文太师奇怪地问道:“王锁然,我听下人们说,王锁然已经死了啊!”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章 苏醒(一) “什么?死了?”王泽虎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给龙椅上的岁涯也随之吓了一跳。 王泽虎两眼发直,双腿发软,声音突然很小:“那,那我夫人和辞宁呢?”说完就晕了过去。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家客栈中,身边居然是文太师。 王泽虎立马起身,但是起得过猛,脑子一阵晕眩,又倒了下去,看见床边的文太师,问道:“文太师这是?” 文太师看着他憔悴的面庞语重心长的说道:“在朝堂之上跟你辩驳半天,是不知道你的为人,希望王大人不要见怪。” 如今的王泽虎不想讨论这件事,他只担心他的家人,于是握住文太师的手说道:“这些都无妨,我的妻女如何了?您可知道?王锁然的死是不是对我妻女有影响?” 文太师松开王泽虎的手,走到房间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关上了门,又走到王泽虎的床前说道:“陛下刚刚才封你为大学士,还没来得及给你置办府衙,你就先在这家客栈委屈几天,至于你的家人,虽然王锁然死了,但是我听说被安素救走了,至于救去了哪?我也不知。” “安素?他在荒芜?”王泽虎很长时间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感觉十分惊讶。 “具体情况不知道,但是在荒芜闹的沸沸扬扬,我也是听手下说起,才知道,你与安素是什么关系,听起来似乎你们认识?” 王泽虎并不知道安素在他们眼里是好是坏,不能随意乱说。 他摇了摇头说道:“此人我不认识,只是听说他在去年中秋比试和诸多比试中获胜,是个高人,但是为何要救走我的妻女?我无从得知。” 文太师听他说的话,并没有怀疑,赶紧让他好好躺下,并将被子盖上说道:“虽说岁国境内气候温暖无比,但是你现在还是需要多休息,多保暖,刚刚你在朝堂之上晕倒,陛下派了御医给你看过,说是你体内寒气过重,加上一时间的气火攻心,才导致的昏迷,还是需要保暖的。” 王泽虎面如土色,嘴唇干瘪,浑身无力,看着文太师这般照顾,说道:“多谢文太师的照顾,可能是因为荒芜太过寒冷,刚来岁国身体有些不适应,无碍。” 文太师跟他闲言少叙了几个时辰后,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对他说道:“王大人安心休养,等会会有几个丫鬟过来伺候,从此往后,你就安心在岁国为陛下谋事,其他的不用操心,至于你的妻女,应该没什么事。” “有些时候没有消息的消息,反而是好消息。” 文太师走后,他心中是庆幸的,当他说是安素救走的,就已经肯定他的妻女已经无碍,只是现在在何处不得而知,还是很担心,他躺在床上看着天棚,想入非非。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安素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别说他的妻女,自己的性命是否可以保住,还尚未可知。 过了已经整整五天,安素还是迟迟不醒,断了小腿的阿率婉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只是不能走路,靠着玄宝一人伺候两个人,着实让他有些难捱。 “二哥!你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来啊!” 身边一直照顾的还有那个老头,玄宝不给钱,他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说走就走,再加上救人治病当然要看到有好转才能给钱,这让老头有些苦不堪言,连续五日的打地铺睡觉,让他年迈的身体更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这位兄弟,我钱不要了,可以走吗?我是个老头,这么多天的折磨,我也受不了啊!” 老头抱怨着,其实玄宝也明白,于是他对老头不耐烦的说道:“等下给你开一间房,你去睡,好好躺会,咱俩轮班照顾,可否?” 老头勉强答应下来,至少能有个床趟,何乐而不为。 阿率婉躺在床上,翻不了身,看着自己断了的腿,虽然很难过,但她认为罪有应。 她内心对安素的愧疚很深,源于她哥哥,所以她希望这点的奉献可以弥补将来安素内心的创伤,她侧过头看着安素,又从眼眶中流出了泪水。 此时此刻的她想起了范中闲,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他到底还能不能接受自己。 玄宝开门走了进来,看见阿率婉在发呆,不由的替她惋惜,这几天,他一直无法面对她,因为一开始的埋怨,导致她的小腿被砍断,玄宝一直不敢跟她说话,这日还是不禁问候了句。 “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 阿率婉苦笑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总之将就吧,现在还是希望安素快些醒来,不然我的腿也白白牺牲了。” 玄宝看着阿率婉还在开玩笑,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他对阿率婉说:“婉姑娘,你放心,等二哥醒了,我就让那个老头把你的腿也治好,不必担心。” 阿率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的事无妨,再怎么医治,也是假肢,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日复一日的过去,已经过了数日,到底过了几日,玄宝浑浑噩噩也不知道,看着老头不停的换药给安素,心里百感交集。 “我说老头,这都多少天了?为何我二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你的医术根本不行啊!” 老头掀开被子一瞧,嘴角上扬,对玄宝说:“你快来看,你看!这髌骨已经完全融合在他的腿内,按道理说现在只要他能醒来,多加锻炼数月,应该就能下床行走,你二哥他内力雄厚,完全不是问题。” 玄宝听他的话生气的很,大声吼道:“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髌骨已经融合,但是二哥他始终不醒,又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天我就是让你把他弄醒,可你总在我面前弯弯绕,你是不是不想救?” 老头听玄宝的训斥,怒火中烧,厉声怒斥:“你这个小兄弟,这种事能是我做到的?我已经将他体内的淤血排除,并且伤口已经愈合,髌骨也已经融合,醒不醒是你二哥他自身的问题,关我何干,如果你执意认为是我不想救,那你把我杀了好了…..” 玄宝被眼前的老头数落一通后,也没了脾气,瘫坐在安素床边,看着安素的脸颊说道:“二哥!你倒是醒醒啊,你这样何时是个头啊!” 玄宝起身照了照铜镜,嫌弃的自言自语:“自从二哥重伤到现在,都没好好打理过自己,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算了,去稀疏下。” 玄宝刚要出门洗漱打理,听到身后咳嗽的声音。 “咳咳咳,你呀,就算打理,也还是那个样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傻里傻气!” 玄宝听到这个声音,心情高兴到极点,猛地转头,发现安素已经醒了,并且面容也不像之前那般煞白。 他高兴地扑到床前,看着安素说道:“二哥!你终于醒了,三弟我等的好辛苦,怎么样?怎么样?哪里还难受,大夫,大夫就在身边….” 安素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笑道:“没事,没事,我好多了,这位是你喊来的大夫?” 老头也很开心他能够醒来,笑着说道:“你如果再不醒,你这个小兄弟估计就要把我杀了!” 安素想掀开被子起身对他说声谢谢,可是膝盖一阵酸痛,始终还是无法坐起。 “啊!好痛!” 一阵酸痛,让安素叫出了声。 老头赶忙阻止他说道:“现在还不能起身,如果想起身,少则还得等两三日,多则还需七八日,还是静静修养吧!” “是啊,二哥,你有什么事你让我去办,肯定能办好的。”玄宝扶着安素的双肩。 “先替我跟这个大夫说声谢谢,然后把钱给予人家。” 玄宝一愣,看着安素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没给他钱的?”玄宝很吃惊。 “哼!你这个人贪便宜贪习惯了,谁与你在一起时间长了,都能猜得到,快把钱给人家,送人家回去。” 说罢,玄宝低头憨笑道:“呵呵,还是二哥了解我。” 随后把钱袋里的碎银交给了这个大夫手上,老头一瞧,惊恐万分,连忙摆手:“错了,错了,你给的这个钱数是不是多了?” 玄宝纳闷的问道:“头一次看见给钱给多了,还害怕的,这是你应得的,为何推辞?” 老头看了看对面的床上,说道:“就算算上那个姑娘的医治费用,也不用了这么多啊!兄弟,无功不受禄,救几人就要几人的钱,你给这么多让我在江湖怎么混?” 安素零零碎碎的听到他们喊着什么姑娘,转身看了看对面的床上,看见居然是阿率婉。 “玄宝,婉姑娘怎么在这?” 玄宝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间语塞。 这时老头却把话说了出来:“这位姑娘真是了不得,他听说要换髌骨,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的小腿砍了下来,这才能剜去髌骨给你换上,否则砍掉小腿的就是你了。” 玄宝没想到老头嘴巴这么快,居然把所有事一口气全说了,气的直跺脚,大声吼道:“你个老头,你这么说,我二哥怎么受的了?” 安素听完,眯起眼睛看向阿率婉的被子冷冷说道:“玄宝,把婉姑娘的被子给我掀开!” 阿率婉此时也醒了,听到他们说的话,赶紧用双手搭在了被子上面说道:“安素,这是我的选择,你又何必如此?” “玄宝!”安素不听分说,一直喊着。 玄宝没有办法,将阿率婉的双手放到一旁,被子掀开的那一刹那,安素看了之后,紧跟一口鲜血吐在了地面上,双手不停的发抖,看着婉姑娘的残腿,结巴的说道:“你?…” 老头看见鲜血中还有一丝的结痂,连忙对玄宝说道:“赶快将你二哥平放,他的血里有东西,我要把把脉听听他的喘息声。”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一章 苏醒(二) 玄宝看他吐了一地的血,还在咳嗽,心痛不已,马上将他平放在床上,安素躺在床上右手握住玄宝的手,因为手筋已断,用力的时候无比疼痛,滋着牙说道:“玄宝!你怎么能让婉姑娘这么做?你?” 话说一半,疼痛的缘故又晕了过去。 “二哥!二哥!” 阿率婉看见此情此景,泪水不断的涌出,哽咽着。 “我二哥怎么了?老头都怪你,为何在他这个时候说出来?这不是要了他的命?” 老头没有管他在说什么,急忙把脉侧听,随后说道:“你二哥肺部感染,如果不把他肺部那块淤血吐出来,恐怕还会殃及性命。” 玄宝眉头紧锁凝成了麻花状,对他气愤的说:“那该怎么做?” 老头抬头看着玄宝,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说道:“我从来没有治过肺部疾病,如果让他把血咳出来,只能由他自己,或者….” “或者什么?你这个死老头,为何说话总是吞吞吐吐。” 老头起身说道:“或者由你来。” 玄宝愣住,看着老头的眼睛纳闷的问道:“由我来?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 “你们都是习武者,你可以运用内力将他的淤血咳出,但是不能太过用力,你二哥他现在是昏迷状态,虽说有神功护体,也不能确保无事,人在无知觉的时候,任何的内力强推,都有可能震碎心脉,到那时,神仙也救不回他。” 玄宝听后,胆怯的将安素扶起来,坐在床上,他盘腿而坐,运气时胆战心惊,生怕因为自己,二哥再有个什么好歹,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闭上眼睛,使内力贯通到双掌,稍微用力推了一下安素的背部,毫无反应。 老头急忙问道:“你用了几成内力?” “三成!” “你将内力提升到六成试试!” 玄宝双手运气,将内力提升到六成又推了下安素的后背,只见安素身体稍微动了下,随后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老头急忙去观察了下血液,高兴的说:“可以了,我再把把脉。” 过了片刻,安素的眼皮稍微动了下, 随后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可以了,你二哥的内伤已经差不多恢复,如今只能靠他自己恢复行动能力了,接下来老夫也派不上什么用处了,老夫这就告退!” 玄宝看了看身后的二哥,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靠在床边,马上叫住老头。 “老头,你给我站住,婉姑娘的腿你还没治,这就想走?” 安素虽然脸色恢复了血色,但是嘴唇依然发白,他无奈的摇头说道:“小兄弟,你前些日也说了,莲藕在荒芜境内根本找不到,你让我现在如何医治?” 安素微弱的说了句:“莲藕?” 玄宝马上回应道:“对,二哥,这个大夫说,用莲藕可以作为婉姑娘的假肢,加以时日通过不断的锻炼,会和正常人一样,跑跳自如。” 安素转头看向床上的阿率婉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让他走吧!彼海就有莲藕,到时候让大哥帮忙治就好,别为难人家了。” 说罢,老头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玄宝自言自语道:“走得倒是挺快,完全就是怕担责任!” 那素侧过头看着他,厉声骂道:“你还有脸说别人,你为何让婉姑娘如此做?你知不知道她是大哥的心上人,如果大哥看她这般,如何对待咱们俩,你让我一被子如何抬头做人?” 玄宝瘫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字未语。 阿率婉因为坐不起来,在床上躺着对天棚说道:“安素莫要怪罪与他,当时如果我不把髌骨给予你,他就要出去杀人夺取,这样更行不通,但是你没有髌骨就会被砍掉右腿,如此你就彻底变了废人,再者,都是我哥的缘故导致把你害成这样,我现在这样子,罪有应得,不要再怨其他人!” 安素听她说的这些,久久内心无法平静,三个人安静了片刻,屋子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显得格外压抑。 安素想罢说道:“婉姑娘这么做,让我惭愧的很,你也说了事情是你哥所为,与你无关,你这么做不后悔吗?” 阿率婉用尽力气翻了个身,看着安素的床沿说道:“后悔不后悔不是我说的算,是要靠时间积累说的算,还有你 还是让玄宝起来吧,他瘫坐在你的床头,好像一个怨妇,看着晦气。” 阿率婉说罢,三人并没有说话,过了会纷纷笑出了声。 安素憨笑着说道:“哎呦喂,两个残废一个废物,真是够悲催的了。” 玄宝生气的看着安素,心想为何说自己是废物,但安素那眼神,让玄宝不敢多说什么,就只能叹了口气。 他对着屋内的氛围感觉万分压抑,于是对安素说道:“二哥,我出去走走,你们想要点什么?我去买。” 安素看玄宝那个样子笑道:“怎么?坐不住了?你看看我们俩,你还有心思去走走?你想走哪里去?” 玄宝看了看另一边的阿率婉问道:“难道婉姑娘不想买点什么?” 他知道安素肯定没什么可买的,只要婉姑娘有想买的,他自然而然能就出去走走,可这点小心思哪能绕的过安素。 “玄宝!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阿婉姑娘需要静养,不要打扰人家!” “我还真有点馋冰糖葫芦了,玄宝你如果方便,就给我带回来两串冰糖葫芦吧,草莓味的。” 玄宝心中自喜,赶忙说道:“好的好的,荒芜这个地方,冰糖葫芦不难找,我这就去。” 说罢,转身就要出门,关门前对安素说:“二哥!我去去就回,马上回来!”说完,关门走掉了。 安素笑了笑:“玄宝这小子,就是个没长大的混小子,等过几天你能拄拐了,我们送你回彼海,到了大哥那边,应该就能把你的腿治好。” 阿率婉点了点头,双臂使出吃奶的力气坐了起来看向安素那边说道:“我现在救你出来,已经得罪了我哥,我想我哥也不会再认我,他倒是不会把我怎么样?可是你呢?如果再让我哥看到你,怎么办?” “你如今脚筋,手筋全部断裂,跟废人无差别,又怎么可能是我哥的对手。” 安素倚在床边,看着斜阳投射在墙上的影子说道:“脚筋,手筋全断,也不是第一次,我已经经历了一次,婉姑娘不必为我担心,我福大命大,定会有办法逃出荒芜,只是没有完成韩斐夫人的承诺,略感遗憾。”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二章 冰糖葫芦 玄宝在外面闲逛,心里依然惦记着二哥,他四处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人,于是上前问道:“老人家,你这个冰糖葫芦怎么卖的?” “不卖,不卖!”这回答给玄宝弄不会了,他想了想又问道:“这天底下还有不卖货的卖货郎?我出钱买东西,为何不卖?” 老人看了看他的衣着摸了摸白色的胡须说道:“卖货只卖意中人,你嘛?咱俩没有缘分,还算罢了,罢了!” 玄宝愣是气不过,跟他纠缠起来:“我说你这人,都这把岁数了,为何如此不害臊,还说跟我没缘分,难道你的冰糖葫芦只卖女子不成?” 此时旁边一位大娘说道:“年轻人,第一次来皇城买东西吧,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买,唯独他家的冰糖葫芦很难买,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玄宝纳闷的问道:“大娘,这买个冰糖葫芦还分这么多事?在他这里买怎么了?我今天还非要在这买了。” 大娘悄声说道:“你没看人家卖冰糖葫芦都在吆喝,唯独他卖只是站着不动?他很久以前是个将军,但是不知为何迷上了算卦卜行,听说他算出了天道,冰糖葫芦就是天道之饵,说白了他在垂钓。” “垂钓?天道之饵?什么乱七八糟的。”玄宝懒得继续听下去。 揪住老人的衣领说道:“你这个老东西,买串冰糖葫芦,如此蛮横不讲理,今日你必须卖给我,说吧,多少钱?” 老人无动于衷,眼神很飘渺的看着玄宝说道:“倘若你能拿走任何一串糖葫芦也可以。” 于是他将草耙子递给了他,说道:“这上面每串冰糖葫芦,你只要能随意拿走任一一串,就免费拿去,如果不行,就请你走开,不要耽误我寻找有缘人。” 玄宝笑道:“哼,这么好的事。” 于是玄宝伸手随便挑了一串,结果不管如何用力,都拔不出来,好像镶嵌在了里面一样,他看了看,运用了内力却稍微拔出了点,老人斜眼一瞧笑了笑:“呦,还真是个习武之人,还有点内力,不过你的内力还是平平无奇,根本无法拔出我的糖葫芦,你还是去别处买吧。” 说罢,老人将草耙子一收,玄宝没注意,打了个趔趄差点倒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怪异!” 玄宝又问了问那个大娘:“大娘,此人到底是何人?为何他的草耙子似乎有股内力,凭我真的很难拔出一串冰糖葫芦。” 大娘也不懂他在说什么?紧着摇头:“小兄弟,你在说甚?我根本听不懂啊,我刚才告诉你了,他其实是个算卦的,就是在等机缘,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算卦的?如此说来不就是算命先生?”玄宝想到了个办法,于是对这个老人说道:“听这位大娘说你是算卦卜行的?那么你给我算一卦?” 老人看他如此乐此不疲的纠缠,于是勉为其难的说道:“算一卦也可,希望算完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说罢他看了看玄宝的手掌纹路,又看了看玄宝的脑顶,把了把脉,眼睛突然睁大,喘息声也急促起来。 玄宝看他有些不对劲忙问:“怎么了?你不会是要讹我吧?” 老人将草耙子换了个手然后抓起玄宝的胳膊问道:“你身边应该有个高人,此人是谁?” 玄宝以为他是阿率桑派来的,紧忙撇开他的手,迅速往后跑去。 老人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将手中草耙子中的一串冰糖葫芦朝着玄宝飞去,扎到了玄宝的屁股蛋上,玄宝嗷的一声栽倒在地。 “好疼好疼!”他趴在地上摸了摸屁股,一使劲拔出了冰糖葫芦,而且完好无损。 冲着远处的老人大声笑道:“啊哈哈,你看看,我已经将你的冰糖葫芦拔出,算是免费给我得了吧?”于是一溜烟的跑走了。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此人背后的那个人,绝对是个高人。” 大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那你不去追?还在这自言自语的?”老人看着大娘,抹搭一眼,嫌弃的回应了句:“若不是你,哪有这事?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婆娘,他还会再来的,我着个什么急?”说后,就要收拾收拾走。 大娘忙说:“哎呦,怎么突然走了?在这已经呆了近十年,今天居然要走?真是喜闻乐见。” 老人说了句:“无非就是插标卖首而已,既然找到了想找的人,他还会过来的,这是我的地址,你给我收好,那个小子日后肯定带着他身后人来找我,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到时候你将这个纸条交给他,里面是我地址。” 大娘接过纸条嗤笑道:“你就不怕我弄丢了?” 再一眼看去,老人已经没了踪影。 大娘看了看字条,满不在乎的塞进了钱袋里。 阿率婉在客栈中与安素等了玄宝多时,居然还不见玄宝回来,阿率婉有些急不可耐了。 “这个玄宝,真的不应该让他去买冰糖葫芦,这么久,居然还没回来。” 安素看着窗外,因为他的 床被玄宝移到了窗口,怕安素有什么事,可以对窗外喊。 “哼,已经回来了,手里应该拿了串冰糖葫芦,你不用着急了。” 阿率婉倚在身后的墙上,无精打采的说道:“可算买回来了,等会吃完冰糖葫芦,还得让他帮我找个丫鬟去,不然这男女有别,我这也不方便。” 安素点了点头看向阿率婉说道:“不错,你说得对,等他回来,我让他马上去安排。” 玄宝飞速的跑上了楼,首先是把安素的床移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了阿率婉说道:“因为他这个卖货郎就剩下一串了,所以并没有草莓味的,不好意思。” 阿率婉瞧了瞧,欣慰的笑道:“没事,只是好久没吃了,尝尝而已。” 随后她咬了一口,兴奋的说道:“玄宝总算做了件好事,这串冰糖葫芦特别好吃,和我之前吃的有点不一样。” 玄宝气喘吁吁的坐在桌子旁大口喝了一壶茶,安素看他如此慌张,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出趟门变成这样?” 安素看着他很纳闷,眼睛盯着他的脸又问:“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你倒是说话啊。” 玄宝一路跑来,口干舌燥,咽了口口水,转身对安素说道:“刚刚去街市上给阿率婉买糖葫芦,遇到个算卦的,此人甚是奇怪,他草耙子上的冰糖葫芦根本无法轻易拔出,若不是我机灵,跑得快,很有可能回不来了。” 安素听他这样的描述莫名其妙,刚要开口再问,阿率婉突然说道:“此人是不是白髯带着草帽,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还很破旧?” 玄宝转头又看向阿率婉,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个老人一直摸着他的胡须,而且说话更是听不懂,怎么你认识他?” 阿率婉一怔,连忙问道:“不是遇到了陈楚仙?” 玄宝与安素很茫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陈楚仙又是何人?婉姑娘认识此人?”安素有种不祥的预感。 “认识倒是谈不上,但是此人是个高人,深不可测,当年我也是馋冰糖葫芦,让我哥去买,也遇到了此人,后来我哥不服,找来了上百个高手,愣是打不过,于是久而久之也就罢了。在皇城街市上很多卖货郎都知道此人,都说他之前是荒芜将军后来…..” “对,大娘也这么说的,说后来他迷上了算卦卜行,整日神神叨叨,说什么用冰糖葫芦当做天道之饵?” 玄宝插了句嘴,随后阿率婉不停地点头,侧身对玄宝说:“此人是否还在街市上?或许他能帮安素治好脚筋手筋!” 玄宝看着阿率婉脸色大变,惊恐万分,他忙说:“你莫不是要让我再回去找他吧?万万不可,那个老人功夫了得,虽然没与他交过手,但是百米之外,葫芦扎屁股这等滋味,我可不想再尝试了。” 阿率婉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吃了一块冰糖葫芦。 安素也在寻思,无意间看了她,哪曾想他居然看到阿率婉浑身散发着红色气体,他急忙与玄宝说:“你看看婉姑娘的身体外,是不是有所不同?” 玄宝定神一瞧,果不其然大声喊道:“婉姑娘,你的皮肤还有身体周围为何是红色?” 阿率婉一听,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吓了一跳,将冰糖葫芦扔在了地上,瞳孔变大,身体开始不由的发抖,但是她没感觉到任何痛苦,反而浑身发热,温暖异常,她对安素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安素仔细观察了下松了口气说道:“刚才的冰糖葫芦应该里面藏有真气,你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按照你们所说应该是那个老人的缘故,玄宝你还真得跑一趟,我认为他是不会害你的。” 玄宝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他在街市上走着,突然发现大街上多了一些当兵的,而且全副武装,难道是荒芜王知道了我们的下落,玄宝正在思索的同时,一个士兵看到了他,并向他走来。 玄宝深吸一口气,看见士兵慢慢的走向自己随后站在他的眼前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穿着如此不同?” 玄宝一愣,看着士兵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片刻说道:“哦,我是皇城外过来的,因为亲戚在这生活,所以过来瞧瞧,怎么了?大人?” 士兵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又仔细端详了下说道:“看你这服饰有点像岁国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老实回答,休怪我们不客气。” 玄宝感觉瞒不住了,强压情绪再次回应道:“这位大人,我真的是荒芜的,来这里是为了自家亲戚,真的!” 士兵不耐烦的看着他并没有携带武器,而且看着他并不太像会武之人,于是警告道:“现在全城封锁中,你这种外地人不要轻易在街上行走,如果被再让我抓到,就地法办。” 玄宝一听,应该没什么事,于是鼓起胆子问了句:“敢问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士兵怒视的看着他:“这些事少打听,不该你知道的,不 要问。” 玄宝立马闭嘴摇了摇手。 “喂!跟上啊!等会又要怪罪咱们了。” 前方的十几名士兵叫喊着,似乎是在喊他面前的这位。 “来了!来了!” 玄宝看见他们渐行渐远之后,连忙又跑到了刚刚那个大娘的位置。 大娘在不远处就看到了玄宝,纳闷的问道:“你怎么还真来了?这个老头真是神了?” 玄宝没听她在说什么,着急的问道:“大娘,这街道上这么多士兵是怎么回事?”大娘看了看他小声说道:“这些士兵应该是抓人的,在荒芜前几日出现了大事,据说荒芜王将一个江湖高人打残了,应该是跑了,但是荒芜的城门已经封住,应该就是为了抓到此人。” 玄宝暗自偷笑,心中暗想:哼,痴心妄想。 大娘又忙说:“你怎么又回来了?还真的被那个算卦的老人猜到了。” “而且这个老人十分怪异,他临走时还留给了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他的住址,说是你还会找他的,并且还会带着你身后之人。” 玄宝转念一想身后之人,恍然大悟,立马将字条放入袖口内,转身便要走。对大娘说道:“如果有人问起,千万别说我来过,我看这些士兵来者不善,我可不想遭遇什么风险。” 大娘嬉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那长舌妇。” 玄宝谢过之后,连忙再次跑回了客栈。 而在客栈中,自从阿率婉吃了几颗冰糖葫芦后,感觉浑身有劲且畅快了很多,于是将冰糖葫芦扔给了安素说道:“这串冰糖葫芦应该对你有帮助,你试试?没准可以让你更舒服些。” 安素因为手筋已断,根本没法接住,看着冰糖葫芦掉在地上就是捡不起来。 此时,玄宝闯了进来,这次满头是汗,比刚才还要紧张,还要恐慌。 安素紧忙问了句:“玄宝,你怎么每去一次,回来都是这般痛苦?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 玄宝将纸条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个老人知道我去找他,而且还知道我会带着身后之人,我一想,我身后之人当然就是二哥你了,所以我连忙跑回来了。” 阿率婉笑道:“看来这个高人应该就是在等你二哥的出现,你把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芦捡起来给你二哥吃,这串冰糖葫芦中的真气,也许可以帮助你二哥调节身体。” 玄宝捡起后吹了吹灰拿到了安素嘴边,说道:“二哥!吃吧!” 安素看他要喂自己,生气的说道:“你这是作甚?我还不用你喂。之前那么多天,我不都是自己吃的饭?” 玄宝笑道:“之前都是流食,当然你自己就可以,但是这种是需要手拿的,就让我来吧。” 安素还是有些不情愿,死活不肯这般,玄宝就这么举着也不动,阿率婉无奈的说道:“两个大男人,怕什么?难道只能允许女子喂你?你把剩下的几颗吃了,没准手就能自己动了,犹豫什么?” 玄宝也点着头。 安素想了想,没办法,闭着眼睛,吃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就将剩下的五颗冰糖葫芦全吃了。 他与阿率婉不一样,刚吃没多久,浑身便有了力气,并且看着自己的双手比阿率婉当时还要红,他试了试,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前胸,果然有了力气,又将手伸向了背后,居然还能抽出蓝钝,安素欢喜至极。 “这?这么沉的蓝钝,居然也能拿出,看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 正当他喜出望外之时,阿率婉说了一句话,如同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这个冰糖葫芦的成效,很可能是等红色气体过后就消失了,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快些找到他才可以。” 安素似乎看到了希望,于是连忙打开了那张字条,上面的确写了具体位置,可自己这个样子,如何才能出去。 玄宝急忙说道:“现在走肯定不行,刚刚出去时,外面全部都是士兵巡逻,我问了街市上的百姓,荒芜王现在正在全城抓捕二哥你,你现在还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被抓。” 阿率婉听到玄宝如此说,心中怒火燃烧,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我哥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到底抓你一人或者杀你一人,能换来什么?” 安素看了看桌边的玄宝问道:“你刚才看到他们是多少人?” 玄宝的双手冻的不行,放到火盆上沿烤了烤说道:“大约我看到的也就百十来人,但是他们并不会认真排查,当时问到我的身上,很容易就搪塞过去了,只是二哥不能站起来,否则应该也可以蒙混过去。” 玄宝看了看窗外说道:“如今八月份,荒芜还是如此寒冷,依我看,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晚上出行比较容易。” 安素其实也是这个想法,可阿率婉不这么认为,因为她土生土长在荒芜,她深知这里的一草一木。 她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个这办法:“晚上不行,荒芜因为是极北之地,夜晚冷的很,还是等明日再说,最好白天出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三章 扑 杀 自从阿率桑将安素打残后,仍是心有余悸,这几日在王殿之上,更是心不在焉,想起妹妹每晚夜不成寐。 这日在王殿之上,他看着王殿上的群臣,心中苦闷的很。 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你们这些废物,本王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迟早让你们这些人荼毒殆尽。” “请王上息怒!”说罢,群臣埋头跪拜,每个大臣的内心此时此刻是恐慌的,不知道阿率桑接下来要干什么? “息怒,息怒,整日都是些无用之词,就没有人给本王出点建议?前几日还不是靠本王才能让安素变成废人?可如今呢?公主殿下带着他逃走,时至今日却还抓不到,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如果他恢复了又如何?” 阿率桑对安素的惧怕是显而易见的,他问的这句话,更是让群臣摸不到头脑,在王殿内互相低语:“这安素不是已经成了废人,就算恢复,手筋,脚筋都断了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个普通人,为何王上会怕成这个样子?” 此时一名大臣上前一步道:“您们这些乌合之众,竟在下面小声嘀咕,为何不敢在王上面前说说?” 这名大臣乃是赤龙将军嫡系家族中的参谋,自从赤龙将军死后,他则被安排在了王殿之上为王上出谋划策,他的计谋与谋划虽说比其他部落的谋臣相差甚远,但是对于荒芜来说,足矣。 “李参谋,你这么说,可是有办法?”阿率桑坐回王座问道。 “回王上,臣相信安素不只是一人,公主殿下将他救走,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住在了客栈,一种就是出城而逃,但是安素全身已废,定不能出城而逃,想必应该在客栈中躲藏,而城内客栈众多又不能纷纷排查,臣建议在城门附近的客栈搜捕,定能有所收获。” 阿率桑问道:“为何要在城门附近?” 李参谋年过四旬,虽说思想顽固但是遇事谨慎爱琢磨,之前在赤龙麾下得到过赤龙非常好的赞许,他胸有成竹的说道:“王上,城门附近一般人是不会选择的,因为那里士兵把守严密,更时不常的会有士兵巡逻,可是看上去很危险,实则是最安全也最有效的。” “现今城门已经封闭,在城门附近的客栈中,他们便能观察城门周围的一举一动,如果是这样,一旦他恢复了,就可以伺机逃出,暂且不提能否逃的出去,这一举动肯定要在城门附近的客栈中才能完成。” 李参谋一席话,让阿率桑茅塞顿开,立即说道:“李参谋分析的很好,那本王就派李参谋负责此事,希望不要让本王失望。” 李参谋谋划还算可以,但是如果让他去做,就有些不妥了,他深知自己的短板,听到阿率桑如此说,立马双膝跪道:“回王上,臣怕办事不利,还请王上另请他人。如果让臣去办,很可能会弄巧成拙。”说罢,便埋头不起,这倒是给阿率桑给难住了。 “本王早就听闻你是一个不会办事的参谋,只懂得 纸上谈兵,果不其然,难道你就不能克服?” 阿率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两边的大臣纷纷捂嘴嗤笑,唏嘘不已。 李参谋听见这种嘲笑声,震耳发聩,让他有种悲愤的情绪,随即抬头道:“既然王上信得过我,臣必当鞠躬尽瘁。”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王殿上的嬉笑声也逐渐消散了,阿率桑坐在王座上看着他笑道:“这才是咱们荒芜的第一参谋,此事如果办好,本王自当有所封赏,去办吧。” 阿率桑说罢,李参谋简单的请了个礼,转身而去。 出了王殿后来到皇城内的赤龙将军府,抬头望着硕大的将军府牌匾,不觉心中一阵沉闷。 “想起之前与将军驰骋疆场的画面,现在还记忆犹新,如今却物事人非,落得英雄泪。老将军,真是苦了你!” 李参谋正当踌躇之际,将军府的大门突然大开,里面的人一瞧是李参谋,急忙问道:“李参谋这是又来看望老将军了?” 李参谋看见是小许,面带微笑的说道:“是啊,这不又要为王上出去办事,所以来看看老将军,看看有什么嘱托的。” 小许是赤龙的另一个管家,将军府的老管家自从被赤龙逼迫所杀之后,这个小徐就开始侍奉了,但不管是谁,李参谋这个人,整个将军府不管老少都认得。 小许听后说道:“那李参谋请进。” 李参谋摆了摆手笑道:“这次就不用了,这次王上交代的事情,是为了再次扑杀安素等人,我恐怕凶多吉少,就不要再侵扰老将军了,看看这里的牌匾就知足了,你回去吧。” 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回到了自己府上,他在庭院中来回的走来走去,表情异常的厌倦,他是老来得子,今年四旬的他,儿子才区区十一二岁,除了老将军的死和这件事之外,他每天都很高兴。 张夫人已经看见他在院子内来回走了很多圈,甚是纳闷,与年少的儿子来到他的身边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看起来如此焦虑?难道是王上又派给了你难办之事?” 李参谋愁眉不展,庭院无别人,索性就跟他们说了。 “如今王上让我去捉拿安素等人,虽说安素已经全身尽废,但是他不可能只有一人,如果我被杀,你们又该如何?” 张夫人忙问:“听闻公主殿下救走了安素,那公主应该会保你周全,未必会是你想的那样,老爷还是放心些。” 李参谋苦笑道:“你是没看见,那日公主殿下看王上的眼神,很明显已经决裂,公主会因为我而杀了安素吗?万万不能。 “哎,此次前去终归是死路一条,你和儿子好好待着,等我消息,倘若等来的消息果真如此,那也就好办了。倘若我还活着,便会第一时间带你们离开这里。” 张夫人有些糊涂,摸着小儿子的头说道:“老爷,这是什么话?为何你死了我们安心待着,你活着 反而我们要跑?” 李参谋看着妻子的脸庞,已然哭成了泪人,于是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如果我死了,代表安素已经将我杀了,而你们就是遗孀,王上定不会亏待与你们。” “而如果我并没有死,那就意味着咱们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被安素同党的行刺,所以必须得走,这回懂了吗?” 张夫人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 李参谋想了想,眼神很怪异的说道:“其实我还想了另外一种办法,就是不作为,但是又怕王上怪罪,真是三难的境地,头疼啊!” 而在客栈中隔了一天后,他们便开始准备行动。 安素问了问玄宝:“你把纸条给我再看看,我就能知道大体位置。” 玄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二哥就是二哥,这过目不忘的本领实属高超,居然看一眼就能记住。” 阿率婉无关痛痒的说了句:“是个人都能记住,只要长心。另外我才是土生土长的荒芜人,你们最好告诉我,纸条所指的最终地点是哪里?这样,咱们几个才会少走很多弯路。” 安素看了看那张字条说道:“这上面写的很明白,最终达到地点应该是….是…五道口?” 阿率婉听到五道口后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五道口是荒芜武者的聚集地,那里经常有比赛,更是很多高手的天堂。” “天堂?什么意思?为何听得想怡红院?” 玄宝的破口而出,让阿率婉差点笑出声,但是安素却毫无反应,哪里也没去过的安素,似乎成了二傻子一般,他看着玄宝他们二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之所以被称之为天堂是因为在五道口有赌档生意,在那里比武获胜的人可以拿走一大笔钱。” 安素听到这里想到了在彼海的角斗场,那历历在目的血腥场面,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这种事情我经历过,没事,就算我现在不能走不能跳,也能打他十几个。至于钱财,更是我们所不需要的,包裹行囊里有的是,咱们这次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个陈楚仙,其他事情,你们俩最好少碰!” 安素的口吻似乎又恢复了之前一样,这让玄宝很欣慰,至少看到了之前的二哥,可阿率婉对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生,属实有些反感,她瞥了一眼安素,想怼他几句,又看了看他那全身的样子,有些舍不得,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研究下如何行动吧。” “五道口是在金帐军营最西侧的角落中,别看这座城不怎么大,但是地下的场面你们可能还不知道。” “地下?”玄宝好奇地问道。 “嗯哼,五道口当然在地下,你认为开赌档的能那么招摇吗?当然在最隐秘的角落。” 安素嘴角微微上扬:“呵,刚巧我也经历过。” 玄宝傻傻的笑了笑:“二哥,你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四章 倒骑驴 安素懒得理会,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出去,如今这双腿根本无法着力,难道还要滚着去不成。 安素想了想突然说道:“我想到了,玄宝快去准备一个木桶。” 玄宝疑惑不解的问道:“木桶?二哥,你要木桶作甚?” 安素眯起眼睛说道:“我走不了,爬不了,难道还滚不了?再说,你的脸在荒芜中,无人见过,而阿率婉的脸虽然整个荒芜人都知道,但是她身为公主,也不会太过为难她,这样咱们就可以顺利到达五道口。” 阿率婉点了点头,笑道:“安素的办法很好,我可以稍微打扮一番,你们不知道女孩子打扮起来,是可以变成任何摸样的?” 玄宝也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这个木桶在大街上滚来滚去岂不是很怪异。他搔头问道:“木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难道让我去滚木桶?那样是不是太奇怪了?会不会遭来他人的不解,反而会很明显?” 安素听他的话简直不想多说半句,阿率婉叹了口气,随后骂骂咧咧起来。 “玄宝,你是猪脑子吗?想想木桶都有什么,动动脑不好吗?荒芜属于极北之地,这里有种东西叫折箩,是专门装剩饭剩菜用的,可以将你二哥塞进去,不就得了。” 玄宝听后,脑补了一下,恶心的不了,恨不得一口吐出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木桶里可以有夹层的,你在想什么?说你猪脑子,还不信,你去弄吧,就跟客栈店家要来一通折箩就好,多余话不用说。” 玄宝一知半解的答应后连忙下楼去找了店家。 阿率婉讽刺的说道:“安素,你有这么个兄弟,你和范中闲这辈子可有的受了。” “玄宝天生单纯善良,遇事从不经过大脑,而且冲动莽撞,是不好控制,但是他对人热忱而且有一颗善心,这就足够了,他跟我这几年也不容易,算了。” 安素特别了解玄宝的脾性,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对他将来的期许有些茫然罢了。 过了没多久,就听 见门外磕磕绊绊的声音,随后房门被大力推开,玄宝果然抱着一个折箩进了屋子,随后到处散发着怪异的味道。 再看看玄宝的脸上,都是些菜叶和油渍。 许久没笑的安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玄宝说道:“玄宝,你可真是个人才。我们是让你去拿折箩一样的木桶,并不是让你去拿真的折箩上来,算了算了,这样倒是省了不少事。” 玄宝此时此刻好像个孩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他双手一摊,坐到了桌子旁又喝了一大碗茶水,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阿率婉已经可以拄着拐棍下地行走,他来到折箩旁边,将盖子掀开,一瞧里面除了饭后垃圾,空间还是很大的。于是她挥了挥手和玄宝说道:“还得麻烦你一趟,去找锯条和木板。” 玄宝并不觉得累,急匆匆的又下了楼。 他们折腾了半天,终于将这个折箩打造完毕,在饭后垃圾的右侧,阿率婉打造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可以让安素蹲进去。 之后玄宝背起安素,将他放了进去,然后用木板盖轻轻的合上,再将周围的饭菜往上面扬了扬。 “玄宝,看!你还能看出这里还有个人吗?” 玄宝打开木桶盖一瞧,扑鼻而来的恶臭味,再加上满满的饭后垃圾,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文章。 “婉姑娘果然心灵手巧,居然这么容易就将二哥双腿不能走的大问题解决了。” “你们还要聊多久,快走吧!”安素有些承受不住了。 随后,玄宝运功后将木桶背于身后,扛起木桶就往楼下走去,这木桶里的重量足足能达到一百八十斤左右,这让玄宝险些没了力气。 到了一楼,玄宝缓慢地将折箩放于平地,周围的人刹那间用惊愕的眼神注视着他。 玄宝扶着身后的折箩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掌柜的说道:“店家,你们客栈有马车吗?借用一下可好?” 店家看着他身后的折箩,感觉很奇怪地问道:“这位客官,折箩是 由我们店里的伙夫负责,你为何要亲自去送?” 玄宝刚要说话,后面拄着拐的阿率婉说道:“店家莫要担心,我们只是借用一下,因为我家弟弟担心城外的亲戚,所以想把折箩中的剩饭剩菜带会家中,出了城自然会将马车奉还,还请店家莫怪!” 阿率婉说罢,一位伯伯笑道:“店家还是借给他们吧,现在还有这般苦难的人,太不容易了,还要吃折箩的剩饭剩菜,就借给他们用用吧。” 店家也点了点头叹气说道:“是啊,现在荒芜的天气一天不如一天,家家户户都苦不堪言,屋外侧房有一头驴车,你们用它吧,它就是我们平日拉折箩用的。”说罢挥了挥手,意思让他们赶紧出去,折箩的味道属实让人作呕。 “什么?什?驴?驴车?”玄宝听后诧异的很,他明明见到了在外的马车,居然给自己用驴车,他想与这个店家争论一番,阿率婉紧着往外拱他。 “不要再耽搁了,看看这天气,又要沉了下来。不知道待会是雪还是雨。人家肯借你驴车就可以了,赶紧走!” 他们出了客栈往侧房走去,看见一只壮硕的毛驴,毛驴的眼睛还在上翻看着玄宝。 玄宝看后大笑道:“哈哈,这头驴的个头不比马小,果然店家没有骗咱们,驴身后还真有一平板车,果然是拉货或者拉折箩的。” 玄宝二话不说,直接将折箩抗到了驴车之上,随后拿起小鞭子抽打了下毛驴的屁股。 毛驴叫了一声,缓缓的走出了侧房,来到了街市上。 玄宝看着身边的毛驴甚是欢喜,他对阿率婉说道:“婉姑娘,你将自己乔装成这个样子,真是够厉害的,刚刚你对店家说话的同时,我险些没认出来是你。” “对了,你拄着拐,很不方便,不如坐在这头驴上,还能舒服点。” 阿率婉听他这么说好奇的问道:“你让我倒骑驴?我这般妆容,倒骑驴?” 玄宝不解的说道:“谁告诉你骑驴只能倒着骑,你可以骑在前方啊。”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五章 五道口 安素在木桶里透不过气,听着外面的声音,很想探出头看看,于是敲了敲木桶。 “玄宝!玄宝!” 而此时此刻的玄宝正在牵着小毛驴与毛驴之上的阿率婉一直往前走着。 “你二哥是不是再叫你?”阿率婉似乎听到了声响。 玄宝将耳朵侧到木桶边缘仔细听了听,果然听到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于是问道:“二哥,怎么了?” 玄宝对着木桶说话的举动,引起了前方巡逻士兵的注意,阿率婉看见前方有士兵过来,马上用皮鞭敲了敲木桶,玄宝忙的一躲问道:“你干什么?差点抽到我!” “前方有巡逻的。” 玄宝一瞧果然两三个士兵正在拿着长矛向自己走来。 “这还没到城门附近,巡逻的就这般仔细,看来你哥这是铁了心要抓我二哥了!”玄宝的话音刚落,三个士兵已经站在了他们左右。 指着驴车上的木桶问道:“这个木桶是干什么的?” 玄宝紧张的很,慢慢整理情绪说道:“啊,这是折箩,官爷!” 士兵将木桶盖打来,扑面而来的臭气让士兵连忙将盖子盖上厉声说道:“你们带着折箩干嘛?这种事都是由伙夫负责?你们都是伙夫?” 虽然木桶的秘密没有被发现,但是这个问题问的玄宝属实有些难回应。 玄宝许久不说话,士兵渐渐起了疑心,手中的长矛也逐渐的放低,慢慢地对向他们,阿率婉马上说道:“啊,官爷,这个折箩是要送到城西亲戚家的,因为我们家的亲戚很贫穷,再加上这天气如此寒冷,每天就只能靠着这些折箩才能过冬。” “你们再看看我这腿脚,所以只能由我家男人带着我过去了,希望官爷莫要见怪。” 士兵们似乎也深有体会,点了点头说道:“嗯,城西是有很多难民,整日吃不上饭,让他们过去吧,都挺不容易。” 于是他们顺利经过了士兵的巡逻范围。 可他们还没走多远的时候,一个士兵从身后叫住了他们,玄宝一怔,心跳加速,阿率婉也感觉到了恐慌,甚至都不敢向后看,侧脸对玄宝使了个颜色,随后点了点头。 玄宝知道她的意思,看着身后的士兵,缓慢的将拳头攥起,当士兵站在他眼前时,玄宝刚要出手。 这名士兵却说:“你们去城西,还要经过前方守卫盘问,不如我跟你们走一路段,省着他们再问。” 玄宝很诧异的看着这个士兵,礼貌的笑了笑说道:“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士兵憨笑道:“没什么?大家都不容易,荒芜的天气实在让人无奈,城西的老百姓太苦了,让你们快些过去,就算我对他们的照顾了。” 阿率婉与玄宝随后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不久之后,他们经过城门附近时,守卫瞧了瞧,果然要上前检查,这个士兵笑道:“兄弟,放行吧,装的都是折箩要去城西送给难民,都挺不容易的。” 说罢,守卫挥了挥手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行吧,快去吧!别让城西百姓等久了!” 就这样他们顺利通过了城门守卫与巡逻的范围,玄宝一边走一边回头对那位士兵招了招手,随后转头道:“这天底下还是好人多。” 阿率婉喃喃自语道:“那当然,天底下的难民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会可怜他们的,理所当然,没什么好感慨的,赶快往前走吧,应该快到了。” 玄宝歪头看了看毛驴上的阿率婉疑惑的问道:“婉姑娘,你的妆容如此厉害,不仅逃过了巡逻士兵的检查,还完美瞒过了守城守卫。” 阿率婉嬉笑道:“呵呵,就这样的妆容,我还能画出百种千种,每个女孩子都会的。” 他们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城西附近。 “已经到了城西,看看这里的百姓,根本没办法跟城门附近的百姓相比。”阿率婉突然感慨了起来。 玄宝没仔细看,顺着前方望去,只见周边往来的百姓衣着破烂,穿着更是单薄,这么冷的天如此穿着,不得冻出个好歹来。 玄宝看见此情此景心里痛惜的很,恨不得将自己的衣服给他们穿,看着路边的孩童更是探着脖子在角落中蜷缩着,他放掉手中的缰绳,跑到这个孩童身边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这个孩童原来是个女孩儿,她并没有回答玄宝什么,就只是浑身哆嗦着,眼神充满了恐惧,玄宝二话没说,将自己口袋里的碎银交给了她。 说道:“这些碎银,应该够你花的了,拿去吧。” 小姑娘手里紧紧握着碎银一股脑的跑的无影无踪,玄宝傻傻的笑着,看着小姑娘跑的那么欢快,内心瞬间温暖了些许。 “你这人还蛮善良的,果然是你二哥说的那样,你还是有些优点的。” 阿率婉这么说,让玄宝有些摸不到头脑,傻乎乎的看着阿率婉问道:“我二哥?他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五道口,已经到了!”阿率婉用手指指着前方一个狭小的桥洞。 玄宝抬眼一瞧,一个破旧的桥洞映入眼帘,两个桥墩在他眼前,其中一个桥墩上面写着三个字‘五道口。’ 他又看了看周围,乱草杂生,还有一种恶臭的味道,仔细看了看脚下已经猜到了一坨马粪,嫌弃的慢慢抬头又看了看,桥上面经过的都是华丽的马车,和衣着光鲜的百姓。 又有些疑惑,转身问向毛驴上的阿率婉:“刚刚看见那个小姑娘时候,还在街道上,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桥下?难道金帐军营中有鬼怪?如此怪异!” 阿率婉笑了笑:“你刚刚给小姑娘碎银的时候就已经在桥下了,只是你没注意罢了,西城就是这样,刚刚来的人都会这么认为,为何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桥下,其实我也不明白,但就是这么设计的,不说废话了,穿过桥洞,就到了五道口,赶快把你二哥搀出来。” 玄宝还在想着刚刚阿率婉的话,根本无法理解,想的脑袋都有点疼了。 于是将木桶盖打开,将隔层中的安素拉了上来,安素浑身还是无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用力,拉出来后瘫坐在地面上,看着玄宝的眼睛说道:“刚刚你问的话,我听见了,你所想的问题其实很简单,这个城西应该就是一个下坡,越走越低,这么容易想的问题,居然会给你们难住,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活过来的?” 听着安素埋怨,阿率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哼,现在才知道你比三弟还要烦,还进不进去了。” 玄宝忙说:“管他怎么来的,当然要进去了,都到这里了。” 阿率婉指了指地上坐着的安素说道:“那你去背着你二哥,咱们要快些,不然过一会真的下起了大雪,就很难离去了。” 玄宝二话没说将二哥背在了身后,嬉笑道:“二哥!我背后温暖吧?” 安素厌烦的将头侧过看向右边嫌弃的说道:“你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快些走吧!” 玄宝听罢,委屈的说道:“明明二哥待在折箩中这么久,应该比我臭多了,居然还说我!” “你!”安素真想一拳打过去,但是自己已经浑身无力,根本无动弹,更何况出拳。 他们俩一边拌着嘴,一边跟着阿率婉进入了桥洞,进去后一片漆黑,阿率婉忙说:“跟着我的声音走,这里的人最讨厌烛火,所以千万别点燃火把,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随后,就紧跟阿率婉的声音,一路走去,没过多久,玄宝看见了远方的亮光,于是大声问道:“婉姑娘,前方应该就是五道口的真正入口吧?” 安素在玄宝的背后也看到了,叹了口气说道:“可算快到了,我在你背后实在有些别扭。” 阿率婉使劲拽了下毛驴说道:“不错前方就是五道口入口,这个桥洞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早就死了无数遍。” 安素疑惑的问道:“婉姑娘,此话何解?” 阿率婉嘴角上扬,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说道:“五道口里面的情况,我已经说过了,都是经营一些违法的生意,所以很谨慎,如果不是我带着你们,你们肯定会点起火把,当你们把火把点燃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死了。” “另外,这里的机关也很多,没发现我在前面带路,一直很慢吗?如果不是准确的跟着我的声音,你们早就身陷囹圄,死翘翘了。” 玄宝听后说了句:“哦豁,没想到这里玄机如此之大,看来那个陈楚仙果真知道你们的存在,要不然他怎么会让我来,没有你们,我来也是白来,早死透了。” 安素拍了拍他的背后说道:“废话,什么叫身后之人,指得就是我与婉姑娘,还不快走。” 紧接着,他们来到了光亮处,玄宝仔细看了看,原来亮光是这里来的。 一个檀木所制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嘈杂声震耳欲聋。 “这是地下?”玄宝问道。 阿率婉不想再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于是安素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地方,跟刚刚桥洞是一样的,都.....” “明白了,咱们刚刚在漆黑的桥洞中走得也是下坡!”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六章 边 境 岁国边境一如既往,安静得很,城防之下的军营各处却依然在紧锣密鼓的训练着。 几个士兵穿着盔甲切磋着,可是毫无精气神,虽然彼此打着,但是心中好不在焉,此时安敏之徐徐走来。 士兵们一瞧,假装认真打了起来。 安敏之瞥了一眼,一掌将他们几人分开,对战两边的士兵纷纷被崩飞倒地,捂着胸口咳嗽着。 “大都督!你这是?”一个士兵胸口被震的喘不上气,看表情如同要死一般。 安敏之缓缓张口说道:“你们这是训练?自从我来这里,你们就如此,难道这就是你们边境守兵的实力?” 在安敏之身后的副将自言自语道:“看来大都督这次真的要训练这帮懒蛋了。” 这时其中一个士兵气愤的说道:“大都督是何人?要是让我们像您一样,那怎么能做得到?” 安敏之看着这个不服气的士兵笑道:“在边境你们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让敌人如此轻而易举的破防,那如何坚守边境,如何保卫岁国家园,如何保护你们身后的百姓?” 士兵们纷纷低头不语,此时副将走了过来,对着这些士兵不屑的说道:“人人都可以像大都督这样,就要看你们如何努力了?如果还是这般,别说像大都督一样,就连我,你们也望尘莫及!” 说罢,士兵们纷纷讨论了起来。 “你又是谁?一个大都督身边的走狗,有何权利在这里乱吠,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岁满大人的老部下,你竟敢如此说话!” 副将笑了笑:“岁满大人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你们如今隶属大都督麾下,还敢提旧事,既然你们不服,来讨教一下?” “哼,狐假虎威的家伙,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人,大家伙上!大都督我们打不过,你一个副将又能耐何我们?” 说罢,摊到在地的士兵们,纷纷手持各种武器齐拥而上,各个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之意,可没等到副将身边,副将用手中陌刀随便扫了一下,士兵们纷纷被扫出了百米之外。 各个躺在地上疼痛不已,别说再站起来,连动都无法动弹。 “哼!荒芜的大将比我高出数倍,你们这样子,如何抵挡?还敢说废话吗?” 士兵们龇牙咧嘴的在地上打着滚,副将昂首看着他们,心中暗喜,而在一旁的安敏之不屑的一掌拍向副将,副将反应还算及时,用陌刀挡在了胸前,但还是被震飞数百米之外。 随后转身对他说道:“岁国的士兵不是这么教的,看看你刚才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丑恶至极!” 副将连爬带滚的站了起来,鞠躬道:“大都督教训的是,小的知错了!” 安敏之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刚刚对他们动手,用的是刀背,还算仁义,只是以后不要用那种嘴脸面对你的同袍,大家都是人,不要以为你武功高了些,就可以凌驾于他人之上。” 副将默默不语,久久低头不敢再抬头。 士兵们过了不久纷纷站了起来,捂着胸口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问道:“你究竟要怎样?如今正是夏季,不易出兵,两大部落和岁国,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思,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 安敏之将身上的银色铠甲脱掉,没想到里面的穿着居然与士兵穿的一模一样。副将埋头抬眼看了后吃惊的想:大都督为何自降身份与他们穿的一样?又要搞什么? 士兵们看后,纷纷像哑巴了一样,看着面前的安敏之说不出话来。 “大都督这是?” 安敏之嘴巴一歪笑道:“谁不是从小兵做起,想我当年还不如你们,还不是要虚心求教,在习武的路上受尽折磨,那又怎样?士兵并不是只是为了战争而生,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你们要保护的人,作为男儿身,就要立足于天地。” “两大部落我管不了,我只知道秣马厉兵是我要做的,我不想我的士兵,各个如同病秧一般不抗打,我现在穿成你们的样子就是从今以后与你们一起操练。” 说罢,副将忙说:“大都督万万不可,作为将军要有雄威,你这样与他们一起训练,他们会对你少了敬畏,又该如何?” 安敏之大声笑道:“啊哈哈,我不像你,要靠着威严来训练士兵,我并不想让大家怕我,而是希望他们能跟着我的步伐为岁国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士兵们听了安敏之的话后,纷纷放下手中兵器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我们从来没有这么被重视过,想想当年的岁满大人对我们的好,也不敌你的十分之一,今后我们大伙会为大都督,为岁国拼杀到最后一口气,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 安敏之如此容易的就获得了士兵们的拥护,属实让副将有些吃惊,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安敏之的眼神,同时也被他那坚毅的眼神所折服。 到了夜晚,安敏之浑身是汗的回到了中军大帐,看见副将正在为他蒸茶,笑了笑,随后清洗着身体。 “大都督,今日说的话真是震耳发聩,让末将深感佩服,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收复人心的。之前我还怀疑,你为何一直与李如婉谈情说爱,对这些士兵置之不理。” “没想到,你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安敏之用毛巾擦拭了下,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由的抖了一下身体,将外衣披在身上坐在毯子上说道:“现在的边境太冷了,明日让后勤补给处给这些士兵一人发一件棉衣,万不能因为天气的原因,减少训练的时长。” “关于你刚才说的话,其实我并没有一直关注他们,因为那些话曾经也有人对我这么说过。”说罢,能看出安敏之突然有了些悲凉。 副将将蒸好的茶水放在了他的眼前,小心地问道:“敢问,那人又是谁?” 安敏之看了看军账的周围,笑道:“当初我记得比现在还冷一些,那些话正是爷爷告诉我的!” “爷爷?”副将一愣。 “哦,应该算得上是师父,他曾经说了很多话,让我终身受用。” 副将点了点头,刚要张口。 安敏之转向副将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认为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家国?又什么是情谊?” 副将本想这就走了,却被问这种话题,让他有些难以开口,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 而正当此时,帐外走来一人说道:“所谓正义,是事业是任何敌人都攻不破的。所谓家国,因人而异有所不同,但是最终追求的无非也就是两个字‘无恙’。至于情谊,分为男女情谊,兄弟情谊,家国情谊,各有所不同。” “婉姑娘?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安敏之突然看见李如婉,感觉有些诧异。 “刚刚在帐外听到你在问这几个问题,就想进来与你说声而已,你想的那些都是圣人考虑的问题,活在当下,做你想做之事便是对的,其他旁于都可忽略不计。” 说罢,就要离去,安敏喝了口茶笑道:“没想到打开我心结的竟然是婉姑娘,在下领教了,多谢姑娘!” 李如婉背后冲着他,双肩微微抖了下,走了出去。 副将也貌似豁然开朗的说道:“婉姑娘当真是天才啊,这几句话说的,让我这大老粗听得都如雷贯耳,甚是好啊!” 安敏之看了看杯中茶瞥了他一眼:“茶没了!” 副将连忙又续了杯,然后说道:“大都督,天色已晚,末将这就走了哈!” 说罢,起身就要走,安敏之想了想问道:“这几天的天气如何?” 副将转身对他说:“这些天其实是很热的,但是在边境,受到荒芜影响,应该会很冷!” 安敏之随后又说:“既然如此,士兵们只是训练还是不行,要配合演习,这种无为的瞎练,只是徒劳。” 副将听后连忙又坐了下来,问道:“大都督想演习?但是末将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之前岁满大人在的时候,大小战役数百场,士兵们都是老兵,对战场并不陌生。” 安敏之刚要将茶水送入口中,被副将这么说,又重新放在桌子上,瞬间茶杯裂开了长长的两条裂缝,显然是内力所致。 副将一怔,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不安。 安敏之气愤的说道:“你以为演习是为了什么?难道因为是老兵就不用演习了?演习是为了让他们时时刻刻提起精神,别说是老兵,就算天生的雄鹰,你问它打个盹能否掉的下来?” 副将紧忙双膝跪下埋头颤颤巍巍的说道:“大都督说的对,演习!演习是应该的!” 安敏之将外衣脱去,将破裂的茶杯举起喝了下去,侧身对副将说道:“岁满大人讲究的是策略,以谋略定胜负,而我安敏之要的是谋略与兵力并进,缺一不可。” 随后摆了摆手说道:“你现在出去连夜把边境周围的地势图画给我,为明日演习用,如果完成不了就叫人帮忙,总之如果明天没有完成,提头来见!” 副将听后吓得双腿发软,忙说:“大都督放心,末将这就去弄!”随后,跑出了大帐。 安敏之看着门口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不把你们身上的那种懒散除掉,这边境必毁....”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七章 挥泪斩副将 副将回去后,紧忙找了几个士兵来到他的军帐中商量此事。 “这边境的地势分布你们知道的如何?能不能画出?”副将紧张的神态,让身边的士兵们也纷纷紧张起来,互相看着都不敢说话。 “副将!你到底叫什么?”一个士兵很奇怪,来了这么久,副将的名字居然一次都没说过。 “我叫什么先不要管,如今之计赶紧画出边境的地势分布图,如果不把图纸明日交给大都督,我的性命恐怕都要不保,到时候我死了,你们知道了我叫什么还有甚用!” “副将您性命不保?不要再戏弄我们几人了?谁不知道你与大都督关系最好了!” 副将很着急,却看着他们如此悠闲,气急败坏的说道:“大都督有要紧事,需要地势分布图,如果明日没交给他,真的会要我性命,你们难道还信不过大都督?” 几个士兵听后,想起就在刚刚不久军营中大都督说的那些话和做的那些事,其中一名士兵说道:“既然是大都督着急用,那大家伙就帮帮副将吧。” 随后,他们几人在副将的军帐中紧锣密鼓的进行草绘,安敏之闲来无事在军营中走了走,发现副将的军帐灯火通明,微笑的点了点头。 一转眼,次日的太阳逐渐升起,照在这城下军营各处,在副将军帐中的人都在昏昏欲睡,更有甚至居然趴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安敏之早已经醒了,一直在等副将的消息,可等到了太阳升起,依然不见动静,于是他走到军营中间大喊一声:“集合!” 这一声,让军帐中熟睡的士兵吓得魂都不见了,立马简单穿上了衣服,脸都没洗直接跑出了军帐,来到军营中间,看见安敏之,连忙站好了队伍。 安敏之看他们里倒歪斜的站姿,和睡眠朦胧的脸颊,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怒斥:“你们平日就是如此训练的?平日的起床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谁来告诉我!” 这些士兵还在糊涂中,起床太猛,大脑还没有完全缓过神,被他这么一喊,立马一个士兵回答道:“巳时!”这名士兵糊里糊涂的答应着,其他士兵却十分愤怒的看着他,小声嘀咕道:“这个白痴,居然把我们起床时间说出来了,让大都督知道,又不知道会对我们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活见鬼了!” 安敏之听到时间后,正要准备说话,此时副将手中拿着一卷图纸,缓慢地走出了军帐,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安敏之的身后。 后面跟着的几个士兵也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虽然其他人没说什么?但是他们这种行为严重阻碍了安敏之的计划。 他用眼睛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副将,随即后脚蹬踏了一下,没想到踹到了副将的膝盖上,副将应声倒地。这一踹,反倒是给他踹醒了,赶忙站在安敏之的右侧说道:“回大都督,地图已经绘好!” 说罢,双手交给了安敏之的手上,其他士兵纳闷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俩在做什么?于是问了问那几个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日一整夜待在副将军帐的士兵:“你们昨天干嘛了?为何突然从副将军帐中出来?” 这几个士兵甚是困乏,不想多说什么,眼睛都无法睁开,看见副将被踢翻,也算正常,谁让他晚了。 安敏之看着副将的眼睛问道:“我想问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副将抬头瞟了一下天空,不慌不忙的说道:“回大都督,我知道我晚了,但是我已经尽力,并带领了一些士兵一夜没睡的做完了,请大都督过目!” 安敏之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冷笑道:“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是全忘了?还是分明不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难道不知道军中无戏言?”安敏之的说话声,震耳欲聋,似乎点醒了副将,于是慌张的双膝下跪道。 “大都督,真的已经很快了,刚刚可能是睡着了,就没有在日出之前送过去,大都督恕罪啊!” 说罢,他又说道:“大都督,你昨日的话,末将记忆犹新,您说明日把地图交予给你,如此说来,我交付的时间还没有到,还请大都督明鉴!” 安敏之本来可以小小惩罚他一下就算了,没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在纠正自身的词语错误,让他无法下台。 众多士兵看在眼里,都没有说话,双眼注视着他们。 安敏之缓缓地低下头对他说:“我是说让你明日交给我,但是我没说明日什么时候,你作为我的副将,难道不应该做好提前量?你知道我今日要干什么?你却这么晚才把地图交予给我,那我请问你,如此一来时间还来得及吗?” 安敏之所说的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惩罚副将的,可副将却转不过来弯,依然在犟嘴。 “大都督,时间是由您定的,我是按照时间交付的,并没有超时,还是希望大都督根据事实出发。” 当副将如此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悲剧的下场,对面的士兵纷纷说道:“副将?你这又是何必呢?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不要再强词夺理了!” 副将听他们说的话,完全听不明白,大声怒斥:“你们再说甚?事实就是事实,为何要违背事实?”说罢,抬头望向安敏之说道。 “大都督刚刚说的对,我应该早点交给您,但是时间太赶,几位兄弟与我太过困乏,中途就睡了过去,万万不是因为时间来得及,所以才拖到现在才交予给您的!”副将似乎已经反应过来,想及时弥补,但为时已晚。 安敏之眼角顿时湿润了些,他向对面的士兵们摆了摆手,其中一名士兵,大步走了过去。 “在军营中,不听主帅命令的,是什么惩罚?” “回大都督,克日会战或计会军事后期者,斩!” 条例一出,让跪在地上的副将心神不宁,脸部的表情也逐渐僵硬,看着安敏之那毫无表情的面颊,副将颤颤巍巍的说道:“大都督,末将真的如期交付了!” 话音落,安敏之从腰间拔出双斧,举起落下一瞬间,副将的头颅便滚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敏之的脚下,刹那间吓得对面士兵们纷纷心颤不已,表情更是恐怖万分。 在边境的这些士兵们,不分新兵老兵,都没用经历过这些,岁满号称仁义之师,即使犯下罪过,也是轻轻几百军棍了事,对于军中条例从来没有实行过,而安敏之的这种行为,让这些士兵开始害怕恐惧起来。 贱的一身血渍的安敏之,低头看了看副将头颅,瞬间滴下了几滴泪水,随后抬头厉声说道:“违背军中条例就是如此!岁国的军法神圣而又庄严,谁都不可侵犯,包括我在内,如果哪日违背了条例,应如是!” 说罢,弯腰将副将的尸身转过,从他手中拿过地图说道:“边境等同于皇城,而我们就是大岁的第一道门,如果我们守不住,那就是千古罪人。所以,演习必不可少,这张地图是副将所画,赏罚分明,是军中之纪律,如今我的副将已经遭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奖赏也应该有。” “故,今日赏赐副将提升中骏参将....”安敏之的这个行为,让一些士兵很不满,其中一人站了出来,说道:“大都督,说的没错,但是在军中也有一种说法叫功过相抵,为何不在副将死之前公布他的赏赐,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死了!” 安敏之擦了擦嘴角被溅到的血渍,然后笑道:“你叫什么?” “回大都督,我叫承在弦!” “你的名字很好,在弦,在弦,好比弓在弦上,你的问题问的很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们,功过相抵,当然可以,但是如果过大于功又当如何?这件事如何取舍?又如何分伯仲?所以只能先过,再功,这样才显得公平。” 承在弦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又站了回去。 安敏之仔细看了看他问道:“那么承在弦?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副将?” 承在弦听后,激动万分,连忙跪谢:“末将当然愿意为大都督瞻前马后!” “呵呵,不怕哪日像他一样?”说罢,安敏之指着地上的无头副将。、 承在弦瑟瑟发抖,想了片刻,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古有云,成大事者不应瞻前顾后,更不应萎靡不前,末将当然不怕!” “好!那你站过来吧,下面我想说的是,不管在何处,都不能忘记自身是做什么的?包括我在内,咱们都是军人,那么军人该做什么?当然是打仗,保家卫国。可如今战事未起,仗又从何而来,所以演习必不可少。” 说罢,安敏之将手中的地图交给了承在弦说道:“现在起由他来介绍演习方针。” 而此时此刻在后方观察的李如婉深深的被安敏之这种气度所折服,赏罚分明,杀伐果断,一点不比他哥哥安素差,但是今后如果遇到安素,他又当怎么做?一个身为岁国的大都督,一个始终要为父母报仇,杀岁涯,他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李如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理所应当应该站在安素那边,可是.... 她不由的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八章 白髯陈楚仙 安敏之的变化显而易见,可是安素这边更是困难重重,他们来到大门前迟疑了很久没走进去,看门的是个彪形大汉。 “你们几个年轻人,来这里作甚?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彪形大汉身形魁梧,而且举止甚是粗鲁,说着就要去推搡玄宝他们。 玄宝气不过大声喊道:“你们开门做生意,怎么就不让人进了?哪来的道理。” 玄宝的脾气一日不比一日,自从他二哥变了残疾,他的脾气属炮仗的,一点就着,说罢就要动手。 阿率婉看出苗头,立即说道:“我家小兄弟有些脾气暴躁,这位壮汉请勿见怪,我们知道这里是赌档,所以过来玩几把。” 彪形大汉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一阵苦笑道:“你们怕是来赌命的?两个残疾,一个呆头呆脑,怎么赌?” 玄宝听他这么说,更是憋不住气,刚要扯开嗓门怒斥,背后的安素低沉的说道:“所谓赌档,就是赌博玩耍之地,我们有钱,为何不让我们进?” 彪形大汉看了看身后的安素嬉笑道:“你能有多少钱?你这种身子骨,恐怕用命抵债都不够啊!” 说罢,安素指了指身前玄宝的钱袋说道:“不多,黄金二百两。我知你们赌博都是用碎银,不知我这些够不够?”说罢,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大汉听后,态度转变之快,犹如闪电般,立马毕恭毕敬的说道:“既然如此,何不早说,来来,请进,希望你们三位能大杀四方,赢得满场红啊!” 随后,阿率婉就要骑着毛驴进去,大汉连忙双臂张开嬉笑道:“客观,这个赌档没有骑驴进去的,还请三位徒步进去。” 安素因为手腕无力,根本拿不动东西,况且二百两黄金有十斤重,他在玄宝的耳边说道:“给他黄金五十。” 玄宝不情愿的将钱袋里的黄金数了数,扔给了壮汉,壮汉想了想搔头道:“算了算了,被东家骂,这些钱也值了,你们进去吧。” 随后,他们缓慢的走了进去,首先映入他们眼中的便是乌烟瘴气的环境,各处大小不一的赌桌,还有各式各样的赌博之物,错综复杂,让人望去真乃是鱼龙混杂之地,稍不注意很可能陷入无底深崖之中。 禽之善斗者,有鸡、有画眉、有鹌鹑。让玄宝看的是舌桥不下。 安素在玄宝背后看见此情此景,叹息道:“早在多年,父亲还在为岁国出力时,带我去过一两次赌档,曾经见几个为赌博家产败尽,见几个为赌博灭了人伦,见几个为赌博与人拼命,见几个为赌博昧了良心,见几个为赌博提刀弄棍,见几个为赌博黑夜撬门。世上人听我劝回头速醒,自古道久赌饿神仙难赢。” 玄宝听后不想多问,只是在四周不停地瞎看。 此时的阿率婉好奇地问道:“玄宝,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难道都是彼海之上的?” 安素笑了笑:“这些钱是我的压箱底,至于从何而来,不说也罢,还是先看看那个陈楚仙在何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吧?玄宝你可还认得他的脸?” 玄宝纳闷的说道:“认得倒是认得,但是这里的人这么多,数数下来能有百来十号的人,的确有些困难。” 正在他们踌躇之际,阿率婉坐下的毛驴引起了众多人的关注,其中一个醉汉拿着骰子问道:“你这女子甚是奇怪,没了小腿,居然还骑着毛驴来五道口赌博,敢问这位小娘子,你赌博为的是什么?可是为了寻找一个好婆家?能照顾你的衣食住行?”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换作平日,阿率婉早就割了他的舌头,但是如今她小腿已废,不便出手,又不想惹麻烦从而错失寻找陈楚仙的下落,所以笑了笑说道:“这位客观,我们只是来小赌怡情的,不由您多费心。” 说罢,给了玄宝一个眼神,想让他牵着毛驴往里走。 醉汉不依不饶地又问:“小赌怡情?固然没错,但是如果陷入其中可由不得你,我看小娘子生的俊俏,不如就从了我,你也就不用再赌了。” 玄宝想动手,阿率婉还想阻拦。 安素小声说道:“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不可以忍,玄宝放下我,教训他一番。” 玄宝听到可以一展拳脚,兴奋的很,缓慢的将安素放下后,一个冲步过去,抬手就是一拳,直接将醉汉打翻在地,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哼,还以为多有本事,不过如此。”打完,就想接着背起安素往里走,可没等到安素身边,一个人又挡在了他的面前。 安素从背后看去,此人并不简单,玄宝怕是有危险。但是他此时不能动弹,只能观察动向,阿率婉看了看安素,心中也有了些许的不安。 玄宝看向此人大声吼道:“你又是谁?敢挡住我的去路,赶紧让开!” 此人面不改色呵呵笑道:“你又是谁?在赌档根本没有见过你,敢在五道口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玄宝气急败坏就是一拳打出,此人稍稍一躲,身后就是安素,玄宝连忙收拳,幸好及时,否则这拳打在二哥身上,如何是好,正当他后怕之时,此人单脚飞出,朝着玄宝踹了过去。 “玄宝小心!” 结结实实的踹在了玄宝身上,被踹出几米之外,玄宝居然捂着腹部久久不起,可想而知这一脚有多重。 “玄宝!玄宝!”安素十分担心,不停地叫着,而此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安素,猖狂的笑着:“一个废人,在赌档作甚,看我不把你扔出去。” 随后拽住安素的衣领就要往外扔,给阿率婉吓得脸色发青,嘴巴发白。 可奇怪的是,不管此人如何用力,就是拽不起来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废物是有多重?” 想罢,想一脚踢出去,跟对付玄宝一样,单脚踹出,揣在安素的肩膀上,让人叹为观止的是,这一脚并没有把安素怎样,相反,此人反被崩出数十米之远,当场丧了命。 这一操作下来,满场顿时陷入恐慌之中,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开始慌乱逃窜,只有一人在其中不慌不乱的向安素他们走来。 阿率婉定神一瞧惊呼:“安素,此人就是陈楚仙,你要小心。” 此人压低草帽,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衣着破烂不堪,慢慢地向安素走去,在旁的阿率婉坐下毛驴见了都不停的低吼,那叫声如同被杀一般。 一股邪风刮过,愣是将毛驴刮的到处转圈,阿率婉大声叫喊:“安素,小心啊!” 安素见此状,深吸一口气,用神功护体坐如钟,在地上瘫坐着,看着此人渐渐来到自己身边,而气息未曾乱过。 此人正是陈楚仙,他在安素身边站定后摸了摸白色胡须笑道:“果然是天选之人,我就说那小子背后定有乾坤。” 他缓慢低下身看了看安素摇头说道:“只是可惜了你这身修为,居然是个废人!”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安素得知此人就是陈楚仙,不想随便错过,于是大声说道:“想必您就是陈楚仙,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阿率婉听他说的话,莫名巧妙,自言自语道:“安素你是不是傻了,瘫坐在地又怎能讨教陈楚仙?” 陈楚仙听见他如此说,停下后转身将草帽扔去,漏出一头白发,脸上倒是干净的很,根本不像白发老人,更像是白发中年。 他再次走到安素身前说道:“既然已经知道我是陈楚仙,你又有何能耐与我讨教?” 安素一动不能动,只能用眼睛看着他,随后说道:“前辈的功夫深不见底,但是听闻你有办法可以治愈我,所以晚辈斗胆向您讨教,如果我能扛过你五招,您就要答应将我治好。” 陈楚仙大笑道:“你这厮好大口气,瘫痪之人还能口出狂言,这世上除了那位,至今为止还没有谁能抵挡我三招之外。” 此时被踹翻在地的玄宝,用力站了起来,一瞧是那天卖冰糖葫芦的老家伙,气不打一处来,上前骂道:“你这个人,如此蛮不讲理,是你留了字条,让我们过来的,怎么?不认账了?” 陈楚仙被玄宝这么一问,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摸了摸胡须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人根本讲不通道理的,既然你说五招,那就五招,如果你抵不过反而死了,你可别怨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阿率婉也骑着毛驴走了过来,对陈楚仙说道:“你是一代宗师,更是武功卓绝者,怎么会跟一个残疾人一般见识,我听闻您通医术,通造物,更通天下武学,所以我们才斗胆过来请您救治他的,希望老前辈能出手相助。” 陈楚仙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姑娘,嬉笑道:“你这个小腿我负责了,待会你跟我去,我定会将你的腿治好,虽说不能活生生长出小腿来,但是可以借用内力功法,至于这个瘫坐在地的废人....” 玄宝怒发冲冠,想过去跟他拼杀,大声怒吼:“说谁是废人呢?你个臭老头!”说罢就要动手,被安素厉声叫住。 “前辈,请出招!”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零九章 剑意 陈楚仙摸了摸胡子,双手背于身后,仔细观察了下安素。 “当真要讨教?” “大丈夫所言,句句无悔,请前辈出招便是!”说罢,陈楚仙点了点头,右手从背后轻轻抽出,甩了一下袖子。 瞬间一股气浪向安素拍去,让人震惊的是,此气浪不会对周边产生任何影响,与其说是气浪,更可以称之为剑气。 安素定神闭眼,突然间仿佛置身于空荡的草原之中,他慢慢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悬浮于空中,身体变得很轻,前方空旷的草原中出现了一团黑气笼罩的云朵。 “这什么地方?难道我已经死了?前辈的一招剑气就让自己魂飞魄散?前方那是什么?是龙吗?” 当他想仔细看看的时候,突然双手双脚感觉到了力气,随即全身感觉到了强有力的冲击感,大喊一声:“破!” 玄宝被吓了一跳,后退半米自言自语道:“又是那句话,二哥难道好了?” 随着一声“破”陈楚仙的剑气突然在安素眼前灰飞烟灭,化为无形。 陈楚仙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居然会魔刀刀法,果然有所诡异,看来老夫不得不认真了。” 玄宝在一旁直喊道:“这可是第一招,还差四招!” 身边的群众惊愕的看着他们,互相嘀咕着:“看来他碰到对手了!” 阿率婉听到旁边的议论声,拍打了下毛驴走到了一位小姑娘身边问道:“这位姑娘,我想问问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 小姑娘看着阿率婉说道:“哦,这个老前辈是五道口的东家收留的高手,每年都有很多人来寻找他比武切磋,从而东家靠着这些上门讨教的人赚点钱财。” 阿率婉听着有些不明白,接着问道:“靠着上门讨教赚点钱财?是何意?” 小姑娘咧嘴笑道:“上门讨教他的必须要给看门的钱啊,就好像你们进门之前给的那些钱一样,这就是赚来的钱财。” 阿率婉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难道说那个看门的彪形大汉就是东家?” 小姑娘有些不耐烦,她也想静静地看看这场切磋,于是敷衍了句:“那倒不全然是,那个彪形大汉真的就是个看门的,只不过是东家的门客而已,好了不说了,还要看比试呢....” 阿率婉想了片刻,原来这个陈楚仙一直躲在五道口,应该就是等机缘之人过来讨教,而五道口的东家应该就是借着陈楚仙的能力来收取钱财,哼,原来如此。 正当她想着,陈楚仙已经五招过半,可阿率婉只看到了第一招,其他两招并没有仔细看清楚,来到玄宝身边问了问:“他们刚刚怎么打的?怎么打的这么快?” 玄宝骄傲的说着:“陈楚仙的前三招大致都是一个套路,二哥轻松化解,没什么可讲的,如今还差两招,看看这个陈楚仙到底如何?” 安素全身出汗,手脚依然无法动弹,但是为何刚刚在那个草原中却手脚自如?难道真的是梦境。 陈楚仙却半点未感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疲累,他对着安素说道:“前三招算是老夫送给你的开胃菜,不错,你的武功底蕴很强,但是内力有些过于复杂,想必有很多大师向你灌输过内力吧?” 安素点了点头回应道:“的确如此,我的内力除了安的刀刀法和魔刀刀法,其他的都是偶然间大师所传授!” 陈楚仙又笑道:“果然是个耿直的人,并没有半点隐瞒,好。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的内力到底有多强!” 说罢,陈楚仙突然凌空而起,悬于空中,左手放于前,右手背于后,只见他左手手指绕了一圈,随即从胸口处出现了一把巨大无比的气剑,而此剑不比之前只是虚幻无形的气体,这次仿佛是触手可摸的真剑。 安素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把巨剑,心中有了些许的波动,他在想:这个陈楚仙明明没有拿任何武器,居然在胸前出现了一把如此真实的剑,看来又是剑气不假。 与此同时,陈楚仙左手手腕轻轻一推,巨剑迅速地向安素刺去,安素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再次用到了魔刀刀法,再次喊了声“破!” 可是面前的巨剑无动于衷,眼看就要刺向自己的胸口,他再次提气,运功,将珈蓝神功与蔽天遮日神功强行融合在一起,抵挡在面前,可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显然有些吃力,当巨剑剑尖贴在安素胸口衣服上的时候,玄宝与阿率婉瞬间屏住了呼吸,甚至阿率婉都不敢在继续看下去,闭上眼睛。 “嘭”的一声,结束了,阿率婉连忙喊道:“玄宝,怎么样了?玄宝?” 玄宝高兴地说道:“婉姑娘,没事,没事,二哥已经将刚刚陈楚仙那一剑给破了!” 随后连忙喊道:“现在已经第四招了,还差最后一招,希望你能履行承诺。” 阿率婉好奇的问:“玄宝,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破的?” 玄宝激动的说道:“刚刚陈楚仙的巨剑眼看就要穿透二哥的胸口,却突然间被二哥用什么内力崩开了,刹那间那把巨剑就不见了,烟消云散,可是二哥用的什么招式,我倒是完全看不出。” 阿率婉惋惜的低下头,看着毛驴脖颈上的那撮黑毛,失望的说道:“哎,又一场惊世骇俗的打斗错过了,真是的。” 陈楚仙这一剑显然是动用了真气,略微有了些气喘,旁观的群众纷纷唏嘘不已,互相再次嘀咕道:“看来这次陈楚仙会败啊!” “不是吧?对面无非就是个残废的年轻人,陈楚仙怎么可能会败?” 当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陈楚仙双手背于后,凌空漂浮到了安素面前,随后慢慢地身体放平与空中,像趴在床上一般,抬头看了看安素说道:“你这套内力应该是第一次尝试融合吧?怎么样?感觉很吃力?” 安素看着陈楚仙这么看着自己,怪怪的,而且放眼看去,在安素的视角里只能看到陈楚仙那硕大的脑袋,后方的身体四肢都看不清楚,这是当真趴在了空气床上与自己说话?太神奇了。 瞠目结舌的回应着:“是啊,是第一次这么做,一开始这两股真气一直互不干 (本章未完,请翻页) 涉,如果不是前辈那么厉害的剑法,我根本无法融合它们...”安素一边回应着,一边浑身冒起了汗。 玄宝奇怪的问:“婉姑娘,为何二哥在自言自语?还在冒着汗,可陈楚仙分明什么也没做啊!” 原来,在外围群众眼里,陈楚仙依然在安素百米之外,并没有近距离与安素对话,可安素却十分乏累,而且不停的自言自语。 阿率婉也十分纳闷,想了想说道:“你二哥恐怕有危险,这最后一招很可能抵不过。” 玄宝听她这么说,内心开始着急了。 可安素仍然在与陈楚仙对话,对话的同时,身体越来越感觉乏累,软弱无力的感觉越来越真实。 陈楚仙接着问道:“那你此时此刻感觉如何?是不是想睡觉?是不是很疲倦?” 安素强撑着说道:“确实很困,我这是怎么了?” 阿率婉看安素渐渐的把头底下,眼睛也在慢慢的闭上,这很明显就是要睡觉啊。 “在切磋,怎么会想到睡觉,况且他们一动不动,难道是在意境中切磋?咱们外界群众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困了就睡,睡醒再打不就好了?”陈楚仙这么一说,安素的眼皮又加重了许多,想罢便昏昏欲睡的打了个盹,就在这一刹那,陈楚仙,飞身而过,以手似刀,直接向安素的又肩膀划了一下。 玄宝与阿率婉惊呼一声:“安素小心啊!” “大哥!” 可他们喊的时候,为时已晚,安素已经被陈楚仙一掌劈于百米之外,身体撞到了墙根处。 玄宝在远处看,以为晕了过去,连忙跑到了安素身边,万幸的是,安素并没有晕过去,眼睛依然在看着陈楚仙。 “玄宝,你先去照顾阿率婉,我没什么事。” 随后玄宝又将安素背回了刚刚的位置,陈楚仙笑了笑:“怎么样?五招过后,你已经败了!” 安素笑道:“前辈果然强悍无比,竟然引我入您的意境,怪不得我无处可躲。在下佩服的很,这次交手让我终身难忘。” “既然话已出,就要按照规矩办事,我败给前辈心甘情愿,手脚之事,身体之事,还会有别的办法,玄宝,婉姑娘,咱们走!” 说罢,让玄宝背起了他,阿率婉也垂头丧气的骑着毛驴往身后走去。 当他们转身而去的同时,陈楚仙笑道:“呵呵,果然气度不凡,我刚刚也说过,一般人不会顶的过我三招,而你已经顶过三招,所以在我这,你是过关的。” 玄宝听后,突然驻足,想马上回去。 安素却大声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回头,接着往前走!” 陈楚仙又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规矩,你的规矩是五招之内,而我最多三招。对于你,走是应该,而对于我,应该兑现承诺....” 安素仍在迟疑,可听在耳里的玄宝,迫不及待的转身往回奔去,嘴里说道:“二哥!陈前辈已经答应相救,就不要逞能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章 武者 安素在玄宝的背后看着面前的陈楚仙感叹的说道:“既然陈前辈不介意,那就有劳了。” 陈楚仙又摸了摸胡须说道:“我刚刚看过你的全身上下,脚筋手筋已断,我不是医生,治不好的。” 玄宝听后,感觉好像被耍了一样,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这个老头,如果治不好,为何之前不说?” 陈楚仙笑道:“刚开始我就说了,可惜他是个废人,是他非要与我讨教的,我没有说我能救他,难道不是吗?” 说罢,玄宝就要出拳,眼神异常的凶猛,安素连忙在身后说道:“玄宝,你把我放下,不要激动。” 随后玄宝将安素再次放下,安素依靠在桌子旁问道:“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我听你刚才对婉姑娘说,可以用自身内力让自己的双腿如同正常人一样?我不可以吗?” 陈楚仙点了点头,随后蹲下身体看了看他的手筋与脚筋,非常严肃地说道:“你之前是不是也受过同样的伤?” 安素点了点头,想起之前在王泽虎家中的过往。 陈楚仙起身后叹了口气回应道:“果然如此,你之前脚筋手筋就被人挑过,应该养了很久才恢复的,这次又是同样的伤,很有可能要继续修养,而且时日会很久,你能耐得住这种废物的状态吗?” 安素听完他说的话,瞬间感觉眼前一片渺茫,说道:“我这才刚刚踏出江湖,就遇到这种事,当然无法忍受,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玄宝看他这般,愤怒的厉声说道:“二哥,不用在这多费口舌了,我想大哥肯定有办法的,咱们这就回彼海。” 安素其实也想到了大哥,正要听从玄宝的建议,起身走去,陈楚仙再次说道:“如果想快速恢复正常,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付出的东西也许是你无法承受的。” 安素让玄宝先不要背自己,回头紧锁眉头的问道:“陈前辈,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我承受不住的?您尽管说便是。” 陈楚仙坐在他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应该听说过天道之饵吧?” 安素想了想恍然大悟:“哦!玄宝跟我说过,你在街市上卖冰糖葫芦,说那是天道之饵,我一直很好奇,天道之饵又是什么?” 陈楚仙笑道:“古时有种钓鱼方法叫直钩钓鱼,愿者上钩。可你知道为何直钩钓鱼,还有鱼上钩吗?” 安素笑了笑:“前辈莫不是在开玩笑,当然知道,所谓愿者上钩的意思是心甘情愿的落入别人的谋划,这句谚语连孩童都知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难道?前辈你的饵是.....”安素突然大彻大悟。 紧忙说道:“前辈的意思是,你一直在寻找我吗?”玄宝一听,好像隐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楚仙左手背于身后道:“你果然聪明,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但是如今还是废人一个,如果想转变,就要拜我为师,否则我不会帮你的,正所谓天道之饵,就是要寻找那个对的人主动拜我之下为徒,这些年你是第二人。” 陈楚仙自言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语的说着,玄宝听后不屑的说道:“二哥,他就是算命的,不要听他的,如果慢慢养能养好,那咱们就慢慢养便是,反正现在又没什么事。” 安素想了想对陈楚仙说道:“前辈,不是我不想拜您为师,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师父,不能背弃,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陈楚仙吃惊地问道:“什么?你居然还有师父?那你说出师父是谁?我把他杀了,你就可以拜我为师了。” 阿率婉听他这么说,简直不可理喻,上前说道:“陈前辈,我们都知道你是个高人,武功修为都很强,但是我们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难道因为你的武功高,就要杀害之前的师父吗?如果你不想救,那就不救,安素咱们走!” 安素摆了摆手,让阿率婉不要冲动,随后说道:“陈前辈我的师父已经死了,所以这个师父是无法解除的,我已经发誓,对他老人家不得背叛,如果当真如此才能让陈前辈施以援手相救的话,恕难从命。” 陈楚仙听他们说完,感觉整个人落寞了很多,于是问道:“那能问问你的师父是谁吗?我想听听究竟是谁会在我之前收了同一个弟子?” 安素已经很乏累了,于是慢慢的说道:“我师父叫陈玉白!” 陈楚仙听到后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叹了口气说道:“呵呵,果然让我猜到了,真的是那个老家伙,我就纳闷他的遮天蔽体神功怎么会传给你?既然他是你的师父,那就理所应当了,好吧,你过来吧,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徒弟。” 安素听他这么说,整个人完全蒙掉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什么?前辈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识我师父陈玉白?” 阿率婉与玄宝此时也很纳闷,为何会如此突然? 身旁的群众看他们打完了,无聊的又开始接着赌博了,此时的看门人,也就是那个彪形大汉看着他们说道:“陈前辈既然找到了要找之人,那就请你们走吧!东家当初也说了,当陈前辈找到了要找之人,就会从五道口退出去。” 玄宝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壮汉问道:“这五道口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每个人都如此怪异。” 陈楚仙笑了笑:“没什么怪异的,当初我被打败后,落魄至此,想要找个歇脚处歇歇,与他们东家约定的就是,找到了我要找之人,就会从五道口退出。既然已经找到了就要履行承诺,走吧!” 于是玄宝背起安素与阿率婉走出了五道口,在门口即将离去时,陈楚仙对壮汉说道:“这个东西是东家需要的,我也知道他惦记很久,不然他也不会让我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给你吧。”说罢,陈楚仙将手中一个圆珠交给了这名壮汉,随后朝着玄宝他们那边走去。 玄宝很好奇的问道:“陈前辈刚刚交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陈楚仙笑道:“你这小子,好奇心还挺重,多余的事不要多问,否则你自己性命不保!” 阿率婉咳嗽了声对玄宝说道:“不要再问了,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秘密,不要瞎问,陈前辈如果想告诉你,就跟你说了,着什么急?” 玄宝 (本章未完,请翻页) 骚着脑子摇着头说道:“好吧,可我就没什么秘密。” 安素笑道:“你小子心是透明的,就算有秘密也会被看透,呵呵,你是最不需要秘密的。” 玄宝憨笑道了几声,并没有说什么。 安素接着问道:“陈前辈,刚刚你还没告诉我,你和我师父认识?还是?” 陈楚仙在毛驴左侧走着,看了看毛驴的眼睛笑道:“这个小姑娘的坐骑是个好东西,别看它是个毛驴,但好像能听懂人话。” 阿率婉看了看那撮黑毛笑了笑:“哈哈,这个小毛驴还真是通灵气。” 玄宝不服气的说道:“哼,这有什么?我二哥有一个绝种宠物,回到客栈给你瞧瞧,你就知道有多神奇了?” 陈楚仙摸了摸胡须说道:“哦?是吗?那我倒是挺期待的。” 说罢,过了片刻,他们重新走在了街市上,安素一直歪着头看着陈楚仙,一直想听他的解释和解疑。 陈楚仙瞧了瞧安素,看着他那满是疑惑的双眼,笑道:“看来你是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安素使劲的点了点头,差点从玄宝背后滑落下去。 “二哥!您稍微老实点,要不你掉地上,可别怨我啊!” 陈楚仙走到安素的身边问道:“那我问问你,你知道什么是武者吗?” 玄宝不屑地说道:“切,所谓武者当然是习武之人,这么简单的词语不用我二哥解释。” 安素笑了笑说道:“呵呵,玄宝,什么词在你眼里都是如此简单?” “陈前辈,据我所了解武是用于彰显身强力壮、矫健灵活的行为。后出现争斗,继而立武:停止争斗的行为。六尺为步,半步为武。武,即界定了人的安全范畴。” 玄宝完全听不懂,用余光看向身后的安素说道:“二哥!你说话真的要这样吗?能不能说的简单些?” 安素摇头说道:“让你平日多读书,就是不肯,解释的这么通透都不能理解,简单来说武,是维护仁义、和平的实力。以任何理由发起的干戈,都是暴力行为,是蔑武、灭武所为” 玄宝点头回应道:“哦,这个我知道,武者当然是止刀兵的,不然怎么又称得上自己是武者?” 陈楚仙大笑道:“呵呵,你们两人还真挺有意思,你们说的都很对,但是现在的天下武者等级你们也知道?” 玄宝听后摇了摇头,安素立即问道:“武者也分等级?” 安素突然想到前些年的武阶之事,连忙问道:“不知前辈听没听说过武阶入阶之事?” 陈楚仙不屑的眼神,突然严肃起来,声音稍微有些低沉地说道:“哼,那是庆王的....。” “算了不提他也罢,他那个武阶无非就是个动力而已,完全就是个普通比武盛会,根本没什么。” 安素对玄宝说:“我的包裹呢?” 玄宝将右侧包裹打开问道:“在这,怎么了?” 还没等安素说什么,一个匕首凸显在陈楚仙的眼前。 “这是庆王的匕首?”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取舍 安素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波动,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是那天他给予我的,怎么?” 陈楚仙停顿了下,说道:“罢了,都是前尘旧事,不提也罢。” 安素看他不想说,也不多问,他们走到城西的交叉口,陈楚仙回身看了看来时的路,感叹道:“想当年来到大岁,如果不是赌档的东家收留我,恐怕也没有今日这般。” “往事已矣,今时如斯,只问初心,不问西东。” 玄宝看他突然吟诗作对,很费解,侧过头看了看陈楚仙笑道:“呵呵,难道高人都爱好吟诗?” 陈楚仙不屑的看了他一样说道:“人只有经历了一些事情,才有所感慨,如你这般,怎么会懂?” 安素瞥了一眼玄宝,虚心问道:“我三弟比较直接,还请见谅,请问刚刚在五道口所说的?能否告知一二?” 陈楚仙笑了笑:“到了你住的客栈再说不迟,在路上如何说?人多嘴杂,而且还不安全。” 玄宝无奈的摇着头,余光看着背上的安素小声嘀咕:“我看他就是个算命的,有一些功夫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心被骗。” 安素用下巴使劲的磕了下玄宝的肩膀说道:“凡事莫要太早下结论,等下到了客栈一切便知,少在这风言风语。” 过了片刻,他们便回到了客栈,在城门附近,士兵看见他们并没阻拦,认为从城西回来的,不会有问题。 守城士兵好奇的问:“刚刚过去的四人,你知道?” “当初是我放他们过去的,当时拉着一车折箩,不容易,你看那个背后的瘫痪之人,应该是那个姑娘的亲戚,在看那个全身破衣穿着草鞋的,想必也是,没什么问题,几个苦命的城西人而已。” 到了客栈陈楚仙坐在安素的床沿说道:“事已至此,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安素扬起了脖子,右手用胳膊肘拄着床沿笑道:“如今我这般,还有什么听不进去的,陈前辈请讲。” 于是他们三人都静静的听着。 陈楚仙摸了摸胡子说道:“首先你的脚筋手筋,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取其重要的内力使全身经脉贯通,让经脉倒转,从而撑起脚筋手筋的断裂之处,可这个方法需要心无旁骛。所以你要自行废去一半的内力,你能接受吗?” 阿率婉有些不明白,疑惑的问道:“为何要废去?不是内力越多,才能让人越强?” 陈楚仙笑了笑:“姑娘说得对,但所谓高手,在往后的修炼中,会去繁从简。而在他身上最能体现,他如今身体内有遮天蔽体神功,珈蓝神功,还有本门武学加持,体内繁乱不堪,如果强行贯通,逆转经脉,很有可能乱了真气,从而走火入魔。” “而他本身就开起了魔刀刀法,再走火入魔,可想而知那有多可怕?轻者疯掉,重者直接坠入魔道深渊不能自拔,从此变成魔头。这是你们想看到的?” 听完陈楚仙的描述,玄宝与阿率婉后背听出一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凉汗,身体不由的抖了一下。 “你说的这么可怕?为何还要让二哥经脉逆转?没有别的?”玄宝很为安素担心。 陈楚仙侧脸表情凝重的说道:“难道任何事都有捷径?原本就连这种办法都是没有的,是老夫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而且治好几率也是很小的。” “从中取舍,还是要靠他本身自己选择,旁人的一切建议都是徒劳!” 安素听完陈楚仙的话后,眼神暗淡无光,又听到他们互相争论,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他在想:如果不做取舍,就要等到回彼海找大哥救治,可结果如何,现在不知。如果听从陈前辈的,放弃一些内力,治好的几率虽然渺茫,但有治好的可能,可体内的这些内力该如何取舍? 他在纠结中,陈楚仙能看得出,于是摸了摸胡子,看着他笑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那你先纠结一会儿,我接着跟你说拜师的事情。”玄宝一听,都到这份上了,这个老头居然还在想着拜师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的厉声问道。 “我说老前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收徒?如果二哥选择错了,别说做你徒弟,他怕自己都无法放过自己。” 陈楚仙不想听玄宝的一些废话,接着对安素讲道:“所谓武者,你们都讲过了,而在这大千世界中,这天下里,武者分为三层境界,而每一个境界都有自身的层次之分。” “首先,刚刚入武者,是地玄境,中途加持者,乃是荒玄境,而高人则是天玄镜。” 这句话说出,倒是让安素有些吃惊,他这么多年江湖行走,还第一次听到境界之说,好奇的问道:“那臣前辈我属于什么境界?” 陈楚仙笑道:“你还可以,经过大师们对你的灌输,让你活生生的到了荒玄镜的第三层,如果不出意外,再多加时日,就会突破第四层,十年之后如果悟性够高,天玄镜指日可待。” “很可惜,意外还是发生了,脚筋手筋已断,如果你做出了取舍,废掉其他内力,留下一层,也就刚刚到荒玄镜的一次层。” 安素听后还是很欣慰,他笑道:“既然丢掉其他内力,还能保持在荒玄镜,那也值得,如果真是这般,我想我已经选好了。” 玄宝听到二哥这么说,着急的说道:“二哥,不要着急,这个老前辈说的话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不要盲目做出选择。” 陈楚仙大笑道:“你这个小兄弟还真是为你着想,如若不信你可以问问身后的姑娘,听没听说过三境一重天?” 阿率婉微微点了点头回应道:“不错,我听说过,但是咱们都是普通的习武者,普通人就连地玄镜都无法触及,更有甚者,修炼之死,也刚刚到了地玄镜而已。” 玄宝听后,有些不相信,看了眼陈楚仙问道:“那老前辈,我的境界呢?” 陈楚仙哼了一声:“区区地玄镜一层,有何可傲慢的。” 安素也有些奇怪,他接着问:“陈前辈是如何评价境界的?是如何看出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陈楚仙定神回答道:“你看我,再看他们俩,有何不同?要仔细看,认真去看!” 安素听罢,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几人,隐隐约约看到了他们周围都在散发着光韵,陈前辈是十二层光晕,玄宝两层,而阿率婉没有光韵,可是她的下盘却微微散发着金色气体。 安素将刚才看到的重复了一遍给陈楚仙。 “呵呵,不错,很有潜质,你所看到的光韵就是境界的等级,而下盘发出金色的气体,则是此人的根骨,一般人都是紫色,黑色,而金色就是上等根骨,即使没有境界,它日经过训练也能成就惊骇世俗的能力。” 说了半天,玄宝与阿率婉还是一知半解,安素想了片刻说道:“前辈我的魔刀刀法无法去除可是真事?” 陈楚仙点了点头回应道:“你的魔刀刀法,是去除不掉的,这点庆王应该跟你讲过,也罢。这个刀法内力一般不会表象出来,尤其是魔刀的刀法,它的表象极难,除非你达到了三镜之外的成就,如若不然,不用考虑,那你想好了吗?” 安素靠着床头语气异常的低沉,能看出他有多么的不舍,最终还是缓缓的说道:“陈前辈,那就留天蔽体神功吧,至少它能在关键时刻护我周全。” 陈楚仙也点头赞成说道:“珈蓝神功,这种外加功法,还能再学,而遮天蔽体神功则是内家功法,陈玉白已经达到天玄镜四层,与我一般,他的内力传授于你,定要保留。” 玄宝听他马后炮的话,很来气,气愤的厉声吼道:“你这个前辈真是,倘若我二哥不选择遮天蔽体,你还能说此话?真是见风使舵,头一次看到你这种前辈,毫无靠谱可言。” 玄宝还想说,被安素顶了回去:“玄宝不可多言,前辈接下来该如何做?” 陈楚仙,将自己的破外衣脱下,看了看安素的背后和腰椎处问道:“你的背部没什么问题,可这腰椎处有些异样,你与何家有什么关系?” 安素吃惊的眼神转向陈楚仙看了许久,问道:“陈前辈是如何知道我与何家有关联?” 陈楚仙突然的说到何家,着实让玄宝为之一惊,随后他想:这个老头,果然有两下子,还知道嫂子的事情。 陈楚仙用手指缓慢地在安素后背腰椎处划了一下,安素倒吸一口凉气,龇牙道:“好酸痛,这是?” 陈楚仙点了点头:“错不了,你身后肯定背过回环剑,想必肯定与何家脱离不了干系?我之所早已知道此事,是因为何家的回环剑是从后脊椎中抽出,对背后的腰椎与颈椎有极大的损耗,而回环剑恰恰适应了这种形式,当你后背背起回环剑的同时,腰椎与颈椎也就缓慢的变了形,理所当然会酸痛。” 安素看着陈楚仙的表情异常严肃,问道:“那前辈,这有什么问题吗?” 陈楚仙倒是没说什么,随意回应道:“这与你内力散去倒是无关紧要,我就怕你的腰椎与颈椎会持续变形,到最后产生不良的后果,但也无妨,如今回环剑又不在,只是以后尽量要远离而已。”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心烦意乱 安素听陈楚仙这么一说,想起了远在彼海的何若梦,心中略有悲伤,看了看已废的双腿和双臂,感慨道:“远离回环剑谈何容易?” 陈楚仙并不知道他与何家的事情,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问道:“此话何意?” 玄宝打断道:“老前辈,何若梦是我二哥的夫人,只是还没结婚,你说让他离开回环剑,又如何离开的了何家?” 陈楚仙对感情的事情知之未深,对这种事情更是不想多问,于是站起身对安素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想清楚,等你想清楚了,我在为你治疗,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要知道你脚筋手筋已废,如果不及时医治,再耗上一些时日,那就彻底无药可救了。” “三日后,一定要给我答复!”说罢,转身对阿率婉说道:“小姑娘,有没有我住的房间啊,常年住在五道口,甚是阴冷,让我也常常人间烟火的滋味如何啊?” 阿率婉急忙说道:“有的,临近的几间房,老前辈随便住下便是。” 陈楚仙刚要出门,突然发现安素的床下似乎有异常,于是低头一瞧,惊讶的说道:“呵呵,原来你们说的宠物就是它啊?” 说罢,陈楚仙伸手抓了去,随后将小菩提抱到了怀中,小菩提打着哈气,两只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了看,无聊的又睡了过去,可爱至极。 玄宝诧异的问道:“这可是罕见的碧鲛,居然对你如此和蔼,换作他人,早就开始攻击撕咬了,这是什么情况?”玄宝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安素与阿率婉。 陈楚仙笑道:“碧鲛固然凶猛,也不过是个荒玄境三层,它当然会怕我,这天下,往往只有动物才懂尊卑。” 说罢,将小菩提放在了地上,出门走掉了。 小菩提转过小脑袋看了看安素,又回到了床下继续睡觉了。 而安素此时的内心,仍然在想着若梦。 与此同时,在彼海之上,时宇在岁宫中闲逛着,看到若梦后,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道:“您怎么在这?” 若梦看见是时宇,于是面带微笑的回应道:“啊,是殿阁大学士,没什么,我想找我父亲,不知道是否在宫内?” 时宇惭愧的笑了笑:“您不需要这么称呼我,岁帝不在平日叫我时宇就好,相比之下,您的称呼,我是最难叫的。” 若梦嗤笑道:“这又是为何?” 此时,何敬奎徒步走了过来,对若梦说道:“因为你迟早是帝后,如今只是未举行成婚仪式,所以他们作为仙岁臣子的,定然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爹?”何若梦惊呼。 “呵呵,你怎么来了?难道岁帝没说过,后宫不可干政?”何敬奎故作姿态,让何若梦很别扭,撒娇的说道:“爹爹真是取笑,如今您也是代岁帝,岁帝不回来还不是你说的算。” 说出这种话的同时,时宇在场未免有些尴尬。 刚要请退,何敬奎严肃的说道:“你这丫头,向来都是撒泼惯了,这是哪里?这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仙岁,是安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你身为他的准帝后,又怎能如此不守规矩?” 何若梦听后,感觉自己很委屈,看着何敬奎来气的说道:“他安素扔下我不管,难道爹爹也不管我吗?” 何敬奎越听她的话,越感觉混账,刚要上前教训,被时宇拦下。 “代岁帝,请三思,不要伤了和气,毕竟她是您的女儿,将来的帝后,还是请不要过多干涉。”何敬奎看在时宇的面子上说道:“你这个丫头,如果哪一日让我知道你败坏家风,看我不收拾你!” 说罢,甩袖扬长而去。 剩下何若梦在宫内哭了起来,时宇走上前,递给了她一张手帕说道:“岁帝在外,辛苦的为仙岁收纳人才,已经很苦,还是请不要再在仙岁中闹出事端来,才好。” 时宇的话并不是在埋怨若梦,而是在劝解,可若梦听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教训自己,她觉得很没有面子,情绪更加激动,大喊道:“哼,如今岁帝走了,你们这些人的心肠终于漏了出来,一个个在岁帝面前装的人模狗样,走后却原形毕露,真是不知廉耻。” 时宇万万没想到从她口中居然说出这种话,与之前截然不同,难道富贵荣华真的能改变一些人?他很疑惑,就在此时,范中闲赶了过来。 看见时宇他们,高兴的说道:“呦,你们都在呢?我正想….”他刚要说话,看见他们俩的情绪貌似不对劲,于是先问了句:“你们俩怎么了?” 正当时宇要说话的同时,身后李公朴说道:“他们在宫中已经吵了很久,希望北王可以好好劝说,不然这宫中都快成了他们吵架的场所了。” 范中闲听后忙问:“究竟怎么了?岁帝走后,我就发现你们互相不对付,更是几句话就恶语相向,究竟是为何?如今是在宫中,如果在宫殿内,会成什么样子?” 范中闲很着急,他不想安素走后,仙岁变成这般模样,一片散沙。 时宇毕恭毕敬的说道:“北王,我只是劝说帝后不要多管宫中政事,但是她却认为我….” 欲言又止,但是范中闲听得出来,于是他看了看一旁的若梦,语重心长的说道:“时宇他来的晚,你对他也不是很了解,除了将他请出山,其实你对他还是有一些误会,但这不影响时宇他的忠心啊!” 若梦转头恶狠狠的看着范中闲,声音很大的说道:“难道大哥,也想埋怨我吗?难道安素离开,我真的被你们瞧不起吗?” 范中闲感觉她越来越暴躁,想必是因为安素的离去和自身的武功尽废导致,可他没办法去说,只能先和时宇退去。 在回去的路上,范中闲对时宇说道:“如今,若梦已经失去了武功,安素又离开了彼海这么久,换做是哪个姑娘也忍受不住的,还请时宇大人不要挂怀。” 时宇听他这么说也就明白了,走在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时宇还是有些不放心,对范中闲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当然无事,就怕若梦的脾气这么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躁,对他人有所影响,我想还是让她的母亲来开导开导吧。” 范中闲点了点头说道:“时大人想的正是我所想的,如今也就她的母亲可以管了,我这就去找何伯母。” 说罢,范中闲就转身又回去了。 “何人?”后宫乃是安素临走前特意安置的,所以一般人不知道如何去往,范中闲是他大哥,当然知道路线,可守卫的侍卫不知道他是谁,见到陌生人入后宫,连忙阻拦。 “我是北王范中闲,有要事请柬。” 范中闲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何伯母,便没再往后说,侍卫刚要继续问,司徒凡晶却看见了他,招手道:“范中闲?进来吧!” 随后,侍卫将其放行后,范中闲来到司徒凡晶身前。 司徒凡晶本来就对范中闲就有所痛恨,但是对于他的忠诚,也就不再为难,这次突然看见他来到后宫,有些困惑,于是问了问:“范大人,没事来后宫作甚?” 范中闲低头道:“有一件事,还请何伯母出手帮助。” 司徒凡晶笑了笑,对他说:“范大人不必如此恭敬,抬起头说话便是,你说让我出手?难道还有事情难得过你范大人的?” 范中闲始终未敢抬头,于是将刚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司徒凡晶听后,立马问道:“真有此事?” 范中闲点头道:“当时,李公朴也在,千真万确,而若梦乃是将来的帝后,我和时宇无权再说什么,只能找何伯母出马,希望能劝说一下若梦,仅此而已。”说罢,范中闲的身体略微颤抖了下。 司徒凡晶想了片刻,声音变了一些,对范中闲的态度也缓和了些:“既然这样,我知道了,我稍后会与她好好说说的,你和时宇放心,如果问题出在后宫,我会处理的。” 范中闲听她这么说,于是也就放心的走了。 随后,司徒凡晶立马让人将何若梦叫来。 若梦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司徒凡晶的屋内,看见母亲在茶几旁喝着茶,连忙上前问道:“娘!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叫我过来?” 若梦看见母亲的眼中似乎有些不对,刚要再问,司徒凡晶语重心长的问道:“女儿,我知道你现在失去武功,安素又去了这么久,很难过,心情很糟,但也不能把火发在仙岁大臣身上啊?” 何若梦想了想:果然猜的没错,定是范中闲过来说的。 于是忙说:“娘!不要听信别人说的话,我怎么可能……” 司徒凡晶紧忙用手挡在了她的嘴前说道:“不要解释或者辩驳了,李公朴不会撒谎,今天让你来,不是为了训你,只是想解开你心中的结。” 若梦久久不语,她对母亲的言语似乎听进去了,随后司徒凡晶接着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你是怎么回答安素的?” 突然间这么问,若梦想起了那句:“等你三年!…” 随后低下了头,坐在了床边点了点头,语气缓和的说道:“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破不立 随后何若梦就去找了时宇。 而时宇还在宫殿内的书房中阅读文献,身为殿阁大学士的他,可以自由出入宫殿内的书房,也是安素定下的规矩。 若梦从后宫走出,来到宫殿门前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时宇,刚要转身却与李公朴迎头碰见。 “咦?是李公朴!” “哦,若梦帝后!”不仅范中闲和其他人不知道怎么称呼若梦,就连李公朴也不知道,只能暂且称呼帝后。 “李公朴客气了,请问,可看到过时宇?” 李公朴简单的作礼后说道:“时大人貌似还在宫殿内的书房中,你想找他?” 若梦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向宫殿的书房走去,李公朴想阻拦,却欲言又止,宫殿的书房是他人无法进入的,除了时宇,可若梦又是准帝后,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规矩都是给旁人立的,像她们又怎能会守?哎!” 若梦急忙的来到书房,看见时宇正在书案前阅读着书籍,面带微笑的说道:“时大人,早些时日对你的傲慢无礼,我在这先陪个不是,希望时大人莫要挂怀!” 时宇抬头看见是若梦,紧忙大步来到书案前摇头说道:“帝后说的是哪里话,在下惊恐万分。” 于是若梦笑道:“当初请你和花婆婆出山,也是对你的才华敬佩不已,谁知道刚刚我却失控般的与你争吵,属实有些不像话,请时大人见谅。” 时宇尴尬的笑了笑:“都是误会,我也不该向你说那些话,也是在下的冒失。” 两个人突然互相道歉起来,气愤异常的诡异。 这时,突然间谢胖子在宫殿外大喊。 “有人吗?有人吗?” 李公朴又出来问道:“谢大人有何事?”谢胖子看到是李公朴,很气恼,并没有回答他什么,又喊了起来。 李公朴大声说道:“谢大人!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谢永贵不耐烦的说道:“你一个岁帝身边的奴仆,懂什么?宫殿内还有没有人了。” 李公朴有些生气的看着他,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奴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快说什么事情,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如今岁帝在外招兵买马,岁宫无人,宫殿内只有时宇在翻阅文献,根本没人搭理你,你告诉我怎么了?” 谢永贵一听是时宇马上对李公朴说:“那你快把时宇喊出来,我真的有急事,快!快啊!” 李公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去了书房敲了敲门说道:“时大人在里面吗?” 若梦回应道:“李公朴,时大人在里面,怎么了?” 李公朴随后推门而入,看见若梦在书架上也翻阅着书籍,连忙对时宇说:“时大人,谢大人在外面想找你,说什么有大事发生。” 时宇二话没说,夺门而出,来到宫殿前,看见谢永贵叉着腰在门前来回踱步,问道:“谢大人?怎么了?” 谢永贵一扭头,看是时宇兴奋的奔了过去,舔着硕大的肚子站在他面前着急的说道:“岁帝 可曾与你说过刀童的事情?” 时宇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问道:“刀童又是谁?” 谢永贵一听,果然一无所知,于是转身就往宫外跑去,时宇见状,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紧忙跟在其后也跑了过去。 剩下何若梦一人,在宫殿书房内,久久没看见时宇回来,于是来到宫殿内,看见李公朴在像往常一样打扫着,问了句:“李公朴,可看见时大人?” 李公朴耸了耸肩膀说道:“就看见他和谢大人匆忙跑出去了,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若梦很想去追,可是当下穿的一身行头,根本追不上,也跑不动,只好叹着气又回到书房中了。 时宇跟着他跑到了范中闲的府内,疑惑的问道:“你是来找北王的?” 说罢,谢永贵疯狂的敲着门,声音很大声,旁边的街临都能听得见。 范中闲一脸怒气的将们打开厉声说道:“是谁如此不懂规矩?”刚要继续说下去,看见是谢永贵与时宇,疑惑的问道:“你们两个来这里作甚?时宇不是在书房读书?而谢永贵不是应该再找…..” 话说一半,被时宇打断。 “他刚刚去了宫殿找我,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并不知情,他就来找你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很严重。” “北王,刀童好像醒了!” 谢永贵这么一说,让范中闲突然害怕起来,立马将门关上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自从刀童昏迷以后,安素就将他放在了谢永贵的府内,时至今日,一点问题都没有出,而今却又突然苏醒,让范中闲多多少少有些恐惧和不安。 而时宇未曾见过,急忙与谢永贵骑马前去府内,过了没多久,到了谢永贵的府衙,刚要下马进去,一个黑影从他们中间穿过,站在了他们身后。 此人正是刀童。 时宇也是第一次见,范中闲急忙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为何出来?” 刀童看了看时宇笑了笑:“呵呵,没想到安素身边还有如此圣人?至于我嘛?我已经昏迷这么久,终于可以出去了,再说安素不在,我作为刀童应该在他左右,我去寻他,总比在这破岛上强。” 说罢,就要离开。 谢永贵没说任何话,上前就是一掌,打在刀童的身体上,如同棉花一般,根本着不上力。 刀童退了一步,紧接着回了一掌,直接将谢胖子打翻在地。 “这又是何必?” 时宇也要出手,范中闲连忙阻拦道:“你想走就走,但不要伤害无辜百姓!” 刀童瞥了一眼说道:“我的这幅脸是你治好的,我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答应你所有的请求,但是不要阻拦我去找安素,我曾经说过,魔刀在哪,我就在哪?其他人休想阻挡我。” 说罢,纵身一跳,不见了踪影。 时宇有些惊讶的问道:“北王,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而谢永贵其实一直在暗中自喜,刀童整日呆在府内,也是个大 麻烦事,没想到今日醒后直接走了,想想也是一桩美事。 范中闲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此人没什么大事,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就算咱们三个联手,都未必是他对手。” 时宇默默的念叨着:“难道是天玄境?” 范中闲隐约中似乎听到了他在说什么,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时宇并不想解释什么,骑着马走掉了。 而此时的在荒芜金帐军营内的安素,已经准备好。 安素对阿率婉说道:“如果我在散去内力的同时,有什么不测,不希望她告诉若梦这些事,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而陈楚仙看在眼里,却笑在心里,张嘴笑道:“你这小子,是不可能死的,你死也就代表了我死,而我并没有这个预感。” 玄宝听他这么说倒是还很高兴:“老前辈如果能天天这么说话,就好了。” 陈楚仙讽刺的回应道:“你这是在教我如何做人?” 话音刚落,安素厉声说道:“大家不要吵陈前辈了,让陈前辈抓紧为我开始。” 随后,安素闭起了眼睛,浑身放松了很多。 陈楚仙捏了捏他的胳膊,而后又捏了捏他的脚踝处,说道:“你真的准备好了?你可知道落子无悔的道理。” 安素点了点头,提了一口气说道:“前辈开始吧!” 随后,陈楚仙将安素的脚盘了起来,而后他站起了身,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掌,起初安素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脑门上的汗珠越来越大,玄宝在侧看见后,紧张的手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突然,安素大吐一口鲜血,吐到了他面前的床褥上面,奇怪的是这种鲜血如同滚烫的热碳一般,将被褥烫破了大大小小很多的窟窿。 玄宝想去看看他如何了,可是由于安素是背对着他们的,只能爬上床,绕过去才能看到安素的脸,阿率婉急忙阻止了他小声说道:“没看见陈前辈正在为安素运功,你不要擅自去捣乱,万一出什么岔子,你负责?” 不一会儿,安素连续吐了很多次血,而每次听到声音,玄宝都为之紧张万分,阿率婉在旁好奇的看着玄宝的表情和举止问道:“玄宝,你是与安素有段什么样子的情份,就算现在若梦在场,我都觉得你比她还要担心,莫不是你喜欢他?喜欢你二哥?” 这话说的,让玄宝差点被气的火冒三丈,面目狰狞的看着她小声说道:“你不要在那里瞎捉摸,我担心我二哥很正常,大哥如此,我也一样,这不叫喜欢,这叫兄弟情义,你懂个屁。” 说罢,陈楚仙收力回撤到床边,坐在床沿处对他们说:“如今这小子只剩下遮天蔽体神功与潜在的魔刀刀法在于体内,让他不要动,你们更不要随意去打扰,接下来就靠他自己了。” 玄宝一瞧陈楚仙已经治疗完毕了,高兴地想去拥抱下安素,分明没有听见刚刚陈楚仙在说什么? 陈楚仙看他直勾勾的就奔过来了,急忙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厉声说道:“你究竟听没听我说话,你想让你二哥死吗?”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四章 白龙陷碧鮫(一) 被踢翻在地的玄宝这才意识到刚刚陈楚仙所说的话,起身擦了擦屁股问道:“那我二哥究竟什么时候能恢复!” 玄宝焦急的心情,陈楚仙是知道的,随后说道:“他的身体由他说的算,咱们帮不了什么,我已经将他的经脉逆转,现在正是恢复的绝佳时机,如果经脉冲破手腕与脚踝处。他的筋脉他就可以恢复,但这需要他体内的内力参与起作用才成,是需要很大决心和毅力的,如果他挺不过去,我也没办法。” 玄宝此时此刻忧心如焚,他又问:“什么叫挺不过去?你这个前辈为何说话总说一截?” 陈楚仙不耐烦的从床沿起身道:“经脉逆转是从丹田初始,如果贯通全身,需要自身努力,这期间他体内会遭到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如果贯通失败,或者被外界干扰,则回倒行逆施,经脉禁断,别说脚筋手筋,就连他的心脉都有可能瞬间崩裂,当场弊命,所以万事还是要靠他自己。” “既然他已经准备好承受这一切,应当知道其中的危险。” 陈楚仙说罢,玄宝恨不得上前一拳打过去。 怒火中烧般的说道:“你这人!当初说什么让我二哥选择一种内力散去,并没有说这种危险,说一半藏一半,好不气人!”玄宝气的咬牙切齿。 陈楚仙不想解释什么,看着玄宝那个样子,已经失去理智,还是避开得好。 玄宝说罢,只见陈楚仙慢悠悠的推门而出,回到了隔壁房间。 玄宝想追出去问个明白,阿率婉连忙叫住了他:“玄宝,陈前辈做事有做事的道理,不要再如此莽撞了。” 玄宝生气的转身后坐到安素的身边,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盘腿坐着,心情百感交集,他转身又问阿率婉:“婉姑娘,那现在该如何?难道就让他这样一直坐着?咱们什么也不管吗?” 阿率婉勉强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安素的背影,也有些忧心,她看了看玄宝说道:“你不要像个女孩子一样,碰到点事情,火急火燎的,要沉得住气,陈前辈说万事都要靠他自己,那咱们肯定帮不上什么忙,静静等待就好了。” “而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让你二哥不会受到外界所干扰。” 玄宝没办法,只能与阿率婉默默的守候了。 而此时纹丝不动的安素,不知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在哪,睁开眼仿佛身处星空之间,周围都是数不清的小星星,他想伸手去抓,他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是他的父亲。 “爹!” “安素,不要害怕,不要紧张。” “爹,你在哪?我这是在天堂与您相遇了吗?” “安素,不要害怕,不要紧张。” 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安素有些不耐烦,想挣脱这束缚,想站起来,刹那间在他面前又出现了他娘的面孔。 “素儿,要坚强,你是全家人的希望。” “娘!” 安素十分激动,想站起来抚摸他娘的手,可是拼命用力,就是无法站起身。 而此时,玄宝却发现了安素在床上不停的抖动,而且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惊慌失措的问道:“婉姑娘,你看二哥他?他好像在抽搐。” 婉姑娘也很诧异,说道:“你快去请陈前辈过来瞧瞧。” 玄宝立刻夺门而出,来到隔壁疯狂的用拳头砸着门。 陈楚仙开门后,暴怒的问道:“难道我解释的还不够,你究竟要怎样?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玄宝连声说了好多对不起,随后说道:“前辈,我和婉姑娘看见二哥他有所异动,请您赶快去看看。” 陈楚仙一听,急匆匆的来到他们的房间,看见安素在不停的抖动,他慢慢掀开安素的衣服,阿率婉急忙捂住了双眼。 随后陈楚仙笑道:“你二哥真是奇才,这么快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时辰,居然已经开始贯通经脉了,来,你看看他的手腕处和他的脚踝处。” 陈楚仙将玄宝拽来一瞧,手腕似乎在动,脚踝似乎也在动,玄宝欣喜若狂般的跳了起来,对着陈楚仙说道:“你可真是老神仙,这么复杂的病,居然不费功夫的的治好了。” 陈楚仙看他高兴的样子,属实不想泼冷水,但是不说还不行,随后语气变得沉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对玄宝与阿率婉说道:“这小子虽然贯通成功,但他的气海还不够稳,需要白龙胆来做引,然后通过白龙胆输送真气助他一臂之力。” “这样一来不但十拿九稳,而且恢复后,他的功力还会有所提升。” 玄宝一听白龙,苦笑道:“前辈,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白龙,你是不是看多了啊?还是听说书先生听得走火入魔了?” 阿率婉倒是不这么认为,她疑惑的问道:“白龙?我好像听我哥说起过,好像在白龙就在荒芜的某处。” 陈楚仙眯起眼睛笑了笑,不屑的看了眼玄宝,撅着嘴说道:“哼,你二哥都说过你不看书多可怕,白龙只是个形容词,它其实是条巨蟒,它的胆可以助涨真气的散发,同时也会增进内力的功效,所以白龙胆对我对他都很有用,如果想让你二哥顺利贯通,白龙胆必不可少。” “巨蟒?婉姑娘如今身负重伤,只是靠我自己吗?老前辈不跟我去?”玄宝有些惊愕。 陈楚仙撇嘴一笑道:“你带上它便可。”说罢,陈楚仙指了指床下。 玄宝诧异的目光转向床下,看着陈楚仙冷笑道:“呵呵,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小菩提?它才多大?如何能斗得过巨蟒?” 于是陈楚仙趴在地上,钻进床下把小家伙抱了出来,然后摸了摸它的鳞片,交予玄宝。 玄宝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道:“这个小家伙我可不敢抱了,上次我抱它,被它抓的满手臂全是抓痕,血淋淋的教训。”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 陈楚仙不耐烦的将玄宝的手抓了过来,将小菩提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奇怪的是小菩提异常的温顺,并没有对玄宝进行攻击,玄宝愣住了,左看看右看看,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碧鲛的鳞 片如果抚摸的正确,它是不会咬你的,刚刚我已经对他抚摸了几下,用我真气至少镇住了它六个时辰,所以你要尽快去把白龙胆取来,否则….” 陈楚仙刚要继续往下说,玄宝又问:“我想知道它为何能打败巨蟒?” 阿率婉也很怀疑,这个小家伙,又如何能击败巨蟒,除非它有不可比拟的能力,而就在此时,陈楚仙将小菩提抱了过去,用两手指掐在了它的腮帮子处,使它张开大嘴,伸出手头,样子十分凶猛,两眼滴溜溜的转着,显得十分霸气。 玄宝吓的又退了好几步,陈楚仙看他那胆小的样子不屑的说:“你把安素的九环刀拿来。” 玄宝吓得要命,没想别的,听了陈楚仙的话把九环刀递给了他。 陈楚仙二话没说,将九环刀横放在小菩提的嘴巴上,两根手指一松,它的牙齿瞬间闭合,九环刀上整整齐齐的被咬上了很深的牙印。 这倒是给玄宝和阿率婉惊了一下。 “好惊人的咬合力!”阿率婉大惊失色看着此情此景。 陈楚仙摸了摸胡子,又把小菩提扔给了玄宝,说道:“碧鲛的咬合力是天下第一的,请问巨蟒的脖子有九环刀那样坚硬吗?” 玄宝深深的被小菩提的咬合力所折服,但是问题又来了他不厌其烦的接着问:“这么小的碧鲛如何才能咬上巨蟒?恐怕没等到身边,就让巨蟒给咬死了。” 陈楚仙对他的问的问题很不想回答,但还是说了,摇着头叹气道:“碧鲛的灵活程度乃是人的数千倍,巨蟒那么大,能有它灵活?只要让它咬到巨蟒,不论咬到哪里,巨蟒必死。” “你赶紧去吧,多余的你自己去体会,再不上路,估计就来不及了。” 玄宝一边听着陈楚仙的解说,一边看着小菩提的眼睛,小家伙居然调皮的在他手掌中蹭来蹭去,这么看来,还挺可爱的。 阿率婉急忙说道:“玄宝还不快去!白龙巨蟒应该就在金帐军营的城南,那里有一片荒林,你去看看或许就在那。” 玄宝刚要带着小菩提出门,又退了回来,对他们说:“你们让我去,我带这个小家伙,万一被阻拦怎么办?城南离这里又那么远。” 说罢,玄宝与阿率婉的目光重新又落到了陈楚仙的身上。 陈楚仙摇了摇头说道:“百舸争流万中过,天上地下唯吾存,无奈楚仙开天落,举刀问神众所归!” “没想到我陈楚仙的刀,居然成为了谋人的桥梁,哎!” 玄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居然又念起了诗,看了看旁边问道:“婉姑娘,为何前辈都喜欢在危急时刻赋诗一首?” 阿率婉摇了摇头,看向陈楚仙。 陈楚仙渐渐将右手抬起,手掌朝上,刹那间一道蓝色的气体在手掌中来回攒动,跟着一声。 “刀!起!” 那道蓝色的气体,像彩虹般向窗外蜿蜒。 “还不快去!”说罢,陈楚仙左手用力一甩,玄宝居然踏上了这道蓝色气体,瞬间不见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白龙陷碧鮫(二) 玄宝一个后滚翻跌落在地,捂着屁股直喊疼:“这个前辈用的什么把戏?摔得我生疼。”他揉了揉往前看,看见前方空无一人,地上到处都是零散的捕兽夹,这让他有些后怕心想:莫不是到了什么恐怖的地方?全是捕兽夹,应该是森林才对,为何此地如此空旷。 他不由的转圈向四周看去,而看了很多遍,仍是空空荡荡,不仅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连绿植都不曾见到。 他快疯了,就好像在一个密闭空间一般,玄宝大叫一声:“喂!有人没有!” 声音回荡四周,又传了回来,这种回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有些害怕,可怀里的小菩提却跃跃欲试想跳出来,玄宝顾不上那么多,也就松开了衣带,让它蹦了出来。 玄宝抱着脑袋蜷缩的蹲在原地,此情此景太让人费解了,这么大个空间只有他一人,让他近乎崩溃边缘,从而产生了幻觉。 眼前的地面开始晃动,如软绵的橡皮糖,自己也开始无故的晃动起来,似乎在水里,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突然菩提一声低吼,让玄宝恢复了意识,他注视着小菩提,它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而且表情相当严肃,貌似在警告自己一些什么事。 暮然回首,发现身后有一双巨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瞬间玄宝浑身发凉,瑟瑟发抖的他双腿发软,喉咙干燥,不禁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面前那双眼睛是条巨蟒的。 那种恐怖如斯的感觉油然而生,碎碎念:“这个前辈,居然直接给我带到巨蟒身边了。” 说罢,拔腿就往后跑。 那双眼睛也紧跟他不放,就在这时,小菩提张开血盆大口,腾空跃起,擦过玄宝的右肩,飞扑而去,一条数米长的血渍直接撒到了玄宝的脸上。 玄宝大叫一声,两眼发怔,身体僵硬的看着面前的景象,看见小菩提嘴里叼着一块肉,血淋淋的还在往下滴血。 玄宝慢慢蹲下,向小菩提招了招手,随后看它跑了过来,在他面前把肉放在了自己脚下,玄宝定神一瞧:“什么?这?这是蛇胆?” 大惊失色的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眼前的景象是否是真的,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睁开,突然发现自己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身边是一望无际的树林,脚下那块蛇胆,还在,他很困惑的看了看怀里的小菩提,很明显的看到它嘴角边仍有一丝血迹。 玄宝不管那么多拾起蛇胆就要往丛林外走去。 “小伙子,你这碧鲛从哪里来的?”一个声音叫住了他,让他再次冷汗尽出,缓慢转头一瞧是个老妇人。 小心地回应道:“哦,这是我二哥特意给我的。” “刚刚大战白龙巨蟒,它的威力可不小,只是一口,就将那条巨蟒的蛇胆给掏出来了,真是不可小觑啊!” 老妇人的赞许,让玄宝有些魔怔,他炸了眨眼看向老妇人问道:“请问,刚刚你看到它们撕咬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笑道:“你是第一次来城南狩猎吧?就连荒芜王估计也不敢来,除非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后带一批死士,否则谁来都不会轻易而退的。” “你刚刚应该是不小心进入到了白龙巨蟒的幻境当中,也是一种它的麻痹素导致的,一般人见到它的刹那间就会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最终成为它的美食。” “可你怀里那个小菩提恰好不吃那一套,直接将其索命咬死,不愧为第一神兽啊!” 老妇人夸夸其谈说了许久,玄宝听明白了意思,但还是有些后怕,连忙谢过后好奇的问道:“江湖中真的有神兽?我还以为是说书先生随便糊弄小孩的呢?” “当然是有的,只是老百姓叫它神兽而已,无非就是一些长相新奇的动物罢了。” 玄宝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想到此次捕杀白龙巨蟒如此轻松,看来这个陈楚仙还是有点没本事的。 说罢,就要启程往回走,可无边无际的丛林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他有些迷惑,又问了问老妇人。 “敢问大娘,这里应该怎么出去?还有您刚才说这里一般人不敢来,为何您会在这?” 老妇人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说道:“呵呵,你还真是第一次来,我们是城南的居民,当然会在这里生存居住了,也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而且荒芜整年寒冷潮湿,这些巨蟒也是我们打猎的主要目标。” “你想出去,呐,看见前面有条小路没,顺着这条小路千万不要走旁支,一直走,走直线就能回到金帐军营的城门正门处了。” 玄宝听后感觉云里雾里,顺着老妇人的手指,看向前方,果真有一条羊肠小道。 随后又鞠了个躬,向那条小道走去。 这一路,让玄宝有些匪夷所思,为何巨蟒会在这里出现?为何老妇人知道这么多?为何? 想着想着,突然面前呈现出一条无比宽广的大道,景色也很熟悉,他聚精会神的一瞧,嘴角上扬道:“呦,这不是到了?” 熟悉的街市,熟悉的景色,居然无意间回来了,可他自己并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为何如此奇怪。 他想迅速回到客栈与他们汇合,于是脚步加快的往城门方向而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出去时是被陈楚仙用内力送的,回来时肯定要经过城门守卫的盘问。 一个士兵看他形色匆匆,将他拦下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行为如此古怪,穿着更不像荒无人。” 玄宝刚想解释,从士兵后方来了一个人,此人一身文人气息。 “怎么了?” “李大人!我看他行为异常,甚是古怪,所以盘问下。” “哦?是吗?那你是谁?哪里人呢?小兄弟。”此人的腔调很正,多少还有点磁性。 玄宝憨憨的一笑道:“啊,这位大人,我是荒芜人不假,这一身是亲戚送的….” 原来,玄宝此次去城南,穿着一身何敬奎当时给予他的银色盔甲,怪不得让人觉得反常。 “亲戚是军人?这身盔甲可不像是荒芜军人的,你亲戚是岁国的?”此人问的很详细而且问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滴水不漏,让玄宝有些难以回答,一时竟然语塞,士兵在旁添油加醋的问道:“我看他就是岁国跑来的细作,大人给他抓起来吧。” 而此人却不以为然的笑道:“不要为难这个小兄弟了,你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军人该有的模样,让他回去吧,不要错抓一个好人。” “是!” 于是就让玄宝走了,玄宝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放自己走,但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赶快回去,并没有多想,直径的向客栈疾步走去。 士兵看他走的路如此赶,疑惑的问了问身边那位大人:“李大人,此人肯定有问题,为何还要放他走?” 而此人正是李参谋,他两眼眯着,表情严肃的说道:“放长线钓大鱼,此人一身银色盔甲,制甲工艺肯定不是荒芜的,更不像什么亲戚,十之**属于岁国,你派几个江湖人士跟着他,看看他背后到底有什么鬼?” “还是李大人深谋远虑。”说罢,士兵向右侧挥了挥手,一个穿着普通的人来到他面前。 “你去跟着前面那个人,记住不要暴露,一旦暴露,不用我多说什么?提头来见,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 士兵说后,李参谋点了点头。 这个穿着普通的人随即就碎步跟了上去。 玄宝很快的回到了客栈,阿率婉吃惊的看着他说道:“你竟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是没对手吗?” 陈楚仙也在屋内,看他这打扮冷笑道:“他这身打扮,回来没有被抓算是他烧高香了,蛇胆拿回来了?” 玄宝,从袖口中甩出一坨肉仍在了地上厉声说道:“险些就被这头巨蟒杀了,幸好有小菩提。” “还有,你为什么会把我送到白龙巨蟒的跟前?难道你去过?你到底是谁?” 玄宝的疑问,让阿率婉不寒而栗,她用了个眼色给玄宝,可玄宝没有看到,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这个蛇胆,如果不是我够聪明,早就让守城的士兵夺去了,你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何我会踏着蓝色气体直接到了白龙巨蟒跟前?” “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阿率婉忍无可忍的说道:“玄宝,不要再说了,陈楚仙的身份不能暴露,如果暴露了,咱们都得死!” 玄宝更纳闷了,看着陈楚仙狂笑道:“怎么?他是神仙?是阎罗王吗?说出是谁?咱们就得当场暴毙而亡?我可不信。” 陈楚仙看他的眼神如此不屑,呵呵一笑道:“等把你二哥治好,一切都会告诉你们,而如今告诉你也白搭,而且还白白搭上你和婉姑娘的性命,有些不值啊。” 玄宝听他如此说,更是好奇得很,他转头看了看阿率婉问道:“婉姑娘,你这么说,应该知道他是谁?咱们不可能只知道他的姓名就可以啊?要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这样咱们身边才会安全,现如今你哥整个荒芜都在追杀咱们,不得不防。” 阿率婉点了点头说道:“玄宝说的很对,既然终究要说,那还是先告诉你吧,他就是无奈楚仙开天落的刀仙。“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六章 那个人 玄宝听后并没有多大反应,说道:“刀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知道他是刀仙,咱们就得死呢?”玄宝一点也不明白阿率婉会这么说。 而此时此刻的陈楚仙也不为所动,阿率婉看着陈楚仙的背影颤颤巍巍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吐蕃的王上是替代而来的?如今的楚云逍只是暂代,你不是吐蕃人?” 玄宝听后,似乎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他渐渐的后退了几步,看向阿率婉问道:“的确,楚云逍确实是替代者?那和陈楚仙有什么关系?” 阿率婉皱起眉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陈楚仙说道:“刀仙陈楚仙,吐蕃王的私生子!难道你还不知道?” 阿率婉说罢,陈楚仙悄然以手为刀,反身就是一劈,凭借阿率婉此时的身体状况,根本躲不过,一道冷风从阿率婉逼得鼻尖划过,回头一看,一道刀痕留在了阿率婉身后的墙壁上。 玄宝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陈楚仙的侧脸,看着他缓慢的将蛇胆拿出,一句话都不敢说。 陈楚仙用余光了看了看玄宝,说道:“刚才那一刀我已经出了,你们没事了。至于我的身世,你们今后不要再提,尤其是安素这小子。” 玄宝一听没事了,立马僵硬的表情缓和了很多,紧忙说道:“陈前辈说的是,那是自然。” “敢问前辈,现在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了吗?”玄宝的语气明显变得温顺了许多,看着二哥还在那坐着,心中还是有些焦虑。 陈楚仙点了点头,说道:“你扶着阿率婉先去隔壁我屋内待会,好了自然会叫你们。” 随后,玄宝听从了他的建议,扶起阿率婉往外走,临出门时对陈楚仙说道:“前辈,有什么事,叫一声就好,就在隔壁。” 陈楚仙并没有回应,专心致志的看着他手中的蛇胆。 玄宝与阿率婉来到隔壁后,坐立不安,玄宝看着阿率婉的腿,也感觉了一阵的心酸。 “婉姑娘,等我二哥治好,定会也将你治好的,放心。” 阿率婉并没有提这个事情,回应道:“我看你是太过紧张,跟我又没话说随便找个话题吧?没事,有陈楚仙在,你二哥肯定会没事的。” 玄宝坐在桌子上,双腿一直抖个没完,看向阿率婉扭捏的问道:“我其实还想问一件事。” 阿率婉依靠在床后的墙壁上,看他那扭捏的样子,说道:“你是否想问有关陈楚仙的事情?” 玄宝双腿突然停止了抖动,眼神惊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楚仙具体何人?我也不全知道,但我是荒芜公主,自然而然知道一些江湖之事,也知道其他部落的事,可也知之甚少。” “关于陈楚仙,应该是从一位吐蕃人嘴里听到的,听闻他从小就被秘密安置在一家道院中,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不能在世间露面,致使他的娘亲不甘如此,好像大闹了一场,被当时吐蕃王族的人赶尽杀绝,而陈楚仙则侥幸逃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概是这样,后来成为了刀仙。” “你是吐蕃人,难道不知道此事?” 面对阿率婉的反问,玄宝无从回答,这么久未接触吐蕃,对吐蕃的往事也渐渐忘的一干二净,他摇了摇头问道:“那他这么厉害,应该是当今天下第一人了吧?” 阿率婉感叹道:“他成为刀仙的一件事就去挑战了那个人,但是很遗憾的是,陈楚仙他败了,被打败后陈楚仙日益堕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玄宝越听越玄乎,似乎陈楚仙背后还有很多事,向继续问下去,而且他特别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之前听陈楚仙说过,现在阿率婉又说一次,让他的好奇心逐渐变大。 “那….”玄宝刚要开口。 隔壁房屋突然喊来一句话:“你们过来吧!” 玄宝听后,急忙夺门而出,来到隔壁,竟然没管还坐在床上的阿率婉。 “怎么样了?”玄宝推开门后发现,陈楚仙已经坐在了对面的茶几旁。 他来到安素床边,看见安素已经平躺在了床上。 “前辈?这?” 陈楚仙面无表情,手里全是血渍。抬头看了看床上的安素说道:“这蛇胆,已经全部让你二哥吸收掉了,如今他的脚筋,手筋应该已经恢复**成,如果我猜得没错,一两个时辰他就会醒了。” 这个消息对于玄宝来说再好不过了,连忙说:“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如果没有前辈的搭救,恐怕二哥他…”玄宝这种人就是如此,听得陈楚仙头大。 “你莫要再吹嘘拍马下去了,如果治不好,你就会一直埋怨,哎~”说罢,摇着头回房间去了。 打开门看见阿率婉还没有走,讽刺的说道:“难道我陈楚仙在你们眼里就是个郎中?怎么救完他二哥,还有再救你不成?” 阿率婉不是那个意思,分明就是玄宝忘记扶她过去了,却遭来陈楚仙的误会,她刚想解释一番,陈楚仙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你的问题比他二哥轻多了,无非就是运功灌输到小腿部,让真气拱起小腿的支撑力,就可以与正常人一般了。” 阿率婉试了试,可自己的内力有限,加上真气不足,根本无法做到,可她又不能下床直接走掉,看着陈楚仙那个眼神,气氛太尴尬了。 此时此刻的阿率婉浑身不自在,心中碎碎念道着:好你个玄宝,有了你二哥,把我忘了。 陈楚仙揉了揉鼻子,笑了笑,转身出门又来到隔壁,看见玄宝正在伺候他二哥,厉声说道:“你把婉姑娘仍在我的床上,算怎么回事?” 玄宝才反应过来吗,刚刚太过着急,起身就要去搀扶阿率婉,没曾想,身后一阵咳嗽让他又退了回来。 “玄宝?”熟悉的声音,让玄宝欣喜若狂,原来是安素醒了。 “二哥?你醒了?” 玄宝紧紧抓住安素的手,喜极而泣。 安素看着自己的右手,居然能抓住玄宝的手,心中大喜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门边依靠的陈楚仙大声说道:“多谢前辈的救治,在下没齿难忘。” 说罢就要双脚下地,可刚刚恢复,还是没有力气,又瘫坐在了地上,而这次他是高兴的,还笑出了声音,他坐在地上举起手对玄宝说道:“来,扶我一下!” 而就在此时,在窗外,那个穿着普通的人看到了房间中的一切,这就要回去与李参谋汇报。 刚要离开,安素却发现了异常。 “谁在外面?”安素惊呼。 玄宝,举起左手,一拳打在窗户纸上,窗外并无人有任何反应,侧身说道:“二哥是不是刚刚好点,太过敏感了。” 而与此同时,陈楚仙说道:“的确刚刚有人在,但是对于咱们,他无非就是个探子,此时此刻应该是去汇报了。” 玄宝一听,表情又严肃了起来,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那怎么办?现在赶紧走吧!” 陈楚仙摆了摆手道:“着急作甚,有我在他们又怎么可能害你分毫!” 这种霸气的回答,让玄宝更加羡慕不已,安素也缓缓的坐在了茶几上,笑道:“如今我的脚筋、手筋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更不用害怕什么了。” “以你现在的内力应该是荒玄镜一层,远不如之前的四层,所以你还是要凭借自身好生修炼才是。” 陈楚仙说罢,安素立刻回应道:“现在这样已经足矣,若不是一路以来大师们对我的照顾灌输,凭我自己,哪能达到如此境地,还是要多谢前辈!” 安素的毕恭毕敬,让陈楚仙深感欣慰,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并非如此,你天生的根骨很强,只是你父亲母亲没有告诉你,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所避讳,不过不要紧,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安素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神采飞扬的说道:“如今前辈已经将我治愈,阿率婉的事情,路上会慢慢研究,事不宜迟,如今荒芜并不安全,还是跟我们快些撤离这里吧。” 陈楚仙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你已经谢过我了,而且也佩服过我了,那么现在就拜师吧,如果不拜师,你现在就可以马上离去,老夫绝不耽误别人的事。” 安素还是想不通,大惑不解的问道:“为何前辈总想让我拜你为师?难道认徒弟这么重要?而且我说了,我的师父他是……..” 说到这,陈楚仙打断道:“我记得在赌档跟你说过,你拜了陈玉白为师父,那就是我的徒弟,我问你我姓什么?” 安素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和陈玉白是?” 陈楚仙摸了摸胡子回应道:“陈玉白的师兄就是我!” 可玄宝纳闷了起来,打断道:“可楚云逍才是陈玉白的师兄弟啊!你怎么?” 陈楚仙不想听见楚云逍这个名字,虽然没有明说,但聪明人都不会提及旧事与旧人。 可玄宝总是说起楚云逍这个人,听在耳里的陈楚仙想到:有些事终究还是绕不过去。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七章 王昭然 陈楚仙看着他们,无奈将之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早在很多年,我与陈玉白和那个人就已经是师兄弟了,当时我们还小,整日无忧无虑,怎能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 陈楚仙说的话,让安素他们有些不明白,玄宝问道:“前辈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 除了玄宝,安素与阿率婉都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而陈楚仙从始至终都不想提及,可当下已经把话说开,反而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于是陈楚仙稍微眯起了眼睛,摸了摸胡子说道:“我已经说过,这个天下的武者分为三个境界,而这个人就是凌驾于与三境之上的破天境,世人俗称仙人。” 安素听到这,更想知道他是谁了,可是由于对境界的认知过浅,想知道的太多,于是不由自主的问道:“陈前辈,那么这三个境界是何人分的呢?起源在哪?” “呵,还挺会刨根问底,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师父,他说这三个境界出生便有,至于是何人定的,可以说是无数前辈,也可以说百姓,更可以说天地初始所创,到底为何?谁又说得清。” “而那个人就是王昭然,王昭然是荒芜人与岁国人所生,父母何人无人问津,就连我们兄弟提及时,他都不肯说。” “而王昭然,天生根骨奇异,他十二岁便突破了地玄境四层,二十岁突破荒玄境三层,待到他与我们相遇时,已经到了天玄境二层。” 玄宝听的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厉害人物,从来没见过。 “真的有这种人?那岂不是天下无敌?”玄宝惊愕的表情,让陈楚仙不以为然。 “刚刚听到他这个人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夸上几句,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当时我们的师父让我们三人闯荡江湖,来到吐蕃时,本以为没什么,可意外还是发生了,王昭然居然爱上了当时吐蕃王后,他们相见恨晚,一见钟情,两人产生了情愫。” 阿率婉倒是很喜欢吃瓜,两眼发亮的听着,还问道:“前辈这么说,应该最后他们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楚仙笑了笑:“哼,还是女娃知道这些事。你说的没错,最后被当时的吐蕃王发现,要追杀王昭然,但我们是师兄弟,同门受难,怎么可能不帮,最后吐蕃王将矛头指向了我们三,在危急时刻,一个人的出现救了我们。” 安素忙说:“前辈说的是楚云逍?” 陈楚仙似乎很生气的点了点头:“没错,当时他还是一名刀客,对吐蕃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当日我们三在逃跑时,路径一个茶馆,碰到了楚云逍,随后他掩护了我们,让我们逃避了吐蕃人的追杀,陈玉白为了答谢就传授了他功法,谁曾想这个楚云逍得到功法后,功力大大提升,甚至超越了当时的我与陈玉白。” “他狂性大发,不到数日就斩杀了无数吐蕃中的江湖人士,陈玉白不甘心如此,因为是自己种下的恶果,他很苦恼。没想到的是,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云逍不知为何与吐蕃王关系密切,反目便将我们团团包围,而我们….” 陈楚仙刚要继续说,玄宝打断了他。 “可婉姑娘说你是吐蕃王的私生子,怎么会把你也包围?” 陈楚仙一听,全身汗毛竖起,恶狠狠的瞪着玄宝,手中那蓝色气体又在攒动,安素不明缘由,但是看陈楚仙的动作,感觉很不好,于是他说道:“不要打断前辈的讲话。” 可陈楚仙显然没有给安素半点面子,左手的气体顺势而出,蓝色气体在空中呈现出一把长刀的样子,直直的奔向玄宝,而玄宝不知为何居然感觉不到,还看不到。 可安素看得一清二楚,大声吼道:“玄宝,往左六公分走一步,快!” 玄宝猛地一听,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左迈了一步,只听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深深一道刀痕。 玄宝惊魂未定,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何陈楚仙会突然动手,阿率婉也吓了够呛,在玄宝的耳边嘟囔道:“你干嘛说出私生子这件事?换做是你,你能忍得住?你这个人为何嘴巴永远没有把门的,你大哥范中闲说得对,你这嘴早晚害死你自己!” 玄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连忙单膝下跪向陈楚仙说道:“前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注意您的感受,还请原谅!”说罢,埋头不起,都不敢看他的双眼。 陈楚仙看了看身边的安素,皱眉道:“我的形意刀,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以你的境界,根本无法看到,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 话锋一转,转到了安素身上,安素摸了摸后脑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于是就说:“我就是看到了啊,怎么了?” 陈楚仙不想多做解释,至于私生子一事,他想了很久,看着他们三人说道:“这件事是我一辈子的伤疤,本不想再说,谁知道你这个三弟想要毫不留情的将它揭开….唉。” 安素非常懂这种感受,想起了自己当年的一些事,随后看向总是爱惹祸的玄宝,厉声说道:“玄宝,你天生就是这般,从来不考虑他人的感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种性格如何在江湖生存,如若再这般,就请你离开吧。” 玄宝听到安素这么说,由刚才的单膝变成了双膝,跪下后中肯的说道:“二哥,前辈,倘若下次我再如此多嘴,我便不得好死,希望二位不要太过于挂怀!” 说后,又磕了个头。 陈楚仙摇头说道:“这件事说来很长,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说清楚的,可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也无碍了。” “刚刚说他们将我们包围,就是楚云逍布的局,而楚云逍的目的就是与吐蕃交好,牟取更大利益。” “我们奋力抵抗,最终还是抵挡不过,最后被他们抓了去,而在吐蕃大牢中的陈玉白居然从中悟出了荒玄境的最后一层,看破了一切,而我与王昭然没有那个心思,王昭然一心一意想着那个王后,朝思暮想,吃东西也索然无味,渐渐消瘦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最奇怪的是,自从我们三个落入大牢中,无人问津,直到百天之后,吐蕃王悄悄的来到大牢中对我说,我是他的私生子,问我母亲可好,起初我还不信,但他叫出了我母亲的名字,我肯定接受不了,想一掌将他杀了,可他倒好,反而将我们三人放了,当时面对面看着吐蕃王的时候,我还是没下的去手,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说着说着,陈楚仙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他低头片刻接着说道:“这个消息很快就让楚云逍知道,并假借吐蕃王的命令屠杀了我的父母和其他所有亲戚,而我当时才二十四五,身在吐蕃根本不知道,最后被家族仅剩的几个人搭救给我安置在了一家道院中。” 玄宝听到这,知道了一切,然后说道:“而后,前辈就成为了刀仙,挑战了你们师兄弟中的王昭然,最后失败了,从此就堕落至今,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楚仙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当时就在现场一般,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如若不是安素与这个丫头保你性命,我早就杀你无数次,道听途说的本事倒是不小。” “当时我确实挑战了我的师兄王昭然,可是我们打平了,之所以堕落,是因为自从那日出狱一别,与我最好的陈玉白不见了踪影,王昭然则与世隔绝,藏在深山中不与世人有任何瓜葛,所以我才堕落至此。” 安素想了想:“那楚云逍就是你的仇人,而且不共戴天,那前辈没有想过杀掉他?” 陈楚仙笑了笑:“我想过百次,千次,但是仍没有出手,首先如今吐蕃王的位置应该属于我,如果我把他杀了,吐蕃大乱,又怎么办?不能因为自身的利益去毁掉百姓的安全。” “所以….” “所以你在等,你在等一个可以推翻吐蕃的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楚云逍,从而夺回大权,重新坐上吐蕃王的位置,而不是刺杀所得,众望所归自然比巧取抢夺的强。” 陈楚仙欣慰的看着安素说道:“不错,就是这般,这回你明白了?我早就听闻你开启魔刀刀法的事情,这种刀法,肯定会让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对岁国来说更是无法容身,这样一来,一旦我遇到你,就可以稍加利用,挑起吐蕃与岁国的战争,从而达到我的目的。”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安素听陈楚仙说到这,怅然笑道:“前辈与我的最终目标都是一致的,看来日后的道路加可以同行。” 玄宝也终于知道了他所谓的天道之饵,天道指的就是推翻吐蕃,饵其实就是在暗指二哥。 “如此一来有高人相助,咱们未来的路更为平坦些。那请问前辈,咱们接下来该如何作?” 安素对未来的憧憬格外看好,对陈楚仙的加入,更是欣喜若狂。 陈楚仙情不自禁的笑道:“还是先等你和婉姑娘完全恢复再说吧,呵呵!”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八章 风波乍起 自从国侯上将司马彦受到重创后,一直打不起精神,王殿也未曾再去过。 这日楚云逍在王座上坐了许久,古祭祀来到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王上,最近看您甚是忧愁,又是何为?” 楚云逍叹了口气看见殿外的景色说道:“如今正是八月末,你看这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处处生机盎然,可再看看吐蕃上下,除了上一次的力挫岁国之后,再无功绩可言,如今荒芜和岁国虽说都是在休养生息,但咱们吐蕃不能跟他们学啊。” “他们国大,部落强悍,有骁勇善战的大将,又有足智多谋的谋士,可咱们吐蕃呢?人才稀少,资源匮乏,这可如何是好?” 古祭祀稍加安慰的说道:“王上,咱们力挫岁国一事,对于他们两个,谁都不会轻举妄动。” 楚云逍从王座上站起,看见空空荡荡的王殿,心里莫名的感觉到悲凉。 “那也不能靠一战吃一辈子,这般居安思危,迟早会被他们吞并,还是要想想办法。” 楚云逍来回的在台阶上踱步,心思很乱,这几个月,他一直如此,让他更不放心的是,在荒芜听闻出现了一位刀仙,更是让他彻夜未眠。 在他的脑海里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个刀仙是谁。 他转身看向古祭祀说道:“你去帮本王传唤下司马彦。” 古祭祀听后,连忙问道:“王上,司马彦自自从失去了司马术之后,就无心再理朝政,更是没有心情在踏入王殿半步,现在唤他来,是不是….” 楚云逍笑了笑,并没用动怒。 “只有心死了的人,才会一心一意为国家,为部落着想,他失去儿子的心,完全可以转移到吐蕃的敌人身上。” 古祭祀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王上果然高明,奴婢这就去办。” 说罢,便急忙的出去了。 剩下楚云逍一人在王座上,他走到屏风之后,来到了书房,抬头看了看悬于书房上方的地图,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知何时?不知何时啊….” 过了没多久,司马彦死气沉沉的跟着古祭祀向王殿走来,司马彦双肩垂下,低着头,眼神如同死鱼般暗淡无光,进入王殿后,双膝下跪,双眼发直的看着地上。 古祭祀一瞧,王上并不在,于是小声说道:“司马大人,如今你是国侯上将,莫不要丢了自己的脸面啊。” 司马彦不屑的痴笑道:“我一个废人,又有何脸面可言?不知这次王上找我又有何事?” 这时,从前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是废人?那本王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变成废人的?是身残还是智残?” 司马彦稍微抬了抬眉毛,看见是楚云逍,行礼后将头埋下。 楚云逍甩袖将地图仍在了司马彦面前厉声问道:“国侯上将,你看看地图上,哪里是司马术葬身之地?” 司马彦一听在说死去的儿子,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双手狠狠地在扣着地面,手指甲都扣出了鲜血。 依然埋头不起的说道:“王上,为何还要提及司马术?” 楚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逍看着他不由的唏嘘道:“你儿子司马术为吐蕃做出了贡献,牺牲了自我,重创了敌人,难道你作为父亲的,这点觉悟都没有?” “司马术已经死了这么久,你却依然在伤痛之中,难道那场战役就只有你的儿子死了吗?吐蕃虽小,但是将士各个勇猛无比,难道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儿女跟你一样这般?” 虽然这些司马彦都明白,但是带来的伤痛,却无法忘怀。他慢慢抬头,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看着楚云逍说道:“王上,臣知道您是在劝说,臣希望再给些时日,臣定会重新走出来。” 古祭祀听到这句话,稍微松了口气,可楚云逍却不赞同,两眼之间怒火中烧,听他所说厉声反问道:“本王能等,可吐蕃能等吗?过去这么久还是冥顽不灵,本王的话都不听了。” “王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古祭祀小声问道。 楚云逍自言自语,也是在回答他的话。 “刀仙再现,荒芜必须打,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古祭祀一惊,甚是惊讶,刚要再问,楚云逍直接问了司马彦。 “不日后,本王要功打荒芜,国侯上将,如今吐蕃的实力你也清楚。不用本王多说什么,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后还是这个时辰,务必给本王一个准话,好了退下吧。” 说罢,楚云逍便走了,剩下司马彦和古祭祀在王殿上,互相看了一眼,司马彦仍旧无精打采的想要走。 而古祭祀却说:“司马大人,不要冥顽不灵了,这是王上再给你立功机会,更是替你儿子报仇的机会,难道真的就这么放过?” 司马彦侧身看向他疑惑的问道:“我儿子是被岁国所杀,又于荒芜有什么关系?” 古祭祀摇着头叹气道:“看来你完全不知道王上的心思,岁国当然是咱们的大敌,可是现在的吐蕃实力如何抗衡,当然要借助荒芜之力,就必然要与荒芜开战。” 司马彦苦笑道:“荒芜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就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会坚持太久,又何必逞能?” 而古祭祀知道其中缘由,但不能明说,只能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而此时的荒芜,安素他们正在治疗中,他在客栈中无聊的很,看到玄宝开玩笑的说道:“让你这么等,是不是怕了?” 玄宝在为安素与阿率婉沏茶,听见二哥这么说,不在乎的说道:“二哥,就不要开玩笑了,我玄宝是会害怕,但是有你们在我身边,他们荒芜人又有何惧?” “有人!” 安素已经在恢复阶段,凭他的能力,风吹草动都能听见,他似乎听见了窗外有动静,但是手筋还没有彻底恢复,不能运功。 玄宝立马又是一拳打在了窗户纸上,还是没有人影。 阿率婉看着窗户的破洞,埋怨的说道:“玄宝,你的拳风已经打破两块窗户纸了,再这么下去,咱们非得冻死。” 玄宝不认输的夺门而出,跑下客栈瞧了瞧,又跑了上来气愤的说道:“二哥,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我的拳风打不到他?” “上次都说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应该是来探听风声的,无关紧要。要来的迟早会来,有我陈楚仙在,他们又能怎样?” 安素大笑:“呵呵,陈前辈说的是,假如我身体完好无损,区区荒芜又能奈我何?” 阿率婉听他们俩互吹,真的是受不了,勉强转了个身,对着墙无奈的说道:“你们俩可真能吹嘘,荒芜将士被你们说的一无是处,好像纸糊的一般。” 安素与陈楚仙听后纷纷大笑:“安素这小子有我当年风范,日后必成大器。” 安素略显害羞的说道:“前辈,可否让我的身体恢复的再快些?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玄宝知道二哥的事情,劝说道:“二哥,还是慢慢来吧,再有事,也要保证身体啊!” 安素摇了摇头说道:“诸多事在等着我,让我如何慢下来,若梦还在彼海等着我,不能这样耗下去。” 陈楚仙看着他们摸了摸胡子说道:“欲速则不达,还是要慢慢来,你如今体内的内力和真气正在融合,而你的脚筋,手筋也在自己恢复,如果太过着急会容易遭其反噬,那之前的所有努力便会化为泡影?” 陈楚仙所说的话,对安素来说很难过,渐渐地把头低下,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懊恼的很。 刚刚还在开玄宝的玩笑,现在又低沉不语,玄宝看见后,嬉笑道:“二哥,不要紧,没准过几天就好了,不用太着急的。” 阿率婉也跟着安慰道:“就是,就算你恢复了,暂时也走不了,外面都是荒芜的士兵,怎么也要避过这段时间再说。” 而同时李参谋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了他们所居住的客栈,但又怕自己应付不来,于是他想再确认下。 “李大人!”那个穿着普通的人,跑的气喘吁吁,李参谋见状急忙问道。 “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 “李大人,已经第二次了,他们发现我第二次了,不能再去了。” 李参谋想了想问:“那这次打探了什么消息?” “安素已经大致恢复,只是双脚双手还是无法动弹,李大人要赶快行动,不然他们随时恢复,就难办了。” 李参谋在城防处,遥看那家客栈,心中一沉,问道:“他们当中就一人武功高?” “不错,就一个叫陈楚仙的人。” 李参谋一听是陈楚仙,心中一颤,头顶便开始冒汗,双手无故开始抖起来脸色逐渐发白,嗓子也瞬间变得干燥。 “大人?” “大人?” 李参谋默念了句:“无奈楚仙开天落,举刀问神众所归!” “大人在说什么?” 李参谋缓过神,问道:“你确定是刀仙陈楚仙?为何头一次,没说他是谁?” “大人,上次偷听,刚听不久就被发现,而这次,我听了很久,可以确定,在客栈中除了陈楚仙武功高,别无他人。” 李参谋听后,立刻备马厉声说道:“你在这边等候消息,注视他们一举一动,万不能让他们跑了,陈楚仙一事,只有王上能解决。” 说罢,快马而去。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一十九章 短兵相接 李参谋骑着快马在金帐军营内狂驰,荒芜的下午是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光,人们都在街市上懒洋洋的逛着,李参谋的快马经过后,掀起百姓众人的惶恐不安,互相嘀咕,谩骂着。 眼看就要到王殿,李参谋弃马而奔,来到王宫守卫处气喘吁吁。 “李大人?” 他不由分说,直接奔入王宫来到王殿门口,看见王殿并无人,于是问了问旁边的侍卫。 “王上在何处?” “李大人,王上在用膳,有急事?”侍卫看他喘的很厉害。 “那我在这等等吧。” 正当他焦急万分时,古祭祀来到门前,看见李参谋在门口徘徊,问道:“李大人为何在此?” “古祭祀,王上何时用完膳?我有急事要禀报!” 古祭祀看他表情极为紧张,行了个礼。 “李大人随我进殿,在殿内等候,我去问问。” 李参谋似笑非笑的说道:“烦请古祭祀了。” 随后,他在王殿内不停的来回踱步,看着时间沙漏不停的流逝,忧心忡忡的他内心中万般焦虑。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阿率桑矩步方行的走来,看见王殿上的李参谋,疑惑的问道。 “李大人?听古祭祀说你有要事禀报?” 李参谋连忙下跪道:“王上,安素的消息已经有了,只是遇到一件难事。” 阿率桑稳坐王座之上,看着他那焦急的情绪,不禁问道:“什么难事让李参谋如此忐忑不安?” 李参谋接着说道:“安素等人被王上废去了手筋脚筋,如今已是待宰羔羊,可他身边却出现了一位高人,臣恐怕处理不了,只能来恳求王上出兵相助。” 阿率桑满腹狐疑的看着他,起身问道:“何人?” “刀仙,陈楚仙!” 古祭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双脚一软,差点打个趔趄,阿率桑侧目看了他一眼随后对李参谋说道:“陈楚仙为何会在此?金帐军营如今封城,他肯定不是从城外进来的,莫非他早就在城内?” 古祭祀轻声附和:“王上,陈楚仙乃是当今江湖的天玄境四层,在破天镜边缘徘徊,此人不得不防。” 阿率桑笑道:“什么境界不境界的,在本王眼里,都是腌臜不堪的江湖蝼蚁,李大人,你需要多少兵马,尽管说来。” 李参谋知道此人的厉害,更明白他一人之力就抵得过千军万马,要多少兵马合适,他具体也不知道,犹疑中他决定不管怎样也要试试。 于是起身挺直腰身道:“王上,请派给臣三十上将,即使办不成,宁死不屈!” 阿率桑看他的样子似乎一心赴死,可如今荒芜内已经再无能臣,万万不能让他就此了结,于是问道:“我的妹妹可在其中?” 李参谋双手抱拳回应道:“回王上,公主也在。” 阿率桑听到妹妹在,反而放心了很多,于是他从衣袖中甩出一枚玉佩,掉入李参谋怀中。 李参谋不解的看着他问道:“王上,这是?” “这是本王与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信物,你就告诉她如要反抗,就把玉佩拿去,就说这些。” “倘若,她真的不管不顾还要继续反抗,你就放烟花,本王就算倾尽整个部落的兵马,也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参谋拜谢后,急忙从王殿而出,到了王宫外,一个口哨找回了那匹军马,又风驰电掣般的往城门口而去。 到了城门口,李参谋看见穿着普通的人还在,于是问道:“目前什么情况?” “回大人,一直很安静,并没有任何状况。” “那就好,你!过来。”他挥了挥手,让守城士兵其中一人来到身边。 “你去告诉守城的所有士兵,将城门口上下堵截好,有半点可疑之人,必须拦下。过不了多久,王上派的三十上将就会过来,一定要配合,抓捕安素等人就在今天。” “李大人,那个陈楚仙是个大难题,三十人这能对付得了?” “放心,王上自有妙计。”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不远处来了一群人,周围的群众吓的纷纷回撤两端,这群人黑压压一片穿着黑色重甲,就连战马也带着头盔,气势汹汹来到李参谋面前,其中一人从战马上跳了下来,看了看面前的这些守城侍卫道:“谁是李大人!” “我就是!” “我们是王上派来的,说是处理一些事,听候你的指令,敢问是什么事?” 李参谋猜的不假,王上果然没有告诉他们即将要对付的人是谁? “这位将军,等下要对付的人是陈楚仙,请注意安全!” 一听是陈楚仙,此人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虽然戴着头盔,也能看出紧张害怕的情绪。 “刀仙?陈楚仙?” “正是!” 