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掉你》 01 噩梦重现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对,无巧不成书。 三天前,我出发去a国旅游,结果旅游的第一天,就发现了闺蜜的老公在国外养小三,而且连孩子都有了。三天后,刚回国的我“临危受命”,再次飞去a国收集铁证,又让我遇到了熟人——不,正确来说,也不算很熟,不过是上高中那会,我暗恋过两年的学长而已。 噩梦,都是噩梦,张琪老说我对男人有偏见,实际上,始作俑者,就是现在坐在我旁边的这位男士,徐杨。 “怎么,不认得我了吗?”可能是见我上了飞机后就一直不说话,还假装闭目养神,身旁的噩梦就又动了坏心思,开启了他的“挑衅”之旅。 “不认识。”说这话的时候,我连眼睛都没睁开。 “哦?那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噩梦依然不肯放过我。 “徐杨,你可别太过分了!”我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 “不是说不认识我吗?从我上飞机看到你的那刻起,你正眼也没瞧我一眼,光是听声音就能准确辨认出我是谁,果然是爱惨了我嘛。” 听到他如此不要脸的话,我怒了,睁开眼睛,转头怒目而视,“你还好意思提!我当时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种人!” “你倒是说说看,我是哪种人?”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自从见识了你的真面目后,从此长得帅的,我有阴影,长得不好看的,我这个颜狗又下不去手,简直是糟糕透顶! 我在心里愤愤地腹诽了一番。 但表面上我在努力维持平静,假装丝毫也不在意地说道,“我哪知道,我跟你又不熟。” “哦,是吗?”徐杨无所谓地笑笑,我看着就来气。 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放下的,虽然这十一年来,我都不愿意去回想那事,也从未跟身边的人提起过这个人,但我真的以为,自己若再次见到他,当年的恨意和屈辱,应该也淡了。 但如今再次在飞机上遇到他,而且看到成年后的他气质越发地出众,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徐杨见我气鼓鼓地没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后,便举起手来,不一会,就有空姐过来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请问我可以换个位置吗?坐在这里,我感觉呼吸不太顺畅。”徐杨微笑着对空姐说道。 空姐的脸蛋肉眼可见地微微一红,“这位先生,我们这里只剩下最后一排过道里的一个座位,您要是不介意……” “我不介意,麻烦你了。”人家空姐的话都没说完,这厮就急匆匆地把位置给要了下来。 我心里不爽极了,我都还没嫌弃他,他倒是先嫌弃起我来。 不过也好,他不坐我旁边,舒坦。 “这位跟我不熟的小姐,麻烦让一让。”因为我坐在过道里,所以徐杨要出来,就要从我面前的狭小空间经过。 我缩了缩腿,给他腾了点地。他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我立马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压迫感向我扑面而来。 别看他会笑,就以为他是个暖男,实则这人冷得很,比张琪的大冰山上司陆恒还要冷。 不然的话,当年也做不出那种当众羞辱人的事来。 02 孽缘 徐杨换到最后一排之后,我的心情也还未平复。 十一年了,自从他高中毕业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我也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只知道他高考那年被b市一所著名的医学院给录取了。 因为他,我当年可是拼了老命,考到离b市最远的省份去上大学。 当时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是远得没机会可以遇见。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十一年后的今天,我们会在高空中相遇。 真的是孽缘,以前没机会碰上还好,现在碰上了,我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关于他的事,例如他为何要去a国,他大学毕业后是去当了医生吗,他结婚了没? 原本以为这些问题我都没办法知道答案,但没想到的是,我很快就知道了他的职业是什么。 飞机还剩三个小时才降落的时候,飞机上一名乘客身体不适晕了过去,最后是徐杨出来把人给救了回来,不然那位乘客根本撑不到飞机降落的那一刻。 他果然当了一名医生,那他这次去a国,是要跟那边的医生做学术交流之类的吗,我猜想。 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不仅仅是一名医生,还是一名被誉为天才的外科医生,年纪轻轻的,就在国内外的权威医学期刊杂志上发表了多篇学术论文,是医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下了飞机,我一刻不敢停,直奔预定好的酒店。 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干,才没空去研究那家伙的底细。 不过他在飞机上救人的举动,我还是有点敬佩的。 到了酒店之后,我休息了一会,就按照原定计划去蹲点。 没错,我是在一所幼儿园那里看到宋思宇的,也就是我闺蜜张琪的老公。当时他开了一辆奔驰到幼儿园,身边亲昵地挽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臂,一起去接孩子放学。 我当时不动声色地躲在一边拍下这一幕,还顺便拍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码,万一张琪要跟宋思宇打离婚官司,这些东西应该有用。 今天是周四,我提前半个小时赶在那所幼儿园放学之前到达,果不其然,我又看到那个女人来接孩子放学。 不过这次宋思宇没有来,算算时间,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这个渣男,借着到国外出差的便利,在国外养了一头家,果然是好算盘。 我悄悄地开着租来的车跟了那个女人一路,终于知道了她的住处,其实离我住的酒店不算远。 我的车停在离他们的住处稍远的地方,在车里继续盯着。大概傍晚五点,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去附近的公园去玩,大概六点的时候,又带着孩子返回家里,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晚上我返回酒店,就开始策划明天的行动。 “小茹,谢谢你,也辛苦你为了我的事奔波。”在电话里跟张琪讲完了我明天的计划后,她在电话里头真诚地感谢我。 “我俩什么交情,跟我客气什么,再说了,我本来也批了十天年假到这边旅行的,这不正好嘛。”我笑笑道。张琪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毕业快七年了,我们之间的友情依旧没变。 现在国内那边是早上八点左右,再聊了一会,我就去睡觉,而张琪就去上班。 03 死性不改 第二天傍晚时分,那个女人果然又带她的孩子到那个公园去玩。 公园那里很热闹,大人小孩都很多,我观察了一下,目标锁定了一个年纪较大,又有点调皮捣蛋的外国男孩。 我先是用了点办法引起那男孩的注意,等他主动靠近后,我再问他敢不敢玩一个恶作剧的小游戏,就是让他把口香糖粘在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的头发上,既不能把对方弄哭,又不能让对方的父母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还跟他说这很有难度,有许多小朋友挑战过都失败了,但他要是敢接受挑战,我会给他零花钱当作奖励。 外国男孩很爽快就应下了这个恶作剧挑战,我心想,这事算成了一半。 我忍不住内心的雀跃,偷偷跟在一旁,伺机而动。很快,那外国男孩就得手了,他得手之后,还对那女人做了个鬼脸,这才逃之夭夭。 机不可失,我在那女人还处于蒙圈状态的时候不经意走上前,故意用中文说道,“哎呀,那个孩子怎么这样,把口香糖给弄到你孩子的头发上了。” 人在异国他乡,乍一听到乡音,普遍都会生出亲切感来的。 果不其然,那女人听了我的话后,便顺着我的话吐槽道,“可不是嘛,真是没家教的孩子,这下可咋整?” 她盯着自家孩子头发上那个沾满了口水的口香糖,发愁。 “不如让我试试吧,我在国内处理过不少这种事情。”我笑着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毕竟还是得她同意,我才敢下手。 “你是幼师吗?”那女人听我这么说,以为我是幼师。 我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微笑。 “那,拜托你了,我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鱼儿上钩,开始收网。 我内心窃喜,面上却依然保持淡定的微笑,“放心,交给我吧。” 小男孩蛮乖的,被陌生的大哥哥往头上粘了个口香糖,也没哭闹。 因此我很顺利地,就把口香糖从小男孩的头发上给弄了下来,当然,顺便还顺走了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 “那这口香糖我帮你处理掉吧。”我用透明的小袋子把带着几根头发的口香糖装好,笑着对那女人说。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跟他们母子俩挥手道别,然后我就马上离开,往我停车的地方走去。 “你在做什么?” 在我快要摸到车门把手的时候,被身后突然响起的质问给吓得手上的袋子“啪”的一下掉地上。 是徐杨,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顾不得震惊,连忙蹲下想要将袋子捡起来,没想到徐杨快我一步,率先把那装着小男孩头发的口香糖袋子给捡了起来。 “还给我!”说着,我伸手就要去抢。 奈何我一米六二的身高在一米八五的徐杨面前毫无优势可言,他只需把手抬起来,我就怎么也够不着。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又在使什么坏?”徐杨透过夕阳,微仰着头端详着袋子里粘着头发的口香糖,唇边扬起一抹讥笑。 不得不承认,这厮帅得人神共愤,轻易地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他现在整个人沐浴在夕阳之中,那个画面…… 周茹,打住,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也品出了他刚才那话里的不对劲。 04 亲子鉴定 “你在说什么,什么死性不改?” “我都看到了,你花钱让一个八九岁的外国小朋友把口香糖黏在一个三四岁的亚洲小男孩的头发上,然后你再假装好心,去帮人家把口香糖给弄下来。这个,就是你的战利品吧。” 说完,徐杨还特意扬了扬手中装着头发的透明袋子。 “你……你跟踪我?”我既心虚,又气愤,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抖。 “我不是你,没空做这种无聊事。”徐杨意有所指的话语,仿佛我是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似的。 还有他看我的眼神,一下子让我回想起十一年前的羞辱感。 可是,他凭什么!明明混蛋的人是他! “还给我,这东西是我的。”我也懒得跟他废话,得赶紧把东西要回来,以后再也不见!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不能给你。周茹,遇到我,算你倒霉。”徐杨那双眼眸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深不见底。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明明在笑,可我却只觉得冷。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厮居然转身就要走。 见状,我眼疾手快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急得眼眶都红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 徐杨被逼停下脚步,回过头睨着我拽着他衣角的手,冷冷道,“松开。” “我不,除非你把东西还我!”我非但没松开,反而拽得更紧。 这东西是我此行的目的,说什么也不能放手,张琪还等着我拿它回国做亲子鉴定呢。 “不放是吗?那我现在就去跟那个女人说清楚我刚才亲眼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 我的血液差点凝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让他这样做! “徐杨,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做,才肯把东西给我?”我的声音中,多了一份哀求。 “说,你拿这东西想要做什么,亲子鉴定?”徐杨眼里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厮不亏是医生,看来撒谎对他没用。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在这里说不方便,上车吧,我告诉你。” “好。”