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禹一来自华夏》 序言 未尽之事 从天上倾泄而下的天水,已经忘记时间的限制疯狂倾泻,失去管束的烈风扇击着人们泛红的脸庞.本应随意翱翔于天际的鸟儿,这时于此环绕。 此刻一位英雄跪在恢宏的斩王台上,一个拯救了世界却救不了自己的英雄——华夏的下任人王、崇伯夏鲧。台上的他努力躲开台下众人投来的目光,可太多了,他躲不过去索性闭上那双看尽尘世双瞳,等待一切结束。 坐落于羽山腹地的斩王台已有千年历史,千年前当华夏处于动荡不息的乱世之际,有三位足以为王之人于大乱中挺身而出,其中一位升格为王荡平乱世并设斩王台。如今时过境迁,它再一次被启用。 台上四位来自神域的天神是今日的护刑官,苍穹之上的才是行刑者,护刑官们昂首俯视着台下被雨水浇透的人们。他们绝不会被人们脸上流下的泪水感动而心怀恻隐,在他们看来今天冒雨来到这的愚人们,只是在白白浪费时间。他们的冷漠激起了人族青年的怒火,但在此刻无畏的勇士们只能紧紧握拳。 天与地用它们独有的话语诉说心境,穹顶之下的人们默然地站着,一切是那么安静,水与泥碰撞形成了此刻大地的主旋律,时间对现在的人们而言是那么罪恶。 孩子的叫声划破寂静,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人群中一晃一晃的蹭出来,一位老人马上跟了出来,老人是孩子的爷爷华夏右监夏恩。他没有快步追赶着孩子,只是木然的走着,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缠住了他的双腿。小孩在泥泞的土地上向斩王台使劲跑,泥水在他的小脚下溅起好高,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前方斩王台上的父亲。他跑的不快,年幼的他还在泥中打了个滚,他离斩王台越来越近,人们的目光渐渐汇聚到他上。 很快孩子就跑到距离斩王台几步的地方,就在这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孩子刚想说话,就被后面的夏老抱住。孩子大声喊叫着鲧的名字用力推开爷爷的手臂,但年幼的他无法挣脱夏老的双手。 “舜王,又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把禹抱走。”夏老说完就准备向后退去。 华夏人王虞舜拉了一下夏老说:“恩,等一下。” 舜说完转身走上斩王台。在他登上斩王台时,四位神将自觉地低头闪到一旁。老人走到鲧跟前,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徒弟,不由得一阵心酸。华夏天子稍微闭闭双眼用力将鲧拉起。 “站起来鲧,你应该有话对你儿子禹说,你……”舜说不下去了,几十年来的往事在他脑中浮现,一幕幕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可今天他却要与徒弟阴阳两隔。这位伟大的老人、华夏的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无声地流下了泪,泪同雨水一块掉到鲧的脚下。 鲧睁开眼看着师父,抖了抖头发上的雨水,用近乎沙哑的声音说:“师父,不孝徒跟您老添麻了,三十年来您的苦心我无以为报,请让我最后给您磕几头。”他说完郑重的向师父磕了三个头。由于他的身体被绑的很紧,最后一个头磕完站起时,差一点就摔了。 华夏人王舜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掩面大哭,五十多年来纵横天下的他很少哭的这么伤心。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鲧不想看见师父现在“懦弱”的样子,他觉得身为王的师父应该一直都是那么威严,是他这个不孝徒让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么伤心。他看着台下的父亲和父亲抱着的儿子以及雨中的众人,他说: “禹,父亲,大家,这样的大雨相送,我谢谢你们这般错爱。”鲧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鲧说:“请大家受我一拜!” 他说完面向大家倒身下拜,羽山被人们的回应塞满。 此刻一缕阳光洒到斩王台上。 看着大家鲧笑了,这一刻他作为华夏之子够了,没有什么遗憾。 他最后看了一眼天,而后跪倒在斩王台上闭上了深红的双瞳,等待着他的终结。 舜失神的走下了斩王台,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上。惊雷从天而降,斩王台上一位英雄陨落。 —— 准河迷雾之中,一位王者发出震天悲鸣,整个东南为之一震! —— 华夏南方许族的断崖山上,一群人陪着一位老者坐在上面。 “他走了。”洞察万物的老者看着远方自言自语地说道。身旁的众人不解的看着他,有人开口问: “族长,难道崇伯不能回来了?” “他回不来了。”老人望着视线之外的地方。 第一章 迈步 开始的旅途 “禹,起床!”伴随着女孩的叫声,一个还算俊俏的黑发少年整了整自己的灰背心从床上爬起来。他揉揉眼睛,用刚打完哈欠的嘴跟女孩说;“早呀,丫头,你来的可真及时,正好搅了我的好梦”。 “真不知道你跟舜王学了什么?这都过正午了,不仅赖床,还要油嘴滑舌。”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年满不在乎的说:“学到多少并不重要,用的到就行了,再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没有学过打扫卫生?” “暂时没有,不过你要是不嫌累可以教下我,但我不一定学,所以您老麻烦代劳,谢谢。” 禹无所谓的样子惹女孩生气了,她正要发作时外面有人大喊: “你俩赶快出来,今天有正事,。” 禹一听冲女孩打了个哈欠就走到门口,外面站着一个比他大一些的少年,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大哥,有什么事比大早上睡觉更重要,该不是娥皇、女英奶奶又想大商叔让我跑腿……”禹说。 他的义兄穗也没空听他废话,拽着他就直接往外跑了。女孩跟在俩兄弟后面,一同往城中心的九州殿去。 华夏人族的中枢、宏伟的九州殿中,华夏人王舜有些不安的坐在天子位上。在他下方五十余位官员在小声议论着今天即将发生的事,不过即使他们对今天事也是俩眼一摸黑,知道事情的人在此仅有一手之数。舜的左边坐着另一位王——先王尧。现任和退位的两任天子罕见的出现在正式场合,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一定是有大事要通知或者要进行决策。人们将目光投向了舜的身上,大家都发现了,那柄象征着华夏王权的轩辕剑竟没在王的身上。这是一个信号,一个爆炸性的信号,因为他绝对不可能是忘了带。 首先是六正(类似于古代六部,属于天下大事的决策者)之一的代理木正玉方忍不住发问: “舜王,大家已经站这儿大半天了,您能不能说一下到底要干啥?也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应和,毕竟大家都想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 舜身边的左监夏恩说:“大家静一静,玉方你刚当上木正还太年轻,遇事一定要沉住气,马上大家就会知道。”(华夏设左右两监,助天子治理天下,左监地位仅次于天子) 玉方右边的火正游乐笑了笑,他将杖刀腾到左手,用粗壮的右手拍了拍玉方,身为盲者的他把这件事用心看的很清,快满六十岁的他什么没经历过。 —— —— “为什么我一个人进去?你俩干啥?”禹说,他戳在殿口不走。 女孩笑着说:“你可是舜王的高徒,我们可没有那个资格。” “得了吧!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进去干啥呀?”禹很不相信女孩和穗的话,他是懂规矩的,知道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是不能进去的,他可不想大清早起来挨顿打。 穗说了大半天硬是没说动兄弟。其实禹不是不信他的话,只是不敢。女孩一看这不是办法,就在禹跟穗磨嘴的时候,使劲推了一把送他进去。 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被送到大家面前。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与会的都是中州有名的大佬们,内心各种问候刚才黑手的家人,表面上冲大家一笑,狠鞠了一个躬,准备说句“走错路了”就开溜。 这时候左监夏恩发话了:“夏禹,别傻笑了,赶紧过来。” 禹听爷爷的话有些犯楞站着没动,比他还楞的是木正这些人。舜注意到大家的表情,干咳了一下。 火正冲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舜王,夏禹还没成年应该不能参与九州殿的事,这可是先王立下的规矩。” “先王在这,他已经承认了。”舜说着用手掌指尧,后者肯定的点头,并摆了摆手让禹上来。 怎么回事?算了想那么多干啥,既然事情到这了,那就上吧!少年对自己说。于是他顶着众人大写问号的上去。 华夏人王拍着禹的肩膀说对毫无心里准备的徒弟笑着说: “好了,你就是下一位人王。” 他说的很简单,就像菜市场买菜一样简单。不过底下就不简单,禹跟众人张的可以塞下苹果的嘴,把他们的惊讶很直白展现出来。 禹脑子一热说:“师父,您开玩笑的吧!”他的大脑显然处理不了这个问题,当然这可不是一个少年能接受的。 台下也乱了,来自西戎,东夷,南苗几个方的人率先问人王。(方:华夏由东夷、西戎、荆南等许多方组成,方类似于现代的省) 舜眼角一立底下立马静下来。他往下扫视了一眼,人们在这位快八十岁的老人眼中感到无形的威严。他们明白台上的人经历了太多,王的话是绝对的,不要说今天他让一个名门的小鬼当天子,就算是随便拉来一个路人干,也没人敢直接反对,更何况人王几十年的见识不是他们能比。 舜对不知所措的徒弟说:“十余年前,你父亲夏鲧走了,华夏人王继任者的位子空了很久。我老了在九州殿呆的日子不多了,但华夏人王的位置不能空也,也不允许空。禹,师父我没在开玩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光。” 