李参谋垫脚数了数这些人,碎碎念道:“看来王上也没有把握,这黑压压一片居然有五十于众。” “那李大人可有安排?” “我刚刚见过王上,王上的意思,尽力围捕,如若不然,他会倾尽城内全部兵马将他们堵杀于此。” 说罢,此人转身上马道:“既然王上有安排,我等定不会胆怯,李大人何时行动?” 李参谋看了看天,眉毛挑动了下,说道:“夕阳西下,正是黄昏后,此时就动手。” 随后,李参谋上马走到人群前问道:“你们是在军中做什么的?” “李大人,不用管我们是做什么的?说白了,我们是王上身边的死士,如果不碰见事态紧急之事,我们是不会出现的。” 李参谋似乎懂了,于是调转马头冲着前方道:“看见那个客栈没,那就是他们藏身之所。” 说罢,举起缰绳随着一声:“驾!” 身后五十死士齐拥而上,紧跟其后。 而在客栈中的安素,心里突然感觉很不安,他看了看窗外没有什么动静,反而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他向身后望去说道:“玄宝,你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好,似乎有事要发生。” 玄宝抻腰说道:“二哥,我看你就是太神经质了,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外面街市上安静得很,有什么好紧张的。” 阿率婉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安素。眼看黄昏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做饭,城门口也没有什么动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加上陈前辈的保护,放一百个心吧,安心踏实的养伤才是关键。” 安素被他们俩说的,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神经太过紧张,于是逐渐躺下想闭眼睡一觉,刚一躺下,就感觉床榻在不停的抖动,立马坐起看着他们俩,眼珠不停的转动。 而玄宝与阿率婉不知不觉中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你们听到了?”安素谨慎的问道。 “二哥,好像楼下有问题,为何突然这么吵。”玄宝听到了急促的上楼脚步声。 “二哥,我下去看看。”刚要出门,陈楚仙推门而入,笑眯眯的眼神看着他们说道:“不用下去了,已经上来了,你们在屋内好好待着,好久没打架了,试试手。” “安素,可否借你的刀一用?”陈楚仙看了看安素。 安素背后抽出蓝钝,因为没有力气,让玄宝交给了他。 “前辈小心!” 说罢,陈楚仙将门关上,站在门口不屑一顾的看着前方。 玄宝趴在门边,从门缝观察着。 李参谋带人来到二楼,并将所有客人还有店家全部暂时请了出去。 看见走廊中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李参谋笑了笑:“敢问,前辈是?” “不用前辈不前辈的,我是陈楚仙,你们有什么事吗?”陈楚仙将自己的名号报出,李参谋身后的死士多少还是有些惊慌,又看见他手中的刀,心中的恐惧感不由飙升。 可李参谋早有抱着必死的心态,不曾畏惧一丝一毫,向前走了几步道:“陈前辈,我知道你的武功了得,这里的人包括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在你刀下,我们只是顷刻之间灰飞烟灭的尘埃。” “但是,还是要提醒前辈一句,这是王庭与安素之间的事,身为江湖高手的前辈,您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陈楚仙听他说完后,扣了扣耳朵,吹了下。 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厉声回应:“如果安素是别人,这等小事,我不会出手,他是死是活,关我何事?但巧就巧在,安素是我徒弟,你说我管还是不管?” “我的徒弟受难,别说你们荒芜,整个天下都不行,我想你还是带着你的兄弟们退下吧,省着徒增伤亡。” 陈楚仙说罢,李参谋身后死士中有一人笑道:“呵呵,什么刀仙不刀仙的,无非就是一个糟老头,怕他作甚?” 随后腰间抽刀砍了过去,陈楚仙连刀都没用,一拳打去,李参谋身后所有死士被纷纷打下了楼梯,更有甚者当场毙命。 透过门缝观看的玄宝,小声惊呼道:“陈前辈果然厉害,就一拳,差不多五十来人全部打翻在地,还有的直接死了,这也太厉害了吧!” 安素并没有太过惊讶,这些举措都是理所当然,可他还是担心。 李参谋见状,大声疾呼:“公主何在!王上有东西交予你!”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章 拜 师 阿率婉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想起身,可行动不便的她无法动弹。 “陈前辈,让他进来吧!” 门外的陈楚仙听后,回撤一步道:“我徒儿让你进去,进去吧。你身后这些人如果还想冲,别怪我不留余地,全部屠尽。” 随后,李参谋转身向楼梯上的五十名死士大声说道:“诸位兄弟辛苦了,劳烦客栈外等候!” 说罢,五十名死士纷纷走出了门外,只剩几人在客栈内把守。 陈楚仙依然立刀于门外,无聊的看东看西。 李参谋推门而入,刚进门就被玄宝一把拽了过去,并恶狠狠的对他说:“不要有什么小动作,就凭你一人,我二哥对付你绰绰有余。” 李参谋摆了摆手让他淡定些,看了眼对面卧床的安素,又转头看了眼另一头床边上的阿率婉,和颜悦色的说道:“公主受苦了,您这是?” 他看见阿率婉的腿竟然也残废了。 紧忙行礼问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为何您的腿也…” 阿率婉不屑的看了眼,一瞧是李参谋。 “原来是赤龙将军麾下的李参谋,怎么?如今荒芜无人可用?居然用你这么个老家伙,冥顽不灵,比我哥还顽固不化。” 李参谋看她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无奈的继续说道:“王上,如今只要安素一人,请公主还是不要给在下惹麻烦。” 玄宝厉声训斥:“你这个老儿,居然还在耀武扬威,如今这般局势,你还敢说这等大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参谋看了看玄宝冷笑道:“你杀了我也没用,我来这里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态而来。反之,你们将我杀了,也出不了这个城,难道陈楚仙一人能抵挡整个荒芜的围堵?” 安素让玄宝安静下来,对李参谋说道:“李大人是吧?我安素一人性命何足挂齿,但是我想知道,为何你们王上非要至于我死地?我与他并无仇怨。” 李参谋径直走向安素的床边说道:“你放走王泽虎一家,又让公主喜欢上了岁国人,你说王上能不杀你?上次在王殿,王上明明可以砍下你的人头,但没有。就是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难道这你都不明白?” 安素对他所说,嗤之以鼻,大笑道:“婉姑娘和谁相爱,那是人家的事,别说是她哥,就算是她父母,阻拦也是不对的。而放走王泽虎一家人,更是子虚乌有,王泽虎那是我义父,我放走理所应当,况且你们的王上本身就是要杀他全家,我放走哪里不对?” 李参谋争辩不过他,转身走向阿率婉,语气低下的说道:“公主殿下,这是王上在我临走之时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就从衣袖中拿出了那块玉佩。 阿率婉看见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眼泪瞬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泪眼汪汪的看着李参谋说道:“他还有什么说的?” 李参谋鞠躬道:“王上说,如要反抗,就把玉佩拿去。” 阿率婉听后,玉佩掉落在被子上,两眼发直的看着窗户,嘴角稍微抖动了下。 安素看见她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样子,于心不忍的问道:“婉姑娘怎么了?” 玄宝也很好奇的看着她说道:“婉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没事,我将这个老头杀了,看他又能如何?” 阿率婉用更咽的腔调对安素突然说道:“安素,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安素猛回头,目光转向阿率婉问道:“何事?婉姑娘直说便是。” 阿率婉努力坐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心乱如麻,可看着被子上的玉佩,又不得不说。 “李参谋给我的玉佩是我和我哥从小的信物,当初我们说过,不管我多么淘气,多么蛮不讲理,这块玉佩就是最后警告,一旦他说玉佩拿去,就代表他对我恩断义绝,从此不会兄妹相称。” “上次我在王殿上救你,就已经想到了要与他断绝关系,可这个玉佩对于我意义重大,可否请你暂且听从他一次,跟他去王殿,我们也会跟着。” 安素听明白了,嗤笑道:“婉姑娘何出此言,你自愿割去小腿救我,让我复原。这种大恩,没齿难忘,别说跟他回去,就算你让我现在不要反抗,让陈楚仙不要反抗都可以。” 阿率婉并不是那个意思,疯了命似的摇着头,说道:“他应该就是想见你,咱们先过去,如果他们敢对你动手,我就让他永远失去这个妹妹。” 安素知道再怎么劝她也是徒劳,便点了点头,对李参谋说道:“我走路不便,只能让玄宝相陪,还烦李大人多担待。” 李参谋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说道:“哪里的话,那咱们这就出发?” 安素也想快些结束这个纷争,于是对玄宝说道:“好,现在就走吧。”于是李参谋推门而出,看见他陈楚仙依然在门外,走近他问道。 “前辈的武功,无人能及,想必刚才屋内的话您也听见了,不会阻拦吧?” 陈楚仙摸了摸胡子道:“既然他们答应,我一个武林中人,不便插手,但如果伤我徒儿一丝一毫,你们整个荒芜看着办。” 李参谋点头道:“放心,王上只是想见一下安素而已,多余的事情不会做,在下这就告辞。”说完话,他就带着五十死士齐刷刷的往王殿而去。 陈楚仙推门而入,看见他们三人在准备行囊,自己坐在桌子旁喝了杯茶道:“这茶不错,就当你的拜师茶吧!” 玄宝听见侧头看向安素,安素在床上不知如何反应,如果还是不答应,未免有些不识抬举,可如若答应,那么陈玉白之事… 他想了片刻,招手让玄宝来到床边扶起他,随后双腿跪在床榻之上。 他双拳抱紧,弯身磕了三个头道:“我安素承蒙刀仙陈楚仙不嫌,今日向陈楚仙拜师,第一拜,不忘启蒙之师陈玉白恩惠,第二拜,感谢刀仙的成全,第三拜,望天地作证。” 说罢,陈楚仙见状喜上眉梢,连忙将其扶起说道:“呵呵,我陈楚仙入门弟子,同时也是闭关弟子终于收到了,日后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保你一世太平。” 安素听在耳里,心却忐忑不安。 拜过师后,安素理所应当的改变了称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师父,我和他们这就出发去王殿,还请师父久候。”说罢,让玄宝过来。 陈楚仙笑了笑,抿嘴说道:“有你师父在,何必求他人,来走我桥梁。” 话音刚落,那道蓝色气体突然出现从窗外蜿蜒而去。 玄宝惊讶的说道:“这不就是..” 没等玄宝说完话,陈楚仙抢了一步笑道:“你们踏着我的刀意形成的桥,瞬间便会到达王殿附近,省着你腿脚不便,再有什么意外。” 安素不解的问道:“师父,这刀意我懂,可您怎么知道王殿在哪?这刀意又如何让我们准确的到达目的地?” 陈楚仙站在铜镜面前自言自语的说道:“所谓刀意就是随着人的意念所动,你们想去哪,这刀意自然就会去带你们去哪,你知道的还是太少,日后慢慢学吧。” 阿率婉收拾完后看见外面的看色气体好奇的问道:“前辈那日在赌档用的明明是剑意,为何是刀仙,一直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自古刀剑不分家,都是互通的,王昭然他也是如此,陈玉白更是如此,我亦如此。” “说这么多,让那个荒芜王等久了,你们还是快去快回吧!”说罢,陈楚仙用力将两臂一甩,安素他们三人踏着刀意不见了。 转瞬间,三人就到了王宫附近,安素由于双脚无力,差点落地摔倒,玄宝一个滑步将其背起,走到王宫守卫旁边说道:“这位兄弟,我们是王上找来的,想进王殿,劳驾带个路。” 守卫一瞧,玄宝背上的安素,如此熟悉,想了片刻说道:“原来你就是那日在王殿被挑去手筋脚筋之人,怎么还敢来此,难道还想让王上教训你不成?” 玄宝一听,火冒三丈,明明很客气的问路,居然被这般侮辱,双拳紧握的他,刚要出拳,背后的安素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对守卫说道:“是你们王上找的我们,难道你不知道?如果耽误你们王上的时间,罪过如何?我们可不知。” 守卫见他如此猖狂,拔刀砍向安素。 安素刚要运功,玄宝一拳出去,打的那守卫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其他守卫看见后,纷纷举着长矛对向他们,玄宝哑然失笑,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几个难道都不想活了?我就知道你们王上根本不是有意请我们三人进殿,无非就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看看身后那个姑娘是谁?” 守卫们往后一瞧,是公主殿下,纷纷将兵器放在地上,双膝下跪,埋头不起。 “公主殿下见谅,小的不知还有您!” 阿率婉拄着事先准备好的拐杖,来到他们面前说道:“王上,让李参谋寻我们,让我们进殿,你们为何不让进。” 守卫们听后,纷纷跪在地上向后爬去,依旧埋头不起。 “恭请公主殿下进殿!” 玄宝看他们这般,小声的向身后的安素嘀咕道:“这帮阿率桑的狗奴才,到时候迟早全部杀光。” 安素用脑袋顶了一下玄宝的后脑厉声说道:“嘴里留点德,他们也是为人与某,混口饭吃。”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到时候你会怎么做 玄宝居高临下的看了这些守卫一眼,随后看向阿率婉说道:“婉姑娘,这里你熟悉,你在前面带路吧。” 于是,阿率婉拄着拐一瘸一拐的往前慢慢走去,玄宝无暇观看王宫内的景象,一心只想着待会该如何做,一旦发生冲突,该怎么面对?保护他二哥,是他唯一所想。 因为王宫大门与王殿大门相隔很远,如果不快些走的话,时间是很慢的,可阿率婉的腿脚受伤,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而跟在身后的玄宝背上还有个人,所以这么慢的走,让他有些吃不消。 “婉姑娘,还有多久?” 阿率婉扭过头说道:“快了,快了!” 安素小声嘀咕道:“婉姑娘腿有伤,你还让她带路,肯定要慢一些,追什么?懂不懂怜香惜玉。” 玄宝肩膀一耸默默想:我当然知道怜香惜玉,只是我背上不是还有个你吗?唉。 正当他们走着,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率婉回头一瞧,原来是李参谋。 李参谋往前一看,居然他们比自己还要快。 “是陈前辈的刀桥,必然比他快一些,怪不得在咱们身后。”阿率婉自言自语说完后,继续往前努力的走着。 李参谋看罢,急忙一个疾步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说道:“公主,冒犯了。” 由于他的搀扶,阿率婉的速度提升了很多,身后的玄宝渐渐的笑了起来,急忙跟上。 到了王殿门前,侍卫看了一眼,原来是公主殿下,忙下跪道:“公主殿下!” “王上呢?” “回公主殿下,王上在书房。” “这些都是王上要找的人,我们进殿等候!”阿率婉扫了一眼,将双拐抬过门槛,单脚跳了进去,可身后的玄宝刚要迈进却被侍卫单臂拦下。 “请你们二位将武器交出来,王殿之内不让带兵器。” 玄宝双臂张开,无奈的说道:“你看我有兵器吗?”说罢,又要踏进去,侍卫将腰中的短剑抽出,正好挡在了玄宝的脖颈处,说道:“还有你背上的人!” 玄宝吓了一跳,如果刚刚再往前一步命就没了,气愤的吼道:“我二哥现在连走路都难,能对你们有何威胁?” 安素见状,双手交叉放于背后,咬了咬牙,将九环刀与蓝钝抽出,因为双手无力,扔在了地上。 两件兵器的声音,让书房中的阿率桑听到了,于是匆忙的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往右侧一瞧,正好看见安素的半影,大声说道:“这不是安素?怎么?又回来了?” 侍卫见是王上,连忙双膝下跪行礼。 李参谋也连忙在殿内下跪。 只有玄宝和阿率婉没有下跪,安素转头笑了笑:“王上所赐,我如今不能下跪。” 阿率桑瞥了一眼,从殿外迈了进去,首先就看见李参谋在门口,于是笑道:“李大人,办事果然利索,稍后本王会封赏你的,你先下去吧。” 李参谋没敢抬头,缓慢起身后,走出了王殿。 随后看见拄着双拐的阿率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见她的小腿,惊愕的表情让阿率桑有些不知所措,眼眶也有些湿润,他很想问清楚原因,但强忍了住,坐到了殿内的王座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阿率婉说道:“妹妹,受苦了!” 阿率婉依旧什么话也没说,于是让安素他们进来。 安素回头看了看侍卫厉声说道:“这地上的兵器,你最好捡起来。”说完,两眼的眼神似乎要把这个侍卫吞了。 侍卫不屑的瞅了瞅,又抬头看着安素歪嘴笑道:“兵器放在这,正好,为何要捡起?” 玄宝想放下二哥,用拳头教训他一番,里面的阿率桑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一个守卫,听不懂人话?兵器给本王捡起来!” 侍卫一听,吓得赶快双膝下跪将兵器托在手中。 玄宝看后,回身来到了殿内。 阿率桑看着安素,那种目空一切的眼神,让安素整个人不由的抖了一下,恨不得一刀将他两眼挖出。 “安素,本王上次的行为,你应该有什么话要说吧?”他这么问,瞬间让整个王殿内的气息凝重了许多。 玄宝在想:这让二哥怎么回答,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会说要杀了他,可如今正在王殿内,这么说就至自己于死地了。 越想,玄宝心中越紧张。 安素拍了拍玄宝的双肩示意让他将自己放下。 随后,安素勉强的站于地面之上,并且腰身挺的很直,什么话也没说,双眼很不在乎的看着阿率桑,嘴角微微扬起,并没有说什么。 阿率桑看他居然能恢复成这个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但身为王上的他,不能展现出这种情绪,似笑非笑的说道:“没想到,安素的恢复能力这么强,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安素并没有作礼的动作,双手渐渐背起顿了顿嗓子说道:“呵,我的回答这么重要?我如若回答我不会放过你,你就会有理由将我们一网打尽;而我说没什么,我自己又过意不去,怎么回答都是错,还不如不回答。” “我倒是想问问王上,上次已经将我弄成了废人,为何还要到处抓捕我呢?难道我的存在让你这么坐立难安?” 玄宝心中佩服不已:没想到二哥这么厉害,直接把问题反问回去了。 阿率桑突然被这么问,仿佛不会说话了,一时语塞,转头看向阿率婉问道:“妹妹,你想让本王怎么回答?” 安素看了看阿率婉会然一笑道:“王上,怎么?这么难回答?还用问你妹妹替你回答。” 阿率桑有些情绪不稳,甩袖将身前书案上的东西摔到了地上,而后缓缓拿起王玺,缓慢地站了起来。 走到安素面前冷冷说道:“这是王玺,而你就是这王玺上的一抹红印,懂了吗?” 安素从他眼中突然感觉到了那一丝帝王的霸气,随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哼,你是说我们几人挡住了王玺的盖印?还是挡住了你的部落发展?” “还是想把王玺交予我手?” 说罢,玄宝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安素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痴笑了一阵。 阿率桑付之一笑的看着他们说道:“安素,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放走王泽虎一家人,除了这,你做什么?本王都不会管你。” 随后转身走回王座。 安素并不想多说什么,上次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阿率桑回到王座上后,探身往前将王玺平放于桌面之上又说道:“你们刚才说对了,本王想说,如果不是这件事,你们想要王位,本王都可以让。” “安素,你应该清楚,如今的荒芜纯粹是苟延残喘,要上将没有,要谋士无人。本想借着王泽虎一家人挟持王泽虎接着为本王出谋划策,执掌江山,可你倒好,打破了本王唯一的幻想,你说?我该如何对你!” 安素似乎明白了他的不堪,只是王泽虎是他的义父,这种选择也是必然的,他慢慢的向前移动了一小步回应道:“你说的大概我懂了,但身为一个部落之王,不能只依靠一个外人,靠一个外人的部落,是坚持不下去的,当初你们力挫岁国,是何等威风,你以为是当时荒芜的良将众多?谋士多?” 阿率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难道不是吗?那时本王的荒芜有多强大!” 安素摇了摇头对视着他严肃地说道:“你总说我是岁国人,殊不知岁国是我最想毁掉的国家,当时你的荒芜是半鼎盛时期,是荒芜百姓对你的信任,而如今你觉得身边无人,只是你自己本身的原因,你可以看看荒芜的百姓,就知道其中原因了。” 安素说了这么多活,让阿率桑有些听不明白,他满腹狐疑的看着阿率婉,眼泪也慢慢地流了下来。 “婉儿,你是我的亲妹妹,为何也要如此?” 阿率婉看着她的哥哥,灰心丧气的说道:“你已经不是那日清君侧的哥哥了,你再没有了当日的那种英气,现在有的无非都是些疑神疑鬼,刚刚安素说的很对,您不是身边无人,荒芜的百姓都是你的人,而最重要的问题完全在于你自己。” 安素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让玄宝重新将自己背起,说道:“阿率桑,当初我们碰到你们兄妹,就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刚刚你问我你把我害成这般,我会说什么?” 说着说着,安素笑了笑,说道:“你对我的伤害,不算什么,这仇我定会报,但不是现在,相反我想看看你今后会如何?希望到时候我来报仇,不会如此轻而易举。” 说罢,就让玄宝转身出王殿。 阿率桑听后,看着安素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安素,你到底属于江湖还是属于庙堂?” 而阿率婉也要转身离开,阿率桑连忙喊道:“妹妹!你真的不想要哥哥了?” 阿率婉扭过头,将那块玉佩扔回了他的怀里,说道:“哥,我也想看看你今后会怎么做?到时候是怎么阻挡安素报仇的,而如今我不想再在这伤心之地多待,还请哥哥不要再随意拿出那块玉佩了。” 说罢,他们三人走出了王殿,阿率桑看着妹妹的背影,并没有再说什么,而右手却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二章 前奏(一) 安素他们回到客栈后,推开房门看见陈楚仙在桌前喝起了酒。 玄宝将安素放置在床边,坐在陈楚仙的身边也喝了口,却呛了一口,擦了擦嘴,皱眉的说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 陈楚仙拿起边上的酒壶,看了看玄宝的表情笑道:“这是黄酒,很烈的。” “陈前辈,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安素双拳抱起谢道。 陈楚仙拿起酒壶表情严肃的说道:“还叫前辈?师父叫的不舒服?呐,这黄酒也有治疗的疗效。” 安素低头不语会心一笑的说道:“哦,谢谢师父!” 陈楚仙叉着腰看了他们一圈点了点头:“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阿率婉喃喃自语:“兴许还没有,我很了解我哥的,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陈楚仙眉毛挑了挑,用手指指了指窗外心不在焉的说道:“刚刚在看窗外的时候,那些士兵已经撤了很多了,难道不是解决了?” 玄宝听后,趴在窗前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二哥,他们已经撤兵了,而且城门也打开了。看来真的解决了,没想到二哥的语言居然与武功一样的高啊!” 陈楚仙好奇的问道:“徒儿!你刚刚在王殿都说了什么?” 安素倚在床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些我自认为能帮助他的话罢了。” 陈楚仙撅了噘嘴:“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想过问,现在我饿了,你们谁给我做点好吃的?” 玄宝听后,肚子也叫了下,嬉皮笑脸的看向阿率婉:“婉姑娘,我知道你现在腿脚不利索,但是大家都没吃饭,能否....” 话音刚落,安素将床头的钱袋拿起,拾取了一枚铜板,扔向了玄宝的后脑。 “哎呦!” “能否什么?婉姑娘那个样子,还想让人家做饭不成?再说这是客栈,你以为是你家?还有锅灶?” 玄宝摸着后脑,委屈的说道:“二哥,可真的很饿啊!” “楼下就是酒馆,你没有脚的?下去问问便是。” 随后,玄宝推门而出,去了楼下。 阿率婉笑容可掬的说道:“玄宝多大了?怎么如同孩子一般?对了,等咱们恢复,下一站要去哪?” 安素闭眼想了想后回答道:“荒芜这么大,到时候出了金帐军营去别的郡城看看,出来的目的是招兵买马的,在荒芜还没有达成目的,我是不会离开的。” 阿率婉点了点头,看向陈楚仙问道:“陈前辈也会跟着吧?” 陈楚仙翻了翻眼珠哼笑道:“呵,好不容易找到了徒弟,当然要跟着,再说荒芜内应该还有高手,这一路,难道不需要我这个高手保护?” 安素听到后,心情逐渐好了许多,看着窗外说道:“是啊,这一路还有很多不可知之事,希望一切尽能得愿。” 玄宝来到楼下,看见这么多顾客在吃喝,馋的不行,于是问了问店家。 “店家!这几日比较忙,还没问你们这里的拿手菜是什么?” 店家看他这么问,开怀大笑道:“客观有所不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们这里什么菜都有,不管是荒芜菜系,还是吐蕃菜系,又或者是岁国菜系,都会做的,而且样样都是拿手菜,就看客观您是哪里人呢?” 玄宝听见吐蕃两字,不由的黯然神伤起来,碎碎念叨:“那就吐蕃菜系来点吧.....” 而此时在吐蕃,司马彦自从返回府内,就日益寡欢,两天的考虑时间,让他多少有点难受,在国侯府内,他这几日辗转反侧,睡觉都不消停,根本睡不下,两眼的黑眼圈日益严重。 他每每想到打仗,就会想到自己儿子的惨死,而如今又要出兵,更是让他的心无比受折磨。 没办法,只能靠习武练功来打消这种焦虑,已经是凌晨的院内,司马彦独自一人耍了起来,而此时此刻的内心却依旧无法平静。 他放下武器,来到司马术生前的房间。 推开房间,一股尘土随风吹了出来,而司马彦的鼻中,闻到的不是尘土气息,而是儿子那久违的气息。 他慢慢地坐在那布满灰尘的床上,双手抚摸着床单,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这间房子,他平日是最不敢来的,也不会让下人们来收拾,就是想保持儿子去世之前的模样。 他从屋外拿了油灯,走在屋子内,浮想联翩,对儿子的思念越来越剧烈。将油灯放在床前的桌子旁,随后慢慢地躺在了上面,没过一会儿,泪水就打湿了他脑后的木枕。 躺了片刻,他想离开,一转身,感觉木枕下似乎有什么响动,于是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封信。 之前并没有注意,这么久了司马彦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封,他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拆开,一瞧果然是儿子的笔迹,便开始仔细的一字一句的看来了起来。 慈父敬上: 儿子已经长大,如今就要与父亲一同上战场,是我莫大的荣幸,更是期盼已久之事,乃是这一辈子最高兴的一次,这次的出战可能会身先士卒,也可能皆大欢喜双双而归,但还是要写下这封信。 爹!我知道您的身体最近不是很好,每次看见您习武练功久了,就会默默的按压自己的双腿,如果孩儿不幸,战死沙场,请爹不要太过伤心,咱们是吐蕃的希望,更是王上最忠实的臂膀,万万不能因为我的死,对吐蕃感觉到失望,对王上感觉到憎恨。 孩儿文笔不太好,所以就不多说了,请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儿子拜上! 司马彦读完后,泪奔如河,他将这封信仔仔细细的折叠好,放在了胸膛中,眼睛抬头看着门外的夜景,默默地说道:“好儿子,爹知道了!” 于是提着油灯,走出了屋子,并且将房间的门大敞四开,大声喊道:“来人!” 这一喊,瞬间所有下人的房间亮起了灯,纷纷来到院内。 “老爷!”管家率先来到他的面前,满脸困意。 “你让几人把术儿的房间好好收拾下,人去屋空,里面的东西,能扔掉就扔掉吧。” 司马彦的话一说出口,让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吓了一跳,不知道说什么,连忙派了几个下人去屋子收拾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司马彦就出发前往王殿了。 一路上,他思绪万千,摸了摸胸前反而笑道:“术儿,倘若这是你最后的遗愿,为父定会帮你完成。” 国侯府周边的百姓,看到司马彦似乎很有精气神,纷纷议论道:“哎?你们看看,这不是司马彦吗?好像变了个人。” 在路上还遇到了八达通。 “彦老爷子,这么早是要去哪?”百达通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司马彦摸了摸胡子微微一笑:“当然是上朝!” 不到半个时辰,司马彦便赶到了王殿之外。 守殿护卫一瞧是司马彦,惊恐万分,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到过司马彦这么早就来上朝的,于是毕恭毕敬的问道:“国侯大人!这是要上早朝?” 司马彦欣然点头笑道:“不错,王上在否?” 护卫再次行礼道:“王上还要一些时辰,请国侯上将稍等!” 于是,司马彦拿出笏板站在了王殿外的右侧位置。 没过多久,他的福将也来了,看见是司马彦,喜出望外的他惊讶的问道:“国侯上将?您终于肯出山了?太好了!” 司马彦看见副将也很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希望还能跟你并肩作战。” 不止是他的副将如此惊讶,其他的官员臣子看到司马彦也很诧异。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古祭祀从殿内走了出来,扫视了一圈看见右侧第一个位置的居然是司马彦,嘴角上扬问道:“国侯上将想明白了?” 司马彦笑而不语,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好!请诸位进殿,上朝!” 到了殿内,看见楚云逍已经坐在王座之上,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司马彦,心中多少也有了些底气。 众臣行礼拜过之后,楚云逍看了看司马彦问道:“怎么?今日听说国侯上将来的甚早啊!是有什么事要禀报的吗?” 司马彦再次下跪道:“请王上恕罪,臣这么多日萎靡不振,给王上带来了诸多不便。” 古祭祀听他如此说应该是真的想开了,于是侧头看了看楚云逍的表情,果然楚云逍的眉宇间也有些许的笑意。 “司马大人请起吧,既然想开了,就没有辜负本王对你的期许。” 司马彦起身后,手拿笏板朝前迈了一步问道:“敢问王上,对荒芜的进攻是否当真想好了?” 因为这件事只有他和副将知道,本来楚云逍认为两天时间司马彦可能还会低沉,所以他想让司马彦的福将代替他,其他人并没有通知。 其他大臣听后,纷纷乱作一团,说什么都有。 楚云逍挥了挥手大声说道:“肃静!本王今日就要告诉你们这件事,只是司马大人先说出口了而已,这有什么好议论的,难道你们不赞同?” 司马彦听后,转身面对这些大臣厉声怒吼:“都给我肃静,耳觅杂音,还想盖过王上的声音不成?” 楚云逍一怔,随后嘴角上扬小声嘀咕道:“司马彦,你终于回来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三章 前奏(二) 司马彦的一声叫唤,让王殿上的其他臣子逐渐没了声音。 随后一名大臣问道:“国侯大人,难道你支持王上的行为?” 司马彦谈笑风生的说道:“当然,王上一切的决定都是为了吐蕃好,如果不是,你们可以反驳,但请不要在王殿之上如此交头接耳,把王殿当成了什么地方?街市?还是根本没有把王上放在眼里?” 这名大臣听后,连忙向楚云逍下跪道:“王上,臣,万万没有这个意思。” 随后,将头转向面前的司马彦,凶神恶煞的说道:“国侯大人,休要在我头上泼脏水!” 司马彦付之一笑,回撤到自己的位置上,面朝楚云逍,什么话也没有说。 而楚云逍当然喜欢这个局面,司马彦这一带动,让王殿上的臣子,活跃不少,于是双手摆了摆叹气道:“你起来吧。诸位爱卿,这次的事,是本王的意思,更是全吐蕃的意思。” “本王问你们,如果咱们闭门不出,那本王开这禁忌之门又有何用?当时选择开启,无非就是为了吐蕃的百姓能够走出去,外面的人能够进得来,可如今呢?你瞧瞧外面的人还来吗?相反的是,吐蕃的百姓日益见少,如果咱们再这样下去,没等荒芜或者岁国打过来,咱们自己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就算像你们所说,吐蕃上次力挫岁国,一时半刻他们不会再攻打咱们,可最后呢?与其怀揣侥幸心理,不如就放开胆子冲出去,也能为吐蕃人挣得几份薄面,再者说,本王要打的是荒芜,并不是岁国。” “他荒芜跟咱们吐蕃没什么差别,而且荒芜时至今日一直在走下坡路,如果不趁现在痛击一波,那么日后待他们幡然醒悟时,那咱们吐蕃真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楚云逍的一席话,司马彦听后觉得很对,于是再次站了出来。 “王上说的是,如今三分天下,虽说岁国分别被荒芜,被我们力挫过,但是他们地大物博,从来不缺人才,但荒芜不一样,如今苟延残喘,岌岌可危。” “如果趁机功之,必将拿下,到那时强行与荒芜融合,那么就可以与岁国分庭抗礼了!” 司马彦此话,深得楚云逍之意,因为在楚云逍的心里,并不想除掉荒芜,而是想合纵抗岁,当司马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云逍的眼睛明亮了许多,因为他相信此番出征,定能成功。 这时,其他大臣纷纷说道:“荒芜处在极北之地,而且那里的士兵都是擅长偷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能将战事结束,如果咱们的军队到了荒芜,不适应那里的地理位置,又当如何?难道就不怕未到荒芜的金帐军营,就死伤一半吗?” 这句话问的也是楚云逍的通点,如果不是因为他听闻荒芜出现了刀仙,更不会如此着急,他想了想道:“这件事不急,先让咱们吐蕃士兵熟悉一下环境,再出征!” 司马彦一怔,看向楚云逍道:“王上的意思是?” 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云逍向身边的古祭祀摆了摆袖子,而后古祭祀上前一步面对众大臣们说道:“王上早安排,现在就是等诸位大臣如何招兵了!” “不错,如今本王的吐蕃,最缺少的便是兵马,如果兵马不齐,这一切都是空谈不是吗?所以本王命令你们所有人,都要参与进来,尤其是司马大人,本王希望最终的出征兵马为二十万!可否能做到?” 王殿上的大臣一听最后征兵二十万,互相瞪大眼睛看着,窃窃私语:“王上恐怕不是疯了吧,吐蕃现在的军队才十万,要扩充一倍,这上哪里找人啊!” 就连司马彦也皱起了眉头,他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二十万,该如何去征调。 他双手抱拳问道:“王上,为何是二十万,如今全部落的军队加起来也就十万以里,二十万,恐怕有些难!” 楚云逍气愤的从王座上站起厉声说道:“荒芜的兵马据本王得到的消息,足足应有十五六万,如果咱们吐蕃没有二十万,如何取胜,如何从气势上压倒他们?不要跟本王说什么以少胜多,那只是极少数成功的案例,如果想胜,必须兵马充足!本王知道有困难,但是行军打仗哪有没困难的,司马大人,本王相信你!” 随后转身,不忿的离开了。 一句本王相信你,成了司马彦沉重的负担,他眉头紧皱,转身想离开,却看见王殿上大臣们纷纷都在议论此事,于是他来到副将身边问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副将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整个人也是惊愕的,他就知道司马彦会回来问自己,可他并没有想清楚。 “司马大人,这征调兵马的事情,还是要慢慢来,首先还是要靠百达通把消息散播出去,如果到时候,没人来,那就只能用更大的利益去换取了。” 司马大人摇头感叹道:“难道就没有人想为国争光吗?没有人想成为大将军,成为国家之栋梁的吗?” 司马彦如此的感叹,引起周围一位大臣的耻笑。 “国侯大人!现在是什么时候,谁会为国家去奋斗?吐蕃的百姓安居乐业,谁也想不到会突然的打仗?换做谁,又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去战场,百姓都喜欢平静安稳的生活,司马大人难道你不想过安静与和平的生活吗?” 说话的大臣已经快六旬了,这话让司马彦听到,简直不可理喻。 他颐气指使的说道:“这位老哥哥,没有将士的奋勇杀敌,哪有现在的安居乐业,没有不断的进取精神,哪有的江山永固,没有将士的拼杀,哪有的咱们目前安枕无忧。这打仗固然是不对的,但如今天下并没有统一,江湖、庙堂尚没有安稳之前,你又谈何平安与和平?” “说得好!司马大人果然器宇不凡,那就靠司马大人了!” 原来是古祭祀的当头棒喝,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夸奖他,而是在驱使他,这更让司马彦下不来台,于是他双手抱拳对古祭祀说道:“请转告王上,臣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征调完这二十万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 马的。” 随后,甩袖与副将扬长而去。 在王殿上的人,听到刚刚他所说的话,各个都相形见绌,不敢再议论什么了,也都逐渐的退出了王殿。 吐蕃与荒芜一战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吐蕃上下,吐蕃的百姓也十分惶恐不安,不知为何又要打仗,前些日的祥和景象难道有要没了吗? 其中一户人家,正在做着午饭,不由自主的谈论起了这件事。 “刚刚听到外面的百达通说,又要征兵入伍了,应该又要打仗了,真是没有几天安静日子,打个没完没了。” 这户人家有个小儿子,如今才十三出头,听到入伍,心情很激动,紧着跟娘说:“娘!我想入伍,我想当个大将军!” “我是你爹,你好好在家待着照顾你娘,入伍没有你的份!” 说着说着,外面晃悠悠的来了两名士兵,大声喊道:“请问房内是否有人?”说罢,便急促的敲了敲门。 开门后,才知道是来征兵的。 两名士兵看了看问道:“你们二人谁去?王上有命,家中两男可以留一人照顾家里,家中小于十岁可以免征!” 士兵看了看这个男娃笑道:“你应该够岁数了!” 正当嬉笑时,男娃突然张嘴,那稚嫩的话音显得那样铿锵有力。 “我愿去!我爹留在家中照顾我娘!” 两名士兵目瞪口呆的问道:“这是为何?你爹正值壮年,入伍有何不可?难不成你照顾不了你娘?” 男娃仰着脖子说道:“身逢乱世,当以自强不息,我爹会做饭,我不会;我爹会照顾娘,而我只能给他们徒增负担;我爹能做的事很多,而我更不会;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为了部落献出一片力!” 男娃说话声音震耳发聩,让他的父母顿时泪流满目。 两个士兵听后,心中热血沸腾,说罢,就要领着男娃出去。 可作为父亲的,始终不愿自己的儿子出去出生入死,还是有些舍不得,拽住男娃的衣角不放。 其中一名士兵笑道:“还请您放心,这次领兵出征的是司马彦,国侯大人,定不会让你的孩子出事。” 父亲听到是司马大人,放心了一点,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离开了。 而吐蕃此时的新兵军营就设立在吐蕃主城的城墙之下,虽然吐蕃很小,但是地域分布很均匀,司马彦将军营设立在城墙之下,也是想让这些新兵们更能体会部落的重要性。 军营虽然设立在城墙之下,但为了避免不打扰城下的居民生活,只是设立了一座军营帐篷,而这座帐篷,是为了让新兵来报道的。、 真正的训练基地则是在主城之外的一座城郡中。 司马彦在帐篷外,站在街市两端的中央,看着面前的这繁荣景象,思绪万千,他此时此刻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成功的征调二十万兵马,只是望着前面,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或许只有他才懂。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四章 欲 出 安素他们回到客栈后,不到几日的时间,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让玄宝不可思议的是,安素居然可以施展武功了。 “二哥,你果真是奇迹啊,重创两次,这次还能如此之快的恢复,真是太神了!” 就包括阿率婉见到安素恢复的如此之快,也为之惊叹不已。 她问陈楚仙:“陈前辈,为何安素恢复如此之快?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才短短几天就可以恢复成这个样子!” 陈楚仙依旧在摸他的胡须,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笑道:“他是我的徒儿,当然比其他平常人厉害的多了!再说,他体内的内力与真气尚在,稍加利用,如果换做是我,比他恢复的还要快些。” 玄宝高兴的不得了,看着安素说道:“二哥,你再休息几日,等到彻底恢复了,咱们就出发。” 安素坐在床边,晃了晃双脚,扭了扭双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想没什么大问题了,总是躺着,休息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多运动才是,咱们出发吧。” 阿率婉还是有些担心,眼神中透漏着担忧。 “安素,玄宝说的对,你还是再休息休息吧,至少等你彻底恢复才好,不然这就出发,万一遇到什么事,你再有什么不测,我和玄宝可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安素笑了笑,看着陈楚仙说道:“有师父在,定能护我周全,不怕的,走吧!” 这时陈楚仙缓慢地走到他面前,表情很严肃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如今你只是好了一大半,还没有完全恢复,遇到什么重击,你是躲不开的,况且一旦遇到强者,我自顾不暇,虽然能护你性命,但是你这伤恐怕到时候会更加严重,如果真成了废人,无法医治,你师父我可就走了,我想这世界上,无论谁家师父也不愿意收一个废人当徒弟吧?” 安素能看得出来,陈楚仙就是在劝自己休息,可他自己的伤,自己很清楚,于是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双脚坚实有力,双手叉腰道:“你们看!无碍,多余话不要多说了,现在是早上,出发赶路再好不过!” “婉姑娘的腿不方便,玄宝你去楼下找店家,把那头毛驴给买下来吧。” 玄宝看安素的样子,不知是真的无事还是在逞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安素不耐烦的用手推了一把玄宝的肩膀,没曾想差点把他推个趔趄,玄宝欢笑道:“二哥的力气果然恢复了,我这就去!” 陈楚仙昂首看着他眼睛眯条缝,警告他:“我可告诉你,臭小子,如果真的路上有什么不测,别怪我事先没说明白!” “师父放心吧!” 说罢,安素搀扶着阿率婉来到了客栈楼下,店家一瞧上前热忱的问道:“你们这是要走了?” 安素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和蔼的说道:“多谢店家这几日的收留,告辞!” 踏出客栈的一刹那,店家小声的说道:“毛驴就在外面的木桩上,要好好替我照顾好它啊!” 阿率婉笑眯眯的转身回眸应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多谢店家的毛驴,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日后如果有可能,还会再来此店。” 此时的阿率婉已经没用易容术了,店家一瞧她那样子,左思右想,认为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这时,身后的玄宝来到店家面前小声嘀咕道:“唉,店家,上次的吐蕃菜系再给我来点,你们做的还挺好吃的。” 安素他们走在前面,发现玄宝不见了,喊道:“玄宝,你快点!” “来嘞!” 于是,玄宝拎着一袋子的吐蕃菜系追了上去。 安素奇怪的看向他手里的袋子,好奇地问:“又是吐蕃菜?” 玄宝低头不语,但是安素明白,肯定是他想家了。 正在他们往前慢悠悠走的时候,蓝钝突然嗡嗡作响。 “啊!”安素一声叫唤,单膝下跪,瞬间额头上的汗珠变得豆大。 玄宝以为他旧疾复发,双手手筋还没有恢复,于是想扶他,可陈楚仙观察了一番,他身体周围的光晕,根本不像是旧疾发作,于是连忙阻止玄宝。 “且慢,安素并不是因为手筋或者脚筋如此。”陈楚仙这句话,让玄宝更摸不到头脑,看了看毛驴背上的阿率婉,互相都束手无策。 “陈前辈,我二哥这是怎么了?如果不是旧疾,那这是?” 陈楚仙一时间,也无法准确的判断,看着他万般痛苦,于是他转了一圈发现,安素身后的两把刀很是稀奇,一把散发着红色气体,一把散发着蓝色气体。 “红色不用怀疑,定是他的九环刀,因为有魔刀刀法加持,自然会变为红色,可是这把蓝色的又是怎么回事?” 玄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安素越来越痛苦,他不管不顾的就将安素顺势背起,没想到刚到背上,就把玄宝崩出了百米开外,身体落地时还砸坏了一家水果摊。 玄宝由于没有及时做好防备,这一下把他摔的够呛,瘫坐在水果铺旁边,一时间自己的腰使不上力,竟无法站起身来。 阿率婉看罢,想下驴看看,陈楚仙立即说道:“婉姑娘,安素如今谁都不能碰,他背上的那把蓝钝可能有问题。” 正当他们疑惑之际,陈楚仙突然感觉背后发凉,他猛地转身,就看见一人向自己扑面而来。 陈楚仙甩袖一躲,将此人轰退半步。 玄宝定神一瞧,惊呼:“刀童!” 原来从彼海逃出的刀童追来了,他双足跨立于他们面前,身后的玄宝努力的支撑着身体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刀童英俊的面庞,回头看向玄宝的一刻,周遭的女性迷之疯狂。 “好英俊的面庞啊!” “玄宝!别来无恙,我说过,刀在我在,安素在哪?我必然在哪,哪怕他在天涯海角,我寻他也容易的很。” 说罢,又转身看了看单膝跪在地上的安素,撇嘴道。 “啧啧啧,看你的样子,真是晦气,让你当刀的主人,属实有些自讨苦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素的意识并没有糊涂,他看见是刀童,强撑身体缓慢的双腿盘坐于地面之上,口中似有鲜血。 “刀童!我那日就不应该把你的脸给变回来,就应该想尽办法把你杀了!” “啊哈哈,你的功力就是我的功力,除非你把你的魔刀刀法去除,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杀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生生世世不会改变!” 陈楚仙听他们说的话,简直烦的不得了,上前一步不屑的看着他说道:“你这小子,亏了长的这幅好模样,说话却如此怪异无理!我陈楚仙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说罢,就要展开架势开打。 安素连忙阻止:“师父!此人功夫了得,按照境界划分的话,你看他的光晕,要小心!” 陈楚仙听安素一说,稍微看了眼,随后声音大了一点:“呦呵!还是天玄境四层,不错嘛!” 刀童眼神突然犀利而又缥缈,他嘴角慢慢上扬回应道:“想必你就是那个刀仙吧,咱俩的境界差不多,就不要互相残杀了,都是为了安素,何必大打出手!” 陈楚仙这就有点糊涂了,他诧异的看着刀童问道:“为何这么说?难道你不是来杀他的?” 刀童抿嘴笑了笑:“他们都说了,我是刀童,他那把九环刀就是我。” 陈楚仙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向来不信,他厉声骂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这世间所有,都是有迹可循,你说你就是九环刀,那不成了神仙?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 安素似乎好了很多,额头上的汗水,也退去了大半。 他对陈楚仙说道:“师父,的确如此,但他并非是神仙,而是一种刀蛊之术,目前此蛊术从何而来,又如何解除,已不得知。” 陈楚仙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就明白很多了。无非就是被人下了蛊,让你离不开九环刀,而且九环刀在哪,你就会在哪?这么简单的道理,太熟悉不过了。” 说罢,陈楚仙仍是不肯放弃交手的机会,他摸了摸胡须笑道:“既然你是我徒弟的刀童,武功修为又超于他,当然要与你比试一番。” 刀童看他不罢不休的样子,只能也摆开姿势,与之冲杀一波了。 只见刀童的眉宇之间,出现了一滴朱砂,刚刚没有,为何突然出现?难道是运功时就会有吗?那之前与之比斗的时候,为何从未见过! 安素想了想,紧忙单臂挡在了陈楚仙的身前疑惑的问道:“你眉宇间的那滴朱砂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没有。” 刀童那奸佞的笑容,让安素不寒而栗,更是让坐在毛驴上的阿率婉浑身不舒服。 “不错,如你所想,我能自我提升功法。呵呵,是不是很诧异,你所有拥有的功法,我能轻松的汲取,而我自身的功法,你却无法吸收!” 而此时的陈楚仙非常不耐烦的从安素身后抽出蓝钝,左脚用力踏向地面,腾空跃起,大地瞬间微晃一下,如同地震一般....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五章 伯劳飞燕 陈楚仙举刀问鼎,那蓝色的气体环绕他身体左右,他吊挂空中,居高临下看向刀童,一刀扫过,一股蓝色刀浪向他劈去,风乍起,天地变色。 从安素的角度望去,犹如黑夜中的一条蓝龙向刀童扑杀而去。 玄宝在刀童背后都能感觉到那种窒息般的恐惧。 可对于刀童此时此刻来说,没有半点畏惧,他面无表情,眉宇间那滴朱砂突然变的血红,如果陈楚仙的一刀能使天地变色,那么刀童这一刀堪称人间悲悯。 他以手作刀,手挽刀花,随手一甩,一股巨浪般的红色刀锋与之相逢时,瞬间晴朗的天空变成了锅底黑,街上众人内心的压迫感逐渐陡增,更有甚者表情极为痛苦。 安素与阿率婉还是头一次见到此情此景,玄宝在他们身后嘴张的很大,完全被这一幕给惊呆住了。 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功法,居然能使天地变色,日月归隐!” 刀童与陈楚仙两刀相碰后,过了片刻,双方都立于地面,互相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安素连忙看向陈楚仙,并无大碍。 这时,只见刀童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单手跪地埋头不起。 玄宝欢呼雀跃着:“看吧,还是陈前辈略胜一筹。” 随后,刀童勉强重新站了起来,身体还在微微打晃,看着面前的他们三人笑道:“果然,刀仙就是刀仙,在下佩服。” 陈楚仙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受挫,和之前没什么两样,面对刀童这般强大的对手,属实让他兴奋之极。 “你是个高手,只是修炼的功法与我徒儿差不多一致,无非就是比他时间久点,所以用的比他熟练一些罢了,不过能跟老夫这么痛快打一场的,除了那个人,你是第二个!” 刀童一怔,问道:“那个人?” 这时,安素插话道:“刚才那把蓝钝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嗡嗡作响,想当年我与王辞宁妹妹刚到皇城,就嗡嗡作响一次,时至今日这是第二次。” 刀童想了片刻回应道:“很可能是因为碧血刀也是你安家祖传之刀,那把九环也是,当他们俩遇到我的时候应该便会嗡嗡作响,而那次在皇城,其实我已经对你遥遥相望了,只是当时不是我出现的最佳时机罢了。” 陈楚仙看了看手中的蓝钝,点了点头:“没想到我徒儿的两把宝刀,都是如此强悍,相比之下,九环刀比较长一些,而蓝钝比较重一些,一长一重,妙哉妙哉。” 随后陈楚仙将蓝钝挂与自己的腰间,安素纳闷的看向他:“师父?这是?……” 陈楚仙瞪大眼睛,问道:“嗯?不是这个刀童在,两把刀在你背后就会嗡嗡作响?等他走了,再还你也不迟。” “走?”刀童挤眉弄眼的看着他们几人。 玄宝勉强也站了起来:“刀童,你为何总是紧跟我们不放?” 他转身看了看玄宝,双臂环抱与胸前说道:“我不是缠着不放,而是必须要跟着你们而已,第一要保证你的九环刀不会 落入他人之手,第二是保护你自身的魔障不会将你反噬,其实你每次喊出那句‘破’的时候,就是在发动一次魔性的冲击,对你自身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放心,我会远远的跟着你的,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碍你眼的。” 安素瞥了一眼刀童说道:“哼!算你识趣。” 陈楚仙看刀童并非是恶人,笑了笑:“也好,这一路还能有事没事找你切磋切磋,刚刚那场不算什么,只是小试牛刀。” 安素凑到陈楚仙的耳根处,小声问道:“师父,刚刚那场较量,您用了几分力?” 陈楚仙看了眼周边,小声的回应道:“这个刀童真的不错,刚刚他用了九成力,而我用了七成,算是不分上下,只是他急于功成,最后一股真气,没用好,不然我定会用八成力与之抗衡。” “八成?那岂不是…”安素表示很惊讶。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句话:“当今武学,总共不是十成力,而是二十九成力,你知道的太少了。” 安素不知道哪来的声音,看着陈楚仙问道:“什么声音,师父你听到了吗?” “嗐,不足为奇,千里传音,别人听不到,只有你和我能听见,说给咱俩听的,这个刀童还蛮有意思的。” 玄宝在后面扶着腰,弯着身踉跄的走着,安素回头不忍的说道:“玄宝,如果你感觉不行,就歇歇。” 玄宝摇头晃手的说道:“没事,二哥,活动活动就好了,这还没出金帐军营呢,我可不能耽误事。” 安素看他的样子,分明坚持不住,想去扶他,陈楚仙一把将他的胳膊架起说道:“这小子没事,走吧!” 没过了多久,他们顺利出城,走到城外,陈楚仙缓慢的将身体后转,面向身后的玄宝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与你二哥说啊!” 安素莫名其妙的看着陈楚仙,满脸疑惑的问道:“师父,什么事情?” “当初,你记不记得我说饿了,然后玄宝下楼去买菜了,可谁知他再上来的时候拿着的都是吐蕃菜,随后你们午休时我就问了他,是否想家了。” 安素还以为什么事,笑了笑:“师父,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刚刚在街市上走的时候,我也问他了,您不是也听见了?” 陈楚仙没停,继续说了下去。 “随后,我就问他,想家不去看看?而他却对我说,等咱们走后,他就要去吐蕃看看老家,你现如今其实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玄宝他想再与你多待一些时间,所以我和阿率婉才说…..” 没等陈楚仙说完,安素已经明白了,更明白刚刚为什么师父说玄宝这小子没事,其实玄宝就想拖住时间,想跟自己待的再久一点。 既然陈楚仙已经把话挑明,玄宝也没什么好装的了,于是他直起腰身,走到安素面前,眼含热泪的说道:“二哥!三弟不能陪你走接下来的路了,你要多保重。” 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安素看他那窝囊的样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吐蕃是你的家,自从你入皇城那日起,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作二哥的十分感动,也拿你当自家亲兄弟看待,如今你想家了,去便是,日后在路上还会再见。” 玄宝,擦了擦泪水,说道:“二哥保重,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回吐蕃主要还是想看看那边的….”说一半哽咽了,安素将他拥抱在怀中,拍了拍他的后背,点了点头。 “明白的,不用多说,去吧!” 最后,玄宝背上了行囊,渐行渐远地离开了他们。 安素感慨道:“哎,玄宝一直跟在我身边,这次离开也是第一次。” 陈楚仙也感慨颇深,他看着玄宝的背影,想起了陈年往事。 “有聚就有散,悲欢离合终有时,又何必多愁善感,走吧,现在咱们去哪?” 安素站在原地不动,一直看着玄宝的背影说道:“让我再送送他。” 阿率婉看着安素那深情的目光,想到了彼海的范中闲,悲凉的情绪也有感而发,低头看着那撮毛驴脖子上的黑毛。 过了片刻,安素提了一口气对陈楚仙说道:“咱们去荒芜的彼海边,找一个渔夫!我想把他收入囊中。” “渔夫?”陈楚仙迟疑了片刻,让安素有些不解。 “怎么了师父?” 陈楚仙想了想,手叉着腰,眉头竖起,似乎有什么事情突然让他想不通。 安素看了看身后城墙,又看了看陈楚仙,不想打扰,但又不能一直在这站着,于是问了句:“师父?究竟怎么了?” 陈楚仙摸了摸胡须道:“你说起渔夫,我突然想起我好久没吃鱼了。” 安素嫌弃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去。 陈楚仙看他的反应,很生气,追了上去问道:“我说你小子,怎么?你师父我想吃鱼了,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不乐意,只是师父你老人家的表情属实应该缓一缓,为何想起吃的与想起打架的表情一模一样,真是扰人兴趣!” 边摇着头,边往前风驰电掣的走着。 不久到了岸边,熟悉的景象让安素想起了刚刚从彼海来到荒芜时的场景。 寒风刺骨,加上海浪拍过,那种寒意,普通人早就冻摊在地。 “好冷!”阿率婉不由的叫出了声。 安素随手就将外面的衣服脱下披在了毛驴上的阿率婉,然后又问了陈楚仙。 “师父如何?冷吗?” 陈楚仙摇了摇头,看着碧海蓝天的风景格外秀丽,没想到寒冷的荒芜还有这等瑰宝般的景色,长叹了口气说道:“很多年前就想来这里看看了,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虽然有些凉,但不碍事,这天下间只有这一片海,让老夫再看看。” 显然他内心是喜悦的,安素看见陈楚仙如此高兴,也不由的往彼海的深处望去,而此时的他,并不是在看这美丽的风景,而是在想彼海那头的若梦,可曾安好?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笼络初成 阿率婉想起了当日景象,仿佛就在眼前。 “呵呵,又来这了,当时我记得我先行离开了,安素你们遇到了什么?” 安素刚要说话,背后飞过一柄鱼叉,陈楚仙慌忙袖子一甩,将鱼叉打翻在地。 陈楚仙豹头环眼看向身后,见一人正在虎目对视,刹那间右手手指动了下,安素紧忙拉住,并向身后之人招手道:“是我!” “安素?”此人认识他,陈楚仙便放下了警惕,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随后问了问安素。 “此人是谁?你认识?” 安素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过来,此人徐步走来,阿率婉看他一身打扮,就是一个普通的渔夫。 “师父,此人就是我说过的那个渔夫,号称海王,名叫范思辙。” “海王?这名字起的够大的,不怕别人叫了闪到舌头。” 陈楚仙被这个怪异的称号逗的差点笑出声来。 范思辙看着这个古怪的老头,如此不懂礼数,上前就是一掌,陈楚仙愣是多都不躲,胸一挺,直接将范思辙的手掌挡了回去,这一挡不要紧,他的手掌一片通红,就像烧焦的猪蹄。 “你…!” 安素立刻将他们二人分开,随后说道:“师父,这位是我来荒芜认识的,并不是什么恶人?不用如此恶语相向。” 陈楚仙懒得搭理,转身又看向海面去了。 “海王还请见谅,这位是我师父,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谈一件事的。” 范思辙捂着手掌,吹了吹,厉声问道:“怎么?当日给你们送到王殿,王上没有杀你们?” 阿率婉一听,这家伙居然与哥认识,于是哼了一句:“喂!你难道不认识我吗?” 范思辙看向毛驴上的阿率婉,一头雾水的说道:“怎么?我是该认识?” 这句话让阿率婉有些尴尬,心想:原来不是我哥的直属之人。 安素笑了笑对他说:“这位是荒芜公主,阿率婉,婉姑娘。” 阿率婉本以为这么一介绍,此人会单膝下跪请安,没想到却一动不动。 这可让阿率婉有些下不来台了,拧着身子,拽着缰绳,想教训他一番,谁曾想他倒是先说话了。 “那日的事情,是王上交代的,至于其他人我并不感兴趣,你们这次来荒芜岸边,是想再回彼海?我这倒是有船,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大可用去。” 说罢,就要往回走。 而安素着急的说道:“你别急着走啊,这次找你并不是用船之事,还有其他事。” 范思辙回身斜眼看着他,一脸不情愿的问道:“还有事?什么事?” 安素顿了顿声,然后严肃的问道:“海王想一辈子在这岸边打渔?” 范思辙听他这么问,倒是有了兴趣,于是走近安素看了一眼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不靠打渔为生,靠什么?难道要靠你?” 阿率婉听他的话如此咄咄逼人,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不懂尊卑礼仪之人。 安素却很有耐性的回应道:“靠我不敢,但是的确有这方面的意思,我想让你投靠我们仙岁!不知可否?” 范思辙听后捧腹大笑,笑的眼泪快流出来了,眼睛瞪的很大,看着他笑道:“你这小子莫不是来一次荒芜,傻了吧?” “我身为荒芜之人,为何要投靠你们那个小破国?再说哪里算国,无非就是立个山头,怎么?还真想立国建庙堂不成?真是笑话。” 陈楚仙听他这么说,转身对他嘲讽道:“你一个臭渔民有什么好豪横的?我问你,你说你属于荒芜,有过一件事为荒芜出力了?占用荒芜资源,在这里打着鱼,还胆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真是纳闷,像你这种苟延残喘到今日,是什么信念让你活着的。” 陈楚仙此番话算是彻底激怒了他,范思辙拾起鱼叉,纵身跃起就是一叉,陈楚仙再次用袖子一甩,又将其鱼叉甩飞,而握着鱼叉的双手,也再次被打红。 “哼,武功也如此平淡无奇,不愧为渔夫一个,还妄称自己是海王,我看你连虾米都抵不过,不知好歹。” 说罢,范思辙竟然双膝下跪,低头不语,这着实给陈楚仙吓了一跳,往后撤了一步道:“我这辈子可只收安素一人,你别跪我,我可承受不起。” 安素看他久跪不起,想浮起来,刚将手绕过他的手臂,他张口说道:“前辈说得对,我就是不敢踏出那一步,多年前我还是荒芜的上将,只是因为在行军中为了帮助一个难民,耽误了行程,竟被王上斩杀我的将士二十名,当时痛定思痛,想报复,可终究还是懦弱无能,不敢如此。” 陈楚仙听后,摇了摇头,背手而去,走到岸边说道:“送你一句话。” “尘埃落魄谁如我,一事无成百发生。这句话就很适合你,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良心,既然你想报复,就要拿出敢于报复的心,既然说了就要做到,不然为什么要说呢?难道只是过过嘴瘾?荒芜王的确蛮不讲理,这话都敢当着他的妹妹面前说。” 范思辙有些不堪回首,瘫坐在沙滩上,抬头仰视着毛驴上的阿率婉说道:“不知公主是否记得十多年前,平番外的战事。” 阿率婉在毛驴的背上,想了想,突然有所回忆,用食指点了点。 “阿,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十几年前,荒芜周围都是乱番,各种番王骤起,我哥为了平外番打了好多次,不过那时我还小,不怎么明白,难道这些你都经历过?” 范思辙想了想摇头笑道:“算了,前尘旧事不提也罢,既然前辈如此说,我想问前辈一句话。” “前辈是否也跟着他一起?”陈楚仙面容渐渐泛起了笑意。 “那是自然,别看我年纪大了些,但是我这一刀荡百里,扫百甲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在不在一起,你认为我无亲无故,好不容易有了徒儿,我会离开吗?” 陈楚仙说罢,范思辙重新站了起来,对安素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陪你走一遭 。” 随后拾起鱼叉,兴致勃勃的看向安素,眼神充满期待。 安素却哈哈大笑道:“海王误会了,我今日的确想将你收入我的麾下,但是还得烦请你自己去彼海那边,我们还要继续寻找可用之人。” 范思辙有些糊涂了,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独自前往彼海,你的仙岁?你们还要继续寻找能人异士?” 安素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海王还有什么顾虑?” 范思辙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他本以为会一直跟着他们左右,没曾想,会是如此。 他忙说:“不不,并没有什么顾虑,只是突然这么安排,有些困惑罢了,那我现在就走。” 阿率婉看他这就要走,忙问:“你不带上你的家人吗?” 提到家人,范思辙低沉的回应道:“不瞒您说,我的家人都在那几次平外番当中,去世了。” 可能回忆太过痛苦,也可能回忆让他无法面对现在的自己,没等把话说完,扭头纵身跃起就跳到了岸边的一艘船上大声喊道:“既然如此,我先行一步,彼海仙岁等你们回来。” 安素双手抱拳,鞠躬拜谢后,就要走。 陈楚仙问道:“你这小子还要折腾到几时?还要去哪?” 阿率婉也比较好奇,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貌似也竖了起来。 “师父,这一路就当游遍整个江湖了,当初我出来时,就和玄宝说过,我这算是二出江湖,正好让我看看这江湖之路应该怎么走。” “下一站,去十里长镇。” 阿率婉惊呼:“十里长镇?王泽虎?你是要去?” 安素笑了笑:“不错,去看看,那里据说英雄辈出,大部分都是荒芜的对立面,正好为我所用。” 阿率婉听他这么说,冷冷说道:“呵,你安素这是要挖荒芜墙角啊,对荒芜有仇的都想吸收进来,难道你将来第一件事就要平荒芜吗?” 陈楚仙看阿率婉的样子,笑个不停。 “这臭小子应该在心里下着一盘很大的棋,而你们荒芜,定是他囊中之物。” 阿率婉不服气的说道:“哼,虽然我哥现在为人处世还不算太好,但是如果让他真正觉醒,我想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安素看她那得意的面颊,不想打破,于是无奈的摇头牵着毛驴往前走着,可陈楚仙此人,最不怕的就是与人讲理,在他眼里如果理讲不通,那就动拳头。 “鹿死谁手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哥的为人,根本撑不起来整个荒芜的大局,丫头,不信你就等着,但凡我徒儿笼络了他所需之人,回到仙岁,就是你哥的忌日!” 话说到这里,算是把话说死了,让阿率婉浑身不痛快,气的在毛驴背上,不停的用一只脚敲打着毛驴的肚子,毛驴疼的嗷嗷直叫。 安素连忙对陈楚仙说道:“婉姑娘,再怎么说也是阿率桑的亲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再说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不要妄自下定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七章 御驾亲征 过后,安素他们便前往了十里长镇。 吐蕃的九月,骄阳似火,今年的夏日比以往都闷热非常,百姓被这酷暑折磨的家家户户都不愿出门,城墙下的征兵帐篷内,司马彦浑身是汗,汗流浃背,就连眨眼时都有汗珠落下,让他也有些急躁不安。 “副将,如何了?这兵马征调的还差多少?” 副将一身轻薄盔甲,盔甲内已经汗流成河,湿漉漉的很难受,索性把盔甲脱了去,赤膊上身,从案台上拿起点兵录,看了看,皱起眉头回应道:“国侯上将,如今舍去原有的吐蕃兵马还差五万余人。” 司马彦,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把桌子砸出了一块坑,气愤的说道:“现在吐蕃这种气候,让人透不过气,这征兵的速度更是让人窒息,眼看已经半个月过去,怎么还是如此?” 副将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急忙劝解道:“上将,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征兵对于他们来说多此一举,所以有些慢,还请上将多等几日。” 司马彦走出帐篷,看着街市上冷清了不少,回到帐篷内对副将说道:“这该死的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你去看看街市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挨家挨户的去征兵,又没有成效,到底该怎么办?” 而在王宫中的寝殿内,楚云逍更是坐立难安,自从听说刀仙重出江湖,他内心的彷徨更是日益加重,再加上这酷暑,让他暴躁异常。 “古祭祀,现在的征兵如何了?为何不见司马彦的动静?” 古祭祀也很忐忑,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王上,现今吐蕃的百姓对征兵一事,议论纷纷,有很多人是不愿从军入伍的,都说太平盛世还打什么仗?” 楚云逍听到这种字眼,果然怒不可遏,从床上肃然起身,怒斥道:“这帮刁民,如果没有本王的安抚,没有本王的兢兢业业,哪有他们现在的安居乐业,哪有现在他们的丰衣足食,得到点甜头就想一直如此下去,居安思危,不思进取,成何体统,真是一群草莽之辈。” 古祭祀被吓的连忙双膝下跪,浑身发抖的又说:“请王上息怒,现在国侯上将正在办理此事,应该会有办法。” 楚云逍怒气冲冲的走出寝殿,来到王殿,看着王殿内空空荡荡的景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古祭祀说道:“这偌大王殿,偌大的王宫,因为此事,居然无人来与本王商讨,就靠一个司马彦,有多难,难道这吐蕃再无热血之人?走,你陪本王出王宫,去征兵帐篷内瞧瞧。” 古祭祀连忙作揖道:“请王上三思,如今外面酷暑难捱,百姓们都闭门不出,如果王上出宫,会容易中暑,还是在寝殿内等候消息吧!” 楚云逍听到他如此说,讽刺的笑道:“你拿本王当成普通君王了?是不是本王长期不显露手脚,你忘记本王的本事了!” 说罢,双脚突然离地,只见他双手背于身后,逐渐升高,漂浮到王殿的房檐处。 古祭祀着实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 楚云逍会如此厉害,而且是荒玄境,让他有些大惊失色,由于阳光太过刺眼,古祭祀双手挡在眼前,用指缝看着高空中的楚云逍。 说道:“王上?这是?” 楚云逍双手背后,俯视着他笑了笑:“你不用陪本王了,在王殿等候,本王去去就回,这种天气,用真气跃过去,还能乘点凉风,舒服些。” 说罢,突然在古祭祀面前不见了。 王城附近,一些孩童在玩耍,踢着蹴鞠,突然踢到了很远的地方,楚云逍一瞧,落于蹴鞠前,一脚踢了回去。 孩童们吓得,兹哇乱叫,赶忙跑掉了。 征兵帐篷外的把守士兵,一瞧是王上,慌忙的进帐,结巴的对司马彦说道:“国,国,国侯上将,王…..!” 副将看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忿的说道:“你结巴什么?看见鬼了啊!” 话音刚落,楚云逍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 给副将吓了一跳,慌乱中下跪请安。 司马彦还在专心研究如何征兵,看见副将莫名的下跪,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征兵之事我说过了,一定会想办法,你跪下干嘛?”说完,转身一看,一怔,连忙也单膝下跪,随后碎碎念道:“王上怎么来的?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从何而来?” 那个通报的士兵,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指着天空说道:“从,从天上而来!” 这话给副将吓的要命,厉声怒喝:“混账!在王上面前怎敢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热傻了吧,还不快退下!滚蛋!” 楚云逍点头笑道:“副将的脾气还挺大,不错,那个士兵说的对,本王是从天而来。” 虽然副将不晓得,但是司马彦深知楚云逍的能力,双手抱拳问道:“王上此次前来是来问征兵一事的?” 楚云逍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兵录,上面清晰记着还差五万人,眉宇间稍微动了下,随后坐在桌子边问道:“司马大人,你们清请起,本王想问这征兵一事是否真这么难?” 面对楚云逍的明知故问,司马彦不知如何作答,而副将却实话实说。 “回王上,现在征兵碰到最大的阻碍是百姓并不愿意配合,并且更有甚者,当我们的士兵去征兵时,他们居然还把年轻力壮的男丁给藏起来,让我们无从下手,甚事难办!” 楚云逍听罢,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是啊,这件事本王听说了,古祭祀也说了同样的问题,最大障碍就是这些刁民,只想着自己家的那片一亩三分地,根本不想想吐蕃的整个发展,那好吧,本王前去会会这些百姓,看他们当着本王的面能说出什么来?”说罢就要出去。 可这句话让司马彦不是很明白,跟了上去问道:“王上的意思是?” 楚云逍回眸回应着:“既然你们不能劝说他们,看看本王的话,他们听不听。” 司马彦摸着脑袋不知道楚云逍会怎么做,刚要跟着出去,就看见楚云逍在 与士兵对话。 随后,帐篷外的士兵上了城墙,点起了火把。 司马彦惊呼:“王上,这是何意,点狼烟会让敌方看到,,被荒芜知道倒还可以,可是如果让岁国看到,这…..” 楚云逍犀利的眼神回看他说道:“烽火戏诸侯的事情,本王早有耳闻,但是本王今日这么做首先就是为了让王城内的所有百姓看到,让他们内心产生恐惧感,如果他们还心存侥幸,那么吐蕃早晚会亡,另外更能让吐蕃其他城郡看的清楚,让他们知道此次本王的决心。” “至于你说的怕岁国看见,看见又如何?难道本王的吐蕃怕他不成,再说自家点狼烟又不是什么怪事,无碍。” 果然狼烟四起,吐蕃所有城郡的守城人都纷纷的紧张了起来,而在王城内,百姓络绎不绝的看到空中的狼烟,心中的恐惧也陡然上升,都跑出了家门来到了街市上。 而此时的楚云逍已经在街市的中央,司马彦拿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旁。 楚云逍看见街市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于是缓慢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而不是威严。 没过一会,他周围便布满了一群百姓,司马彦招手示意多派些士兵保护,楚云逍摆了摆手说道:“无妨,都是本王的子民,不会对本王如何?有你在本王身侧足矣。” 百姓们议论纷纷,更是有的人没见过楚云逍,根本不知道此人是谁,便直接问了:“你是谁啊?为何坐在街市中央?不知道吐蕃严令,不得干涉军事行动吗?如今正在征兵,看见你这样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会被马蹄踩死的。” 说话的,很明显就是个地痞无赖,司马彦想要上前教训一番,被楚云逍一把拉回,看着这个地痞他笑道:“你这个人说话倒是恶毒的很,你报名参军了?” “哼!当然,为部落效力,义不容辞,不像这些人,瞻前顾后,生怕自己的孩子或者夫君战死沙场。” 楚云逍好奇的问:“难道你不怕?” “你这人好生有趣?如果我怕,我还会入伍吗?明知故问,现今的吐蕃王上,很有骨气,打开禁忌之门,为民造福,现在又要攻打荒芜,更是开创了吐蕃不世之举,我定要参与其中。” 楚云逍听他说话虽然都是低俗之语,但都是肺腑之言,而且句句在理,不由的拍起了手,于是对司马彦说道:“司马大人,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本王就不愁了。” 此人一听面前坐着的这位自称本王,惊了一下,后退数步,但没有下跪。 “你说你是本王?难道你是王上?” 楚云逍刚要解释,就被旁边的司马彦当头棒喝。 “废话,王上在此,休要再胡言乱语,小心让你的脑袋搬家!” 司马彦一席话,让周边所有百姓在惊恐中下跪,突然让楚云逍别扭了起来,对司马彦吼道:“我说你个司马彦,明知道本王再说正事,非要弄这么一下,唉!”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争辩 楚云逍的御驾亲临,让这些百姓突然感觉如芒刺背,惶恐不安,跪地埋头不起,酷暑难捱的天气,属实让楚云逍内心备受愧疚,连忙大声喊道:“诸位快快请起,你们不用跪本王,本王这次前来是要和你们商讨事情的,快起来吧,这种天气,跪在地上,那不等同于在烤肉?” 楚云逍开玩笑似的话语,让些许百姓不由的笑了出来,没多久,人群中的百姓便缓慢的站了起来。 楚云逍看了看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感慨万千。 他坐在椅子上,双腿跨于前,低身前置说道:“最近本王在征调兵马,避免不了让百姓们出人出力,本王知道,你们有些人不愿让自己家人入伍,这也正常,只是本王想知道你们的真切想法,不想听那些大臣的一面之词。” 说罢,又依靠在椅子上,眼睛快速扫视着这些人,居然无人张口。 “大臣们的禀报,只是总结,你们可以众说纷纭,各抒己见,无妨。今日现在不是在王殿之上,你们可以不必理会礼节问题,畅所欲言。” 楚云逍说了这么多,依旧没人张口说话,这让楚云逍着实有些难办,他右手伏在把手上,侧身对司马彦说:“这些百姓,为何不张口?” 司马彦摇了摇头回应道:“这些百姓,根本没见过王上的王威,这回第一次见,可能还是有些胆怯。” 他们俩商量着,这时一名身穿黑色围裙的大汉从人群中往前走了一步道:“回王上,我们并不是不愿入伍,而是不明白入伍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您的一己私欲,要搭上我们众人的性命,我们作为凡夫俗子的,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此人说完,其他人也纷纷点着头,看来此人的话,代表了绝大数的意见。 楚云逍微笑面对,看着此人的行头,应该是个工匠,不知是做什么的,但能看出一身腱子肉,正是入伍的好材料。 观察后,楚云逍瞥了一眼身边的司马彦,对此人说道:“你说的很好,本王听进去了,难道你们都是这种想法?” “好吧!本王问你,自古以来,一个部落的灭亡,一个国家的存亡,依靠的是什么?最后的原因又是什么?” 此人被楚云逍无端问起,有些不会回答,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楚云逍翘首以盼,听他的回答,可一个粗人又怎能回答出如此深奥的问题。 这时从人群中又走来了一位书生,这个书生脸颊泛着红晕,应该是被太阳直射所引起的,手拿纸扇在胸前不断的拍打。 “王上,这个问题,这名工匠定是不会作答,就让在下替他回答。” “不管是一个部落的存亡,还是一个国家的消亡,起初依靠的都是民之所向,国之所望;而最后的毁灭,却与民之所向半点不沾,矛头应该直指庙堂!” 这几句话,让楚云逍深感钦佩,他眼神突然明亮了许多,于是又问道:“那这位书生,本王再问你,什么叫居安思危,什么叫不思进取,什么叫苟延残喘,又什么叫举步维艰!” 书生被这么一问,想了片刻,随后转身面朝群众大声疾呼:“大家,请听我说,王上的意思我大概懂了,王上是想让咱们吐蕃莫要停滞不前,莫要固步自封,要勇于突破自我,更要勇于拓展未来。” 说罢,书生双膝下跪于楚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逍面前,说道:“王上的几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您的话让我大梦初醒,我愿以书生名义入伍,为吐蕃,为王上孝犬马之劳!” 楚云逍,将他扶起,看了看,摸了摸他的双臂道:“司马大人,此人单薄的很,参军打仗肯定不行,让他作为你的谋士一员吧,兴许能帮上什么忙,你叫什么?” 书生,两手托于前,将纸扇别于腰间。 说道:“回王上,在下叫王献之。” 楚云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让他去身后的帐篷内报到。 随后,楚云逍站起身,对面前的群众说道:“本王知道,刚刚那些话会让你们有些疑惑,与其说你们听不明白,不如说你们平日根本接触不到。” “那么本王在今日,在今时,在此地,就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现在的吐蕃,千疮百孔,更是腹背受敌,经过前段时间的战役,虽然吐蕃暂时力挫了岁国,让吐蕃的百姓们高人一等,那也只是暂时的,况且咱们的司马大人,为了那场战役,失去了挚爱的儿子,难道他不痛心吗?那为何还要打?” “本王告诉你们,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到时候第一个灭我们的便是荒芜,不要问本王为什么?本王就问你们一个问题,弱肉强食的年代,谁不会为自家粮仓屯一些肉食?而吐蕃至今为止,在荒芜,在岁国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就是他们口中的肉食。” “如何才能摆脱这种情境,只能出击,如若不然,它日此时,就是吐蕃消亡之日。” 这时,一个老妇人喊了一句:“那王上,能保证我儿可以平安归来吗?” 楚云逍不敢承诺这种事,他回应道:“不知是哪位大娘问的这句话,本王不能承诺任何人会在战场中幸存,但本王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多少的牺牲,不管多少的伤亡,本王都不会忘记死去的家人,更不会忘记你们对吐蕃的贡献,你们入伍不是为了本王,是为了你们赖以生存的这片土地。” 随后,楚云逍,当着百姓的面,将佩剑抽出,拔出剑鞘,用手掌在剑锋上用力地擦拭了下,身边的司马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要阻止,却看见楚云逍那坚毅的背影。 顷刻间,他的脚前出现了一片血渍,他将佩剑收起,将血淋淋的手举起大声说道:“我楚云逍今日在此立誓,如若这次攻打荒芜失败,我就连同死去的士兵将士,一起归西,至死不渝!” 楚云逍说话的声音,响彻整个王城,让百姓心中的热血瞬间被点燃,不分男女老少,刹那间都奔去了征兵帐篷外。 楚云逍,满头是汗的坐回到椅子上,那只血淋淋的手,依然在不停的滴血,司马彦看见,紧忙用绷带缠住问道:“王上何必如此?” “呵呵,这点疼痛算什么?这些百姓把家人交予本王的手上,他们的心才是最痛苦的,本王走了,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吧,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些百姓,更不要辜负本王。” 司马彦刚要回应,楚云逍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椅子前的一摊血渍。 过了没几日,在帐篷内,司马彦与副将说道:“现在情况如何?” 副将又将那个点兵录打开一瞧,喜出望外,眼神中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他高兴的合不拢嘴说道:“王上的交代的事情,已经完全满足,而且在这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础上还多出了足足三万,其他郡城通过那次狼烟的事和王上御驾亲临的事,大部分也都纷纷入伍,好久没看到如此大的阵仗了,看来王上这次要铁了心的与荒芜抗衡一下。” 司马彦也微微点了点头,拿起点兵录对副将说道:“既然王上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我这就去上报,还有让那个王献之也过来,跟我一起过去。” 副将一听他宁可带着新来的谋士,都不带着自己,有些低落。 司马彦深知他副将的为人,此人非常看重利益,更非常看重得失,上次力挫荒芜一事,如果不是他在阻拦,司马彦早就把假王旨告诉王上了,这次又看见他这幅嘴脸,心中一沉说道:“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会一同禀报王上的,至于王献之,是当日王上亲自点拨的,带着他让他看看王殿的样子,对他将来也是有好处的,你就不要瞎担心了,安心在帐篷内做统计。” 说罢,副将点了点头,出去找王献之了。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司马彦与王献之来到了王宫门口,侍卫一瞧是国侯上将,便没再多问,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书生,问道:“司马大人,这位是?” 司马彦和颜悦色的说道:“哦,这位是王上亲自从百姓中点拨的谋士,我带他今日来到王殿,让他瞧瞧,没事吧?” 侍卫尴尬的笑了笑:“国侯上将说的哪里话,你带的人肯定不会出错,这么问,可折煞小的了,快快请进。” 来到王殿后,司马彦看见果然百官已经就位,于是连忙上前与王献之双双下跪道:“王上恕罪,早上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些。” 楚云逍看了看司马彦身边的人笑了笑:“司马大人,你们请起吧,没事,迟到一些时辰,理所应当,不像其他大臣们,整日无所事事,天天就知道嚼舌根子。”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大臣们纷纷低头不语,只有司马彦与王献之昂首挺胸。 “这不是王献之小兄弟吗?怎么也来了?” 司马彦再次躬身答道:“回王上,如今征调兵马一事已经办妥,加上原有的吐蕃军队人数,此刻点将录上记载,一共有二十三万于众,而王献之是王上从百姓中亲自点拨的,所以便带着他一起过来看看这王宫,这王殿。” 楚云逍听到司马彦的回话,甚是满意,站起身对古祭祀说道:“这个王献之真乃是本王的福音,本王就封他为殿内学士,你过些时辰,给他置办一些衣物和朝服,再给他一所别院。” 古祭祀点了点头,对王献之说:“恭喜王大人!” 王献之第一次来到王殿,东张西望的,根本没听见楚云逍与古祭祀的对话,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得到了封赏,司马彦连忙捅咕了他一下说道:“还不赶快谢王上,你才几日就被封于殿内学士,何等荣幸。” 王献之听司马彦这么说,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跪谢:“多谢王上赏赐,多谢王上封赏。” “呵呵,起来吧!司马大人,你觉得现在万事俱备,何时出征!” 司马彦想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虽然楚云逍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内心七上八下,情绪也十分复杂。 随后,司马彦表情严肃的说道:“臣认为,既然万事俱备,应当立即出兵!” “且慢!”一名大臣突然上前阻止。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二十九章 倒数第二之人 楚云逍听到司马彦如此斩钉截铁的说,心里很欣慰,他也觉得应当立即出发。可一名大臣的且慢,让他一怔。 “王上,国侯,此时出兵尚早!” 一名大臣踏前一步,转头侧向司马彦谦卑的问道:“敢问国侯,此时出兵,你的胜算有多大?” 司马彦有些犹疑,看着他的眼睛眨了眨,拱手回应:“战场瞬息万变,你问我多少胜算,我无可奉告!” 楚云逍眯起眼睛看着这名大臣,似乎从来没说过话,饶有兴趣的问道:“爱卿可是贾云生?看你平日里默默无闻,今日怎么想说话了?” 贾云生,身高七尺,面目清秀,二十有余,出生不祥。 他一直在吐蕃王殿作为大臣站在倒数第二的位置,是王殿之上所有臣子中官位最低的一位,甚至楚云逍都叫不出他的官职,这些大臣常年当做他是空气一般。 贾云生虽然年轻,但是思想老迈,城府颇深,一般不说话,这是他入殿十年第一次张口,让其他大臣不禁惊讶万分。 “王上,臣万不得已,不会张口,而如今王上与国侯的战略部署,让臣不得不说。” 大臣们听他如此说,纷纷议论开来,指手画脚,但贾云生纹丝不动,双手拱与前,面不改色,眉宇间英气十足,让在旁侧的王献之惊叹不已。 司马彦是个观察细致之人,他看见贾云生第一次开口,并且还是针对攻打荒芜,所以很好奇的往前一步来到他的身边问道:“不知你有什么见解?” 贾云生面无表情,朝着司马彦又鞠一躬说道:“那日一名大臣说过天气气候的问题,如今吐蕃的九月酷暑难捱,而荒芜却还是冰寒无比,一冷一热,温差极大,敢问国侯,贸然出兵,如果造成不可逆的事态,该如何?” 司马彦其实也想到了这点,刚刚他想的问题就是气候。 “可兵贵神速这句话,你不是没听说过,这些刚刚入伍的士兵,满怀热忱与激情,如果再等下去,我怕兵衰力竭啊!” 楚云逍与诸位大臣也是这个意思,为何不趁着精神饱满攻打荒芜。 贾云生又往前迈了半步,挺胸昂首的面对司马彦又问:“荒芜处在最北,吐蕃处在最南,中间夹着一个岁国,如果攻打荒芜不惊动岁国边境,就要迂回绕过岁国,这样路程遥远,并且二十三万兵马如果全部调出的话,王城将会空虚,而留守三万左右的话,二十万兵马长途奔袭,如果气候持平还好说,就是稍微累点。” “怕只怕一旦吐蕃士兵入荒芜,无法接受寒冷的侵袭,又该如何?” “我….”司马彦刚要去解释,贾云生单膝下跪,面朝楚云逍,胸有成足的说道:“臣有办法,兵不血刃于荒芜,而且从中还能敲打岁国一两下,让他们知道吐蕃才是真正的王者!” 此话一出,王殿之上一片哗然,大臣们纷纷嘲讽的大笑,就连在旁的司马彦也讽刺的说道:“你这是误国误事,看你岁数还小,不要拿国家大事当儿戏。” (本章未完,请翻页) 贾云生跪地不起看着楚云逍,对他人的建议充耳不闻,并且表情坚定如铁。 楚云逍并没有笑,也没有心存嘲讽,他只是看了看身边的古祭祀,问道:“你怎么看?” 古祭祀躬身小声回应道:“王上,此人奴婢也忘了什么时候入殿的,不妨听他说说计谋,如果不行就当听个笑话也没事吧!” 楚云逍眼睛瞪大,盯着古祭祀厉声说道:“王殿之上岂能有笑话,我看你也活的不耐烦了。” 古祭祀一听,吓的连忙双膝下跪。 楚云逍转头看向贾云生问道:“你可以说说看,如果你说的是儿戏,耽误了国侯他们的部署,你当知犯了什么罪?” 面对楚云逍的质疑,贾云生骄傲的说道:“如果我的谋划,让王上听出是儿戏,我当着您的面自刎!” 这话显然是说给楚云逍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司马彦与其他大臣听得,此话一出,让王殿上的所有人瞬间鸦雀无声。 司马彦小声说道:“贾云生,你这是死谏,你以为是在岁国?这种办法在吐蕃根本行不通!” 贾云生摇了摇头,眼神异常坚定地对司马彦说道:“我这不是死谏,而是信心十足,如果可以兵不血刃,为何还让吐蕃的士兵生灵涂炭。王上那日在王城街市中央说的话,总不能最终成为泡影吧!” 楚云逍听他说的话居然无懈可击,越来越感兴趣,于是身体前倾问道:“那你就说说看。” 贾云生听罢,缓慢站起身,对楚云逍鞠躬后,从腰间掏出一根檀木做的笔,并没有蘸墨,右手执笔在胸前的空中写了几笔,突然在他面前呈现了几个大字。 顿时,王殿之上惊恐不比。 司马彦看了看,也很惊讶问他:“你这是什么功法,居然可以在空中写字,可是内力所致?” 贾云生却不屑于他的问话,对楚云逍说道:“这几个字,王上可赞同?” 楚云逍被这一幕惊到了,他仔细一瞧,在贾云生胸前飘着的那几个大字是‘阳谋’! 他很不解,接着问道:“阴谋,本王知道。可阳谋,是如何解释?” 贾云生,袖子一甩,字不见了,于是将木笔收了起来说道:“现如今,荒芜也没有多大实力与岁国抗衡,而岁国早就想把荒芜吞掉,臣想岁国皇帝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手,是怕王上与荒芜纵横捭阖,而现在重中之重,就是王上要派一人前往岁国,并告知岁国皇帝咱们吐蕃的真实想法,这样就能排除他的顾虑。” “从而,咱们吐蕃就可以连同岁国,一起出手将荒芜灭掉,从而不会浪费咱们吐蕃一兵一卒。岁国的将士各个都桀骜不驯,根本不会让咱们吐蕃的将士冲在前面,奋勇杀敌,强取功名,如此一来,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待荒芜与岁国交手之际,咱们吐蕃在岁国的屁股后面狠狠的踹一脚,偷袭一波立刻回撤,这样一来,如果不出错,既能灭掉荒芜,而且还能让岁国在五年之内无法动吐蕃一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这个计谋,岁国的很多出名谋士定能猜得到,但他们用不用,就在岁国皇帝的一念之间,如果答应,吐蕃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而不答应,我便以死明志。” 说罢,贾云生环顾四周,转了一圈,双手张开对楚云逍说道:“而这,就是阳谋!” 说完后,又悄然退回了倒数第二的位置。 司马彦听完贾云生的计谋后,整个人都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如此厉害之人直到现在才肯出谋划策,他连忙单膝下跪对楚云逍说道:“贾云生说的对,他的办法乃是千古绝唱,如果成功,那乃是咱们吐蕃最为辉煌的时刻,如果失败,臣愿与贾云生同往。” 贾云生的计谋,让双膝下跪的古祭祀听了都赞叹无比,眼睛无时无刻的在注视着他。 楚云逍听罢,内心久久无法平息,他怎么也没想到,贾云生原来才是他的救命稻草,而这根稻草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自己,他既高兴又有点悲凉。 而此时此刻的所有大臣,都无法直视贾云生,认为他所说的一切很滑稽,其中一名大臣站了出来说道:“王上,他的话都是空谈,这个派去的人又是谁?” 贾云生,直接上前走了四步,来到了司马彦身边,躬身说道:“这个人就是我,王上可以派我一人前去岁国,如若不成,提头来见!” 但楚云逍想起了前些年的背叛事件,忧心忡忡的回应道:“不是本王不想,而是怕了,上次被的背叛,历历在目,如果这次你去而不返,那本王岂不是又…..” 贾云生单膝下跪,腰间拿出木笔拱手大声说道:“自古以来,奸佞之臣祸国殃民,见利忘义者多是薄情寡义之人,臣的家人就在王城内,我会将他们的位置和家中所有人双手奉上,如果臣背叛王上,王上可将他们全部杀掉,以儆效尤!” 楚云逍听罢,连忙起身走下了台阶,双手扶起贾云生,对跪在地上的司马彦说道:“国侯上将,你带着贾云生去往岁国,如果有什么差池,立马回来。” 随后对贾云生语重心长的说道:“此事不论成不成,本王也看到了你的才华,成可立于万世,败可归入庙堂,本王答应你,就算不成功,也不用你死,而且会得到应有的奖赏!” 说罢,贾云生双手作礼,并对司马彦说道:“国侯乃是完人,臣相信就算今日我不说出来这些计谋,您也可以将荒芜打败,只是您的儿子战死沙场,我不想看到老将军也横死异乡。” 说罢,再次回到了倒数第二的位置上。 司马彦听他这么说,心中感激不已,走到他身边居然恸哭起来,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双眼注视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你的年龄和的我术儿相仿,可否做我的义子?” 贾云生眼睛转了转,看着司马彦那双哭红的双眼回应道:“既然国侯不嫌弃,我当然愿意。” 说罢,司马彦大声的笑了出来。 楚云逍也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叹口气,回到了王座上。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章 酒馆遇熟人 安素一席人,不久就来到了十里长镇。九月刚刚来临,安素本以为到了十里长镇会觉得气候暖和些,没想到还是如此,荒芜的天气真是一般人无法接受的,他走着走着就感觉脚趾头似乎冻僵了。 “咱们休息下吧,都已经到了十里长镇,总感觉我的脚都快被冻裂了。”安素的抱怨,同时也是其他人所想,安素看了看毛驴上的阿率婉,睫毛都已经上了霜,脸蛋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笑了笑说道:“婉姑娘倒是不怕冻,似乎还很开心。” 阿率婉莫名其妙的被挑逗了一下,瞥了一眼安素,撅着嘴说道:“哼,你们中原人,根本不懂荒芜的美妙,荒芜虽然寒冷无比,但也有他独特的风景,比如家家户户那窗户纸上面的窗花,比如这洁白的大地,再比如….” 陈楚仙穿的鞋子就是个草鞋,根本抵挡不住来往的风寒,连忙摆手说道:“我说姑娘,不要再说什么比如了,赶快找家客栈休息下,我虽说可以用真气护体,但这一路我消耗了太多真气与内力护体了,在这么下去真气早晚耗尽,我现在都感觉我的脚不听使唤了。” 安素滋着牙咧着嘴对毛驴上的阿率婉嬉皮笑脸的说着:“婉姑娘,快些找家客栈,荒芜地段你熟悉,帮帮忙。” 安素看了看前面,虽说是白天,但是头顶这层乌云始终绕不过去,加上寒风凛冽,似乎十里长镇的街市上也没多少人,他环顾四周,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天下被遗忘的角落中。 他对陈楚仙说:“师父你看这周围,根本没有酒馆和客栈,想必咱们应该是刚刚进来,还得往前走走。” 陈楚仙也随处瞧了瞧点头道:“的确,这么恶劣的天气,真不知道荒芜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说罢,就接着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说着:“当年我在十里长镇生活那么久,在我的意识里,十里长镇没有这么冷啊?这是怎么了?” 阿率婉看着他们说道:“这里原来的确没有这么冷,但是不知为何最近几年荒芜的天气一年不如一年,让荒芜百姓也苦不堪言,在我小的时候,我记得还是会有夏天的,虽说很短暂,但也不会像如今这般。” 他们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十里长镇的中心处,陈楚仙抬头一瞧,心中不由的高兴起来,拍了拍身边的安素笑道:“小子,你看!” 安素顺着陈楚仙说的位置往上一看,随后大声笑道:“哈哈,实乃兴事,凤来酒馆!” 阿率婉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回眸看了看,果然是凤来酒馆,于是慌忙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当真要去这里?前面还有好几家客栈,不再看看?” 阿率婉如此说,让安素很好奇,更是让陈楚仙不知所云。 “婉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不安全?” 阿率婉疑惑的想了想,表情有些难看,而后眼睛一瞪,对安素说道:“我记得这个酒馆在荒芜的江湖人士口中所描述,是互通情报的地方,外人进了会有危险,似乎是这么说的,但我没有来过这里,具体什么样子,我也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得知。” 正当他们说着话,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雪花虽然不大,但也够奇葩的。 安素仰头瞧了瞧,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怎么还突然下起雪了,不管了,看来是老天让咱们进去的,先进去再说,至少先暖和暖和,其他事不要管就好了。” 说罢,安素躬身弯腰,将阿率婉背了下来,然后将双拐给了她。 阿率婉捋了捋头发,那耳边的香气飘到了安素的鼻子里,他不禁的抽搐下默默地说道:“你这香气,让我想起了若梦!” 阿率婉翻着白眼说道:“你可真是个人才,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若梦姐姐,我看你是想她想入魔了。”边说着边摇头,嘴里还碎碎念:“真是不可理喻,人都不在,还撒了一波狗粮!” “什么狗?什么粮?”陈楚仙在身后紧紧跟随,听他们说的话,完全不明白。 到了酒馆后,他们看到角落处有一张桌子,于是坐了过去。 安素小声嘀咕道:“这里应该算是很低调了,咱们吃咱们的,不管其他事。” 陈楚仙不耐烦的说道:“臭小子,瞎嘀咕什么?江湖事就江湖了,如果是庙堂之事,那就….” “哎呦,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二热忱的跑了过来。 安素有些不祥的预感,他看了看小二问道:“我们这么隐秘的位置,你这么快就找到了?” 小二回答倒是不含糊,连忙笑道:“客官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这里的位置我熟悉的很,来的客人都会经过门口,自然会有所关注。” 小二说的也是,安素便也没多想,于是就笑嘻嘻的问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肉各上来一盘,多谢。” 陈楚仙将草鞋脱了去,然后用手扣了起来,这倒是让小二有些为难了。 “这位大伯,这里是酒馆,公共场所,还是劳驾您把鞋子穿上吧!”小二很礼貌的对陈楚仙说,可陈楚仙由于长途跋涉,再加上长时间在雪地里行走,脚上早已经起了冻疮,如果不是内力真气所致,这双脚早就废了,当然要搓一搓。 他也很客气的说着:“小二,我就搓一搓脚趾,不然我怕这双脚就废了。” 安素尴尬的对小二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这双脚很难受,还请你见谅,我们尽快,尽快!” 小二也没什么好说的,嫌弃的扫了一眼他们几个,随后走掉了。 陈楚仙撇了撇嘴,喃喃自语:“唉,难道搓搓自己的脚趾也是错?” 阿率婉也捂住了口鼻,一脸嫌弃的说道:“我说陈前辈,你的脚味道太大了,别说小二,就连我都快受不了了。” 安素其实也闻到了,那种酸臭味属实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于是安素对陈楚仙摆了摆手势,在他耳根边说道:“师父,多注意注意其他人的感受,你这味道太大了,说好的低调办事,等会万一这些客人闻到味道了,来找麻烦就不好了。” 陈楚仙理直气壮的将安素推开,随后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怕他们作甚?味道大可以不闻,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不说倒好,说了之后,其中一张桌子边的壮汉,提着长刀就来到了陈楚仙的身边。 “我说老汉!你能不能把你的脚给放下?你知不知道你这双脚的味道严重影响我们吃饭了?有没有点公德心。” 安素想和和气气的说几句,没曾想陈楚仙的脾气很大,他拦住安素起身厉声问道:“你这厮,说话阴阳怪气,怎么?想挑事不成?” 安素眼看事态发生了严重的变化,想阻拦,可陈楚仙的脾气何时这么大,让他也有些难办。 这时,酒馆的店家跑了出来,对持刀之人和颜悦色的说道:“唉?这位老伯的双脚因为太冷,怕冻坏,所以搓了搓,这位壮汉也请得饶人处且饶人。”说完他,又说起了陈楚仙。 “这位老伯,您的脚可以上楼去弄,我们酒馆包吃包住,这样一来,你不会打扰大家吃饭,又可以让自己的双脚得以施展,岂不美哉?” 还没等他说完,持刀壮汉,举刀便砍,陈楚仙用一根手指轻轻一弹,就将此人弹飞了出去,连刀带人直接砸向了壮汉自己的桌子上,桌子刹那间被砸了稀碎。 壮汉被这么一下,竟然倒地不起,像是失去了平衡一般,头晕转向。 陈楚仙吹了吹手指说道:“刀是好刀,还砍掉了我一些刀枪刺。不过人倒是很弱,可惜了。” 安素见状,知道又要惹祸了,于是跟陈楚仙说:“快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阿率婉也拄着双拐想要出去。 这时,小二无故的将酒馆大门急忙落下,此时此刻好像成了瓮中捉鳖一般,瞬间就将安素他们团团围住。 阿率婉急中生智,心想这里虽然是十里长镇,但还是属于荒芜地界,所以她立刻厉声怒斥:“你们什么人,竟敢在荒芜如此放肆!我是荒芜王阿率桑的亲妹妹,阿率婉,你们赶快把门开开,让我们出去,不然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安素听她这么一说,简直都快崩溃了。 他无奈的说道:“婉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看他们的打扮,像是荒无人吗?你这么一说,他们很可能会对咱们不利。” 陈楚仙倒是不以为然,他笑了笑看向对年这些人付之一笑。 “安素!我的好徒儿,为师就让你看看,我如何一刀扫百甲的。”陈楚仙刚要动手,这些酒馆的食客中,一人突然疑惑的问道:“安素?你是安素?” 安素听到这句话后,环顾四周,却看不见人。 定神一瞧,一对儿母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原来是王辞宁和韩斐! “娘!您看,他真的是安素!”王辞宁喜出望外,更让安素震惊不少。 阿率婉双眼一瞧,爱答不理的说道:“哼,安素,你倒是很有女人缘,这一路,我估计还得有不少女子向你投怀送抱的。” 听着阿率婉的冷嘲热讽,安素嗤笑道:“你说什么呢?这对母女一个是我义母,一个是我妹妹。”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一章 侏儒 说罢,安素面朝她们母女二人,看着他们安好如初,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费什么话,给我上!”一个身高只有三尺的侏儒,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挥舞着。 阿率婉不禁大笑:“这么个矮人,也想出风头,看我不教训教训你。”随后,阿率婉将双拐一扔,一掌扑了个过去,可谁知,这个侏儒却很轻松的躲过,反手一掌就将阿率婉打昏在地。 安素连忙将韩斐母女放置一旁,疾步来到阿率婉身边瞧了瞧,幸好没什么大碍,只是晕了过去,他转身横眉冷对的低头看着这个侏儒怒斥道:“身为荒无人,竟敢伤害自家的公主,你什么意思?” 侏儒那寒酸样,让安素甚是看不惯。 “呵呵,我又没说我是荒无人,再说是她先扑过来的,我又没主动去打她。”看着侏儒强词夺理的形态,安素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大丈夫不打女人,更何况她的腿脚不利索,你这厮,我看你今天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就从后背抽出九环刀,直面于他。 陈楚仙瞧见,立即阻止:“徒儿,你现在身体刚刚恢复,不便出手,让为师来。” 侏儒见状,扬起了头不屑的说道:“呦,这不是陈楚仙吗?怎么?还收了个徒弟?”安素很吃惊的看着他,为何他会认识师父?难道他们之间早就认识? 安素在一旁默默站着,身边的王辞宁瞧瞧说了句:“安素你最近如何?打听到我父亲的消息了吗?” 安素摇了摇头:“辞宁妹妹,等这些人打发走了,咱们在详谈。” 说罢,安素趁机会,紧忙将阿率婉扶起对王辞宁和韩斐说道:“请你们帮个忙,这个人是我兄弟的爱人,能不能帮我照看她一会,听说这里可以住宿,你们可有房间?” 王辞宁看见安素身边这个昏迷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韩斐连忙说道:“有的,有的,交给我们吧。” 于是韩斐接过阿率婉与王辞宁纵身一跃跳上了二楼。 安素看见她们安全进了屋后,松了口气,又转眼看向师父他们。 “巴乔,你个损人,明知道他是我徒弟,你还这般,昔日情分荡然无存?”陈楚仙居然对这个侏儒有说有笑,更是让安素不解,他凑过去低声问道:“师父,这个人打伤了阿率婉,你怎么对他如此客气?你们认识?” 陈楚仙听后,举手让他暂且莫要说。 随后,又对那个侏儒说道:“你刚刚为何打伤那名女子?又为何在此出现?这些人都是你的人?”陈楚仙环顾四周,突然间周围又多增了数人。 侏儒笑道:“你还真是什么事都要管管,不错,这些人都是我的人,而刚刚那个女子,老子自然是没有打伤,我何时打过女人?只不过被我掌风弄晕了而已。” “江湖事,哪能让女娃参与,况且他是荒芜公主,我如果真的把她打伤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至于为何在这里,完全是在等一个人。” 陈楚仙莫名其妙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他,完全不明白。 他摸了摸胡须问道:“你在等什么人?” 侏儒让其他人都退下,该干嘛干嘛,然后自己碎步走到安素的身边看了看,举起手指慢慢的指向他说道:“当然是在等他!” 安素觉得一切都好奇怪,为什么会等自己,难道是要杀我?还是?他有点糊涂了,看着陈楚仙一脸无知的摆了摆手。 陈楚仙一把揪住侏儒的脖领子,给拽了过去问道:“找我徒儿作甚?你们想杀他?” 侏儒将陈楚仙的手撇开,瞪了他一眼说道:“事情很简单,我呢,在几十年前的万宗大战后,就遁隐了,不再理江湖与其他繁杂之事,专心练武只为第二次的万宗大战,可谁知有一天得知,魔刀刀法被开启,让我有了兴趣重出江湖,寻找此人,想看看开启刀法之人到底长什么样子?而这些人都是我的门人。苦苦找了六年,终于得到消息,他要途经此地。” “魔刀刀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陈楚仙突然打断他的话,让他很不爽。 “陈楚仙!你莫要打断别人讲话,虽说你现在是天玄境四层,但我也是三层好吧?不要那么瞧不起人。” 随后他接着又说:“魔刀刀法为何跟我无关,这种刀法被重新开启,自然是关乎天下人,你难道不知道刀法被重启,里面的刀童会跳出来?这个刀童生性残忍,当年在最早时期创建此刀法时,我就不想让他们这么做,可岁国那个老祖,非要如此。” “虽说一时间打退了荒芜与吐蕃,可那有什么用,安家血脉虽然能镇守此刀法,但是刀法一旦被重启,早晚是江湖乃至全天下的祸事。” 听着侏儒的言语,安素一头雾水,想去辩解,被陈楚仙拦下。 安素不想就这样让他诋毁,撒开陈楚仙的手对着侏儒说道:“刀法重启自然是我的错,但也不能因为这个杀害我的父母,我与岁国的仇,与岁涯的仇今生今世都不会完结,但我也知道事情的利弊,并没有对岁国进行大开杀戒,你又为何如此说?” 侏儒跳到了一把椅子上坐下,重新上下打量了番,随后说道:“还好,你把自身魔气压制住了,否则你早就不是你了,幸好你身上的遮天蔽体神功护你心脉,否则以你自身的身体素质,早就心脉俱损,一命呜呼了。” 侏儒滔滔不绝的说了大一堆,让安素十分烦躁,摆开架势想与这个侏儒一战。 “我不要听你在这里胡说,乱我心智,有种就打一架!你不是说你是天玄境三层?我刚刚荒玄镜三层,请指教!”说罢,双足跨立于前,右手背后拎刀,这种攻击就在顷刻间。 侏儒用那微妙的眼神看了看对面安素身边的陈楚仙问道:“你当真让你徒儿跟我打吗?如果万一我出手过重,可别怪我!” 陈楚仙哼唧一笑:“呵,江湖打打杀杀还不正常?你尽管去打,既然我拦不住我徒弟,那你们尽管打就是了,不用管我。” 说罢,侏儒重新跳下椅子,抬头看着安素缓慢的将上衣解开,放在了地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素看他脱衣服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刚出生的娃娃,不屑的眯着眼睛看着他。 侏儒双手背于身后,厉声说道:“既然比武切磋,自当报出姓名,我是白衣染,师承…”没等说完,安素便一刀砍去,可没想到的是,这一刀却落在了他的两指之间,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刀,从侧面瞧,居然挡住了白衣染的整个半截身子,可见他有多小,有多矮。 白衣染,左手两根手指,挡住了此刀,右手两根手指轻轻弹了下刀片,安素两手一阵酥麻没握住掉在了地上。 这是安素生平第一次用九环没握住掉在地上,让他惶恐不安,而且双手抖得厉害。 陈楚仙摇着头叹气道:“安素,你自身功力不够强,他只用了一成力,你就这般,根本不行啊!” 安素有些埋怨的说道:“师父,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之前我身怀各种内力真气之时,我相信这个白衣染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白衣染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年青一代人中,能让我用一成力的不多见,之前那个沈乐就不错。他的形意扇比你强多了,很可惜被你所杀。” “但我相信,如果你靠着本门刀法,想必到现在你都无法杀掉他,也就靠着魔刀刀法罢了,这种投机倒把的技能,对付那些不上档次的江湖鼠辈还可以,对付上了地玄境的人,你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白衣染说的话,让安素很不服,稍微过了一阵,安素拾起九环,举刀再砍,嘴里念着:“我有一刀,专砍不良人!”一刀过后,刀锋依然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而且还在他的两只之间,随后刚要再弹一下刀片,此时门外吹来一股阴风,闪现出一人,一脚将白衣染踢飞在地。 白衣染一怔,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看了看,并不认识。 陈楚仙迷之一笑对安素说:“这个家伙,果然是你命中定数,有时候比我还好用!” 安素将九环收起,定神一瞧,不禁惊呼:“刀童?” 原来,刀童果然一路跟随于他。 “差一层,居然茶这么多,陈楚仙!打不过,我可以跟他比试比试。”刀童一头白发,裂开嘴嘲笑着。 白衣染捂着胸口慢慢站了起来,对刀童说道:“果然江湖所言非虚,刀童一直不会离开魔刀。” 一边咳嗽一边直起腰,让白衣染的门人纷纷惊慌失措,纷纷拿着武器站了起来。 白衣染袖子一甩,让他们不要冲动,随后站定在刀童面前,昂首道:“刚刚太突然,你们不用动手。” “你是天玄境三层?”白衣染喘了一口气问道。 刀童刚刚那一脚其实已经用出了十二成力,此时此刻的他如今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他歪过头看着安素笑了笑。 而此时的白衣染却缓慢的闭上双眼。 陈楚仙让安素靠后,嘴里嘀咕道:“这个老不死的小不点,又要用他绝学了,上次就是疏忽被他打败过一次,离远些,免得受到剐蹭。”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二章 混不吝 只见白衣染浑身突然散发出白色大雾,本来个头就小的他,突然被这么一团白雾笼罩,让周围所有人刹那间看不到他的踪影。 刀童两眼聚精会神的看向前方,耳朵也肃然竖起,聆听周围的声音。 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从他的左耳旁响起,慌忙一躲,但已经来不及,一道刀痕擦肩而过,刀童的又肩被刮出一道两三米长的血痕。 瞬间刀童右臂用不上力,单膝跪在原地,如何也起不来。 肩膀不停的抖,鲜血也顺着右臂往下淌,此情此景让安素不寒而栗,居然就这么一下,刀童就这般了。 陈楚仙捋了捋胡须道:“看来,白衣染这个小不点,功力大涨,不可轻松啊。” 刀童用手左手扶住右臂,勉强站了起来,低头一瞧,面前的白衣染邪魅一笑。 “刀童,你的功夫虽然比安素强的太多,但也还是皮毛,就不要再出来吓人了。”说罢,刀童不见了,安素甚是奇怪的看向白衣染。 “你究竟想干嘛?” 白衣染平静的站在安素脚前,也就到他膝盖的位置。 “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只是来看看你的魔刀刀法如何?有陈楚仙在你身边,我自然是放心的,这个凤来酒馆是招待江湖中人与互通密报用的,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在这给我留言。” 说罢,就要离去。 安素嫌弃的自言自语道:“哼,还留言?有我师父在,要你何用?” 白衣染双耳一动,似乎听到了安素的话。 走出酒馆的门口,左手接过一层薄薄的雪花,随后背着手轻轻一弹。 突然陈楚仙后撤一步,在胸前接到了那片雪花,雪花在陈楚仙的手掌中迅速融化成了一滴水。 安素惊讶的看着门口的白衣染,两眼发直的看着,许久没说什么话。 而白衣染却哼笑道:“不要小看侏儒,呵呵!” 安素紧忙问道:“师父,没事吧!” 陈楚仙苦笑道:“当然没事,如果刚刚没注意,我就死了。白衣染依仗他的个头小,很多小动作一般人是看不见的,最容易杀人于无形。” 于是安素稍微点了点头。 过后,酒馆中的其他人也纷纷跟了出去,安素对陈楚然说道:“这个白衣染的门人这么多?难道他也有自己的宗派?刚刚他用的什么招数?为何突然起了白雾,太过诡异。” 陈楚仙语重心长的说道:“白衣染是江湖第一次刺客,杀人于无形,但为人善良,也很狂暴,这种人还是不要接触过密的好,至于他的宗派无人得知,他的招数不说也罢,反正这一辈子你能用到他的时日不多,你只管记得凤来酒馆可以唤他就好。” “碍于我的面子,至少他能帮你三次。” 安素听陈楚仙这么说,更是觉得奇怪,又想问。 “看你的眼神,还想问我为何是三次?多余的话不要问,有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走吧去看看楼上的婉姑娘如何了?” 安素是个识趣之人,既然陈楚仙不想让他知道,他便不会多问,谁还没有个秘密。 到了楼上,他们看见楼上房间这么多,不知是哪间房?刚要一间一间找,就看见王辞宁从一间房内探出了脑袋。 “听声音,就知道你们上楼了。” 于是安素疾步的走了过去,而身后的陈楚仙不知为何,愁眉不展的望向身后。 “婉姑娘怎么样了?” 安素急忙问道,看见房间内床边的韩斐正在照顾着阿率婉。 “阿,素儿,这个姑娘其实没什么大事,身上也一点伤都没有,应该就是晕了过去,我想过几个时辰就会自己醒来的。” 安素吐了口气,却不见陈楚仙进来,于是走出房间,看见陈楚仙在走廊中低着头一动不动。 “师父,怎么了?”安素担心的问道。 陈楚仙一句话也不说,双手叉着腰看着地板,好像在想什么事。 安素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他老人家的好,于是又回到了房间内,看见王辞宁眼睛不眨的看着自己。 “辞宁妹妹,你这是干嘛?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让你这么看我。” 王辞宁脸蛋突然红了许多,腼腆的低头说道:“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安素哥哥的脸颊越发变的俊美。” 韩斐看她那个样子,浑身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不要让人家在那站着,让素儿进来说话。” “哦,不用了义母,我这就出去另开一间房,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婉姑娘。至于其他事,我看现在天色不早,明日有时间再聊。” 说罢,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跑到走廊气喘的不得了,自说自话的说道:“这种气氛太难受了,真的是。” “嗯?师父呢?”他突然发现,刚刚师父明明还在走廊,为何突然不见了。 安素急忙下楼找到了小二。 “小二,看到刚刚我身边那个老前辈了没。”安素的情绪很着急。 小二寻思了片刻,忙说:“哦,刀仙陈楚仙是吧?他刚出去,往右侧走了。” 安素慌忙的冲了出去,往右一瞧,看见陈楚仙坐在屋檐下低头不语。 安素不明白,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了?往日嘻嘻闹闹的陈楚仙,今日的异常,让安素多少有些担忧起来。 也陪着坐在屋檐下。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陈楚仙抻了个懒腰,看见身边的安素在打着呼噜,于是小心翼翼的想起身,却没注意安素是搭在他的肩膀上睡着的,他这么一起身,安素差点倒在地上。 “师父?” 安素惊呼一声,让陈楚仙不禁浑身一抖。 “怎么了?” “为何闷闷不乐?” 安素这么问,倒是让陈楚仙不知所措,他摸了摸头问道:“我有过吗?我只记得我睡过去了,其他的事情不记得了啊!那个白衣染不是走了吗?还有什么事。” 原来刚刚走廊低头不语,加上屋檐下的默不作声,其实是在睡觉,安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师父,你会走着睡觉?站着睡觉?居然还睁着眼睛。” 陈楚仙听他这么问,豁然笑道:“啊,呵呵。原来这样,怪不得看 你如此怪异。” 安素惊讶万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形式的睡觉。 陈楚仙倒是没再说什么,看他那个惊讶的样子,憨态可掬的笑道:“不与高手切磋,怎能知道自身的差距?不与高手切磋,又怎能知道自己的不足?刚刚与白衣染的交手,是不是悟出了什么?” 安素在酒馆外来回走了几步,回首看见坐在房檐下的陈楚仙满腹狐疑的问道:“师父?我一直想问,你既然成了我的师父,为何不教我?” “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之所以不教你,是因为不到时候。” 安素更是百思不解,他站在陈楚仙的身前,低头看着他的脑顶,疑惑的问道:“如果不到时候,又为何让我那么快的拜你为师?” “那是因为陈前辈想护你周全,必须要收你为徒,这样外界就无人敢近你身了,如果不是师徒关系,陈前辈干嘛要帮你,在外人眼里陈前辈反而成了多事之人。” 原来是阿率婉。 “婉姑娘?你怎么?不再歇歇?”安素没想到,阿率婉会突然出现。 阿率婉也蜷缩的坐在陈楚仙身边看着他问道:“陈前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楚仙只是微微的抬眼看了看他,嘴角稍微扬起。 “婉姑娘识大体,不像安素这个臭小子,混不吝。”陈楚仙的批评,让安素有些摸不到头脑,如同玄宝附体一样,突然变得痴傻起来。 “师父,既然如此,那什么时候才能教我呢?您的一身本领,我是越看越馋。” 陈楚仙起身,打了个哈气,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的骨骼并不算太惊奇,收你为徒只是看你底子好,为人够诚恳,心智够健全,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尊卑之心和忠义之心,不然我也不会选择你为我的徒弟。” “但是说起教你,时间还要久些,我的武功传承,不是一朝一日,也不像陈玉白那般灌输就能成就的,要靠一点一滴学来的。等你什么时候回彼海,再说吧。” 说罢,转身与阿率婉上了楼。 在门口的安素听着陈楚仙的话,还是有些不懂,他转了几圈回到酒馆中,看见小二,不由的问道:“十里长镇的百达通为何不见了?” 小二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奇怪的反问道:“客官可是认识这里的百达通?” 安素就是不经意间问的,因为刚刚在酒馆门口并没有看到百达通的影子,之前在这里居住时,时刻能看见百达通那上蹿下跳的身影,如今却不见其影,有些奇怪罢了。 “认识谈不上,之前有关照面,所以问问。” 小二想了想,拍着他肩膀顺着外面用手指指向前方不远处。 “前面不远就是王府,王泽虎的住所,而那个百达通的尸体当时就在里面…..” 这么一说,让安素一惊,他忙问道:“死了?还死在王泽虎的府中?什么时候的事?” 小二趴在他的耳根处细声说道:“王泽虎是岁国细作,这件事在荒芜内家喻户晓,百达通知道此事当然会被灭口。” 安素猛地一怔,在想:难道义父已经在岁国? 第二百三十三章 浩然气 回到房间后,安素与他师父一个房间,他看见师父已经入睡,于是想了想刚刚小二的说辞和自己的猜测,便来到了韩斐与王辞宁的房间,敲了敲门。 开门的居然是阿率婉。 “你和她们住在一起吗?”安素问道。 阿率婉拄着双拐道:“当然,否则住哪里。” 进去后,韩斐忙说:“哎呦,婉姑娘怎么起来了?” 王辞宁看见是安素,心情愉悦的来到身前说道:“你怎么来了?” 安素显然不想与王辞宁有过多接触,最起码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他搀扶着阿率婉来到桌子旁说道:“有些事让义母帮衬就好,你这腿脚不方便。” 韩斐热忱的笑了笑:“是啊,婉姑娘,有什么事你就叫我,反正咱们几个在一个房间内。” 安素环顾了下四周,突然双膝下跪在韩斐面前,这属实让韩斐有些措手不及,紧忙想把他扶起来,可安素就是不起,埋头道:“义母,孩儿不孝,没能及时找回义父。” 王辞宁赶忙劝说:“安素,这不是你的错,我爹会没事的。” “就是,安素!这没什么的,如果老爷有事早就有消息了,这不怪你。” 安素埋头不起接着说道:“刚刚听闻十里长镇的百达通死在了王府内,孩儿猜想,义父肯定来过,而且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岁国境内,如果到了岁国,依照岁涯的脾气秉性,恐怕凶多吉少,所以…” 韩斐听到这,也感觉到了恐慌,她默默地说道:“应该不会,应该不会,老爷身为岁国的细作,回到岁国不会怎样的。” 安素抬头看着韩斐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会如何,所以孩儿才过意不去,请义母责罚!” 韩斐低头苦笑道:“老爷福大命大,定不会出事,安素你先起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安素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完后,缓慢地站了起来,坐在桌子旁与阿率婉对视了下,随后说道:“义母有所不知,我这次走江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筹集人马,来巩固我在彼海之上的仙岁,接下来还要在十里长镇再待一段时日。” “仙岁?”王辞宁与韩斐异口同声的问道。 以后得半个时辰内,安素将过往跟他们讲述了一遍,韩斐的眼神逐渐地转为敬佩,而王辞宁听到安素已经与何若梦在一起,情绪反而有些低落。 韩斐忙问:“那么仙岁如今由何敬奎主持可安好?” 安素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还好,至今为止还没有接到彼海来的信,应该没什么大事,况且彼海那边常年无人前往,很隐秘,除了荒芜,岁国与吐蕃并不知道。” 而这只是安素的猜测,但韩斐确信无疑,于是对安素有个不情之请。 “安素,我与辞宁想求你办件事,不知可否?” 看着韩斐的眼睛,安素似乎猜到了些许,于是恳切的问道:“义母可是要与王辞宁去彼海?” “安素果然聪明!”韩斐刚要往下说,王辞宁却打岔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我才不去,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去那里作甚?” “你这孩子,如今你爹找不到,咱们孤儿寡母怎么生存?还不如去安素的仙岁,还有个落脚处。” 韩斐看她那娇嗔的样子,实在有些难堪。 而王辞宁此时此刻的想法,无非就是彼海上有何若梦,到了那里很别扭。 她扭捏的样子,让安素看的一清二楚,也很明白她此时此刻的想法,于是对韩斐与王辞宁说道:“这也是我想说的,你们去彼海,何敬奎也就是我未来岳父会照顾好你们的,那里的人全是我的部下还有我大哥范中闲,一定会护你们周全。” “我会让阿率婉带你们去,婉姑娘如今腿脚不便,跟着我和师父也是徒劳,带你们去彼海,反而会让我们少了后顾之忧。” 听到这,阿率婉耐不住性子了,厉声说道:“安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你师父早就嫌弃我是个废人了?” 安素手舞足蹈的解释:“并没有,而是因为他们母女不知道怎么去彼海,而且你的伤势不能再拖,我和我师父根本没时间帮你救治,在彼海有我大哥范中闲,你越早回去,越早能得到治疗,况且你还能再见到他,这不是两全其美。” 阿率婉听他这么说不知道怎么反驳,瞥了他一样哼的一声拄着拐杖坐在了身后的床边。 韩斐表情严肃的说:“那就这么办,我们三个会去彼海,不耽误你办大事,但是你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安素听罢,双手作揖道:“义母放心,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会再次前往岁国寻找义父下落,等到我回彼海时,定会带着义父一同回去。” 韩斐听他这么说,眼眶有些湿润,并感动的说道:“我和老爷能收你这么个义子也是我们的福分。” 随后,安素让他们准备好行李,让她们提前启程,这样可以让陈楚仙用刀桥送她们一程,走出房间刚要关门,王辞宁守在门边依依不舍的看着安素。 “刚刚重逢,又要分离?”王辞宁的不舍,安素当然知道其中缘由,于是低声沉稳的说道:“辞宁,你是我安素的妹妹,就算短暂的分离,也是为了他日永久的重聚,放心与义母同去吧,这样我才放心。” 王辞宁看着安素那英俊的面颊笑了笑:“知道了,哥!”随后将们关上了。 安素回到自己房间内,看见陈楚仙已经醒了,坐在床边抠着脚。 “我说师父,你能不能别总抠你的脚了,这么久了,怎么你的脚还有冻疮?”安素有些不耐烦。 陈楚仙将脚放下,看了看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和人家孤儿寡母打点完了,来我这发脾气啊?” 安素听陈楚仙这么说,有些生气。 “师父,你又偷听我说话。”埋怨的表情一览无余,陈楚仙看着他在倒茶,于是扫了一眼门口。 “唉,徒儿,你的仙岁上可有高手?” 安素看他这么小声说话,笑道:“呵,就连师父也怕被人听到?” 陈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仙抻了个懒腰道:“我这不是怕你那边的事情被别人听去,这里可是凤来酒馆,每个道上的机密情报都了如指掌,难道你就不怕?” 安素听陈楚仙如此谨慎,于是将倒好的茶水,送到他的手里,并说道:“彼海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就算我现在大喊,他们知道彼海,也过不去。” 陈楚仙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还没告诉我,彼海上可曾有高手?” 安素看他着急的表情回应道:“时家村的,算不算!” “时家村?”陈楚仙听到时家村,吓的从床边弹起,站在安素面前,惊异的瞳孔逐渐变大。 安素看他这般反应,不以为然的说道:“时家村果然这么出名,居然连师父也知道。” 陈楚仙听他这么说,以为是开玩笑,于是挤眉弄眼的说道:“切,你才不会得到时家村的人,你这小子又再拿你师父开玩笑。” 安素看他不相信,于是将时家村的来龙去脉和自己如何得到时宇的事情娓娓道来,陈楚仙一边听,一边显出惊愕的表情。 “既然如此,你的实力这么强大,为何还要二出江湖呢?难道你想把天下所有的英雄都要齐聚彼海吗?” 安素显然知道陈楚仙这么说,是在说自己有些膨胀,可又能怎么办。 他接着说道:“师父,如今彼海你不知道实情,它是个岛屿,每年都会下沉一些,如果常年以往,岛屿迟早会自己灭亡。到那时,彼海上的百姓就要面临灭顶之灾,所以我得采取措施,让彼海上的百姓得以生存与繁衍生息。” 陈楚仙不傻,安素说到这里,他已猜到了,于是说道:“你是想为彼海,为你的仙岁扩充地盘?所以你选择二出江湖,先来荒芜,因为荒芜离彼海最近。” “据你所说,看你这几日行为,你似乎想占领荒芜一部分。” 陈楚仙的一席话,让安素赞叹不已,不由自主的拍起手来。 “师父果然洞察一切,这种意识无人超越,我才说了这么一点,你居然看到了我整个的布局?如若你不是我师父,那便是我最大的强敌。” 陈楚仙憨笑道:“傻小子,那你要藏拙啊,像你这种办事风范,很多人会猜透你的真实意图的。如果不藏着点,将来就算全天下都是你的,你又能维持多久。” 安素知道陈楚仙的意思,可他并不想这么做,对他师父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藏拙虽说能瞒的了一时,但瞒不了一世。况且行走江湖应潇洒无悔,如果像师父说的那样,那我岂不是很憋屈,我不想如此。” 陈楚仙无奈的摇着头,对他说道:“江湖是一叶扁舟,可以风平浪静,也可以波涛汹涌,而这一叶扁舟,何时靠岸?何时掀翻?无从得知。但你如果一味按照自己的走法去走,无非两个后果,一个是顺利抵达彼岸,另一个便是中途沉于湖底。” 安素早就在书上读过类似的话,于是笑道:“师父,还有一句话,不知你可听说过。”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四章 贾云生入岁国(一) 在吐蕃,骄阳似火。 贾云生在司马彦府中。 “司马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走?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贾云生满怀信心的说着。 而司马彦却非常的沉住气,他慢条斯理的看着他说道:“你还是太过年轻,做事情不要过于急切,你要知道你我这次要去岁国,岁国对吐蕃恨得咬牙切齿,上次吐蕃力挫岁国之时,我就听闻,岁国皇帝岁涯,就已经气急败坏的想攻打我们吐蕃。” “而如今,就咱们二人直面于他,你就不怕出什么闪失?” 贾云生仔细端量了司马彦许久,而后说道:“司马大人,你身为国侯上将,我还拜你为义父,你不会是贪生怕死之人吧?”面对贾云生的质疑,这些话换做谁都会暴跳如雷,可司马彦却不动声色,转身看向他笑道。 “贪生怕死又有何错?难道你不怕死?不要说什么你义无反顾,我知道战场上的瞬息万变,我也经历过大小无数的战役,就连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在临上战场时他也会忐忑不安的。” “怕死不是错,错的是对死亡无所谦卑。”司马彦的话,云里雾里,让贾云生听的甚是苦涩难懂。 他歪着脑袋看着司马彦又说道:“您现在是我义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下听从便是,但还是希望您不要错过良机,一旦错过,万劫不复。” 司马彦缓慢的来到他面前近距离看着他双眼说道:“你为这次的谋划想了多久?” 贾云生不后退半尺,与其对视道:“此谋划不是多久的问题,而是时机的问题,我来到吐蕃从始至终未献一计,而这一次说不定也是我最后一计,我不想让它前功尽弃。” 司马彦点了点头后撤一步道:“果然如此,我收你为义子果然没错,那么好,你回家收拾行囊吧,咱们这就出发。” 贾云生对突如其来的出发,感觉很唐突,问道:“刚刚您还说要等等,为何现在又说出发?” 司马彦端着茶水,走到门前声音洪亮的说道:“你这个人我还不怎么了解,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何?刚刚从你口中说出也许这是最后一计之时,我便有了彻底了解,自古常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胜不怠,而从来没说过身边之人才是取胜之道,既然作为合作的双方,我定当要先了解你才好。” 贾云生也恍然大悟,他笑了笑:“司马大人果然名副其实,老辣精炼,请受贾云生一拜。” 随后双膝下跪正式认了义父。 司马彦急忙将其扶起,热泪盈眶般的将贾云生抱在怀中,在他耳边低沉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真正的来历,但无关紧要,快去快回,今日便出发。” 过了大约四五个时辰,已经到了中午,司马彦在府中等候他多时,可久久不归,正当他焦急之时,贾云生背着一袋行囊回到了府上。 司马彦没过问太多,手提宝剑大步跨出,走到贾云生的身前说道:“出发吧,府门前可曾看到两匹骏马?” 贾云生点了点头。 “这两匹骏马乃是王上所赐,它们是吐蕃中罕见的汗血宝马,王上希望咱们此去能安全归来。” 说罢,他们二人纷纷来到府前旁侧,骑上骏马往禁忌之门而去。 到了禁忌之门,看见周边的的景色,贾云生叹息道:“咱们的边境如此不同,这天然险阻,更是可以让人闻风丧胆,王上开启禁忌之门看来是对的,那咱们走吧!” 随后,便首当其冲跨过禁忌之门来到了中原大地,而司马彦看着这禁忌之门,又想起了当时与司马术一起奋战的情景,不由心中一颤,随之也跨了过去。 当他们二人踏入中原之地,也就是岁国境内时,第一个麻烦就找上了门。 一命岁国士兵奉命把守禁忌之门的外侧,也就是岁国的内侧,让他观察有什么异动就要放烟花作为警报。 当贾云生与司马彦刚刚踏入岁国境内之时,这个士兵就已经放了烟花。 司马彦毫不犹豫的一剑将其斩杀,对贾云生说道:“看来咱们此次前来,没等到皇城,就已经让岁国知道了,此次前去更是凶多吉少。” 贾云生听司马彦自言自语,不屑地说道:“义父还是过于紧张了,一个士兵放了烟花而已,无非就是警告边境这边有异动,相信等会就有士兵过来查看,没什么大不了,更相反,这种响动应该是有的,要让岁涯知道吐蕃不仅有能力挫你们,而且还能悄无声息的来到你们境内。” 司马彦小声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狂,那快走吧,我知道皇城的位置,千万不要走错,走错了咱们就别想出来了。” 于是贾云生二话没说,紧跟着他后面。 由于是下午,天色很明亮,他们穿过禁忌之门附近的边境线后,就没感觉那么热了,贾云生小声嘀咕道:“中原没想到如此凉爽,看来吐蕃的天气是这天下当中最热的了。” 他刚说没几句话,身边突然发现很多岁国士兵,好像再找什么。 于是贾云生与司马彦躲到了边境边上的树林当中。 “你看,这边境士兵果然得到烟花的信号,过来搜捕了。” 贾云生连续的说话,让司马彦不免有些反感,他轻声轻语的说道:“贾云生,你先不要再说话了,难道你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地说话吗?” 面对司马彦的反问,贾云生有些知道错了,于是点了点头给了个眼色。 随后司马彦抿嘴笑道:“咱们现在的位置正对前方的那座城池,便是皇城所在。” 贾云生放眼望去一怔,连忙问道:“义父,这里距离咱们吐蕃的禁忌之门这么近?” 司马彦让他再仔细瞧瞧。 贾云生眯起眼睛,定神一瞧,在皇城前居然还有个小型城郡。 “这个是瞭望塔吗?观察吐蕃动向的?”贾云生好奇地问,然后小心观察着刚刚那些岁国士兵。 司马彦看了看左右,随后拽起贾云生的衣袖道:“不错,那个小型城郡就是瞭望用的,之前在那里守卫的人似乎已经不在了, 那个地方到现在有没有人把守,还不知道情况。” “刚刚跨进岁国边境时,你把咱俩的马匹放在何处了?”司马彦紧紧拽住他的衣袖问道。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直接放生了!”司马彦侧头看着他,然后接着观察周围说道。 “你小子果然聪明,我还以为你把马匹拴起来了,这样被岁国士兵发现就不好了。现在那些士兵应该走远了,走,紧跟着我,咱们要趁着太阳没落山之前进入皇城内住下,否则今天就进不去了。” 于是贾云生紧紧跟随,他们几步一停,几步一停,分外小心。 大约了用了四五个时辰,他们来到那个小型城郡的左右,贾云生抬头一瞧笑道:“远处看以为是个小城郡,以为有居民,没想到就只是一座瞭望塔而已,根本没有任何人把守,岁国真是够故弄玄虚的了。” 司马彦不以为然的注视着前方,边看边说:“这里原来是有居民的,不过应该是把守士兵的家属居住,之前禁忌之门没有打开过,这些把守的人一直在这里起居生活,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小城郡,没有多大的防御能力,无非就是瞭望用的,就跟刚才我说的那样。” 随后他们又用了几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擦黑,皇城外的这些岗哨,已经开始做起交接工作,即将把大门关闭。 此时,司马彦与贾云生疾步赶上,对城门外的几名士兵大声说道:“官爷辛苦,我们二人想进城,不知还来得及不。” 士兵被这么一叫,有些不耐烦,回头道:“我们就要换班了,你们是何人?在皇城内是做什么的?在哪居住?” 面对士兵的一系列问话,司马彦有些不知如何作答,贾云生看罢忙回应道:“哦,我是他儿子,进城是来访亲走友的,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士兵看他们一身泥土,还有些树枝残叶,更加仔细的问道:“你们是岁国人吗?现在陛下有令,不是岁国人,不能在傍晚后进城,还是请你们先回去吧。” 贾云生环顾四周,旁边就有一家酒馆和一家驿站,忙说:“这位官爷,我们真的就是走访亲戚,来的晚些,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还请走通走通!”说着,便往士兵手里塞了一些碎银。 士兵一怔,往后一瞧小声说道:“下不为例,赶快进去吧,按道理说现在这个时辰,是不让外人进城的,你们进城后,不要到处喧哗。” 司马彦与贾云生纷纷点头进了城。 进城后,才发现城内一片繁华景象,虽然外面很寂静,但是透过城门内,竟如此热闹。 贾云生第一次来皇城,被这景象差点迷住,司马彦赶紧推搡道:“先找客栈再说。” 正当他们在街市上寻找客栈时,对面突然来了几个士兵。 司马彦一瞧,连忙对贾云生说道:“赶快走胡同,这城内的士兵不像城外的那么好忽悠,咱们这身穿着肯定会遭到盘问。” 可刚要往胡同里钻,只听后面一声叫喝。 “前面什么人?站住!”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五章 贾云生入岁国(二) 他们俩看着前方胡同,眼看就要进去却被叫住,司马彦僵硬的脖子生硬的转向后方看见一名士兵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自己。 贾云生倒是没有太过害怕,瞧了瞧很自然的问道:“这位小哥可是有什么事?” 岁国的傍晚,人潮涌动,每天如是,热闹非凡,就算有诡异的行为,街市上这么多人也不会单单只注视他们二人,可为何这个士兵却叫住了他们?当贾云生问完话后,这个士兵居然里倒歪斜的打了个趔趄,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司马彦与贾云生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随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随后他们二人来到士兵身前,看了一眼后,司马彦摸着自己的脸说道:“嗐,他这是喝多了,我还纳闷,为何会这么巧,刚到岁国就被抓个正着。” 之后,贾云生将此名士兵扶到墙边,让他依墙而睡。 “你这是干什么?”司马彦笑了笑。 “躺在地上睡,被人看到了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靠着墙睡,不能引起太多重视。”贾云生的解释,司马彦听后非常满意。 过了没多久,他们找到了一家客栈。进去后,发现里面的人更是热闹异常,喝酒吃肉的比比皆是,再一听口音,其中很多人都不是岁国本土之人。 他们二人随便找了个桌子旁坐下,看了看墙上的菜单,唏嘘不已。 “义父,您看看这些菜品,在吐蕃根本看不见,不如点一些尝尝?”贾云生似乎对这些菜品很期待,最重要的是他此时此刻真的很饿。 司马彦看他如此便马上招了招手,小二见状,连忙跑了过去。 “呦,二位客观想要点什么?刚刚在忙,没有看见你们进店。”小二毕恭毕敬的问道,贾云生指了指旁侧墙上的菜单问道:“这些菜都会?那你介绍下你们客栈拿手的菜品吧。” 小二一听,笑了笑:“想必你们也是刚刚来到岁国不久吧,这里的菜系.....” 贾云生与司马彦仔细听着他报菜名与介绍,本来还好的司马彦,也开始饥肠辘辘。 “好,知道了,那就给我们上你认为比较好的吧,说了这么多,我们俩根本不知道应该点些什么了。”司马彦迫不及待的说道。 过了片刻,小二便将酒菜端了上来,闻道这些香气喷喷的菜,贾云生毫不犹豫的大口吃了起来,司马彦也不管不顾的跟着一起动了筷。 满嘴流油的贾云生感叹道:“岁国果然样样精通,就连做饭菜都如此讲究。”贾云生对这些菜赞不绝口。 他们正吃着起劲,一名穿着一身青色柚衣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客栈坐在了一边的桌子旁。 “王大人!今日怎么突然来了?”小二殷勤的来到他身边,低头躬身的样子似乎此人来头不小。 “你们的肘子是岁国内一绝,酒也算得上是好酒,我就是想来喝酒吃肉了!”小二听罢连忙低三下四的回应道。 “王大人是岁国出了名的大臣,更是有功之臣,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酒肉, 稍等片刻!” 司马彦向门旁瞟了一眼,感觉此人似曾相识,但此时已经接近黑夜,看不太清。 贾云生疑惑的问道:“义父在看什么?为何感觉你有些不对劲?” 司马彦吸了一口气看着门边的那个人自言自语道:“此人的外形和举止,我看着很熟悉,但又不知道是谁?” 贾云生笑了笑:“我看义父肯定还是有些紧张,等会吃完饭,上楼找个好点的房间睡一觉就好了。” 司马彦听他说完也点了点头,就不再看门边那位了,于是低头看着碗里的菜说道:“云生说得对,吃完赶快睡觉,明天还有要事要做。” 正当司马彦低头吃饭时,那位刚刚进店的王大人也随之抬头扫视了一圈,看见里面司马彦的侧影,也觉得貌似认识,但不想轻举妄动,于是他招了招手,让小二过来。 “那两个人是?” 小二小心翼翼的抬头望了望笑眯眯的说道:“这两个人是刚刚来吃饭的,应该等会还要住宿,怎么?王大人有何指示?” “没事,没事,看着眼熟而已,现在这个时辰了,不要惹事,你赶快把我的肘子和酒拿上来。” 不一会儿,酒过三巡,这位王大人开始吃起了肘子,并且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具体在说什么?无从得知。 司马彦吃完后站起身,刚要找小二过来结账,再往门口一瞧,这一瞧则好,让他整个人瞬间怒火中烧,双手刹那间变成了双拳,身体不由的发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门旁那个喝酒之人,小二看见此情此景很是奇怪,于是问了问。 “这位客观,你是要结账还是要住店?”小二看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怒气,感觉不太妙,立刻来到与他同桌的贾云生面前。 “客观,那位是怎么了” 小二的问询,让还在吃东西的贾云生感觉莫名其妙,他抬头看了看小二问道:“怎么了?” 于是看了看前方,司马彦居然站立于柜台面前如同雕像一般,连忙上前问道:“义父?义父?怎么了?” 司马彦咬牙切齿的说道:“门边坐着吃酒之人,就是王奇志,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当年吐蕃攻打岁国,皇宫近在咫尺,马上就要攻占取而代之,就是他,这个叛徒拟造了假的王旨,让我撤兵,才会让吐蕃的计划前功尽弃,也是他,才会让我的术儿战死沙场。” 贾云生听后,看向门边不知该说些什么,他问道:“义父可确定此人是他?当年我也听说过,王奇志此人是吐蕃自古以来第一叛徒,人人得以诛之。如果义父确定是此人,我便亲手解决了他,为义父报仇。” 司马彦斩钉截铁的说道:“刚刚在吃饭的时候见他侧影,就怀疑过,对他的长相与身材,化成灰我都认识,错不了。” 贾云生听罢,抽出腰间的那杆木笔,就要挺身上前,却被司马彦拽住。 “义父?您这是?”贾云生很奇怪,为何会拉着自己。 “这里人多口杂,不宜动手,等他出门再 动手,也不迟。”随后,司马彦转身走向柜台,问了问小二。 “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打样?” 小二笑道:“啊,客官刚刚是在想这个问题吗?那不早问,我们这里打样时间不确定,还是要看这些客官什么时候吃完的。” 随后,司马彦又问:“你们这里也管住宿?” 小二殷勤的说道:“那当然,没看见咱们这家客栈是酒馆与住宿一体的吗?楼上便是住宿的地方。” 听罢,司马彦将口袋中的一些碎银交给小二说道:“帮我们俩挑一间客房,我们出去办点事情,去去就回。” 于是他对贾云生说道:“待会出去,你走在我的左侧,尽量掩盖住我的侧影,不能让他看到我。” 贾云生随之点了点头,连忙跟着司马彦走出了客栈,在走出客栈的瞬间,司马彦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人,并十分确定此人便是王奇志。 走出了客栈后,司马彦对贾云生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待会等王奇志出来,我就会动手,不用你帮忙,再怎么说他是我的仇人,我必须亲手了解了他,你现在就回客栈安心住下,我在外面等他出来。”说罢就要推他进去。 可贾云生并不情愿,他连忙对司马彦说道:“既然您是我的义父,我便要与你共进退,为何让我独自回去?” 司马彦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来岁国的重要事情是完成你的计划,并不是为了我报仇而来,再说报仇这件事,事发突然,决不能因小失大,你懂吗?杀了他之后,便会马上与你汇合,放心便是,赶快回去吧,一个人冒险总比两个人冒险更安全。” 贾云生看着司马彦如此坚定的眼神,只好答应,于是双手作揖道:“那还请义父多加小心,我在客栈中等你消息。” 司马彦眼神中突然闪现出刹那间的温柔,对他说道:“云生,吐蕃现在就缺你这种人,将来绝不能因为任何事而背叛吐蕃,知道吗?” 司马彦的话让贾云生觉得有些异常,他为人很聪明,于是紧忙抓住司马彦的双臂厉声问道:“义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有危险,有我在!” 司马彦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多,撇嘴笑道:“区区一个王奇志能奈我何?回去吧,等我消息。” 于是,贾云生不舍的往客栈中走去,进了客栈后发现那个王奇志居然还在喝酒,他多想代替义父将他直接杀了,可刚刚义父所说的话,他又不能不答应,最起码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仇恨,只好默默地走到楼梯旁。 “呦,客官回来了,房间已经开好,请随我来!” 司马彦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蹲在了客栈门旁,静静等候王奇志的出现,他蹲在那里脑海里无限闪回曾经与司马术在一起的画面,内心愈加澎湃,心想终于可以手刃仇人,僵硬的面容也逐渐笑了起来。 此时,在客栈中小二的一句话,让司马彦缓慢地站了起来。 “王大人?这就走了?” “嗯,走了。”说罢,一只脚踏出了客栈外。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六章 贾云生入岁国(三) “王奇志,好久不见!” 司马彦站起身左手死死紧握匕首往前走了一步,只见王奇志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听见有人叫他,四处看了看,可由于自己喝得有点多,没有看见司马彦,继续往前走着,嘴里嘀咕着:“大半夜的谁在叫我?” 没走几步,司马彦来到他的身后厉声问道:“怎么?喝多了?” 王奇志确定有人在叫他,于是猛回头,差点摔倒,晃悠的身体连同眼神也恍惚了起来,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他站稳后晃了晃脑袋,定神一瞧,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司马,司马彦?你怎么?” 王奇志瞬间惊愕起来,脸部也拧巴的不成样子,他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司马大人何时来得岁国?” 用微笑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此时此刻的王奇志惊恐万分,心脏不停加速跳动,顿时酒意全无,看着司马彦面无表情,又瞧他左手的匕首,随即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杀人啦!” 可奇怪的是,不管他如何喊叫,街市上的人却无人往他这里多看一眼,紧接着就回身往后跑去,司马彦本想多问几句,可没想到他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也无需多问,将手中匕首奋力一掷。 噗通一声,在百米之外的王奇志倒了下去,并浑身蜷缩抽搐着,司马彦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衣领怒不可遏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吐蕃,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给岁国出主意害死我的术儿!” 每一句的问话,都是那么痛彻心扉,背部插着匕首的王奇志每一句都回答不出来,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颤颤巍巍的用双手抓住司马彦说道:“司马大人,我做的事我认,但我无法解释太多,因为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你对我的仇恨已经无法谅解,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死后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司马彦笑道:“你这厮,居然还想着家人,那我的家人呢?司马术呢?当他死在战场上时,你又何曾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正当他们撕扯的同时,巡逻士兵看到了他们二人,刚要上前阻止,其中一名士兵说道:“莫要多管闲事,那个人是王奇志,背叛自己的部落,只为求得在岁国的半点荣耀,此人救他干嘛?” 士兵的对话,让濒临垂危的王奇志听到后苦笑道:“呵呵,没想到我王奇志会是这种下场,万人唾弃,竟无人想救我。” 司马彦用力的将他身后匕首拔出,王奇志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同时脸上也呛满了血渍,随后他拿着匕首站起身说道:“你这种人已经生不如死,再杀你已经没有了意义,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司马彦转身离去。 巡逻士兵一瞧,此人并没有杀人,也就没多问,继续往前巡逻着。 经过躺着的王奇志时,眼睛稍微瞥了眼,笑了笑与他擦肩而去。 王奇志眼神一瞬间倥侗无比,面如死灰,他努力的用双肘支撑着身体,看着渐行渐远的司马彦大声说道:“希望司马大人不要为难我的家人,谢谢了!”说罢,咬舌自尽,躺了下去。 司 马彦听罢,驻足站了一会,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他想了片刻,继续朝着刚刚那家客栈走去。 而此时此刻,天空居然下起了雨,在雨水的拍打下,死去的王奇志身边,血渍也被清刷了一干二净。而他的死,不论是经过的巡逻士兵,还是经过的百姓,见了之后不但没有惊恐的喊叫,就连驻足看看的都没有,可见他是多么的可怜,生前无荣耀,死后无收尸。说的便是这种人。 司马彦淋着雨,雨水的拍打似乎让他清醒了不少,脑海里司马术的影子也渐渐模糊了,他在客栈门前站了许久,直到脑海中的司马术彻底消失后,他自言自语的笑道:“术儿,你总算无憾了。” 随后栽倒了下去。 第二日,再等他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床边正是贾云生。 他睁眼看了下周围,看了看贾云生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浑身无力?” 贾云生低沉的回应道:“义父没事,就是稍微着了凉,有些发烧而已,如今已经退烧了,身体无力只是暂时的,吃点东西就好。” 司马彦坐起来,靠在床边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贾云生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计算时间的仪器,于是看了眼窗外,说道:“应该是中午,怎么了?” 听罢,司马彦马上起身穿上了衣服,让贾云生猝不及防,看着他急忙问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为何不去岁国皇宫?” 贾云生看他如此笑了笑让他安心坐下,于是对他说:“咱们出发时,王上不是给咱们一张帖子,王上说过这张帖子可以交给皇宫外把守的侍卫,代为转交给岁国当今皇帝,以告知咱们的来意。” “我已经把帖子交给了守卫,并且得到了回应,他们会在下午派马车来接咱们去的,您现在安心躺会便是。” 司马彦听他如此说,松了口气问道:“还有帖子?我怎么不知道?王上并未跟我提及过啊?” 贾云生嬉笑道:“当然要有拜帖,不仅是咱们,荒芜使者如果想见他们的皇帝也要拜帖的,只是有时候忽略了这层而已。” 司马彦点了点头又问:“昨日之事?就没有人过来询问的?我可是当街杀人啊!” 贾云生看他问题如此多,索性一口气全部回答他了:“哦,是这样的,你昨日晕倒在客栈门前,浑身是血,客栈的小二马上就将您扶到了客栈内,并出门报了官。” “可奇怪的是没过多久几名巡逻士兵进到客栈后就简单的看了一圈便走掉了,多余的话并没有多问,于是小二就将你背上了楼,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司马彦听见他说巡逻士兵,想了想笑道:“那我知道了,昨日晚上,我的确是没杀王奇志,这一幕有两个巡逻士兵看得一清二楚,应该就是他们俩,那现在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大仇已报,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接下来我便会全力配合你。” 贾云生看见司马彦重获笑颜,心情也高兴很多。 过了大约两三个时辰,楼下突然热闹非凡,贾云生趴在窗户上一瞧,原来有辆马车停在了客栈楼下,于是他想了想 忙说:“义父,我想他们已经到了,咱们下楼吧。” 于是他们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行装,很快便下了楼,看见楼下柜台边有几名士兵,全身盔甲装束,看着十分威严。 其中一名士兵转身余光看了看他们俩问道:“想必你们就是早上送贴之人?” 贾云生连忙点头示意。 “王上与诸位大臣现在就在皇殿内等候,请二位速速上车,不要耽误。” 随后,司马彦与贾云生二人急忙走出了客栈,上了马车,临走之际,司马彦将钱袋子往可站内一扔大声说道:“小二这是房费和饭费,剩下的等我们俩回来。” “好嘞!” 上了马车后,马车的行驶速度适中,不快不慢,马车内的装饰,一瞧便是皇家专用,到处都是镶金带银,就连车厢的车帘布都是金丝勾边而成,好不奢华。 坐在车厢中贾云生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他看着司马彦说道:“咱们双手空空而去,这样好吗?” 司马彦也没进过皇宫,更别提皇殿了,他问的这句话,让他无从回答,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有定数,双方对垒,不斩来使,更何况咱们又不是与他们开战,只是借条路,又有什么?” 正当他们在车中谈话时,突然马车停下了,贾云生掀开车厢内的窗帘一瞧,吓了他一跳。 转身对司马彦说道:“好大的皇宫。” 因为车厢内只有一个窗户,司马彦刚要起身也去看看,外面便传来声音。 “请二位下车,已经到了。” 于是,贾云生好奇的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叹为观止,面前的皇宫大门,让他瞠目结舌。 他转身对护送的士兵问道:“这是皇宫正门?” 士兵面无表情的回应道:“这是西门,是外界使臣进入皇宫的路,还请二位卸下所带兵器。” 司马彦下了马车后,对景色来说并没有什么太过惊奇,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他们听从护送守卫的话,将身上所带的兵器悉数全部交了上去,随后司马彦问道:“请问这里距离皇宫内还有多远?” 守卫摇了摇头说道:“皇宫内外皆为保密,刚刚告诉你们这是西门,已经够了,其他的无需多问。” 面对严肃的守卫,贾云生多少身体有些僵硬,他看了看司马彦小声嘀咕道:“这岁国皇宫比咱么吐蕃王宫严密多了。” 司马彦看他那股少年气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于是面朝守卫什么话也没再多问。 守卫将马车遣去后,转身对他们二人说道:“请跟着我。” 于是,贾云生与司马彦便踏上了前往皇殿的路,他们经过各种大门后,便来到了皇宫内,所谓外朝一,内朝二;天子五门,皋、库、雉、应、路”、“诸侯三门”。 这就是“三朝五门 在皇宫内他们伫立很久,看见前面便是皇殿,内心也有些激动,这时守卫后撤一步道:“你们请吧,前方便是皇殿正门,上了台阶便是。”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七章 唇枪舌战 司马彦拍了下贾云生的肩膀语气沉稳的说道:“走吧,前面就是你一展才华的地方。” 于是他们抬头挺胸深呼一口气的往前走去,当他们来到皇殿门前时,把守侍卫一瞧,眼神有些犀利的看着他们全身上下,随后问道:“二位可是吐蕃来的?” 司马彦很礼貌的行礼道:“正是。” 随后侍卫大声喊道:“吐蕃使者到!” 刚迈进皇殿门槛,贾云生就被皇殿内恢弘的建筑所震撼,再看两遍站着的臣子,心中不由紧张了起来。 随后跟上的司马彦倒是没觉得什么,紧忙一把推了贾云生的腰一下。 皇殿上的百官看见两个吐蕃人,眼神诧异的转头打量着,心中所想不得而知,但此时此刻的他们二人在百官眼里,却如同待宰的羔羊。 二人站定,环顾四周后,司马彦率先开口:“陛下。” 在岁涯边上站着的红衣鹤轩厉声问道:“吐蕃歹人还敢来岁国土地之上,你们是来送死的?” 说罢,鹤轩走到贾云生面前,因为鹤轩很魁梧而且又很高,贾云生一介书生,他自不会看在眼里,然后又走到司马彦身前,这个人对鹤轩来说还是有些敬畏,当年的战役,司马彦他内心着实佩服不已。 于是对他说道:“司马彦?好久不见,可记得我?”鹤轩的疑问,很明显有着挑拨之意。 司马彦微微抬眼眯起了眼看着他,嘴角略显微笑的回应道:“十环鹤轩?吐蕃人人都记得你,怎么?当年被我儿打败,现在没了对手,好大气场。” 鹤轩明明与他儿子战成了差不多平手,居然被他先发制人说自己被打败,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他用余光看了看周遭,有的臣子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于是鹤轩故作镇定的又问:“司马术再能打,也没了,司马彦大人还能把他再请出来不成?” 贾云生右手微微掏向腰间,司马彦看他有些沉不住气咳嗽了声:“嗯哼,鹤轩大人莫要再口出狂言,我二人今日前来是想与陛下商讨一些大事,无心跟你争斗,请右将军好自为之。” 鹤轩刚要继续挑衅,被岁涯召回。 “鹤轩将军回来吧,去唤岁醒与百里叶华一起过来。” 随后,岁涯问道:“你们二人来意,朕已明了,稍等片刻,让朕的皇子过来与你们细谈,其他大臣有事就说,莫要被耽搁。” 说罢,文太师上前一步道:“陛下,如今正是九月初,岁国上下的产粮已丰腴,是否正是启动新制度?” 岁涯想了想笑道:“也对,现在的新制度被岁醒搞的像模像样,很多百姓也都知道了新制度的优势,那就听文太师的吧,尽快把新制度安排下去。” 文太师回到自己位置时面对司马彦与贾云生问了句话:“不知吐蕃现在如何?听说吐蕃现在酷热难捱,很多百姓都叫苦连天,貌似粮食的产出有很大波动啊?” 贾云生笑道:“你们岁国固然天空作美,出产粮食自然很丰腴,但吐蕃生产动植物,我们吐蕃的动物是荒芜与岁国所无法比拟的 ,就算粮食难以自产自足,但肉类却是最强的,据听闻岁国人每年都会高价回收我们吐蕃的肉类食品,难道文太师不自知?” 文太师居然被顶的哑口无言,一个善产农作物,一个善产动植物,在这点上不分伯仲,根本比不出高低,互相之间也无法占到优势。 岁涯仔细看了看这个少年贾云生,小声的与子阙说道:“这个年轻的少年,你可认识?” 子阙摇了摇头说道:“吐蕃的军情处,根本没有此人的消息,他们是如何突然间来到岁国境内的都无从得知。” 岁涯听到这,有些坐不住了,气愤的嘀咕道:“这帮废物,两个活生生的吐蕃人,居然不知道何时来的,还有把守的士兵,是如何守的城池,气煞朕也。” 与此同时,意气风发,穿着一身白衣的百里叶华从皇殿外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皇子岁醒。 岁涯转忧为喜的说道:“醒儿来了,这两位是吐蕃来的使者,他们来的目的你可知道?” 岁醒参见岁涯后,转身立足于他们二人之间,眉宇间没有丝毫的忧虑,问道:“二位可是贾云生与司马彦大人?” 贾云生看见面前的岁醒,仔细瞧了瞧说道:“皇子果然是皇子,气度不凡,举止投足都有些帝王之气,陛下不愧有个好儿子。” 岁涯略微的点了点头回应道:“你们所求何事,只要岁醒答应,朕就答应。” 司马彦看这个少年英姿飒装,风度翩翩,表情样貌更是波澜不惊,应该很难对付,于是趴在贾云生耳根处说道:“岁醒是岁国内有名的神童,如今长这么大了,你待会一定要小心应对。” 贾云生听罢,点了点头随后紧接着问道:“二皇子,请问我们的的来意,您是否已经明了?” 岁醒处事不惊的回应道:“当然,你们二位前来无非就是想借道而行,从中攻打荒芜,然后得有嫌隙,再趁机骚扰我岁国,是这样吗?” 岁醒说话不绕弯,一语中的,让司马彦如鲠在喉,实在有些惊讶。 贾云生却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借道是真,可趁机骚扰却是您的臆想,请问二皇子可知如今吐蕃的状况?” “如今吐蕃备受牵制,不瞒诸位,上次攻打岁国后,我们吐蕃受了重创,如今更是入不敷出,但荒芜好不了哪里去,他们整日寒冷无比,不管是农作物还是动植物都要向外界讨要,加入我们不攻打他们,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岁醒听后,心中一沉,心想: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果然出口不凡,居然把所有的话都堵死了。 文太师看岁醒不知如何作答,抢答道:“少年你可真诚实,把你们吐蕃的现状说的如此一清二楚,那既然如此,荒芜如此不堪重负,为何我们岁国不动手,非要让你们吐蕃动手呢?说出去岂不是笑话?” 岁醒一听文太师如此问,心中突然忐忑不安,身边的百里叶华突然紧张起来,对岁醒小声说道:“这个贾云生,刚刚所说的话就是让咱们上道,如今文太师太着急答复,怕是已经着 了他的道。” 贾云生听到文太师这么说大笑道:“陛下,你们岁国的谋士就是如此?我请问文太师,岁**队有多少?荒芜军队有多少?就算荒芜再怎么不是,他们部落之王阿率桑可是善于偷袭之人,你们的军队能有他们多?自古至今,偷袭者以快,以多为准则,再说他们荒芜境内寒冷无比没刚刚我已经说过。” “如果你们攻打又有多少胜算?难道就不怕士兵扛不住寒冷而未到荒芜境内就先被冻死?岁国是在吐蕃与荒芜的中间,难道就不怕你们攻打荒芜的同时我们趁虚而入攻打你们吗?想必文太师把一切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吧?” 贾云生几句话说出,让文太师气的不知该说什么,皇殿上的所有人都瞬间不知所措,贾云生的一席话,让满朝文武哑口无言,更是让岁涯如座针毡,此时的岁醒也站到了不利局势,他看着面前桀骜不驯的贾云生,心中却没有任何想说的,于是看向身边的百里叶华,点了点头。 百里叶华走向前面对司马彦问道:“司马大人可认识我?” 司马彦看着面前此人,怎么也想不起来,皱眉回应:“这位年轻人,我好像不认识你。” “不错,当然不认识,我也是吐蕃人,但现在全心全意为岁国办事,我想替二皇子回答几句这位少年的话,刚刚你所说的这些无非都是站在吐蕃的利益上说的,但如果抛开吐蕃本身利益不说,你们还敢这么大放厥词攻打荒芜吗?你们此次前来不就是想与岁国作为同盟关系,为何要处处针对?还说什么借道攻打荒芜,很多事不要说得那么曲折,直奔主题不是很好吗?” “倘若真像你所说,岁国攻打荒芜难办,难道你们就好办?吐蕃在岁国的最左侧,要长途跋涉通过岁国再去往荒芜,难道你们的士兵不怕冷不怕累吗?” 贾云生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百里叶华给打乱了想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百里叶华又说:“倘若你们真的想与我们岁国同盟,那就拿出态度来,如果还是这般豪横,那就请你们自己攻打便好,岁国可以借道,但是不会帮你们一兵一卒,如果到时候你们全军覆没,我们也不会帮助分毫,陛下高兴的话,还可以趁机功打吐蕃,你们看如何?” 司马彦对他所说,内心的怒气差点让自己大叫出来,身为武将的他,怎么能受到如此大辱,而贾云生此时已经完全被打乱了阵脚,额头的汗水不停的往外钻。 同为谋者,百里叶华笑了笑:“贾云生,你虽说智商过人,能唇枪舌战诸位,但是别忘了我身为吐蕃人,你们的计谋与谋划时逃不过我的双眼的,如果觉得尴尬无法再做回答,那就请回好了。” 说罢,岁涯高兴万分,笑道:“百里叶华说的话,不亏是二皇子的第一谋士,二位还有什么话可说?如果没有,朕今日也累了,改日再谈吧。” 贾云生没有底气的看着司马彦,眼神暗淡无光,司马彦微微点了点头,双手作揖道:“既然如此,请陛下好生休息,我等改日再来拜会。” 说罢,转身离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八章 谋定而动 贾云生与司马彦出师不利,回到原来的客栈后,小二看见他们回来,便殷勤的说道:“呦,客官又回来了?碎银还剩些,二位里面请?” 贾云生埋头不语的往楼上走去,回到屋内垂头丧气的坐在桌子旁看着茶具一眼不眨。 司马彦看见他想过去安抚,可看他如此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义父,你说我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说成,还将吐蕃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这下倒好,让岁国知道了吐蕃国情,而且还要嘲笑咱们一番。” 司马彦坐了起来,在床沿边想了片刻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都已经把二皇子与文太师说的哑口无言,已经算得上一语惊人了,他们肯定不会嘲笑你,今天的对话已经表明了咱们的诚意,现在就等他们如何回复了。” “如果答应同盟,那么攻打荒芜,灭掉荒芜指日可待,等等便是,无需多想。” 听到司马彦的话,贾云生内心还是无法平静,本以为这次出吐蕃来到岁国,可以一战成名,可竟被百里叶华一语挫败,他攥着拳头不甘心的说道:“这次的事,我一定要讨回来。” 司马彦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说道:“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想要对付岁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要什么事都往身上背,咱们走的时候,王上说过,不管成败与否,他都会器重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仅仅一句话的挫败,就让你如此了吗?” 贾云生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就差一步就成功,让他多少有些惋惜。 到了晚上,贾云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闭眼入睡,他走到窗前看着街市上的景象,思绪万千,徐徐暖风吹过,虽说暖意十足,可他内心中,却寒冷无比,这次来到岁国才知道吐蕃与其相差的有多远,如果让吐蕃战胜岁国,不仅要数年,乃至数十年也未必达成,这前程渺茫,不由得让他心中颇为焦虑。 司马彦枕着木枕,也没有睡着,看着窗边的贾云生,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年少轻狂,仿佛就在眼前。 他们二人不知想了多久,到了次日早上,贾云生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感觉身心疲惫,他翻转身子看着门边,突然眼前站着一个人,吓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此人并不是司马彦,他吓的连忙坐了起来,一瞧此人并不认识,于是喊了句。 “义父!义父!” 司马彦渐渐伸了个懒腰,起身瞟了一眼,连忙抽出枕边的长剑,走到此人身后。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的屋子?” 此人缓慢的转过身对司马彦说道:“我是王泽虎,昨日在皇殿上听到你们的讲话,觉得这个少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王泽虎?荒芜的丞相?为何会在此?为何不敲门擅闯?”司马彦不得其解,把剑放到了他的脖子边上。 王泽虎不以为然的用双指慢慢推开他的剑,随后笑了笑:“你们二 人的房门一直是虚掩的,刚刚敲门时就打开了,可能你们睡的太深,并没有听见,而我的身份有些复杂,待会会跟你们说的。” 听王泽虎这么说,贾云生没多问,起身坐了起来与司马彦互相看了眼,随后疑惑的说道:“那你这么早,找我们有何要事?” 随后,王泽虎把他自身的事情阐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岁国的细作,怪不得会如此。那你这来找我们是?” 王泽虎将门窗关上后,对他们二人说道:“此事说来谨慎的很,陛下让我偷偷过来告诉你们,同盟的事情可以,但是出于皇殿之上有些人不会赞成,所以特意让我来跟你们讲。” 贾云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于是问道:“就算皇殿之上有人不同意,身为陛下断然不会如此软弱,难道你们陛下如此听信大臣之言吗?”此话也是司马彦想问的。 “不错,经过上次与岁国的大战,我可知道你们的陛下万万不是这种优柔寡断之人,为何会像你所说这般?” 面对他们的犹疑,王泽虎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如今二皇子的新制度正在推举,是当下岁国重中之重,如果被其他事耽搁,这件事恐怕还要推后,而此制度是太子位之争的关键,所以陛下不想分心,但如果在皇殿之上答应同盟的话,百官议论纷纷,又会给陛下带来不可避免的麻烦,这样一来太子之位又要从长计议。” “所以特派我过来与你们详谈,昨日你们也知道,皇殿上以文太师为首的那些大臣,是不可能同意与吐蕃联手的,陛下很难,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派我过来游说。” 王泽虎一席话,让贾云生和司马彦有了些许的信任,但也不能百分百全信,故而贾云生说道:“王大人,这件事我们知道了,请王大人先回,过后我们会登门拜访,回应此事。” 王泽虎听罢,没多说什么,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看着王泽虎离去的背影,司马彦心中有些不解,他对贾云生说道:“此人说的话我还是有些不信,你觉得呢?” 贾云生想了片刻点头道:“这个王泽虎说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我有个主意,不知可行否?” 司马彦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你想做什么做便是,我会全力配合。” 贾云生念叨着:“既然打败我的是二皇子,那我想从二皇子那边作为突破口,昨日岁涯也说了,如果二皇子同意的话,便可。” 司马彦也同意他的做法,可如今别说见二皇子,就连进皇宫都没办法。 正在思考之际,司马彦猛地想到了一个人,连忙对贾云生说道:“我知道有一人可以帮我们,昨日皇殿之上,我看那鹤轩貌似与二皇子颇为亲近,如果从他入手,方可还行。” 贾云生有些难为情的回应道:“义父昨日与他互相数落,恐怕从他身上入手,有些难吧?” 司马彦笑道:“这件事不用你管,江湖之事不如皇殿 之上那般难缠,武者之间更不是你想的那般,我去去就回,你在客栈等候便是。” 说罢,司马彦转身便急忙离去,走到街市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却不知如何才能找到鹤轩,他问了问路人,也无从得知。 他环顾四周的景象,人生地不熟的他有些举步维艰,突然看见前方有巡逻的士兵,便急忙跑了过去。 士兵被他阻拦,有些不安,将手中刀举起一半对着他说道:“什么人?为何阻拦我们巡逻?” 士兵看着司马彦的打扮根本不是岁国人,于是厉声又问:“到底什么人?” 司马彦双手举起缓慢落下,让他们不要那么紧张,于是问道:“我是想问,你们几位知道右将军鹤轩的住处吗?” 边问边往他们手中放着碎银,士兵们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马彦继续说道:“这点见面礼当我请你们几位喝酒吃肉了,呵呵。” 士兵们互相看了眼之后,憨笑道:“你这人可真是懂事,右将军的府衙就在前方,那个胡同右转便是,但是右将军长期在皇宫内与二皇子在一起,不经常回府,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虽然这个回答让王泽虎有些灰心,但也比不知道强得多,于是谢过之后,便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他往前走着,发现身边的右侧有家卖衣服的铺子,于是想了想:还是先买些岁国人的衣服吧,省着总说自己不像岁国人,见一次还得解释一次。 买完换上后,紧忙向鹤轩的住处奔去,到了府前,他观察了一番,大门两侧有两具石雕,雕刻的是两头老虎,大门下有九节台阶,一瞧便是将军府。虽然看上去十分威武,但这大门紧闭,根本不像有人住。 他试探性的上了台阶,来到大门前,刚要敲门,大门突然从里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让他有些惊讶,更有些欢喜。 原来走出的就是鹤轩本人,于是连忙后退一步道:“右将军果然与我有缘分。” 鹤轩纳闷的看着他,厉声问道:“怎么?司马大人想与我切磋?” 司马彦毕恭毕敬的鞠躬道:“此次前来,想求右将军一件事,不知可否借过说几句?” 鹤轩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司马大人有事相说,不如先进府内,再详谈。” 司马彦不想耽误时间,礼貌的推辞着,随后第三次鞠躬道:“还请右将军给老夫一些时间,在大门前说完足矣。” 鹤轩看他如此恭敬,便再也提不起挑衅的情绪,于是也毕恭毕敬的回应道:“没想到司马大人也懂江湖气,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话便请直说,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来也很简单,请右将军带我和贾云生再去见二皇子一面。” 司马彦说完后,鹤轩原本以为会是什么难事,一听是这等小事,便愉快的说道:“就是此事?二皇子也正有此意。”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就这去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三十九章 檀笔生花 于是鹤轩与司马彦来到客栈与贾云生一同再次前往皇宫内。 徒步而行,路上谈了很多,贾云生与司马彦多少也了解一些岁国之事,鹤轩一袭红衣甚为打眼,一路上的行走,贾云生多次想询问为何他总穿红衣,但想了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穿衣品味,倒也没什么,便没多问。 仅隔一天,又来到皇宫;可这次再来,贾云生心中却没有了那种期盼,而是多了层忧心。 来到兴岁宫,鹤轩进殿禀报后,他们几人来到宫内,看见其中装饰,虽说是皇子的宫殿,但内部确实低调不少。 宫殿门口迎接他们的就是百里叶华,今日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手拿一柄卷轴,一瞧是司马彦与贾云生,客客气气的说道:“二位来了,二皇子就在寝殿内,请随我来。” 穿过大厅,来到寝殿,看见二皇子正在床边读着书,贾云生看了看笑道:“原来二皇子也喜欢这种乡村古书,还以为皇宫内都会读一些深奥的书籍。” 岁醒抬头一瞟,将书放在床沿,徐步来到他们面前,对鹤轩说:“右将军先下去吧,我和他们聊聊。” 于是岁醒谦卑的说道:“二位不远千里来到岁国皇城内,昨日也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司马彦连忙躬身回应道:“没想到二皇子说话如此客套,您身为皇子,身处皇宫内,什么地主之谊,都是风趣之谈。我们前来的目的想必您已有所了解,那日在皇殿之上,您的谋士已经与我义子辩驳的很明白了。” 话音刚落,身后百里叶华背手而来,嘴中还念叨着:“昨日可不是辩驳,而是有一说一,我可没有强人所难之意。再者,你们这次来的目的难道真的不是为了纵横捭阖?” 面对百里叶华的疑问,贾云生回眸笑道:“百里先生果然足智多谋,昨日在皇殿之上的言辞,犹记在心,今日再来只是想与之撮合,不知可有什么意见。” 岁醒咳嗽一声,让他们坐在床前的桌子旁,随后言语和蔼的说道:“司马大人上次攻打岁国之事,现如今陛下也在耿耿于怀,况且近几日是我与哥哥的大事,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让我来跟你们详谈,不便在皇殿之上,你们可曾明白其中缘由?” 司马彦点了点头看了眼贾云生回应道:“当然,王泽虎王大人已经将事情转告与我们,只是…..” “只是你们不信?”岁醒将话题接过,随后再说:“这件事可大可小,太子之位甚为敏感,如果因为你们这次来皇城的事耽搁了皇上的谋划,那于情于理想必你们都懂。” 贾云生听后,连忙点头说道:“二皇子说的是,那咱们开门见山,把要事说完,如果二皇子答应此事,我们会立刻离开,不会让你们徒添烦恼。” 岁醒向他们身后招了招手,百里叶华来到他们跟前说道:“昨日之事就是今日之事,如果你们坦诚相待,我们自当会积极配合。” 司马彦疑惑的侧过头看向岁醒后说道:“什么叫坦诚相待,我们昨日加上今日来说的话,都是实话,而且吐蕃境内的情况也说的一清二楚,难道还有假?” 岁醒看他有些着急,于是笑了笑,让百里叶华也坐在桌子旁,随后站起身对他笑道:“百里叶华的意思很简单,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想你们心里比我清楚,但我猜想绝对不是想借道而行那么简单,我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你们如果真的想联合岁国攻打荒芜,我们岁国完全同意,但如果心怀它意,那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贾云生听他这么讲,也明白了其中道理,于是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开诚布公,这次来岁国皇城内,见到你和陛下,实乃三生有幸。