这次他倒是答应得很干脆。 真气人。 我气鼓鼓地转身去开车门的时候,视线不经意扫到了不远处的一栋大型建筑物,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所综合医院。 难道……他真的只是凑巧路过看见我而已? “怎么了吗?”他问,因为我背对着他,所以他并未看到我的表情。 “没……没什么。”我赶紧把车门打开,又转过身来对他说,“请吧。” 上了车,我也没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 “你猜对了,我就是想拿这些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知道了他并非在跟踪我,我感觉自己也没先前那么生气了,说话的语气也跟着缓和了点。 “你结婚了?”他诡异地盯着我看,那眼神仿佛在说,居然有男人肯要我。 “我结没结婚,跟你无关。”不知怎的,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未结婚。别说结婚了,因为他,已经28岁的我甚至连一次正常的恋爱都没谈过,可悲可叹。 “那……这是谁的?”他再次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目的我已经告诉你了,就是做亲子鉴定用的,这下你可以给我了吧。”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 “需要我帮你吗?” “啊?”我惊讶得张了张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05 做我的女人 他要帮我……做亲子鉴定? 当然了,他是医生,他要是愿意帮忙,那敢情好呀。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 而且上车之前,他明明还跟我说过,我遇到他,算我倒霉。 我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你会愿意帮我?”其实我压根不信的。 “当然,是有条件的。”他放佛看穿了我的想法,扯了扯唇角。 我再次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心跳加速,哪怕我知道那个笑容背后的含义,是轻蔑,是鄙视,可我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是的,我对徐杨,至今还很有感觉——很可悲,也很可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什么条件?”沉默了一阵,我最终还是开口问他。 我虽不信他会真的帮我,但我还是很好奇他会开什么样的条件。 “陪我一晚。”他说,语气平静。 “什么?!”我心底剧震,声音也有些发抖,“你……你什么意思?” “我说,今晚,”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摄人心魄,“做我的女人。” 心跳立时漏跳了两拍,但同时也感到很失望。 难道当年的传言是真的?这厮真的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我得承认,当年第一次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时,我是相信的,但后来工作了之后,我有怀疑过那些照片的真实性。 可现在,他居然跟我开这种无聊又低级的玩笑,又让我不得不相信那些照片是真的了。 “徐医生,跟我这种肮脏又没品的女人上床,你就不怕我有病,传染给你?”我故意喊他徐医生,就是希望他别忘了自己职业的神圣性,并且拿他以前对我的评价反唇相讥。 徐杨好看的唇角轻轻一勾,毫无预警地凑近我道,“那就试试看呗。” 忽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差点让我忘记了呼吸。 疯了!这个男人,疯了! 但疯了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跟他去了他的酒店。 我给自己的借口是,我要是不答应,他就会将此事告诉那个女人,又或者,不把头发给我。 口香糖这种办法,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说,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我就没机会再拿到那个小男孩的头发了。 但我心里面更清楚的是,张琪要是知道我需要用一个晚上的清白来换取这些头发,她肯定会阻止我的。 所以我没告诉她,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 一踏进他的房间,我就开始紧张,手心都是汗。 “我……我先去洗个澡。”说完,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直奔沐浴间。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俩都洗好澡,我穿了他自带的浴袍,他则只围了条浴巾。 他这个模样,很性感,性感到我的眼睛不小心碰到,都会发烫的程度。 这个气氛,实在是暧昧得让人窒息。 得说点什么破坏气氛的话才行。 于是,我试着调侃他,“你缺女人吗,不应该呀。” 他正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眼也没抬,“我是不缺。”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你还找我陪你干吗,你去找她们呀。” 老天爷,我居然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这话听上去就像我在吃醋一样。 “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张纯真无邪的脸皮底下,到底可以有多浪。” 话音刚落,他就把手里的毛巾随手一扔,下一秒,我的一条手臂便被他牢牢抓住。 “你……啊!”我抗议的话还没说出口,他拉着我手臂的手稍微用力一带,我立马就重心失衡,整个人向他的怀里撞去。 我的双手和脸颊跟他的肌肤来了个亲密接触,炽热,滚烫。 是我未曾体验过的触感。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愣神间,头顶上方传来了他的调侃。 我的脸蛋和身体感觉滕地一下烧起来了,我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离开,又急又怒,“胡说,明明是你……” 可后面的话,已经没机会说出口了,因为我的双唇,已经被他猝不及防地,用他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