舜说完,一旁的左监夏恩好像不放心的说:“舜王,禹还小,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太早了?”老土正随木也附和的问了一句。 王叹了口气说: “大家,华夏不是一言堂,我舜绝不干糊涂事。禹是小,只有十八,他没有与这个位置相匹的资历,但时间会给他一切。若他不是有资格指引华夏的人,我绝不执着,所以大家请给他点时间。” 他说完人们将目光向少年,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英雄的血脉,而且据说其天资过人。(上古时人的寿命与现代不一样,那是25岁相当于现在20岁,40岁相当于现代30岁,40岁往上减去十是现代人的年龄) 舜接着说:“如大家所见轩辕剑不在我身上,当然也不在这。几天前,我让右监将剑交给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保管,他现居南方的苍泽。当年那位英雄名震天下,今日他所造就的伟业早已是传说。不过在胜利之后中,他失去了那颗英雄心。禹,你所要做的是找到那位英雄,帮他找回英雄心。那时他会将剑交给你,并与你一起回来。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不是现在的毛头小子了,我相信那个时候不会有人怀疑你了。行了,说这么多。孩子,你的决定呢?” 禹想了半天,回了一句: “那个,可不可以不去?” 他的回答真是干脆,爷爷的反应更干脆。揪住他的衣领吼了一句:“舜王决定的事情也是你能说不的!马上收拾东西,赶紧滚!” 禹使劲点了点头,他爷爷手一松,禹就跑出去,中途还被他爷爷给了一脚,不过他出去的速度的确比进来的速度快。 众人一笑,算是勉强认可了这件事,但只是因为舜等老人和已故去的人。毕竟自华夏创立以来最高权利的更替不都是一帆风顺,权利真的可以带来一切,更何况是立于天下顶点。 尧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的说:“这一幕我以前怎么好像见过?”说完便冲舜大笑。 禹走出来后,发现脑袋有些疼,抬头看了眼天,然后猛叹了口气。这时穗和女孩围了上来,女孩瞅瞅他的倒霉样,便冲禹开玩笑的说。 “呦,终于出来了。怎么屁股后面有俩脚印。” 这要是平时禹在嘴上是绝对不能吃亏的,不过今天他还有其他事。给穗说几句将事情交代完便说: “哥,帮我收拾收拾东西,上头说了明天咱俩就得上路。” “上路?不会吧!”穗问。 “不是那个上路,是出远门的上路。哥你成天想啥呢?” —— —— 禹刚到家就发现,一楼客厅堆了俩个大包,他刚想开口问时穗说话了。 “昨天,爷爷和左监跟我说要出远门了,让我给咱俩准备下行李,今天早上我把东西放到你家了。” 禹蹲下用指头戳了戳行李说:“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事先不给我说?” “昨天我给你说有事时,你不是说明天再说,当我要说时你都跑回你家了。怪我?” “我那敢。唉,明天这时候我就不知道再那看日落了。” 穗看见女孩的眼睛一直盯着行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拍了下禹的背说:“别胡动行李了,在走之前你是不是该说些啥?”他向禹猛使了一个眼神。 禹转头一看看见女孩,他觉得很唐突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好长时间,女孩红着脸说:“禹,那个可以不可以带上我?” 禹听完一笑冲女孩说:“别逗了。这一趟山高水远的,你去我得倒大霉。” 他这句话把女孩的脸弄的通红。 “禹,你可以去死了!”女孩儿狠推了少年一把,然后捂着脸跑出去。 禹站立足不稳直接摔了。 “好疼,那丫头下手也太狠了吧。”他爬了起来,对着门说。 穗叹了口气说:“该。”他走到桌子前面点东西时,突然发现一个关键的物件儿不见了,对禹说:“地图不见了,你看见没?” “大哥,你开玩笑的吧!你收拾的东西不见了问我,我哪知道。” “那个我真没在开玩笑,还有别废话了,赶紧找。”穗将俩个行李包打开,认认真真的翻了翻,他额头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地图在旅行中很重要,要是没地图他们连中洲都出不了。而且现在再画一份儿也来不及了,更何况画地图很麻烦。如果真不见,恐怕明天就出不了门。 禹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两个人花了半天的功夫,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好像真的把这东西搞丢了。兄弟俩互盯了对方一眼,发现各自脸上颜色都不对。也就在这个时候,夏老(左监夏恩敬称)回来了。 老人笑着说:“我来检查一下你们两个准备情况,你们明就要出远门了。老夫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禹戳了一下穗,意思是:你是哥,你说。于是穗老老实实的将他把地图弄丢的事,给夏老说了一遍。 夏老拍了下脑袋说:“唉。怪我怪我,刚我看地图忘放回来了。” 禹笑了,心想这事算是结束了。然后下一句话,让他心凉了半截。 “刚才我把地图给女娇了。你可以问她要。对了,她刚为什么气冲冲的出去?” 禹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事还没结束,那个麻烦的女人。 —— —— 女娇一个人坐在舜年轻时载下桃树旁,她在小山上眺望着下方的王城(华夏的都城)。这里地势不算太高,但也不低,大体上能够看到整座城的全貌。女娇的眼睛特别好,就连箭术高手穗都比不上她,她看见在城门前使劲挠头的禹。开始还有点生气,可看久了就生出担心,她怕那个“一根筋”的家伙真的不拿地图直接溜了,这事不是不可能发生。女孩心软想回去把地图还给他,但他又觉得太便宜那“混蛋”了。正在纠结时候,有一位老人在他旁边坐下。 “我记得你们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知道吗?禹那小子拉你来这,是觉得在这眼神好的你可以看见故乡。。”女娇回头一看发现是舜。 她把头往下一低说:“爷爷,这么久的事你都记得。” “更远的事我都记得,十三年前鲧死后,那个憧憬英雄的孩子,就再也没提当英雄的事儿。” 女孩揪了揪头发对老人说:“那个...我想跟他一起去。” “不是禹心狠,是你真的不能去。” “为什么?” “禹这一趟山高水远,所经历的、所遭遇的,都远远出乎你的想象,更何况有些事还需要……” 老人还没说完女孩就打断他。 “那您为什么还让他去?” 舜一笑说:“平心而论,作为他的长辈,我也不想让他去。不过一辈子待在这儿可不是王,所谓王是要获得大家的认可,他要让所有人认识自己、承认自己。禹是一个相当有主见的孩子。虽然他平时是那副样子看着的确不可靠,但他不让你去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可...” 女孩想说时,老人打断她说: “打断别人说话不好,不过还是让我先说个故事。近六十年前,那是还是毛头小子的我,被先王派去域外之地寻找西戎失踪的人。当时你那位女英奶奶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去。可那一趟我都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拿什么保证别人的安全?我不是不负责的人。于是我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跟你老夏爷溜了,禹还不错知道说。”舜说到这摸了摸女娇的头。 “爷爷,那您放心他吗?” “我也不放心,因为禹的身份使很多人盯上他,不过世间没有一段路是绝对平坦的,我希望你能理解禹。” “爷爷,我知道,不过...”女娇想了半天没说出来后半句。 舜站起身抖了下袍子说:“我先回去吃饭了,记得早点回来叫上你穗哥。有人来了,我留着太碍事。”话音刚落老人就走了,刚穿过一棵树他就不见了。 女娇叫了声“爷爷”,发现没反应。这时她听见特大的喘气声,回头一看看见了满头大汗的禹。 今天正好是十五,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把两个人脸上的一切给清清楚楚地照出来。那一刻,少年看见泪水在女孩的眼角打转,他突然发现女娇好像真的好漂亮,突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盯着她看。女娇看着眼前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少年,想起舜刚跟她说的话,她控制不住眼泪。哭了。 少年愣了一下,走过去摸着她的头说:“别哭了,人还没死呢。” 女娇听完哭的更厉害。 “好吧,你把地图搞丢了我不怪你。”禹说。 “什么地图丢了,我怕你把自己搞丢。” 禹听完一笑很肯定的说:“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给弄丢的,我保证。” 女孩抬起头说:“真的?” 少年看见她脸上的泪水,用穗让他扔的头巾帮她一擦笑着说:“绝对!” —— —— 城里夏老和土正他们正检查禹和穗的行李,几个长辈不时加个东西进去。他们年轻时也是这样过来的,也明白这一去并不像明面上那么容易。 坐在屋外的火正叹了口气,对穗说:“还好把却息他们支了出去。” “嗯,火正。却息哥他们要在会麻烦一点。”穗说。 火正游乐问穗:“在想以后吗?”穗点了点头,一向惜言的火正说: “你可以将未来描绘的绚丽多彩,也能将它想的坎坷不平,但无论怎么想以后的路总会与你的想像有出入。不过你最好还是往坏的想,毕竟准备好哭总比准备好笑要实在。有人说这样悲观不对,我总觉得做事还是要存一线。” “谢谢您赐教,我一定会记住的。”穗说完向火正鞠躬,他知道这位长者不想透出自己对晚辈的担心。同时他也知道眼前这位盲人还有个称号,这个称号在华夏之外的地方比火正之职流传的广——盲侠豪火游乐,因此对穗而言他的话是字字千金。 —— —— 禹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的想着后面该走路。刚才师父他们过来吃晚饭时,他真想将刚才的那一刻留下。女英奶奶说“以后回来就不是小孩了”。是呀!再回来就不是小孩了,那得以多后。他有些灰心,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出去以后世界又是什么样子? 