而我们攻打荒芜是真,借道而行更是真,纵横捭阖只是顺道之事,如果你们岁国与吐蕃联合,定是久远之际,不知你们是何意?” 司马彦对贾云生的说辞有些不明白,在王上面前明明说在借道而行之际,顺便敲打岁国,而如今却变成了真正的联合,他很不理解,但又不能直说,内心七上八下对贾云生所说的话更是费解。 百里叶华听到贾云生如此说,欢快不已,连忙笑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你们吐蕃本应该附属于岁国之内,为何要打打杀杀,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荒芜野蛮,号称蛮荒之地。你们吐蕃怎能为伍。” 百里叶华见风使舵,一瞧贾云生他们真的想联合,于是马上说出附属之词,可没曾想,聪明的贾云生听见了话外音,于是厉声说道:“二皇子,百里先生此话是何意?难道借道而行变成了归属顺从?难道你们岁国终究还是想收复我们吐蕃不成?” “这种买卖不会答应,就算我与义父答应,回到吐蕃也会被乱刀砍死,吐蕃王怎么能答应这种蠢事,这次前来我们说的很清楚,就是借道而行,贵国能帮忙就帮忙,不能看着也好。” “难道你们认为我们吐蕃在低三下四的求你们不成?”贾云生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寝殿屏风后,鹤轩却一手将其阻拦在内,阴气沉沉的说道:“还请你们不要这般慌张,请将二皇子的话听完,再走也不迟。” 司马彦看见鹤轩这般,眼神异常犀利的看着他说道:“原来刚刚在你府前说的话,都是在演戏,你早就猜到我会找你。” 鹤轩眯起眼睛。歪嘴笑了笑,那种阴沉的腔调,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这两个贼子,你们真的以为陛下与二皇子会答应此事?还借道而行,无非就是想从中牟利或者从中作梗,荒芜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让你们如此轻松打败,你以为皇上会想不到?” 贾云生从腰间掏出一杆木笔,愤怒的站起身面对岁醒大声吼道:“看你年龄与我相仿,为何这般阴险狡诈,难道太子之位的事也是假的?” 岁醒看着他手中木笔,不慌不忙的也站了 起来,对他说道:“太子的事,的确存在,而且陛下正在为此事苦恼。但一码归一码。你们来的事情,早在陛下的计划之中,虽说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来的,但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百里叶华忧心忡忡的对贾云生说道:“岁国现在是大利之势,如果您可以投靠岁国,投靠二皇子,一切皆可谈,总比你现在好的太多。” 贾云生苦笑道:“你也是吐蕃人,身为吐蕃人不为吐蕃着想,却总想着让吐蕃亡,你不是叛徒,你是畜生,我不会与畜生为伍,不好意思。” 百里叶华看他如此冥顽不灵,叹气道:“既然如此,岁国也无需再留你们。” 鹤轩听罢,上前恶狠狠的说道:“听闻司马大人比司马术还要厉害些,既然司马术死在了战场,司马大人理应如此,出殿比试比试?” 司马彦冷笑道:“怎么?比试赢了就能放了我们?横竖都是死,那就不要折腾了。” 说罢,突然右手放于胸前,瞬间向自身点了死穴,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浑身抖动不止。 他转向贾云生笑了笑:“呵呵,云生,我先去陪术儿了。记住,你身为吐蕃人,身为我的义子,绝对不能做出任何对不起吐蕃的事,我在九泉之下等内团聚!” 随后长咽了一口气,睁着眼睛死了。 贾云生看着倒在地上的司马彦,嘴中微弱的说了句:“成也岁国,败也岁国,难道岁国真的可以成为将来霸主?” 说罢,手执木笔,空中写出了一个杀字,只见这个杀字不断的向岁醒逼近,身后不知是什么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笔下泼墨间,泛起千层杀气,如果不是鹤轩用十环挡的及时,恐怕已经死在了贾云生手中。 鹤轩挡住杀气,左手五环甩出,每一只铁环都敲在了贾云生的胸前,五口鲜血飞溅满地,随即倒地而亡,却什么话也没留下。 怀中那杆木笔也随着他的死去也化为了木屑。 岁醒惊恐万分,被刚刚那个场面吓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会,眼睛盯着贾云生默默地念着:“你是唯一一个差点杀死我的人,只可惜没生在岁国。” 鹤轩连忙扶起岁醒,急忙问道:“二皇子可还好?” 摇头说道:“这个贾云生,以笔为刃,檀笔生花,泼墨间泛起杀气转为杀意,如此厉害的人,真实可惜了。” 看二皇子没事,低头看着贾云生说道:“这个书生一开始在皇殿之上,以为很薄弱,没想到会如此绝技,他这种用笔当做武器的,着实能让人为之一惊。” “来人!” 岁醒叫殿外之人,让其把两具尸体处理掉,与鹤轩说道:“右将军就在宫内待着吧,我与百里叶华去皇殿,把事情与陛下禀报下。” 随后,到了皇殿。 子阙看见二皇子身上全身鲜血,吓了一跳,大声疾呼:“二皇子?这是怎么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四十章 死而复生 岁醒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陛下是否在殿内。” 子阙一听无事,便放了心,赶忙回应道:“陛下应该在御书房,你们去吧。” 于是岁醒与百里叶华来到御书房,却看到王泽虎也在。 “二皇子来了!”王泽虎殷勤的打着招呼。 百里叶华随之行礼后看向岁醒,而岁醒是最佩服细作的,他连忙毕恭毕敬的说道:“王大人也在。” 岁涯侧过头一瞧,岁醒满身的血渍,惊恐不已,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让你与司马彦他们谈话,怎么变成了这样?” 岁醒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刚刚的经过,岁涯惋惜道:“醒儿,你还是太过年轻,司马彦痛失爱子,那个贾云生又是能文能武之人,如果稍加利诱,或许能成为咱们岁国的有力臂膀。” 岁醒不觉得如此,他声音放的很低,看了眼百里叶华随后说道:“当时,百里先生也在,他极力想邀请贾云生投靠岁国,但贾云生此人忠实的很,非但不听,反而差点杀死我,这种人绝不能留在世上。” 岁涯看他说话的强调,振振有词,而且杀伐果断,有了些许的帝王气,欣慰的笑道:“也罢,既然已成定局,只不过吐蕃的楚云逍痛失两名爱将,不知会有什么动作。” 说话的同时,王泽虎却一言不发,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事在他心中徘徊。 岁涯见状问道:“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醒儿办得不妥?” 王泽虎缓过神紧忙摇手:“不不不,只是微臣感觉事情有些突兀,敢问二皇子刚刚所说,那个贾云生用的是什么招式?” 岁醒想了片刻,回应道:“哦,应该是檀笔生花。” 王泽虎一惊,不知不觉后撤一步,又问道:“此人用的是杀字?然后右将军用五环震碎了他的心脉?” 岁醒听后感觉有些诧异,接着说道:“王大人可是怀疑什么?当时鹤轩用手臂上的五环,我清清楚楚地看见确实打在了他的胸前,而且他还口吐五口鲜血,倒地而亡啊!” “最重要的是,他用的木笔也同时化作木屑不见了。” 王泽虎神色比刚刚更加慌张,然后缓慢的张口道:“果不其然,他没有死,而且留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如果木笔还在,或许已经死了;但恰恰就是木笔化作木屑,才更加证明他还活着,此人功夫了得。” “请问二皇子,他的尸身在何处?” 王泽虎的一席话,让岁醒呆若木鸡,他不可理解的耸了耸肩膀苦笑道:“贾云生明明断了气,又为何还会活着?王大人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岁涯眼神犀利的看着王泽虎说道:“王大人,莫要信口开河,倘若那个贾云生真的死了,而你刚刚的话就是欺君之罪,想到过后果吗?” 王泽虎站定阶梯的说道:“回陛下,此人真的没有死,现在尸身在何处,臣会证明给你们看。” 岁醒看向百里叶华,表示根本不信,眼神迷茫而闪烁。 “回 陛下,回王大人,贾云生的尸身被二皇子叫人处理了,此时应该正在被抬出皇宫外。” 王泽虎二话没说,夺门而出,岁醒紧忙跟其身后,由于王泽虎的功夫也不错,轻功了得,刹那间出了皇殿就已经跃出了百尺之外。 岁醒紧跟不放,后面不停地跑着。 而在兴岁宫内的鹤轩突然看见岁醒向前奔去,也跟着过去了。 两个士兵抬着尸体刚要踏出皇宫门口,被王泽虎一声叫住。 “且慢!” 士兵往回一瞧,是王大人,连忙行礼问道:“王大人有何事?” “那具尸体是贾云生的?”王泽虎厉声问道,给士兵吓了一跳,慌张的说道:“王大人这是何意,这两具尸体是二皇子亲自交代的,我们只是前往宫外处理掉。” 王泽虎不想再多说废话,于是依次掀开尸体的帆布,看见了贾云生的尸身,于是让其放在平地上,将尸身搬出。 岁醒与鹤轩他们同时赶到,鹤轩疑惑的看向王泽虎问道:“王大人这是怎么了?要验尸吗?还是怀疑我没下死手?” 王泽虎并没有多说什么,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这具贾云生的尸体一动不动。 随后用双指摸了摸贾云生的喉咙处,嘴角略带笑意的转身对鹤轩说道:“还请右将军再对着他用下五环。” 鹤轩并没有多问,刚要再甩出五环砸向贾云生的尸体,意外发生了。 只见贾云生立马起身跳了起来,并且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五环攻击,随后行云流水般的向后方一个纵跳,不见了。因为是在皇宫附近,这一跳,居然跳出了宫外,而皇宫西门高硕无比,只是区区纵身一跃居然跳了出去。 随后王泽虎大声喊道:“你们还看什么立刻封锁城门,绝不能让他逃出城去。” 把守侍卫被这一幕惊的差点魂都没了,听见王泽虎的命令后,立马朝宫外的巡逻士兵喊道:“你们速速去皇城守卫处,让他们把皇城封锁。” 反过头再看岁醒的表情,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停地用手擦拭着双眼,久久内心无法平静,而鹤轩只是稍微一惊,随后便问:“王大人是知道此人的能力?怎么能知道此人没有死?” 王泽虎笑了笑:“此人的能力应该远超于我之上,但右将军应该可以制服他,可惜为时已晚,想抓住他估计很难了。” 随后他们一行人,回到皇殿后,看见岁涯也在皇殿中的皇椅上等候着他们。 看见他们回来后问道:“怎样?那个贾云生死了吗?” 岁醒遗憾的双手作揖道:“王大人慧眼,那个贾云生果然没有死,而且逃出了皇宫,此时皇城大门已封,应该很快会找到此人。” 岁涯听罢,感觉非常奇怪,为何鹤轩明明砸出了五环,此人还会活着,于是不得其解的问道。 “王大人,可否解释给朕听听?” 王泽虎躬身埋头回应道:“此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所习练的武功,有些异常而已。 ” “他的招式完全在于他所写的字上面,檀笔生花,顾名思义,他可以用笔在空中划出任何字符,而字符就代表着用意,刚刚他面对二皇子写出了杀字,就是要将二皇子置于死地,如果不是右将军鹤轩在旁,估计臣也束手无策。” “而为什么臣会认为他没死,因为在古书记载,使用这种功法的人,会在起初为自己写一个生字。而巧妙就在于此,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自身受到重创,就算奄奄一息也会留有一息尚存,只不过这个生字一生之中只能用一次,所以只要咱们抓住他,他必死无疑。” 王泽虎讲述完后,鹤轩点头道:“的确如此,刚刚就是没有太注意,如果不是王大人见识过人,险些铸成大错。” 岁涯听罢,感叹不已,自言自语道:“当年司马彦的儿子司马术让,让咱们岁国士兵出了多大苦头,今日又来个贾云生,害的醒而险些命丧于此,看来吐蕃之中深藏奇人异事,这个部落不能久留,还是要尽快拔去才是。” 王泽虎却不这么认为,连忙向前一步说道:“吐蕃之王,楚云逍已经是天玄境四层,再有一层便是武功最高境地,到那时就可无敌于世,别说一人,千军万马也在他顷刻之间,化作乌有,所以还是请陛下莫要着急,他的死对头迟早会收拾他的。” 鹤轩不以为然的笑道:“天下武功都是层层递进,我才不信什么境界之说,倘若他那么厉害,为何还要派司马彦与贾云生二人来岁国,他只身一人来足够了。” 王泽虎笑容满的走到鹤轩身边说道:“老夫知道右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对任何人都不看在眼里,但楚云逍不必咱们动手,自然会有人处理他,为何咱么不坐收渔翁之利呢?” 鹤轩并不觉得这样办是最好的,心中一口闷气一直让他闷闷不乐。 岁涯看见他这般,笑道:“怎么?右将军手痒痒,想出点风头?” 鹤轩听岁涯此番话,立马单膝下跪道:“陛下说笑了,臣只是觉得,江湖事应该用江湖了断,王大人说楚云逍如此厉害,臣真的想试一试。”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岁醒连忙厉声怒斥:“放肆,哪来的胆子,皇上说一句,你顶一句,你当你是何人?” “王大人说了,楚云逍自当有人去处理,难道你还怀疑王泽虎王大人的话?” 鹤轩连忙又将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埋头说道:“臣万万没有这种意思,请陛下,二皇子明察。” 岁涯看见岁醒的状态似乎有变化,比起之前那般柔弱有了天差之别。 欣慰的同时,也有了些许的担忧,于是他站起身对岁醒说道:“醒儿,鹤轩是你以后的左膀右臂,不要随意伤了他们的心,世间所有事并不是只有权利与权威才能解决的。做帝王更是如此,一定要宽厚待人,以理服人。” “至于贾云生的事,朕相信你们可以处理,抓到他后一定不要伤害他,将他带到朕的面前,朕很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是,陛下!”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三见荒芜王 在鹤轩与岁醒展开搜捕贾云生的同时,荒芜的安素刚刚送走韩斐母女二人,又回到客栈中,看见陈楚仙坐在门口,腰身挺的异常笔直,两眼盯着安素来回看。 安素不由心里一惊,看着他怪异的面孔问道:“师父,你这是作甚?为何这么看着我?” 陈楚仙眼睛不眨的盯着他不动声色,问话也不知声,安素以为他又睡着了,毕竟他是睁着眼睛睡觉的,于是轻手轻脚的想过去拍一下他的肩膀,刚要到身边,陈楚仙说道:“干嘛?你以为我睡着了?我只是累的时候才会偶尔睁着眼睡觉。” 这一句差点把安素吓背过去,连忙气愤的说道:“师父,你没睡着为何死死盯着我看?” 陈楚仙问道:“你不是说要为彼海在荒芜谋取一片土地?我就是在想是不是应该陪你走这一趟。” 安素有些疑惑,搔了搔头问道:“师父,这件事还很久远,况且现在没有到时机,这次来荒芜主要是收复海王,事情已经办妥,咱们应该启程继续向前赶路了。” 陈楚仙轻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着不屑。翘着二郎腿说道:“徒儿,什么事都要趁早解决,像你这般把所有事往后推,何时才能达成目的?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面对陈楚仙的疑问,安素有些苦恼,他坐在床沿想了想道:“师父,有所不知,如今仙岁刚刚成立不久,人才稀缺,而且自身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倘若急于求成,恐怕对彼海上的百姓或是身边之人不是很负责,所以争夺荒芜一片土地的事,还是靠后吧。” 陈楚仙摸了摸胡须,眼神如矩,看着面前的安素厉声说道:“既然这件事早晚要做,现在做或者日后做,都是要做。咱们现在就在荒芜,就让为师陪你走这一遭。” 说罢,起身来到安素身边问道:“还不起来?” 安素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事,可这件事一旦做了,荒芜就会知道仙岁的存在,乃至过不了多久全天下也会知道,如此一来会带给仙岁什么样的后果?他一时间不知怎么做,看着陈楚仙着急的表情,他左右为难,坐在床沿久久不起。 陈楚仙皱着眉头,眉宇间所显示的不耐烦让他心中很是聒噪。 “优柔寡断如何成就大事,我早就看出你的心肠太过软弱,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如此,作为王者要杀伐果断,起来!跟我再去王殿。” 安素听陈楚仙如此说,心底一沉,他思量了片刻,随后起身说道:“师父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与那个阿率桑再碰个面而已,成与不成到时再议。” 陈楚仙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腰大声说道:“他将你的双腿,双脚弄成这样,难道心中一点情绪都没有?你两次去了王殿,居然两次都没说正经事,落得如此下场,难道心中就真的如此软弱?” 说罢,再看安素,双眼血丝爆起,恶狠狠的看向陈楚仙说道:“师父,不要再说了,之前怕连累玄宝与婉姑娘,如今有您在我身边,我便没有再怕的,现在就出发。” 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楚仙点了点头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徒儿,临危不惧才是真正的汉子。” 他们从彼海边境处走回了十里长镇,随后直接穿插而过,又再次来到了金帐军营,进城后,他们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奔着王宫而去。 在路上,安素没有任何想法,一直紧握双拳。 到了王宫把守处,侍卫一瞧又是安素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来过之后,王上已经对你很仁慈了。” 陈楚仙不想废话,多费口舌让他很不爽,于是伸手轻抚而去,直接将侍卫掌毙,其他守卫看见后,纷纷慌张不已,拿着腰中刀便向他们二人砍去。 安素也没说什么,身后拔出九环奋力一刀,将这些守卫竟都砍成了两截。 陈楚仙摸着胡须眯起眼睛道:“你的刀法还是过于生硬,不要那么用力,高手之间的较量还是不要刻意而为之。” 安素点了点头感慨道:“我从来没有这般大开杀戒过,但师父所说点醒了我,在这乱世,倘若没有一点血腥,怎能做成大事。” 荒芜的守城侍卫足足有十多人,被安素与陈楚仙毫不费力的全部解决,这让王宫内的巡逻士兵和王殿守卫焦躁不安。 王宫内的阿率桑贴身侍卫,和宫内的巡逻士兵,一起也不到一百余人,他们师徒来到王殿前站稳后,面朝王殿安素大声说道:“还请荒芜王出来相见!” 喊过之后并没有任何动静,不一会儿,他们二人身边竟出现了上千白甲士兵,安素并没有惊慌,这些人早在他计算之内,身为荒芜王,身边怎能没有军队。 上千白甲围绕在他们周围密不透风。 安素与陈楚仙背靠背站着,陈楚仙笑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碰到如此好玩的阵仗,上千白甲还是头一次见,据说白甲乃是荒芜王的贴身王卫军,武功了得,并且一身盔甲刀枪不入。” 安素笑了笑:“再多的人,也是师父一招的事,师父不怕,我更不怕。管他什么白甲,什么王卫军。” 王宫本来不算大,瞬间被这些白甲站满,除了王殿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 白皑皑一片,从上往下看,根本分不出是雪还是白甲。 荒芜虽然天气很冷,但这种情景,包括安素在内,在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交战。 这时阿率桑打开了王殿大门,声音很大还伴有一些内力。 “安素!你与陈楚仙今日第三次来本王的王宫,是要做甚?难道是来踏平荒芜的吗?” 这时,李参谋在白甲中大声吼道:“安素!上次王上已经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绕过你一次,让你全身而退,可这次你又来又是为何?” 陈楚仙不由分说,双掌打向地面,腾空跃起,随后用腿扫了一圈,只见他们二人周围的第一层的白甲全部跪地不起失去了战斗力。 李参谋从人群缝隙中看见后,惊恐万分,让其他士兵不要轻举妄动。 安素回应道:“我们这次过来,只是想与荒芜王商量一些事情,如果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非要这般才能谈的话,我和我师父不怕再多杀几百!” 李参谋听后,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阿率桑,可人群太过密集,根本看不清王上的指示。 陈楚仙看着面前周围这些人嬉笑道:“别说区区几百,我陈楚仙只身就能踏平你们王宫,信不信!” 虽然陈楚仙的话在安素耳边是正常的音量,可居然能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且清清楚楚。 阿率桑听到后,再次问道:“陈楚仙的威名,大家都知道,但本王想问前辈,这种庙堂之事,您老人家也要管不成?” 安素想回话,被陈楚仙用手压住道:“荒芜王,庙堂之事,我当然不会管。但是安素身为我的徒弟,又不得不管。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无从插手,但这些白甲倒是我喜欢的,难道荒芜王这么好心,特意让这些白甲来陪老夫玩玩的?” 王宫的对话,因为都是用内力产生共鸣,所以王宫外的街市上,不懂武功的百姓,耳朵无故的耳鸣起来,甚是难受,都在议论着。 “这王宫内到底怎么了?为何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如此刺耳?” “是啊,突然就这样了,听说里面似乎打起来了,而且全都是士兵,场面很火爆。” 王殿前的阿率桑听后有些紧张,他在想:陈楚仙已经是安素的师父,那么安素这次来必定是做好了准备,如果硬拼的话,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倘若真的像陈楚仙所说,这些白甲轻松杀之,那又该如何? 想罢,阿率桑大声疾呼:“所有白甲统统从王宫南门给本王撤出去!” 原来王宫内分为东西南北门,而南门是驻军之地,到底驻扎了多少兵马,无从得知。而这南门除了阿率桑的手谕,无人能靠近,是王宫内最为神秘的地方。 说罢,没过一会,王宫内突然清静不少,上千名白甲撤退的速度之快,令人吃惊。 此时的安素与陈楚仙面前就只剩下周围这些死伤的白甲和几十名王上护卫。 安素饶有兴致的对阿率桑说道:“王上,这次是我和师父前来,并没有带任何人,包括你的妹妹荒芜公主。” “所以,除非你有办法应对我们二人。否则,今日有你好苦头吃。”安素的挑衅,让李参谋有些火冒三丈。 他指着安素大声怒骂道:“一介匹夫,敢对王上出言不敬,如果没有你师父在,你算个屁!” 安素将九环收入背后的刀鞘之中笑道:“笑话,现在的天下,谁背后还没有个靠山?不好意思你身后的这位王上,如今只是待宰的羔羊,不足为惧!” “你....”李参谋欲罢不能的表情,着实让人想笑。 阿率桑摆手道:“李参谋,无需多言,如果今日是本王的最后一日,本王倒想听听这个家伙想说什么?” 于是双手背于身后,王者风范依然还在,徐步走到他们二人面前,面带微笑的说道:“既然你们来找本王,还说有事相谈,本王现在出来了,你们是想谈?还是想立即要了本王的命?”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四十二章 异姓王的比武招亲 安素看着面前的阿率桑,真想让他尝尝自己的当时的痛,豹头环眼的看着他说道:“看来荒芜王这是要赴死啊?” 阿率桑张开双臂对他笑道:“本王的命随时拿去,本王也知道对你的创伤无法弥补,不然你也将本王的脚筋手筋挑去?” 阿率桑很明显的挑拨,让安素气的身体直发抖,愈加控制不住,刚要出手,被陈楚仙一把拽回,并言语犀利的回应道:“荒芜王想必是无可奈何了吧?才会如此说,难道荒芜这么大,会让荒芜王如此难堪?我今日陪徒儿来,是他有事情与你协商,并非是要取你性命,不用拿性命开玩笑,况且你的性命在老夫眼里分文不值。” 李参谋也在身边,听他这般侮辱,便要拔刀相向。 阿率桑开怀大笑:“没想到江湖前辈陈楚仙,也会如此说话,武功了得,言语更是了得,不过既然想找本王谈事,那就应当拿出谈事的态度,安素!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尽管说便是。” 阿率桑就站在他面前,虽然身上穿的王袍,但此刻就他一人,他在想:如果把他杀了是不是更好些,但如果杀了,荒芜必定会打乱,那么荒芜的百姓又该如何? 想罢,他往前一步,站在阿率桑的鼻尖前,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想要荒芜太平,在距离彼海处的边境处,让一座城池给我。”安素说完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可阿率桑有些犯糊涂了,眼神迷离了下,随后双手叉腰道:“你要本王的边境城池有何用?那里全是渔民,渔夫。究竟有什么能让你不惜冒这么大风险?” 安素咧嘴笑道:“就说同意与否?如果将彼海边境城池让给我,咱们就属于同盟,岁国与吐蕃我会帮你取而代之。” 李参谋哼笑道:“你一个区区江湖中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么大的话?难道不怕闪了舌头。” 阿率桑听他如此说,立马对李参谋说道:“今日王宫内闹的动静不小,李参谋你去守住王宫外,不得让大臣肆意进宫,我与安素他们俩有要事相商。” 李参谋有些不明白,问道:“王上,这样不妥吧,留您一人在他们二人面前,如果发生什么意外……..” 阿率桑愤怒的转头对他吼道:“本王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你在本王身边就没有意外了?你能打败陈楚仙?还是能打败安素?” 李参谋被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向宫外跑去。 阿率桑说道:“还是进殿再说吧,在这里站着总显得有些突兀。” 安素本来不想进去,可陈楚仙率先走了过去,他也就跟着进了去。 来到王殿,阿率桑并没有坐到王座上,而是与他们一同站在殿内,他疑惑的问着:“安素你的意思是将荒芜彼海边境的某座城池给你,你可以与本王共同对付岁国与吐蕃?” “难道除了你和你师父,你背后还有人?”阿率桑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居然想到了安素身后可能还有高人 。 陈楚仙不想让安素过早暴露他身后之人,于是走到了王座的台阶前讥讽道:“想必王上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这几年在荒芜老夫可听说过不少事,尤其是上次的清君侧,更是让很多能臣纷纷离开了你,导致现在荒芜已经无人可用。” “老前辈居然还了解本王的家事?果然什么事都逃不出你的眼睛。那本王想再问老前辈一个问题。” “你是安素的师父,定当会帮助他做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敢问老前辈可有意帮本王?”阿率桑的话,简直让陈楚仙笑的不行,他捧腹对着阿率桑笑道, “王上说的话,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一个江湖中人,又怎能帮你处理部落大事?” 阿率桑刚要再说,安素嘲笑道:“难道如今的荒芜还要看他人脸色?身为荒芜王到处搜集人才,也不看看他是谁?你这种不分敌我的趋势,真是有辱荒芜这片土地。” 阿率桑并没有因为安素的话而感到耻辱,只是笑了笑:“是你在宫外大放厥词要与本王合作?难道盟友之间不互相扶持?借用你的师父又如何?再说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能让本王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虽说荒芜现在已经不像他日那般辉煌,但足足几十万兵马还是有的,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你们又能跑出荒芜多远?即使荒芜贫瘠,寒风刺骨,百姓痛苦难捱,抱起团来又有什么做不到的。”阿率桑的一席话彻响在王殿内,让陈楚仙与安素也沉思了起来。 “富贵不能淫,即使你们今日杀了本王,荒芜也不会因为本王的生死就此沉沦。”阿率桑越说越起劲,安素不想听这些大道理,犹如乌鸦在耳边乱叫。 “我背后有什么不便相告,只要到时你将彼海边境的随便一座城池给予我,定会祝你一臂之力,我安素闯荡江湖虽然年头很少,但说出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 阿率桑听罢,仔细端量了安素许久后说道:“言辞犀利,不代表你有多厉害,眼神坚定,不代表你有多可怕,腿脚了得,更不能代表你有多大威风,假如到时你能证明你自身的价值,别说一座城池,就算整个彼海边境都可以让予给你。” 安素听到这,心中的一块巨石才算放下,随后躬身作揖道:“希望王上能说到做到。” 阿率桑看见他态度突然转变,才想到原来他是在等这句话,于是笑了笑:“安素你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本领,本王算是领教了,你们这次来其实就是想要本王的一句话,何必大费周章。” 陈楚仙看见他们已经把事情谈妥,转身看了看王殿门口说道:“来时当然做足准备,虽说只想要荒芜王的一句话,但也不能白来,这次看到上千白甲,也是开了眼界,走吧徒儿,既然荒芜的事办妥,再在这里待着,岂不是碍人眼。” 安素随即与阿率桑说道:“即使王上不说这句话,我相信到时王上也会这么做,现如今的岁国已经蒸蒸日上,如果一旦与吐蕃达成共识,那么荒芜的 地位便岌岌可危,如果没有他人扶持,定会走向灭亡,古有云:江山永固,定要权臣相拥。还请王上多为荒芜的百姓想想。” 说罢便与陈楚仙转身离去。 阿率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在这偌大的王殿内突然感觉清冷无比,昔日的辉煌难道真如安素所说不复存在,难道真的要与他联合才能重现?他内心是极为不愿的,可放眼望去,现在的荒芜没有一人可以支撑,单凭他自己,或许已经累了。 他瘫坐在王殿的地上,遥望王殿外的天空,满怀惆怅的叹了口气。 而走出王宫的安素也有些忐忑不安,他看着来往的荒芜百姓,又看了看前方的路,一时间脑中不停的回想起之前的情景。 陈楚仙看他有些不对,凑近问道:“安素怎么看你出来后并不怎么高兴。” 安素感慨道:“师父不知道,当时我出来时,旁边跟着的人很多,可现在只有您陪在我身边,想想还是有些冷清;让我想起了阿率桑此时此刻的心情。” 陈楚仙眯起眼睛笑道:“人这一辈子经历的事很多,身边的朋友也会渐渐离去,这不是什么伤心事,更不是什么惆怅之事,说明你正在成熟。往前看,不久的将来,或许一切你都可得到。” 他们正在说着,刚要踏出金帐军营,在城门处,一群百姓围在前面,水泄不通。 陈楚仙好奇的跑上前看了一番,大笑:“呵呵,没想到这次来荒芜,还能遇到这种事。” 安素看他笑的如此酣甜,也跟了上去,原来前面的百姓在围着看一块榜文。 安素一字一句念了起来,才知道金帐军营居然有个王爷要举行比武招亲,他不以为然的说了句:“师父,这等事情有什么高兴的,难道你想成亲不成?我可是有若梦的,咱们还是往前走吧,走出荒芜看看哪里还有高人。” 陈楚仙像个老顽童一样,根本听不进安素说的话,笑道:“谁要去成亲,重要的是比武,这等好事,应该参与参与。难道你不想动动手?好久没动手了,舒展舒展胫筋骨又有何妨。” 安素有些无奈的看着周边,似乎很多人都想试试,于是他问了一位大娘。 “这位大姐,请问这块榜文是谁贴出来的?荒芜中还有王爷?” 大娘扬了扬脖子,笑容可掬的说道:“哦,你是问前面那块榜文啊,这个贴榜文的是荒芜的异姓王,如今的荒芜王不是在很久之前杀了他自己的亲兄弟吗?这个王爷就是他兄弟的亲戚,具体是什么亲戚不得知,反正是他贴出来的,说是要把自己的闺女嫁出去,但要看看未来姑爷有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张贴榜文比武招亲。” 安素眉头一紧想起那日初次与阿率桑见面的场景,他的兄弟的确是个十恶不赦之人,那这个王爷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的好,于是连忙拽着陈楚仙的胳膊说道:“师父,这件事恐有蹊跷,还是走吧,天下这么大,让你打架的时间多的是,不在一时。” 第二百四十三章 北平王罗益 陈楚仙能捅天一个窟窿的性格哪怕这个?撒开他的手非常严肃的说道:“我陈楚仙一生逍遥自在,别说一个王爷,就算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我,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比武招亲到底何为?” 安素没有办法只能罢手,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找个落脚处再议,这个榜文写着是明日正午在城内举行,在哪也不清楚,到时候再问问。” 陈楚仙不耐烦的看着安素嫌弃的说道:“还到时候作甚,现在就问,现在就找,你做事太拖沓。” 于是他抓来了一个年轻卖包子的,问道:“小哥,你知道这比武招亲在哪个位置吗?” 卖包子的小哥突然被这个老头问的有些诧异,一脸疑惑的说道:“这上面不是写了,在城内,明日正午。” 陈楚仙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安素急忙借过问道:“小哥,这榜文写的是城内,并没有写地点啊?” 安素这么一问,卖包子的小哥就明白了,他笑道:“看来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里的风俗,在金帐军营里凡是比武都在一个位置,就是往前走五里往右一拐,就会看到一个很大的擂台比武场地,就在那了。” 安素点头道:“多谢,多谢,买几个包子吧,给我拿六个!” “好嘞!” 安素拿着包子,递给陈楚仙说道:“师父,你也听到了,明天正午再来就好。” 陈楚仙看着安素手中递给的包子说道:“行吧,还得等明日,真是漫长。” 随后,他们找了家小型客栈住下了。 在荒芜的金帐军营中,有很多外来的卖艺之人,虽然这里贫瘠寒冷,不会来一些达官贵人,但是穷困之人倒是会来这里卖卖手艺,就算赢得不来钱财,也能换取一些补助,最起码饿不死,因为荒芜人口稀少,这些难民来了之后得到补助定然不会离开,也就增加了几分稀薄的力量。 而岁国与吐蕃,则因为拒绝招收大量难民,久而久之也就跑到了荒芜。 所谓难民分很多,有劫杀官财跑路的,有躲债的,有饥饿潦倒的,还有一些无父无母到处流浪的,更是有一些杂耍卖艺的,这些难民大部分出自于岁国境内,吐蕃很少,也就是这些难民,更能让荒芜知道一些岁国与外界的情况,互利互助,共生共存。 而在荒芜中隐藏着一位异姓王,从始至终都不舍露面,自从阿率坏与他的母亲被杀害后,这名异姓王,更是将自己埋得很深,这些年差不多已经被遗忘。 荒芜王室的姓氏是阿率,而这个异姓王则是阿率坏母亲一脉的,但也跟他母亲的姓氏不同,具体缘由不是太清楚,也没有详细的记载,但阿率坏在活着的时候叫他为叔父。 在金帐军营中,有一个隐秘的角落,这里有一座说不上繁华的宅院,宅院牌匾写着益王府,阿率桑知道这名异姓王,并时常加以管束,但这个异姓王最近几年甚是低调,已经渐渐脱离了阿率桑的视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爷,小姐出嫁的事已经办妥,榜文也张贴在外,就是怕荒芜王看见。” “薛管家莫要怕,我北平王岂是怕事之人,再说现如今我已经脱离他阿率桑的布控,想必已经把我忘了,但是阿摔坏他娘的仇不得不报,我已经隐居多年,是时候插手荒芜之事了。” 说话的正是异姓王罗益,在很久之前也就是岁国初始,罗益是岁国的大将军,因为屡战奇功被封为北平王,但由于此人刚愎固执,生性残暴狡诈,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在岁国选举太子之时,他有意犯上作乱,想趁机谋权被岁涯命人暗杀,射了一箭打中了臂膀,随后逃到了荒芜,被之前的荒芜王救治,随后他介绍了一名女子,也就是罗益的亲戚,阿率坏他娘,做了荒芜王的侧妃。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阿率坏与他娘双双暴毙,却因为阿率桑的清君侧,所以他韬光养晦,偃旗息鼓,并行事低调,阿率桑一开始想除掉此人,但此人的威慑力极大,拥兵数万在彼海与荒芜交界处,天下人都不知道他这批军队被他藏在哪里,从而被阿率桑所忌惮,秘密布控多年。 而如今时局不明,阿率桑无暇顾及此人,也就慢慢地放松了警惕,而罗益早就发现荒芜已经千疮百孔,正是他开局的好时机,而此时此刻他正想招收一些能人巧匠,为自己卖命,正值他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便设立比武招亲的方式。 益王府内,突然热闹了起来,但身为刚刚年满十六的罗雯簪,对这种比武招亲之事很不赞同,因为她娘死的早,家中一切事物都是由她爹掌权,故而很多女孩子的事情,罗益是不明白的。 他来到罗雯簪的房间,看见她有些不高兴,便问道:“簪儿怎么了?难道不喜欢比武招亲?这可是为了你日后着想,如今三分天下,如果不找个好归宿,将来如何自保。” 罗雯簪,雪白肌肤,靓丽秀发,眼睛很大清澈如海底,皎洁如月光,最为突出的是她的身高,随了他的父亲,是众女子中最高的,由于长相清秀貌美,多次被纨绔看上,都被他爹罗益悉数打发走,倒也为她挡住了一些烂桃花。 “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素未蒙面,即使武功超群又如何?跟没有一丝情谊,又能如何长久?”罗雯簪樱桃小口,扭捏的说着。 罗益摆弄了下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感慨道:“你和你娘真是很像,但这件事为父已经深思熟虑,放心,如果此人品行不正,并不能与他武艺相匹,我也定不会让他娶你的。” 罗益虽然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但是对她女儿是非常呵护备至的。 “萍萍,你好好照顾小姐,明日正午你陪她也去擂台观看,这样一来也能一睹将来夫婿风采。” “是!老爷!”罗雯簪的丫鬟叫萍萍,一直跟着她左右,从小如此。 罗益走后,萍萍来到罗雯簪身边问道:“怎么了小姐,看你最近郁郁寡欢,难道真的不喜欢这比武招亲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罗雯簪那纤纤细手摸了摸萍萍的小脸蛋笑道:“你懂什么?我这个年龄就算我不愿意,也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现在也就盼望着,这个未来夫婿离我想象中的样子相差不要太远。” 看着罗雯簪那娇滴滴的样子,和愁闷的情绪,萍萍也有些感伤,趴在她的膝盖上眨着眼睛说道:“哎,这天下之大,女子永远是最难的,希望小姐能嫁的好。” 罗雯簪摸着萍萍的头发笑道:“臭丫头。” 此时在客栈休息的安素瞟了眼他师父陈楚仙,无奈的来到他身边说道:“我说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打架?你现在这个境界,除了那个人已经天下无敌了,为何还要到处生事,况且还是在荒芜。” 陈楚仙不理解的看着他匪夷所思的问道:“荒芜怎么了?咱们不是刚刚从王殿出来,怎么你又害怕了?如果你还是担心荒芜王,我直接将他头颅取来便是,省着你在我耳边整日喋喋不休。” 安素急忙劝阻:“师父,我不是怕谁,更不是怕他荒芜王,我是担心再惹事端,现在已经与阿率桑谈妥条件,如果再在荒芜发生事端,那就是我们不守规矩了。” 陈楚仙盘腿坐在床上,摸着胡子问道:“那你说说,能有什么事端。” 安素端起一杯茶抿了口说道:“刚刚在客栈我问过店家,这里的异姓王是罗益,此人之前是岁国人,被岁国先辈追杀到荒芜,而且在荒芜又经历过一些事,这些事就不说了,但他并不是什么善茬,并且对阿率桑来说,此人更危险。” “如果咱们跟他搅和在一起,你说是不是会造成不必要的事端,如此一来,又该如何收场?” 陈楚仙站起身,打开窗户说道:“这家客栈的烧火取暖真是够实在的,这屋子这么热。” “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不过这些与我比武并没有任何瓜葛,我打我的架,其他的事我也不参与,又有何妨?你不必再说,我做事有分寸,倘若真的会出事,我会及时止损的。” 安素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回到床上躺下后,对明日的比武招亲还是有些忐忑,于是又起身要出门。 陈楚仙看他这样很生气的说道:“安素,你不要遇到什么事都如此心急火燎,看你那遇事慌张的样子,如何才能成为真正的帝王?这场比武招亲,我比你还要明白,这个异姓王的目的应该就是跟你一样在招收人才,而并不是为了给他自己选女婿。” 安素听他这么说,突然惊愕道:“原来师父知道?” 陈楚仙嘲笑着说道:“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些人情世故?明日你就看好吧,肯定会另有名堂,如果不出意外,我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安素嬉笑的撅着嘴道:“呵呵,师父还真是自信的很,难道在荒芜没有人比你强了?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话不要说的太死!” 安素这么说,陈楚仙气不打一处来,将脚上的臭鞋扔了过去。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四十四章 罗雯簪 过了一夜后,安素照常起床伸着懒腰,却发现对面床上的陈楚仙不见了,往窗户外一瞧,时间还早,估计是提前出去了。 随后也穿上了衣服,来到店家柜台问道:“店家,可看到一个白髯老头?” 店家点着头说道:“啊,对,应该是跟你一起来的,他很早就出去了。” 听罢,安素飞快的夺门而出,走到街市上发现,人群稀少,根本不像热闹的样子,那陈楚仙究竟跑哪去了。 正当疑惑之际,一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灵敏的一躲刚要出手,一瞧是师父,吐了口气说道:“师父,你?” 陈楚仙开玩笑的说道:“不错啊,反应神速,看来江湖历练没少帮助你。” 看着陈楚仙那嗤笑的嘴脸,安素说道:“师父,你大清早不在床上好好歇息,又出去干嘛了?” 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大片绿叶包裹的东西,指着说道:“这个是荒芜的特产,绿粽包,听说很好吃。所以我去买了些回来,怎么了?” 安素傻笑道:“嗐,师父想吃东西,跟我说就好,不用亲自去买的。” 陈楚仙不由的发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儿,什么事都要你替我去办,再说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普天之下能打过我的人,寥寥无几。” 说着说着,安素接过绿粽包刚要吃,对面来了一个壮汉,问道:“你们是店家的伙计?” 安素回头一瞧,自己与陈楚仙正好站在客栈的左右两侧,貌似被人误会了。 于是连忙摆手说道:“啊,不是不是。” 谁知,壮汉一把手将安素推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安素倒也没怎么生气,继续吃了起来,陈楚仙不屑地看了那个壮汉一眼对安素说:“不错,忍耐力还挺强的。换做我,我早就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了。” 安素并不在乎,身在江湖这些事遇到的还少了?如果每次都要据理力争,那有多累。过了片刻,安素站在客栈外将绿粽包很快的吃完了,对陈楚仙说道:“师父,眼看没几个时辰就到正午了,还是先回房休息下,到时候比武开始,还不一定要比到什么时候呢,先养精蓄锐。” 陈楚仙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安素进了去。 可刚刚要回屋,却发现那个壮汉不依不饶的在与店家撕扯。 安素有些奇怪,于是加快了脚步来到店家柜台前问道:“店家怎么了?” 壮汉嗤笑道:“怎么?你也要为他分担些?” 壮汉的话语,让安素有些听不明白,看着他那丑陋的嘴脸,刚要动手教训一番,被店家阻止说道:“他是我的远房亲戚,客官并不碍事,如果打扰您休息了,还请见谅。” 安素一听是亲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继续往房间走去,打开房门后,对店家喊道:“店家,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我!” 回到屋子后,陈楚仙看安素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还挺见义勇为,这世间这么多乱七八糟之事,你都想 参与一下?”陈楚仙的冷嘲热讽,让安素有些不自然,他刚想与之辩驳,就听见陈楚仙那雷打般的呼噜声。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棚想着刚刚陈楚仙的话,一时有些黯然神伤起来。 过了大约有两三个时辰,安素突然睁开眼睛,起身说道:“师父!师父!该出发了。” 陈楚仙打着哈气,手提蓝钝,就要往出走。 安素看见,疾呼:“师父,你为何带着蓝钝?难道还有让你出剑之人?” 自从与陈楚仙一路同行以来,就没看见过他真正用剑的时刻,这次居然主动提剑而去,有些反常,于是好奇的问了嘴。 陈楚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低声说道:“正像你昨日所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有个高人在,手中无剑岂不是很尴尬?” 安素笑了笑自言自语:“呵呵,也对。” 他们走在街市上,看见来往人群也开始逐渐增多了起来,居然还有女子,他更好奇的了。 “师父,您看居然还有女子前来凑热闹,纯比武还好说,如果为了娶人,这女子又是何意?” 陈楚仙倒是不以为然,看着前方的人群说道:“你看前面不止一个女子,说明这些人有的是为了来娶亲,有的则是跟我一样,看看有没有高手存在,无非于此。” 居然一个王爷家的闺女能让这么多人纷纷不怕寒冷的赶来,更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他感觉这些人好像是从城外赶来的。 “师父,你看这些人应该是从城外赶来的,难道仅仅一日的时间,就能让外人来到城内比武?那这个王爷的名声很是响亮啊!”安素证明了他昨日的猜测,这件事肯定会招来没必要的事端。 陈楚仙笑容满面的说道:“你有点狭隘了,这些人看打扮分明都是荒芜人,只是不在城中而已,就不能是其他郡城的?”说着说着,他们就来到了那个擂台前。 只见这座擂台布置很简单,简简单单的四方形擂台,擂台下两米之内都是锥刺,如果一不小心坠下,很可能当场丧命于此。 陈楚仙看罢,心中一喜,对身边的安素说道:“徒儿,你要不要上去试试身手?这可是难得一遇的。” 安素抬头举目看了看台子上方,又看到周围的场景。天虽然冷,但是人多就不感觉凉了。他想起了前几年的中秋比武,不由的感慨道:“师父,这种场面,我见过多了,简单来说前几年我经常经历这种场面,有的终身难忘,有的后怕不已。” 陈楚仙听罢,于是眯起眼睛看着前方说道:“既然如此,你对这种情势,更加了如指掌。那不如就去试试吧,为师也正好看看你的本事。” 安素有些彷徨的看着他说道:“我的本事,你早已知道,为何还要看?难道师父在试探?” 正在说着话,此时他们身后响起了很大的呼喊声,安素与陈楚仙顺着人群往后看去,原来是罗益与罗雯簪正在徐步向擂台走来。 “这么好看的女子,真是惹人爱啊!” “想什么 呢?这可是异姓王罗益的闺女,不要乱说,小心被屠了九族。” “真的很好看啊!” 人群中很多百姓都在为罗雯簪的面容所欢呼,但安素却无动于衷,因为任何女子在他眼里都比不上他的若梦分毫。 他无趣的转头盯着擂台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普通的比武,非要加上女子当做彩头,真是无语。” 陈楚仙也对女子没有兴趣,安素说罢,紧接着陈楚仙又说:“这回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种比武了吧?因为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你想要之人,如果被收复再派往彼海,你的实力不是更加强大了?” 安素听陈楚仙如此说,感激涕零的回应道:“没想打师父首先想到的居然是这个原因,徒儿真是愧疚不已。” 正在说话时,罗益已经与罗雯簪来到了台上,旁边是他的管家,也是此次擂台的裁判。 罗逸身穿一身白衣,看上去威风的很,臂膀粗大,肩膀宽厚,身高应足足八尺有余,声音洪亮且敦厚,那双眼更是如虎豹一般。 他将声音放大,而又低沉的说道:“大家伙肃静,肃静!我今日嫁女儿,希望大家踊跃参与,规矩规则很简单,不得使诈,不得用暗器,不得用邪门歪道,在三炷香燃烧殆尽之时,最后在台上之人便是我罗益的女婿。” 说罢,人群中一人也大声吼了起来:“敢问北平王,如果最后胜出者是两人,而且三炷香已烧完,又当如何?” 罗益知道接下来这个人要说什么,直接打断道:“问得好,如果三炷香烧完,台上还剩两人,那么此两人就要比试文科了,而题目由我的女儿罗雯簪亲自出,如果问题没有答上来,这两个人统统作废。” 听到这里,人群中纷纷起哄道:“哎!原来最后还有个问题,那如果小姐不喜欢最终胜利者,随便一个问题便会打发了,真是无聊,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人群开始躁动不安,而陈楚仙与安素却镇定自若的说道:“师父,这正合你意,到时候打败所有人,那位姑娘一个问题,你就撤下来,好啊,甚好!” 陈楚仙看安素那个样子,不知道的以为,陈楚仙放弃了与他抢老婆的机会一样。 “好,既然如此,在下来请教!”正在人群中议论时,一名风度翩翩的少年站到了台上,众人一瞧是个孩童。气不打一处来的一名中年人,看样子有三十上下,一跃而起来到台上。 “你个小屁孩也想凑热闹!” 随后,掏出腰间的一把匕首,向少年刺去,由于匕首很短,根本刺不到少年一丝一毫,临近身边,中年人横空翻转一周,反身就是一脚,直接将少年踢出了场外,差点就倒在了台下的锥刺上。 吓得是周围群众一身凉汗,安素瞧了瞧不屑的说道:“师父,就这种水平,我看您老还是压轴吧。”安素刚说完话,陈楚仙已经纵身跳到了台上。 这时,观看比武的罗雯簪一惊后撤一步,萍萍碎碎念道:“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想着娶妻,真是不害臊!” 第二百四十五章 玄天无量尺 陈楚仙这一上台,引起台下一片哗然,议论声如同炸开了锅。 “这个老头是谁啊?怎么这么不怕丢脸,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娶妻?” “是啊,最主要的还是北平王之女。” “啧啧啧,又有好戏看咯,这金帐军营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安素在台下听这些言语,显然有些不高兴,但又能怎样,犹如热锅的蚂蚁,让他烦躁不堪,紧盯着台上的动静。 薛管家看着陈楚仙首先是一愣,随后问道:“这位老前辈,怎么?你也想娶我们小姐?” 陈楚仙摸着胡子看着下面的群众,一个个翻着白眼甚是聒噪,又听他这么问,于是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不是来娶妻的,更对你们家小姐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是来切磋下武艺,舒展舒展筋骨而已,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这话听得台下群众更是怒不可遏,而站在陈楚仙对面的那个中年人,也急不可耐的说道:“你这老头,不是来娶妻的那就快快下去,不要占用他人的时间。” 说罢,一脚踢去,台下的安素摇着头自言自语:“哎,真是无趣。” 眨眼间,中年人摔到了台下,这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明明中年人主动攻击,又为何突然被打翻到了台下。 这时坐在一旁的罗益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看着陈楚仙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陈楚仙没做回应,盯着台下继续说道:“还有没有人上来较量的?”说着,一边指向台下锥刺旁边的中年人说道:“这种就不要上来了。” 中年人捂着胸口,一脸不情愿的钻进人堆里不见了。 台下群众很多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还是没有一人主动请缨。 而陈楚仙居然坐在了擂台的边沿,荡起了双腿显得十分无聊,打着哈气问道:“怎么?难道荒芜人这么不抗打?这么胆小。” 这时,台上的罗益又问:“老前辈到底是谁?还请告知。” 陈楚仙用手指挖了挖耳洞,站起来看着他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比武招亲,这些人根本没什么能耐?何来招亲?” 这句话惹怒了台下很多武者,瞬间从台下跳上来五人,这五个人膀大腰圆,各个凶神恶煞,看着陈楚仙像是要把他活剥了一样。 陈楚仙笑眯眯的双眼仔细的瞧了瞧,这五人身上无一人有光韵,就是普普通通的武者,他不足为奇的伸出右手,轻轻一挥袖,五人还没等出手,就被掀翻到了台下,身体并被锥刺扎穿,血溅当场,五人无一幸免全部毙命。 陈楚仙探头一瞧,嘶了一声说道:“哎呦,这五人还没有刚刚那个中年人强,太弱了。” 台下靠近擂台边缘的一部分人,被血喷到了衣服上,吓的嗷嗷直叫,拼命的往后逃窜。 安素在台下习以为常的双手环抱与身前说道:“哼,不自量力。” 薛管家一瞧,真的有人死了,这可怎么办?忙说:“这位老前辈就不要在这里无事生非了,我们家老爷无非就是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找个差不多的有志之人托付终身,您不必在这里大开杀戒啊!” 薛管家这么说,是怕这种情景会引来官兵。 而罗益却不这么想,看着陈楚仙如此了得,心中暗中偷喜,第三次拱手相问:“老前辈这么能打,想必这台下应该无人是您的对手了,还请老前辈借一步说话。” 陈楚仙很好奇他要说什么,刚要移步前去听听,这时台下一声叫喝,一人纵身跃起轻盈地落在了擂台上,一袭白衣甚是打眼,荒芜这么冷的天气,他既然穿得如此轻盈。 安素松开双手,侧身一瞧,此人倒是有光韵,但为何时强时弱? 陈楚仙也看到了,疑惑的端量了许久,眯起眼睛想了想笑道:“果然还是有高人的,看上去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师承何处?” 冷风吹过,白衣男子前额边的两屡发丝轻浮飘动,面如傅粉昂藏七尺,其五官精致无双,美如冠玉。双手托于前,抱拳道:“在下徐落山,还请赐教!” 陈楚仙看他这面容倒很是喜欢,多少有些安素的影子,嬉笑道:“看你应该荒玄境,不是我的对手,还请下台去吧,我不想伤害你,看你如此靓丽应该武功底子不错,我怕手误将你打伤,可就不好了。” 徐落山魅之一笑道:“前辈可是有些低估在下了,不交手,怎能知道我的身手如何?而且我也不是荒玄境。” 说罢,两人屹立不动,双方都没有先出手的态势,台下的安素看着徐落山有些诧异,感觉他身边周围的光韵突然不见了,正当他满腹狐疑之时,徐落山还是先动手了,他从身后拿出一把木尺向陈楚仙拍去。 陈楚仙一怔,感觉不对劲,后撤一步躲了过去,这一尺直接将陈楚仙对面的台面拍出了个坑,台下群众突然鼓掌,似乎都在期盼着徐落山将他打败。 边上的罗雯簪被这一声惊到了,捏着萍萍的胳膊说道:“这比武切磋怎么这么吓人?” 萍萍看她柔弱的样子笑道:“小姐,男子就应该有这种气魄,我倒是希望这个徐落山能取胜呢,你看他长的也不赖,与小姐倒是挺般配呢。” 罗雯簪听罢顺势掐了下她的手臂道:“臭丫头,竟知道瞎说,闭嘴吧你!” 陈楚仙驻足在擂台边缘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有两下子,玄天无量尺,你是彷徨山的人?怪不得!” 徐落山点头道:“前辈不知叫什么?您是怎么知道我是彷徨山的?” 陈楚仙摆了摆手,摸了摸胡子说道:“你用的是玄天无量尺,这种尺子只有彷徨山上才有,难道这个我还不知道?” 安素听着这个山名,不是很了解,但好像听说过,疑惑的继续看着。 此时此刻的台下群众也逐渐增多了起来,尤为女子更是多了一些。 “小姐,你看周围,多了好多姑娘,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个徐落山真的很抢手。” 罗雯簪仔细看着徐落山的侧面,摇了摇头说道:“嗯,还是有些流里流气,我不是太喜欢,虽然武功还算了得,还是看看他能否打败这个老头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徐落山将玄天无量尺平放在手心中,向右侧迈了一步道:“那既然这样,老前辈应该知道我的功法如何,在下更想见识下前辈的招式了。” 说罢,徐落山再次出击。左脚踏于前,右脚踏于后,奋力蹬踏后,只见右脚下的台面被直接碾碎,可见他这脚力有多雄厚。 安素一惊:“这个人内你如此雄厚,不多见啊!” 陈楚仙看他向自己奔来,不慌不忙的稍微侧过身子,反手就是一掌就打在了徐落山的小腹上,整个人被托了起来,随后又是一掌打在了他的背上,用力一压,直接被按到了台面之上,周围瞬间炸裂,台上是由木头拼制而成,这一下,直接让其木块横飞,散落在台下各处。 被单掌按在台面之上的徐落山,不管如何用力就是挣脱不开,趴着说道:“还请老前辈放手。” 随后陈楚仙想了片刻,松了力度。 徐落山踉跄的爬起,跪在台上双手再次抱拳说道:“在下心服口服,老前辈果然卓尔不凡,我根本不是对手。” 说罢,起身刚要离去,陈楚仙不嫌事大的笑道:“哎?年轻人,看你年龄跟我徒儿相仿,不如老夫下台,让他与你较量一番如何?” “虽说你的身手不错,但也打不过我徒儿,可以比试下,没准出现什么奇迹呢?” 陈楚仙的一席话,让徐落山有些气愤,双拳攥紧冷言道:“既然前辈这么说,在下当然奉陪。” 而刚刚的较量被罗益看在眼里甚是惊喜,他暗想:倘若这个老前辈不愿奉命与我,这个徐落山倒也可以拉拢拉拢,面貌还不错,取了雯簪也是可以的。 在台下的安素被陈楚仙提及,满脸埋怨的自言自已道:“啊这?” 陈楚仙缓慢地飞身跃起,越过台下锥刺来到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安素,来到他身边说道:“好徒儿,这个徐落山有点意思,他已经向我认输了,但你还没上台漏过脸,不如上去比试比试?” 安素推辞道:“师父,你这不是开玩笑嘛?你看这人群外围,早已经有官兵了。刚刚那五个壮汉被你打出擂台之外,掉落锥刺之上死了,就已经引起官兵注意了,我再上台,会让荒芜王怎么想?” 陈楚仙很烦躁的厉声吼道:“你这个人真是的,顾前顾后的,你不累吗?再说那荒芜王已经答应你了,你现在是比武又不是在惹事端,你怕什么啊?” 安素还是担心阿率桑会认为自己出尔反尔,但陈楚仙这么说也让他有了些许的动摇。 这时,身边群众又开始议论开来。 因为他们在人群中的说话声不算大也不算小,再说本身陈楚仙走下台就已经很惹人注目了。 “我说老前辈,你徒弟是不是不敢上台啊?” “是啊,不要勉强了。” 安素被这么讥讽无法忍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挺身一跃而起,落在了台上,双手作揖礼貌的说道:“安素请教!” “安素?安之若素?好名字!”徐落山说罢,又再次拿出玄天无量尺。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四十六章 强嫁(一) 安素也将后背的九环抽出,摆出了架势。 此时的萍萍却突然激动不已,不停地摸着身边的罗雯簪:“小姐,小姐,这个少年好英俊,比徐落山还要有姿色不少呢,他说他叫什么?就看他的面貌了,没听见他说什么。” 罗雯簪看她那花痴的样子,瞥了一眼说道:“人家叫安素,真不知道咱俩到底是谁来选夫君的?” “这少年!”罗益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注视着安素一刻没有离开过,对身边的薛管家说道:“快别让他们动手,我有话要问。” 薛管家一声令下:“二位且慢!我家老爷有话要说。” 安素听罢,收起九环刚想听罗益要说什么,徐落山却急忙的冲了过来,台下群众看后倒吸一口凉气,可谁知安素并没有慌张,将九环立在擂台之上,大吼一声:“破!” 玄天无量尺被瞬间震飞,徐落山也被崩出数米之外。 台下的陈楚仙撅着嘴,摸着胡子说道:“这臭小子。” 其他群众大部分都震惊不已,瞠目结舌的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完全没有任何招式,徐落山怎么就败了。 罗益也没曾想到这幅局面,看着被崩飞的徐落山在擂台上侧躺着已经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急忙来到安素面前问道:“看九环刀就能看出,你身处名家,敢问你的父亲是?” 安素不想提曾经之事,并没有理会罗益分毫,来到昏迷的徐落山面前瞧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有大碍。” 随后对罗益毕恭毕敬的说道:“我和我师父只是来切磋的,至于娶妻之事并非我所愿,这个徐落山武功卓绝,是你们的最好选择,告辞。” 便要匆匆下台,这时一股刺耳的声音传到了安素耳中。 “慢着!我爹摆擂台就是为了比武招亲之事,怎能因为你一句切磋了事,难道我罗雯簪不配于你?” 原来是罗雯簪在说话,这倒是让身边的萍萍一惊,连忙扶着她来到擂台中央,近距离看着安素,反而让罗雯簪泛起了花痴,眼中漾起点滴星光,安素此时在她眼中如同皎洁的月光般清澈。 强作愤怒的说着:“安公子,既然你不想娶我,为何还要上台?难道这天下没有擂台可上了吗?” 安素被这么问,显然有些透不过气,看着台下的陈楚仙,想让他来挽救一下局面,可陈楚仙倒好,犹如吃瓜群众一般看起了热闹,嘴角还在笑,这让安素更是下不来台。 转身对罗雯簪语气平稳的解释道:“这位姑娘,我真的是来切磋比试的,恰巧经过这里,所以上台。再说是我师父让我上来的,刚才你没听到?” 罗雯簪步步紧逼,不依不饶的撒娇道:“难道你师父让你死,你也去死?” 安素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什么,摸着脑袋看着她的眼睛:“啊?这!” 罗益此时也大笑的说道:“小伙子,你武功了得,更是气度非凡,小女既然看上了你,为何不愿呢?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女儿配不上你?” 安素连忙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说道:“不不,大人言重了,只是我没有想过娶妻之事,再者说,我已经有妻子了,如果再娶岂不是很不厚道?有失礼仪。” 罗雯簪听他有了妻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吼道:“我罗雯簪是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受你侮辱?”说罢,将发簪拿下就要捅破自己的喉咙,萍萍连忙去拉扯,可罗雯簪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萍萍拱翻在地。 安素看她马上就要戳破自己喉咙,一把手伸过将发簪夺过道:“姑娘莫要如此,不值得。” 夺过发簪的一刹那,安素的手已经紧握在她的手心之中,双方两目顿时对视在了一起,安素看着罗雯簪这清新白皙的面庞,多少还是有些心动,但脑中闪过的若梦画面,让他不能这么做,于是松开她的手说道:“姑娘我与你还是没有缘分,还请姑娘不要太过纠缠。” 罗雯簪听到他这么说,眼泪居然流了下来。 安素心想:怎会如此,这才刚刚见一面,至于这般吗? 说罢,想纵身跳下台去,可罗益不肯就此罢手,上前一步道:“还请安公子留步,我摆下擂台被你所破,你不跟我走,我又如何对台下群众解释?难道安公子真要如此绝情?” 安素被他们父女俩架在台上,根本无法回绝,于是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罗益让薛管家将擂台事宜处理下,然后让安素与陈楚仙坐到了马车中,跟他们一同回府。 在马车内陈楚仙笑道:“臭小子还有点桃花缘,不错啊!” 而此时此刻的安素苦不堪言,看着陈楚仙那得意的嘴脸气愤的说道:“师父,你怎么不帮我一下,明知道我在彼海有若梦!” 陈楚仙蛮不讲理的说道:“你的若梦我又没见过,彼海我也没去过,我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配得上你?反正我觉得人家罗雯簪长得不错,对你也能看出痴情,不妨就娶了人家又有何妨,在荒芜有老婆,在彼海有王妃,岂不快哉。” 安素怒气冲冲的厉声说道:“师父,你怎么如此大言不惭,我安素怎能是那种人?” 陈楚仙看他真生气了,连忙笑道:“哎呦喂,还真有脾气了,看不出为师在打趣吗?真是的,这么经不起开玩笑。” 安素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看随后瞥了一眼陈楚仙很厌恶的说道:“哪有师父你这么开玩笑的,如今该怎么办?到了王府,我该如何作答?这么尴尬的局面还不是因为你?” 陈楚仙耸了耸肩无所事事的说道:“这有何难,就凭咱俩的身手,还怕他们困住你我不成?” 安素横眉冷对的看着他严肃的说道:“师父,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靠双拳解决的。” 他们俩互相不对付,不久后,马车停了下来。 “请二位下车吧,已经到了。”说话的是罗益,安素掀开车帘往外一瞧,这里竟然是一片荒地,他好奇的问道:“为何大人的府衙在这片荒地?周边无人更是冷清。” 罗益放眼望去感慨的说道:“啊,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请二位进府再说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薛管家,准备好上等的女儿红!” “女儿红?荒芜还有女儿红?这种酒可是难得佳酿!我喜欢,甚是喜欢啊!”陈楚仙听见有好酒,便高兴万分。 安素四处打量后刚要迈进府门门槛,罗雯簪却迎头而来。 嗲声嗲气的说道:“安素,我告诉你,刚刚在擂台上你走也就走了,这次来到我的府上,你休想轻易脱身,哼!” 安素被这么一吓,那双腿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 罗益笑了笑:“安公子莫要多心,家女就是这般,平日里让我给惯的。” 安素也没想那么多,迈进门槛来到大厅内,坐定后看向罗益问道:“敢问王爷,让我和我师父过来到底是为何事?” 薛管家倒也嘴快,马上回应道:“我们家老爷举办这次擂台就是为了招女婿,既然你们已经合格,并且打败了所有人,那么理所应当要做我们罗家的上门女婿了。” 薛管家憨笑着,但是这种话让安素有些不适应,他还是想要离开,屁股没等坐热,连忙起身道:“刚刚在擂台上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是有家室的,而且爱妻正在家中等我归去,此事还是作罢,请王爷见谅。” 罗益使了个眼色让薛管家退去,好声好气的说道:“啊呵呵,安公子不要着急走,我的管家说话有些不着四六,请不要往心里去,至于让你们二位前来,还是有些别的事情商讨的。” 安素听后,看着陈楚仙纹丝不动,只好又坐了回去。 侧身对罗益和颜悦色的问道:“不知何事?” 罗益看了看陈楚仙,随后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对安素说道:“刚刚你抽出九环刀,我就已经认出来了,只是当时人多口杂,不宜多说。” “你是安陆沉的后人?安家人?” 安素突然听到父亲的名字,诧异的看着罗益问道:“王爷知道家父?你认识他?” 这时,下人已经将两壶上等的女儿红拿了上来,陈楚仙见到女儿红,兴奋的说道:“还真有!这酒可一般遇不上啊,想当年在岁国也就喝了一杯。” 安素已经不想管陈楚仙说什么了,再次问道:“你与家父接触过?” 罗益轻声笑道:“想当年,我与你的父亲安陆沉合作过,我想我的事情你也听说过,我之前是岁国的北平王,落寞后才来到荒芜,而在这之前。在岁国与你父亲同事过的,当然记得,尤其是你们祖传宝刀九环。” 陈楚仙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当罗益说到此话时,将蓝钝也放在了茶几之上。 “碧血刀也在?” 安素听后倒也不足为奇了,点头道:“嗯,不错,安家祖传宝刀都在我手。” “不知,王爷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如果想通过叙旧的方式最终还要把您的女儿许配给我,还请王爷不要再说,说什么也是徒劳!” 此时在大厅门外偷听的罗雯簪冲了进来,指着安素的鼻子大声说道:“好你个安素,给脸不要脸,我说过你既然进了王府便由不得你!”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四十七章 强嫁(二) 罗雯簪突然的闯入,说出的话特别刺耳,再看她身高又那样突兀,着实让罗益有些尴尬,急忙说道:“倘若安公子真心不想娶,也不为难,只是能否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罗益的的态度很谦卑,而此时门口站着的是他女儿,这种局面安素只好又坐回原处,看着他们父女二人,安素心里很是苦涩,陈楚仙在那悠然自得和喝着酒,真是一肚子憋着火。 罗雯簪听见父亲这么说,很生气的大步上前来到他面前说道:“爹,什么叫真心不想娶?” 罗益使劲用眼色,想让他女儿赶快出去,可罗雯簪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爹爹,你摆擂台比武招亲,如今这个安素理所应当娶我为妻,如若不然怎么与其他人交代?” 这时萍萍也来到了门口,胆小如鼠的悄悄来到小姐旁边,向罗益行礼之后在罗雯簪的耳边窃窃私语:“小姐,等会再说吧,没看老爷的神色很凝重吗?” 罗雯簪瞥了一眼,哼的一声甩袖出去了,在回房的路上,萍萍纳闷的问道:“小姐,当时比武的时候,没看你有多喜欢那个安素啊?为何现在这样?” 罗雯簪跺着脚,怫然不悦的说道:“我不是因为喜欢不喜欢,而是他安素如此不给面子,当众说那些话,真是气煞我也。” “如若不想娶,下台再说也无妨,偏偏在擂台之上说那些话,这不是让我难堪,虽说我是一个弱女子,但也不能让他如此玷污。” 大厅中,罗益被女儿这么一闹,有些下不来台,顿时三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有陈楚仙喝酒的声音。 “嗯?怎么不说话了?”陈楚仙无意的问了句。 “师父,少喝点,差不多得了,咱们还是走吧。”安素实在有些待不住,这种场面这种气氛让他浑身不自在。 罗益叫来管家又上来了两坛女儿红,随后笑了笑:“呵呵,刚才之事不用挂在心上,我女儿这么顽劣,我会跟她说的,安公子不必太上心。” 安素屈身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爷,我也不是不给小姐的面子,而是我确实不能….” “唉?不说这个,请你们二位来并不全是为了小女的出嫁,而是另有目的。想必你和你师父对我也有所了解,所以有一事相求,不知安公子可接受?” 安素瞪大眼睛看着罗益,疑问道:“王爷家大业大,而且权威很是了不起,为何还要我的帮助?莫非是在戏弄在下。” 陈楚仙这时却开了口,拿起一坛酒说道:“这酒虽好,但是有些烈啊?” 罗益想说的话被陈楚仙打断,不由的付之一笑:“老前辈好酒量,三大坛女儿红居然这么快就喝光了。” 陈楚仙并没有回应什么,而是缓慢站起身走到大厅中间,而看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并不像喝多了。 安素紧着摆手:“师父,你这又是要做甚?” “王爷,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老夫既然喝了你的酒,就会帮你,我徒儿有些不开窍,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陈楚仙突然的一席话,让安素有些摸不着北,王爷根本还一句未提。 “老前辈知道我想说什么?”罗益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这次比武招亲,看着的确像是为你女儿找夫婿,实则却是想招收人才为你卖命?我说的可对?” 这话陈楚仙曾经和安素说过,可安素却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幸好是因为他的武功高,不然换做是谁这么说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罗益当然也是这么想,抿着嘴想了片刻尴尬的笑道:“老前辈为何会这么说?是不是….” 陈楚仙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既然王爷还没有想清楚,我和我徒儿暂且告退,走吧,安素!” 安素刚要起身,罗益连忙说道:“且慢,既然老前辈已经知道原委,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的确,这次比武招亲最重要的是寻找人才,招亲之事倒是无关紧要,更何况小女才十六,也不着急。刚刚我已经问过安公子我的背景,我想说的是….” 陈楚仙看他说话如此慢慢吞吞,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罗益的脸说道:“你这厮,尊称你一句王爷是高看,说话都如此慢慢吞吞,扭扭捏捏,又让我我们如何帮你?” 罗益本来想收复他们,没想到却被他们如此数落,属实有些难堪,于是站起身说道:“我这么说是因为事出突然,所以礼貌些,既然老前辈不喜欢弯弯绕,那我就直说。” “如今荒芜王阿率桑根本无法统治整个荒芜,而我作为异姓王理当挑起这面荒芜大旗,可前些年他清君侧的行为斩断了我的人脉,并且这些年对我更是布控严密,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施展手脚,我做事不做则已,要做必须做成,所以这些年偃旗息鼓,韬光养晦,就是在等这天。” “现在三分天下,时不我待,如果再让阿率桑继续掌管荒芜,这荒芜定当走入深渊,万劫不复,我的意思是恳请定二位为我效力,创下不世之功,他日定当有所报答!” 原来罗益的野心如此之高,还真被陈楚仙猜对了,安素听罢,侧身对陈楚仙小声的说道:“师父,你明明知道他会这么做,为何还要来?难不成你真的要帮他?” 陈楚仙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将大厅的大门关上,随后对安素说道:“徒儿,这就是你的机会,你不是想与荒芜联盟?现在就是绝佳时机,倘若你跟如今的荒芜王合作,我想你心里也不是太痛快,而跟这位异姓王合作,我认为是最好不过的了。” 陈楚仙这么说,安素觉得他们俩似乎商量好了引自己入局。 诧异的看向陈楚仙歪着脑袋,双臂张开道:“师父?难道你早就知道有这个局面?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 陈楚仙嘴边谄媚一笑,对王爷说道:“怎么样?你的恩情我已经还了,不过他还是我的徒儿,如果他不愿意,我也没办法。至于你的事,我已经仁至义尽,这些年的恩情也算答谢完了,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去办。” 陈楚仙的 话更是让安素糊涂了,他晃着脑袋问:“师父,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难道你们真的事先认识?” 陈楚仙也不想再有隐瞒,于是对他说:“并不只是认识。你还记得荒芜城西吧?” 安素点头道:“当然知道,那日和师父刚接触就在城西的五道口赌档啊,怎么了?”安素越听越糊涂,纳闷的看着他。 再看罗益的表情,也很自然,安素想了很久,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不错,那日你与我在五道口相识,之前我卖的冰糖葫芦,你的兄弟是怎么跟你说的?可还记得?” 安素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回忆着那天的场景。 “玄宝他说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人一直在吆喝什么天道之饵。难道?” 陈楚仙微笑道:“果然明白了,不错。他就是五道口赌档的东家,也是当时他收留的我,所以有所恩情在身,至于今天的事,早就在计划之内,但收你为徒确实在我计划之外,更是你我的缘分。” 安素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师父,你骗我骗的好苦,原来这是你们二人设的局,就等着今日?那王爷怎么确定我会参加比武招亲,又为何刚刚好就在我们要离开之际才张贴的榜文呢?” 罗益听陈楚仙已经把话说了出来,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至于如何这么巧?全都是你师父的安排。” “呵呵,还记得那个撞你的壮汉吗?”陈楚仙挑眉弄眼的看着他。 安素摇了摇头。 “那个壮汉其实就是王爷的人,就是再告诉我一切准备妥当之意,这些话说了也没用,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你有什么想法,刚刚我也说过了,王爷对我的恩情我已经还了,至于你答应与否在于你自己,并不在于我。”陈楚仙说罢,转身回到了座位上什么话也不再说了。 而安素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做,如果真的答应王爷的请求,那么荒芜迟早会落到他的手上,真的要是这样,荒芜到底会如何?会不会比之前的更好?这都是他无法预料的;但不答应,现今的阿率桑也无法支撑太久,这该怎么选?让他一时间头疼了许多。 陈楚仙看他的样子说道:“安素,做人做事不要求得万事圆满,你就是如此,这么多年过来无法平静的思考,你遭受的一切多半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利弊取舍你难道现在还不明朗?” 安素听着陈楚仙的话,更是头疼的厉害,他闭着眼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么王爷,我问你一件事,你是否能做到?” 罗益饶有兴致的问道:“安公子尽管问便是。” “接替荒芜王的位置后,你会如何?”安素的问题直指罗益内心深处。 “他杀死自己的兄弟也是我亲人的孩子,你说我能怎么办?换做是你又怎么办?”罗益突然咬牙切齿起来,脖子的青筋瞬间绷起。 安素看他紧握的双拳,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明白了,看来王爷跟我一样被仇恨驱使。”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四十八章 海内鼎沸 罗益坐回座位上,一时间身体抖动不止,他的脑海中不断闪回之前的画面,不由的感慨道:“现在想起,历历在目,这种仇恨是无法泯灭的,如果安公子肯助我,我定当回报。” 安素考虑了片刻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掌管荒芜后的下一步又是什么?” 安素的疑问让罗益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看着安素那种眼神,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安公子这么问又想得到什么答复呢?难道你有什么安排?” “帮你执掌荒芜事小,将来谋划是大,难道王爷只想到了这一步?没有对将来有何期许?”安素有些不解的问道。 陈楚仙听到这,有些不耐烦的对罗益说道:“安素的意思是你可否带领荒芜与之同盟,为何你们二位说话总是弯弯绕?”他的话让罗益有些不明白。 “我师父说得对,不满王爷,我在彼海之上也有自己的部落,只是部落初始才干之人很少,而且兵马也很稀薄,所以我才会出海行走江湖收复收揽一些能人异士,而这第一站便是荒芜,没曾想在荒芜遇到这么多事。” “如今正是时机,当日我已经和阿率桑达成同盟,待到时机一到,他会助我一臂之力,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我的父母就是被岁涯所害,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仇恨陷整个岁国于不安,陷百姓再次流离失所,所以只能另起炉灶待他日能取而代之,这样才是明智之举。”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荒芜与你达成同盟共同打击岁国?对于岁国之事,我也想了很久。在荒芜,我想你也很清楚当地风土人情,荒芜整年处于寒冬季节,百姓苦不堪言,更何况岁国一直对荒芜虎视眈眈,假如荒芜不正面与他们产生冲突,在将来也必会有一战,这件事我是完全赞同的。” 安素虽然听到了他的答复,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犹疑,他不清楚这种同盟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不能长久安定达成这种共识又有何用?但眼下重要的还是要多方同盟才对,故而他也没想太多,于是点头道。 “既然如此,我会帮你,如果得手还请王爷不要忘记今日的对话。”罗益一听安素答应为之效命,高兴的不得了。 “那王爷什么时候动手?”安素忙问。 罗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动手,连忙笑道:“安公子是不是有些急了?荒芜再怎么说也是个部落,很多事还需从长计议,像你所说并不是杀了一个阿率桑就能解决的,还需要谋划。” 陈楚仙笑了笑:“既然你们达成共识,也不需要再谈下去了,以免隔墙有耳,王爷还是继续你的大计,等到想动手之时,再通知我们也不迟。” 说罢,他们二人就要转身离去,可这句话听的罗益有些诧异,紧忙上前一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们理解错了?你们还要走?走去哪里?” 安素拱手道:“哦,没有请辞,有失礼仪,我和师父还要继续前行,寻找大才之人。就不老王爷费心了, 像我师父所说,待王爷起兵之时,我等定会过来相助。” 罗益听到安素的说辞,神态瞬间转变,并厉声说道:“陈楚仙,那日我收留你在荒芜,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如何对我保证的?别说你的武功厉害,就算你把我杀了,你也不在理吧?” 陈楚仙猛地回头怒视着罗益的双眼说道:“王爷,凡事不要太贪,那日我给你一颗圆珠,其实已经还了人情,这次让我徒儿答应与你合作已经是额外赠送了?做人做事不要得寸进尺。” 罗逸当场勃然大怒的怒斥道:“你当日惨败,心灰意冷,在荒芜若不是我收留你在五道口,你能有今日?早就活活被冻死,你现在又说这些,果然江湖之人全然不讲诚信。” 他的说话声很大,招来了很多侍卫在大厅门前。 安素一瞧,心底一慌连忙问道:“师父这又是为何?刚刚不是聊得很愉快?” 陈楚仙解释道:“今日的谈话本不该如此,他罗益的要求是让你为他卖命?被他收复,而不是互相利用,他理解的同盟以为你已经答应他为他所用。” 安素不理解的说道:“这又是什么天方夜谭?” 于是转身对罗益说道:“王爷,你当真这么想的?” 罗益气急败坏的说道:“安公子,你为我所用为何不可?反正你也想达到你的目的,况且你身后还有所谓的部落,到时你的部落收编与荒芜之下,这种同盟不是很好?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罗益的回答,安素痴笑道:“怪不得阿率桑处处防你,让你当了荒芜的王,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师父做人做事有底线,哪像你这般不知廉耻,还想收复我,大言不惭。” 陈楚仙微微笑道:“当日我答应他的要求,其实就是寻找能人,没曾想遇到你。换做是别人,也许就答应他的要求了,可现在我也看透了他的嘴脸,这种人还配当王爷?” “王爷,我奉劝你一句,你也许有朝一日真能坐上这荒芜的王,但是想问鼎中原攻打岁国,简直痴心妄想。贪得无厌之人,他日定遭天谴。”安素的每句话字字扎心,让罗益怒不可遏。 罗益一声令下,所有门外士兵蜂拥而至,团团围住。 安素笑道:“区区零星几个士兵,还想困住我师父?王爷怕是还不怎么了解我师父吧?” 罗益不以为然的笑道:“安公子,像你刚才所说,凡事莫要说的太死,你师父如果今日真能带你走出王府,我便不会再追究。” 安素听他的话,以为他疯了。对陈楚仙笑道:“师父,我看这个王爷根本不知道您的厉害。” 可此时的陈楚仙一动不动,反常的很,他眼神怪异的看着安素小声说道:“好徒儿,快些冲出重围,刚刚的女儿红似乎有问题,我现在运功便会死,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这些侍卫都是地玄境,我…” 一口鲜血吐到了安素的衣服上。 安素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罗益如 此自信,原来在酒中下了毒,他赫然而怒的厉声怒吼:“你究竟给我师父下了什么毒?我师父百毒不侵为何会?” 罗益猖狂地大笑道:“你师父当然百毒不侵,但我这种毒药是专门给高手所配置的,这种毒药除了天玄境四层之上之人,无人可以幸免,很可惜你师父就差一层。” 陈楚仙倒是没有多大的痛苦,他单膝跪在地上,手搭在安素的胳膊上,勉强的站了起来笑道:“呵呵,就算我中毒在身,我徒儿对付你们这些人也绰绰有余,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罗益耸了耸肩说道:“安公子如果真的是这种人,刚刚早就答应我了,可他不是,你认为他会抛下你自己逃吗?” 罗益镇定自若的倚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二人,笑道:“安公子现在很明确,只要你答应成为我的女婿,成为我的人。你的师父,你的部落还是你的;但若你执迷不悟,你师父就会在六个时辰后暴毙而亡,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 罗益的威胁显然对安素起了效果,他慢慢跪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陈楚仙说道:“师父,当年我第一个师父陈玉白已经离我而去,这次我不能再失去。罗益,你究竟想怎样?” 安素瞬间将目光转向罗益,并恶狠狠的说道:“我师父如果有什么好歹,就算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将你杀了。” 而罗益对他这种威胁反而笑道:“好大的口气,你认为只有你们二人武功了得?我王府内没有高人了?就算你有魔刀在手,又有何妨?陈楚仙一死,你一个荒玄境又奈何得了我。” 安素刚想上前,陈楚仙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道:“徒儿,他们王府到底多少实力现在不明确,做事不要冲动,你自己走肯定能走掉,万万不能因为我在这里被他耗死。” 陈楚仙一再的劝他离开,但安素就是疯了命似的摇着头,目眦尽裂的看着罗益道:“到底如何?倘若娶了你家女儿,拜入你的门下,就真的会放过我师父?” 罗益双臂张开,站起身缓慢地走近他说道:“当然,当年我能救你师父一次,我就能救你师父第二次,第三次…但如果你耍什么花样,我定不会放过。” 罗益一边说着话,眼睛一边放大数倍,紧盯安素。 这时,罗雯簪推门而入,嘴里还嘟囔着:“爹爹,多久了?还不吃饭吗?” 可她与萍萍刚踏进大厅内,就发现这种场面,不由的吓了一跳,连忙后撤一步不小心绊到门槛栽倒,幸亏萍萍在身后扶了下。 “爹,这是?”她慌张的环顾四周。 “簪儿,爹为了你的婚事,真是煞费苦心,现在安素已经同意娶你了,难道还不高兴?” 罗雯簪听罢,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回应。往旁侧一瞧,安素那双爆满血丝的眼睛,更是恐怖如斯。 “爹?如果安公子真的不想娶我,也不必如此。” “放肆!”罗益听到罗雯簪如此回应,怒发冲冠般的大声吼道!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四十九章 库房被困 罗雯簪还是头一次看见她爹如此暴怒,有些不知所措,还想理论一番,萍萍立刻拽了下她的裙摆说道:“老爷是为你好,小姐咱们还是先走吧。” 罗雯簪有些气不过,一把手将萍萍推开不忿的说道:“什么为我好?你一个丫鬟也想插足我的婚事?爹!安素不想娶便不娶,我又不是强买强卖的商品,你这么做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耻笑的,又让你女儿的脸面何存?” 罗益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反问道:“难道你不喜欢他?”罗益走到安素的身边,将那些侍卫遣去后,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说道:“此人在擂台之上夺得头彩,一开始以为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他师父和他都是见利忘义,攀附名望之人。实则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咱们王府在荒芜内并没有什么实际地位,所以才要走。” “这种人你不喜欢我就当场杀了他。”罗益将事情颠倒黑白,把所有难听话都说在他们身上,而安素却不能辩驳一分,如果有差池他的师父会有性命安危,只能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可罗雯簪明明一开始在擂台上就听到了陈楚仙只是来比武切磋并没有非分之想,而这个安素也是他的徒弟,纯粹也是为了切磋,又如何知道自家的底细,她越想越不对劲,刚要理论,被他父亲挡了回去。 “好了,不要多说什么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到你的闺房去,眼看就要把事情说成,万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耽误了。” “萍萍还不把小姐给我拉出去!”随后,萍萍用力一拽,直接将罗雯簪拽出了大厅门口,随后低三下四的说道:“小姐得罪了,老爷吩咐不敢不从。” 罗雯簪狠狠的瞪了萍萍一眼,随后被强拉了回去,回去的路上还在在一直喊:“爹,爹!” 罗益见罗雯簪走远,又回神看着安素和跪在地上的陈楚仙说道:“你们三日后变成婚,如果敢耍什么花样,如同你父亲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安素想逃离却又因为师父已经中毒,想拒绝又怕罗益当场发飙,两件事情放到一起,该如何解决才是重要问题。所以他叹了口气道:“王爷好手段,结婚一事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罗益点了点头转身问道:“既然已经如此,什么条件尽管说便是,但如果太过于尖酸刻薄的话,我是不无法答应的。” 安素扶起跪在地上的陈楚仙,走到他身后说道:“结婚前一晚,我希望你把我师父的毒给解了,如果不答应我和我师父,现在就等死。” 安素斩钉截铁的说辞,让罗益无法推辞,于是想了想笑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在你结婚的前一夜,我定当解了你师父的毒。” 陈楚仙无奈的摇着头左手放在安素的身上,右手指着他说道:“你这臭小子,说了自己出去不用管我,现在倒好,把咱俩都困在这里了。” 罗益邪魅一笑道:“陈老前辈,你应该替他感到快乐,能娶到我女儿,是他三生有幸,好了不跟你们多说废话了,来人!把他们二人分开放,至于什么房间?你们自己看着办,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们几个休想再见明日的太阳。” 说罢 ,扬长而去,几名侍卫撕扯般的将他们分别关押了起来。 在王府的地下,有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有些佳酿和一些瓶瓶罐罐的杂物,大概是王府内的库房,随后侍卫将他们关在了库房中的两个屋子中,并上了锁。屋子内没有光亮,没有热气,就好比两间冰窖一般。 陈楚仙不由的一个激灵道:“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安素身体瞬间被凉气打透,气愤的对侍卫吼道:“这是哪?荒芜如此冷,还将我们二人关押在此处,难道你们老爷想让三日后的女婿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侍卫边摇着头边点起了库房中角落的火把,安慰他们说道:“这个地窖是王府内存放蔬菜水果和佳酿的,当然有些凉,至于你们被关在这里,完全是老爷的安排,与我无关,这里的温度倒是可以待到三日之后,并无大碍,况且你们自身有武功护体,把内力逼出来自然就不感觉冷了。” 安素纳闷的又问:“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之前你们王府内也关押过别人?” 侍卫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于是连忙说道:“我看你们还是不要管这么多事了,二位现在所处的房间,门锁是上等精铁所致,就算天玄境的人也无法破开,还是乖乖等到三日后,老爷亲自来开锁吧。” “至于这个库房,白天还好些,晚上会非常寒冷,我看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随后便没了动静,安素在房间内怒吼道:“你们这是关押?你们这明明就是凌辱,让你们的老爷过来!” 不管安素如何叫喊,外面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他摸了摸四周的墙面,冰冷无比。 “师父!你怎么样了?你如今不能动用内力,可怎么抵挡这寒冷?这帮畜生。” 安素很担心他的师父,趴在墙壁上想听听隔壁师父的动静。 可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师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安素有些急了,大喊大叫起来。 “师父!师父!” 陈楚仙在房间内其实一直在盘腿而坐,但不是在运功,他身上的剧毒偶尔会让他痛苦难堪,可有时候也没什么反应,他坐在房屋中央瞑目而沉思,却听见安素不停的叫喊,无奈的说道:“古有云,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这几日我终将逃不过死亡的降临,那我也欣然接受,你就不要再废力气了。” “你应该想想怎么出去?”陈楚仙的一句话勾起了安素的兴趣。 “师父,您的意思是可以出去?”安素有些小高兴,于是紧忙的问道。 陈楚仙捋着胡子,双手放在两腿的膝盖上,吐纳一口气说道:“不论什么地方,有入口那就有出口,这个房间也是。” 安素有些不明白,又问道:“师父的意思,这个房间内有出口?” 再次没了声音。 安素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师父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师父之前也被关在这里过?” 陈楚仙笑了笑,起身说道:“刚才那个侍卫已经说了,用功力逼出真气,从而使周围暖和,而这种方法肯定是有人试过的。” “况且你仔细听 !”随后,陈楚仙用力敲了下房间的门。 安素疑惑的问道:“听什么?” “做事要认真,万事万物都有联系,刚刚我的敲门声你应该听到了,就没听出来声音哪里不对劲?” “依照那个侍卫所说,这个库房内两间房都被我们住着,但敲门的回音却不是如此。如果你仔细去听,就会听见声音发闷并不像是库房里只有咱们两间房。” 安素突然的开窍的回应道:“师父的意思,这个库房另有蹊跷?” 陈楚仙并没有多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而此时的库房内只有角落中那微弱的火把在照亮,映射在他们二人房间内时,几乎感受不到,如同深处黑暗之中。 安素蜷缩在房间内的角落中,抬着头。虽说一片漆黑,但他的内心是敞亮的,虽说此时幽闭的空间让他有一丝的恐慌,但他内心仍然坚信这一切都会好起来。 陈楚仙则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睡了起来,呼噜声也很刺耳般的回响在库房内。 “滴答!”一滴貌似是雨滴的声音,让安素一怔,他站起身凑到了门边,将耳朵贴到了门边仔细听了听。 “滴答!”声音很清脆,而且之前并没有,难道外面又下雪了?可下雪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化成了水?难道是上面的人在做什么?想了想,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于是又回到墙角处,突然有些犯困的他,也想入睡。 正当他要入睡的时候,那个声音却越来越近了。、 “滴答!” 安素一激灵,顿时站起身,用手摸索着前方,可什么也没有,但这个滴答声貌似就在耳边。 他小声的喊道:“师父?师父?” 陈楚仙刚刚睡了个踏实觉,被安素这么一吵,又被叫醒了。 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有完没完,三日很快就会过去,不要瞎折腾了,你为师我也不会轻易的死掉。安稳的在这三日好好钻研下武学,脑子里不要动不动就想写乱七八糟的。” 安素没有听他在说什么,而是仍在听那个声音。 “师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作响,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陈楚仙闭上嘴也认真的听了听,随后笑道:“你是说这个滴答声?” 安素拼命的点头随后摸索着靠近墙边说道:“是啊,师父。这个声音好久了,而且貌似距离我越来越近。” 陈楚仙仍旧笑了笑,对他说道:“记不记得,当日在街市上有些人说了什么话?” 安素有些糊涂,他摸了摸后脑回应道:“师父说的是哪次?” 陈楚仙真的很不耐烦,在乌漆嘛黑的房间内,本来就会使人焦躁不安,他还这么喜欢问问题。 于是压低嗓门说道:“就是你与玄宝咱们三个在街市上。具体哪次我忘了,难道你忘了我喝水比武了?” 安素突然瞳孔放大,且内心激动的说:“你在哪?我就在哪?师父你是说这句话?” 陈楚仙沉默了会说道:“刀童!既然我们俩已经猜到是你,那就请你现身吧,还能借机将我们救出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章 前功尽弃 而此时的荒芜王阿率桑得知益王府有动静,急忙召来大臣在王殿之上。 在王殿上,阿率桑的神情有些慌乱无措,他一边想着安素一事,一边又想着罗益一事,还有一些其他事他根本无暇顾及。 “王上,听说益王府最近有大动静,就在昨天,他还设置了擂台为自家闺女挑选夫婿,臣想是不是应该让他过来问话?”说话的正是李参谋。 “本王让你们来,就是为了此事,但罗益近几年几乎已经消失在荒芜的视野中,而且他身边的得力干将都让本王在清君侧时处理的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位臣子说道:“王上,他乃是异姓王,所有自家的军队在当今天下都无人知晓藏在何处,现在他又设立比武招亲,想想还是有所异常,还请王上小心为妙。” 李参谋听后上前一步道:“王上,此人不得不防,咱们已经严密布控多年,不能轻而易举的放过他,还是请他来殿上说个明白吧。” 阿率桑将屁股挪了挪,坐在了王座的边上,单手拄着下巴想了片刻,又说道:“这个异姓王一直想为本王的弟弟复仇,这点本王知道,也明白。但他的军队本王倒是不在意,因为他的风吹草动都在本王的监视之下,一旦有大动作,肯定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本王。” “但这次因他比武招亲为自家闺女挑选夫君之事,就贸然将他请来,又为了什么?难道人家闺女的出嫁,本王也要管吗?这是不是会让世人觉得本王太过小气,太过怕他?” “王上,此人原先是岁国的北平王,拥护之人虽说被王上处理的差不多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所拥有的势力恐怕还有一些,臣还是同意李参谋的建议,将他请来问问话也不无道理,至于他比武招亲为女儿出嫁,王上大可问他还有什么所需要的,从而还能让世人知道王上并不是嫉贤妒能之人。” 李参谋听着很有道理,也随之附议。 阿率桑思绪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大臣们的想法,于是派人去益王府将罗益唤过来。 可在库房中的安素与陈楚仙却迟迟没见到刀童的影子,安素有些心急,眼前一片漆黑的他大声问道:“刀童,你如果在的话,就马上将我放出去,不然我被冻死,你也不会好过。” 陈楚仙笑道:“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等等便是。” 过了不久,突然听到门锁咔嚓一声断了,安素连忙冲了出去,角落火把的微光映射了过来,安素首先望了望四周,果然这个地方是个库房,当时侍卫带他们俩过来时都是蒙着纱布,根本看不清样貌。 可环顾四周,虽然光亮很微弱,但依稀的还是可以看清楚库房全貌的,并没有见到其他人的影子。 他没管那么多,赶快来到隔壁的房间,却看见师父的门并没有被打开,连忙问道:“师父!师父!” 陈楚仙一听是门外传来的动静,喜出望外的回应道:“臭小子居然真出去了,你不用管我,赶快离开这里,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安素有些放心不下,急忙说道:“师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等我,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锁给撬开。” 可安素不管怎么用力,就算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将锁头打开,于是他抽出背后的九环发力使劲劈了下去,可锁头纹丝没动,他有些惊慌的看着这把锁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什么锁?魔刀对它都无用。” 陈楚仙有些着急,厉声说道:“安素,你快点走,不用管我,你再不走,恐怕就晚了。” “可是师父,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身上的毒又怎么办?”安素不甘心的继续用九环劈砍,声音很大。 陈楚仙多次让他住手,就是不听,随后大声吼道:“安素,如果你再不住手,我就一头撞死在房间内。” 安素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双膝下跪在门锁之前,望眼欲穿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安素,我没能教你什么?是为师的失责,但无关紧要,只要你能出去,我就有活着的希望,你快些走,至于我体内的毒,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但现在不能再拖沓,至少你在安全的地方,才能想办法来救我。” 陈楚仙的话,让他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他更咽的说着:“师父,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救你出来,不就是一个益王府,我今日就踏平它。” 说罢,起身拎刀走了出去。 陈楚仙听他这么说,想阻止,可已经晚了。 “咚咚咚!”敲门声。 薛管家闻声赶了过来。 一推开门瞧见是王宫内奴仆的打扮,于是躬身问道:“你是?” 原来是王殿内的以为奴仆。 “王上有请北平王罗益,烦请通报下。” 薛管家听罢,行礼后急匆匆的来到大厅内的书房,看见罗益正在来回踱步的走着。 “老爷,门外有位王宫奴仆,说是王上有请。” 罗益眉头一皱,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阿率桑,我挑个女婿,他也要问?还让不让人活了。”说罢,让婢女换上了朝服来到了大门边。 看见这个奴仆后眯起眼睛问道:“王上找我可有什么事?” 奴仆躬身九十度,双手抱拳道:“王上只是说请您过去,具体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 罗益一瞧笑了笑:“你是王宫服侍王上的,不用如此下贱讨好与我,除了王上谁能让你如此行礼鞠躬,莫要让我为难。” 奴仆听后,挺起身子双手盘于前笑道:“王爷说笑了,请吧。” 随后,罗益便坐上了王宫的马车中,随后掀开帘子对薛管家说道:“你待会去看看库房中还有没有什么剩菜剩饭了,没有的话记得去街市上买些。” 薛管家听后一激灵,耳朵微微一动连忙回应:“请王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罗益走后,薛管家招了招手,让几个侍卫过来。 “王爷有命,要将陈楚仙与安素看好,他们现在是否还在库房当中?”薛管家问话很小声,生怕院子里闺房中的人听到些什么。 “回管家,刚刚还有兄弟去过,他们还在里面,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什么大碍。” 薛管家严肃的表情让这些侍卫有些胆战心惊。 “王爷刚刚在临走之前说了,多注意一些库房的蔬菜水果,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可管不了你们。” 随后薛管家便急忙离去了。 可正当薛管家离开院子中央时,远处一人提着刀缓缓的从库房石阶上走了过来。 罗益在马车中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心里发慌,他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来往的这些百姓,有点忐忑。 没过多久,来到王宫外,进行常规检查后来到了王殿门口。 他伸着脖子往里瞧了瞧,所有大臣都在,这让他多少有些紧张,于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他站定一瞧,身边恰巧站着李参谋,又看了看王座之上的阿率桑,于是双膝下跪道 :“王上!” 这时,李参谋上前一步道:“北平王别来无恙啊!”这种阴阳怪气,让罗益有些不自在。 他付之一笑:“哦?李参谋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来最近几年保养的不错,应该很少有烦心事让您挂怀吧。” “益王请起,今日叫你来,是因为本王听说你的女儿最近要出阁?为何不来王殿找本王,本王也好给令千金一些礼物。” 罗益听罢又跪下说道:“王上的心意臣领了,但这份礼太重了,真是折煞臣了。” 阿率桑他看这个样子,看不出有什么不轨,正当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的同时,李参谋往罗益身边轻轻迈了一步道:“王爷嫁闺女,为何要设立比武招亲?难不成必须要会武的才能娶令千金?” 阿率桑没让他起身,罗益便不敢随意站起来,于是跪着跟他说道:“李参谋,这件事说来话长,小女的母亲死的早,而我不能长时间在闺女身边,找一个文武双全之人是我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关心,这有什么错吗?” “北平王,您说的不无道理,可在金帐军营内比武招亲,还死了人,这件事又为何知情不报?一死就死了五个!凶手又是谁?王爷当真不知?还是有意瞒着王上不说。” 说到这,罗益心中一惊,他猛地想起,在比武场那五个壮汉死在台下之事,而此事正是陈楚仙所为,如果全交代,那么自己也可能遭来横祸,那么布置多年的谋划,便前功尽弃。 一时之间,他有些难以自辩,看着王座上的阿率桑刚要做解释。 李参谋步步紧逼的又说道:“罗益?这些年平平稳稳的过活不是很好吗?为何突然如此?难道沉睡隐秘多年的异姓王终于要对荒芜动手了不成?” 罗益不曾想会是这样局面,没想到那死掉的五个壮汉,成为自己越不过去的砍,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说辞,连忙抬头拱手刚要解释,突然李参谋双膝下跪于他的旁边。 “恳请王上一探究竟,不能让含冤之人枉死。”李参谋的话险些让罗益笑出声来。、 “李参谋,区区几个外人,你居然如此,你是想至于我罗益与于地吗?”罗益显然有些愤怒,看着李参谋那张侧脸,恨不得用刀活剐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一章 血洗益王府 李参谋用诡异的笑脸看着罗益说道:“外人来荒芜也是人,难道在金帐军营中就不管他人死活?传出去成什么样子?我想北平王应该懂得这样的道理。” 罗益看着他那可恶的嘴脸双拳紧握,连忙向阿率桑解释道:“王上,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我为了找女婿为幼女摆设擂台,本来就是生死由天命,是他们自主上台比试的,发生意外这与我何干。再者,死人的事情,臣已经派人前去地方衙门汇报,还请王上明察!” 阿率桑沉思了片刻,他知道所谓的汇报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他这种王爷怎能因为几个草芥而大费周章,但如果因为这种事强加与他身上,恐怕不妥,于是他面带假意笑容回应道。 “益王,你与本王都有一个王字,而且在荒芜只有你一个异姓王,本王肯定相信你的为人,只是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请益王日后有什么事尽快提前报备,好让本王与诸位得以安心。” 罗益听见安心两个字,暗中嘲讽:哼,明明就是想因为此事来叫喝我,还说的这冠冕堂皇,可笑。 “是!王上,臣!定当如是!”想罢,罗逸双手作揖回应道。 随后,阿率桑让其起身站入队列之中。 阿率桑看了看他们腔调一转,严肃异常的说道:“现在正值九月末,即将迎来十月,这天下之事尚未安定,本王不想再因为这等事情分心,所以还请诸位不论什么事都要积极应对,如今时不我待,诸位大臣更应该多多培养人才才是,好了!都退下吧。” 说罢,便起身离去。 而王殿上的众多大臣看见王上走了,也没再多说什么,也就纷纷退了出去。 李参谋横眉冷对的看着罗益,笑道:“益王真是霸气,就连王上也要给您几分薄面,希望日后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罗逸胁肩谄笑的说道:“李参谋多虑了,我本就是名不副实的王爷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还是请李参谋把目光转移到别人身上吧,难道李参谋整日无所事事就喜欢查这等小事?别忘了王上刚刚说的话,要积极参与国家大事,不要总提这等小事。” 说后,悠然自得的离开了,李参谋对他的讥讽并没有生气,而是付之一笑,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走了出王殿:“看看谁笑到最后,荒芜的蛀虫,哼!” 因为来的时候坐的是王宫马车,回去只能徒步,但王府距离王宫又很远,罗益扫兴的转身看了看王宫,往前不紧不慢的走着。 这么多年,他还没有一次这么悠闲,虽然步伐看着轻盈,但是内心却很焦灼,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设立比武招亲指定会召来王殿内那些家伙的防范,只是没有想到阿率桑如此迫不及待的就将自己唤了过去。 喃喃自语道:“还是尽快摆平安素与陈楚仙的事为上策,有他们俩支持,别说王宫,整个荒芜还怕什么?”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加快了脚步。 一路走来气喘吁吁,可能走的有点太急,距离王府还有几百米的位置他弯腰双手拄着双腿的膝盖,抬头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周围。虽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府处于荒地中,但还是有一些寻常百姓居住的,他突然看见这些所谓的邻居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手叉腰直起了腰,问了一个过路人。 “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我?街里邻居这么多年有什么好奇怪的?”罗益纳闷的问道。 可这个过路人却什么话也没说,反而加快了脚步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没管那么多,疾步接着往府中走去,当他来到府门前时,发现了异常。 就算奉节过年,王府的大门也不会大敞四开,为何大门会无故打开,并且无人看管。 “这薛管家干嘛去了?就不怕进去外人?”罗益嘴里嘟囔着,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之后,映入双眼的情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府内一片狼藉,倒在大门口的正是薛管家,一身鲜血已被凉风吹的干凅,脸色苍白,想必已经死了很久。再往前看去,还有一些奴仆的身影,死相更是难看,鲜血已经染红了院内地上的白雪。 罗益脑子一懵,坐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双手发抖的摸着双膝,久久没有起身。 他看着满院的尸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想到了女儿罗雯簪,嗖的一声起来,跑到了罗雯簪的房门前,却看见她的房屋紧闭未开,于是缓慢的用双手轻轻一推,门被吱嘎的一声推开后,只见女儿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颤颤巍巍的身体可以看得出她还活着。 罗益心怀不安的往女儿的侧身慢慢移动了下,看见女儿的侧脸还在时不时的抽搐着,大声不敢吱的问道:“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边问,一边用手指指着门外。 罗雯簪侧过头,泪水已经哭花了她的妆容,她看着罗益的脚下,眼神空洞无光。 罗益小心翼翼的往脚下一瞧,萍萍的尸体,急忙一躲未站稳,噗通一声坐在了床上,两眼发直的看着萍萍的尸体,又看着女儿的面颊问道:“这到底?” 突然,他灵光一闪,连忙从床边站了起来,瞳孔瞬间变大,厉声说道:“库房的安素他们?” 罗雯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罗益明白了一切,他怒发冲冠般的跑出了女儿房间大声咆哮道:“安素!陈楚仙!你们胆敢屠我王府!这仇!这狠!我定不会放过!” 因为只是死了一些家仆和侍卫,他并没有太大的悲伤,只是被这种行为气到不行,他回到女儿的房间后,问道:“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簪儿浑身瑟瑟发抖,被吓的完全说不出话来,而且身体冰凉的很,于是他连忙扶着罗雯簪来到了床边,缓慢的将她平放在了床上。 替她盖上了被子,拍了拍他的双手说道:“簪儿,没事。万事有爹爹在,睡会吧。” 罗雯簪的泪水还在不停的涌出,滴落在枕边的被子上,罗益看着她那可怜的面容,伤心的不得了。他继续安慰着:“簪儿,安心休息,其他的事交给爹爹。” 说罢,就要走。可罗雯簪却死死用双手拽住了他,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那恐惧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罗益只好回撤一步坐到了床边,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抚摸着她的双手说道:“好吧,爹爹不走,爹爹不走。” 看着死去的萍萍,又看了看门外院内的遍地死尸,他心中的怒气如同烧开的开水般,沸腾不止。 “快走!师父!”安素踉跄了一步,差点栽倒。 可陈楚仙却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他,愤怒的说道:“你!你为何要杀他全家?究竟是为何?” 安素来不及解释,急忙说道:“有些事不是你所看见的,快走吧,这才刚刚走出王府不到百里,如果被追上就来不及了。” 陈楚仙越想越不对劲,撒开了他手厉声说道:“还能往哪走?出了王府,前面不远就是街市,金帐军营本来就很小,除非往城南去,那里野兽众多,但也要穿过城门附近,你又当如何?” “城南?为何去城南?”安素满手鲜血,脸上也是血渍,看上去凶神恶煞恐怖至极。 陈楚仙不想多看他一眼,浑身散发着血腥味。 “不去城南,还想去哪?到处都是罗益的眼线,你以为在荒芜只有荒芜王有眼线?你把罗益的家眷全杀了,他会放过你?你不会也把他女儿也杀了吧?” 陈楚仙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徒弟居然屠了人家全家。 安素想了想说道:“他的女儿当然没杀,再说师父,我刚刚已经说了,罗益府中的人并不是我杀的,这里面另有隐情,现在我还不能说。” “况且你体内还有剧毒,绝对不能去城南,我还要去找大夫!”安素迫不及待的想继续拉着陈楚仙继续往前走。 可陈楚仙说什么也不想走了,一屁股做了下去。 坐在地上的陈楚仙不可思议的看着安素问道:“安素,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走的。” 安素着急的情绪,把控不了自己,于是强行将陈楚仙背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陈楚仙因为不能运功,所以凭借自身力气是无法与安素抗衡的,于是他冲冠眦裂的大声吼道:“安素,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现在就运功将你浑身修为卸去,你信不信!” 安素一怔,连忙又将他从背上放下,安素看了看周围,前方正好有一片小树林,幸好他们出王府,恰巧走在一个羊肠小道上。 安素急忙将陈楚仙扶到了树林中,看着他说道:“师父,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徒儿根本不会大开杀戒。” 陈楚仙不耐烦的摇手说道:“这种事情,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就算你有难言之隐,我是你师父,你又害怕什么?” “倘若真不是你所杀的,那为何你的身上全是鲜血,荒芜的天气如此寒冷,你身上的鲜血还在冒着烟,你说不是你杀的?谁信?就算我不过问,难道你内心就不自责?虽说你说他的女儿没事,但其他人呢?那些奴仆最小的奴婢也才十三有余,你!” 说着说着,咳嗽了起来,又咳了一小撮鲜血,安素看他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我说我说。”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二章 芦苇荡 安素环顾四周发现这片树林原来是芦苇荡,寒冷的季节,这片芦苇荡看上去焦黄一片,冷清的很。 “说吧,我洗耳恭听。” 陈楚仙用袖子抹了下嘴唇边的血渍,扫了一眼安素随后闭眼打坐。 “当时,我冲出库房拎着刀在院子中,看见薛管家想去问清楚到底解药在哪?可是他说不知道,解药都是罗益随身携带,我刚要出刀,就被他一口鲜血喷了满脸。当时我不知所措,明明自己还未动手。” “薛管家倒地后,他身后的丫鬟也惊恐不已,慌忙逃窜,随之而来的也是倒地而亡,那个时候,我大概已经猜出是谁了,我刚要叫出他的名字,院内的人已经死了一半。最后闪现在我眼前的果然是他。” “刀童?”陈楚仙闭眼说道。 “不错,他跟我说既然出来了就要报仇,不能留活口,否则就算跑掉了也会被不停的追杀,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可他的身影时而出现时而隐没,我根本抓不到他,于是就造成了刚刚你看到的局面。” 陈楚仙睁开眼吐了口气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肯说,又不是你所为。” “就算不是我所为,也是因为我所导致,刀童就是我手中的魔刀,如果不是我,刀童也不会存在。可就当我认为他会一个不剩的杀掉时,居然对他的女儿停手了。” “他说,我能出来完全是因为罗雯簪的缘故,那时我才知道在库房听到的滴答声就是她的声音,她刚把我放出来想再放你出来的时候,刀童就已经在外面了,她比较害怕就急忙回去了,也就没能及时将你的门锁打开。” 陈楚仙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这样就解释的通了,既然是刀童所为,你我都无法干预,哪怕我功力全在,也无法将他逼出,这刀童就是你手中九环的影子,除非你抛去魔刀刀法,否则刀童会跟着你一辈子。” 安素也知道,但他很苦恼为何总在这个时候,会出现这种事情。 陈楚仙摸着胡须眯眼说道:“想必是因为你心中的怒气或者当时那种心境,每当你想杀人的时候,可能就会催发刀童的杀意,与其说他是刀童,不乏说他是你的杀意。” “杀意?” “不错,但凡你心中无杀意,他都不会出现,也可以说他是另外一个你,只是他长期生活在黑暗之中罢了。” 安素还是有些不理解,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解决陈楚仙的体内剧毒,于是搀起他忙说:“师父,现在不要说这么多,咱们还是先找个落脚处,让你好好歇歇。随后我好想办法给你弄到解药。” 陈楚仙盘腿依旧打着坐,缓慢的张口说道:“怎么找落脚处?我看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个芦苇荡了。” 安素着急万分的看着周围,急切的说道:“眼看快要到晚上了,如果不找个地方休息,你会被冻坏的,而且你不能运功,一旦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正当他们说话的同时,突然身边有些异 常,安素警惕往身后一瞧,原来是小菩提。 “小菩提?你怎么?”安素惊讶万分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好久没看它,居然长这么大了。 陈楚仙笑了笑:“呵呵,这个小家伙,估计在客栈待的时间太久了,想你了,所以嗅着你的气味就找来了,还挺聪明。” 小菩提现在已经涨了一米的身高,再也不是之前的小家伙了,样子也凶恶不少,如果不是从小看它长大的,冷不防的一瞧确实能把人吓死。 小菩提不停的用舌头舔着他的衣服,安素喜上眉梢,暂时忘却了陈楚仙身上的剧毒之事。 抱着小菩提那肉嘟嘟的身体,软绵绵的特别可爱。 “小菩提,真是可怜你了,让你天天待在床下。”安素的话似乎它能听懂,一边蹭着他一边发出憨憨的咕噜咕噜声。 陈楚仙看着小家伙也逐渐的笑了起来。 突然眉头一皱,说道:“我想到了!” 安素放下小菩提问道:“怎么了?师父!” 陈楚仙看着地上跑来跑去的小菩提说道:“我身上的剧毒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去除,也可以不需要罗益手中的解药。” 安素高兴万分的急忙继续问道:“那师父,你快说。我这就去帮你弄。” 小菩提看见安素如此紧张,同时也瞪大双眼望着陈楚仙一动不动。 陈楚仙看了看小菩提后说道:“你还真得去一趟城南,据说荒芜的城南有一种草药,这种药可以解百毒,但生长在荒芜最危险的地段,如果是普通人根本无法得到。” 陈楚仙的话让安素饶有兴致,连忙问道:“这种药是什么?又如何危险” “它叫山菠萝,运用你的内力应该可以解百毒,说它是药其实也是水果,可说它是水果,他也有药的本质,山菠萝在荒芜很少见,因为地处寒冷,所以它生长的速度也很慢,至于危险,是因为它就长在一头猛兽的身边。” 安素眉头紧了紧满不在乎的说道:“既然是猛兽,那自当不怕,有小菩提在,什么猛兽都不必害怕!” 陈楚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小菩提是凶兽之一,如今的体型,一般野兽是无法打过的,但我说的这头荒芜雄狮可是非常棘手的,况且小菩提长时间没有经历过战斗,很容易被打伤,这样一来有些不划算,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陈楚仙很显然是担心小菩提有什么闪失,可在安素眼里,他很相信小菩提的战斗力,于是安慰他说道:“师父!你放心,我这就带着小菩提去城南,不会惊动城门附近,放心便是,您在芦苇荡等我好消息。” 说罢就要走。 陈楚仙急忙吼道:“安素,你都没见过山菠萝长什么样子,又如何寻找?” 安素抱着小菩提说道:“放心吧,师父,山菠萝,应该就是菠萝的样子,会找到的。” 陈楚仙听罢,并没有多说什么,笑了笑自言自语:“臭小子,这方面倒是精明 的很。” 陈楚仙看他们走远后,缓慢的站起身在芦苇荡中来回走着,看着前方一片黄色,不禁感到一丝的悲凉。 这时,芦苇荡突然刮过一阵阴风,让他的身体不禁一抖,随后紧忙回身观察了许久,可并无动静。 不能运用内力的他,完全感觉不到身边到底有没有危机,于是他蹲了下去,防止被人看见,遭到袭击。 他蹲在芦苇荡中,天色已经逐渐变暗下来,傍晚的景色更是让这片芦苇荡显得无比恐惧,他蹲着半身穿梭其中,努力的用双眼在芦苇的夹缝中观察着,突然一道刺眼的寒光闪过,急忙低下头,就看他头上方的那节芦苇被齐刷刷的砍断了。 陈楚仙心中起疑:什么人?刚刚那一下应该是暗器所致。这距离应该是在百里之外,居然还能如此清脆的斩断芦苇,此人功夫了得,还是谨慎为妙。 于是他慢慢地转身朝着身后走去,傍晚的阳光已经夕阳西下,映射在芦苇荡中如同斜晖洒在戈壁之上,虽然有些模糊,但也能看清。他摸索着,突然停了下来。 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果然是刚刚飞过的暗器,他将其拿起定神一瞧,心中有些不解。 “这暗器好像在哪里见过,为何会知道我在哪?又为何会杀我?还是把我错看成安素了?”正当他疑惑的同时,突然一阵刺痛,随后便倒在了芦苇中。他万万没想到就在刚刚又一把暗器飞了过来,这次直接命中了他的肩膀。 他本来就无法运功,又被暗器所伤,有些吃力的他缓慢的翻过身子,匍匐在芦苇荡之中,他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为何只见暗器,不见人?难道他不知道我的情况?这到底是谁?” 安素这边已经用轻功来到了城门附近,正如陈楚仙所说,东南西北,都是围绕城门而分布,不管你去哪都必须要经过城门,他想了想,随后将小菩提放下,让它先自行过去。 可他怎么办?又如何经过城门,正当他踌躇之际,突然想到阿率桑已经与自身达成协议,定不会再加害于他,城门的把守侍卫又不是罗益的人,怕什么。 于是他大步流星的横穿城门前,经过第一名把守侍卫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可经过第二名把守侍卫是时,似乎产生了疑惑,用手臂将其拦下问道:“敢问你是哪位?为何晚上还要往南行?” 安素不紧不慢的转头对他说道:“这位大哥,现在还没到宵禁,去哪也管?” 侍卫歪嘴笑了笑回应道:“眼看就要到宵禁,提前也不是没有过,怎么?你还想挑衅侍卫不成?”这个侍卫说话声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其他侍卫也不禁的向他这里看了过来。 安素不慌不忙的说道:“好,既然这位大哥这么说,想要检查什么?请便。” 他的举动,更让侍卫有些奇怪了,他在想为何此人这么多话,被检查为何如此亢奋? “你是哪里人?看你不像荒芜人,也是外面来的?”侍卫一边排查,一边问道。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三章 斗雄狮夺解药 安素随口说道:“最近外面不太平,所以来荒芜做作买卖,怎么了?” 侍卫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搜到他的背部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刚要触碰,身边的另一位侍卫说道:“唉,过来吃饭了,等会还要轮班。” “哦,好嘞。你走吧,如果想去城南尽快回来,如果在宵禁前回不来就不要回来了。”说罢,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安素嬉笑的自言自语道:“哼,谁稀罕回来。” 而此时的芦苇荡内,陈楚仙因为无法动用内力,只能到处躲藏,那个用暗器之人又始终不露面,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有四把暗器飞过,他忐忑的蹲在其中,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他心想:安素这小子估计也很难,这么晚如何与雄狮争斗? “嗖!”又一把暗器飞过,陈楚仙不知道这个用暗器之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就好像跟自己开玩笑一样,他不想再忍了抓起身边散落的暗器想用外力掷回去,但他看不到对方的位置,观察了好久,居然没了动静。 莫名其妙的他躺在芦苇荡中,仰望星空等着对方再一次出手,好判断位置,可不知等了多久,对方似乎走掉了再也没了动静,而他也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安素来到城南后,瞬间感觉寒冷无比,应该是夜晚的缘故,而城南更是连个建筑物都没有,放眼望去一片草原,而草原的颜色却是黄色,这种情景让安素的心中不由的感到冷清不少。 “这种地方有野兽?真不知道上次玄宝是哪里发现的?”安素自言自语,这时他看见前方的荒草中有点波动,于是小心翼翼的低身前行,一瞧是小菩提,松了口气小声喊道:“喂!在这里。” 小菩提四条腿用力跳起,跳到了安素的怀中。 安素看着他那发黄的眼睛,惊讶的说道:“咦?你在夜晚居然是黄色的眼睛,真是好看。” 说罢,他将小菩提放在了草地上,虽然说一片荒凉,但荒草的长度却有一人高,完全可以藏匿在其中。他暗中观察步伐轻盈的在其中穿梭着,时而看见绿色的光,时而听见饿狼的嚎叫。 “这些绿色的亮光应该都是狼,还是小心为妙,狼是群居动物,一旦让他们发现可凶多吉少。”正当他自言自语的同时,在他左面,突然感觉温暖许多,转过侧脸一瞅,居然是一头巨大无比的黑熊正在他身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但因他是低身前行,似乎这头黑熊并没有发现他。 于是屏住呼吸继续往前走,这回他打算匍匐前进,看着左边那头黑熊离得自己越来越远,这才让他安心了许多,再看身边的小菩提也在学他,四条腿平趴在草地上,慢吞吞的往前走着,安素看它的样子笑道:“你个小家伙,竟学起我来。!” 已经过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城南的范围不是很大,可他就是找不到。 他暗想:这里应该就是荒无人打猎的地方,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么晚实在看不清位置,这雄狮到底在哪?安素继续在黑夜中匍匐穿梭,突然前方的景象让他惊喜不已。 他看见一头差不多棕色雄狮在闲逛,嘴里似乎还叼着什么动物一直在淌血。他目光如炬般的紧盯着这头雄狮,看它的走向,随后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它的后面不远处,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头雄狮所到之处,其他动物都不敢靠前,这反而让他也减少了不少危险。 突然雄狮转过头,安素吓的也将头埋在草里一动不敢动。 虽然是黑夜,但动物的眼睛是可以观察很仔细的,它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继续往前走了几十步停了下来,将口中的食物放在了跟前开始啃食起来,而它的右侧便是一堆山菠萝,还有一些发光的植物,看上去很是漂亮。 安素将头埋在草地里许久,都不敢抬起,因为他能清晰的听见雄狮啃食食物的声音,并且很近,他此时此刻万分紧张,浑身汗毛乍起,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但也不能长时间如此,于是他壮起胆子,慢慢的将头抬,下巴则与草地平齐,睁眼一瞧果然这头雄狮的身边便是自己所要找的药材。 看着雄狮不断的啃食食物,他想趁机迅速的将山菠萝取回,再用轻功逃走。可想象总是美好的,这么近,如果动一下,它就会发现。 如果被发现,打不打得赢先不说,必定会引来不同种类的野兽,那种危险是无估量的。 他想到了小菩提,往旁侧一瞧,不见了。 安素更慌了,他惴惴不安的心情如同惊弓之鸟般。四处看了半天不见影子,忽然他听见一股刺耳的声音。 他好奇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往前看了看,这一看可好,原来是小菩提已经和雄狮撕咬起来了,发出的声音就是那头雄狮。 小菩提的咬合力惊人,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扑上去的,竟然已经咬住了雄狮的脖子,看着雄狮痛苦的样子,安素放心了。迅速站起身,一个冲步冲了过去,抽出背后的九环,一刀划过雄狮的脖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头雄狮杀了。 随后,急忙将山菠萝放进了口袋里,刚要抱起小菩提用轻功逃走,突然看见这头雄狮的下面还有几头幼仔。 怜悯之心的安素顿时难过了起来,蹲身看着这几头幼仔说道:“小家伙们,我也是救人心切,请你们不要怨我。” 说罢,纵身一跃不见了。 而这几头幼狮却不知道这头雄狮已死,嗷嗷待哺般的在雄狮跟前转悠。跳出这片荒草地后,身后不远处就是城南的尽头,他想不经过主城门直接从尽头绕过去,却不曾知尽头全部都是高墙,而且墙的高度不管有多好的轻功估计也无法逾越。 抬头望去遥遥没有终点,他只能顺着墙边走到城南的城门口,再次经过主城门。 当他再次经过城门口的时候,侍卫看见他果不其然的说道:“我警告过你,如果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宵禁,就不要回来了,难道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侍卫不依不饶的说着,安素却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笑了下:“这位大哥,我去城南找些草药,没想到遇见很多野兽,着实给我吓了一跳,才耽误了些时间,还请通融下。” “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宵禁之后禁止在城内来回走动,难道你不知道?”侍卫的话,让安素有些不耐烦,他将口袋放下从衣袖中拿出一些碎银,说道:“这些碎银给你,你们哥几个不容易,买些酒肉犒劳犒劳自己。” 侍卫拿到碎银后,瞥了一眼安素笑道:“哼,果然不出所料,早就听闻你们这些人会贿赂守卫,今日还真让我逮到了。来人!” 安素听他这口吻,感觉不妙,情绪也紧张了起来。 “这?” “本来你不用说什么的?宵禁也不会将你抓起来,无非就是盘查一下,口头警告一下。可你倒好,直接塞钱,说明有大问题,不抓你抓谁。马上到十月了,兄弟们都没有什么业绩,你以为你这点碎银就能打发我们?” 说罢,三四名守卫跑了过来要将他五花大绑的送到衙门,可安素知道虽然时间还来得及,但师父如今还在芦苇荡中,如果在客栈还好说可以慢慢周旋,可… 他突然想到还有小菩提,于是大喊了一声。 守卫认为他疯了,还在嘲笑:“什么菩提?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是徒劳。进了衙门让你尝试下荒芜大牢的滋味。” 安素并没有挣扎,被他们困住后,那个守卫看见他背后的那把九环,想要抽出来,这时只听大叫一声,其中一守卫躺在了血泊中,脖子上的大动脉已经被小菩提凶狠的咬破了,鲜血如同喷泉般喷了出来,喷溅在另一个守卫的脸上,瞬间守卫们被吓的各个抱着头四处逃窜开来。 小菩提将安素浑身的绳索解开后,急忙向益王府边的芦苇荡奔去。 过了一会,城门口的守卫们缓过神后,发现安素不见了,于是马上爬上城墙敲起了铜锣,不到片刻,城门附近的所有守卫和巡逻兵聚集在了一起。 城门守卫长厉声说道:“刚刚有人拒捕,已经造成了不可避免的慌乱,现在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在睡觉,很容易抓到他,马上给我四处搜捕,不能让他给我跑了!” 原来这个守卫长就是刚刚安素塞钱的那位。 只见所有守卫手拿火把,开始四处搜捕,夜晚的金帐军营,被这十几位的守城士兵瞬间照亮。 鸟瞰下去,这些火把在各条街市上和各个角落中穿行,如同黑暗中的鬼火一般。 安素与小菩提知道回去的路,一路风驰电掣般,来到益王府边的那个羊肠小道上,定神一瞧前方的芦苇荡,一跃而起落在其中。 因为芦苇荡很大一片,很难第一时间找到人,他转头看向小菩提说道:“你知道师父的味道吧,带路吧!”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四章 彼海下沉之危(一) 不到一会的功夫,他们就找到了陈楚仙,安素一瞧居然睡着了。 “这里哪能睡觉?师父!师父!”安素叫了半天,陈楚仙就是不醒,他观察了下,发现他肩膀处在不停的往外渗血。 安素不知道怎么办,小菩提看了看安素,跳上了陈楚仙的胸膛,随后用它那带有毛刺的舌头不停地舔着他的脸。 添了没一会儿,陈楚仙咳嗽了一声,睁开了双眼,眼中布满了血丝。 “嗯?你可算回来了!”陈楚仙坐了起来,将小菩提放在了身边,看着安素问道:“拿到了?” 安素担忧的看着他的肩膀问道:“师父,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 陈楚仙不屑的回应道:“无碍,这件事等会再说,你是否将山菠萝拿到手了?” 安素将口袋中的山菠萝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陈楚仙高兴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能做到,接下来听我说。” “待我吃掉这些山菠萝后,我会自行运功,因为毒素在我身体内已经超过一天,很可能运功会遭到阻碍,你需要在我身后不停的向我输送内力,助我一臂之力,这段期间你让小菩提在周围守护,千万不能出现任何事端,如果被打扰,咱俩很可能会走火入魔,到那时便无可挽回了。” 陈楚仙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地上的山菠萝。说完后却没听见安素的半点反应,于是抬头看了看问道:“可听懂了?” 安素发呆的看着陈楚仙一动不动,让他很纳闷问道:“你在想什么?安素?” “哦,没什么,我听懂了,快开始吧。” 于是,陈楚仙很快的将几块山菠萝吃掉了,随后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后平放于胸前开始运功。 果然在运功的同时,陈楚仙感觉身心疲惫,浑身抖动不止,此时安素用了遮天蔽体神功,将内力输送到了陈楚仙的体内。 过了没一会儿,只见他的额头上不断的涌出汗水,在荒芜如此寒冷的天气,汗水刹那间被凝固成了冰珠,在月光的映衬下泛起点滴星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陈楚仙将双手平放在双膝上,深吸了一口气。 安素见状随后收起内力,急忙问道:“师父,怎么样了?” 陈楚仙平稳了气息之后笑道:“多谢徒儿,应该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过了今晚或许就能全然恢复。” 安素还是有些担心的看向他的肩膀,问道:“师父,您的肩膀到底为何会如此?难道在我去取药时发生了打斗?” 陈楚仙坐在地上疑惑的看着前方说道:“说来也怪,当你去城南的同时,我遭遇了很多次的偷袭,全都是暗器,但始终不见其人,我也很纳闷。” 安素奇怪的问道:“既然如此,师父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妨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他跃跃欲试的想穿过芦苇荡一探究竟。 陈楚仙起身瞧了瞧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他不露面,那就主动去找。” 随后,他们二人用轻功快速的穿过 芦苇荡并来到了尽头。 到了尽头才发现,原来这芦苇荡的尽头是一片空地,可空地上并没有其他人,陈楚仙看着这片空地匪夷所思的说道:“明明没有人,难道提前咱们一步走了?还是当我睡觉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正当他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安素悄声说道:“师父,你看这空地的脚印,好像有过打斗。” 陈楚仙俯身观察了一番,说道:“还真是,我明白了。刚刚那几个暗器应该不是针对于我,而是有人在这里切磋或是打架,暗器飞出误伤到了我,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安素还是有些不解,他用手摸了摸脚印又看了看周围的一些痕迹,纳闷的问道:“可师父,如果真的向您所说,他们互相争斗,掷出暗器,居然能打出百里之外,可想而知这个人是很厉害的,难道师父不知道使用暗器之人?” 安素认为不管多厉害的高手,师父都是认识。 陈楚仙从胸口的衣服中拿出了刚刚的暗器,看着暗器的形状缓缓说道:“这种八边八角的暗器,还能投掷这么远的,在这世上也许只有一人能做到。” 他的自言自语,让安素颇为好奇,来到他的身边急忙问道:“那这个人是谁?” 陈楚仙用余光扫了安素一眼说道:“先找到客栈再说,你为师我很困的,等到时候睡醒了,我会跟你讲的。” 安素也清楚陈楚仙的疲倦,便没再多问,勉为其难的回应道:“那好吧,这里是芦苇荡的尽头,估计找到客栈还要回到主街上。” 于是他们迅速再度穿过芦苇荡来到了羊肠小道上,奔着主街而去。 就在安素与陈楚仙行走江湖的同时,在彼海上的若梦每日都在担忧安素的安危,更是想念非常。 海王范思辙也已经在彼海数日,在仙岁的岁宫内,若梦还是照旧的在无所事事的做一些零碎之事,身边的丫鬟也培养出了很深厚的感情。 丫鬟春梅收拾着若梦的房间,看见她在化妆镜前发呆了许久,于是问道:“岁后怎么了?是胭脂水粉过于平常还是?” 若梦从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春梅笑道:“没什么,只是这几日心跳的厉害,估计是太想念岁帝了。” 春梅自从来到若梦的宫殿伺候就没见过岁帝,对岁帝的面容也不知何样,就只听说岁帝此人宅心仁厚,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看着若梦如此思念,自己心中也不乏有了点感伤。 “岁后不必伤心,也许岁帝这几日就回来了。遥想爹爹出海多年,我和我阿娘也很想念,但回来之时,别说有多高兴,我想岁后见到岁帝的时候肯定比我还要高兴万分呢。” 春梅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让若梦咯咯直笑。 “傻丫头,安慰人都不会,我没事,只是最近彼海的海潮过于凶猛,不知岁帝在彼海那边有无事情而已,罢了。他武功高强,又有玄宝在侧,应该无忧。” 说罢,她来到春梅身边说道:“现在正值九月末,彼海之上又很温和。咱们俩出 去走走,虽说出不去这岁宫,但也可在院子内逛逛。” 春梅有些纳闷,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岁后为何出不去?身为岁后哪里都可以去啊?” 若梦一袭白纱,显得更加雍容华贵。他嘴角上扬说道:“身为岁宫内的岁后,是不便出去自由行走的,至于为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但制度规矩如此,身为仙岁的岁后又怎能不身先士卒。” 春梅点了点头,扶着若梦的纤纤细手走出了宫殿。 虽说彼海上的寒风有时也很冷,但这岛上的气候确实养人,原本貌美至极的若梦现如今更加白皙靓丽,没见过她的人,第一次见都会被她的面容所感叹。 他们走出宫殿后,迎面便撞到了范思辙。 “哦,岁后!”范思辙低头行礼后,急忙从她的身旁掠过,若梦好奇转身问道:“海王这是怎么了?为何形色如此匆忙?” 范思辙忙转身回应道:“岁后有所不知,马上就要迎来十月,而十月是彼海涨潮的时期,代岁帝让我们提前防范,怕海水再次侵袭岛屿。” 若梦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说道:“那海王去忙吧。” 随后若梦对春梅说道:“跟我去趟御书房。” 在仙岁内,虽然暂时由何敬奎代替安素的位置,但何敬奎深知其中的规矩,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绝对不会上殿议事,只能在御书房内商讨,再怎么说整个仙岁是属于安素的,他万万不能越权。 在御书房内,何敬奎面见了时宇和范中闲。 “范中闲,你可知道现在马上面临十月,这海水不停的涨潮,如果一旦冲击岛屿,肯定会蔓延到岛屿之上,可有什么办法?” 范中闲左思右想看了看身后的御书房门槛,突然回应道:“不如做个堤坝,将彼海四边围住,这样一来可使海水无法冲击岛屿,二来可以阻挡海水的侵蚀。” 范中闲的话让何敬奎有些担忧,他刚要说出自己的看法,时宇双手作揖道:“范将军的想法不是不好,只是有些不妥,如果将彼海四周围住,时日过长不说,还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彼海的百姓习惯出海打渔,如果将其围住,还要开凿一些门径,让他们自由出入,这样一来还要增加时长,恐怕会来不及。” “那该如何是好?如果不将其围堵,不论如何海水终究会漫延上来的。”范中闲皱着眉头来回在御书房内踱步,更让何敬奎有些难办。 这时,若梦来到御书房说道:“爹!” “岁后!”时宇、范中闲纷纷行礼后,何敬奎问道:“岁后怎么来了?宫前之事作为岁后最好不要参与,这是仙岁的规矩。”何敬奎看见若梦有些惊讶。 若梦将春梅的手松开后看着他们三人说道:“刚刚在岁宫内的院子里闲逛,看到了海王范思辙,所以知道了此事,想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如今岁帝不在,仙岁内的任何人都有义务相互扶持,难道不是吗?” 岁后的一席话,让何敬奎说不出什么,叹了口气说道:“你来了又有何用?”。 第二百五十五章 彼海下沉之危(二) 若梦看着父亲那愁苦的脸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侧过身对时宇说道:“时宇,你是殿阁大学士,是岁帝唯一信得过的第一谋臣,可有什么办法?” 时宇低头不语,看的是何敬奎更为着急。 这时,御书房门外走来一人,原来是李公朴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面。 “国丈!您已劳神多日,不如先吃碗面,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范中闲听到他喊国丈,厉声怒斥:“国丈哪是你能叫的,人家可是岁帝亲自指派代替掌管仙岁之人的,应该叫代岁帝才是。” 范中闲对这种礼节很是在乎,安素不在他更是百般维护。 何敬奎摆了摆手将面条接过后放在了书案上,随后说道:“唉?将军这又是何必,我就是暂且提岁帝操持一下仙岁的杂物,叫什么无所谓的,这等繁文缛节不在乎也罢,一切都是为了仙岁好,这些事情无碍,无碍。” 若梦听何静奎这么说捂嘴笑了笑。 “你笑什么?” “爹爹,还说别人,一口一口的叫人家范中闲为将军,人家可是岁帝亲自册封的北王,难道爹忘了?”岁后那挑衅的口吻着实让何敬奎有些难堪。 “阿,这?” 范中闲倒是不避讳这些,他连忙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李公朴刚刚我有些失礼了,既然大家都是岁帝的直属亲人,倒也无妨。” 李公朴弯身道:“那奴婢告退了,岁宫内还有些杂事。” 这时,时宇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他急忙来到门边指着门槛说道:“请允许我叫你将军,更顺口些。刚刚将军说过围堵之事,我想了想这个主意是目前为止最佳的办法,但如何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各位有什么建议。” “那就是在彼海边缘堆垒沙子,在彼海最不缺的便是沙子,如果派人将彼海通往帝陵的主干道堆满沙子的话,海潮来袭应该可以抵挡。” 时宇的话点醒了范中闲,他大夸赞口的说道:“不错啊,果然是第一谋臣,围沙堵潮,这个办法或许可行,不如就这么做?” 何敬奎想了片刻点头道:“如今之计,只能如此,那就这么做,速速派人前去围堵,眼看浪潮即将来袭,万万不能再耽误工夫。” “对了,让范思辙立马过来,不要再做那些无用功了,他懂水性,更能在海中潜水,这种时刻他是最能派上用场的。” 于是他立即叫来门外侍卫,前去岁宫内传唤范思辙。 “爹,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就先退去了。”何敬奎和蔼的眼神看了看她说道:“嗯,回去吧,岁宫虽然在彼海的后方,但也有些凉风,不要冻坏了身子,回去吧。” 待若梦回去后,何敬奎便与众人一齐来到了彼海边上,看着浪潮翻滚的模样,甚是感慨。 范中闲看向自己的身后,无数的百姓纷纷而至。 “大家伙努把力,让这危机过去!”范中闲大吼一声,随后所有百姓挽起裤脚,加上仙岁士兵脱掉铠甲齐刷刷的奔向彼海边缘干了起来。 刀叉铲子齐上阵,大家伙干的热火朝天,不一会各个都满头大汗,何敬奎看着大家这么齐心,心中一股暖流席卷而来,笑道:“啊哈哈,这景象,这气派,只有我们仙岁才有!仙岁有你们,何怕天下!” 范中闲用胳膊擦拭着下巴的汗水笑道:“不错,看着大家伙如此亢奋,如此团结,仙岁的将来定当不会被辜负!” 他们挖着沙子用来堆积着,每个人都不曾感觉到累,更有甚者居然唱起了歌,奇怪的是歌声传开,包括士兵在内都会唱。 听后才知道,这是时宇和安素为仙岁现编的《仙岁帝陵出征曲》原本是为了将来仙岁踏平天下出征时用的歌词,也是当时时宇与安素互相改编的歌词,大部分都是安素所想,歌声响起,时宇一愣,他都不知道这个歌赋是何时传遍彼海的。 大致歌词是这样的: 仙岁起,百将战;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船踏破,斩皇城缺。壮志饥餐吐蕃肉,笑谈渴饮荒芜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仙岁。 呜呼昔,试听谁在敲岁人鼓; 呜呼昔,试瞧谁破岁赴亡故; 呜呼昔,试问谁与我共逐鹿….. 千字歌赋,被上百人唱的是那么洪亮壮阔,更是让士兵浑身充满无穷力量。 范中闲侧过头看着时宇大笑道:“时宇,没想到你对歌赋还有如此造诣,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时宇有些害羞,腼腆的说道:“哪里?这些词都是岁帝所写,我只是为其谱了曲,论才华,当属岁帝!” 他们笑着说着努力着,从白昼忙到了黑夜,何敬奎由于年迈的缘故,有些疲倦,瘫软的坐在了沙滩上,看着周围无论将士还是百姓,都在不停地干着,而且歌声从未断过,气喘吁吁的说道:“时宇,你让大家伙还是歇歇吧,自从吃过午饭就一直干到现在,不累也饿了,让大家伙好好吃一顿,通知岁宫内的御厨出来做一些吃的。” 时宇听罢,收拾了下自身的衣服,便急忙的跑了回去。 范中闲则叫停了所有人并大声说道:“大家伙歇歇吧,待会尝尝御厨的手艺。” 话音落,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来到了沙滩中央。 其中一名士兵将头盔放到了中间,说道:“趁现在,不如做个军中游戏,如果谁输了,就在大家伙面前耍一套功夫如何?” “哈哈,好!” “好主意!” 范中闲一愣,看着何敬奎笑道:“这些新兵,净弄些没用的,那你们说说什么军中游戏?”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大家伙围绕这个头盔转圈圈,另一个人背对大家说停的时候,头盔那突出的龙鳞对准谁,就是谁耍咯!” 何敬奎纳闷的问道:“龙鳞?头盔还有龙鳞?我怎么不知道。” 说罢,将中间的头盔拾起,看了一圈,果然有一条突出的龙鳞,问道:“这头盔如此刚硬,如此特别是谁做的?” 范中闲微笑道:“我想应该是赵无极做的,这个人您也知道,只是他长期不与人见面,大家对他虽然 知道,但也是只听其声不见其人罢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高兴,就这么玩吧,但是提前说好,我一个老骨头就不玩了,我来背对着大家喊停吧。”大家听罢,纷纷鼓掌说道:“代岁帝说的对,就听您的。” 随后,何敬奎一人坐在了大家伙的前方,大声喊道:“那我开始了,一,二三….”随着他的一声开始,所有人都围着头盔转了起来,当何敬奎数道十的时候,刚好龙鳞对准了范中闲。 “真是倒霉,第一次就被选中,这是什么点子。”范中闲自言自语的咧着嘴笑道。 而身边的众人起哄道:“果然天不负有心人,上天还是眷顾北王啊,快耍一套,让大家伙瞧瞧。”一个将士在挑衅的说着。 范中闲无奈,走到了中间,耍了起来,拿起扇子耍出了形意扇。 瞬间掌声四起,所有人拍手称赞。 何敬奎回头看后,也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拍手,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真是好风景!” 此时身后也跑来了时宇,他一边向这边跑来,一边大喊:“来来来,来酒来肉了,大家别闲着,一起吃喝起来。” 士兵与百姓们一瞧,谁也不看范中闲的耍武了,立即向时宇身后奔去,只见时宇的身后是一群奴仆端着酒肉,而这些人看到酒肉如同看到嫩娘子一般,疯了一样扑了上去,大口吃了起来,端起美酒大口喝了起来。 何敬奎站一边,看着他们高兴的面容,心中也很欣慰,一人坐在沙滩中喃喃自语:“安素,你如果早日回来就好了,现在仙岁已经很团结,就等你带着他们踏平这天下呢。” 范中闲将手里的扇子收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走到何敬奎的身边也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笑道:“这帮兔崽子,见到肉比什么都亲,还真是酒肉一家亲。” 何敬奎看着范中闲讥讽道:“呵呵,看你那样子,刚耍了多长时间就如此累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这日后上阵杀敌,你这持久力可是有点捉襟见肘啊!” 范中闲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子,低下头看着他笑道:“呵呵,代岁帝,我不与您犟嘴,我去吃肉。” 说罢,纵身一跃来到了前方人群中央,也喝了起来。 大约过了很久,只见他们七扭八歪的躺在了沙滩上,有的士兵嘴里还在碎碎念着:“来,继续喝!” 其中也有范中闲,姿势特别丑陋的侧躺在沙滩上,双手抱着酒壶,打着呼噜。 而身体原因,不能喝大酒的何静奎,坐在沙滩上看着前方的日出,不禁感慨万分,他还没有过在海边看日出的机会。 若梦在仙宇阁中也同时看着日出说道:“春梅,你看这日出,好美!” 春梅将脑袋伸出窗外,仰望天空声音甜美而酥麻的说道:“是啊,刚刚去接水的时候,听闻北王与代岁帝在彼海边上干了一天的活,后半夜还喝了酒,好不快活,再加上这日出,是不是代表着仙岁将迎来一些美妙的事情。” 若梦点头回应道:“但愿如此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六章 无法原谅 经过他们不断的努力,不到几日的功夫,彼海的边缘已经堆满了沙子,沙子的高度刚刚好可以抵挡浪潮的侵蚀,何敬奎很高兴的在御书房内说道:“时宇不愧为殿阁大学士,不愧为仙岁第一谋臣,如果没有你的提议,估计到现在都还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时宇谦卑的埋头弯身说道:“只是借鉴北王的建议稍加改动而已,何足挂齿。” 范中闲摇头道:“殿阁大学士莫要谦虚,该要获得的荣誉就要接受它,这样才能使你更出众,更加服众。” 十月初。 十月中原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 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 老枯叶黄如嫩树,寒樱枝白是狂花。 此时却羡仙人醉,五马无由入酒家。 一个醉酒之人在岁国皇城内的一家酒馆喝着酒无聊的吟着诗。 王泽虎听后,颇为感伤,他也刚刚酒过三巡。 而他身边就是红衣鹤轩,他看着王泽虎脸颊微红笑道:“王大人的酒量也不过如此。” 王泽虎担忧的看着鹤轩说道:“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大寒过后定当是万物重生,如今咱们居然还没抓到贾云生,如何向陛下交代?你还有心情说笑,如若不是没有办法,我才不会与你喝酒。” 王泽虎说着说着,又拿起了酒杯,想一醉方休,不想这些凡尘杂事。 鹤轩笑了笑,起身说道:“自从九月末到现在,皇城的城门大门紧闭,各个侧门也是如此,他贾云生又能跑到哪里去?咱们等着便是,难不成他能插着翅膀飞了?” 听着鹤轩的话,王泽虎不安的说道:“就算他跑不了,咱们也没有抓到,这和他在哪有什么瓜葛,右将军恐怕是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吧。” “王大人,你现在是一品大学士,是位谋臣,这些事不用你费心,当时陛下交代我与二皇子,我定当会为二皇子办到。”说罢,气冲冲的离开了酒馆,而王泽虎则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沉不住气的家伙,能办成什么大事?难道人人怕你,就能把事情办了?” 鹤轩酒量很好,与王泽虎喝了一上午,竟然无事,他来到城门附近,看了看周边的布防。此时,一名守卫看见是右将军,急忙单膝下跪道:“不知是右将军驾临,多有疏忽,还请治罪。” 鹤轩突然拽着此人的盔甲,力气壮硕无比的将他拽了起来,双腿离地面有一尺高。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此人吓的瞬间魂飞魄散,主要是他并不知道为何鹤轩会无缘无故的拽着自己,而且眼神突兀极为犀利。 随后,鹤轩渐渐地将他用力一推,推翻在地。 “陛下有令,四处捉拿吐蕃贼人贾云生,难道你不知道?”鹤轩暴怒般的怒吼道。 “小的,小的知道,但是我们每日都在封锁城门,最近更是没什么异常,请将军放心,一旦有事,我定会前去禀报,绝不拖延,绝不拖延!” 鹤轩看他那胆小如鼠的样子,气不打一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再加上一些酒气,毫不留情的一掌将其再次打翻在地,这次此人居然没了气息,双眼瞪大看着自己,死的很冤。 鹤轩不以为然的将他尸首放置于前,一脚踢到了街市的中央厉声说道:“贾云生,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虽说死的是岁国士兵,但死去的终究是人,难道你想因为你,让其他人一同陪葬吗?战事未起,难道你想挑起吐蕃与岁国的仇恨?你居心何在?” 鹤轩大声疾呼,街市上的人群看见地上躺着的死尸,惊恐不已,纷纷逃窜,两眼中的恐惧蔓延全身上下。 说罢,鹤轩转身朝向城墙上方,抬手一挥,一个士兵从城墙上无端掉了下来,大头朝下当场毙命。 鹤轩这种凶残的手段,让百姓们见到后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吓的当场大小便失禁。 城墙上的士兵也恐慌不已,如果贾云生再不出来,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鹤轩阴笑道:“贾云生,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杀百姓了,陛下有令必须捉拿于你,我作为岁国的臣子,怎能不从?” 说时迟那时快,鹤轩抬起了胳膊,对准一个孩童,像是磁铁般将孩童吸到了手掌之中,两指瞬间掐住了她的喉咙。 而此时孩童的母亲,哭喊着,随后不顾死活的朝鹤轩奔去。 鹤轩不想与此人有过多接触,放下孩童甩袖一挥,将孩童的母亲掀翻在地,又死了一个。 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一句话:“右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就算我露面也不会强加干涉,自古以来,生死天命,不由人管,你想做什么?” 鹤轩嗤笑道:“你果然出现了,我早就知道你肯定在周围,难道这么胆小不敢与我较量?还是你怕露面会遭来杀身之祸?”鹤轩的挑唆,让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并且有的人手中还拿起了硫酸,怒气冲冲的看向他。 鹤轩不屑一顾的看着前方的这些百姓说道:“大家伙听我说,我是替陛下办事,我要找的人他是吐蕃人,并且对岁国有极大的伤害,难道你们想国破家亡不成?” 他说完后,不但没有效果,而且更加激起了民愤,就是因为他刚刚的那一系列动作。鹤轩定神一瞧,感觉有些不对劲,百姓的情绪似乎很高涨,但他并没有后退或者害怕。相反,他再次张开手掌对准了一个女子。 刚要动手,一人从空中落了下来,此人便是贾云生,他双手背于身后,怒视着他说道:“抓我一人何必动手杀掉这么多?” 鹤轩苦笑道:“让你现身,只能如此,不要假情假意的说我。难道你们吐蕃不会与岁国一战吗?难道你认为真的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吗?说借道而行无非就是趁机会进入我们的境内,随后伺机而动。” 说罢,双手并与前,展开了架势准备开战。 可贾云生并不想与他开战,他慢吞吞的说道:“功夫不是杀人技,也不是逞强好胜的武器,所谓武者它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右将军你的武德究竟存不存在?” 鹤轩脑筋很直,他这么一说,让他无言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只是干瞪眼。 “说的好啊,但是我想请问你几个问题,不知能否回答上来?”这时从贾云生的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此人正是王泽虎,他徐徐的向贾云生走去,鹤轩看见后,急忙阻止道:“王大人,不要冲动,此人的功夫有些吃不准,万万不要冲动。” 贾云生向右侧踏出一步,让其视野能包涵他们二位,防止偷袭以防不测。 “当然可以,请问便是。” 王泽虎兴致勃勃的问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倘若是我和右将军去吐蕃谈论借道一事,你们的王上是否会答应?” 贾云生不假思索的笑道:“当然不会!吐蕃是在极南之地,而你们岁国是在中原中央,两个地理位置,如何作对比?情况不同,情势也不同。” 王泽虎低头笑道:“呵呵,还真是个能言善辩的家伙,想通过巧舌如簧让岁国罢兵?还用假死逃过耳目,还真是让你劳累了。” 贾云生看他那讽刺的强调,不屑的说道:“既然把话已经说得如此透彻,也无需多言,鹤轩将军不是想与我比试一番?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留住我。” 说罢,贾云生想将腰间的木笔拿出,可突然不见了,他惊诧的看向周围,眉头紧皱的自言自语说道:“刚刚明明在身上,为何不见了?难道有人趁机顺走了?” 鹤轩挑衅的说道:“你这种人就是耍口舌之快,论功夫,论敏捷太过弱小,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杀了几人,岁国的百姓就会让你们外人胡作非为?” “怎么可能?难道你们岁国人的道德如此低下?”贾云生看着周围一切,不敢相信的闭上了双眼。 他靠在一家酒馆的墙边说道:“既然如此,我贾云生落入你们手中,我自认倒霉!” 随后鹤轩将贾云生绑了,并交给了王泽虎。 王泽虎怪异的看着他,问道:“右将军不与我一同前去?你刚刚的行为,已经引起百姓的不适,如果不趁着现在走,待会恐怕会有危险。” 鹤轩笑了笑说道:“王大人不必太过担心,我自当会想办法解决的,还是快快带着贾云生回皇宫吧,夜长梦多,万不能让他再次逃脱。” 王泽虎点头道:“那好,右将军保重!”话音落,一个冲步跑到了一辆马车跟前,对车夫说:“去皇宫把守处。” 随着此话一出,鹤轩这头,百姓们一齐拿着锅碗瓢盆便砸了过来,但身为右将军的鹤轩,皇城守卫不管有多恨他,也是要帮忙的,否则到时责怪下来还是一样要受到惩罚。于是几名士兵跑了上去,并挡在了前面, 百姓一瞧,收手道:“你们几个让开!” 士兵苦苦哀求道:“大家莫要打了,虽然右将军此人比较凶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岁国需要这样的将军,还是希望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在为难我们几个小的了。” 话虽如此,但民众的愤怒还是不得释放,骂骂咧咧的吼道:“他就算是常胜将军,我们也不会原谅。”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七章 屠一人观众相 贾云生被王泽虎成功的押回了皇宫内,子阙看见他们二人紧忙上前说道:“王大人这是?” 子阙一眼没认出来他押的人是谁。 王泽虎笑道:“不认识此人了?这是陛下一直想抓到的贾云生啊!” 子阙恍然大悟,于是说道:“哦,原来是他,几日前陛下还在提此事,没想到终究还是把他抓到了。我现在就去禀报给陛下,王大人请速速入殿吧。” 王泽虎向后看了看想了想说道:“你先去禀报给陛下,因为贾云生此人是鹤轩抓到的,我还是等右将军一起进殿吧。” 子阙本来是要出宫为岁涯准备一些新的食材,没想到刚出殿门就看见了王泽虎,他点了点头回身急忙跑回皇殿内。 “嗯?子阙这是落了什么东西?为何如此匆忙?”岁涯拿着书卷在看着。 “陛下,我刚刚出去就看见王大人押着一人前来皇殿,于是上前问了问,没曾想就是陛下所要抓的贾云生,所以马上赶回来禀报。” 岁涯将书卷放下,两眼发直的看着子阙问道:“抓到了?” “回陛下,抓到了!” 王泽虎在殿外徘徊,守卫见状疑惑的问道:“王大人既然抓到了贾云生,为何不快快进殿领赏?在门外作甚?” 王泽虎笑了笑:“哦,这人是右将军所为,如果他不来,我自己进去邀功请赏成何体统,还是等等吧。” “王大人果然是仁义之君,重情重义,在下佩服!”守卫抱拳鞠躬道。 不一会儿,鹤轩便来到了皇宫中,看见王泽虎在殿外押着贾云生,有些生气的说道:“王大人为何不进去?” 王泽虎没做过多解释,连忙将贾云生押了进去,进了皇殿后,鹤轩与王泽虎立即双膝下跪埋头道:“回陛下,右将军已经将贾云生擒获。” 岁涯在龙椅上身体前倾看了看笑道:“呵呵,右将军果然不负众望,朕会重重的赏你,至于王大人协助右将军有功,更是功不可没,起身吧。” 鹤轩起身后看见旁侧被押着的贾云生迟迟不跪,气愤的说道:“你个贱人,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贾云生昂首笑道:“为何下跪?我不服!” 鹤轩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厉声谩骂:“你有什么不服,现在人在岁国皇殿内,你有什么不服的?” 王泽虎厉声说道:“你个贼人,好大的口气。” 岁涯冷笑道:“唉?二位不用如此,既然他不想跪,那就不跪,反正又活不了多久,我想他也不会说什么?” “来人!”岁涯叫来殿外的守卫。 “你去把二皇子给朕叫来。” 鹤轩双手作揖道:“陛下,此人诡计多端,这次抓到万不能….” 岁涯声音洪亮的说道:“朕知道右将军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不想让朕再把他交给二皇子手中,又怕他跑了不是?放心,这次就是他的忌日,就算他是吐蕃的使者,对朕来说何足挂齿?让二皇子来,就是让他问问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实在问不出什么,当中刮了他便是。” “陛下英明!”鹤轩双手作揖埋头回应。 不一会儿,皇殿外二皇子缓缓而来,身边一直跟随着百里叶华。 “儿臣参见陛下!” “岁醒来了?看看你身边站着的是谁?” 说罢,岁醒往身边一瞧,一怔道:“贾云生?陛下把他抓到了?”岁醒的口吻有些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真的会被抓到,于是紧忙单膝下跪道:“请陛下交给儿臣,此人是从儿臣手中逃走的,我定当会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岁涯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给任何机会的说道:“呵呵,这件事不用你管,朕让你来就是让你问问,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如果说不出或者不肯说,也不用你多费神了,直接除掉。” 岁醒听到要除掉他,想阻止。刚要说话,被身后跪在地上的百里叶华急忙拽住小声说道:“二皇子莫要心急。” 岁涯看他的样子心中暗自感叹:醒儿啊,你怎么还是如此妇人之仁。 “贾云生!朕看你年龄与岁醒相仿,本不想杀你,如果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并说出吐蕃王楚云逍的具体安排,朕答应你饶你不死。” 贾云生气势不减的仰起头平时与岁涯说道:“哼,我死与不死对于吐蕃来说根本无碍,吐蕃的局势哪是你这种小人可以知道的?” 他的一番话,倒是没气到岁涯,反而让身旁的鹤轩气不打一处来,弯身用右手胳膊上的五环奋力一敲,贾云生耐不住疼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当时膝盖瞬间往外渗血,贾云生咬着牙看着鹤轩,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哼,小把戏!就算你把我四肢卸了,也别想知道分毫!” 很明显贾云生吃软不吃硬,但鹤轩似乎很喜欢这种折磨人的把戏,看他膝盖处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于是将他强行拽起,随后说道:“你不是说不跪吗?那就别跪,一直站着。” 贾云生忍住疼痛,单腿站了起来,而另一侧的腿已经逐渐失去了知觉。 岁醒连忙对鹤轩说道:“右将军何必如此?不说杀掉便是,为何如此折磨于他?有失礼仪之邦之名。” 鹤轩被岁醒叫住,于是松开了贾云生的肩膀,没有了外力支撑,贾云生又再次跪了下去,这一跪,可以清晰的听到那髌骨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音,如同碎裂一般。 贾云生差点疼晕过去,浑身冒着冷汗,抖动不止。 “右将军!你!”岁醒有些生气的看着鹤轩。 岁涯看见后大声说道:“醒儿,右将军做的很对,如果像你这样对待敌人都如此仁义道德,那么将来你执掌岁国时,如果立威,如何服众?对待敌人就应该如此,如果不震慑气灵魂,又如何把控?” 说罢,岁涯再次问道:“贾云生!朕再问你一次,朕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贾云生脖子的青筋暴起,双手拄着地面勉强支撑着身体,并大声吼道:“刚刚我说过了,就算我的四肢没了,也不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告诉你分毫!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说着说着,贾云生缓慢的将手伸进了怀中,鹤轩和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可王泽虎却看见了,急忙用双手抓住了他怒斥道:“贼人就是贼人,到现在还想着偷袭。” 岁醒见状,退了半步声音有些更咽的说道:“贾云生,没想到你临死还要做这种傻事。” 百里叶华小声嘀咕道:“二皇子,千:万不要再说话了。” 岁醒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叶华这么说,就是想感慨一番,而此时的岁涯气愤不已,他站起身对贾云生说道:“本来朕不想杀你,就算你不说出口,朕也不会杀你,没想到你这人冥顽不灵,居然还想着偷袭,此等卑劣之人,留在世上也是徒劳!” “右将军把他拉出去解决了,朕不想再看到他!” 说罢,鹤轩将他拖了出去,随后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鹤轩提着贾云生的头颅来到了大殿之上,掷在了皇殿中央。 岁醒看见后不忍有些作呕,身后的百里叶华连忙拍着他的后背。 而岁涯看着头颅却没有任何反应,冷冷的说道:“右将军做的好,如今吐蕃借道而行的计划已毁,外加他的两名大臣死于非命,估计会有所动作。这几日要多加进行坑门守卫的工作,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要及时通报。” 鹤轩单膝下跪双手作揖领命道:“还请陛下放心,如今皇城内的把守布控很是严密,定当不会有所失误。” 岁醒被这一幕惊到后,想就此退出皇殿回自己的宫殿,却被岁涯当即叫住。 “二皇子,你今日的表现有所欠佳啊,你这种仁慈,在和平的天下倒是可用,而现在是三分天下,你还是如此柔软不堪,让朕如何把天下交予你手?” 岁醒想进行辩解,被身后的百里叶华再次拉住,让岁醒气到发飙,侧身小声骂道:“百里先生,你是不是有些放肆了,不到一个时辰连着拽我三次,你究竟想干嘛?” 百里叶华摇着头趴在岁醒的耳边说道:“二皇子,现在不是时候与陛下叫板,具体什么原因,到时回去我会跟你说的,现在还请二皇子莫要在说话。” 岁醒的优点就是在于他时时刻刻都可以听取别人的意见,而又可以拿捏的分寸很好,但这次当着他的面杀人,却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低头不语片刻,整理了下情绪对岁涯说道:“陛下,儿臣知道您的苦心,刚刚所说的话,所表达的情绪,都是因为失去贾云生这种人才感到一些惋惜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岁涯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都先下去吧。” 随后,他们几人走出了皇殿。 王泽虎看着二皇子与百里叶华走远后,对鹤轩说道:“右将军!借一步说话。” “刚刚右将军或许也能看出来,陛下就是再用贾云生此事来验证一下二皇子的动作表情,但陛下对于你的表现也有些惊讶。” “出于朋友,我想说的是,不要在陛下面前彰显的太多,到时会是适得其反。”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八章 汴京赵曲虎(一) 鹤轩不以为然的付之一笑:“王大人多虑了,我一心一意为岁国所想,不会有什么的。”随后扬长而去。 回到寝殿的岁涯有些抑郁寡欢,子阙来到身边问了句:“陛下可是有烦心事?” 岁涯看了看寝殿中悬挂的地图说道:“现在人心叵测,最近鹤轩的表现也有些难以控制,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子阙思虑了片刻回应道:“陛下,右将军可能就是用力过猛,应该不会有所差池。” “唉,希望如此吧。十月已经来临,如果不在这段期间想想办法,这一年又是白过。” 子阙甚至岁涯的意思,想了想:“陛下所说可是出征之事?” 岁涯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看着地面久久不语,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问道:“现如今耕种与劳作应该万事俱备,二皇子的新制度也还可以,如果不把太子之位设立稳妥,又如何收复天下?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但是现在醒儿的心智还是有些不健全,对事物的正反关系还是有些不明确,真是苦煞朕也。” 而在兴岁宫内,刚刚经历的那些事,让岁醒有些彷徨不安。 他入宫后怒视百里叶华道:“百里先生,希望你能解释下刚刚在皇殿之上的所作所为。” 百里叶华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于是连忙将宫殿的大门关上,随后说道:“二皇子,你有所不知,刚刚的情景,其实陛下已经下了决心要将贾云生处死,而你却看不懂他的意思,这样一来就已经让陛下有了一些气愤,如果二皇子还要争辩一番,可想而知陛下会有多失望。” “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要夺得太子之位,依照气候与当今局势,出征是最好的时机,但岁国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是为了什么?其实就是陛下在考虑这天子之位的事情,如果在这个时候让陛下认为二皇子并不是太子之选,那么您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一旦让现在的太子坐稳位置,得到储君之名,那您的局势便可想而知,所以臣必须要阻拦,还请二皇子明察。” 岁醒想了想一屁股坐在书案旁的椅子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点了点头两眼空洞般的看着百里叶华,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缓慢张口说道:“想了想百里先生所说的话,既然如此,那么如何才能更有效的争夺太子之位?” 百里叶华看见他似乎开窍了,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岁国身处荒芜与吐蕃中间,如果遭到两方挤压,必定会受到重创,而汴京是是吐蕃禁忌之门的斜对口,只要二皇子劝说陛下,让咱们出征守汴京,一旦立下战功,那么太子之位必保。” “汴京?虽然那里是吐蕃禁忌之门的斜对口,但每次吐蕃进军咱们岁国都是从皇城进来的,并没有经过汴京城啊?为何要在那里守城?” 百里叶华将书房悬挂的地图扯了下来,并且在沙盘中进行展示。 “二皇子,你瞧,这汴京城的城门口与皇城的城门口哪个距离吐蕃最近?” 岁醒拿着尺子在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盘中划了下说道:“当然是皇城,吐蕃的禁忌之门打开后,很多吐蕃人都是直接进皇城,前面虽说有一个小型城郡,但那其实就是个瞭望塔而已。” 百里叶华笑道:“二皇子好眼力,这个小型郡城已经无关紧要,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您看看这个汴京城门口是不是与皇城的城门口离的很近?每次为什么吐蕃人从禁忌之门出来后,皇城的守城侍卫看不到,甚至到了城门底下才看清楚,就是因为这个地理位置,臣之前去过汴京城,这里的城门可以清晰的看见禁忌之门的动向。” “因为汴京城是斜对禁忌之门的,不像皇城是正对着,再加上前方那个小型城郡,有所阻碍当然看不见,但假如咱们在汴京城守城,不但可以一目了然对方的动态,还可以做出恰当的应激反应。” “贾云生之死,必将会激怒吐蕃,一旦他们派兵咱们就会第一时间阻止,或者通报,那么这一功绩便是我们的,岂不是一举两得?” 百里叶华的一席话,听得岁醒茅塞顿开,更是欣喜若狂。他抓住百里叶华的衣领笑道:“我现在就去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会高兴的。” 岁醒火急火燎的来到皇殿内,大声喊着:“陛下!陛下!” 子阙一瞧是二皇子,连忙躬身问道:“二皇子来找陛下的?” 岁醒点着头急忙说道:“我有要事找陛下,还烦子阙公公通告下。” 子阙听罢,便带着岁醒来到书房前。 “果然在这里,我就知道陛下不会那么早回寝殿的。” 子阙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说道:“陛下是有些太累,所以没有回寝宫,也没有让妃子相陪,还请二皇子稍安勿躁,我这就去通报下。” 子阙刚刚要打开书房门,里面便传来了高亢的声音。 “谁在外面?” “回陛下,二皇子求见!”子阙笑眯眯的看着岁醒。 “让他进来吧。”岁涯在屋内说了句,随后子阙躬身相请,自己退去了。 岁醒推门而入,这一进去,反而紧张起来。 岁涯原来是在书案上作画,看见岁醒进来后,和蔼可亲的说道:“来来来,看看朕画的这个图如何?” 岁醒睁大眼睛一瞧不禁说道:“陛下画的可是岁国出征图?应该没记错的话,这张图是先辈岁国帝王所画,画的是岁国出征五十万荡平当时天下的故事。” “但这个故事似乎是假的,据说岁国成立初始,没有这么多兵马,更没有这么多强敌…” 岁醒说了一半,岁涯笑道:“看来醒儿还是真做到饱读诗书了,的确如此。这个图,朕画了很久,但一直画不得精髓所在,虽然是假的,但是这幅画一直激励着朕,到时候画完了送给你,代代相传。” 岁醒笑道:“谢陛下!” “呵呵,你这是来找朕有事?”岁涯看他紧握双拳,似乎很紧张。 岁醒也不适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儿臣有事想与陛下相 (本章未完,请翻页) 商。”说罢,单膝下跪。 岁涯将其扶起笑了笑:“呵呵,咱们在私底下是父子关系,在朝堂更是父子关系,不必如此,你有什么话咱爷俩好好谈谈,咱俩之间很久没有与这般促膝长谈了。” 于是岁涯坐到了书案的正前方,岁醒泽坐在了书案的旁侧。 “陛下,儿臣想去汴京城,为岁国守城护家!”岁醒突然这么说,差点把岁涯惊到。 他有些不安的问道:“醒儿,想去汴京?你可知汴京是岁国的臂膀之城?你真的想好了?” 岁醒停顿了片刻,他万万没想到汴京城如此重要,百里叶华并没有讲这些。 “当然想好了,请陛下成全。”岁醒想罢,更加奠定了自己的想法。 岁涯诧异的问道:“那醒儿为何突然想去那了?” 随后,岁醒将百里叶华的话,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其中话语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半点遗漏,听得岁涯是无数次点头回应。 “不错,百里叶华想的事情,与朕想的事情不谋而合,果然是个人才,他在你身边朕就放心了。正如他所说,这个汴京城是很重要的城池,也是吐蕃每次从禁忌之门出来都不敢直面汴京的原因。” “但是汴京城内具体什么样子,朕倒是不大清楚,在汴京城把守的守将应该是赵曲虎,但此人生性跋扈,朕与他说话也谨慎的很,如今更是独霸一方,即使如此,他对岁国的忠心日月可鉴,朕不曾怀疑过。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但他只对朕如此,你过去不知会不会有所不同,还是小心谨慎些,那就让右将军鹤轩陪同你一起去吧。” 岁涯说罢,岁醒有些迟疑:“赵曲虎?此人我好像在说书先生那里听过,此人凶狠残暴,怎么可能是汴京城的守将?陛下真的没有用错人?” 岁涯随之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到他身边噗嗤笑出了声。 “呵呵,此人具体什么样子,你还是自己去瞧瞧吧,至于他的为人,朕已经说的很清楚不过了,有鹤轩与百里叶华在你身边,起身朕也没有多大担忧,那你想何日启程?” 岁醒听罢,还是有些疑惑,他再问道:“陛下,儿臣还想问一件事。” “如果太子真的是儿臣,陛下真的就会放下所有,专心攻打天下吗?”