无论少年怎么想,明天的他依旧会出发,未来无法按照他心中所想的一样演绎。世界就是一出宏伟的舞台,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角色与剧本,但再俗套的故事都会有些许亮点。 当月偏西时禹睡着了,一向多梦的他今晚却睡的很老实。今晚他没有看见羽山,也没有听见那道雷声。 —— —— “爷爷,你不是说却息哥他们今早绝对会赶回来,他们人呢?”禹问。 刚吃过早饭禹和穗就出发,夏老和大家出城送他,当送到大椿树时,该告别了。禹看见少了几个人就问夏老。 老人眼睛一转说:“本来他们今天该回来了的,可桥山那头出事了,所以刑正就和他们留在那。” “怎么会?姐姐呢?” “什么怎么会?你就不能学学穗少说点话,大家送你到这地方够辛苦的,你小子也该说些啥。”老人不满的说。 禹看了看爷爷后面的人,他们都是自己的长辈,无父无母的他受了他们太多照顾,对他而言他们就是自己的家人!而面前这位老人将他养育成人,一十八年了!一十八年了!他无以为报。 他跪下郑重的向所有人磕了三个头。 “爷爷,大家,谢谢你们照顾了。”禹说着流下眼泪,泪水埋在草地,像种子一样。 人们被感动的纷纷落泪,夏老背过身对着禹说: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赶紧走。舜王今天有事来不了,但我告诉你小子,他才是你最应该感激的人。男儿膝下有黄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男子汉,你的膝盖和眼泪不是表达感激的东西,明白没!” 禹抹了抹眼睛大喊:“明白了!” “明白了,就走吧!”老人背着手穿过人群往回走,他没有回头。 穗拉起禹说:“走了。” “嗯,哥。” —— —— 太阳落山时,禹想起师父昨晚跟他说的话。 禹自言自语的说:“太阳有时好狠。” “怎么了?”穗问。 “没什么哥,我觉得今天太阳真毒。” “你又糊弄我,太阳都凉了” “额,我的好哥呀!就别纠结这事了。我们还是想想今晚吃啥?我饿了。” 第二章 开始 命运的相逢 “哥,咱俩都在这转了快三天了。你到底认不认路?”禹冲穗发牢骚。 从王城出来大半个月后,兄弟俩来到了中州与东夷的交界—无名山脉。由于时运不济他们在这迷路了,而且一迷就是三天。这里是山脉深处,山连山、岭连岭,山岭无穷,怪石横生。除了石头就是树,时不时还猛兽吼上几声。三天过去了,禹终于开始认真发牢骚。 “这,这,地图上不是这么说的。”穗看着地图说。 禹从穗手里枪过地图说:“哥,你别开玩笑了,地图会说话!路痴就路痴,说那么干什么,反正我比你还看不懂这东西。” 穗挠了挠头,尴尬冲禹笑了笑。 “您老别傻笑了,其他人迷路我信,你跟爷爷他们每年最少去一回东边,来来回回都十几遍了,也该混个眼熟。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禹很严肃的问。 “好,我说实话。”穗对着正在“审犯人”的弟弟说:“今年我想抄捷径,没想到原来的路被水淹了,再想回去找原来的路没找到,于是就迷了。” 穗说完,禹正式开始发牢骚。……过了好一会,禹晃了晃穗问他要水。 穗从包里拿出葫芦递给了禹,在禹咕咚咕咚的时候,穗说: “禹,这次怪我。” 禹喝完擦了把嘴说:“水文变化那能怪你,还是让我秀一手。今晚应该是个好天气,还是我用天文星辨下方向。” 穗一笑说:“你还挺有办法的,现在是上午……” “先睡觉,晚上赶路。”穗还没说完禹抢着说。 禹说完穗冲他点了点头笑了,禹也笑了,于是兄弟俩在没人的地方放生大笑,俩人的笑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不过密林之间,有东西被他们的笑声引来…… 禹正准备把瓶子塞到包里时,东边的林子里传来了响声,俩个人马上打了个激灵死盯发声的林子。 “哥,感觉是异兽。”禹说。 (异兽是世间三大族群,与人族、神族并列。异兽并不是普通的兽类。) 穗也是这样想的,他对林里说:“兽族的朋友,我们在此歇脚多有打扰,还请原……” 穗还没说完,一声惊天的兽吼冲林中传来,无与伦比的兽气将山岭之中的众鸟惊起,也把兄弟俩震住。 随声而来的是一头硕大的异兽,它长着山羊的角,却有老虎的头与身子、白色的熊爪和狼的尾巴,更恐怖的是它还带着一对翅膀。它是这座山脉的主宰,名为劲翼雷兽的兽族强者。 这是禹第一次在现实面对这样噩梦。 强悍的异兽将初出家乡的蓝眼少年吓呆了,他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不动。兽的目标是他,可现在的他不会逃跑,也忘记抵抗。 当猛兽的右爪快拍飞他的脑袋时,他身子向后“飞”去,躲过一劫,是穗在拉着他跑。 穗拉着禹的后衣领跑时,向他大喊: “别楞了!赶紧用气,慢一点我们就留在这了。” 禹被他一喊回过神,立即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应该干什么。他迅速将气聚在手里,用力一握,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和刺眼的亮光,异兽一惊,“吓”的掉头就跑。 穗往后一看发现异兽跑了,把禹扔在地上,靠在一个树上喘气。 “算是跳过一劫,这回要不是哥你眼快,我就完蛋了。”禹说。 “哎,没事就行,还有别老提完蛋的事,不吉利。”穗抱着树喘了口气说,看来禹还是沉。不过他还在想另一个问题,刚才那头异兽决对不是等闲之辈,怎么那么轻易就跑了。 “哥你想啥呢?” “我想我们怎么活下来的?” “你说的是人话,这话吉利吗?” —— —— 穗看着地图,脑中一直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去东夷?他虽然不知道苍泽在哪儿,但绝对不会在东夷的方向,而且地图上漏洞百出,否则他也不会迷路。到底是谁动了手脚?他认真一想从土正的土部取来地图时,是绝对没问题,用过地图的只有自己、禹和女娇。除了自己之外,另外两人别说改地图了,认地图都有些困难。到底是谁?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是他!禹的爷爷夏恩,是他在出发当晚拿走过地图,而且他是整个王城之中少数会精准绘制地图的。但又为什么?禹是他的孙子,又是天子指定的接班人,谁不知道他跟王的关系,没理由呀? 他想了又想,没想通。当他不经意间撇见地图上东夷的凤鸟标志时,他一下子顿悟。原来一切都如此简单,他对自己说。 他回到休息的地方,看见禹呆坐在石头上。 禹傻傻的看着小河,眼中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十几年的经验当哥让穗一眼就看出来,禹是在为自己刚才的麻木生闷气。 禹顺手点起一块儿石头扔到河里,这时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接着传来了穗的声音。 “禹,睡不着,正好哥问你件事,你想舜王为什么叫你跑这么远取轩辕剑?” 少年想了一下兄长的话,说:“为了考验我吧?” “对,不过不全面,还有一点比较重要。” “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会被吓住,并不是你胆小,也不是你的力量不够,而是你从小在王城长大,一直没机会见过外面的世界。” 穗说到这在禹眼前张开了地图,他接着说:“这个东西你看了很多遍,但禹这并不是世界。世界不在地图上,也不在大人的口中,它在外面。换一个话说,你没有用脚丈量山峰,你所说出的景象永远是借来,你远比我聪明应该明白老人们的心意。” 这时太阳到了天中间,禹站起来冲穗说:“哥,明白了。” 穗看他的样子欣慰的笑了,心想:还真跟女娇说的一样,是个容易振作的家伙。 “哥,好好睡一觉,我们晚上出发。哈哈。”禹笑着说。 “行,行,行。”穗说。 禹看穗不是很激动就说:“哥,让我们再向东挺进,嘻嘻。” 穗无奈的点头,这时他们身后有人说: “那能算我一个吗?” 俩兄弟立马往声音传来了的地方看,刚转过头就把他们吓了一跳。 —— —— 那是一只九尾狐,它正开口与兄弟俩说话。 “好漂亮!”禹感叹了一句。 眼前这只异兽的确漂亮,它通体雪白色的毛给人的一种不浮于世的感觉,耳朵和尾巴末梢是天蓝色的,最漂亮的是它的眼睛,嫩绿色的眼珠好像是初春的绿芽一样,它的体型十分大,光是脚掌就顶禹一个半脑袋。 穗惊讶之余不忘问它为何而来。 “唉,我的故事比较长,你们要听?”九尾狐俏皮的说。 兄弟俩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同时转向九尾狐点头。 “你们俩还挺有意思的,好了该说正文了。我是神兽来的,是万兽之祖的骨血、也有凤凰的血脉。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可自己实在太特殊了,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东西敢接近我。日子一天天过去,孤身一人的我遇到了朋友,渐渐的我有了一群值得信赖的朋友。我们经历了很多,我们结束了一个时代,也创造了一个时代,那个时代属于我们。当完成这些后,我就在这里沉睡一直到最近才醒。我当时有三个哥哥姐姐,他们都比我强,大哥还给我了我一块玉。” 九尾狐说着把声音稍稍提高,她说:“我的故事讲完了,可能并不精彩,但绝对真实。”它向兄弟俩眨了眨眼,好想在问他们同意没? 禹看着九尾狐晃晃脑袋,刚才的故事他还没消化完,一个问题飞到眼前。它的问题怎么办?让它入伙不让?还有你的概括能力也太强了吧,究竟是什么跟什么。想到这他求助穗,然后穗贴在他耳边说: “拿主意的时候到了,现在你是老大。” 禹看了看穗,又看了看九尾狐,想了好久才说: “那个能不能让我看一下那块玉?” “当然可以在我脖上挂着。”它说完冲俩人伸脖子。 禹跟穗看到玉的一刻惊讶的喊出了声。 “镇玉!” (镇玉是一千年前乱世时,黄帝轩辕王将象征王权的天子玉龙一分为七,给了六位帮助他的英雄,也正是这六位英雄助他荡平乱世一统天下。他曾说过:“拥镇玉者,天子让,六正、方伯听其命。”禹只见过舜的天子红镇玉,其他的只是传说。其实除了少数几块外,舜他们也没见过其他的。) 穗和禹立刻单膝跪倒,俩人齐声说: “您竟是六镇,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哎呀,你们干啥呢?快起来。”九尾狐说完用粉嘟嘟的肉球拍了一下禹的脑袋。它看两兄弟还不为之所动,用生气的语气说:“你们要这样,那可就要说拜拜了。”说完它装模作样地转身离开。 