岁醒的话让岁涯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愣然后看向岁醒说道:“你这是什么话?百里叶华还跟你说些什么了?” 岁醒急忙回应:“哦,没什么。就是看陛下如此劳神太过辛苦,所以开了个玩笑而已。” 父子俩双双不语很久,直到岁醒率先张口道:“天色不早,那儿臣先行告退,准备一下出发的行囊。” 说罢,起身就要走。 岁涯两眼突然湿润起来,对他说道:“汴京虽然离皇城不远,但朕不能亲自送你,又不能在你左右,希望你能挑起重担不负众望。” 而岁醒从小到大,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父亲这般如此,心中也莫名的感伤起来。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五十九章 汴京赵曲虎(二) 第二日,微微凉风吹过。 岁醒一人站在宫殿外身穿黑底螺纹白衫,身后心腹阿超背着行囊看着身体瘦弱的岁醒说道:“二皇子,真的考虑好了?戍守汴京城可不像在宫殿内自在,而且是要顶替赵曲虎那个莽人。” 岁醒转过头看了看比他还要小一些的阿超说道:“为上乘者,必要遭其磨难,剔除糟粕,如果这点事情办不了,又何谈以后接管岁国?” 岁醒说的话,让刚刚走出宫殿的百里叶华赞叹道:“二皇子好气魄,右将军还没到?” 刚说起鹤轩,远处就见一点红。 “二皇子,久候了,在家中耽搁了点时间,上次贾云生一事,遭到百姓的唾弃,可能待会出城有些难办,还请二皇子待会莫要见怪!”鹤轩迅速跑了过来,看见他们三人已经准备好。 岁醒付之一笑:“右将军火爆的性子着实让我看不太懂,百姓你都可以做来要挟人的工具,真是有些不明觉厉。” 鹤轩埋头道:“在下惭愧,那咱们启程吧。” 岁醒在内心中其实对鹤轩已经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那种热忱,对鹤轩每做的事情都很不满意,但又能如何?在他身边只有这么一个能打的,遇到事情也是唯有这么一个能站出来说话的,审时度势才是他应该做的。 他看了看四周说道:“好,走吧!对了,汴京距离皇城不远,如果到了千万别发生冲突,尤其是那个赵曲虎,一旦发生什么事端可是不好办的。”岁醒这么说完全就是在说给鹤轩听,鹤轩当然懂,于是低头作揖道。 “请二皇子放心,万万不会!” 这时,他们的前方走来一人,昂首阔步的走到岁醒身边。 “参见太子殿下!”其余几人纷纷行礼,只有岁醒无动于衷,原来此人正是岁商。 “太子殿下好心情,这么早就出来闲步了。”岁醒厌烦的瞥了他一眼。 “二弟,这是要出城奔赴汴京了?赶快走吧,汴京赵曲虎只听我一人调遣,昔日在汴京玩耍时,曾经叫过他赵叔叔,对我的恩情自然比你大些。这趟本应我去,更会事半功倍,可你半路截了道。” “不过也无妨,你去了也是白去,到时候铩羽而归,正好坐实我这太子之位。”岁商说的话如同刺耳的乌鸦声乱鸣,让岁醒甚是厌恶。 “大哥,你想的太过简单,之所以赵曲虎对你亲近,无非就因你是太子,它日太子之位不保,这种事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多的话不说,成与不成且看弟弟如何去做,请让开!” 说罢,推搡了一下岁商,疾步走过。 岁商、岁醒虽然是兄弟关系,但是一年不如一年,关系也闹的很僵,平时说话都不会说上一句,倒是让朝中大臣各站一边,形成了两面派。一面是支持岁商继续做太子的,另一面是支持岁醒争夺太子之位的,各抒己见,更是混杂不堪。 而前几年稚嫩的岁醒没有看透这一点,倒也白白浪费了很多时机和机遇,如今茅塞顿开也为时不晚,他与几人急忙的走出了皇宫后,径直的向城门而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路上鹤轩都带着草帽而行,但一袭红衣太过扎眼,很多百姓一眼便看出是他,于是拿起手中烂掉的水果和蔬菜就开始无限制的扔了过去,一路走,一路被扔,让鹤轩的心情越发不可收拾,但身边有岁醒在,他也不便做出什么回应,冷眼看着周边百姓,恨不得立即还手。 岁醒也被几片烂菜叶打中了脑袋,侧脸对鹤轩笑道:“瞧瞧右将军做的好事,连我都受害其中。” 鹤轩忍无可忍,刚要摘掉草帽被岁醒一语叫住:“倘若你真敢再次对百姓动手,不但我不会容你,整个岁国都不会容你。一个人的威信不是让人怕你,而是让你服你,你这样做将来如何对我有利?一瞧身边是屠夫,又有几个对我心悦臣服?” 鹤轩被他的一席话吓的连忙躬身说道:“二皇子教训的是,臣深感愧疚。” “愧疚不愧疚暂且不提,赶紧出城,现如今皇城内的百姓对你痛恨至极,如果不再快些,恐怕到时会遭到民怨。” 百里叶华点头道:“二皇子说的极是,我看前方有卖马车的,不如先买辆马车。” 岁醒叹了口气道:“哎,早知道出宫让守卫迁来皇宫马车了,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那你快快去吧。” 随后没过一会儿,一辆崭新的马车被百里叶华牵了来。 岁醒于是和百里叶华坐在了里面,阿超则当起了车夫在前方赶着马车,鹤轩不想与这些百姓再有什么接触,看岁醒暂时安全双手作揖道:“二皇子,在下先出城等候!” 说罢,纵身一跃不见了。 百里叶华在车中对岁醒说道:“二皇子,右将军其实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只是做事的方式有待商榷,还请二皇子不要太过责怪与他。” 岁醒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现在莫要再提他,到了汴京再说。” 有了马车,果然速度很快,片刻便来到了城门下。 守城护卫按照规矩拦下了马车。 阿超有些纳闷,站在马车上对这些护卫厉声说道:“你们作甚?马车中坐着的可是当今二皇子,他的车你们也敢拦?” 守卫一听躬身大声说道:“还请二皇子下车,莫要让我们小的为难。” 于是岁醒掀开车帘看了眼他们笑道:“呵呵,请随意检查?可看见右将军?” 护卫躬身回应道:“果然是二皇子,车内并无大碍,请二皇子小心启程,右将军就在城外等候。” 阿超看了眼晦气的说道:“哼,不知好歹的家伙。” 岁醒听到后严肃的说道:“阿超!莫要如此,虽说我是二皇子,但是这些守卫日日月月守候城门,责任重大,如此谨慎是岁国的福分。” 就这样,他们经过城外的一些密林和几个小道,终于来到了汴京城下。 遥远望去,汴京城似乎和正常的城池并无区别,但尤为注意的是,汴京城外有一座帐篷,而形状和摆放不像是军中帐所用,这让鹤轩多少感觉到一些奇怪。 他摆手让阿超停止前进,他自己先去看看。 马车 (本章未完,请翻页) 突然停下,让岁醒很不安,于是问道:“阿超!怎么停下了?” 百里叶华缓慢掀开窗帘一瞧说道:“二皇子莫要担心,右将军在前为咱们开道去了。” 鹤轩来到帐篷前仔细观察了下,此座帐篷前方插着两把长刀,而且看样子并不像兵家武器,更像是武林中人。 “请问,帐篷内是何许人也!”鹤轩首先毕恭毕敬的问了几句。 帐篷内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壮汉,比鹤轩的个头还要大,还要壮。 壮汉走出帐篷打量了番鹤轩整个人后笑了笑:“你是谁?为何进汴京!” 鹤轩感觉有些不对,双手自然垂下,也不想再说什么恭维之词。 “这位兄台,我们几人要进城,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你是何人?为何在城外驻扎帐篷?看你衣着打扮,根本不像岁国人,你到底何人?” 壮汉走到帐篷左侧拔出地上的双刀,对鹤轩不屑一顾的说道:“难道你的穿着就是岁国人了,一袭红衣像个娘们!”说罢,自然的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两眼凶狠无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鹤轩看他的样子似乎要比试一番,于是二话没说,也摆开了架势,刚要冲上去,被不远处的百里叶华给打断了。 “这位壮汉,我们是二皇子的随行人员,想进城找赵曲虎守城将军,不知您是?” 壮汉一听是二皇子的人,于是又将双刀插进了地中,大笑道:“原来是二皇子,在下失礼了,那这位应该就是右将军鹤轩咯?” 鹤轩也收起了姿势,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到底是何人?” 壮汉没说什么,转身回到了帐篷内,鹤轩看他如此没有礼貌,刚要进帐篷,突然壮汉穿着一身朝服走了出来。 双眼对着马车大声喊道:“臣!赵曲虎,恭迎二皇子远道而来!” “你就是赵曲虎?”鹤轩惊讶万分。 岁醒听见是赵曲虎,连忙让阿超扶着自己下了马车,疾步跑了过来。 “你就是将军赵曲虎?为何在外面搭帐篷?”岁醒不解的问道,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赵曲虎身高九尺二,在岁醒的眼前如同巨人一般,他单膝下跪的时候也足足高出岁醒半个头。 “回二皇子,这个帐篷俗称先行帐篷,是观察敌情用的,而臣并不是住这里,而是刚刚在帐篷内取点东西。” 鹤轩听他如此讲,笑了笑:“赵将军真会说笑。先行帐篷为何就一座?而且又不经常居住?那又有何用?” 赵曲虎本来眼睛就很小,又眯了起来,完全看不到眼珠在什么地方。 “右将军可能不懂,在汴京之所以能清楚的看见吐蕃禁忌之门的动向,完全是因为这座篷内有一个特殊装置,乃是神匠赵无极打造而成,可以清楚的观察到敌方的状态。” “反之吐蕃禁忌之门的守卫则无法观察这么远。” 赵曲虎说的如此神乎其神,倒还真激起了岁醒的兴趣,他歪着脑袋看着帐篷说道:“既然如此,赵将军可否领我们进去瞧瞧?”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章 汴京赵曲虎(三) 赵曲虎嬉笑道:“当然,这种神器当然要让你们看看。” 于是他掀开帐篷的布帘,鹤轩小心翼翼的站在帐篷外观察着四周而没有进去。 赵曲虎纳闷的看着他:“右将军不进去看看?” 鹤轩不为所动的哼了一句:“这等事情不是我所关注的。” 岁醒三人进去后就看见一个偌大的铁杆,铁杆下面还有用作支撑的铁柱,他仔细的看了看不明白这是什么?百里叶华绕了一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件。 正在疑惑之时,赵曲虎来到了铁杆的后侧说道:“下面让我隆重介绍一下这个物件是如何使用的?” “二皇子,来我的位置,将铁杆摆平,然后将眼睛对准其孔观察一下,您就知道是什么了?” 岁醒按照他的方法,当眼睛透过铁杆低端的细孔处时,他惊讶的叫出了声。 “这,这是什么?怎么看的这么清晰?”他放下铁杆又用肉眼看了看前方,惊恐万分,急忙问道:“赵将军,这到底是什么?” 岁醒的叫声让鹤轩紧张万分,也掀起布帘跑了进来,双手再次摆开架势大声喊道:“二皇子莫怕,有臣在!” 喊声过后,却发现他们各个呆若木鸡般的看着自己,仿佛是自己多余了。 百里叶华也拿起铁杆瞧了瞧惊喜万分的说道:“这种神器居然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真乃是神创。” 鹤轩不以为然的也去瞧了瞧,过后心中也有些震惊,他们几人的眼睛一时间都看向了赵曲虎,而赵曲虎则大笑道:“你们此时此刻的表情,就是我当时的表情,这个东西叫远观镜,是当年赵无极留下来的物件,我想现在也仅剩这一件了。” “至于是如何做成的不得而知,赵无极此人在哪也无人知晓。但这个物件的距离刚刚好就在这个位置,所以臣就把它放在了帐篷内,每日都会来精心擦拭一番,这样一来吐蕃禁忌之门的任何动向都了如指掌。” “只是有时候他们刚刚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就不见了,到底是直接去了皇城还是去哪?我不敢确定,所以一直没有禀告陛下,确切的说,这物件还在试验中。” 岁醒听他说完后,笑而不语,百里叶华倒是赞叹不已:“这个远观镜虽然原理不是很懂,但完全可以当做利器,放在这里真是浪费了,有它在。当日贾云生和司马彦完全不会溜进皇城内。” 赵曲虎挠了挠手臂,有些懊悔的说道:“其实那日我看见两个行动诡异之人穿过禁忌之门了,但是不一会就不见了,便没有禀报。一来是怕自己无中生有造成皇城内的恐慌,二来是怕陛下怪罪,没想到果真如此。” 说罢,双膝下跪埋头恐慌的说道:“还望二皇子到时与陛下好好解释番。” 鹤轩听罢,气愤不已,如果当日他禀报此事,就没有接下来那些事,越想越生气的他厉声怒斥道:“你这厮,还称自己是将军,如此重要的情报,居然怕自身安危不去禀报,怎么当的护城将领!” 赵曲虎生性脾气暴躁,哪能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如此谩骂,鹤轩的话让他火气很大:“怎么?右将军是不曾知道谎报军情的罪过?还是不知道欺骗陛下的后果?一旦情报有误,你又让我处于什么境地?如若右将军看不惯,大可自行离去,莫要在这里性口雌黄!” 冲冠眦裂的赵曲虎让鹤轩险些动手,幸好岁醒及时制止。 “右将军莫要再说,赵将军也是为岁国着想,只是失误而已,不是什么大罪过,此事不提也罢,这次我们来汴京城还有其他事要办,不知赵将军可否知晓?” 赵曲虎眼睛瞪得溜圆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争执中缓过神来,被岁醒这么一问,他一愣,想了片刻回应道:“还有其他事?难道二皇子来汴京不是为了视察?之前都是太子过来,我还以为他有事,您才来。难道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果然岁涯还没有通知,岁醒不由心中一凉,他想:如果直接告诉他要取代他的位置戍守汴京,依照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必然不服,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犹疑之际,鹤轩毫不在乎的替岁醒说道:“我们这次来是要通知你,二皇子将要接替你的位置戍守汴京,汴京城乃是皇城的臂膀城郡,陛下有心让二皇子来暂管。” 赵曲虎听罢,脑中嗡的一声,不由自主的后撤一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他缓慢的转过身对岁醒鞠躬道:“既然是陛下所说,又是二皇子来接替,臣定当不会阻拦,也会积极配合,只是不知二皇子接下来要如何戍守?” 赵曲虎暗揣心思,他知道岁醒人生地不熟,就此要挟。 “不知赵将军是何意?”岁醒问道。 “哦,汴京城虽说是岁国的臂膀城郡,但里面的城民错综复杂,臣的意思是可以在二皇子周边扶持,以便二皇子可以顺利接洽。” 赵曲虎的话虽然没有任何漏洞,但旁侧人一眼便看出他是舍不得,鹤轩刚要进言,百里叶华抢先一步道:“赵将军,这个旨意是陛下亲自所说,而且还是二皇子亲自接洽,您还要回皇城述职,就不劳烦赵将军费心了。” 赵曲虎被架在中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于是直接挑明的说道:“臣乃是一介匹夫,不懂什么弯弯绕,既然如此。臣有句话,说完便会乖乖回皇城述职。” 岁醒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说:“将军但说无妨。” “汴京城是臣一砖一瓦看护到至今的,今日二皇子突然来接替,臣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话刚说一半,鹤轩怒不可遏的抢话道。 “你一个守城将军有什么不舒服的,朝廷安排,陛下旨意,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说罢,让赵曲虎有些不知所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浑身肌肉暴起,汗毛乍立。 “赵将军请继续说。” “二皇子,臣的意思是,陛下的旨意当然会服从,但也要让臣心悦诚服,只要你们当中有谁说服与我,或者以武力降服于我,臣定当不会再有怨言。” 赵曲虎说罢,鹤轩笑道:“二皇子,这厮看来是纯心找茬,就让我来跟他比划比划,看看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不把二皇子看在眼里的。” 百里叶华急忙说道:“既然赵将军执意如此,那么请带我们进城,这样一来可以让城中百姓做个见证,二来可以让二皇子感受下城中百姓的百态,如何?” 赵曲虎点了点头语气相对平和的说道:“自当如是,自当如是。” 随后他们几人跟随赵曲虎来到了城下。 守城侍卫一瞧是赵将军,便没有多加阻拦,待他们进城后,岁醒发现百姓虽然表面上其乐融融,但似乎很不开心,从每个人的表情不难看出,似乎有一种担惊受怕的情绪。 他小声的与百里叶华说道:“百里先生,你看这些百姓,似乎见到赵曲虎就惊恐万分,看来事有蹊跷。” 百里叶华点头悄声回应:“二皇子观察细致入微,的确如此,这些百姓的眼神和神色已表明一切,这个赵曲虎应该常年对他们进行压制,所以才导致了这般,看来真得让右将军好好教训他一番才是。” 随后岁醒朝身后左侧瞥了一眼说道:“赵将军果然管理得当,百姓看上去很幸福嘛!” 赵曲虎挺了挺腰身笑容满面的说道:“二皇子谬赞,这是臣应当做的。” 鹤轩在一旁冷冷笑道:“哼,明明就是欺压而至,看看这些百姓敢怒不敢言的嘴脸,你一个守城将军,还舔脸说应当应分,真是不害臊。” 鹤轩的直脾气一直没改过,自从与安敏之得了武状元,就没服过谁,更别谈什么敬佩。看到此情此景更是心生厌恶,急不可耐的想与之比试一番,搓一下他的锐气。 赵曲虎虎背熊腰的身躯,万目睚眦的看着他说道:“既然右将军如此说了,那么就在此地较量一番吧,如果你能打赢我,这里就归你们所有,我立刻滚蛋回皇城,如果你输了也请滚蛋。至于二皇子,臣定当细心辅佐。” 鹤轩不屑的瞧了瞧他那一身腱子肉撅起嘴巴说道:“啧啧啧,你以为武功的高低仅凭身体的强弱?既然你这么着急,我成全你。” 百里叶华一瞧周边百姓都依次站了过来,自言自语道:“时机已到。”随后拽着岁醒和阿超往后拖。 “阿超,好好照顾二皇子。”百里叶华看着前方的局势,焦急的说着。 “右将军可千万不要输啊,现在所有的寄望都在你的身上。”岁醒也紧张了起来,左手抓着阿超的胳膊,都抠出了鲜血。 阿超知道二皇子的担忧,忍住疼痛目视前方。 赵曲虎说罢,拿出身后两把长刀,便砍了过去。 双刀的速度很快,着实有两下子,鹤轩躲了几下,发现这个赵曲虎只有一身蛮力,突然会心一笑,使出几分内力一拳打在了赵曲虎的腹部。 拳头打在其腹肌上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让周围的百姓为之一惊,只见赵曲虎摇摇晃晃的后退几步停了下来,吐了一小撮的鲜血。 瞬间周围百姓炸开了锅,岁醒一怔,看向他们,原来此时此刻的百姓各个都面带微笑,且笑的是那么自然。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一章 萃取 岁醒与百里叶华看后觉得胜券在握,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岁醒心中窃喜认为此事应该解决了。 再看赵曲虎擦拭嘴角的鲜血后,微微笑道:“右将军的拳头果然刚劲有力,不过这力道对我来说还是欠些火候。” 鹤轩这一拳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致命,但赵曲虎天生力量雄厚而且皮糙肉厚,这一拳显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他站定后双臂摆于前笑了笑。 “倘若你真的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罢,鹤轩双臂一抖,十环并出,如同一条闪电般飞向赵曲虎的眼前,旁边的百姓见状后,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数步。 岁醒见过鹤轩的十环,看见此情此景感叹的说了句:“哎,右将军的十环一出,非死即伤,看来又要死人了!” 赵曲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兵器,想躲开,可他的速度有些迟钝,而十环的速度惊人,瞬间就将赵曲虎打翻在地。 随后鹤轩将十环尽数收回,走到赵曲虎的身边问道:“还想再打吗?” 而这次的赵曲虎趴在地上久久都没法起身,浑身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腹部还有脸上都能依稀的看到被十环抽打的痕迹。 鹤轩不屑的瞥了一眼,背着手往岁醒那边走去。没走几步的同时,岁醒突然喊到:“右将军小心!” 鹤轩一愣,感觉身后一股凉风,顺势一低头,只见两把长刀的刀尖从额头上方扫过,转瞬一激灵,后滚翻起身一瞧,原来那赵曲虎还在苦苦死撑。 不过,如果不是刚刚岁醒的提醒,没准已经成为赵曲虎的刀下亡魂。 鹤轩不觉有点后怕,怒气冲天的看着赵曲虎说道:“难道你当真让我打死你不成?” 赵曲虎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一丝的战斗力了,刚刚那一下好像是他最后的全身力气,没等鹤轩叫嚣完,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右将军果然名副其实,在下认输!” 岁醒与百里叶华听到后兴奋不已,紧忙跑到了鹤轩身边笑道:“将军果然不负众望!” “二皇子!”啊超喊道。 岁醒听见后转头看向人群中,原来是啊超在喊自己。 “怎么了?”岁醒将目光看向啊超,却发现他浑身颤抖,而且眼神游离,似乎受了什么重创。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了地上死了。 这一幕给岁醒他们吓了一大跳,啊超身边的百姓也突然散开,害怕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岁醒发愣的看着倒在血泊中啊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百里叶华,慢慢的走到啊超身边,蹲着看了看啊超的身体,惊呼:“二皇子!右将军快过来看!” 鹤轩听罢,侧头看向仍跪在原地的赵曲虎已无威胁,随后上前一瞧,发现啊超的身体似乎就在刚刚被外力震碎了心脉所致。 他连忙对岁醒说道:“二皇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走吧?” 百里叶华厉声问道:“ 赵将军你的府邸在何处?办公衙门又在何处?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领我们过去?” 可赵曲虎现如今已经没有了力气,别说起身带他们走,就算说话的同时都有鲜血从嘴中涌出。 鹤轩摆了摆手,然后对百里叶华说道:“赵曲虎现在已经彻底废了,他正在调理身体,应该暂时无法移动身体了,就不要再问他了。” 岁醒看着啊超的尸体不甘心的说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右将军可曾发现是谁害死的他?” 岁醒没有想走的意思,而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伤人? 鹤轩有些焦急,他扫了一眼周遭,忙说道:“二皇子,汴京城咱们刚刚来,人生地不熟,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此人能在悄无声息中夺人性命,应该不简单,而他此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鹤轩一席话,深得百里叶华的赞许。急忙双膝跪于岁醒身边双手作揖说道:“二皇子莫要悲伤,虽说啊超陪您多年,但是他的职业就是保护二皇子安危的,今天他做到了,应该替他高兴才对,为何如此伤心?” 岁醒有些不懂他的意思,眼睛布满血丝的他愤然问道:“百里先生,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难道任何人替我去死,我都应该高兴吗?” 百里叶华百口莫辩,他不知道如何劝说了,两眼看着鹤轩摇了摇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只能找到凶手才能让二皇子安心了,可如今这个人大隐隐于市,根本不知道行踪……” 突然鹤轩将目光转移到了赵曲虎身上,阴阳怪气的问道:“赵将军刚刚是不是也看到了?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眼看天气变得暗沉,他们几人在城内附近耗了这么久,着实让人头疼,百姓也驱散的差不多了,可赵曲虎依然跪着。 他摇头说道:“刚刚那个举动,很明显就是高人所致,我并不认识,但是这个啊超的所受的伤,应该是那个人所为,因为只有那个人才会一掌震碎心脉。” “况且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说罢,赵曲虎终究还是没忍住,昏了过去。 “这!”岁醒完全不理解刚刚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晕了过去。”鹤轩自言自语道。 百里叶华看后说道:“右将军,你在这稍等,我去将城门外的马车牵过来!” 于是,百里叶华走到了城外,刚要说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守城的侍卫便先开口说道:“你们的事,我们在城墙上已经看的一清二楚,马车就在您的右侧,去取便是!” 白里叶华有些不解,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侍卫有问:“你们知道自己的守城将领受了伤,为何会如此淡定?” 侍卫愁苦的说道:“您有所不知,赵曲虎此人生性顽劣,仗着和当今太子有些瓜葛,到处欺压我们守卫,不仅如此,他还到处搜刮民脂民膏,让汴京城内的所有人都对他深恶痛绝。” “你们今日将他如此惩戒,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守卫说罢,百里叶华点了点头又问:“我们就是来接替他来戍守汴京的,可现在赵曲虎已经昏迷,他的办公衙门在哪里?可否领我们过去?” 守卫有些欢喜的点头答应道:“当然,当然,求之不得!” 没过一会,百里叶华驾着马车来到了岁醒前。 “二皇子,这个守卫知道如何走?还是上了马车再说吧!” 鹤轩紧忙搀扶起岁醒说道:“二皇子莫要担心,此事臣定会处理好,定不会让啊超白死的!” 岁醒听罢,缓慢的起身看着他说道:“右将军,记住你说的话,啊超是从小陪我长大的,更是我的心腹,他的死我一定会查到底。” 鹤轩连忙点头,随后将他送进了马车中。 又看了看晕倒的赵曲虎,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想带着他一起,可马车中的岁醒是无法答应的,所以也就没提,上了马车,当起了马夫向前而去。 根据守卫所述,他们很快的便来到了守城府。下了马车后,鹤轩抬头一瞧,笑道:“呵呵,好家伙,这个赵曲虎还真能享受,就连这府衙的牌匾看上去都是金子做的,真够奢侈的!” 守卫点了点说道:“的确如此,赵曲虎此人刚刚接手汴京城的时候还好,但是人都会变得,没过多久他就变了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他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这位兄弟,我还想问你几件事,不知可否?”百里叶华礼貌的问着。 守卫高兴的点头回应道:“当然,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岁醒对于他们的对话不是很感兴趣,于是缓缓地走进了府衙内。 “不知你们这座城中,是否存在高手?会功夫的那种!”百里这么问,倒是给鹤轩惊到了。 “当然有,但是此人神出鬼没,并且在外界传言,此人与赵曲虎似乎还有些往来,怎么?你想找此人?” 守卫说罢,鹤轩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都这种地步了,他居然还再欺骗,真是应该一掌毙了他!” 百里叶华将守卫拉到了一旁问道:“我们的将军是个暴脾气,所以刚刚说的话有些恶狠了,不知你知道此人现在在哪住?” 鹤轩并不感兴趣,他将马车拴好,也来到百里叶华他们的身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此人其实并不难找,刚刚在城墙之上看到你们中的一人无故死掉了,应该就是此人所为。” 守卫说罢,鹤轩看了眼府衙的周围,将他推进了大门内,小声的问道:“此人到底是谁?” 百里叶华也跟了进来,却没看见岁醒的影子。 “据说此人习得了一种功夫,需要萃取人的鲜血才可,而他又和赵曲虎多少有些联系,所以我猜想,此人应该就是罪魁祸首。” 鹤轩听罢,饶有兴致的笑道:“哼,说的好像还挺有意思,那如何才能找到他?”鹤轩的问题让守卫有些难以回答。 “此人神出鬼没,或许只有赵曲虎才能将他唤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天下才女第二姬 百里叶华听后沉思了片刻说道:“右将军这件事不急,还是先安顿好再说吧。” 鹤轩听罢,对守卫说道:“你先回去吧,看看赵曲虎的动向,他现在晕倒在城门附近也不知到底如何?你回去后帮我们暗中观察下。” 守卫点头答应后便走出了大门。 鹤轩与百里叶华转身走了进去,这个府衙看上去是个办公场所,但是面积很大,衙门内还有院子,倒是让他们吃惊不少。 “看来这个赵曲虎这些年的日子不错,居然在府衙内修筑了庭院,好像自己的家一样。”百里叶华嘲讽的说着。 鹤轩不屑的说了句:“贪腐成这个样子,怪不得当日贾云生和司马彦他无暇顾及,如今看来就是不想管罢了。” 顺着庭院往里走没过一会就来到了正堂,正堂大门两侧摆着两头石狮,正堂中的牌匾写着雅然有序,真是浮夸,这等伤风败俗的官员也懂雅然有序。 百里叶华摇着头笑道:“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鹤轩看见岁醒站在正堂中央,走到了身旁问道:“二皇子,为何不坐下休息?” “看着这个府衙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有些感慨,现在才懂什么叫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这个赵曲虎根本就是拿着俸禄不做实事的败类,这种岁国蛀虫,当时就应该杀了,以免后患。” “居然还叫赵曲虎,同样名字中都有一个虎字,王泽虎王大人比他强的太多。” 听着岁醒的感叹,百里叶华笑道:“二皇子说笑了,他岂能与王大人相提并论,无非一介草莽,靠着关系上位而已。” 岁醒转过身问道:“百里先生,可问出什么?” 百里叶华双手作揖道:“应该另有其人,而此人与赵曲虎的关系密切,但此事不易处理,还是要等赵曲虎的反应。” 岁醒有些疑惑,坐在了正堂主位说道:“百里先生何意?” “二皇子,刚刚问过那个守卫,害死啊超的人与赵曲虎认识,只有赵曲虎能让此人现身,所以现在只能等赵曲虎怎么做了?” 鹤轩的话让岁醒明白了些。 “你的意思是,赵曲虎并不会善罢甘休,他定会再惹出事端,咱们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百里叶华点头道:“的确如此,为今之计只能等。” 岁醒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刚刚踏出皇城,就遇见这种事情,真是不出门不知天下事,既然如此看这府衙应该有休憩之地,就在这里等赵曲虎的动作吧。” 岁醒一行人来到汴京城的事对外界来说并没有什么风浪,但是对吐蕃而言,岁国的一举一动甚是让楚云逍捉摸不透。 这日楚云逍在王殿中有些焦躁不安,他等了许久,居然还等不到贾云生与司马彦的消息。 “你们作为臣子的,有谁知道贾云生与司马彦的下落,九月中旬离开的禁忌之地,现在都到了十月初,居然没有一丁点消息,你们难道不着急吗?” 楚云逍两眼干瘪无光看着王殿中的这些臣子,气不打一处 来。 “他们二人出去这么久,没有动静,臣想应该是出了什么差错,但有时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还请王上莫要心急。” 一位大臣劝慰道。 “谋士将臣一同前往,无一人而归,你让本王如何不心急?本身借道而行这个办法就岌岌可危,如果让岁涯杀害,本王的两名爱将不又是又去无回,每次这等事情都要发生在本王身上,本王真的已经身心疲惫。” 楚云逍黯然神伤,让臣子们更是忧愁不堪。 他站起身走在两端臣子的中央,看着他们说道:“现在是十月初,如果他们二人果真出了事,那么岁国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咱们的天气和岁国的天气差不多,每当十月都是兵者争强好胜之时,一旦爆发战争,又当如何是好?禁忌之门已经打开数月,岁国的汴京城内又不知动向,到时战争四起,到底如何守住禁忌之门?这些事你们都想过没有?” 楚云逍越说越凄凉,这几日整个人都消瘦不少,更是让身边臣子感慨万分。 “王上,汴京城应该无忧,赵曲虎深受咱么吐蕃的贿赂,根本不用太过担心,现在担心的应该还是贾云生与司马彦二人,如果二人失策死于岁国,那么按照岁涯的一贯作风,定当会派人来吐蕃问个清楚,应该不会擅自发动战争的。” “话虽如此,如果岁涯背道而驰,突发战役,又当如何?” 两命大臣争执了起来,更让楚云逍头疼,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本王静静。” “王上....” “退下!”楚云逍怒吼。 诸位大臣看见楚云逍的脾气不是很好,又不听见解,没办法都纷纷退了出去。 而他身边此时此刻除了自己再无他人,突然间心头一凉,坐在了地上,他看着王殿上的牌匾默念道:“难道天要亡我吐蕃。”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同时,他的夫人也就是吐蕃王后,甄福苏来到了他的身边,纤纤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楚云逍一激灵转头一瞧。 “王后?你怎么来了?” “王上,可是为岁国一事担忧?” 甄福苏是一代名流,身出吐蕃王室贵胄,从小喜欢阅读百家名作,更是对兵法一事饶有兴趣,年少时曾陪她的父亲游历各大名川,更是见过了很多名人学士,也与很多儒生争辩些许。 心中有韬略,不分男女。也是她经常说的一句话,虽然她喜欢男人的一些权谋,但她的长相毫不逊色,更是有天下才女第二姬的美称。 再一次与父亲郊游之时,曾被人夸赞其相貌无与伦比,当属天下第一才女。 而她却反驳说道:“才女天下第一和美貌不沾边,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自己是天下才女第二姬。” ‘姬’实则为女性的美称,如她当日所说,翻译过来便是她是这天下第二个女人也是才女之一,可见她对自己的自信程度。 楚云逍平日内不想与她谈论一些国事,但是最近确实日益憔悴,所以甄福苏就暗中做起了功课,对 三分天下之事做了详细的解读,并且也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 “王上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担忧,臣妾认为,当今天下三分而至,是在平衡之间,虽说十月是战争之时,但是现在尚不明确,臣妾想他岁国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发动事端。如果贾云生与司马彦真的有什么不测,倒也无妨,因为只是借道而行,目的也只是为了攻打荒芜,并没有直接说明要偷袭岁国之说。” “所以没有真凭实据,岁涯是不会随意开启战争的!相比之下,荒芜的威胁才是岁国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楚云逍听罢,两眼放光般的说道:“王后!你居然....” 甄福苏还没有说完,她继续说道:“现如今的荒芜,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一盘散沙,但是他们的兵马最多,而且他们的士兵耐寒程度更是比吐蕃和岁国强上数倍,最重要的荒芜擅长偷袭,擅长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一切事端,如果岁国不先除掉荒芜,那么迟早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双膝跪于楚云逍的面前埋头说道:“王上请恕罪,王殿之事,本不应该由女子插手,但是心中有韬略,不分男女。” 楚云逍又听到了她的口头禅,不禁笑道:“这又有何妨?你刚才说的,让本王轻松不少,更是当今吐蕃臣子无法说出来的。但是王后说的话也只是猜测,你与本王都明白,现在虽然是三分天下,但是岁国的实力最为强大,吐蕃虽说与荒芜共两次重创岁国,但我们两个部落所受的伤害也不比岁国少。” “每次都是倾部落之力攻打岁国,到头来都还只差一点,真是可气可恨!”楚云逍说着说着,咳嗽了起来,声音还夹杂着哽咽。 甄福苏将楚云逍扶起温声细语的说道:“王上,成败在天,做事在人,如果不试试,又怎知不可?天大地大,难道还有王上的野心大?” 楚云逍听她说话的口气有些不懂,他侧过头疑云满腹的问道:“王后刚刚说的试试?是什么?” 甄福苏一步一步地慢慢的将楚云逍扶到了王座上,随后蹲下身子轻轻捶着他的双腿说道:“臣妾有一个谋划,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云逍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听她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回应道:“但说无妨,听听也无碍。” 甄福苏笑了笑说道:“臣妾想,如果荒芜与吐蕃联手如何?” 楚云逍有些不解:“与荒芜联手?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虽说吐蕃与荒芜没有什么世仇,但是荒芜的阿率桑可不是什么善类,他早就想吞并吐蕃以壮大他的部落了,与他们合作简直就是与狼共舞!” 楚云逍气急败坏的说着,让甄福苏不害怕反而笑出了声。 看她如此,楚云逍一把将她的手撇开说道:“还请王后自重,莫要在王殿上胡乱谄笑。” 甄福苏站起身问了句:“王上总说荒芜想吞并吐蕃,那么请问,难道岁国不想吗?” 楚云逍被她这么一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于是甩袖而走,转身对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寝殿慢慢详谈。”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临近崩溃 回到寝殿后,楚云逍面朝甄福苏说道:“刚刚在王殿上不好说什么,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甄福苏笑了笑坐在了床沿看了一下楚云逍随后说道:“臣妾所要说的话,已经在王殿上说的差不多了,王上还要臣妾说些什么呢?” 一边说着,一边脱去了外面的衣服,眼神勾人般的看着他。 楚云逍无暇顾及这等事情,看了一眼后冷冷笑道:“天下未平,本王没有兴致跟你搞这些。” 可甄福苏却将里层的衣服也脱了去,只剩下红色肚兜,她依靠在床边,纤细的**悠荡在床边,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夹杂着暧昧的气息。 “王上当真没有兴趣?”甄福苏妖娆的身材,不论谁看上去都会把持不住,而楚云逍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看见甄福苏故意摆弄姿态,有些不耐烦,随后转身挥了挥了衣袖说道:“倘若再如此,王后还是请退下吧,本王让你来寝殿并不是想让你这样,而是想让你告诉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做?” 甄福苏看他如此,也没了兴致,穿上衣服后绕到了楚云逍的对面,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说道:“王上还真是圣人,对这种诱惑居然都无动于衷。” 楚云逍后退一步说道:“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现如今本王的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 楚云逍坐在床边,突然看见床上的红肚兜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怒斥道:“王后你!” 甄福苏嬉笑的把肚兜拿在了手里说道:“只是跟王上开个玩笑,刚刚的话臣妾的确没有说完,如果王上与荒芜联手,一起攻打岁国,是不是有把握将岁国打败?” 楚云逍猛的被问这句话,突然有些犹豫。 他看了看甄福苏,眼睛眨了眨回应道:“此事倒是没有想过,但本王想的是,如果真的与荒芜联手,会不会带来其他的后果,会不会遭到反噬。攻打岁国不成,反倒让荒芜偷袭,这不是弄巧成拙了?” 甄福苏看着楚云霄那紧张的情绪,笑道:“王上大可不必如此,谁说联手要倾部落之兵了?王上大可以派几名庸碌之臣带着老弱残兵前去联手,如果荒芜同意,在攻打岁国的路上再陆陆续续的派精兵加持,如此一来既能探得虚实,又能稳固自身实力,岂不是很好?” 说着说着,甄福苏就笑了起来,果不其然女子还是女子,终究藏不住内心的喜乐。 楚云逍摇着头说道:“办法是好办法,只是本王完全想不到会是从王后口中说出来的,真是惊到本王了。” 说罢,笑了笑,眼神顺便又扫了一圈甄福苏的全身。 甄福苏嗤笑道:“哼,臣妾就知道,利用完臣妾的脑子,还要利用臣妾的....” 话未说完,楚云逍便像猛虎一样扑了上去,经过一晚的翻云覆雨之后,楚云逍心中似乎很是高兴。 早上起床时,对着还在入睡的甄福苏自言自语道:“真不知本王有了你,是福还是祸?” 说罢,叫来丫鬟更完衣便去王殿了。 而此时在床上的甄福苏,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王上,我是福是祸,只有等你真正懂得臣妾时才会明白!” 来到王殿后,楚云霄坐在王座上看着众臣说道:“本王今日上朝有件事想要与诸位商讨下,正好也听听你们的意见。” 一名大臣听罢,上前一步道:“王上可是还要说贾云生与司马彦一事?” 楚云逍耳朵一动,目光如炬的看着这名大臣问道:“怎么?你可有什么消息?” “回王上,昨日听闻司马彦与贾云生双双死在了岁国,而岁国上下并没有什么动静,和昨日王上猜想的差不多。” 听到这个消息后,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好一个岁国,不斩来使的规矩难道不知道吗?居然还一次斩两个,真是欺人太甚。”一名将军气愤的破口大骂。 “王上,这件事情还望仔细斟酌,万万不要动了怒气,做出一些后悔之事。”说话的也是一名老臣。 楚云逍久久不语,反而心情格外的平静,他双手往下按了按,让众臣子稍安勿躁。 他慢慢的说道:“经过昨日的商讨,本王也做了一些的部署,当中也想到了他们二人惨死异乡的结果,至于他们俩的后事,你们作为他们的朋友或者亲戚,自己看着去办,尤其是贾云生的家人,更加不能含糊。” “当时,本王亲口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他是为岁国而牺牲的,万万不能再寒了他家人的心。” 交代过后,楚云逍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吐蕃的部署,才是本王今日说的重要话题。” “本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继续连纵。” 听到楚云霄这么说,百官议论纷纷。 一名大臣说道:“王上,连纵已经失败,岁国已经对吐蕃丧失了信心,又如何连纵?” 楚云霄笑了笑说道:“这位爱卿估计年迈有些不懂时局了,谁说还要连纵岁国?难道不能连纵荒芜一起攻打岁国吗?” 话说到这,让王殿上的大臣无一人不感到惊讶。 “王上,荒芜这个部落生性野蛮,更是天下人所唾弃的部落,那里潮湿寒冷,虽说这几年荒芜发展的还不错,兵力猛增,但它依旧是个不确定因素,还请王上三思!” 楚云逍听罢,觉得可笑至极,随后厉声说道:“你们几个大臣简直是昏聩至极,难道与岁国连纵就不是不确定因素了?难道与岁国连纵才是我们吐蕃唯一出路吗?” “本王已经想好,这次连纵之事,不会派人前去,而是提前准备好。” “王上既然已经想好,臣等便无怨言,还请王上小心为上。”说罢,群臣下跪埋头说道。 楚云逍想了片刻,本以为会争锋相对一番,他好把计划说出来给他们听,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群臣无一人辩驳,这让他有些苦闷,更加怀疑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不一会王殿上就再无他人了。 楚云逍有些纳闷的坐在 王座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空空荡荡的王殿。 此时,甄福苏又慢慢的从王座后面走了出来。 楚云逍不理解的问道:“王后刚刚可是听到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居然一点意见都没有。” 甄福苏笑道:“还请王上恕罪,这件事,这个提议,臣妾早就与他们诸位大臣说过,只是他们认为臣妾是女子身,不便参与,但是有陛下的鼎力支持,臣妾想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了,也就只能什么话也不说的走掉了。 楚云逍点着头看着甄福苏,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怒不可遏的他站了起来指着她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居然不避讳这些,身为王后居然和大臣们私自见面,还说什么国事,你难道要让这些大臣背后戳本王的脊梁骨吗,给本王滚!” 甄福苏与楚云逍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愤怒,什么话也没多说,急忙从王殿中走了出去,回到了后宫内。 因为不管在岁国还是吐蕃,还是荒芜,一夫一妻制一直如此,所以尽管有后宫,也是她一人,她走在回后宫的路上撞到了一位大臣。 “王后!”大臣看见是王后,连忙作揖行礼。 甄福苏见到后咧嘴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朝中大臣,怎么就比我们女子强了?” 面对甄福苏的说辞,大臣感觉一头雾水,连忙再次行礼之后走掉了。 可连纵此事对于楚云逍来说也无故作罢了,他想:如果再用这个谋划,将来势必会伤到这些大臣们的心,一旦知道真的用了女子的谋划,岂不是让这些大臣无地自容。 所以,刚刚楚云逍生气,并不是在于甄福苏出谋划策的事情上,而是她事先把谋划说了出去,这样一来,即使楚云霄想用也无法再用,这其实就是甄福苏在咎由自取。 楚云霄本来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想到刚到嘴边又跑了,面对臣子们的冷落,面对吐蕃上下的忧患,让他突然又再次喘不过气来。 楚云逍的吐蕃自从王奇志背叛以来,就一直走下坡路,这次去岁国借道一事,更是让他痛失司马彦这样的大将军,也痛失了贾云生这种文武全才的谋臣。 多少次的痛不欲生,让楚云逍濒临崩溃,可这次的损失让楚云逍彻底自闭了。 他坐在王座上,看着空荡的王殿,脑中回忆的都是以往的画面,两眼发直而无神,在内心深处他依然在责备自己,为何当时要打开禁忌之门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正当他踌躇满志的时候,殿外的守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报!王上,殿外有人叩见。” 楚云逍没做什么回应,只是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守卫见状,连忙再次喊道:“王上,殿外有人叩见。” 因为守卫第二次喊话的声音有些大,楚云逍听到后大声怒吼道:“见什么见,本王是他人想见就能见的?让他滚!” 楚云逍此时已经暂时失去了理智,守卫只好退出王殿。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四章 楚 祀 守卫退出王殿后,躬身对殿外的人说道:“不好意思,王上有些....” “无妨,那我改日再来便是!”说话的是一位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高贵而不失礼貌,身高八尺有二,身形矫健。 此人正是这天下都不曾其闻的楚云逍之子,楚祀。 在二十余年前,楚云逍与甄福苏生下一子,但是当时的楚云逍地位不是太稳,又因为他是经过上代吐蕃王禅位而坐上的王座,所以他为了避免将来遇到什么难事连累到孩子,无奈把儿子放到了彷徨山下,希望有朝一日能学成而归,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被彷徨山上的能者收留,但是也好过在吐蕃内等死的好。 这二十年来从无书信往来,只是由楚云逍的死士暗中通信,包括荒芜与岁国的探子都无法得知楚云霄其实还有个儿子,并且彷徨山归来,武功可想而知。 这次突然回来,也不知为何,刚要进王殿父子团圆,谁知又碰到楚云逍心灰意冷之际,只好先去见娘亲了。 因为吐蕃的王宫及其简约,王宫总体分为王殿与后宫,王殿内分为众多宫殿,在吐蕃先期只是岁国的一个附属城郡,因为在极南之侧,对于其没有多加管制导致了独立称霸的局面,导致第一任吐蕃王草草建立了部落,而王宫也设立的简约而质朴。 楚祀走下王殿台阶,便由王殿奴仆带着来到了后宫之所,来到甄福苏的寝殿门前他思绪再三,还是先敲了敲门。 而此时的甄福苏还在伤心之中,她始终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谋划被臣子得知便不能用,难道女子真的不能涉政? 开门的是一个丫鬟,看着楚祀这陌生的面孔有些不解,怪里怪气的问道:“敢问公子是谁?为何敢敲王后的门?” 楚祀毫不避讳的说道:“这位小姐姐,可是我娘的贴身丫鬟?请问我娘在里面吗?” 楚祀的问话,让丫鬟不知所措,厉声怒斥:“哪来的野小子,竟敢谎称自己是王后的儿子,王后多年未育,哪来的儿子?” 楚祀知道其中缘由,全天下都不知道楚云逍有个儿子,更何况一个丫鬟,他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位小姐姐,你让王后出来,一切便知。” 可这个丫鬟却依依不饶的说道:“为何还不快走,在不离开我可要叫人了。王后现在心情不好,我还是劝你赶快离开。” 楚祀也有些不耐烦,将眉头竖起大声喊道:“母亲!楚祀回来了!母亲!” “你莫要大声喊叫,耽误了王后的休息。”丫鬟很生气的骂道。 而在寝殿里的甄福苏听见有人喊母亲,只言片语的听到了楚祀二字,噌的一声从床上起身,鞋子都没有穿直接跑了出来,将丫鬟推至一旁,看见门前的这个年轻人,眼眶瞬间湿润起来,嘴唇抖动不止的说道:“你说你是谁?” 楚祀刚出生就被送到彷徨山下,具体母亲的样子他也记不得,如果不是常年楚云逍让画师描画父母的样貌,此时此刻的楚祀恐怕也认不出母亲的样子。 他连忙双膝下跪道:“我是楚祀,娘和画像上的一模一样,你果真是我娘!”楚祀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涌出,哽咽的说道:“娘!孩儿日夜盼望能与您和爹团聚,这回真的实现了。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甄福苏看见自己的儿子长得这么大,这么壮,这么英俊,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紧忙将其扶起,两手搭在楚祀的肩膀上,一把拽到了怀中。 “你娘过的很好,你呢?在彷徨山可是学到了真本事?” 楚祀,满脸挂着骄傲的表情,津津乐道的说着:“当然,我在彷徨山拜了无名师父,他教会了我很多功夫,甚至还有一些做人的道理,前几日师父归于虚空,我才能回来与你们团聚。” 甄福苏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叫归于虚空?” 楚祀扶着她的手来到寝殿内的桌椅旁,让她坐了下来说道:“在彷徨山上,所谓虚空就是死了,我师父年事已高,是寿终正寝。” 甄福苏看他说起师父死的时候并没有难过的表情,于是她也不用故作悲伤,于是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先去看看你的父王?” 甄福苏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楚祀笑道:“刚刚我是先去了王殿,可惜父王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何就被赶出来了,连面都没有见到。” 甄福苏看见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孩子,你爹在生气,你居然还在笑,真是亲生父子,永远都是这样。” “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父王,他见到你或许就不那么生气了。” 甄福苏想马上带他找楚云逍,可是楚祀却不想,他一把拽住甄福苏的手臂说道:“今日回来我首先见到父王不高兴,而且暴跳如雷,娘也是如此,刚刚听闻丫说你正在伤心之中。难道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甄福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丫鬟,随后对楚祀笑了笑:“没有事,都是一些国事,你也不懂,不需要理会,走吧!” 楚祀依然不想这么快就去见父王,他想把事情弄清楚,他急忙问道:“如果娘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今天哪也不去。” 甄福苏看见他如此执拗,于是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当真要知道事情的缘由?那我问你,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是短暂的重逢,还是想一直在我和你爹身边?” 楚祀毫不犹豫的说道:“娘真会说笑,当然是一直在你们身边,我师父现在已故,在彷徨山已经没了什么牵挂,当然在余下的时间里,在你们身边,这还用问。” 甄福苏想了片刻严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跟你说了吧,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甄福苏把今日的事情和以往的事情都说给了楚祀听,这一说就说了好几个时辰,眼看就要到傍晚了。 楚祀听后,久久没有说话,看着甄福苏的面颊不由的又再次哭了起来,甄福苏看他如此,也不禁泪流满面。 “傻小子,你哭什么?”甄福苏用手帕擦了 擦他的眼睛。 “原来娘和爹这些年过的如此困难,这次儿子回来了,必当会为你们解忧!”楚祀斩钉截铁的说辞,让甄福苏听上去很欣慰。 随后她站起身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当下的事情,那你快些找你父王去吧。” 楚祀很有礼貌对甄福苏行了个礼之后,便马上跑去了王殿,楚祀的脑子很灵光,刚刚只走过一次路,就知道了整条路的路线,他很快的跑到了王殿前,看见王殿门前的侍卫和蔼可亲的问道:“请问两位大哥,王上在里面吗?” 侍卫看他如此陌生,双手缓慢地向腰间摸去,楚祀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于是提前说道:“二位大哥,我是王上的儿子楚祀,不要大动干戈。” 侍卫听他的回应,和上午那个丫鬟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说辞也是如出一辙。 “儿子?我们吐蕃王从来就没有什么儿子,不要瞎攀亲戚,再如此,小心对你不客气。” 楚祀忍无可忍,右手摊开,只见手掌中有一朵绿色会发光的小蔓藤,没等反应过来,殿外两名侍卫已经纷纷被打翻到了王殿内。 楚云逍还在悲恸的坐在台阶上,突然看见两名侍卫被打翻躺了进来,急忙一躲,抬头一瞧谩骂道:“你们几个侍卫,也看本王好欺负不成,故意找茬,想要本王活刮了你们!” 楚云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似乎惊醒了,瞬间站了起来,面朝两名侍卫问道:“何事!” 两名侍卫分别用手指指着楚云逍的身后结巴的说道:“是他,就是他!” 楚云逍缓慢转过身看向身后,两眼恰巧落在了楚祀身上,满脸疑惑的问道:“你又是谁?为何闯入本王的王殿?” 楚祀生平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虽然没有像刚刚见到母亲那般热泪盈眶,但内心已然激动不已,看着楚云逍沧桑的面庞感慨万千。 楚云逍怒目横眉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少年,眼神犀利而又疑惑的打量了一番,看衣着并不是吐蕃的打扮。 缓缓的上前想仔细看清楚,身后躺在王座阶梯前的两名侍卫惊呼:“王上小心!” 楚云逍毫不在乎的往前又走了两步,双方距离不到半米,他微微笑道:“有什么小心的,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而已。” 随后楚云逍又背着手向后走了数步,猛回头双目似剑的问道:“本王再问你一遍,到底何人?敢擅闯王殿,看你穿着难道是刺客?你以为就凭你的本事能杀的了本王?” 楚祀刚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殿外围上了数十名王殿侍卫。 将其团团围住。 由于刚刚的殿外守卫被冒犯,其他侍卫也就赶了过来。 面对这种局势,楚祀根本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份,他环顾四周,本不想动手,可这些侍卫却徐徐逼近,楚祀不得不摆开架势。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甄福苏闯了进来。 对着楚云逍大声斥责道:“王上!难道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要扑杀不成?”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五章 质 子 “亲生骨肉!你说甚!”楚云逍捻神捻鬼的看着甄福苏,眼睛瞪得溜圆。 “坐上王位,难道自己的儿子也要杀不成?他就是你的亲生骨肉,楚祀!” 楚云逍两眼发直的看着,嘴巴也渐渐张开,心中满是疑团。他仔细看着楚祀,再次上下打量一番,不由眼眶湿润了起来,但僵硬的身体让他整个人如同木头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祀望眼欲穿般的看着眼前从未相认的父亲,心中又是苦楚又是激动,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 可楚云逍却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渐渐发抖的看着甄福苏说道:“他,他,他真是本王的儿子祀儿?”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已经如同开水般翻滚。 “父亲!”楚祀再也无法忍受住内心的煎熬,叫了出来。 这一声,惊愕到了王殿的守卫,也好奇探着脖子往里看了看。 “祀儿!”听到后的楚云逍,两眼激动的泪水瞬间绷不住流了出来,刚想上去环抱,突然收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看你如此,也是八尺男儿身了,幸事!幸事!最近几年如何?” 身为王上的楚云逍早已习惯压制各种情绪,他又问道:“在彷徨山的学艺又如何?你的师父是何许人也?……”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问了一大堆。 楚祀也明白为何父亲没有拥抱自己,为何表现的如此淡定。他笑了笑,故作镇定的回应道:“父亲现在是吐蕃的王上,儿子的事情何足挂齿?这些事等以后,我会悉数告知您的!” 说罢,楚云逍点了点头冁然而笑的说道:“好,既然如此,等过些时日,本王要看看你的武艺在彷徨山上学的到底如何?” 甄福苏听到他们俩这么说,也高兴了起来,缓缓地走向楚祀笑道:“相隔这么多年,必然有很多话想说,待到晚上再详谈。” 甄福苏急忙想拉着楚祀退出王殿。 楚祀躬身做了个礼刚要退出去,迎面撞到了一位大臣。 “呦,是往后!参见王后!”大臣毕恭毕敬的说道。 而甄福苏知道自己的谋划被这些大臣所诟病后,对他们便产生了极大的厌恶,与之撇了一眼并未说什么,左脚踏出了门槛却被楚云逍突然叫住。 “你这又是何必?”楚云逍的回应使甄福苏豁然开朗,于是站定后对楚祀说道:“祀儿,你还是在王殿多陪陪王上吧,我先回去,就不在这里多费口舌了。” 说罢急匆匆的走出了王殿,楚祀转过身看着楚云逍满脸疑惑。 楚云逍略微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位大臣,眉头紧锁的问道:“找本王何事?” 大臣见甄福苏如此,心中一沉连忙说道:“王上,臣有要事禀报……”话说一半,看见站在右侧的楚祀戛然而止。 楚祀一瞧想出王殿回避下。 “无碍,你接着说便是,此人不是外人,明日本王会详细向大臣们介绍!” 大臣听后并没有多想,继续说道:“回王上,就在刚刚,臣得知岁国那边有了些许的动静 ,故而前来唐突禀报,希望没有打扰到王上!” 楚云逍看他如此扭捏墨迹,厉声吼道:“快些禀报便是,为何如此拖沓!” “王上,在汴京城内,据说岁国的二皇子亲自前去戍守!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不如起兵攻打汴京,一举攻下挟持二皇子,正好能将他作为质子,不仅能强行与岁国联手,还能与之制衡,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楚云逍听后,两眼突然泛起了光,喜出望外溢于言表。 “二皇子戍守汴京城?果然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如果像你所说这么容易,也未必可成,还是要谨慎而行,诸如此类的行动,吐蕃已经失去不少的上将和谋士,本王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再搭上几条人命,得不偿失的痛处也不想再遭受第二次。” 大臣听见他如此回应,急忙双膝下跪叩首道:“王上,这种机会百年不遇,稍有不慎就不会再有。再者,二皇子身边此次随行之人只有鹤轩与百里叶华两人,初来乍到于汴京,人生地不熟也不会有多少人支持,汴京守城将军赵曲虎更是多年贪腐成性。” “臣认为,可以从内瓦解,待到时机成熟时,一举擒获!” 楚云逍听了大臣的意思后,思绪片刻回到王座之上看向楚祀问道:“楚祀,你觉得如何?” 这一问,让大臣一愣,听到也姓楚,心中一惊,缓慢转头看了看此人的侧脸,一瞧心中暗语:难道是王上的亲属,怎么一次未见! “回王上!我觉得这件事还需商榷,这位大臣已经把此事的利说了清楚,但弊端还未说明,还是要等朝堂百官一同商议才好。” 大臣看了看心想:不如先试探下,于是佯作大怒说道:“好大的胆子,臣不臣,民不民!不知道见到王上要下跪吗?连跪拜礼都不做,真是胆大包天!” 楚云逍衣袖一挥说道:“此人是……” 他刚要说话,楚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行了跪拜礼并说道:“大人说的对!” 楚云逍见状后严肃的说道:“此事等明日再议,你先下去吧!” 大臣听罢,也猜出一二,随后渐渐起身退出了王殿,离开王殿大门后转过右半侧身子看了看楚祀的背后,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扬长而去。 “祀儿,你对刚刚的事,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楚云逍急忙问道。 楚祀看见他眉宇间有些异样,回应道:“爹,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挟持二皇子作为质子,当然是好事。但也要想到其后果,如果岁国不肯罢休又当如何?吐蕃是否可以熬的过岁国的起兵救人?” 楚云逍听罢不屑的笑道:“看来祀儿还是太过单纯,你认为岁涯可以不顾他儿子性命强行救人吗?都是为人父,这点我相信他是做不出来的!” 楚祀不以为然,他缓缓说道:“您说的对,但是据我在彷徨山上所知,岁涯此人性格多疑,而且做事严谨,一旦攻城救人利大于弊,我想他是会做出来的,具体如何,还是要等明日上朝,看看百官如何见解!” 楚云逍看着楚祀侃侃而谈,心中不由的笑道:“呵呵,没想到祀儿分析问题还是可圈可点的,如此甚好。不过本王还要告知你一二!” “首先身为本王的儿子,平时要称呼儿臣,叫王上,行空首礼,这样才不会显得突兀,刚刚那个大臣也是几朝元老,不能再犯这等低级错误,明日本王会将你的事情告诉大臣们。” 楚祀听罢立马行了个空首礼回应:“是,王上,儿臣记住了!” “哈哈,好!现在天色刚刚好,平时你我二人还是普通的父子关系,本王还有很多事想问你,走!回寝殿慢慢详谈,估计你的母后也等急了!” 于是,他们回到了后宫中与甄福苏谈了很久,嬉笑声中也夹带了一丝的愁苦。 到了第二日,楚祀换好朝服来到了王殿大门的左侧站定,因为是第一个来的,守卫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于是赶忙行礼说道:“王子殿下,来的这么早!” 楚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不太适应,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用如此拘泥于礼节之中,你们是守卫父王的最后一道关卡,更应该得到尊重,等会大臣来了还请几位不要说出我的身份,以免遭到群臣议论!” 守卫一听,这个王子如此有礼数,纷纷躬身回应道:“那是自然,请王子不必担心!” 过了没多久,大臣们陆陆续续的赶来,看见门边站着的楚祀都会议论几句,看着他的一身朝服更是奇怪,其中不乏有些好事之人问了句:“不知这位大人是何许人也?” 楚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草草笑了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百官进殿……”随着一声进殿,大臣们接踵而至。 到了王殿后,楚祀才发现不知自己应该站在哪里?正在恐慌之际,楚云逍说道:“来!诸位爱卿,今日有两件事需要商量!” “其一,就是此人,此人乃是本王的儿子楚祀,也是本王唯一的儿子,从今日起他便是吐蕃的王子!” 楚云逍说罢,王殿之上瞬间炸开了锅,都在用手指指着楚祀,并互相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楚祀早知道会有这种局面,于是行了空首礼,双膝跪在王殿中央。两侧大臣见状,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好了,都肃静吧,怎么本王有儿子你们还有什么话说?难道认为此人是假的?” 楚云逍几声问道。 王殿上的大臣们一听,急忙跪了下去,什么话也不再说了。 “楚祀是本王多年前送往彷徨山修练的,如今修成而归,诸位爱卿平日可称呼为王子祀。” 说罢,大臣们纷纷起身。 此时,昨日来到王殿遇见楚祀的大臣上前一步,面朝楚祀笑道:“还请王子祀莫要挂怀,昨日老臣并不知道您就是王上的儿子!”说完后深深的鞠了个躬,做了礼。 楚祀连忙双手拱于前谦卑的说道:“大人不必多礼,不知者不怪,更何况大人昨日的说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大可不必如此。”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六章 孔来与王子祀 随后,楚云逍瞧了瞧王殿上的大臣们,想了片刻。目光如炬的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本王想跟诸位商量一件事,听听你们意见如何?” “臣,有话说!”昨日那个老臣又迈前一步,双手拱于前说道。 “王上是想说昨日之事?” “怎么?昨日你跟本王说的话,难道不能在这些大臣面前再说一遍?”楚云逍有些好奇。 “臣想说的是,如今岁国的形势还不明朗,昨日的奏疏还有点偏颇,不易在大臣们面前说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议。” “孔来!本王记得你是不怕这些的,三朝元老,年过八旬,难道还怕朝堂上的议论?还是你有些话藏着掖着不肯说,让本王猜闷呢?”楚云逍有些不耐烦,他从一开始就从未听过这些老臣的建议,身为禅让的楚云逍,一直骨子里有种江湖气,对诸等倚老卖老的先臣,他不想理会。 而孔来虽然年过八旬,但是自小习得一种《延龟寿》的拳法,此拳法吸纳百川,更能延年益寿,现在为止劈叉下腰对于孔来来说,依然简单的很。早在前几十年,孔来的智慧才干都是响当当的,且出谋划策,杀伐果断,战场调度是样样精通,兵法文辞更是包揽世间万物,乃至岁涯的父亲与阿率桑的父亲对于他也有些战战兢兢。 只是最近这几十年,他逐渐地将身态放低,也逐渐隐没于天下,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件,估计孔来在吐蕃会一直无人问津。 楚云逍笑了笑:“孔大人,最近三十年无话可说,每日早朝也是听之任之,从未主动献策过,如今这件事让孔大人这么看中,难道不应该在群臣面前说说?” 孔来身体轻微晃动为了下,虽说年过八旬,身体依然硬朗,但是人的身体条件自然一年不如一年,长时间的站立,也让他有些吃力。 “王上,老臣之意,王上应该明白!”他的意思很透彻,就连在最前面站着的楚祀也懂,孔来的话就是在点明这件事说出来定会走漏风声,说白了还是怕朝堂之上有岁国的细作。 而楚云逍对王殿上的群臣虽说不是太过了解,但是他相信在座的应该没有背叛自己的人,如果有背叛的,吐蕃现在的局势早就让某些人跳出来了,所以他坚信孔来的担忧就是子虚乌有。 他将冕旒拨开看着孔来疑惑的问道:“孔大人莫是怕了某些人?认为某些人会将此事散出去?” 楚云逍带有嘲讽的话问着,让所有大臣都有些不解,互相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已经猜到了其中一二,上前一步侧过身对孔来说道:“孔大人,你此话何意?难道你认为在王殿之上的这些臣子,有奸细?有细作?”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孔来措手不及,连忙叩首道:“既然王上如此放心,如此相信自己的臣子,那老臣也就无虑了。”说罢,缓慢的退到了队列之中。 “好啦好啦!孔大人的话也不是不对,他对吐蕃的忠诚有目共睹,对这些事情的猜疑也属正常,这件事其实也大可不必这么谨小慎微,岁国 的二皇子去了汴京城,本王认为大家都知道。” 听到岁国二皇子去了汴京城,朝堂上有的人很惊讶,有的人很正常,看来还是有部分人不知道此事的。 “而孔大人的意思就是向汴京城发动攻击,挟持二皇子逼迫岁国于吐蕃达成结盟,从而打压荒芜。期初这件事昨日在王殿上,本王考虑再三,有些不妥,但是还要听取大家的意见,诸位爱卿可有什么疑惑?或者说有什么见解?” 听罢,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行礼后说道:“王上,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天下人都知道岁涯有心让岁醒做太子,如果将其挟持,不为是件百利无害的事情,既能让岁国对吐蕃产生恐惧,又能促使岁国于吐蕃的结盟,这样一来岁吐联盟,荒芜即可破之!” 楚云逍点了点头,眼神转向其他大臣。 “臣,不予苟同,挟持二皇子虽说是好事,但攻打汴京城这一件事上就很难办,难道岁涯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挟持,如果大军压上,吐蕃又如何自保,到那时被其反攻又当如何?还请王上三思而断!” “臣附议,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一旦这个二皇子真的是岁涯的太子,那么他会势必助力汴京城,打不打得过另说,如果荒芜趁机分一杯羹,通过此事与岁国联手,那么吐蕃的境地便岌岌可危,还请王上三思。” 听了两名大臣的话,楚云逍若有所思,刚要说话,孔来再次上前拱手行礼后说道:“诸位考虑的甚是,但是岁国的二皇子初来乍到汴京城,未必一定要用武力解决,兵不血刃于内部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诸位一味的怕事,那么吐蕃怎能有光明的未来,暂且不说岁涯的反应,像刚才那位大臣说的那样,荒芜会趁机分一杯羹一起攻打吐蕃,难道他们就不怕腹背受敌,老臣大胆猜测,根据荒芜此时此刻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坐岸观火,无需动用兵力。” “至于岁涯会不会派兵援助,倘若真的无法瓦解他们内部导致了战争,岁涯难道就不怕出兵相助,被荒芜偷袭后侧?所以王上,臣建议此事必须立刻执行,如果等到二皇子站住脚跟,立足于汴京城,那么什么都晚了!” 孔来恳切的说辞,让楚云逍甚是苦恼,对于他来说,他很不愿意再次出兵,但如果真像他所说,这个机会应当把握住,一时间王殿上议论声骤起,让楚云逍左右为难。 孔来很聪明的转过身对着前侧的楚祀问道:“不知王子祀如何想的?” 楚祀被问起此事,心中暗暗自喜,心想:终于可以为父亲献策,激动不已。 “既然如此,那么楚祀!你是如何想的,不妨直说。” 楚祀行礼后转向大臣们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早在昨日,臣就已经听说了,并对此局势也做了分析,将二皇子抓来作为质子,的确是千载难逢。” “但是他身边有个谋士叫百里叶华,此人谋略非常高,臣认为如果从内部瓦解,必将付之东流,所以只能力战。但力战,他身边还有个人叫鹤轩,此人一袭红衣,百姓流传一 句话,此人乃是人屠,如果与其拼杀,胜算有多少?也未可知。” “故,臣建议可以让二皇子亲自来吐蕃觐见,这样让他有去无回便是最好的办法。想他就算带着鹤轩与百里叶华,身在吐蕃也不敢有什么造次!” 说罢,转身面朝楚云逍。 “好!好!不亏是本王的儿子,这个谋划甚是秒赞....”楚云逍没等夸完,孔来微笑道:“王子祀果然是个智者,想出此等办法,在王殿之上也就是你我二人,不亏为王上的王子,令人赞叹。” 孔来借着夸他又夸了自己一下,让楚云逍不禁抖了抖肩笑道:“孔大人也是这个想法?那请问,孔大人又如何将二皇子请来吐蕃呢?” 楚云逍的疑问显然就是给孔来设下的套,他认为孔来是借机示好楚祀,并不知道其中含义,于是嘲笑的问了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孔来当真是与楚祀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将笏板朝下躬身说道:“臣有两个计策让他必来!” “其一,他刚刚来到汴京城,人生地不熟,即使他现在已经制服赵曲虎,也无法快速服众,咱们可以煽风点火,派几名江湖子弟去往汴京城的百姓中间,起哄吹嘘,说每届城主都会去吐蕃面见吐蕃王,以立威。如若不然,汴京城上上下下都不会服从他的指令,这样就算他身边的谋臣不让他来,他为了能在岁涯面前立功,也会冒险过来的。” “其二,可以派王殿上的任何一位大臣只身前往汴京城,邀请他来吐蕃做客,缘由便是吐蕃想与岁国连纵,并带着吐蕃地图当面割地进行讨好,当然这件事只是徒口舌之快,根本不会作数。而作为尊敬双方的连纵情谊,他必然也会只身前往吐蕃进行商榷,如此一来,就能稳稳控制住他的自由。” “以上两种办法,任何一种都可以让他轻而易举的掉入咱们设下的圈套之中。” 孔来说罢,王殿上的所有大臣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有的人眉头紧皱,有的人面如赤虎,一名大臣无法忍受的厉声吼道:“孔大人,第一个办法暂且不说,这第二个办法,你是要让王上出尔反尔啊!就算成功的把岁国二皇子骗了过来,这些事传到天下间百姓的耳朵中,王上的脸面何存?难道让世人都认为咱们吐蕃的王上是个大骗子不成?” “孔大人,张口前还请思量仔细些再说。” 楚云逍皱着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仰起头看了看天棚,随后问道:“楚祀,你觉得孔大人的办法如何?” 楚祀听完孔来的计策后,深感佩服,并且赞叹不已,他连忙对楚云逍说道:“父王,儿臣赞同孔大人的计谋,而且儿臣想说的是,这两种办法可以并驾齐驱一同进行,这样便可不用吹灰之力就把岁国二皇子骗到吐蕃王殿之上,如此岁国想不与吐蕃连纵都难,孔大人的谋划果然非同寻常,儿臣佩服的很。” 楚云逍眨了眨眼笑道:“三十多年未献策,一朝献策定乾坤,孔来果然还是当年的孔来,那就这么办,都退下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交 手 受了重创的赵曲虎醒来后,发现竟然在一座废弃的破庙之中,他半睁着眼睛,因为身体无力,无法动身观察周围情况,心中害怕焦急的情绪让他很不安。 “这是哪?二皇子!臣知道错了,还请二皇子莫要杀了在下,在汴京城内没有臣的扶持,您是无法服众的!二皇子!”赵曲虎一直喊着,喊得声嘶力竭也没有其他动静,再加上身体的缘故,喊了没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而那个守卫听从二皇子派遣,来到赵曲虎受伤的位置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连忙问了问身边的群众。 “这位老者!刚刚可看见赵曲虎的去向?”守卫问了半天,老者摇着头目光发呆的说道:“那个赵曲虎罪有应得,应该是被老天收了去。” 守卫不耐烦的叹着气:“哎呀,你这老头,说甚呢?真的是。” 正当他愁眉不展,不知如何禀报二皇子的时候,一位大娘忙说:“这位官兵小兄弟,我倒是看到了,那个赵曲虎应该没了气息,谁知在他们走后,一个黑衣人将他掳了去....” 守卫忙问:“黑衣人?可曾见到面貌?” 大娘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希望是个劫富济贫的人把这个赵曲虎杀了算了,让他祸害百姓,真是罪恶至极。” 守卫不想再听她的唠叨,急忙回去向二皇子他们汇报。 到了傍晚,月光渐渐漏出的时候,赵曲虎再次醒来,而这次他差不多已经恢复了一成的力气,他起身坐直,看了看周围,可微弱的月光什么也看不见,他想起身,突然背后被拍了一掌。 “噗!”一口血突出,赵曲虎一瞧是黑血,而且这一掌似乎是在救自己,并非感觉到疼痛,反而身心舒畅许多。 赵曲虎眼珠一转,表情转忧变喜,猛回头没等看清对方的脸,就脱口而出:“是你?” 而此人渐渐地透过月光展露在赵曲虎的眼前,赵曲虎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你,宋兄!我就知道你定不会不管我的。” “哼!你知道个屁,刚醒来时还在叫着祈求那二皇子饶命呢!贪生怕死之徒,如若不是因为你可以帮我找到练功的血源,我才不会帮你!” 赵曲虎转过身连忙说道:“哎?宋兄弟,这么多年咱们互相依托,本来汴京城就属于咱们二人的,如今二皇子那些人突然闯了进来,难道宋兄就让他们如此嚣张?” “嚣张又如何?那可是二皇子,背后是你的陛下,难道你让我跟整个岁国对抗不成?真是笑话。” 说话的人正是宋倾文天玄境大修为者,因为急功近利习得了不该修炼的掌法古萃掌而被彷徨山逐出,师父不详。 因为在彷徨山,无人知道山顶到底有哪些人,具体又有何门派,千古年来上山之人寥寥无几,更是世间鲜为人知之地,就算楚祀来自彷徨山,他也不清楚在山上除了他的无名师父外,还有谁? “宋兄弟,你是被彷徨山驱逐下来的,本来就没有去处,落在汴京城就是你我缘分,看在我为你找寻血源的份上,你得帮兄弟我一把 。”赵曲虎那丑陋的嘴脸让宋倾文属实有些厌烦,他一身青衣,看上去文质彬彬,谁也想不到他会这种恶毒的掌法。 “哼!就在不久前,我已经将那行人中的一人掌毙了,算是还了你的人情,还将你救了过来,已经仁至义尽,以后你我便互不相欠,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刚要走,赵曲虎连忙问道:“你掌毙了一人?是谁?” 赵曲虎听见一人死了,心中万分紧张。 “应该是一个仆人,站在人群中,应该无碍。”赵曲虎听罢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那应该是二皇子的心腹,是个小侍从,倒也无妨,既然如此,宋兄多多保重。”赵曲虎双手作揖后又躺下了。 宋倾文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你现在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但就算你完全恢复,也不是那个红衣之人的对手,哪怕是我估计勉为其难也就能打个平手,如果想活命!最好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说罢,纵身一跃不见了。 而在府衙中的岁醒他们得知赵曲虎被救走,更是气愤不已。 “右将军,你是否有办法能找到此人?哪怕是赵曲虎也好。” 岁醒很着急,生怕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啊超从小与岁醒玩到大,这种事情他是万万绕不过去的。听到岁醒的疑问,鹤轩皱起了眉头。 “二皇子,汴京城不像是在皇城,这找人之事,如果不是城中熟悉之人,恐怕就凭我是无法找到的?这位兄弟,你是否认识城中寻人的能人异士?价钱不是问题,赏赐更不在话下。” 守卫面对这种要求,沉思了一会摇头说道:“这种人恐怕是没有的,在汴京城内一直是赵曲虎一手遮天,他的手下倒是蛮多的,但一听说他受了重创再加上二皇子的到来,这些人都突然人间蒸发不见了,属下也爱莫能助。”守卫躬身道。 岁醒脸色暗沉的挥了挥袖子说道:“你也尽力,回去吧,事情过后我会奖赏与你。” 守卫无奈,并没有离开,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看着岁醒愁眉苦脸的样子,让百里叶华甚是担忧。 “二皇子,如今此事只能暂且作罢,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臣认为就算把赵曲虎找到,他也不会说的。这个人狡猾至极,臣想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 百里叶华的说辞虽然很恳切,但岁醒听到后就是很生气,他怒斥道:“百里先生,难道你失去了亲人也会如此吗?轻易放弃,难道就是你为人处世的作风?”岁醒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鹤轩与百里叶华头一次看见,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百里叶华被岁醒的这种神态给吓到了,连忙双膝下跪叩首道:“还请二皇子见谅!臣刚刚说错话了!” 而这时,突然从院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他人听不见,可武功超然的鹤轩一听便知。 他立马夺门而出,来到院子中,双臂展开摆出架势大吼道:“来者何人?不要鬼鬼祟祟。” “哈哈,果然是高人,在下只是路过,也被你发现了!” 说话 之人言语轻盈,似乎离的很远,鹤轩收起了姿势,看了看黑夜中的院子,抖了抖肩膀想:此人刚刚的确在院子内,没一会的功夫居然已经在百里之外,还能百里传音,这个人的功夫应该很强。 “到底何人?既然刚刚来此?为何不现身,难道是怕了在下不成?”鹤轩叫嚣着,心想是否可以让他露面。 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响动,鹤轩以为人已经不见了,就在刚刚要转身回去时,突然后方一股寒意袭来,鹤轩往后退了一步,瞬间展开双臂用力向后方震了下,虽然他穿着一身红衣,但此时的背阔肌一览无余。 “呵呵,一开始还不信,当日在街上看见你的武功有些怀疑,现在确实如此。” 鹤轩将双臂抖袖背于身后,缓缓转过身,鹰扬虎视的看着面前此人不屑的说道:“你想说什么?看你的招式应该就是当时杀害二皇子贴身仆从之人,夜间来访,所为何事?” 而此时,院子中也跑来了岁醒与百里叶华。 岁醒听见这个人就是害死阿超之人,双拳紧握就要上前与之讨教,被鹤轩急忙拽回并说道:“二皇子,此人功夫了得,还是不要贸然动手,他深夜来此应该是有话要说,不妨听他想说什么再动手也不迟。” “是啊,二皇子,还是观察观察再说吧。”百里叶华也忙劝阻。 岁醒听罢,双拳松开长吐了一口气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为何要杀害我身边之人?你到底是何人?又受何人指使,难道真的是赵曲虎让你这么做的?” 面对岁醒的连番疑问,此人付之一笑,刚要说话,突然那个守卫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喊道:“二皇子,此人就是我说的那个人,他就是与赵曲虎狼狈为奸之人,一定要小心啊!” “不错,你的身边仆从就是我所杀害的,但我并不是赵曲虎所指派的,像他那种小人,无非就是互为利用罢了。” “至于为何要杀那个仆从,只能怪他太过不幸罢了,我今日来想跟你们做个交易,不知可否?” 听着此人阴阳怪气的腔调,岁醒怒火中烧,厉声骂道:“你这厮,杀了人还敢如此嚣张,还敢与我谈条件,倘若今天不把你的人头取下,如何敢作岁国的二皇子!”说罢,抽出旁边守卫的长刀,就要砍过去。 “我宋倾文,从不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既然你们还没有想清楚,那我改日再来便是,赵曲虎在城中一座破庙内,也是我送给你们的一个见面礼,我知道你们前来是为了代替赵曲虎来戍守汴京城的,但如果没有赵曲虎怀中的城主玉玺,恐怕你们是无法在汴京城立足的。” 说罢,转身纵身高跃不见了踪影。 岁醒拿着刀站在空落落的前方,看着黑漆漆的夜空,缓慢地蹲了下去并深恶痛绝的说道:“右将军,你教我的武功,难道在江湖人的眼中,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吗?” 右将军看他如此憔悴的脸颊,慢慢将其搀扶起来说道:“二皇子,你的武功是可以的,只是还没到火候而已,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过往云烟(一) 鹤轩说罢,岁醒他们来到正堂中坐了下去,看了看百里叶华说道:“刚刚那个宋倾文可是说要做什么交易?” 百里叶华连忙回应:“不错,那个宋倾文的确说过这话,可是也不必挂念在心,还请二皇子莫要担心此事,至于阿超之事现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右将军定会处理!” 鹤轩听到他这么说,一愣转过头眼神异常的看着他说道:“百里先生这是要作甚?” 百里叶华听鹤轩这么问,一怔。 “怎么?右将军没有把握将他抓到?”岁醒疑惑的看着他。 “二皇子,此人乃是天玄境。依照臣现在的能力估计无法擒获,如要抓此人,还需再派几人才可。” 岁醒痴笑道:“呵呵,没想到还有右将军无法擒获之人,难道此事就此作罢?这种人敢在我面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难道你们就如此放心?”看着岁醒越说越气,鹤轩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二皇子切莫生气,此人臣会尽力擒获。”鹤轩无奈,双手行礼后转身想离去,被百里叶华无故叫住。 “右将军!在下有一个建议,或许可以帮上右将军!”说罢,鹤轩立即转头问道。 “百里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鹤轩在想:刚刚二皇子说要抓此人的时候,你把这种任务交予给我,如今我要去抓人,你却又跳出来献策,真乃是文人墨客。 “右将军,刚刚此人说改日还会再来,那不如就在这里等候便是,为今之计还是先把赵曲虎抓来讨要城主玉玺才是上策。” 百里叶华刚说完,岁醒狂笑道:“哈哈~百里先生也是读过书的人,难道不知道玉玺二字的意思?所谓玉玺乃是专指皇帝的玉印,是至高权力的象征,他区区一个汴京城的城主,哪来的玉玺?难道他要自立国度不成!” 岁醒说罢,百里叶华幡然醒悟,连忙叩首说道:“二皇子教训的对,玉玺只在陛下之手,怎能又在他人手中,吾乃说错了话让二皇子生气,还请息怒!” “无事,无碍。”岁醒摆了摆手,目光又转移到了鹤轩 虽说二皇子什么话也没说,鹤轩已经懂了其中的意思,连忙双手行礼道:“请二皇子放心,臣现在就去捉拿此人,请放心等候。”于是转身跑了出去。 走出了府衙,鹤轩满心踌躇,他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跑去。但是夜幕降临,大街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这要如何去找? 他环顾四周看见了一家酒馆,于是跑上前来到酒馆内,观察了一番后才发现,这家酒馆也在打烊的过程中,于是转身刚要离开,店小二急呼:“客官是要喝酒还是要吃肉?” 鹤轩听后急忙转身问道:“请问,这城内可有什么破庙?” 小二一瞧此人面目虽然清秀,但是眼神与神态极为凶神恶煞,不由间吓了一跳,眼珠转了一圈说道:“破庙在城内只有一家,可离这里还要几百里,恐怕现在过去明早才能到。” “ 明早?此话何意?”鹤轩将头探出店外看了看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这汴京城我看也就方圆几百里,你却说这破庙还有几百里之远,难道破庙在汴京城的边上?” 小二看他眼神越发恐怖,惊恐万分的连忙再说道:“的确如此,破庙乃是之前的求子庙,因为常年无人打扫,变成了破庙。” “此庙....” 小二刚要继续说下去,鹤轩搓手顿脚的说道:“不要说其他,赶快说破庙在何处?” 鹤轩的表情逐渐变为狰狞,小二胆战心惊的说道:“就在汴京城城门口右侧,一直走便能看见。” 说罢,鹤轩转身夺门而出,转眼间不见了踪影,小二自言自语道:“临近打烊,居然碰见此等凶人,真是扫兴!”说着便将门外的木板扣好上了锁。 鹤轩用轻功轻而易举的到了汴京城门口,守城侍卫一瞧是他,没敢多说什么,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因为赵曲虎之事,如今的汴京城人人都怕了岁醒他们,但是心中怎么想的却无人得知。 鹤轩看见这些侍卫并无异常,加快了脚步向前奔去。 在破庙当中的赵曲虎此时此刻还在认为此地可以保全,刚要躺下入睡,突然破庙前响起了动静,连忙藏到了角落中的草垛内暗中观察,一瞧是鹤轩,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他怎么能找到这里?难道是宋倾文将自己的藏身之所告诉了他们,这可如何是好?”赵曲虎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鹤轩疾步走进求子庙,可深夜中的庙内并无灯光,这让他有些难找,正在他寻找之时,外面又来了两人,鹤轩为了不打草惊蛇,藏在了求子庙的观音雕像之后。 “师父!咱们为何从荒芜来到这里?难道您不知道我对于岁国有莫大的仇恨?再说荒芜之地的能人异士还没有完全招纳完,来这里是要做甚?” “我的好徒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这是汴京城,是距离吐蕃最近的城郡?难道你不想看看玄宝此时在干嘛?” “玄宝?”鹤轩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有些惊讶,在雕像的后面他看不到人,刚要出去一探究竟,却又听见了一些话。 “师父,玄宝是回吐蕃看看家乡,我有什么好想的,他到时自然会回到彼海;再说这里是岁国境内,如若真的要去看望玄宝,直接去禁忌之门处便可,又为何要来此处?” 在草垛中的赵曲虎因空间狭小,再加上自身的伤让他呼吸有些急促,被他们其中一人发现了。 “谁!谁在庙内!” 鹤轩以为说的是他,刚要从雕像右侧走出去,突然角落的草垛被掀开,于是又连忙退了回去。 一瞧是赵曲虎,鹤轩暗笑:“哼,得来全不费工夫。” 赵曲虎慢悠悠的爬起看了一眼雕像身体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们二位是何人?为何闯入汴京城?难道守城侍卫没有拦你们吗?”他的话让这二位有些摸不到头脑。 其中一 人说道:“我和我师父也想过这个问题,难道如今的岁国如此和谐?外人进城居然如此容易,我与师父进城根本没有任何侍卫阻拦,你是?” 赵曲虎故作姿态,想着利用与他们聊天的空闲逃出破庙。 “我就是汴京城的城主,你们又是谁?” 二位想了想,其中一位看似少年的人摇着头说道:“师父,都是你做的好事,我走江湖从来不隐瞒其姓名,倘若说了出来,岁国上下都要追杀于我,看到那时师父如何自处?” 而身边这个老髯却笑道:“这天下之人,又有何人能动得了你?真是笑话,你以为为师是被吓大的,就算岁国举国追杀又有何惧?” “那好,既然师父都不怕,我便更不怕了。” “城主是吧!我叫安素!”原来此二人正是陈楚仙和安素,不久几日前,他们还在荒芜,而此时却来到了汴京城,到底为何不得而知。 赵曲虎才不知道安素是谁,笑道:“奇怪的名字,你们是哪里人,为何来此处?难道不知道这汴京城是边境要地?”赵曲虎不屑的回应着,让陈楚仙很不舒服。 “这厮说话好不讲究,认为自己是岁国人很洋气不成?”刚要上前,被安素拽了回去。 而在雕像身后的鹤轩听到是安素,心中一惊:果然如此,他就是安敏之的哥哥。 “你躲在草垛中又是何故?难道是躲什么人?”安素继续问道。 赵曲虎眼角往雕像边扫了一眼,说道:“躲什么人?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说罢,就要侧身跑出去,却被安素一巴掌打了回来。 这一巴掌,差点把赵曲虎打晕,直接双膝跪在了庙中野草之上。 鹤轩因为只能微微看到一些,看见此情此景有些诧异:没想到安敏之他哥哥的功夫如此了得,这一巴掌看着没什么,实则确有雄厚的内力所加持。 赵曲虎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双眼眨了眨说道:“你到底什么人?为何无缘无故动手?”说罢,嘴角略显血丝。 他用手抹了抹嘴角,随后勉强站起,将草席中的一把长刀拿出,双眼恶狠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到底何人!”说话的同时,双手已经无力,拿着长刀的手最终也无力掉落在地。 安素有些不解的问道:“刚刚只是将你挡回?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为何会如此?看你应该是个练家子,怎么还抵不过我一巴掌?莫非之前是受了重创。” 陈楚仙竟突然点燃了手边的油灯,走近看了看说道:“此人筋骨才刚刚恢复,应该是被人重伤所致,你刚才又打了那一下,估计他命不久矣。” 安素看见陈楚仙手上的油灯好奇的转头问道:“师父是如何点燃油灯的?难道您之前来过?” 而这时,鹤轩听到赵曲虎命不久矣,一怔自语道:“他可不能死,他死了如何找到城主印?”在焦急中,鹤轩的说话声有些大,被安素一耳听到。 “还有谁!”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过眼云烟(二) 鹤轩从观音雕像后身缓缓走出,眼神凌厉的看着跪着的赵曲虎张口问道:“城主印在哪里?” 赵曲虎双眼迷离而浑身无力,微弱的笑道:“哼!宋倾文这个败类真的出卖了我,不然你们怎么知道城主印之事?” 鹤轩不想听此人的废话,疾步上前就要逼问,被安素一胳膊挡了回去。 “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在此?难道一直藏在观音像身后,意欲何为?”鹤轩被安素连番问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目光转向他想了片刻。 “我是鹤轩,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安敏之是我最好的朋友。”嘴上说最好的朋友,实在已时过境迁,他无非就是想搪塞过去。 而安素一听到敏之,心情很激动。连忙抓着鹤轩的双肩问道:“敏之最近可好?” 许久未见到自家亲生弟弟,自然很是兴奋。可鹤轩被抓的双肩生疼,再加上他对敏之也失去了往日的友情,他这么一问,便索然无味的回到道:“哦,敏之如今风华正茂,是岁国百年不遇的奇才,现在更是岁国看重的大臣,你不用挂怀。” 鹤轩的回答模棱两可,安素渐渐松开了他的双肩,随后低着头念道:“自从上次匆匆而别,已经很长时间未见弟弟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陈楚仙刚刚看到鹤轩时,隐隐约约发现他的手臂有些与正常人不一样,随即一掌打了过去,吓了身边的安素一跳,没来得及阻止,陈楚仙已经从他身边滑过奔向了鹤轩。 鹤轩本能的反应,用左臂挡了一下,只听五环清脆的磕碰声,陈楚仙突然有些动容,脸颊抽搐了许久,他目光犀利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鹤轩不想与他们起冲突,就想立即带回城主印,侧身骂道:“赵曲虎,赶快把城主印拿出来,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而赵曲虎此时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对他的威胁毫不畏惧,笑道:“呵呵,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奄奄一息?如果你把我杀了,我求之不得!” 鹤轩看他如此,气急败坏的眉头紧皱,杀也不是救也不会,让他苦不堪言。 “倘若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会救他。”陈楚仙厉声说道。 这句话让鹤轩眼前一亮,他转身面朝陈楚仙问道:“前辈真的可以救他?” 安素纳闷的看着他师父,满腹狐疑的问道:“师父你?” “当然!他这伤势,小意思。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这等功夫,还有这等武器,是谁教的你。” 鹤轩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二人,双手作揖道:“我这武器是我父亲所留,至于武功是无量十环,也是父亲所留,具体何人所创?我也不知,难道前辈知道这功夫?知道我爹?”鹤轩越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陈楚仙有些彷徨,他撵着胡须眯起眼睛又问道:“无量十环并不假,但这功夫是彷徨山上的功夫,你爹怎么会?” “那你爹又是谁?”陈楚仙不假思索接着的问道。 而鹤轩不想提及他的父亲,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爹只是一名小人物而已,不足挂齿。” 陈楚仙看他不想说,也不想多问。于是跟安素说道:“此人的十环应该比他爹更胜一筹,至于这个赵曲虎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咱们无从插手,也不应多问,咱们在一旁观战即可。” 鹤轩听他如此说,气愤的不得了忙说道:“前辈刚刚还说要帮我救他一命,为什么出尔发尔?” 陈楚仙怒声叱责道:“出尔反尔?我问你的话,你含糊不清,怎又说我出尔发尔?” 鹤轩摇头的双手摊开:“这无量十环本身就是爹留给我的,我父亲从小就不见了踪影,如若不是我娘,我都不知道我爹是什么人?难道这个还有假?” 陈楚仙听罢,若有所思点头道:“好吧,既然无量十环有传承,也不枉彷徨山上那个人。”说罢,将他体内的真气用掌力灌输到了赵曲虎身体内。 赵曲虎身体不禁一抖,噌的站了起来,浑身舒畅很多,脸色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他转了一圈,身体轻盈无比,好不痛快,并且有种新生的感觉,他没等鹤轩上前索要,直接将怀中的城主印拿出,双手奉上并说道:“既然如此,我拿着城主印也无用。” 鹤轩拿着城主印疑惑的看着赵曲虎问道:“你这是何意?” “既然重获新生,对这些身外之物也不想顾及太多,至于那个宋倾文,你们如若想抓他,我提醒你一句。此人擅长以血为功,那日他已经将二皇子的仆从掌毙,想必血源已经找到,至少能支撑他五日,待到他再次现身之时,一定要小心。” 鹤轩听他的话有些不明白,继续问道:“此话何意?” “古萃掌,是以血为功底,血源越多,功力越强,如果再现身,肯定是血源不足,他便会兽性大发,再说你们几人都有功夫内力,这种血源更是他想要的,正所谓内力越深厚者,血源越充沛。” 陈楚仙一怔,插嘴说道:“你所说的可是血源古萃掌?” 赵曲虎听罢,两眼瞪得很大,看着面前这位老髯摇头的说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其他人知道这等功夫。” “不错正是血源古萃掌,古萃掌分为三种;其一是血源古萃掌,其二是内气古萃掌,其三外气古萃掌,这三种唯独血源古萃掌最为凶险,更为诡异,这种掌法只要血源充沛,便可以使自身忘却疼痛,忘却劳累,就算你比他的境界更深厚,他也可以活活把你耗死。” 安素听到这种掌法有些好奇,他急忙问陈楚仙:“师父!这世间怎么还有这种稀奇的掌法,听他所说,这掌法岂不是无敌了。” 陈楚仙点了点头:“的确不好对付,只是这个掌法一旦用出,如果第一时间找不到血源,他便无法再继续活着,这也是用命在修炼的功夫,是江湖明令禁止的。没想到在书文上看到的功法,居然在现实中遇见了。” “那此人平时如何?”陈楚仙问道。 赵曲虎不 想与这帮人再有什么瓜葛,再说对于这些这些更是毫无兴趣,看着陈楚仙语气缓和的说道:“前辈救我性命,在下自当全力答谢,但是此人心术不正,当年为了找血源,说可以与我共同掌管汴京城上下做个土皇帝,我帮他到处筹集血源,杀害了不少百姓与江湖人士,自认犯下滔天罪行。而这次您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我不想再管此事,请前辈见谅!” 说罢,便要离去。 而鹤轩不想就此罢手,刚要出手,却被陈楚仙拦下。 “这位兄台,他已经迷途知返,就不要大开杀戒了,刚刚他奄奄一息之时,我想他已经知错,就不要强行杀害了,他不已经把东西交予给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鹤轩听罢,缓缓将双臂放下,将城主印放在了怀中想了片刻,看到赵曲虎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哎,那好吧,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在下也告辞了。” 鹤轩前脚踏出破庙,安素疾步跟上,一把按住鹤轩的肩膀。 鹤轩以为要打架,肩膀迅速抽回,摆出打架的姿态。 “这位兄弟要干嘛?”鹤轩常年在外征战,对这种突然的碰触甚是敏感,安素看罢退了一步说道:“不要误会,我只想再知道一些我弟弟的事情。” 鹤轩咧嘴苦笑道:“敏之我已经多日未见,但是请放心,你弟弟如今一般人是无法伤害的,况且他已经有了伴侣,应该过的还不错,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二位多谈了。”说罢,纵身一跃,在这黑漆漆的深夜中不见了踪影。 安素听后,两眼木讷的站在庙中久久不语,想念着与敏之的过往,一时间心中泛起了苦涩。 陈楚仙看见安素的样子,笑了笑。 “怎么?徒儿也想念故人了?” 安素眼眶有些湿润,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观音雕像,双膝跪下,双手合十,双眼闭拢,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陈楚仙笑道:“你这是作甚?这可是求子像,这里是求子庙,你跪于她,难道你想生娃不成?” 安素并没有回应什么,一直在那里嘀咕着,过了没一会他起身说道:“不管是什么?观音就是祈福之用,现在我也只能这样祈福我弟弟一切安好了。” 陈楚仙看他如此说,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人人都有心中思念之人,不要暗自神伤了,过了这一夜,明日咱们启程去吐蕃...” 安素听到他要去吐蕃,疑心重重的问道:“师父,你为何突然带我来此地?又为何突然要去吐蕃?那日匆匆将解药找到后,你身体转好便争着抢着要来这里,到底师父要干什么?” 陈楚仙找到了一块草席,缓慢地躺了下去,刚要入睡,被他这么一问,不耐烦的说道:“年轻人为何总是这么多问题?” 安素听他如此说,更加好奇。 来到陈楚仙的身边,蹲下小声问道:“师父刚刚手拿燃灯,我就知道您肯定来过这里,不妨告诉徒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长夜漫漫,听听故事也好睡些。” 第二百七十章 白炽如风三千里 破庙岁小,但有观音在侧,使陈楚仙的内心多少有些平静些。 面对安素的问切,陈楚仙单手枕着头部,另一只手看着手边的油灯眯起了眼睛,随后吐了口长长的气。 “这件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就简洁点说吧。” 安素蹲着有些累,索性坐在了地上认真的听着。 “当时你也知道,被楚云逍那厮迫害,我被安顿在道院中,而我那时年轻气盛便跑了出来。吐蕃是去不了了,于是不知如何来到了岁国的汴京城,也就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很是窘迫,更不知去向何方。” “闲游之际来到了这座庙宇,当时这座庙宇还在被人供奉,我走进来蹲在了角落处,想着旧事过往,不由的睡着了。而这座求子庙的主人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据她后面所讲,她也是被人迫害来到此处,机缘巧合才在这里生活,久而久之成为了这座庙的主人,平常靠百姓求子买香火,挣一点银两,维持生活。” “也就是她让我那段时间走出了低估,也成就了现在这般模样…”说着说着,陈楚仙突然哽咽起来,安素有些好奇的问道:“那接下来如何?我猜想师父肯定与她缠绵多日吧。” 安素那色迷迷的小眼睛,让陈楚仙看着甚是厌烦,一巴掌拍了他脑顶一下,厉声斥责:“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我俩在那个时期哪有时间想这些,况且我们那是纯粹的友情,谁曾想刚刚双方有些好感,吐蕃十万大军竟然压到了汴京城城下。由于太过突然城防来不及守护,被吐蕃破城而入,一开始我不以为然,我与她就是一般百姓,并没有什么举措让吐蕃士兵所注意。” “可噩耗就在此时发生,一群士兵闯入庙宇,将庙宇打砸一气,我为了减少事端冲突,与她藏在了观音像后,最后还是被发现。我气急败坏的将他们全部杀死,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跑。” 听到这里,安素目光如炬,眼神充满着期待,可陈楚仙戛然而止,让安素冷不防的一愣。 “怎么了?师父?继续说下去啊!” 陈楚仙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表情凝重万分,整个人的神态也显得很悲伤。 “我拽着她的手,没走几步,一个吐蕃士兵在临死之前紧紧拽住了她的小腿,我当时并没有刀和武器,根本弄不开他的双手,眼看外面士兵听到叫喊声就要进来,她为了我的安全一把将我撒开,可我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的跑掉了,头也没回…” “至今为止,每每想到此事,我都深恶痛绝,为何当时要跑?我的功夫就算再来几百人也无所畏惧,为何要跑?为何要跑啊!”说罢,陈楚仙的表情逐渐转为狰狞,并且眼眶中已经堆满了泪水,却始终未掉出一滴。 安素看他如此难受,急忙握住他的手说道:“师父,既然如此便不要再提,徒儿以后也不会再问。” 陈楚仙安静了片刻,点了点头笑道:“呵呵,都是过眼云烟之事,又何必 天天挂念,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这座庙,在过后不久,我曾听闻那日除了几名被我杀死的士兵,周遭并无其他女性尸体,这次来到这里,也是想再来瞧一瞧。” “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这座庙风雨飘摇成为了破庙,其内的陈设也如此破旧不堪,唯独剩下的只有这尊观音雕像了。”安素随着陈楚仙的话音,举头看了看这座雕像,也叹了口气说道:“物是人非事事休,师父还是莫要挂念的好,已经距离十多年的事情了,就算找到了她,或许也不是你所想那样。咱们还是明日趁早离开此地吧,我曾经也发誓过,再次来到岁国,就是岁国与岁涯灭亡之日。” “我可不想自食其言。”说罢,转身平躺在了草席之上。 陈楚仙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徒儿,世间琐事,没有事事顺心,更多之事大部分都是事与愿违,如果执拗一生,你一生也不会好过。既然如此,明日就出发吧….” 随后,庙内便没了动静,只能听见窗帷间的风声呜呜作响。 鹤轩速度疾快的奔出寺庙,又用轻功回到了府衙之中,看见府衙内依然灯火通明,连忙赶到正堂。 “二皇子!你们?你们还没睡?”鹤轩见他与百里叶华都在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觉得很别扭。 “可曾找到?”百里叶华有些着急。 “找到了,找到了,那个赵曲虎已经将城主印交予给我了。”于是从怀中掏出了城主印,交给了二皇子。 岁醒看见后欣喜若狂,赶忙问道:“那赵曲虎此人现在身在何处?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他。” “下官在押解的过程中不小心被他给跑了,他的轻功了得,更是解锁的高手,下官当时有些张皇失措,所以没追上,请二皇子恕罪!” 鹤轩并没有说出实情,百里叶华却观察细致入微,嘴角略略一撇说道:“二皇子,既然城主印已经拿到手,那个赵曲虎有或没有都已无碍,夜已深,还是早些入睡吧。” 岁醒缓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咳嗽着:“好吧,就算他不在,那个宋倾文也会自己找上门来,大家都各自休息去吧。” 将岁醒送回主房入睡后,百里叶华与鹤轩走出房间问道:“右将军举世无双,但眼神是无法欺骗下官的,您是否有些话刚刚在二皇子面前没敢说下去?”百里叶华自知很聪明,于是什么话都愿挑明了说,可天下间又有谁能做到? 鹤轩冷眉怒目的看着他滋笑道:“百里先生这么喜欢猜人心,不如猜猜看那个宋倾文何时能再来?”说罢,转身忿忿离去。 第二日一早,陈楚仙便醒了,将烧了一夜的油灯吹灭后看向安素,却没发现安素的踪影,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本能反应一抖,回首一瞧笑道:“呵呵,都开始戏弄你师父了。” 安素笑道:“师父,你这油灯烧的可真慢,居然烧了一夜!”说罢,陈楚仙转身问道。 “这一路走来,没教你一招半式,既然现在时 间充裕,暂时没有其他杂事,索性先传授你一招。”随后起身双手背于身后,眼神严肃而又慈祥的看着他。 安素被陈楚仙这么一说,反而有些木讷。 “教我武功?在这里?”安素一脸嫌弃的说着。 陈楚仙有些不明白,双臂张开问道:“怎么?在观音雕像前传授你功夫,这不是天大的好事?为何你的表情却是如此?如若不想学,那就不用学了。”看着陈楚仙有些暴躁不安,安素紧忙摆手。 “学学,当然学,只是陈玉白师父是在山洞里传授于我,现在又是破庙中传授,怎么感觉我在偷师学艺一样。”安素的自言自语让陈楚仙不由的乐出了声,指着安素说道:“从古至今者,传授武功,学习功法都是自由自在想在哪就在哪,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如同偷鸡摸狗一般。” 安素听后,双腿站直,昂首挺胸,双手拱于前,深鞠躬道:“还请师父赐教!” 陈楚仙缓慢地举起双手,将手心朝于上,让人诧异的是,他的手心中突然呈现出一团火焰,此火焰非彼火焰,看上去更像是内力燃烧所致,并不会烧毁任何东西,颜色呈白色,乍一看还有一些好看。 安素忙问:“师父这种功夫我好像见过,但是不是太稀疏平常了?凡是学武者都能将自身的内力燃烧的。” 陈楚仙听他如此说,慢慢将火焰收回问道:“的确如此,但刚刚那团火焰并不是内力。不信你试试?” 安素试过之后,发现手中火焰是呈黄色,并不是白色,他不信邪的试了很多次,可每一次都是一样。 “那师父刚刚那团火焰是?” 陈楚仙不费吹灰之力再次展现出那团白色火焰,并说道。 “白炽如风三千里,这是我的绝技,更是我作为刀仙的倒数第二技。”陈楚仙说的话如同雾水里的雨滴,听的他有些迷糊。 安素走近看了看,随之笑道:“切,师父!就算这是一门绝技,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还三千里,你这一撮小火焰,能打出百里都是奇迹。师父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走到了对面。 陈楚仙看他不屑的样子咧嘴笑了笑,随后将双手的火焰腾与空中,双臂大开大合,那团白色火焰居然变成了一把剑的模样。 而此时心不在焉的安素,被此情此景所惊到了,瞠目结舌般的说道:“这,这?” 陈楚仙一鼓作气,只是轻轻一推,只见这把火焰之剑冲了出去,在破庙的墙壁上钻了个窟窿不见了。 安素走近那面墙仔细看了看,窟窿整整齐齐一点毛边都没有,并且如此大的震慑力周边连一丝的裂缝都看不到,他惊愕的眼神看向陈楚仙,嘴巴张的下巴都快落了地。 “所谓白炽如风指的就是剑气,而你是拿刀的,便是刀锋。而刀锋所向,就算开地、开天又有何难?” 说罢,安素缓缓侧过头结巴的说道:“师父,我想学!”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交 易(一) 陈楚仙看他那垂涎欲滴的样子将手又背其身后,仔细瞧了眼说道:“这个招式很好学,但是要看看你的火候到没到?”他的一席话,让安素有些不明白。 “师父,我跟在你左右这么些时日了,难道师父连我的火候都不知道吗?”安素诧异的看向他。 陈楚仙笑道:“你的功夫,老夫当然知道,只是还不明确你自身到底能爆发多少能量,这样吧。你将体内的内力凝聚成气,然后使之呈现在双手之间,老夫看看你最大的程度到底如何?” 安素听后,闭目运气,没过一会儿,他双手手心朝上,在他胸前便腾空呈现出了一团白色火焰,可让人惋惜的是,这团火焰只是星星点点,甚至再小点都无法用肉眼看见。 安素黯然神伤的噗通坐在了地上,火焰消失在陈楚仙眼前后,他摸着白色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要灰心,依照你现在的能力,如果勤加练习,不超两年,必然会超过老夫,又何必如此自怨自艾。” 陈楚仙想把他扶起来,可安素却很气馁,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间双眼泛红,陈楚仙一瞧,一怔。连忙大声喊叫。 “不要想,不要想!”安素猛地听见陈楚仙如此大声的呼喊,惊慌失措的站起了身,看着他莫名其妙的问道:“师父,你这又是为何?” “我说过,不要过分依赖魔刀刀法,刚刚你双眼通红,如果再继续如此,进入杀意,那么不仅刀童会再次出现,距离魔道,你也越来越近了。”听见陈楚仙如此说,安素紧忙席地盘腿而坐,调理气息,过了片刻恢复后,气喘吁吁的说道。 “还是师父来得及时,否则…..”安素有些后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陈楚仙安慰他说道:“欲速则不达,不要急于求成,我曾经说过我的武功与功法不适合灌输,所以你要慢慢去学,然后将其融会贯通。” 安素起身运了气,结果胸口前那团火焰比之前还要小,无奈且失望的说道:“师父,难道只有火焰的张力足够大,才能用出您刚刚那招吗?” 陈楚仙甩袖间已经将那团白炽火焰凝聚而成,再次变幻成一把剑的模样,随之开口说道:“这个功法是要你的体内内力相融合,你慢慢了解吧,咱们出发吧,你既然想召集人才,有个地方自然是要去的。” 安素眨了眨眼,没听他在说什么,一直在胸前比划着那团火焰。 随后无聊的说句:“什么地方?难道师父不再找昔日那个姑娘了吗?” 陈楚仙听罢,恶狠狠的着着他,可安素无暇顾及其他,一直不停的摆弄着白炽火焰,没过多久,突然发现四周没了动静,侧身一瞧,发现陈楚仙在死死盯着自己。 于是连忙双膝跪下埋头说道:“请师父不要挂怀,徒儿说错话了。” 陈楚仙瞥了他一样气愤的说道:“走!去彷徨山。” 安素不知道为何又突然去彷徨山,但陈楚仙如今在气头上,只能默默跟随。 而在岁醒那头,得到城主印之后,他首先想要处理的就是城中百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百里先生!如今城主印在手,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岁醒将城主印装在了一个橡木盒中,踹在了怀里。 百里叶华想了想,却一时间不说话了,这倒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岁醒连忙问道:“百里先生可是有疑惑?” “二皇子,为今之计并不是城主印之事,而是宋倾文之事,必须先把此人解决,才能安枕无忧。” 此时在府衙的还有一些侍从与侍卫,岁醒这几日在府衙内也没有让他们服侍,但他听见百里叶华所言,故而大声喊道。 “外面的侍卫侍从可在?” 没动静。 他再次喊道:“难道城主衙门无人吗?” 第二次喊罢,陆陆续续来到正堂十几人,大约是府衙内的全部了。 “你们为何如此拘谨?这几日我在你们府衙内,也没看见你们的人?难道怕我不成。” 岁醒这明知故问的本事着实让人无可奈何。 这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其中一个是侍卫探头探脑的走向前一步道:“我们知道您是二皇子,这往后天下都是您的,可汴京城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人只认城主,而城主必须要有城主印,有了城主印颁发命令与告示,才能赢得所有汴京城士卒与百姓的认可。” 岁醒看他战战兢兢的,但是话说的很利索。 他缓缓地将怀中的橡木盒拿出,从中取出城主印摆在桌前说道:“你上前来瞧瞧,是不是这个?” 侍卫往前走了三步后,不远处一瞧,连忙单膝下跪:“拜见城主!” 其他侍卫与侍从听后,也纷纷下跪。 百里叶华点了点头说道:“二皇子,果然这座城只认城主印,不认人,得印者得城池。” 岁醒欣慰了许多,久违的笑容又重新挂在了脸上。 “既然如此,我想问你们一件事。”岁醒陈词老调的问道。 “城主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 “宋倾文此人你们可曾知道?”岁醒问后,侍卫与侍从们突然交头接耳起来,议论声虽小,但是能看出此事的重要性。 百里叶华看他们如此慌乱,厉声说道:“放肆!在二皇子面前还敢交头接耳,难道此人是你们身边之人?” “城主大人,此人正是整个汴京城的梦魇,在赵曲虎担任城主之初,他们沆瀣一气,给汴京城造成很大的损失,更是让很多人成为了孤魂野鬼。此人心术极为不正,他为了血源有些人是犯了罪,有些人才刚刚年满十八,就连年轻貌美的女子他也不放过。” 这些士兵越说,岁醒的拳头握的越紧。 “欺人太甚,没想到大岁还有这等人在。”岁醒越觉得越可悲,更加可气。 这时,从正堂外的院子中走来一人,是鹤轩,他步伐很快,来到正堂后看了看身边这些侍卫侍从,又瞧了瞧正堂而坐的岁醒问道。 “二皇子,这是?” “啊,无妨,我是在问那个宋倾文的事,正好右将军来了,你将这道告示张贴出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着,就将城主印盖在了告示之上。随后由百里叶华交予了鹤轩手中。 鹤轩将布告卷于袖中便要转身离去,岁醒好奇的问道:“右将军难道不好奇我在里面写了什么?” “二皇子写什么,下官并不在乎,我一介武夫,这等之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下官只保护您的周全即可。”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没走几步,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百里叶华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刚要问,只看鹤轩猛回头冲着岁醒跑去,嘴里还在喊着:“二皇子,躲起来!” 这一句话不仅给鹤轩吓了一跳,且给岁醒也弄的不知所措。 没等反应过来,正堂中央的十几名侍卫侍从纷纷倒地而亡,脖子上都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这出刀速度太快了!到底是谁?为何杀我府衙侍卫!”岁醒愤怒的站起身,并无半点怕意,指着正堂之外大声怒斥。 而鹤轩刚刚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突然喊那一嗓子。 “二皇子,右将军!别来无恙啊!”那黑衣人从天而降。 “你真的又来了!”鹤轩眯起眼睛,双臂张开。 “呵呵,右将军,我说过改日我还会再来。没想到二皇子给我准备了这么多的血源,省着我大费周章再去寻了,多谢!”说罢,就将正堂内的几具尸体扔出了正堂外。 岁醒有些不明白,他走近宋倾文缓缓说道:“你当时说来与我做交易,是什么交易,不妨先说说。” 宋倾文将正堂大门关上后,看了眼周围放心的坐在一旁说道:“如今二皇子已经拿到城主之印,接下来是不是应该管理城池中的百姓了?” 岁醒不想听他说这些,不耐烦的走到他的面前低声说道:“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事情可说,既然如此就不要在这里多费口舌了,你杀我仆从,又杀我府衙的侍卫侍从,用你这一条命算是便宜了。” 说罢,摆了摆手给鹤轩。 鹤轩二话没说,猛地点了点头向宋倾文扑去。 宋倾文一边退,一边右手藏于腰后,找准时机立马一掌拍出,鹤轩由于太过轻敌,一直逼着他往后退,没看到这一掌,被结结实实的拍到了肩胛骨。 岁醒一惊,想问问情况如何,百里叶华连忙小声说道:“二皇子莫慌,就算你过去了也无济于事,咱们要相信右将军的能力!” 鹤轩被这一掌打的,差点肩胛骨碎裂,疼痛无比,再加上这是古萃掌,瞬间感觉浑身灼热无比。 “果然是一代绝学,却落入你这种人之手真是晦气的很。”宋倾文看他如此喜欢逞口舌之快,又看了看他的肩膀。 宋倾文鄙夷不屑的笑道:“右将军,肩膀受伤如此重,就不要再出手了,难道就真的不想听听我的交易是什么?”鹤轩活动了下肩膀,感觉有些吃力,如果真的强行用出十环,必定会遭其反噬。 不仅打不退此人,没准还难自保,但也不能退却。 鹤轩镇定运气之后,逐渐再次张开双臂,十环瞬间在手臂上不停的旋转起来。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交 易(二) 十环旋转的声音震耳发聩,鹤轩由于肩膀受伤,只能轻轻将双臂上的十环甩出,由于力道与内力不够,十环的威力也不是很大,面对宋倾文这样的高手,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宋倾文毫不费力的用其掌法,轻而易举的将十环打落在地。 鹤轩已经用尽力气,斜靠在庭院的门旁,气喘声很大。 “右将军,你的无量十环在你身体完好无损的情况下,也不是我的对手,又何必如此执念。”宋倾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岁醒与百里叶华笑道。 “二皇子,我说了我是来交易的,如果诸等还是听不进去,那我只能大开杀戒了,在我眼里就算你是当今岁国皇上,又能奈我何?”宋倾文这么说话,让百里叶华与鹤轩气愤不已,但鹤轩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动弹,散落在地的十环他都无法拾起。 岁醒怒目仇视的看着他问道:“那你究竟要交易什么?” 宋倾文掩口失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其实我的交易很简单。只要你们能保证我的血源,我就可以作为你们手中刀,手里剑,如何?”鹤轩猜的很对,狂笑道。 “啊哈哈,大胆狂徒,我早就知道你会如此,为得到血源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宋倾文不想听见鹤轩的声音,微微转过头,眼神似剑的看着他撇了撇嘴,双指朝着他一晃而过,一股气浪打向鹤轩,本身无力的他无处可躲,被暂时打晕了过去。 随后再次问道:“二皇子,此时此刻,你身边已无人,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你的选择了,希望你能想清楚。”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又看见晕过去的鹤轩,岁醒心中按理说应该胆怯,但相反的是他内心更加镇定,更知道对方真正的目的,故而说道:“宋倾文,我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也知道距离上次的血源,现在马上过时了,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新的血源,可外面那些尸体,你拿回去,难道不够吗?” 宋倾文听他说完后鼓掌说道:“果然我的底细你们都知道了,既然把话说得如此敞亮,那就开门见山,我的血源,外面那些是够用。但我想最重要的是你们朝廷。如果让我加入你们当中,我今后便不会再缺血源,而且我也会为你们开路的….” 岁醒不想让这种侩子手加入朝廷,一旦让父皇知道,定不会绕过自己。但又不能马上回绝,于是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回应道:“此事可以从长计议,只要你肯罢手,一切都好说,都好谈。” 百里叶华趁机想溜走出去报信,可一眼被宋倾问发现,阻止道:“不要耍什么把戏,这种事还需要什么从长计议,就算你们跑,又能跑向何方?” 百里叶华怒发冲冠的厉声怒斥:“岁国境内,要挟当今二皇子,就算你把我们二人杀了,你也休想跑得出去,大不了玉石俱焚!” “宋倾文!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人突然从后方张口。 宋倾文听罢,声音熟悉的很,转身一瞧,原来是赵曲虎。 赵曲虎手持长刀,面容却异常平静,缓缓张口说道:“宋倾文,就是因为我的纵容,才让你在汴京城内如此放肆,今日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要将之前的过错扶正。” 宋倾文看他那维诺的样子,付之一笑:“就凭你?别说今时今日,当时如若你不从,又哪能活到现在。” 话音落,赵曲虎的身后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宋倾文不以为然,不禁笑道:“呦,还请了高人,怎么?你改邪归正了?” 说罢,宋倾文就是一掌拍向赵曲虎。 赵曲虎不动如山,鹤轩也逐渐恢复了意识,在门边两眼发直的看着他身后之人,一脸惊诧。 宋倾文的掌法不必靠前,便能产生极大的能量,眼看掌风所致,雄厚之气让人闻风丧胆,赵曲虎却依然一动不动,宋倾文头一歪,正当好奇之时,赵曲虎被身后之人推开,以掌抵掌,将其掌风瞬间化为乌有。 鹤轩捂着肩膀,瘫坐在地上吐了口气,似乎很放心的样子。 “右将军,怎么样了?”岁醒担心的问道。 “二皇子勿念,事情已了!” 宋倾文一听,傲睨自若的哼道:“事情已了?真是笑话。” 赵曲虎身后之人昂首蔑视的看着宋倾文回应道:“我师父让我来看看,原来就是这等功夫,所谓的天玄境不过如此。”说话的正是安素。 就在几个时辰前。 陈楚仙让他跟着去彷徨山,出城的途中,却被赵曲虎所拦。 “二位大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赵曲虎毕恭毕敬,本来陈楚仙不想与之搭话,看他如此便问道。 “我看你已经放下执念,怎么又往回走了?难道还想着城主之事?”陈楚仙声严厉色的说道。 “刚刚的确不想再管这些事,也想一走了之,但城中还有个祸害必须除掉,如若不除不仅在下心里难安,整个城中百姓也会不断遭殃,二位功夫了得,还请将此人除掉,为民除害。” 安素想了想,眼神有些波动,看向陈楚仙说道:“师父,既然城中有人残害百姓,莫不如出面瞧瞧,没准还能借此收拢人脉。” 陈楚仙仔细询问后,捋着白胡子点头说道:“古萃掌....有意思。此人如果真的是天玄境,依你的境界恐怕有些不妥。”安素听他如此说,有些不高兴。 “师父,你也说过,功夫高低不只是在于境界如何,而是在于其修炼之人,我倒是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何不同,如果可以收为己用,还是可以帮一帮的。” 陈楚仙眉宇间略微挑动了下,随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随他去看看,我就不去了,有事的话,为师自然会出手相助。” 安素抖了抖肩膀道:“师父放心,我尽量不用您老人家上场。” 可刚刚那一下,安素反而安心许多,虽然此人的掌力掌风雄厚无比,但还是可以应对的。 宋倾文仔细观察了下,嗤之以鼻的回应道:“荒玄境?看来真的是个高人,你是何人。” 安素向前一步,双手背于后冷冷说道:“都说你的掌法需要血源维持,可想而知残害多少人命,倘若有悔过之心,倒是可以拜在我的麾下,待以后有朝一日或许能有所功绩。” 宋倾文听他如此说,欲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又止的说道:“年纪虽小,口气倒是很大,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保证足够的血源,我到是可以屈尊降贵。” 在一边的赵曲虎有气愤的说道:“宋倾文!你左一句血源,右一句血源,为何现在变得如此?万万不能让古萃掌再吞噬你的心脉了。他日就算取血源,非不得已你也不会胡乱草菅人命,你.....” “你住口!如果不是你无能,让一个如此年轻的二皇子得到城主之位,怎能有如今的局面,城主之位对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你想让我怎么办?还不如做个交易互利互惠。” 安素听罢,原来岁国的二皇子在这,不由自主的向岁醒走去。 在门边依门而坐的鹤轩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连忙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慌张的看向岁醒。 百里叶华看见鹤轩紧张的样子,又看见安素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双手用力的压向身后的岁醒,让他靠后。 就在此时,宋倾文见安素并没有理会他说话,愤怒的将腰间的短刀抽出,径直的向安素砍去。 安素心中若有所思之时,突然余光被刀光闪了一下,慌乱的向前弯身,迅速转身双臂张开立定于宋倾文面前,嘲笑道:“呵,真是给天玄境丢脸,居然还搞偷袭。” “呦呵,你也用刀。” 宋倾文双眼通红,遍布血丝,面目狰狞,显然是被刚刚赵曲虎所说的话气到了。 咧嘴笑道:“哼,年少无知的家伙。” 说罢,将刀收回腰间,双掌用力推出,那掌风是刚刚的数百倍,安素见状,瞳孔逐渐变大,这种掌法根本无处可躲,掌力的雄厚程度也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宋倾文的古萃掌瞬间让整个庭院乱草横飞,清澈的天空也开始变得混沌不堪。 安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的有些措手不及,一掌过后,被蹦出数米之外,躺在庭院的草丛中捂着胸口,单臂撑着地面笑道:“这才是天玄境应该有的样子!” 随后往身边一瞧,恰巧在岁醒脚边。 岁醒刚要去扶他起来,百里叶华从袖口中漏出双指往下压了压,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安素从下往上看着岁醒自言自语的说道:“还真是蛮像的....” “你看他也没用,别说他是二皇子,就算他是岁国皇帝,在汴京城也无济于事。刚才我提的要求如何?假如你能办到,这里的人我便放过,如果你办不到,我先杀的就是你,让你多管闲事。” “你难道不知道,多管闲事者,自身要有能力才行。” 说着说着,他将腰间的短刀再次拿出,嗤笑道:“就在你刚刚出现时,我就知道你也用刀,背后那刀的形状大致也看得清楚,但是你别忘了,此时此刻我才是持刀人!” 说罢,缓慢地朝着安素走去。 鹤轩以为他要伤害岁醒,大声吼道:“宋倾文,你这小人,烂人!不许对二皇子动手!” 宋倾文不想与手下败将多谈,背对着鹤轩冷言冷语的说道:“老子不想杀你,不要逼我,同是江湖中人,又为何要做朝廷手中刀!”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七十三章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宋倾文走到岁醒面前,鹤轩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低着头看着安素,涎脸饧眼的说道:“不知道你叫什么?可否告知,不然死了我都不知道你姓甚名甚。” 安素不惧生死的看着他,一边心中压制着杀意,一边大义凛然的说道:“死又有何惧?就是可怜你,今后终日被古萃拳所控制,而不得自拔。” 赵曲虎见状,提刀跑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宋倾文!此人不能杀,如若想保全性命,就不要动手。” 本来宋倾文还想与之谈论一番,经过赵曲虎如此的叫嚣,反而让他不耐烦。 扫了一眼赵曲虎,嘴角略微拱起,手拿短刀就要插进安素的脑顶,安素双眼紧紧闭拢,就在这一刹那,他脑中回想起了陈楚仙所教的白炽如风三千里。 ‘徒儿,不惧生死便是仁者之风,而不被魔刀刀法所左右便是你的坚持,你现在试试内力如何?’ 虽然陈楚仙不在此处,但在他脑海中却依稀可见,好似就在眼前与他谈话。 眼看短刀入脑,安素略微一躲,睁眼大声吼道:“白炽如风三千里!” 声音贯彻整个府内,突然从宋倾文面前出现一把白色长刀,他一惊想用手中短刀与之抗衡,没曾想面前此刀只是一股气,一怔连忙双掌打出。 掌风与气浪双双接触,瞬间引发周边飞沙走石,狂风骤起,刮的旁侧之人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何事,只有鹤轩看在眼里。 就在身边的岁醒与百里叶华更是衣袖遮面。 眨眼的功夫,风散尽,一切归于平静,庭院内的树木随之摇曳了数下。 只见宋倾文胸口处平白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刀痕。 不偏不倚的倒在岁醒的脚边,而安素则毫发无损的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宋倾文摇着头说道:“幸好师父的教诲来得及时。” 赵曲虎跑到宋倾文的身边,蹲下身将长刀放在一边,眼眶湿润的说道:“宋兄,我说过,此人不能杀,之前更是说过,不能让古萃掌毁了心智,可你就是不听。” 宋倾文咳了一口血,喷在了赵曲虎的鼻尖处,笑了笑。 “呵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你以为我想被掌法控制?如果不是当日彷徨山上被人相逼,我也不会学得如此功夫,现在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说罢,握住了他的双手,颤抖的身体让他胸口处的刀痕不停地往外渗血。 他想坐起来,可目前的伤势让他无法用力,赵曲虎知他所想,用手臂枕着他的后脑,缓缓依靠在自己的胸前。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用这么奇怪的武功?”他仰头望向安素。 安素刚要缓缓说来,庭院前走进来一个老者,想都不必想此人正是陈楚仙。 “什么武功就不要多问了,你想不想继续活下去。”陈楚仙骄傲的看着安素,眉毛挑了挑,满脸春色的走了进来。 鹤轩一旁看罢,歇了一口气。 “师父!刚刚的白炽如风三千里如何?” 陈楚仙脸部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情本来很是喜悦,听他如此骄纵又变的严肃起来,他走到宋倾文的身边,弯身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倘若肯做我徒儿手中刀,我便会去除你体内古萃掌法的剩余之力,让你摆脱其束缚,还能让你重获新生,如何!” 宋倾文咳嗽了一声,看了眼安素,眼神中充满疑惑。 安素并没有听见陈楚仙在说什么,看见宋倾文那神情怪异的很,刚要问询。 他转过头悄声问道:“这位前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楚仙没有耐心听他如此多的问题,于是直起身厉声说道:“最后一句,你答不答应。” 宋倾文颤微的将赵曲虎的双手放置一边,随后拱手作揖道:“既然老前辈这般信任在下,在下答应便是。” 安素此时的心中有些杂乱,连忙跑到对面的陈楚仙身边问道:“师父,你又在搞什么?” “好,既然如此,那就饶你一命!”陈楚仙并没有搭理安素再问什么,朝着宋倾文双指一挑,只见他顿时痛苦难捱,满地打滚,旁人见状纷纷惊恐不已。 “二皇子,这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如此奇怪的举措。”百里叶华担忧的对岁醒说道。 “应该都是江湖中人,右将军应该懂一些。”岁醒看着宋倾文这样,不知是高兴还是忧愁,瞧了瞧门边的鹤轩,心中还是有一丝害怕。 宋倾文浑身奇痒无比,且皮肤更是暗淡无光,如同干尸一般褶皱。 在一旁看的赵曲虎吓到不行,连滚带爬的爬到陈楚仙的脚边,恳切之心无以言表。 “老前辈,您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安素也想知道,但他明白陈楚仙做的事都有其中道理,便没多问。陈楚仙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赵曲虎,知其救人心切,将他扶起回应道。 “我刚刚用功法抽去了他体内中古萃掌法,由于此掌法在他体内存在多时,一时间的剥离,会让他痛苦难堪,现在只能看他能不能坚持本心,逃过此劫了。” “挺住则眼前一片光明,挺不住则会烧成干尸。”赵曲虎听罢,明白了陈楚仙的意思,用衣袖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也站在了陈楚仙的身边。 岁醒他们听到后,行礼道:“多谢几位出手相助,不知几位到底何人?我好让朝廷追加你们更大的赏赐。” 鹤轩看见陈楚仙出现后,心中无所担忧的昏睡了过去。 安素看岁醒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想起父母惨死,岁涯的种种作为,更是让他愤怒不已,表情极为厌恶的看着他们二人。 百里叶华看出端倪后连忙将岁醒再次挡在身后并行礼道:“想必都是江湖中人,我二人对你们并无恶意,还请二位莫要担忧。”说罢,低头不语。 陈楚仙看着眼前的宋倾文依然在抓耳挠腮的痛苦当中,应该一时间无法恢复正常。 瞧了瞧身边的安素,于是对岁醒说道:“还是这位年轻人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放心我们没有什么担忧,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我们几人想在府内先住上一晚,明日便会离开,不知你和你的主人可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应允?” 陈楚仙说话并无行礼动作,看得岁醒是又厌烦又敬佩。 “当然,你们是我等的救命恩人,想住几晚都可以。”岁醒恭敬的回应着。 安素哼了一声走出了庭院,看见庭院门边的鹤轩笑了笑,指着他将脸转向岁醒说道:“二皇子是吧?一定要保护好这位,现在也就他能保你们周全了。” 随后拂袖而去。 岁醒听罢双手作揖拜谢。 陈楚仙扫了一眼岁醒,腔调和蔼的说道:“我徒儿性子就是这样,您就是二皇子吧?还请见谅,这个满地打滚的宋倾文不必多管,明日便会好。” “庭院门边的兄弟,我徒儿倒是说的不假,还是请请二位将他搀扶到屋中休息吧。” 百里叶华听后,感觉是在命令他们,有些不忿,刚要回应几句,被岁醒拽了拽了衣角,随后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老前辈的出手相助,告辞。” 陈楚仙看着草地上面目全非的宋倾文,自言自语的说道:“自求多福吧,明早见!” 说罢,也退去了。 经过一夜后,城主府内,除了陈楚仙与安素二人之外,无一人睡的踏实。 天色初亮,鹤轩已经来到了庭院,虽然伤势以无大碍,但还是有些心力交瘁。 他四处瞧了瞧却没发现庭院中宋倾文的影子。 经过昨夜的闹腾,岁醒与百里叶华彻夜未免,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后,他们二人便来到了正堂,就已然发现宋倾文不见了。 “嗯?堂堂城主府邸,居然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门庭大开,可想而知城主的胆识是有多惊人。” “何人!”鹤轩听罢,猛回头看向门外。 “我们是来找贵国二皇子的,突然造访,还请兄台见谅。”说话的正是孔来,身边之人便是楚祀。 楚祀见面前此人如此诡异,身穿一袭红衣,就连鞋子也是略显红色。 鹤轩虽然恢复七八,但肩膀还是有些疼痛,他拍了拍胸口处,疾步走向他们二位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二皇子在这里?你们走错地方了,这是城主府,并没有什么二皇子,出去吧。” 孔来双手拱于胸前恭敬的弯身说道:“这位兄台想必就是右将军鹤轩吧,你们二位的行程,恐怕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不要在戏耍在下了。” 鹤轩一惊,举起手指着他忿不平的说道:“谁戏耍你们了?怎么,你认识右将军?那你们去找他们,来这里又要干嘛?” 孔来与楚祀差点就被打发走,此时安素从庭院内走了出来大喊一声:“呦呵,鹤轩!你的伤势这么快就好了?” 鹤轩被这一嗓子叫的有些尴尬,将双手背于身后,转身背向孔来他们二人。 面朝安素气愤的说道:“你....” “呵呵,还请右将军通秉声,我们是吐蕃的来使,有事与二皇子商议。”楚祀鞠躬说道。 安素一听是吐蕃的,连忙问道:“既然是吐蕃的,可曾听说过玄宝此人,他现在如何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七十四章 恢诡谲怪 孔来与楚祀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听过此人。” 鹤轩一听他们是吐蕃的来使,吐蕃距离汴京城如此近,神情转变了些,腔调也柔软了些。 “你们是吐蕃来使?为何来此?”鹤轩半信半疑。 “右将军不必隐瞒,我等已经证实您的身份和二皇子的身份,此次前来就是要与贵国商量大计,望右将军还是通禀声吧,以免贻误战机!” 安素听罢,饶有兴趣的上前一步仔细端量了许久,眼睛微眯看着他们二人,心想:吐蕃来此地与二皇子谈战机,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妨听听。 刚要说话,背后陈楚仙抻着懒腰徐步走来,并懒洋洋的说道:“徒儿,宋倾文呢?又让他跑了不成。” 话音落,从正堂的房顶滚下一人,噗通跪在了陈楚仙的脚前,给睡眼稀松的陈楚仙吓了一跳。 “你这是作甚?跑到屋顶又是干嘛?你体内的古萃掌消失了?” 陈楚仙的三连问,让宋倾文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于是叩头双手作揖道:“老前辈的就命之恩,没齿难忘,再加上在下的古萃掌法也稀疏散去,解了我半辈子的痛处,在下想一直跟随老前辈左右,孝犬马之力。” 说罢,将头恶狠狠的磕在了地上。 陈楚仙错手不及,来不及反应,急忙想将他扶起,忙说:“这位兄弟,还记得昨日老夫所说的话吗?我一生只收一个徒弟,那就是安素,可你如若愿意跟随我们,也不是不可,但师徒一说可能无法成全。” 宋倾文起身后,埋头苦笑:“老前辈多虑了,在下自知自身如何,怎么贪念当您的徒弟?那么好,既然老前辈如此说了,我也就释然了,那我从今往后便跟随你们二人左右,倘若哪里能用得上在下的,在下万死不辞。” 鹤轩本来想搞清楚孔来与楚祀的事情,没曾想被陈楚仙他们这么一搅和,甚是厌烦。 “你们拜师,拜山门的,能不能让开点,没看见这有正事吗?”安素很有礼貌的侧过身子笑了笑。 陈楚仙将宋倾文拽到一旁说道:“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懂礼貌的,尤其是这个将军,更是嚣张跋扈不得了。” “这个右将军的本领不过是无量十环,别说昨日我能轻松破解,今时今日再破解一次都绰绰有余。”陈楚仙看他那骄横的样子嬉笑道:“呵呵,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用十环之人根本没用全力?” 说罢,鹤轩将头扭过,看向宋倾文付之一笑:“你的功夫虽然境界比我高,但功夫的高低往往不在于武功的招式和境界的多少,是在于你的内心,如若你将功夫当成杀人技,那么你已经输了。” 宋倾文不屑的回应着:“不要讲那些大道理,我虽然此时的武功尽废,但内力尚且还在一些,难不成还想比试一番?”陈楚仙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将其拽回,并语重心长的问道:“难道在你心中,武功依旧是杀人武器?” 庭院中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众说纷纭,各谈其事,看的岁醒有些头疼。 他坐在正堂中央,让百里叶华上前打听。 百里叶华依旧白衣使然,手拿鱼骨扇走向孔来他们二人,经过安素他们身边时,不禁捂住口鼻。 “怎么昨日没有这股香气,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涂抹胭脂水粉….” 孔来见此人风儒正雅,于是谦卑的行礼道:“想必你就是当时为二皇子解围,推行新政的百里叶华,百里先生吧。” “正是,不知吐蕃派人来我大岁边境有何贵干?” 陈楚仙不想管这等遭事,于是对眼前的宋倾文继续问道:“如果你还是冥顽不灵,想在我身边牟取更大的利益,老夫还是会杀了你。” 宋倾问听罢,连忙叩谢。 安素见状连忙对陈楚仙说道:“师父,我也以为可以收他作为将来之用,可刚刚他所说之话,完全没有改过自新,将他留在身边,您就不怕养虎为患,徒增危险?” 陈楚仙捋着胡子笑了笑:“你都知道,我怎不知,这种人只有留在我的身边,才能得以管制,如若让他继续在民间肆意妄为,那才是老夫的错事。” “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杀了他。”安素说罢,宋倾文恐慌之余再次下跪抱住陈楚仙的双腿哭啼道:“老前辈,我不会再犯,真的不会再犯。” 陈楚仙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老夫何曾没动过杀念,只是想给他个机会罢了,徒儿勿忧。” 安素不知道为何陈楚仙这次如此袒护此人,甩袖气愤的转过头看向门边的那几位吐蕃人,自言自语道:“哼,师父!如果让我看见他为非作歹,我绝不留情。” 门边的楚祀一直双眼紧盯着安素他们,并没有在意眼前的事,被孔来胳膊肘撞了下笑道:“哦,我们是来找二皇子商议吐蕃与岁国的国事,不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周围。 百里叶华微微点头道:“那么好,二位请随我来。” 他欲将此二人带到二皇子面前,鹤轩恐有危险,立马上前大声说道:“见二皇子可以,身上可带武器?” 孔来楚祀二人将双臂展开,让鹤轩仔细搜了一遍,并无武器,于是缓缓上前来到岁醒面前。 经过陈楚仙的身边时,他若有所思。 “你们吐蕃王现在可好?”陈楚仙的突然问话,让楚祀有些突然,急忙回应。 “多谢老前辈挂怀,父王如今身体安康。” 陈楚仙一听父王二字,有些迟疑,刚要上前一问究竟,被安素一把拽回。 “师父,你干什么?你不是不管这些琐事吗?”安素笑声嘀咕,让楚祀有些匪夷所思。 “我跟你说过我与楚云逍的过往,他的儿子在我面前,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束手旁观。”安素看他如此,压低嗓音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很窘迫,不知道接下来的局势,如若出手也要等等再说。” 安素听见他们刚刚 说岁国之事,所以想等等,双眼瞪大如碗底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了陈楚仙。 岁醒看见他们二人面貌清秀,而且颇为礼貌,便起身问道:“你们找我?” 自古以来外臣不跪他家之君,不行他家之礼。所以,孔来与楚祀只是简单的做了个揖说道:“想必您就是岁国的二皇子,我们来此想请二皇子移步前往吐蕃,吐蕃王已经在王宫内等候。” 百里叶华听后,厉声说道:“说的倒是简洁干脆,你们吐蕃王好大的架子,居然还想请我们二皇子去你们吐蕃境内?真是贻笑大方,痴人说梦。” 楚祀听罢上前一步道:“我是吐蕃王的王子楚祀,父王让我来就是以表诚意,还请二皇子莫要生疑。” 没等百里叶华说出口,孔来继续说道:“的确如此,我王为了表达诚意,特意让王子陪着下官前来,并且还有一事在下认为二皇子定会感兴趣。” 岁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楚祀年龄的确与自己相仿,可身份的真假无从得知。他一脸严肃的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孔来的观察一直细致入微,他感觉岁醒有些迟疑,便改变了原来的方针策略,躬身应道:“我们吐蕃王想与岁国连纵,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得知二皇子在汴京城戍守,所以想与二皇子谈谈此事。” 百里叶华听后,沉思片刻后看了看岁醒说道:“连纵之事二皇子定夺不了,这等国家大事,应当由陛下与吐蕃王共议,哪有让二皇子商议的,贵部落想必是有些避重就轻了吧。” 楚祀在一旁听罢,仰面大笑。 鹤轩闻声赶来,横眉相对的大声吼道:“你乱笑什么?二皇子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岁醒歪了歪头向鹤轩摆了摆手让其退下,随后问道:“王子为何发笑?可是我刚刚有什么话让你如此?” 楚祀收起笑容双手作礼道:“刚刚百里先生说的话,让我有些想笑罢了,世人都知道二皇子是当今岁国未来的太子,太子临政乃家常便饭之事,如今二皇子在遥远的汴京城内,无非是岁国陛下想要考验考验二皇子的能耐如何?如若二皇子与我二人回到吐蕃,谈成连纵事宜,那么贵国陛下会怎么想,我不说二皇子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楚祀一席话,让身边的孔来甚为惊讶,他万万没想到楚祀竟然有如此的口才与谋划。 百里叶华听后,虽说无辩驳之言,可总觉得其中有些猫腻,有些不对劲,依照他谨慎的风格,他断然不会让二皇子涉险。 连忙说道:“二皇子,万不能因为他们几句说辞就相信他们,还需从长计议。” 鹤轩一心观察庭院之事,并没有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看见百里叶华如此焦急,不由心中一惊,连忙来到岁醒跟前问道:“二皇子可有急事?” 而安素则用内力在他们交谈的同时听的清清楚楚,他凑到陈楚仙的身边诡异的笑道:“师父,您应该也听见了吧,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第二百七十五章 尽人事听天命 陈楚仙一时间没明白安素的意思,可此时的安素心中已经设置了棋局,就等相关人入局。 再看岁醒这边,觉得楚祀说的不无道理,但百里叶华的担忧也应考虑。 “没事,右将军多虑了。”岁醒依旧让鹤轩先退下。 正当他犹疑之际,楚祀不给他考虑的机会,见缝插针般的说道:“二皇子,如若跟我们去见吐蕃王,不但能使全汴京城的百姓称呼其勇敢无谓,并且还会让远在皇城内的贵国陛下心生敬畏,一举两得之事二皇子有什么好怕的?再者,右将军协同难道还怕我们吐蕃人不成?” 百里叶华看他们步步紧逼,由一开始的谦卑变成了如今的声色俱厉,不禁使他对这二人所说的话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他抢话说道:“二皇子,千万不要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要眼见为实,自古以来兵不厌诈,如若深入吐蕃,一旦有个什么不测,哪怕举岁国之兵恐难相助,望二皇子三思啊!” 孔来听罢心中暗自神伤,他知道百里叶华难对付,但不知道的是二皇子居然对他百依百顺,如果这次他听从百里叶华的,恐怕这次的机会就要失去。 楚祀也已经把该说的也全说了,接下来就是岁醒的决断。 安素在不远处用内力仔细聆听着,心中忐忑不安,他也想二皇子去吐蕃。 “安素是吧,幸会!幸会!”宋倾文想与安素握手,可他却置之不理。 “既然吐蕃王如此有诚意,我去去也无妨。”岁醒的回话,让孔来与楚祀内心畅快不已,眼看计划马上就要实现。 百里叶华听罢,连忙双膝下跪,叩首道:“二皇子,您乃是未来岁国的太子,万万不能涉险,反正都是协商连纵之事,不如让我独自前去。” 岁醒听见他说此话,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去的想法,起身说道:“百里先生,不经事又如何掌管将来整个岁国,不要再说了。右将军跟着我定能护我周全。” 孔来二人此时并没有说半句话,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再说什么,定会露出破绽,正所谓说多错多,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有些担忧。 岁醒已经答应前去吐蕃境内,而此时安素突然站出说道:“既然二皇子想去吐蕃,我和我师父也想去看看,不知二皇子能否带上我们二人,哦,三人,还有这个宋倾文。” 百里叶华一开始还非常担心,一瞧安素等人也要一同前去,便安心了许多,连忙继续说道:“二皇子,他们二人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他们想去带着便是,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孔来不知所云,如若这些人一起,那么挟持二皇子作为质子就会增加难度,这该如何是好? 楚祀面颊僵硬的站了出来,对着安素他们说道:“放肆!吐蕃境内岂是你们随意进进出出的,吐蕃王有令只请二皇子一人前去,我是担心二皇子有所担忧,所以答应了百里先生与右将军共同前去,你们又是何人?还敢大言不惭跟着一起?” 陈楚仙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年轻人火气旺是好事,但莫要乱了方寸,我师徒二人想去哪便去哪?怎么就凭你还想拦我们不成?”安素知道陈楚仙从来不让人,性格使然,急忙将其拽回。 “吐蕃王子是吧?我们只是想去吐蕃找寻朋友而已,又不会一直跟着你们,到了吐蕃我们几人会自动离去,这点还请放心,就请兄弟高抬贵手,让我们入吐蕃找找吧。” 陈楚仙看安素突然变得如此软弱,有些气不过,刚要职责一二,孔来嫌弃的摆了摆手说道:“找人而已,既然如此你们跟着也无妨。” “大人!这…”楚祀还是有些担心,又欲言又止。 孔来不想多问,恐怕生变,于是作揖道:“那么请问二皇子何时动身?” 岁醒笑道:“现在还早,汴京城与吐蕃又很近,那就现在启程吧。”说罢,岁醒走了下来,来到楚祀身边拍了拍肩膀说道。 “果然器宇不凡,吐蕃的王子名副其实,呵呵呵!”对于岁醒的夸赞,楚祀多少有些别扭,好像被敌人嘲讽一般,于是尴尬又不失礼节的付之一笑。 “二皇子谬赞,咱们走吧!” 于是他们风尘仆仆的穿过汴京城的城门,临走时让宋倾文留在了汴京城内。 经过那座帐篷的时候,鹤轩往里瞧了瞧,并问道:“二位没有进去看看?”鹤轩试探的问着,可楚祀对这个帐篷不感兴趣。 于是回应道:“这座帐篷内的神器,我早就知道,不感兴趣。” 岁醒心中一沉,暗想: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此处有观察他们动向的神器,但为何不除掉? 没过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禁忌之门。 岁醒遥遥望去,原来所谓的禁忌之门就是山峰中的一条缝隙,他跟着孔来二人走了进去,刚进去就被禁忌之门的吐蕃侍卫拦住了去路。 “王子殿下!” 楚祀抬手说道:“让开,这些人可都是贵客,不可怠慢。” 通过楚祀他们的带路,岁醒一行人很轻易的来到了吐蕃王宫内。 在这一路,安素观察甚微,可就是找不到玄宝的踪影,因为是徒步而行,所以看的很仔细,边走边与陈楚仙窃窃私语。 “师父,现在已经入吐蕃境内,您的仇马上就要报了,而我也能趁机与吐蕃联盟,这等好事千载难逢,您老人家等会可千万不要失手。” 陈楚仙听罢,才明白刚刚在城主府内他所说的一箭双雕是何意,面带邪魅的笑容说道:“好小子,原来一切都在你的筹划之中,可待会如果吐蕃出尔反尔,就难办了,毕竟是在他们吐蕃境内。” 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吐蕃王宫边缘处。 孔来转身对安素与陈楚仙说道:“二位请便吧,你们不是来寻人的?再往前走便是王殿,你们二位并非是吐蕃王请来的客人,还望见谅!”说罢,眼神冷冷的看向安素。 安素点了点头笑嘻嘻的回应:“那当然,那当然,有劳你们了,多谢!” 于是安素与陈楚仙立即转过身小声说道:“师父,得想想办法让咱们进去,否则一切都是徒然。” 陈楚仙叹了口气说道:“哼,还是得靠我!” “慢着二位,老夫知道这里是吐蕃,待会还请你们告知吐蕃王,陈楚仙求见,他定会让老夫进去的。” 陈楚仙的话让楚祀有些不解,皱着眉头说道:“好,那你们二位在此等候吧。” 安素看他们渐渐远去,立马厉声问道:“师父,你是怎么了?告诉他你是陈楚仙,他楚云逍又如何会露面?”安素气急败坏的直跺脚,他认为本来计划好的一切就这么被他师父办砸了。 陈楚仙笑脸相迎的解释着:“大可不必如此心急。等会你就知道了。” 岁醒他们三人跟着来到了王宫内,发现此处并不奢华,反而很朴实,乍一看完全看不出这是王宫。 王宫内的陈设庭院,各个大门也很少,几乎就一座正门,让岁醒有些不明白,刚要询问,楚祀开口说道:“二皇子,看见前方台阶了吧,那正是王殿,请随我来。” 百里叶华惊讶的问道:“这吐蕃王宫如此简陋,入了王宫居然不到百里就是王殿,是不是有些太过简约,低调了些。” 面对百里叶华有些挑衅的问话,楚祀笑脸回答道:“吐蕃的王宫向来如此,当时初建王宫之时也没想那么多,这些都是吐蕃的历史,等有机会在下会亲自跟你讲的,还请各位上台阶进王殿,吐蕃王已在恭候。” 岁醒三人来到王殿门前,岁醒往里看了看,恰巧看见王殿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人,但因距离较远,看的不太清楚。 “请卸下兵器。”王殿守卫发现百里叶华的鱼骨扇,于是让其放在殿外,由于鹤轩的十环绑在手臂之上,搜查的时候守卫并没有注意,于是放了他们三人进入殿中。 岁醒小步走在王殿内,仔细观察周围的摆设与器具,不由心中感叹道:怪不得王宫小了些,原来王殿内如此广阔,摆设物件,还有器具的选择都如此雍容华贵。 “且慢!” 楚祀的突然张口,把岁醒吓一跳,鹤轩也紧张起来。 “二皇子,莫要再向前。” 岁醒定神一瞧,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台阶之前,紧忙退了几步双手作礼道:“想必您就是吐蕃王,我是岁国二皇子岁醒,听闻….” 岁醒上来就张口说话,让楚云逍有些不适。 “唉?二皇子初次来到本王的吐蕃,不要太急于谈论国事,来人!赐座!” “呵呵,先聊聊其他,不要紧张。”百里叶华低头,眼睛微微上抬仔细端量着楚云逍,笑了笑回应道。 “回王上的话,我们二皇子现在是汴京城的城主,要为汴京城内百姓所着想,城内一日无主,恐有不妥,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百里叶华的三寸不烂之舌,让楚云逍见识了,于是继续说道:“哦?既然是要事,当然要郑重些,凡事都应尽人事听天命,不如先尝尝本王的好酒,再谈也不迟。至于汴京城,本王也知道,那里应该没什么大事,也不碍于这几个时辰。” “来人!上酒!”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七十六章 马首是瞻 “还是请王上不必麻烦了,我们今日前来主要就是谈连纵之事,谈完就走。”岁醒的话很生硬,让旁侧的楚祀有些气愤。 转身对他说道:“二皇子为何如此着急?再说连纵一事说来话长,我的父王在王殿之上等候你们多时,难道陪我父王喝杯酒都不可?岁国自称礼仪之邦,就是这么上门做客的?” 楚祀的话让百里叶华心生多疑,躬身道:“王子真是两面人,当初在汴京城内很谦卑,如今到了吐蕃,竟如此嚣张跋扈,难道让我们前来另有所谋?” 百里叶华话音落,鹤轩嗖的一声站起,双臂展开,随时准备着。 孔来见状,也不必多谈,将桌子掀翻,顿时殿外士兵纷纷涌了进来,手持兵器将他们团团围住。 鹤轩不由冷笑道:“区区几十人?就能拦住我等的去路,你们吐蕃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人了。” 楚云逍刚要起身说话,门外跑来一侍卫。 “报!王上,宫外有人求见!” “求见?以为这是哪里?本王的王宫岂能是他人相见就能见的,是谁?”楚云逍有些聒噪。 “回王上,此人自称陈楚仙,说只要提了姓名,王上必然会让他进来与之相见。” 听到这个名字,楚云逍双眼眨了下,心中一沉,双耳也微微的往后动了动。 “叫他进来吧。” “是!”侍卫出殿后,岁醒听见陈楚仙他们果然来了,自然安心很多。 “右将军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武功有多强?你们给我出去!”楚祀一声令下,让这些士兵陆续退了出去。 鹤轩双臂垂下,十环缓慢地在手臂上旋转了起来,楚祀一瞧她的袖子内略有浮动,一猜便知其中定有蹊跷,于是双手背于后,刚要动手。安素与陈楚仙从殿外走了进来。 楚祀急忙将手中蔓藤收回,看见是他们,于是问道:“你们怎么进来了?刚刚在宫外不是说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为何还要进来?难道你们来吐蕃不是找人的?” 说罢,将头转向孔来,横眉道:“孔大人,我早就说过,他们二人并非善类。” 孔来惭愧的低头不语。 “呵呵,果然是楚云逍的儿子,这等口才这等做派,跟他老子倒是很像。”陈楚仙直呼其名,更是惹得楚祀更加气愤,他暴跳如雷般的吼道:“大胆,在吐蕃王殿内见了王上不下跪不说,还竟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教训你这个老头!” 说罢,就要与之动手。 楚云逍定神一瞧果然是陈楚仙,他自知楚祀并不是他的对手,看他如此冲动厉声说道:“慢着!陈楚仙是本王故人,休要无理!” 说着就从王座上走了下来,看见陈楚仙的白胡子眯眼笑道:“呵呵,师兄!好久不见,苍老了许多,胡子也这么白了。” 楚祀听罢,双目怒视与他们师徒二人,从而忘却了岁醒还在殿上。 “哼,我可不像你,做了吐蕃的王上,真是羡煞众人,但他日之仇不得不报,正好让你师兄我瞧瞧你的功夫如今怎样了?”说罢,陈楚仙双臂 一挥,胸口前出现了一把隐隐约约白色的长剑。 安素大吃一惊:“师父,你的白炽如风三千里果然更胜一筹。” 楚云逍看罢,笑道:“多年未见,师兄的功夫还是未减,佩服的狠啊!这个境界也是极为少见,我楚云逍自知不是对手。” “不知师兄这次前来想怎么报仇?尽管说便是,我毫无怨言,只想请师兄饶过祀儿,他是无辜的,与多年前的事情也毫无相关。” 楚祀听罢,急忙跑到楚云逍的身边,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父王,他们到底是谁?” “祀儿,这些人都是你父王我相欠之人,等此事过后,父王会解释给你听的。”说罢,眼神坚定的看向陈楚仙。 “动手吧!”陈楚仙本来就是为了报仇,才会忍到现在,有这个机会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会杀之。 故而,他将那白色的剑气用双手刚要推动,殿外又传来一阵喊叫,听声音是个女子。 楚祀抬眼一瞧是母亲,连忙跑了过去问道:“母后怎么来了?” “听见婢女说王殿有事,所以过来瞧瞧,没想到...”她看了一下王殿上居然多了这么多的陌生人,而且这位白髯老者胸前的白色剑气正在剑指楚云逍,她似乎明白些什么,二话不说挡在了楚云逍的身前。 说道:“这位老前辈,我虽不知你与王上有何仇恨,但身在王宫内,岂能容你杀害王上,还请老前辈退去,以免引来没必要的麻烦。” 甄福苏这等举动,让看在眼里的安素想起了彼海之上的何若梦,不禁心中有了恻隐之心,上前想让陈楚仙不要误伤无辜。 可刚要上前说话,楚祀先动了手。 从他手中穿出一根蔓藤将陈楚仙牢牢捆住,安素一怔,连忙将背后的九环刀拔出,眼神犀利的看着楚祀说道:“何等妖术?立即放开我师父,否则我大开杀戒了!” 此时此刻的局面让人摸不透,陈楚仙被楚祀捆绑于殿上的石柱之上,最为奇怪的是不论陈楚仙如何扭动身体,如何发动内力都无法挣脱。、 “师父?没事吧!”安素心急的问道。 “没事,这小子估计也是出自彷徨山,居然学得了如此功夫,一切小心为上!”安素瞧见他师父安全无恙,目光敏锐的看向楚祀。 “把我师父放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楚祀并不知道安素的能耐,于是讽刺的嘲笑道:“呵,本以为你们师徒俩的功夫有多了得,今日一瞧也不过如此,放你师父可以,跪下向父王谢罪。” 安素看了看面前的楚云逍想了想,他曾经对天发誓过,自从被岁涯除去官员后,被阿率桑挑去脚筋手筋之后,他不会再拜任何君王。 可如今这个局面,让他左右为难。 陈楚仙看他如此纠结笑道:“好徒儿,不必勉强自己,这个蔓藤就是捆住我便是,并没有什么危险。” 楚祀见他如此镇定自若,转过身对陈楚仙说道:“老前辈似乎知道我这门功夫,想必也是高手,看你的境界如此之高,也没曾想可以成功将你捆绑,但前辈有句话 说错了,这蔓藤的藤枝上有剧毒,哪怕你是天罗神仙也无法解开的。” 安素听罢心中有些不安,才刚帮师父解毒,这次又中毒,还是如此强劲的对手,该如何是好? 此时,在王殿中央的楚云逍走到陈楚仙的身边语重心长的问道:“师兄,难道多年的仇恨,你今日还是无法忘怀?难道至今还如此执着?” 陈楚仙听见自己身中剧毒,可自己明明没有感觉到,于是看向楚云逍谈笑自若的说道:“你既然知道咱们之间的仇恨,应该知道这仇恨是无法消除的,就算你今日把我杀了,在阴曹地府也会依旧寻你报复!” 虽然此话说的如此恶毒,但陈楚仙的状态一点没有深恶痛绝的意思,这让安素甚是头疼。 “将他放开吧,今日重要的事情并不是他们,他们的事可以日后解决。”楚云逍的话让甄福苏与楚祀一惊。 “父王!这....” “解开吧,他陈楚仙是江湖老前辈,就算你把他捆住也无济于事,你的蔓藤上根本无毒,刚才本王与他谈话的时候已经观察了很久,蔓藤气味清新脱俗,怎会有毒。” “父王!你!”楚祀不知道为何父亲会把实情说出来。 安素听后自然放心了不少,楚祀见他父亲如此坚持,无奈只好收回蔓藤,将陈楚仙放了。 “师兄,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咱们都是江湖中人,你我二人之事最好莫要夹杂国家,待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自然会去寻你。” 陈楚仙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与徒儿就在你的吐蕃内住下!希望这次你能如约而至。” 安素见他如此说,夸诞生惑的问道:“师父,你真的信他?现在如此好的机会,如若不抓住,会失去先机的。” 陈楚仙转身后两眼异常坚定,笑比清河般的说道:“徒儿,身在江湖首先要懂得一个‘信’字,如若对他人没有了信任,那么自身你又能信得过谁,谁又会信得过你。他如今是吐蕃之王,如若连说过的话都无法遵从,想必这王座也不会坐的安稳。” 安素仍在忿不平的厉声吼道:“可师父,他不是可信之人!” “放肆!” 孔来实在听不下去他们这么议论自家王上,冲着他们怒吼。 而陈楚仙已经做了决定,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王殿,剩下安素自己在王殿中,看了看周遭无奈的也能跟着师父离去了。 看着安素他们的背影,楚云逍知道如若不加快进度,自己恐怕就没时间了,于是给了楚祀一个眼色。 身为楚云逍的儿子,这点共鸣还是有的,顺势再次动手趁着鹤轩不备,将其又捆在了王殿石柱上。 鹤轩不及陈楚仙,断然无法挣脱。 岁醒惊呼:“你们这是?” 百里叶华心中黯然神伤,小声嘀咕道:“二皇子,恐怕这回真逃不掉了。” 楚云逍缓慢地转身登上了台阶坐在了王座上,看着岁醒说道:“二皇子暂且在吐蕃待上一段时间做本王的质子吧,这样一来大岁必然会对吐蕃马首是瞻。” 第二百七十七章 披荆斩棘(一) “什么?质子?”百里叶华义愤填膺的怒吼,他知道这回来吐蕃是个错误,也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但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方式,太过侮辱。 鹤轩被蔓藤所困,百般挣扎就是挣脱不开,反而动作越大,蔓藤的束缚就越强,只见蔓藤的的藤刺逐渐的往他肉里扣,肩膀的伤还没好,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岁醒看着鹤轩的挣扎,看着他那疼痛的表情,缓缓低下头说道:“就算你把我作为质子,也无法撼动整个岁国,我父皇岁涯是不可能为了救我苟且与你们为伍的,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二皇子!”百里叶华听见他如此说,敬佩不已。 “我百里叶华算是跟对了人,就算我死也不想看到二皇子如此受辱,呀!”说罢,想一头撞向王殿内的石柱,却被楚祀一把拦住。 “二位还是安心呆在吐蕃境内吧,等候贵国的来信,至于救不救日后再议。来人!” 楚祀喊了一声,殿外走来四名侍卫将岁醒与百里叶华绑了出去。 剩下鹤轩一人被困在石柱上,豹头环眼的看着楚祀与孔来二人,想喊出来,但是脖子上的蔓藤太紧,根本无法出声。 “这个右将军又当如何?”楚云逍不以为然的问道。 “王上,此人穷凶极恶,对待敌人更是手下不留情,如若将他放了便是纵虎归山。臣认为直接将他处死以绝后患。”孔来躬身说道。 可楚祀不是这么想的,连忙叩首说道:“父王,儿臣想留他一命,好让他回岁国报信,这么一位上将,杀了怪可惜的,留他一命,他日定会有用。”楚祀的言辞让孔来觉得有些不妥,上前又是一步叩首埋头道:“王上,王子认为此人是英雄,只是可怜罢了,但绝不能同情,还望王上三思!” 楚云逍挑眉瞧了瞧石柱上的鹤轩,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本王的祀儿果然有宽大的胸怀,那就把他放了吧,来人!” 楚云逍一声令下,殿外又走进两名侍卫。 将其松绑后,鹤轩想反抗,但身体的摧残已经让他没了力气,双臂上的十环也无法运用内力完成操作,他单膝跪在地上,努力喘着气,微弱的问道:“你们为何不杀我?难道不怕我报复!” 楚云逍见状,站起身走下台阶,在他的面前双臂张开说道:“本王就在此,汝等想要杀,杀了便是。但是你要想清楚,杀了我首先岁醒与百里叶华都不可能活命,你也包括在内;其次杀了我整个吐蕃便会群起而攻之,就算打不过你们岁国,也可以打掉你们岁国半壁江山,到那时百姓生灵涂炭,士兵的尸身遍布草野,是你想看到的?” 鹤轩听罢,渐渐地仰起头,颤抖的身子使他长叹了口气说道:“好,既然吐蕃王有如此胸襟,我也不多说什么?有什么话想与我国陛下说的,我定会带到。” 楚云逍大笑道:“呵呵,没什么,就是告知你们的陛下,现在三分天下,唯独你们岁国自称国度,我们还只是部落,倘若连纵一起可将荒芜平分为二,到那时给我们吐蕃一隅之地称王建国便可,吐蕃定会每年供奉。” 鹤轩听后,耳后一凉,连忙问道:“你想与岁国并驾齐驱?” 楚云逍眯起眼睛看了看心想:汝等将士都懂我之思谋,岁国….不可妄图。 “国家大事岂能是这种粗鄙将士所能懂的,还不快滚出去!”孔来见状,气愤的说道。 说罢,鹤轩被两名侍卫插了出去,扔出了王殿外。 “王上,此人纵虎归山不说,还让他懂得了王上的心思,必须杀掉才是啊!”孔来恐有不测,心中不安。 楚云逍转身走向王座,背对于孔来说道:“你和祀儿听到本王的旨意了,本王是答应放了他,但是吐蕃这么大,难免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之事,那也不是本王能控制的了的。” “你们二人退下吧,让侍卫和士兵不得追杀鹤轩,让他带信出去。” 随后,孔来与楚祀二人走出王殿,若有所思。 “王子殿下,刚刚王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在宫内鹤轩是安全的,可是宫外便顾及不到,倘若….” 楚祀其实也深得此意,但他还是不忍英雄没落,瞥了一眼说:“孔大人怎么做?那是孔大人的事情,我与父王一个意思。” 过后,在吐蕃境内的安素和陈楚仙二人在一家客栈中坐立难安,尤其安素更是狂躁异常。 “师父!如此妇人之仁定会遗憾终生,咱们出来就进不去了,如若楚云逍不过来找您,一是您的仇不会报,二是我的计划又无法实施,这样来吐蕃不是徒然了,真是搞不明白。” 陈楚仙看他那焦躁不安的样子,摇了摇头语气低沉的说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江湖中人要懂江湖的规矩,就算有杀父夺子之痛,也要忍耐,既然他答应了相见,便不会食言,就算食言老夫也会亲自找上门去。” 安素看他那老气横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坐在桌子旁厉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太过注重于言表了,楚云逍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如今把我们二人诓骗出来,无非就是不想发生正面冲突,一旦被他反将一军又当如何?” 陈楚仙听后不无道理,但他心中所坚信的更不是轻易能摇动的,他摆了摆手想让安素安静些。 “这把刀当初为了不让你有不舒服的感觉,老夫一直拿着,如今看你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还是还你吧。”不知是陈楚仙故意左右而言他,还是真的认为自己已经好了,索性一把将其刀背于身后,并略有生气的转身上了床。 陈楚仙看他闹情绪的样子微微笑了笑,心中暗想:徒儿啊,你是真不明白老夫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鹤轩走后不到几个时辰,就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可身体的缘故他无法加快脚步,于是就近找到了一家酒馆,便进了去。 刚一进去,小二上前发现此人遍体鳞伤,虽然有红衣相衬,但依然能看出脸上的血渍和顺着衣角躺下的血滴,鹤轩强忍伤痛又怕被人发现引起不便,没管小二惊恐的眼神仓促间坐在了门边的桌子旁。 “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二战战兢兢的问道。 鹤轩头发乱如草,脸色苍白低头轻声说道:“来壶酒就好。” 小二多的话没问,也不敢多问,应了后疾步而去。 就在此时,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人,暗中观察鹤轩许久,过了片刻缓慢的站起身走到了鹤轩的桌前。 鹤轩没想太多,吃着酒,低头思绪万千,在眉宇间看见了桌子前方有人,但他已无暇顾及。 “这位兄台怎么了?这吐蕃如此动荡?”此人的话让鹤轩有些不明白,一开始以为是个好奇之人,便低着头说道:“吐蕃?哼,何谈动荡,整个部落都已江郎才尽。” 现在的他虽然身体无力支撑,但也不曾怕过任何人,任何事,就算对面问话的是吐蕃人,也不担心。 “哦,我也不是吐蕃人,来吐蕃想找个人,不知这位兄弟可否知道?”说罢,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人像图递给了鹤轩。 他放下酒壶,乍一看根本不熟,刚要随意打发,定神一瞧,此人正是安素。 一怔后渐渐抬起头,看见此人流里流气,虽说面貌尚佳,但有些奸佞之态。 “你是何人?找他作甚?”鹤轩起了疑。 “这位是我家主上寻找之人,对于我家主上非常重要,这位兄弟真的知道此人?” 鹤轩听着他的发音,有些不惯,堂堂男子汉,为何说话的声音如此尖细,对于安素虽然他不怎么熟悉,但在城主府上救过二皇子,也救过他自己,如果随便告知,恐有不妥,于是又瞥了一眼那张人像说道:“一开始看着眼熟,再一看完全不认识,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此人听鹤轩回答后,感觉其中定有蹊跷,接着又问道:“这位兄弟,如有难言之隐,或许我可以帮衬,但是这个画中人,的确对于在下来说很重要,还是请告知。” 而此时酒馆门外跟踪之人已经等候多时,一瞧鹤轩半天不出,也进了去。 “哟,几位客官风尘仆仆想吃点什么?” 鹤轩压低头向腋下后方观察了下,原来是一路跟着自己的人,于是转念一想看着对面的人说道:“你若是帮我把身后这两人摆平,我就告诉你画中人的下落。” 此人听后,抬头看了看站起身低头对着鹤轩说道:“希望兄弟不要食言!” 说罢,绕过桌椅,走到前台对着那两人说道:“光天化日如此鬼祟,可是细作?” 两人一听,不觉一惊连忙厉声回应道:“你是何人?吾乃是吐蕃士卒,竟敢恶语相向,趁早滚开,不然对你不客气!” 鹤轩稍微转过头,两眼瞪着他们二人,嘴角略微笑了笑。 “哼,记好你爷爷姓名,我叫徐落山!”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重尺。 “尺子?这重尺不多见,看来此人也非比寻常!”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七十八章 披荆斩棘(二) 两名跟踪者才不管他是谁,看他如此张狂,抬手便要打。 “三位!三位!”店家突然叫喝住,急忙从柜台绕了出来恳求道:“三位好汉,有什么仇怨还是请屋外解决吧,这酒馆里都是普通客人,一旦惊动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这吐蕃王城内哪里不是王上的,让开!”一名士卒将店家一把推开,差点使其跌倒在地。 徐落山虽然也是勇猛好斗之人,但绝不伤害无辜百姓,更何况是一个孱弱老者,速度极快的将他搀扶在自己的身前,目光凶狠的转向他们二人,怒气冲冲的将重尺打向他们。 只见此二人被一股强硬的气浪打出了屋外,二人双双瘫倒在地,捂着胸口一时间无法呼吸。 “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插手王殿的事情。”一名士卒疼痛的坐了起来,指着徐落山骂道。 “老子已经把姓名告诉你们了,记不住不怨我,还不快滚!”说罢,虚晃一步,吓的二人连滚带爬的跑没了踪影。 回到酒馆后,看见一旁的鹤轩依旧在喝着酒,走到面前问道:“怎么样?兄弟让我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可否告知?” 鹤轩看他刚刚对店家还算客气,对百姓也有怜悯之心,应该不是什么恶人,于是抬头看了看,将头发拨弄了下说道:“既然如此,请坐。” “你找此人到底为何?”鹤轩还是很疑惑,虽然已经想告诉他,可还是觉得应该谨慎才对。 “此人是荒芜异姓王罗益要找的人,具体为何在下也不知。”徐落山那望眼欲穿的眼神,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安素的下落。 鹤轩一听是罗益急忙站起身,双眼发出异常的冷光。 “你说的可是北平王罗益?那个岁国的叛徒?”徐落山看他听见是罗益如此激动,有些犹豫,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你难道就是罗益的爪牙,幸好问了问,不然恐怕造成祸事,罗益此人生性猜忌,对人对事都没有章法条理,既然是他要找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走吧。” “看你善良之心未泯,我不想与你动手。”鹤轩又坐了回去。 可徐落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对面坐立难安。 “我不知道你对罗益王爷有什么错误的认知,王爷是我的主人,他让我办的事,我自当奉命行事,既然你知道此人下落,还请如实相告,我也不想对着一个受伤之人动手。” 说着就把重尺放在了桌子上。 鹤轩看此人不肯罢休,双臂勉强驱动了十环转动,随后双眼怒视着他说道:“你的功力不过如此,刚刚看见你的武功应该出自彷徨山,只有彷徨山上的修行者才有重尺这武器,但依照你的内力,为时尚早,还不是我的对手。” 徐落山自从被陈楚仙与安素打败后,心中怒火就无法平息,虽然说自己技不如人,可他早就想一雪前耻,听见此人此刻又在说相同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重尺就要打去。 徐落山手中的重尺足足有百斤重,当放在桌子上的一刹那,鹤轩就已然发现。当重尺又被他拿起的同时,双臂的十环已经旋转了一阵,他速度极快的将手臂举起,重尺与十环互相撞击的一瞬间,周围桌椅顿时炸裂开来。 徐落山不知怎么的,被崩出数米开外,砸到了另一边食客的桌子上,吓的食客拿着手中筷子动都不敢动。 店家无奈的摇着头自言自语:“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何会如此!小二!” “怎么了?店家?” “你去把剩下这几桌的客人都悉数请走吧,酒钱就不要了。” 酒馆内的客人被请走后,就剩下鹤轩他二人。徐落山站定后喘了口气,目光如虎的看着鹤轩气愤不已,暗想:此人遍体鳞伤都有此等功力,更何况身体康健,看来只能用尽全身力气与之相搏了。 于是手持重尺重新向鹤轩奔去,酒馆内并不大,他这么一跑,将周围的桌椅尽数掀翻,场景甚是杂乱不堪,鹤轩并没有用全力,只是抬起左臂,将五环悉数放出,依次摆开,五环变幻莫测,居然形成了一张肉眼可视的网。 徐落山不管其他,举重尺而落下,打在五环之上,却无故又被崩出,来来回回打了数十回,可终究近不了身,拿着重尺的右手开始不停的发抖。 而此时的鹤轩也已快精疲力竭,再这么耗下去,他迟早会败下阵来。 徐落山停了片刻也不想再这般下去,于是将椅子扶起坐了下去。 “这位兄弟功夫了得,用的武器也如此厉害,在下佩服不已,再这么打下去也不知打到什么时候,难道画像中人真的不能告诉。” 鹤轩看他没有再打的意思,也放松了警惕坐在椅子上说道:“此人对我有恩,不能随便告诉,况且你为罗益寻人,我更不能说,还请谅解。” 双方客套起来,气愤异常怪异。 两人互坐而视许久,都不肯多说一句。 店家与小二躲在柜台下面一听突然没了动静,小二壮着胆子慢慢的将头探出,一瞧长松了口气对店家说:“店家,没事了,没事了。” 他们二人走到鹤轩跟前问道:“这位兄台,你们可是打完了?” 鹤轩头顶冒着虚汗,一袭红衣之下身体已经被掏空,现在就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徐落山站了起来,徐步的走向鹤轩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也不会为难,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你如此拼命维护,此人定在附近。” 鹤轩用余光看着他,眼神中突然有了恍惚之意。 “还有,你如今已经体力耗尽,如果现在动手我定会杀了你,但看你如此执着还是算了吧,在下告辞。”说罢,见他将重尺放回腰间,踉跄的走出了酒馆。 没过一会儿,最终还是撑不下去的鹤轩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而在客栈中的安素已经等得不耐烦,看着陈楚仙说道:“我说师父,我就说这个楚云逍定不会再来,你就不信,你看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动静。” 陈楚仙看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神不定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看着窗外,突然一个人映入眼帘。 “他怎么也来了?” 安素好奇的坐了起来,看着陈楚仙问道:“师父你再说甚?” “没有,好像是看错了,现在刚几时,楚云逍现在是吐蕃王,肯定是诸事缠身,再等等,如若他真的不想来或者不肯来,我定会带着你杀回王宫的,稍安勿躁!” 安素早已被他这些言辞说的不耐烦了,他起身就要出去,被陈楚仙一语叫住。 “干什么去?” 安素什么也不说头也不转的走出门外,随口说道:“房间里待着烦闷,我出去透透气。” 陈楚仙想拦住,可安素走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不见了。 “他来干什么?”原来在窗外刚刚他看见了徐落山。 安素忿忿不平的走出客栈后,在街上闲逛着,吐蕃的王城内街市上冷清不少,百姓甚至比荒芜的还要少,暖洋洋的气候,大街上的人却如此稀少,本想出来闲逛打发打发糟糕的心情,可一出门反而又觉得压抑不少。 他无奈的低着头向前走着,突然地面出现一个影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在客栈二楼观察的陈楚仙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终究还是碰上了!” 他抬头一瞧,原来是那日被他打败的徐落山,安素很谦卑的鞠了躬道:“原来是你,你怎么也来吐蕃了?” 徐落山刚刚与鹤轩打一架,早知道这么容易的碰见,何必大费周章。 他也随之作揖行礼道:“我这次来吐蕃就是来找你的,异姓王罗益想请你回去。” 安素一听脸色变得暗沉起来,身子也逐渐挺直说道:“你现在替他卖命了?” 徐落山看他如此反应,应该不会答应,于是依旧礼貌的笑了笑:“我这一路披荆斩棘般的过来找你,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安素心中嘲笑道:你这人自认清高,投靠了罗益还想在我这得便宜卖乖,真是不知廉耻。 “哦呵呵,徐兄还是就此告别吧,罗益此人心术不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相遇也是缘分,在下奉劝你一句,还是早早离开此人吧。如若不然,你早晚会被他所沦陷。”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能轻易错过,徐落山一把抓住安素的肩膀,用力拽了回去。 安素在江湖中走了这么久,脾气秉性磨练不少,像以往早已动手,他被拽到身后的一堵墙上,徐落山恶狠狠的对他说道:“上次为了罗雯簪,在下败在你的手里,如今定要一雪前耻。” 安素看着他那渴望胜利的眼神,笑道:“原来你还是忘不掉那日,我不知道你为何投靠罗益,但你如果执意如此,我倒是可以打醒你!” 说罢,安素将身后刀拔出,与之相对而立。 正要上前时,身后突然一声叫喊,让他不得不转身。 “罗雯簪!你?”安素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也来了。 而在二楼观看的陈楚仙此时也是惊恐无比,喃喃自语道:“好家伙,真是够乱的,怎么走到哪都有女娃来叨扰!”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七十九章 偶遇佳人 “小姐?你怎么跟来了?王爷知道吗?”许落山有些急躁,看着罗雯簪有些不知所措。 “我怎么不能来?难道我爹让你来吐蕃就是为了找他?”罗雯簪惊讶的看着他,又看着安素,不知怎的,从她眼中看出了另一种神态。 “小姐,此人便是当日血洗益王府的人,难道您忘了?王爷特意让我把他带回去,当面治罪,小姐不想替府上所有失去生命的人报仇吗?”徐落山义正言辞,让墙边的安素听的气愤不已。 明明不是自己动的手,但却背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话最惹人怒。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安素绝对不是那种丧心病狂之人,其中缘由解释不清楚,倘若非要让我跟你回去,先打败我再说。”说罢,九环刀嗡嗡作响,眼看安素即将出手。 “真的不是你做的,为何还要动手?我在此,我不让,他一个下人又能如何?”罗雯簪那纤纤细语听着很舒服,安素将九环刀收回背后,转身看向罗雯簪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安素不想与除了若梦之外的女子有过多瓜葛,随即便要离去。 “小姐!这…”徐落山不知道是该动手还是不该,让他很尴尬。 “说走就走了吗?再怎么说,益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命与你有关,即使不是你所杀,也应该将话说明白。”罗雯簪看他要离去,声音稍微大了些。 虽然吐蕃的街市上人数稀少,但这大白天一女子与两名男子之间的争吵,显然有些瞩目,眨眼的功夫一些爱看热闹的百姓便开始指手画脚起来。 安素见状走近罗雯簪颐指气使的说道:“这么多人在看,难道姑娘还想在这里争吵?不如去我住的地方,我自当将事情的始末跟你们讲清楚。” 听见安素这么说,徐落山有些疑惑,立马将安素推开,并对罗雯簪说道:“小姐,王爷在荒芜听闻安素就在吐蕃,我废了好多功夫才找到,万万不能再被他所蒙骗,请小姐还是速速离开回到荒芜,否则王爷那边不好处理。至于是否是他做的,我随他去便是。” 罗雯簪扭头看了看周遭,硕大的眼睛看着他们二人,又仔细打量着安素随后说道:“就算我回去也要把事情弄清楚,你莫要再说。好就随你回去,一旦解释不清,就算把我们二人杀了,也无济于事,我爹会派人寻你到天涯海角。” 一般人的恐吓对于安素来说又何足挂齿,别说徐落山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就算面前站着两个天玄镜的高手,他又有何畏惧。 安素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向客栈走去。 在窗户边观察已久的陈楚仙看他们要上来,于是无奈的叹气道:“这小子,真是….” 进了客栈,上了楼。 来到房间后,走在最前面的徐落山一进门映入眼中的便是白髯陈楚仙,警惕性极高的退后一步,将腰间重尺拿出,摆开打架架势,生怕自己和罗雯簪有什么危险。 陈楚仙看他紧张的样子摸着胡子笑道:“呵呵,年轻人,玄天无量尺依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减风采,怎么还想与老夫比试一番?” 徐落山很自知,他明白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于是缓慢的收回武器,站定后对陈楚仙说道:“老前辈,我知道安素是你的弟子,但事情分缓急,还是让他把话先说清楚再议。” 陈楚仙看了看身边的安素摇了摇头:“无碍,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去说。” 随后经过漫长的解释后,徐落山还是不信,他对于什么刀童根本很费解,冷声笑道:“哼,你这种言辞,骗骗小孩子还好,想骗我哪有那么容易,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你带回去。” 说罢,噌的站了起来。 陈楚仙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几人,安素就知道会有这种局面,他双眼看了看陈楚仙,不停地给他暗示,可陈楚仙就是摇着头。 徐落山有些不解,他瞧了瞧笑道:“看没看见,就连你师父都不信,不愿帮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罗雯簪听得一头雾水,也是将信将疑,而这次徐落山的动手她并没有阻止。 安素无奈对陈楚仙说道:“师父,如今只能如此,如果不将他唤出,他们是无法相信的,就算您不答应,为了自证清白,我也要这么做。” 陈楚仙脸色突变,立即上前拽住安素的手臂,眼神异常的惊悚。 “不要这么做,你好不容易摆脱,如果重新陷入,恐怕这一辈子都要被他所困,这样做值得吗?他们二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公道自在人心,你没做过为何要如此证明。” 徐落山已经被他们耽误了太多时间,掏出重尺便打了过去,安素忍无可忍撇开陈楚仙的手,顿时两眼冒出血红色的光,瞬间一人影站在了徐落山的身后,刚要挥刀斩去,被安素一把拉住。 “刀童,本想这辈子不与你相见,没曾想还是要你出来证明我的清白!你如若再动手,我定不会饶你!宁可今后不再用刀!” 徐落山被此人吓了一跳,更是让罗雯簪后怕不已。 “他是谁?从哪出来的?” 徐落山惊慌失措的问道。 “此人就是刚刚我所解释的,那日的事他最清楚,因为都是他所做…..” 刀童看了看他们几人,莫名其妙的笑道:“还以为是何事?身为魔刀刀法,我自当会保护持刀者的主人,怎么?你还想让我把他们也杀了?” 陈楚仙知道安素控制不了他,于是冷冷笑道:“呵呵,好久不见!” 刀童冷不防的一回头,看见是陈楚仙,立马收回了一半的杀性。 “原来是前辈,怎么?还想比武切磋下?” 当时陈楚仙说过,有刀童的存在,平日里可以经常切磋,可自从安素褪去杀意之后,陈楚仙便没有了这个想法,现在巴不得他赶紧离去。 “我徒儿已经渐渐失去杀意,如果不是自证清白也不会召你出来,你还是走吧,不然你也知道虽然我一人打不败你,但师徒二人齐上阵,你想想你的后果,即使死不了也会元气大伤。” 刀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嗤笑道:“呵呵,就算元气大伤,刀在我就会在,修复元气又会用几时?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管闲事。” 说罢,转头对安素非常严肃的说道:“杀意是人的弱点,如果你心中存有半点不公,那么杀意便会存在,就算你不用刀,你体内所有的魔刀刀法都会催使我再度出现,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便不见了踪影。 在一旁的罗雯簪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被吓的不轻,脸色发白没有了血色,嘴唇发紫如同被吓破了胆一般,看见刀童消失后,放松了心情反而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徐落山连忙叫道,看着她躺在地上,想抱起来,可男女有别,他无法动手。 这时,从来不拘小节的安素将其抱起,并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你胆敢轻薄我家小姐!”徐落山气急败坏的吼道。 “事情已经明了,益王府的事并不是我所为,你可以回去复命了,这个罗小姐现在只是晕了过去,过不了多久便会醒,你是在这等还是出去?” 徐落山听后转身看了看陈楚仙又看了看床上晕倒的罗雯簪说道:“也罢,我现在就回去复命,小姐在这里如果有什么好歹,王爷定不会绕过你们。” “待小姐醒后,还是请她速速回荒芜。” 说完便要离去,而陈楚仙有点不可思议的急忙问道:“身为你家小姐,难道不是应该等她醒来一起离去?你又为何如此着急。” 陈楚仙的疑问,让徐落山终究说出了实情。 原来,那日被安素打败后,被罗益召去想让他去查明此事,而作为奖励,如果找到安素就让女儿嫁给他,一开始他也为之动心,可身为江湖中人,他自知不是安素的对手,深思熟虑后便拒绝了。 可罗益恬不知耻,将徐落山的年迈老母困了起来,后来才得知安素在吐蕃,自己又不能离开荒芜,只能派他前去。 罗益为了让徐落山为自己卖命,将他的母亲作为筹码,导致徐落山拼死也要知道结果或者将安素带回去。 陈楚仙与安素知道此事后,对徐落山也有了些同情。 于是安素点了点头说道:“罗益欺人太甚,那你回去吧,罗小姐醒了我自然会让她立即回去。” 徐落山走后不到几个时辰,罗雯簪渐渐睁开了双眼,发现在即在床上,猛地起身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后怕不已。连忙起身,可头还是很晕,依靠在床边看着周围却无一人。 这时,从屋外走来一人。 “安素?我怎么?”罗雯簪双手捂着头,头昏脑胀的她看上去很难受。 “罗小姐醒了?醒了就好,休息下就回荒芜吧。” 罗雯簪听罢,想立马起身离去,可刚要下床又晕了过去,安素不知如何是好,跑到床边看着罗雯簪那清秀而又洁白无瑕的面颊,不由心中一阵感叹:还没近距离接触过,没想到此女子竟生得如此俊俏,仿若天仙….。 想着想着,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八十章 较量前夕 陈楚仙在他身后一瞧,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点难为情。 “我说你要是不方便,老夫可以再开一间房。”安素听罢,脸红心跳瞥了一眼。 “师父,瞎说些什么?我心中只有若梦一人….” 而在寝殿内的楚云逍却坐立难安,心情无法平复的他移步到了御书房。 他传来他的儿子楚祀。 楚祀看见父王在桌案前愁眉不展,关心的问道:“父王怎么了?可是为质子之事担忧?还是因为安素他们师徒?” 楚云逍将桌案前的奏文扔置一旁,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对本王事关重要,如果按照约定,我是应该去赴约的。” 楚祀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原来父王是因为这件事,父王大可不必担心,您如今是王上,本属于宗庙朝堂,已经不是江湖中人,不去赴约他们也拿您没有办法。” 楚祀的建议十分中肯,但在他的心中总是差点意思。 他站起来走到楚祀的面前说道:“我倒不是怕他陈楚仙,他和我的功力如今都已达到天玄镜,只是一旦开打避免不了他人谣传,终究还是怕他来!”楚祀有些听不明白,他看着他父亲的脸,疑惑的问道。 “他?他又是谁?” 楚云逍有些无奈,坐了回去叹了口气:“罢了,你只要知道他是王昭然即可,至于去不去本王自由定夺。让你过来是想问你现在的岁国二皇子如何了?” “回禀父王,现在二皇子他们被关押在大牢中,但并没有被亏待,还请放心。” 楚云逍听他如此安排,有些生气。 “他再怎么说也是岁国的二皇子,怎能关进大牢之中,速速将他们带出来,安置在皇宫内,自古以来哪有质子被关进大牢的,祀儿!你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下去吧。” 楚祀自从认祖归宗后,还是头一次被父亲责骂,连忙低头认错。 “儿臣知错了,现在就将他们二人放出来!”于是就要离去。 “你等等!” “那个鹤轩如何了?”楚云逍突然问道。 楚祀听罢立刻回身双膝跪下,叩首道:“还请王上定罪,关于鹤轩此人,儿臣的建议是不作为,儿臣并不知现在鹤轩的下落。” 楚云逍看着他这般昔才,很欣慰的将其扶起说道:“祀儿,人贵在有敬畏之心,你能做到这点,胸襟之宽广本王很高兴,你出去把孔来孔大人叫来。” 楚祀起身后抬头看了看说道:“王上不责怪儿臣?” 楚云逍背手回到桌案后看着墙面上的地图笑道:“呵呵,责怪什么?如果你生性残忍,容不得除了吐蕃之外的人才,那才要责怪,你现在做的很好,下去吧。” 楚祀虽然不太明白他父亲的话,但既然没有责怪,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惊讶的,于是转身离去。 走后,楚云逍回身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两眼发直的看着桌面很久。 过了没多久,孔来徐步走了进来,叩首道:“王上!” “请起。” 楚云逍看见是孔来,心情调整好问道:“ 孔大人,本王想问那个鹤轩如何了?可已经出了吐蕃?” 孔来一直未敢起身,浑身瑟瑟发抖,恐慌的回应道:“回禀王上,那鹤轩虽然受伤,但是功夫依然了得,臣派去的两名跟踪者被打回来了!” 说罢,御书房内突然沉寂了下来,这种气氛让孔来甚是惊恐,这种办事不利,很可能被楚云逍处以极刑。 楚云逍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笑:“孔大人起来吧,既然跟不到,就不要跟着了,让他好自为之,想出城就出城吧,反正二皇子被困当质子,岁国得知道,孔大人不必如此挂怀,只是本王万万没想到,一个伤成那样的人,居然还可以如此强硬,呵呵。” 孔来听罢,急忙将头埋下说话的颤音愈发严重:“请王上恕罪!” “起来吧,孔大人,本王从始至终就没有真的想把鹤轩抓起来或者杀掉,本王很同意楚祀的想法,对于楚祀本王也期许颇高,既然他不想杀那就不要管他算了。” 孔来听后,逐渐抬起头,看着前方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下去吧。” 孔来没多说任何话,起身后便匆匆离去。 过了几个时辰后,孔来出了王宫,让吐蕃内的百达通将全城追捕鹤轩的告示纷纷扯了下来,心中暗想:王上,看来只有臣懂你的心思。 而鹤轩自从晕倒后,一直被酒馆所收留。 再醒来时,发现身边竟是麻袋,至于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他无从得知,但他能闻到周边都是酒香味。 由于灯光很暗,他看不太清,只有靠着屋外微弱的光线,才能依稀看出这里应该是个仓库,他想夺门而出,却又发现这仓库中竟然还有一些药材,虽然自己不太懂,可也知道几种。 他刚要站起身,而偌大的仓库,空间很小,一不注意侧滑了一下倒在了麻袋上。 小二听见有动静,赶快将仓库的门打开。 一瞧鹤轩已经醒了,单手支着门框愣是不敢往里多看,黑漆漆只能听见有喘气的声音。 “这是哪?”鹤轩头晕脑胀,闻到酒味更是迷糊不行,从麻袋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后给小二差点吓的魂飞魄散,脖子上的血渍已经凝固成血痂,蓬头垢面看上去如同街市上行讨的乞丐。 “哦,店家看你晕倒又不能不管,所以安置在酒馆内的仓库中了。” 鹤轩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抹眼睛,看了看周围,又瞧了瞧身后才知道原来这家酒馆的内部有个小仓库,是平日存放粮食和酒的。 酒馆内的客人见状,纷纷惶恐不已,鹤轩扫视了一周踉跄几步,停顿了下感觉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稀疏伤口也逐渐不疼了。 于是走了出去,刚出酒馆就被阳光刺的眼睛疼,他用胳膊遮挡疾步走向城门。 街市上的人群中,一袭红衣特别扎眼,因不是在岁国,所以他的着装加上凌乱的头发很惹人瞩目,百姓都在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而他此时此刻唯一想的便是早些出城。 到了城门口,守城士兵一瞧一袭红衣,如此狼狈定是鹤轩不假,于是听从了不久之前孔 来所说,拦都不拦一句话未说便放走了他。 “也不知道右将军现在如何了?”百里叶华与岁醒被楚祀带到了王宫内的一隅偏房内。 “右将军武功盖世,绝不会有事,现在反倒希望父皇不要擅自相救,如若真的被要挟,那才是我一辈子无法原谅的过错。” 过了数日。 在客栈中的安素一直不停的照顾着罗雯簪,因为她是因为刀童之事来的吐蕃,而刀童又是因为自己的魔刀所致,所以终归还是因为自己。 “过了这么久,这姑娘还没醒,不就是普通的晕倒?”陈楚仙有些纳闷,不耐烦的看着床上的罗雯簪。 “女孩子家受此惊吓,晕倒实属正常,也许就要醒了。” 忽然,罗雯簪像是被惊醒一般,直愣愣的坐了起来,双眼瞪的很大。 “罗姑娘醒了?”安素喜出望外,来到床边注视着他,而陈楚仙最看不得这种场面,开门走了出去。 “我在哪?这里是哪?”罗雯簪有些不安,看着面前的安素,心中还有些紧张。 “罗姑娘,徐落山回去禀报了,你醒了就好,在呆几日估计他就来找你了。”安素看他如受惊的小鸟,赶忙抚慰着。 “那个….那个刀童?”罗雯簪还是有些惊恐,两腿蜷缩在怀里,紧紧用双臂环抱,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周围。 “姑娘已经昏迷多日,是不是饿了?”安素关切的问道。 罗雯簪就只是摇着头,什么话也不想说。 安素不知道该如何做,看她应该不会再晕过去,于是急忙下了楼让店家又重新开了一间房,回房后看见罗雯簪已经坐在桌子前。 “罗姑娘还是床上多歇息歇息吧,刚刚给你开了一间房,这样好不被打扰。” 陈楚仙推门而入发现罗雯簪好了很多,笑道:“呦,想必已经没事了。” 安素侧过身子对陈楚仙默默说道:“师父,我看这个罗姑娘应该还在惊吓之中,还是不要再刺激她好。” 陈楚仙耸了耸肩,双臂张开道:“这件事你做主,刚刚出门看见王宫内的侍卫,撞见后你猜他们对我说了什么?” 安素听罢有些糊涂,他看了看陈楚仙问道:“这么巧?出门就撞见侍卫?还是师父去亲自去找了。”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徒儿,不错。走的时候看见罗姑娘已经醒了,我就想是不是应该催促一下那个楚云逍,于是就用轻功到了王宫守卫那里,并将相约的事情让其转告。” “最后楚云逍传话说,就在后日便会登门拜访,你看我就说嘛,就算他身处庙堂之中,也无法对江湖规矩背道而驰,他终究还是会来的。” 安素有些担心的问道:“可师父,我听说那个楚云逍也是天玄境,你们实力相当,师父又如何有信心?” 罗雯簪拖着下巴,在桌子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安素的一举一动,从眼中显示出了一种喜悦之意。 “你说的信心肯定是有,但是提到把握,我想应该是五五分,不过没关系,这场较量无可避免,就算最后我败了也无憾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教育 安素知道这场较量无法避免,于是到了晚间,他来到罗雯簪的房间敲了敲门。 推开门后,看见那硕大而又灵动的双眼,安素莫名的有些感伤。 “是你?”罗雯簪有些吃惊,看见是安素反而扭捏起来。 两人在门边站了许久。 “我想跟你说件事。” 安素磕磕绊绊的嘴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罗雯簪敞开门让他进屋说。 进了屋子后,安素看了看周围很整洁,很规整,于是坐在了桌子旁,由于是女孩子的房间,安素觉得很拘束。 “后日我师父将有一战,我们可能无法照顾你的安全,…你..还是尽快走吧,回到荒芜才是最安全的。”边说边低着头,好像害羞的丫头。 罗雯簪看着他那青涩的样子,捂嘴偷笑起来,随后将手背在身后,走到安素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我是不会走的,当日擂台上你明明一举夺冠,按道理你是我的夫君才是,我为什么要走?”安素听见她这么说,一时一刻都坐不安稳,立即起身看着罗雯簪那硕大的眼睛,有话也说不出,径直的走向门口。 随后说道:“还请罗姑娘自重,明日我还会再来,希望到时你已经准备好行囊。”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罗雯簪却什么也没说,起身坐在了床沿,双眸忽上忽下的眨了眨弯成了一道月牙,嘴角略微上翘呵呵了一声。 “去哪了?大半夜的。”陈楚仙听见有动静。 “师父,你还没睡?”安素不知道陈楚仙居然醒着,于是点燃了蜡烛在桌子上。 “哪能睡得着,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临上战场时,他也会睡不安稳的,更何况后日便是得以报仇的最佳时机,我更睡不踏实。” 安素头一次看见师父如此紧张,于是坐在床沿与对面躺在床榻上的陈楚仙说道:“师父的功夫绝世,怎会怕一个土掉渣的吐蕃王?像您所说,他整日操持朝政,肯定无暇顾及武功的修炼,根本不在话下,师父不必担心。” 陈楚仙这次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的躺在床上想着事情,他很清楚自身的功力如何,更知道楚云逍的;只是他不确定的是这么多年楚云逍的功夫和功力到底练成了什么样子,如果真像安素所说,因为管理吐蕃而荒废了功夫,那倒是好说。但如果他在位期间不断借着吐蕃王的身份汲取其他招式或内力,那么这次的较量或许真的就是自己最后一次与人切磋了。 想着想着,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安素瞧师父并不想与自己多说任何话,也没再多问,躺在床上双臂枕着头看着桌子上那根蜡烛的火苗。 各怀心事过了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晚。 天初亮,安素早早起身后,走出了客栈,看着稀疏的人群,看着毫无生趣的街市,心里莫名的有些黯然神伤,本想在街市上走走,可想到客栈还有罗姑娘,想去瞧瞧可昨日她所说的话,让自己很尴尬,还是不去了。 在客栈边他坐在石阶上看着百姓们熙熙攘攘,过了许久仿 佛心中安然了许多,这时看见陈楚仙走了出来,刚要上前打个招呼,可他师父走的很快,并没有看见他,一眨眼便走出了数十米。 安素好奇的紧随其后,原来他师父走到了一片树林中。 虽然到了九月末,秋季的风依然很刺骨,但偌大的树林所提供的气息是那么清新。 陈楚仙走到一片空地盘腿而坐,安素瞧他在打坐,好奇的在想:师父从来没这么打坐过,难道又是在修炼什么神功? 于是他缓慢地走近看了看,还真的看见陈楚仙的背后徐徐升起了白烟,他藏在一颗大树的后面,仔细的观察着。 秋风刮过,几片树叶悄然飘过,恰巧一片树叶落在了安素的眼前,就那么一瞬的时间,等安素再看时,陈楚仙已然不见了踪影。 这可给安素惊到了,他从来没见过速度如此之快的人,哪怕是自己。 他左顾又看的观察了一圈还是看不到,于是从大树后绕到了前面,突然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安素一怔,拔出身后刀站稳后一瞧,原来是师父。 “师父?你?” 陈楚仙看他这个表情笑了笑,捋着胡须问道:“怎么?现在开始学会跟踪师父了?” 安素本不想跟着他,只是觉得他形迹可疑而已,于是傻笑道:“师父说的哪里话,只是看见了您老人家就跟着过来了,并不是跟踪。” 陈楚仙上下瞟了一眼安素全身,点了点头,眼睛微眯起来仰头看着天空,手指指着上方说道:“知道什么叫一叶障目吗?” 安素这才知道他想说什么,搔了搔头仰头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本想开口回应,却发现身边的陈楚仙再次没了踪影,这回反而使他有些生气了。 “师父,不要装神弄鬼了好不好,明日您就要比试了,怎么还有心情跟你徒弟闹。”安素很好奇为何陈楚仙会这么做。 这时,他左肩微微感觉一丝的疼痛,还没等回身看,就被一股强劲的内力拍出了数米远。跌跌撞撞的撞到了一颗大树上。 因为是被人身后一掌拍过,所以他是面朝大树,这一撞直接将他的鼻血撞了出来,脑门前嘣的一声,让他差点一口鼻血呛死。 捂着鼻子慢慢转过身,却看见陈楚仙在那摸着胡子傻笑。 安素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明白,为何师父要这样戏耍自己,难道是为了切磋? 于是,他将双刀拿出,这姿势倒是第一次见,陈楚仙也为之一惊,他想了想:难道这小子会用双刀了? 安素握着双刀,极速向陈楚仙奔去。 可明明看着就在前方,突然又不见了,安素这回心态彻底蹦了,怪不得来树林,想必陈楚仙早已知道安素在跟着他。 安素手持双刀站在空地的中央,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影子,于是他逐渐闭起了眼睛,用耳朵去听。 突然感觉身边有了些许的热气,安素提刀便砍,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刀没砍到人,却被挡了回去,由于内力过猛,直接将安素的刀挡飞了出去。 安素睁 开双眼,双眼惊讶的看着前方,陈楚仙居然用两指把自己的刀挡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功夫?为何两指就可挡住我的刀锋?”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也没想到师父居然还有这么多功夫招式。 “师父?你?你究竟怎么了?为何昨晚到今日一句话未说,这又是什么功夫?” 陈楚仙再次盘腿而坐,闭目说道:“今日主要看看你的功力有没有长进,那日你用的白炽如风三千里我看到了,不妨用此招式来打试试。” 安素听他这么说才明白,原来今日师父真的是在考验自己,便也没那么气了。 他缓缓的将双手腾空手心朝上,顿时双手中出现一团白色的火焰,随后将双手慢慢放下,用单手轻轻一推,只见白色火焰变成了一把白色透明的长刀。 挽手用力再一推,长刀如乘风破浪般的砍向陈楚仙,速度之快甚至比当日陈楚仙向他展示的还要快数倍有余。 眼看就要命中眉心,突然又不见了。 这回安素彻底疯掉了,他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瞬移的功夫根本在古书中不存在,安素不清楚这是什么歪门邪道,重新手持双刀厉声喊道:“师父,如若再耍我,修要怪我用魔刀刀法!” 话音落,陈楚仙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语言犀利的回应道:“现在出息了,还会要挟你师父了,难道我会怕你的要挟?怕你的恐吓?别说什么魔刀刀法,就算你与刀童一起上,也不是为师的对手,明日就要与楚云逍决战,如果再不教你一招半式,恐怕就来不及了。” 原来师父是在教自己,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师父一直在担心明日的较量会败下阵来,但他不可理解的是,为何在他眼里楚云逍会如此厉害? 越来越想亲自去试试,于是看着空地周围笑道:“我想师父还是有些顾虑甚多了,明日如果真的不抵楚云逍,我也会一起上阵的,难道他还能打败两人?放心吧师父!” “对了师父,刚刚冷不防就不见踪影的功夫是什么啊?为何如此奇怪?就连白炽如风三千里都无法捕捉您的影子。” 听着安素的疑问,陈楚仙突然嗤笑了出来。 安素一愣,不知什么情况。 “你刚刚用的那个也叫白炽如风三千里?难道手中有了白色火焰,胸前出现了白色透明长刀,速度比我的还要快,就是了?” 说罢,陈楚仙并没有双手在前,手心朝上,而是双手背于身后,胸前就出现了一团巨大的白色火焰,随后火焰变成了一团气体不见了,喘口气的功夫,就见身边的树木一颗颗全部倒了下去,并且痕迹一瞧便是被刀所砍。 安素故作镇定的走到一颗树面前瞧了瞧,这刀痕如此整齐,让他惊恐不已。 两眼发直的看着陈楚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最快的刀便是刀风所指,所向披靡。而最厉害的刀法,便是以无形胜有形,屠人首级可在百米之内,也可在千里之外。这才是白炽如风三千里的真正含义,你还需再练。”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太子之争(一) “以无形胜有形?”安素听着有些不明白,看着陈楚仙摇了摇头。 而陈楚仙知道他肯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些破碎的树干感叹的说道:“任何功法乃至招式套路都是人所创,一旦你可以突破人所想,人所做,那么你的剑你的刀便无人可猜透,所谓先发而制敌,后发而制己,就是这个道理。” 安素虽然很认真的在听,但还是不懂。 “走吧,今日教给你这些,无非就是让你更明白武功的纯粹,功法的意境而已,倘若明日与楚云逍交手遇到什么不测,万万记得我今日教给你的这些话,不求你现在懂,只想你日后可以明白。” 陈楚仙的话意味深长,但身为安素的师父,他又有种不祥的预感。 从来没见过师父如此紧张,如此彷徨。 回去的路上,看着陈楚仙那背影,似乎有种离别的气息。 中午的气候往往是最让人心神宁静之时,慵懒的人们在街上闲逛,秋风无意间的刮过,掀起层层思念,安素想起了彼海上的若梦和范中闲,更是想起多日未见的玄宝,种种情绪如细藤般缠绕在他的脑海中。 他在客栈内,在床榻的边缘,看着窗外的凋零,不时的感觉到一缕悲伤。 这么多年的时间,让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与其说是为了寻找能人异士来收服于仙岁,不如说自己在游历人间。 他想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终究还是绕不开罗雯簪,如果明日真的有事,那么此女子一定会有所连累,于是他长吸了口气起身想去找她。 “又要去找那个女孩子?”陈楚仙一眼识破,并打趣的问道。 “嗯,明日一战不知什么样子?如果有什么闪失,那这个女孩子一定要保证其安全,祸不及他人。” 安素的话让陈楚仙深感欣慰,微微的点了点头。 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于是他用力的刚要再次敲打时,大门突然被推开,安素由于用力过猛,一头栽倒了罗雯簪的怀里。 “安公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罗雯簪倒是没什么惊讶,反而幸灾乐祸。 安素急忙从她的怀中抽出,脸颊变得通红,心跳也加速的跳动了起来。 “罗姑娘,不好意思,刚刚用力有些过猛,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罗雯簪看他那害羞的样子和昨天见她时一模一样。 “昨日我说的话,可是让你生气了?只是开个玩笑,安公子何必如此?”罗雯簪说着话,用手帕捂着嘴,依旧笑个不停。 安素笑比清河般的说道:“这次前来还是昨日那些话,罗姑娘何时动身?明日就会有一战,一旦发生什么危险,我和我师父是我无暇顾及你的,还请罗姑娘尽早收拾好行囊。” 就在安素与罗雯簪说话的同时,在岁国,鹤轩已经回到了皇城内。 侍卫看见鹤轩如此窘迫,不由的一身冷汗。 “右将军!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有人攻打城门?”侍卫生怕有什么战事,刚刚平静几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谁也不想再发生战事。 “带我去见陛下,我有事向陛下说,快!”鹤轩显然已经没了力气,一头栽倒在一名士兵的肩膀上。 侍卫不敢延误,于是将鹤轩放在马车中,驾着马车前往皇宫。 “慢着,入皇宫不得驾马车入内。” 两名守卫将马车拦下,气的皇城侍卫骂道:“混账,车里是右将军,有事找陛下,还不让开!” 皇宫守卫嗤笑道:“右将军又如何?皇宫内有陛下的寝殿,这是规矩!” 四名侍卫突然叫嚣了起来,听的鹤轩不厌其烦。 于是,踉跄下了马车,捂着遍体鳞伤的伤口,缓慢的走向皇宫守卫身边冷笑道:“你们几个杂碎,如果真的延误军情,看看是陛下责怪与我,还是斩了你们!” 鹤轩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要将这两名守卫嚼碎。 “右将军!这….我们也才知道车中是右将军,既然受伤还请上车。”说罢,摆了摆手让其驾车进了去。 来到皇殿外,鹤轩下了马车抬头望去自言自语道:“哎,为什么皇殿总是设那么高的位置上?” 他举步维艰的踏着阶梯,一步一步的向皇殿走去,而那两名守城侍卫不能再靠前,便驾着马车退去了。 经过好一会的功夫,终于来到了皇殿门前,却又碰见了刚刚从皇殿退去的文太师,礼貌的做了个礼之后,扬长而去。而文太师见状却不以为然,什么也没说与鹤轩擦肩而过。 走到皇殿门口,看见岁涯还没有离去,于是急忙大喊跪在皇殿外的门口处。 “陛下!臣有事请奏!” 岁涯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鹤轩的声音,又将身子转了回去,只见皇殿门口双膝下跪的只有鹤轩一人,并没有百里叶华与他的二儿子岁醒,出于不安的他急忙说道。 “爱卿快快请起,进来说话。” 说罢,鹤轩艰难的起身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皇殿之上,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埋头叩首道:“请陛下降罪!臣没能保护好二皇子,责任全在于我。” 岁涯听见他没保护好二皇子,以为死了,悲痛欲绝的刚要痛哭流涕,突然鹤轩又说。 “今日来皇殿一是来请陛下降罪,二是因为二皇子此时很危险,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如若不救,恐怕有性命之忧。还请陛下定夺” 岁涯听后,转忧为喜,严肃的问道:“到底何事?右将军可否受伤?” 鹤轩听罢,急忙再次叩首说道:“二皇子被吐蕃王抓去做了质子,现在不知怎么样了?还请陛下想办法营救。” 岁涯有些不解,他站起身来到鹤轩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右将军,岁醒乃是朕的二儿子,朕绝对不会撒手不管,右将军先回去歇息歇息吧。” 鹤轩听罢,放心的站了起来,可没站多久,岁涯刚要问话,重重的栽倒了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这时,岁涯才发现从鹤轩的衣服边缘,不断的躺着血渍。 岁涯惊慌失措的将太医找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并嘱咐让其务必将鹤轩的伤治好。 回到龙椅上后,岁涯心中毛躁不安,他多想马上带领军队马踏吐蕃,营救岁醒但他转念一想,如果擅自出师,荒芜趁机而入又该如何是好?正当他百般焦急之时,文太师又掉头回来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岁涯一瞧是文太师,问道:“文太师有何要事?” 此时的岁涯已经无心管理其他事情,现在的岁国两名皇子,岁商整日贪玩成性,根本不成气候,如果他一直是太子,那么将来掌管岁国,那岂不是岁国的灾难。 可改立岁醒为太子,除非岁商有什么过错,否则又该如何?现在岁醒又遭到如此不测,这对岁涯的打击是沉痛的。 “陛下,刚刚出皇殿的同时,老臣遇到了鹤轩将军,又看到他被人抬走,老臣有冒昧之罪想请问陛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岁涯看他如此好奇,将事由说给了他听,边说边叹气。 文太师双膝跪在地上,岁涯已经忘了让其起身。 一把年纪的文太师并不在意这些,他看着岁涯的惆怅,心中也很苦闷,于是说道:“陛下可是在想如何救下二皇子?” 岁涯在皇殿内来回踱步,听见他这么问,愣了一下急忙让其起身。 “不错,朕就是在想这件事,如今虽然国泰民安,荒芜和吐蕃却暗中较量,现在又绑了朕的二皇子,如若不救又当如何?” 文太师低头思量了片刻回应道:“这件事老臣的初步意思,可以就此事由答应吐蕃的连纵之事,从而击垮荒芜。” “众所周知,荒芜及北之地,寒冷无比,就算我们举国之兵征讨他们,也未必大获全胜,行军路上没准就已经死伤过半。” 岁涯想了想,摇了摇头回应道:“文太师说的,朕不是没想过,但你可曾想过,荒芜与吐蕃暗中勾结,一旦与吐蕃达成连纵之事,荒芜趁机作祟又当如何?现在的天下尔虞我诈多年,难道楚云逍真的就是单纯想连纵那么简单?” “三分天下这么久,荒芜与吐蕃又何曾不想统治天下呢?” “朕认为,还是要尽快解救二皇子为上,其他的日后再议。”岁涯的决心已下,旁人是无法劝解的。 文太师继续问道:“请陛下降罪,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敏感。” “正所谓皇帝无家事,家事便是国事,难道陛下真的想废黜太子岁商,一心想扶持岁醒二皇子为太子?” 岁涯被这么一问倒也没什么,这个事情已经不再是秘密,甚至已经在朝堂乃至全天下传开。 “的确如此,怎么?文太师有异议?” 文太师低头叩首道:“陛下还请三思,纵使太子各方面都不如二皇子,但他是长子,自古以来长子为大,如果他没做错任何事,又如何废黜。” 岁涯无奈的甩袖道:“文太师真是不懂朕,难道朕没想过这个问题吗?但是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还是想办法救出二皇子岁醒吧,明日上早朝,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太子之争(二) 第二日一早,太阳才刚刚升起,岁涯就已经独自一人来到了皇殿。 他昨日近乎没怎么闭眼,心中所想都是二皇子。 而他心中却潜移默化的想出了一件事的办法,正等着群臣来商讨。 他坐在龙椅上有一阵了,群臣逐渐的走了进来,因为子阙不在了,岁涯也不想再让宦官服侍,皇殿的事和寝殿的一些日常则亲自去做,让他近日来有些疲倦,面颊也老了许多。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整齐划一的声音,岁涯抖擞了下精神,于是说道:“众爱卿平身吧。” 群臣根据文武的官职站在了两边,看着岁涯此时此刻如此的惆怅,一名武将站了出来,此人就是一名中郎将,没有什么地位,但对岁涯则是忠心耿耿。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呵呵,中郎将多虑了,最近天下太平,没什么烦心事。” 文太师深知其意,主动往前一步说道:“陛下,昨日的事情老臣已经想好对策,不如陛下开始吧,省着让这些臣子猜来猜去。” 岁涯笑了笑,他其实就在等文太师主动站出来。 “根据.....”岁涯刚要说,殿外里倒歪斜的走来一人,磕磕绊绊似乎身负重伤。 岁涯定神一瞧是鹤轩,急忙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右将军!你这又是何苦?朕不是让你好生歇息,为何又跑出来?来人!” 岁涯的表情是真的为鹤轩所担忧,以往他觉的鹤轩此人善于动武,被百姓称为人屠,又站在二皇子一边,担心日后岁醒也会变成他这般暴虐,可如今看来此人是真的想帮助岁醒,真的拿二皇子当成了自己的主子,不由的改变了想法。 “陛下,二皇子一日不从吐蕃救出,臣便寝食难安,还是希望陛下尽快想到救人的对策,以免二皇子在吐蕃遭受非人之苦。” 岁涯命守卫将鹤轩搀扶到了他的位置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右将军,你又何必着急,朕这刚要说这件事,就被你打断了。” “爱卿们,朕不知道你们得没得到消息,朕的二儿子被吐蕃绑去,并做了质子,要挟朕与他们连纵,你们说该如何?” 岁涯说罢,皇殿之上如同炸开一般,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堆,可岁涯看得出这些满朝文武都是在惺惺作态,这件事已经传开,他们又何曾不知,无非就是在他的面前表示惊讶与惋惜罢了。 岁涯坐回了龙椅,双眼看着这些臣子,内心却十分感伤,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为何每次说什么大事,这些人非要做一些表面文章。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再装下去了,这件事就连百姓都心知肚明,你们这些人就不要大惊小怪了,朕为今之计就是想让你们出出主意,其他的不需要。” 皇殿臣子一听,便纷纷安静了不少。 经过议论,有少数认为应该攻打吐蕃,而很多一部分则认为应该与吐蕃连纵,这样一来可以将荒芜一举击败,就连文太师也是这个意思。 其实岁涯昨日知道此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想了很久,荒芜这块心病确实得除掉,而吐蕃的连纵或许是最快的方式,但就是不知道吐蕃王到底喉咙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甘心成为岁国的马前卒?那么他们又为何要独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有了结果,那朕想问一件事。如果达成连纵事宜,派谁去比较好?比较稳妥呢?” 问罢,却无人回应,鸦雀无声。 鹤轩踉跄的走了出来,对岁涯作礼之后说道:“陛下,我知道吐蕃的途径以及境内的一些情况,不如让臣去?臣定当不负众望。” 说罢双手拱于前,遍体鳞伤的他站时间长了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甚是让岁涯担心。 “右将军就不要再去了,朕有一个想法,朕知道你们其中的一些大臣一直在想着太子之位,而且因此分化成两种势力,一种则是现在的太子岁商的,而另一种则是拥护二皇子岁醒的,对吧?” 岁涯这么一问,让很多大臣恍惚不已,这些人万万没想到,陛下如此轻松的便说了出来。 但是依旧无人敢应。 岁涯知道这些大臣什么意思,于是笑了笑。 “既然二皇子现在有难,那么就顺便考验一下太子的胆识,朕就派太子岁商前去吐蕃与吐蕃商议连纵之事,如何?” 文太师听罢,心中一惊,他知道岁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让岁商出错,从而废黜,但现如今天下未定,太子之争又在此时,有些不妥,更是担忧荒芜趁着岁国家乱而功之。 “陛下三思,如果让太子去吐蕃,凶多吉少不说?岁国两个皇子都在吐蕃,一旦又被吐蕃扣住,那么吐蕃很可能再提出更不合理的要求,还请陛下三思啊!” 岁涯的这句话一出,让站在太子一边的臣子纷纷吓的不轻,连忙也跟着下跪道:“请陛下三思!” 岁涯瞧了瞧皇殿之上的这些臣子,一些在下跪请求,一些依旧站着不动。 此时岁涯暗中笑道:哼,不费吹飞之力就能看出你们的心思,这两派如此明显,看来.... “报!” 一名守卫跑了进来。 “什么事?”岁涯正在想事情又被打扰,有些气愤。 “门外国统大都督求见!” 听见是国统大都督,皇殿内的原有为为止一惊,默默说道:“他回来了?是不是李如婉也跟着回来了?” 原有为平日里在朝堂之上知言甚少,这次突然自言自语,让文太师好生厌烦。 “怎么?安敏之回来,让中枢大人有了靠山?” 文太师如此相问让原有为有些难堪,便缩着脖子什么话也不说了。 岁涯听闻是安敏之,急忙说道:“快快有请,让朕看看国统大都督的风采。” 不一会儿,安敏之穿着重甲,提剑而进,双膝下跪叩首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起!让朕瞧瞧!” 安敏之抬头起身后,那股极北之地的寒意,让人看后多少略显得恐惧。面庞的改变更是让其他人看后不怎么认识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陛下!国统大都督奉命守卫荒芜与岁国的边境,为何突然召回。” 文太师显然还是不怎么喜欢安素的弟弟。 岁涯收起激动的心情笑了笑:“文太师这就不知道了,几日前,朕还不知道二皇子的事情,就已经派人召回他了,安敏之在边境守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过。” “这次让他回来,一是询问荒芜的情况,二是恰巧遇上了二皇子的事情。” 文太师听罢,心中暗想:看来陛下真的要攻打荒芜了。 “大都督,边境是不是很苦?辛苦你了!”岁涯的热忱,让安敏之听来有些怪异,当初是他让自己去了遥远的边境,如今又是他让自己回来,真是无奈。 安敏之再次双膝下跪叩首道:“为陛下,为大岁,再累也无所谓。” 岁涯慧心一笑,让他起身后说道:“大都督已经知道二皇子的事情了,这次还得你跑一趟,陪着太子前去吐蕃,与吐蕃王商讨连纵之事如何?” 安敏之并不知道这些年的太子之争,只是一个命令而已,便欣然接受了。 文太师认为不妥,刚要觐见却被岁涯挡了回去。 “既然如此,退朝吧,辛苦了大都督,希望这次与太子前去不要让朕失望。” 安敏之双手抱拳,叩首道:“定不负重托。” 岁国已经想好了对策,并双管齐下,一是让岁商借此机会犯错而滚下太子之位,二是与吐蕃达成连纵事宜,可如今吐蕃境内,不得不面对的还有一事。 那就是楚云逍已经出现在城门口,与陈楚仙约定好的比试,今日正好一决胜负。 陈楚仙一人走在街市上,朝着城门口而去。 安素则在暗中观察小心翼翼的跟在其后。 城门口以为会有重兵把守,但让陈楚仙惊讶的是,除了日常的守卫并无他人,只见楚云逍已脱去了王袍,穿着更像一位江湖人士站在城门口前百米的地方。 “楚云逍!终于可以和你打一场了。”陈楚仙飞身跃起,来到了楚云逍的面前,之间距离相隔不到半米。 “陈楚仙,他日之仇,耿耿于怀至此,真的那么重要?这次的较量真的让你等了这么久?”楚云逍双眼坚定无比,甚至还面带微笑。 守卫见状,不禁由内而外的感觉到恐怖至极,纷纷向后方退了数十步。 陈楚仙不想与他废话,只是提了一个人的名字。 “还记得陈玉白吗?” 说罢,一股强大的气浪从陈楚仙的身后席卷而来。 楚云逍不以为然,稍微退后两步,左手食指很随意的朝着陈楚仙身后一点,气浪浑然不见了。 “你身为吐蕃王,果然功力不减当年,这虚妄指用的堪比当年!”陈楚仙风趣的笑了笑。 楚云逍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并未开口说话。 双手背于身后,眼睛眯成一条缝,仔细看着眼前的陈楚仙,心中暗想:这光韵,果然天玄境。 想罢,右手忽然抬起,只见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天幕中倒插一剑。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八十四章 左右为难 这一剑使得周边突然骤风刮起,楚云逍身边无故出现多个大小不一的龙卷风,刮的百姓和守卫根本站不住脚,眼看就要被风卷了去。 在远处暗中观察的安素也不由的被这风所吸,抓住身边酒馆外的桅杆,脸都被风吸的变了形。 陈楚仙气定神闲,任凭狂风呼啸,岿然不动。 “留天剑!没想到你居然突破了瓶颈,当年我记得你无论如何也无法修成此功!”陈楚仙说罢,两鬓间渐渐的流出了点滴汗水。 “呵呵,师兄。留天剑就是我的绝技,今日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破解的!”说罢,楚云逍手握此剑,周边瞬间恢复了平静。 一个冲步直奔陈楚仙。 此剑气堪比断天。 此剑气堪比断地。 此剑气堪比碎山河,而剑意逼人,乃可让人魂飞魄散。 陈楚仙看着近在咫尺的剑气,距离过短,根本来不及反应。 安素紧张的握紧双拳,呼吸紧凑,眼睛瞪得溜圆,生怕师父抵挡不住,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剑法,为何从天而降!” 眼看剑气打向陈楚仙的胸膛之际。 安素紧张的放声吼道:“师父!” 不禁的闭上了双眼。 突然前方没了任何响动,安素缓慢的睁开双眼,看见百姓的表情各个都瞠目结舌。 再放眼望去,楚云逍却躺在了地上,捂着胸口不断的吐血,而陈楚仙则安然无恙,这让安素惊恐不已,于是连忙跑了过去。 来到陈楚仙的身边,他惊诧的看着陈楚仙问道:“师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转身又看着躺在地上的楚云逍,已经晕了过去。 “额….” 陈楚仙噗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冒着虚汗,浑身颤抖不止。 “师父!怎么了?”安素怪自己,为何要闭上双眼,为何如此胆小。 “没事,我没事,这个楚云逍还真是难缠,为师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今日便命丧黄泉了。”说罢,翻着白眼也晕了过去。 安素焦急万分,将陈楚仙扛在了身后跑回了客栈。 而楚云逍自然也被守卫抬了回去。 这一路上,安素细思极恐,他在想如果是自己,早已经被那一剑给夺了性命。而师父却只是轻微受创,深感佩服之余,略显担忧。 到了客栈后,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陈楚仙面貌恢复了以往,从床上做了起来深呼一口气。 “师父!你没事了?”安素喜出望外。 陈楚仙看他那担心的样子,心中略显欣慰,下床后走到窗边看着城门口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楚云逍应该伤的不轻,咱们得马上撤离此地,以免遭到他的报复!” 安素听罢,就想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心顾及其他。 于是着急的问道:“师父,刚刚楚云逍用的什么剑法,你又如何取胜的啊?我,我没看清。” 陈楚仙转身看了看他,付之一笑。 “留天剑,顾名思义,上天藏有一剑,可搬山,可越岭,而此剑就是 剑气与剑意的并存,每当用出一次,便是向死而生,楚云逍的境界应是刚刚悟到天玄镜,就算用出此剑也是拼命一搏。” “我看出他的命门,一招白炽如风三千里便破了他的留天剑,就是如此。” 陈楚仙一笔带过的说辞,让安素有些不明白,但也无需再问,没准以后自己也会习得这剑法。 看着安素如痴如醉的表情,陈楚仙捧腹笑道:“怎么?黄口小儿,也想习得留天剑这等神功梦是要有的,但不要太过执着,如果你想习得此剑,凭你现在的境界和悟性,我想再等四十年必成!呵呵” 安素听他那讽刺的话语,有些不高兴,扭头便出去了。 陈楚仙却意味深长的收起笑容看着安素离去的背影,默默说道:“好徒儿,你的将来什么样?哪能是老夫所能猜测的….” 安素有些气不过,在楼道中嘟囔着:“什么境界?什么悟性,将来我定会超越你们。” “安公子?”清脆的声音,让安素回过了神,定神一瞧是罗雯簪。 “罗姑娘,你?怎么还没走?” “嘻嘻,刚刚在窗外看到你师父的比武了,好神气,如今比武都完事了,难道我还要走?还有什么理由呢?” 安素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比若梦还要难缠,古灵精怪中参杂着一股邪气。 “吐蕃王的惨败,定会寻求报复,姑娘还是尽快走吧,再说罗益还在等你回去,莫要让你父亲过于担忧。”安素说这话的同时,一直看着地面,连抬头都不曾。 罗雯簪也纳闷,为什么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博得安素的欣赏,于是更加主动的往前走了一步,此时的距离不到一指之隔。 “安公子,我说了你是那天比武招亲的赢家,如若你不答应做我的夫君,那我就生生世世缠着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安素被她这种蛮不讲理的态度,气的口无遮拦。 “一个女孩子家,不知廉耻,作为女孩子哪有上杆子搏得男子垂青,我还是有妻子之人,怎能与你….与你苟且。” “有妻子又何妨?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我可以做小妾,都无所谓。” 罗雯簪眨着大眼睛,背着手,点着脚尖,眼看肉嘟嘟的小嘴贴了上他的脖颈。 安素连忙后撤一步,不知所措的回答:“还是请罗姑娘自重吧。”说罢,便从她的肩膀与墙壁的夹缝中跑开了。 罗雯簪回头瞧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哼,早晚是我囊中之物,切!” 回到房间后,安素的心跳的比以往见她时还要快,好比要跳到了嗓子眼。 脸红的发紫,让人看上去如同中毒一般。 陈楚仙一瞧,惊讶的挑了挑眉:“安素!你这是…..” 安素不想回答什么,一头栽向床头,将头埋在了被子里。陈楚仙看他那受气的样子嘲笑道:“花蝶围身,要想摆脱可不易,我看你终究还是逃不过人家的手掌。” 安素愤怒的将被子掀开,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陈楚仙厉声说道:“师父,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如果碰到此事,又当如何 ?” 陈楚仙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如若是我,定是虎狼之资驱使之。” 安素听他那不着四六的话,简直不可理喻,又躺了下去。 而转过头,再看岁国皇城内。 岁商得知此事,深感不安,虽说他心无大志,但太子之位又怎能轻而易举被岁醒夺去。 次日,他便急忙召见了拥护他的大臣们。 而拥护他的大臣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辈,根本说不出什么好建议,无非就是多注意安全,尽量早回的话,对他而言没有一句是管用的。 大臣退去后,岁商叹气的将陪读郎叫了过来。 “阿薪,你说本殿下真的要输给岁醒不成?我身边的这些大臣,根本不抵岁醒那边的一根毫毛,相差之悬殊,太让人发指了。” 陪读郎,自古以来在岁国只有太子身边才有,一般都是饱读诗书,并有很独到的眼光,也是皇上给太子身边安插的教书先生,只是年纪比一般私塾先生小些。 “太子殿下,现在为时不晚,如今的二皇子岁醒被吐蕃当成了质子,不可能轻易放出,殿下只要认真完成好此次去的任务,不要犯错,这太子之位就算二皇子意外得救,陛下也没办法改变。” 岁商点了点头欣然笑道:“果然还是阿薪想得周到,这次前去吐蕃,你必须在我身旁。” 而安敏之自从回到皇城内,便一直与身边的李如婉呆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 原来,他们俩在边境时就已经双双表达了心意,并在军营中达成了共识,结了婚,拜了堂,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自然结婚之事简单了很多,至于知道此事的,除了军帐中的士兵和副将,无人知晓。 李如婉那美若天仙般的面容依然没变,尽管边境寒冷刺骨,但安敏之却将她保护的很好,照顾的也很周到。 两人婚后更是你侬我侬,一时分开都不愿。 “这次前去吐蕃,肯定又是多重险阻,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在都督府内,李如婉得知此事,担忧了起来。 安敏之回到府中后,看着府内景象,竟然还有些陌生。 叹了口气说道:“哎,在边境呆了这么久,居然对皇城反而陌生了许多,这次还要去吐蕃,不知何时才能安稳,放心吧婉儿,我会当心的,这次就不能带着你了。” 李如婉甚是聪明,现如今她没有想情爱之事,更多的是在想这次吐蕃之行。 “这次你与太子同去,依照陛下的意思,根本不想让他稳坐太子之位,而你就成了关键,其中利害关系,你要把握好分寸才是。” 安敏之一听,连忙双手抓住她的双肩并激动的说:“还是你厉害,我都没有猜透陛下的意思,如若不是你刚刚所说,我还真的被蒙在鼓里。” 随后松开双手,又愁苦起来。 “但真的如此,我又该怎么做?让太子犯错,又怎能那么容易。”正在说着,府外敲门声映入耳中。 “谁这么早?”李如婉正在纳闷,突然听到外面喊道。 “太子殿下驾到!….” 第二百八十五章 宛如雪 安敏之一听见是太子殿下,急忙出门迎接。 李如婉也紧跟其后。 到了门外只见岁商与太子仪仗站在门口。 安敏之惶恐之余心中早已想到太子定会来找他,于是和李如婉双双行礼过后问道。 “不知太子殿下来寒舍是为了什么?” 岁商没马上回答他们,而是环顾四周,不由感叹道:“身为大都督居然住在如此简陋的府内,真是照顾不周啊。” 安敏之看了看旁侧的李如婉笑了笑:“太子殿下见笑了,臣原是边境戍守的,不经常回皇城,自然府内陈设简陋一些,并不是照顾不周,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呵呵,你们在门外等候!”岁商让仪仗在府门外等候,就与阿薪进了府内。 来到府内,却毫不忌讳的坐在了中堂主人位。 “想必大都督知道我为何而来了吧?”岁商毫不掩饰的问道。 李如婉身为女子不得参与朝政,于是退了出去,命下人不得擅自入内。 安敏之听罢低头躬身回应道:“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岁商的智商谋略并不高,看他如此回答,以为真的不知道,刚要说话,阿薪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大都督谦虚了,这次陛下让太子殿下与您共同出使吐蕃,怎能事先不来碰头?” 安敏之内心暗想:这个陪读郎倒是还有些智慧,看来这次吐蕃之行还是有些荆棘。 “哦,原来是这件事,此事当然听太子殿下行事,臣不得妄加评论,至于碰头,臣万万不敢。” 安敏之不能说什么?一旦表露出自己什么都知道,定然会引来他们的猜疑,还是当做什么都不明白为上。 阿薪是聪明人,完全看出了他的意图,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了番,于是贴于岁商的耳边低语:“太子殿下,此人城府极深,今日看来他不会给出什么建议,还是等进入吐蕃后再来定夺,目前应该不会对太子殿下有过多威胁。” 岁商缓慢地点了点头,随后憨厚的笑道:“大都督辛苦,这次与我共同前去吐蕃,路上还请大都督多多照顾才是。” 岁商的这些话都是阿薪所受,安敏之凭对岁商的了解,当然知道。 于是躬身谦卑的回应道:“多谢太子殿下抬爱,臣定当鞠躬尽瘁。” 送走岁商后,安敏之叫来李如婉说了此事,李如婉想了片刻不禁大笑道:“这太子真的是愚蠢之极,如果不是那个陪读郎,此次前去吐蕃定会错漏百出,但是这个陪读郎必须除掉,如果他在侧,很难让岁商犯错。” 安敏之有些疑虑,他紧锁眉头,心情有些不顺。 “刚刚送走太子时,我也想到了这点,但如果在吐蕃路程中杀了这个陪读郎,会不会有点太昭然若揭了。” 李如婉用温柔的双手扶起安敏之的手臂,并靠在了他的怀中嬉笑道:“陛下巴不得让岁商出错,你的谨慎对于这次事情来说,多此一举,听我的。这次进了吐蕃,想办法将陪读郎支开以除 之便可。” “至于回到皇城,随便以一个理由便能让陛下不再说什么,同时也能向陛下表明自己的立场。” 安敏之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可心中还是有些偏颇,但为了避免陛下怀疑,还是要这么做。 马上到十月的天气,让整个皇城内的人多感不适,些许的凉意让城中百姓不得不添加衣物,街市上的摆摊卖货郎也增添了很多厚重的衣物出来贩卖。 安敏之看着外面的街景,不由心中悲凉了许多,遥想多年前与安素的相遇,又想起父母健在与大哥玩耍的日子,多少有些感伤。 皇城街市的午后,更是热闹非凡,尽管秋意正浓,这些百姓也纷纷乐在其中。 他在屋内,站在府门前,多少有些叹息,如若当时自己不参加考试,不做这个官,是不是现在此时此刻还在与大哥为伍。 正在感慨时,李如婉从府内也走了出来,将一件比较厚的大衣披在了他的双肩上。 语气缓和且温柔无比的问道:“又想起你的大哥和父母了?现在深秋,别着凉了。” 安敏之摸着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笑了下:“想是想,但又能怎样,现在只是希望日后相见不要太尴尬,我知道父母的死是因为陛下所为,但时候未到,我也不好做什么?只能期盼大哥莫要心急才是。” 李如婉知道他的心思,她自当明白安敏之最后还是要反朝廷,反岁涯的,但自己已经嫁给了她,自然也不再想多余之事,更何况自己的父亲也是死于岁涯之手,他们二人的仇恨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反而使李如婉更加如愿以偿。 转眼到了傍晚,在皇宫内的岁涯有些急躁。 他不知道这次让安敏之与岁商同去是对是错,难道为了让岁商犯错,就一定要让安敏之同去?一旦安敏之有谋反之心,又当如何?但他已经下旨又不得更改,皇帝说出的话怎能说改就改,疑心很重的他,又怕安敏之这次前去,一去不复返。 左右为难的他甚是苦恼,在寝殿内根本待不住。 于是叫来守卫,在皇宫内闲逛着,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后宫,多年未宠幸后宫这些妃子,他有些不自然了,对着守卫说道:“你这奴才,怎么把朕带到这里了?如今正是烦心之时,女子祸事的道理你不懂?” 守卫一怔,连忙双膝下跪,叩首道:“在下再也不敢了,请陛下恕罪!” “好啦,好啦,快快带着朕离开此地。” 都听闻岁涯不好女色,自从有了两个皇子,他这些年来就再也没沾过女色,而不是他不想,只是他对于这天下根本不放心,整日整夜的忙于朝政,对男欢女爱之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陛下!”一句清脆的叫唤,瞬间让岁涯整个人感觉到了酥麻,浑身不自在的他转头一瞧,愣了一下。 “你是?”多年不来后宫的他,有些记不得后宫妃子的名字和相貌了,甚至有的妃子他都不知道如何进的宫。 “难道陛下忘了臣妾了?”此女子乃是岁国知名的将军之后,当年他的先皇为了让岁国将 相和,让大将军的女儿入了太子府作为太子的妃子,也就是岁涯的妃子,以定局面,可后来岁涯执掌岁国后,这个大将军年迈却再无所作为,他的女儿便在后宫一直待到现在,并没有得到岁涯的一次宠幸。 但此女长相一般,智谋韬略却不输于当今很多大臣。 “哦,朕不记得了,朝堂之事已经够让朕烦的了,自然记不得,呵呵!”说着就要和守卫离去。 “臣妾叫宛如雪,陛下可以叫我宛儿。”说罢,行了个礼。 岁涯尴尬的点了点头,还是着急要离去。 但宛如雪立即说道:“陛下可是有心事?不妨跟臣妾说说,没准臣妾会为陛下分忧!” 守卫见她如此聪慧脱俗,差点流了口水,低头瞧了瞧身边的岁涯,抖了一下身体,回撤了一步藏到了岁涯身后。 岁涯听她如此说,眉头稍微动了下,好奇的问道:“哦?你真的能替朕解忧?” 当这句话问出的时候,守卫已经猜出七八,今晚陛下应该不会再回自己呢寝殿了。 “臣妾必然会竭尽所能。”宛如雪低头谄媚的笑了下,那笑容甜的简直能把人齁死。 岁涯也被这笑容激灵了下,眨了眨眼说道:“那你的房间在何处,在这说可有些不妥。” 宛如雪嗤笑的用粉色手绢挡住了口鼻笑道:“陛下真会说笑,当然不会在这里,陛下请随我来。” 在岁国的后宫,自从子阙的事情发生后,岁涯就再也没管后宫之事,至于后宫的总管也没有在意,以至于现在都没有人来服侍这些妃嫔。 “朕是不是对你们太过苛刻了?当年还有后宫总管替你们解忧,如今后宫如此冷清,你们没有怨朕?” 宛如雪刚要带着岁涯前去自己的寝宫,被他这么一问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是逐渐抬起了头,注视着岁涯说道:“陛下不必挂怀此事,自古以来女子多败事,陛下不近女色,自当是岁国的荣幸和幸运,至于后宫之事,陛下看现在此时此刻,不也是循规蹈矩,所以请陛下不必过多忧愁。” 岁涯听见她如此说,深感欣慰,他看着宛如雪这相貌也是非常出众,于是笑了笑,举目看见对面有个凉亭。 “朕看前方有个凉亭,不妨去那里聊聊?这后宫的一切朕都差不多忘记了,不如你带着朕逛逛这后宫如何?” 宛如雪行礼后,略微的点了点头。 他们首先来到了凉亭。 坐定后,在岁涯身边的那个守卫甚是觉得别扭,想离去,刚要张口,却被岁涯抢了先。 “啊!你去那边等朕。”岁涯指了指凉亭不远处的空地。 “不知陛下为了何事忧愁?”宛如雪坐姿更是诱人,修长白皙的大腿侧坐于石凳之上。 但岁涯不关心此事,他只关心这个天下和岁商此次前去吐蕃的事情,于是就跟宛如雪娓娓道来。 宛如雪在听他的讲述时,也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 两人在凉亭聊了许久,守卫在一旁看的更是口水咽下了无数次。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八十六章 身负重伤 “陛下所说的,臣妾已经大致听明白了,陛下莫要担心,安敏之这个人臣妾也曾听说过,虽然家父已经年迈,已经不是上场杀敌的年纪了,但一些国事他还是知道的。” “安敏之常年被陛下派去戍守边境不也没事?想必他是个聪明人,更是让人放心之人,如果他想做不轨之事,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岁涯听宛如雪如此说,心中也舒缓了不少,虽然他也明白其中道理,但就是想与人沟通,常年孤寂的他,也时常感觉身心疲乏。 过后,他们二人便双双入了后宫深处,来到了紫凝宫,也就是宛如雪的住处,宽衣解带入睡了。 这还是岁涯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女子,不由心中略有些激动,一晚的翻腾蹈海,让岁涯心情愉悦,早上起来更是春光浮面。 “朕答应你,这次办完太子之事,定会时常来见你。” 说罢,便匆匆回到皇殿内。 而此时的都督府前,安敏之准备出发。 “敏之,一定要注意安全,完事不得逞强。遇到什么事都要沉着冷静,跟你这次同去的还有太子殿下,一定要时刻注意。” 李如婉十分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 安敏之傻笑道:“好啦,不要担心了,这次出去一定还会平安归来,在边境那么危险的日子都度过了,又何怕此事?” 说罢,骑上了骏马往皇宫而去。 岁商本来不想那么早起床,却被阿薪一个劲的催促,不得已率先的来到了皇殿内。 “阿薪瞧你做的好事,就连父皇都还没来,这么着急作甚?” “太子殿下,此番前去吐蕃,一定要给陛下留个好印象,还记得臣所说的吗?万事谨慎,莫要出错。” 岁商无奈的摇着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额…..” 说着话又抻了个懒腰,阿薪看后心中暗想:如若不是早就当了你的陪读郎,我才不替你卖命,烂泥扶不上墙。 这时,殿外安敏之也到了。 “呦!大都督也来的蛮早的,可是一切准备好了?”岁商大大咧咧的样子,差点让安敏之笑出来,抿嘴道:“太子殿下来的也如此早,臣惭愧!” 说着话,岁涯也来到了皇殿,并坐在了龙椅之上,看着他们三人朝气蓬勃,心中喜悦的很。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三人一瞧是陛下,连忙双膝下跪叩首。 “起来吧,今日上朝就咱们几人,不必如此多礼。” “看你们来的都这么早,想来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岁涯兴致很高,安敏之埋头不起,并不敢随意答话。 而岁商却不顾其他,连忙回应:“父皇不也很早嘛?我们都是为了父皇所托,必然会来的早一些。” 岁商的张口,让阿薪有些惶恐,不由的紧张起来。 “阿薪!朕让你在商儿身边教学,就教出来这个样子,一点礼节都不懂?何事能办成?” 岁涯表情突转,被岁商这一嘴气的差点怒吼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如此? 阿薪连忙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拜叩:“望陛下恕罪,是臣的失职,是臣的过错。” 安敏之像替他说话,刚要开口。 岁商又说:“父皇何事?为何如此暴怒?阿薪并没有犯下罪过啊!”阿薪听太子这么说,更是惊恐不安。 “岁商,你身为太子,理应谦卑作人,低调做事,刚刚朕说你们来的这么早,没看见大都督是如何做的?皇帝说话,三秒不语,随而谢之,或惶恐,或不安,而后起身拜叩之。” “而你呢?大言不惭起身就开口,难道阿薪真的没有教你如何上殿说话?往日都是在纵容你玩耍而没有督促学习?” 岁涯越说心中越是气愤,双手叉腰厉声吼道:“来人!将阿薪给朕叉出去!腰斩!” 岁商听罢,想要起身求饶,阿薪连忙双手拽住了他:“太子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臣应当受死,不可再为臣求情,记住臣说的话,一定要记住!” 喊罢,被两名守卫拖了出去,紧接着就被腰斩而死。 听见殿外的嘶喊声,岁商痛哭不已,而自始至终安敏之没说半句话,更是没有求情,他心想:还没等但吐蕃,就铲除一个心腹大患,看来上天在保佑我。 安敏之全程埋头不语,更是全身贴在地面之上,看的是岁商气不打一处来,小声嘀咕道:“好你个大都督,刚刚一言不发,还真是想让阿薪死啊!” 岁商的这句话让安敏之不由一怔,暗想:莫非阿薪的死,是阿薪自己设计的?这? “朕不想为难你,商儿,可是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如若再这么下去,你又如何服众,又如何治理这岁国?为了一个臣子却哭成这个样子,你让朕如何面对百官?如何放心的让你吐蕃商议连纵之事。” 而这时,岁商的眼泪似乎瞬间不见了。 拱手作礼道:“父皇!一个臣子的性命也是性命,一个百姓的性命也是性命。天下间唯有性命才是立家之本,更是立国之本,此乃人和。” “而忧百姓之忧而忧,愁天下之愁而愁,乃是天时。” “这两个要素的前提便是要体恤百姓,父皇曾经也教导过儿臣,要多为岁国乃至全天下的百姓所考虑,不能让百姓寒了心。而如今陛下却将儿臣的阿薪腰斩处死,身为陪伴儿臣多年的陪读郎,儿臣不应该哭吗?如若不哭,这人和又在何处?” “不以善小而不为,难道儿臣做错了?”说罢,磕头埋于地面双臂之间。 此番话彻底撼动了岁涯本人,岁涯怎么也没想到岁商也有如此言辞。 安敏之也在惊讶之中,但他猜的没错,这些话应该是阿薪所教,就是为了让岁涯重新认识他,看来这个阿薪还真是舍生取义,未达目的不惜失去自己的生命,只可惜此人并不是自己这边的。 岁涯惊恐之余,对岁商有了另外一层认识,对他刚刚所说的话更是由衷的表示赞许。 “好,好!朕刚刚说的话有些重了,商儿说的对,既然如此你们速速前去吧,希望一切顺利,一切事情你们互相商量,不能冲动行事,更不能有辱朕的大岁!” 叩拜后,安敏之与岁商便踏上了去往吐蕃的路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而此时在吐蕃王城内,由于楚云逍被陈楚仙打成了重伤,一直卧床不起。 但又担心质子之事,于是强忍着身体的创伤还是要来到王殿之上。 “王殿上站满了大臣,看着楚云逍疲惫的样子,甚是担忧。” “王上,还是以大局为重,多保重身体才是啊!”一个大臣担心的站了出来,劝说楚云逍回去歇息。 “不必,听闻,岁涯已经派人来吐蕃了,想必应该在路上了,而吐蕃与岁国相距这么近,如果不做好防范或部署,被他们趁虚而入可就不妥了。” 楚祀看见父亲这般,更是心如刀割。 那日比试结束后,楚祀就要前去寻仇,但楚云逍还是将他扣住了,因为他知道楚祀前去只有死路一条,刚刚相认的儿子,绝不能因为此事断送了性命。 “父王!万事有儿臣,定不会负父皇所托。”楚祀的眼睛瞬间红了起了,看着嘴唇发白的楚云逍,他实在不忍看到。 孔来也趁机踏前一步道:“王子说的对,还请王上保重身体,楚祀王子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定不会有负于王上的。” 随后,孔来回头给了其他大臣一个眼色。 顿时,所有大臣双膝下跪道:“望陛下保重身体!” 楚云逍看着他们这般,也不好说什么,刚要说话,却看见大臣们中有一人还在站着。 好奇的一瞧竟是王献之。 “殿内学士?可有什么话要说?” 楚云逍突然的问话,让所有大臣扭过头看向了王献之。 “王上,此番岁国派人前来,陛下不但不能休息,还要装作无事才好!”王献之作礼后便低头不语。 楚祀见状,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孔来气愤的厉声说道:“王献之,当初司马彦与贾云生与你同去,就你自己回来了,后来才知道,当时你一句话未说,一个计策都没出,偷偷跑了回来,现如今你又要如此害我吐蕃王了吗?” 王献之不想提之前之事,又说道:“王上不妨想一想,如果到时岁国使臣到访,听闻王上抱恙在床,他们会怎么想?他们定会认为吐蕃怕了他们岁国,更何谈连纵?” “如果强攻之,吐蕃又有多大胜算?” 楚祀听他如此搬弄是非,怒火中烧,刚要上前将他撕碎,楚云逍连忙叫住。 “祀儿!王献之术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刚刚本王就在想这件事,如果因为本王的原因,造成之后的恶果,本王是不会同意的。” 说罢,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席卷而来,让楚云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父王!” 楚祀惊呼。 大臣们也随之吓了一跳。 楚云逍摆了摆手勉强的笑道:“无妨!无妨!只是比武时弄伤的,又不是什么病,没事。” “本王注意已定,待到岁国使臣来到吐蕃边境时,速速来禀报!” 说话软弱无力的他,瘫坐在王座上,看看诸位大臣,呼吸紧凑的又说:“陈楚仙和安素两人,无需多管,如果被本王看见有人找他们报复,定斩不赦!”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八十七章 应对 过了数日,吐蕃境内,王宫附近的客栈中。 安素与陈楚仙已经准备离开,而罗雯簪却整日纠缠不休,让安素好生厌烦,他们这次要去彷徨山,路途遥远,带着一个女子很不合适。 “安素,你赶快跟人家说清楚,咱们这就要走,如果实在不行就带着她算了,彷徨山老夫侥幸去过一次,应该可以应付。”陈楚仙觉得安素他无法摆脱这个女子,眯着眼睛说着。 “我这就去再跟她说说,这等女子真是太难搞了。”安素不耐烦的走出房间。 陈楚仙却打趣的笑道:“哼,当初若梦应该更难,世间本无难事,主要看你想与不想。” 安素不想理他,最近陈楚仙的脾气秉性越发像小孩儿,让安素一头雾水,动不动就与自己开玩笑,弄得他尴尬不已。 出了门,看见隔壁房间的门,安素犹疑了片刻,不知道这次再去跟她说,又是什么情景,已经多次拒绝,难道还要拒绝一次? 他敲了敲门,没动静。 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女孩子的闺房又不能擅自闯入,正在疑惑时,小二上了楼。 “哎,小二。你知道这间房的客人哪去了吗?” “客官,这房间也是你们开的,你都不知道,小的哪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间房的姑娘,从未离开过客栈。” 安素谢过后,更是觉得匪夷所思,明明敲门声很大,现在又正直中午,难不成还在睡觉? 他想了想,要不就等会再来,刚要转身离去,突然房间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小缝,也许是刚刚敲门的力气比较大。 安素小心翼翼的从门缝往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床边的鞋子。 他心想:果然还没睡醒。 可再仔细一瞧,让他感觉很不好,他从门缝看到,床边桌子上的饭菜居然一口未吃。 安素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于是轻轻推开门,小声的说道:“罗姑娘?我进来了,多有冒犯。” 一边说着,一边探头探脑的往里走,走近才发现,罗雯簪脸色煞白,嘴唇干裂,全身皮肤都没了血色。 安素惊慌中,用食指贴到罗雯簪的鼻子下面,微微感觉到还有一丝的气息。 连忙夺门而出,回到房间后,呼吸紧凑的对陈楚仙说道:“师父,罗姑娘恐有性命之忧。” 陈楚仙一怔,急忙与安素又来到了罗姑娘的房间。 陈楚仙一瞧罗雯簪的脸,思量了片刻,又看了看饭菜问道:“这些饭菜都没动过?” 安素点了点头,看了看碗筷。 “看样子应该是没动,要不我也不会闯进来,我就是发现桌子上的饭菜有问题。” 陈楚仙疑惑的拿过饭菜,用筷子夹起尝了尝,突然胃部感觉不适。 “这饭菜不对,赶快找店家问问。” 说罢,他又吃了起来,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安素听罢,惊慌失措的下楼,脑中费解的在想:难不成又是针对我? 来到柜台他将此事告诉了店家。 店家也很慌张,急匆匆的叫来医生和客栈中所有打杂的,一同来到了罗雯簪的房间内,经过医生的诊断后,虚惊一场,只是食物中毒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是食物之间犯冲,好好调养便可。 虽然确定没事,却给安素和陈楚仙吓坏了。 “等她好了,赶快将此人给我送走,太麻烦。”陈楚仙有些生气的说道,随后转身离开了。 安素在罗雯簪的床边坐下,看着她那惨白的脸,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你这又是何苦?都决绝了你多次,还不走,这下好了,还中毒了。” 说罢,打了盆热水替她擦了擦额头和双手,因为罗雯簪在这里无亲无故,安素没办法只好暂时陪着她。 “站住。什么人?” 以往并不在意过往人群的城门守卫,这几日突然认真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楚云逍受伤的缘故,下令从禁忌之门对面过来的任何人都要仔细检查。 “我们是来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亲的。”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色打底的白色长袍。 “现在全城戒备,不管你们是来干嘛的,都要检查。”守卫不是好眼色的上下瞟着他们几人。 而这伙人随行的有四五个,人数有些多,守卫检查的有些慢。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快些检查,我们只是来探亲的,又不是来打劫的,身上也没有武器。你在这磨蹭什么呢?” 一个身材微胖的人不厌其烦的说着。 “殿下!稍安勿躁,如果让他们知道咱们是岁国来的使臣,让吐蕃有所防范就不好了。” 原来他们是安敏之与岁商。 守卫检查了许久后,看了看没什么异常便放行了。 他们顺利进城后,岁商疑惑的问着他身边的谋士。 “为什么要如此麻烦,直接说咱们是使臣不就好了?再者说咱们本来就是与他们商讨连纵之事。” 虽然阿薪死了,但是他身边还是有一些谋士跟随。 “殿下,如若让他们知道咱们来了,定会有所准备,咱们直接进城去王宫,这样打他个措手不及,岂不是很好?” 谋士在一边说,安敏之却嫌弃的很。 “多此一举,哼!” 安敏之不屑的言辞却让岁商甚是赞同。 “不错,大都督跟我的意思是一致的,倘若阿薪在也会这么说。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要你们何用,竟做无用之事。” 他们往前走着,因为是第一次来吐蕃,安敏之与岁商岁数又相仿,所以对新鲜事物特别敏感,看着周围的场景,岁商感慨道:“这不出来不知道,原来除了咱们大岁,其他地方都是糟糠之所,你们看看这街市,真的是乌烟瘴气,腌臜不堪。” 安敏之也感觉奇怪,为何吐蕃上下都如此寒酸,甚至比荒芜还要落魄。 正当他们闲逛时,突然前方一人正在争吵。 “大娘,我就是向你打听一下王宫在哪,你至于如此不讲理吗?” 一个壮汉,双手叉腰对着一家店铺大喊大叫。 “不买东西就离开这里,问东问西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商铺大娘气急败坏的斜眼看着他。 “我?”壮汉刚要再理论,岁商上前一步插嘴道:“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人?怎么?就连大娘你也想非礼不成?” 岁商的话特别刺耳,看着是在劝架,可言辞却又像在挑拨。 壮汉年龄不大,嘴巴却分为三瓣。 岁商看了看笑道:“呦,还是三瓣嘴,怪不得这么牙尖嘴利。” 壮汉看他臃肿的样子,又听到这般侮辱的话,甚是生气,举拳便要打。 安敏之一把将岁商拽了回去并对他拱手说道:“这位兄弟,我们家主子可能性情急躁了些,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壮汉看了看安敏之的脸颊,突然觉得似曾相识,挠了挠下巴,渐渐眯起了眼睛想了片刻。 “我不用你管,我倒要看看这个三瓣嘴到底要如何?难道还敢动手不成?他们吐蕃人难道如此野蛮?” 岁商不依不饶的一个劲的往前顶,安敏之只用一条胳膊便将其阻拦在身后。 并且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壮汉,也认为好像在哪见过。 “你可认识安素?”壮汉试探性的问了句。 安敏之好久没听到从别人口中说出这个名字了,一怔,又仔细看了看,但还是没有印象,于是点了点头:“安素是我大哥,你跟他认识?” 听他这么说,壮汉突然恍然大悟,抓住了安敏之的双肩大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他弟弟安敏之,我说在哪里见过,我是玄宝!” 安敏之脑中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也高兴地不得了,上次一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但他知道玄宝此人和他大哥很熟也很亲。 “你怎么在这?也是找你大哥的?”玄宝多日不见,已经健硕不少,别说安敏之不曾认得出来,可能安素本人也无法识得。 安敏之听到他这么问,兴致更高的说道:“什么?找大哥?难道大哥也在吐蕃?” 岁商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聊得如此欢畅,见缝插针的厉声说道:“喂喂!你们在干吗?大都督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莫要耽误时间。” 安敏之无奈只好对玄宝说:“玄宝!我需要紧急去办些事,你如果不着急走,等我办完再去寻你。” 玄宝听罢转身四处看了看,看见一处酒馆,便举起手指指着说道:“好,那就在这家酒馆,我会等你!” 说罢,他们便分开了。 不知为何玄宝现在才到吐蕃,说好与安素分别后来吐蕃看看,却这么迟。 而最近他不知道在哪听到的,安素就在吐蕃境内,于是这几日他连番寻找,就是找不到,心急之余想起安素跟他说过,要去找吐蕃王,便到处询问如何才能进王宫。 问了一圈,不但无人知晓,还被人如此嫌弃。 他走进了与安敏之约好的酒馆,坐了下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临街不到几十米的位置,有家客栈,而安素就在其中。 两人相隔如此之近,却不知彼此。 安敏之一行人,很快的来到王宫所在之地。 守卫见状,眉头紧皱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岁商不耐烦的说道:“速速通禀,我们是岁国前来商讨连纵之事的。” 守卫才不管什么连纵之事,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问道:“岁国来的?如要面见王上,可否有印信?” 岁商看他那一脸横肉,真想一拳打过去。 厉声吼道:“什么印信?哪有什么印信?如若再不去通禀,别怪我不客气。” 而守卫看他那肥胖的身材,不屑的笑道:“你们不知道吧?现在全城戒严,如若是平常,早就让你们进去了,只是最近遭到了很多事,上面的意思一定要以安全为重,所以不好意思了各位,没有岁国的印信无法入内,别说禀报,没把你们抓起来就很客气了。” 岁商气不过想要硬闯,安敏之再次一把手将其拽回,心想:这个太子殿下真是没有脑子,这种人将来如何掌管岁国的天下。 “这位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安敏之将包裹中的军印小心翼翼的给了这个守卫看了看。 守卫看后,脸色突变。 “你?你们真的是岁国来的使者?请稍后,我这就去禀报。” 守卫连忙的跑向王宫内。 在王宫外的岁商一瞧,好奇的问道:“大都督用的是什么计谋?怎么会让守卫这么慌张?” 安敏之也把军印给他瞧了瞧。 岁商觉得没什么,好奇的问道:“这不就是岁国的普通军印?有什么好慌张的。” 安敏之看了看岁商身边的谋士笑了笑:“太子殿下,这军印在岁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在他们守卫眼中可是大事,换言之,如果你是吐蕃守卫突然看见岁国的军印会如何?” 岁商不明白的摇了摇头。 “殿下,其他国家的军印出现在他们吐蕃境内,无非就一点,要有战事,所以守卫肯定慌张无比,这些都是军事上的常识,太子殿下不经常去战场定然不知道。” 就连他身边的谋士都听不下去了,可想而知岁商的笨拙一般人是无法直视的。 岁商这才明白,点了点头并对安敏之笑道:“大都督果然身经百战,佩服不已。” “太子殿下见笑了,这种事多经历便会知晓。” 安敏之正在寒暄着,突然守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并面带微笑的说道:“几位,王上有请。” 岁商听罢,哼的一声走在了前面,安敏之摇着头跟在了身后,并对守卫说道:“多有冒犯,不知贵部落的王上是何反应?” 守卫不苟言笑的说道:“客气了,刚刚通报,王上的表情在下没有看清,但是王殿上的大臣倒是已经聚齐。” 安敏之点了点头道谢后对前面的几位谋士说道:“大殿之上很多吐蕃的大臣,等会如何说?怎么说?你们做主,身为护卫,我是保护太子殿下安全的,不便多言。” 安敏之这么说,让几个谋士突然感觉紧张无比,不知如何应对。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八十八章 舌战群儒 进入王宫后,守卫带着他们来到了王殿内。 岁商刚刚还是神气满满,可刚踏入王殿却躲在了几位谋士之后,安敏之镇定自若,看着眼前众多官员,没有半点发憷。 楚云逍强撑着身体,虽然脸色煞白,但依然可以用内力支持良久。 “你们终于到了。” 随着楚云逍的一句问候,岁商等人立即深施以礼。 “想必这位穿着华丽,体态健硕的便是贵国太子吧?”楚云逍瞧了瞧他们几人,一眼便看出这个胖子绝对是岁商,果然名副其实的臃肿无能之辈,看着鬼鬼祟祟,胆小怕事的样子,他心中暗自偷笑。 安敏之则不动声色的在其身后观察局势。 “哦,正是,此次前来是想与贵部落商讨连纵之事,不知王上有何想法?”岁商的一席话,让整个王殿内的吐蕃大臣唏嘘不已。 楚祀在前侧转过身仔细看了看,小声嘀咕着:“真是饭桶,笑煞我也!” 岁商看见众人在笑,不知其所以然,他捅咕了下身边的谋士,低声问道:“为何这些人都在笑?” “天子殿下,咱们是理直气壮的来质问他为何囚禁二皇子的,连纵之事要让他先提,你这般岂不是挫了自家威风,涨了人家志气。” 谋士的言辞,让岁商恍然大悟,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戛然而止。 楚云逍身后披着一个毯子,自从被陈楚仙打败后,身体一直高烧不止,全身也打着哆嗦,但听岁商这么一问,他心情大悦,身体也感觉稍微好了些。 于是他脱掉身后的毯子,身子往前倾了倾,付之一笑的说道:“既然贵国真心想与我们吐蕃连纵,不如你来告诉本王,该如何连纵?” 楚云逍很机智的将问题又抛了回去,想看看这些人又怎么说。 安敏之还是不肯开口,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再让岁商说下去,不仅连纵之事完成不了,而且还可能犯下大错。 这不正是他此次的目的。 岁商一怔,但他认为此时应该不说话,可谁曾想在两侧的吐蕃大臣又是一阵哄笑。 岁商忍无可忍刚要再次开口,身边谋士立即拉住了他,并躬身说道:“王上,我们陛下的意思是派太子殿下来办两件事,第一我国二皇子之事,第二两家连纵之事,如若王上不解决第一件事,那么第二件事便可不谈。” 谋士的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还是谋士的话听着舒服些。”楚云逍重新的披上了毯子,扫了眼下面的孔来。 孔来上前一步转身正对着他们说道:“贵国的二皇子,在我们吐蕃吃的好,喝的好,穿得暖,不必担心,只是最近吐蕃境内不太平。” “你们进来时,估计已经发现,最近城防甚严,我们并不是将他软禁,而是为了保护其安全,以便等候贵国使者的到来。” “而第二件事,的确是我王想极力促成之事,但要求还需贵国先提,这样咱们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力,不是吗?” 孔来三句话,将谋士撴的二话没有。 “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岁商心中一慌,他想:这可怎么办?连谋士也没话说了。 “王上,这位大臣。我们此次来吐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看二皇子的身体如何?既然贵部落这么说,我们当然信,但是连纵之事还待商榷,如果贵部落真心想要连纵的话,还请先告之如何进行,否则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岁商身边不乏还有一两个口才了得的谋士,一语惊人,让孔来也有些措手不及。 他想了想:现在无非处于两种状态,这些人这次前来肯定是为了连纵之事,而又不能不提二皇子,看来得改变一下战略方针。 想罢,孔来笑了笑,目光如炬的看着岁商,嘴角略微倾斜:“在下在吐蕃就听闻,贵国太子一直不受宠,在贵国二皇子的颜面比太子高的太多了,二皇子在我们吐蕃,想必你们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连纵,而是为了二皇子吧?” 孔来反其道而行之,不但让岁商心生怨恨,而且还让岁商无心商讨连纵之事,这样一来趁虚而入,见缝插针,连纵的事情定会草草了事,如此这般对吐蕃百利而无一害。 在身后的安敏之洞察到了一切,在想:果然老谋深算,让太子殿下无心顾及连纵之事,趁机再进行商讨,这样多少会有些漏洞,对岁国肯定不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想罢,安敏之临危不惧,向前一步站在了岁商的右侧,低声说道:“太子殿下千万不要被他所说的话而迷惑,他无非就是想让你就范。” 楚祀暗中观察了安敏之许久,眯起眼睛可以看出安敏之的周围光韵已经达到了荒玄境的最后一层,不可小觑。 “王上,在下安敏之。这位大臣所说的话,太过客观,请问谁家没有一些家事,谁家又没有一些琐事,难道因为这些小事,就能耽误连纵的大事。” “岁国成立数百年,建国的土地大而无边,如果不是先皇在世管理有所偏颇,哪有现在的荒芜,想必只有你们吐蕃和我大岁而已。” “贵部落将我大岁的二皇子作为质子,本身就已经冒犯了陛下,而这次我们前来首先当然要看看二皇子的身体状况和受没受到贵部落的欺辱与霸陵,其次便是连纵之事。” “不要认为是大岁巴结你们吐蕃而想连纵,你们要庆幸二皇子在你们吐蕃,才让陛下不得已而为之与你们连纵,如果再说其他,休怪我大岁踏平你们吐蕃!” 安敏之一席话,让王殿内的所有大臣惶恐不已,因为就连楚云逍也深知,如果岁国不惜任何代价来攻打吐蕃的话,吐蕃抵挡不了几日。 安敏之的话直接穿透要害,让孔来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于是便退回了原位。 楚祀不服,站出来看了看楚云逍点了点头,转头厉声说道:“岁国国统大都督安敏之是吧?你说的这些未免有些强词夺理。” “我暂且问你一个问题,当日贵国二皇子戍守汴京,为何会因为王上的一句连纵就会亲自涉嫌来到吐蕃的王殿之上?” “我再问你,如果大岁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踏平我们吐蕃,为何又多此一举派你们前来游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后问你,如果不是贵国没产生太子之争,这等小事,为何又让太子亲自涉险?想必这其中缘由,你大都督应该知晓吧?” 楚祀的三个疑问,让岁商和其他谋士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吐蕃上上下下都是准备好的,居然对岁国的家室都了如指掌。 安敏之暗自笑了笑:“看你的样子和一路走来的听闻,你是彷徨山上的吧?为何下山不说,单靠贵部落的王上才知道你是他亲生儿子这一点,我们大岁陛下做的就比你们好过数十倍。” “你还怎敢提我大岁的太子之争?真是笑话。”安敏之洞察先机,早在未出发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岁商听罢接连点头称赞,身边谋士更是佩服不已,一个大都督不仅功夫了得,就连国家政事也是如此明白。 楚祀听罢,气愤不已,手握双拳更是全身发抖。 楚云逍仔细看了看这个安敏之,眼中却无半点惊讶之意。 随后漫不经心的回应:“贵国还真是操心了,本王的家室居然也了解的如此清楚,既然如此,双方的家室暂且不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质子一事,本王倒是奉劝你们一句,如今岁国的二皇子在吐蕃内安好无损,一旦连纵之事不成立,那么很可能凶多吉少。” “你们是出使我吐蕃的使者,定然不会看到这种结果。这连纵一事谈与不谈全在与你们,而条件则是双方拟定,不知可否步入正题?” 楚云逍老奸巨猾,老辣的很,几句话就扭转局势,这倒是让安敏之有些敬佩。 怒而不怒,要历经多少沧桑才会有如此的神态。 安敏之拱手再次退后,并对身前的岁商说道:“太子殿下,接下来是商讨连纵之事,臣就不说话。” 随后王献之从后方站了出来,并说道:“连纵之事,很简单,王上的意思也很清楚,只要贵国肯打荒芜,吐蕃定会鼎力相助,只此而已。” 岁商身边的谋士接话说道:“既然是连纵,那就像贵部落所说,但有一点,该听谁的,事先要说明。” 楚云逍大笑道:“贵国庞大,资源甚多,当然是要为贵国马首是瞻。” “就是不知,连纵之后,何时攻打荒芜,我吐蕃一定会做好贵国的坚强后盾。” 岁商实在不想再在这个王殿中多待一刻,听罢一口答应。 “那么好,连纵之事就这么定,但空口无凭,可有连纵檄文?” 岁商这么快的答应了,让谋士与安敏之大吃一惊,刚刚楚云逍所说的话,明显就有陷阱,一旦签约,日后攻打荒芜一定会有所纰漏。 但话语权并不在安敏之的手中,只好默不作声。 他心想:这么一来,岁商的弥天大错便犯下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只是这连纵檄文有些草率了。 楚云逍却早已拟好了檄文,呈上去时,岁商的谋士想再过过目,可岁商却急于把事情办妥,并未听其他人多言,固执己见的就将檄文签好,咬破了手指按上了手印。 谋士们纷纷叹着气,觉得这次的吐蕃之行,真是丢尽了脸面。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八十九章 相逢时节 待一切完成后,岁商却说出了一句话,让安敏之瞬间体会到了皇室冷暖。 “王上,既然连纵之事已经谈妥,我们就告辞了。”岁商满不在乎的说着。 “太子殿下,还有二皇子的事,不如….”谋士紧忙提醒他,生怕他忘记什么。 而岁商却不厌其烦的小声嘀咕:“看他作甚?事情已经办妥,速速回国!” 安敏之眼神无奈的的盯着岁商的后背,默默的叹了口气。 楚云逍一听他们并不想看看二皇子倒也不惊讶,点了点头寒暄着:“太子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在吐蕃在停留几日,让本王尽一些地主之谊?” 而岁商却冷冷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安敏之无奈只能跟着一起。 待他们走出殿外数十米之后,楚云逍捧腹大笑道:“呵呵,如果他日岁国由此人掌管,恐大岁毁已!呵呵” 随后引起殿上的大臣轰然大笑。 而楚祀却紧紧盯着安敏之那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想:安敏之?早晚我与你有一战,到时候倒要看看究竟是你更胜一筹,还是我技压与你。 他们走出王宫后,安敏之一路一言未发,只是心中颇有感慨,平日里他与李如婉经常在荒芜边境处谈论国家大事,但终究还是没想到,岁商此人迂腐不堪,脑袋简单,四肢也不发达,更是对家人如此冷酷无情,如果他掌管岁国,那岁国岂不是步入了深渊。 又想起自己的大哥安素,不由心中一颤:“希望我们不会如此冷。” 岁商听到他在那里小声嘀咕,好奇的问道:“大都督在说甚?” 安敏之立刻收起心情,强颜欢笑的说道:“太子此番来吐蕃,一切顺利,而且这么快的达到了目的,让臣佩服不已。” 岁商听到他这么说,高兴得很,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应道:“呵呵,大都督此番也辛苦,在那王殿上舌战群儒,好不涨我大岁国威,回去我定当会找父皇禀报此事,让父皇重重的赏你。” 安敏之随声附和的笑了笑,其实内心万分厌恶。 他们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城门附近,突然想到玄宝的事情,于是躬身对岁商说道:“臣有一事,想请太子殿下准许!” 岁商看着前方就是城门口,焦急回国的心情让他无暇顾及安敏之的言辞,便随意点了点头。 “在进城的时候,那个壮汉曾与我相约在这个酒馆内叙叙旧,如若太子殿下着急回去,可以先走,臣一定会及时赶到。” 安敏之说罢,岁商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好啊,我记得,我记得,既然大都督有事,我也不便强留,但一定要速去速回,我们在前方等你!” 安敏之听罢,鞠躬答谢道:“多谢太子殿下。” 随后便向身后跑去,而岁商身边的谋士却十分慌张的说道:“太子殿下,此人可是大都督,掌管大岁与荒芜边境的军马,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掉队啊,陛下曾经嘱咐过,防止他一去不返。” 按道理谋士说完这句话,正常人会立即将安敏之叫回来,可岁商却不以为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嗤笑道:“安敏之的能耐不过如此,在王殿上说的那些都是我想好的话,这种人没什么能耐,大岁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倘若真的一去不返,到时候诛他九族便可,有何惊慌。” 谋士听罢,觉得甚是荒唐,刚要在劝说,岁商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眼神。 “莫要多说,赶快回国,禀报父皇,连纵之事刻不容缓,难道让一个安敏之耽误国家大事不成?” 岁商的威逼恐吓之下,谋士们只好跟着岁商很快的出了城。 而安敏之顺着来时的路,刚好看见那家酒馆,进去就看见门边位置的桌子旁坐着玄宝。 看着似乎睡着了。 安敏之轻手轻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玄宝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眼,一瞧是安敏之,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 “这么快!”说罢,他将头往窗外望去。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你在这等多久了?”安敏之问道。 “哦没多久,就是这几天有些休息不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玄宝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憨厚,性格看着似乎也没有改变多少,唯独是他的体重倒是变化不少。 随着安敏之的坐下,他们交谈了很久,大约过了几个时辰,安敏之瞧了瞧窗外的景象说道:“具体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我大哥的近况,现在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能再遇到我大哥,一定替我转告他,彼海仙岁一定要算我个。” 说罢,就要起身离去。 玄宝依依不舍的说道:“你大哥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而你又着急离去,真是有些不舍,不知何时才能再遇见。” 安敏之听罢憨笑道:“呵呵,江湖就这么大,怎能不会再见,再说我就在岁国境内,到了岁国自然会见,走了!” 他何曾不想再留一些时日,可他也知道岁涯会怎么想,岁国内还有自己的妻子李如婉,他万万不能以身冒险,哪怕他很想见到自己的大哥。 离别后,安敏之刚刚要走出酒馆的门,突然玄宝大喊一声。 “陈楚仙!你居然还在!” 安敏之被这一声大叫,懵了一下,抬头看见一位满面白色胡须的老头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便是陈楚仙,他拿着空空如也的酒壶,走进了酒馆,听到有人叫他,四周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玄宝的脸上。 “你是?”陈楚仙很认真的看着,可就是想不起来此人为何人? 玄宝不假思索的又一声大叫:“是我啊,玄宝!” 陈楚仙一愣,又仔细看了看笑道:“果然是玄宝,你是才到吐蕃吗?我记得你告诉我徒弟来吐蕃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玄宝无奈的摇着头笑道:“此事不提也罢,我二哥可在?” 陈楚仙拿着空酒壶来到柜台对店家说道:“店家,给我把酒壶装满。” “哦,安素就在往前再走几十米的客栈中,怎么你在找他?” 陈楚仙的话,让安敏之热泪盈眶,疾步走到陈楚仙的面前,结巴的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你是安素的师父?” 安敏之激动万分,恨不得立刻就要见到自己的大哥。 陈楚仙眯起眼睛,想了想可仍是想不起来,对着玄宝好奇的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跟你一起的?也是来找安素的?” 玄宝大笑道:“老前辈,他是二哥的亲弟弟,我也是刚刚遇到。” 陈楚仙侧头看了一圈,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嗯,还有那么一丝的神似,既然这样就一起回去吧,安素也正在发愁呢。” 而此时的安素还依然在罗雯簪的房间内,看着她的脸好像有了一些的血色,欣慰了很多,可依旧不醒的她让安素多多少少也有些无奈。 喃喃自语的说:“一个食物中毒,至于如此吗?” 突然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想了想一定是师父打完酒回来了,于是无奈的摇着头走出了房间,刚要推门而入,却听见自己的房间内似乎还有其他声音。 高度警惕的他,弓着身子缓慢的向门口移动,随之猛的推开了门,首先看到的便是坐在正对面的陈楚仙,而后右侧便是站着的安敏之,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恐,当他看到安敏之那熟悉的脸庞时,整个人酥麻了起来。 “弟弟?” 安敏之听到那一句久违的声音和称呼,再看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时,也瞬间雀跃了起来,两人互相拥抱,紧紧相拥的那一刻起,让安敏之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你怎么来了?”安素急不可耐的想知道弟弟的最近情况,安敏之刚要娓娓道来,却觉得身后一凉,缓慢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小胖子。 冷不防并未看出此人是谁?转过头问陈楚仙:“师父?这位是?” 陈楚仙不慌不忙的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说道:“哦,玄宝啊,怎么不认识了!刚刚遇到你弟弟的时候,刚好他也在。” 安素听到玄宝的一刹那,觉得整个人都圆满了,不由分说的左胳膊挎着安敏之,右胳膊挎着玄宝笑道:“啊哈哈,这真是….这真是…”突然结巴起来。 陈楚仙也深深的为他们高兴,于是又站了起来对安素说:“既然你的兄弟都来了,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多年未见,肯定有不少的话要说。” 说罢,便拎着酒壶走出了房间。 安素这边美满可期,而楚云逍却渐渐感到荒凉。 虽然此次的连纵之事已经办妥,但他还是无法得知岁涯的真正意思,很显然这次派岁商前来,无非就是来探探虚实,至于其他,楚云逍并不知道。 他在王殿后身的寝殿内,盖着被子,身体却仍然在瑟瑟发抖。 陈楚仙的那一招白炽如风三千里属实威力过猛,让他险些丧命,这次的命也是捡来的。 而这时,从殿外走来一人。 “王上,臣有事求见!” 楚云逍一听声音便知是谁,于是勉为其难的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榻之上。 “进来吧,孔来!” “王上好耳力,居然能听得出臣的嗓音。”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章 时日无多 孔来从殿外缓慢的来到后身的寝殿。 “王上这是?”孔来很疑惑,为何有有寝宫不住,住在王殿的后身。 楚云逍瞧他满腹狐疑的样子,笑道:“怎么?本王在王殿后身有什么大惊小怪?” “哦,臣不敢,只是对王上的病情略有几分担忧。”孔来叩拜后起身说道。 楚云逍摆了摆手,瞥了一眼。 “呵呵,本王学习岁国之举,身边无人照顾,就靠本王一人,当然想在哪休息就在哪休息,这不是好事?不要说其他了,孔大人来找本王,肯定有事,不妨直说。” 孔来看着楚云逍的样子,那神态虽然还是有些憔悴,但依然免去不了神武之威。 早在数十年前,楚云逍之举就已经轰动全天下。 那已经是很早的事情了,当时吐蕃王的位置无人替代,如果不是楚云逍率众人突破吐蕃内乱的重重关卡,想必吐蕃已经名存实亡。 所以在吐蕃,虽然楚云逍的血统不是纯正皇室,但依然得到吐蕃上下的支持,尤其朝中大臣,各个都佩服不已。 想到这,孔来毕恭毕敬的说道:“王上一如既往如此为部落着想,现在才刚刚有所成就,难道真的要与岁国连纵,退居不成?” “岁国人,蛮横不讲理,认为全天下都是他大岁的,咱们和荒芜本是一起的,终将要推翻它,为何还要连纵他去攻打荒芜?” 楚云逍抬眼看着孔来那焦急的神情,语重心长的说道:“孔大人一开始不也主张连纵之事?为何现在改变了注意?” “我知道,岁国太子的到来,举止言行贻笑大方,旁人看热闹,而你孔来却在看门道。虽然岁商的举动让人啼笑皆非,但谁都知道岁国不惜以太子之名来探吐蕃之风,他们这种行为无非就是在告诉本王,他岁国的太子无非就是个试探工具罢了。” 孔来躬身道:“原来王上都看在眼里。” 楚云逍来到孔来身边,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严肃的说道:“岁国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二皇子,虽然岁涯现在年轻的很,但是他对二皇子情有独钟,可太子今天的到来却对二皇子置之不理,这个太子只是岁涯的棋子。” “但也可以利用利用。” 孔来想了想点头称赞:“王上果然顾全大局,本来臣这次过来就是想与王上探讨此事,却没想到王上已经明白了,吐蕃有王上如此精明的主人,臣放心矣。” 楚云逍咳嗽了几声,披上了毯子用手指了指孔来笑着说:“孔来啊孔来,难道你还不了解本王?此次他们太子回去肯定如实禀报这里的情况,岁涯定当要问二皇子的下落,后果会如何?岁涯当然会勃然大怒,太子便会下台。” “而二皇子在吐蕃,他岁涯当然会放下芥蒂真心与本王合作,互利互惠。” “本王也明白,他岁涯这次派太子前来,就已经猜到了结局会如何?所以本王断定那张连纵檄文根本无效,他岁涯会再派人过来。” “刚刚你说为何不连纵荒芜?这个问题本王也想过,但你想过没有,强弱联合还是弱弱 联合?当然要强弱联合,本王也深知到时候荒芜一旦灭亡,咱们吐蕃恐难独存?” “但你想没想过,如果咱们吐蕃始终作为岁国的一个部落,咱们的百姓,咱们的大臣是不是都可以活着免遭生灵涂炭,岂不是最好的结果?吐蕃、荒芜说白了都是当时战略布局出了问题,才会导致如今的三分天下,其实你我都明白,这天下本来就是属于岁国的。” 孔来这次前来听了楚云逍的话,深感钦佩,他万万没想到楚云逍有这种境界。也万万没想到他会为了黎民百姓放弃称皇的机会。 听罢什么话也没说,深深的鞠躬道:“王上心胸堪比这天下,臣佩服不已,既然如此臣定当鼎力配合,绝不会辜负王上的良苦用心。” 楚云逍回到床榻之上眼神温和的看着孔来说道:“这件事本王只是跟你说了,你不必与他人说这些,尤其是那些无能之臣,说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孔来深知此意,点了点头刚要退去。 楚云逍又说道:“还有,本王的身体,万万不能让楚祀知道,他这个人更像他的母亲,处事有些急躁,至于陈楚仙和安素两人莫要再管,本王已经重申数遍,如果再有人管,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罢,连番咳嗽起来。 孔来担心他的身体,连忙双膝下跪道:“王上放心,王上交代的事情,臣必会遵从。” 随后便退了去。 楚云逍回身躺了回去,可是心中那隐隐约约的担忧还是让他无法安心,于是命人让甄福苏过来下。 侍卫急忙跑去了后宫叫来了王后。 一脸懵的甄福苏来到王殿后好奇的问:“王上在哪?” 她站在王殿来回踱步,却没看到王上的影子,她并不熟悉除了后宫外其他区域。 侍卫躬身小声说道:“王上在王殿之后休息。” 甄福苏小心翼翼的绕过王座后身的屏风,看见楚云逍竟真的躺在这里,惊讶的问道:“王上,寝宫为何不睡?却在这里?” 随后走近又看到楚云逍的脸色煞白,捂着胸口。着急的连忙喊道。 “你这?” 女子真是让人有时烦得很,楚云逍此时此刻便是如此,看着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说道:“你这是?大惊小怪的。” 甄福苏虽然是楚祀的母亲,但平日里楚云逍一般不会去看望她,只是对她与其他妃子有些不同罢了。 他抓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 “王后,现在吐蕃上下都知道本王身受重伤,但是本王知道自己的身体,养他几个月便会好的,加上如今十月份,有些寒意,所以本王恢复的有些慢。” “身体之事,不用担心,本王担心的是楚祀,他看本王这样,一直想着替我报仇,可伤我的人是我的师兄,早一些的时候本王曾经告诉过你,你难道不记得了?” 楚云逍看着她的脸,似乎有些发愣。 甄福苏的眼眶中突然湿润了起来,在她眼中,楚云逍此人是何等威风,何等英雄霸气。从来没有过这幅样 子,她不知道王上是老了还是如何,总之就是看着有些颓废。 她连忙点头回应道:“臣妾当然知道,王上曾经跟我说过,只是王上刚才一会说‘我’,一会说‘本王’,臣妾有些担心您的身体,会不会让您语无伦次。” 楚云逍开怀大笑:“呵呵,好你个王后,居然也敢开起本王的玩笑了,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伤我的人,是我的师兄,没做吐蕃王的时候,我还是与他们一起学艺的师兄弟,当然要换个称呼了,所以被至亲之人所伤,为何还要报复?你一定要看好楚祀,莫要破坏了本王唯一的兄弟情义。” 甄福苏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回应:“是,臣妾定当不会让楚祀胡来的,但是王上为何不直接与他说呢?” 楚云逍何时不想将楚祀叫来细聊一下,但又怕他看到自己的身子和状态,怕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本王现在这个样子,他过来,一旦冲动,你和本王是阻止不了的,到那时怎么办?” “楚祀是个好孩子,智谋功夫过硬,本王都看在眼里,但之所以这样,他孤傲不逊,对人对事抱着一腔热血,这样早晚会吃亏。你作为他的娘,一定要细心督导,万万不能让他有半点差池。” “本王就这么一个子嗣,将来王位也是他的,千万不能让他走错了路。” 楚云逍这么说,让甄福苏听来好像是在说遗嘱一样,吓的连忙紧握他的双手,声音都有些发颤。 “王上,您刚刚还不是说自己没事,为何突然今日跟臣妾说了这么多?”难道王上你? 楚云逍一把将她的手撇开,不屑的看着她:“哼,我看你是巴不得让本王快点死,这样你就能早日当上王太后。” “本王说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便不会有事。本王年纪轻轻,又如何那么容易死掉。” “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要告诉你,慈母多败儿的道理。” 说罢,侧躺了下身体,看着她那漂亮的脸蛋,嗤笑道:“回去吧,晚上去本王的宫殿,陪陪本王。” 甄福苏看他那色迷迷的样子,腼腆的笑了笑:“切,王上好坏,臣妾知道了。楚祀的事情我会及时的处理,不会让他乱出什么幺蛾子的。” 楚云逍这才放心的躺了下去,待甄福苏走后,他将衣服脱了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和腹部已经开始黑化,自言自语的说道:“陈楚仙,好一个白炽如风三千里,看来时日无多,真想再次跟你好好切磋下。” 随即,吐了一口鲜血,其中竟参杂着一丝黑色。 他捂着胸口,缓慢地坐了起来,想到久违的时光,不禁掉下了泪水。 原来,他上次被陈楚仙重创后,迟迟不见好转,并且五脏六腑愈发感觉阵痛无比,他心里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但绝不能对其他人展现出半点懦弱的样子,今日对孔来的嘱咐,甄福苏的劝导,就是他临终想说的话。 而他最终还是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楚祀。相处时间不多,但深感欣慰的他,对楚祀满怀愧疚,却又骄傲万分。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一章 那就让她恨我吧 而在城门附近的客栈中,安素与安敏之聊的甚欢,与玄宝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安敏之得知他大哥安素已经在彼海之上成立了仙岁,激动不已,多次要请辞岁国官职,一直陪在安素左右,可安素却认为时机未到,不便辞官。 玄宝听他们聊得事情,却抑郁寡欢。 原来自从与他们离别后,玄宝遇到了很多磕磕绊绊,具体事很多很复杂,与安素说后,安素也深感同情,但也有些埋怨之意。 “大哥,现在岁国已经不需要我这种人了,没有战事,有的都是朝臣勾心斗角,我不想再与他们为伍,替父母报仇,呆在大哥身边才是我一心向往,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吧。” 安敏之与安素说了无数遍,可安素就是不同意,他明白如果一旦安敏之辞去官职,岁涯定会起疑,一旦知道仙岁的存在,彼海之上他想保护的人必定会遭受到空前剧烈的打击。 为了不让若梦与岳父免遭其难,他只能让安敏之继续为岁国做官,况且现在安敏之现在的官位位高权重,重中之重。国统大都督何等威风,倘若真的与自己同行,他内心也会自责。 通过不断的了解,安敏之没办法只能答应了安素。 “敏之,你现在身为岁国的大都督,一定要主张以和为贵,万万不能再此掀起战争波澜,至于仙岁与岁国,那是将来的事,现在大局未定,更不能心浮气躁。” “我如今和师父到处寻找能人异士,待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到彼海之日,就是你辞官帮我之时,现在你就安心在岁国便是。” 安敏之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身边的陈楚仙笑了笑:“听说您是一等一的高手,号称剑仙,也是全天下无人能及的高人,真想见识下您的威力。” 陈楚仙看他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捋了把胡子说道:“倒是和你大哥颇有些相似,不急于一时,听你大哥的,待到咱们都回彼海之时,定会与你打上个三天三夜,呵呵。” 安敏之仰天大笑,身心舒畅了很多。 突然,安素猛地站了起来说道:“不好,罗姑娘!” 说罢,夺门而出来到了罗雯簪的房间,只见罗姑娘已经醒了依靠在床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安素,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安公子?” 安素见她没事,心情好多了,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慢慢的移动步伐,走到了罗雯簪的床边。 还没等安素看清楚,便一把被罗雯簪搂到了怀里。 “罗姑娘,你撒手!快撒手啊!” 安素被他搂的差点透不过气。 但罗雯簪没有半点想撒手的意思,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安公子,我知道自从我昏迷时,你就一直在照顾我,如果对我没有半点情谊,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安公子对我连一丝丝的感情都不曾有过吗?” 安素不知道如何去解释,用了些力气将罗雯簪的手撇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罗姑娘,我已经劝你很多次,也说过我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妻子,怎能再接受于你,我知道罗姑娘对我的情谊,但这件事根本行不通,难道你让我背弃自己的结发妻子?那这样的一个人,又怎能配得上你?” 罗雯簪泪流满面,虽然她明白安素所说的话,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她的心总是不能克制,当初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上,她就已经对安素动了情,更何况这些日的陪伴,更使他无法自拔。 正当他们焦灼之时,门外却被安敏之和玄宝看的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 “噗!”玄宝没忍住,笑了出来。 安素回头一瞧,好家伙就连陈楚仙也在门外看着八卦。 “你们这是?”安素有些不自然,脸也开始发红。 “大哥!没事的,嫂子会同意的,你就把这个姑娘纳为小妾算了。大户人家都三妻四妾,更何况大哥你呢?” 安敏之起着哄,玄宝还不停的笑,着实让安素有些难办。 “你们几个给我出去,不要乱看,乱想,乱猜。”说罢,疾步跑了过去,一把就将门狠狠的关上了。 安敏之他们吃了闭门羹后,站在门外唏嘘不已。 “二哥真是钟情啊,对嫂子一直忠贞不二,如果我是女子,我也会爱上这种痴情男子,更何况人家罗姑娘。”玄宝自言自语的说着不着四六的话,让安敏之听上去有些怪异。 嗤笑的说道:“我大哥是什么人?骨子里自带那种气质,人见人爱,自小就如此。” 说罢,三人回到了隔壁。 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 “敏之,咱俩应该差不多岁数,你看看你,如今都是岁国的国统大都督了,而再看看我吊儿郎当的样子,真是相形见绌了。”说着说着,便不自信的低下了头。 安敏之坐在凳子上看他那样子,气愤的说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陪在大哥身旁是何等幸运之事,为什么跟我比,我在岁国的官场中身不由己,如若不是为了我的妻子,我早就辞掉这破官了。” “当年你们与我相遇之时,都知道我是戍守荒芜边境的,也知道那时的场景,那种寒冷无必的日子,难道你也想做?” 安敏之反问道,玄宝慢慢抬起了头摇了摇说道:“这么说来,我还真是蛮幸运的,至少在二哥身边,不会遭受那种事情,虽然苦点,累点,但是很知足。” 陈楚仙听他们说的话,感觉很幼稚,拿着酒壶坐在床边,喝了一口说道:“咱们都是在这天下漩涡中的一粒尘埃,什么羡慕,什么幸福,什么苦啊累的,万事想开即可,得不到的东西莫要挂怀,得到的东西莫要随意丢弃,人生便足以。” 安敏之听他的话,深意浓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玄宝脑袋一根筋,这种玄学,断然听不懂,摆了摆手自言自语的说着:“哼,老前辈倒是没变,当时就愿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这许久没见,时不时的还是如此,这是让人头痛。” “敏之,难道高手都是如此?” 安敏之也跟着摇了摇手笑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到了陈老前辈那境界才会明白其中缘由吧。” 隔壁的罗雯簪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着:“你的兄弟也说了,可以做你的小妾,难道真的不可以了吗?” 安素真的是要爆炸了,被她闹的整个人都魔怔了。 “罗姑娘,如果你真的想做我的小妾,可以!但是…”罗雯簪一听,他同意了,便兴高采烈的在床榻上蹦了起来。 安素抬头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内衣,连忙转过头说着:“但是,你必须先回到荒芜,把此事跟你爹说明白,说清楚,如果你爹罗益同意,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会风光的娶你进门。如何?” 安素这么说,其实心知肚明,她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普通百姓家没准可以答应自己的女儿做别人的小妾,但他罗益却万万不会应允,不说王爷的身份,就凭安素身边刀童做的那些事,罗益也不会答应。 可罗雯簪却不这么认为,她以为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于是便欣然答应了他,并高兴的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安公子说出来这句话,那我也就放心了,明日我便会启程回荒芜跟我爹说说此事,安公子放心,我绝对会说服我爹的,嘻嘻。” 安素深信罗益不会答应,于是笑了笑对她说道:“好,一言为定,一旦罗王爷同意,记得给我来信,我必当提重礼登门来迎。” 说罢,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发现就只剩下陈楚仙一人。 “他们呢?”安素好奇的问。 “哦,他们说是出去溜达溜达,敏之刚来吐蕃不久,有些陌生。而玄宝虽说是土生土长的吐蕃人,但好多年未回来,也有些陌生,于是他们就出去溜达溜达了。” “怎么?罗姑娘的事情解决了?”陈楚仙八卦的心态,着实让安素有些一时接受不了。 翻着白眼回应着:“只是暂时解决了,我说让她回去跟她爹说一声做我小妾的事情,如果她爹同意,我便会迎娶她进家门。” 陈楚仙目光独到的看着安素嬉笑道:“你倒是很会打发人,深知是个女孩子的父亲,都不会轻易答应让其做别人家的小妾。” 安素憨憨的笑着:“只能这么做,才能让她尽早离开我,离开吐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楚仙也渐渐的点了点头,将酒壶再次拿起,并说道:“但你这又是欺骗,一旦让她最后知道此事,她会记恨你一辈子,难道这也是你想看到的?”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喜爱,这种情感会很少,很慢的产生。而一个人对一个人的记恨,埋怨,倒是会很快的产生。既然你选择了这种方式拒绝她,也一定要有责任背负起这种恨。” 陈楚仙的话一语点醒了安素。 他沉默不语许久,长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恨我吧,一个人的真心只有一颗,难道还要分多瓣?” 说罢,转身推开了房门对陈楚仙说道:“师父,我去找找他们,您在屋子里听着点隔壁的动静。”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二章 出海 安素心情很舒畅,因为至少暂时打发掉了罗雯簪。 走出客栈后,东张西望想找到安敏之他们,可在眼前的街市上根本看不到踪迹,只能自己闲逛了。 一边逛,一边想着过往经历。 很多年过去了,远离自己的彼海之上,又是什么情景,他也无从得知,只是希望他们过的还好,没有什么灾难。 “赵无极呢?”何敬奎十分费解的说着。 范中闲在殿内来回踱步,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 原来在遥远的彼海,岛屿的下沉日益明显,岛边被堆砌的堤坝眼看就要被海浪打散,身为代替掌管仙岁的何静奎甚是担忧,命了很多能工巧匠去重新建造堤坝,可就是不如人意。 突然想到赵无极,可他身处的位置,安素走之前说过,尽量不要打扰他研制武器,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香帅时宇来到范中闲的身边,看见他们二人如此焦急,便说道。 “这件事急不得,如今十月,马上就要入冬,其实并无大碍,冬天海水虽然不会受冻,但海浪自然会小些,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巨大损失,听说靠近吐蕃的地方,有一个城郡叫汴京,那里有种奇怪的树木。” “虽然叫什么名字不清楚,但是古书有记载,这种树木可以极大程度上的稀释水分,我可以着力去办此事,我想应该可以很快的赶回来。” 范中闲担忧的说道:“可是这岛屿这么大,你要拉回多少树木,咱们的船只不够啊!” 时宇拍了拍范中闲的肩膀,安慰的笑道:“将军言重了,既然此树木能稀释极大的水分,那么凭他渡河肯定不成问题,如此一来,渡海在海中漂浮,再加上船只运送,绰绰有余。” 听时宇这么说,何敬奎甚是喜悦,连忙问道:“那么你和谁一起呢?你自己上路,肯定不安全,如果遇到什么不测又当如何?你对于安素是很重要的。” 何若梦突然听到,撅着小嘴说道:“哼,张口一个安素,闭口一个安素,人家可是仙岁的帝王,怎么总是改不了,都这么多年了。” 看见何若梦的到来,何敬奎有些不太高兴,瞥了她一眼。 “女孩子家家,不要管这些事,回你的后宫去。” 何若梦理直气壮的抻着脖子厉声说道:“时宇去寻找稀奇树木,我陪着他便是,在彼海待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再说有我在他身边,难道你还担心遇到什么危险?” 何敬奎刚要阻止,范中闲连忙说道:“就让她去吧,这几年给她憋坏了,再者说现在听闻天下已经太平,很久没有战事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后经过多次的劝导,何敬奎还是答应了。 夜晚,何若梦一人在房间内,有些兴奋过度,因为她这是自从来到彼海后第一次出去,心中有一堆的事情要去做,首先要做的便是寻找安素。 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她经常彻夜未眠,历经这么多年的岁月,她脑海中安素的形象始终没有变过。 这时,门外丫鬟说道:“王后已经睡下了,将军可是有事?” 若梦一听是将军,应该是范中闲,于是大声喊了句:“没事,让他进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吧。” 推门而入的果然是范中闲,身为安素和玄宝的大哥,当然知道今日若梦为何这么急于出海,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嘱咐她几句。 “范将军?这么晚,可是有事?” 范中闲笑了笑,对于她,在她心中一直是安素的妻子,也是弟媳,自然而然没有那么多繁缛礼节。 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去,问道:“想必你这么想出海,肯定是想找安素吧?” 若梦忽闪着大眼睛,喜悦之意无以言表。 点了点头:“当然,这点应该瞒不住范大哥的。” 范中闲听她叫范大哥,心中畅快不少,笑道:“我就知道,所以在你爹面前极力促成这件事。” “但是一码归一码,出海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本来这句话应该是你爹说的,但是他舍不得与你告别,只能如此。” “你娘懂你们俩,所以让我特意来告诉你。” 何若梦笑嘻嘻的回应道:“还是范大哥好,我知道了,我有回环剑在手,不会有事的。” 范中闲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边笑了笑:“呵呵,如若不是你,这次应该去的是我,我也想玄宝和安素他们,最起码是拜过兄弟的,那好,你与时宇注意安全的同时,也顺便看看这些部落之间的动态。” “这对于咱们仙岁是有好处的,虽然现在天下太平,但岁国不得不除,这也是安素的志向所在。” 听到范中闲如此说,何若梦欣慰的点了点头并说道:“放心吧,我会关注的。” 次日一大早,若梦便收拾好了行装,来到时宇的房间外。 时宇刚打开门就看到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有些惊悚。 “王后这是?” “出发啊。”时宇看到她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捂嘴笑道。 “你还真是火急火燎,我看你是着急想见到仙岁帝吧?” “但是他不一定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时宇挑衅的说着。 若梦何曾不知道这些,但她内心有真实的打算,这次出去可不只是去汴京的,其实时宇也心知肚明。 于是他们连忙走了出去,过了没多久就来到了海边。 时宇接过若梦的行囊后,上了船却看见若梦依然在回望着。 “还是舍不得吧?”时宇问着。 这时,向他们跑来一人,若梦以为是父亲或者娘,但跑来的依旧是范中闲。 “这么快就走了,一帆风顺,一路小心。”范中闲跟船上的时宇说了句,侧头看了看眼眶湿润的若梦说道。 “如果想继续呆在父母的身边,我可以跟着他一起去。” “不,没事,范大哥帮我照顾好爹和娘。”于是上了船。 范中闲也依依不舍的摆了摆手,随后船只慢慢的离开了海岸。 而就在不远处,何敬奎与她娘已经在暗暗观察着他们,不由的掉下了泪水。 何若梦就这样和时宇重新踏上了未知路程,可在吐蕃这边的安素却不知情,还在一心想着早些回去与他们同聚。 在街市上不知走了多久,可就是找不到也碰不到安敏之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两个家伙跑哪里去了?这吐蕃王城附近就这么大点地方,莫不是被人抓了去?” 越想越不对劲的他,加快了步伐,生怕会有什么事发生。 没过多久,他在前方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背影。 “没错,是玄宝他们。” 于是急忙跑了过去,可从安敏之和玄宝之间的缝隙中,发现他们对面居然站着个人,而此人他并不是认识。 他想了想:弟弟来吐蕃并不认识其他人,为何? 走到跟前后,他拍了一下他们的肩膀。 故作镇定的问道:“你们俩跑哪去了?让我好顿找。走,我有话要说,回客栈先。” 本以为会没事,突然对面那个人大声吼道:“喂!走什么?就是你师父打伤我爹的?” “这回好了,所有人都聚齐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几个谁有本事?” 安素浑身一抖,根据他刚刚的言辞,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师父在吐蕃唯一交过手而且打败过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吐蕃王楚云逍,那么此人应该就是楚祀。 “大言不惭,跟我们俩说说也就算了,跟大哥也如此不懂礼数。”玄宝那冲动的性格,果然没变,二话没说,举拳便打了去。 楚祀不偏不倚,以拳抵拳,直接将玄宝打退数米,这一拳的力量差点将玄宝打残,手腕瞬间没了力气。 玄宝咧嘴呲牙的说道:“这小子看着年轻,怎么力气这么大?” 安敏之歪头看了看玄宝的手,瞥了眼楚祀说道:“这个人是彷徨山上的,出手高深莫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安素听他弟弟如此说,有些不耐烦,看着玄宝受的伤,气不打一处来。 安敏之刚要将腰间的锤子拿出来,安素已经拔刀劈了过去。 安敏之下了一跳,连忙侧躲一下,只见此刀刀风极盛,让楚祀躲无可躲,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幸好关键时刻安素收刀,否则刀下亡魂今日又多了个楚祀。 安敏之看后,惊讶不已,看着大哥那雄伟的样子。 激动的说道:“原来大哥如此厉害,作为弟弟的我望尘莫及。” 楚祀被安素这么一刀弄的有些难堪,刚要再上。 安素紧接着举起右手的食指轻轻一点,瞬间将楚祀崩出两米之外。 玄宝都震惊了,他离开时,还没有发现安素这么强,几日没见居然如此厉害。 楚祀被这两下打的无法站起,捂着胸口厉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安素不屑的说道:“伤我兄弟者,如同伤我,怎么?只允许你为你爹报仇,我不能为我兄弟出头?” 安素几句话,让街市上的旁人乃至百姓听到了都非常佩服。 彻底让楚祀颜面扫地,知道不是对手的他,艰难的爬起后转身离去了。 玄宝欣喜若狂的抓着安素的肩膀大笑道:“二哥果然勇猛无敌,如若不是范大哥他年纪大,你早就是我心目中的大哥了,太厉害了,哈哈。” 安素看玄宝的笑容,也微微的笑道:“呵呵,还是没变,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成熟点,你看我亲弟弟,多沉稳,学着点。”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三章 青笛章图 三人嬉笑中往回走着,三人之间的情谊不由自主的加深了许多,尤其是安敏之对他大哥,更加佩服不已。 而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突然前方驶来一辆马车,横冲直撞毫不在乎周边的百姓。 安素见状,急忙将二人挡在身后:“什么人?这么暴躁!” 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风驰电掣般的疾风刮过,差点将弱不禁风的百姓刮倒。 可见这马车之快。 玄宝侧过头看着跑去的马车唏嘘不已。 “如今天下太平,怎么还有如此猖狂之人?”安素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继续和他们二人向前走去。 可刚刚经过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往后方看了看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强的气息,马车这么快的速度,居然内力如此惊人,马夫!停一下,稍等片刻。” 随后此人缓慢的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此人风度翩翩,腰间别着一把青色竹笛,将手背于身后,看着渐行渐远的安素他们,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阁下可是荒玄境?” 这个声音在喧闹的街市上根本不会引起重视,可安素与安敏之却听到了。 安素驻足片刻,回头望了望,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街市中间站着的那个人。 玄宝纳闷的看着他们二人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安素侧头对玄宝说道:“玄宝,你先回客栈,让师父过来,此人光韵一瞧便是天玄境,如若有什么是发生,我和敏之不是对手。” 玄宝听罢,慌忙的答应后急匆匆的向后跑去。 “大哥!此人可认识?”安敏之也在纳闷,虽然才是荒玄境第一层,但是这种声音,还是可以听到的。 “不认识,看穿着应该不是吐蕃的,也不像是荒芜的,更不像岁国的,好奇怪。” 而马车旁的这名中年人,却不动如山,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们二人,过了片刻,徐徐走向他们。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此人虽然向他们走来,但是双脚却是离开地面的,每一步脚下都冒着点滴波纹。 “大哥,此人功夫高深莫测,就连走路都是他在气浪之上,恐怕有危险。”安敏之作为大都督,平日里见过的世面很多,看着这个距离自己越来越越近的人,心中有些不安。 安素也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他很久没遇见内力如此高超的高人了,但又觉得此人来者不善。 于是逐渐的摆出打架的姿态,单手向身后摸去,好能在防备之时将九环刀抽出。 安敏之瞧安素已经开始准备,自己也逐渐的将双斧拿出。 此人面不改色的背着手来到了他们二人面前。 随后笑了笑:“一个荒玄境四层,差一点就吐蕃天玄境,另一个刚刚到达荒玄境,妙哉,妙哉。” “你是何人?为何要叫住我们?” 安素从来遇见事不怕事,更不会轻易认怂,他厉声问道,表情十分凝重。 安敏之不知不觉的已经将双斧拿于身前。 此人看了看他的双斧,又定神瞧了瞧大声笑道:“这个荒玄境一层的家伙,用的可是司徒圣斧?怎么?你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司徒宦的徒弟?” 安敏之没出手,居然被看穿了招式,有些不忿的说道:“家师的名号可是你这等宵小能说出口的?你到底是何人?” 此人将腰间的青色竹笛拿出,单手张开,放在他们面前,却什么话也没说。 安敏之有些疑惑,满腹狐疑的看着他。 “你这是作甚?” 可安素却面目狰狞,显得十分震惊。 “北笛书生,章图!你是章图?” 安素突然的一句,让安敏之更迷茫了。 看着安素问道:“大哥,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家伙?” 安素谨小慎微的点了点头,对安敏之说道:“天下间很多高手存在,我曾在古书中得知从前有个人,用一杆青色竹笛,便可杀人于千里之外,兵不血刃而冲杀千军万马,这个人就在咱们眼前。” 说罢,此人将笛子又重新放在了腰间,并小声撇了下嘴:“不错,在下便是章图,已经很久了,你是第二个认出我的人。” 章图有一头靓丽的秀发,且微微发黄,清秀的面孔,初次见看着像是女子,身体看上去孱弱不堪,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让安敏之有些不信。 随即,安敏之将双斧提于手中,奔向长图便砍了去。 司徒圣斧一般人是无法躲避的,没有深厚的内力就算勉强抵挡,也会受到严重的重创。 可章图只用双指,轻轻一弹,就将双斧打飞,安敏之也差点仰头倒地。 并且这只是抵挡,并没用什么招式,所以安敏之并没有受什么伤。 安敏之气愤的将双斧捡回,还要继续,被安素挡在了身后。 “敏之,万事不可强求,你先靠后!” 章图果然有一股阴气,捂嘴谄媚的笑道:“呵呵,看来司徒宦没有把精髓交予给你,要不就是你学艺不精!” “当年与司徒宦那个老家伙比试,如果不是我着急,怎能让他只输一招,早就死于我手了。” 章图的话不仅让安敏之生气,更是让安素愤怒不已。身为他岳母的父亲,也等同于自己的爷爷,怎能让人如此诋毁。 说罢恼怒的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有多大的本事,在我面前休要胡言。” 随即抽出九环刀,架于章图之前。 安敏之一怔,小声问道:“大哥!魔刀居然还在,难道大哥真的已经学会了魔刀刀法?” 安素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章图。 “呦!魔刀九环!果然如此,怪不得刚刚在马车中,闻到了如此怪异的气息。” 正当他们说着话,周边的百姓也纷纷议论起来,尤为女子更是被章图这盛事美颜所迷惑,小声嘀咕着。 “这是哪来的公子哥,如此英俊?” “谁说不是呢,再看看那个拿刀的人,更是英俊非凡,真是人间美色,不过如此。” 章图听到百姓的窃窃私语后,甩了下袖子瞟了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俗人,难道看不出我们正在比试,其他人等,速速给我走开!” 原来,章图此人有个毛病,如果看他的人多,他会比较不自在,也可能是因为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太像女子了吧。 百姓见状,被吓的也就散开了。 “既然你认识此刀,就让你看看此刀的厉害!” 安素刚要举刀,意识也逐渐进入杀意之中,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后方传来急促的喊叫声。 “慢着!安素,你不是答应为师,不会轻易再用魔刀刀法吗?怎么又开始….”原来是陈楚仙,他走到安素身边才认出面前此人还真是章图。 “陈前辈?你也在!看来今日是我侥幸了,很久了,我早就跟你邀战了,只是您老人家一直推辞,这次应该可以如愿以偿了!” 说罢,再次将腰间的笛子拿了出来。 陈楚仙摆了摆手笑道:“章图,我知道你认识王昭然,并且号称与王昭然打成平手,但是老夫不想与你一战,你不必苦苦相逼了。” 安素听罢有些慌张,看着陈楚仙的侧面急忙问道:“他和你经常提及的那个人,居然打成了平手,岂不是连您也无法保证能打过?” 陈楚仙看着安素那张疑惑的面孔笑道:“王昭然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在外界很多人都说自己和王昭然打个平手,最后呢,最后一个个都是在瞎扯,没有可信的。” “就别说他了,就算十个他也不是王昭然的对手,平手?我才不信。” 说罢,就要将安素与安敏之带走。 章图听了半天,气的直跺脚,厉声骂道:“你个老顽固,已经邀战多次,今日必须有个了解。” 话音刚落,只见章图吹起了笛子,可笛子发出的音律倒是稀疏平常,但奇怪的是,从音律中突然冒出了很多人形的东西出来,拿着的兵器也各不相同,齐刷刷的向他们袭来。 给安敏之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喊着:“这是什么?难道他是巫师不成。” 陈楚仙不以为然的看了看说道:“什么巫师,无非就是一些意境,徒儿!你经常用的一招便可破了他的音律。” 安素听后,想了想点了下头,大声喊道:“破!” 只见音律所变化出来的那些人形,瞬间化为乌有。 玄宝在陈楚仙的旁侧鼓掌大声笑道:“呵呵,果然二哥的看家本领还是这一声破。” 章图邪魅的笑着说道:“还行,陈楚仙的弟子果然有两把刷子,那么接下来呢!” 说罢,章图飞身跃起,一把笛子变成了上百上千把,一齐发出了震耳发聩的声音,声浪逐渐变大,大到差点将周边百姓的耳膜震碎。 扛不住的安敏之,不仅耳朵刺痛,大脑也开始像炸开一般。 陈楚仙居然也感到了微微的不适,转头一瞧说道:“玄宝和安敏之,速速回客栈。这里留给老夫和安素足够!” 听后,玄宝与安敏之互相搀扶着往身后跑去,两个人的耳朵中也留出了血渍。 安素与陈楚仙看着头顶之上那些绕成圈的笛子,渐渐地安素也承受不住了。 这笛声越来越大,并且大到没有边际,根本没有界限。 陈楚仙的耳朵也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章图嗤笑道:“呵呵,剑仙不过如此,别说剑仙,当初和王昭然对招的时候,他也险些被我的青笛震碎心脉而死。”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四章 刀起 陈楚仙听他那大言不惭的话语,暴跳如雷。 看着头顶那些破笛子甚是心烦,再加上耳旁巨大的笛声,睚眦尽裂。 安素在一旁,却已经在昏厥的边缘,双耳慢慢往外开始渗血。 陈楚仙屏气凝神,用出了白炽如风三千里的最后一式。 只见一把长十米的青剑,透着黑色气体如同雷电般的速度直接飞向章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章图微微一笑,认为这种招式肯定躲得过。 于是收回空中数十把青笛,一字排开,排于身前。 当长剑于青笛碰触的一刹那,周围地面骤然开始无故塌陷。 不知是幻觉还是如何,地面上的百姓感觉如同踩在棉花糖上一般,双腿根本无法着力。 因为有数十把的青笛被撤回,安素好了点,但是地面得起伏又突然让他不知所措。 紧接着,又抽出蓝顿插入了地面,双手以此支撑,才勉强站稳。 双眼向前看去,那章图身前的长剑在不断地冲破他的防线,数十把青笛挨个被击破。 章图双眼中有了轻微的恐慌,在想:这老头的三千里怎么这么厉害,居然与王昭然不相上下。 想罢,他将陈楚仙头顶之上的所有青笛召回。 上百上千把青笛才将长剑挡住。 可依然击破了将近上百把。 陈楚仙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十指相扣,满额头的汗水,让安素看后万分惊讶。 他心中一沉:师父与人交手从来没有这么费力过,哪怕是刀童,果然是个强劲的对手。 长剑被低过之后,章图收了内力,吐了口气笑道:“还不错嘛?陈老前辈果然实力雄厚,不比那王昭然差多少。” 一开始陈楚仙并不相信他能与王昭然打平,而这次的交手,才让他半信半疑。 其实按照招式,他已经输了。 长剑只能击破他的百跟青笛,而他还剩下那么多,如果章图拼死一战,估计陈楚仙今日性命堪忧。 但身为江湖中人,怎能怯场,挥了挥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十月的天气。 秋风凛凛,陈楚仙却流汗不止,章图也在气喘吁吁,好像刚刚跑完百余里的路一样。 他双手拄着膝盖,翻着白眼看着陈楚仙停顿了一会。 “也罢,今日准备不及时,才会落得如此涂地,他日再来拜会。” “哦,对了。才想起来,不用他日,没准过几天,你我就会再次交锋呢。” 安素一瞧地面恢复了平常,于是将刀放了回去。 满脸惊恐的看着身边的陈楚仙说道:“师父,咱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倘若这个家伙真的再来找你,那该如何。” 陈楚仙此时此刻其实已经精疲力尽,听得刚刚章图所说还要找他,心中也多少害怕了些。 章图虽然刚刚已经略胜一筹,但是他不明确这个陈楚仙还会什么招式,毕竟刚刚他们双方只用了一招而已。 自古以来高手切磋,必当用出浑身解数,这才哪到哪。 所以,他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自然也有些畏惧。 “呵呵,如果不是楚云逍叫我过来帮忙,我也不想与前辈过招,还请前辈莫要挂怀在心。” 安素一怔看了看陈楚仙小声嘀咕道:“我说他楚云逍为何不来寻仇,没想到他居然请了个那么家伙,有些棘手啊!” 陈楚仙也在纳闷,章图此人虽然喜欢打架,但也算是个江湖中人。 怎么会随便沦为他人手中刀,除非有极大的利益输送,不然他断然不会来助他一臂之力。 正在他仔细思量的时候,突然安素身后那把九环蠢蠢欲动,一直晃个不停。 陈楚仙一怔,惊慌失措的几声说道:“安素,你!起了杀意?还是刚刚入了杀意?这魔刀为何无故在颤抖。” 安素急忙解释道:“不不,没有啊,刚刚你不在的时候,险些入了杀意,可是你阻止的及时,我并没有开启它啊?”安素一脸疑惑。 说罢,一团黑影出现在了安素身前,那背影,那身材一瞧便是刀童。 “刀童?你?你怎么出来的?我明明没有入杀意,为何你还会出现!” 刀童那惊艳而又诡异的面孔缓慢的转向安素笑道:“高人在此,岂能不让我出来透透气,至于怎么出来的,难道你还不知道!” “刚刚,你没想过我的事?你体内的魔气经过这几年的培养,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你进入杀意便能出来了。” “相反,当你遇到危险,或者有报仇的想法时,我自然会出来,你阻止不了的。” 说罢,转身看了看章图,不屑一顾的笑道:“连成陈楚仙都无法对付的人我倒是蛮想试试的。” “你们俩放心,只是比试,不会牵扯他人性命。” 说完就要拎着刀过去,陈楚仙不紧不慢的看向安素说道:“你身体内的魔气看来已经逐渐转化成自己体内的真气了,这样一来它便不再是害人的了。” “如果真是如此,魔刀对于你对于其他人便不会有任何的灾难,这是好事。” 章图一瞧,捧腹大笑。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来个比我自己还像女人的男人?你究竟是何人?报上姓名,我青笛的笛声下,绝不允许有无名无姓的冤魂。” 刀童眼神诡异,整个脸都陷入了阴沉,在他身边的安素,看到他的表情后,突然一激灵。 “这?” 陈楚仙不以为然,反而笑道:“看来,你体内的刀童,将是章图的丧命符!” 安素费解的拧着眉毛,表情极为扭曲。 “怎么可能?他……”没等说完,刀童一个冲步奔了过去。 因为刀童并不是人,只是一个人的意识,章图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此人的招式,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章图突然感觉一丝凉意,刚要掏出腰间的青笛,就被刀童一刀插进了腹部。 章图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一把推开后,单膝下跪口吐鲜血,浑身颤抖不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章图的意识逐渐迷离,距离死亡仅仅只差一步之遥。 刀童回头望了望安素说道:“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让他死?还是成为废人?” 安素被这一幕惊到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刀童,心里想着:师父打他都如此费劲,怎么刀童只需一招,便可轻松杀了他? “废人武功不及杀了他,还是给他个了结吧。” 陈楚仙看了看安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 随后,刀童刀起而落,章图睁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一个刀影,头便落了地。 安素边走边扭着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心中一震。 刀尖还在滴着血。 章图头颅所溅出的鲜血,布满刀童的全身上下,周围的百姓吓得纷纷大喊大叫乱窜起来。 刀童却直勾勾的看着安素,邪魅一笑后消失不见了。 安素看罢扭过头看了看身边并肩而行的陈楚仙,瞠目结舌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多年前的比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种场景。 陈楚仙余光瞥了一眼说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可怕的,不用过于担心,她死不足惜,死在刀童之手还算死得其所。” 可安素并不是因为章图的死而担心,而是因为刀童刚刚所说的话和刚刚所做之事。 就连师父都无法解决的人,刀童他却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这以后又如何控制得了,想着想着便陷入了沉思,随即叹了口气。 到了客栈后,安素看见玄宝和安敏之正在抱着菩提,心情好转了些。 “这小家伙长大了不少,一直在身边却一直没发现它已经长了这么大。” 安敏之观察细致入微,发现了他大哥的双耳中依然在往外渗血。 慌张的放下菩提问道:“大哥你的耳朵?” 安素顺势摸了一把,摆了摆手笑了笑:“哦,没事。敏之何时出发?” 玄宝一听安素说没事,便没多虑,一听安敏之还要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二哥?敏之要走?” 陈楚仙听着他们谈话,看了看安素似乎已经无事了,便提着酒壶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 安素在内心中本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这么快离去,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担心楚云逍知道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再加上身为岁国的大臣,跟随太子出来,又回去这么晚,本身岁涯此人就疑心很重,如果因为自己而出了茬子,是他无法接受的。 “敏之不像咱们,他身为岁国的臣子,理应回去的早一些。” 安敏之当然知道安素的弦外之音,于是点了点头,笑了笑。 “没事,玄宝,这次相逢必然会有下次相遇。” 说罢,转身看着安素,多年未见,这次短暂相逢,让他内心无法平静,现如今又要这么快的走,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大哥,作为弟弟的希望你有朝一日,终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待他日需要我敏之的时候,我定当会抛下一切来寻你,你我兄弟二人,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满含热泪。 玄宝看着他们二人,想到了自己当时与安素分别之时,不由的也留下了泪水。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五章 直到死,也不会 时光又记得起谁的大起大落,就这样他们互相聊天谈话很久很久,直到深夜各自也无心睡眠,弄的陈楚仙也无法入睡。 到了白天,依依不舍的情况下,安敏之踏上了回岁的路途。 遥远望着安敏之的背影,安素黯然泪下,他不是为了离别而哭,也不是为了不舍而流泪。 为的只是这江山,这天下始终无法让他们兄弟二人一直在一起。 安敏之走后,剩下陈楚仙和玄宝还有安素三人。 多日的吐蕃停留,遭遇了太多事,陈楚仙已经十分讨厌这里的生活,于是对安素说道。 “是时候启程去彷徨山了,这里我再也不想来了。”陈楚仙眉头紧皱的说着。 玄宝却一头雾水看着他,问道:“老前辈这是为何?我才刚刚来,就要走?” 安素看着玄宝笑了笑:“并不是你来了就要走,而是我已经答应师父去彷徨山了,在吐蕃停留太多时间,再加上楚云逍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什么,可真就....” 还没等安素说完,陈楚仙突然感觉一阵晕眩,晕倒在地。 安素一哆嗦,连忙抬起陈楚仙的后脑,不停的喊着:“师父!师父!” 可不管怎么叫喊,陈楚仙就是不醒,而且脸色也难看许多。 不知所措的玄宝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抓住安素的胳膊说道:“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楚云逍在作祟,寻求报复!” 安素认为玄宝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倘若真的是楚云逍所为,凭我师父的能力又怎能无所警觉,无所防备呢? 他们事不宜迟的将陈楚仙平躺在床榻之上,命玄宝立刻出去找个大夫过来。 没过一会,经过大夫的把脉得知,陈楚仙并无大患,只是这几天过于劳累,加上自己的年龄过大,又没有好好睡过一次安稳的觉,使他身体透支而已,休息一日便可。 加上陈楚仙雄厚内力所加持,好好精心调养就好。 得知病情后,安素松了口气,攥着床上陈楚仙的手使其贴在了脸上说道:“师父,你会没事的,这几天辛苦了。” 叫来玄宝,想让玄宝采集一些珍贵的药材,或者一些珍稀的动植物用来给陈楚仙补养, 而天各一方的荒芜金帐军营内,罗益已经被徐落山气的半死。 经过徐落山的陈述,罗益才知道女儿的下落,又听闻女儿身边高手如云,更是捏了把汗。 在府内来回踱步,王府被毁,府中上下被斩尽杀绝,这一幕在他脑海中无限闪回,可就是无法手刃凶手,让罗益心中悲愤不已。 “徐落山,看来你是不想让你家人活命了。” 徐落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罗益说了一遍又一遍,可终究气不过的罗益还是动了手。 徐洛山悲痛剧烈,看着自己亲人的惨死,更是身心俱裂,他对罗益怀恨在心,却又无计可施,凭借他一人根本无法撼动罗益。 于是一天夜里,他痛苦一夜,泪流干,浑身颤抖,想着一些自己做过的事,无奈之下他竟然选择削发为僧,出了家。 罗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道此事后嘲笑不已,内心还想:真的是酒囊饭袋,自己亲人的死,居然不想着报仇,反而出了家当了和尚,真是够窝囊的。 随后,罗益紧锣密鼓的着手军队之事,想趁机找个借口出军吐蕃,一是为了寻找女儿,二是为了寻找新的栖息之地。 因为他明白,上次无故叫他去王殿,阿率桑已经开始会怀疑自己。 如果不马上寻找出路,恐怕晚矣。 这天夜里,他雇佣了一些人,秘密打听着吐蕃的动态。 并收买一名江湖中人快马前去彼海与荒芜的交界处送信,随时准备迁移。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 罗益让这些人先跳墙出去,再等命令。 随后他暗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如今府内空无一人,只有徐洛山知道我还在府内,难道是他来找我报复了! 想罢,撇嘴一笑,喃喃自语:“哼!有何畏惧。” 说罢,一个疾步走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前将门小心翼翼的打开后,才发现原来是罗雯簪。 罗雯簪意外的出现,让罗益又高兴又疑惑。 他仔细看了看她的样子,并没有伤势,又看了看她的后面,也确定无人跟来。 于是将她迅速拉到中堂内。 并细心问道:“你跑出来了?徐落山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说你还算安好。怎样?没人欺负你吧!” 罗雯簪一听是徐落山,嬉笑道:“切,我就知道他会回来通风报信的,这个人就是太过死板,在吐蕃为了保护我,差点与我爱的人打起来。所以我让他先回来跟你说一声。” “他人呢?” 说完便站了起来,左看右看,却看不到徐落山的影子。 罗益让她坐下来,随后语重心长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而此时此刻的罗雯簪太明白安素口中所说的意思,如果将她娶了回去,那么将来肯定有不少事让安素心烦意乱。 慢慢地罗雯簪居然留下了两行泪水,让罗益看在眼里甚是心疼。 急忙想抱一抱她,可罗雯簪很果断的将他推开,并歇斯底里的吼道:“爹!其他人说什么,我从来不信,就算朝堂大臣所说的,我也不信,因为在我面前的爹爹,是那么善良和有责任。” “可如今,我才懂,这些所谓的一切面孔,都是你虚伪的面具。” “徐落山,只是一个江湖人,他为了你的嘱托,千里迢迢的来到吐蕃找我,被我训斥一番不说,还带了一些伤,回去就是想给爹报个信,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杀了,还有他的家人?” 边说着边往后退,还摇着头,表情冷酷而没有一丝的笑容。 “爹!你变了,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为什么你会这样?” 罗益一瞧她似乎知道了一切,便不再隐瞒。 将手中的茶杯索性摔在了地上,厉声喊道:“不错,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滥杀无辜的人,没有责任的人,更是没有人性的人。”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家能在这天下苟活?徐落山!办事不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且还立了军令状,你让你爹怎么办?难道是我小题大做?” 罗益话说一半,罗雯簪痴痴笑着:“爹!到了现在,您还在对我撒谎!军令状在哪?在哪啊!” 已经成为半疯魔状态的罗雯簪,大声喊道,脖颈的青筋依稀的可以看出。 罗益手里当然没有军令状,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相信自己,因为此时此刻罗益身边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 说来伤感,但也不能为此作为借口,滥杀无辜。 罗雯簪想过之后,还是选择最后相信罗益一次,做的再坏,他人眼中再是个畜生,而在他心中,罗益始终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罗益高兴坏了,肯给他一次机会,就是还有弥补的可能。 于是问道:“簪儿,你刚才说什么你的爱人?” 罗雯簪先是点了一下头,随后嘴角略微翘起,满脸的幸福感。 罗益看着她的表情,心中也很欣慰,但选择的夫婿居然是安素,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对安素是有仇恨的,如今自家女儿却爱上了他,这让他如何是好。 于是缓缓地用双手按住了她的双肩,言语且异常的温柔。 “如果爹不答应此门婚事,你会怎么做?他会怎么做?” 罗益认为这件事是安素提出来的,而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她女儿自己的一厢情愿。 罗雯簪是个懂得是非曲直的人,她将吐蕃发生的事情向他爹娓娓道来。 罗益听后,脑袋嗡的一声坐到了地上,右手拄着脑门,不理解的摇头问道。 “安素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罗益的女儿,异姓王的女儿!” 大发雷霆的罗益,完全没有顾及到女儿的感受,横眉冷对的对她说:“罗雯簪,如果你还敢念着他,想着他,我今生今世不把他杀了,我誓不为人!” 罗雯簪不知道他爹和安素的仇恨如此大,连忙向他解释。 “益王府的惨案,其实不是安素他们所为,是安素身后那把魔刀所产生的的刀童所做,爹不是见到过?为什么还要说是安素所为!” 罗雯簪想试着把这矛盾解开,但不管她怎么说,罗益却丝毫听不进去。 满眼通红的对她说道:“簪儿乖,只要你改变想法,你爹我大不了再也不追杀他便是,但倘若你依然对她念念不忘,哪怕你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也要杀了他!” 罗雯暂想起从吐蕃临走时,安素说的那些话,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所以随便就答应了下来,其实就是为了甩掉她这个麻烦。 可这个事实对于她来说,打击未免有些太过沉重,她看着罗益那血盆大口骂着不听,又想起多次被拒的场面,她吸口气,擦了擦早已哭花的面颊说道。 “好!我答应你,这辈子也不会再理安素,直到死,也不会!” 说罢,一头栽了下去,晕了过去。 想必是悲伤过度,罗益看着眼前晕倒的女儿,心中对安素的怒火陡然上升。 心中暗自想着:安素!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六章 进军 “所有人!帐前集合!” 一个粗犷而高大的将士在狂风呼啸中喊着。 瞬间寒风透骨的大地上,站满了士兵,虽然有些疲惫,有些寒冷,但各个的精气神都异常饱满。 此处便是荒芜与彼海的交界处之南部。 也就是罗益的军队所藏之地。 人数大致有一万的样子,各个阵列都有一个带头的什长,共分二十来个。 而刚刚喊话的便是罗益最信得过的副将。 罗益平时紧衣缩食,将不用的钱财都分别拨向了这些士兵手中,一来一往,一万之众无不感恩涕零。 罗益这么做就是为了有一日情况突变,好能全身而退。 无非养了一万死士。 这天,通过通风报信,副将得知后紧锣密鼓的进行战前准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为王爷做点事了,这些年王爷为了我们的家人,同时也为了我们,殚精竭虑多年,这次是你们大展宏图之时,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有!” 空旷的大地上,他们的喊声嘹亮而又整齐,想来平日内是经常训练的。 而在王府内的罗益看见女儿日益消瘦,心中悲愤之情与日俱增。 这天他想了很久,终究还是坐不住。 在府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百姓,自言自语道:“这破天气,荒芜!恕我不能再继续与你同在了。” 说罢,穿好厚重的棉质长袍,急匆匆的往王宫奔去。 平时里的钱都拨给了军队,所以特别节俭,徒步而去根本不需要马车或者马匹。 “来者何人?”王宫外把守的士兵将其拦住。 仔细一瞧是罗益,连忙殷切的问道:“是王爷?怎么?见王上。” 罗益强压急躁的心情说道:“啊,不错。有要事与王上相谈。” 守卫二话没说让其进了去。 罗益速度极快的来到王殿门前,一瞧殿内无人。 抬头看了看,喃喃自语:“这才几时?现在的王上难道不开早朝了。” 这时王殿守卫看见罗益满脸疑惑的表情,轻声问了嘴:“王爷可是要找王上?王上现在在御书房,这个时间段一般不上早朝,因为十月已到,天寒地冻,早朝安排在了午饭过后。” “王爷是不是来早了!” 罗益听罢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无妨!那我现在去御书房找他便是。” 说罢,转身便去了御书房。 王宫虽然不大,但是也够他跑的了。 气喘吁吁的又跑到了御书房,把守的侍卫一瞧是罗益,谦卑的问询:“王爷这是?” 罗益调整呼吸后问道:“王上可在里面?” 侍卫点了点头,但双手摆于前侧。 “请王爷稍等,刚刚还听见王上的鼾声,应该是睡了。” 于是轻轻的推门看了看,转头对罗益说道:“王爷来的不巧,王上真的睡了,就在前半个时辰左右,王上还在御书房看着书,可这时却睡了,应该是今日太多烦事缠身,导致困顿了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请问,王上大约什么时候能醒?”罗益焦急的问着。 “哦,这个不是很清楚,可能片刻,也可能几个时辰,这天这么冷,还是等等上朝之时再来也不迟啊!” 侍卫说的也对,罗益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也罢,那我就先回去。” 刚要掉头回去,御书房内却传来了铿锵有力的声音。 “听声音,应该是罗益罗王爷吧,进来吧,本王只是打了个盹,并无碍。” 听罢,门前侍卫毕恭毕敬的对罗益说道:“王上有请,王爷请进。” 罗益听后紧忙躬身进了去。 阿率桑看见罗益笑了笑:“怎么?王爷有事?为何不在上朝时再说?” 罗益想了想,不知应该如何说出来,思来想去,双膝跪了下去。 “王上,臣作为王爷,一直在金帐军营里生活,也没为荒芜做点什么?如今马上入冬,粮食储备一直是荒芜的难题,而吐蕃是极南之侧,臣想替王上分忧,出兵吐蕃,攻其不备,抢夺粮食,为荒芜献一些绵薄之力!” 阿率桑听他说了一大堆,反而觉得可笑。 “罗王爷,咱们荒芜虽然不产粮食,但每逢九月初,粮官就会筹集,现如今国库粮食丰盈,又何必让王爷多此一举呢?再说吐蕃遥远,攻打吐蕃还要军粮,一来一往又要增加多少?” “王爷的心意本王很明白,但这等事情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罗益一听,感觉惭愧,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低头不语许久,仍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好的借口去吐蕃。 这时,阿率桑突然说道:“不过,王爷刚刚提起吐蕃,本王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罗益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 “现在天下局势你也清楚,本王听说吐蕃已岁国已经达成共识,连纵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本王想确凿此事,又不知道让谁去比较好,王爷刚刚提起吐蕃,本王想….王爷您能不能去一趟和李参谋一起。” 本来罗益听到此事,很高兴也很雀跃,但是身边多了个李参谋,属实让罗益有些猝不及防,这明明就是让李参谋来掣肘。 但不论如何这也是机会,到了吐蕃境内再想办法把李参谋处理掉便是。 于是愉悦的点了点头说道:“王上之命,臣必当效忠。” 阿率桑余光瞥了一眼微笑道:“既然王爷答应了,那本王就先谢谢了,此次前去吐蕃路途遥远,还望王爷多多保重身体才好。” “另外,本王听闻王爷的女儿生得秀丽而可人,是否已经出嫁或者有了心悦之人?” 一句话瞬间让罗益鸦雀无声,他心里明白阿率桑想捆绑住自己,倘若此次前去吐蕃不回来,那么代价便是女儿。 阿率桑,你好狠毒的心!如若我说有了心上人,他便会暗中调查,如若说是已经出嫁,更会遭来他人的告密,这棋很明显就是死棋。 但他现在怀疑的是,阿率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哦,小女还未出嫁,也暂时没有心悦之人,最近不知怎的,心情有些不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知王上有什么指示。” 阿率桑摇了摇手笑眯眯的说道:“什么指示?谈不上,就是感觉王爷的女儿有些难而已,本王有个认识的人,他家的孩子是个男丁,不如可以让他们二人见上一见,没准可以有什么后续呢!” 罗益看他那张可恶的嘴脸,真想现在就将其撕破,与他较量一番,但又细想了想,万事不能冲动,欲速则不达。 于是点了点头先应下再说便是了。 随后,罗益回到府内,看见女儿仍然在闺房中闷闷不乐,房门前的食物也纹丝未动。 气急败坏的推门而入。 看见罗雯簪正在梳妆台前发呆。 “女儿,你要这么下去多久?难道少了一个安素,你真的如此受不了吗?安素他是什么人,我想你比你爹还要清楚,为了这种人,你至于吗?” 越说越来气的罗益不想再与她多费半点口舌,就要出去。 罗雯簪却意外的张口叫住了他。 “爹!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我与安素并没有第二次的机会相遇了,我只是想再认真的近距离的看看他而已,这就足够了。” 罗益没办法摇了摇头说道:“刚刚我去找了王上,说了这件事。” “他让我近日就前往吐蕃侦查他们与岁国连纵之事,如果你倒时跟着我,或许能看到安素最后一面。” 罗雯簪听罢,兴奋不已,这是她回来之后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 看着女儿高兴的模样,罗益高兴了许多。 “但你得需要相亲,王上已经为你找到了夫婿,不如去看看,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王上同意你和我同行,二来可以看看此人什么样子?看看是否得你的意。” 听罗益这么说,罗雯簪倒是没觉得怎样,相反如果这是唯一能再去吐蕃的机会,她说什么也会答应。 于是她点了点头回应道:“当然,当然,只要可以跟着爹爹再去一次吐蕃,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就这样,罗益与他女儿达成了前所未有过的共识。 而此时此刻的吐蕃中,陈楚仙好转了很多,坐在床榻之上还是有些绵力。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了?前些天晕倒,劳累过度,近日就不要出去喝酒了,好好养养身体最重要。” 陈楚仙活到现在哪有过什么病,无非是受过伤而已。 不服气的他厉声对安素吼道:“什么病?老夫只是有些体力不支,为什么说我有病?真是的。” 看着陈楚仙如同小孩一般,玄宝不禁的笑道。 “看到老前辈,我才懂得一句话,老了老了,就好自然而然变成孩童的模样,言行举止更显童真。” “老前辈,你刚刚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我年轻时的模样。” 玄宝突如其来的嘲讽,让陈楚仙难堪不已,怒视看着他。 “不要以为你是我徒弟的朋友,我就会爱屋及乌,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可以把你废了!” 面对陈楚仙的威胁,玄宝不以为然并对安素说着:“二哥!看来你师父有些脾气,我还是先出去逛逛算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七章 良禽择木而栖 次日,午后。 罗益就带着罗雯簪来到了皇宫外。 宫外的守卫见到后笑了笑:“王爷,这是又来找王上?” 罗益这回并不着急,因为上次说过十月天气比较寒冷,上朝的时间一般推到了午饭过后,而这次他掐准时机就过来了,付之一笑道。 “呵呵,想必王上还没有上朝呢吧?” 守卫一听,抿嘴说道:“罗王爷恐怕错过了,王上今日很早就上朝了,并且结束的也很快….” 一边说着,一边翻着眼睛看着罗益。 罗益听到后不觉尴尬了一下,说道:“阿,这,那我进宫去找他吧,整好有事和王上商量。” 王宫守卫还是二话没说抬手请他们进了去。 到了王殿也很顺利,王殿守卫也是二话没说,笑容满面的请他们进去。 到了王殿后,只见阿率桑已经在王座上等候他们多时。 “呵呵,来了!” 罗益和罗雯簪看见后,慌忙叩拜行礼。 “王上居然在,臣和臣的女儿冒昧前来,请王上恕罪!” 阿率桑左顾又看的瞧了瞧罗雯簪的样子,点了点头笑道:“不错,爱卿的女儿果然美貌,看来本王没看错,你居然真的带着你女儿来了!呵呵。” 罗益看王上的表情还算可以,便大胆问道:“王上,那么此人是哪户人家?可否告知臣一二?” 阿率桑从王座站了起来,并也让他们二人起身。 走下台阶近距离又看了看罗雯簪,随后说道:“罗王爷!荒芜硕果仅存的异姓王,这个人你也认识,并且此人还跟你很熟悉。” 说罢,阿率桑让守卫去请了。 罗益有些糊涂,他拱手躬身问道:“王上,据臣所知,荒芜大臣的子嗣应该都已成婚,除了大臣们,臣并不认识其他人….” 罗益边说边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率桑看见他的神情,不由嘴角一撇。 这时,从殿外匆匆进来了一个人,罗益转身一瞧,为之一惊。 果然是他。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这个人便是李参谋。 叩拜行礼过后,阿率桑用余光瞄了一眼罗益并问道。 “此人就是李参谋的儿子,看上去应该和你女儿的年龄相仿,不知罗大人可否满意?” 罗益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他,平日他和李参谋就不对付,处处针锋相对,而且罗益的心思对于李参谋来说,了如指掌。 如果一旦将女儿许配给他儿子,那这就是下嫁,而且还会对自己将来的打算,产生巨大阻碍。 于是罗益紧忙说道:“王上,臣的女儿怎能配得上李参谋的孩子,王上见笑了!” 阿帅桑听到这句回答,看了看旁边的李参谋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看来罗王爷平日对大臣们的家室还真的不太了解,李参谋的儿子先天性呆傻,你说你女儿配不上?你这是说的什么笑话?呵呵” 罗益一听是呆傻,整个人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 ,幸好罗雯簪将其扶住,并小声说道:“爹,放心。咱们不是去吐蕃吗?回不回得来还不好说,担心现在干嘛?” 罗益听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双手拱与胸前说道:“王上说的对,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李参谋多多爱护臣的女儿了。” 说完,就躬身冲着李参谋行了个礼。 这回答让阿率桑惊讶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罗益会听他的话。 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罗益,罗王爷识大体,根本不像有些人所说的那种贪图富贵之人,本王这次很佩服你。” “那么这样吧,你和李参谋先去吐蕃,回来后,本王亲自为你们儿女庆祝。” 随后回到了王座上。 罗益听后甚喜,果然如罗雯簪所说。 于是拽着女儿一同下跪道:“多谢王上,臣定当早去早回。” 可在一边的李参谋却有些吃惊,他怎么也不敢想,罗益居然答应了王上的赐婚,而且还如此高兴,一定是另有图谋。 但看在王上高兴的面上,勉为其难的并没说什么,也双膝下跪道了谢。 “好,你们起身吧,既然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那么接下来本王要说的便是吐蕃之事了。” 起身后,罗益让罗雯簪暂且退去,在殿外等候。 阿率桑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天下,虽然相安无事,将近半年都没有任何战事,但吐蕃与岁国暗自通好,这件事对荒芜绝对是沉重的打击,如果他们两个连纵成功,可想而知他们首先对付的便是本王。” “这次派你们过去,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探测虚实,一旦知道事情原委,即可返回,不得延误。” 李参谋躬身回应:“王上,这件事不用着急。自古以来连纵也有被击破的时候,依臣看来,吐蕃与岁国连纵,岁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答应的。” “想必是因为什么事,不得已让岁国就范,只要找到其中缺口,连纵必破。” 阿率桑何曾不知道,他看了看旁边的罗益问道:“罗王爷可有什么良策?” 罗益本身就是想入了吐蕃后,便不再回来。 于是随声附和的说道:“哦,臣认为李参谋说的言之有理,一切听从李参谋的即可,臣定当全力支持。” 李参谋一听,更加觉得有些怪异,平日里罗益此人争锋相对,从来未有过这种局面。 而这次不仅答应了他女儿下嫁与他的儿子,而且处处还听他的,这让李参谋有种不安的感觉。 “罗王爷果然心胸开阔,这种将相和的场景,本王很少见了。” “那么好!你们既然意见统一,那再好不过了,这样吧,明日你们便启程,希望这次有好的结果。” “如果这次去吐蕃,知道了连纵背后真正的原因,那就是你们二人的大功一件,本王必定重重有赏。” 随后,两人纷纷叩谢后,走出了王殿。 在王殿外,李参谋的眼神突变,对罗益轻蔑的说道:“罗王爷,真的答应让您的女儿嫁给我的儿子?莫不是在开玩?” 罗益看了看殿外 等候的罗雯簪笑道:“呵呵,李参谋多虑了,您看看我女儿满面春光的,岂能有假,我还希望我女儿嫁过去,你们能对她好呢!呵呵” 李参谋一怔,心中一沉:难道这个罗王爷变好了?一心一意只为荒芜着想?不能阿! 想罢也笑了笑:“罗王爷心胸之开阔,臣佩服的很,既然如此,那还是多谢王爷成全了。” 李参谋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 罗益摆了摆手,牵着女儿的手向着王宫外走去。 到了府内,罗益气的直跺脚。 罗雯簪看他爹如此气愤,便劝说道:“爹!莫要急!明日出发,只要到了吐蕃境内,一切都好说了,也不差这一日。” 罗益怒火中烧的说着:“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生气王上居然让我的女儿下嫁?这明明就是在侮辱我,本来荒芜这个地方可以一直待下去,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他们逼走!难道异姓王真的如此让人厌烦?” 罗雯簪看着爹如此焦躁,心情也难受的很。 他走到爹的面前说道:“吐蕃和岁国连纵,它日第一个解决的肯定是荒芜,到时爹再从中向吐蕃往献计,难道还怕不被重用。” “再说,爹知道荒芜的点点滴滴,如果吐蕃王懂的话,定会再命你为异姓王,这样一来爹在哪都是一样,又有何愁苦的!” “良禽择木而栖,横何况是人?”罗雯簪的这些话语,让生气钻牛角尖的罗益瞬间茅塞顿开。 笑了笑:“呵呵,没想到最有智慧的是我女儿,女儿说的是,明日出发后,首先就将李参谋除掉,拿着他的人头面见吐蕃王,定会重视于我,好了你午睡会吧,我再一个人想想。” 罗雯簪毕竟也是女子,由于上朝过度紧张,还真有些累了,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过去。 到了傍晚,罗雯簪猛地醒了,可能睡得太多,一丝困意都没有。 他披着外套,来到院子,却发现爹的房间依然在亮着光。 于是轻轻地来到他房间的外面,透过门缝看见他正在看着地图,并且神情异常的认真。 轻轻推开门后说道:“爹,都傍晚了,早些睡吧,明日就动身出发了,一定要精神饱满,明日很多事都需要爹的筹谋呢。” 罗益抬头看着罗雯簪那稚嫩的脸蛋,那古灵精怪的大眼睛,不由的笑起来,笑容是那么慈祥而又和蔼。 “哎,女儿长大了,知道管你爹了,好好,睡觉。” “希望明日顺利,只要明日可以顺利达到吐蕃境内,他李参谋的死期也就如约而至了。” 随后,他与女儿来到了院子中,看着头上的月亮,不由的说道。 “他乡的月亮再亮,再圆,也不如故乡的好,但我的故乡早已不知是何处了?” 听着罗益的感慨,罗雯簪也有些黯然神伤,安慰着他说道:“如今只剩下爹和我,爹在哪,哪就是家乡?有何烦心呢?” 说着便不由自主的将头靠在了罗益宽厚的肩膀上。 罗益抚摸着他女儿的小手笑道:“还是女儿好,行了,睡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八章 误解 “什么?章图死了!”楚云逍突然知道章图被陈楚仙他们杀了,一时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鲜血,加上之前的伤势,瞬间晕了过去。 而这个消息正是楚祀告知的。 原来章图是楚云逍特地派来帮他处理连纵之事的,他明白岁国能臣过多,能将也很多,如果自身不加强,一旦被岁国反手控制,不可想象。 于是让多年密友章图前来协助,没想到却在来的路上被陈楚仙他们毙命。 楚祀看见父王晕了过去,一时惊慌失措,连忙叫来太医医治。 过了没多久,在楚云逍的寝殿内,太医悄声的对楚祀说道:“王上的病情很严重,上次的伤势对他的心脉本身就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如今心中怒火烧心,更是对他不利,不能再被气到了,如果再来一次,恐怕命不久矣….” 楚祀听罢,气愤不已,这一切都是安素和陈楚仙所导致,绝不能姑息。 他没把父王的病情告知王后,急匆匆的跑出了王宫,带了足足五千人马前去寻找安素他们,势必要拿他们问罪。 而在客栈中的陈楚仙刚刚恢复精气神就要出发前往彷徨山。 安素得知立马劝阻:“师父,你现在刚刚好转,不如再待一些时日再走也不迟,为何如此着急。” 陈楚仙皱眉说道:“此时不走,恐怕走不了了。楚云逍此人我知道,那个章图死了,顶到会报复,尽管楚云逍不会,他的儿子他的手下也不会姑息咱们,我现在刚刚恢复,如果让我再用什么招式,定用不出全力。” “若是最后被抓了去,就不好办了。” 陈楚仙的话让安素深思不已,而玄宝在一旁却煽风点火。 “二哥,怕什么?陈老前辈武功盖世,就算不用全力,他们几个宵小也奈何不了咱们,没事的。”玄宝一边抱着小菩提,一边毫不在乎的说着。 陈楚仙看他那样子,气愤不已,他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更明白吐蕃一定会有什么大动作,不听分说,急忙起身收拾行囊。 “他不走,咱们走!”安素看陈楚仙执意要走,没办法,拉扯着玄宝。 “走吧,本来这个地方就不适合咱们久居,不如去彷徨山,还能看看高手,顺便切磋下。” 