禹一看立马跑到九尾狐面前说:“别呀您不想麻烦,那我们也不想腿酸,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九尾狐满意的一笑说:“这还差不多,走吧。” 穗站起来走到它面前问:“莫非您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东夷。要是连着都不知道,就不配叫神兽了。”它对穗说。 “那你一定知道如何走出无名山脉了?”穗说。 “知道。”九尾狐肯定的说。 穗还想问时,禹挽起了他的手和九尾狐的爪子,两眼放光的说:“是伙伴了,有您在我就放心了。” —— —— 华夏先王尧立在山头眺望着远方,他在思索着什么。这时絮絮上来了,她是禹的堂姐,她来叫尧吃饭。 “先王该吃午饭了。” 尧转过头笑了一下说:“孩子,再等我一会儿。” 絮絮听见后,站在他身后不动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尧才决定下去。 絮絮在路上问他:“先王,您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的历史总是在不断重复俗套的故事,英雄们拥有着相同的宿命。一代又一代不厌其烦的走在相同的道路之上,不过新生的事物总能给人惊喜。” “先王,我没听懂。” 尧愣了一下说:“好吧,今天有南瓜粥没?” “没有。” “唉,南瓜是个好东西。”尧说的这想起了一件事便问絮絮。 “对了孩子,你弟走的时候,你和女娇躲那去了?”尧知道无父无母的姐弟俩感情十分好,所以他对絮絮不送禹感到不解。 絮絮听出来老人问她的是为什么不去送夏禹。这时他们走到门口,她先拉开门帘让尧进去之后,说:“我怕去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禹出远门看着我哭会不开心的。” 尧接过女英递过来的碗说:“也对,哭着上路可不好,还有孩子今天着饭绝对是女娇做的,太稠了。” —— —— “过了这个山头今天就能出去。”九尾狐指着前面的小山包说。 一路上它总觉的方向不对,问穗时他总不正面回答,马上要出去了,它觉的得把着事搞明白。 “问一下,那个……。” “狐狸,你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力量。”禹说。 被打断的九尾狐丝毫没有生气,它问禹:“怎么让你看看?”它心想还真不是外人,都懒得加个敬语。 禹拉着穗说:“和我们较量一下!” “可以!”它回答的很干脆。 “好,哥我们准备上了。”禹说完后退了几步,穗看着他亢奋的样子叹了口气,穗比禹清楚,他们与传说之间的差距,他真不想挨揍。 “等等,小孩。输了可不要哭鼻子。”九尾狐说。 “我可不是小孩。”禹说。 禹说完向九尾狐跳去,在它的上方将淡黄色的气聚在右手形成火一样手套,猛的向九尾狐的背部打去。 这一套动作相当迅速,可对手是镇玉的拥有者,九尾狐用自身绿色的兽气聚成保护膜轻松挡住禹的攻击。由于它的兽气太过强大,直接将禹弹飞出去。 穗看禹飞过来,向前跑几步接住他。九尾狐历经无数战斗,它对战斗的把控十分老练,它抓住穗接到禹的一刻,向俩人发出了一枚兽气弹。(兽气弹,是异兽将兽气聚集体外,向对手攻击的远程技巧,威力与使用者气的大小、运用能力有直接关系。) 毫无心理准备的俩兄弟,直接被轰飞到后方的大桐树上,在一声响后,他们掉到地上。 “真厉害呀!摔的这么漂亮,不愧是华夏少主!”九尾狐挖苦的说。 躺在的上的禹明白了一件事,世界真的很大,一个小小的无名山就有这么恐怖的“怪物”,更何况这个世界。他已完全为对手的力量折服,可他还想站起了,那怕不能赢也要放手战一场,要输就输的干干净净。 他看了一眼穗,一起长大的他们不需要太多语言交流,二人同时运气站起,这一次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大。他们同时大喊冲了过去。 九尾狐叹了叹气,在俩兄弟冲来的瞬间,它眼中闪出了灼人的绿光。 在看见绿光的一刹那,禹感到了恐惧,一种由心底里发出的恐惧,他身上的气散去,俩条腿不停的打颤,他输了。他看着九尾狐,知道弱小的自己连与它一搏的可能都没有。 “好了,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 禹听见声音的一刻,恐惧的气息消失了,一股绿色的气出现并在治疗自己,他看见穗身旁也出现了这样的气。 “我输了,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还有你不用帮我疗伤吗?”禹说。 九尾狐走到他面前用脚掌拍了一下禹的脑袋说:“我说过你们已经够好了,你要知道异兽一脉尤其是神兽天生就有力量,伴随着时间的增长体内积攒的力量会越来越强。神族一生下来就有强大的力量,因而他们不需要过分努力。而人出生时是没有任何力量的,人想变强与兽和神对等,只有不断的锻炼自己,不断的超越自己。越是渴望变强的人,越是意志坚定的人,越是勇于锻炼自己的人,就越会拥有强大力量。你们意志足够强大,所欠缺的只有努力。作为朋友,我期待你们的成长,更何况我看的出,你还有更厉害的力量没用。” 九尾狐的话激励了禹,他决定先留在无名山锻炼,然后再去东夷。 “哥,狐狸,先在这修行怎么样?”禹问。答案是肯定的,于是修行开始。 —— —— 晚上,吃过晚饭后,穗把九尾狐叫出山洞去说事。洞中的禹从穗背包里拉出地图,他看着中州以外的世界。 “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九尾狐用爪子拍了拍嘴巴说。 穗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您能不能稍微认真一下。” “能能能。” 穗觉的这位大人物怎么这么像禹,不过他脸上一点都没敢显示。 “我跟您说三件事,第一件事,我想您已经看出地图和路线有问题,还请您别给禹提起。第二件事,您既然是镇玉的拥有者,想必与我们要找的那位英雄不止是认识而已,希望您能告诉我们苍泽真正位置。” 九尾狐心中称赞面前的少年,它抓着尾巴说:“前一个道理我懂,后一个我不能说,现在说第三件事。” 穗早就料到它的反应,他说:“第三件事是您为什么不辞辛劳的要领我们走这一趟?” “因为一个约定。” “请问和谁?” “和你姬后稷的弟弟夏禹。” 穗听完它的话向后一退,左手悄悄的往裤子口袋里一滑问九尾狐:“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穗并不是中州王城人,他是在六岁是被夏老领养的,知道他真名的人很少,连禹和女娇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叫虞穗。) 九尾狐看见穗的动作笑着说:“每个人都有不愿回忆的事,你的名字是我听一个人说的,而我并不是敌人,你知道这点就好。”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您这件事。”穗的手伸出了口袋。九尾狐说的对,它并不是敌人,它胸前的镇玉说明一切。 “不,穗你作的很对,禹的性格是那个样子,你就应该这样,禹有你这样的哥哥是他的幸运。” “您过奖了。” “那回去吧,虞穗。” “是。” —— —— “夏老,您为什么要给禹一张假地图?他脑子本来就不行,这样不是更糟。”女娇摇着夏老的胳膊问。 夏老说:“这是给那小子的任务。” “为什么?” “算了,这个以后再说,你准备准备这两天要回你老家涂山。” 女娇想问夏老出了什么事时,木正玉方抱着一大堆帛书进来。他把东西堆在桌子上说: (帛书是一种不太耐用的丝制品,被用来书写。) “右监,这是西戎的部族统计,您要不看一下。” “玉方,你也是六正,怎么还像以前一样,你不会找个人抱。”夏恩有些生气,他觉的这个年轻人也太没有样子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就问玉方:“玉方,是不是手下的不听话?是的话老夫好好收拾他们。” “没有,没有,是我不让他们干,毕竟这里有那个部族的情况。”玉方说。 夏老满意的捋了下胡子说:“很精细,尺谷那老家伙看来选对了人。”(副尺谷是前任土正,也是他力排众议让涉世未深,且是待罪之身的天平玉方接替土正之职。) —— —— “啊!”禹大喊着猛击九尾狐的防护罩。 他在十天里不断的与九尾狐站斗。一次次的伤痕累累,一次次的败北,给他带来的是力量的提升。 “气势不错,可惜太弱。”九尾狐用尾巴一扫想把禹扫掉。 禹看见了,立刻在右手中捏出一颗气弹,将它与九尾狐的尾巴向碰。力量的碰撞产生出冲击波与烟雾,禹与借助这股力量,将自己弹到一棵树上。他双脚用力像箭一样的向对手冲去。 九尾狐看见禹被弹出去加上有烟雾,它没有看清过程,反而担心禹有没有事。突然禹从烟雾中冲了过来,它没有料到,急忙用尾巴一护。它没有伤着,可也倒退了一步。 禹感到太累,倒在地上。 “你进步了。”九尾狐对禹说,少年听见后,疲惫的脸上出现了笑容,这时穗从旁边的树林里拖着身体走过来。 “禹,往那边躺,给哥腾块地。” 穗说完禹冲右边翻了下身,穗躺了下来。 “穗,今天跟雷兽老大怎么样?”九尾狐问。 “它太强了,还是过不了俩招,不过今天它算是放过我了。”穗回答时嘴角掠过微微一丝得意的笑。 禹把头扭到穗那边说:“可以呀!大哥,那你是怎么报答雷兽老大呢?” “刚还在河里给他捞鱼,要不是它今天胃口不好,我现在还泡在河里。” 话痨的禹跟穗说起烤鱼的经验,他们还就做白日梦的成功率进行讨论,过了一会九尾狐拍了拍禹的脑袋说: “先停一下说正事,既然你们已经有所成长了,那就该上路了,明天出发怎么样?” 禹想了一下给它说:“可以,不过您这副样子会把人吓傻的,能不能变小一号?” 九尾狐听完不太高兴,用俩个爪子揉了揉禹的脸蛋说:“二货,记住兽强到的一定程度,都有属于自己的人形。我是神兽一出生就有人形,变小,哼!” 穗躺在一边不说话光看着偷笑。 “疼,我错了。”禹说。 九尾狐听到后一笑把爪子撒开说:“我的衣服在大哥那,你们等一下。”它说完就往雷兽在的地方跑去。 (虽然九尾狐降生远在雷兽之前,可实际年纪比雷兽小的多,再加上九尾狐的母亲有拜托雷兽照顾它,所以雷兽算是就九尾狐的哥哥。) —— —— 等了好长一会,九尾狐还是没来。 “哥,你说狐狸那么彪悍,人形肯定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禹笑着说,这时他们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俩人站起来。 穗说:“不知道,难说。” “哈哈,哥这有什么难说的,你看它……” 禹还没说完,林子里走出来一个白头发的女孩,禹看见她时,闭嘴了,他感觉的不是有些漂亮,是很漂亮。 