玄宝听安素说有架打,便不想那么多,噌的一声坐了起来。 陈楚仙摇了摇头叹着气:“年纪轻轻就知道打架,哎。” 随后,他们便急忙退了房间,走出了客栈。 没曾想,刚踏出客栈迎面撞到的便是楚祀的侧脸。 原来,楚祀在全城搜捕,加上之前他与安素他们有过冲突,认为他们定会在这条街上出现。 安素瞧了瞧他身后,黑压压一群的士兵,心中略有担忧,连忙拽着陈楚仙和玄宝就往客栈里推。 玄宝并不知情,喊道:“二哥!你推我干嘛?” 这一声还是被楚祀发现了。 侧头一瞧,还真是他们,于是大手一挥,五千士兵将客栈团团围住。 安素镇定自若的站了出来,看着楚祀和他身后的这些士兵,不屑的说道:“怎么 ?上次挨的打还不够?还要再来次?” 楚祀看了一圈,瞥了一眼身后的玄宝,笑道:“还叫了帮手,不过今日你再多帮手,也休想逃过我的手心,我身后五千士兵,倘若还是打不过你们,吐蕃还有无穷无尽的士兵等着你们。” 安素不信邪,上前一步,距离楚祀半米的距离。 楚祀看安素那森冷的眼神,不由的心中一颤。 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们真的想打?” 玄宝气不过,放下怀中的菩提,大声骂道:“打又如何?我二哥的功夫,别说你们区区五千人,五万人也是轻松对付,还不让开!” 楚祀看他们如此嚣张,如若不动真格的,恐怕镇压不住,于是再次挥了挥手,五千士兵穿着黑甲,将长枪挺于胸前,徐步向客栈慢慢逼去。 周边的百姓看后,惊恐不已,纷纷议论着。 “又是他们几个,他们几个到底是干什么的?来了这半个月,怎么天天都在打,真是扫把星!” 安素听到了议论声,又看到面前的士兵已经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刚要动手,陈楚仙笑道:“想必是你父王让你来的吧,怎么不让他亲自过来?让我打的重伤了?那看来最后赢的还是我,既然是手下败将,为何还要苦苦相逼,难道你们吐蕃就是这么待客的?” “难道你们吐蕃输不起?丢不起吗?” 面对陈楚仙的言辞,楚祀气的暴跳如雷,大叫一声:“都给我退下!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原来陈楚仙如此叫嚣,就是想让激将法让楚祀命这些士兵退下,好让百姓没有那么害怕。 安素嬉笑道:“我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难道还想跟我打一场?我告诉你,哪怕再过十年,你也不是对手,我劝你还是带着你的士兵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丢人了。” “我们会走,以后也不会再来。”安素说罢,就让陈楚仙和玄宝出了客栈,往城门口走去。 楚祀忍无可忍刚要动手,后方又来一人。 “楚祀不可造次,让士兵退下。”而此人便是楚云逍。 楚云逍知道楚祀私自带着士兵前来此处,万分担忧,于是拖着病来寻他。 “父王!您的身体!” 楚祀两眼惊恐的看着憔悴的父王,不忍看他这个样子,连忙下跪说道:“父王!你怎么出来了?您的身体…..” 楚云逍已经没了力气去扶他,简单的说了几句:“祀儿,将士兵遣去,我跟陈楚仙聊聊。” 楚祀一听,以为还要打,连忙劝阻:“父王,您现在的身体不易过多劳累,有什么事喊一声,儿臣就在客栈外等着。” “你们先退下!”随后,谴退了这些士兵。 陈楚仙看他那孱弱的身体,心中多少也不是滋味,尽管是他的仇人。 “你的身体还真是…..”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楚云逍走到他们的面前,目光中透露的不再是凶狠和自信,而是透露着透骨的悲凉。 “留天剑,只能用一次,我的实力有限,用完那一次,便感觉浑 身疼痛无比,尤其是你那白炽如风三千里,更是让我雪上加霜。” “但这次来不是谈这些,而是想问你,为何杀死我的章图?” 没等陈楚仙张嘴回答,安素抢先一步嗤笑道:“那个人明显就是来对付我们的,如果不早早将他处理掉,后患无穷。” 楚云逍连忙厉声喊道:“你们懂什么?我为何要派他去杀你们?他是我用重金请过来的,为的是连纵一事,如果岁国和我们吐蕃成功连纵,为了避免将来翻脸不认,章图与他的手下便会处理。” “可你们却一下子就将我的计划弄泡汤了,我今天就是来问问,你对我的仇恨到底何时才能化解!” 楚云逍的话,让陈楚仙深思不已,突如其来的质问,显然让他有些难以回答。 同时安素也不知如何。 他们的事情还需他们自己来解决。 安素看见门外的那些士兵,叹了口气。 “玄宝,看来咱么还是走不了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吐蕃停留这么多日,真是倒霉催的。” 玄宝无奈的说着:“现在客栈外面一堆士兵围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难道这次当真的被困于此了?” 这时,安素突然想到玄宝就是吐蕃人。 “你不就是吐蕃人?知不知道怎么出去,不用走城门口的那种。”安素张嘴就问,并没有体会到他的情绪。 玄宝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的确是吐蕃人,但是吐蕃也分很多,我只是吐蕃的土著而已,距离这里还要走一天的路程才能到我的老家附近。” “你们上次问我,为何这么久才到这里。其实我早就到了,只是直接去了我的老家而已。” 安素看他的样子,觉得怪怪的。 “回了老家,为何闷闷不乐?” 玄宝一边看着门外的士兵,一边说着:“吐蕃常年贫苦,就只有王城这里还算富裕,现如今又被吐蕃王征去很多年轻人,我的家乡现在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妇孺了,想想还挺惋惜的。” 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 安素觉得自己不应该提及这些事,为了避免尴尬的氛围,于是来到了陈楚仙的身边。 只见楚云逍他们已经不见了。 好奇的问道:“师父,他们走了?” 陈楚仙点了点头,并说道:“楚云逍此次怕是遇到难事了?不仅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了多日,还有就是这连纵之事,他们将太子作为质子,迟早会引来麻烦,如果岁国到时候真的在战场上反戈,那必将是吐蕃的致命一击…..” “哦,那这么说,章图此人还真是楚云逍派来对付岁国的,我们这次还真的不仅杀错了人,而且还误解了他。” 陈楚仙撇嘴说道:“哼,这天下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错杀和误解,怎会多了我们几个?” 楚云逍与楚祀回去的路上,也感慨颇多。 楚祀搀扶着他问道:“父王!这次这么放过他们,恐怕日后想在抓他们便难上加难了。” “还抓什么?走吧,赶快回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二百九十九章 黄花梨 时宇和若梦平稳着落。 只是有些晕船。 时宇看着她问道:“怎么样了?好久没出海,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本身在仙岁,气候还算温和,可刚入荒芜就感觉浑身湿冷,加上晕船,让何若梦遭罪不少。 时宇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下船后笑道:“当初你和你爹在荒芜、岁国来回行走,都不觉得累,在彼海的仙岁待了这么久,反而不适应了。” 何若梦也嘲笑着自己,并看着周围不禁感慨道:“在彼海的仙岁待的久了,都忘记其他地方的感觉了,如若不是这次有机会跟你出来,恐怕其他地方的记忆将会完全忘记。” “走吧,尽快将你的事情做完,好赶快寻找安素的下落,如今彼海之上人才济济,也不用他这么费劲的去天下搜罗。” 随后,他们经过数日的辗转,终于来到了岁国的汴京。 若梦和时宇走了不知多少天,在荒芜停留不到几日便前往岁国,到了岁国直接穿插而走,到了汴京之后,浑身酸疼难忍,就连时宇也有些吃不消。 “这汴京终于到了,咱们先歇歇再说,走了这么多日,太累了!” 边说着,边看着若梦,她已经瘦了两圈,面部很明显都凹了进去。 不由心中有些担忧,如果再这么下去,何若梦可能会病倒。 “若梦,前边有家客栈,先住下吧。” 何若梦没说什么,于是进了客栈后开了两间房住下了。 而若梦的脑中一直在想着安素的一切,虽然身心疲惫,但依然想尽快起身办完应该办的事,好马上找到安素。 汴京内自从新任城主岁醒被吐蕃抓去作为质子后,全城内混乱不堪,经常有打家劫舍之徒。 时宇在房间内也待不住,索性出门逛了逛,可刚一出门就看见这城内混乱无比,起初刚刚进城时就发现这个城根本没有守卫把守,而现在认真一瞧,果然如此。 街上乱七八糟,仿佛到处都是被刚刚洗劫一空,凌乱不堪。 时宇正在纳闷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在调戏着一对夫妇。 “小娘子倒是蛮好看的,走,跟本爷出去潇洒一番。” 看着这散发落魄的人一直在那里张牙舞爪,时宇看不过,将腰间的紫玉银枪棒拿了出来,疾步走上前,一棒子就将此人敲翻在地。 紧接着一瞧,原来是个废人,于是时宇将武器收了回去,蹲在此人面前说道:“一个废人,竟敢调戏人家夫妇,真是胆大包天,谁给你的勇气。” 说罢,转身让这对夫妇赶紧离开此地。 时宇看着此人,不屑的站起了身扬长而去。 可此人不肯罢休,一个冲步冲了过去,想在背后偷袭时宇,但他岂能这么容易的被偷袭。 回身一脚,就将此人重重的踹翻在地。 时宇本身就有些洁癖,不想与这种人纠缠过多,可刚刚那一脚恰巧揣在了此人的心窝处,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轻轻反弹了下。 时宇有些好奇,莫非此人内功深厚,只是残废了? 于是他来到此人的身边,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多 久没沐浴过了,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汴京城内如此放肆?” 此人拨开散发,满脸阴沉的笑了笑:“呵呵,这里现在无人管,根本没人理会,噗!” 随即吐了口血,想必刚刚那脚有些重。 “你是刚来的?” 时宇正好也想了解一下树木的情况。 “不错,我看你内力尚且还在,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我问你个事,这里是不是盛产一种树木,此种树木可以很快的吸收水分而保持自身的干湿?” 此人大笑道:“呵呵,你说的那是汴京黄花梨,就在汴京城外不远处的荒山上,此树应该还有些,但是不多了。” “怎么?你想砍几颗?” 时宇听此人说的头头是道,本想着是不是可以作为自己的向导。 于是伸手想将他扶起来。 可让时宇大吃一惊的是,当他把手递过去的时候,发现此人的胸前不断的发红,而且还时不时的鼓起,样子很奇怪。 此人刚要握住他的手起来,时于紧忙将手又收了回去,惊呼道:“古翠掌法?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习得如此邪门的功夫。” 原来此人正是宋倾文,上次陈楚仙饶他一命,让他跟着。 可没想到此人贼心不改,早就不知何时让陈楚仙赶了出去。 时至今日,又再次回到汴京城里。 时宇对歪门邪道的功法,向来非常鄙视,弯身说道。 “这种功法换做几百年前,修炼者就应当被处以极刑,看在你如今这么惨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自杀吧。” 可宋倾文怎会轻易自杀,在他眼中不管怎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再者说自己无非就是个废人,但内力还在,只是没有办法修炼而已。 随后不屑的嗤笑道:“你这个白面书生还挺逗的,还上百年,难道你活了上百年?让我自杀?除非你把我杀了!” “反正现在这个城内无人问津。” 时宇想了片刻,拿出紫玉银枪棒,用力打向了宋倾文的胸口处。 宋倾文顿时口吐白沫,胸口突然出现无数条青丝。 “这,这是什么?”惊慌失措的宋倾文感觉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慌张的在地上趴着。 周边的百姓看见后,围了上来,并纷纷指手画脚的说着些什么。 “现在你体内的内力也不存在了,我已经将你的功法散去,作废人就要好好做,不要贪图一些其他的…..” 说罢,扬长离去。 宋倾文听后突然感觉生不如死,看着眼前的一根石柱默默的说道:“既然天下如此对我,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一头撞了过去,瞬间鲜血四溅,脑浆迸出,引起周围的百姓极为不适。 时宇转头看了看,笑了笑。 “这样才对,有时候死了真的比赖活着强的太多。” 回到客栈口,时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除掉了身上那股恶臭味和血腥味。 来到何若梦的房间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吧!” 时宇推门而入,发现何若梦在房间内的梳妆台前,笑道:“还是咱们王后是最美的。” 若梦看听他那打趣的言辞,有些不自在。 “什么王后,在外面少叫这个称呼,不然旁人以为咱俩是个病人,还病得不轻。” 时宇看着若梦心情好多了,于是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说道。 “刚刚我出去走了一圈,得知那种树木叫汴京黄花梨,在汴京城外的荒山之上,我打算中午过去瞧瞧。” 若梦听后高兴的不得了,如果把事情提早做完,岂不是有大把的时间去寻找安素的下落? “那中午过去干嘛?现在就走咯。”何若梦急忙起身。 时宇让他稍安勿躁,摆了摆手。 “现在这个气候还不算暖和,等中午的时候,气候会好很多。” “爬山的话,也容易很多。” 若梦听他如此说,笑道不行。 “堂堂时家人,居然还怕气候,难道只有暖和的天才能攀爬吗?”若梦有些匪夷所思。 时宇并不急躁,慢慢的说道:“爬山需要天时地利。” “一个是因为大学积山,很多积雪和滑冰会让爬山者很容易坠入万丈深渊。” “而另一个是因为爬山时需要峭壁的空隙来挂绳索,可下雪天空隙有的被大学覆盖,又如何攀岩。” “如今更是敢上十月底,早上与晚上如果强行爬山,会有危险,你还是听我的吧,也不在乎这几个时辰。” 若梦说不过他,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 而汴京城内,虽然没有城主把守,但还是有士兵的。 看见宋倾文的死状后,很多士兵表示难以捉摸。 “看来汴京城内又有人新人来了。”两个城门守卫闲来无事聊着天。 “来没来人你还不知道,咱们都是守城的,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 随后,还是将宋倾文的尸体给抬走了。 到了傍晚。 最奇怪的是,汴京的晚上,大街上很静,没人管的城池,居然如此,让时宇不由心中满腹疑惑。 “这汴京所属岁国,眼前就是吐蕃,难道是因为晚上过于吵闹,怕吐蕃人混进城?” 时宇辗转反侧,反而睡不着,看着房间窗户的外面。 想着不论如何明日就要爬山了,今日本来说好的中午爬山寻树,没去上,可能若梦有些不愿意了。 若梦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地板的咯吱咯吱声让她听着很舒服。 可能是因为她平日在彼海上的仙岁生活,听见那海浪拍打岸边石头的声音已经很多年,习惯了。 突然这么安静,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 想着第一次与安素的分开,第一次和安素的重逢…..等等在他脑海中不断涌现。 点燃了蜡烛在桌子前,看着火苗晃动,不由的想起了自己。 而这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进来吧,还没睡。” 若梦毫不惊讶的侧头一瞧笑着说:“一猜便是你,这么晚还没睡?你也睡不着?” 原来是时宇。 时宇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着:“明日爬山,还不知道那山上的黄花梨到底剩下了多少?心里有些没底。”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章 怪物 汴京城距离吐蕃不过一座城墙之隔,若梦和安素近在咫尺,却互相不知道。 本想即刻动身前去彷徨山的安素他们却又因为种种事情所耽搁。 在客栈中,陈楚仙因为楚云逍的事有些烦恼。 他认为楚云逍大限将近,都是因为那次比试所导致的,虽说楚云逍是他的仇人,是陈玉白和他还有王昭然的共同敌人,但年过半百,死的死,归隐的归隐,就只剩他自己一人在江湖飘零。 而楚云逍还是吐蕃的王,如果因为自己的仇恨,导致吐蕃大乱,岂不是得不偿失,想着想着又拿起了酒壶,喝了起来。 自从陈楚仙与安素在一起,经历了很多,却始终没发现他师父是爱喝酒之人,可到了吐蕃后,整日饮酒,不知是借酒消愁还是好那口。 安素看着玄宝玩着小菩提,有些心烦的说道:“你干嘛天天玩它?没有一点事可做?这么久了还是那么大的玩心。” 玄宝被无故说了一通,感觉有些困惑,将菩提放下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现在没什么事,你就不能练下功夫?你看你才地玄境,真是….” 说了一大堆,愣是给玄宝说急了,摔门而出。 陈楚仙喝着酒瞥了一眼说道:“那个小子的境界应该最多只能道荒玄境了,没法提升了。他的根骨就在那,悟性也就那么高,让他提升有些难,你就不要说他了。” 安素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现在如此的愤怒完全是因为他师父。 “师父,什么时候有了喝酒的嗜好?大夫说过,你的病需要静养,你劳神多日,需要好好休息,你这整日酗酒到底是为啥?” 陈楚仙这才听出来安素的脾气是因他而起。 将酒壶放下后缓慢的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再说这酒本来就是天上人间最好的东西,你想想我都快入土的人了,大半辈子没喝过酒,难不成到死也不能尝尝这酒的味道?” 安素说不过他,叹了口气:“呵,剑仙!真是….” 陈楚仙看他那样子,笑了笑将酒壶扔在了他的眼前,厉声问道:“呐,你如果一口将此酒喝光,你师父我从此就断了这酒,如何?” 安素以为他喝高了?不予理会的自言自语:“切,肯定又是喝多了,天天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而此时,玄宝却疯了命似的跑了上来。 刚刚安素是看着师父总喝酒有些来气,所以将火气发在了玄宝身上,一瞧玄宝来了,刚要说声抱歉的话。 玄宝气喘吁吁的说着:“二哥!前辈!客栈周围全是人,刚刚我想出去逛逛,差点没能回来,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恐怕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急忙喝了口水。 安素看他那着急的样子问道:“这和你回来报信有什么关系?客栈开门做生意,门前人当然多。” “他们是吐蕃士兵,那你说来客栈是为了什么?”玄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俩。 陈楚仙若有所思…. 安素厉声骂道:“真是一群阴魂不散的小人,我看这吐蕃不被咱们闹个 天翻地覆,这帮人肯定是没完没了了。” 说罢,疾步走了下去。 而陈楚仙却满脸愁容,安素回头想叫他一起,可看他拿着酒壶的样子,气愤的扭头就跑了下去。 到了客栈门口,果然看见又是这般景象,不过这次他们换了衣服,一身白衣,士兵也没有穿甲胄,头裹白条。 安素看这情景,一怔,回撤一步问了问柜台的老板。 “这些人是怎么了?是死人了吗?” 店家小声的附耳说道:“楚云逍!也就是上次来找你们的那个吐蕃王,去世了!” 安素一听,心一惊,连忙让玄宝在下面暗中观察,有什么不对立马上楼,他则快速的奔回了房间。 推开门看见陈楚仙在窗户边站着,似乎很犯愁。 “师父?你知道了?还是猜到了!” 安素问道。 陈楚仙转头看见安素那吃惊的样子说道:“老夫早就知道此次吐蕃之行,肯定困难重重,可没曾想楚云逍却死在了我的前头。” “那日比试,我出手过重,应该是将他的心脉震到了,只是当时作为江湖中人,佯装无事罢了。” 安素听后,以为楚云逍死了,陈楚仙会很高兴,没想到他此时此刻却如此愁闷。 “那师父,现在该怎么办?客栈被团团包围,水泄不通,整个客栈似乎就剩下咱们一家客人了,是要动手还是如何?师父您一句话的事。” 陈楚仙摇了摇头说着:“难不成让他们抓了去?动手是必要的,但如果可以用道理讲通,还是不要动手最好。” 安素蔑视的笑了笑:“师父,他们这次这么多人过来,无非就是想讨回公道的,如果能用道理讲通,那他楚祀一人来即可。” 说罢,安素急忙又跑下了楼。 而陈楚仙则一跃而起,从窗户飞了出去,落在了客栈人群之后。 安素下楼刚要与之理论,突然人群后方陈楚仙突然开口。 “吐蕃王的死,是老夫一手促成的,如要讨回公道,老夫在此,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想做的,尽管来便是….” 安素看见师父在人群后说这句话,完全是为了撇清关系,护自己周全,但身为徒弟,怎能如此。 看见楚祀在人群中,一马当先,一跃而起来到楚祀的身边,鼻子对着鼻子,等着大眼说道:“你父亲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你带着这么多人是何用意?” 楚祀无所畏惧,挺胸而昂首,看着安素厉声喊道:“父王的死,完全就是你和你师父所为,身为吐蕃新晋的王,又是父王的唯一儿子,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你们该怎么办?” 玄宝看状,怕是有危险,也跑了过去。 看见他们双方正在对峙,连忙说道。 “吐蕃王的死,我们深感悲痛,但不能因为一人的死搭上这么多人命,还请新晋吐蕃王不要再如此冥王不灵了。” 楚祀听后,怒发冲冠的看着玄宝,恨不得将其掐死。 恶狠狠的说道:“你又什么人?难道我父王的死,现在谁都可以说上一说?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拿下,把头给我砍 了!” 说罢,数名士兵齐拥而上,玄宝一拳之后,将这些士兵纷纷打倒在地。 陈楚仙想出手阻拦,可没有任何理由,如果在这个时候,大开杀戒,岂不是有些太不厚道。 于是他运用内力,大声喊道:“玄宝!住手!所有人住手!” 这一嗓子将周遭的百姓喊的脑仁生疼,但是会武的人,却安然无恙。 “你们吐蕃王的伤是我所伤,章图的死也是因我而起,上次他来找我,还是因为我。楚云逍的死,终究离不开我陈楚仙,我跟你们回去,莫要伤害其他人,尤其是我徒弟!” 安素听后,简直不可理喻,走到陈楚仙的面前狠狠的说着:“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身为你的徒弟,怎能眼看你受人凌辱和折磨,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也要保您周全!” 说罢,转身看着楚祀,那眼神恐怖如斯,就连玄宝也从未看见过他这般凶煞的目光。 “哼,还真是师徒,看来你们想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说罢,就让士兵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当楚祀命人将手链套在安素和陈楚仙的手上时,玄宝毅然决然的跑进了人群中。 “二哥!咱们结拜过!有难同当,把我也绑了去!” 楚祀看他们几个没完没了的,气愤不已,二话没说又将玄宝绑了起来。 安素直呼他傻:“你没什么事瞎凑什么热闹?” 玄宝笑道:“二哥!这有什么的?之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事算什么?” “只是…..”安素看他突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着急的问着。 “只是苦了宋姑娘,算了….不提也罢!” 安素刚要再问,突然一声低吼,让安素一怔。 这声低吼他听过,是….是小菩提的声音,安素惊慌失措,他不想菩提也出事,眼睛紧紧盯着客栈内。 突然一对火红的眼睛从客栈深处睁开,一个庞然大物从客栈内走了出来。 玄宝吓的差点晕过去:“二!二哥!这…这家伙是菩提?怎么变得这么大?” 只见一个全身黑色,长着一只独角的像狮子模样的东西,走了出来,双眼冒着火,爪子刨着地,怒视着它眼前的一切。 楚祀看后惊恐不已,颤抖的手指指向这个怪物。 “都在看什么呢?给我上!” 可不管楚祀如何叫喊,身边的士兵仍是一动不动。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切,将目光转向了安素,眼神温顺了许多。 瞠目结舌的安素随口叫了声:“菩提?” 那怪物却发出一阵娇嗔的声音。 玄宝吃惊中略带一些喜悦。 “二哥!是它!是小菩提!”安素也很高兴,他没想到小菩提如此凶猛,体型还能随之变大。 陈楚仙也第一次看见,不由的说出:“这神兽多亏是在你身边,如果在恶人身边,恐怕会带给百姓灾祸。” 他们互相说着,可周围其他的百姓见了,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 一边往各自家中跑去,一边大喊有怪物!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一章 众矢之的 楚祀看见这如同怪物一般的东西,讽刺道:“人不行,这畜生倒是很强,所有人再后退者,斩无赦!” 一声令下,一个士兵因为腿软后撤了一步。 楚祀为了震慑军威,一刀就将此人的头颅砍下。 士兵瞧见后,心想后退也是死,冲上去也是死,莫不如硬着头皮攻上去。 于是乎,所有士兵群涌而上,安素看见后担心不已,大声喊道。 “小菩提,快走!快走啊!” 可菩提早已将安素当成了伙伴,伙伴受难作为动物来讲,要比人更靠谱,只见它看见这群人步步紧逼,不但没有畏缩,反而越战越勇,双眼的火焰变成了紫色,一爪过去,瞬间拍死不少围攻的士兵。 士兵见状胆战心惊,就这样厮杀了很久,眼看楚祀带来的士兵所剩无几,却发现这个怪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如果再坚持一会,定能破防。 楚祀上前一步双手中再次出现蔓藤,想趁着菩提不注意,将它捆住。 玄宝危急时刻大喊一声:“菩提小心!” 可士兵们的死死纠缠,菩提无法分心,楚祀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全身上下用蔓藤捆了个遍。 随后运功将蔓藤越缩越紧,不到片刻菩提因疼痛,身躯不断变小,直至变成了先前的模样。 楚祀发狂的大笑,看着小菩提那疼痛的哀鸣,安素实在忍无可忍,怒气朝天的对楚祀吼道:“你要对付的是我们,不要伤害弱小!” 陈楚仙看见那小家伙也不由的伤心起来,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但想到楚云逍的死,他不知道该不该挣脱这枷锁。 楚祀回过头看见刚刚被这怪物杀死的士兵们,和伤痕累累的其他弟兄,恶狠狠的看着安素,双眼的眼球布满血丝。 “伤害弱小?可刚刚呢?我的这些士兵,这些兄弟们呢?他们的死又当如何?” “杀我父王!屠害我吐蕃士兵,你们做的可真是仁至义尽!” 说罢,将身边士兵腰间的一口短刀拔出,朝着小菩提而去。 小菩提被蔓藤缠的疼痛无比,看着楚祀提刀而来,目光中显露出无比的害怕,哀鸣声也逐渐变大。 楚祀举刀就要砍去,就在这时,看在眼里的安素大吼一声:“破!” 周围看管的士兵瞬间被崩飞,困在手上的铁链也挣脱开来,一步冲了上去,二话没说,朝着楚祀的背后就是一掌。 陈楚仙惊呼:“安素!莫要冲动….。” 但已为时已晚,楚祀被这一掌打的大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安素才不管那些,马上用内力将蔓藤缓慢松开,救出了菩提,放回了怀里。 看着躺在地上的楚祀,安素喘着粗气说道。 “刚刚那一掌只是外力,并不会给你带来过多的伤害,回去休息几天便可!” “你派人绑我们不要紧,若要杀害无辜,决不允许!” 安素说罢,陈楚仙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呵,安素做得好!” 刚刚安素在挣脱的同时,也将陈楚仙和玄宝的铁链也挣开了。 玄宝见状,连忙走到楚祀的面前, 颐指气使的说道:“你还不快滚!这里不想再看到你!” 楚祀捂着胸口,那一掌虽然打的是他背部,但震慑力让他的胸口也疼痛万分。 “安素!今日你放过我,他日我一定会带着吐蕃所有人杀了你,就算无法手刃,我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玄宝见他如此嚣张跋扈,上前就要一拳。 安素将玄宝拉了回去,撇嘴笑了笑:“吐蕃王楚云逍已死,我想吐蕃内的大臣也不会让你胡作非为,就算你想很快的筹集兵马,也需要一些时日。” “想尽快将我们杀了,恐怕还要等上个三年五载,我安素奉陪到底!” 随后,来到陈楚仙身边,笑道:“还有!想要杀我,先过了我师父剑仙这一关!” 楚祀不想说任何话,如今已经成为丧家之犬,本来今日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曾想出现个怪物阻止了他的一切行动。 悔恨不已当时就应速战速决。 “走吧!回去!”楚祀踉跄的站起身,对所剩无几的士兵说着。 士兵纷纷捡起武器后,落荒而逃。 安素也后怕不已,如果刚刚不是菩提出现,没准就已经被楚祀带了回去,一旦被楚祀所控制,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他把菩提从怀中拿了出来,看了看它的伤势,刚要运功给他疗伤。 陈楚仙急忙说道:“别!动物受伤让它自我恢复,如果人类治疗它,它便会失去了兽性,让它在你怀里休息吧,最近几天莫要让它再出来。” 安素点了点头再次将它放回了怀中。 玄宝好奇的问道:“二哥!这菩提的身体可变大可变小,这么神奇?我怎么没发现它有这个能耐?” 安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瞥了一眼玄宝笑了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家客栈也待不下去了,这王城估计楚祀回去也不会让咱们久留,咱么还是走吧!” 随后侧头看了看他的师父。 陈楚仙默默的点了点头捋着呼吸问道:“刚刚那一掌,真的没有用内力?用的是外力?” “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素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解的回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用了魔刀刀法中的破,不但刀童没有出现,而且感觉我可以随便运用这力量,我也很好奇。” 陈楚仙欣慰的说道:“嗯….看来你已掌握了魔刀刀法,此功法也逐渐适应了你体内的力量,如果你一心向善,此功法便不会危害江湖,呵呵不错,而且你的境界居然也再次提升了。” 陈楚仙这么一说,让安素畅快不已,他都没发现自己的境界反而提升了。 高兴的问道:“那师父,我现在是境界?” 陈楚仙双眼泛出了点滴慈祥之象,笑眯眯的说道:“你现在已经是天玄境一层,刚刚迈过荒玄境的门槛,仅次于你师父我了!呵呵。” 玄宝听后兴奋不已,大声疾呼:“二哥!你太棒了,居然这么年轻就到了天玄境!不可限量啊!” 玄宝每次都是这般大呼小叫,可这次着实应该庆祝一番,就连安素也露出了孩子般的表情。 可作为他师父的陈楚仙 却当头棒喝的厉声说道:“即便你到了天玄境,如果不努力,这境界也会往下掉,一旦往下掉,再升上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全天下,那么多天玄境高手,你都还没碰到过,万事莫要太过高兴,也莫要太过消沉,保持一颗平常心,才是正道!” 安素听着他师父如此说,如同在传播道家学说一样,嘻嘻笑道:“知道了师父,咱们走吧!去彷徨山,从小在书里就读过,彷徨山上都是大修行者,包括楚祀也是彷徨山下来的,想必那里应该有不少江湖高手。” “如若能拉拢一二,那绝对是仙岁的福分,报仇之日,就会更进一步。” 安素说罢,就要向前走去,可陈楚仙和玄宝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安素歪着头看着他们二人奇怪的问道:“师父!你不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怎么不走了?” 玄宝哈哈大笑起来:“二哥!功夫这块我一辈子不如你,但是其他方面我倒是比你清楚一些。” 安素听玄宝的话有些怪异,敲了一下玄宝的额头。 “你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玄宝余光瞥了眼陈楚仙和他腰间的酒葫芦说道:“大战一场不是应该先吃口饭?再说你瞧老前辈腰间的酒壶都是空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安素付之一笑:“原来如此,你们是饿了?那好,就在前面有家面馆,里面的饭菜还不错,走吧….” 不知安素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无意。 明明知道陈楚仙的酒壶中已经没了酒,却还说去面馆吃口。 陈楚仙也不管那么多,摘下酒壶说道:“你们俩去面馆,我去去就来!” 说罢,直接朝着后方走去。 玄宝皱着眉头指着陈楚仙的后背,挤眉弄眼的看着前面的安素,让他跟着过去算了。 可安素一心想让他师父戒了酒,气愤的钻进前方不到十米的面馆中。 玄宝站在大街的中心,看见两人朝着两个方向而去,不知道自己应该跟着谁。 “还不快些!” 安素大声喊着,玄宝无奈跟着安素进了去。 而陈楚仙便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酒馆中,让小二将酒壶倒满后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而此时的酒馆中,许多人看见他议论起来。 “瞧瞧,这个老头就是陈楚仙,号称剑仙呢!” “是啊,听说他和他徒弟在这里待了半个月呢,每天都在惹麻烦,是不是快走了?…” 诸如此话,络绎不绝。 陈楚仙叫来了小二笑着说道:“小二,这些人嘴中所叨咕的可是老夫我?” 还没等小二回话,酒馆中的一些江湖人士便纷纷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对!怎么了?如果不是你们来到这里,吐蕃王能死?” “如果不是你,吐蕃王就死不了,如今吐蕃王已死,吐蕃动荡不安,这些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本来吐蕃已经和岁国达成了连纵,他这一死,又当如何?这些都是你们害的,还有心情喝酒?赶快滚!滚回你的家乡,吐蕃不欢迎你们!”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二章 攀山伐木 陈楚仙无奈拿着灌满的酒壶走了出来,出来后往前抬眼一瞧,原来安素与玄宝也同样被赶了出来。 三人互相耸了耸肩,笑了笑,共同往城门口而去….。 出城后,安素看着城外的一片荒凉,看着脚下不由感叹的说了句:“出了王城还在吐蕃境内,不如再停留几日?” 陈楚仙眉头紧皱,疑惑的看着安素问道:“你这是何意,再往前走就是岁国的汴京,速度快的话,很快便会道彷徨山,为何还要停留几日?” 安素挑了挑眉看着玄宝笑道:“还不是因为他?” 陈楚仙纳闷的看着玄宝不知所以然。 玄宝被突然提到,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瞥了一眼安素问道:“你不想走,关我何事?” 安素叉着腰,站到玄宝的对面哭笑不得的问道:“不知是谁在楚祀围攻时说的,可惜了宋姑娘,当时还不知道是谁?仔细一想应该是宋宁宁。” “你们俩的事,不只是我,你嫂子和范中闲都知道,如若不是我记得,你是不是早已把人家给忘了!” 陈楚仙一听又是儿女情长的屁事,走到一边摘了一朵狗尾草含在了嘴里。 “你?你怎么知道….”玄宝缓慢的低下头默默不语。 安素看着玄宝那羞愧的样子,嘲讽的笑道:“按照你说的,宋宁宁应该也在吐蕃,我猜得没错的话,是不是在你所说的吐蕃土著当中?” “多余话就不要说了,身为兄弟不可能让你有遗憾的跟我们走,反正已经耽搁这么多时日了,就陪你再去一趟吐蕃土著也无妨。” 玄宝听后,看了看一边的陈楚仙吞吞吐吐的问道:“那,那陈老前辈呢?” 陈楚仙听到在说自己的名字,连忙说道:“唉?不关我事,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一个糟老头,去哪都一样,只是我可先告诉你们,彷徨山冬天不迎客,最起码十二月之前必须过去。” “之前想去哪?你们随意。” 于是,他们朝着王城的右侧而去,前往吐蕃的土著 而在另一边的时宇和若梦。 他们已经准备好启程,若梦带了很多东西,刚要从客栈出发,却被时宇当即拦下。 “你带这么多东西作甚?” 若梦疑惑的说道:“爬山所需啊!” 时宇却居然捧腹笑了起来。 “爬山要减轻自身重量,才能爬的快,而且还能避免危险,你拿这么多东西岂不是多此一举。” “再说咱们爬山,是为了伐木,还要寻思怎么把木材运下来,也不知这里有没有车队。” 时宇所说的话,若梦完全不理解,抓耳挠腮的听着。 “车队?” 时宇慢慢地解释道:“咱们去爬山找树木,而不是找草药,树木很大很重,如果靠咱俩如何搬得动那么多,只能雇佣车队,载着砍好的树木,带着咱们运到彼海岸边,再用船运过去。” 若梦其实在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懂了,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讲着却不忍心打断。 呵呵直笑:“时宇大人原来有这么好的 耐心,如果有个姑娘跟你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时宇一瞧她在挑逗自己,不大高兴的说道:“还是快走吧,已经到了中午,最好的时段。” 于是只拿了两把事先在汴京打造好的抓钩,与若梦走出了客栈。 出来后,时宇逢人就打听,附近有没有车队或者押镖的。 问了很久,终于问到了一家,便急忙赶了过去。 原来在汴京有一家非常著名的镖队,这个镖队一直名声很好,但是要的价钱比较高。 何若梦因为着急的心理,并没有讲价,人家说了多少,若梦便给了多少。 双方达成高度的一致,而时宇却十分的苦恼,小声的在若梦的耳边说道。 “你这样不讲价钱,如果遇到心怀不轨之人,恐怕会减慢咱们的进度。” 时宇说话从来不明说,若梦左思右想才明白他的意思。 附耳笑道:“时宇大人是怕他们劫道?想多了,咱们都是会武之人,断然不怕这些,如果真是如此,耽搁一些时日罢了,再说咱们又不缺钱。” 若梦这么说,让时宇也无话可说,只能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镖队共有七辆马车,因为在讲述的过程中,一定要那种又宽又大的,所以镖队将他们镖局中最大的马车叫来了七辆。 因为城门把守的侍卫根本不作为,所以他们很轻易的出了城,走了没多久来到了一座山下,时宇东张西望看了一圈后对若梦说道。 “这座山应该就是城内人所说的地方了,你们在山下等着,如果是这座山的话,我会用内力传音,告诉你们的。” 若梦点了点头后,时宇轻便的身体,一跃而上,不到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此山虽然不算高,但也算陡峭,如有不慎,就算有功法加持,也会摔死。 时宇跑到了半山腰,感觉有些吃力,不论如何运用自身的功力,还是有些吃劲,看着周围,又看了看上方,居然已经可以和云朵持平。 “这座山明明很矮,为何都在云朵之上了?难道是幻觉?”时宇突然感觉有些晕眩,但他意识还算清醒,如果放手,自己便会掉入万丈深渊。 他继续往上爬着,突然发现了一颗看似是黄花梨的树杈,但陡峭的山壁上稍有不慎便会掉下去,这树杈况且还在陡壁之上。 时宇万分小心的移动着步伐,随后谨慎的看了看笑着喃喃自语:“果然是…看来这座山还真的有,汴京城的人并没有对他撒谎。” 于是他攀附在陡壁上,,将声音传到了山底之下的若梦和车队。 若梦和车夫听后,互相笑了笑。 七辆车夫大笑道:“此人武功真的很高啊,是你的夫君吗?我从来没见过爬那么高,说话声依然很清楚的人,他是第一人。” 若梦大笑道:“他哪里是我的夫君,是我的朋友,辛苦各位了,等会估计会有很多树木掉下来,千万不要伤了自己。” 正当她说话时,只听一声闷响,一颗被砍断的黄花梨从天而降,若梦站稳后用了清秀乱浮尘的招式,将那颗树用气包裹在了里面 ,为了不让他崩到山下之人。 “好功夫!没想到这么好的功夫今日让我们一下子就见到了俩!”车夫们见状纷纷拍手称赞。 不过一会,那黄花梨如同下饺子般纷纷掉了下来,若梦用尽全身力气纷纷用功力将它们一个个的挡在了山底。 过了大约有三四个时辰,只见山底之下,若梦的脚边,已经有了差多不多四十多颗。 正要继续运功时,时宇从上面直接跳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擦着汗说道:“这山峰一开始以为没有多高,没想到越爬越高,还挺陡的!” “怎么样?够不够用?”时宇看着若梦和车夫。 车夫仔细看了看,数了数回应道:“差不多四十多颗,再稍微加工下,五十多颗不是问题。” 时宇听罢心情舒畅了不少,来到这些黄花梨的跟前,仔细瞧了瞧点了点头。 “走吧,今日就先这样,明日继续。” 时宇说罢,刚要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了这些车队。 “你们几个现在就将这些木头拉走吧,若梦应该跟你们说好了吧?将这些木头拉到彼海边放下就好,其他的不用管,我们有人会将它们渡海运走的。” 而作为押镖的车队来说,雇佣它们的人说什么便听什么,不能多问,也不便多说。 可这次他们听到时宇这么说,突然有些疑惑。 其中一个车夫大笑道:“想必是累到了,居然让我们走,难道这位公子忘记了什么?” 时宇和若梦气喘吁吁,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于是又问道:“几位车夫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车夫强忍笑声指着车上的树木说道:“刚刚公子说明日继续,如果我们走了,谁还会帮你们?难道你们再请镖车?” 车夫说罢,时宇恍然大悟,直拍脑门说道:“哎呀,差点忘了,那你们先拉着这些木材跟我们走吧,顺道请你们喝喝酒,吃吃肉!” 镖队的车夫们听到吃肉喝酒,高兴的不得了,其中一名车夫大声说道:“兄弟客气了,你们给了钱,我们就要办事,吃肉喝酒之事莫不如等镖押送成功再说也不迟。” 若梦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腰,一边小声嘀咕着:“那就赶快回去吧,我的腰属实有些受不了,可能今日用的力气比较大,给拧到了。” 时宇其实也想尽快的回客栈休息下,于是跟这些车队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拉着黄花梨先到你们的镖局,明日我和若梦会亲自去调遣,不知如何?” 车夫们纷纷点头道:“兄弟给钱不含糊,我们也不会斤斤计较,明日大概什么时候呢?我们好提前做好准备。” 时宇压根就没想什么,张嘴便来:“那就明日中午还是这个时间段吧。” 事情谈妥之后,时宇与若梦回到客栈中自己的房间内,躺下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因为他们太累,居然从下午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若梦醒后,看着窗外伸了个懒腰,突然腰间一阵酸痛,使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想再起身,居然无法动弹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三章 土著 吐蕃境内八城十二郡,烽烟城就是吐蕃原土著人所住的地方。 这里不像其他城郡那般繁华熙攘,这里多数居住着原始的吐蕃土著人,他们不喜欢吐蕃王的管制,更喜欢原始部落的那种安逸,自在。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为了吐蕃的天堂,这里的土著人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多处还是原始部落的模样,人们经常外出打猎为生,而烽烟城的城门外恰好也是荒山野岭,许多动物都在其中。 虽说是土著人居多,但也有重兵把守,身为吐蕃王决不允许自己的领土被他人侵犯一丝一毫,哪怕是土著人。 玄宝除了烽烟城其他城郡均不熟悉,而这里就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虽然贫穷落后,穿着也是野蛮人的模样,但却很知足,很高兴。 “玄宝,还有多远,我怎么感觉越走越像沙漠,难道你们土著人生活在沙漠中?”安素走的有些疲惫,口干舌燥。 “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说土著人很贫穷,但也是吐蕃内的一份子,还沙漠,谁会在沙漠里生存,无非就是今日有些风大,刮的你有些看不清而已。” 玄宝身为土生土长的土著人,听见安素如此说,心情有些不好。 陈楚仙倒是没觉得什么,他经历太多,走过的地方也很多,这种天气之前他经常遇见。 拿着酒壶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的说道:“沙尘暴的天气老夫都经历过,大风而已,无妨!” 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三个时辰,可是连一座城的影子都未曾发觉,安素有些身心疲惫,看着身边的玄宝却走的异常兴奋。 于是笑道:“你小子,这么卖力的往前走,是不是城里的宋宁宁让你牵挂不已啊?” 安素不知说些什么,但总比被风刮好受些。 原来,在玄宝离开他们的时候,他首先特意去找了宋宁宁,因为对她的牵挂,所以谎称自己是要看之前土著的亲友和看看土著如今的样子。 而找到宋宁宁并无不容易,千辛万苦才找到,而后又经历一些琐事,玄宝才真正的向她提出,要带着她来烽烟城居住,但是偶然听见安素在这,所以便马不停蹄的过来寻找了。 而宋宁宁之所以没有跟来,还是因为玄宝。 玄宝知道安素在哪,并将引来一些麻烦,但身为自己的二哥,又不得不去见,所以就暂时将宋宁宁安排在烽烟城了。 这次楚云逍和楚祀的事情解决完,本以为会去彷徨山,却不知安素心疼他却又回到了烽烟城,让玄宝有些措手不及,生怕会在烽烟城内再发生什么破事,于是心情紧张的他,步伐稍微快了些,其实就是在担心宋宁宁。 安素很聪明,一打眼便看得出他内心在想什么。 “玄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怕我和我师父去你们土著城内,会引来一些不便,你大可说出来,我和我师父可以不进城,往彷徨山走,路上等你!” 玄宝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醉醺醺的陈楚仙,笑了笑:“二哥说的什么话,眼看就要到烽烟城了,再坚持坚持便是。” 陈楚仙看着天空的红日,内心突然有些焦虑,他不清楚如今的吐蕃王城内会如何?楚云逍的死,楚祀的身负重伤,如果… 刚想着,突然前方出现一群人,看着似乎不像是吐蕃人,穿着更像是野蛮人的打扮,熊皮的衣服,腰间挂着弯刀,更奇怪的是脚下穿的鞋子,那高度都快到膝盖了。 “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何如此穿着。”陈楚仙有些好奇,刚要上前随表找个人问问。 玄宝哈哈笑了起来:“这就是烽烟城的城前,他们的服饰就是土著人的标准服饰,当我没偷偷跨出禁忌之门时,我也穿着这种衣服,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陈楚仙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说着:“嗯,不错,这种土著人倒是没曾见过,难道前面就到了?” 安素听罢,内心不想有多欢快,终于到了,可以歇歇了。 顺着人流往前走,没过一会儿便来到了城门下。 而城门外的百姓见到他们时,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安素有些困惑的问着:“玄宝,你看这些人看咱们的眼神,似乎很慌张,很惊恐?这是为何,难道这里不经常有人来吗?” 面对安素的疑问,玄宝口若悬河的说道:“这里是吐蕃的土著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没去过外界,在他们眼里外来人就是敌人,所以眼神有些突兀。”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 “在这座城,如果你没有亲人,或者对他们非亲非故,那你可能麻烦就大了。”玄宝的介绍,让安素有些想笑。 “敌人?我可不想再打架了,我就想好好看看你的故乡到底什么样子?顺便将宋宁宁给你带着,到时咱们四个人结伴而行岂不是很好!” 玄宝对于他的提议有些不赞同,低头不语很久。 随后说道:“你和陈前辈武功高强,对人对事从来没有妥协的余地,更是逍遥自在,你让我跟着你们还可以,宋姑娘?还是算了。” “一个女孩子家跟着咱们跑动跑西,于心不忍。” 所谓能改变一个男人一生的,无非就是两样,一个女人,一个功业,而玄宝就是这种人,他之前多少也有些自私,而且放荡不羁,什么话,什么事差不多都做过,而遇到了宋宁宁,反而收心养性,变得有责任,会体贴人了。 这让安素有些意外,虽然表面看上去还是有些幼稚单纯,但骨子里却是个有责任心的汉子。 “这就是烽烟城?” 陈楚仙抬头瞧了瞧,嫌弃不已。 “城门多数富丽堂皇,看看这个,简直就是个土门,真是有够土的。”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的陈楚仙,让守城的士兵听到了气急败坏的走了过来。 “别以为我听不见,你个老头,嘴上积点德,烽烟城哪是你能诋毁的,就不怕里面的土著人给你生吞活剥了。” 士兵哪认得什么剑仙,随口说完,玄宝疾步走上前,眼神犀利的看着他说道:“难道我还不认识?这里是烽烟城怎么了?难道外来的客就不是客了?” 士兵一瞧是玄宝,立马老实了很多,连忙低头哈 腰的说道:“原来是您回来了,快快有请!” 安素和陈楚仙被这一举动惊的有些瞠目结舌,最为惊讶的便是安素的师父。 “没想到你在这个城中,威信还挺大的,怎么没听你和玄宝说过此事?”陈楚仙满腹疑惑的问道。 “哦,我原本就是这里的土著,二哥是知道的,只是这里有个习惯,如果真的属于土著人,那这里的吐蕃士兵便会谦卑起来,具体的由来却不曾知道。” 安素恍然大悟,听他解释后好像明白了,大声说道:“你说的意思我懂了,就是身为这烽烟城的人,只有纯正的土著人才会得到尊敬,其他人都是普通人。” “就好比皇室贵族和普通大臣一般?” 安素的理解能力果然非同寻常,再复杂的关系,对他来说信手捏来。 “二哥不愧为二哥,什么事情,一点就透。” 玄宝看了看身后的陈楚仙,低身说道:“陈前辈跟紧,虽然这座城很小,但是路径很复杂,稍不注意,你拐进什么小糊涂里,便再也走不出来了,” 陈楚仙听他讲解后,将酒壶挂在了腰间,四处看了看回应道:“呵呵,放心便是,往前走吧,这里没有客栈吗?” 陈楚仙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看着城内这些摆摊的,可就是没看到什么客栈和酒馆。 玄宝打趣的说道:“陈前辈这么爱喝酒,买一桶回去得了。” “嗯?买一桶?” 陈楚仙眼睛瞪的溜圆,安素余光看了看玄宝冷笑着:“玄宝,说什么话之前先想好应对之策,我四处看了看,这里果然连一家酒馆都没有,别说一桶,你若给他一壶酒,我都佩服!” 听着安素如此叫嚣,玄宝心中却暗暗自喜。 这时,一个女孩子向他们这奔来,腰间两侧挂着钢叉,这也太飒了。 安素定神一瞧,原来正是宋宁宁。 看着宋宁宁一下扑了过来,玄宝本能的张开了双臂。 只见宋宁宁瞬间扑到了玄宝的怀里。 安素被这狗粮给呛到了,咳嗽了半天,对陈楚仙小声嘀咕着:“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还有这个玄宝,我是真的没想到,对女孩子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陈楚仙双手摸着胡子,听到安素所说后笑了笑:“我看你就是羡慕了,是不是想你彼海之上的人了?” 陈楚仙一语中的,安素看见玄宝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欣慰的很,面带微笑的看着玄宝怀里的宋宁宁,细声细语的问道:“你们俩莫要再亲人了,宋姑娘可曾还记得我?” 宋宁宁一瞧身边有人,不慌不忙的从玄宝怀中出来后,走到了安素身旁,左右看了一圈后点了点头,歪嘴笑道:“哦….原来是安公子,怎么?我家玄宝把你们找到了?” 这一句话酸的呦,差点把安素齁晕过去。 “我真是没想到,当初那么厉害的女子,如今却成了这般,真是造化弄人啊!”安素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玄宝和宋宁宁听不太懂。 于是他们俩在前面带着路,接着往里走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四章 古怪的规矩 一路走来,宋宁宁都紧紧挽着玄宝的胳膊,一刻没得松开过。 后面安素看得直辣眼睛。 “师父,咱们是不是不应该来烽烟城啊?” 安素没办法只能和身边的老头陈楚仙说起话来,看着前面的他们,想起了自己和若梦的过往。 陈楚仙没心思看这些,他看着四周,卖牛羊肉的伙计还有打铁的铁匠比比皆是,他很奇怪,问了问前面情意浓浓的玄宝。 “这里没有酒馆,没有客栈,你们是在哪住的?我们俩跟着你们走了一路怎么都是卖肉卖铁的,难道这里要打仗不成?” 玄宝让宋宁宁在前带路,自己跑了过来对陈楚仙说道:“老前辈有所不知,这里的买卖都是这些,像酒馆和客栈在烽烟城只有一家,也是城主夫人所开的,其他百姓开了也没人去,反而赔钱。” “这年头谁做赔钱的买卖,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些,当然要吃肉买铁了…” 玄宝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听说只有城主夫人开了一家客栈,陈楚仙有些迷茫。 “只有一家客栈,难道没有外来的人,我和你二哥住在哪?” 玄宝搓了搓手,这十月的天气的确让人产生了凉意。 “住哪里还不好说,这里当地的习俗是住帐篷,土著人吗?习惯如此,而且帐篷内暖和的很,不比客栈差哪里去,而且帐篷边就是城主搭建的酒池,随便喝。” 陈楚仙这才明白,刚刚他所说一桶的意思。 “酒池?随便喝?怎么可能?”陈楚仙觉得天方夜谭。 玄宝就知道他会如此反应,便娓娓道来。 “烽烟城之所以起名烽烟,是吐蕃成立部落后第一个城池,由于当时吐蕃宣布独立后,狼烟四起,不管是岁国还是荒芜,都趁机寻衅滋事,想将吐蕃据为己有,每天的战事,让这座城风雨飘摇,所以起名叫烽烟城。” “而所谓的酒池,是因为第一代城主在挖建城池时,意外发现一处大坑,此处的地质酥松,闻起来也很香醇,所以城主亲自下去了看看,没想到里面都是酒水,这天下大部分土地之下一般都是水或者湿土什么的,可谁知这座城下面全是酒水。” “于是城主命人在外界找来了数位酒匠在这里劳作,通过数年的调剂,成为了酒池,而经酒匠所描述,这里的酒足足可以提供城中百姓七十年的用度,所以在烽烟的百姓可以随便喝酒,没人管。” “这也就是表明了,刚刚进城时,为何城中的百姓会受到守卫那般的尊敬,因为只有城中的百姓,也就是土著人才能随便喝酒,而外面的人没有土著人带路,是不管怎样也进不来的。” 说了一大堆,安素和陈楚仙总算听明白了,而且对此地十分抱有幻想。 急不可耐的陈楚仙有些等不及了,嘴里的口水也不断的往外钻。 “那还不带我们过去,快些走!” 宋宁宁听陈楚仙如此着急,不由的笑了起来。 “老前辈着急做什么?安素二哥来这里不得先闯闯名堂?”玄宝那怪异的眼神让安素突然有些不自 在。 “什么意思?我来是陪你找宋姑娘的,怎么让我闯闯名堂,莫名其妙。” 玄宝会然一笑道:“那你就不知道了,说来也是巧,这里有个民俗,每当到了十月,整整一个月都是比武季节,虽然烽烟城住的都是不入流的江湖人士,每个人都是以力量为主,并不会什么内家功夫,但激烈程度不逊色于正常的比武切磋。” 安素听他的口吻是又要让自己参加什么比武,很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千万别,千万别,我安素又不是打架的机器,怎么到哪里都要打一场,真是不可理喻。” 安素对这种事情已经没了兴趣,有的只是快些动身彷徨山,在那里的比武他更有盼头。 玄宝听他这么说,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对陈楚仙和安素说道:“民风,民俗不能变,你们身为外来人,还必须要经过这里人的挑战,不然将你们轰出去,我和宋宁宁也无能为力。” 安素听他说完,更像是在威胁,于是对他师父陈楚仙说道:“师父,咱们还是走吧,在哪里都能喝酒,不用非要在这个地方喝他们的酒池。” 随后,疾步向后走去,陈楚仙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过去。 玄宝看他们转身离开,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有些窃喜。 宋宁宁见状有些担忧,并对玄宝说道:“还是让安公子回来吧,这要真是走了,咱们也没办法。” 玄宝点了点头笑道:“外地人在烽烟城如果身边没有土著人相随,不到百步,定会有人阻止。” “到时候,不用我说,他也会打,放心吧,” 看着玄宝胸有成竹的神态,宋宁宁接着往前走去。 “那我先回去准备帐篷了,你在这看好安公子,万不能因此受了什么伤害。” 说罢,便急匆匆的往前走去。 玄宝嘴角笑了一下,心想:早就知道二哥所到之处都要引起一片的恐慌,而这回他避免不了,就算始终不出手,早晚会被迫迎合。 安素头也不回的向后走去,心中气愤不已。 对这陈楚仙说着:“玄宝这小子,我看是变了。有了宋姑娘忘记了他二哥,居然利用他二哥来这里献丑,真是让人气愤。” 陈楚仙撅着嘴,爱答不理的说着:“切,你的功夫如今可以称得上难逢敌手,怎么又是献丑?玄宝也是为了让你不无聊,在哪都可以打上一架,这不是好事?” “非要想歪了,害的老夫都没得酒喝了….” 安素听他说完,本来就生气的他现在更是火冒三丈。 刚要与他师父理论,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似乎被一面墙挡住了去路。 安素抬头一瞧,一名大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且个头巨大无比,肌肉紧绷,面露凶相,普通人看去,都会感觉到窒息。 玄宝在不远处看见后悄声笑道:“二哥!不是非要打,而是你必须打,强者要有强者的担当,不是你想做就能做,你不想做就不做的。” 陈楚仙笑了一下,回眸看了眼玄宝,自言自语:“臭小子….” “什么 ”安素不知所措,看了看身边的陈楚仙。 壮汉声音很低沉的说道:“你是哪里人?为何出现在烽烟城?” 安素起初以礼貌待之:“哦,我们是从吐蕃王城过来的,还请大兄弟让一下,我们即刻出城。” 壮汉不以为然,怒气而视:“一瞧你们就不是烽烟城的人,怎么进来的?” 面对壮汉的疑问,安素这才懂玄宝刚刚所说的话。 “我们这是要离开,不是进城,刚刚是有人陪同,只是人家临时有事而已,还请壮汉放心。” 可不管安素如何说,壮汉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他们面前。 “不管你之前,现在此时此刻你们身边并没有烽烟城的土著陪同,那么就是擅自闯入,后果自负。” 安素无奈的看了看周遭,发现这里的百姓似乎对这种事情觉得稀松平常,就连观看的都没有,各自忙着各自的,好诡异。 “难道是他们觉得这个壮汉能把我怎样?没有什么惊喜?为何都像个没事人一样,现在的天下我真是不太懂了。” 安素不停的叨叨,让陈楚仙心烦意乱起来。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习俗,你改变不了就顺从它,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再说像这种人,依照自己的蛮力,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又担心什么?” 陈楚仙抬头看了看这个壮汉,邪魅的笑着。 安素没办法,抬头对壮汉说道:“我在给你忠告,不要太过蛮横,我们只是要离开此城,又不是刚刚进来,如要再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这种放狠的言辞,安素属实不想说出口,但现在这个情况,他还是希望有一些震慑力,以免到时候下手重,又要惹出什么事来。 可壮汉根本不在乎,摩拳擦掌,从身后拿出一把长刀出来,本身就很壮硕的他,刀自然而然也很特殊,看样子如果将此刀立起来,足足有安素那么高。 安素看后,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高大的人,手中的武器居然也是如此…..” 陈楚仙看后为之一惊,摸着胡须感叹道:“这名壮汉手里的刀很特殊,打败他之后尽量把刀取回来….” 安素点了点头,随后就是冷不防的一掌,打在了壮汉的腹部。 壮汉觉得无事,却没想到还没开始较量,自己就已经站不起来了,单膝跪在地面上,头埋在了怀中,似乎疼痛难忍。 而这时,看周围的百姓,纷纷往这边看来,眼神甚是惊恐。 这回安素才明白,原来他的猜测是对的,这些百姓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将这名巨汉打到,也更没想到,区区一掌而已,用的内力还不到两成,为何会如此? 正当他怀疑时,壮汉将单膝变成了双膝,跪在安素面前,并双手拱于前,刀口朝下,鞠了个躬。 “在下惭愧,今日遇见高手,别说是我,就将整个烽烟城能打的人叫来,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安素很有礼貌的将他扶了起来,刚刚起身时,壮汉背后突然出现三把飞刀急速而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五章 龙刃 安素猛抬头,及时将壮汉推向一旁,随后用遮天蔽体神功护体,三把飞刀这才被挡了下来。 陈楚仙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将飞刀捡起看了看,突然一怔。 “这飞刀,八角八边,怎么会?” 陈楚仙嘴中念叨着,让安素有些迷茫,于是好奇的问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又在说胡话?你今天也没喝酒啊!” 玄宝在后面看了半天,看不出为何还有三把飞刀飞过来,而且只见飞刀却不见人!前面便是烽烟城的城门口,就算藏人,守卫怎能看不见,难道用这飞刀之人并不在城内? 玄宝正在想着,安素回头一下瞧见了玄宝,气愤的走了过来。 “好你个玄宝,明知道有危险,非要让我以身涉险,你到底怎么想的?”安素看着玄宝的眼睛,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玄宝却笑了笑:“二哥!我说了,这里是烽烟城,吐蕃土著人的城池,如果不按照规矩,肯定是不行的,我看二哥还是参加这个比武吧,刚刚那个壮汉就是个小角色,如果你不参加,烽烟城的人会认为你瞧不起他们的。” “再说,你是外人,客随主便,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玄宝的油腔滑调,让安素哭笑不得。 “呵,没想到你这几个月不见,功夫不怎么样,嘴皮子倒是挺利索的。” 说罢,就看见那个壮汉要走,安素想起师父刚刚的话,他的刀很特殊,要拿下。 于是疾步跑到了壮汉的面前,礼貌的双手抱拳并说道:“这位壮汉,不知可否把你的刀赐于我,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师父他老人家说此刀很特殊,想把玩一番,你看这刀多少钱,我买下它,如何?” 壮汉纳闷的看着他,撇嘴笑道:“呵呵,那理所当然,手下败将,当然会给你,没什么好说的,还要什么钱?刚刚那三把飞刀飞过,如果不是你没准我就已经死了,于情于理这把刀算我送你的!” 随后,两手捧着刀在安素的面前。 安素看着眼前的这把长刀,亮泽无比,而且细看这刀,纹路甚是奇特,仔细看去,如同一条条巨龙的尾巴。 他好奇的问道:“多谢兄台,请问这把刀可有名字?” 壮汉叹了口气说道:“这把刀的来历可大了,话说这把刀是叫龙刃,当时烽烟城来了一个大侠,此人武功卓绝,好像也是在十月的比武季,他与我们烽烟城所有会武的人较量了好多天,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哦,就跟少侠你一般,随后临走之际,就把这把刀赐予了我,还说什么之后如若有人来烽烟城将我打败,索要此刀时,便交予他....” 壮汉说的话,让安素有些迷糊,他刚要再继续询问。 身边的陈楚仙似乎听到了什么猫腻,拿着那三把飞刀来到安素身边,看了看面前的这把龙刃笑了下:“这位兄弟,此人是不是一袭黑衣,风度翩翩,远处看像个活神仙,而且面目看上去也很年轻俊朗?” 壮汉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此人说他已经年过古稀,但我们看他也就中年的样子,我们当时还不信。” 陈楚仙嘴角边略显笑意的说道:“嗯,我知道此人是谁了,安素将刀接过去,这兄弟举着很久了。” 安素一瞧,连忙接过龙刃并说道:“谢了兄弟。” 随后壮汉转身离去,安素侧头看着神神秘秘的陈楚仙问道:“师父,你这又在想什么?还有刚刚你说的知道了,是知道什么了?这刀又是怎么回事?” 陈楚仙背手看着玄宝,让他也过来。 二人在陈楚仙的面前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何意。 “此人应该不在这了,刚刚那三把刀应该不是他所为,看来烽烟城里藏着巨大秘密,玄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玄宝听后一个激灵后退一步,含糊其辞的说道:“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一个是我二哥,一个是前辈,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啊!” 安素看玄宝的反应如此大,就已经不对头了,于是 厉声再问道:“玄宝!你在这烽烟城呆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里面的事情?那个壮汉所说之话如此诡异,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玄宝听得一头雾水,看着陈楚仙和安素那副怀疑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我也是为了宋宁宁有个安身之所,才来的烽烟城,自从来了之后便相安无事,哪来的什么秘密。二哥!你不要血口喷人。” 玄宝头一次这么顶撞安素,让安素有些激动,刚要上前再理论,被陈楚仙一把拉了过去。 “哎?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为何动怒?玄宝你可能真的不知道,但是在这座城中,肯定有事发生,你看这三把飞刀,八角八边,并没有锋利的刀刃,普通人或者说你们土著人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说罢,将安素手中的龙刃拿了过来又说:“你再看看这刀,再看看你们周边的铁匠,怎么可能打造出如此神兵利器,所以老夫刚刚才问你是否在城内发生什么事?” 玄宝看后,也觉得有所蹊跷,看了看安素气愤的说道:“二哥!我一直跟着你,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为人?别说这么大的事,就算一点小事我都会提前告诉你,难道你现在不信我了?” 安素想了片刻,也知道玄宝肯定不知情,就是刚刚话语激烈,有些收不住。 安素低下头,言辞缓和了很多,拍了拍玄宝的肩膀笑了笑:“刚刚是二哥不对,不分青红皂白跟你一顿喊,你不要往心里去,这不也是着急,才有些莽撞,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还能不信任你?” 玄宝也知道安素一般不会轻易承认错误,也撇嘴笑了笑:“切!没得事,亲兄弟还有打仗的时候,没事,没事。” 随后,两人便勾肩搭背起来。 陈楚仙却低沉不语,既然玄宝不知道此事,那么这件事肯定在玄宝之前就发生了,如果想的没错,城内这几日一定有大事发生。 安素看见陈楚仙依然皱眉叹气,有些担忧,问道:“师父你这是?” 在烽烟城中,很多事情都与正常的城池不同,这里的土著人,生性野蛮而狂躁,刚刚壮汉被打败,周边的百姓无不为之惊叹,很多打铁的铁匠也要跃跃欲试,想跟这个人打上一场,为烽烟城争光。 陈楚仙看着这些百姓的眼神中有些不大对,于是连忙对玄宝说:“你们平时住在哪?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你看看这周围的百姓,刚刚安素打败那个壮汉之后,这些人的目光中便透着可怕的寒意,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玄宝顺着陈楚仙的眼神看了一圈,笑道:“呵呵,前辈!你们有所不知,这里的百姓很齐心,二哥是外来人,还没开始比武就将那个壮汉打败了,这些百姓是想为了壮汉报仇,所以每个人都想试试,没事的。” “比武的时候,这些人可能都会上,二哥有的忙了!” 听到比武,陈楚仙猛的想起刚刚壮汉所说,有个人也是到了烽烟城比武打败了所有城中的会武之人,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他看了看玄宝,又看了看周边的百姓,大致明白了一些。 随后玄宝便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一路上,安素看着周遭的百姓和出摊的卖货郎,似乎眼神里都藏有一些厌恶的感觉,这让安素内心很不舒服,他边走边问玄宝:“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打败个壮汉,又不是他们的亲人,况且我还救了那人一命,怎么这些人看着我,像要把我活吞了一般。” 玄宝嬉笑道:“放心吧,二哥!以你的武功修为,这些人也就剩下看看了,难道你还能管得了人家的眼睛?” 虽然玄宝说的很对,但在安素眼中,这些人就是有些不大对头,根据这么多年的经历,安素也发现这其中肯定有一些事。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离开了人数稀少,而又诡异的集市。 安素抬眼望去,前面百米之外,全是大大小小的帐篷,还是不同的颜色,看上去如同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巨大蘑菇。 “这就是我们土著人的居住区,不管什么 人都在这里居住。” “烽烟城的人口数量大约六七百人,都在这了。”通过玄宝的介绍,安素又仔细看了看。 这里好像是原始部落一般,每个帐篷前都有一片土地,用来篝火和洗漱,而且帐篷有大有小,更让安素吃惊的是,有的大户人家帐篷前居然还有两张坐席。 这坐席问了才知道,原来给看家护院守卫准备的。 “嚯,我终于知道为何你们烽烟城的城主夫人要搭建一个酒馆客栈了,原来这里的居住环境是这样的,难道没有危险?” “就这么个简单的帐篷,一旦发生什么事,如何逃生?”陈楚仙有些纳闷,更不想在这里生活,感觉安全严重得不到保障。 玄宝大笑道:“前辈和二哥刚刚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讲了,烽烟城与其他城池是不一样的,这里的百姓生活拮据,而且身为土著人,心特别齐,在这里居住数十年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这里生活这么久,没有一次的打劫发生,更没有寻衅滋事的人出现。” 玄宝这么一说,让安素有些惊讶。 这天下尔虞我诈的比比皆是,人心之难测,谁也搞不清楚,又谈何齐心?他感觉这里真的如此,那和天堂就没什么两样了,于是付之一笑什么也没说。 他们经过很复杂的地形,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玄宝指着前方高兴的说道:“那个帐篷就是我和宋宁宁的,走吧!” 陈楚仙和安素顺着玄宝手指的方向一瞧,看到后陈楚仙有些尴尬的说着:“玄宝,你和宋姑娘在这里住,那我们呢?咱们四个人挤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 安素也有同样的疑惑。 玄宝挠了挠头笑了一声:“你们小声点,土著人有个技能就是喜欢挖洞,在这个帐篷下是个洞口,里面很大,应该够你们二人所住的。” 看着玄宝神神秘秘的,让安素有些想笑的感觉。 来到帐篷外,宋宁宁看见玄宝他们回来了,于是很高兴的说道:“你们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安素抬头看了看宋宁宁,想到了若梦当时也这么问过,恍若隔世,不免有些伤感。 陈楚仙来到帐篷外,拉开围布往里瞧了瞧,笑道:“好嘛?这里的陈设应有尽有,还有个小烤炉,这帐篷要换做之前,老夫肯定选择在这烽烟城颐享天年。” 玄宝坐在小土丘上,背后就是自家的帐篷,看着前方的情景,不由的感叹道:“是啊,不仅陈前辈这么想过,我也这么想过。” “要不是这常年三分天下,闹得百姓流离失所,我也想在这里安度晚年,不管江湖事,但是又能怎样?看这前方,家家户户在帐篷中的影子,其乐融融,真是感慨颇多啊!” 安素听他们说的话,寒酸的要死,一股酸臭味让人不舒服。 用脚踹了下玄宝的右肩笑道:“你这小子,功夫这么差,还想着江湖,要我说你就待在这烽烟城好了,陪着宋姑娘一直生活下去多好。” 玄宝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起身憨厚的笑道:“走吧!带你们看看这帐篷下的洞。” 宋宁宁听见安素的话,害羞的笑了笑,看了看玄宝。 玄宝抚摸着她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道:“呵呵,走吧!带他们看看。” 随后他们掀开帐篷进了去,在帐篷内的桌子下面果真藏有一个洞口,玄宝将一根火把在烤炉中点燃,顺着洞口便进了去。 这洞口斜坡式,根本不需要梯子,洞口虽小,但往里走,越走越大。 不一会到了洞内的平地处,玄宝将火把插在一旁说道:“这里虽然有些潮湿,但还算保暖,你们就在这休息吧,安静而又安全。” 安素看了看周围,的确有些潮湿,但比帐篷好多了,墙体很结实,也很安静。 陈楚仙看了一圈笑道:“不错,还有大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想当年在五道口,也不过如此,甚至比那好多了,多谢玄宝的照顾,你去休息吧。” 随后玄宝与安素寒暄了几句后,便从洞内离开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六章 被困 玄宝上来后,对宋宁宁说:“说话小点声,安素和陈前辈都是高手,如若不是事态紧急,我也不会把他们安排在这里。” 玄宝的话让宋宁宁有些担心。 “玄宝,真的要这么做?你二哥才刚刚来?” 宋宁宁神态紧张,而且有些担忧的说道。 看着她那焦虑的脸庞,玄宝实在不忍心让她如此殚精极虑,但为了安全还是要这么做,于是对她语重心长的说着:“楚云逍的死,已经在吐蕃内传开,二哥他们进城时,就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趁着他们不注意,我已经问了烽烟城的守卫。” “守卫很确切的说,这个烽烟城即将有危险,楚云逍的儿子,我也见过,他生性残暴,而且对二哥他们怀恨在心,如果不把他们藏在里面,让楚祀找到,情况会如何?你也清楚。” 宋宁宁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了。 这一夜让玄宝和宋宁宁无法合眼,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烽烟城即将面临极度的危险。 经过漫长的一夜,在洞内的安素和陈楚仙睡得很踏实,从来没睡过如此好觉的陈楚仙率先起来了。 下床看了一圈,没有窗户,没有动静,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肚子还有些不舒服,应该是洞内潮湿加上有些饿的原因。 于是他走到安素的床边咳嗽了声。 “你醒了?师父!” 安素觉很轻,听到师父的声音,起身看了看说道:“这洞内还真的适合睡觉,真是太舒服了。” 陈楚仙看着洞口处,又看了看周围,连一份食物都没有,让他很是急躁。 “哎,老夫一受饿就心情低落,也不知道上面他们两口子起没起来,如果擅自上去打扰他们可不太好,但是现在又很饿,真是的,哎....” 说罢,陈楚仙又躺了回去,叹着气。 安素看他那样子笑道:“师父你真是越活越像个孩子,肚子饿了就要吃,再等等,过一会我去敲敲洞口,看看他们醒没醒。”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实则安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陈楚仙翻来覆去的样子,他还是想去看看。 他顺着洞口往 前走去,到了尽头敲了敲那桌子,可是敲了半天没反应,而且似乎这桌子很重。 “奇了怪了,昨日这桌子没这么重,轻轻一掀便可,怎么今日这么重。” 越想越不对劲的安素,心里有些起疑,于是用力的又敲了敲,还是没得反应。 索性他不管那么多,用内力将其崩开。 陈楚仙在床上听到轰的一声,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问道:“什么情况?安素,你怎么那么不懂礼貌,人家没回应就是还没睡醒,你干嘛把人家桌子给毁了。” “师父!快来!” 陈楚仙还在埋怨着,突然听到安素的喊叫,立马跟了上去。 从洞口出来后,才知道现在已经正午了,但除了破碎的桌子外,并无其他人,而且玄宝的衣服和宋宁宁的衣服也不见了。 安素将一封信递给了陈楚仙。 上面写着:“陈老前辈,二哥!你们对我们有恩,所以绝对不能让你们二人有事,楚云逍之子楚祀上位后,要对烽烟城进行管制,这个帐篷最好不要出去。” “二哥!我跟你说比武的事情,也是想让你们不要出城,因为城外已经被楚祀的人层层把控,就在你们踏入烽烟城的时候,我询问守卫才知道,楚祀早已派人秘密跟着你们了。” “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把你们安排在此处,不用担心我们,楚祀他们并不知道我和宋宁宁的事,我和宋宁宁已经在另一处帐篷住下。” “千万别做傻事,你们的功夫玄宝从来没有担心过,但是这里的百姓是无辜的。” 陈楚仙念完信后,感觉很不好,看了看安素。 此时的安素痛苦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选择来烽烟城,到最后是最错的选择,他很懊恼。 “师父!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事!” 安素眼神中充满着担忧。 陈楚仙反复看着信,脑海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些事,突然想明白了。 “怪不得...” “昨天那个壮汉的出现,手里的那把龙刃,和三把飞刀,还有这些土著人的神情,就全解释的通了。” 安素听陈楚仙还在说这些,心情焦急的很。 “还想 这些作甚,赶快出去找他们,如果是因为咱们,他们有什么不测,我这一生都不会好过。” 陈楚仙看着安素要出去,立即抓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安素,这些都是楚祀那小儿的阴谋,他为了让咱们困在烽烟城内,想了这么个鬼主意,他的谋略完全不在他爹楚云逍之下。” 安素越听越糊涂,急忙问道:“师父,你想到什么就赶快说,这都什么时候了。” “自从那壮汉的刀出现,我就有些疑惑,这把刀明明是多年前王昭然的刀,而且三把飞刀也是王昭然惯用的,那天在芦苇荡,你去寻找解药,这暗器很明显就是王昭然的,只不过那次是无意间,我错过了。” “而这次,定是楚云逍跟他讲过王昭然的事情,并告诉了他我与王昭然的亲密程度,咱们进了城,他就暗中扮演王昭然,让我深信此处有王昭然的影子。” “如此一来,依照我的性格,我会在这里查个明白,况且我也这么做了,这就有时间将咱们困住。” “而那些百姓,应该知道了咱们的身份,各个都怀有抓捕咱们的心态,好给烽烟城争光,免受其难,这一切都想通了,这一切都是楚祀的诡计,看来咱们现在已成瓮中鳖。” 安素听后,也明白了些许,但他还是不放心玄宝他们,还是想出去找找。 陈楚仙看他如此安奈不住,厉声吼道:“安素!楚祀找的是我们,玄宝他们必然不会有事,咱们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便是,其他的不用担心。” 安素看着陈楚仙那镇定自若的神情,也微微沉静了下来,坐在凳子上问道:“那咱们就在这坐以待毙?” 陈楚仙眯着眼睛,捋着胡子说道:“咱们出去如果一旦打起来,就像玄宝所说,百姓便会遭殃,为了这里的百姓,为了你兄弟玄宝,在这待着吧,我想楚祀他们很快就要到了。” 此时,安素拿起那把龙刃苦笑道:“终究还是避免不了一场厮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就应该出了王城直接去彷徨山。终究还是我的原因,给咱们带来了如此磨难。” 陈楚仙看他那样子不屑的说道:“事情已经发生,还说那些没用的作甚,就凭楚祀他们,又能把咱们师徒怎样?”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七章 被捕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陈楚仙和安素就静静的等待着。 “哼,真是可笑,还有等人找上门来的。”安素无聊的看着龙刃打趣的说着。 他看着龙刃不久,突然发现了问题。 “师父,你看这刀的刀锋处怎么有个豁口?” “你说这是王昭然的刀?为什么会出现在楚祀的手上?”安素有些纳闷,一个完整雪亮的刀锋,为何会有奇奇怪怪的刀孔。 陈楚仙将刀拿过来后,仔细观察了一番笑道:“呵呵,这刀孔如果不在的话,那就是假的,正是因为有这个刀孔,才是王昭然的没错。” “这刀孔是放血用的,当此刀插入你的身体时,此刀孔就会直接将体内的血放出,让中刀之人无法得到医治,想当年这把刀陪伴了王昭然多少风风雨雨,而现在此刀却在吐蕃出现。” “看来,王昭然已经找过楚云逍了,并且放过了他,要不然这刀是不会留在吐蕃的。” 陈楚仙的话让安素有些不明白,他想了片刻问道:“师父,这刀这么厉害,又为何会留在吐蕃,难道真的如你所说,王昭然真的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了?” 陈楚仙看着帐篷内的陈设,不禁有些感伤。 “应该是如此吧,看来王昭然你我是见不到了,这把刀估计就是王昭然最后的念想,所以我让你把它留下,如后你用魔刀刀法的时候,自然会用得到它!” 陈楚仙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帐篷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安素看着这把刀,又将背后的两把拿了出来,让他有些啼笑皆非。 “如今我有三把刀,真是够离谱的,江湖人差不多最多两把,而我却三把,这刀往哪放呢?” 安素将三把刀放在了桌子上,左思右想,想不到方法。 陈楚仙转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看着安素厉声问道:“我教你的功夫一处用不上,你现在体内有遮天蔽体神功,还有魔刀刀法加持,更有白炽如风三千里的变幻无常,难道就想不到解决的方法?” 安素听罢,摇了摇头想了想:这三把刀都是实物,又不是什么虚幻的物件,用内力如何解决?这师父莫非是多天不喝酒,有些魔怔了? 陈楚仙看安素半天没做声,不耐烦的来到桌子边,拿起其中两把对安素说道。 “你这徒弟愚笨至极,看好了!” 随后,陈楚仙将两把刀用内力悬浮于空中,随后一招白炽如风三千里瞬间将刀弄没了。 如同变戏法一般,让安素目瞪口呆,他左看看又看看,以为是陈楚仙偷偷的把刀藏了起来。 陈楚仙无奈的摇摇头,双手背对着安素将帐篷掀开,一道刺眼的光芒照了进来,一时间让安素的眼睛十分刺痛。 安素将手臂挡在眼前问道:“师父,没想到你还是个变戏法的?真是佩服!” 陈楚仙听罢,气愤的走了过来,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脑袋说道:“这叫藏利器于己身,不然那么多江湖高手,为何身上本无武器,打架时突然凭空出现刀啊剑啊什么的?” 陈楚仙这么一说,倒是那么回事,可安素不信这种江湖小把戏,瞥了一眼他师父笑了 笑:“江湖再怎么险恶,再怎么千奇百怪,也不是大罗神仙,怎么可能让如此重,如此大的物件凭空消失?我是不会信的。” 陈楚仙怎么说,安素就是听不进去,随后无奈的严肃说道:“那好,你将白炽如风三千里用一下。” 安素歪了歪头用了一招白炽如风三千里,胸前停留着一把长刀,虚有虚无的在晃着。突然陈楚仙将蓝钝拿了出来,放在了这虚幻的长刀中,奇迹出现了,这虚幻的长刀居然将蓝钝团团围了起来,如同一层层气体将它裹在了其中。 陈楚仙笑道:“你现在收回功力,再瞧瞧!” 安素看见此情此景,内心十分忐忑,他将功力收回,蓝钝居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而且他自身也没感觉什么不适,难道真的可以把物件凭空吸收? 安素有些惊讶,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两眼好奇的看着陈楚仙,四周不停的搜索,以为自己是不是花眼了? “这?这?”安素有些不知所措。 陈楚仙一把将她按回了凳子,并说道:“白炽如风三千里本来就是让你用内力化作一把武器,向敌人发去,而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你把你的刀与你内力所幻化出来的刀重合之后,那便可以隐遁了,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当时我的师傅告诉我一次,我就了然于胸了。” 安素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回应着:“那师父,如您所说,可以隐遁,但是我如今只能唤出一把长刀,如何又能将所有的武器隐遁呢?” 陈楚仙听着安素所说大笑道:“你以为一门功夫学会了就可以了?每一门功夫学会才是基本,要勤加练习达到此门功夫的极致化,才是完全学会。” “我的师父他老人家一生之有两招,一招便是这白炽如风三千里,另一招便是留天剑,这两招我师父学了大半辈子,练了大半辈子,才有所成就。” “而我就这一招看家本领,学了三十余年,才可以藏双刀于无形。” “你?依我看最少也要再来个十年时间,你有遮天蔽体神功护体,加上魔刀刀法让你的内力不断增强,十年算是最短的了,我师父一辈子也就只能凭空藏四把剑,路途遥远,你慢慢修炼吧。” 话刚说一半,就看帐篷远处黑压压一片全是穿着甲胄的人,向他们走来。 “看,客人来了!还来了这么多。” 陈楚仙一边说着,一边让安素往外看。 安素瞧了瞧不屑的说道:“区区几十人,有什么大惊小怪,如果楚祀不在场,这些人我全给办了,楚祀做的事让这些人来,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 正说着,一个黑影瞬间来到了他们身后,陈楚仙余光一撇问道:“可是楚祀?” “呵呵,前辈终究是前辈,没看其人,就知道是谁。”原来真的是出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移到了他们身后。 “真是雕虫小技,难道你没没看见我在你身后?”安素突然出现在楚祀的身后,着实让楚祀有些惊恐,刚刚明明在说话,什么时候来的身后。 “父王的死,你们终究要回去交代一下,如若不是千辛万苦设了陷阱,恐怕一辈子也抓不到 你们了。” 楚祀幸灾乐祸的说着。 陈楚仙不以为然的看了看他问道:“你认为区区你和这几十名侍卫,能把我和我徒弟怎样?这里又是烽烟城,不是你们王城,你又能乃我们何?” 安素听罢,爽快急了,接着他师父的话说着:“不错,别说你和你的几十个侍卫,就算你把所有王城的人找来,我和师父也不会眨一下眼!” 楚祀听他们所说的话,虽然气不过,但是他深知自己技不如人,也就没辩驳什么。 冷笑道:“不错,你们师徒二人的功夫,却是了得,我也确实不是对手,不过二位请看看帐篷外现在如何?” 陈楚仙回身再次把帐篷掀开,惊讶的发现,他带来的侍卫是来要挟这些百姓的。 每个侍卫将帐篷内的百姓拽了出来,用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冷冷笑道:“如果你们跟我回去,这些人都会放了,还有包括你的兄弟,我都会放了,如果你不听劝阻,执意要与我们为敌,那我也没办法,只能把将他们全部杀死,以儆效尤了。” 陈楚仙气愤不已,大声疾呼:“你这人技不如人,不自己虚心讨教,却以这种方式,在江湖中这种方式是可耻的,更是让众多江湖人所唾弃的。” 陈楚仙说的这些话,显然对楚祀不管用,如果管用的话,他也不会擅自离开彷徨山。 楚祀看着陈楚仙笑道:“江湖规矩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想让我的吐蕃能永久生存下去,而你们俩就是我的绊脚石。” 说罢,楚祀将帐篷一刀划开,对侍卫大声吼道:“兄弟们,如果他们二人肯跟我走,你们便放了这些土著,如果他们二人敢动手,不用我多说,全给我杀了,本来我就想除掉烽烟城,正好给我个机会。” 安素两眼发红,血丝布满,脖子上的青筋瞬间蹦起,两拳紧握,就要上去一拳将他打死,可一把被陈楚仙拉住。 并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安素,先暂时跟他走,如果他真的起杀意,咱们再对付他也不迟,先让他把这些土著人放了。” 安素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便对楚祀说着:“想让我跟你回去,首先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楚祀纳闷的看着他说着:“你们如今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不过我还真想听听,你们说吧。” “放了这些土著人,我和我师父不会抵抗,会陪你走。” 楚祀倒是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土著人,手一挥,依次的将他们放了。 随后转过头对安素与陈楚仙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把这些人放了,你们俩就可以趁机逃跑了。” “别忘了你的兄弟玄宝还有一个宋宁宁,已经让我给抓起来了。” “而这些人无非就是无用之人,放于不放对我来说毫无用处。”说罢,便微微笑了起来。 安素听到玄宝他们被抓了,悔恨不已,大声骂道:“你这厮,卑鄙小人,如果不是看在这些人的份上,我早一掌毙了你!” “放心,你兄弟他们与岁国的二皇子关押在一起,不会让他们出什么事的,可是你们二人,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跟我走一趟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八章 入狱 若梦因为腰的缘故一直在床上起不来,让时宇非常着急。 “若梦,你现在怎么样了?”这日时宇照常还是将黄花梨弄完一批刚刚送走,请押镖的吃过酒,醉醺醺的来到若梦的房间,关心的问着。 “还可以,但还是无法起身,这些天辛苦你了。”若梦孱弱的身子似乎如棉花一般,就是起不来,这些天被折磨的连翻身都很困难。 可能是由于第一天那次装木头的原因,把腰给弄坏了。 她很自责,一直想起身尽快将木头的事情落实,好尽快寻找安素的下落,可这一耽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自己责怪自己的若梦,整日待在房中,默默不语,甚至有时候还安然流泪。 时宇看在眼里,也很心疼,但身为王后,他又不敢越界,只能默默关心。 他在若梦的床边,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木头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安心养身体,我请了大夫,等会可能就来,让大夫再看看。” 若梦奇怪的问道:“时宇大人不是时家村的?对医学难道没有涉足?” 面对若梦的疑问,他有些搪塞。 “我并不是不懂,没有涉足,而是行医者望闻问切,你是王后,我又怎能….”话说到一半,若梦似乎懂了。 于是笑了笑:“自然也是,那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吧,至少男女有别。”说着便低头再次沉默不语。 “那好,你在这先躺着,我去外面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卖药的,或许能帮得上忙。” 时宇走后,若梦一个人在屋中看着窗外,喃喃自语:“安素,如果你在就好了…” 没过多久,时宇领着大夫便敲了门。 进去后,经过大夫的把脉,方得知若梦的腰却是被闪了一下,需要正骨,而这正骨的疼痛一般人是无法承受的,自然需要麻药。 若梦笑道:“当初,回环剑藏剑,我都能做到,别说这正骨了,大夫你就照做吧。” 说到这,时宇恍然大悟。 “我就说为什么如此轻巧的事情,你身为会武之人,怎么能轻易闪到腰,原来是你们何家的回环剑所导致。” “回环剑藏于脊椎处,每次藏剑就要破损一些脊椎的骨头,如此长久一来便会受伤,你体内的内力不如你爹何敬奎,一旦稍有偏颇定会伤及腰部。” 听到这,大夫也明白了,点头说道:“哎,不错,公子一番言论正中其要害,回环剑此功法早在很多年老夫就听说过,这种剑法中有一个招式正如你所说,就是藏剑,但是一般修炼此种剑法的多是男性,女子修炼的便不多。” 若梦听罢有些怪异,问道:“那按照大夫所讲,这危害程度都是一样的,难道男子修炼此剑法就好得多?” 时宇刚要解释,大夫抢先回到道:“的确,男子骨骼稍微强硬些,加上功夫深厚的话,这藏剑对他们的脊椎,并无大碍。” “可女子骨骼稍微脆弱些,如果再加上功夫不深厚,很可 能落下终生残疾,老妇还是劝你莫要多用此剑法,一出一进,这回环剑法终究会要了你的命!” 大夫把利弊说完后,若梦听明白了,也清楚了自己的身体。 于是轻声细语的说道:“如今我父亲操劳一切事物,加上安素还没找到,我的事以后再说吧,请大夫给我正骨吧,尽快完成该完成的任务才是要紧。” 大夫回头看了看时宇,时宇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随后大夫让若梦强行起身坐在床上,若梦的脑门瞬间豆大的汗珠滚下…. 经过漫长的正骨治疗,大约过了三四个时辰,若梦被疼痛折磨的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但她一声都没吭,全身汗水已经打透了她的衣服。 “你这女子真是强悍,这么痛就算男子也没有几个能承受得住,果然是个练家子。” 又过了片刻,大夫叹了口气嘴角略微笑了笑:“还算正骨及时,这女子还很配合,应该没有问题了,再加上我配的几服药,三天便可下床,五日之内便可和正常人一般。” 若梦听后,安心的躺了下去,对大夫说道:“多谢大夫的正骨,不知我这种情况,五日之后能否再做力气活。” 时宇听她这么说,连忙将大夫带了出去,随后转身回到屋子中语重心长的说道:“就算你的身体恢复,也不要着急这木头的事情,我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到时我就回去,你安心寻找仙岁帝就可。” “千万不要再想其他事了,身体要紧,好好休养。”说罢,没等若梦回应,立马转身离去。 而她心心念的安素,如今却身陷囹圄。 被楚祀关押后,陈楚仙与安素的双手双脚都被特制的铁链锁困,平时走动都有些不便。 “明明说岁国二皇子也在这,看来又是骗了咱们,咱么师徒真是倒霉催的,到哪里都不安生。” 安素抱怨着,看着脚下的铁链子就心烦。 这大牢湿气很重,还阴冷无比,他和他师父关在一间房内,看这对面的犯人,不禁全身抖了抖的陈楚仙更不耐烦。 “你看看这些关押的囚犯,一个个都是如此失魂落魄,看来咱们也逃不过。” 安素顺着陈楚仙目光也看了去,这些囚犯完全不像自己想象那样,耀武扬威,骂声滔天。 而是这般沉寂。 “师父,你是说楚祀要对咱们用刑罚?”安素突然也有些担心。 不过转头一想却笑了笑:“师父,没事,我有遮天蔽体神功护体,就算他们用最严酷的刑罚,无非就是皮外伤,伤及不了五脏六腑。” “况且师父你的内力比我的还要强悍,根本不用怕。” 听着安素所说的话,陈楚仙爱答不理的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就算你神功护体,皮外伤也够你吃一壶的,疼痛在所难免,人们常说进了大牢,扒你一层皮,不是说着玩的,你看看这大牢中的囚犯,你再仔细瞧瞧,全都是皮外伤所致,好到哪里去了?” “再说,他们看样子还只是普通囚犯,咱们呢?害死了他的父亲,又在之前给他那般羞辱,对咱们能像这些人一样?你真是痴心妄想,换做我是你,现在应该想想如何让自己不被打死。” 陈楚仙说的话,顿时让安素毛骨悚然,他从来没遭遇过强行拷打,如此一来岂不真的要被活活打死。 想起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孽,就悔恨不已。 吐蕃的大牢是岁国与荒芜都无法比拟的,大牢在地下四五米处,而且阴森寒冷,里面多是血腥味道,每日的严刑拷打所带来的喊叫声,疼痛声,混杂在一起,就算身体没事,时间久了心智也会丧失,成为一个疯子也在所难免。 而之所以这么没有人性,无非是想震慑其他人。 陈楚仙观察了片刻说道:“这里的大牢不是坚不可摧的,用内力是可以逃出去的,问题在于困住咱们的这铁链。” 安素还没发现,于是将铁链抓到手中仔细一瞧,差点昏厥过去。 这铁链不分双手还是双脚,居然是扣在肉里拴在骨头上的,但是为何自己没有知觉?手腕那白花花的骨头,翻着肉一览无余,差点将安素弄吐了。 “这就是厉害之处,他们将咱们的内力给锁住了。”陈楚仙说罢,让安素更是心灰意冷,没有内力的加持,等会严刑拷打,说不定自己是第一个挂的。 正在恐惧之中的他们二人,突然听到似乎有人来了。 那开门的钥匙声让人不寒而栗。 果然一个看管大牢的侍卫走了过来,并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又走掉了。 安素气急败坏的喊着:“你给我站住,把我们扔进大牢算什么?楚祀在哪?我有话跟他说!” 陈楚仙看安素那臭脾气真是受不了,蜷缩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那侍卫靠近牢笼看着安素声音很低沉的说着:“楚祀二字岂是你这般囚犯随意叫出口的?” “并且这里是大牢,又不是在皇殿,去哪找如今的吐蕃王!” 安素听后与他师父面面相觑很久,很吃惊的说道:“这么快就选择登基,看来楚祀这小子还真及不耐啊!” 侍卫刚要说什么,立即弯着腰好像在不远处看到了什么。 “典狱长大人!您来了!” 原来是这监狱的典狱长,陈楚仙急忙起身在牢房边大声说道:“请问要将我们俩关押到什么时候?” 典狱长慢悠悠的走到了牢房前,随后陈楚仙表情严肃并认真的对这个典狱长又问道:“我们二人是被你们现在吐蕃王抓来的,难道你们就什么也不问?” 看那典狱长腆着大肚子,一看就很不靠谱,油腔滑调的对陈楚仙笑嘻嘻的说道:“来这里的都是王上的要犯,没什么可问的。” “再说,在这所大牢的,无不例外都要经过严刑审问,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我这次过来就是来通知你们二位,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零九章 家信 “什么心理准备?莫名其妙!”安素想跟他理论一番,谁知溜的到挺快。 回身低头却看见陈楚仙在墙角蜷缩着,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纳闷的走过去问道:“师父,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着急?咱们被这铁链捆绑,已经施展不出内力,等会如果严刑拷打,我还好,你怎么办?” 安素很担心他师傅的安危。 陈楚仙笑了笑,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酒壶闻了闻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安素不仅担心严刑,更担心玄宝会不会有什么事,这么多年,身边就这几个朋友,一旦谁出了什么事,他都受不了。 看着陈楚仙悠然自得样子,他内心焦急如焚。 而楚祀抓到陈楚仙和安素后,心情大悦,在王殿上红光满面。 穿着王服,金光闪闪坐在王殿中,看着下面的臣子说道:“我父王终劳一生,所创下的局面,本王自当用毕生之力维护,安素和陈楚仙等人就是害我父王的罪魁祸首,现今已经压入大牢之中,诸位大人有什么提议?” 这时,一直相助与他的孔来叩拜行礼后说道:“王上,如今王上已经将二人抓了回来,已经替先王负了仇,而为今之计,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现在的岁国二皇子还在咱们手中,万万不能遗忘此事,还是要加快连纵才好。” 孔来的一席话,点醒了楚祀。 这些天楚祀一直活在父王被安素他们害死的事情里,完全忘记了岁国连纵之事,如不是孔来提醒,只怕早就忘掉在脑后。 随后,楚祀站起身很严肃的说道:“父王半道崩猝,是吐蕃的遗憾,更是本王的遗憾,既然如此当然要完成父王的遗志,来人!宣典狱使!” 不一会,典狱使腆着肚子进了王殿。 “本王命你,三日后将陈楚仙和安素二人斩首!既然已被抓,不用严刑拷打,给他们留点面子,都是江湖中人,死的痛快些,也是对他们的尊重!” “是!”典狱使阴森的笑着,一点不枉典狱使三个字。 说罢,楚祀双手振臂而呼:“此事处理后,咱们吐蕃与岁国连纵,第一件事就是马踏荒芜,让荒芜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随着高亢的声音响起,孔来立即双膝下跪道:“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大臣见状,纷纷附议。 随后楚祀内心十欣慰,如今刚刚上位登基,就能了却父王一直无法办到的事情。 正在想着,王后甄福苏却从王殿外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这倒是给王殿上的臣子们吓了一跳。 “母后?您这是?” 楚祀也为之一惊。 “王上,现在还不是连纵的最好时机,咱们要挟岁国的二皇子为质子,最好让二皇子再写一封信才好!” 孔来看见王后驾到,叩拜后站起身对她所说的话不以为然,并辩解道:“王上,王后之言万万不可,如果让岁醒把信写了,就会让岁涯无所担忧,一旦连纵因此作废,得不偿失。” “再说岁涯此人疑心颇重,臣的意思就是完全阻断岁国二皇子在吐蕃的一切联系,是生是死等岁国太子回去再议。” 楚祀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母后会突然如此。 “母后!本王已定,就不要再说了。” “再说,后宫不得干政,还请母后去后宫稍作休息,待本王退朝去找您!”楚祀语气平和的说着。 而甄福苏却完全不赞同他们的言辞,并又说道。 “本宫知道王上孝顺,但不能因为本宫是女子就不管这种大事。” “身为为人父,为人母,自己的孩子当然很重要,如果岁涯知道他的儿子在吐蕃平安无恙,当然会首先考虑连纵问题。” “但如果一直将岁醒的消息封锁于吐蕃,一旦岁涯愤怒而攻之,又当如何?现在王上才刚刚即位,一旦发生战乱祸事,难道让吐蕃的百姓都认为王上您是昏君吗?” 甄福苏一席话,惹得孔来大怒。 “放肆!王后,这可是王殿之上,怎能说王上是昏君!成何体统,女子不得干政,还请王后速速退去!” 孔来厉声喝道,倒是给楚祀吓了一跳。 楚祀怒目而视的看着孔来厉声吼道:“你是本王的臣子,竟敢说王后放肆,好大的胆子!” “来人!把孔来给我拖出去,腰斩!” 楚祀说罢,所有大臣慌忙下跪,并齐声说道。 “请王上三思啊!请王上三思!” 楚祀这才瞧见,原来在这王殿之上,除了自己,孔来的威望如此之高,不得不除,以震王威。 “王上,孔来大人估计也是焦急如焚,本宫并不责怪,如今王上刚刚执掌朝政,还是需要如此重要的大臣,况且孔来大人是吐蕃乃至全天下一等一的智者,有他在方可保吐蕃,还请王上莫要降罪!” 楚祀看他母亲也在为他求情,暂且放了过他。 “那好!孔来,本王告诉你!你的官位是我父王给的,你的能力是本王看见的,你现在的样子和现在的权势都是本王给的,你记住,没有本王和父王,你便是泥土里的尘埃,什么也不是。” “所以以后不要妄加评测本王的家室或者王后的言辞!” “再有一次,定斩不赦!” 随后,孔来谢过后站了起来再也没敢多说一句话,眼神瞟着身边的王后,若有所思。 “王上,本宫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听与不听全在与您!” 说罢便退了出去。 楚祀听后,想了想,看见孔来低头不语笑道:“孔来大人勿要多虑,王后与本王相依为命,本王在没登基之时,如果不是王后在父王身边一直说我的好,此时此刻本王又有什么资格接管吐蕃!” 孔来得知后,知道王后的话语才是真正能左右王上的,便什么话也没说退了回去。 站定后看了看身边的大臣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将安敏之和他的身边辅臣给本王叫来!” “本来以为上朝已经结束,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繁琐之事。” 在被羁押看守的岁醒和百里叶华被控制了这么久,整个人都待成了废人。 “百里先生,咱们在这里已经多久了?”岁醒时时刻刻保持清醒,但时间 久了也有些麻木不仁。 “二皇子,还好,刚刚过去不到半个月,还能坚持的住,就是不知道岁国那边如何?知道您被困住,也不知道皇上该怎么办?” 显然百里叶华说的话,让安素听后愧疚不已。 “早知道就不去什么汴京了,害自己的境地如此被动!” 正在聊着天,突然大门被开了锁,进来了几名士兵说道:“王上有请,请二位跟我来!” 百里叶华首当其冲立马问道:“吐蕃王找我们何事?” 士兵只是士兵根本不知道王殿上的事情,便摇着头笑道:“我们只是侍卫,哪里知道王殿上发生的事情,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百里叶华转身看了看岁醒说道:“二皇子,待会莫要轻易开口说话,万事由着臣来!” 岁醒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几人便走出了被困之地, 这一路上,岁醒想了很多,也看见了很多,趁着身后士兵没注意,他侧过头细微的在百里叶华的耳边说着:“百里先生,前些天咱们就已经听说吐蕃王病逝的事情,那这次让我们去王殿的是楚云逍还是他儿子?” 百里叶华看了看周围,并无大碍,于是也对岁醒附耳说道:“吐蕃内部的事,在下不清楚。但是值得肯定的是,楚祀身为楚云逍唯一的儿子,应该差不多已经变了主人,待会一定不要擅自开口!” 百里叶华说罢,他们就已然来到了王殿的门口。 他们二人各自提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看着两边站着群臣,不由心中有些忐忑的百里叶华说道:“不知王上找我和二皇子有何要事?难道是要放了我们二人?” 百里叶华故意打趣的说着,引起群臣一阵嘲笑,这笑声反而让百里叶华和岁醒轻松了很多。 而自幼聪明无比的楚祀看出了猫腻厉声说道:“百里先生倒是还有闲情雅致?在吐蕃这些天待的可好?” 百里叶华心想,果然楚祀比他爹还要难缠。 于是说道:“贵部落将我岁国的二皇子扣押作为质子,难道是岁国有了消息” 孔来看见百里叶华这么多话,而岁醒却一句话都未说,笑道。 “怎么?岁国的二皇子还要靠着臣子来帮衬着说话?难道这就是岁国未来的皇帝?老夫看来,也不过如此?” “昔日在王殿上,老夫看二皇子并没有如、如此胆怯?怎么被困住不到半个月,就如此消沉了?真是不堪大事,呵呵!” 随着孔来的笑声,王殿上传来第二次的嘲讽的笑声,而这次的笑声是那么刺耳,岁醒气急败坏的想说几句,却被百里叶华拽了回去。 “呵呵,这位就是孔来大人吧?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们岁国的二皇子如此尊贵,怎能和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开口,那样有损我们岁国的形象,就让我这微不足道的岁国大臣来与你们商讨吧。” 这句话,让王殿上的吐蕃大臣,纷纷唏嘘不已。 孔来不想口舌之争,于是严肃而又狰狞的说道:“王上深情,怕贵国的皇帝担心二皇子在吐蕃过得不好,有意让二皇子写封信给岁国的皇帝报一下平安。”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章 意外之举 虽然这不是孔来的本意,但王命不可违,只能如是照说。 百里叶华听到这,会然一笑看了一眼岁醒,而岁醒天资聪明听到这也大概明白。 于是对百里叶华点了点头。 “这当然是最好,如要岁国安心与贵部落连纵,这家信早该写了!” 百里叶华的一席话瞬间让孔来听出有些不对劲,刚要禀明王上,可年轻的楚祀一心只想促成连纵之事,便急忙说道:“既然如此,大好不过!来人赐笔墨!” 孔来见状已为时已晚便不再说什么了。 岁醒写的字让旁边检查的人甚是惊叹,不由说出:“二皇子的字没想到如此潇洒脱俗,真乃是龙凤之姿。” 孔来在一旁看着他们气的直咬牙,他心里明白这封信只要送到岁涯手中,定当会有不少的麻烦,可再看看楚祀那乐享其中的样子,又能如何? 于是摇着头拱手行礼对楚祀说道:“王上,既然此事已经办妥,老夫感觉有一些身体不适,请早些回府!” 楚祀一听以为真的有事,便准许了。 孔来经过百里叶华的身边时,瞟了一眼叹了口气走掉了。 百里叶华看着孔来走出王殿的背影默默的想着:孔来啊孔来,只差一步,你们便会连纵成功,谁曾想你们的王上是如此多情之人。 岁醒写完后,给了身边的吐蕃大臣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一些家长家短的问候语,于是向楚祀点了点头。 “好啊,这样一来本王与贵国的连纵之事基本可以确立一半,就等你父皇回信了。” “行了,下去吧!” 随后百里叶华和岁醒便被带了下去。 回到被看押的住处后,百里叶华兴奋异常。 “二皇子,看来连纵之事应该成不了了。” 岁醒看着百里叶华那高兴的脸说道:“这件事如果按照咱们所想还好,但是还是有些不妥,就怕父皇真的有意想连纵除掉荒芜。” 百里叶华听罢斩钉截铁的说道:“二皇子,虽然我与皇上不怎么熟悉,平时上朝也没说过几句,但是臣相信皇上的智谋与思维绝对比臣高的多。” “如果要攻取荒芜,岁国自己足以,但如果连纵,虽说可以作为盟主牵制吐蕃从而攻取荒芜,但毕竟双方互相拉扯,到时如果想再灭吐蕃,便会增加难度。” “况且连纵之后,荒芜定会知道自己的危难,恐怕荒芜会提前动手,这种打草惊蛇之事,臣想皇上定然不会这么做。” 岁醒听着百里叶华的诉说,也期盼着父皇会这么做。 百里叶华看见岁醒惆怅起来,问道:“皇上如果看到书信,定会认为二皇子安然无恙,一定会主动攻来,二皇子是不是有些伤心?” 岁醒听见他这么问,疑惑的问道:“伤心什么?一国之君怎能因为儿女私事影响整个国家的趋势和布局?就算我有什么事,依照父皇的性格,也不会退缩。” “而且这封信只要到了父皇的手中,他便会知道我没事,定不会放过主动攻击的想法,到那时如果侥幸生存下 来,你和我便将是岁国的首位功臣,高兴还来不及,为何会伤心?” “百里先生恐怕是想多了!” 百里叶华听到这,深感欣慰,笑了笑说道:“还是二皇子明事理,岁国有二皇子这样的人,是陛下是岁国的荣幸。” 岁醒听着百里叶华的恭维,心中不免也想念岁国的父皇,已经时隔多日,将近几个月的时间,不知现在的岁国什么样子。 想到这,不免有些惆怅。 而岁商与谋士回岁国皇城之后,却没有着急的面见陛下。 “太子殿下,咱们已经在皇宫外停留数日,为何不去面见陛下请功呢?” 岁商听罢,厉声说道:“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那么着急回去作甚?反正事情已经办妥,安敏之又不知道何时回来,趁机在皇城内逛逛。” “听说皇城中的青楼甚是出名,而且还有很多个,不妨跟着我去转悠转悠。” 谋士听到这,不免有些嫌弃,一股厌恶之意表露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几人就先退下了,太子殿下一定小心,注意安全!” 岁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说着:“哎呀,去去去,真是扫兴!” 谋士退去后,岁商摩拳擦掌的看着皇城内的景象,想好好的游玩一番。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间青楼在眼前,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 “公子,上来呀!” 穿着五颜六色花衣裳的女子,甩着手绢不停的喊着,那酥麻的声音,听上去好不痛快,于是岁商毫不犹豫的上了楼,推开青楼的大门后,那五光十色的蜡烛,还有那形形色色人群,最主要的那些婀娜多姿的姑娘。 让岁商大饱眼福,这时一位姑娘如花似玉般的扭着腰走了过来。 岁商毫不客气的一把将其搂在了怀里。 “哎呀,客官这么着急呀,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姑娘的妖娆立刻让岁商感了兴趣。 “是不是第一次来,不要紧,要紧的是可以和你共度良宵!”说罢,抱着她就要往房间里走。 可没走几步,姑娘就喊了起来。 “客官,客官!你弄疼我了,您还没给钱呢!” 岁商是岁国的太子,哪能在乎这些钱,于是将姑娘放下,嬉皮笑脸的摸了摸怀中的钱袋,突然发现自己跟着安敏之和谋士去吐蕃,根本没带钱,都是旁边之人给出的过路费和住宿费用。 这回可糗大了,他脸立刻红了起来,尴尬的说道:“啊,姑娘,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府中还有急事,等我去去就回!” 于是说完就想往外跑。 没等跑几步,就撞到了一个壮汉的肚子上。 “跑什么?”原来是青楼内看家护院的。 岁商并不会什么武,而且身边也有没什么亲信,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遇见此事,不由的恐惧万分。 连忙承认错误:“我,我的身上没带钱,但是我没有做其他的,我只是抱了那姑娘一下,并没有其他不正常行为,请好汉让下路,我去取钱就会再来 !” 壮汉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姑娘。 只见那姑娘突然将外面的丝纱脱了去,露出了内衣。 岁商气不过,大声吼道:“你这婆娘!我明明没有动你,为何这般无线与我!” 姑娘没说什么假装哭的很惨,转身跑掉了。 岁商怎么也解释不清,看着壮汉轻声细语的说道:“我是不会轻易赊欠别人钱的,这位壮汉听我一句,你今日放我出去,他日你定会发财当个大官,真的!” 壮汉看他那胆小如鼠的样子笑道:“哼,看你穿的倒是挺雍容华贵的,是不是偷来的也说不定。” “青楼这种地方,不是饭馆更不是客栈,碰到好心人可以赊欠,在这里都是苦命钱,哪有赊欠一说,今日你不给钱,就拿身上的物件来抵!” 岁商满头冒汗不,吓得浑身冰凉。 瑟瑟发抖的问道:“什么?什么物件!” 壮汉仔细看了看不屑的说道:“一两钱一根手指,刚才那姑娘怎么也值十两钱,十根手指剁了去,便可抵债。不然就给你从楼上扔下去,生死听天由命!” 岁商着实吓到了,整个人瘫软坐在了地上。 碎碎念:“那你还不如把我扔下去,十指连心之痛谁又能受得了!” 这句话让壮汉听后,毫不犹豫的将他扛了起来。 走出大门外,对着街市二话没说扔了下去,虽说是三楼,如果这么平拍下去,不死也会残废。 岁商大叫一声,速度极快的掉了下去。 此时此刻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便闭上了双眼。 可眨眼的功夫突然被什么人抱住了,自己竟什么事也没有。 他闭着眼睛摸索着自己的全身上下,怪异的问了句:“什么?我居然没死!” 于是睁开双眼一瞧是安敏之! “大都督?你?” 安敏之斜着眼看着他,见他无事连忙将其放下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从青楼被人扔了下来。” 岁商恶狠狠的看着楼上那个壮汉,指着说道:“这青楼开在了皇城最瞩目的街市上,伤风败俗,我刚要去找他们理论,就被人给扔出来了,如若不是大都督相救,恐怕我已一命呜呼了!” “说起来,还是要多多感谢大都督的!” 随后便急忙向前走去。 安敏之看后,好奇的问:“太子殿下,难道不想报仇?他们刚刚将你扔下,如果不是臣接着,后果如何殿下刚刚已经说了。” “这等事情被臣撞见了,怎能不理!” 说罢,纵身跃起,来到了刚刚仍他下来的楼上。 岁商本来想尽快离开此地,可安敏之却上了去,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来青楼是为了那种事而来,说出去,恐怕比自己被摔死还要难堪。 于是急忙跟了上去,可没等上去,就看见一个人影从楼上掉了下来。 定神一瞧是刚刚那个壮汉。 “太子殿下,还要上去?” 岁商再往后一瞧,安敏之却已经在背后。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是一章 罢黜前奏 岁商那微胖的身体,晃悠了一下。 “啊,我是怕大都督有什么闪失,所以想跟着上去看看。”随后不适尴尬的笑了下。 安敏之随声附和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太子殿下比较关心在下,既然臣已经回来了,就赶快回去面见陛下吧。” 岁商瞥了一眼安敏之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如果在父皇那里瞎说一通岂不是对自己很不利。 于是他笑道:“好,这就回去,不知大都督这些时日去了哪里?怎么我和谋士们一路走来,你都没有赶上?” 安敏之想了片刻看了看四周。 “太子殿下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这里是青楼,而且还死了人,最好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否则遭来闲言碎语可就麻烦了。” 显然安敏之已经知道了岁商不苟之事,用此话在暗自威胁。 岁商对这种事肯定是害怕的,如果父皇那里被传开,对自己的太子之位肯定不利。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朝着王宫而去。 而街市上的人群看着被扔下来的壮汉,唏嘘不已。 青楼上的姑娘们也深深的处在惊慌之中。 “刚刚那个人说那个胖子是太子?”刚刚被岁商抱过的女子小声嘀咕着,随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即也下了楼,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岁商他们的身后。 “你不能进去,皇宫重地,哪是你这种风花女子能擅自进入的!” 原来这女子跟随到了皇宫处。 “哦,我走错了,不好意思啊,兵哥哥。” 随后转身离去,暗自心想:果然是皇宫中的人,如果真的是太子,那我这辈子就不用愁了,不行!得想办法再遇到他。 于是,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去,还不时的往后看着。 另一个守卫见状,嘲笑的说道:“哎呦!没想到你平时还挺风流!” 侍卫不屑的说道:“好人家的男子谁会找这种姑娘….” 安敏之和岁商在皇宫中朝着皇殿走去,原来那些谋士早已在皇殿门外焦急等候。 “太子殿下,这些谋士还在等您,不如直接面见陛下吧,把咱们这些天所见所闻,所做之事陈述下,臣想陛下肯定会龙颜大悦。” 岁商在皇宫外虽然一直低调,一直怕安敏之将此事告知父皇,可是到了皇宫内反而摇杆挺直了些,并阴阳怪气的说道:“大都督费心了,希望在父皇面前,大都督可以如实禀报。” “千万别有什么差池。” 安安敏之很聪明,很明白岁商在说什么,于是躬身说道:“放心太子殿下,在下只是陪同太子殿下做事,其他除了要办之事,臣是不会乱说的。” 这句话坐实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不由的让岁商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到了皇殿后,忐忑不安的岁商谨小慎微的看着四周。 而此时岁涯也缓慢的走到了皇殿龙椅之侧。 “哦?回来了?” 岁涯瞧了眼岁商问道。 安敏之看见陛下,连忙双膝下跪叩拜行礼。 “父皇,最近可安好?”岁商不知道开口应该说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于是问候了下。 “呵呵,商儿还知道问候为父了,不错,看来这次去吐蕃收获还不小,居然懂了人情世故。” “此次有什么收获,不妨说来听听,朕瞧瞧看没看错人。” 说罢便坐到了龙椅之上。 安敏之跟事先说好的一样,什么话也没说,在岁商的后旁侧。 岁商见状立即回禀道:“父皇,此次去吐蕃之行,已经将父皇交代的事情办妥,吐蕃人非常希望连纵之事,而且对岁国马首是瞻。” 岁涯听后,笑了笑:“好!不愧是朕的儿子,那么既然是做好了连纵事宜,可否看过你的弟弟?” 岁商一怔,他也想过父皇问起此事,应该怎么回答,但是刚刚在青楼早就忘到了脑后,一时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本能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安敏之。 “回陛下,臣与太子殿下这次去吐蕃实属突然,让吐蕃之王有些准备的不及时,而太子殿下又着急回岁国将连纵之事告知陛下,所以没来得及去看!” 安敏之知道岁商的意思,于是主动说了出来。 岁涯听后,眼神突转,看着殿下跪着的岁商问道:“大都督所说是否属实?” 岁商以为安敏之在帮他,回答中也没有什么不妥,于是立即回应道:“大都督所言非虚,我们这次去吐蕃,确实是着急了些,让吐蕃王措手不及,他为了请所有大臣上殿议事,还耽误了些时日,签订连纵事宜更是耽误了些时日。” “如果再去看弟弟,恐怕现在还回不来!” “也是怕父皇太过着急,所以办完连纵的事情,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没来得及看望弟弟,也是我的遗憾!” 说着说着居然眼眶湿润了起来。 在心里偷笑的安敏之想了想:哼,你个混不吝的太子,你以为你这么解释陛下就能信? 果不其然,与安敏之想的差不多。 岁涯瞬间大发雷霆,暴怒的起身对岁商吼道:“畜生!身为人家的哥哥,身为岁国的太子,就连自己的弟弟也想不起看望,将来指什么让你管理岁国,你真是寒了朕的一片苦心。” “还说什么一切顺利,谈下了连纵,朕就觉得此事有蹊跷。如果不是岁醒在吐蕃作为质子,难道咱们这么大的岁国会与一个区区弹丸之地的吐蕃连纵。” “你真气煞我也,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岁涯的狂怒,却是让人毛骨悚然,就连安敏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狂躁给吓到了,本以为会非常平稳的训斥一番,没想到这么直接,看来陛下的挚爱始终还是二皇子。 正在想着,看了看前边那瑟瑟发抖的岁商,安敏之迷之一笑,连忙疾呼。 “请陛下恕罪,这次不应该怪太子殿下,也是臣无能,没有及时提醒太子殿下此事,请陛下责罚!” 岁商听罢,怒气冲冲的转头看向埋头不起的安敏之,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大都督,你这招太狠了,你以为你就犯了这么个小错误?” “你以为用这种措施就能摆脱父皇的重责?” 岁涯看岁商仍还在与安敏之窃窃私语,更是怒发冲冠。 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台阶上走了下来,来到岁商面前,双手背于身后,看着岁商的头顶说道:“你起来说话!” 岁商马上起身对岁涯躬身道:“还请父皇消消气,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希望父皇再给一个机会,儿臣再去吐蕃,这次一定会好好看望弟弟,并将父皇的思念之情告诉他!” 岁涯摇了摇头气愤的说着:“岁商,你还是没有领会朕的意思,你以为再去一次吐蕃,见一面岁醒就行了?” “你这次前去吐蕃是为了给朕的岁国争光的,而你呢?去了一门心思搞好连纵事宜,其他的事情呢?吐蕃的军事,吐蕃的管理,吐蕃王的喜好,还有吐蕃内的大臣都是些什么人?平日内又是如何掌管的,这些你都了解吗?” “朕让你去吐蕃不是玩的,是让你深入吐蕃了解彼此的。” “你太让朕失望了,岁国根本不需要你这样的太子!”说罢,袖子一甩走向了龙椅。 岁商听罢,恐慌不已,连忙下跪道:“父皇不要放弃儿臣,父皇请给儿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父皇!” 此时的岁商已经知道了太子之位的不保,于是拼了命的喊着。 安敏之看后,上前一步道:“请陛下三思,尽管太子殿下再多的不是,也是长子,万万不能冲动,请陛下三思!” 安敏之很清楚,如果什么话也不说,反而会暴露自己对太子的不满,身为岁国大都督,必须要让岁国上下团结,而这么做,既能撇开太子殿下之事,又能在岁涯的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岁涯看见安敏之如此袒护,心中暗喜:这个人将来定会帮助醒儿一统天下。 于是将安敏之轻轻地富了起来说道:“太子的事,是朕的家室,这些事情还是由朕处理吧,大都督请回!” 安敏之悄悄地看了眼岁涯的眼神,心里放心了好多。 这时,突然外面有人急报! “陛下,有吐蕃急报!”皇殿外侍卫喊道。 “进来!” 岁涯让通报者进来后,岁涯两眼瞪的很大看着岁商,并嘀咕着:“真是不应该让你跟我一同前去,造成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局面!” “呈上来!” 随后士兵将吐蕃的急报呈了上去。 退去后,岁涯仔细读了起来,原来是岁醒的家信。 读罢,便更给了岁商与安敏之看了下。 安敏之心中窃喜。 岁涯看见了安敏之的神态,于是问道:“大都督看样子很高兴,怎么?你有什么见解?” “这家信告诉了陛下二皇子他自己安然无恙,也就代表着吐蕃现在还不敢对他如何?而此举动更是担心岁国会因二皇子的事不与他们连纵。” “由此看来,吐蕃根本不需要咱们的连纵,二皇子他们也不敢动一根手指头,如果动了便是向咱们岁国宣战,如果不动陛下也不用顾虑其他。” 岁涯听后,大快人心,拍手称绝! “呵呵呵,不错,朕的意思也是这么想的,这封家信来的太及时了,好!大都督甚知朕的心意,当二皇子之事解决后,朕定会重重赏你!” “多谢陛下!”安敏之连忙再次拜叩行礼。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二章 废太子,毁连纵 岁商听罢,浑身冷汗层出不穷。 “岁商,朕知道你平日对岁醒就百般厌恶,甚至很多时候你所做之事,朕心里也清楚的很!” 岁涯的一席话更让岁商害怕不已,看了看身后的安敏之希望可以出言相救。 可安敏之刚刚得到岁涯的赞许,已经无后顾之忧,看到岁商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就视而不见了。 “你不用看敏之,很多事情你不说,朕也知道,当你们进来的时候,那个女子又是什么人?” 岁商一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没想到就做这么一件出格的事,竟然也被父皇知道,他一时间手足无措,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是安敏之告诉的,究竟是… 岁商的脑海里像一团浆糊一样,一时间理不清头绪,也无法自证清白。 “怕了?刚刚进来时,就有人传报,皇宫外有名女子跟随你们而来,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身为岁国的太子,竟然去那种地方,败坏皇室家风,你究竟想怎样?朕给了你太子之位,不管多任性,朕依然照顾你是长子,命你去吐蕃,就是让你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为你自己争光,而守住声誉。” “可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冲破朕的底线。” 岁商索性也不顾及自己的颜面,连滚带爬的说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一定下注意,求父皇网开一面!” 安敏之看见岁商的一些列行为,突然深感皇室的无奈,同时也替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岁涯看着岁商的样子,已然失去了一名太子的所作所为,哪怕他能毅然决然的承认自己的错,并像个男子汉一般不屈不挠,都可以尚且留他一丝希望。 但此时他这么做,无非是要让他痛下决心。 “罢了!你当不成太子,可总算是朕的儿子,罢黜太子之位去随便一个地方做个吃喝王爷吧!” 随后走下了台阶,扶起了岁商,看他满面哭容的脸颊,心中也很难过。 岁涯抬头看了看安敏之说道:“敏之看到了吧?就算他是朕亲生的儿子,做错了事,也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希望你以后好好服侍岁醒。” “现在岁醒还在吐蕃当质子,你一定要尽快想到办法营救。” 岁涯十分恳切的对安敏之说着。 安敏之听后连忙叩拜回应道:“请陛下放心,二皇子之事,臣定当竭尽全力,尚有一丝机会,臣也不会放过,定会救出二皇子,为陛下解忧!” 岁涯笑了笑很欣慰的说道:“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下去吧!” 安敏之听罢,转身便走出了皇殿。 离开皇殿时,不由的往后瞧了瞧,那岁商依然啼哭不止,摇了摇头:“哎,皇室真是个深渊,踏进去就身不由己,估计换做我是太子,我也未必会比岁商做的好!” 他一边自言自语的离去,一边心中黯然神伤起来。 而岁商面对太子位的失去,伤心欲绝,知道大势已去的他,浑身无力的杵在皇殿之上。 同是从太子一点点过来的岁涯,此时此刻深知岁商的心情,但是为了岁国的未来,他也不得已而为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拍了拍岁商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商儿,身在皇室就是如此,你父皇我在做太子时,每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哪件事做错就会被先皇罢黜。” “但罢黜朕没关系,可跟随朕的那些家臣又当如何?你想过没有,身为岁国的皇室宗亲,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整个国家,你的事便是天下事,难道现在你还没懂?” 岁涯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岁商,希望他不做太子,将来也会是岁国的顶梁柱,也是岁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岁商现在内心无比伤痛,他一时无法面对这件事的发生,他也万万没想到太子位竟然如此快的离开了自己,他缓慢的松开了岁涯的手,耷拉着双肩踉跄的走出了皇宫,一句话未说,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 看着岁商远去的背影,岁涯痛心疾首,但无论如何这个决定终究得做,长痛不如短痛。 经过此事后,岁商一夜后从黑发变成了白发,人也沧桑了很多。 走出宫殿后,头也没回的走出了皇宫。 在街市上逛着,想看看这最后一眼的皇城,因为他答应了父皇,前去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做一个吃喝王爷。 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他。 回头一瞧竟还是昨日那个曾经抱过的青楼女子,不由感伤了起来。 “哼,没想到最后惦记我的,居然是一名仅仅见过一面的青楼女子!”说罢,徐步走了过去。 经过两人的聊天后,方才得知此女子是被从小卖到青楼的,身世也算蹉跎。 “也罢,你是否肯跟着我出皇城做一个王爷的夫人?”岁商这么一问,女子二话不说欣喜若狂的雀跃起来,别说是王爷的夫人,哪怕是一个地方官,这名女子也很知足。 就这样,岁商便渐行渐远的走出了皇城,至于将来如何?后人无从得知。 而这日早朝之上势必是难缠的日子。 太子被罢黜之事,岁涯在早朝上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这件事目前为止已定,诸位爱卿谁是太子原先党羽,尽管站出来,朕既往不咎一起跟着岁商前去做王爷的谋臣吧!” 文太师听罢,连忙向前一步道:“陛下,还请三思,罢黜太子是英明果断之举,但万不能让其臣子也跟了去。” “要知道,有些跟随岁商之臣,多数是国家栋梁,无非是站错了队伍,对国家对陛下毫无影响,依然可以为国效力啊!” 文太师所言,很多大臣听了也纷纷附议,就连安敏之也跟着附议起来。 岁涯哪能不知此事,只是这些大臣跟随岁商已久,一旦自己在百年之后,岁国内出了乱世,那这些大臣便是心腹大患,他为了让后代子子孙孙百无忧愁,只能这么做。 “朕的意思不会改变,又不是杀,又不是押,有何担忧?如同文太师所说,如果他们一心一意对待岁国上下,哪怕在大岁之外,朕也会第一个知晓!” 岁涯说罢,环顾四周又说道:“我大岁成立这么久,无不是先皇处理万事处理得当,让小人和其他部落没有可趁之余。不能到我这,让岁国永远动荡不安。” 文太师听后,也觉得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理,便没有再坚持下去,退了回来认真的听岁涯所说之事。 “陛下,现在太子被废,二皇子岁醒理应上位,可现在又在吐蕃作为质子,这又该如何?” 岁涯看了看殿下的武官摸了摸腮帮子说道:“嗯,这件事最为重要,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到周全的办法,让吐蕃安然无恙的将岁醒送回来!是最好不过的。” 文太师笑道:“陛下还是想用兵不血刃的方法?” 岁涯嬉笑了声,随后对文太师疏导:“文太师,自从朕登基以来,你一直跟随着朕的身边左右,让朕深感欣慰,如今吐蕃扣押太子岁醒,又要以太子做来要挟,让朕与他们连纵。 “朕实在不想与这种宵小为伍,他们吐蕃也定然不是心甘臣服,如此一来还不如直接开战,或许还可以救出太子!” 文太师听岁涯如此决定,慌忙的走出了人群,叩拜道:“陛下万万不可,现在吐蕃不知道咱们的真正目的何为,如果一旦发兵被他们所知,别提救出太子,他牺牲的机会都有可能发生。” “臣建议连纵下瞧瞧,一旦不行再想其他方法,如果吐蕃真的如陛下所说,出尔反尔,再起兵将其消灭也不迟。” 岁涯深感疑惑,并大声又问到安敏之。 “大都督,你意下如何?现在出兵可是最好时机?” 安敏之被突然发问,有些迷茫,连忙向前一步说道:“回陛下,此时出兵有三个好处,这第一,顺利的话可以救出太子,第二,在救补太子之时,可以一举歼灭吐蕃,第三,在消灭吐蕃之后,就剩下荒芜与岁国,不断施压后,荒芜还会继续修养。。 文太师听后感觉啼笑皆非,对安敏之痛声怒斥道:“你这种思维,是严重阻碍岁国发展的,既然你指出了三个好处,那么坏处自然也应该知道,不妨说说看。” 安敏之并不想与文太师发生冲突,于是毕恭毕敬的说道:“这四个坏处便是,第一,岁商太子位被罢黜,岁醒理所当然便是太子,一旦吐蕃确定自己所抓的质子乃是岁国的太子,那么他们更会嚣张不已,如果开战,势必会让岁醒太子遭到不测。” “第二,如果现在出兵,按照兵者之意,吐蕃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如果暗中勾结荒芜,咱们便从了优势专业劣势。” “而这个第三,如果现在即刻开战,那么吐蕃势必会再次拿出太子作威胁,到那是又当如何?” 文太师听完安敏之的话,觉得可笑之极。 他躬身向前冷笑道:“陛下,大都督所说虽然坏处有三,而且三点也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他没有说。” “如果现在开战,吐蕃拿出太子做威胁这点毋庸置疑,而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荒芜,三分天下,两个部落都在咱们岁国的左右两侧,打哪一头,另一头便会趁虚而入,如果擅自开战,荒芜必定会叨扰我岁国后方。” “如此一来腹背受敌不说,荒芜没准会大举进攻将咱们打个措手不及,在用闪电的方式铲除掉整个吐蕃。” “到那时,咱们岁国才是真正处在了危险的境地。” “故,臣请求陛下定要三思而行!”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三章 濒临绝境 安素有种不想的预感,惴惴不安。 陈楚仙也感觉到了丝丝的危机,但不知是什么。 “师父,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咱们难道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吗?”安素说着说着,就有些着急,看着牢房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觉醒来,对面的囚犯也不见了。 陈楚仙席地而坐,冥思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睁开双眼看了四周,看着安素急躁的背影说道:“想了很多办法,还是无解,咱们的手脚的链子都是锁内功用的,就算你内功再强大,也于事无补了。” 随后叹了口气笑道:“没想到我陈楚仙会死在牢里,真是让人笑话。” 可安素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就这么死了,如何对得起若梦,如何对得起彼海之上刚刚成立不久的仙岁,又如何对得起玄宝,如何….. 很多很多朋友的脸瞬间在他脑海里闪现,内心万分苦闷。 这时,外面有了动静。 原来是典狱使来了。 因为大牢是在地下,所以他走下来的速度很慢,似乎在拉长时间。 陈楚仙依然镇定自若,可安素却亟不可待。 “来的是何人?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出去。” 安素发疯了似的喊着。 这时,那个大肚翩翩的典狱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圣旨对他们二人笑道:“二位在里面可有什么不适?这几天我特意让下人准备很多酒菜,可还合的胃口?” 典狱使阴森恐怖的脸孔,让人着实有些不舒服。 “什么酒菜,我和我师父到底何时能出去?楚祀他到底是何意思?要杀要刮尽管来便是,为何如此躲着?” 安素用激将法想逼着典狱使告诉他们真相。 可典狱使油盐不进,他看着打坐的陈楚仙说道:“看看你师父多沉得住气,凡事要有耐心,今日就成全你,陛下刚刚下旨。” 随后拿起了圣旨,却看他们俩毫无反应,厉声训斥道:“王上圣旨,你二人为何不跪?” 陈楚仙捋着胡子讥讽的说道:“你个胖子,难道不知道我们师徒俩非吐蕃之臣,非吐蕃之人,那我们俩为何要跪?” “楚祀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反正我俩在牢房中,悉听尊便。” 典狱使听后没办法,气愤的甩了下衣袖,两手端起了圣旨念了起来。 这才知道安素与他师父还有三天寿命就要死在吐蕃,死在楚祀之手。 听到消息的安素,两眼发直的看着牢房外面,问了句:“那对面和其他囚犯呢?” 典狱使看他面如死灰般的样子,捂嘴阴笑了许久,随后说道:“其他囚犯昨日已经纷纷处死,现在新的吐蕃王即位,不像往常新王登基那般,什么大赦天下?” “咱们这位新的吐蕃王杀伐果断,从不留情,更不给自己留下没必要的祸根,你俩算是倒霉,碰上这位吐蕃王,好自为之吧。” “趁着还有三日光景,我要是你们,就好好吃三天饱饭,省着到阴曹地府,当个饿死鬼!” 说罢,将手中圣旨扔到了牢房中,大步走开了。 安素捡起圣旨一把将其撕掉,瘫坐在地上默默说道:“完了,这回完了,师父!咱们不能在这等死吧!” 陈楚仙看着满地的碎片摇着头:“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如何?楚祀那小儿对咱俩的仇恨太深,就算他现在在这,你又能说什么?况且咱们人还在人家吐蕃中,又能做什么?” “呵呵,除非有人相救,或者你三天内突破破天境,挣脱枷锁,否则安心等死吧!” 陈楚仙的一席话,让安素看不到任何希望,破天境就王昭然一人做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他人来救更是不可能。 突然他心中一沉。 “师父!白炽如风三千里是否可以将咱们的连锁打开?”安素突然问道。 “哼,你想的倒是挺好,这白炽如风三千里的功法倒是可以召唤出武器将链条劈断,但是你现在运功都运行不了,如何用出这白炽如风三千里呢?” 安素靠在墙上抬头望着昏暗的房顶,想了很久,突然他灵机一动,对陈楚仙激动的说。 “师父!我有办法了。” 陈楚仙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说道:“你是我徒弟,你的想法,我再知道不过了。” “你是不是想召唤刀童出来相救,让自己进入杀意?” 陈楚仙一语点破,安素连忙点头。 “不错,杀意是个意境,根本不需要催动体内的内力,他出现咱们就能得救。” 安素满怀信心的说着,并且一边说着,嘴角一边露出希望的笑容。 陈楚仙本不想泼凉水,摇了摇头苦涩的说着:“你想的这个办法,关进这牢房中,老夫就已经想到了。” “你如今的杀意已经与你同化,如果按照之前,那没的说,只要你心中想杀人,刀童就会出现,但如今魔刀刀法已经被你成功运用,只是你体内的一种功力,刀童也只能在运行魔刀刀法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 安素听罢,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说道:“一定还有什么办法,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而关在吐蕃的岁醒与百里叶华这日心中也有些焦虑。 “二皇子,如今信估计已经送到了,不用担心了。”百里叶华看着岁醒还是有些愁苦。 岁醒自从离家出来后,汴京根本没有怎么管,如今又做了吐蕃的质子,更让他想不开的是,自己却无能为力,任人摆布,所学的功夫也只是皮毛,别说楚祀,就连几个士兵拦截,他都无法脱身。 “当初与鹤轩再学一点功夫就好了,现在倒好,手无缚鸡之力,看来武力有时候还是可以解决事情的。” 岁醒孱弱的身子一如不如一日,不说吐蕃的水土,就是他这般愁苦,对自身也是打击。 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甚至卧床不不起。 “二皇子,想必陛下很快就有所动作了,还请二皇子保重身体才是。” 百里叶华看他如此,也身心疲惫,他将岁醒扶到了床边,想让他再躺躺,可安素眉头紧皱,摆了摆手说道。 “家信的事情,或许是我的一线生机,但对父皇来说,是个很困难的事情。” 如果父皇对吐蕃出兵,那么荒芜肯定不会做事不管,但依照父皇的意思,又怎能善罢甘休。 我也是为大岁,为父皇担忧,如果,我是说如果父皇出击吐蕃出了什么事,那我岂不是岁国的罪人。 说了这么多,岁醒是越说越伤感,不由的身体一颤,倒在了床上,呼吸紧促,脸色如死灰。 百里叶华见状,连忙想起身去唤大夫。 岁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我没事,为今之计万万不能让楚祀知道我的身体如何,对了!你知不知道最近宫内有什么动静?” 虽然他们不能出宫,但是可以在宫内随意转悠,百里叶华时不时的还偷偷打听宫内之事,所以他在吐蕃王宫内还是有办法得知一些消息的。 “有倒是有,但是对咱们依然不利!” 百里叶华欲言又止,让岁醒有些不耐烦。 “你看我的身体,就算对我不利,又能怎样?你就说吧,咱们在吐蕃王宫内,尽力打听些王宫内事情,这样咱们一旦得救,没准还能告诉父皇,让父皇无往不胜。” 百里叶华看他执意想知道,于是站在他的面前说道。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说安素和陈楚仙也被关了起来,好像是关在了楚祀的大牢内,受尽折磨,昨日吐蕃王还说要处死安素他们在三日后,估计他俩比咱俩还要难熬。” 百里叶华说罢,岁醒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敌人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既然如你所说,他们三日后要被处死,倘若能救他们,岂不是也能救了咱们?” 百里叶华虽然也知道此事,但依然有些顾虑的说道:“二皇子所言非虚,救下他们就是救命之恩,安素他们又是江湖中人,最重的情谊,更尊师重道。” “但他们始终不是岁国人,甚至对岁国还有仇恨,如果从吐蕃出来又入到他们手中,又该如何?安素与陈楚仙的功夫都达到了一定程度,普天之下,又谁是他们的对手?” 岁醒听完后,叹了口气说道:“百里先生,有句话叫君子坦荡荡,上次遇到他们时,他们没动手,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本意,他们只是恨岁国,也终究是岁国的仇人,但对咱们,他们并没有什么害我的意思。” “还是请百里先生亲自找一下楚祀,跟他说如果放了安素与他师父,条件还可以再开。 “这?陛下如果认为是你把仇人救了,到时怎么跟陛下交代?” 岁醒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摆了摆手说道:“百里先生莫要再说,平日内你的智谋比我的要好得多,还能看破一些事情,更能提前一步走出别人不敢走的路。” “怎么会在此事如此犹疑?” 听着岁醒的话,看来岁醒已经做好了决定,作为臣子的他,又怎能违背意愿。 于是推开了门,对门外的侍卫说道:“几位官爷劳驾,去通禀吐蕃王一声,说我们有要事协商,还请陛下速速出来一见!”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四章 搭救 因为不管楚云逍还是当今的楚祀,都曾说过,如果关在这里的两个人有什么要求,一定要尽量实现。 所以,侍卫点了点头,便急忙来到王宫的楚祀寝殿中。 “报!” 侍卫来到楚祀的面前禀报了此事。 “他们有事找本王?能有何事?你可曾知道?”楚祀有些疑惑的盯着侍卫看。 “回王上,是其中一名叫百里叶华叫的我。至于什么是,他们并没有说。” 楚祀虽然年轻,但是影响较差,包括百姓都认为他是残暴的象征。 侍卫胆战心惊的回答着。 “好,你下去和他们讲,过一个时辰后来找本王便可。” 侍卫回去后将楚祀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岁醒他们。 百里叶华比较纳闷的是,楚祀既然答应了,为何还要推迟到一个时辰之后? “楚祀此人,疑心的程度相对于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按照如此的话,楚祀得知这个消息,定会与人商量一番,咱们等等便是。” 可他们低估了楚祀,他并不是想找人商量,而是想看看抓来已久的安素和陈楚仙。 此时此刻已经是下午,十月中旬的天气,下午多少是有些热的,在地下的安素他们,更是难受的很。 潮湿加上闷热,让他们二人实在有些无法忍受。 “这大牢密不通风,真是够受的了,在这都几天了?真是受尽折磨。” “师父,你没什么事吧!” 安素看了看身边的陈楚仙,满脸通红,鬓角不停的往外钻汗。 “老夫,没事,就算夏日炎炎也无妨,这种气候在适合不过,在五道口的那些时日才是一天比一天的折磨和痛苦~” “有人来了!”安素双耳一动,听到了一丝动静。 陈楚仙不以为然,认为应该还是那个典狱使。 “那个大肚翩翩的胖子,不知为何总是看他不惯,看他那满肚子的油水,就能看得出。” 陈楚仙一连说了很多闲话,可安素一直没吱声。 两眼一直盯着不远处。 陈楚仙一瞧安素没任何反应,于是起身也顺着安素的眼光,往后看去。 “楚祀?”陈楚仙一惊。 “终于出现了,楚祀!你究竟要扣押我们什么时候?”安素有些着急。 楚祀泽不慌不忙的来到了他们牢房前,随后仔细看了看他们身处的环境笑道:“你们再过两日就会死了,还是不要想如何复仇的事情,多想想家人还是好的…..呵呵呵。” 楚祀来看他们无非是出自于内心的自傲,有史以来最强的组合,居然在他的牢房中,说出去多么让人振奋。 陈楚仙看他那张嘴脸,嘲笑的说道:“你爹尚有一丝的怜悯之心,对待百姓还算有佳,:就算终生没做出什么贡献,但也算一个明君。” “可你呢?一点小事就记恨在心,疑心也比你父亲还要多数倍,你这种人做了吐蕃王,吐蕃早晚会灭在你的手里。” 陈楚仙不停的说着,就是想用语言来刺激一下楚祀。 可楚祀却对这些话完全不在乎,他瞧了瞧说道:“你说的那些无非都是陈年旧历,虽然还有很多百姓认 为我是个昏君,但日后他们肯定会感觉到身处吐蕃中的幸福,快乐和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这是楚祀的梦,更是楚云逍一直以来所追求的。 安素听后大笑道:“你还真是痴人说梦,我们死不死微不足道,但是你想完成这种梦想,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们与岁国连纵,攻打荒芜本身就是个错误,难道岁国稀罕跟一个弹丸之地连纵吗?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一步步的让吐蕃走向黑暗。” 陈楚仙猛的拉了一下安素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可安素想到自己已经快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接着说道。 “岁国是三分天下中最强的一个,之所以没有并吞你们吐蕃和荒芜,无非是想看你们两败俱伤,而岁国坐收渔翁之利。这种事情你父亲早就看出来了,于是连纵是假,趁着连纵里应外合共同诛杀岁国才是真。” “可你倒好,真的以为附庸于岁国之侧就是好事了?” “这天下之大,有谁不想统一天下,有谁不想清辟寰宇!” 安素的一席话,让楚祀听得有些晕头转向,在他的脑海里,只要完成父王的遗命就是正确的,而从来没想过连纵后到底会如何?虽然想到了连纵第一件事便是与岁国一同攻灭荒芜,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父亲还留了一手、那便是趁机捣毁岁国。 这些事,居然被安素看的一清二楚,这更坐实了楚祀的意思。 安素必须死。 刚刚陈楚仙拉着他,就是想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以免挽回不了自己的死期。 可这下倒好,楚祀说什么也要处死他了。 “呵呵,果然是大智慧,安素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既然这样,两日后的今天,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说罢,甩袖而去。 安素看着楚祀扬长而去,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心情舒畅很多。 而后坐在地上,笑道:“无非是一死,但还有玄宝,若梦,岳父还有敏之,他们在足矣。” 陈楚仙听罢,在牢房中转悠来转悠去的说着:“冲动,楚祀他今天来,应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杀死咱们的必要才说的那些话,你倒好直接说出了他必杀你的理由,就连老夫也搭了进去,这又谁能救得了。” 安素盘腿席地而坐,心情舒畅没有了阻碍,顿时身边一股强烈的气息悄然涌出。 陈楚仙眼睛微微眯了下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悟道了天玄镜一层,只可惜还是无法自救。 他坐在安素的身边,看着他闭目养身的样子,属实像极了当时的自己。 但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有如此短暂,两日后便无法看到,瞬间感慨的陈楚仙不知怎的,闷热的牢房内,感觉到了一丝的凉意。 “好徒弟,你是老夫这几十年来第一个徒弟,也是后的徒弟,却没想到你我师徒情分却如此之短。” 安素闭着眼睛嗤笑道:“师父这是怎么了?突然感慨起来,不像你的风格。” “没事,师父。生有所愿,死无所憾,此乃人生快事,就算到了来世,我安素也是你的徒弟!” 楚祀的内心不知怎的,有些不甘。 通过刚刚与陈楚仙和安素的对话,他也深深的知道了连纵背后的种种,可当务之急还是要稳固连纵已保吐蕃的地位,荒芜这块难啃的肉一定要先解决掉。 至于以后,他想不了那么多。 他走出了牢房后,看着天空应该一个时辰已过。 于是急忙回了王宫。 在王殿门前不远处,果然看见了百里叶华和岁醒。 楚祀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何突然找上门来。 “二皇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楚祀礼貌的笑了笑。 岁醒转身一瞧是楚祀,便与百里叶华站在了王殿门前的一侧。 进了王殿后,楚祀并没有直接上台阶做王椅,而是直接与他们二人对话。 “不知二皇子找本王有何要事?” 百里叶华向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道:“我们家二皇子有一事请求,不知吐蕃王能否答应。” 楚祀停顿了片刻强颜欢笑的回道:“你们二位是吐蕃的重要来使,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至于能不能做到,还是要看事情的复杂程度,难道你们说想回岁国,本王也同意?那岂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楚祀的话让岁醒气愤不已,刚想回斥几句。 百里叶华接着说:“现在贵部落与我国正在连纵当头,我与二皇子定然不会提出这种要求,只是想请吐蕃王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救个人罢了。” 楚祀一惊,想了想,难道他们在吐蕃还有内应? “救人?不知你们要救谁?在吐蕃的王宫内?”楚祀越来越疑惑。 这时,岁醒开口说道:“这个人,吐蕃王是认识的,他叫安素,还有他的师父陈楚仙!不知可否给我这个薄面。” 楚祀一听是这两个人,一怔,刚刚才理直气壮的宣布他们两日后背处死,现在他又要求情,身为二皇子如果不答应,会不会带来连纵的稳固,但如果答应,到手的鸭子又飞了,想要在抓到,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边是父王的仇,一边是连纵之事。 两头都不好办,一时间将楚祀给难住了,紧锁眉头,来回在殿内踱步。 岁醒见他如此为难,又说道:“吐蕃王不会这么为难吧?此二人曾经是我与百里先生的救命恩人,凡是有一丝的希望,我们俩都会全力以赴。” “难不成,此二人对吐蕃王有着重要的意义?” 楚祀眉头紧锁城麻花状,眼神也很狰狞,如此纠结的他,完全做不了主。 于是他回应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安素与陈楚仙涉嫌伤害了我的父王,如果放了这两人,恐怕会遭来大臣们的非议,还是等等吧。” 岁醒听后与百里叶华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 “吐蕃王,难道您的父王是被他们所杀的?”百里叶华十分费解。 “是他们有参与过….”楚祀多想一拳打过去,吐蕃之事何曾让他们这些岁国人管了。 岁醒听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如此,死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身为吐蕃王刚刚登基,大赦天下不说,也不应该错杀无辜,让他们受一些苦肉之刑就可以了!” “还望吐蕃王给他们二人个机会。”岁醒躬身道。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人死 楚祀被岁醒与百里叶华说完后,一时有些彷徨。 距离执行死刑还差一天,楚祀特意为此事在早朝上谈论了番。 群臣百官醒了叩拜后,楚祀环顾王殿上的所有臣子,不由心中一沉。 果然先王在世之时,就说过吐蕃人才稀缺,现如今失去了贾云生,又失去了司马一家,而现在就只剩下孔来等人,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哎!” 楚祀不禁叹了口气,他现在真的能体会到父王的心酸,虽然不是正统吐蕃血统,但父王在世一直秉承着一切为吐蕃所着想,一切为吐蕃利益为先,一切为吐蕃百姓为根本的原则,一直苦苦支撑着吐蕃。 而现在到了他这一代,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肯定能坚守多久。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百官的拜叩,楚祀一惊。 “刚刚不是拜过了?为何又来一次?” 孔来上前说道:“大臣们看见王上唉声叹气,有些精神不振,所以大臣们再齐呼下,大臣们不怕跪多少次,而是怕王上有心事不跟大臣们分享。” 孔来的一席话让楚祀心中很暖,于是面带微笑的说着。 “本王的愁闷,并不是在一时,在父王那一代就经常发生,到了本王这,还是在持续上演着,所以刚刚有些感伤,不过不碍事。” 这时一位大臣走出了一步,差点让楚祀给忘了。 如果他不出来,他都记不得此人之前在哪,去干吗了,不过身为吐蕃王他不能问。 “王上可是还在担心吐蕃的英才贫瘠,稀缺的很?” 说话的正是王献之。 孔来从来没正眼瞧过他,王献之无非是在百姓中被先王看重的一位普通的智者,根本没有资格在朝堂上说话,之前办的事情也算正常输出,更没有什么功绩可言。 可楚祀与他父亲是同样的人,只要这个人能用,可用,他们便大胆去采用。 “王献之,王大人?说得对,本王就是在忧苦这件事,也是父王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咱们吐蕃地属极南,按照道理,是最好的一个地界,不冷不热,气候刚刚好。” “但就是培育不出那么多人才,还不是因为咱们自身不够硬,而这次本王之所以还在惆怅人才之事,是有一件事与大家商量。” 孔来瞥了一眼王献之后,走了一步上前说道:“王上,您是否要说安素和陈楚仙之事?” 楚祀一怔,不愧是居功至伟的大臣,什么事情都无法逃过他的双眼。 于是大笑道:“真是吐蕃第一能臣,虽然岁数如此大,但是脑子一点不比年轻人差,本王就是喜欢你这种,那孔大人可有什么话说?” 孔来听到被嘉许,叩拜行礼后接着说道:“这两个人是王上的死敌,不如直接杀了,以儆效尤,如此一来能震慑江湖中人,二来还可以震慑岁醒与他的辅臣。” 孔来所讲其实是是楚祀现在的想法,但是他还在犹豫。 孔来看楚祀依然还在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虑,于是说道:“王上,岁醒的事,臣已经知道,他想保这两个人,无非就是因为此二人救过他们的命,但身为王上的您,万万不能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话,而做出错误的抉择。” “明天就是处决他们二人的时间,一定要当着他俩的面进行,如此方能震慑他们的内心,才能让他们乖乖的在吐蕃继续呆着。” 楚祀有些疑惑,他张开双臂问道:“那本王的人才呢?这与人才有什么相关?本王刚刚问的是如何解决人才的事情,你刚才说的,本王早就想到了….” “王上!”此时王献之没等楚祀说完话就走了出来。 “王上!臣不建议杀他们二人,臣建议只杀安素一人!” “一人?”楚祀有些不解。 “不错,王上,只杀安素他一人便可震慑所有人。” “首先,安素是安敏之的亲哥哥,而安敏之现在是岁国的国统大都督,掌管荒芜边境,其次,安素是陈楚仙的徒弟,他一死,陈楚仙没了徒弟,定会伤心欲绝,一直将陈楚仙关押到底,让他最终老死在大牢内,如此还能让江湖中人体谅王上的良苦用心。” “这最后其三,安素他身怀异功,会魔刀刀法,此刀法,是岁国岁涯的心头之痛,如果将它斩杀,在岁国与吐蕃连纵之际,可以作为一分礼物送给他。” “安素一人死,既能压垮安敏之的内心,又能让江湖中人体谅王上的好,又能帮助岁涯解恨,一举三得,这才是上上策!” 王献之之策,让楚祀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简直如春分拂面。 而此时的孔来却暗淡无光,他跪在前面用余光瞄着。 楚祀连忙让孔来起身,并对孔来说道:“本王知道孔大人也是为了本王好,但是王大人的计策更能让现在的局面清晰化。” “好!好啊!就单独把安素给本王杀了,以除后患,我倒是要看看他的那些朋友敢不敢劫法场。” 说罢,楚祀很高兴的退了下去。 剩下王殿上的大臣,尤其是孔来,对如今的王献之是痛恨万分。 “孔大人,今天朝上可是让王献之那小子得劲了风头,应该想想办法啊!” 孔来虽然痛恨王献之抢了他的风头,但是如今年事已高的他是不会因为自身的利益而放弃部落利益的,他笑了笑:“我年事已高,如果任何人像他那样,可以想出比老夫更高明的计策,也未尝不可,众大臣有时间在老夫这里嚼舌根子,不如想想如何才能为吐蕃吸收更多的人才。” 说罢,背着手扬长而去。 孔来心知肚明,早在先王在世之时,楚云逍就很器重王献之,虽然没让他做一些重要的事情,但一直视为他为天才,如今先王去世,他今日一张嘴,便让楚祀得到了赞赏,此人绝对是大才,只是被当今的吐蕃大臣所排斥。 他不是痛恨被他抢了风头,而痛恨他为何不胆子再大点。 他多希望,王献之可以与他在大殿之上辩驳,从而自己可以顺利退出朝堂,好做个逍遥自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老头。 而在牢房中的安素与陈楚仙,万般的无奈,还差一天,今天的晚上就会是他们二人最后的一晚,安素虽然看开了一切,不免还是有些忧伤。 “徒弟啊,明日时辰到了,就像你说的那样,阴曹地府继续做师徒!” 陈楚仙突然眼含热泪,这让第一次看到陈楚仙掉眼泪的安素,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大声笑道:“哈哈,师父也会哭,难得啊!” “你这混小子,我这是因为牢房里太潮湿,有些辣眼睛而已。” “呦!你们师徒俩在这牢房中有说有笑还挺好的,这是最后一顿晚餐,吃过后,明天午时三刻便上路了,你们二人在路上还有个伴,不错了!” 说话的是送饭的侍卫。 安素笑道:“多谢,看来这顿饭必须得吃饱了!” “师父,来把饭吃光!” 陈楚仙也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看着他们吃的很香,侍卫多少心里也有些感触。 堂堂一个江湖神话,剑仙陈楚仙就要死在牢房中,另一个身怀绝技,魔刀刀法的神话安素也要死在牢房中,一大一小,都要双双离去,这世道,这人心,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正在想着,突然典狱使也从阶梯上下来了。 “典狱使大人!他们吃的很香!” 典狱使瞧了瞧,摆了摆手,让把陈楚仙的饭碗拿走。 侍卫有些不明白。 “让你弄,你就弄,难道你还怕陈楚仙把你怎样?” 典狱使看着侍卫,没办法只能照着办,于是侍卫将陈楚仙的饭碗拿了出来。 这让安素困惑不解厉声吼道:“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师父,都是要死之人,为何对待也不一样!是不是楚祀小儿让这么做的,你让他来,你让他找我来!” 陈楚仙瞥了一嘴,拉住激动的安素,对典狱使说道:“没必要如此,你回去吧!” 典狱使严肃的说着:“安素你吃的好是正常的,明日就是你的死期,吃多点应该的,可你师父不行是因为明日只处斩你一人,他活着就没必要吃的这么好了!” 典狱使说罢,安素大声笑道:“果然如此,师父我就知道,你是神人更是我师父,你是不会轻易死掉的。既然如此你吃我的。” 陈楚仙听到这话,悲痛欲绝,想一把抓过典狱使的衣领,可典狱使稍微往后退了一下,什么也没抓到。 陈楚仙张牙舞爪的说着:“楚祀,你好毒,好残忍!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吐蕃王,除非让我一同死,不然我定然会研究出救我徒弟的办法,到时候别怕难堪!” 典狱使根本不怕他的威胁,相反捂嘴笑道。 “你还是尽快跟你徒弟说说话吧,最起码最后一个晚上了。” “还有,今晚你们脚镣,手链都会依次进行提升,想要劫法场,我奉劝你一句,到时候法场下有很多百姓,千万别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说罢,典狱使转身欲想离开。 安素马上叫住了他。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六章 他 夜晚,陈楚仙与安素在牢房中说了很多。 陈楚仙始终无法相信,眼睁睁就要看着安素死去,心中的痛处让他有了窒息的感觉。 “师父,怎么了?死并不是终点,我和你的师徒情谊,也不会因为死亡而结束。” 安素倒是看的挺开,因为他还是比较开心的,至少临死前没有看到若梦和他的朋友们替自己伤心,这样他走的时候也不会太多悔恨。 “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我和楚云逍之间的仇恨,哪有你现在这般困境!” 安素不停的劝说,可陈楚仙就是没办法释然。 夜深,安素困的不行,想让他师父早些睡。 可他又怎能睡得着,辗转反侧在牢房中的地面上。 安素看着师父那不甘心的样子,反而心中有了些许的骄傲,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师父会为我的死而难过。 次日,凌晨。 安素照常醒来,却看见陈楚仙盘腿而坐,似乎一夜未睡。 “师父?你!没睡觉吗?”安素惊诧的问道。 “你今日就要奔赴刑场,为师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后悔!” 陈楚仙的话,让安素有些不解。 “师父什么意思?” 陈楚仙迅速起身,由盘腿到起身,一气呵成,根本没借助外力…. “师父你这是?”安素很惊讶,难道师父的内力恢复了! “为师我已经天玄镜最后一层,昨晚的顿悟还真是来得及,内力也强了很多。”似乎陈楚仙为自己的境界提升很高兴,但这种高兴似乎是另一种意思。 “我可以救你了!呵呵。” 陈楚仙的一句话,让安素一怔。 “你说你能救我出去?”安素欣喜若狂,坐了起来大笑。 “不过,我只能试一次,刚刚提升功力,这天玄境最后一层有股冲力,刚刚盘腿而坐就是一直在保证这股冲力,看看能不能把你的链条冲开!” 说罢,他双手停在丹田之上,只见右手两指的指尖突然冒出了点滴星光。 随后对准安素双手的链条轻轻一点。 链条晃动了下,随之安素大叫一声。 再一瞧,链条在安素的手腕处又往里扣了一些。 “不行,师父,我明显的感觉到,这链条越来越紧了!”安素颤抖的双手逐渐的渗出了鲜血。 陈楚仙立马收手,冲力也消失殆尽。 最终还是无法破除他的链条。 “没想到,天玄境最后一层也是无能为力,好徒儿,为师已经尽力了。”说罢,陈楚仙瘫坐在地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就连嘴角也略微的出现了血丝。 安素知道他已经尽力,并且用尽了刚刚所有力气,此时的他已经虚弱无比。 “师父,你好好休息吧,等会我去刑场,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安素的劝说,对陈楚仙毫无用处,他还是坚持着起来了,面对牢房外,默默的等着最后时间的到来。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互相都没说话,静静的等待着。 还是那熟悉的声音。 典狱使从阶梯缓慢的下来,表情异常的严肃,或许什么人对待即将要死之人都很尊敬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准备好了吗?” 安素点了点头笑道:“已经准备好久了。” 典狱使让身后的侍卫将牢房门打开后,对陈楚仙说道:“我已经请示过王上了,你可以跟着一起去,或者选择不去,在牢房中就好!” 陈楚仙看了看自己的徒弟也笑了笑:“作为师父的,当然要陪徒弟走完最后一程,必须得去,必须得去。” 随即,让典狱长与侍卫一同把他们带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走了出去后,那一缕阳光照射在安素的脸上,使他感觉格外的温暖。 被侍卫架着往前走着,每一步反而轻盈不少,这些年一开始艰苦习武为了赢回若梦,中途又遇到了挚友玄宝,到后来为了掀翻岁国的统治,为了给父母报仇,建立了仙岁,而最后却身陷囹圄,真是光辉灿烂的一生。 活这一生,并没有让他失望,更没有让他虚度光阴,即使路途中艰辛险阻层出不穷,但在他心中从未后悔过,那么多认同自己的伙伴,那么多美好的时光,让他瞬间感觉这天下对他还真是不赖。 陈楚仙在他背后也被架着往前走着,看着安素的背影,说不出的心酸与痛楚。 今天是个大日子,楚祀必然会在场,还有身后的诸位大臣们。 使安素没想到的是,出了牢房便是刑场,这楚祀想的倒是还很周到,这是生怕被人劫了罚场。 没了群众,使安素内心平静不少。 “安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不幸运,明明已经走掉了,偏偏为了自己的兄弟又回来了,说你是重情重义,莫不如说是天真蠢徒。” 楚祀很显然想让安素抱恨而死。 可安素却笑道:“楚祀,在你眼中充满了对天下的厌恶,充满了仇恨,你把我杀了只是你的第一步骤,你早晚会把自己杀了的,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呵呵呵。” 楚祀的忍受力也很大,不论如何,不管什么话语,不管什么事情,安素今天必须死,否则自己刚刚上台,如何振威。 随后,刀斧手将安素拖到了断头台的前侧,双膝无奈跪在了台子之上。 陈楚仙在台下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只想好好送走徒弟的最后一程。 可楚祀不这么觉得,他站起身对陈楚仙说道:“陈老前辈,你不是剑仙吗?本王不会轻易的将你处死,但你会近距离接触他,看着他死去,来人!把陈楚仙也给我带到台上去,就跪在他徒弟身旁,他不是执意想出来看吗?那就成全你!” 随后,两个侍卫从斩头台子下来,又将陈楚仙架了上去,跪在了安素的身边。 “师父!你!,我不是不让你来吗?来也好,但你这是干嘛?干嘛要坐在我的身边?” 陈楚仙坐在安素的身边笑道:“没事的,为师我经过的生死离别还算少?无所谓,昨天已经说过了,我会陪着你走完接下来的路。” 楚祀表情也变得异常狰狞起来。 往前迈出了一步,碎碎念道:“事到如今还装什么大义凛然,如果不是为了让江湖对本王刮目相看,你这老头,我早就杀了你!” 此时,典狱使在斩头台双膝下跪叩拜后大声问道:“王上,现在已经午时三刻!是否准以行刑?” 楚祀听罢,看了看身后的大臣,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眼孔来又看了眼王献之,随后笑道:“看来诸位大臣也无异议,好!” “立斩无赦!” 随着楚祀的一声令下,刀斧手抓起酒坛喝了一口,随后吐在了亮锃锃的大刀上。 手起刀落,马上大刀就要将安素的头颅削了去。 就在眨眼之时,三把飞刀直接打向刀斧手中的长刀,将其崩飞。 刀斧手吓的连忙跑下了断头台。 楚祀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面目狰狞的看向四周,暗自想着:这三把飞刀明明是特意引诱他们师徒二人的,怎么又再次出现,难道制造飞刀的人也背叛了我! 安素这一刀并没有死,喜出望外的的看着陈楚仙,并小声说道:“师父…师….我居然没死!多亏你在我身边守护我,我真的没死!” 一个人已经抱着必死心态时,突然没死,这种冲击力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 甚至刚刚那一刹那,安素都感觉到了那刀锋的凉意。 陈楚仙看了看四周,虽然这一刀没事,避免不了下一刀,这个阻止用刑的人到底是谁。 因为刚刚陈楚仙并没有注意是什么暗器将大刀崩飞的,担心的情绪依然还在。 楚祀目眦尽裂般的大声喊道:“谁敢劫持罚场,给本王出来,有胆子做不敢出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罢,随便从身后侍卫中推了一人上了断头台。 “你!速速把安素给我斩了!” 侍卫拿起被崩飞的长刀,大喊一声朝着安素的头上砍去。 安素一瞧,身子一躲,用腿绊了一下,侍卫一跟头栽了下去,只见那长刀锋利无比直接将他的头砍成了两截。 吓坏了台下的大臣们。 安素恶狠狠的看着楚祀说道:“想要杀我!可以,让刀斧手上来,让其他人,想都别想!” 可刚刚那个刀斧手已经吓的跑掉了,如果再派来一个,需要很长时间,安素就是在等这个时间差。 楚祀也明白,指着安素说道:“刀斧手?恐怕来不了了,那本王亲自动手。” “我就不信,凭本王还比不了一个刀斧手!” 陈楚仙一惊,看着安素,两眼直发慌。 楚祀疾步的上台,拔出了长刀,来到安素身边。 “师父,如果终究会是这个结局,无憾了!” 楚祀为了快速解决,举刀便砍。 突然又是三把飞刀飞过,楚祀一瞧,飞身一躲,厉声说道:“又是这三把飞刀!你究竟是何人?” “如若不出来,我看你的飞刀多,还是他的命硬!” 说罢,楚祀不甘心的再次提刀,双手紧握,又是一刀砍去。 “你这一刀砍下去,后果如何?可想好了,老夫一拳便可以将你着身后的大臣打的灰飞烟灭!” 陈楚仙一听,脸色一惊,慌忙间将目光放到了话音传来的地方! “是他!” 楚祀也是从彷徨山下来的,这声音也曾听过。 大惊失色的将刀扔在了地上。 “是他!” 突然,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老人,步伐轻盈的走向了台子。 并对楚祀说道:“老夫,当然敢作敢当,在下王!昭!然!”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七章 现身 “王昭然!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楚祀惊慌失措,表情极为恐惧。 陈楚仙也万万没有想到,师兄会出现在此处,而且还救了自己的徒弟。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白衣老者给震惊到了。 身为吐蕃的大臣,王献之见状毫不犹豫,看着身后的侍卫大声喊道。 “有人劫法场,所有人给我把他拿下!”一声令下,数十个侍卫齐拥而上,都是虾兵蟹将,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至强的存在已经在他们眼前。 王昭然虽然看上去有些老道,但脸上并无褶皱,一把白髯胡须,却看不出任何沧桑感,看着侍卫向自己奔来,随便挥了挥衣袖,凡尘拂了事般将所有侍卫打趴在地,卧地不起。 而王昭然就只是甩了个袖子,顿时在场的所有大臣惊呼不已,从来没看过如此厉害之人。 王献之不信邪,向前跨一步厉声问道:“前辈是何人?为何劫法场,江湖中人怎能管庙堂之事!” 王昭然在断头台的边缘处无奈的说道:“我是来看老朋友的,你们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真是讨厌至极!” “再说,我有那么老吗?还前辈,看你样子,最多比你大不了多少!快快让这些大臣退去,省着让我看着心烦!” 王昭然的几句话如此草率,倒是让安素刮目相看,他从来没看见过面对这么多人,还如此泰然的人。 “老前辈,不是晚辈叫嚣!此人乃是吐蕃的死刑犯,您要阻止,是不是有些不妥,哪怕你武功绝世,天下无双,难道你还能屠遍我吐蕃众将士!” 王献之说话也很不留情面,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是有几分勇气。 王昭然生平最看得起的人就是与自己抬杠之人,听着此人说话,身心甚是愉悦,他转身面对眼前的文武百官,对着王献之说道:“小子,你倒是还有几分骨气,那老夫就给你个机会,我知道你不会武,倘若你让手下的人,或者士兵,不论多少人,只要让老夫在此处向后退一步,身后的二人,随便你们怎么处置,老夫走便是!” “如何!” 安素听王昭然的话,有些惊讶,连忙问着身边的陈楚仙。 “师父!他真的这么强,居然如此叫嚣,一旦他们叫来数百个侍卫,而且会武的,那该如何是好!毕竟王昭然也是人,并不是神仙啊!” 陈楚仙眯着双眼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师兄年轻的时候就很猖狂,到了现在,刚刚出手那几下,比起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怕再来上万人,也是他三下的事,楚祀他们今日难办了!” 安素听陈楚仙的话,怎么反倒担心楚祀他们了。 瞪着大眼睛,看了看身子前的断头刑具问道:“师父,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徒弟我?怎么关心起楚祀了!” 陈楚仙很显然此时此刻不想搭理他,于是敷衍的说道:“王昭然师兄在了,他想救你,你想死都难,还怕个什么劲,别耽误我看戏!” 此时的王献之被王昭然如此叫喝,心怀不忿,立马叫了大臣们中的武官中郎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去把王宫内的所有士兵,立刻叫来这里集合!不管多少人,都给我叫来!” 随后,王昭然双手背于后大笑道:“王宫内的所有士兵?呵呵,好,你这小子还真敢跟我比试比试,那好,老夫好久没有伸展筋骨了,深山老林里待了数年,真是很难再见这种场面。” 于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转头看向身边一侧的楚祀笑道:“还有你!把你这个大臣解决了,下个就是你,身为彷徨山的人,竟敢私自下山,难道你师父没提醒过你,下彷徨山者要废其武功?” 楚祀现在还是腿软无比,但身为吐蕃的王,他万不能在大臣面前示弱。 于是鼓足勇气对着王昭然说道:“这是本王的吐蕃,难道你还能当着全吐蕃的人,把本王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陈楚仙叹了口气。 “这个楚祀真是不知道怎么与人说话,师兄就是问他为什么下山而已,他却倒好,还在威胁恐吓,这要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安素与陈楚仙仍跪在断头台之上,看着陈楚仙却在那夸夸其谈,来气的说道:“师父,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你师兄先把咱们的链条打开啊!他在前面站着作甚?” 陈楚仙眉头紧皱的说道:“王昭然刚刚和那个王献之说好了,只要退后一步他就输了,你让他现在过来帮咱们解除链条,刚才想什么了?” “你这不是让我师兄输?他输了你还有救?你闭嘴吧!” 陈楚仙不耐烦的说着。 可安素一直看不懂,为何这些老前辈的规矩这么多?难道高手都会被这种条条框框给框住? 王昭然听着楚祀的话,有些不忿,他半转过身,对他语重心长的说着:“你身为吐蕃王,这么跟我说话,我不会介意,因为你不能在你的大臣面前丢掉尊严,这些老夫都会理解,也给足你面子,但是莫要说什么猖狂的话。” “别说刚刚那个大臣去找侍卫了,就算你将整个江湖半个武林都叫来,老夫也不会害怕半分,区区一个吐蕃,弹丸之地,又能奈老夫何?” 王昭然的话,让人亢奋不已,安素在想,什么时候我能达到王昭然这种境界!安素看的聚精会神,陈楚仙看他那样子笑道。 “羡慕吧,师兄的成绩和境界,一般人是达到不了的,他可是万年中万里挑一的奇才,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王昭然7岁便踏入了天玄境,18岁成年便踏入了天玄境最后一层,当时很多江湖高人,都对他赞许有佳,甚至诸多人为了找他切磋,最后落得身败名裂。 他是这天下间王者的存在,不论是彷徨山,还是天下各个角落,只要是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昭然就是一个武林江湖中的标杆,甚至在以往的朝廷庙堂内,都对此人一直很向往,都想收为己用。 但每年的战乱,不太平的天下,使王昭然深居简出,一般人无法得知其行踪,很多练就了一身本领的人,都希望可以和他切磋一下,好知道自己的哪里不足。 可笑的是,没有一人可以招架得住他一招,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者半招。 过了没多久,王献之命人找来的侍卫加上士兵,居然足足有上千人之多,断头台前空地很有限,被这些士兵和侍卫站满了。 王献之一脸得意的笑道:“前辈,这些人可有上千人,不想丢面子的话,现在尽早离开,否者我让你也留在这大牢之中。” 王献之认为身后的人数众多,肆无忌惮的在王昭然面前叫唤。 可王昭然不以为然,点了点头说道:“还不错,王宫内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如果换做几十年前,这阵仗,老夫或许还有点害怕,可现在?” 话音未落,王献之左袖一甩,右袖一挥,两下之后,在场只要会武的都纷份倒地不起。 剩下不会武的大臣们,已经吓的脸色惨白。 王献之身体也不自主的抖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纹丝不动就将上千人会武的人打的如此服帖! 楚祀见状,立即大声说道:“诸位臣子,都先退下吧,这件事终究还是本王的事情,你们都各自回府吧。” 楚祀不想让这些大臣无故配上性命,于是将他们遣去后,对陈楚仙和安素说道:“王昭然此人是被你们叫来的?还真是有本事。” 陈楚仙不想瞒着他,于是跟他实话实说:“王师兄要来,我真的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师兄的行踪,又有谁能摸得透!” 王献之歪着头看着安素笑了笑:“你一个将死之人,有幸被王昭然相救,本王估计今天杀不了你,但是你记住,只要你胆敢再踏入吐蕃一步,就算本王跟上天对着干,也要把你斩了!” 气愤的楚祀怒不可遏的看着王昭然问道:“那你究竟想怎样?如今本王是吐蕃王,想让我再回彷徨山?想都别想!” 楚祀对待王昭然一直是不会屈服的,哪怕将自己打死。 王昭然看他的手下大臣陆陆续续的走掉了,于是转身对安素说道:“小兄弟,今日救你一命,完全是因为你是我师兄的徒弟,我当然不会让他断后!” 安素想谢谢他,但是身体被链条控制,不得已只能感激涕零的对他说道:“多谢神仙的相助,如果没有您,我此时此刻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陈楚仙看了看安素,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即,王昭然点了点头,一指就将他与陈楚仙的链锁给破除了。 安素瞬间获得自由,高兴地不得了,尝试着运气,居然毫无阻碍。 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愤怒的走向楚祀说道:“现在你已经大势已去,还不快走!难道让我和我师父再打你一顿!” 楚祀咬牙切齿的看着安素,又看了看此时面对自己的王昭然,恨不得一起抓了,但实力根本不允许,随即就要走,却被王昭然叫了回来。 彷徨山是修为者大山,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有机会去彷徨山,便会习得这天下间最厉害的武功,并可以大大提升自身的修为。 可如果上了山,没有达到山上师父的要求,擅自下山便会取消彷徨山拜师的资格,在山上所学的任何东西都要废黜。 但楚祀是个例外。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与高手之间的切磋 楚祀看着眼前的景象已经大势已去,根本无法再动安素一分一毫,于是耷拉着肩膀,想离开,但王昭然依旧拦着了他。 “把事情说清楚,你以为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救我师兄的徒弟?” 楚祀看着王昭然笑道:“我是被逐出彷徨山的,难道你不知道?你不在彷徨山已经很久了,现在的彷徨山根本不像之前,哪还有那么多规矩!” 王昭然虽然不在彷徨山十余载,但是山上那些高人,他还是有过来往,被逐出彷徨山的到现在为止,没听说过,除非…. 想罢,王昭然走近楚祀并十分好奇的问道:“你被逐出彷徨山,可是你师父自愿的?” 楚祀苦笑道:“当然,不然我为何要自己下山,世人都知道彷徨山上出仙人,如果我不下山,现在依然在山上刻苦锻炼,哪还有现在这种事。” 王昭然与楚祀在一边嘀咕半天,安素与陈楚仙被解开链锁后,身心舒畅。 