禹看着穿着白裙的女孩猛咽了口唾沫,他真的大吃一惊。九尾狐人形的样子比禹大一些,禹有点不信这是九尾狐,不过她脖子上的镇玉禹还是看的见。穗看了看九尾狐,又看了看禹冲俩人点了点头。 女孩走到了禹面前用指头轻轻弹了一下禹的额头,弯腰坏笑着说:“又看我发呆了,让你失望了,本小姐没五大三粗。” “没有,没有,好漂亮,十分好看。”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觉的九尾狐绿色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时,好像肚里实话不自觉的就冒出来了。 九尾狐拍了禹的肩膀说:“很有眼光,嘻嘻。” “别笑了,绑一下头发,披头散发的不好。”禹从口袋了拿出一根白色的发带说。(以前他缺根绳子绑麻袋,就顺手拿女娇的发带。出发时忘还,就一直装在口袋里。) “那你帮我绑。”九尾狐说完,转过身把头发亮给少年。 禹脸一红,把发带给她说:“你自己绑,我手笨。” 穗一笑拍着禹开完笑的说:“你不绑就是不给六镇面子,你小子胆子有多大,六镇的面子都不给。” 禹嘟囔的说:“我绑行了吧!” 他说完另外俩人冲他大笑。 第三章 大费 男儿的誓言 “涂山的不要太嚣张。” “三苗的赶紧滚出去。” …………因为一点琐事,两个部族进行骂仗(互相问候对方的家人),不一会嘴笨的涂山族吃亏了。于是他们发挥本族的特长群殴,然后俩个部族的大混战开始。 华夏是由中州的天子统一管理,到了地方是由所处“方”的方伯管辖,再往下的领导者是大部族的大族长,不过一个大族往往是由几个有血缘的小部族或附属小族组成,因此又有了族长来管理这些小部族及周边小族的事务。华夏方伯都是当地了不起的人杰,他们拥有丰富的经验和冠绝一方的实力,他们的地位仅此由天子、左右两监,还有一些极少的特别官职。他们身处高位却并不自傲,他们小心处理着当地的事务,极力保持着当地的稳定,也因此域内很少出现乱象。 只不过这里情况特殊,混战的双方不是由一位方伯管理,涂山族是东夷的,而三苗属于南方诸族。当他们之间矛盾发生后,即便方伯来了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加之本地族长极为刺头,所以这就是一个很头疼的地方。 两个部族参“战”的不下千人,真是一场大阵仗。刚开始动手时双方还有所保留,遵守着“打人不打脸”的明规,但真动开手了谁还管这个!有些战力强的冲进人群跟个旋风一样,把人打飞到一旁的水地里,被打飞的人也十分自觉的躺着大声喊疼。战力稍弱的人,手里拿着根木棍加入进来,没找到木棍的从水田里抓起泥巴,甚至是直接往对手身上撞。 一位兄弟大喊着向对手冲去,很快泥土的芳香在他口中回荡。 两个部族的族长就更厉害了,用气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由于俩位族长的打斗太过激烈,导致各方的勇士不能互阴对方族长一下。 在这样的“大战”之中,却有人十分清闲。一个十三岁上下的红头发小孩懒洋洋的坐在树上,无精打采的瞄着下面的乱局,大有种超脱于世的感觉,大家都忙也没空管他。不过有人看不过眼,在“百忙之中”不忘跳到树下大骂。 “倒霉孩子,快下来帮忙,族里让你过来是专门看戏的。” 他刚说完,后面冒出来一个人,紧接着俩个人就在地下打起滚了。 “知道了,老二叔。”小孩光回话人没动。 —— —— 禹、穗、九尾狐三人小组终于艰难的挺进到东夷,只不过这的样子,有些出乎他们意料。 “狐狸、哥你们见多识广,这是什么情况?”田地凌乱的样子让禹很不解,因为华夏联盟的人可是最爱惜庄稼。 九尾狐摇了摇头说:“没看出来,田里一个人都没有,好怪。” 穗向四周扫了扫,现在他看见的、再加上他之前了解的情况,他推断出这里应该不久前发生过一场冲突,而且规模不小。他指着东北方对另外俩人说: “那应该是本地的部族,我们先去那问问,顺便歇歇脚。” “嗯,哥还是你眼好。对了,狐狸注意一下。”禹盯着九尾狐的胸口说。 九尾狐脸一红对禹说:“干什么?” “大姐,想那去了?我说镇玉,这东西太麻烦了,你收一下。” “嗷,下回说明白一点,脑袋缺根筋的家伙。” “我说的那不明白,还给你眼神了。我脑袋缺那根筋了?” “我错了,我道歉。” “这还差不多。”禹得意的一笑,他觉的一个月了,终于说过这丫头一回。只不过九尾狐还有下句。 “你脑袋不是缺根筋,是都是筋。” “你……” 禹还是没说过九尾狐,于是三人小组又开始前进。 此时涂山部族大堂里外,哭爹喊娘的嚎叫不绝于耳。原本部族议事的地方变成了战地医院,地上铺满了灰布,就连屋外的打麦场,他们也利用上了,架起了帐子。 族里的族长、长老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这最多的话就是问候三苗的列祖列宗,还有不少好战分子分析着“战局”,敌我形式始终是讨论的中心。年轻的族长看着下面的大伙,叹了口气,心想这帮人行吗? 这时卫士放进来三个人。 —— —— “大费,听二奶奶的,回去后好好跟你爸认错。听见没,他是族长得要面子。”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对旁边的小孩交代。 “知道了二奶奶,咱们还是赶紧采药,里面那群人说不定正嗷嗷怪叫着。”小孩说完,找个借口转到旁边的草丛采药去。 老人生气地说:“这娃真不听话,也算是有能耐,就是不听人说!” “二奶奶,哥做的没错,族里哪能像现在这样天天打日日斗。”一个小女孩说。 她刚说完,旁边的姐姐、阿姨就开始对她进行声讨。 “二小姐,你是没看你走时,你叔还在床上叫呢?” “你咋能这样说呢?我们涂山人吃亏了,还要忍着!” “咋着男的都躺了,还要……” …… 小女孩等他们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山沟那边大费看着指责妹妹的人说:“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 —— 刚还在椅子上叹气的族长,在得知面前少年的身份后,立即下拜,口中还说: “东夷涂山南部族长涂山一山,拜见少主。” 禹见带伤的族长下拜,心里过意不去,准备动手扶他。当他刚伸出手时,四周躺着的病号,除了极个别动不了的,其他的都拜倒在地。 这样一来,禹慌了他对众人说: “大家都有伤,快起来。” 少年说完,就硬把山扶回了座位上,其他人看见族长坐回去,也就都恢复原样。 山觉的有点不和礼数,毕竟禹他们是站着的,而他手底下这群人横七竖八躺摆到地上,太不像话了。他给禹说了这个顾虑,禹笑了笑对他说: “山族长,我们华夏自古都是长者为尊,再说你们都受伤了,再这样该我过意不去了。”禹觉得这个族长,自己好像见过,可现在死活想不起来。 “好吧,您说了算。”山说。 禹看了看屋里屋外的伤号,对九尾狐说:“狐狸,该你帮忙了。” 九尾狐一笑,摆弄草药她低吟了几句,一股带有芳草清香的气一下子充满屋内,沐浴气息的人们渐渐恢复体力,伤痛也随之消失,躺在地上的人纷纷坐起。 山看见眼前的一幕,惊叹的说:“我见过无数使用医疗术的,很少见过这么高明。” 九尾狐听到后,谦虚的说“山族长您过誉了,医疗术只能治疗小伤,对严重的伤口,主要还是要用草药。”她看见山的动作很疑惑,感觉山好像没受伤,而且她感受不到这个男人的气,但她没说出口。 山和另外俩个长老站起来,想让禹他们坐下。 禹摆了摆手说:“这个先不用,您还是向我们说一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看少年的眼神,知道非说不可,叹了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事给三个人说,当然他的话是额外“加工”过的。 听完后,禹有些震惊,在中州他从来没有想过,两个相邻的部族竟能为牛过界吃草,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打出手。他还想进一步了解,就问: “山族长,能不能再问您件事?” “少主请讲。” 禹刚要开口问事,从外面飞进来一个竹笼,里面的人看竹笼的轨迹,大有飞到禹脑袋上的可能,纷纷大喊小心。不过也该禹倒霉了。 禹光看周围的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大喊,正奇怪着呢。然后两眼一黑,倒在地上。竹笼里面装的东西,很沉。 穗一看砸到禹的脑袋上,喊了他两声,看没反应。就跟旁边的人把禹抬到最近的席子上,九尾狐没忍住捂着嘴笑。其余的人也看着禹,生怕出点事。九尾狐对众人说不要担心,只是被砸晕了而已。 “老爹,我回来了。”大费刚迈步进来,发现里边的人都一脸茫然盯着自己看,中间一个人还躺着,而且自己的竹笼就在山脚下。脑袋一转就知道事情不对。 “我想起来还有点儿事,先走了。”他说完就掉头往外跑。 山就知道是那个不干人事的兔崽子做的,一下子火就上来。他看大费跑了,顺手捡起脚边儿竹笼就向外扔。真准呀!一下子把大费击倒,顺手摸到一根棍子,就往大费那儿跑。 山边跑边喊:“倒霉孩子,老子今天绝对要费了你!” 大费一看山来势给猛,知道绝对是要挨顿大揍的,赶紧爬起来往大路上跑。 “小鬼,你别跑。”(山) “那你能别打吗?”(大费) “去你的,老子今天废了你个兔崽子。”(山) “老爹,别生气,气大伤身。”大费回头说。 山一听气更大了,追的更快,两三步的功夫追上大费,一脚把他蹬翻,然后开始动手“教育”。 议事厅内外的人看见,山和大费爷俩一追一赶,把他们都给逗乐了。 —— —— 禹来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是一个被众山环抱的雄伟石台,这是座三角形的石台,三边各有一个依山而建的巨型雕像,每一个雕像都有近百步高,它们互相对视,双手把武器插入大地,他们耸立着好像世间的见证者一样。禹不知道是谁将他们绘制的如此栩栩如生,就连衣角这一小小的细节也体现了出来。禹觉的那三个人都好眼熟,他想了想,只想起一个。 他看了看四周,觉得自己绝对来过这个地方,可就想不起来。 突然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 —— “呦,醒了。” 禹听见九尾狐着说话,他睁开眼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九尾狐坐在自己躺的床边。穗、山还有其他人坐在对面,他摸了摸脑袋觉得很疼。他意识到自己睡了很久,此刻应该在山的家里。 “狐狸,你搅了我的好梦。 九尾狐露出不屑的眼神说:“大白天做的什么好梦?” “一个你想不到的好梦。” 山走过来打断他们说: “少主,刚太对不起了。臭小鬼,还不快过来。” 禹正想问时,旁边探出一颗小脑袋,是一个小孩儿,看衣服和头发应该是个男孩,可长的十分可爱很像女孩子,只不过头发上有好多土。 小孩刚想开口,山枪先一步说:“少主,这是我的儿子涂山大费,他失手把您砸昏,希望你不要计较。”他说完,把小孩不听话的脑袋往下一摁 “山族长,您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计较。” 禹说完认真看看父子俩,发现哪里好像不对劲儿。山才多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禹问山大费头上的土是怎么回事,山一五一十的给禹把他昏倒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禹笑了笑,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接着问涂山与三苗发生冲突的真正起因是什么。 “您真的想知道?” “真的。” “那事可说来话长。” “我会认真听。” “好吧,是这么回事。”山刚开口,大费就悄悄溜了出去。 “从很久之前,我们于三苗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俩个部族一直和睦相处,不能说没有冲突,但很少会有像今天的事发生。近二十年前,一场浩劫发生。江河泛滥,水势最大时都到我们说话的地方,更糟糕的是大地出现了怪兽,它们强大且凶残。我的不少家人、朋友死在天灾之下。我的母亲上一任族长的夫人,在保护族人时死于病重。三苗与我们一样,于是俩个部族一起抗击着天灾。可灾难一天比一天严重,粮食也一天比一天少。东伯和大族长也无能为力,这时他来了。您的父亲崇伯,他是我所见过最伟大的英雄。他没有带来粮食,当时的他也没有改变世道的力量,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身上看见了希望,在那个绝望的时代。他将大家团解在一起,人们与水患、怪兽以及战争奋战。一切都渐渐变的好起来,但根源还没有结束。崇伯,他为了结束一切,走上了一条路。原谅我,我不能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山停住了看了一眼窗外说:“灾难结束了,洪水退去,土壤变的更加肥沃,新的开始让每个人都露出久逢的微笑。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来了,崇伯要在羽山斩王台被处决。当时的族长,也就是我的父亲很生气,决定要到羽山。三苗的族长虽然也想不通,但劝他别去。由于我的父亲那是比较冲动,就先动起手,三苗的族长没办法也动手,一来二去变成真格了。刚开始时,大家还以为他们是切磋而已,没想到他们越打越凶、越斗越狠,后来他们双双力竭而亡。”山说到这抬起头往天花板上看。 “是因为这个。”九尾狐说 山摇了摇头说:“也不全是,当时我父亲临死之前曾说,不怪三苗族长是他的错。据我所知三苗老族长走时,和他说的几乎一样。虽然俩位老族长这样说,可族里的人绝对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山叹了口气,自责的说:“是我没当好族长!” 禹和穗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从山的话里了解了很多事,很多以前没听过的事。这个故事在禹脑中回荡,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力,禹有一个现在必须要做的事。 九尾狐倒反应不大,毕竟别人是见过大世面的,而且她知道山的话半分为假,她看见禹认真的样子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好好干,少主大人。” 禹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对山说:“山族长,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不自量力,但我还是想问。您想结束这个争端吗?” “作为一族之长,我肯定想。”山说完,露出自嘲似地笑了笑。他跟了一句。 “少主,您还年轻要做的还有很多,就别在小小的涂山南部浪费时间,在这个小到九州殿都不知道的地方,您做任何事都不会有意义,而且事情绝非简单,要是陷在这可不好抽身。” “山族长,您说的很对,我还年轻,所以我的时间太多了。我并不是赶路来的,我愿意为我们的部族尽力。”禹说。 山听完后一笑。禹的话让他想起以前的事。不过回忆是回忆,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他说:“我们的问题还是太麻烦了。” “我不怕麻烦,山族长,请您相信我。我父亲办到的,我也行。” 山不想找理由拒绝这个热心的少年了,不过他可能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 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算是承认了。 穗和九尾狐在禹耳边悄悄说件事,禹听完拍了下他俩,笑着说: “真的队友呀!你们跟我想的一样。” 禹转过头对山说:“山族长,要是我能办到请让大费和我们一起走,我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小孩。” “可以,不过就算你们办不到,也务必把他领走。”这件事山十分爽快。 —— —— 涂山族稻田东边的树林里,一个小孩漫无目的(di)的(de)在这里闲逛。这个小孩就是大费,此刻他心里并不平静。 “搞笑,那个远路上来的家伙能解决这事,老爹又在整火。” 他刚偷听了里面的谈话,他觉的禹想凭一己之力解决十几年来的恩怨,也太搞笑了,废物老爸说的没错,事情并非简单。 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把它扔向南方。在石头划过树叶的摩擦声还没传来时,他听见有人说话。 “小孩,我觉的不怎么搞笑。” 大费听见说话的人在树上,往上一看,看见禹正坐在树上看着自己。 “你来干什么?” 大费话音刚落,禹就从树上跳到他面前。禹说:“让你和我们一起上路。” “为什么我要和你们走?”大费觉的面前这个人脑子应该有问题,什么和他们一起。 “因为我能解决两族的恩怨。” “哥哥,您是中州来的想法不错,可这不是中州,我们也不是书本上的假人,现实绝没有理想的美好。” 大费的话充满了嘲讽的滋味,禹听完并没有生气,他一笑对大费说:“你既然肯叫我哥哥,那我就不能让你失望,因为我认可你当我小弟。” 大费生气了,他说:“两族交恶十几年,期间发生的事太多。你才在我们这呆了多久,你并不了解,也不可能了解的比我们详细,这绝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解决的。你就算以少主之威让他们强行和好,但仇恨的火焰一旦积攒,再次喷涌而出时,就是比现在更大的灾难。你打算如何了却这一场恩怨?” 最后一句话,大费不仅是问禹,更是在问从小生长在这里的自己。他转过身向西边走去,其实他心中期待着那个人给他回答。 “还有谁是弟弟?”大费没回头说。 “唉,小孩先别走,你说的可真有道理,敢和我打赌吗?”禹对着大费的背影说,不出他所料大费转身了。 “什么赌?” “赌的东西我就不说了,我输了任凭处置,不过要赢了,你得叫我一辈子哥。” 禹说着伸出右手握拳,此时夕阳在他的眼睛上映射。 大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感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走过去与禹碰拳,他说:“唉,远路上来的。这不是赌约,是承诺,是你对大家的承诺。” “男儿的誓言。”禹说。 “是你的誓言,热血白痴。”大费说到看着禹满脸的认真,说:“涂山大费,现年十三。” “夏禹,现年十八。” “愿以涂山、三苗恩怨立誓,永不反悔。”(禹,大费) 当双拳相离时,他们相视一笑,可能脑袋的问题是会传染的。不过人们一直都在寻找,那个跟自己一样有问题的人。 大费回去时想:搞不好这个脑子有病的家伙,真会搞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 —— 山靠在树旁,他看完刚才禹和大费的一幕,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和大哥。他又想起了,他的朋友,那个和他一起长大、一起经历生死的姑娘,只不过他们现在隔着一道无形的墙。那个少年长的一点也不跟大哥像,但那种死犟的性格倒是真父子。 “大哥的儿子,他要是能看见会开心死的。”山自言自语的说。 这时走过来一个人。 “师父,我来了。” 山看见徒弟来了,让他坐下后说:“刚没来的及问,那个白头发女孩的是什么来头?怪好看的。” 穗和他解释了一遍,山听完叹了口气说:“要小心,看她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祸国殃民的潜质。” “想多了,师父。对了,这回的事我出不出力?还有费怎么变了?。 “不了,我想看他到底能走多远。费吗?不一直都是那个疯疯的样子。”山看着落日,思绪回到了他的少年时代。 第四章 悔恨 迟来的话语 圆月高挂半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在已入梦乡的大地上。此时的涂山一片寂静,除了值夜的护族卫士外,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可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里面的人正为明天的事紧张的讨论着。房子里的人是谁?当然是三人小组。 从下午吃完饭开始,禹就在房里边一刻不停的转来转去,到现在连厕所都没有上一回,明眼人都看得出问题相当严重。期间三人讨论问题时,他也没让脚闲着。他一边转一边揪着头发,穗看了直摇头,正在他神烦之时九尾狐说话了。 “别晃了,二货,转得我头都疼。” 禹立马怼了一句:“那您有什么好办法?除了一直挖苦我。” “唉,别人都听少主大人的,我哪敢有想法。” “那我听您的。”禹说。 九尾狐一下子严肃起来说:“听我的,那就是在这一刻都不要待,赶快走。禹,我现在不好跟你说为什么,但我是为你好。” “走,你不要开玩笑了。”