但陈楚仙一直不敢上前打扰,看着王昭然的背影,不禁感慨万千。 安素看他师父的样子撇着嘴说道:“师父看到师兄,为何不主动上前?就这么看着?你们之间的情谊还真是挺独特。” 安素这么说一点不足为奇,就连陈楚仙自身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局面,看着眼前的师兄,却没了那种他乡遇故知的冲动,可能真的已经远离很久,时间长了彼此都有了一丝丝的距离感。 陈楚仙转身看着安素,笑道:“既然这次他出现了,必然不会走的太急,等会等他们谈完再说吧。” “你的内力恢复了?”陈楚仙将话题转移到了安素身上。 安素活动着全身,随后将体内的功力运转了下,欣喜若狂的与他师父说:“看来境界提升真的很让人心情舒畅,我现在感觉有用不完的力,并且内力感觉很足!” 陈楚仙仔细定神看了看他周身的光韵,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你现在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等会去跟我师兄交下手,让他看看你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安素听到要与王昭然交手,浑身顿时一激灵。 “他那种地位和修为的,我与他交手,哎…” 陈楚仙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看了看王昭然那边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与高手的对决才是提升自己最有效方式,你这样唯唯诺诺,如何为将来的仙岁打好基础。” “你要明白,你是成立仙岁的人,如果你弱,仙岁便弱,你强,仙岁才会强,难道你想看到你辛辛苦苦打造的仙岁,因为你而落败?难道不想为你父母报仇,不想推翻岁国岁涯的统治?” 安素听他师父的一番话,有些黯然失色,他没想到师父会一直惦记着他的仙岁,而自己此时此刻却先想着自己。 于是安素提起了精神,对陈楚仙说:“那好,我过去瞧瞧….” 说罢,就往王昭然那里走去。 王昭然此时还在与楚祀讨论彷徨山之事,说的正起劲,安素在身后冷不防的出现,着实让王昭然有些唐突。 “哦,是师兄的徒弟,我正在与楚祀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些事情,你暂且稍等片刻!” 于是转头对楚祀接着说道:“彷徨山之上,没有无缘无故被逐出的说法,除非彷徨山有难,难道你不知道?” “一日入彷徨山,终身是彷徨山上的人,被逐出这么大的事,你就没问你师父是为何?” 显然王昭然听到此事很焦急,更是让他有些愁苦。 楚祀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而对王昭然越发感觉到可恶。 “王昭然,你擅自劫法场不说,现在还跟本王提及彷徨山之事,当真吐蕃治不了你!” 王昭然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哼,就你这吐蕃,早晚会被岁国或者荒芜灭掉,如今的吐蕃根本没有什么能臣,刚刚那个孔来,我可没看见上前说一句话,倒是那个叫王献之的还不错,但那也无济于事。” “一个国家,一个部落,看其所在的江湖就能看出你们部落的实力,在吐蕃没有一个高手存活于世,哪里提得上强国。” “你在看岁国,再看荒芜,高手大隐隐于市,一旦自己所在的国家或者部落有危险,都会主动出手,再看你们吐蕃,人才贫瘠,别说是老夫,任何一个江湖高手都可在你面前大放厥词!” 楚祀听着王昭然的话,心中怒火不断拱出,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以消心中怒气。 “王昭然,我父亲在世你如果还敢这么说话,本王才算你厉害!” 王昭然看着楚祀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捧腹笑道:“你父亲?楚云逍,二流货色,你如果不下山,或许比你父亲还要强,却没想到下山后当了王,如此低能,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赶紧回你的王宫吧,你们的吐蕃危在旦夕,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吧!” 说罢,转身向安素走去。 楚祀见状,不想就此离开,但事实如此,又如何争辩,便灰头土脸的倔强远去了。 安素看他那不服的背影,想到了当时的自己,离开家乡,远离父母,到最后又不知比楚祀能强多少,他的背后是吐蕃,而自己的背后是仙岁。 一个是成立数百年的部落,一个是刚刚成立不到一年时间的仙岁,两者如果有一战,还不知有什么样的后果,还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人,想想不由感觉到一丝悲凉。 “你叫安素?”王昭然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哦,对,还没有感谢今日相救之恩。”说罢,安素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王昭然看了眼不远处的陈楚仙,笑道:“跟你师父学的一些没必要的礼仪,你师父还真是一点没有变!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我想我与你师父早就天天混在一起了,哪还有你的存在!” 安素看见王昭然那发笑的模样,跟自己的师父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由笑道:“前辈说的是,我师父自打跟我在一起行走江湖,每逢提及您,也会这么说。” 王昭然没与他说几句,便马上快步走到了陈楚仙身边,看着他耷拉着脸不忿的说道:“怎么,多年未见,见面了却如此嘴脸?你不希望见到我?” 陈楚仙听他这话,不禁一个寒颤。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什呢?为老不尊,多大年纪,还说如此寒酸之话,外人看见以为咱俩之间有什么。” 他们二人刚要叙旧,突然天空莫名出现一把斧头朝着他们二人飞来! 安素一瞧心头一惊! “司徒圣斧!” 王昭然咧嘴一笑,单手挡于身前许久,那斧头不停的下压,力量之大可见一斑。 就连王昭然也抵挡了好一阵,才将斧子挡了过去。 斧子回旋到台子下面,一位老者,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台子上,看着斩头刑具笑道:“没想到你安素还有这种危机,如果不是王昭然打断了我的计划,救下你的人应该是老夫!” 安素一瞧是司徒宦,笑的合不拢嘴,疾跑到跟前,从上到下一直看着,眼中热泪盈眶。 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威武,还是那顶草帽。 安素想罢说道:“您怎么会来,我万万没想到!” 司徒宦一直隐匿与江湖,但是江湖之事他却全都知道,就连两个部落和岁国发生的事,他也了如指掌。 司徒宦瞧了瞧王昭然和陈楚仙,随后很严肃的对安素说道:“你所有的行踪,我都知道,只是不想随便参合而已,直到你被吐蕃王说要处死,我不得不出现了。” “可谁知这个老不死的王昭然却抢先我一步出了手!” 安素有些纳闷。 看着师父问道:“司徒宦爷爷和王昭然前辈认识?” 陈楚仙被这么一问有些摸不到头脑,双臂张开哭笑不得的说道:“那是他俩的事情,关我何事?我怎么知道他们会认识!” 王昭然看着台子上的斧子印痕,不屑的仰头看着司徒宦说道:“你以为你人高马大,我就怕你,虽说你的圣斧高强,难道还能赢得过我?” 司徒宦虽然不如陈楚仙和王昭然,但是江湖之人都知道,只要他俩稍微不注意,司徒宦便可取胜。 他们三人之间的能力,微乎其微,虽然修为境界不同,但是对自身擅长的东西,都是练到了极致。 就拿刚刚司徒宦的圣斧飞过,王昭然足足抵挡了好一阵,才将斧子的力道卸去。 司徒宦听王昭然这么说,当然不服气,提斧就要再来过。 陈楚仙连忙插手说道:“你们二位高手可以慢慢比较,一辈子这么久,还在乎此时此刻?” “先让我徒弟跟王昭然师兄讨教番,让我师兄看看安素还有没有提升的空间!” 司徒宦虽然蛮横,但是是个讲理之人,王昭然的功夫自然比自己的要好得多,跟他切磋,安素一定会有所长进,于是点了点头,站到了一边。 安素紧张万分,看着陈楚仙不知该怎么做。 “你不用看着我,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此时就当你面前站着的是你的仇人就好!” 安素晃了晃头,抽出背后的九环刀,起势跨立于王昭然面前,目光如炬,神情坚定。 随即,一刀劈下,嘴中喊了句:“破!” 一刀落下,直接将断头台劈成了两半,引起周围数层飞土。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一十九章 惊天一战 王昭然见状似乎很欣慰,点了点头。 安素一瞧这一刀居然让他躲了去,在以往一般他这句话的喊出,对面非死即伤,而这回王昭然却轻松的避开,让他多少有点匪夷所思,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陈楚仙走到王昭然的身边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怎么师兄?你徒弟的这一刀魔刀刀法,我应该抵抗?不应该躲?”王昭然似乎带着嘲讽的意思,让陈楚仙很不好受。 “师兄,这安素的每一刀,在之前没有一次落空,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 “至少像模像样的挡一下,让他也好看看你的功力和他自身有什么差别,你这样躲来躲去,毫无帮助,还能让安素有些不知所措啊!” 司徒宦也是这个意思,摘下草帽大声说道:“安素,不要想别的,尽自己最大程度去打,有什么招式尽管放出来,他躲就让他躲......” 安素听罢,深吸一口气,暗想:既然如此就用师父教我的。 于是将九环刀收起,在丹田前运气而至,过了不一会,胸前出现了一团白色气体,气体渐渐消散,龙刃显现无疑。 司徒宦惊呼:“陈楚仙你连你的白炽如风三千里都教给他了啊!真是心疼你的徒弟啊!看来我司徒宦不再发愁了!” 陈楚仙微微笑了笑,但是还在担心这小子究竟能把这招用到什么什么程度,于是向旁边微微退了一步。 王昭然也没想到,陈楚仙居然把这套招式教给了这个小子,要知道这套招式可是陈楚仙看家本领,如果现在对面站着的是陈楚仙,可能会对王昭然带来致命打击。 王昭然深吸一口气,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运功了。 安素见他如此谨慎,心中可算开心了许多,因为在切磋上来讲,只有对方真正拿你当做对手,才会全力以赴。 于是安素用了毕生所有的内力灌输到了这把龙刃上,只见龙刃在胸前不断翻转,而且刀的周围出现了从来未有过的红色光韵。 “这小子居然天玄境二层!真是个奇才!”司徒宦在边上看着热闹,嘴巴一直嘟囔个不停。 话音刚落,只见安素仰起身子,随后一个降龙摆尾,龙刃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王昭然飞去。 这一刀可是见到了安素的真本事,龙刃贴着台子的地皮飞过,将周边台子拉扯的瞬间成了沟壑模样,刀尾还带着强劲的气浪。 陈楚仙瞳孔瞬间放大,心中感叹:这小子的白炽如风三千里,似乎比自己的还有强那么一点,是如何做到的? 正在陈楚仙惊讶之余,瞧身边的王昭然居然用内力拉开天幕,一柄金灿灿的长剑从天幕中落下,长剑周身带着雷电般的光束! 司徒宦慌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王昭然居然用出了留天剑!此剑一出引起天地共鸣,霎时天地变色,让其他人顿时如同站身于沧海宇宙中一般。 王昭然双指轻轻朝着安素的龙刃点了下,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直接飞了过去。 一刀一剑转眼间互相对冲,两道光芒,一红一白互相较着劲。 安素看后,嘴角微微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笑:“既然如此,再加把火!” 于是,再次运用自身的遮天蔽体神功和魔刀刀法的加持,突然一道黑影在安素身后掠过,从天而降直劈王昭然的脑顶。 王昭然不是一般人,看见上方有人,立即单掌朝上,一掌打向头顶。 安素如今已经用了全部力气和全部招式,浑身大汗淋淋。 而此时此刻的王昭然单手朝前,另一只手朝上,姿势甚是古怪。 陈楚仙大笑道:“啊哈哈,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王昭然这么费劲在挡一个人的招式,号称第一人的王昭然也有今天,看来我徒弟超越你,大有希望!” 王昭然不屑一顾的瞥了眼陈楚仙转过头说道:“你如若不想让安素的刀童死在我的手里,你最好让你徒弟把刀童收回去,不然刀童死了,他的魔刀刀法也就废了!” 原来那个黑影便是刀童,陈楚仙歪头一瞧,大声疾呼:“师兄,那刀童并非是人,你又如何将他杀死,是不是有些天方夜谭啊!” 司徒宦也为这个局面感到震惊,他心里明白,这种场面,换做是自己终究不是安素的对手,此时此刻的他心中骄傲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安素的魔刀刀法居然练就了如此程度,让天下第一人的王昭然也吃力不少,真是英雄出少年。 王昭然微微斜过身子对陈楚仙说道:“刀童本身就是献祭给魔刀刀法的,虽说不是人,但是有魂魄,如果我稍微一用力,他就会魂飞魄散,如此一来,魔刀刀法就会不攻自破,你徒弟身后的九环也会自己破碎。” “师兄你要知道,你徒弟全身的经络和全身的内力底气都是由这个刀法所加持,一旦魔刀刀法被迫,你徒弟或许命不久矣。” 陈楚仙听王昭然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紧忙喊道:“安素,立刻收了刀童,不然师兄会把刀童杀死的!” 可是不管陈楚仙怎么喊,安素就是听不到。 也许是双方打的太过激烈,声音有些过大,根本听不清。 陈楚仙连忙快速跑到台子的另一侧,对安素附耳说了刚刚王昭然的话。 可安素此时竟无动于衷,双眼瞳孔渐渐地变成了红色! “不好!安素好不容易将魔刀刀法控制住,这次使出全力,没有闲心压制,反倒进入了杀意!” 说罢,陈楚仙整个人身体开始发抖,神行紧张无比,用内力传声给了王昭然。 “师兄不好!安素这小子为了用尽全力与你厮杀,居然再次入了杀意,那刀童无法控制了。” “什么!”王昭然一听,一惊,往上方看了一眼,只见那刀童渐渐漏出诡异笑容,并且目眦尽裂瞅着自己,身体周围一开始是黑色气体笼罩,此时已经变成了红色! “好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谢谢你,安素。终于让我这么多年的怒气释放了!” 随后刀童大喊一声:“魔刀最后一式!斩天破地,万古一刀!” 只见,王昭然头顶的上的刀童变成了一把血淋淋的巨刃不断的向王昭然压去。 陈楚仙看见此时的天空已经被他俩打的不分昼夜,雷电声此起彼伏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刀童居然化作了一把红色血刃,眼看王昭然快顶不住了,前方还有白炽如风三千里。 陈楚仙连忙以身试险,用自己的白炽如风三千里想让安素醒来。 可无济于事。 而王昭然此时的身体开始微微晃动,那血刃即将冲破王昭然的掌法。 “师兄,没想到你徒弟居然如此厉害,区区一个天玄境二层的小子,居然逼得我破天镜九层的人用出最后一式!” 司徒宦此时已经无能为力,但听到王昭然说到的最后一式,不由心中一惊。 陈楚仙连忙摆手! “师兄万万不可,那最后一式我见过,可谓是毁天灭地,这样安素会没命的!” 王昭然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因为切磋,而导致自己的丧命。 无奈的冲着陈楚仙摇了摇头:“如若不用出这最后一式,死的人就是我,我逼不得已!” 说罢,王昭然瞬间将脚下的台子踩出了两坑,以混天之气灌入体内,随即上千把剑瞬间朝着王昭然身边涌来。 吐蕃内只要是佩剑的百姓,突然出鞘直奔台子而去。 引起万人惊慌,不同的剑纷纷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其中无意间刮伤了很多人,就连孩子耍的木剑也同时不见了踪影。 百姓纷纷吓的抬头一瞧,远处一股滔天龙卷风无端刮起。 在回王殿的楚祀,身上佩戴的剑也随之飞了过了去。 一个趔趄差点将他掀翻。 “什么情况!” 抬头一瞧,惊呼:“这是王昭然的最后一式!什么人,居然能逼千古天下第一人的王昭然用出最后一式?” 没过多久,只见足足上千把剑聚拢在王昭然的身前,那景象太过惊悚,陈楚仙也是第二次见。 随后,王昭然厉声喊道:“剑!去!” 顿时千把剑变成了一把,巨大无比,如同一把擎天之剑。 此剑速度虽慢,但每向前一下,都是可以让人魂飞魄散的。 安素似乎回过了神,以瞧前方,倒吸一口凉气,一把巨大无比的剑在他眼前。 “师父!这!这是什么?” 陈楚仙看安素已经恢复,再回头一瞧,刀童已经消失不见,连忙对王昭然吼道:“喂!喂!师兄,安素已经恢复了正常,收剑,收剑啊!” 王昭然一怔,连忙将此剑调整角度,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用双掌推了一下。 那擎天之剑直愣愣的飞向安素身后的空中不见了,随后只见天空之上噼里啪啦的掉下了无数把各式各样的剑。 安素回收内力,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一时间差点喘不上气来。 王昭然额头上也出现了微微的汗水,不过并没有太累,不愧为千古的一人。 “这小子后生可畏,师兄,收个好徒弟啊!” 王昭然双手叉腰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微微笑了下。 司徒宦刚刚看见了完整的比试,吐了口气感叹道:“你们二人刚刚的比试,真乃是惊天地,泣鬼神,老夫对安素也可以放心了。” 说罢,又不见了。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章 终相逢(一) 司徒宦的离开,多少让安素有些难过。 司徒宦的出现,肯定知道若梦现在如何,可是这么走了,还没等来得及问,让他有些遗憾。 王昭然双手叉腰问道:“小子,你的杀意最近不要在用,否则会带来天地灾难,还有你体内的魔刀刀法已经变换了形态,轻易不要让刀童现身。” 安素被王昭然说的有些不太明白,起身看着他满脸疑惑的问道:“前辈在说什么?我怎么似乎听不太明白?刚刚难道刀童也出现了?” 陈楚仙瞧了瞧王昭然耸了耸肩:“师兄,可能安素对于刚刚的比试有些忘记了!” 安素看向师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只记得用了遮天蔽体加持魔刀刀法,随后用出这一招,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昭然听他这么一讲,似乎就明白了,但他完全不知道,他居然会陈玉白师弟的遮天蔽体神功,于是不断的晃着头说道。 “你这臭小子,居然天下三大高手的功力尽收其二!怎么?将来也要把我的功力也要传授与你?那你岂不是天地之间无敌的存在?” “呵呵,看看吧,看看哪天我真心想退隐江湖了,我定然会把全身功力传授与你的!哈哈” 陈楚仙听到这话大笑道:“安素,还不快谢谢师兄,到时候你的功力集我、陈玉白、王昭然于大成,你想死都难,别说天下第一,就算毁了这个天下也绰绰有余啊!” 看着两个前辈如此高兴,安素也兴奋很多,他并不想得到天下第一,而是更想天下没有争斗。 “师父过奖了,王前辈的功力晚辈不敢奢求,我现在唯一奢求的就是天下太平无事,百姓安居乐业,我的仙岁终究有一日可以推翻岁涯,为父母报仇!” 王昭然看了看安素那坚定眼神点了点头说道:“看你的样子,想起了当年年轻气盛的自己,你会做到的,你肯定可以。” 安素被王昭然所肯定,信心倍增,可是他还想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眼前有那么一大柄剑。 “师父!王前辈,刚刚为什么会出现.....” 安素刚要问,王昭然便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拍了拍安素的肩膀说道:“很多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门绝学,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就好比你刚刚跟我切磋那样,你把你全身的功力都体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以后你怎么跟我打呢?俗话说的好,做什么事都要留一手,哪怕你打打不过眼前的人,也要适可而止,万不能急功近利,让自己被动!” 安素听罢深有感触,连忙躬身谢道:“多谢王前辈赐教,晚辈受教了!” 陈楚仙看着安素又成长了许多,心中安慰不少,如果刚刚安素没有及时的回过神,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还是要多多培养他的耐心和他的恒心,决不能让他一到危急时刻,首先想的就是杀意。 这样完全可能走火入魔,坠入魔道。 随后,他们三人便走下了这破败不堪的断头台,扬长而去。 而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另一边的时宇和若梦也在继续着伐木的事情。 眼看就要收工,可是若梦的身体还是有些疼痛。 这天时宇急忙跑回客栈。 咚咚! 还是熟悉的敲门声。 “进来吧,时宇大人。”这么多天,若梦已经知道了时宇敲门的声音。 时宇进来后,看见若梦的气色好转了很多,于是欣慰的问道:“最近看你样子好多了,可是你的腰有了好转?” 时宇的贴心照顾,让若梦这些天的确好了不少,加上那次大夫所开的药,如今若梦已经可以出门透透气了,只是时宇还不知道她出去的事情。 若梦为了不让时宇担心,于是说道:“当然,你看我躺在床上现在可以自由翻身,都是你的功劳!” 在汴京待了这么久,时宇对若梦多多少少产生了微妙的感情,但这种情感对于时宇来说是种负担,他心里很明白若梦是安素的女人,而他们二人对自己的照顾和赏识也是无人比拟的。 在这种时刻,在安素还在外招收人才的关键时刻,任何胡乱的心思他都不能有,于是看着若梦的眼睛说道:“哦,那就好,木材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办妥,应该还有一日的时间,我便可乘着镖局最后一艘船回彼海,你再安心修整一天就可!” 若梦听到这,开心的不得了,如今马上就要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能安心的去找安素了,不由的嘴角泛起了笑容。 “嗯,好,多谢时宇大人这些天的照顾,那这么说,这一两日你就回去了?那我不跟你回去,你怎么跟我爹交代?” 若梦这次出来并没有提找安素的事情,一旦被爹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正在犯嘀咕的若梦,被时宇看到笑了笑:“若梦放心,你是仙岁的王后,你的行踪就算被你爹发现,他也没有办法,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至于安素那边....” 时宇说话戛然而止,让若梦有些好奇,连忙问。 “怎么了?可是有安素的下落?” 时宇想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 “昨日不远处,应该是吐蕃境内,无端掀起滔天龙卷风,我瞧了瞧其中一股力量应该来自安素的魔刀刀法,由此推断,安素那时应该在吐蕃境内。” 若梦一听,心中一怔! “魔刀刀法?难道安素又在跟人打架?情况如何?”若梦首先不问吐蕃在哪,而是问的安素情况如何,看来他们俩的情谊是非常牢固的,这让时宇也有些羡慕。 想罢,时宇笑了笑:“没事,应该只是切磋,那龙卷风看似很壮观,但是里面没有一丝的杀气,应该无碍,你放心便是。” 若梦想了片刻,既然时宇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于是松了口气。 眨了眨眼睛又问道:“那吐蕃距离汴京多远?为何你能看见吐蕃的景象?” 时宇知道,若梦终究还是会问的。 “哦,汴京距离吐蕃境内很近,而且直接出城往东走,便是吐蕃王城,安素应该就在其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到底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说罢,时宇看了看窗外。 “现在日头刚刚好,最后一批的木材应该装船了,我去看看,如果按照推算,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 随即就要出门。 而若梦知道自己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于是连忙说道:“时宇大人留步,我也跟你同去。” 时宇一惊回身一瞧,愣住了。 “你可以行走了?” 若梦咧嘴笑道:“是的,最近已经下地走动好几天了,没什么大碍,我陪你去看看木材,也好好逛逛,这整日在客栈憋着,实在有些透不过气。” 时宇反复看了许久,勉强点了头答应了她,但还是不放心的他继续强调:“你可以跟我出去,但是一定不要逞能,感觉腰不舒服,及时回来,到时候我不在,你可别再有什么事,到时候回到彼海再让你爹收拾我!” 若梦傻笑了一番说道:“放心吧,快走吧!镖局因为咱们木材的事情应该烦透了,人家都是送一趟镖,咱们可倒好,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多天,换做是我,早就不耐烦了!” 而时宇这些天不仅忙活这木材的事,还在一边打听着汴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想顺便看看招收一些人才,为安素分忧。 可人才没招收一个,倒是听到了岁国的岁醒和百里叶华也被吐蕃抓了去当做了质子。 身为万事皆通的时宇,不管是朝堂之事,还是江湖之事,都了如指掌,听到此事的他马上想到的就是很可能吐蕃想借助岁醒达成连纵。 于是对若梦说道:“押镖的事情还好说,只是现在唯一对仙岁不利的反而是吐蕃和岁国,一旦连纵达成,他们首先攻击的便是荒芜,而咱们彼海的海域就在荒芜的边境。” “如此一来,仙岁就有了很大危机!” 听时宇这么一说,若梦反而担心起了安素。 “时宇大人说的很对,但你刚刚说安素就在吐蕃境内,想必安素也知道了其中缘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时宇托着下巴想了很久,在客栈外看着街市上的人群眉头紧皱。 “有件事我必须得说,据传闻,安素也在这个汴京待过数日,并产生了冲突,但具体事情不太清楚。” “你刚刚所说的,应该差不离,这件事安素应该很清楚,按照我的想法,安素去吐蕃,绝大部分是因为他也想得到岁醒的支持,不然他又怎么会去吐蕃!” “吐蕃人才贫瘠,天下人都知道,哪有什么人才,别说能臣智者了,就连像样的江湖中人也没有一个,除了吐蕃王楚云逍!” 若梦听他如此说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咬着嘴唇,似乎很心急。 “既然如此,时宇大人,还是先不要回仙岁,将木材的事情处理完,让镖局先走,你和我还是先去吐蕃看看为好。” “你的智谋有目共睹,一旦看见安素,好给他一些建议,总比我一人去的好!” 时宇微微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一章 终相逢(二) 若梦陪着时宇完成了最后的任务后,送走了镖局的船,沿海岸看着远去的船只,时宇不由心中有些忐忑。 “倘若你爹看到咱们没有回去,会是什么表情,早知道应该让镖局的人传个话。” 若梦看着时宇笑道:“我爹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你告诉他,他也会生气,莫不如就不说,先斩后奏吧!” “现在咱们应该去哪?直接从汴京出发去往吐蕃吗?” 看着若梦迫不及待的样子,又看了看当空的日头,时宇想了想。 “现在已经是下午,明早出发吧!” 而此时此刻在吐蕃境内。 “师兄,这几年过的可安好?”王昭然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弄的陈楚仙有些不自在。 “我过的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当初一别就从未再见过,之前还听说的你住处,特意前去寻找,可没曾想多少次都扑了个空。” 陈楚仙埋怨着。 “不是我不在,而是在避着一个人,此人太过难缠,而且天资聪慧,如果手下留情就很容易会遭到他的暗算,如果全力以赴,又怕会杀了他,属实很难办啊!” 陈楚仙听到他这么说,好奇的问道:“还有这种人?还有比我徒弟更出色的人?” 王昭然与他们在客栈中,安素则在另一个房间。 “小声点,被你徒弟听到了,又过来了,现在的年轻人难缠的很。” “不知听没听说过章图?”王昭然问了句。 陈楚仙一怔。 “他还真的跟你打过?还跟你打成平手?”陈楚仙起初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有此事发生。 王昭然看着他惊愕的面孔捧腹笑了笑。 “原来你还真知道,的确我们切磋了三次,两次将他打败,一次平手,你怎么知道?” “平手那次是我不想再打了,这小子隔三差五就过来找我,我也很烦。” 王昭然这么说,陈楚仙这才点了点头,因为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用笛子的人,居然能与王昭然打平。 “这个人我和我徒弟都听说过,而且还见过面,最重要的是,此人是被我们杀死的!” 王昭然听见此人已死,高兴地不得了。 “既然如此,你徒弟已经不用你教导了,以后的路让他自己去走,咱们那时候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也不用一直陪着他,你跟我回去,怎样?” 陈楚仙何曾不想,但是他已经答应了安素一同前去彷徨山,况且现在他的兄弟玄宝又不知下落,如果再有什么事,自己也于心不忍。 看着王昭然期待的样子,他也不好拒绝,但自古人生又有多少事与愿违。 “算了,师兄,我已经答应了我徒弟,一直陪他渡过彼海,到了仙岁,待一切事情解决后,我定会再去寻你,到那时,咱们俩笑看江湖路也不迟。” 陈楚仙此话虽然让王昭然有些吃惊,但身为人师,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先是迟疑了下,随后点头道:“也好,安素这小子心智虽然已经很稳,但是还是有些棱角需要师兄你去磨平。” “在江湖中行走,有很多 事都身不由己,如果处处都是如此简单,反而还好了,让安素不要动不动就拼个你死我活,对待他人,尤其是比武一定要留一手给自己,不然正如我跟他所说的那样,日后会让自己很被动的。” 陈楚仙明白王昭然的话,也知道其中道理。 两个人寒暄了很久之后,王昭然想:既然陈楚仙不与自己同行,索性自己回去吧。 于是便走了。 这一走何时再见,便不得而知。 次日,安素来到陈楚仙的房间,却没看见王昭然前辈,这才知道他已离去。 “师父,如今什么事都已经办妥了,咱们启程去彷徨山吧,据说那里有很多高手,已经亟不可待。” 陈楚仙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头。 “那你兄弟玄宝呢!” 安素嘴角浮现幸福的笑容。 “呵呵,没事,他已经没事了,你昨日跟王昭然关门谈了那么久,我早就去寻了,最后知道了他们足迹,他们现在在烽烟城内过得很好,至于以后我也没多想,我也跟他说了,等到我这边收揽人才差不多了就回仙岁,到时候他再过来!” 陈楚仙听罢欣慰的点了点头:“也好,这样一来。如果遇到什么事,你还能避免一些后顾之忧。” “只是不知道,他不在你会不会想他!”陈楚仙的问话,让安素有些想笑。 “师父,什么时候如此多情了,走吧,这就前往彷徨山,如果顺利从山上下来,还要继续前行,江湖这么大,天下如此广阔,总不能一直在一个地方停留过多时间吧。” 陈楚仙看他那样子,笑了笑,随后准备收拾行李出发。 这一次他们真的要离开吐蕃了。 在吐蕃经历的事情太多,有好有坏,只是再回来不知是争锋相对之时,还是重游之时。 他们走后不久,消息就传到了楚祀的耳中。 身为荒芜、岁国和他吐蕃,三个中,只有他是顺利完成交接登基的,也是登基之后最乱的,身为新一任的吐蕃王,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唯一的就是让自己的大地上出现了王昭然的情景。 所以他现在更想着力处理连纵之事。 这天他知道安素他们已经远去,在早朝上说道:“本王今日就要最终确立连纵的事宜,那岁涯不知什么意思,一直将此事停搁不前,眼看就要到十一月份,天寒地冻,正是荒芜适应的最好机会。” “到那时,荒芜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吐蕃怎么办?” “此事必须马上解决!” 看着楚祀很急的样子,孔来上前一步行礼道:“王上,现在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找个人前去岁国会晤,这么等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楚祀听罢,有些头疼。 “现在的朝堂之上人才贫瘠,如果再派能人前去岁国,一来一回又是大半个月,这有些太浪费时间了。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而这时,王献之向前一步道:“孔大人的说法的确很正确,但是也有别的办法,不知王上可否知道。” 王献之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让人捉摸不透,这次又是如此,首先就 让孔来很是气愤。 “你这厮,真是喜欢吊人胃口,每次说话总说一半,你以为王上每次都能惯着你!” 孔来暴跳如雷。 楚祀笑道:“孔大人何必跟一个年轻人生气,既然王献之有办法,那就让他说说看。” “本王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你不妨直说。” 王献之想了片刻,叩拜道:“正所谓上兵伐谋,如果想让岁国得知咱们的决心,不如让他们先知道咱们的诚意。” 王献之的话让楚祀有些迷茫。 “你说的话是何意思?让咱们先表诚意?如果表?” 孔来抢先问道,倚老卖老的架势显露无疑。 王献之看了看孔来,又看了看楚祀。 他心里明白君王之道,如果楚祀不说话,他又怎能开口,谁是主谁是次,他分的很出清。 孔老一瞧,也没再问下去。 “无妨,孔来已经八旬,有些着急,本王可以理解,你先起来说话吧,有什么念头,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朝堂议事本来就是各抒己见,最后的决策还在本王手中,你们的话也不能完全左右的了本王的。” 孔来清楚,这句话就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也明白自己也慢慢的成为了吐蕃的累赘,于是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上英明,臣的意思,是杀了岁醒!在外界假传消息,这就是臣刚刚问的王上可否知道的意思?” 王献之一席话,让众大臣有些突兀,尤为孔来。 但虽然孔来年事已高,聪明程度从来没有降低过。 他仔细想了想,这种办法的确是个计谋,于是便没再多问什么,双眼一直看着楚祀的动静。 楚祀有些不太明白,身边也没有可以给意见的内官,不由心中有些紧张,如果说自己不知,会不会遭来朝堂之上臣子们的嘲笑? 可如果说自己知道,那明明不知道,这不是在自欺欺人。 正当他犹疑之时,王献之又说道:“王上英明!定然会知道这种方法叫阳谋,意思就是说岁醒的死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岁涯的暴怒,但他身边能臣居多,定会告诉他吐蕃王不敢杀岁国太子,无非就是想尽快促成连纵之事。” “而岁涯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如此一来,他定会要探虚实,也一定会带着连纵的条件前来吐蕃了解情况,这样就很快的达成了王上的本意。” “尽快完成连纵!” 王献之一席话说出来后,引起朝堂百官共鸣,尤其是孔来,也在不停的点头。 楚祀暗自笑道:“这小子,真是聪慧滑头的很。” “办法倒是好办法,但是岁国内也有很多迂腐之臣,如果误导岁涯,从而产生了敌意,弄巧成拙,又该如何?” 楚祀的疑问其实也是孔来的疑惑。 王献之再拜叩行礼道:“王上勿要担心,这件事兹事体大,如果真的要攻打咱们吐蕃,他也会派人来问清楚,到时候如果派来的使者问的是,为何要杀我岁国太子,咱们就准备与之对抗。” “如果使者什么也没问,直接问咱们连纵之事,那么王上就顺水推舟,此事成矣!”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二章 终相逢(三) 楚祀听后身心大悦,起身笑道:“好,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就让百达通散出去,不管是荒芜,还是岁国,其中都有尖细,必然会将以最快的速度传出去。” “诸位爱卿相继待命便可,退朝!” 随着楚祀一声退朝,众臣子相继拜叩后起身往王殿外走去。 只有孔来却一动不动。 王献之是聪明之人,自从吐蕃没了能臣,他的地位显著提高,但是碍于孔来的面子,楚祀不敢擅自提拔,他心知肚明。 他看见孔来没有走,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孔大人还没走?” 孔来歪头斜眼瞧了瞧笑道:“王大人不也是还没走?怎么有什么话想跟老夫说?” “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吧!” 看着孔来那一脸嫌弃的样子,王献之真的不想多说什么,可他的地位在朝堂中很重要,王献之又不得不谦卑起来。 “孔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朝堂之上,每个大臣互相都是可以说话的,臣又不是什么皇室宗亲,有什么没话说的。” 王献之油腔滑调,让孔来不得不多说几句。 “老夫是年迈而已,有些走不动,所以每次退朝都是最后一个走,没什么的,有劳王大人费心了!” 一听就是推辞,王献之又不傻,他左手微微抬起搀扶着孔来说道。 “孔大人乃是吐蕃的支柱,现如今没了谁都可以,只有你孔来不可,王上还有很多事要与您商量,孔大人如果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下官提便是。” “无论是好,是坏,还是责骂,臣都洗耳恭听,还请孔大人日后多多指教!” 王献之说了一堆的话,让孔老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为何今日如此谦卑起来。 “王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老夫能帮则帮,只要是为吐蕃,老夫什么都可。” 王献之听他这么说,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 于是将他搀扶到王殿们外,重重的行了个礼。 “孔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刚刚在朝堂内,臣所说的那些计策,都是下策,如有什么闪失,还请孔大人能安抚臣的家人。” 孔来一惊疑惑的问道:“王大人这么认为的?你找老夫就是为了此事?你难道认为此事有危险?” 王献之低头片刻,摇了摇头。 “这个计谋是最快让岁国有反应的,但孔大人也明白,岁涯此人的心思极深,如果他明知道这是激将法,而当做不知道,想借由攻杀我吐蕃,咱们吐蕃肯定扛不住他的攻击。” “臣大胆猜想,如果岁涯当真不顾二皇子的生死,吐蕃不过数日便可攻下。” “吐蕃境内,自从司马一家战死之后,就没有一人可以独当一面,能臣更是微乎其微,一旦开战,后怕不已。” “所以,如果真的开战,我定会自刎谢罪,以免祸害家人,所以臣恳请孔大人万万将我的家人保住。” 越说越难过的王献之,让孔来也很震惊。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可以为了吐蕃献身,和当初年少时的自己还蛮像的。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王 大人放心便是,你一心一意为吐蕃着想,一旦东窗事发,老夫定当以命相互你们王家子嗣妻儿安全。” 王献之听罢,连忙下跪道:“多谢孔大人成全!” 连纵之事一触即发,这将是最后一次的协商。 而时宇这边也已经上路。 “时宇大人之前可去过吐蕃?”若梦高兴的问道,因为她马上就要看到安素了。 时宇抬头看了看前方,感慨的说道。 “上次去吐蕃应该是几十年前了,吐蕃身处极南之地,平时也不会多走动。” “想当年去吐蕃,吐蕃人才济济,气候也很舒适,但如今却听说吐蕃人才贫瘠,土地匮乏,就连百姓也少了很多。” “不知现在是什么样子?” 若梦看着时宇感慨的样子笑道:“时宇大人莫要担心,等安素将仙岁壮大起来,这些都不是问题。” 时宇内心知道,如果真正的有那一天,不知还有经历多少个春晓秋冬,但此时此刻是若梦最高兴的时候,不能泼凉水。 “是啊,我不会担心,仙岁崛起的同时,也是天下归一的时刻,这点我很清楚。” 若梦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 他们通过汴京城前面的那个帐篷,也往里看了看。 “这应该就是瞭望吐蕃禁忌之门动向的,不要动!” 若梦摆了摆手撇嘴说道:“一个仪器而已,没什么碰的必要,前方就是吐蕃的禁忌之门?” 时宇向前看了看,眯着眼有些感慨的说着。 “不错,那就是禁忌之门,当年禁忌之门四个字多么响亮,自从被楚云逍打开,反而民不聊生,当初打开大门楚云逍的意思是让百姓可以自由走动,还能让各方人才涌进吐蕃之内。” “但事实证明了他的错误,如果禁忌之门始终不打开,别说岁国,荒芜都拿它没辙,或许还能保证上百年的安定。” 说完,叹了口气。 若梦才不管这些,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立刻进入吐蕃寻找安素的下落。 于是急忙向前跑去。 两人到了禁忌之门才发现,城门的守卫如此惺忪。 “请问,这里是王城?”若梦礼貌而又细心的问道。 吐蕃士兵懒洋洋的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 “不错,这里就是王城,你们是何人?” 士兵照常问话,似乎不怎么关心。 于是时宇紧忙回答道:“哦,我们是进城做买卖的,还请小哥通融。” 士兵上下瞧了瞧,皱着眉向里侧摆了摆手。 “快走吧,快走吧!” 成功进入城内后,若梦对周边卖货的也不想多看一眼,一直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的人脸。 可这么找下去,如同大海捞针。 于是时宇想去问问这街坊邻居。 他找到一位大娘问道:“这位大娘,可曾知道最近吐蕃的一些事?” 大娘一瞧他便不是本地人,热心肠的小声说道:“吐蕃才刚杀死了岁国的二皇子,恐怕最近要遭到什么祸事,你们还是尽快出城吧,要不然再也出不去了。” “那岁国只要打来,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大娘的话,让时宇有些懵,他看了看四周,仔细一看其实能看得出,大家在各自准备着粮食,和衣物,看来是真的。 但让他白色不得其解的是,为何吐蕃要杀死岁国的二皇子,难道连纵的事情不想办了?还是彻底决裂了,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他在踌躇之际,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嗓音,虽然很小,但是依稀听得见。 “师父,你说楚祀不知怎么想的,为何要杀死岁国的二皇子?” 原来是安素与陈楚仙走出王城后,突然听见楚祀杀死了岁国二皇子,想回去问问情况,因为对于仙岁来说,这种事一旦是真的,对仙岁时百利而无一害的。 了解完后,他们又转身向城门而去。 “岁帝!” 一身叫唤,让周边的百姓瞬间傻了眼。 “什么是岁帝?难道岁国打过来了!” 百姓在街市上互相议论着。 时宇这才发现自己应该是喊得声音太大了。 安素一惊,看着周围。 “除了彼海上的人,谁还知道我的第二身份,这可如何是好,师父!是不是仙岁被暴露了!” 陈楚仙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应该没事,或许是你听错了!” “可….” 安素刚要说话,就看见眼前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若梦!” 安素大声呼唤,直接跑了过去。 陈楚仙一愣,然后撇嘴笑道:“哼,这臭小子,真是踩到了狗屎运。” 若梦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两个人互相拥抱了很久,吐蕃的百姓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也纷纷的鼓起掌来,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是为什么?他们又是什么人? 但是对美好的向往,人人都会有的。 “若梦!你怎么会在这?”安素激动心情无以言表,被安素越抱越紧的若梦,差点断了气。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大口喘着粗气幸福的笑道:“差点被你掐死,这么大力干嘛?” “这次还是多亏时宇大人足智多谋,要不然即使出来也无法与你碰见!”若梦的话,显然安素没有听进去。 这次与若梦的终相逢,是安素意想不到的。 两人互相拥抱,互相对视很久很久。 安素才想起来,领着若梦来到了陈楚仙的面前。 “师父,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及的若梦,我的妻子,仙岁的王后!” 一边说着,一边内心自豪感爆棚。 而这时,时宇好像被安素给遗忘了,便主动过来打招呼。 “前辈,多听剑仙的名声,今日相见是在下的荣幸。” 安素一瞧是时宇,大声憨笑道:“原来是时宇大人,辛苦了,照顾我的妻子。” 时宇连忙摇着头苦笑:“完全不必谢我,如果不是若梦执意想来找你,想必我也就跟他回去了。” “这一切都是来自与若梦对你的思念。” 说罢,时宇看向了陈楚仙,嘴角略微显示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三章 动荡 安素和若梦的重逢,让安素高兴不已。 随后他们又是在吐蕃境内找到了一家客栈。 而此时在吐蕃境内的朝廷眼线却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连忙回宫禀报了楚祀。 楚祀听到后,本以为会大发雷霆,一听闻是他的夫人也来到了吐蕃,不由暗生一计。 “你当真是看见了有一个女子跟安素亲亲热热?” 楚祀问着眼线。 “不错,王上,我就是在距离王城城门口很近的位置看到的,而且是两人,一男一女。” “其中那名女子对安素的情谊不浅。” 楚祀若有所思。 心中一沉:呵呵,安素,陈楚仙,本王放你们走,你们不走,你们还真是跟本王的吐蕃缘分不浅啊,那就别怪本王了。 “传令下去,让所有守城将士前去他们所住的客栈,宣告本王的旨意。” “就说,好不容易安公子的夫人来到吐蕃之上,身为吐蕃王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让他们不要推辞。” 眼线接过指令后,立马退出了王殿。 随后,他召见了孔来和王献之。 二人来后,互相看了看彼此,感觉很奇妙。 “王上特意让咱俩一同觐见,可想而知事态的严重性!” 孔来在王殿门口与王献之说着。 “孔大人说的极是,不知王上遇到了什么难题,是不是还是因为连纵的事情。” 王献之二人来到王殿内,左顾又看却看不到王上的踪影。 随后王献之对孔来说道:“孔大人上次之事,有劳了,一旦出了什么事,最好孔大人也赶快撤离,王上的脾气秉性您比我还清楚。” 孔来眯着眼睛看着王献之笑道:“王大人,放心便是,老夫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有应对的措施,至于老夫,王大人大可不必操心,老夫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身为吐蕃人没什么可怕的。” 此时,楚祀缓缓地从屏风后走上了前来,看见二人都在,面带微笑的说道。 “这次本王叫你们过来,是有个天大的喜事,想与你们二位分享下,看看你们二位的见解。” 孔来看着王上似乎很高兴,心里的紧张感也放下了很多。 “王上是碰到了何种喜事,如此高兴?” 楚祀从王座上下来,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安素并没有离开吐蕃,而且又带了一些人来!” 楚祀说罢,王献之与孔来一惊。 “这?这是好事?王上,安素此人心怀不轨,据说他被王上关起来的时候,一心想找岁国的二皇子,什么心思谁都不知道,这种人恐怕是个灾祸啊!” 王献之的一席话,让孔来也很赞同,瞬间眉头紧皱。 楚祀笑道:“呵呵,你们不要着急,本王还没有说完。” “这次他们迎来了两个人,一个人是他的妻子,另一个人呢,无关紧要。” 楚祀说罢,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挑了挑眉。 “难道你们不知道本王的意思?” 孔来若有所思,王献之想了片刻立即问道。 “王上的意思可是,要拿安素的夫人来让安素就范?” 王献之果然聪明盖世,楚祀的很多想法都会被他猜透,孔来在一边也是佩服不已。 楚祀大笑:“果然是吐蕃能臣,这点事真是逃不过王献之的脑子。” “那你说说,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献之看着楚祀如此信心满满,眼睛转了下,立刻下跪叩拜道:“王上万万不可,此人是江湖中人,莫要对他身边人动手,如若有什么偏颇,会对王宫不利!” “王宫?”楚祀眉头一紧,感觉他在吓唬自己。 甩了下袖子很气愤的站在孔来身边,并低沉的问道:“难道孔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你也认为安素他们一伙人对王宫有危险?为何本王不能动他的夫人?” 楚祀的问话,表情很狰狞,一般的大臣便不会顶撞。 但王献之和孔来一心为吐蕃着想,不管楚祀什么表情,为了大局也不得不说。 “王上,王大人所言极是,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仇恨,蒙蔽了双眼。” 说罢,也下跪叩拜起来。 楚祀搞不明白,为何他们二人都要这么说,于是很纳闷的回到了王座之上,身体微倾的看着他们二人。 “你们一直都互相不对付,倒是现在还挺齐心的,我倒要听听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谁先来说!” 王献之身为年轻之辈,就算有什么得罪也要自己承担,万万不能让年迈的孔来背负这么大的责难。 于是王献之叩拜道:“王上,此事非同小可。安素之所以还停留在吐蕃王城内,肯定是因为来找他们的人是对他非常重要的。” “身为江湖中人,最讲的便是义气,如果王上将他在乎的人抓去或者控制住,那么安素定会找上门来拼个你死我活。” “一般江湖之人不用怕,区区几十个侍卫便可搞定,但是他身边还有他师父剑仙陈楚仙,不知还有多少他的人埋藏在王城内,一旦惹急了他,并不是好事。” “安素一人便可抵挡百人,千人,王宫内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到千人,如果安素被逼无奈,后果无法想象。” “请王上三思!” 王献之一边说着,一边激动的身体也在跟着发颤。 看来他已经知道那日在王城内,滔天龙卷风的事情了。 孔来也随之附和道:“正是,王上,如果安素是个国君或者是将军,反倒好说,就算他有什么本事,也要回去禀报自家主子,而他并不是,江湖中人最不受控制,请王上三思!” 楚祀听罢,想了很久,可眼线已经去了,为时已晚。 “你们俩说晚了,本王已经派人过去了,想必他们此时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不过也不用担心,安素他是个懂事情缓急之人,就算他想把王宫个掀翻了,那他的兄弟,那个叫玄宝的呢?我听人说过,玄宝此人也是吐蕃人,是正正经经的烽烟城之人。” “你们二人也说了,江湖人将义气,难道他会为了自己的妻子放弃了自己兄弟?那就看看他如何选择了?” “这一切都怨他为何不走出吐蕃,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在本王的吐蕃境内转悠,本王不至于他死地,还留着他不成!” 越说越气愤的楚祀,拍案而起,愤怒之 情无以言表。 指着王献之和孔来说道:“本王的父亲,也就是先王,就是被他们几个给害的,本来因为他们武功太过高强,本王可以暂时忍下这口怒气。” “可今日他们又再次回来,本王今日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让安素踏出王城一步!” 王献之一瞧,看来这次楚祀的决心已下,那么身为吐蕃的大臣,必当全力以赴。 “王上,勿忧!就像刚刚王上所说,现在就立即控制住他兄弟玄宝的动向。” “如此一来,还有一丝的转败为胜的机会!” 楚祀点头并十分严肃的说道:“不错,如果他选择背信弃义,为了女儿情与本王的吐蕃开战,即使是赢了,他在江湖也无法混下去。” “本王这次就考他一下,女人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说罢,不忿的离开了。 孔来与王献之面面相觑后什么也没说,连忙出了王殿。 他们彼此心里都知道,如果这次危机渡不过去,谈何以后的连纵之事。 在客栈的安素心情还在万般激动中,一直和若梦呆在房间里,也不知在做什么。 而在另一间房中,时宇正在和陈楚仙论道。 “陈前辈是过来人,武功修为都很不错,您对这天下之事有何见解?” 陈楚仙看了看时宇很奇怪的问道:“都说你们时家村出来的人,万事可通,不知对武功套路如何?” 时宇笑了笑:“果然是我疏忽,身为江湖中人,当然对武功套路痴迷更深。” “前辈见笑了,我只是略懂一二。” 说罢,陈楚仙小试牛刀,用了二成的白炽如风三千里,直接一把短刃向对面而坐的时宇飞去。 只见时宇很轻松的用双指碰触了下陈楚仙的短刃,随后灰飞烟灭了。 陈楚仙惊愕的表情无法相信面前的此情此景。 刚想再试试,被时宇一把抓住了手臂。 “现在所有人的招式,我都记得,就算你用尽全力,我也会同样克服,不用问为什么,也不用激动。” 陈楚仙万万没想到,世外绝世高手原来就在面前。 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现在天下自古天下第一人乃是….” “您是说王昭然?” 陈楚仙还得等说出口,时宇就已经知道了。 瞠目结舌的问道:“你们时家村的人各个都如此精悍?难道我师兄王昭然在你面前也如此不堪一击?” 时宇不由的笑了笑:“时家村的人现在就剩下我一人习武,至于王昭然此人,不怕前辈笑话,并不会用我全身的三成力,方可制服!” “并不是我多能打,而是我知道如何破解罢了。” 陈楚仙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说道:“不错,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可问题是,就算你知道对方的弱点,如果自身不够强,又如何对战呢?” 陈楚仙认为不管如何,自身的修为或者境界,怎么也要和对方持平才是。 时宇听后,顿时闭眼提力。 “什么?你是破天境九层!”陈楚仙惊讶不已,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比王昭然的境界还要高的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四章 机关护体 “真乃神人,安素有你这么个高人在身边,还需要老夫做什么?” 陈楚仙不觉有些相形见绌。. 时宇抿嘴一笑道:“前辈过谦了,您的修为境界也不低,而我多是以计谋为主,不会在武力上给予支持的,除非紧要关头,还是希望前辈不要说出去。” 时宇一边说话,周身的光韵一边渐渐退去,这让陈楚仙更加疑惑。 “你居然还能隐去自身的光韵,你真是老夫这些年第一次见的神人,看来自古天下第一人是你啊!老夫佩服!” 陈楚仙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看见如此神通之人,虽然听说过时家村的事情,但一直未曾见到过真人,这次见到,让他终生难忘。 “有动静!” 时宇听到了客栈楼下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动静,陈楚仙也同时听到。 “不错,应该有麻烦找上门!不好,应该是冲着安素来的!” 说罢,转身夺门而出。 “安素!安素!” 陈楚仙不停的敲着门,可是屋内就是没动静。 时宇此时也很焦急。 想罢,刚要冲进去的陈楚仙,看到安素将门缓慢的打开了。 “做什么啊?师父,我和若梦才刚刚相见,很多话要说,干嘛总是打扰!”安素有些不情愿。 时宇上前一步道:“仙岁帝,现在楼下有动静,而且来得人估计不少。在吐蕃王城内这么大阵仗,应该是奔着你来的!” 安素连忙将房屋门关好,并对时宇说:“就叫我安素便好,在这里不方便称呼我仙岁帝,如果被人知道仙岁的事情,就很难办了。” “至于这楼下的动静,无关紧要,一猜便是楚祀做的,看我和师父没走,肯定又来找麻烦,见怪不怪了,何必大惊小怪。” 已经是十月底,吐蕃的天气逐渐开始转凉,就连客栈中都有些阴森之气,陈楚仙看着周围,听到楼下的嘈杂声。 “不行,这次总有一些不安的感觉,楚祀多次来找事,每次都没像这样,安素还是赶快回屋和若梦收拾下行礼,从窗外先走再说。” 陈楚仙平日里没有这么紧张过,但是这次他的感觉很不好。 安素不想就这么走,而且若梦刚来就要面对这种危险,一直在辩解。 正在这时,一名身穿紫色便服的男子上了楼,双眼直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但丝毫没有害怕之意。 “果然在这里,安公子,还请带着你的朋友去王宫一趟,王上在等着你!” 陈楚仙和安素猜的没错,果真是楚祀这个家伙。 安素将时宇和陈楚仙挡在身后,并不屑的说道:“是何事?还要带着我的朋友,什么时候你们吐蕃王这么热情好客了!” 男子逐渐走到他们的对面,并自恃清高的仰头说道:“王上口谕,特意让安素领着他的妻子和朋友前去王宫,王上说了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还请各位不要为难在下。” 安素看了看这个男子,神气的样子,不由笑道:“现在的吐蕃王如此热情好客,我如果再推脱,实属有些难为情,那好,这位大人,先请退下,我和我夫人还有师父等人定会前去王宫,只是现在还有些事情商量,就不劳大 人在此旁听了!” 安素说罢,瞥了一眼。 男子很识趣,便退出了客栈,在客栈门口等候着。 在街市上的百姓很奇怪,为何好好一个客栈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莫非里面有朝廷重犯。 于是不一会的功夫就围上来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那名男子看着很是心烦,又容易造成误会。 于是大声说道:“王上要请客栈的贵人出来相见,我们是奉命在这里等,你们这些百姓不要寻衅滋事,不要打扰我们!” 男子不管说了多大的声,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仍旧议论纷纷,有的说里面应该是个女子,王上重金难求那种。 有的说里面应该是个高手,怕他出来祸害百姓,所以将他困在其中……。 说什么的都有,让男子甚是头疼。 陈楚仙向下看了看急忙对安素说道:“这次楚祀让咱们去,肯定不怀好意,还让你带着若梦一同,估计醉翁之意不在酒,安素还是尽快走吧,趁着这些吐蕃百姓还在起哄时。” 安素看他师父那张愁容满面的脸,觉得甚是可笑。 他小声嘀咕道:“若梦在房间里还在睡觉,可能是刚刚折腾的有些累了。” “绝不能打扰,再说,楚祀那小子,功夫那么差劲,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咱们师徒俩就能将他楚祀的皇宫给荡平了,害怕什么?” 安素不听劝阻,果然女人在身边,便乱了分寸。 于是陈楚仙给了时宇一个眼神,随后用内力瞬间站在了房间的门口处。 安素一惊,费解的看着陈楚仙问道:“师父,你这是作甚?为何用轻功走到门口。” 陈楚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舍不得叫你夫人起来,那为师我来便是!” 说罢,开门走了出去。 原来,陈楚仙是怕他正常走到门口,安素会阻拦他,于是让时宇控制了他。 “时宇,你松手,若梦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她这次前来千辛万苦就是来找我的,一旦知道有危险,她定会跟着我一同前去,这样一来,一旦陷入困境,该如何是好!” 时宇紧紧双臂抱住安素的身体,就是不撒手。 “安素,陈前辈是过去让若梦赶紧离开这里,如若不然,吐蕃王一旦拿若梦当做要挟,你又怎么办?”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这次吐蕃王突然找你过去是何用意,肯定是要在路途中找机会将若梦控制住,然后再威胁你,让你就范。” 时宇的一席话,更是让安素很气愤。 但安素怎么用力,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无法挣脱。 此时的陈楚仙没敲门便走进了屋中,看见若梦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好行囊准备走了。 “姑娘这是?” 陈楚仙一惊。 “安素和时宇在房间内的撕扯声,我已经听到了,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再让安素陷入危险之地,我走便是。” “你是安素的师父,这些天多亏你对安素的照顾,才让安素有现在的成就,还请您继续在安素身边,这我才放心,仙岁的上下也会放心。” 听着若梦如此懂事,陈楚仙也颇有感慨。 “姑娘放心,安素 这小子没事就在我面前提及你,可见对你的情感是无法泯灭的。这次事发突然,吐蕃王肯定是要那你作为条件,让安素就范。” “安素此人还十分重情义,如果因为你做出什么傻事来,定会对仙岁和他自己还有你们不利,所以你选走是对的。” “但是现在客栈楼下全是人,后面,前面已经比他们围得水泄不通,还是得等等,看看有什么机会,让你趁机溜出去。” 若梦一边听着,一边看着陈楚仙,可突然没过多久眼神却呆滞了起来。 陈楚仙一边说着,一边顺着若梦的眼神往后一瞧,原来安素也在。 “安素你?” “若梦,既然你来了,我就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什么威胁,什么要挟,我安素偏不信这个邪,你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万万不可自己逃去,遇到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岳父大人说。” 说罢,安素趁着时宇稍不注意,一跃而下,从客栈的走廊中,跳了下去,落在了人群中间。 看着那个男子说道:“这次吐蕃王让你过来请我们,是不是另有他某!” 安素这么说,反而让男子有些钦佩。 “不错,王上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在去往王宫的路上,得机会将你夫人绑了去,或者控制住,让你就范!” “你和你师父害死了先王,王上如今愤恨不已,如若不把你们交出去,王上定不会罢休。” “吐蕃的王城现在已经封锁,你再看看周围。吐蕃内,如果在封城的情况下,任你武功再好,也无法通过,四面的墙体,包括上空都是吐蕃历代先王所布控的机关,经历了数代,如今机关层层叠加,更是深不可测!” “我奉劝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 男子这么说让,让安素啼笑皆非。 “还机关?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吐蕃的机关如何?” “我与师父在吐蕃呆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机关,也从来没听说还有逃不出去的城。” 于是他转身让身边的百姓退后,免得误伤。 随后纵身跃起,想从身边的墙体跃出去,可是刚刚到城墙的边缘,却被一种稀奇的气浪打了回来。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男子上前说道:“看见了?如果像平常,吐蕃没有封城,哪里还有什么机关一说。” 听着他的话,安素气喘吁吁的从地上爬起并厉声说道:“如果这个机关真的有,吐蕃就不会遭到如此地步,先王为何从来没用过。” 还是不相信的安素,一直在问个不停。 而这男子也不想再瞒下去,于是又说道:“这机关不能经常用,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危机情况,就连吐蕃的王上也不得擅自开启。” “而这次王上却因为想抓到你们,开启了这个好几十年不曾用过的机关。” 安素得知后,向客栈上方望去。 与此同时的陈楚仙也知道了此事,看着城墙边和身后的那些城墙墙体,想了片刻自言自语:“这分明就不是机关,而是历代王上的英魂所产生的护体。” “并不是无法破除,但需要内心足够强大人的,才会半办到。” “咱们内心早就没了那份清纯,不然破此护体,足矣。”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复仇 没办法,安素与若梦在重重包围之下又出不去,只能跟着他们回去。 陈楚仙见状立马对男子说道:“现在已经知道楚祀是什么意思,那这姑娘跟着老夫一起走如何?” 若梦双眼看着面前的这位前辈,心中莫名的崇敬。 “不用了,前辈,我相信安素会保护好我的,多谢前辈。”陈楚仙毕竟是安素的师父,如果答应还是有些不妥。 男子让侍卫们集合后对安素说道:“你不用如此看我,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就算你的夫人一路安好,到了王殿外也会被控制,除非….” 男子说了一半又不说了,时宇上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道:“你是想说,除非我们造反?或者说拼命抵杀?” “这位兄弟果然聪明,不错。出来时,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想让你们束手就擒,而且途中将安素的夫人控制住,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如果做得到,除非是安素甘心情愿,否则……哼,简直就是笑话。” 安素听他如此说,心中一沉:难道楚祀这家伙疯掉了,想要用整个吐蕃来对付我。 陈楚仙看这情景有些担忧,连忙与时宇附耳说道。 “倘若真的翻脸,不用安素,咱们几个人就能将整个吐蕃掀的天翻地覆,楚祀这小子放着连纵不弄,非要与我们过不去是何意思?” 时宇其实也有些看不透,但是总体意思还是明白的。 “前辈所说极是,但如果这个楚祀一心想为他父王复仇,那么此事便不可避免,一旦发生冲突,让安素只针对楚祀就好,莫要伤及无辜,更不要在王宫内进行。” “一旦在王宫内发生战乱,岁国与荒芜必定有动作,不能因为咱们之间的仇恨拉扯整个天下的大乱,再让百姓生灵涂炭,这样得不偿失。” 他们两人商量后,决定如果必要时,一定要先控制好安素,不管怎么样,不能大乱。 随后,陈楚仙面朝吐蕃的这些侍卫和这位男子说道:“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是似乎身后的人都听你的调遣,我们几人包括安素的夫人,会跟着你们前去王宫,但你一定要记住。” “我们几人虽然不是最强的,但是如果发起争端,后果自负。” 陈楚仙此话原本想震慑他们一下,没曾想此男子一脸的不屑。 “这位老前辈,说的很对,但是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一旦发生争端,你认为王城千名侍卫会死心塌地为一个新王卖命吗?” “我只是楚祀身边的一个眼线,根本不算什么官职,你们只要去了王宫,进了王殿,我的职责便完成了,你说的又与我何干?” “你!” “算了,前辈,都是身不由己,还是过去看看吧,看看楚祀到底是怎么想的,弄这么大阵仗,估计很难办。” 时宇劝说着陈楚仙。 街市上客栈门前聚集这么多人,黑压压一片的侍卫,让百姓恐慌不已,不到一会的功夫便纷纷散了去。 “安素,这百姓倒是天下都一个样,都这么喜欢看热闹。” 若梦打趣的对安素说道。 安素看着周边的 情形,有些困惑。 “为何吐蕃的机关护体这么厉害,肯定有什么漏洞,只是还没找到而已,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定能破解。现在没办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但如果谁胆敢碰你一下,我便拼尽全力弄死他!” 安素的这句话,顿时让时宇和陈楚仙紧张万分。 一行人,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王宫守卫处。 守卫的侍卫一瞧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 眼线拿出王上的令牌说道:“奉命行事,后面这些侍卫都是自己人,他们几人进去后,我身后的侍卫便会散去,莫要紧张。” 守卫仔细瞧了瞧点了点头:“好,知道了,进去吧。” 随后安素等四人徐徐进入了王宫,身后跟着那名眼线。 到了王殿门外。 侍卫上下端量番问道:“你们是何人?来王殿有何贵干,王上正在休息,不便相见。” 眼线同样拿出令牌大声对守卫说道:“你是王殿守卫,别管那么多,这些人是王上秘密让我带来的,不要耽误大事!” 守卫认真瞧了一下,眼神一惊,连忙躬身说道:“原来是吐蕃密探,你们这个组织我还是第一次见,之前都是听说,见谅,请进!” 时宇刚刚还在观察王宫内的四周情况,突然听到守卫叫这个男子是密探,眼神突变,连忙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你是王上的眼线,怎么这么一会变成了密探?” 男子一怔,他没想到此人对自己的身份如此熟悉。 陈楚仙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时宇怎么了?为何如此惊讶。” 时宇看着这名男子,重新观察了下,随后对陈楚仙附耳说道:“密探是吐蕃稀有的组织,常年不对外讲起,这个组织高手如云,虽然在外界看来吐蕃人才贫瘠,但是密探组织中究竟有什么高人,无从得知。” “具体为什么,等这件事过后,我会跟前辈细细说来。” 陈楚仙与时宇神神秘秘的一路了,让安素和若梦甚是好奇。 “师父?你们二人倒是挺合得来,自从见了面几乎形影不离,你们什么时候那么多秘密了?难道比我这个徒弟还亲?” 安素开着玩笑。 陈楚仙厉声吼道:“你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起玩笑来了,心可真大!” 男子刚要离开,被时宇一把拽住,并凝神注视了他许久。 “你身为吐蕃的密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你跟我们说你只是眼线,希望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你的项上人头可能不保!” “我平生最讨厌骗我的人!” 男子看见时宇那凶神恶煞的神态,不禁浑身激灵了下,什么也没说退去了。 而此时,因为是正午的太阳异常饱满,楚祀穿着一身金色王袍,格外打眼,安素等人抬眼一瞧,差点将眼睛晃瞎。 “呦喝!吐蕃王好兴致,居然穿的这么隆重,这是有什么喜事?” 陈楚仙嘲讽的说了句。 楚祀并没有说话,命外面的守卫将王殿的门关了上。 “本王这次叫你 们来,你们应该很清楚,也知道本王的意思,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安素上前一步,仔细端量了下楚祀的穿着笑道:“呵呵,猜得没错的话,你这身衣服是你父王的怎么还真的想为你父王报仇,将我们全部斩尽杀绝?” 安素说话从来没有这么直来直去过,可能是因为若梦的到来,让他有些激动。 楚祀双眼灵动的看了下周围,随后稳稳的坐到王座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安素,你与你师父害我父王饮恨而死,死前是何等悲壮,跟你们讲什么也无济于事,至于你们所带来的伤痛和对整个吐蕃带来的负面情绪,今日必须要有个说法才是。” 陈楚仙忿不平的大声说道:“你身为吐蕃之主,吐蕃之王,不为社稷着想,整日净想着复仇,眼中可有过吐蕃上下的百姓!难道你坐上王位,一心只想着这些小事?” 楚祀笑了笑:“陈楚仙,你身为江湖中人,一直参与吐蕃国事上,难道你不是越界了本分?庙堂之争哪有你们江湖的事。” “我父王为了化干戈为玉帛,找你们谈多次,自从你们踏入吐蕃之后,吐蕃一直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你们的到来就是吐蕃的灾难。” “而本王为了让吐蕃重新恢复正轨,必须将你们处理了,才安心。” 时宇双手背后,昂首挺胸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直视着楚祀严肃的说道:“古人云,庙堂之争关乎所有百姓,百姓乃是国家栋梁,如果你为了一己私欲,背百姓而不顾,你这个吐蕃王早晚会被推翻。” “楚云逍之所以被百姓爱戴,正是他体恤爱民,多年来不管荒芜和岁国如何打,楚云逍按兵不动,休养生息,虽说打开禁忌之门是他平生做过最错的事情,但是他一心爱民,百姓并不埋怨他,我来了这么多天没有一人说你父王的不好。” “但是说你不好的,大了去了。为何,就是因为你不分是非对错,仗着要替父王报仇,以泄私愤。”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吐蕃的王,失道者寡助,就是这个道理!” 楚祀被时宇气的浑身直发颤,陈楚仙听后都有些觉得刺耳。 “时宇,你还真有把人说死的能耐,好样的!” 安素解气般的轻声说着。 “没想到安素身边竟然有如此牙尖嘴利之人,那么好,本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随后楚祀将身上的金色王袍脱了下去,王殿大门也跟着打开了。 突然,从门外涌进数十名侍卫,用银枪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 安素笑道:“区区几十人,就想将我们困住?你真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楚祀歪着头微微笑了下,又严肃的说道:“你真的以为,吐蕃侍卫都是吃干饭的?真正的本事,可曾见过?” 说罢,一挥手,所有侍卫不停地拿着银枪向他们挺进。 安素毫不在乎的大手一挥,本以为会将这一圈的侍卫全部打到,可万万没想到,这些侍卫纹丝不动,而且枪头不断的向自己靠近。 安素神情大变,看着旁边若梦的身前,疾呼:“若梦小心!” “师父,这?”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六章 时宇之死 “这些侍卫怎么感觉怪怪的。” 陈楚仙发现这些侍卫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不管他和安素如何运功发力,他们都纹丝不动,并且不断向里圈缩进,眼看就要被银枪刺穿。 时宇一声怒吼,随后身体不断旋转,卷起层层气浪,才将这些侍卫打飞。 陈楚仙不以为然,因为他很清楚时宇的能力,可安素却被惊到了。 “时宇你?” 楚祀缓慢的从王座上站起,随后从台阶上下来对时宇说道:“没想到安素身边的朋友,一个比一个能打,居然本王的贴身死士也被你破了。” “死士?” 陈楚仙不得其解的问道:“难道这些侍卫被你用了什么幻术。” 楚祀抿嘴笑了笑。 “这些侍卫除非你们将他打残,不然你们休想破阵。” 说罢,刚刚被打飞的侍卫,又重新站起,向他们靠拢而来。 安素为了若梦安全,将若梦推了出去。 就在这一刹那,楚祀看准时机,让事先藏在王殿内的士兵,瞬间就将若梦擒获,并控制住。 “退下!” 楚祀一瞧已经得手,让那些死士纷纷退了出去。 安素睚眦尽裂的看着楚祀怒吼道:“把若梦给我放了,否则我荡平你的王殿。” 随后,安素双目顿时充满血丝,缓慢的掏出了背后的九环刀。 陈楚仙一个眼神,与时宇一起将他抱住。 “安素,不要冲动,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万不能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陈楚仙苦口婆心的劝说,可安素一心想要救出若梦,不断的挣扎,身体的周边逐渐的散发出另人恐惧的气息。 时宇怕坚持不了多久,于是将腰上的腰带抽出,将安素捆绑了起来。 “安素,别怪我,你如果冲动,会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还是冷静些,若梦的事让我和你师父解决。” 话音刚落,楚祀看他们自乱阵脚的样子,大笑道:“你们这群江湖人,真是够义气,为什么拦着他,让他过来啊!呵呵,只要他死,我就会放了他的夫人,不然他的夫人在本王手中,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啊哈哈!” 楚祀大笑着,似乎胜券在握。 陈楚仙双目如虎看着楚祀,并怒气冲天的说道:“因为安素一人,你竟如此丧心病狂,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师兄王昭然说过,你原本就是彷徨山上的弟子,应该受万人敬仰,为何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自从当了吐蕃王,完全变了样,到底是王座害了你,还是…..” 陈楚仙试图用语言刺激一下他,可楚祀如今已经丧心病狂,听到彷徨山三个字,更是发狂的不得了。 “你给我住口!还敢提彷徨山的事!我的父母当时抛弃我在彷徨山上,他们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父母团聚,又被安素和你害死了父亲,你们又是怎么想的?” “如今,终于可以手刃仇人!” “陈楚仙,我看你年迈,不会对你动手,赶快带着你的人走吧,不然我改了主意,你们一个别想走!” 时宇看着这个局面立刻说道:“你把若梦给放了,她是无辜的,我们将安素交给你,如何?” 若梦使劲摇着头,对安素说道:“安素!今生与你相遇,是我的福分,只是可惜不能和你一直走下去,万不能因为我的而害了自己,害了仙岁,害了所有人!” 若梦泪目的说着,让安素撕心裂肺,怒目看着陈楚仙和时宇,厉声喊道。 “师父!把我放了,我要杀死这个畜生,我要让他为自己所做之事后悔!”安素恶狠狠的盯着楚祀,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楚祀看他的眼神严肃的说着,一边说,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你终于体会到我当时的感情了,面对我父王的死,我也多想说出刚刚你说的那些话,可是我做不到,只能靠着这个办法才能办到,不惜违背祖训,打开禁制,让吐蕃全城封城,才打开了护体机制,你放心,就算你死了,你的朋友也别想走出去。” 越说越起劲的楚祀,兴奋的身体都在不由的摆动起来。 这时,他的母亲甄福苏冲了进来。 让楚祀大吃一惊。 “母后!” “孩子,不要再做傻事了,父王的死,那是江湖恩怨,怪不得他人,陈楚仙前辈已经跟我说过很多遍,还有你父亲也说过,倘若哪天死在陈楚仙的手上,让你千万不要报复。” 楚祀听见她的话,还是不相信,尽管是她的母亲。 “你不要骗我,不要再骗我,我父王的死就是安素他们给害的,如今又找您过来,无非就是计谋,这种小儿科的计谋,我根本不会上当!” 说罢,从王座边抽出了一把长刀,抓过若梦并说道:“安素,今日就要让你尝尝这种看着自己的夫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安素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放开她,放开她,我的命你可以拿去,但是不要伤害她….” 陈楚仙看着安素这么痛苦的样子,真是于心不忍,可现在这个局面根本无法控制,看来若梦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现在的楚祀已经红了眼,说什么都不管用,就连他母亲说的话,他都不听,这可如何是好。 时宇看着若梦此时此刻马上就要有危险,经过多日的陪伴,他也不希望若梦就此陨落。 于是,看准时机,一步冲了过去。 这一冲反倒给安素吓了一跳,陈楚仙一怔。 时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居然让片刻的时间停滞,将若梦一把夺回。 自己却栽倒在了王座的台阶之下。 时间恢复后,若梦竟突然在安素眼前。 陈楚仙定神一瞧,时宇居然被楚祀抓了去。 “时宇!你!” 若梦看见因为自己,时宇被楚祀抓了去,内心悔恨不已,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听父亲的话,办完事尽早回彼海,回仙岁,恨自己为何这么不让人省心,大声叫着。 “时宇!时宇!” 安素看到若梦完好如初,心情也稍微放缓了些,因为他心里清楚,凭借时宇的本事,完全可以从楚祀手中逃脱。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时宇 让时间停滞片刻,已经耗费了他半生之力,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现在的他就如同普通人一般,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挣脱。 陈楚仙看到了这一点,慌忙的说道:“楚祀,现在若梦和安素已经安然无恙,你的目的根本没有达成,不要一错再错下去,赶紧放了时宇,他才是真正的无辜者,他才来吐蕃不到一天的时间。” 陈楚仙不想让这位神人就此丧命而且时宇还没有发挥自身真正的能力,要是因为这种事丧命,真是太可惜了。 甄福苏是个智者,她一听此人是叫时宇,马上跑到楚祀的身前急忙说道:“时宇?此人可是时家村的人,不要伤害他,他可是这个天下仅存的智者,真正的能臣,杀他必遭天谴,万万不要冲动啊!孩子。” 刚刚若梦危在旦夕,甄福苏都没有去阻拦,现在换做时宇,却让她惊恐万分,看来时家村很不简单。 “母后,你这么着急作甚,这个人只是安素手下的一个谋臣,根本不会在安素眼里。” 甄福苏不停的摇着头,让他不要冲动。 楚祀知道若梦不在自己手里,安素肯定今日死不成了,但是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看着安素问道:“安素,我问你,你是否要保住此人,如果你想救他,就断去一根手指,我的要求不过分,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一个个完成,此人我肯定会放了。” 但如今的安素心中,眼中只有若梦一人,并不担心时宇的安危。 陈楚仙看安素并没有任何反应,连忙拔楞了下安素。 “安素!安素!说句话啊!难道你真想看见时宇兄弟死吗?” 陈楚仙焦急的心情,比刚刚若梦被威胁还要激动。 安素转头看了看时宇,可时宇居然给了安素一个不屑一顾的眼色,随后对陈楚仙说道:“你也看到了,时宇兄弟的眼神了,他足可以应付的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时宇的实力?” 安素这么一说,陈楚仙也很纳闷,为何突然间他的能力消失了,不然楚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若梦看着时宇,又看了看身边的安素,抓起了安素的手说道:“快救时宇,我感觉时宇有危险,快救他!” 安素听罢,缓缓站了起来,怒视着楚祀:“你把我兄弟时宇放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我们即可就走,不然你如果敢伤害他,我和我师父必将让你的王殿不得安宁!” 甄福苏立马紧跟着说道:“孩子,听他的吧,快给他放了。” “难道你没看过书吗自古以来伤害时家村的人,都会被诅咒,将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你就听母后一句劝,先将他放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可以吗?” 此时的安素、陈楚仙还有若梦目不转睛的看着楚祀的一举一动。 楚祀笑了下,随后将手中的长刀,一点点的扎透了时宇的身体,从背后穿过了身前,但时宇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显现出来,只是喷了一口鲜血,这种强有力的忍耐力,让陈楚仙不禁汗毛根根竖起。 若梦看见此情此景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接受不了,晕了过去。 顿时,天空变色,狂风呼啸。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七章 走出王殿 安素看见若梦晕了过去,将她平放在地面上。 深呼一口气后,满眼通红看着楚祀。 “把时宇兄弟给我放下!”安素怒吼,声音如同海啸般响彻在王殿内。 楚祀才不稀罕这种死人,一把将时宇推了出去。 时宇的尸身被扔到安素的身前,安素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两眼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出流。 看着时宇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和那微微张开的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 陈楚仙悲痛欲绝,看着楚祀那张已经变态的嘴脸厉声道:“楚祀你现在已经丧心病狂,如若再继续犯错,别说你的王位,就连你的吐蕃也会沦为一片废墟!” 陈楚仙双手放在丹田处,运了一口气,胸前出现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白炽如风三千里?怎么?陈楚仙这是要大开杀戒了?难道你就不怕出不去这王宫?” 似乎楚祀有了些许的害怕,那狰狞的面庞也恢复了之前模样,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和晕过去的安素夫人,心中一沉:难道做的太过? 安素拍了拍陈楚仙的肩膀,让他暂且先不要动手。 陈楚仙将双手收回,看了看此时的安素,似乎有些不大对头。 “安素,你怎么了?如果有想不开的地方,跟为师讲,千万别做傻事!” 安素用沾满鲜血的手,擦了擦下巴,双目瞪着楚祀说道:“你今日所办之事,应该有什么结果,你说吧,是你和我留一个,还是让我们走!” 安素并没有激动,而是在心平气和的与楚祀对话,很显然他也不想直接毁掉这个王殿,至少若梦此时还安然无恙的活着,死的不过是以后自己的谋士。 但他心中怒气还是有些不忿。 楚祀见状,连忙说道:“我和你根本不用这么剑拔弩张,刚刚本王说的话,一直算数,只要你肯死去,陈楚仙和你夫人便会相安无事!” 陈楚仙原本看楚祀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想到是他故意装的,气的直发抖! “啊哈哈,你们以为我疯了?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真是难为你们了。今日在王殿内,如果安素不死,其他人别想走出王殿半步。” “刚刚安素不是说让我选择?我告诉你们!当我的父王死的那一刹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甄福苏看见他如此这般,心痛不已。 “祀儿!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会变得如此冷血无情,你已经将他们中一人杀了,还不肯罢休吗?” 甄福苏差点认不出面前这位吐蕃王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母后,你管的有些太宽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又何必将我抛弃,如若不是那样,哪有现在这般。” “来人!” 楚祀大喊一声,王殿守卫来几人,进入王殿内,看着躺在安素脚前时宇的尸体,不由颤抖了下。 “将我母后请出去….” “这?…” “还不快出去,本王的命令是听不懂,还是怎样?” 楚祀看他们半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动地方,气的大喊大叫起来,侍卫慌忙用蛮力将甄福苏叉了出去。 “祀儿!不要一错再错,你父王辛辛苦苦守护的江山,莫要毁在你的手里啊!” 甄福苏被叉出去还一直喊着,让楚祀很不耐烦。 看着母后被带出了殿外,他吐了口气,并对陈楚仙和安素笑道:“呵呵,女人就是麻烦,母后也不例外,终于耳根清净了。” 安素不屑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愤恨还有可怜。 “看看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刚刚是你的母亲,你居然也那样对待?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人了!” 安素撇嘴又笑道:“还有刚刚不是说,只有让我死才能保住我的若梦和我的师父吗?” “不用您大费周章,他们的命我来保护,就算你用全吐蕃的士兵来阻挡我,你也阻挡不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让我们从这里离开。” 安素很认真的再跟他说,可楚祀听来完全可笑之极。 他在安素面前转悠了一圈,问道:“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你又怎能随意出入,你以为你的武功是天下无敌?你认为你师父加上你二人便可天下横着走?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陈楚仙听他话里有话,心中一沉:难道有诈! 于是连忙对安素说道:“安素,等会你先出去,我来阻挡他,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如此大言不惭。” 安素看了看周边,紧皱眉头说道:“师父,你多虑了,这厮明显就是在吓唬我们,咱们师徒俩如果想出去,还不简单,其他地方不敢说,吐蕃这个破地方,还不是来去自由!” 两人小声嘀咕片刻,楚祀看着有些无奈。 “你们两个师徒,是在做临终告白?还是最后的离别?” 楚祀嘲笑的嘴脸,让陈楚仙莫名其妙的有点疑惑。 “楚祀,你父王楚云逍就算在年轻时,也不像你这般,你真的是给他丢尽了脸面,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家门不幸,真是吐蕃不幸啊!” 安素看他也没什么办法,就是在那消耗时间。 “师父,不要跟他废话了,走吧!” 于是安素抱起若梦和陈楚仙转身就要走出王殿。 安素看着躺在地上的时宇非常难过的说道:“好兄弟,等我将若梦送回去,定会来接你!” 说罢,就往殿门外走去。 楚祀见他们要走,一个疾步冲了过去,并叫来了侍卫守护大门。 陈楚仙歪嘴一笑:“呵呵,不过如此,你以为你和区区两名看大门的侍卫会把我和我徒弟如何?” 说时迟,那时快。陈楚仙趁乱一掌打在楚祀的腹部,直接将其打飞在了王座之下。 楚祀瘫软坐在那里嗤笑道:“陈楚仙就是陈楚仙,功夫刚劲有力,从来出掌不打第二下。” 陈楚仙以为刚刚那一掌已经解决了楚祀,看他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摇着头向殿外走去,刚要踏出门槛,被两个侍卫双双拦住。 安素纳闷的看着他们二人问道:“你们吐蕃王都被我们打趴下了,难道你们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睛不好使?看不到吗?还敢阻拦我们二人!” 陈楚仙定神仔细一看,这两个侍卫并不是刚刚叉走王后的两人,也不是刚刚他们进入王殿时的守卫,这两位是? “安素,这两个人有问题,这两个侍卫老夫根本没见过!”正当陈楚仙犹疑之际,安素也认真地看了几眼,果然是不一样,于是在陈楚仙的耳边附耳说道:“师父,这些应该都是楚祀的傀儡,也就是死士,根本不觉得疼痛,而且对任何招式对他们都无用,” 陈楚仙深深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想出去,还真有些难。”陈楚仙转头看向王座边坐在地上的楚祀厉声说道:“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让自己的守卫变成这般模样。” 楚祀苦笑着说道:“没办法,这些都是父王留下来的,就是为了在危机当头,可以保护王室血脉的,并不是我,呵呵。” “你们也说了,这些都是死士,将他们打败或许得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等这两名死士打败后,才是真正的高手,到那时,如果你们二人还能将其击败,我楚祀便再无多言,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陈楚仙眉宇间似乎有些惆怅,看向安素并说道:“他刚刚说打发这两个死士,估计还有高手在,看来咱们师徒俩没准真的要丧命吐蕃了!” 陈楚仙打趣的说着,让安素听了哭笑不得。 “师父,你瞧您说的,就连王昭然都可以对付,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吗?” 说罢,安素从背后掏出了那把九环刀,对陈楚仙说:“师父,想要尽快,只能用这种办法了,当今之下,没有人不躲不闪,能扛得住我的魔刀刀法的,看看这两个死士到底有何不同。” 安素手起刀落,直接将死士的头颅砍了下来,随后身体不由地动了起来。 “什么情况?为何头颅分家,身体还能自由活动?楚祀,你这小子,到底给他们二人做了什么?” 陈楚仙有些瞠目结舌,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场景。 安素更是吃惊不已,于是直接砍断了手脚后才安心的对楚祀说道:“既然不知道如何做到的,那就索性将他们的手脚全部砍断便是了,手脚头颅分家,难道还能聚齐?” 说完之后,陈楚仙不由笑了几声。 楚祀看见他们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死士,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道:“安素,你和你师父还真是了不得,本王的祖传死士,居然被你如此给破解了。” 陈楚仙不屑的说着:“还有什么把戏,尽管都放出来吧,刚刚不是说还有高手云集?我和安素倒是要看看你口中所说的高手到底是谁?” 楚祀看他们那张急不可耐的嘴脸笑了笑:“如今已经被你们破了死士,已无人监考你们。难道不想着着急回去吗?” 安素转念一想对陈楚仙说道:“我就说他没什么本事,刚刚那死士应该就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随后,他们便欣然出了去…。 可安素内心却十分忐忑不安,他看着陈楚仙说道:“咱们虽然出了王殿但是并没有冲出王宫。这又该如何?”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惧生死(一) 安素身后背着若梦与陈楚仙走出王殿后,没走多远,就看见在王宫左右两侧突然出现两排纵队的士兵,向他们而来。 陈楚仙一瞧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不过就是一群士兵而已。” 说罢,陈楚仙用了白炽如风三千里,将两边的士兵纷纷掀翻在地。 安素见状,急忙向前奔去,想用最快的速度冲出王宫。 吐蕃的王宫是面积范围最小的,但尽管小,五脏俱全,每道门都有重兵把守。 而距离王宫门口最近的一道门便是侯钦门,此门是由吐蕃第一任王君设立的,这道门是每次外人经过王宫守卫,踏入王宫内的第一道门,也是走出王宫的最后一道。 站在门前的安素心情愉悦了许多,眼看就要出去了。 此道门并没有什么重兵把守,随便进入。 安素本以为此事已经了结,没曾想刚刚踏出门槛,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安素心中早有准备,楚祀定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的走出王宫。 他仔细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拿着一柄长剑,此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于是将若梦再次平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向后迈了一步。 问道:“你又是何人,不要耽误我的事情,也不要轻易帮助楚祀助纣为虐。” 安素好心相劝,他并不想与任何人发生冲突。 “你是安素?那个当年夺走魔刀刀法的安家人?”黑衣人似乎对安素的身世特别了解,但说话的嗓音,对于安素来说却很陌生,难道是做了什么特殊处理。 安素想了想,看见此人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于是上前一步,一掌打过,掌劲带风,而黑衣人轻松躲过,反身就是一脚,踢向安素的胸部,安素自从有遮天蔽体神功护体,这些脚法,拳法,甚至普通的剑法,刀法,从来都不躲,因为打在他的身上,如同蚊虫叮咬。 黑衣人退了一步,看着安素眯起眼睛。 “遮天蔽体神功?你这功夫是跟谁的,据我所知,这护体神功天底下只有一人……!” 安素听罢,严肃的说道:“那当然,此神功只有我师父会。” “你师父” 这时,陈楚仙将身后那些难缠的士兵解决后,也跟了上来,听到叫自己,连忙问道:“安素你叫我?” 黑衣人侧一步皱起了眉头问道:“此人是你师父?” 安素一瞧他好像并不认识陈楚仙,于是迷之一笑:“看来你只是个刺客,对江湖还不算了解,多说无益,还请你让开,不然将你打伤可就不好了。” “为了一个这么昏聩的吐蕃王,搭上性命可不划算。” 黑衣人不善言辞,听着安素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他先暂停下。 “安素,人在江湖行走,不必说那么多,如若想出去,通过我便是,来吧!” 陈楚仙仔细看了看黑衣人的言谈举止,虽然带着面罩,但出招的架势和身段可以看出这是个练家子。 “呵呵,不错 ,你这人应该是锻炼了很久,而且内力的光韵也是天玄境四层,跟我徒弟差不多,就让老夫我来试探试探你的功夫!” 说罢,胸前瞬间呈现一把弯刀。 安素惊讶的暗想:没想到师父的白炽如风三千里,每次的催动都比之前的快了些。 “白炽如风三千里?果然是陈楚仙,竟然可以目睹您的风采,晚辈不客气了。” 黑衣人知道陈楚仙和他功夫的来历的,随后只见他,两手合十,瞬间背后出现三四个一模一样的人。 安素傻了眼,惊讶的自言自语:“这又是什么功夫,难道此人会幻术!” 陈楚仙将胸前的弯刀用内力将其旋转在眼前,一个袖子甩过,直接将黑衣人身后的三四个人打没了踪影,但让人惊讶的是,打散之后,刀也不见了。 陈楚仙捋着胡子笑道:“又是一个彷徨山上的人,看来吐蕃还真的招收了不少彷徨山上的高手,而且还很年轻。” 陈楚仙的话让安素有些不解,他凝神想了许久,却还是不知道这个黑衣人到底用的是什么功法。 “师父,这个人刚刚变换的那些分身是什么,还有为何你的白炽如风三千里在打散他分身的同时,也消失不见了?” 面对安素的疑问,陈楚仙刚要解释,黑衣人双手抱拳大声说道:“没想到今日能与陈前辈交手,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刚刚前辈只用了几成力而已,而我已经用了我一大半功力,才能勉强躲得过。” 黑衣人说话很客气,并不像楚祀那般,为何还为他做事。 安素不服气的向前一步质问道:“你虽说是黑衣人,我并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但是身为如此厉害的高手,为何还要为楚祀那个家伙卖命,到底有什么值得的地方?” 本来就是比武切磋,非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黑衣人有些恼火,他转过头看着安素不屑的眼神表露无疑。 “你要打责打,哪来那么多问题?” 安素看着他那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将身后的蓝钝拿了出来。 陈楚仙看见他拿蓝钝笑了笑:“不错,安素你知道忍让了,老夫还以为你拿出的是九环,呵呵。” 安素心里明白,这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喜欢比武切磋,对国事或者其他貌似并不太在乎,想必楚祀让他能来,估计是骗了他,说这里高手如云可以切磋的缘故。 于是他换了蓝钝来与他较量。 黑衣人听了刚刚陈楚仙与安素的对话,不屑一顾的冷言冷语说道:“你这人还真是虚伪,你想用什么你就用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打过不过?” “你的师父是剑仙陈楚仙,我打过不过自然没话说,但是你我年纪差不多,你认为彷徨山上的弟子比不上剑仙弟子咯?” 黑衣人说话越来越像小孩子,根本不像是个高手。 安素强忍欢笑,表情单一并非常严肃的说道:“首先你是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所以我才与你说了这么多的话,其二,陈楚仙的确是剑仙,并且是我的师父,但是我没人任何瞧不起谁的意思。” 黑衣人不想再讲一些没用的,直接提剑刺了过去。 遮天蔽体神功在身的安素,自然连躲都不躲。 黑衣人笑道:“你这厮还真是蛮横不讲理,剑到胸前连躲都不躲,还真是自命不凡。” 随后黑衣人用手中剑在空中耍了一下,随后一个急停,突然在空中出现了几个字,让陈楚仙看见后都有些惊叹。 “空中写字,而且能让字在空中停留这么久,真是一等一的高手!” 安素一瞧这几个字只是随便拼凑而成,并不是诗句,这才明白这个黑衣人是在面前秀他的功法,如果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回事。 于是向前迈了一步,直接蓝钝劈了过去。 想用最直接的一招定胜负算了。 “破!” 此声一出,安素以为将事情解决了,可看见黑衣人依然纹丝不动,不一会他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白烟笑道:“你以为你有的神功,我没有吗?” “遮天蔽体神功,不只是陈玉白才会的,只是他的更加牢固些,我的还差点火候而已。” 黑衣人一些列的操作,不禁让安素有些吃惊不已,明明遮天蔽体神功只有他第一个师父陈玉白会,怎么此人也会,难道他也是陈玉白的徒弟? 可陈玉白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啊?这怎么? 正当他怀疑之际,陈楚仙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要再耽搁了,赶快把他解决掉。” 安素听后点了点头。 于是跨立站在黑衣人的面前,又是一招用刀扫过。 黑衣人还是轻松躲过,这么打下去完全不分胜负,看来只能再次启动刀童的了,不然一直打不过黑衣人,如何才能通过王宫? 安素不再手下留情,什么功夫都用了出来,并且速度极快,但还是最后纷纷被这个黑衣人躲了过去,安素有些沉不住气,疾步走到陈楚仙的身边,疑惑的问道。 “此人到底用的什么功夫,为何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躲开的我的攻击。” 陈楚仙经过他们之间的打斗,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有了些眉目。 他小声附耳说道:“这小子用的是移花接木的手法,至于是什么功法?什么名称,老夫就不知道了,他是彷徨山上的人,你怎么不问他?” 黑衣人双手环抱于胸前,很累,很无奈的说着:“你们师徒俩商量了这么久,难道还有没有商量出来什么招式?” 安素眼神突然发狠的看着黑衣人,并厉声说道:“你这厮,天生练就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功夫,今天用尽全力也要收拾你!” 安素忍不住刚要动手,楚祀与身后的一群人也跟了上来。 看着眼前的陈楚仙和安素冷笑道:“本王以为你们已经跑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在本王的王宫内,呵呵。” “难道你们的功夫真的下降了。” 安素看见楚祀,又看见他周围那些死士,真是有些受不了了,最后闭目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眼顿时由血红色变成了紫色。 身后出现了那个久违的影子…….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不惧生死(二) 陈楚仙看着安素眼睛再次变成了红色,心中一惊。 “安素!你这是干嘛?难道那次王昭然告诉你的,你全忘了!” 陈楚仙不想让他再次涉险,于是用内力强行阻止,但没曾想安素已经进入杀意状态,直接将陈楚仙崩飞。 陈楚仙坐在地上摇着头感叹道:“既然这样,楚祀,你的王宫可能保不住了!” 楚祀不觉得有什么,双臂张开说道:“及时我保不住王宫,吐蕃还是吐蕃,只是少了一个君王一个王宫而已,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可以靠安素一人之力毁掉整个吐蕃不成?” 楚祀说话毫不客气,两眼怒气看着安素一举一动。 黑衣人看了看周围,大地开始塌陷,四周狂风呼啸,似乎很不寻常,于是他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来阻止安素的爆发。 “魔刀刀法在创立之时,我曾有幸看过,而他的这个程度就好比婴儿般,完全能遏制在摇篮中。” 黑衣人的言辞在陈楚仙眼里简直就是妄言,嗤笑道:“魔刀刀法创立数百年,你怎能看得到!” 楚祀一句话不说,和死士远远退到了后面。 黑衣人不想与陈楚仙争执,两眼聚精会神的看着安素。 “呀!” 安素拿着九环刀,跳起数丈高,向黑衣人劈去。 那身后的黑影再度附着在九环刀之上,刹那间变成了血淋淋的红色巨刃。 陈楚仙不忍看见这种景象,连忙捂着双眼。 黑衣人看着,一动未动,他看着,眼神一晃不晃,就连楚祀身边不惧生死的死士都怯懦的直全身发颤。 “来吧!魔刀!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来吧!刀童!让我看看你这个新任宿主有何不同!” 说罢,眼看刀锋就要劈在黑衣人的头顶,黑衣人双掌朝上大喊一声:“剑!~去!” 陈楚仙乍一听,感觉怪怪的,怎么突然喊这么一句! 于是从双手的指缝中看着他们。 突然,陈楚仙的双眼瞪大,万万没想到黑衣人居然顶住了安素的攻击,在他的身边出现无数把虚幻的、亮灿灿的长剑,不停的在帮助黑衣人抵抗这魔刀的冲击。 “这?这是什么招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陈楚仙大惊失色,连忙从地上站起身,缓慢的走向安素,想认真看看,可还没等走到身边,就被数把虚幻的长剑刮伤。 那炙烤般的疼痛,让陈楚仙龇牙咧嘴。 楚祀见状,与身边的死士厉声说道:“陈楚仙那里现在没人,接着去给我缠住他!” 随后,楚祀身边的死士纷纷朝着陈楚仙而去。 黑衣人身边的剑越来越多,可就是无法冲破安素的压制,一边想,一边看着安素那已经魔化的双瞳。 “好吧,既然你已经达到了如此境地.....” “剑!来!” 黑衣人一甩手,围绕身边的所有的长剑都朝着安素的上方飞去,随后如同瀑布倒挂般直接冲击着安素的后方。 原来,黑衣人看见安素的身后是最脆弱的,他这么向下劈砍,腰部,腿部,胯部都不需要用力,所以也就是最脆弱的。 用功法侵袭他最脆弱的部位,也许可以破防。 正当数把飞剑朝着安素后方飞去时,陈楚仙那边也打的热火朝天。 “好你个楚祀,真是坏得很,不让安素歇着,更不让老夫歇着。” 陈楚仙气愤的骂骂咧咧,看着身边这些不痛不痒的死士甚是反感厌恶,索性心中一沉。 “好吧,本来不想将你们打散,如此逼人太甚,只能让你们灰飞烟灭了!” 只见,陈楚仙用出白炽如风三千里中的最强悍一式,瞬间将周边的死士打的灰飞烟灭,就连尸体都不见了。 楚祀目瞪口呆的看着,如今安素与黑衣人打的焦灼,陈楚仙又将所有死士打的魂飞魄散,就只剩下自己。 正当他慌忙之际,却看到了安素身边躺着的若梦,嘴角微微一丝阴笑。 一个冲步,将若梦抓起。 陈楚仙一瞧,用手指指着楚祀厉声怒吼:“放开那姑娘,你好卑鄙,一个把戏用了两次,你不嫌害臊!” 楚祀狂笑道:“怎么?你看安素已经和黑衣人打的不可开交,就剩下你我二人,我如果不防着你点,我有什么闪失,那可不好!” 陈楚仙缓慢的向楚祀逼近。 “你不要过来!如今她已经是在昏迷状态,你倘再往前走几步,我就一掌毙了她!” 楚祀咬牙启齿的说着,目漏凶光。 陈楚仙一听,再一瞧他那表情,于是无奈的向后退了数步,点头道:“你把那姑娘放下,趁着安素还在与黑衣人打架,如若不然等会他们打完,安素看见你这样对待他的夫人,你想想后果!” 陈楚仙不停地劝说着。 而此时在王宫内,所有剩下的士兵和侍卫都跑了过来。 看见王上还在,立马冲着安素和陈楚仙跑去。 “胆敢伤害吐蕃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陈楚仙那里还好,但是安素身边,这些人去了当即便化作了黑烟,让在场所有人胆战心惊” “这是什么情况?” 陈楚仙用力摆了摆手,大声吼道:“你们快躲开,离开安素和黑衣人的周边,否者会被吞噬!” 陈楚仙声嘶力竭的叫着。 但还是有人不信邪,最后剩下的人,慌张的如同丧家之犬,害怕的瘫坐在地上,两眼中渗透着恐惧。 楚祀看他们如此胆小怕事,斥责的怒吼道:“你们还是不是本王的士兵,难道这点事就怕了,都给我上!” “安素这边碰不得,那个老头难道你们也不敢?” 如还有后退着,定斩不赦!~ 随着楚祀一声令下,这些士兵看见陈楚仙想想也对,都是**凡胎,又不像安素那般入魔而可怕。 随后,纷纷再次向陈楚仙身边聚拢,围绕成了一个圈,将陈楚仙团团围住。 陈楚仙无奈的摇着头:“哎!你们真是的!如此乐此不疲的过来围攻老夫又有何用!” “弟兄们,给我上!” 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所有士兵顿时向陈楚仙冲去,可最后还是被陈楚仙打的屁滚尿流,卧地不起。 陈楚仙讽刺的说着:“你们是人,不是刚刚那楚 祀身边的死士,不然让你们也灰飞烟灭,还不快滚!” 陈楚仙再次将楚祀的士兵打退,不耐烦的对楚祀说道:“不管再来多少人都是一个样子,难道你楚祀不知道老夫的实力!” 而安素那边,因为入魔之后时间是有限的的,眼看安素的杀意已经渐渐消退,而黑衣人也已经满头是汗,看着也差不多熬到头了。 这时,吐蕃的所有大臣也都赶了来,看见安素与黑衣人那对峙的景象,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恐怖,不敢上前。 陈楚仙笑道:“哼,还是这些大臣们有脑子!” “王上,可安好!” 孔来挺着年迈的身子,拄着拐杖大声问道。 楚祀被安素与黑衣人身边卷的飓风弄得,有些听不清他们对话,于是大声说道:“诸位大臣来了,本王很开心,现在本王无事,你们作为大臣的要想办法将陈楚仙拿下,这样一来,安素才肯罢手!” “否则,不只是本王,整个王宫也会陷入一片废墟!” 因为楚祀也会功夫,所以他用内力换做嗓音,说的每字每句都很清楚。 当然也包括陈楚仙。 “你们这些作为吐蕃臣子的,可听好了,你们可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果让老夫动手,后果什么样,你们很清楚吧。” “莫要听楚祀的,他如今挟持我家徒儿的夫人,你们说是谁在劣势,是谁在优势!” 孔来上前说道:“陈楚仙,如今这种局面,我们大家都不想看见,可是现在的情形,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整个王宫上下,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你徒弟停下来!” 陈楚仙也想让他们停下来,可是凭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左右。 王献之从大臣的人堆里挺身走了出来,对陈楚仙说道:“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王上请来对付安素的,看着场面应该他俩不分上下,我想问陈前辈一句话,他们现在双方到底还要对抗多久!” 王献之所言极是,不愧是吐蕃的能臣。 陈楚仙遥远望去,看见安素身边黑色气体在渐渐隐退,点了点头,摸了摸白髯说道:“还是你这个年轻人头脑灵光,不提醒我,我都忘了。” “看现在的情况,应该快了,只要安素的魔气散去,一切便可结束,但是你现在不要只想着安素他们,还要劝说你们吐蕃王那边,他手上可一直用安素的夫人做威胁。” “即使安素已经摆脱困境,结束这场恐怖的战斗,看见楚祀那般对待自己的夫人,你想想会不会再次.....” 陈楚仙说罢,王献之与孔来二人点头道:“不错,陈老前辈说的极是,我们这就与王上商量此事!” 于是王献之在前护着孔来,向楚祀缓慢走去。 楚祀看见他们二人向自己而来,好奇的歪着头厉声问道:“你们两个,来本王这里作甚,快去想办法将陈楚仙拿下!” “王献之,你不是除了孔大人以外,号称是吐蕃的能臣,现在这种危机时刻,不想想办法,跑本王这里做什么!” 王献之看着楚祀手中那昏迷的女子,大声说道:“王上,为今之计,还是先放了这位姑娘才是!” “什么......”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章 暂告安全 楚祀听见他这么说,一脸不屑的说道:“什么?你让我放了这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这姑娘是他安素的夫人,如果他在本王的手中,方可还能镇得住他,放了他岂不是让他们为所欲为!” “身为吐蕃的能臣,为何说出这种话,真是让本王失望透顶。” 楚祀的怒气转移到了王献之身上,让王献之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愣愣的看着楚祀....。 孔来见状急忙上前笑道:“王上息怒,这王献之也是为了咱么吐蕃好,王上抓着安素的夫人不放,等安素平静下来看到这幕岂不是火上浇油!” 孔来的话听起来比王献之还要刺耳,听得楚祀不由暴怒道:“你们是不是听了那个陈楚仙的建议,他是安素的师父,听他的作甚,赶快想办法制服陈楚仙才是最重要的!” 王献之一脸疑惑,看着身边不远处的安素与黑衣人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立即拜叩道:“王上,眼看安素他们就要结束,不能这样置吐蕃王宫不顾,还请王上三思!快快放了这姑娘!” 说罢,孔来也跟着拜叩起来。 看着孔来和王献之的行为,楚祀一怔,向后退了一步,傻笑道:“没想到我吐蕃的两位能臣居然也被同化,难道在你们眼中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危害吐蕃?甚至危害王宫吗?” “难道你们忘了,当初先王是怎么含恨而死的,他陈楚仙和安素又是如何对待的!” 楚祀大声吼道,声音贯彻整个王宫上下,头一次听到楚祀如此发威,让周边所剩下的士兵听后毛骨悚然。 王献之连忙将头埋了起来厉声说道:“王上,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咱们与安素他们师徒二人已经周旋数日,耽误了与岁国连纵之事,万不能再因小失大,请王上三思而行!” 王献之一味地劝说,让孔来有些难办,紧着对他挤眉弄眼,让他不要再说下去,生怕楚祀一着急将他杀了! 可王献之何等聪明,哪能不知道孔来的意思,对着孔来微微笑了笑说道:“孔大人,记住微臣曾经对你说过的话,身为吐蕃谋臣,定要竭尽全力誓死保卫吐蕃安全,我不得不说!” “王献之!” 孔来一惊。 “王上!臣不得不说,如今吐蕃内人才稀缺,更是谋臣软弱无能,如果再这么下去肯定会给吐蕃带来灾难,莫要再如此了,先王走后,是希望王上可以继承他的衣钵,而不是为了他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臣希望王上做一个明君,为了吐蕃大计,放了这位姑娘!让安素他们安全离去,连纵之事才是王上应该主要针对的!请王上三思!” 王献之与孔来跪在楚祀面前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身后的所有大臣见状心里忐忑不安,甚至有的人认为他们二人这回性命堪忧,难逃一死。 如今楚祀仍在气头上,谁现在去让他放下若梦,谁都有可能招惹他的余怒。 陈楚仙看着他们在那嘀咕半天,毫无进展。 侧头瞧了瞧那边的安素,瞳孔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九环刀也恢复了原来模样。 “看样子快了!” 陈楚仙不由笑了笑。 黑衣人看着安素周边的魔气已经渐渐散去,松了口气,收了所有的长剑,一掌拍了过去,直接破了安素的魔刀刀法。 安素因为与黑衣人消耗太久,足足三四个时辰,已经身心俱疲。 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目不转睛的看着黑衣人,并微微张口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就连王昭然也未必能坚持这么久!” 安素的话让陈楚仙听到后,陈楚仙高兴至极,急忙跑到安素身前。 “你可算开口说话了,三四个时辰,你一直倒挂劈向黑衣人,换做谁能受得了那一种姿势,没什么事吧!” 安素看着陈楚仙担忧的眼神笑道:“啊,没事,就是有些累,现在的魔气还是控制不了,一旦强行催动遮天蔽体神功进入杀意,没想到会这么难以控制。” 黑衣人也盘腿而坐,屏气凝神了片刻,缓慢睁开双眼吐了口气说道:“你的遮天蔽体根本不是进入杀意的主要原因,你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自己,如今你的魔刀刀法再强也是刀童赋予你的,你现在要研究的是如何脱离刀童的控制,从而达到自由发挥魔刀刀法,那样你才是世界唯一强人!” “到那时,别说抵挡你三四个时辰,就算半个时辰也无人抵挡的了!” 黑衣人的话,让安素听了后,一时之间一知半解。 慢慢地扶着身边陈楚仙的手,站了起来,踉跄的走到黑衣人身边,从上往下的仔细端量起来。 “你究竟是谁,你也不告诉我,这天底下只有王昭然顶得住,还有就是你,居然用虚幻之剑死死挡住了我的魔刀刀锋!” “真是不可思议,现在还是有些想不通。” 陈楚仙看安素那虚弱的面庞,不由担心的说道:“你身子刚刚回复,这个黑衣人定不会告诉你什么的,他只是楚祀派来的高手而已!” 说到楚祀,安素环顾四周却没发现若梦,心头一急,看向了远方。 原来若梦又被楚祀夺在了手中。 一时暴怒的安素一跃而起,来到了楚祀身边,看着若梦竟然还在昏迷不醒,看来时宇的死,让她受了很大的创伤。 “楚祀!快把我夫人放开!我再说最后一遍!” 楚祀看见安素已经恢复,吓的往身后退了一小步,随后紧紧用手抓住了若梦的喉咙,并不断的下压! 安素一惊,拧眉吼道:“快放开她!你信不信我此时此刻再入一次杀意,将你们挫骨扬灰!” 这句话差点将身边的士兵和大臣们吓的差点摔倒。 “安大侠万万不可啊!有什么事好好说,莫要动怒,王宫内还要很多弱小妇孺,万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害了其他无辜的生命!” 安素听身后大臣们的话语,有些讥讽,转身向身后走去,颐指气使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身为吐蕃的大臣,不去劝劝你们王上,反而现在又要劝我,你们还真是吐蕃的良臣!” 说罢,怒目转向楚祀,并大声说道:“快放了他!你已经杀了时宇,难道还要再杀一人才甘心!此人是我夫人,如果你敢碰一下,休怪我不客气!” 面对安素的威胁,楚祀向后退了一大步,随后让剩下的士兵围了上来,并嘲笑道:“哼,你以为我傻吗?你和你师父陈楚仙这次来王宫不就是为了将本王除掉!” “想让我松开这个姑娘,休想!” 楚祀蛮不讲理的样子,属实让陈楚仙有些无奈。 “你这厮还真是伶牙俐齿,如果不是你们派来一人让我们几人过去,我们几个哪有心思来你这破王宫,你莫要颠倒是非!” 陈楚仙气愤的咆哮着,可楚祀并不这么想,看向身后那些大臣,扫了一眼跟前的王献之说道:“您们作为大臣的,难道现在此时此刻不为本王说几句!” “王献之,亏你是吐蕃的能臣,难道现在就眼睁睁的看着本王受辱不成!” 王献之是个众臣,不管怎样也要护住吐蕃的君王,于是起身傲然的面对安素和他老师,说道。 “二位高人,还是请回吧,贵夫人在王上的手中,肯定不会有事,王上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保!” “如今整个吐蕃你们都可以来去自如,还请各位谅解!” 王献之说罢,躬身鞠了个躬。 陈楚仙很有礼貌的回礼后,对王献之说:“不是我们不肯走,若梦与安素长时间不在一起,好不容易在一起,就被你们的吐蕃王强行扣押,换做谁会坐视不理的。” “你还是回身劝劝你的王上吧!” 安素一句未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楚祀和他手中的何若梦,紧握双拳,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打过去,管他是吐蕃王还是王宫。 而这时侧楚祀已经退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大臣们当中。 “你们这些庸才,还不快护着本王,让本王回到王殿!” 大臣们一瞧,连忙散开,因为他们都知道谁要是与这姑娘有染,定会遭到安素的报复,没过一会儿,其他的大臣纷纷散了去,都走出了王宫。 就只剩楚祀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远处,他左顾右看,气愤的直跺脚。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等着本王回去怎么收拾你们!王上有难,你们非但不见死不救,反而比兔子跑得还快!” 王献之与孔来看见后,缓慢地来到了楚祀的身边,并语重心长的说着:“王上,现在就我和孔来大人还在王上身边,还请王上不要固执己见,还是放了安素的夫人吧。” “是啊!王上,现在这局面,已经无人站在王上这边,大势已去,还是放了吧,让他们退去,咱们还有一线生机与岁国连纵,莫要顾此失彼啊!” 陈楚仙看着身后的那个黑衣人,有些好奇的问道:“刚刚我徒弟问你到底是谁,我想我已经猜到一二了!” 陈楚仙这么说,黑衣人倒是蛮惊讶的,挑了挑眉哼了句。 “哦?那还真是蛮意外的,我压根就没用我的真正心法,你居然也能看得出,不亏是剑仙陈楚仙啊!” 黑衣人感慨的叹了口气。 陈楚仙撇嘴笑了笑:“呵呵,你应该就是彷徨山上的一位长老,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保护吐蕃王,也不是为了保护王宫,我看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见一见老夫的这个徒儿罢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一章 脱离苦境 黑衣人听罢笑了笑:“呵呵,倒也不完全是。” “只是那吐蕃王与我说有个很厉害的家伙,可以与王昭然打个平分秋色,于是就想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不一般,居然是你陈楚仙的徒弟。” 陈楚仙与黑衣人不停地说着话,而安素那边却紧紧盯着楚祀不放,生怕若梦会有什么危险。 “楚祀,最后说一次,把若梦给我放下,我已经跟你消耗了很长时间,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安素的脾气逐渐攀升,眼看就要爆发到顶点,可楚祀仍然毫不所动。 “安素,今天你我必须有个了断,苦苦折腾了这么久,难道你认我还会轻易放过你吗?你的夫人如今就在我手上,如果你再苦苦相逼,我便直接了结她的生命,哪怕最后被你杀了,也算是赚了!” 楚祀说的话好让人不知廉耻。 “楚祀,你有能耐,就把若梦放下,咱俩的事情咱俩解决,不要牵扯他人,你不是要在你我只见了结此事吗?” “那好,我只要外力不用内力与你堂堂正正的比试下,如果我输了悉听尊便!” 安素这么说,让远在一边的陈楚仙听到后,急忙跑到安素身前厉声问道:“你难道疯了?你不用内力,你得外加功夫如何是他的对手!” “你以为你的祖传安家刀法所向披靡?你完全是靠着内力而将刀法用淋漓尽致,如果单独用刀法,你就是在找死!” 陈楚仙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的面朝安素看着,可楚祀并不傻,捧腹笑的很大声。 “陈楚仙,你和你徒弟做戏做的实在是太假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能骗过我吗?” “我最起码也是彷徨山的弟子,现在的情况别说是外力招式,就算你们答应一动不动,让我随便打,我也不会相信。” “让我放开这个姑娘,唯一能解决的便是安素他自废武功,或者自断一指,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如若不然,我宁可与他夫人同归于尽。” 楚祀说的话很坚定,眼神也很肯定,应该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得了了。 王献之见状,急忙再说道:“王上,这件事的利弊已经说的很清楚,请王上莫要一错再错了,这样不仅仅害了王上您,更是害了咱们吐蕃百年大计!” 楚祀歪头凝视着他苦笑的看着自己的穿着。 “你看本王才刚刚穿上王服不久,就连王座都没座消停,安素和他师父却不断地向本王找茬,并嚣张如此,如果本王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吐蕃与本王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他安素本来就是岁国捉拿的通缉犯,如果将他拿下,交给岁国,那么连纵之事务必成功,这才是大计!” 楚祀说完后,让王献之与孔来百思不得其解,满头雾水的王献之叩拜说道:“王上肯定是被何人蛊惑,才会说出此种话来,这完全就是扰乱视听。” “王上,安素与陈楚仙等人都是江湖中人,江湖等人是无法干涉庙堂之争的,除非你掐到了他们江湖中人的命脉,而这个姑娘便是。” “如要解决,将她放了,一切 皆可,而且将来也可以用利益让这些江湖人帮助咱么吐蕃,如此一来,岂不是互利互惠最好的代价,为什么要搞出这个名堂!” 王献之的一席话,让楚祀深思了片刻,以为会有所转变,谁知道楚祀的执念太过强硬,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说。 突然侧脸一瞧,若梦好像有了一些微微的动静,而此时的楚祀心里很清楚,这是快要醒了。 绝对不能让安素和陈楚仙看出来,绝对要在她醒来前解决这一切的事情。 “怎么样?安素,想的如何了?如果还没有结果,我和你夫人就同归于尽吧!” 楚祀已经无法再等,时间拖的越长,对自己的危害带来的就越大! 于是他将手掌变成了虎爪样子,不断地向若梦的喉咙逼近。 眼看就要将若梦的喉咙掐碎的一刹那,安素知道楚祀一定会做的出来,于是他将双拳松开,向前推去。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答应你的要求,只希望你说话算话!” 安素将双手又举过头顶,对楚祀说着。 “当然,本王乃是吐蕃王,既然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当然会承诺,只要你敢做.....” 楚祀的话音还未落,只见安素朝着自己右手小拇指用蓝钝砍了下去。 安素强忍疼痛,任凭手中流的血在风中摇曳。 陈楚仙和黑衣人见状,惊诧万分,要知道一个常年握刀之人,没了小拇指,是多别扭的,很多刀法都不能一时间挥洒畅快,还要进过漫长的熟悉和磨合。 陈楚仙急忙用手指在安素的右臂处点穴止血,方才让他的血不再往外面流.... “你怎么这么傻,别小看这根小拇指,很多时候它的作用甚至比其他手指都要重要,这值得吗?” 陈楚仙一边看着他残缺的手掌,一边心中疼痛无比。 安素强忍断指之痛,那疼痛的滋味如同上千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手掌,钻心的疼,要知道十指连心,他这么一刀下去,损耗内功一大半。 脸色苍白的他对陈楚仙说道:“师父,这是我唯一能为若梦做的了,我不在乎!” 说罢,双目怒视着前面的楚祀,咆哮道:“如今我该做的已经做了,是不是应该放了若梦,说话算话,是你说的!” 安素发疯似的狂吼,让楚祀此时此刻才感觉到了触目惊心,没想到在他眼前的这个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执着。 他想了片刻,将若梦推了出去,随后与大臣和士兵纷纷向后退去。 安素一把结果若梦,侧抱着她,看着她并无伤势,而且眼皮已经逐渐松动,应该是快要醒了,心情转好的安素看到若梦那张柔嫩的脸,顿时百般仇恨化为乌有。 楚祀见他们的怒气已经渐渐失去,心平气和的说道:“安素,陈楚仙咱们的仇恨一笔勾销,本王不希望在吐蕃的境内再看见你们几人,如要再让本王看见,后果自负!” 王献之看见双方似乎没了冲动,于是疾步跑到了楚祀的身前,搀扶着楚祀向身后王殿跑去。 “王上英明,还是放 了那姑娘,这个举措大大减少了咱们吐蕃的损失。” 楚祀看着王献之那殷勤的样子苦笑道:“你还真是本王的能臣,什么时刻说什么话,见风使舵的样子着实让本王又喜又狠.....。” 黑衣人也站起了身,看见双方已经平安无事,倒也放心不少。 叹了口气说道:“如若那个楚祀冥顽不灵,我就要动手了,还是安素识大体,懂大局,陈楚仙你收了个好徒弟,可喜可贺啊!” 陈楚仙想了想,看着他那事后诸葛亮的样子,就有些看不惯,于是相应的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对,不知可否告诉你的姓名,我们这几日就要去彷徨山,正好再去拜会拜会你。” 黑衣人一听他们要去彷徨山,脸色大变。 “拜会不敢当,可是这去彷徨山?你们是认真的?” 陈楚仙听他问话的意思,有些不解,骚这头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彷徨山去不得?我记得之前我有幸还去过三四次,怎么?现在完全不对外开放了?” 黑衣人摆了摆手不适尴尬的笑了笑:“那倒不是,彷徨山距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你们加快行程,或许很快便会到。” “但是如今的彷徨山,已经不像往日那般壮阔,很多高手,甚至绝世高手都已经不在山上了,现在在山上的也就是我们这种苟延残喘之人,去了看见有些寒碜而已。” 黑衣人如此说,他想到了那日王昭然的猜测,也许彷徨山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还必须得去了。 陈楚仙与黑衣人告别后,来到安素的身前,看着若梦的喘气声已经均匀,笑道:“若梦应该很快就要醒了,咱们还是尽快出城吧,不要再在这个吐蕃多停留半刻了,我真是讨厌死这个地方了。” “转转多日,绕来绕去,一直出不去这个破地方!”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安素抱着若梦,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和那微微张开的红唇,对陈楚仙说道:“师父,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应该留下些什么?” 陈楚仙一怔,连忙对安素说道:“我的好徒弟,千万不要再做什么事了,楚祀要你一根手指其实想想也算可以了,至少他爹的死士咱们间接造成的。” 安素将若梦平放在地上,随后转身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的王宫,额头前那飘零散落的头发被微风吹起,显得他格外沧桑。 “总觉得少点什么,来吐蕃一趟,经历了不惧生死的考验,更经历人世间的悲情冷暖,不留下什么,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安素一边说着,嘴角一边笑着。 随后缓缓地将身后的九环刀拿出,给陈楚仙吓了一跳。 “你这是要干嘛?” “破!” 随着安素手起刀落,在王宫门口距离王殿很远的地方,用出了魔刀刀法,奋力一砍,刀锋直接砍在了王殿前那数十层的阶梯之上,砍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此刀痕,细长而又阴森,走在上面看去,如同一道大地的裂缝般。 随后,安素他们便走出了王宫,向着吐蕃境外走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二章 再起波澜(一) 而罗益大军此时也正在往吐蕃敢。 罗益虽说是率大军前去吐蕃,但是为了不让李参谋有半点猜疑,于是让大军缓慢跟在身后。 李参谋得知罗益这么容易就将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儿子,笑了一路。 而跟在罗益和李参谋身后的罗雯簪则在马车中想念着安素他们。 “罗王爷此次去吐蕃想没想好说点什么,万不能到了人家地盘说不出话来啊,到时候丢了咱们荒芜的脸面。” 罗益虽身为王爷,但是在荒芜的朝堂内言辞很少,甚至不怎么与外界打交道。 李参谋认为他肯定会将事情办砸,所以嘲笑的问着。 骑在马背上的罗益,看着他那小人模样,真是想一口老痰吐在他的脸上。 但还没到吐蕃境内,只能故作违和。 “啊,李参谋多虑了,我虽说不语外界人交往,但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很清楚,就请李参谋不要多费心了。” 李参谋看了看,于是挽起缰绳‘驾’了一声向前奔去。 回头对罗益说道:“希望王爷如此,臣也知道你是王爷,但终究还是属于荒芜的王爷,莫要忘了本分。” 罗益看着他那厌恶的背影,向身后的马车望去,嘴里小声嘀咕着:“如若不是为了女儿的安全,现在就可将你法办了。” 安素抱着若梦一直不知疲倦的走着,让身后跟着的陈楚仙很是心疼。 “安素,你要不先歇一歇,前方没多远便是彷徨山,咱们也不用如此快的前行,你的小拇指还在往下渗血,如此一来,你会血亏的。” 安素的步伐并没有因为陈楚仙的话,而减速下来,反之对陈楚仙说道:“师父,在吐蕃发生的事太多,我可不想再在吐蕃遇到什么事情,这里真的怪邪门的,每次向走出去,总是遇到什么事情而耽搁,还是赶快走出为好。” 陈楚仙摇着头,看着安素那急匆匆的背影,不理解的喃喃自语:“有一些事早就被上天注定,就算你走得再快,如果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你不还是走不了,还不如放宽心态慢慢走。” 他们走了有一阵,距离吐蕃王城的城门口已经很远,根据整个路线来说,他们已经走出了吐蕃的境内 安素擦着汗,看着天空愤怒的说着:“这吐蕃还真是酷暑难捱,如今都十月末了,眼看就要入秋,怎么还这么热,真是该死的破地方,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来这。” 安素埋怨着,看在眼里的陈楚仙笑了笑:“呵呵,让你走的那么快,别说是在吐蕃,在荒芜你走这么快,你也会热的满头大汗,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脚吧。” 陈楚仙环顾四周,全是杂草丛生,没有任何阴凉之处。 安素踮起脚尖看了看突然看到一颗歪脖大树。 “呐,就在前面休息一会吧,这里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什么客栈,只能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安素一边说,一边朝着大树走去。 陈楚仙看了看腰间的酒壶,摇着头感叹道:“是啊,方圆十里连个酒家都没有,我这酒壶空空如也已经好多天了,真是够怀念的了。” 他们来到大树下,安素将若梦扶到树干旁,让她依靠会儿。 安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看四周,对陈楚仙说道:“师父,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师父成全。” 陈楚仙看着他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准没有好事,于是想了片刻,用手挡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寻找一些水去,好给你若梦解解渴?” 安素傻笑了半天,看着陈楚仙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师父,若梦必须在我身边,我才放心的下,我决不能让她再次收到威胁,还请师父见谅。” 安素深深的鞠了躬,因为他知道,自古以来就没有徒弟差遣师父的,这种不孝的行为着实让人发直。 陈楚仙看了看靠在树干上的若梦,和她身上的汗水,点了点头。 “也罢,她是你千辛万苦救来的,那就我去找找水源,正好用酒壶装一些回来,你们安心在这里等我便是,我很快回来!” 随后,陈楚仙一跃而起不见了踪影。 安素看着仍在昏迷的若梦费解的问道:“若梦,你怎么还在昏迷,难道时宇的死,这么让你放不下,我在你身边难道也不值得你醒来吗?” 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嘴亲着若梦的手背,在阳光的映射下,若梦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如同一颗颗水晶般剔透。 突然一阵娇嗔的喘息声,从若梦的嘴里传出,她眼皮底下的眼珠一直在不停的滚动着,似乎在用力睁开。 安素见状,将若梦拖到了怀中,看见若梦的脖子,那白嫩一弹可破的肌肤上挂着几缕头丝。 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将其拨去,掖在了耳朵后方。 这一举动似乎让若梦感觉到了,微微地张开了双眸,那灵动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安素。 “安素....”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安素心思若狂,将怀中的若梦扶正,仔细看了看,一刻是你,满眼是你的那种情绪,涌上心头。 若梦用手摸了摸额头,面戴微笑的说:“安素....安全了?” 安素不停地点着头,如同拨浪鼓一般点个不停。 若梦的身子还有些虚弱,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周围,目光有些凄厉。 “时宇他?” 安素知道她醒后,定会询问他的情况,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问起此事。 “时宇他终究还是被楚祀给杀了,都怪我,如若不是因为我,你和时宇也不会来,时宇也不会牺牲...。” 安素一边说着,一边将头缓缓地低下,满心的愧疚之情,让他整个人瞬间低落了下来,看着若梦的两双玉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梦拨弄了下发丝,看着安素那自责的神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自责,时宇大人也是为了尽责,才走的这一步,什么事都是上天注定,咱们活下来的,应该知道感恩,大不了往后将时宇的这份仇给找回来便是。” 安素听着若梦的话,心中高兴不少,本以为她会因此事一直埋怨自己,没想到比自己看得还要 通透,于是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呦!徒弟老婆醒了啊!” 一个非常粗狂的声音传到了若梦的耳朵中,她用手遮住那炎热的日头,看了看笑道:“是陈老前辈。” 安素将若梦重新靠在了大树树干旁,回头站了起来,看着陈楚仙已经回来,心中喜悦的很。 “真是苦尽甘来,咱们几个人一个没有受伤,玄宝也与他的爱人双宿双归,哎,还算上天怜悯。” 陈楚仙看好像嘀咕着什么,疾步跑了上去。 “你刚刚冲我说话呢?说了什么?” 陈楚仙看着树干旁的若梦,也没管安素在说什么,急忙将刚打好的水递给了她。 安素叉着腰向远处眺望,突然一股尘沙映入他的眼帘。 回头急忙说道:“来!若梦,你现在还很虚弱,我背着你。师父咱们走!” 若梦被安素这么一说,一头雾水,看了看陈楚仙。 “前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楚仙莫名其妙的看着安素的背影问道:“好不容易若梦醒来了,这就要走?怎么了?” 安素让陈楚仙站过来,眺望远方,手指指着那一股尘沙说道:“这方圆是百里,都非常的安静,这日头也很足,根本没有什么风,你看前方那卷起的尘沙,难道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陈楚仙定神一瞧,果然有蹊跷,于是对安素说道:“如果按照你所说,那应该是很多人在行进,难道是个部队?” “难道楚祀那个家伙又来寻衅滋事了!”陈楚仙一惊。 但安素却不这么认为。 他摇了摇头,又仔细看了看,这尘沙似乎行进速度很慢。 “应该不是楚祀的人,那个方向,是从外界来的,这些人应该是要进入吐蕃的,咱们还是先躲起来,静观其变吧。” 陈楚仙看了看前方的树林和杂草。 对安素和若梦说道:“若梦现在不便走动,身子还很虚弱,咱们就先在前方杂草中潜伏下来吧,看看情况再说。” 安素点了点头,看着若梦也只能先这么做了。 于是带着若梦与陈楚仙藏在了前方不到数里的杂草中,趴了下去......。 “罗王爷,前方再走一段路,应该就到吐蕃境内了,不如先歇歇如何?” 罗益向前看去,发现了前方的歪脖树,于是笑道:“好,就在前方那颗大树下休息下吧!” 于是他们几人与身后的马车来到了刚刚安素他们待过的大树下面。 罗雯簪下了马车后,看着头顶上的日头,不禁说道:“这吐蕃的天气可真是太好了。” 而在不远处的安素,一瞧是罗雯簪,不禁眉头一紧小声说道:“他们怎么回来这里,难道真的已经跟他父亲说好了不成。” 安素突然的说话,让身边搂在怀里的若梦很疑惑。 “你认识那个女子?” 陈楚仙一边像看热闹一般,噘着嘴看着安素那表情,随后说道:“哎,那都是安素的风流账,哎.....” “师父你....莫要瞎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三章 再起波澜(二) “风流账?什么风流账?” 若梦一脸吃惊的看着安素。 “没什么,若梦!等会安全了,我会向你解释这来龙去脉。” 若梦是个识大体的人,也没再多问下去。 罗益他们突然前来吐蕃,让安素心中很是焦虑,这才刚刚从吐蕃出来,万万不能因为此事再馅入进去,于是紧紧盯着前方,目不转睛。 罗益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身后的李参谋,又看了看正在享受阳光的罗雯簪,于是缓慢地走到了她女儿的身边,小声说道。 “现在时机怎样?” 罗雯簪眼神突变,看了看四周,心中一沉,随后转身走向了李参谋。 看着李参谋依靠在树前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心中就觉得恶心。 “李大人,这一路辛苦了。” 罗雯簪装作一副娇嫩的样子对李参谋说着话。 而他此时心中却不是在想罗益父女的事情,身为荒芜臣子,李参谋本人还算尽心尽力,只是对待一些自己不看好的人有些厌恶罢了。 他此刻正在想如何探听到吐蕃与岁国的连纵之事,如果到了吐蕃境内,去问当今的吐蕃王,又如何张口,直接问会不会有些唐突,这些事萦绕在李参谋的脑海中已经不是一时三刻了。 他抬眼看着天空这美轮美奂的阳光,想起荒芜那天寒地冻的场景,不由心中有些抑郁。 这时听到罗雯簪在与自己说话,回过神后对她笑了笑。 “哦,没事,为荒芜做事应当应分,不知这里离吐蕃还有多远?” 李参谋完全没看出罗雯簪与罗益的不同,还在想着怎样才能快些到目的地。 罗雯簪假模假样的看向远方,随后轻声说了句:“应该快到了,没猜错的话这里距离吐蕃王城不到百余里。” 李参谋眉头微微紧皱,看了看前面的罗益,起身走了过去。 与罗雯簪擦肩而过时,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杀意。 罗益双手负于身后,看着眼前的草丛,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凉意,转身一瞧原来是李参谋。 “哦,李参谋休息好了?” 罗益热忱的问着话,在陌生人眼里,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包括李参谋在内。 “是啊,总算快到了,赶快把王上安排的事情做好,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过后再说。” 李参谋所说的其他事,让罗益有些疑惑。 “您说的其他事是什么事?难道王上还安排了别的,是我不知道的?”罗益天生谨慎小心,听到他这么说,不觉心中一怔。 李参谋冷冷笑道:“呵呵,罗王爷果然小心谨慎,但凡有些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罗王爷的眼睛,下官无意间说的话,都能让罗王爷抓到,佩服啊!” 罗益听他顾左右而言他,一猜便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对自己不利的,就是对女儿不利的,如此一来,此人更不能留。 于是罗益的眼神突然变得肃杀起来,李参谋瞥了一眼,也发现了罗益的不对劲,以为他会多想,于是将双臂展开,又背了回去。 “我是说,你女儿和我.....” 李参谋刚要说话,罗益从腰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向了李参谋的胸口,一刀刺下,瞬间躺了下去。 李参谋万万没想到,这次吐蕃之行是自己最后的日子,他喘着粗气,一把手将罗益的手抓住。 眼睛已经开始模糊起来,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显然已经在濒死的阶段。 “罗益,我刚刚是想说,你女儿和我儿子是不配的,这次吐蕃之行过后,我会向王上说明,不用非让你的女儿嫁给我的儿子......” 说罢,吐了最后一口气,死了。 罗益怎么也没想到,李参谋会这么想,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此时,后面的大军也跟了来。 足足上千人马。 躲在草丛中的安素他们,看到了所有事情,安素不由的心中感慨。 “这一切都来源于权利,来源于嫉妒和猜疑,看来不仅是在吐蕃,岁国于荒芜也好不了哪里去,不管百姓或是官员,都无法从中逃脱。” 陈楚仙听他的感慨,有些一样的想法,摇了摇头:“不错,想想看还是身在江湖比身在庙堂好得多。” 罗雯簪看见李参谋已死,心中那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爹,你在想什么呢?” 罗益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参谋,死不瞑目的样子,心中有些低落。 “雯簪,李参谋并不想让你嫁给他的儿子,而是碍于荒芜王的面子,他无法驳回,咱们都误会他了,尤其是我....哎。” 罗益显然有些后悔,可是罗雯簪并不这么想,他绕到父亲的眼前,皱着眉头,指着躺在地上的李参谋说道:“爹,他是阿率桑的走狗,如果他不死,死的便是咱们,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又何必耿耿于怀。” “如今,咱们已经快到吐蕃,他的人就算暗中观察,现在回去报信,也于事无补,咱们还是快些启程吧。” 罗益看着罗雯簪那凄厉的眼神,和对生死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由抽搐了一下,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不禁说道:“女儿,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陈楚仙看了看安素嘲笑的说着:“哎,那时追的安素满街跑的少女,如今这么心狠手辣,幸好当时安素坚持初心,一直等若梦回来。” “否则,早就沦陷了.....” 陈楚仙那一脸不嫌事大的样子,让安素险些气急败坏的骂回去。 “师父,你说些什么呢?真是的.....” 若梦夹在他们俩中间,听到这句话,虽然有些听着不舒服,但是想想也挺搞笑,于是转头对安素说道:“没想到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招蜂引蝶的本事还不小?” 安素这回真是被气炸了,双手张开一脸无辜的表情。 “若梦,我?” “嘘!” 陈楚仙突然发现前方似乎有人发现了他们。 “大人,草丛中似乎有人!” 一个士兵突然喊道。 罗益刚要提刀上前,罗雯簪却给制止了。 “爹,应该是李参谋的暗哨,让他们回去给阿率桑报信去吧,想想阿率桑那被气炸了的表情,就很 好笑。” 说罢,她骑上了马背对罗益说道; “走吧,爹,前方不远便是吐蕃,不论如何,我也要让你看看安素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她一直认为吐蕃内安素还在。 躲在草丛中的安素他们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又听到罗雯簪如此说。 多少吃了一些醋的何若梦,眼神犀利的看着安素。 “这姑娘倒是挺飒的,不如你将她娶了?做二房?” 若梦话里带刺的对安素说着,让陈楚仙差点笑喷出来,一直用双手捂着。 安素不知所措的看着若梦,眼神里全是无助。 “若梦,我对你什么样,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这么说?那个罗雯簪,我只是对她有几面之缘,而且是她追的我,我并没有同意啊!” 女孩子对于这种事时很敏感的,她歪头看向安素并厉声问道:“是吗?如果这个罗雯簪是追的你,你又没同意,她为何说出让她爹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你不是说了什么承诺,她为何如此兴奋?你莫要再骗我了,安素,你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不过了,你是骗不过我的。” 陈楚仙看见他们俩越吵越凶,再这么继续下去肯定不行。 “你们俩别吵了,那个士兵快过来了,一旦被发现是咱们,罗雯簪更不会罢休了,没准还要再回吐蕃,你们不想吧?” 陈楚仙的劝说,好像他们俩没听到,安素还在竭尽全力解释着,若梦则一直在说他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王爷!这草丛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好像是他们互相吵起来了!” 罗益刚要上马走人,听见士兵这么说,饶有兴趣的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是吗?难道李参谋的人也会起内讧?算了,把他们给我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那几个人?这么不怕死!” 而此时在马背上的罗雯簪对此事一点兴趣都没有,焦急的等着大军出发。 罗益走到距离自己不远的草丛前大声说道:“几位出来吧,本王爷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要鬼鬼祟祟的待在这了。” 罗益的一声叫喊,让若梦和安素安静了下来。 陈楚仙斜视的看着他们轻声说道:“我就说你们俩肯定能惹出祸事来,这下可好了,看你们怎么办!” 安素决不能再因为任何事回到吐蕃,于是对陈楚仙和若梦说:“立刻掉头,匍匐前进,万万不能露面,好不容易从吐蕃出来,我可不想再回去。” 于是他们三人转身慢慢地向后方爬去。 罗益定神一瞧笑道:“呵呵,你们几人还真是属老鼠的,就这么怕见光不成?我知道你们都是些探子,但如此做事如何成就大事,真是笑话,呵呵。” 罗益故意嘲笑道,就是想让他们出来,随后一并处死,管他什么报信,一个别想活。 安素与陈楚仙听到这种嘲笑多了去了,哪会在意这种言辞,而若梦不然,本来刚刚就和安素吵一架,如今又这般被羞辱,理直气壮的‘嗖’的一声从杂草中站了起来。 安素一惊:“若梦!你这?” 无奈,他与陈楚仙也纷纷站了起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再起波澜(三) “哼,这下好了,想不回去都难。”陈楚仙那无奈的表情,让人啼笑皆非。 若梦怒视着前方那个骑马女子,气得喘着粗气。 安素在一旁好心相劝,但若梦就是听不进去,刚刚明明就是开玩笑的说几句,没想到安素居然跟她呛呛起来,若梦此时心中一股闷火,不知往何处撒。 罗益一瞧,有男有女,还有个老头,甚是觉得离谱。 “呵呵,荒芜没人了吗?就让你们几个过来做暗哨,真是笑煞我也。” 罗益捧腹大笑,让陈楚仙好生气愤,他拧过头看着安素,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你看看这个人,如此嘲笑咱们,咱们直接将他们平了得了,在这里傻站着干嘛?” 陈楚仙的话,让若梦非常认同,她看着一边迟迟不说一句话的安素,气愤的问道:“怎么?担心那个姑娘?” 安素百口莫辩,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远处马背上的罗雯簪仔细一瞧是安素,欣喜若狂。 来到罗益的身边,跳下马背拽着他的衣袖说道:“那个人,那个年轻人就是安素,爹!” 罗益仔细瞧了瞧:“安素!真的是他!益王府的事情今日必须有个了断!” 本来罗益看见前方那三个人,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还真是那个安素还有那个陈楚仙。 随即举手便要让大军冲杀过去。 罗雯簪急忙阻止,并说道:“那天在益王府的事情,我不是已经跟爹说清楚了吗?为何还要如此?难道你连你女儿的话都不信吗?” 罗益一把手将罗雯簪拽到了一边,并言辞犀利的说道:“你说的爹相信,但终其原因还是他们师徒俩做的,今日定要为益王府上下数十口人命讨回公道!” “来人,将小姐看好!” 随后,他派几个士兵将罗雯簪捆绑在了大树边。 “爹!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安素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恶人.....。” 可不管她怎么喊,罗益完全不以理会,直接带着士兵冲杀了过去。 陈楚仙看见他们这架势,不由的说道:“安素,看来咱们是走不了了,那个罗益本来就对咱们有仇,再加上他女儿的事,哎。” 而此时的若梦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莽撞,看着前方黑压压一片的士兵,紧张了起来。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和这个罗益还有仇?” 若梦埋怨着。 “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怕你担心,可没曾想师父他老人家多嘴将此事说了出来,不过也罢,罗益此人阴险狡诈,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这次就让他尝尝苦头,也不是不可!” 安素将若梦推到了身后,眼神逐渐变得凶狠异常起来,用余光瞥了一眼陈楚仙,并笑了笑:“师父,咱们来吐蕃这一路竟打架了,徒弟真是不省心啊!呵呵” 陈楚仙看着安素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呵,如若不是你到哪都惹事,那能出这么大乱子,前面 可是上千的士兵,你真的认为可以驾驭的住?” 陈楚仙故意嘲笑着他,但是他们之间互相都明白,他们两人不管是谁,对付这些士兵自当绰绰有余,只是安素担心他师父这几日的折腾会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主动上前对罗益喊道:“罗王爷,益王府的事情的确不是我所为,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莫要再上前了,你也知道我和我师父的能耐,就不要再往前了。” “有什么矛盾你我之间解决,不要轻易搭上其他人的性命!” 安素的一席话,让罗益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么多士兵面前怎能丢了脸面,张狂的嗤笑道:“安素,你那日血洗我的益王府,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当日我将女儿意图想许配给你,可你倒好,非但不领情,还将我益王府上下数十口全部斩杀殆尽,这个仇我又该跟谁去报!” 安素听到此话,的确自己不占理,不论如何,刀童就是自己的刀,是不可绕过的事实,这么一来,罗益的复仇并没有任何的错。 安素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让若梦很担心,拉着安素的手颤微的说着:“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刚刚不应该生气,莽撞的站起来。” 若梦一边说着,一边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安素看在眼里很心疼。 “没事,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过错,如果当日没入杀意,刀童又怎么能出现,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若梦,你懂些功夫,十几个士兵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你先往后跑,待会打起来我和师父肯定顾不了你,你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说罢,陈楚仙挺身而出,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千士兵说道:“罗益,你的话有理没理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刀童那天解救,安素和我没准就会命丧你益王府,谁先犯的错,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话音刚落,陈楚仙一个白炽如风三千里,首先将面前的几百士兵打翻在地。 “看到了?区区几千人,又怎样?罗益你想清楚了!” 陈楚仙的话和一些列的动作,瞬间让罗益有些担心,他心里明白,刚刚陈楚仙那一下就将几百士兵纷纷打残,如果真的发威,这些士兵肯定不够用,到时候就算侥幸跑了,到了吐蕃又该如何? 想到这,罗益举手示意,让大军暂时不要再继续前行,待在原地不动等候指令。 罗益大步走上前,来到了安素眼前,眼睛中充满着的怨恨。 “安素,你真是好样的,以这种方式,咱们又见面了,我现在就你面前,你如果想杀了我,现在就可以,我也知道凭你们的本事,就算杀了我,逃出这里也相当轻松简单。” 罗益用反话激怒着安素,让身边的陈楚仙多少有些厌恶。 “你一个异姓王,非要对我们江湖中人如此咄咄逼人,意欲何为?难道我们的出现或是存在阻止了你的发展?” 陈楚仙也嘲笑着,希望罗益这个人识趣点赶紧走。 而罗益此人心胸狭隘,今天这件事没有结果,他是不会离开半步的。 他抬了 抬手,又让几百个士兵朝着自己这边慢慢挺进。 罗益眼睛死死盯着陈楚仙笑道:“我知道这些士兵拦不住你们,但是我就是想看看你们是如何当着我的面杀死我的士兵的,就好比当着我的面如何血洗益王府的。” 罗益的言辞很犀利,突然让陈楚仙不知如何是好,是该动手还是不该动手。 安素深知罗益的意思,于是眼神空旷的看着那几百个士兵,嘴角微微扶起尴尬的笑容。 “那你想怎么办?我们究竟如何你才能放了我们。” 安素的话让陈楚仙有些难受,明明可以解决,为何还有苦苦哀求。 罗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让所有士兵后撤,自己站在安素的面前,眯起眼睛说道:“很简单,你想如何才能让我益王府死去的人得以安息?” “做到了,以后我罗益与你安素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你做不到,今日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要拼下去。” 很显然这句话给安素难住了,已经死去的灵魂,如果让他们安息,无非就是献出自己的生命,可他并不想这么做,并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后会给朋友,若梦,仙岁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他低着头想着如何才能解决他的要求。 陈楚仙见状,非常不解的问道:“罗益,让死的人安息,就是让活着的人也死去陪葬,你这是很明显就是想让安素去死啊!你真是够可以了。” “你认为,作为他的师父,会看着自己的徒弟死吗?”陈楚仙说罢,就展开了架势,而此时的罗益也很害怕,这种赌博似的较量,如果陈楚仙不管三七二十一杀了自己,他也没什么后悔的。 罗益想到这,便没了什么负担,反而对他陈楚仙说道:“你如果把我杀了,我的女儿便是英勇之后,荒芜不会把我的家人怎样,还会纪念我的伟大。” “而你们呢?杀了荒芜的异姓王,而且又再次屠杀了荒芜的士兵,你认为阿率桑会怎么想,岁国的岁涯会怎么想?” 陈楚仙听他说完,也不敢再动手,两手放下,看着士兵即将要到自己的身前。 只听安素的一声‘破!’ 就将所有士兵打飞了出去,而且竟无法再站起来。 “你给让他们打残了?” 陈楚仙惊呼。 “没有,只是暂时起不来而已。” 剩下罗益一人站在他们面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呵呵,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年轻人,手中的魔刀刀法也用的如此熟练,看来今日我也必死无疑了。” 而此时在远处被大树捆绑的罗雯簪看见此情此景,害怕的疾呼道:“安素!不要伤害我爹!” 罗益猛回头怒视着他的女儿,并大声吼道:“不用求情!我乃是异姓王,不管在哪里一直都是,异姓王怎会去求两个江湖中人?” 安素看着罗益眼神中的那股骄傲,不由的晃了晃头,对陈楚仙说道:“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安素到最后也什么话要说,与若梦还有陈楚仙慢慢的走出了吐蕃的范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五章 罗益入吐蕃 罗益看着安素他们头也不转的离开了,想去追,却发现身边已经无人,士兵们依然卧地不起。 恶狠狠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歇斯底里的挥舞着双拳。 “安素!你们等着,等本王爷把吐蕃的事情处理好,终究会去寻找你们,以报这深仇大恨!” 罗益的话在陈楚仙的耳朵中好比几岁孩童般,不痛不痒,反而觉得好笑。 “安素,这回咱们算是真正脱离吐蕃的苦海了,接下来就去彷徨山,做好准备了吗?” 陈楚仙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对他有些不放心。 安素转头瞧了瞧陈楚仙和身边的这些野草杂树,嘴角泛起微微笑意。 “师父,不用想那么多,去了彷徨山,如果有高手,我自然会准备好,但是如果有什么巨坑,我也不会甘心的往里跳,若梦在身边,我是最机智的。” 陈楚仙看他们那腻腻歪歪的样子,浑身起鸡皮疙瘩,歪头看了看若梦说道:“安素平时一直都是这样?” 若梦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走出来,气急败坏的一脚踩到了安素的脚背上,那酸爽的疼痛,让安素差点叫出来。 “哎呦喂,疼死我了,若梦你....” 安素百口莫辩,冷眼看着陈楚仙。 “师父,怎么哪都有你!....。” 而此时此刻的罗雯簪,在大树前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没了踪迹后,伤心而又憔悴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罗益气愤的将她松绑后,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里全是怒气。 看着渐渐恢复的士兵们,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你们这群废物,上千名戴甲士兵对付不了他们三人,干什么吃的,赶快给我起来,准备出发,气煞我也!” 罗益嘴里碎碎念叨着,罗雯簪听在耳朵里甚是心烦,于是起身上了马背,瞥了一眼他父亲。 “走吧,离吐蕃很近了,安素的事日后再说。” 她这么说,虽然口气上没什么,但内心深处却对安素与若梦的事情有了悄然的改变,不知是恨还是嫉妒,那种滋生的萌芽在心中已经埋下了种子。 罗益抬眼一瞧,看见罗雯簪突然冷若冰霜的脸庞,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上了马背,继续与大军朝着吐蕃而去。 少了李参谋在身边的苦恼,他们很快的就来到了禁忌之门。 罗益这一路也渐渐忘却了刚刚与安素他们发生的争执,看见眼前的禁忌之门,心中百感交集。 “这禁忌之门都说神秘,没想到就是两座山峰的夹缝,倒也没什么稀奇。” 随后他向身后的士兵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在城外驻扎,没有他的命令,不可擅自入城。 父女俩骑着马走到城门守卫处,看了看身边过往的百姓,没有一个骑马的,他俩这般稍显突兀,于是纷纷下马,将马匹拴在了跟前的石柱上。 徒步走到关卡处。 城门口两个守卫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们俩的存在,于是稍加盘问了几句。 “你们是何人,看着不像是吐蕃本地人,来吐蕃有何事?” 守 卫的问话,很正常,可是一路以来甚是心烦郁闷的罗雯簪不想多费口舌,抢在她父亲前面回答道:“我们是荒芜的,来找你们吐蕃王,有要事,还请通融让我们进去。” 说话的腔调倒是很礼貌,但吐蕃守卫听到是荒芜的,当然会紧张万分,更是小心谨慎起来。 “你们是荒无人?来人!” 守卫一声令下,城上的所有士兵一齐涌在了她们父女面前。 其他进出城的百姓见状,也吓的不行,贴着边灰溜溜的经过他们。 “簪儿,你怎么这么说话,这下好了,本来可以顺利进城,这下完全被阻绝在了城外,又如何进宫!” 罗益万万没想到女儿会如此莽撞,心力憔悴。 “几位兄弟,我们是荒芜的不假,这位是我女儿,我们真的是想见你们吐蕃王,真的有重要事情与之商量,还请兄弟莫要耽误了正经事。” 罗益面带微笑的说着,心中却焦急万分。 这时一位吐蕃的守卫将领徐步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两人笑道:“你们是荒芜的?可有荒芜的书信?” 罗雯簪不想再这么被拷问下去了,叉着腰上前大声喊着。 “什么书信,我们就是荒芜王派来与吐蕃王进行会谈的,你们几个当兵的下人,怎么这么多问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你们吐蕃王去,在这里为难我们作甚!” 罗益一把将女儿拽了过去,言辞犀利的说着:“簪儿,怎么这么莽撞,一旦发生口角,他们就是不让咱们进城,该怎么办?岂不是事情还没做就泡汤了?” “那我们白来了!” 罗雯簪气愤的甩开了他的衣袖,并十分反感的对她爹吼道:“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擅自行动,安素他们能走吗?一二再而再三的冤枉人家安素,你真是.....。” 罗益听罗雯簪还在想着那个臭小子,刚要训斥。 守卫将领一怔,连忙让所有人把守好城门,并拔出身上所戴的武器。 “原来你们和安素是一伙的,来人,禀报宫内,多派一些士兵过来,这回决不能让你们贼子轻易入城!” 罗益听到这,百思不得其解,一脸迷惑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位士兵问道:“什么叫我们和安素是一伙的,你们也与安素那贼人认识?我们刚刚和安素打过一架,都是自己人啊!” 罗益一边说,一边靠近眼前的那名将领。 “你给我往后退,不要再上前一步,吐蕃城内什么人都欢迎,就是不欢迎两种人,一种是荒无人,一种就是认识安素的人。” “你说你们跟他打了一架,但看你如此完好无损,你知道我们吐蕃跟安素打一架,多少人死了,多少人受伤了,就连吐蕃先王.....” 说到这,被身边的士兵打岔道:“反正就是不要再往前一步,如若不听,休怪我们几个不客气,别说你和安素不认识,就算是一起的,我们几个搭上性命也不会让你们轻易入城!” 罗益完全蒙了,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心急气躁的看着他们的眼睛,不停地解释着,可他们就是不听。 在吐蕃王宫内 的王殿中,楚祀在与大臣们商讨接下来的动作。 “王上,如今安素已经远去,此事就不用太过担心了,为今之计还是要想想如何连纵?” 一大臣上前说道。 楚祀也不再想安素的事情了,吐了口气说道:“是啊,安素和陈楚仙将吐蕃闹的天翻地覆,暂且先不用管他们了,如今岁国二皇子还在咱们吐蕃境内,与岁国的连纵事宜,应该还在可控范围内。” 王献之连忙拜叩行礼道:“王上所言甚是,兵法曾经说过,主动攻击往往比被动出击好的多,主动出击者善于攻,被动出击者善于守。” “而岁国最讨厌的就是守,他们地大物博,从来都是攻打别人的,从来没有过守敌的时候,唯一那次还是荒芜突进,让岁国吃了很大的亏。” “而如今,咱们两家连纵,定是要让他荒芜先毁灭于这天下。”王献之慷慨的说着,突然殿外士兵报奏! “报!” “说吧!” “是,皇城城外,有一对父女号称是荒无王派来与吐蕃王商议一些事情的,现被拦截在城门之外,另听闻他们与安素还有一些关系,所以守城将领派人特此前来禀报!” 楚祀一时听到荒无和安素,两件事,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他现在并不是对安素他们的愤恨,而是对现在的吐蕃感觉担忧。 经过刚刚不久的争执,如今的吐蕃境内连一组的军队都无法叫齐,如果安素回过头再来,那只怕吐蕃今日危在旦夕。 想到这,楚祀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似乎感觉到了死神的到来。 看着眼前的大臣,缓缓说道:“该来的还是会来,没想到,终究还是死在了安素他们手里,真是可悲可泣,还想着连纵之事,都是笑话!” 王献之听到来的人是荒无人,并且和安素有染。 急忙对楚祀说道:“王上,大可让他们进来,没准适得其反,他们可能并不是与安素是一伙的,再说安素已经走远,士兵都已经看见了,王上莫要紧张,让他们进来便可。” 孔来经过刚刚的事情,多少有些害怕,眼神偏恐惧的看着王献之。 “王大人还请三思啊,如果他们真是荒芜派来的,无非就是想问问咱们与岁国连纵的事情,这还好说,倘若真的是安素等人掉头杀回,那又如何?” 王献之刚要继续说,被楚祀打断了。 “你去让他们进来吧,反正该来的都是要来,何不坦然面对,怕他们也来了,不怕他们也来了,正如王献之所说,没准有什么其他事,莫要因小失大。” 楚祀的一番话,顿时让王献之惊艳不少,心中一沉:看来经过安素的事情,王上如今真的成熟了不少,这样一来吐蕃还可以支撑几年。 “是!” 侍卫急忙退了出去,并告诉了来传信的守城士兵。 罗益与他们对峙了很久,如果再没反应,他真的是要带兵充进去了。 “你们听好了,我和我的女儿,真的是荒芜王派来与吐蕃王进行要事洽谈的,如果你们几个再这么不讲理,休怪本王爷,对你们不客气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三姓家奴 守城将领看他们身后并无其他人,也没有所谓的安素,狂笑道:“就凭你们父女,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今日就不让你们进了,要不掉头撤回去,要不冲杀进来!” “今日能让你们进城半步,我就跟你们姓!” 守城将领刚把这话放出去,后面的传达士兵就跑了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王上让咱们把他们俩拿下!”将领似乎很期待这种结局。 而事与愿违。 “将军,王上有令,让他们进城便是,然后直接去王宫,王上此时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这?” 将领瞳孔逐渐变大,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刚刚发誓说出去的话,又怎能收回。 罗益情商很高,他听到他和女儿可以平安进去,于是对那个守城将领和蔼可亲的说道:“没事,刚才的事情,无非都是误会,说了什么话都是气话,过眼云烟,就把它忘了吧!” 罗益敲打着,将领立即懂了什么意思,于是全力配合将所有城墙士兵遣了去。 “二位请进吧!” 守城将领双手欢迎,面带假笑的笑了一声,随后小声嘀咕的对那个士兵说:“王上怎么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进去了,如果....” 罗益耳朵很灵敏,听到后调转马头对他们说:“你们放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里又不在宫内。” 将领一听便不再多言。 罗益与他的女儿则快马进城,到了城内才发现吐蕃的天气虽好,但是城内似乎刚刚遭受了什么重创,破乱不堪。 “爹,下马前行吧,这些百姓似乎遭遇了什么不测,这满大街都没有骑马的人,会给他们带来不便。” 罗雯簪很体贴的看着四周情景,不忍直视。 罗益笑了笑,从马背上下来后,转身对这些百姓大声说道:“这两匹马乃是荒芜的上品骏马,你们哪户人家想要,便牵去算了。” 随后与女儿快步向前走去。 百姓一瞧,互相瞪着眼睛,但竟无人来牵走。 “哼,马匹有什么用,还要帮它喂粮食,现在城内每家每户闹饥荒,哪有闲情管它们死活。” “是啊,就让它们在大街上站着吧,反正那两个人迟早会离开!” “就是....” 百姓们随口念叨着。 因为刚刚进城,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到达王宫,一脸迷茫的罗益,四处打听也无人理会。 “这里的百姓,似乎很不看好外来的人,这是怎么了?” 罗益有些不解,看着周边的百姓似乎在有意的躲闪着他们。 “爹,这里应该遭遇过什么大事,让这里的百姓受到了惊吓,莫非真的是安素他们所谓,但安素并不是那种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罗雯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罗益此时听到安素两个名字就浑身不自在,看着罗雯簪眉头紧锁的样子,念叨着。 “不要再说安素他们几人了,刚刚在城门外,那几个士兵说的很清楚了,现在吐蕃王城内这般景象,断然就是安素他们所为,我就说过他和他师父并不是什么好人,你 还不信,看着这些百姓受苦的样子,还能有假!” 因为他们说话声很大,王城内街市的路又很窄,所以什么话只要认真去听,都能听到。 罗益他们在商讨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听到,转身怒视着罗益说道:“你们说什么呢?城内百姓的事情,怎么会和安素贴上关系,你们到底什么人?不要信口雌黄!污蔑他人。” 罗益刚要还嘴回去,被罗雯簪挡了回去。 “你可认识安素他们?” 因为罗雯簪认为此人肯定认识安素,要不然就凭这里的百姓,是不会知道这么多的,更加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顶撞另一个陌生人。 此人看着罗雯簪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就是听着来气罢了,什么事都往一个人的身上推,太无耻了点。” 罗益听到这种话,更是暴跳如雷。 “你这厮,说谁无耻呢!竟敢说本王爷,我看你是找死!” 罗益本来情绪就很大,听到此人这么说自己,差点动手,幸好被罗雯簪拦下,并有些困惑的问道。 “如果你不认识,你又如何知道这些事不是他所为?难道你见过安素他们?还是与安素他们有过接触!” 此人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不像是什么坏人,刚要开口,便被身边的另一个女子拉了过去。 “干什么呢?玄宝,二哥说过,让咱们好生活着,莫要掺和,你怎么就是不听,早知道不带你来城内了!” 原来此人便是玄宝,听到罗益那么羞辱自己的二哥,属实有些听不进去,所以顶撞了几句,没曾想差点被罗雯簪识破。 宋宁宁及时的将玄宝拉了回去,否则让楚祀知道安素的兄弟在城内,定然不会放过。 罗雯簪并不认识玄宝,但是似乎听着耳熟,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在玄宝身边的女子,定神一瞧两把飞叉竟然在腰间若隐若现,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刚要继续问问。 前方一个士兵向他们走来。 “想必你们就是荒芜派来的?” 士兵问的很及时,玄宝一转眼就不见了。 罗益看见士兵来问话,应该是吐蕃王特意来接的,于是面带微笑的说道:“哦,正是,这是我的女儿,这次前来就是要于贵部落的吐蕃王有要事相谈。” 士兵听后,作了个礼并说道:“前方不远处便是王宫的守卫处,请跟我来!” 罗益心中暗喜,果然是来接待他们的,于是紧紧跟在了身后。 不过一会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王宫守卫这里,看着面前的大门,罗益感慨的说道:“这就是你们的迎宾门了吧?” 王宫侍卫仔细看了看他们,面无表情的对身边带他们过来的士兵问道:“这两个就是王上要找的人?” “正是,身份已经确认过。” “好,请你们把身上的兵器卸下。” 罗益没多加思索,这种事情合情合理,很快的就将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兵器全部卸下,随后理所当然的进了宫内。 进了王宫仔细观察了下四周,并没有多大的惊奇。 这里的样子甚至还没有荒芜的王 宫富丽堂皇,而且各个宫殿都紧紧挨着,显得十分紧凑。 进入王宫后,便有侍卫指引带着他们来到王殿门前。 罗益看见王殿大门后对身边的女儿小声说道:“这里不比在荒芜,说话一定要小心。” 而罗雯簪却显得十分奇怪,她嘀咕着:“爹不是要在吐蕃常驻,甚至做个吐蕃的异姓王,为何还要想着荒芜王交代的事情?” 罗益听后没敢作答,只是给了个眼色。 “二位,前方便是吐蕃王殿,在下告退!” 指引的王宫护卫说罢,便退了回去,在王宫内每个宫殿都有各自的护卫,这不足为奇,于是罗益他们二人缓慢走向王殿的青阶,来到门前又被问话。 “二位请止步。” 说话的正是王殿护卫,护卫检查了他们一圈无误后向殿内禀报。 随后便进了去。 而他们刚刚迈进王殿门槛之时,就听一句严厉的问话。 “不知二位来吐蕃是有何贵干?” 王献之当众问话,让罗益父女二人有些搪塞,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王献之心中一沉;呵,这两个人不过如此,突然的问话居然也能难得住,甚至比安素还要逊色些,不足为虑。 想罢,给了孔来和楚祀一个眼神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罗益没想其他,让女儿在王殿边等候,自己上前躬身道:“参加贵部落的王上,我乃荒芜异姓王罗益,这次....” 话还没等说完,王献之又侧一步出来率先问道:“罗益,罗王爷,久仰大名,即在岁国做过异姓王,又在荒芜做过异姓王,看来异姓王的别称一直跟着王爷,王爷好生了得。” 罗益不适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直起身看着面前的王献之,瞥了一眼其他大臣,清理了下嗓子,随后张口道:“异姓王乃是岁国和荒芜君主的抬爱,又何足挂齿,此次前来是奉荒芜王之命.....。” 罗益每次要说正事,都会被王献之打断。 “呵呵,罗王爷虽然是异姓王,但身份一直被世人乃至江湖痴笑,说你是三性家奴,只要谁对你好,你就会做谁家的异姓王,这次罗王爷前来吐蕃,不会是还想做吐蕃的异姓王吧?” 此话说罢,引起众臣发笑,震耳发聩。 罗益听到后,换做之前早就勃然大怒,但如今在他人的地盘之上,他怎么也无法胡乱作为,但她的女儿刚烈的很。 听到这么羞辱自己的父亲,疾步上前厉声吼道:“都说吐蕃人才稀缺,各种资源贫瘠的要命,果然如此,就连在大殿之上的大臣也是如此没有教养,真是笑话。” “我爹之所以能成为岁国和荒芜的异姓王,是因为他的能力,让这两个君主不得不服,你们这些嫉贤妒能之辈,怎能理解?” 罗雯簪的一席话,让大部分大臣惊讶无比,口齿伶俐甚至比他爹还还要强上许多。 王献之认真观察,他女儿倒没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当然看不惯自己的父亲被他人说三道四,只是这个罗益倒是真能忍。 眉头一挑,转身面朝王上说道:“刚刚只是臣与异姓王的玩笑话,臣之罪。”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大厦将倾 楚祀不禁笑了笑,看着有些怒气的罗益和罗雯簪,将身体向前前倾了些。 “呵呵,罗王爷可曾生气了?” 罗益看着楚祀那明知故问的脸,和身后女儿那焦躁的表情,属实不知该作何回答,他恶狠狠的看着王献之,昂首道:“吐蕃王言重了,只是一些贵部落的庸臣之言,又何必挂怀!” 王献之埋头请礼回应:“罗王爷所言极是,刚刚确实是在下口无遮拦,惹怒了您的女儿,作为赔罪,想问罗王爷这次来吐蕃是做什么的?看看在下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 王献之心里很清楚,他想要什么?他这次来吐蕃见王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罗益看向女儿,让其向后退去,莫要参与国政。 “倒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吐蕃王,是否真的与岁国达成连纵事宜,这也是荒芜王让我特此来吐蕃的目的。” 楚祀一听,果不其然荒芜有了动作。 他看向王献之和孔来。 “罗王爷,真是开门见山啊,这么直接的话,老臣也没什么所隐瞒的了,包括我们吐蕃王更加也没什么隐藏的了。” “的确如此,但是目前的具体事宜还没有完全达成,只是有初步的方针和策略而已,怎么?罗王爷想说点什么?还是想做点什么?” 孔来直接把话说开,也是楚祀和王献之的意思,因为他们都知道,罗益此人来的目的其实并不仅是询问这么简单。 对于他,说什么其实都不打紧。 但是罗益却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简单随意的告诉了他。 有些迟疑后,严肃的说道:“贵部落说话还真是直白,既然如此,荒芜王想知道的答案,我已经得到了,这就回去。” 罗益其实还想说些别的,但是如今他们如此直接快速直白的说出来他想知道的,弄得他很被动,只能先选择离去,再想办法。 楚祀心中暗笑:哼,你这种废物王爷,我要你何用,假如册封你为吐蕃的异姓王,岂不是让我自己难堪,真是太搞笑了。 “哦?王爷这就要走?是不是有些着急了些。” 楚祀连忙叫住,罗益刚要转身,被这么一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继续问道:“刚刚我差点忘记问了,那你们与岁国连纵,第一个对付的可是我们荒芜?” 罗益这一反问,让楚祀与大臣们一愣,就算如此直白,这么一问,如果再直白的回答是不是有些儿戏。 楚祀断然不会这么直接回答,刚要开口,王献之上前一步道:“罗王爷作为使臣,来到吐蕃问话的方式,真是特别,如此开门见山,如此问话,当真觉得吐蕃不敢回答吗?” 王献之将错就错,将问题又重新抛了回去。 顿时楚祀心中愈发大快人心:不愧是吐蕃第一能臣,如此就转化了危机。 