禹生气了,这是他下决心干的事,更何况他还给人打的赌,现在她竟然叫自己放弃。 “禹,这回听我的好不好?” 九尾狐用请求的语气说,可现在的禹谁也劝不动,他从小到现在最讨厌有人劝他放弃,加上一直以来因其地位几乎所有人都顺着他,因此他不爱听九尾狐的话。穗很了解禹,他知道禹生气了,但他没有开口劝。他想起师傅嘱托的话,静静看着件事发酵。 “我不走。” “禹。” 少年随口说了一句让他后悔的话。 “要走你走。” “什么?”女孩好像没听清。 “要走你走!”禹又说了一遍,他无意的话伤了一颗心。 九尾狐听到话后楞住了,她想起了小时候在西地流浪的事,一股无名之火从心里冒出。她将情绪压了压问:“禹,你觉的我是什么?人还是兽?” 气头上的禹没细想这句话的含义直接说:“你是妖精。” 没什么好说的了。九尾狐对自己说。她的脸阴了下去,一言不发快步往外走。在路过禹时,她没有抬起头,对她说这没必要了。禹没有说话,突然他意识到了九尾狐要走,他想说让她留下可说不出口。 穗没忍住朝禹大喊:“愣什么!快追呀!” 穗话还没说完,禹就冲出去。他快步跑出去抓住女孩的右手,想把她拉回来,可覆水难收呀!女孩回头恶狠狠的瞪着禹,一瞬间强悍的兽气爆发,禹直接被弹到一旁。 “我不是妖精!”女孩说完,就消失了。 她走后,禹爬起来走到九尾狐消失的地方,看见地上有颗泪水,他使劲用拳砸地。 他突然意识到了,以前不在乎的东西,现在一回想是这么珍贵。 穗走出来看见禹的样子叹了口气,不过他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下。 —— —— “哥,起床了。” “哦。” 穗听见有人叫自己应了一声,刚睁开眼就看到禹站在床边。 禹看穗醒了,就说:“哥,快点,我先出去洗把脸。” 禹走后,穗坐起来揉了下眼睛说:“今天是什么情况?” 他真的很奇怪,禹现在的状态。昨天晚上,是他和闻声而的大费把禹抬到床上,他忘不了禹昨晚的样子。十几年哥不是白当的,他很清楚禹现在应该有什么反应。太不合常理了,禹一个晚上就恢复,而且今天又看见禹早起的奇观。太不正常!穗正深思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把被子快快一叠出去。 刚出去他就看见很有意思的一幕。 “人渣,早上有个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说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一个小女孩对禹说,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发带。 穗心里说:兄弟你又被甩了,定情信物都给退回来了。 禹走过去轻轻拿走小女孩手里的发带,禹直勾勾的盯着手中发带,他记得这根发带是他在无名山脉送给九尾狐的,她当时很开心,禹还记得每天晚上她都会洗的。 “小啾,我……不是不叫……你来吗?”大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 “你别管!” 大费看见妹妹的样子,明白自己拧不过她,就转过头对禹和穗说:“对不起,我表妹给你们添麻烦了。” 禹把发带一收,冲小啾一笑说:“麻烦你给那个姐姐说,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你……”小啾想问说禹,话刚出口就想起有人给她说过的话,就不说了。 “行了,该上路了。”禹拉着大费往出走。 大费一愣说:“干什么?” “上路,今天你被我征用了。”禹说。 “额,我想起来今天还有正事。”大费说完想挣脱,不过禹的手就跟铁扣一样有劲,他死活挣脱不开。 禹对后面的小啾说:“给山族长说,今天我们就去三苗。” 大费还想说,穗在后面推着他的肩膀说:“时间重要。”他心想;看着吧,从禹着劲头,我们要一起倒大霉。 行吧!那就走,看这俩缺货唱哪出。大费对自己说。 —— —— 淮水群山之中有一座与华夏九州殿相匹的宫殿,甚至它还更加雄伟。这就是跟华夏人族相当的异灵兽族中枢——淮水兽王宫。(异灵兽族就是前文异兽国家,简称兽族。) 此刻里面正在争论。 “您不能去。” “是呀,兽王。” 一群人形的异兽劝位于中间的王,它们的话让兽王生气。 “我决定了,长老不在,我看你们谁敢拦我!”它说完,整个兽王宫静了下来。 —— —— “大费,好多年了,那人终于放你过来,不过你怎么这副打扮,还有你身边这俩个少年是谁?” 说话的是三苗北族族长三苗予足,一个淡红头发的年轻姑娘大概三十八岁左右(现代29岁左右),长的比较白、比较瘦,是禹现在为止见过最漂亮的姑娘。她此刻端坐在族长大位上,身旁立着凶恶的卫士。不过这些瞒不过现在的禹,禹听出女族长声音中的一丝沙哑,他知道此刻威严的族长,只是一个受伤的女人,至于那些卫兵也只是强打精神的伤者,这里和昨日的涂山一样。 “问你呢!大费,他们是谁?”女族长大喊。 她身旁的卫士附和的说:“快说!族长问你话。”“ 涂山的小鬼还不快说,找打呀!” 旁边坐着的长老和躺在地上的人也补上一两句。 穗看大费低头不语,心想能让这小孩露出这个表情,看来禹要碰钉子。在予足问第二遍时,他看大费还没反应,就抢一步出来,拿出信物将禹的身份交代一遍。 穗刚说完,女族长的反应和山如出一辙。由于上回经历过这事,禹明显有经验,他立马把女族长扶起,向她说明来意。 一下子,整个大堂凝固。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伤员躺在席子上安静下来,勉强站住的卫兵失去支撑坐在地上,族长予足则一言不发的想事。 过了好久,予足才开口。 “少主,这件事您就别管了,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说的这予足停住,她把眼睛一横说:“山那混蛋就算是“三步一拜,两步一叩”到三苗叫我奶奶,也别想让我原谅他。” 予足的反应禹早就料到,他按事先准备好的说:“予足族长,您能不能让我说些话?时间应该不长。” 禹给穗使了个眼神,俩人不愧是兄弟,穗立马就明白禹的意思,把女族长轻轻扶到椅子上。 女族长看禹眼神很坚定,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禹先扫视一眼大堂中的一切,他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这里。他觉得这一双双眼睛就是一把把火炬,可以点亮黑夜带来光明,也能燃尽大地,更何况是这苦盼甘霖的深秋草原,他——夏鲧之子禹绝不能让火落下。这时他想要是父亲在他会怎么做?他又想起师父曾经和他说的话。“代表大家的我们,所经历的战斗是不允许输的战斗。” 禹从思想世界回到现实,他说:“予足族长、大家,我从来着的第一天起就相信,俩个部族没有解不开的仇。”话音刚落,里面出现骚动。若不是禹的身份特殊,可能有人已经“拔剑四顾”。禹管不了这些,他说“请让听我说一下。”他等里面稍微安静点,才开口。 “据我所知两族长期处于争斗状态,除了农忙时,其他时间都可能打斗,大部分情况下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如有争议动嘴只是为动手找借口,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从来没有出现过人命,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这几乎是奇迹。这个奇迹应该是大家手下留情的结果。”禹说的着稍微停了一下,他看见三苗的人说话很少了,他明白自己说的点子上了,那就趁热打铁。 “当年俩位老族长亡故时,说的话是什么?予足族长您能不能说一下三苗老族长的话?”禹说完看着女族长。 予足叹口气说:“二伯当时说:涂山有伤是我的好兄弟,涂山南族是我们三苗北族的最好朋友,你们一定要记住。” 当予足说起老族长的话时,每个在场的三苗人都把头低下去,他们没有忘了这句话,他们所有人今日都对不起老族长。 禹说:“大家并没有忘了老族长的话,所以每次冲突之后,涂山主力受伤,你们默许他们来这采药。你们没有忘记十几年前那个兄弟般的部落,所以大家不要把仇恨传递下去,这并不是该传承下去的。” 说到这他把记载两位老族长话的帛书从怀中掏出,并在众人面前展示,所有人都默然不语。 三苗人的反应让禹明白可以收网了。 “您的决定呢?予足族长!”禹说。 予足虽然有些动摇,但她不会忘记一些事。她说:“少主,您说的都对。可您知道吗?十二年前,山那混蛋在我二伯墓前是怎么样发疯的?他站在墓前痛骂我二伯和涂山老族长,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婚约摔在我脸上,这样的混蛋还配提原谅。” “这我知道,山族长在我走时,把这个东西给我让我交给你。”禹说着从背心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很旧很旧的帛书交给予足。 予足接过帛书,当禹掏出它的那一刻。予足就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她和山在近二十年前的婚约。 “他还留着,我都把我的扔了。”女族长用手攥紧了那页帛书。 “您的答复呢?予足族长”禹说。 “这……这,这种东西有什么用?难道还让他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又羞辱我和我的族人一遍吗?”予足有些结巴了,她还是迈不出那步,毕竟十几年了。 族里其他人都在等着族长的决定,他们静静地听着。 就在这时,大费突然冲予足跪下大喊:“妈,您就同意吧!”大费说着哭了。 穗看了禹一眼,明白这才是禹计划的杀招,刚才的话只是铺垫,禹早料到大费来这会哭,才带他来。穗十分惊讶,他没想到禹的心思,竟然深到这个地步。(大费其是山和予足的唯一孩子。) 就是这个杀招彻底打动了女族长,她下去抱住大费也哭了。予足边哭边对大费说:“不是我不同意,是那个混蛋太可恶。” 穗往四周一看发现,不少人都感动的落泪了。他真的想说,禹这小子坏透了,让别人母子俩这样哭,不过他佩服禹这招够狠。 他看予足和大费的样子,觉得心里不好过,就对禹说:“要不要劝一下他们?” “不用大哥,这可是喜中悲。” 穗冲禹笑着说:“给你当哥不容易,你小子也太深藏不露了.还有这可还差的远,你的后招是什么?” 禹说;“我这不正想。“ —— —— 正当禹跟穗谈话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出现。之前在地上躺着的人看族长母子相见后,都高兴地坐起来,此刻在这股无形的压力下,本就受伤的他们,纷纷捂着心口难受的倒在席子上。