罗益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 “王大人也可以,看来刚刚的嘲讽应该是真的,不过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本来就是如此的人,只不过刚刚的问话,王大人可能没弄明白。” “我想问的是,你们吐蕃是否与岁国达成连纵,第一个对付的可以使荒芜,但为什么这么做?能讲讲原因吗” 罗益如此的自嘲,让众大臣唏嘘不已,这样一来罗益就将自己要当吐蕃的异姓王坐实了,而且他再这么一问,就是在向吐蕃靠拢。 楚祀已经听出了意思,缓缓地点了点头对罗益笑道:“罗王爷,既然有心,的确是好事,至于为什么?本王其实也没有好的对策,只是现在还在等岁国那边的动静而已。” 王献之看着罗益有了新的认识:这个罗益并非那么简单,我看他是想取而代之。 “呵呵,罗王爷,你今天只是和女儿二人来的?没有随带一些侍卫吗?” “难道荒芜王这么放心让异姓王罗王爷就如此来吐蕃吗?有些不像荒芜王的性格啊!” 罗益犹豫了下,随后看了看身后的女儿回应:“其实就是我们二人,起初还有一个谋士,只不过路程中有些不适,调头回去了,多谢王大人的关心,身为异姓王,肯定什么环境都会适应,没什么!” 王献之刚刚已经看到了他的犹豫,心里也明白了一些,随后对楚祀说道:“王上,此次吐蕃与岁国的连纵可能要推一推了。” 他突然这么说,反而让楚祀有些摸不到头脑,更是让孔来有些疑惑。 “什么?王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与岁国的连纵为何要推一推!” 孔来不明白他这么说的理由。 随后王献之转身对楚祀继续说道:“因为此时此刻,咱们吐蕃王城境内来了一个新的危险!那就是罗益罗王爷!” 王献之这么说,差点将罗益吓到,他急忙退了一步,满头汗水:难道这小子猜到了我带兵前来,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一战了。 “罗益此次前来,应该不是为了荒芜王而来,相反更是像为了自己而来。罗王爷,在下问的可对?” 罗益见状已经没有再装下去的理由了,于是冷笑道:“不错,本王爷此次前来的确不是为了什么荒芜王,他阿率桑根本不配我再继续为之效力。” “在路上,我已经将他安插在我身边的谋士李参谋杀了,而这次来到你们吐蕃理由有三!” 罗益的坦白,让孔来大吃一惊。 但对于王献之来说,倒是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那就让在下大胆来猜猜如何?” 罗益看着眼前这个不怕死的,笑了笑。随后点头说道:“你这个大臣很有意思,刚开始挖苦的也是你,拆穿的也是,现在想猜猜我理由的还是你,怎么?吐蕃只有你一个能臣了吗?” 楚祀有些不明白,为何罗益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难道王献之真的逼他走投无路了吗? 王献之也不再请礼,上前一步与罗益的距离只有半指之隔。 “罗王爷,第一个理由,你想来吐蕃做第三次异姓王。” “第二个理由,你已经将李参谋杀害,回不去荒芜!” “第三个理由,你这次来应该还带着大军前来,你有恃无恐,甚至想取而代 之!” “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 王献之几句话完全猜透了罗益,让在王殿边的罗雯簪都有些被惊讶到。 罗益看着四周的大臣,没想到如此轻易的便被猜到了心思,还是有些忐忑,于是对王献之笑了笑,不屑的说道:“王大人好智谋,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那我也不做什么解释了。” “如今荒芜势力依然很强大,而且荒芜已经时隔一年左右没有任何动作,就是在休养生息,如果你们想连纵破荒芜,这并非易事,如果答应我的要求,我会作为报答,让你们吐蕃在灭掉荒芜的事情上,更加如虎添翼。” 王献之猜的没错,此人就是想在吐蕃再坐一次异姓王罢了。 “罗王爷的要求,恐怕是还想做异性王吧?” 孔来冷声冷语的看着罗益,满脸的不屑和嫌弃。 罗益将身上的袍子抖了抖,随后身体更加直挺,摆了摆手让女儿也来到身边,对楚祀说道:“不错,在荒芜我们父女被阿率桑挤压的已经无法呼吸,每日都如坐针毡,早就想从荒芜出来另投他人,如今吐蕃与岁国连纵,正是时机,我罗益自当来投靠,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知吐蕃王对我们如何看待?” 罗益此时此刻孤注一掷,如果楚祀不答应,他城外的上千兵马自当踏破城防,进军王宫,如果答应,他便可以伺机行动夺而代之,因为在他心中,根本不想再做什么异姓王,而是真正的王。 楚祀听他们讲了这么多,心中有些犯嘀咕,如果答应,吐蕃多了个异姓王,日后肯定会有麻烦,倘若不答应,刚刚王献之已经问出他城外有屯兵,这该如何是好? 王献之想了很久,看见楚祀如此为难,便主动问道:“罗王爷的话,我们已经知晓,可否等一些时日,让我们好好考虑下?” 罗益自当知道自己一旦将事情原委说出,便不会有什么退路,等,那是不可能的。 他袖子一挥,将女儿靠在了身后,眼神凄厉的扫视了一圈,随后对楚祀说道:“让我等就没什么必要了,如果我罗益真的不入你们法眼,那就由我来做吐蕃的新王便是,反正我也不想再做什么异姓王了!” 王献之万万没想到,此人连等都不想等了,这种剑拔弩张的形势,属实是他没想到的,更是让他一时间无法应对的。 王献之心里很明白,如今刚刚和安素解决完麻烦,王城中的军队所剩无几,连一百人都凑不上,如果此时向外调兵根本来不及,其他郡城根本通知不到。 为今之计,只能再劝劝。 随后,王献之大胆上前劝解道:“罗王爷还是过于着急了,什么事都有个缓急,我们刚刚和安素与他的师父解决完一些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你这么做无非就是趁火打劫啊!” 罗益刚要嘲笑他们一番,罗雯簪听见安素站了出来。 “什么?外面的百姓如此困窘,还真是安素他们所为?” 楚祀一听,她似乎也认识安素,站了起来。 “不错,我的父王也是被他们害死的!怎么?你认识他?”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八章 逼婚 果然不出所料,只要谈到安素,楚祀的精神便会绷紧,更不由自主的愤恨。 “我们当然认识,此人杀了我益王府满门数十口,我不认识他?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罗益抢在了罗雯簪前面说道。 “什么?你们也与安素有这等仇恨?看来都是同路中人!” 楚祀听到他们也是安素的仇人,反而觉得不那么厌恶了。 王献之听到楚祀这么讲,如同晴天霹雳,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紧忙上前叩拜行礼。 “王上,安素此人已经祸害吐蕃已久,万万不能因为此事坏了咱们吐蕃长久以来的方针策略。” 王献之的话让罗益一眼看出,他将身上披的袍子一把掀开,而里面却竟穿着一身亮灿灿的银甲! “王大人,自从我和女儿从荒芜出来,踏上你们吐蕃,就没盼望能顺利回去,如果你们吐蕃也留不得我们父女,那我只能奋力一战!” 罗益的动作举止,让众臣惊讶不已,瞬间整个朝堂都萦绕着恐惧和不安。 “罗益!你….” 孔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在刚过不久的安素纷争时,他都没这般气愤,罗益这个举动完全就是谋权的行为,让孔来一时间再也无法承受住内心的愤怒。 拔出身上的佩剑,剑指罗益,颤微的身体,让大臣们看着胆战心惊。 楚祀见孔来如此,心中担心不已。 “孔大人!你这是作甚,什么事都有的商量,万不能害了自己的身子啊!”孔来虽然不会武,但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为了吐蕃,为了国家,他绝不能退让。 “罗益,你个三姓家奴,如今吐蕃与岁国连纵之际,老夫不会让你这么个外姓人掌管我吐蕃一寸土地!” 说话铿锵有力,但声音已经没有了洪亮,还没等罗益动手,孔来说完这句话后便倒了下去。 王献之连忙上前扶起眼含热泪的说道:“孔大人!你年事已高,为何还要这般,万事有我在,又何必您亲自动手!你这么做,咱们之间的承诺又该如何?” “孔大人!” 不管王献之怎么说,怎么晃动他的身体,孔来依然无动于衷,嘴角的血丝还依旧在往外流着。 此时一位大臣上前一步,弯身把了把他的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空中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孔大人!孔大人他!…..他殁了!” 王献之哪能不知道孔大人已经死了,只是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罗益站在他孔来的尸体前,没有半点感情的笑道:“老不死的家伙,还真是倒胃口!王大人,还是想清楚我说的话吧,如今你们吐蕃已再无能力,没有我的扶持,你们还能做些什么?” 楚祀听到孔来大人已故,瞬间对罗益的仇恨拉满,手中的绿藤逐渐变长变大,直接奔向罗益。 罗益嘴角略微诡笑道:“没想到你也是彷徨山上的人,看来这次还真是可以打个痛快!你以为的你的藤能困住我?” 在以往,罗益的功夫始终对外界隐藏, 甚至连他的女儿也不知道他平时穿着下还藏有这么一身银甲,忽然惊慌吼道:“爹!你究竟…..。” “你究竟还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你明明只会一些平常的功夫,为什么还会这么复杂的内力!” 罗益右手挽起,手掌中突然忽闪忽现一把隐形的匕首,直接就将楚祀的藤给斩断了。 楚祀大经后退了一步,大声吼道:“来人!” 只见殿外跟进了两名守卫,两眼却看见孔大人已经一命呜呼的躺在了大殿中央,立即警惕起来,看着四周。 “你们两个跟本王已经很久了,如果能想办法将这个荒芜贼子给本王抓了,你们俩立即晋升殿内将军!” 楚祀也没有办法,在王殿上的所有人都不会武,他今日就没叫武将来参加朝政,自认为会摆平所有事,却怎么也没想到罗益竟是如此狠毒之人。 两名护卫听后,看着面前穿戴银甲的罗益,不管不顾便扑了上去。 罗雯簪一惊,虽然知道他父亲已经变了,但身为女儿还是为他所担心着急。 “爹!” 两名守卫将他团团抱住,一动不动。 罗益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笑道:“簪儿,放心,这等手段,无非就是吐蕃王没了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啊哈哈!” 说罢,直接在楚祀面前将此二人撕成了两段,随后纷纷血淋淋的扔出了殿外。 “吐蕃王,我说过,没有我的加持和辅助,你们吐蕃是无法走到最后的,如今你们即将与岁国连纵,等灭掉荒芜时,我自然会帮你将岁国也给灭了,岂不快哉!” 王献之此时还在为孔来的死而伤心痛觉,看着孔来的面孔,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 而正在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如此的吹嘘,立即将他拉了回来。 看见罗益那搞笑而又恶心的嘴脸,王献之不禁笑道:“三姓家奴,何谈报复,无非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还敢称为吐蕃王铲除异己,鬼才上你的当!” 罗益本身就看王献之不怎么爽,他如此说更是让他气得双手发痒。 抓起王献之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抬眼看看我,如今的我,又有谁能奈我何?你们的仇人不是安素吗?等吐蕃与岁国成功连纵之时,就是安素的死期,我会让你们看到我是如何一点一点将安素折磨而死的!” 罗益说的似乎很让人害怕,但刚与安素打过的人才知道,罗益这点能力根本不是安素的对手,更何况打败? 王献之不苟一笑的大厉声说道:“罗王爷还真是大言不惭,现在安素不在,你敢这么说,我就是不信他在你也敢这么说,不就是想做个吐蕃异姓王,坐了便是,只要能让吐蕃成功立足于三家之上,也不是不可以!” 楚祀听到他这么说,有点惊讶,众大臣也惊恐万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你同意我再做吐蕃的异姓王?” 罗益穿回脱掉的袍子,还原了刚刚那平和的气氛,有些疑惑的问着王献之。 楚祀也探着脖子想听听, 为何王献之改了主意。 “不错,你没听错,你可以做吐蕃的异姓王,但是还有一个条件!” 王献之眼神突变,让罗益有些不好的预感,将他的衣领松开后,厉声问道:“什么把戏,尽管说出来!” 王献之看了看身后王座边的楚祀,拜叩行礼道:“王上!臣刚刚斗胆如此说,还请王上降罪!” 王献之一直是个懂得礼貌分,识寸的人,尽管现在的王殿之上如此混乱,他也不改初衷,不改礼节,这对楚祀有着莫大的鼓舞。 “王大人起来吧,继续你的说辞。” “多谢王上!臣认为,刚刚罗王爷说的正是,现在在王城内,没有了军队,如果答应罗益继续作为吐蕃的异姓王,罗王爷就会将他的军队悉数带进王城,这样至少咱们吐蕃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 “先别管他是不是属于吐蕃,总之有了一定安全的保障。” 罗益点了点头拍手道:“原来王大人一直再惦记着我城外的军队,果然好谋略!” 王献之又说:“其次,为了保证我们吐蕃的利益,罗王爷必须答应我们一个要求,不知王爷可否?” “你的军队自始至终都是属于你,如果将军队调入了城内,我们怎么能肯定你不会率兵攻打王宫,强行篡位!” “所以,还请你的女儿嫁给我们吐蕃王,作为王后,如此一来你的异性王爷名正言顺,岂不是很好?既可以亲上加亲,更可以促进合作!那吐蕃定会繁荣无比!” 罗益听到这,有些迷茫,他万万没想到王献之竟然会提这种要求,而且似乎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女儿嫁给吐蕃王,并没有自降身份,反而还拉高了女儿地位。 正在犹疑时,不想听任何人摆布的罗雯簪大声怒吼! “我不会答应,断然不会为了你们的利益,而失去我的自由!也不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罗雯簪看着父亲,眼神在渴望着父亲的支持。 可罗益并不这么想,他居然对王大人相施以礼,随后对他女儿厉声训斥道:“放肆!簪儿,难道你还在惦记着那个安素,王大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难道你真的想让你爹强行率兵攻破王城吗?” “在来王宫的路上,你看到了街市上那些百姓,你都会说他们可怜,还将咱们的马匹留在了街上,好让他们可以牵去卖了。” “难道你忍心通过咱们的双手,在这王城内大开杀戒吗?” 罗雯簪万万没想到,他父亲会这么说,心灰意冷的眼神表露无意。 “爹!你真的不为你女儿想想吗?安素我已经不再多想,更不会又更多的奢望。” “难道除了这,我就没有了自己的追求吗?” 罗雯簪咄咄逼人的态度和问话,让罗益一时间无法作答。 王献之,看着他们父女俩,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上前对罗益说道:“也可以这样,只要你女儿首肯,可先订婚!只要你的女儿在吐蕃的王宫中,王殿内,什么都好说,王爷觉得如何”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三十九章 吐蕃异姓王 罗益看了看女儿,看着她那无助的眼神很惭愧,但如今这种情景只能硬着头皮去答应,否则就算闹翻,也未必能真的战胜王宫内的所有人,他毕竟是个外人,对王宫对王城内的了解也都是表面。 纠结良久对罗雯簪说道:“簪儿,那就暂时先把这门婚事先定下吧,吐蕃王如此看重,毕竟是王上,也不会亏待与你!” 说话的罗益连头都不敢抬起,只是低着头小声说着。 而罗雯簪此时此刻面对朝堂上的众臣和她父亲的苦苦相逼,也没得任何反抗余地,如果强硬拒绝,势必会带来一场厮杀,心灰意冷,面无表情的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 “既然爹这么执着,那做女儿的也没什么好说的,订婚可以,但一定要连纵结束,荡平荒芜之后方可成婚,如若不然,我誓死不从!” 楚祀虽然是个君王,但也身为半个江湖中人,从来不会勉强这种事,更何况这种婚姻所带来的日后效果大大降低两人的感情,他当然也不想就此答应,于是刚要说话。 却被王献之看出端倪,立马站出说话,并大笑道:“呵呵,既然大家都已经答应,那这真是天作之合啊,王上,罗益的忠诚可见一斑,如今又有女儿的加持,还有罗益王爷的大军协助,待到连纵谈定,定当踏破他荒芜!” 王献之一边说着一边给楚祀眼神,楚祀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方才懂得:哼,这个王献之,让本王娶罗益女儿为假,实则是让他女儿在宫中作为人质,这样就算罗益想造法,也没得办法,只能服从本王调遣,哼。 楚祀得知这一切后,缓慢的点了下头,嘴角微微笑道:“不错,既然如此。罗益今日起就是咱们吐蕃的首位异姓王,他的食宿起居都应以本王一样,既然是异姓王,应当享受与本王平起平坐的待遇,大家有什么意见?” 王献之首先表示赞同,看着脚边死去的孔来叹了口气紧接着说着:“孔大人对此事也有觐见之功,还请王上…...” 王献之边说边哽咽,一时间又开始悲痛起来。 楚祀明白他所言何意,于是比较低沉的大声说着:“孔来孔大人,为国为民,为本王做了很大牺牲,殚精竭虑只此一生,现封孔来为追思王侯,与先王同葬于庙堂之侧!” 此话一出,重臣纷纷跪下,罗益知道此人是因自己而死,也不得不下跪。 “王上英明!王上英明!” 王献之埋头叩拜疾呼:“王上英明!” 随后,楚祀命人将孔来的尸体运了出去,并交代好生对待孔来的后人与家人。 “罗王爷,吐蕃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繁华,还请见谅,您这个异姓王可能要过些时日,本王才会向百姓,向大家宣布和介绍!” 罗益听楚祀如此说,已经是给了自己足够大的面子,多余的便不会多求,于是双手抱拳,随之叩拜道:“多谢王上的恩赐,臣定当为王上效力,万死不辞!” 说罢,站起后看了眼四周的大臣,也寒暄的说了几句。 王献之看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于是对 罗益问道:“罗王爷,如今您的女儿已经是准王后,你也是吐蕃唯一的异姓王,现在可以让您的军队进城了吧?” 王献之不说,罗益差点忘了。 “啊对对,王大人说得对,待会退朝,我自当去城外叫我那些士兵入城的。” 话刚说完,忽然罗益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叩拜行礼再道:“王上,作为异姓王可有信物?要不然出了王宫,那些士兵或者其他大臣和侍卫,又如何知道我是王爷呢?还请王上给个信物,能证明本人的存在。” 楚祀当然有信物,不管一个国家有没有王爷,都是准备了的。但楚祀还是有些心有不甘,一旦王爷信物交出,那么此事就已经铁定。 他忧郁了片刻,一直没做任何回答。 王献之紧着使脸色和各种眼色,但楚祀手拿王爷腰牌就是不肯撒手。 在旁看着一切的罗雯簪,冷冷说道:“父亲,好像你所要的异姓王只不过是一个空谈,王上似乎不想交出王爷腰牌!” 罗益听女儿这么说,冷眼看了看身边的王献之,许久没有说话,姿势一直保持叩拜不变。 王献之看见此情此景颇为有些尴尬,如果这样僵持下去,恐怕会有事端,于是紧忙对王上说道:“王上,罗王爷既然成了王爷,自当有所公允,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的好,请王上三思!” 楚祀手握腰牌始终不肯放手,心中一直想着一个问题,一旦交出王爷腰牌,势必会在吐蕃产生巨大影响,现在的状况一切都是为了连纵事宜,一旦真的达成预想那般,罗益此人势必有所动作。 这样一来,如果…..。 想到这,其中有一位大臣站起了出来,在罗益的背后说道:“王上,既然罗益已经答应他的士兵入城,如果他能将这些士兵让王上收编,给出王爷腰牌不为过!” 此人一语中的,使楚祀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说得好!本王就是此意,既然罗王爷都是吐蕃王爷,那您的士兵是否可以归纳于本王呢?” 罗益其实已经猜到这点,为了权力和日后利益,再说这些士兵都是自己辛苦培养数十年,对自己的忠诚有目共睹,一时的夺兵权又有何妨。 “王上,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待召回这些士兵,臣定当待他们来见王上,自此之后听王上调遣。” 王献之听罢,欣然笑往。 “王上得此重臣,可喜可贺!” 随之,身后百官也跟着跪拜齐说:“王上得此重臣,可喜可贺!” 楚祀这才欣然将王爷腰牌递给了罗益,罗益起身后,将腰牌放在手中观看许久,内心的愉快让他差点表露于外。 “多谢王上!” 楚祀一瞧事情已经办妥,便不再多说什么,于是说了声退朝。 百官走后,剩下王献之与罗益父女。 “王大人,多谢刚刚在王殿上的支持,他日必有重谢!” 罗益谦卑的行了个礼。 王献之看了看殿门口的罗雯簪。 “罗王爷莫要自谦,如今已经是异姓王,一 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你女儿那边还请多劝劝,一旦真的把荒芜破了,她和王上的婚姻指日可待,如果还是这般,恐怕会给王上带来诸多烦恼和忧愁。” “还能使她内心悲怆啊!” 王献之说的话句句肺腑,作为吐蕃的忠臣,任何能帮助吐蕃繁荣昌盛的事或人,他都非常重视,虽说孔来是罗益气死的,但为了长久之计,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自古在王室争夺上,这种悲悯根本不算少数。 罗益看着王献之眼里装的全是吐蕃,心中感慨万千,于是对王献之说道:“王大人放心便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老夫会极力劝说簪儿放下心中芥蒂!” 而此时此刻在王宫内一个宫殿中,岁醒与百里叶华已经被关了数日,眼看就要十一月,双方没有任何动静,让他很是着急上火。 “殿下这是?” 百里叶华看见岁醒这几日心情特别不好,而且显得特别急躁。 岁醒在床榻边坐下,看着被紧紧关闭的大门,不由心中很是烦闷。 “这吐蕃王到底什么打算,听说安素已经被他处理完,如今吐蕃已经再无它忧,看来与岁国的连纵指日可待,咱们还在这被困,真是让我甚是心烦。” 百里叶华也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看着岁醒如此惆怅,劝解道:“殿下放心,这些事咱们都无法阻止,现在只能默默等候,臣相信陛下定会识大局,肯定不会这么着急与吐蕃达成连纵事宜的。” 岁醒摇着头,就连窗户都已被糊上,根本见不到天日。 “哼,百里先生似乎对此事并不以为然,你看看这周围,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我只恨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如果与安素一般的能力,这种情景又怎能控制的住我,又何必让陛下如此焦急。” “连纵之事,就是因我而起,当初陛下让我去汴京就是想考研我一下,我倒好,这么容易就被那楚云逍骗了去,导致现在这种局面,如果不是我,又怎能撼动岁国要与吐蕃连纵,传出去,我就是千古罪臣!” 说着说着便有些黯然神伤,眼眶中泪水直打转。 百里叶华也明白,在这种环境下,谁都不会好过,这种然人抑郁的环境,别说一个二皇子,就算一个普通人也无法承受的住。 “还请殿下看开些,为了将来大计,还是要忍辱负重的好,自古以来作为质子的皇子不在少数,但大都已经报了仇,这才区区数日,莫要慌张。” “殿下,我想陛下如今就是在想如何救你出去,再等等,再等等!” “我举空杯邀明月,奈何明月对河渠!” “我现在就是空杯,就连月亮也不稀罕照在我的身上,空杯无酒,月中无光,真是惨淡,暗淡!” 岁醒说罢便躺在了床上,一言不发的发呆看着棚顶。 百里叶华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放心,即将到十一月,冬季不宜出兵,就算连纵了,也不会擅自发动任何战事,善于冬季作战的荒芜,不管是岁国还是吐蕃,都深知此道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殿下莫要自责!”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章 争吵 岁醒苦闷的表情,两眼发直的看着棚顶默默说道:“也不知现在的陛下如何了?时隔多日,能否再见面也是个未知数…..。” 此时同感而发的还有岁涯,在遥远岁国的皇城内,岁涯近日也有些疲倦,岁醒的被困,十一月的到来,让他倍感急躁。 岁醒身边还有个百里叶华,可他在御书房内,却无人谈心。 “报!” “进!” “大都督安敏之求见!” “让他进来吧。” 安敏之进了御书房后叩拜行礼并穿着胄甲,让岁涯看着有些奇怪,将手中毛笔放下,侧身看了看。 “敏之?你这是?” 安敏之起身后,看了看周边,上前几步道:“陛下,最近马上就要入冬,太子还在吐蕃,臣请命,自己独身去往吐蕃,救出太子。” 安敏之突然这么说,倒也不稀奇,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哥哥还在吐蕃,也是想去再看看。 岁涯听他这么说有些担忧,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字画。 “敏之过来看看,朕写的可好?” 安敏之弯身低头瞧了瞧,就只是一个“等”字,心中一时不解。 紧皱眉头再道:“陛下的字超凡脱俗,臣看着很好,只不过这个字是何意?臣有些不明白,还请陛下明示。” 岁涯绕过书案,来到安敏之的身前,看了眼笑道:“呵呵,朕知道你想急于将太子救出来,但想没想过救出来之后该如何?” 岁涯的话让安敏之更不明白了,他歪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 “陛下此话何意?救出来当然立即送回皇城!” 岁涯,摆了摆手,对他严肃的说道:“你将太子救回,荒芜会怎么想?” “荒芜?” “不错,荒芜。现在全天下不管是在岁国,还是在吐蕃或者荒芜,都有各自的眼线暗探,你的出城营救,就算吐蕃不知,那荒芜也不知?” “你将太子救出,这一路送回,难道荒芜还不知?” “你救不出,有性命之忧,你救出来,就你一人,荒芜自会认为吐蕃好欺负,十一月一到,荒芜冰闪电般将吐蕃拿下,又该如何?” 安敏之听到这,脑中如被雷劈了一般。 “这?” “难道不救了?难道就让太子待在吐蕃吗?” 安敏之有些不解,救出一个太子,为何会牵动这么多事。 岁涯背着手,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 “如果想救出岁醒,朕早就派你去了,只是岁醒现在在吐蕃王城的王宫内,如果救出来,就代表吐蕃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还想着连纵,此事被荒芜王之道,换做是我,定当会奋力击杀,一举攻破吐蕃,这样一来,反而是坏了朕的大计!” 安敏之听后,才发觉是有些不对,所有王宫都重兵把守,一旦把太子救出,自当是王宫内轻易可进,那么对于外界人来说,吐蕃岂不是很容易突破。 “陛下言之有理,是臣错了!还请陛下降罪!” 安敏之说罢,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岁涯紧接着将他扶起并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是何必?你也是为了想早日救出太子,何罪之有,只是现在的时机还未到,而你来的正好,朕有件事想请你去办。” 安敏之没说什么,只是在等岁涯的交代。 “朕想了很久,这个与吐蕃连纵的事情,还是可办的,不如你就代表朕去吐蕃一次,谈谈连纵的事情。” 安敏之听罢,拧眉沉思了很久,满心狐疑的问道:“陛下,上次不是去过了?为何这次还要协商此事?难道陛下真的考虑了连纵之事?” 岁涯,看着桌面上那个字,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些诡异的笑容。 “上次你和岁商去,无非就是朕想让你们看看岁醒如何?没想到那个岁商太让朕失望了。” “而这次,朕让你独自前去,其目的是真正让你去了解一下吐蕃的近况,如果真的不堪一击,看看是否一举击杀,攻破吐蕃,拿下吐蕃的掌管权,这样一来,岁醒就不用救,自然而然也就安然无事了。” 安敏之觉得这么做有些唐突,连忙下跪叩拜道:“陛下此计不可,如果强行攻打吐蕃,吐蕃王楚祀定会将其斩杀,这样反倒会让太子限于危险的境地,万万不可!” 岁涯摆了摆手,让他起来,随后言辞犀利的回答他:“你懂其一不懂其二,难道朕就这么着急想害死朕的太子不成?你想事情莫要在江湖的范畴内想,一定要站在两方势力面前想,你这一叶障目的本事不知是跟谁学的?” “陛下,这?” “你这次前往吐蕃,大概了解下整个吐蕃的地理位置,虽然又舆图,但也不能全方位了解,如果他们真的脆弱不堪,那么你会认为咱么攻打吐蕃时,他楚祀还敢擅自杀死岁醒吗?难道他不想活着,以图报复?” 岁涯的言辞,还是说服不了安敏之。 “陛下这是拿太子的生命在赌,一旦楚祀那个家伙发起狂来,将太子杀了,又该如何?” “还请陛下三思,莫要冲动,让臣去吐蕃了解情况可以,让臣不救太子也可以,但万万不能因为吐蕃破败不堪而冲动拿下,这样终究会害了自己,还一同害了太子!” “害了自己?是何意?” “陛下,众所周知,荒芜擅冬季出兵,如果你这时派兵前往吐蕃绞杀,荒芜趁机从侧面攻来,如何是好?到时如果吐蕃没有拿下,咱们又会遭到荒芜的击杀,这样腹背受敌的感觉,臣想陛下是不想见到的吧!” 安敏之一席话,让门外的一人听后,连续称赞。 “不错,不错,没想到身为武将出身的大都督,也有这般智慧,真是让臣刮目相看啊!” “谁在外面!” “陛下,文太师求见!” “文太师?让他进来吧!” “看来今日朕的御书房内,还挺热闹,两大重臣一起觐见!”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太师这一行礼,险些把岁涯吓到。 “赶快起来吧,这是 御书房,又不是皇殿,你们这是作甚?有话就说,繁缛礼节甚是惹人烦!看着文太师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 岁涯发现文太师衣冠不整就进来了。 文太师发现后,立即整理了下衣冠,随后拱手行礼道:“还请陛下恕罪,来时有些匆忙,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衣着!” “刚刚听大都督如此慷慨激昂的说了那么多,臣倒是还真有些佩服大都督的。” 安敏之相继行了个礼,便是感谢。 岁涯焦急的问道:“文太师可有什么急事要事?赶快说与朕听。” 文太师缩了缩脖子,那动作好像乌龟刚刚睡醒般,动作十分怪异。 岁涯眉头紧皱看着他,已经很久了,没见过文太师还如此紧张。 “陛下,这件事很棘手,陛下可曾记得罗益此人?” 文太师说出这句话来,似乎没什么波动,岁涯慢慢回忆着,随后笑了笑:“哦,你是说那个异性王罗益啊,他就是异性家奴,哪里对他好,他便会去哪里做个异姓王,怎么了?” 文太师轻声说道:“现在听暗探告之,他如今已经加入了吐蕃内,而且已经成功做成了吐蕃异姓王,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老臣特此过来与陛下协商此事,不知陛下是何意思!” “哼,有什么非同小可的,文太师,你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他罗益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当初就是为了一己私欲而被判,现在呢?” 岁涯似乎对此人甚是厌恶,听到此人,更是有些气不过。 文太师已然看出岁涯的神情,但还是要说:“陛下,此人据说培养上千名士兵,各个都是江湖传闻天玄境一层高手,这样一群人加入吐蕃麾下,陛下还觉得无关紧要吗?” 安敏之听罢,嗤笑道:“区区天玄境又有何妨?难道文太师没听说过天玄境之外的境界吗?” “文太师说的那么厉害,我安敏之倒是想去看看有什么厉害的。” 安敏之浑身发痒,恨不得现在就要打一架。 岁涯看罢笑道:“文太师,你看看人家大都督,都不再怕的,你又怕什么?罗益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重要的还是要看荒芜的动作!” 文太师听到荒芜,想了想又说道:“陛下,荒芜的事情,臣也有所耳闻。” 安敏之好奇的竖起耳朵听着。 文太师余光一撇,对岸敏之厉声说着:“大都督不是应该回避下吗?” “回避?文太师这句话为何对我说,臣在荒芜边境守卫多年,对荒芜再熟悉不过,为何是我回避,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岁涯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走到御书房门口,双手向外摆去。 “你们想吵,就去外面吵!朕的这里是御书房,是读书的地方,莫要再辞喧哗!” 岁涯说罢,安敏之与文太师便都闭嘴不说话了。 “不说了?好!现在就陪着朕去皇殿,在皇殿上,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身为岁国重臣,这点规矩都不懂!”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大战柳刀白 岁涯与他们两人来到皇殿后,只见朝堂站满了百官。 文太师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岁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随后来到皇殿之上,与众臣商议。 经过商议后,安敏之始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力压众臣,最后岁涯还是答应了他给他一些兵马,让他前去吐蕃救人。 但如果救不出,就不要勉强,一定要知进退。 退朝后,岁涯在皇殿门前,与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敏之,现在岁国实力还好,不用你去冲锋陷阵,往后有战争的日子朕还需要你,这次尽力就好,如果救不出来,那就不要执着,岁醒在岁国也无妨,吐蕃人根本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安敏之看着岁涯的眼神,知道他这是在担忧自己,更是担忧岁国失去一员虎将。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是,陛下!” “放心,陛下,这次去吐蕃,臣定当竭尽所能!” 说罢,便急匆匆的出发了。 在身边的文太师见他们说完话,即可跟了上去。 “陛下,安敏之此人有问题!他平日断定不会对此事如此积极,更何况是深入吐蕃,这么危险他不可能如此!” 文太师总是不大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举措。 岁涯笑了笑:“你以为朕不知晓?但是他既然选择去吐蕃,不论什么原因,对岁国对朕都是百利无一害的,朕为何要阻拦,就让他去吧!” 文太师还是有些不放心,双手拱于前说道:“陛下,臣想跟着他,以便知道他的行踪,及时的汇报给陛下!” 岁涯,余光瞥了他一眼,眉头稍微皱了皱:“你什么意思?你和他全去了,朕的岁国怎么办?虽然现在朝中智臣很多,但没有文太师得力相助,那岂能行?” “朕,已经决定了,莫要再说,退下吧!” 文太师听罢,只好无奈的走掉了。 安敏之这一切都是为了想尽快去见到自己的哥哥安素,他经过深思熟虑,现在岁涯已经派他辅佐太子岁醒,而如今岁醒又在吐蕃内作为质子,这样一来,自己不但不会得到重用,说不定将来会出现麻烦。 不如主动先行一步,前去吐蕃找安素汇合,直接就不再回岁国了。 于是他走在皇城中内心十分激动和忐忑,一边疾步走回府中,一边观察着四周看看有没有暗哨。 回到府中后,安敏之急忙对李如婉说道:“婉儿,咱们快些收拾东西,去吐蕃!” 李如婉一开始完全没有收到这种消息,安敏之也从来没跟他商量过,显得很突兀,本来在家收拾卫生的,突然被这么一说,有些猝不及防。 “什么?去吐蕃?咱们不是刚刚从吐蕃回来,怎么还要去!” 李如婉表示不理解。 双手不知放在哪里,很紧张。 “婉儿,没事,这次就是去吐蕃找我哥去,如果可以的话,咱们此次过去就不回来了,反正我哥已经在彼海对岸建立了自己的国邦,咱们正好去帮他!” 李如婉胆战心惊的看着安 敏之,两眼的恐惧感陡然上升。 一把手抓住他的衣服说道:“敏之,这件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岁国对咱们还算是友好的,你这么做就真的没什么退路了。” 安敏之与她在房间里,看见她如此紧张不安,摸了摸她的肩膀,言辞稍微缓和些说道:“婉儿,我知道你害怕,之前在岁国自己一人也很担心自己的安危,但如今你有了我在身边,不用这么害怕的。” “岁涯现在已经让我效忠于太子岁醒,并让我为岁醒做事,可是现在岁醒在吐蕃境内被当做质子,那我呢,很明显就被架空了,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有危险。” “如果真是这样,莫不如咱们自己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先做出选择!” 安敏之此番话虽然没有任何错,平日的李如婉也不会多加思索,直接便会答应,但是现在的李如婉却左右摇摆不定,眼神迷茫而流离,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安敏之看着她的眼神转个不停,似乎有些不对。 侧头皱了下眉:“婉儿你怎么了?为何感到你如此心神不安?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如婉两手颤颤巍巍的摸着安敏之的双手,微微向身后斜了下:“敏之,凡事还有些商量,万不要太过着急,一切都有缓重,万不能因为一时的猜疑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李如婉一边说,一边眼睛往身后撇去。 可她的身后就是墙,没什么奇怪之处,安敏之心中也越发感觉不安起来,看起来李如婉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屋中还有其他人! 安敏之让李如婉轻声些,随后他将双斧从腰间提了出来,大声吼道:“什么人!莫要做梁上君子,有本事的,出来相见,躲在我夫人的房间中作甚!” 安敏之如今也是天玄镜一层,根本不会害怕,因为在岁国超过天玄镜五层的高人少之又少,他也都了如指掌。 而这时,从他们床榻后的墙中,若隐若现的站出来一个人,给安敏之吓了一跳。 “什么人?到底是人是鬼,为何可以潜伏在墙体中。” 此人一身白,逐渐变成了本来眼色。 “莫要紧张,这主要是遮掩术,可以让自己的行踪隐匿起来,但没想到还是被贵夫人发现了。” “你叫什么?为何偷偷潜伏在我夫人的房间内!” “哦没什么,只是受人所托,在这房间内听听你内心真实想法,如今已经得偿所愿,这就离开,不会打扰你们夫妻!” 说罢,此人得意洋洋的想背手走掉。 安敏之认真看了看,看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相仿,但是个头倒是比自己略显高大些。 他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一个扫腿扫向此人。 此人纵身一跃,跳回地面笑道:“都说你是司徒圣斧的关门弟子,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架,我奉陪到底,正好瞧瞧司徒老爷子的家传如何!” 说罢,就要冲过去。 安敏之让李如婉先出屋子,随后一个转身再一急停,想来个冷不防,却被此人发现完美躲过。 随后安敏之问道:“不管为谁效力,总应该有个称呼,你到底是谁?省着等会死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此人渐渐地将袖口中的刀缓缓亮出,没想到这把刀这么细,这么软,居然将其藏到袖子中。 “在下柳刀白,来请教!” 说罢,手持软刀跨立在安素面前。 “你用的这是软刀?此刀可以绕人一圈,随后取人性命,多是绕在人的脖子上。 “柳刀白?好像听说过,既然如此那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软刀厉害,还是我的斧子更胜一筹!” 说时迟那时快,安敏之将手中一把斧子在空中停滞许久,随后疯狂旋转了起来,再用内力推了过去,直接奔向柳刀白,速度惊人的快,狭小的屋子根本来不及躲闪。 只能拿起手中软刀挡在了胸前,斧子不停地转着向前钻,只见柳刀白的软刀逐渐被顶弯,但刀身很软,很容易脱困! 柳刀白,一个侧身,一个寸劲,就将安敏之的斧头挡在了窗外,斧子飞过窗户,差点就打中李如婉。 安敏之一惊,连忙把门打开,发现李如婉蹲在窗边蜷缩成一个球的模样。 “宛儿,速速离开府内,我一定要跟他做个了断,不然他会一直跟着咱们。” 柳刀白,看见他的夫人已经离开了府内,反而更安心了。 “刚刚的斧子不错,如果不是我用的软刀,恐怕那一下我就死在你手里了!” “你的刀法也够可以的,居然软刀还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看来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否则你这种兵器,根本不会有多大的阻挡力。” 安敏之说罢,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柳刀白的一举一动,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外加功夫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比内力的话,这位大人应该差不多跟我一样,甚是还比我更高一筹,绝不能给他喘气的机会,于是一脚飞过! 这种脚法,对付一些平常人还可以,对付柳刀白,似乎太嫩了些。 看见安敏之的腿扫过,一动未动,直接将软刀插进了腿边的土地里如果安敏之想扫到他的腿,必须经过软刀的刀锋,幸好立即收回,否则这一下估计自己的腿就废了。 “都是你在主动出击,看看我的软刀,你能接过几分!” 说罢,柳刀白瞬间将自己的软刀变成了硬刀,冲着安敏之砍了过去。 刀风很硬,安敏之从来没感觉到如此有杀气的刀风,急忙往身旁一躲。 因为自己的府院还算大,比较打的开,安敏之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与自己年龄相仿,但是功法套路,完全是在自己之上,想要获胜,必须找到此人的漏洞。 柳刀白主动出击与他打了数个回合,可安敏之就是不出手,这让柳刀白属实有些不厌其烦。 “你这小子,如果还这般躲来躲去,我可真不客气了!” 忽然安敏之看见柳刀白的左手虎口处似乎有些伤口,而他还是个左撇子,如果不停地向他左手施压,也许可能会侥幸打过。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二章 困守 安敏之紧紧盯着柳刀白的左手虎口,一个转身侧腰旋转三百六十度,如同一股龙卷风冲向柳刀白的下身。 柳刀白软刀持在手中,挽起刀花,也随之将身边卷起了层层风浪,两股风聚焦在一起,瞬间将府院身边的陈设刮裂开来。 紧接着柳刀白反身将软刀横扫,周边突然炸裂分崩,引起千层尘土飞扬。 安敏之急忙一躲,单膝跪地,双手持斧,恶狠狠地盯着他。 而此时的柳刀白左手已经渐渐开始抖了起来。 “呵呵,没想到你这厮还挺会偷奸耍滑,看出我的手有伤,不停地攻击我的弱点,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过我?痴心妄想!” “打不打得过,试试才知道,你这种软刀最废手力,况且你还是左撇子,你左手虎口的伤,根本不会与我打持久战,你认为你能很快的解决我?” 安敏之如此说,让柳刀白有些心理不安,让他看出来自己的伤属实有些不好办,但交代下来的命令又不能作罢,只能硬着头皮强攻。 “废话少说,即使手力不行,你也杀不了我,大不了一直打下去!” 说罢,再次想上,却被安敏之叫喝住。 “且慢!莫要再打了,你跟我拼杀到底是谁下的命令,我马上就要启程去吐蕃,不会再回来,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看你打扮,也不像是岁国中人,应该也是江湖之人,为何会为庙堂之事出手!” 安敏之一席话,其实柳刀白也曾想过,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做,无须解释。 “多余话还是不要说了,如果当真杀不了你,也是我的宿命,江湖人最讲究信义,答应别人的事情,自当要做到尽力,看刀!” 显然柳刀白已经没了手力,那软刀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刚刚。 安敏之将双斧飞出,柳刀白根本无法用软刀来挡,只能躲,打了不到八个回合,柳刀白左手的虎口处已经疼的无法支撑。 啪! 软刀掉在了地上。 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左手,炸了眨眼笑道:“没想到,我柳刀白闯荡江湖这么久,到最后居然败给了自己,我现在已经对你无能为力,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在府外的李如婉一直用耳朵贴在大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听见已经没了危险,便推门走了进来。 柳刀白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嘴角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柳前辈,莫要这么说,我是不会杀你的,你这次过来杀我到底是谁派来的,难不成到了现在也不想告诉?” “凭借前辈的能力,如果没有手伤,我的命现在已经是您的了,我也只是侥幸而已。” 安敏之想降低自己的身份,从他嘴里得知到底是谁想害自己。 柳刀白渐渐弯下身,将自己的刀捡了起来,给李如婉吓了一跳,急忙躲到了安敏之的身后。 “我柳刀白从来不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更不杀对国家有用之人,更不杀忠臣,而刚刚听到你所说的话,让我不得不杀你,至于是谁?告诉你你无妨!” “正是文太师!” “ 文太师? 安敏之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 “文太师想杀我,正常不过,他不想让我脱离岁国的控制,防范于未然,很正常,既然如此,你走吧!” 安敏之毫不犹豫的让他离开,让李如婉多少有些担心,一把手狠狠抓着他的胳膊。 安敏之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前辈根本不是什么朝堂中人,无非是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了,就算前辈想杀我,也是光明正大,定不会突然袭击,放心吧!” 柳刀白点了点头,将软刀收回袖子中,从安敏之身边经过向大门走去。 刚要踏出门槛时,他转头对安敏之说道:“你作为江湖人应该很受欢迎,但是作为岁国的大臣,你不合格,既然要去吐蕃,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身为岁国的刀客,他日见到你,依然不会放过你!” “告辞!” 看着柳刀白走后,安敏之忽然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满头的汗水往下流,嘴唇发白,李如婉一瞧,连忙将他慢慢扶了起来,回到了屋中。 “你怎么了?” 安民之浑身哆嗦起来,随后盘腿而坐,坐在床榻上开始运功。 “刚刚那个前辈的刀风甚是厉害,可能我的真气有些不够,待会就好了放心…..。” 过了没多久,安敏之渐渐恢复了正常,随后急忙对李如婉说道:“现在就走,不然就真的走不出去了,刚刚我与你说的话,那个前辈必然会告诉文太师。” “文太师那个性子,应该不会马上跟陛下说,但是肯定会阻拦我们,快走!” 李如婉听从了他的意思,急忙收拾了起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收拾完毕,并小心翼翼的从府中走了出来。 由于主城门定会被把守,不方便直接走,所以他们选择从皇城的北门走。 安敏之与李如婉不停的辗转于各处角落,眼看就要到北门的门口,却突然发现北门的门口也突然增多了人手。 “这可怎么办?看来文太师已经知道了!” 安敏之自言自语说着话,一边看向身边的情形。 “看来只能硬闯了!” 说罢,就要挺身出去,可刚要走,却被李如婉一把手给拽了回去。 他们躲在一个角落里,李如婉瞧了瞧房屋的上面问道:“从上面走呢?” 安敏之想了片刻,看着房屋的上面,摇了摇头:“从上面走只能是躲避士兵的追查,想要离开城内,终究还是要通过城门口,我的轻功不足以带着你跳跃城墙。” 安敏之心急如焚,突然抬头看了看天,心中一沉,转身对李如婉说道:“眼看就要到正午,城门口的侍卫应该要吃午饭,轮班之际应该人是最少的,到那时再想办法。” “你身后是个面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而此时的文太师确实已经得到了柳刀白的信息。 柳刀白身为岁国的刀客是不会参与国政的,但在数年前因家人的原因,曾经被文太师搭救,自然而然为了报恩,答应了文太师此次的相托。 在不触犯法条的情况下,柳 刀白并无二话,只是这次行动落败,他有些惭愧。 文太师得知后非但没责怪,而且还好生的安慰,并给与了一些银两作为报答,这种取人心的手段,也就文太师能做得出来。 “文太师,现在皇城的主城门和北门已经派重兵把守,如果安敏之想轻易走出城门,登天还难,还请文太师放心!” 一个侍卫慢条斯理的汇报着。 原来此时此刻的文太师就在北门城门内,在城墙上关注着街市上往来的人群。 “我知道了,这次定不能让安敏之逃出城外,想离开岁国转投吐蕃,做梦!” 文太师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忿,听得身边的士兵有些不解。 “文太师,为何不直接告知陛下,如此一来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会将他抓到。” 文太师摆了摆手摇头道:“陛下此人对江湖气的大臣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偏袒,还是先把他抓到,再回宫内对陛下讲吧。” “而且安敏之这种人身上背负太多光荣和战功,如若让陛下先知道,肯定会纵容,顶多就是训斥几句,这样根本无伤痛痒,根本不能好好治理他!” 文太师的言辞,听上去似乎要治安敏之于死地。 士兵满腹疑惑的又问:“难道,文太师想直接将他的命给取了?” 文太师听罢,眼睛眯起说道:“哼,如果万不得已,杀了也未尝不可。” “区区一个边境戍守,如今爬上大都督的位置,不知感恩,还要背叛岁国,不杀已经算是宽厚,如果看见他束手就擒,就让他活着,如果他反抗一丝一毫,就地扑杀!就不留活口!” “是,属下这就告诉下面。”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时间慢慢到了正午,安敏之看差不多了,急忙与李如婉走出了面馆,往北门的城门仔细看了看。 “就是现在,你看他们在轮班!” 说罢,安敏之紧紧拽着李如婉的手,向前偷偷地挺进。 到了距离城门不远处,他再次停下观察了一番,确定无疑继续往前走去。 到了城门口,他习惯的低下头向城门外走去。 “大都督,让我们几个好生等候,终于出现了。” 刚刚和文太师在一起的侍卫果然发现了他,并颐指气使的说着。 李如婉一怔,狠狠抓着安敏之的胳膊。 “这位兄弟,我不想为难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能力,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正午正是轮班之际,你们人手不够,休怪我不客气!” 安敏之自认为自己的言辞能吓退他们,可谁曾想,这个侍卫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嘲笑了起来。 “大都督,正午轮班没错,但那是平常,难道你就没想过,这种大事,我们当差的哪还有心思吃法呢?来人!” 话音刚落,城门外,城门里,瞬间堆积了上百名守卫将他团团围住。 “文太师很聪明,他知道你看见主城门人比较多,所以故意在北门处特意增派了平时一倍的人手,我想大都督就不要妄自行动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交手 “束手就擒,真是笑话!我安敏之什么时候束手就擒过!” 安敏之紧紧拉着李如婉,双目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的士兵,耳听身旁这些人的动静,随时准备动手。 这时文太师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缓慢地走了过来,腰间的刀鞘还在不时的作响。 平时不怎么动武的文太师,就连岁涯也未曾看见过他真正出手过,当然他只是个文臣,相对于江湖的内力境界,他不屑一顾。 “呦,这不是敏之兄弟吗?陛下说派给你一些士兵跟你一起出城前去吐蕃,为何走的如此匆忙?” 文太师向这边走来的同时,身后还跟着柳刀白,此情此景更不好对付了,让安敏之紧张万分,呼吸也急促起来。 李如婉见状在他耳边说道:“敏之,如果对抗不过,还是跟他们回去吧,不要逞一时之勇,再说现在陛下根本对你没有任何多余的猜测,如果你动手那就无法解释的清了。” 李如婉的说话声虽然很小,文太师却听的一清二楚。 “还是多听听你夫人的意思吧!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听老婆大人的话,才能永世平安,额呵呵。” 文太师那冷嘲热讽的嘴脸,让安敏之气不过,还拿自己的夫人说笑,让他一时间热血拱涌,龇牙咧嘴的大吼道:“文太师,莫要咄咄逼人,当官和做朋友一个样,如果没有缘分,好聚好散,真的要做的如此难堪?” 其中一个士兵突兀的站了出来,颐指气使的说道:“哼,敏之大人,谁都知道你的大哥是安素,安素窃取岁国的魔刀刀法在先,哪里有什么缘分,如果不是为了你哥,你认为陛下会这么照顾你?真是痴心妄想!” “不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你何德何能?你那个位置原本就是属于柳刀白大人的,你算老几!” 此人说罢,安敏之心中更是愤恨不已,双拳紧握,指甲都扣在了肉里。 “什么?” “放肆!竟敢对大都督如此说话,真是不想活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文太师说罢,柳刀白隔空一刀将其击毙。 “敏之,这个人说话不经过脑子,还请敏之不要在意,如今你身为大都督,又临危受命,为何总想着离开岁国呢?难道陛下对你不薄?还是老夫平日对你冷眼相对?” “我记得不久之前,你和岁商一同前往吐蕃回来,老夫还对你刮目相看,怎么现在却如此?难道吐蕃收买了你?” 文太师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嘲讽他,让他动武,好造成背叛的局面,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轻松绞杀,就算传到陛下那里,也好解释。 安敏之也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他的意图,嗤笑道:“文太师,你以为你的想法,对于我来说看不透吗?别说你在问,就算你不问我也可以说。” “陛下让我服侍如今的太子,而太子岁醒现在在吐蕃做人质,是个人想想都会明白其中缘由,我宁可冲杀,也不愿被陛下困死在皇城内!就算这么做身败名裂,也要闯一闯,你认为你们几个能拦得住我!” 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刀白却是现在内力还没有全部恢复,而且虎口处的伤势的确很严重,就连握刀都很困难,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文太师附耳说道:“文太师,咱们现在还真的对付不了他,我现在根本无法跟他抗衡,还是智取吧!” 文太师听罢,心中一沉,表情严肃,凝重的看着柳刀白小声回应:“你刚才怎么不说,如果知道这般,我就想办法多派些人来了。” 安敏之一瞧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大笑道:“呵呵,你们后悔还来得及,让这些士兵给我让开!” 安敏之一声大喊,差点将他身边的这些士兵吓破了胆,两眼恍惚的看着文太师。 文太师嘴角却浮现了诡异的笑容,眯起眼睛看着安敏之,两手一直敲打着腰间那把刀鞘。 “敏之,你千万不要把老夫逼的太紧,你也明白,老夫对岁国的忠诚那不是说说的,不论是谁,对岁国有任何不利的行为,老夫都会竭尽全力去阻止,哪怕亲自上!” 士兵们一听文太师要亲自上,都觉的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文太师,你?” “呵呵,柳刀白,你退后,省着等会溅你一身血,如果老夫侥幸得胜,还请柳刀白将敏之的人头给老夫包装好,至于李如婉,敏之死了,她也没法独活,都一起杀了吧!” 听着文太师的话,差点让安敏之笑出来,他低着头将腰间的两斧缓慢的拿了出来,随后眼睛上翻,恶狠狠的看着文太师,表情狰狞的说着:“文太师,你真的要自己上?我知道你会武,不要以为你的招式我不知道。” “早在很多年,我对你的背景就了如指掌,在我了解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荒玄境八层,现在不知道是何种境界了?” 这倒是让文太师大吃一惊,没想打他对自己的了解如此之深。 “呵呵,知道我会武的,你算第二个,第一个是先皇,就算当今陛下也未曾得知,你了解我的时候,是那个境界,想必你应该清楚那是多少年前了,现在如何?你真的敢试?” 柳刀白发现文太师身边的光韵开始变化,但虚有虚无,他也无法辨认文太师到底是什么境界。 “那就让我瞧瞧!” 说罢,安敏之双斧顿时飞出,速度比之前和柳刀白打的时候还要快,与其说是转速,还不如说是个影子,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是两把斧头飞了过来。 文太师将腰间的刀鞘挡在眼前。 啪! 双斧自然掉落在了文太师身前,而他安然无事,刀鞘依旧没有出鞘。 被惊愕到的柳刀白万万没想到,刚刚飞斧打过来,文太师非但没有躲,拿刀鞘挡在眼前,而且一步都未退,最后却是双斧掉落,此人的功夫到底是什么,突然感觉有些深不可测。 安敏之一摆手,将双斧收回,看着面前的文太师,阴险的微微一笑。 “问太师,没想到如此深藏不漏,我的圣斧第一式,居然如此轻松的接过了,那就瞧瞧我的第二式!” 说罢,敏之弯身九十度,将双斧背于身后,大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合,身体旋转一百八,将双斧甩出,这次双斧不停地变换着形态,在高手面前这形态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呈圆形,一会呈椭圆,根本无法猜测到眼前是什么形态。 而在大部分普通人面前,这无非就是两把斧子飞了过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柳刀白被这招式吓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安敏之的双斧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就算自己体力恢复,虎口处没有伤势,也未必能挡下这一招。 文太师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哼了一声,再次用刀鞘在眼前竖砍了下去,两把斧子瞬间被化解,掉落在地。 两次主动出击,两次自然掉落,让安敏之多少有些挫败感,而圣斧的招式无非就是四个招式,但他的师父司徒宦曾经告诉过他,万不得已不能用后两式。 文太师深呼一口气笑道:“敏之兄,你的双斧果然变幻莫测,如果不是看的仔细,这招定然不会接的过,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在你那个岁数,我绝对不敢惹你!” 安敏之也有些疲累,看着眼前的文太师,多少有些担心,他怕万一,随后与李如婉说道:“婉儿,如果我最终也无法打败文太师,你就趁机逃走便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你再次受伤!” 李如婉不停地摇头说道:“我不!你和我爹一样,认为我弱不禁风,难道你们不知道我还是会一些功夫的,只是一些花拳绣腿而已,但我也不会放弃。” 文太师拍手笑道:“好啊,好啊,你们真是一对苦难情侣,希望下辈子再来过吧!” 文太师已经不想再等下去,将腰间的刀鞘缓慢拔出,一把亮灿灿的刀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刀面的光亮程度,似乎从来没有杀过人。 随后,文太师右手握刀,左手握着刀鞘,急速向自己奔来,速度惊人的快,他没想到岁数如此大的岁数,跑的居然这么快,甚至比自己还快。 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眼前,刀尖也跟着到了跟前,但安敏之非常顺利的用双斧交叉在眼前挡住了。 “文太师好手段,你想怎样?还想再打下去?” 安敏之很奇怪的看着他,并双手仍紧握双府。 “呵呵,当然,除非敏之兄跟我回去见陛下,把话说清楚,到时候如果陛下仍接受这种事实,让你出城,老夫自当不会不会管,” 安敏之回头看了看李如婉,让她先朵朵,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我说过,想要让我束手就擒,痴心做梦!” 回头反手就是一斧,这一斧险些直接要了文太师的命,就离脖子一指的距离。 文太师见状,退了三步,随后将双手握住长刀,纵身跳起,从上至下的砍去。 “八千里来风和月,一刀斩尽万骨枯!看刀!” 此刀向下劈去,那股强劲的刀锋,闪着寒冷的刀光,安敏之目不转睛的看着此刀缓慢地下来,缓慢地闭上了双眼,随后抓起双斧就想挡在自己的头顶。 谁知,突然身边一阵凉风吹过,一个人戴着草帽,仅用两指便挡住了进攻。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四章 离开 “师父!” 安敏之惊呼,原来司徒宦亲自来了。 司徒宦两指掐住文太师的刀锋,顿时周边尘土飞扬,呛的李如婉只咳嗽。 文太师一惊,想将刀抽回,但此时就像将刀插进了石缝里,不管如何用力,就是纹丝不动。 “文太师!老夫的徒弟你也敢动?难道你在彷徨山上与老夫还没打够?” “数十年过去了,我不找你麻烦,你居然敢如此放肆!真觉得我司徒宦好欺负!” 司徒宦的言辞,让柳刀白大惊失色,没想到此人便是司徒圣斧的创始人司徒宦,不禁心中一怔,不知不觉的向后退了半步。 文太师双眼并无恐惧,看着司徒宦那骄傲的嘴脸,阴笑道:“司徒宦,数十年前如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能从彷徨山上下来,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别说安敏之是你的徒弟,就算你是儿子,我也照杀无误!” 说罢,一个寸劲将刀抽出,转身三百六站在原地,提刀再砍,司徒宦根本不用腰间斧,举起手臂随便挡了下,瞬间将文太师的长刀崩飞,随后一把抓住文太师的喉咙! “文太师,我看在你对国家还算忠心的份上,不杀你,不要得寸进尺。” 用力一甩,将文太师甩倒在地。 “师父!你居然在岁国!” 安敏之喜出望外,李如婉内心也算松了口气。 “呵呵,你为师我,注意你和安素很久了,反正老夫游荡江湖索然无事,怎么?你想去吐蕃找你大哥?” 司徒宦与安敏之相聊甚欢,一时间忘记了身边还有那么多士兵在。 “是啊,如今只能投靠哥哥了,岁国肯定待不下去了,如果再继续待在岁国,早晚会把我困住,到那时想再出来就难了。” 安敏之将自身的情况和为什么去吐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司徒宦感同身受。 “不错,那岁涯老儿就是想把你留在岁国,太子不回来,你也终究没有任何用处,早晚会将你除掉的,为自己而活,这个想法是对的,为师很赞同!” 说罢,转身看了一圈身边的士兵和侍卫,笑道:“你们几个还不肯罢手?谁如果想从我手中夺走敏之,那不妨试试,反正我最近没动手,手痒痒的很。” 对于司徒宦来说,这些士兵和侍卫加上文太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趴在地上的文太师本身年岁已高,被这么重重的摔在地上,有些力不从心。 柳刀白将他扶起,文太师穿着粗气,嘴角的一丝血迹,已经让他无法再阻止安敏之的去路。 “司徒宦,你当真要与岁国为敌?” “不要以为你功夫了得,岁国就拿你没辙?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数百数千名士兵将你们团团围住!” 文太师还在试图拦下安敏之,这让司徒宦有些气急败坏,他抓起文太师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个老不死的家伙,你以为上千名的士兵就能拦住我?” “你以为你的士兵都是天玄境?你有那半个本事吗?” “我看岁国还不如荒芜,更不如吐蕃,那吐蕃小儿楚祀还能调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边死士,也许还能跟老夫纠缠一番,你呢?你身边有什么?一些残兵破将,对我来说,太过小儿科,我劝你,还是转身离去,莫要将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来人!” 司徒宦说罢,文太师一声令下,从城外又来一群士兵,手拿长刀和长剑!怒目相对。 司徒宦不由心中一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只不过一个玩笑话,文太师真的叫来了足足上百名的天玄境的士兵。 “你还真有货!这些士兵是哪来的?我记得你们岁国虽然高手众多,但是天玄镜的人毕竟在少数。” 边说边看着安敏之,一脸疑惑的问道:“敏之,这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安敏之看着眼前的一切,搔着头,摇着脑袋:“在岁国我根本,没看过这些人,就算在陛下身边,也没有见过这些人,莫非这些人都是文太师私自养的?” “就跟柳刀白一样?” 话音落,柳刀白笑道:“不错,这些人都是与我一样,一早就跟随了文太师左右,只要有难,文太师一声令下,这些人便会出现在眼前,怎么?怕了?如果不想出事,还是尽快与文太师回宫吧!” 柳刀白一席话,让司徒宦听得十分生气,他走到柳刀白的面前,哼了句:“你这厮,跟我徒弟一个境界,有什么好张狂的,就算这么多的天玄境高手,我也能应付的了,你以为这些人就能难住老夫?” 说罢,将腰间的斧子拿了出来。 文太师瞧司徒宦拿出了圣斧,随之不适尴尬的笑道:“司徒宦,你终于肯动手了,刚刚柳刀白的意思很明确了,只要安敏之跟我走一趟,又不需要怎样?就只是去见一下陛下即可,随后怎么处理?或者放你们走,都不关我任何事!” 司徒宦拿起斧子,指着文太师厉声说道:“文太师,你的手段我我再了解不过了,想要我徒儿回宫,想都不要想,就算将你们全杀了,也在所不惜!” 司徒宦极力维护安敏之的安全,着实让安敏之感动非常。 他看着司徒宦那高大的背景,虽然已老,但是风度不减当年,威武之躯也不在话下。 “师父,多谢师父的鼎力支持,如果非要如此,为了您为了皇城内的百姓,我还是去吧。” 安敏之突然的话语,让李如婉有些吃惊。 “敏之?你?” “婉儿,我自己去便可,你和师父先走,有师父在,不管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到你!” 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司徒宦甚是心烦,一把将安敏之拖了过来。 “你好好照顾你的未来夫人,这些人由老夫对付!” 说罢,随后就将腰间的斧子甩了一圈,这些士兵包括柳刀白和文太师,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斧子经过处,一片狼藉,甚至将周边你的商铺都给掀翻了一片。 安敏之看着眼前此情此景,内心深处有了些许的改变,急忙将司徒宦拉了过去。 “师父,您看这周边,全是无辜的百姓,如果真伤害到他们,又于心何忍,我就跟他们走吧。” 文太师已经被掀翻两次,无法站起,柳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白想将他扶起来,却也没了力气,不知道刚刚司徒宦用的什么招式。 “敏之,你这么选择,根本对不起你身后的李如婉姑娘,你为了百姓留在岁国,但是这些百姓又何曾为了你去抵挡这些士兵?” “一个人做任何事,都要尽量公平,如此做,你究竟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自己那颗虚荣心?” 司徒宦此番话,似乎震动了安敏之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包括他的父母和他的哥哥,从来没人教他应该如何去做,去选择。 文太师捂着胸口处苟延残喘的说道:“安敏之,现在岁国就你一个大都督,而且率兵打仗,陛下又只信得过你,难道这么说,你还是不肯回去吗?” 文太师休息了会缓慢吃力的又站了起来,如今的他已经内力消耗殆尽,体力完全不支的他看着安敏之说道:“敏之,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怕陛下在冷落你,想利用岁醒太子的事情将你困在身边。” “你这么想无可厚非,为自己争夺一把机会,也合情合理,但莫要说是岁国对不起你,难道你这么说,内心就没有半点惭愧吗?” 文太师此人狡猾的很,看用武力已经不能让安敏之留下,开始旁敲侧击用言辞来诱导安敏之留下来。 司徒宦看着城外的天玄镜的士兵,大吼一声:“外面的,尽管过来,我司徒宦好久没有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了!” 文太师的步步紧逼,李如婉的渴望眼神,还有司徒宦向士兵的叫嚣,混在安敏之的脑子里,不停地旋转,他暴怒的大叫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荡撤在皇城北门口附近。 “敏之,敏之!怎么了?没事吧!” 李如婉担心的看着他。 安敏之蹲在原地,满脸憋的通红,眼球布满血丝,呼吸紧凑不安。 司徒宦听到这声嘶吼声撤了一步来到他的身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敏之?还是想不通?还是想不明白?” 安敏之那灿烂般的笑容,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这是怎么了?敏之?敏之?” 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下,如此危机四伏的状态下,安敏之反而笑的像个孩子。 他缓缓站起身,面朝文太师礼貌而又想笑的说道:“文太师,我知道你一心只为岁国着想,这点毋庸置疑,但是莫要拿着这个借口,到处残害生命,到处以假乱真。” “我刚才想的很明白,倘若你我真的听从了你的话,跟你回去,这途中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而这些并非是对你不信任,而是对你所作所为太清楚不过。” “文太师,您还是回去吧,我们几个人,你是打不过的,城外的士兵无非就是用药剂从而让他们变成暂时的天玄镜而已。” “他们在城外不敢近距离接触,就是为了避免我认出来,因为在皇城内士兵我再熟悉不过,哪有我没见过的。” 安敏之说罢,居然让文太师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撤!” 随着文太师的一嗓子,城外城内的士兵便逐渐撤走了。 “你们走吧,希望你们是对你的。”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五章 暗涌 “什么!” 阿率桑听到李参谋死在了半路,惊愕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千不该,万不该,本王不应该让罗益他们去吐蕃,哎,这可如何是好!” 阿率桑在王殿上十分沉闷,虽然荒芜不缺能臣,但是李参谋对于他的重要,众臣都知道,如今失去了他,势必会让阿率桑有所动作。 他坐在王座上,看着下面的臣子,许久一句话没说。 “王上,为今之计,莫要慌乱,最重要的还是要知道岁国与吐蕃是否达成连纵,如果达成连纵,恐怕咱们荒芜要率先发起进攻,如有拖延,恐怕会遭来他们俩的夹攻!” “是啊,王上,李参谋之死正是给咱们荒芜提个醒,如今不能坐以待毙,请王上下令,立即采取行动,否则为时已晚。” 好多大臣主动请缨,要率军首先攻取吐蕃,根据探子来报,吐蕃的君王刚刚易主,如果在这个时刻,大举进攻,定当能将吐蕃拿下。 就在阿率桑迟疑之际,一名老臣迈前一步道:“王上,万万不可,咱们荒芜在极北,吐蕃在极南,中间还有一个岁国,如果想立即出兵征讨吐蕃,势必会经过岁国,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岁国是否与吐蕃连纵,万一被岁国与吐蕃连同绞杀,适得其反啊!” 老臣虽说是阿率坏那边的,但是阿率坏已经死了数年,自然而然会为整个荒芜着想,阿率桑听到后,感觉此话在理,于是对众臣说道。 “他说的对,绝对不能因小失大,顾此失彼,不能因此将咱们荒芜陷入绝境。” 阿率桑这么说,还是有很多大臣不赞同的,认为这样一来就是在坐以待毙。 其中一名将军,平日在司马家族昌盛时,就一直辅佐左右,现如今遇到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手扶短刀,上前单膝下跪叩拜道:“王上,大臣们各抒己见,臣身为将军出身,还请王上听一下臣的建议。” 阿率桑是很看重武力的君王,他听到此人这么说,立即大声回应:“将军,请起,咱们荒芜多是靠着武力而争夺天下,你的话当然很重要,将军不妨直说。” “王上,现在的局势很微妙,正如大臣们所说,但是臣觉得还是要主动出击,绝不能让他们有连纵的意图,现在吐蕃的楚云逍已死,他的儿子根基未稳,而且据听闻岁国的太子也在吐蕃作为质子,如果咱们将岁国太子救出。” “并派使者出使岁国,将太子送回并主动与岁国连纵,那么如果我是岁国的君王,肯定是喜欢与强者强强连纵,吐蕃便会自取灭亡!” 将军所说极是,让阿率桑听的热血澎湃。 “哈哈,好!好啊!没想到将军有如此眼光,好啊!” “那将军,你认为这种办法应该如何进行?” 阿率桑两眼发直的看着殿上的这位将军,目光如炬。 “王上,臣请命,来做此次的任务。” 将军刚说完,那名老臣又上一步说道:“王上,将军说的谋略老夫也敬佩的很,但是其中有重要的一点,便是要救出岁国太子,而太子就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吐蕃王城的王宫内,请问,如果既然能从王宫内救出太子,为何不直接将王宫夺了去。” “这样画蛇添足,又有何用?能攻入王宫,咱们还在这讨论什么?” “还是那个意思,去吐蕃,势必经过岁国,除非咱们与岁国事先表示要帮他们救出他们的太子,但是如此说来,那岁国岁涯又如何能相信咱们?” “王上!还请三思,莫要急于求成,而害了荒芜根基!” 阿率桑是个能听得进去忠言的君王,这老臣说的话,他很赞同,但是将军说的话,他也想试试,可现在两种建议相悖,根本没法取舍。 经过深思熟虑后,阿率桑还是决定什么动作都不必做,等候吐蕃与岁国的反应,才是目前此时此刻最重要的。 退朝后,阿率桑在寝殿内来回踱步,不知该怎么办。现如今的局势逐渐接近白热化,不管是谁贸然出手,要么成功,要么玉碎,这种形势,也是百年难遇的,只要处置得当,别说铲平他们,就连成为这天下的霸主或许都可成功。 而在另一边的安敏之,已经走出了岁国城门。 “师父,你是跟我们一起吗?” 安敏之牵着李如婉的手一时一刻都不想分开。 司徒宦看着他们腻歪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看向城外的不远处,随后对安敏之说道:“你问我是不是一起?我的建议是你们现在还是要先找到你们的大哥,现在安素和他师父已经前往彷徨山了,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个抵达的地方。” 司徒宦边说着话,边将草帽扣在了头上。 安敏之,知道他这个举动就是要离开,便马上一把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师父,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哥他现在不在吐蕃?而是在去往彷徨山的路上?为何会如此?难道我哥他现在还想着与彷徨山上的人切磋不成?” 安敏之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太高兴,本来以为这次和岁国摊牌,是为了投靠大哥,没想到大哥如今还是想着切磋之事,不由有种黯然神伤,心情顿时郁闷的很。 李如婉曾经也喜欢过安素,听到这,也不太理解,但为了安慰敏之,于是轻轻抚摸着安敏之的臂膀。 “也许大哥去彷徨山还有事情做,况且他身边跟着陈楚仙陈前辈,没准是陈前辈想去,他只是陪着去一趟,没什么的。” 司徒宦看着他们两个不高兴的样子,嗤笑道:“哼,果然还是你们的大哥,你难道不知道安素走了大半个天下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大哥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你大哥要做的事,怎么连你也不明白。” 司徒宦的话让安敏之有些气愤,他厉声说道:“师父,我大哥的想法,我当然明白,他最终的目的当然是要为父母报仇,推翻岁涯的统治,让全天下的百姓得以幸福安康!” 司徒宦听到这,两眼发出了冷冽的光。 “既然你明白其中道理,难道不知道你哥在四处招揽人才,难道不知道他为了这个目的,四处奔波,就是为了他所创建的仙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司徒宦这么说,安敏之倒是很理解,他也听过大哥这么说过,但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吐蕃要与岁国连纵,与荒芜的大战即将爆发,如果还在招揽人才,势必会错过,其实他也是心里着急。 这个时候,应该趁着他们内乱时,主动出击,而不是继续招兵买马。 “知道了,师父,我只是心中有些不甘而已,那我和婉儿朝着彷徨山去便是。” 话说完,司徒宦点了点头,一跃而起不见了踪影。 安敏之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着:“走吧,现在去彷徨山,其实大哥的性子,我很清楚,从小就喜欢找各种人切磋比试,对于国与家的情怀并不怎么重视。” 李如婉听他这么说,真的很想顶撞几句,因为他也与安素接触过,他大哥的性格并非是他所想,可是如果说了,又怕安敏之多想。 于是稍微变换了下口气:“敏之,你大哥的路有你大哥去走,作为他的弟弟理应大力支持,这才是兄弟之间改该做的。” “再说,你大哥已经很辛苦,咱们就不要让他为难了。” 李如婉这么说,让安敏之深为感动,他将李如婉的头埋在了自己的怀中,并温和的说说道:“还是你最懂我和我大哥,没有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好吧,咱们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即是通往吐蕃的,也是通往彷徨山的,这里距离彷徨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加快些步伐,应该能赶得上。” 而文太师从安敏之身上一点好处都没得到,还身受重伤,心有不甘,直接返回皇宫内去拜见陛下。 到了皇殿门边,大声吼道:“臣有要事禀奏陛下!” 守在殿门口的守卫,看见他如此声嘶力竭的喊着,有些不忍心。 “大人,为何在此大声喧哗,现在应该属于陛下的休息时间,陛下已经多日没有合眼了。” 但文太师不以为然,继续大声吼道:“臣,有要事启禀陛下,望陛下接见!” “你!都说了,陛下现在在休息,已经很多天没休息过了,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作为臣子的,难道不为陛下身体考虑吗?” 守卫的质问,让文太师有些急躁,他恶狠狠的盯着守卫,并骂道:“你一个皇殿守卫,在这里乱吠什么?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整日在皇宫内,你又懂什么?” “你!” 守卫被他说的一无是处,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不作声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陛下….!” 刚要喊,从皇殿内走出了一个人,便是岁涯。 “陛下!安敏之和他的夫人李如婉已经跑出了岁国皇城,如今是纵虎归山。该如何是好?” 岁涯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文太师,笑道:“呵呵,爱卿,你对朕的忠诚,从来没被怀疑过,他安敏之本来就是安素的弟弟,最终还是会奔着他大哥而去,只是早和晚的问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随后,岁涯拍了拍文太师的肩膀,让他先退下,等上朝时,他会主动说起此事。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六章 文景入世 文太师回到府中,对之前与安敏之之间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对自己所做更是悔恨不已,就算岁涯会在朝上说起此事也于事无补。 “老爷,您这是?” 他的夫人看见文太师似乎很疲惫,而且浑身看起来全是伤。 “啊,夫人,没什么,就是一些朝堂之事,让我颇为头疼,我自己会解决好的。” 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他那愁闷的样子,很担心。 于是搀扶着文太师回到了书房内。 “老爷,现在的岁国与吐蕃到底连纵一事是否有望?” 文太师才刚刚从皇宫回到府中,本想不再考虑朝堂之事,没想到回到府中还是要回答此事,颇为不耐烦。 “哎?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谈论此事,这件事全全由陛下所定,咱们作为臣子的只能提建议,又不能左右其结果,你让我说,能说出个啥?” 说罢,拿起书案上毛笔在纸上写着字。 在平日里,每当心里有什么事想不通的,文太师都会在自己府中的书房内写写字,让自己的心沉寂下来,修身养性就在于此。 而他夫人在耳边不停滴念叨,让他安静不下来,于是将笔放下,坐在茶几旁,看着他夫人那满脸疑惑的表情,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在书房你也在书房,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这和吐蕃连纵的事情,你怎么突然想知道了?” 文太师不明白,为何这件事对于她,会如此好奇,平日里朝堂的事情,就算他主动说,他夫人也不会多说一句。 夫人将书案上的文房四宝简单的收拾了下,随后唉声叹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咱们家的景儿,他听说你在城门口被人打败,一直忿忿不平,想着何时才能一展抱负,这几天听闻连纵之事,他反而很积极。” “所以我想问问老爷,具体情况。” 文太师听她这么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对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的儿子,文武双全,早晚会为国家出力,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宁可让他做天下太平的将军,也不要让他做乱世的英雄,难道这句话你没听过!” 文太师老谋深算的样子,让他夫人很是费解。 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问道:“你在朝堂上什么样子我不管,可是你回到府中怎么也这般神秘,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儿子想做英雄,你随便找个容易出彩的事情让他做便是,为何如此搪塞!” 文太师看着书房墙上的地图,对他夫人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尽管他知道怎么说他夫人也不会懂。 “夫人,你看,这张图就是天下的地图,而当今天下三分,咱们岁国与荒芜算是当中最强的,而咱们岁国之所以称之为国,那是因为咱们地大物博,不管是在人力上,还是经济上,都是在其他两个部落之前。” “而如今,岁国的人才却有的慢慢向两个部落分散,这是为什么?无非就是制度问题,岁国历代遭受无法避免的灾难和祸事,无非就是两个部落的威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处理这种威胁,一个就是攻取,一个就是连纵,如今吐蕃抓了岁国陛下的儿子,岁醒,也就是当今太子,而陛下所想并不是咱们所愿,陛下根本不想什么连纵,而是想逐一攻破,现在最困难的便是太子的营救。” “而安敏之却从中作梗,反其道而行,背叛了岁国,转投吐蕃,已经给岁国造成很坏的影响,如果让景儿现在出来自告奋勇,你让陛下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我为岁国出力,和他安敏之有什么关系!” 一声低沉而又肃杀的嗓音,出现在书房门口,原来是文太师的儿子文景。 “文景?你怎么?” 夫人一瞧是文景,有些惊诧,在这么多年当中,文太师是绝对不允许他儿子擅自来书房的,身为朝廷命官的文太师,有很多时候要会见很多重臣,所说之话是不允许家人听到的。 文太师转身看着文景,有些气愤。 “谁让你擅自闯入我书房的?这点家教都没有吗?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你这个不孝子!” 文太师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平日百般纵容,文景也很整齐,文武双全,样样都很优秀,只是身高偏矮了一些,声音稍微粗壮了些,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同龄人笑过是矮粗壮,不像是文太师之子,更像是山野村夫家的孩子。 自小文景就心怀报复,想长大后为国家,为父亲争光,摆脱那些年在其他人眼中的样子。 文景听他父亲如此说,很不甘心的说道:“爹,我已经长大了,都二十四了,难道我不能为国争光,为家挣得荣誉吗?” “现在国家有难,我更应该为陛下,为国家出份自身的力量!” 文景一边说着,眼中的光芒愈加明亮,雪白无暇的眼球,一丁点的杂质都不存在,这么单纯的孩子,如若真的上了战场,恐怕会凶多吉少。 文太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此事的。 于是甩着袖子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那稚嫩的脸庞,说着:“你现在根本不是时候出现在战场中,更不适合出现在朝堂之上,朝堂的大臣和人世间的邪恶,你根本无法明白其中的危险,你难道想让我和你娘整日为你担忧吗?” “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呆着,找个营生好好过平常老百姓的日子,娶妻生子才是对咱们家最好的报答,其他的不要多想,也不容你多想!” 说罢,将书房的门推开后走了出去,随后恶狠狠的将门关上走掉了。 “娘!爹他就是不信任我,不信我可以为国争光,为国效力,这就是在不相信我的能力!” 夫人看着文景气不过的样子,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便安慰些。 但谁又知,文景在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即将改变岁涯的策略。 次日,在皇宫内,很多大臣都急忙赶去皇殿,只有文太师一直苦思昨日发生的事情,还在想该不该让自己的儿子入世。 到了皇殿内,所有大臣站在两排,只有文太师闷闷不乐,似乎在想着什么大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文太师,看上去有心事?” 一个大臣在好心询问,可文太师满脸愁容,并不想与他人商讨。 不一会,岁涯来到了龙座上,俯视着众臣。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诸位!” “今天朕有件事,与诸位爱卿商量下,这件事严重阻碍了咱们岁国的主要战略部署,朕听听各位大臣们的意思如何!” “你们应该知道,作为国统大都督的安敏之已经背叛了岁国,前往吐蕃,这件事恶劣极大,身为岁国重要的大将军,有智谋有武力,如果去了吐蕃,定会是咱们岁国日后的威胁。” “诸位大臣,什么意见?” 文太师听罢,连忙站了出来,眼神中充满着愤怒:“陛下!现在吐蕃与岁国还在协商连纵之事,咱们可以让吐蕃交出安敏之,如果不交出来,就不答应连纵即可。” “吐蕃胆小,新任君王楚祀又根基不稳,臣想他们定能答应咱们岁国的要求,交出安敏之以求连纵!” 岁涯也是此意,文太师的计谋对于岁涯来说很好,于是大声笑道:“懂朕的,还属文太师。” “那么既然如此,谁负责去吐蕃商谈呢?咱们将军们,有谁想主动请缨的,这件事做好,只要带着安敏之回来,对岁国那可谓是大功一件。” 岁涯虽然这么说,但是诸位在场的将军,不管是资深老的将军,还是刚刚册封不久的年轻将军,心里都明白安敏之的能力,都不敢擅自站出来接受此命令。 这让岁涯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很不好。 怒骂道:“你们几个武将,难道一个人都没有站出来的吗?当时安素在岁国,你们就是如此,现如今他的弟弟安敏之再次出事,你们还是如此?” “怎么?提到安家兄弟,你们就如此害怕,谈虎色变吗?” “好!那朕就亲自点名,被点到的如果不想去,那就是违背朕的旨意,当众处死!” 说罢,刚要开口,殿外的守卫突然喊道。 “报!” “讲!” “门外有人,说是此事他能办!” “让他进来!” 随后,从殿外缓缓走来一人,根据此人的身高和走路姿势,没等见到脸,文太师已经猜到了此人是谁,内心忐忑不安,恨不得跑上前给他骂回去。 原来还真的是文景。 “陛下,在下文景,请求出任此次任务!” 岁数虽然很小,但是声音很沙哑,也很低沉,听起来一点都不显得稚嫩,反而更显得老辣些。 “这是?哪个营的小将!居然如此勇敢果断!” 文景双手抱拳随后叩拜行礼道:“陛下,在下哪个营的都不是,而是文太师之子,请陛下将此事交予我的手上,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岁涯侧过头看向文太师,一直在等他的回应。 而此时此刻的文太师心中很复杂,看着眼前的文景,双眼中的那种坚毅和立功心切的神态,不由地叹了口气。 (本章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七章 棋子 “呵呵,还真是虎父无犬子,你叫文景?” 岁涯仔细看着这个年轻人,心中莫名有种喜欢,看着刚硬直爽,给人以踏实的感觉。 可在一边的文太师却不这么认为,很多作为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冲锋陷阵,勇夺沙场,可文太师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与朝堂沾边。 “陛下,犬子尚且还年轻,可能有些言辞的疏忽,还请陛下见谅!” 文太师拜叩道。 “没什么疏忽的,他说的正是朕所想的,既然年轻人想博取功名,自当允许才是,文太师莫要护犊太深。” 岁涯心里很清楚文太师是怎么想的,也明白他这么想的原因,但如今所有将领都不愿前往,好不容易来个人,当然顺水推舟。 皇殿上的大臣都知道,安敏之这块骨头很难啃,一般人是无法完成的,但是这个孩子是文太师之子,又是第一次做任务,如果失败,还有情可原。 文太师焦急的看着跪在身边的儿子,心中忐忑不安。 “陛下,犬子年幼,还未经得起磨砺,如果派他去可能会出大事,还请陛下三思,莫要因为犬子而坏了陛下的大事。” 文太师身为岁国的重臣,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岁涯不要动用自己的儿子,他也不好推脱,又不能太过强硬,心中暗想:既然你护着自己的儿子,那就看你儿子是否真的如你所想。 想罢,岁涯语重心长的对文太师说道:“文太师,你劳苦功高,你说的话朕自当会听进去,但现在是你儿子主动请缨,什么事都要看他意思,不妨朕问问你儿子可否?” 文太师没说话,埋头不语。 “呵呵,好。” “文景是吧?你当真愿意为朕去趟吐蕃谈一下咱们岁国的条件?” 文景想立刻作答,但是眼前父亲的跪拜身影,让他久久不敢多言。 “文景,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你父亲也是臣子,什么话对朕说,朕会为你拿主意的,但说无妨!” 文景还是只字未说,这让岁涯着实有些下不来台,心中不忿的想着:这对父子,还真是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难道真的要让朕做个坏人不成。 文太师将头抬起,向后瞥了一眼厉声训斥道:“你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尽管说,君让臣说话,哪有不说话的道理!” 说罢,又将头埋了下去。 岁涯有些急不可耐的想听到答案,看着殿前埋头跪拜的文太师嘲笑道:“文太师家教还真是严厉啊。哪怕是朕的问话,贵公子也不想回答,好有傲骨啊!” 文太师听岁涯的语气有些埋怨之意,连忙埋头回应:“请陛下恕罪,犬子年幼,没上过朝,不懂规矩,还请陛下见谅,臣这就与他说明白!” 随后,岁涯也没说一句话,在龙椅上,看着他们父子。 “文景,你想说什么你快说,难道你想让咱们文家遭受违背圣旨的罪责?” 文太师瞪着硕大的眼睛看着文景,文景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叩拜行礼对岁涯说道:“请陛下恕罪,刚 刚在下还在思考这件事,可能没听到陛下问的话,还请陛下恕罪。” 岁涯嘴角泛起微微笑容,目光也好转了许多,他再次嘘寒问暖般的问道:“好,你是第一次来到朝堂之上,有些规矩肯定不是很懂,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无伤大雅。” “而现在朕想要听到你的想法,朕再问你一遍,你是否愿意去吐蕃说出咱们岁国人的意思和条件?” “如果你答应,并且成功回得来,你便是大岁中最年轻的一位将军!” 岁涯的一席话,让文景心潮澎湃,从来没有人这么肯定过自己,包括自己的父母,平日里也是管束很严。 “陛下,臣在所不辞,定能将陛下交代的事情做好,如果做不好甘愿受罚!” 文景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让身边的大臣感叹不止,小小的年龄居然有如此大的胆识和魄力,更有担当,看来他的父亲在平日时没少教他如何做人。 “好,既然这样,那就这样,至于何时出发,等候朕的旨意。” “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太师拜叩后起身与文景站入了自己的队伍,其他的人看在眼里,心中感慨颇深。 岁涯一瞧,此事已经决定,也没有其他事可谈的了,于是就宣布退朝,刚要起身,文景向前跨了一步,并对岁涯叩拜行礼后说道。 “陛下,在下还想问一件事。” 文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问太师看着甚是心烦。 随后向景大声问道:“陛下,这次去吐蕃谈论条件,是否可以用武力解决?” 文景的话,让岁涯有些不解,什么叫武力解决,这前去吐蕃就是为了安敏之和岁醒而去,如果不行,当然要打仗。 “文景,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如果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当然可以动用武力,但是你要明白,你所面对的是安敏之,在当今天下中他的修为和能力有目共睹,既懂排兵布阵,又擅长内力。” “一旦用武力,你未必是他的对手,还有可能命丧在他的手中,你当真还要动武?” 岁涯不是在担心他的安慰,而是奇怪他的想法,凡是与安敏和与安敏之沾边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文景听罢,点了点头,却完全不这么想,他缓慢地对岁涯说道:“臣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想借用陛下身边一员大将,陪我一同前去。” 岁涯越发好奇的看着文景,实在想不出,会是谁是他想借用的。 尴尬而又觉得搞笑的对文景说道:“既然是你想带的,那就说把,只要不让朕为难,一切都可以答应给你。” 文太师听自己儿子的问话,也一脑子浆糊,他也搞不明白,。 “陛下!臣想与鹤轩一同前去,不知可否!” 文景突然这么一说,让文太师一怔,更是让岁涯有些吃惊。 上次和岁商前往吐蕃,遭遇了很多,更是让鹤轩有些心灰意冷,始终想救出太子,可岁涯却百般阻止。 “鹤轩?你也知道此人?看来文景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岁涯一边说,一边余光看着文太师,并说道:“贵公子还真是了解咱们岁国上下啊,既然如此那就答应他把,你觉得呢文太师。” “犬子只是听闻鹤轩将军勇冠三军,乃是一等一的高手,一直佩服仰慕许久,这次能被陛下看中,自当想和大英雄一同前去,但终究还是陛下做主,还请陛下定夺!” 在文景心中,在大岁,在皇城内,除了鹤轩,没有一人有实力战胜安敏之,所以他是为了此次任务能顺利进行,同时也为了想尽快见到这等大英雄的庐山真面目。 岁涯暗暗自喜:这个文景还真是够聪明,知道自己肯定对付不了安敏之他们,居然提到了鹤轩,本来鹤轩就是我的计划之内,如果不是文景突然杀出来,我就让鹤轩去了。 “文太师父子深知朕所意啊!现在此时此刻,鹤轩还真就在皇殿,看来文景还真的和朕想到一块去了。” “来人!让鹤轩进殿!” 随着一声叫唤,殿前守卫让一个高大伟岸的家伙,徐步走向殿前。 文景看着此人如此高大威武,而且壮硕有力,再一瞧那沧桑的面孔,必定是经历过风霜之人。 文景目不转睛的看着鹤轩,那每一寸肌肉都显得那般唯美。 鹤轩单膝下跪,双拳拱于前,埋头低沉而又宏亮的说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让臣来来是何意!” 本身对鹤轩有些不满情绪的文太师,没想到还是文景的意思,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岁涯瞧了瞧鹤轩的样子说道:“此次任务本应是由文太师之子文景亲自前去督办,但是他提出要带上你一起,说只有你在,他才觉得安全靠谱。” “不知右将军是何意思?” 鹤轩此人对安敏之向来看好,数年前考武状元的时候,彼此就很投的来,只是经过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产生了巨大的隔阂。 但也是隔阂而已,鹤轩说到底也不想与安敏之正面发生冲突。 “陛下,此事我应该回避,臣知道这次前去的目的是什么?但看在我与安敏之有些感情的份上,还是不去的好,怕是臣去了会耽误文景兄弟办事。” 说罢,埋头不语。 文景就在他身边,听到此话,心中有些不适,他眼珠转动了下,侧身对鹤轩说道。 “右将军担忧的我也很明白,文景答应你,这次去会见吐蕃王,我不会让你与我一同前去,也不会让你遇到安敏之,除非我有性命之忧,请右将军相助,其他你可不露面。” “不知这样可不可以?” 鹤轩余光扫向文景的脸,看着他那稚气未脱的脸颊,点了点头。 “既然文景兄弟这么说,这么看重我,当然没话可说。” “但是,此次的目的我听陛下说,还要解救太子岁?” 岁涯缓慢地从龙椅上坐了起来,走到了文景和鹤轩的身边,将他们二人扶了起来并慢条斯理的说道:“不错,一个区区弹丸之地,却总想着要挟朕!” “这次你们一定要帮朕将太子给朕带回来,朕再也不想当做人家的棋子!”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八章 掌控 一直心心念想救出太子的鹤轩确定此事后,眉宇间波动了下。 “陛下英明,此次前去,我与文景肯定不负众望,达成陛下所指派的任务。” 鹤轩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身边的文景忽然感觉到突兀,两眼余光轻轻看了看鹤轩的表情,似乎很是愉悦,难道是因为太子的事? 正当文景若有所思时,他的父亲再次踏前一步,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 “陛下!救出太子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如果强行救出太子势必会有太大的风险,一旦文景与鹤轩被吐蕃所困,得不偿失啊!陛下!” 很明显文太师为了不让自己儿子出事,说话有些不着四六,岁涯也是头一次听见这么荒唐的话。 顿时情绪有些激动,他绕过文景与鹤轩来到文太师的身前,目光犀利的看着他良久。 “文太师,你是不是有些太担心你的儿子了,甚至不顾朕的太子死活,或者说不顾岁国的大计了?” “你难道不知道,岁醒在吐蕃一日,就会有一日的危险,他在吐蕃一日,咱们岁国就被控制一日的道理吗?” “还是说你的儿子是儿子,朕的儿子就应该被舍弃,他可是太子!” 岁涯大声吼道,震耳欲聋般,让皇殿上的所有大臣,差点吓破了胆。自从多年前安素在皇殿大闹以后,岁涯从来没再发这么大的火,而这次的发火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管是太子还是其他,首先身为岁醒的父亲,是绝对不允许拿自己的儿子作为牺牲品的。 话说到这,文太师并没有任何退让。 “陛下!太子当然是您的儿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也众所周知,但如果让我的儿子换取陛下的儿子,难道这种道理陛下认为无过吗?” 文太师虽然身为岁国的重臣,平日内还算谦卑,不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用高深的城府和睿智的眼光看待,但是这次,文太师的发火,是诸位大臣,包括文景在内都没看见过的。 岁涯两眼恍惚了,他身居岁国皇上这么多年,除了安素,文太师是第二个这么大声的对自己说话,而且理直气壮。 “哼,文太师,你倒是有些胆量,老了老了,居然还敢顶撞朕了,你不要为以为朕不敢杀你,如今天下纷乱,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朕的臣子如果都像你这般,别说统一这天下,内讧就将岁国瓦解了。” 文景见状,立马跪在地上,挪动膝盖爬到了岁涯的身前,疾呼道:“陛下,还请绕过我的父亲,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危,为了文家的血脉,一时说错了话,还请陛下宽恕!” 文景说罢,皇殿之上所有的大臣也跟着纷纷下跪齐声求道:“还请陛下宽恕!还请陛下宽恕!” 岁涯抖了抖袖子,张着嘴看着跪在眼前的问景,苦笑不得的问道:“呵呵,宽恕?你们都知道宽恕,那谁来宽恕朕的儿子?岁醒已经在吐蕃被困差不多一个多月,所遭受到的困苦谁 会知道?是生是死又有谁会告诉?我宽恕你们容易,那朕的太子呢!” 岁涯这么说,让鹤轩看来有些怪异,因为据他在岁醒身边多日来说,岁涯的表现在刚刚乃至到现在,似乎有些虚假的成分。 在以往的时间里,岁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去为难朝中大臣,他都可以毫不留情的将岁商贬去发配,可想而知,为了岁国,为了整体的大局,岁涯是不可能做出今日这种举措的,但他现在如此,可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陛下!救出太子之事,全全交给臣便可,与文景无关,也请文太师无需着急,文景到了吐蕃只管提出岁国的条件,其他的事交给臣便可!” 岁涯一听鹤轩说出了此话,眼神突变,神情也缓和了许多,用衣袖擦了擦并没有流泪的眼睛,看着鹤轩笑道:“呵呵,右将军果然是岁醒的左膀右臂,那么这件事还希望右将军尽心尽责,尽量早些把朕的太子给就回来!” 说罢,转身摆了摆手:“都退下吧,退潮!” 鹤轩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居然解决了刚刚那段争吵,内心有些不安的想着:难道陛下就是在等我开口?难道这些都是一个局? 他怎么也无法理解这是为何,起身向殿外慢慢离去。 最后皇殿只剩下文太师一人,而文景则在殿外等候。 鹤轩离开皇殿后,看着文景依然在皇殿门口没走,于是好奇的上前问道:“怎么?你还有事情找陛下谈?” 文景不知道其中到底为何,只是单纯的在等自己的父亲,也担心刚刚父亲那么顶撞陛下,会不会遭来横祸。 “啊,右将军!没有,我在等我的父亲,他还没有出来。” 鹤轩歪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没事,陛下所想的事情咱们是想不明白的,但是值得肯定的是,你父亲绝对会安然无恙。” 文景十分好奇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右将军为何如此说?” 鹤轩抬眼看了看皇殿内,笑道:“你信我的肯定没错,当今陛下心思缜密,你的父亲又是岁国的中坚力量,不管怎么说,陛下也不会责怪于他,这种帝王之术,等你日后在朝堂议事多了,你就明白了!” 说罢,便扬长而去了,在离去的过程中,还说着:“快些准备吧,估计咱么俩明日就要出发,道路有些长,做好心里准备。” 虽然鹤轩跟他讲了很多,但是刚刚入世的文景还是有些听不懂,看着皇殿门口的两名侍卫,试探的问道:“不知二位,是否听懂了右将军的意思?” 侍卫简单的摇了摇头,并给了相应的回答:“文景公子,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妄自揣测陛下的意思,如果被陛下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文景不屑的瞥了一眼:“呵,跟没说一样!” 而此时的文太师已经在皇殿内等候多时,不知在等什么。 突然文太师转过身看向身后,居 然看到文景还没走,于是连忙走了出来。 “你做什么?为何还不走?” 文太师看起来似乎很焦急,神情也很紧张,他看着门外的两个侍卫,气愤的说道:“你们身为皇殿侍卫,居然让人守在皇殿左右?让陛下知道了你们不想活命了?” 文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刚要说话,就被两个侍卫一人一只手臂架了出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文景公子,见谅了哈,你还是先回去吧,看样子陛下有事与文太师要谈,并不想让你知道。” “呵呵,文太师久等了!” 岁涯从皇殿屏风后缓缓地走了出来,神色比刚刚还要轻松许多,似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文太师远远一望,看见文景已走远,立马掉头回身叩拜道:“陛下万岁!” “请起吧!现在整个皇殿就咱们两人,就不要拘泥于此了。” 文太师连忙起身对岁涯躬身说道:“陛下既然心事已除,那我儿子的事情,还希望陛下认真对待!” 岁涯咧嘴笑了笑,两只手的手指互相饶了一圈,眉毛挑了挑:“呵呵,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朕有心事?” 文太师看着陛下的样子,眼珠虚无缥缈的转了转。 “陛下想通过鹤轩的手救出太子,又因为鹤轩此人太过血腥,生怕他将来在太子身边,会让太子也有这般戾气。” “所以就派了臣的儿子和鹤轩一同前去,但是陛下看臣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受难,所以一直等着鹤轩主动请缨。” “这样一来,去吐蕃救出太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如果既能救出太子,鹤轩又可以在救人的过程中牺牲,两全其美之事!” “不知臣想的对不对!” 岁涯一边听文太师的解释,一边用手指不停的地指着他的脸笑道:“好你个文太师,什么都瞒不过你,看来除掉鹤轩之后,朕下一个就是要除掉你啊!呵呵” 文太师也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堆积成了一片:“陛下见笑了,臣的命是大岁的,更是陛下的,陛下想什么时候取走,拿去便是,又何必等以后呢!” “但老臣还是想请陛下,务必保护好臣的儿子,我回去后也会万般嘱咐他,莫要离鹤轩太近。” 岁涯收起笑容,拍了拍文太师的双肩,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放心,倘若真的可以促成此事,你的儿子必然是右将军的候补人选,只是这次吐蕃之行,只有鹤轩和他二人前去,朕不能再派人跟着,生怕会让吐蕃王怀疑。” “还请文太师莫要怪罪!文景的命,我会单独派一些江湖人士,暗中保护的,只要他不要出什么差错,朕保他性命!” 岁涯说罢,文太师感激涕零的双膝跪在地上,将头埋下大声说道:“多谢陛下隆恩,臣和臣的儿子,一定会为大岁为陛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呵呵,起来吧,快回去吧,告诉你的儿子,明日一早出发。” “是!”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吐蕃之行 文太师回到府中,看见夫人居然在门口等着自己,加快脚步来到门前好奇的问道:“你在这做什么?在等我?” “是啊,老爷,景儿说你留在了皇殿,我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夫人的神情很紧张,而且看着似乎很惊恐,文太师看着她嬉笑道:“呵呵,我能有什么事,每次退朝,我都是最晚的,不用担心,景儿回来了?” 夫人瞧文太师并无任何事情,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嗯,早就回来了,在房间里不知在收拾什么东西呢!” “收拾东西?” 文太师疾步走到文景的房间,没有敲门便进了去,看见文景在着急忙慌的收拾着衣物,有些费解的问道:“你这是作甚?” “啊,爹,您回来了?我这是在准备出发前的物件,不耽误时间。” 文景一边收拾着东西,嘴角一边浮现出丝丝的微笑。 而文太师见到此情此景,不由有些忧虑,坐在文景的床边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两根手指又再不停地绕着圈。 文景一瞧,眉头一皱,坐在他父亲的身边,凝视着问道:“爹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为何看着如此忧愁?” “还不是因为你,你从来没出过远门,也没做过如此重要的任务,爹是担心你在这路上或是在吐蕃境内会发生什么事。” 边说边摇着头,忧心忡忡的神态尽显无余。 文景嗤笑道:“爹多虑了,我有鹤轩右将军陪同,还能发生什么事?就算有事发生,右将军的武功爹还担忧?” “我可知道他的武功在当今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爹安心在家中等我的好消息就成,这次去吐蕃一定会为文家争光。” 文景信心满满的说着,那眼神充满了期望,神情也骄傲的很。 文太师知道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此事已经定下,于是起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这一路虽然有鹤轩辅助,但自己的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万万不能一时头脑过热而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 “还有就是,一定要离鹤轩远点,此次去吐蕃路途遥远,鹤轩此人戾气太重,千万不可受他影响。” 文景不知道为何父亲对鹤轩的态度这么差,但为了父亲不在担忧,也管不了其他,一口答应了。 “知道了,爹,放心吧!” “对了,陛下可曾说,什么时候出发?” 文太师想了想:“嗯,你提前收拾是对的,陛下的意思让你们明日就出发,收拾好东西让你娘看看还缺什么?尽快准备吧!” 文太师说罢,文景欢喜的很,一边接着收拾,一边轻声自言自语:“果然右将军深思熟虑,他早就知道明天会出发…..。” 文太师听到后,摇着头推门而出,走在院中想起与岁涯在皇殿上的对话,不由心中一沉:这次景儿去吐蕃恐怕不会风平浪静,还是托一些江湖人士暗中保护才好。 想罢,疾步走到院门口,刚要推门出去,被夫人看见。 “老爷这是还要出门?” 文太师随便应付道:“啊,出去一趟找找朝中老臣喝喝茶而已,你陪 着景儿在家中收拾东西,看看缺什么,少什么,抓紧添置。” 说罢,走了出去。 来到一户人家中,这户人家看着十分清贫,并没有什么大院,也没有什么佣人和仆人。 “文太师!您怎么?” 原来这是柳刀白的家中。 “刀白兄,老夫有一件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 文太师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开门见山。 “文太师何出此话,如若不是多年照顾,哪有我的现在,你尽管说便是。” 身为江湖人士的柳刀白,对于江湖情谊看的十分重要,更是非常敬重眼前的文太师。 “事情是这样的,犬子明日就要启程去往吐蕃,虽然与鹤轩一起,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鹤轩此人戾气太过严重,万一到时候文景有什么危险,希望你能及时出手援助。” “至于你路上所用,我会全程包揽,只求刀白兄可以竭尽全力保护我儿周全。”说罢便躬身抱拳。 柳刀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认为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看见文太师如此,连忙双手托住了文太师的双臂并深切的说道:“文太师这是干什么?折煞了小人,放心吧文太师,江湖行走,本来就是我们这些江湖人习以为常之事,没什么难的。” “再说,文景与鹤轩是奉了陛下之命,如果不是遇到强敌,鹤轩自当会保全你儿子的,我的出手肯定是在他分心之时,放心,您的儿子,在下定当保护周全!” 说罢,双手抱拳躬身相施以礼。 过后,到了傍晚,文太师还是心有余悸,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妥,想去文景的房间再聊聊。 可到了房间后,却未发现文景的下落。 急忙回到房间询问夫人。 “景儿哪去了?” 夫人看他如此焦急,不由的笑道:“呵呵,老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景儿了,他都多大了,肯定不会日夜都在家中,应该是出去玩了,或者是和他的兄弟们吃酒去了,老爷不用担心。” 文太师眉头拧着,眼神也不太安定。 “这个景儿,明天就要出发了,为何晚上还这么不闲着,真是惯坏了,你可知道他去哪?和谁见面?” 夫人看着文太师的神情很不对劲,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老爷,为何今日看你如此急躁,平时就算景儿后半夜回家,你也不会多问一句,今日怎么这么坐立不安?难道景儿今天在皇殿上发生了什么?” 夫人也有了些警觉。 文太师不能说在朝堂发生的事情,怕夫人担心,于是摆了摆手低沉的说道:“罢了,罢了,只是担心他明天会耽误行程,再怎么说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口谕,万不能耽搁,睡吧,既然景儿没什么事,躺下睡吧,明早再说。” 次日,清晨。 文太师很早就起了床,看来应该没怎么睡。 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身,生怕将夫人吵醒,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披上了衣服看见文景的房间依然还在点着蜡烛。 快速走到文景的房间后,推门而入,看见文景正在窗前坐着。 看见是父亲进来 ,眼神恍惚了下。 “怎么了?景儿,为何这么早就醒了,昨天几时回来的?” 文太师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爹?没什么,就是这不是要走了吗,昨晚和兄弟们喝了点酒,有些不舒服而已。” 文太师看他两眼通红,身上弥散着酒味,果然是喝了大酒。 “那你还是躺会再说,这离出发还早,鹤轩等会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再起身就来得及!” 文景也没多说什么,打了个嗝,满嘴的酒气瞬间飘了出来。 文太师捂着鼻子,急忙走出了房间,回头说着:“这是喝了多少!…..” 过了大约三四个时辰,天已经亮透,文太师与夫人已经吃好,在中堂休息。 这时,管家跑了上来。 “老爷,门外有个壮汉求见!” 文太师点了点头,对夫人说道:“应该是右将军鹤轩到了,我去开门,你去叫景儿起来。” 果然是鹤轩,肩上背着一个包裹,双手空空走进了文太师府内的别院内。 “呵呵,是右将军鹤轩,劳烦右将军亲自来找犬子了。” 文太师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鹤轩也相继行礼后说道:“文太师客气了,都是为岁国做事,这没什么。” 不一会儿,文景背着行囊便走了出来。 看见是鹤轩,兴高采烈的来到了他父亲身边。 “右将军久等,昨日喝多了,有些难受,起的晚了些,还请右将军见谅,还要特意登门拜访。” 鹤轩看着眼前这个刚直的小伙子,想起了当时年轻气盛的自己,不由笑道:“呵呵,男子汉大丈夫,贪杯是正常的,既然没事,咱们就出发吧,路途遥远,万不能耽误了陛下的嘱托,早去早回。” 文景二话没说,向前迈了一步朝着大门走去,回头对他的父母说道:“爹!娘!放心吧,一路上有右将军在,不会出事的,呵呵。” 夫人看着文景走出大门后,想追出去,却被文太师一把拽住。 “孩子大了,什么事都要他亲自去闯闯才知道,别出去追了,让孩子看见反而更难受。” 虽然文太师这么说,但内心深处还是为文景担心,他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是怕鹤轩会害了他,可现在已经成了定局,他也无法改变什么,也只好期许柳刀白能守护好他的儿子了。 鹤轩与文景顺利出城后,柳刀白也暗自尾随身后不远处。 身经百战的鹤轩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心里暗笑:文太师这又是何必,难道我还能害了你儿子不成,还暗自派人保护,呵呵。 原来,鹤轩已经察觉到了后面一直有人跟随。 “右将军,咱们去那边买两匹马吧,路途遥远,总不能徒步走过去!” 鹤轩定神一瞧,看见了一个马棚,走近瞧了瞧,看了看马匹吃的饲料。 “鸡蛋?” “呵呵,这马匹吃的比咱们人还好,看来是精品饲料,行吧,一人买一匹,这样的马应该跑的速度不会慢,甚好!” 于是,他们二人一人一匹马,快马加鞭的朝着吐蕃方向奔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五十章 探山者丧钟 “敏之,还有多久的路啊!咱们似乎已经走了很久。” 李如婉有些疲倦,虽然路途中也在客栈休息过,可就是感觉身心俱疲。 安敏之抬头看了看前方的路,又瞧了瞧司徒宦临走时给自己的地图,想了片刻,又看了片刻。 “应该还有些路程,怎么?你又累了?” 安敏之看着李如婉有些难受,急忙搀扶着问道。 李如婉喘气的声音很重,似乎是水土不服,又似乎有疾病缠身,安敏之突然神情紧张起来,看见前方有个茶馆,于是连忙搀扶她走了过去。 因为是在去彷徨山的路上,所以一路并没有什么客栈,起初出发的时候,临街旁还有些零星的客栈可住,可越往前走,越发现这一路人烟稀少,甚是荒凉。 来到茶馆前,侧目瞧了瞧,四处一人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片树林和杂草,悠长无尽的小道,安敏之遥遥望去也觉得很烦。 他将李如婉搀扶到一个桌子前,小二殷勤的走过来问道:“客官想要喝点什么?” 安敏之警惕性的四处观察了许久,又自己看了看小二的表情,细心的观察后问道:“哦,小二这里是哪里?可知彷徨山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小二躬身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哦,客官也是去彷徨山的啊?这个季节有些困难,那彷徨山好去,但是想蹬上那彷徨山恐怕要费些时日,况且这里不属于任何地界,彷徨山本来就是江湖人比武切磋的地方,为了避免灾祸,早就分离出各个管辖势力。” “早些时候,还被管制,但是到了现在,真是分不清这彷徨山到底归谁管,到底属于哪里了。” “你们如果真的想去彷徨山,距离我这家茶馆,应该还有不到三日的路程,如果二位骑着马,应该不到一日就能到!” 安敏之仔细听着小二的陈述,虽然没来过,但是听着口气并不像是假的。 他侧头看向李如婉,忧愁的叹了口气:“哎,那就来点清热解毒的茶水吧,我夫人貌似是水土不服,看来要在你这里歇歇脚了。” 小二听安敏之这么一说,急忙认真瞧了瞧说道:“想必这位客官会武吧?” 安敏之突然被这么问,不知不觉戒备之心油然而生。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难道她这个情况,还跟我会武还有关系?”安敏之十分警觉的神态,让小二也拘谨起来。 胆战心惊的说道:“客官误会了,小的并不是那个意思。” “客官可能有所不知,距离彷徨山越近,其中的毒瘴越重,这种毒瘴是彷徨山自古以来就有的,如果自身武功低微或者不会武的话,很容易中毒或者神志不清。” “我们是这里的居民,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这种毒瘴,可是客官是刚刚来,你的夫人应该武功很低微或者不会武,不然不会这般。” 安敏之听罢,防备的心渐渐放松了些,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岂不是我夫人寸步难行,再往前走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 小二回头看了看对他轻声说道:“你看见对面那些客官了吗?都是中了此毒瘴,而看样子客官您的武功应该很高,居然一点事没有,但是贵夫人如果想陪同您一直往前走,必须要做一件事才可!” 安敏之抻着脖子向四周瞧了瞧,似乎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恍惚,起初以为他这家店是家黑店,不过由此看来,这个小二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什么事?” 安敏之眉头紧锁,看着李如婉似乎很痛苦。 “客官可知道一人?他叫丧钟,此人号称彷徨山的引路人,往年想通过彷徨山的江湖人士或者普通人,都要经过他的考验。” 安敏之听到这个名字很陌生,也很好奇,他看着小二,两眼一直盯着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考验,丧钟?这个是个人名?这天下哪有姓丧的?” 安敏之不停的问着问题,让他有些搞不明白。 “客官有所不知,丧钟此人身上就有解开毒瘴的解药,一般人武功比不上他,就用银两来打通关系,有的武功跟您一样高超,将他打败取走解药,这就是考验了。” “依小的看,客官完全不用银两,用武功就会将解药拿到手的。” 小二殷勤的说着,面带微笑的看着安敏之。 可安敏之对这种事向来不怎么看好,什么解药,什么比试,什么拿钱买通,这一切不过是一些幌子,无非就是江湖行骗之人。 他不屑的问道:“既然有这么一号人物,那你可知道此人什么时候经过此处?我跟他切磋切磋便是,倘若前方真的有毒瘴,他能解开,我定会酬谢于你!” 安敏之的话语行间里,有一种不相信的态度。 小二附耳轻声说道:“那好,请二位客官先饮茶,一般在正午时分,那个丧钟便会来到茶馆,一来是瞧瞧有没有人找他买解药,二来是瞧瞧有没有高手来切磋。” “到那时,客官与他切磋并胜了他,不仅可以让夫人得到解药,还能让彷徨山上的那些老头事先知道您的到来!” 安敏之无所谓的抖了抖肩膀,不屑的回应:“好吧,那我就等等看,究竟是哪路神仙这么猖狂,明目张胆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用此等手段。” “敏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刚刚小二也说了,拿钱买通也可以,轻易不要出手,你看这周边全是江湖人,如果事先埋伏好,到时候偷袭你,又该如何?” 李如婉声音很微弱,浑身没有了力气。 安敏之看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是中毒不假,可真的如小二所说,这个丧钟真的有解药还好,但如果不是,那可就难办了。 正在纠结时,一个人戴着草帽,身材体型甚像司徒宦。 安敏之刚要起身去打招呼,此人便张口说道:“小二!老样子!给我来一杯你们茶馆最贵的茶!” 小二听后,急忙向那人奔去,经过安敏之肩膀的同时,小声嘀咕着:“此人便是丧钟。” 安敏 之听后一惊,随后转头默默的看向此人的背影,宽大雄厚的双肩,高大雄壮的身躯,看来此人很难对付。 于是他让李如婉暂且躲在茶馆的前台后侧,与小儿和店家躲了起来。 安敏之知道此人很难应付,转身刚要上前问几句话,只见其他在茶馆喝茶的客官也纷纷站了起来,可是看样子这些人都是已经商量好的。 “你就是彷徨山探山者丧钟?” 问了一句,此人并没有回答他们半句,依旧安静的喝着茶。 这时一位用剑之人,一剑刺去。 可此人却躲都不躲,那剑就在此人的左耳旁,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管如何用力,纹丝不动,似乎有股强大的气流在与此剑对抗。 眨眼的功夫,剑断人毙,那用剑之人居然躺在地上,七孔流血而死! 其他人看见后,纷纷吓破了胆,立马采取了第二套方案,将自身的银两扔到了桌子上。 “呵呵,不错,我就是丧钟,早这样何必会有人死?来,把解药给你们!” 此人果真是丧钟,只是说话声与他这个人很不符合,听起来像是太监一般,声音极细。 安敏之继续观察着,似乎这些人给了钱得到解药后,瞬间恢复了正常,欢声笑语的继续往前走去。 安敏之瞧了瞧对面,内心聒噪的很,他不知道到底直接给钱了事,还是应该切磋一般,至少此人的功夫很独特,作为对武功很痴迷的安敏之,面对这种诱惑还是有些抵挡不住。 “丧钟是吧?在下来请教!” 安敏之还是决定用武力征服此人,从腰间拿出双斧,突然丧钟眉毛一挑,本来觉得安敏之也是普通人一个,没想到他会司徒圣斧,不由紧张了起来。 站起身很认真的看着他问道:“司徒宦和你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司徒圣斧!” 安敏之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师父?难道我师父的名号这么响亮,走到哪里都认识。 想罢,点头回应:“不错,我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前方据说有毒瘴,只有你这里有解药,请指教!” 随后,将双斧同时甩出,斧子旋转的速度还是保持水准之上,让丧钟见后,叹为观止。 只见他双掌用力朝下,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像是保护罩一般的光束,经过太阳的照射,时不时的还有金边闪烁。 可那双斧子,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撞破了那层光束,丧钟来不及躲闪,无奈的闭上双眼。 安敏之怎么也没想到此人的功夫居然连自己的第一式都无法抵挡,急忙用内力将双斧收回,而此时双斧就在丧钟眼前不到一指的距离,如果不是安敏之及时收回,恐怕丧钟的双眼已经作废。 丧钟被刚才那一吓的喘着粗气,他也没想到会遇见司徒宦的徒弟,惊恐万分,缓慢地走向安敏之,能看出仍在惊魂未定的神色中。 安敏之将双斧放回腰间,转身侧脸看向茶馆的前台。 “出来吧,没事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五十一章 眼见不一定为实 李如婉听见没事了,从柜台后直起腰走了出来。 看见安敏之站在柜台前与那个丧钟互相对峙着。 “没事了?这个人?啊~” 没等说几句话,李如婉踉跄了下,还是倒了下去,身体的不支让她有些呼吸紧促,而且头晕眼花。 安敏之连忙将她抱起放在了身旁的桌子旁,眼神犀利的看着丧钟,厉声吼道:“你这厮,赶快把解药给我拿出来,否则你今日休想走出这家茶馆!” 丧钟唯唯诺诺的将左手伸进袖口处,拿出了一个小瓶,扔给了安敏之。 “这就是解药,你也是要去彷徨山的?武功如此厉害,看来今年的彷徨山有的精彩了!” 丧钟虽然看上去有些害怕,但看着安敏之的样子,应该不是恶人,自然而然心中的恐惧也减少了些。 安敏之并没有理会他,先将瓶子里的药丸自己吃了颗,并无异样,随后就让李如婉全吃掉了。 里面一共四颗,未免有些太少,安敏之仔细观察李如婉许久,发现她的脸色已渐渐恢复了血色,嘴唇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心情才算好转些。 看着对面站着的丧钟,还是有些气愤。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彷徨山周围散布毒瘴?难道彷徨山就是这么待客的?还是是你个人所为!” 安敏之忿不平的样子,让丧钟觉得有些可笑。 他看见他的夫人已经安然无事,更有恃无恐。 “如今你的夫人已经没事,你留我还有什么用?彷徨山毒瘴的规矩上百年就留下,就是为了让外人无法进入彷徨山半步,根本没有什么待客之道,这位兄弟是不是说笑了?” 安敏之听罢,更加气愤不已,疾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眼珠爆裂般的看着他:“我是武功稍微好点,如果像刚刚那些江湖之人,能少了多少钱财?你这根本不是在考验,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还以为彷徨山是个什么尊贵的地方,没想到也是个肮脏不堪的腌臜之地!” 随后一把将丧钟推到了一边,不屑的瞥了一眼。 “换做我大哥,你早已经死了!” 说罢,坐在了李如婉的身边,声音变得温柔了些:“你没事了吧!” 李如婉此时已经可以正常坐立,感觉心身舒畅了很多,轻声细语的回应:“应该没什么事了,咱们还是走吧,这种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安敏之点了点头,将李如婉扶起就往外走。 “兄弟慢走!毒瘴虽然已解,但是前方还有我的师兄弟在守山,我并不知道为何兄弟执意要去彷徨山,但是前方的路更难走,何不让我陪着,只要我在前,他们并不敢将你们怎样!” 安敏之想了片刻,回头扫视了一圈笑道:“哼,就凭你?我真怕到时候你耍什么心思,又做什么小动作,还是算了吧,我大哥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来,我也可以!” 丧钟听他总是提自己的大哥,好奇得很,又一声叫住了他们。 “总听你说你大哥,难道你大哥已经去了彷徨山?那为何这几日我 却没看见一人可以登顶的,就连成功渡过毒瘴的人都不曾有过,兄弟是不是记错人了?或者你大哥根本还没到?” 丧钟的问题让安敏之突然有些迷惑,自己都能安全无恙的渡过毒瘴,为何我大哥不行?难道大哥真的还没到? 于是他转身向丧钟问道:“那你可以听过一个人的名字?他叫安素?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头是他师父,叫陈楚仙!” 丧钟听到后摇了摇头,但是他听到一个人的名字,表示很惊愕。 “陈楚仙?你是说那个剑仙?他也来了吗?如果像你所说他们已经来了彷徨山,我定然阻止不了,但是我是探山者,不管是什么高手,都要经过此处,我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啊!这样看来他们或许还没有到!” 李如婉听罢,侧头看了看安敏之,轻声说道:“既然这样,不如在这家茶馆等候一下,没准他们在后面还没跟上。” 不论现在的李如婉是不是安敏之的夫人,她内心深处还是想再看看安素的,再怎么说她与安素也共同经历过一些事。 “那好吧,既然大哥他们还没来,就在这里等等也好!” 于是安敏之回到刚刚的座位坐了下去。 小二正常的端上了茶水。 丧钟一瞧他们又回来,似乎高兴的不得了。 一屁股坐到了对面,傻笑着:“呵呵,嫂嫂还真是美若天仙,兄弟你真是有福气啊!呵呵。” 安敏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是在拍自己的马屁? “什么意思?你怎么还不走?”安敏之是十分讨厌这种人的,更加讨厌他这种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挑衅般。 “这位兄弟,你的功夫刚刚我见识了,那是真的一绝,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来彷徨山到底是为何?有什么来的理由?” 丧钟虽然看着一脸笑眯眯,但心里一直不服。 “我说了,我们是来找我大哥的,听说他要来彷徨山,所以我俩就赶来了?是你耳朵不灵?还是我说的不清楚!” “至于我的功夫,没什么可说的,还请你自便,不要在我们二人的对面,我夫人包括我在内,现在很讨厌你!” 安敏之说话直来直去,虽然得罪不少人,但仗着他武功高强,无人敢说什么,一直以来外界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是高冷的,身边朋友也不是很多。 丧钟此人甚是好笑,越是对他高冷不客气,他越是觉得此人有意思。 “请问你叫什么?不打不相识,就算我今日惜败,那也不耽误问兄弟的姓名吧!再说你大哥如果这么厉害,我也想见识见识。” 丧钟的话确实没有什么不妥,安敏之仔细看了看他全身上下,随口不屑的说着:“我叫安敏之,你想见识见识我大哥的能力?恐怕你来不及近身,你就已经输了!他的能力和功力远在我数十倍之上,我劝你你还是尽快走吧,他要是知道你设下毒瘴,定当不会饶你!” “我大哥可是善恶分的极为清楚的。” 说罢,安敏之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镇定自若的看着丧钟 。 丧钟听罢,继续嗤笑起来,表情极为扭曲,似乎很不相信的样子,本来脸上褶皱就多,这么一笑,根本看不出是眼睛还是褶皱。 “安兄弟说笑了,天下高手如云,我曾经对付的人多了去了,还在乎你大哥一人?难道你真的认为凭你可以打过我吗?” 丧钟一边说着话,一边嘴角微微瞥了瞥。 安敏之一惊,大笑道:“你这厮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刚刚如若不是我及时收回双斧,你的双眼怕是早已废掉了,居然还在这大言不惭,难道刚刚不是你跟我打的?难道刚刚你没曾输过?” 丧钟面对安敏之的质疑,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看着安敏之的脸笑了笑:“呵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刚刚就是我输了,也没什么话说,但是你一定要知道一个道理,亲眼所看,亲手所试,未必是真的,这天下无奇不有,也不能将事情说死,不是吗?” 安敏之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看着身边的李如婉一脸无辜的样子,余光看了眼面向丑陋的丧钟说道:“我不管你在说什么,可能是输的不服气还是什么,但是你毕竟是输了,如果不服还可以再战。” “但如果一直在我面前念念不休,是无法容忍的,我夫人才见好转,我不想她再受你的气!” 安敏之越说越气愤,看着丧钟手直痒痒。 丧钟看出了他的意图,站起身对他说道:“既然如此,还请你将你的夫人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省的等会被误伤到!” “刚刚让着你完全是因为一个人的嘱托,但你得理不饶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属实让人有些气愤。”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随后丧钟摆开架势,双手背后,双腿跨立。 后背的双手不停地在运着气…..。 安敏之经过刚刚的比试,对他的功力完全不屑一顾,双斧照旧扔了过去,随后看向李如婉笑了笑,认为还会像刚刚一个模样。 李如婉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没想到双斧在丧钟身前半指的地方破裂成了碎末,洒在了地上。 安敏之猛回头,看见此情此景,吓了个措手不及。 “这?你?” 丧钟将双手摆于前,瞬间甩了下,两股强劲的气浪向安敏之打去。 安敏之将腰间挂着刀拿了出来,多年未用过的八影刀法,依然还很熟练,至少是自己安家的刀法。 举刀用了八影刀法,试图想挡过这两股气浪,可还是不行,丧钟的内力雄厚,气浪直接将刀崩飞插在了房梁上。 眼看就要打在安敏之的身上,丧钟及时收手,原地三百六转了一圈,将那两股气强行收回而不受控制,将茶馆内的陈设打的乱七八糟,如同被抄家一般。 “小二!你们店里的陈设,我来赔付。” 安敏之傻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的看着丧钟,满腹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刚刚为什么要让着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如婉怕安敏之受伤,急忙跑到身边,观察了许久。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五十二章 兄弟齐心(一) 丧钟看了看脚下的双斧碎末,弯腰拾起一小撮笑道:“看来你的双斧质量根本不过关,轻轻用内力一阵就碎了,要是换做司徒宦,或许刚刚有的一拼。” 随后,双手拍了拍将碎末散去,走到安敏之的身前表情严肃的说道:“刚刚让着你,无非是受人所托,但你出言不逊,大言不惭,自当要让你长长见识,你以为彷徨山的人这么好打败?” 丧钟的话让安敏之一时间无法接受,跟着自己数年的双斧就这么被打的粉碎,让他多少有些对自己失望透顶,面部表情更是扭曲,他怎么也没想到身前站着的此人是个深藏不漏的家伙,扮猪吃老虎让自己很是尴尬。 “受谁的嘱托?像你有这么高强的内力,谁会让你做这种事?彷徨山的人我又不认识。” 安敏之虽然心中不服,对他所说的话半信半疑,侧脸看着李如婉那受到惊吓的样子,不忍心的将她的手挽了起来。 丧钟坐在旁边的桌子旁,喝了口茶说道:“自当是我打不过的人,至于是谁,等会你便会知道,现在倒是想问你一句。” “刚刚的比试,是否发挥出了全力!据我所知,你的功力不止如此,难道是退步了?司徒宦老前辈可是在我面前好顿夸你。” 丧钟说罢,安敏之恍然大悟,眼神也变得缓和了些,急忙问道:“难道是我师父让你在考验我的功力?” 丧钟摇了摇头笑道:“如果是你师父,我或许可以打得赢,至少他的圣斧我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就算他现在在此,我也可以这么说。” 安敏之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如果不是师父他老人家,那会是谁。 “呵呵,丧钟你这厮,明明告诉你要多让让敏之,没想到就让了一招半式,还是手下不留情,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狠狠的教训你一番。” 这时背后传来一声久违的声音,听得安敏之是那么熟悉,他抻着脖子向门边看去。 “呦!说好了,我会送他们去找你,你还怎么亲自来了?” 丧钟听到此声音,急忙起身向身后跑去。 原来是安素和他的师父。 “你这小子,我徒弟当初不费吹灰之力将你差点打残,如果不是听到他弟弟来了彷徨山,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臭显摆!” 陈楚仙喝着酒,看着丧钟那丑陋无比的样子,不屑的说着。 “是是是!陈老前辈说的是,如果不是因为你徒弟功夫如此厉害,我也不会去让着他,不知我做的可否还行?” 丧钟见了安素他们突然像老鼠见到了猫一般,神情和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躬身的样子像极了仆人。 安素抬眉看了看安敏之和他身边的李如婉笑了笑,心里莫名的兴奋。 “好了,你下去吧,去看护你的彷徨山吧,如果下次再盛气凌人,到处欺辱他人,我定当不会饶你!” 说罢,丧钟瞥了一眼安敏之,最终嘟囔着:“哼,也就是看你哥的面子,否则刚刚你早就命丧我手!” 随后转身灰溜溜的跑掉了。 安敏之 万万也没想到,原来这些都是大哥的安排,再度的重逢,让安敏之欣喜若狂,马上疾步跟了上去,两人互相拥抱了起来。 李如婉看见安素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庞,心中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大哥!嫂子呢!” 安敏之嘘寒问暖的说着。 安素看了看身边的陈楚仙,瞄了一眼安敏之身后的李如婉笑道:“呵呵,当然是在彷徨山上,我早就到了,要不是听闻你们来,这会应该还在切磋中,呵呵。” 安敏之仔细观察着他的大哥,突然眉宇间有了些异样,他怪异的看着他,扫视了一圈好奇地问道:“为何大哥的面容,比上次见了还要年轻?如此神奇,人家都是越来越老,大哥却越来越年轻,这是为何?” 陈楚仙听他这么问,嬉笑道:“原来你也注意了,这点我早就看到了,可能是他自身的内力加持所导致的,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而且跟你说,他这种改变,会越来越年轻,最后年轻到几岁,可就完全不知道了。” 安素听他们如此打趣,不屑的看着陈楚仙,满嘴嫌弃的说着:“师父,自从到了吐蕃之后,你的性情也变了不少,之前闷闷不乐,这一路走来越发像个孩子,真是的…..” 李如婉看着他们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头一热,感觉无比的舒心,可当她听到若梦也在彷徨山,多少有些失望。 这种失望并不是对安素还有所寄托,而是怕过于亲热遭他人误会,于是低头缓缓地走了过来,来到安敏之的身边,明眸之间多少还是有些爱慕之意。 “安素大哥,多日不见,可安好!” 李如婉那细如禅丝的声音,听上去全身酥麻不少,陈楚仙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退了半步。 “哦,安好,安好!听说你与敏之已经成婚?” 安素明知故问,多少让李如婉有些不自在。 “哎呦,别说了,赶快走吧!彷徨山还在等着你大哥比试切磋呢,如今切磋了四五十人,眼看就要打遍彷徨山上无敌手了。” “还是快些离开吧,正好让你们瞧瞧你大哥如今的威力到底有多可怕!” 陈楚仙的言辞多少有些夸张,但见怪不怪的安素并没有多说什么,于是他们四人便离开了茶馆。 临走时,他对茶馆小二喊道:“小二!等我下山回来,会将这里赔付给你们的,刚刚那个丧钟估计是不会来了!” 小二只是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大哥!听说你现在的内力和功夫已经达到了最高!真是羡慕死我了。”安敏之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安素,那种崇拜之意显露无疑。 安素笑了笑,眼神里全是欣慰。 “你也是,得到了司徒宦的真传,刚刚你的双斧碎了,我也替你惋惜,但是说到底还是你的双斧质量太差,等回到彼海,我会让赵无极亲自为你做一把坚韧无比的双斧,定会让你高兴的不得了。” 安敏之听到这,还是有些感伤,他的双斧跟着他多年,今日却碎了,还是有些 伤心难过。 陈楚仙看出此意,立马插话道:“哎呀,你知道你师父的斧子是什么做的吗?” 安敏之并不知道,因为在黑山之上,司徒宦教他的时候,并没有说他的斧子出自何方,只是知道他斧子一般是不会拿出来的,除非遇到什么紧急情况,或是不得不出手的状态下,才会动用自己的斧子。 他摇了摇头看着陈楚仙,那渴望的眼神,让陈楚仙见了甚是感到喜悦。 “你这神情,跟你大哥当时为了学习老夫的白炽如风三千里一模一样,不亏是亲兄弟。” “至于你师父的斧子,那可是用精铁打造而成的,就算内力再高的高手,想轻易震碎,都无法办到。” “除了你大哥的蓝钝和龙刃,其他兵器,别说与之硬碰硬,就连司徒宦的斧风都无法避过。”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想彷徨山走去,可是越往里走,越感觉寒冷无比。 李如婉不由身体直哆嗦。 安敏之见状后,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搭在了她的身上,并语气温柔的说道:“怎么?凉了?” 李如婉两眼看着前方,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这里的天气好奇怪,刚刚一路走来就发现这里的气候在不停的变冷,真是太奇怪了!” 安素听着李如婉的诉说,不由笑了笑:“呵呵,没事,这里的寒气只是暂时的,前方有个家伙常年在这去往彷徨山的路上放冷气,其实是内力所致,不会伤身。” “放冷气?” 安敏之环顾四周,眼看前方就是两座断崖间的羊肠小路,阴森的可怕,两旁的断崖之高,根本看不到顶,就连阳光都被遮挡了起来。 “这寒气就凭借一个人的内力?那这个人的内力得有多强!” 安敏之无法想象,这么深的小路上,两边全是大山,一个人的内力是如何做到的。 陈楚仙抬头瞧了瞧说道:“也是靠着两边断崖的缘故,本来这山石就吸收寒气,再加上此人功夫了得,办到并不难,此人比刚刚放毒瘴的丧钟可厉害不少” “记得刚刚来的时候,你大哥对付此人也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安敏之听罢,心中敬佩之意更是多了不少。 “大哥,你的功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为何听上去如同神仙一般!” 安素看着他那傻里傻气的神情,微微笑道:“呵呵,傻小子,这世上的高手很多,你大哥我的功力并不算太高,比你大哥内力还要高上数倍的人多了去了。” 安敏之认为他在谦虚,根本不信。 “比大哥还强的人?都有谁?” 安敏之用怀疑的口吻问着。 “呵呵,那就很多了,例如师父的师兄王昭然,还有你的师父司徒宦,还有彼海之上的范中闲?都是比你大哥强太多的高人!” 陈楚仙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因为他说的这些人一般情况下都会打成平手,但也极为困难的,除非安素用上杀意并用出魔刀刀法。 但是他所说的范中闲,陈楚仙根本每曾听过。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五十三章 兄弟齐心(二) “前面就到了,快些!” 安素用手指着前方两侧断崖的终点对安敏之和李如婉说着,眼神中还伴随着期望。 “是啊,你大哥还差几人就可以打败彷徨山所有人了。”陈楚仙边说,边感慨的叹着气,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烦恼。 “陈前辈这是怎么了?为何叹气?”安敏之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好奇的问着。 两侧断崖寂静而又肃杀,看不见半点的绿色,两眼望去除了黑压压的断壁,就是悠长而又让人窒息的小路。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大哥最终的目的,而这次来彷徨山就是你大哥最后一段路了,随后便会回到彼海之上,而老夫则会离开,想想与你你大哥这么多个月,很是不舍啊!” 陈楚仙突然这么说,让安素也有点措手不及,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他。 “师父?你明明跟我讲过,待到我完成这次江湖之旅时,你会陪着我回到彼海,去见见我的仙岁,为何如今却说要离开?” “这几天你也没曾说过?难道是突然决定的?” 安素心情很复杂,他凝视着他的师父,满眼的不舍之意流露了出来。 陈楚仙抬眼望去,前面便是断崖的终点,微笑道:“算了,这件事还是等你下山再说,先把他们带到山上去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你在彷徨山上一举成名。” 安素回头瞧了瞧,果然到了断崖之边,于是听从了陈楚仙的建议,侧头对安敏之说道:“看见你面前这座山了吗?” 安敏之仔细定神一瞧,面前果然没了路,有的只是一座直插云霄,抬头望不到顶的黑山。 望而却步的他指着山顶满腹怀疑的问道:“大哥!你的意思不会是要到山顶吧?这么高的山,连攀登的地方都没有。这?” 安敏之看着这座山,无比光滑,与其说是座山,莫不如说是个光滑的大理石表面,这要能登上去,被登天还难,让他无法想象。 安素笑了笑,没事,有你大哥在,你现在的内力和轻功如何? 安敏之听大哥这么问,有些不解,搔着头,看向面前的这座山:“大哥,就算我轻功了得,这里也上不去啊!” 安素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一笑看向陈楚仙说道:“让我师父先上去,你再想想如何上?” 于是安素向陈楚仙默默的点了点头。 只见陈楚仙用出白炽如风三千里踏于脚下,随后双脚稍微用力再加上自身轻功扶持,如同腾云驾雾般登了上去,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看的是安敏之目瞪口呆。 李如婉也被这景象吓得惊愕万分。 “陈前辈果然功夫了得,刚刚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不拖沓,真的如同神仙一般,真是让人佩服。” 正当安敏之感叹之余,感觉脚下一软,连忙扶住身边的李如婉,往下一瞧,万丈深渊。 “这?”安敏之一怔,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安素急忙扶着他的胳膊笑道:“我师父的白炽如风三千里正好可以攀登此座山,你现在就在我的龙刃之上,不要乱动,也 不要看脚下,看上面就好。” 安敏之不由自主的抬头向上望去,果然速度疾快,看着山顶越来越近,心中对大哥的敬佩感有感而发。 “大哥!你真是学到了陈前辈的精髓,这么高的山,居然如此轻松的便上来了!真是让小弟刮目相看。” 说罢,看向身边的李如婉,只见她的秀发在空中摇曳,青衣白裙在疾风中摇摆,如同仙女般。 “敏之,你在看什么?” 李如婉差点被这疾风吹的喘不过气,这哪是什么轻功,这明明就是在飞。 “呵呵,没事,只是第一次见到你如此飘逸。” 过了没多久,安素将安敏之的胳膊搀起,用力一推,安敏之和李如婉如同大鹏展翅般飞了上去,直接落到了山顶边缘。 随后安素着地后对他说道:“别害怕了,也别往后看,已经上来了!” 安敏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站稳后向前一望,好家伙,一个偌大的铁门在眼前突然呈现,两边的雕像分别是狮子和凤凰。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两个雕像在大门两侧。 大门呈金黄色,被阳光闪耀着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这?这是?” 安敏之缓慢地向前走去,双腿完全不听使唤的一直向前。 “回来!” 陈楚仙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往后拽了下。 只听,嗖,嗖的两声,两把巨大的银枪从雕像两端飞来,插在了安敏之的脚下。 “彷徨山重地,不要擅自闯入,刚刚和你大哥从此门离开,要想让此门打开,还得需要你大哥去拜门,你退后,要不然早晚被乱枪射死。” 后怕万分的安敏之急忙向后退了三步,来到了安素身边。 胆战心惊的看着身边的安素:“大哥….。” 安素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身后的蓝钝抽出,想前方的大门砍去,一刀劈下,面前的大门如同泡影般消失不见了。 呈现在安敏之面前的是个硕大无比的比武场,八角八边,很规整。 “这就是彷徨山的比武场?这里不是号称大师级别的修行之地?为何不见任何宗门?” 陈楚仙捋着胡须对他说道:“彷徨山当然是大修行者的栖息之地,但是你大哥来的目的不是来拜山门的,而是来挑战的,所以怀揣不同目的的人打开此门后,呈现在你眼前的便是什么样子。” “如若你大哥想拜山门,刚刚砍开此门后,呈现的便是各个宗门的长老和宗主,而万宗大战就是那般。” “万宗大战?” “就是我师父司徒宦一举成名之时?”安敏之听着陈楚仙的解释,恍然大悟,因为万宗大战这个词,经常从别人或者师父口中提及。 “不错,万宗大战就是仗着拜山门为由,打开刚刚的大门,随后趁机杀害万宗的宗主和长老,而引起的江湖血雨腥风,当时几乎全天下的高手都齐聚于此,那场面比现在的还要恢弘壮大,但是如果你还想亲眼看到,估计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说罢,从比武台上走来一位老者,看 上去比陈楚仙还要老些。 “安素!你不用再打了,经过商议,你可以随便挑选五人跟你同行,至于做什么,他们不会过问,只会帮你做到你想做的,待到事情办妥,是走是留,全听你一人吩咐即可!” 陈楚仙听罢,连忙单膝下跪双拳抱起道:“华老?多谢华老!” 安素也随之双膝下跪,以表诚心,埋头道:“多谢华老成全,至于哪五个人,还请华老亲自定夺!” 安敏之觉得有些怪异,如此突兀的举动,让他深思不解。 “大哥!陈前辈!你们这是?” 陈楚仙歪头轻声对他解释道:“这个华老是比武场的见证者,他的实力无人知晓,只知道不管你刚刚打开的是哪扇门,他都会在,而且他的功力究竟多深,一直是个谜,传说他单掌就可劈山,一腿便可断水!” “而你大哥刚刚已经赢了无数场的比试,从未败过,只要华老同意,认为你赢了,你便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而你大哥提出的要求便是带走一些武功高强者,为自己助力,你也应该知道你大哥这次二出江湖是为了什么!” 说罢,与安素双双起身走向华老。 安敏之想跟着一同前去,安素向他摆了摆手严肃的说道:“敏之,你就不要跟上来了,你没在这里切磋过,如果跟我前去会有危险,在这里等我便好!” 安敏之在他大哥面前是很听话的,从小便是如此。 安敏之看着前方,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们。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安素与陈楚仙慢慢悠悠的来到了身前,看着安素那春风迎面的表情,安敏之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可是却不见那五位高手。 “大哥,那五位高手呢?” 陈楚仙大笑道:“呵呵,你大哥还真是有本事,刚刚与华老说了一通,才将华老说服,这次跟随你大哥的五个高手,分别都是天下的佼佼者,就连我师兄王昭然见了都会礼让三分。” “刚刚已经谈妥,五个高手已经跳下山峰,前去仙岁了,由于他们的速度惊人,到仙岁应该不超过三天时间,在那里等着你们。” 陈楚仙说罢,甩袖就要离开,安素刚刚还是欣喜万分,感觉如释重负,却看到陈楚仙转身离去,愁容立即又爬上了他的脸颊。 “师父!你真的要走?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证你徒弟我的光荣时刻?” 安素信心满满的对陈楚仙说着。 陈楚仙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他那越发瓷白,稚嫩的脸颊,眼眶似乎湿润了许多。 “呵呵,你能做到,老夫很相信,只是岁国也是属于我的家乡,虽然那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但也是为师我成长过的地方,我实在不想跟着你去推翻它,或者与岁国的百姓发生冲突。” “但我也不能劝阻你,因为这正是你如此努力的目的,况且你只想推翻岁涯的统治,而不是屠害岁国的百姓,为师已经心满意足,但人各有志,我已经决定离开。” “但为师答应你,等到你大获全胜归来时,我定会出现在你的仙岁之上!”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发难 说罢,头也不回的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峰不见了踪影。 安素一时间心中万般不舍,但是听刚刚陈楚仙的话,还是有些安慰,至少陈楚仙是相信自己的,对他自己而言,陈楚仙的信任是对自己莫大的支持。 安敏之看着他大哥低头不语,也未曾敢说话,一直牵着李如婉的手站在他的身后。 “走吧,是时候回去了,你再去帮我办件事,然后直接去岁国的边境等我汇合!” 安素回身对安敏之说道。 “什么事?大哥尽管吩咐便是。” “你去趟荒芜的十里长镇的一家酒馆….”安素说罢,安敏之听的有些迷糊,眼神也迷离起来。 “酒馆?去哪作甚?难道那里还有大哥什么人?” 安素点了点头,再度用出白炽如风三千里,拉着安敏之的胳膊,纵身一跃,跳到了山峰之下,落地后对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件事很重要,到了酒馆报上我的姓名,应该有人来找你。” “记住务必要将找你的人带上与我汇合,这次攻陷岁国一个人的都不能少,少一人便做不成此事,成败就靠这一仗了,希望老天不要负我!” 随后,疾步向身后走去。 安敏之得到酒馆的名字后,看着安素离去的背影,也想跟上去,却被安素叫住。 “你们俩赶快去,我现在回彼海叫上所有人,万不能在路上耽误时间,如今岁国与吐蕃正在谈连纵之事,一旦达成协议,荒芜便会遭到万劫不复,你们一定要赶在战争爆发之前赶到荒芜,办成此事!” 说罢,一眨眼不见了。 剩下安敏之和李如婉在空荡荡的断崖间的小路上。 “走吧,既然是大哥交代的,定是必要之事。” 李如婉也点了点头,随后突然一惊,撒开了安敏之的手,两眼似乎惊恐万分。 “婉儿怎么了?” 安敏疑惑的看着她。 “刚刚来的时候,明明你大哥和陈前辈都说若梦也在,为何从始至终没见到?难道你大哥已经把你嫂子藏起来了?怕遭到什么伤害?” 安敏之也甚是奇怪,刚刚还没来得及问,这一路都没听到大哥说起若梦的事情,为何不见若梦的影子。 正当他们疑惑之时,后面发出了响动,李如婉警惕的靠在安敏之的胸前,眼神既迷惑又害怕的看着安敏之的下颚。 安敏之顺着声音出处,往身后一瞧,原来是若梦! “嫂子?你?” 安敏之纳闷的问着,原来若梦一直彷徨山脚下,只是他们没有注意。 若梦脸色很好,而且健步如飞,她走了过来,仔细端量了下李如婉,随后笑道:“敏之找了你真是他的福分,安素让我留下照顾你们,祝你们一臂之力,咱们出发吧!” 何若梦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让安敏之有些不明白,为何当时大哥没有提及此事,为何刚刚临走时都没有叫她出来。 安敏之寻思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嫂子!为何刚刚大哥和陈前辈并没有提及你?怎么感觉他 在避着你?躲着你?” 何若梦咧嘴笑道:“呵呵,你们误会了,至于为何这样,我提个名字,你肯定记得,当时你可是一头撞向他呢,所以司徒宦爷爷才会收你为徒!” 何若梦这么一说,更让安敏之摸不到头脑,努力思索着,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就忘得差不多的安敏之有些想不起来。 一边摇着头,一边看着若梦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呵呵,正是沈樵,此人乃是彷徨山的人,虽然武功平平,但在江湖中也算屈指可数的人,他与我的事你应该清楚,而在彷徨山上,还有一些人是为了沈樵报仇而来的,你大哥为了减少麻烦,所以让他师父陈楚仙不要提及我的名字或是我的下落。” “我根本就没上山,但是听说你们回来,你大哥就事先告诉了我,让我等见到你们时,跟你们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听她这么说来,一切便说得通了,于是李如婉挽着若梦的胳膊,拉着安敏之的手,疾步向前走去。 安素这边已经万事俱备,就差一次集结。 而在吐蕃的楚祀并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鹤轩与文景也马上赶来。 孔来的死,多多少少影响了楚祀的布局,虽然还有王献之在,但终究力不从心,吐蕃上下很多事,根本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这日在吐蕃的王殿上,楚祀有些忧虑和焦愁,在王座上坐立难安。 “诸位爱卿们,如今本王感觉很不舒服,如更在乎不说,还有些焦虑,说不上来的感觉,难道你们这么多大臣,没有什么想法让吐蕃的危机渡过去?让连纵之事尽快达成?” “连纵的事情,已经拖沓很久,始终没有任何进展,这可如何是好,父王留下的遗命,难道在本王这里实现不了吗?” 楚祀有些焦急,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解决问题的重点。 王献之看楚祀焦急的情绪,踏前一步道:“王上,此事应该就快办成,还需王上再多等些时日。” 楚祀听罢,慌忙站起身,看着王献之,双拳攥紧,浑身发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坐了回去,他暗想:王献之,本王还不知道再等等,现在岁国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何等? “你让本王还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十一月初,冬季已经来临,如果这个时候连纵出兵,恐怕也晚了,难道你不知道荒芜擅长的就是冬季作战,本王和岁国的岁涯,根本不擅长这种作战,一旦全败了,没准就让荒芜吞并了,绝对不能再等,再等绝对会出事!” 楚祀如坐针毡般的情绪,让整个王殿上的大臣也唏嘘不已,深深的认同楚祀的话。 而王献之太过自信,他认为荒芜再怎么强,也无法抵挡吐蕃与岁国的夹攻,就算再擅长冬季作战,也无济于事。 “王上!请不要焦急,就算荒芜擅长冬季作战,也无法阻碍吐蕃与岁国的大举进攻,无须担心,现在要等的便是岁国的最终表态。” “现在全天都明白,即将步入冬季,荒芜必定会采取行动,如果不趁机击溃荒芜,荒芜必定成事,臣想他岁涯也不会没想 到,臣认为这消息一定会出现在这两日之内!请王上再耐心等上数日,必见分晓!” 王献之自信满满的腔调,让楚祀有种不屑的情绪。 “王献之,万事自信是好的,但莫要自信过头,本王知道现如今孔来的死,将你推了上来,但也不要太过高傲自满!” 楚祀慌不择言,他明白这一切终究会来,只要步入冬季,荒芜必定反手击杀,如果想击败荒芜,就在这几日。 面红耳赤的楚祀越想越坐不住,看着王殿外那寒风吹过的声音,不由心中有些凉意。 刚要退朝转身离去,殿外守卫却来了急报! “报!” “讲!”楚祀很明显有些不耐烦。 “殿外说是两个岁国使臣求见!” 守卫说罢,王献之一怔,连忙转身看向守卫并问道:“可知他们带没带什么士兵或者军队?” 守卫斩钉截铁的回应:“禀大人,就是他们二人,通过王宫守卫的通报,他们并没有带其他人。” 王献之认为是好事,急忙侧身下跪埋头道:“王上,机会来了,消息也跟着来了,臣想这次连纵肯定成功。” 而楚祀却觉得有有些蹊跷。 “让他们进来吧!” 随后,两边大臣整理了下衣着,挺直了腰身,等候岁国的时辰到来! 待到两名使臣踏入门槛的一刹那,其中一人问道:“当初不是告诉右将军了,这次的谈判我来,你不用进殿!” 原来他们二人便是鹤轩和文景。 “没事,文景兄,你照说无误,这次我来只不过是配合,不用考虑我!” 楚祀定神一瞧,原来是鹤轩,眼神突变。 “呦!这不是右将军鹤轩吗?怎么?你们二位来到本王的吐蕃作甚?是谈论连纵事宜的?如今马上入冬,看来贵国的陛下,还算懂一些天时地利人和的问题。” 没等楚祀说完,文景上前一步,并没有鞠躬,也没有行礼,看起来很是猖狂。 “王上!您是不了解我们岁国还是不想了解?我们岁国怎能因为你的一句话而连纵?况且你们窝藏我岁国的重犯,还想着与我们连纵?简直痴心做梦!” 王献之听罢,气愤不已,此时他已经明了,岁国根本不会与吐蕃连纵,相反还要质问,看来吐蕃如今越来越难了。 “我们吐蕃何时窝藏你们岁国的重犯了?要说窝藏,只有你们岁国的太子而已,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文景将安敏之的事情说完后,楚祀大笑道:“呵呵,看来本王的吐蕃还真的比你们岁国好得多,但是安敏之是安素的弟弟,就算死本王也不会收留!” “既然你们岁国不想与吐蕃连纵,那么贵国的太子在本王的手上也是无用,杀了便是!” “来人!” “你敢!” 鹤轩,将手臂上的五环甩出,大殿之上无人能挡,砸向楚祀身后的王座,瞬间将王座砸碎。 “楚祀,谁给你胆子,敢伤我岁国太子,赶快放人,不然我今日踏碎你的王宫!”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五十五章 刀起(终章一) 楚祀看见他这般那样子,属实没有想到岁国这次派他们来,态度如此强硬。 他看着面前的鹤轩嘲笑道:“你别以为就凭你们二人就能把本王的王宫怎么样?自从上次安素在吐蕃大闹一场,本王已经将吐蕃各个城郡的兵力都调往了王城内,你认为你们能活着离开?” 文景见状,局势已经失控,如果现在离开肯定不行,索性硬到底,方可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王上,我们只想接回太子,如果你们把太子送还给我们,陛下或许可以看在你们诚意的份上与你们达成短暂连纵,如果不然,就算血洗你的王殿,我们二人也在在所不惜,王上可想好了!” 话音刚落,从王殿后身走来一人,身姿挺拔,气势很足。 “谁在王殿喧哗!” 一个身穿甲胄的人站在王殿门前,眼神十分冷酷,此人就是刚刚当上吐蕃异姓王的罗益,手拿长刀怒视着鹤轩与文景的后身。 鹤轩缓慢转向身后看见罗益,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笑了笑:“区区一个将军能奈我何?” 王献之急忙走到罗益身边,附耳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随后罗益简单的向楚祀行了个礼,对眼前的鹤轩厉声说道:“原来是岁国的杂碎,来人!” 罗益也没有任何的畏惧,一声令下,他所统帅的数百名士兵将王殿门前团团围住,并步伐稳健的走到了文景的身边,瞥了一眼说道。 “你们岁国与我们吐蕃连纵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你们坚持刚刚的那种态度,别怪老子手下无情!” 罗益说话的态度很坚硬,让身旁大臣听了都有些恐惧。 文景并不知道他是谁,看见他在身边嘟囔个没完,气愤的回应:“一个小将领,也敢在王殿上这么说话,看来你们吐蕃不过如此,还请王上尽快交出太子,不然后果都由你们承担!” 文景大放厥词,听的罗益甚是聒噪,他才刚刚坐上吐蕃的异姓王,并且刚刚获得崇高待遇,他绝对不允许在这其间发生什么变故,睚眦尽裂的转头看向文景。 “你不知道我是谁不要紧,但是你要知道谁是吐蕃的异姓王!” 说罢,将手中长刀毫不犹豫的插进了文景的心脏,文景还没等反应过来,口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睛瞬间布满血丝,就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心脏就已经停止了跳动。 就这样,文景当即死在了王殿之上。 王殿上的所有大臣吓的纷纷叫了起来,只有楚祀和王献之纹丝不动,反而看着罗益的举动,心中暗喜不止。 王献之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看着文景半点同情都没有。 鹤轩也没有想到,这个异姓王竟如此杀伐果断,一时间有些傻眼的鹤轩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文景是文太师亲生的儿子,如果这般后果又该怎样向陛下向文太师解释。 突然他脑中想到,应该有人一直保护文景左右,而此时此刻他们在王宫内,所以此人根本无法再继续跟着,这都怪自己,为何这么冲动,害死了文景。 他恶狠 狠的盯着罗益,咬牙切齿的说着:“异姓王?罗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个三姓家奴,还敢在这里放肆,竟敢杀了文太师之子,你是不想活了!” 楚祀的王座被罗益用五环砸的粉碎,一直站着看着眼前的局势。 “右将军!罗王爷是我吐蕃的异姓王,他所做之事就是本王想做的,本王还是请你想清楚,如今你身边之人已死,就算你活着回去又能怎么交代?何不投靠于吐蕃?本王保证你在吐蕃比在岁国还要受到尊重。” 鹤轩不屑的笑道:“投靠你们吐蕃?你简直是痴心做梦,岁国何等的强大,你们吐蕃强弩之末,我一人就能铲平,为何还要投靠!” 罗益看他比文景还要猖狂,提刀就要再砍,鹤轩不像文景,他的反应速度很快,直接用双臂挡住了刀锋。 罗益一惊,没想到此人会用血肉之躯挡住了自己的长刀,随后又是一刀,鹤轩嘴角微微一撇,又挡了回去。 王献之看着罗益那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头,急忙对罗益说道:“罗王爷,此人功夫了得,仅次于安素,还请万般注意才是。” 王献之的言辞,罗益虽然听在耳朵里,但是他能看出此人的功力远不足安素那么强,于是眼神回闪了下,大吼一声:“外面的士兵给老子进来!” “还请王上和诸位大臣先后退!此人我罗益不把他杀在此处,我枉为吐蕃异姓王!” 鹤轩瞧他越来越起劲,想一鼓作气将这个王爷杀了,于是将双臂十环崩出。 只见十环速度极快的拍向罗益胸前,罗益看见是十环,反而松了口气,似乎知道这个十环的破绽。 罗逸说时迟那时快,直接将长刀的刀尖穿入十环的环中,并用力震荡了下,顺着十环的力度,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随后用全身力气向地面去,直接将十环系数砍碎,片甲不留。 罗益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对着鹤轩笑道:“你这十环乃是成塞尔的家传绝技,只是成塞尔死的早,看来他是你的亲人,不然怎能会此种功夫!” 鹤轩头一次被打的如此体无完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十环被如此轻易的破解了,如今他傻眼的看着地面上的十环碎渣,扫视了面前的罗益一圈,怒吼道:“成塞尔他是叛徒,我才不是他什么亲人,为何你会知道破解十环的办法!” 罗益让殿门外的士兵先退下,随后义正言辞的对鹤轩说道:“你用的十环,是成塞尔苦钻多年的成果,这个功夫的确知道它的很少,一时间知道如何破解的更少,很多高手甚至比你内力还要深厚的高人,如果第一次见你这十环,估计也会被打的粗手不及。” “但我可是岁国第一个异姓王,也是被岁国赶走的异姓王,这十环当时成塞尔跟我切磋过,并告诉了我破解之法,所以你的这功夫,对本王爷来说轻而易举。” 说罢,罗益用长刀逼在了鹤轩的下颚处,恶狠狠的说道:“现如今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投降或者就此离去,我也许不会杀你,但是你还要顽固下去,休怪我刀下无情 !” 楚祀万万没想到罗益会如此厉害,更想不到的是,鹤轩竟然被他降服,他欣喜若狂。心中暗想:看来让罗益当上这个异姓王还不算吃亏! 王献之见状,大笑不止,没想到罗益竟如此厉害了得。 “哼,成王败寇,何足挂齿,我今日败在你的手上,我认了,但是让我向吐蕃低头臣服,那还不如杀了我!” “你们吐蕃已经苟延残喘,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如今的局势动荡,根本不是你们吐蕃能解决的了得,如果你们能放出太子,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如果将我杀了,再将太子杀了,就是你们自掘坟墓,离国破家亡近在咫尺。” 罗益听罢,没有轻举妄动,瞧了瞧楚祀的眼神,随后楚祀无奈的点了点头。 罗益没办法,他缓慢张嘴对鹤轩说道:“右将军是吧?岁国有你这种将军,也是岁涯的福气,只是你如今没了这份福气。” 说罢,长刀稍微用了下力,直接捅破了鹤轩的喉咙,随后鹤轩双膝下跪,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捂着喉咙,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撒开了双手,那喉咙处不停的向外喷血,喷在了身旁大臣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 随后眨眼的功夫,睁着双眼死了! 一代枭雄,霸气外漏,悔恨无数的鹤轩就此陨落,更是让远在岁国内的岁涯心中一震。 罗益看着脚下死去的两个岁国使者,对楚祀说道:“王上!臣请战!” 楚祀看着这两个死人,心中畅快不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但突然听到罗益的请战,有些不解,急忙问道:“罗王爷的意思是?” 王献之似乎听出了罗益的意思,上前一步道:“臣也请战,愿在王爷身边一起为吐蕃挣得光荣!” 楚祀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在打哑谜吗?为何你们说的话,本王听不懂?” 罗益双手抱拳低声说道:“王上,咱么如今杀了右将军鹤轩,又杀了文太师之子文景,还有岁涯的太子,如果咱们再不主动出击,恐怕就真的如同鹤轩所说,变成待宰的羔羊。” 罗益今天此举,给了诸位大臣很足的信心,听到他这么说,纷纷附议。 “请王上做出决断!” “请王上做出决断!” 王献之听后,也默默不语,双膝下跪叩拜行礼。 楚祀看着他们,看着罗益和王献之如此同心同德,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本王早就有这种想法了,既然岁国这般欺压我们吐蕃,那么本王也不会坐视不管,他们不仁,别怪我们不义!” “罗益,王献之听令!” “本王命你们二人率领吐蕃二十万兵马,立即前往岁国边境,在皇城外驻守等候进攻指令,没有本王的指令不可轻举妄动!” “王上英明!” 楚祀说罢,所有大臣拜叩行礼,而此时的楚祀,心情无比激昂,他心里明白这一战是最后一战,不管是岁国还是吐蕃,这一战将是决定性的。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第三百五十六章 刀落(终章二) 过了没多久,安素便到了彼海,还是那股海的味道,还是那股沁人心脾的海风,让安素瞬间畅快不少。 范思辙看见彼海的边缘处有异象,纵身越过海堤,潜入海底,果然看见岸边有个人影,没想过此人就是岁帝安素,一个鲤鱼打挺,冲出海面,一拳打了过去。 安素经过多年的历练,这种背后袭击太过小儿科,他迅速转身一把抓住范思辙的拳头,随后拧身甩了过去,定神一瞧。 “海王?” 安素看见范思辙心情大悦,连忙跑了过去,大声疾呼:“我是安素啊!” 范思辙仔细瞧了瞧,果然是安素,心情激动无比,上前拥抱了很久,上下打量了片刻兴奋的说道:“岁帝!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在彼海天天盼望着你的回来,怎么?已经搞定了?” 范思辙还是那般健硕,身体形状跟人鱼没什么区别,这几年在海边或是彼海的中心不停的修炼,已经可以在海底长时间的停留,肺活量可怕至极。 随后,安素与范思辙回到了仙岁的王城,刚刚踏入寝殿,就看见何敬奎背着手在亲殿中来回踱步,看着背影似乎甚是急躁。 “岳父大人?” 这一声,让何敬奎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处,整个人如同被点穴一般,一动不动。 他想了片刻,缓慢转向身后,看见差不多两年未见的安素,两眼忽然老泪纵横起来,疾步跑到了安素身前,像父亲一般上下扫视了一拳圈,随后激动的说着:“好!好!回来就好!” 安素看着何敬奎那两鬓白发和愁苦的表情,心里莫名的酸楚,搀扶着他坐下后说道:“辛苦岳父了,我不在的这漫长的时间里,没想到岳父您把彼海,把仙岁管理的如此恰当得体,安素不孝!” 说罢,双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时,寝殿外陆陆续续跟上来了很多人,都是他在江湖这几年认识之人。 “二弟!”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映入安素的耳中,安素那小心脏顿时噗通一声,猛回头一瞧果然是范中闲,多年未见的大哥,如今却老了许多,但是面容依然没变。 两人互相拥抱许久,双双流泪不止。 “这两年在外面可好?江湖险恶,一直担心你的安危!” 两个人寒暄了很久后,安素让范中闲将所有仙岁的人叫到了王殿之上。 经过安素不停的诉说,将这些年的事情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这些人听罢,纷纷感慨不已,尤其是时宇的牺牲,更是让王殿上的所有人痛恨不已,包括安素在内,也是泪水不停的往下流。 “岁帝!如此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未曾见到你说的彷徨山高人,这几日没有任何异常!” 范中闲有些奇怪,既然彷徨山五个人早就出发了,凭借他们的实力,应该早就到了才是。 正当安素也在迟疑时,殿外突然闪现出五个人来。 “请安公子见谅!我们五个只能见到你才会现身,其实我们已经到了数日。” 原来这五个人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潜伏在彼海之上。 安素和范中闲见到后,放心了不少。 “五位高手不用如 此客气,你们来帮我,已是尽了自己的职责,等到一切结束后,我会放你们回去,在彼海,你们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安素说罢,五个人再次不见了,一句话未说。 “安素!” 安素一惊,这个声音是? 从王殿外走来了一个人,此人从外貌看上去似曾相识,又很亲切。 安素认真端详了下瞳孔逐渐放大,随即惊呼:“义父!” 原来是王泽虎,身后跟着王辞宁和他的夫人,原来在他不在的时候,王辞宁与她母亲到处寻找王泽虎的下落,果然被他们找到了。 安素这回总算是心安不少,这回在彼海上,人已经全部齐全,就差此时应该在荒芜的安敏之和他的夫人还有何若梦了。 经过商议后,范中闲去见了赵无极,将安素的事情讲述后,赵无极便把这两年所做的全部兵器搬了下来。 “岁帝!这些都是赵无极打造的,就是为了你有朝一日能一展拳脚之用,这些兵器在天下十分罕见的,希望能派上用场。” “好!既然如此,万事俱备,咱们即刻出发,现在吐蕃和岁国正在商讨连纵之事,听闻派去的是右将军鹤轩和文太师之子文景,这两个人都是岁国的上将,应该谈的差不多了,一定要在他们谈妥之前抵达岁国的皇城外!” “我就不去了,我已经年迈,如果去了,恐怕会连累于你!” 何敬奎有些疲倦的说着。 安素点了点头,看着他沧桑的脸庞,有些激动的说道:“岳父大人在仙岁镇守便可,这种事情,让我们去就可以了!” 随后,他们没过多久,就挂帆远去了,留在彼海的都是一些妇孺,王辞宁看着远去的船只,不忿的说道:“哼,安素哥哥就是这样,从来不让女子出战!明知道我也会武功,并且也不差,就是不带!” 她的母亲看了一眼她那倔强的脸颊,不禁笑道:“你呀,一个丫头,上战场肯定不合适,再说彼海上需要人镇守,这是安素对你的最大信任,你还埋怨什么呢?” “走吧,现在十一月了,海风很硬,小心着凉了!” 何敬奎远远看着安素他们的离开,感慨的自言自语:“希望你们能凯旋而归!” 安素用了白炽如风三千里,在船只后面助力,又将小菩提放入了海里让它们推着走,船只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看见了荒芜的岸边。 “我的天!安素,你这是在外面学了什么妖术?平日要两三天才能到达荒芜岸边的船只,被你这么一弄,不到三四个时辰就到了,真是太刺激了!” 范中闲惊讶的看着安素,不可思议的说着。 “呵呵,大哥!等事情结束,我会跟你讲的!” 根据事先所讲,安素成功与安敏之汇合,原来安素是让安敏去了风来酒馆,听闻凤来酒馆内有很多高手在,并且经过王泽虎夫人所讲,那里的人只要听到安素的名字,便会来相助,估计是王泽虎所托。 安素看见安敏之和若梦他们安然无恙,心里更是多了些许的安定。 随后安素他们一共七八十人,共同悄无声息的穿过荒芜来到了边境。 由于安敏之知道荒芜边境那 些事,至少他在边境做了那么多年的将军,所以他还是能说上话的,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 “兄弟!我是大都督安敏之,可否入境!” 在岁国,边境想得到国内的消息是很困难的,由于安敏之平日对他们不错,看到是安敏之,便再放心不过了,毫不犹豫开了城门,从荒芜边境进入到了岁国边境。 进来后,边境士兵一瞧有些不对劲,这些人的穿着并不是岁国的打扮,立刻警觉起来。 安敏之一声令下,让他们靠后。 “兄弟们,莫要上前,看在多年情谊上,我不想让你们牺牲,为了岁国不值得。” 经过百般劝说,终究还是将他们放行了。 因为在岁国的边境战士,常年被岁涯压榨,根本不管死活,他们已经心生不满,但身为岁国的将士,他们又不敢太过放肆,看在安敏之的份上,才勉为其难。 “将军!这么放了安敏之,如果真的发生战乱,咱们第一个受责罚啊!” 一个士兵还是有些不安,与边境新任将军诉苦。 “安敏之此人,对咱们这么好,多年的照顾,再说他们只是七八十人,根本没有军队,就算将他们放进去,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没事的!” 而在岁国内,这日早上在朝堂之上,皇殿内,大臣们恐慌不已,文太师更是知道了儿子的牺牲与鹤轩的战死。 心痛不已,如今吐蕃大军压境,就在皇城外不到三百里的地方,虎视眈眈。 岁涯心中头一次产生了恐慌。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如今吐蕃大军压境,是打还是和?” 失去儿子的文太师当然想报仇,同时也为了时局,上前叩拜厉声道:“陛下,臣主战,如今局势剑拔弩张,如果咱们在此时还要主和,恐怕以晚!” “况且吐蕃区区二十万不到的兵马,已经是吐蕃的全部,此时不打再等何时!” 文太师此言,深得所有大臣之意,随后大臣们纷纷叩拜附议。 岁涯也知道,这一战终究会来,只不过提前了些,于是站起身,挺直了腰身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战!朕就不相信,他们这些兵马能把朕的岁国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皇殿外一阵嘶喊,没来得及派兵出城,安素他们已经攻入皇宫,侍卫和守卫根本来不及禀报! 岁涯有些恐慌,但没有害怕,瞪大眼睛紧盯皇殿之外! “安素?” 文太师惊呼。 岁涯眯起眼睛,看着殿外,双手背于身后,眼神坚定而又凄凉。 眨眼的功夫,安素用手中九环杀到了殿门口,双目怒视着皇殿中的一切。 身后的范中闲一把扇子飞过,二话没说就将皇殿内所有大臣的头颅摘下。 剩下文太师和岁涯在殿内,安素让其他人在殿外守候,他自己一步步走到了岁涯眼前,不屑的笑道:“这一天,我等了数年,你的统治可以落幕了!” 随后,没听岁涯多做解释,手起刀落…… 而最后发生了什么?安素他们到底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还要等接下来的故事….. 本部上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