禹感到胸口很难受,好像有铁板在压他心头一样。三苗族长予足看情况不对,把眼睛一抹,就准备往出跑。可大费拉住了她的裙角,小声说: “妈,别丢下我,带我一起去。” 孩子的话让予足想起了以前的事,她摸着大费的额头轻声说:“好,妈妈带上你。”说完她拉起大费向外跑。 禹叫穗拽上自己也往外跑,他在这股压力下也有些困难。 不管多少年过去,禹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动物像失去魂一样地四处奔逃,人们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天空被乌云所笼罩,强大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抬头往上看,眼前的景象仿佛是在噩梦中才该出现的。 禹努力往天上看,看见天上有位神一般的强者。那个强者腾空站着,他周身环绕着神秘的黑雾,身上披着黑色的玄铁战甲,腰上系着一个阴森森的铁链,没有战甲的右臂显示出刚劲的肌肉,除了面部周身长满暗金色的短毛。一双透出黄光的眼睛,俯视着下方的一切,有股无形的威严在他身上散发。 禹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强者面前太过弱小,毕竟谁在抬脚时会注意伏地的蚂蚁? 女族长予足放下大费后,向天上大喊: “兽王无支祁,为何而来?” —— —— 兽王俯视下方,没有回答,它将手往下一压。强力的狂风从天上席卷而下,各式各样的东西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乱飞,一切都那么不真实。禹觉的自己快支撑不下去,威压实在太强。兽王将手一举风停了。 “看来了世界真的很大,师傅。”禹说。 这时天上的王开口了。 “崇伯的儿子,英雄的血脉,今天我来只为一件事,看看你的觉悟。我可以随意屠尽这个部族,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向前走十步,我就离开。” 说完无支祁增大了威压,刚勉强站住的人纷纷趴在地上,禹趴在地上用一只手支撑的身子,他听见兽王的话,挣扎着想站起来。 “快点,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禹听完兽王的话,往身旁一看,伤者的样子让他明白上面的王没有开玩笑。他必须站起来为了他们,他刚准备起来之时,他听见背后有人说: “少主,请您歇一下,这里是三苗,我是三苗北部族长。” 说话的是予足,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受兽王威压影响很小,禹知道这是族长的力量。她开始运气,这位身负重伤的姑娘要与那位绝世强者对抗。 “仁慈的大地之母呀,给予我您的光辉——地脉涌动。” 女族长吟唱完,用手按住大地。兽王的脚下方,长出无数根粗壮无比的土柱射向它,禹惊叹些股奇迹般的力量,可兽王挥挥手土柱就被击碎变成灰尘,女族长予足耗尽体力倒下了。在她倒下后,大费晕了过去,很多的人往天上痛骂,兽王只是眼睛一竖,他们就只能趴着说不出话。 “小鬼看见没?因为你的弱小,那个女人选择了牺牲自己。华夏的少主看看四周,这就是我们脚下的世界,世界不是童话,我们也不是童话中的人,但有人确成为童话里的英雄拯救世界——崇伯夏鲧。你和他不一样,他是绝对不会带领自己的人民,像狗一样匍匐在其他种族脚下。看来是我会错意,涂山之行显得多余。”兽王说完,冷笑了一声。 禹生气了,他耗尽精力站起,他从天上大喊:“兽王无支祁,我不会一直弱下去,你也不会一直是这么强。你我之间的差距会不断缩小,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比时少年的身上出现了火红色的气焰,额头上一根竖直的印记若隐若现,在场的人有知道着是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王者之气。” “没想到他有这个东西,人王教真够好。”兽王小声的说。 禹站起身,他的身体突然之间轻了,但那股强大的威压还在封锁他的双腿,站起来后更能感受到兽王的力量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迈开第一步,禹感觉身体再走下去就完了。可现在的他只能选择走下去,他是华夏的传人,生在英雄的故乡。 也就在这时他身上的红色的气被黄色所取代,天上的兽王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气”。 “禹,停下。”后面的穗说,三苗的人也跟穗说一样的话。禹听见了,他没停下,此刻他他不再为己而行,他的脚步是对强者最有力的驳斥。 他知道兽王暗中加压,但他没说,因为规则是别人制定的,自己没有发言的可能。他每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个拳头深的脚印。禹感到肋骨好像断了俩三根,不过这不重要对他来说,身后的人才重要。 走到第八步,他的视野模糊了,两腿一酸就要倒下了。在他倒下时,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扶住他。 “山……山……族长。”禹说。 “禹不要说话了,下面的事交给我。” 山说完将他放在地上,禹慢慢的闭上眼睛,剧烈的疼痛使他昏过去。山用一股强横的气将在场的所有人震昏,重伤的他们受不了两股强大的气。 “山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那样的障眼法骗不了你。”无支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 “是我来了,那你呢?你也太多事了。” 无支祁笑了笑说:“我来干什么你是知道的,不过说句实话,你们东夷的防卫真是形同虚设,看来东夷之大守护不了尺寸之域。” 山把禹放下后,站起来说:“有我在东夷不需要防卫。” 他说完,头发和眼睛变成淡红色,他变成年轻一些也瘦一点,无支祁感到他身上的气消失了。 “看来你这些年也没闲着。” “兽王,请走吧,你已见证此刻流淌在这片大地上新生的血液。” 兽王向他点了点头,走了,它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也该走了。 山叹了口气,这时乌云散了,他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了,那个为部族头疼的小族长。 过了一会,涂山族的人涌了上来,他们摇摇这个,拍拍那个,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们想给族长报告时,看见族长正抱着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是三苗族长。涂山人看见倒在地上的三苗族人,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在好像死去的三苗人身旁跪下, 这时一股绿色的气出现,在充满生命力的气息中,三苗人睁开眼,看见跪在他们身旁的涂山人。 气息传来的方向,一个白头发的女孩向禹走过去。当她走近禹时,看见禹手腕上绑的发带。 “山,你抱的太紧了。”予足说着山把她抱的更紧了,大家看着两位族长,明白有些东西过去了。 大费坐在草地上,看那边正在欢笑的人们,他笑了。小啾走过来,半蹲在他前面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摸着妹妹的头发说: “没事了,现在一切都好了。” 第五章 和解 向涂山挺进 “这此要真完蛋了。”禹说。 此时兽王向他扔出一枚气弹,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接下它。他回头对倒在地上的大费笑了一下,接着剧烈的强光刺激他的双眼,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再睁开眼时,来到另一个世界。 “额,这是什么情况。”禹睁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闻见了熟悉的味道(能杀人的草药秘方),还有这张之前躺过的床。 对!没错!是这!我还活着,刚又做倒大霉的梦了,禹心里说。 他往身上一摸发现没少什么物件,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自己的手,还真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他心中暗下决心,下回打死也不耍帅了,差点就要提前完蛋。突然他想到一个东西好像不见了,就往身上摸了摸,发现没有,向四周瞅了瞅,还是没有。禹立马跳下来,在床上乱翻。 予足推门进来,发现禹醒了,精神好到正准备拆床。她欢喜的说:“少主,谢天谢地,您的身体恢复了。” 予足刚说完禹就冲到她面前说:“予足族长,发带呢?” “发带?” “就是我手腕上绑的那根绳子。”禹用手向予足比划,又解释了很多事。 女族长马上就明白,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发带,她刚掏出来就被禹抢走了。女族长露出看透一切的眼神,开玩笑的说: “少主,这个是谁的?” “嗯……是一个朋友的。” “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予足点了点头。 禹发现女族长懂得太多,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再说下去就被她绕死了。他问予足自己晕倒后的情况,他也最关心这个问题,毕竟现在看上去,那件事已经解决了。 “少主,当时我也不省人事了。只知道兽王走了,至于它为什么走,等会有人会给你说。大家虽然被兽王所伤,可幸好有人搭救,所以伤也不太严重。不过少主你伤的可严重了,肋骨断了四根,气消耗太大,还有一些其他的我就不说了。” “那你们和涂山?” “和好了,我们出事后,第一个上来的就是他们,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那是谁救了大家。”其实他心中有了答案,只是又不太敢相信她会来。 予足看禹的样子忍不住想开玩笑,反问禹。“您觉的是谁?” “不知道,您就不要再拿我开心了。”禹心里说,这还是那个严肃的予足族长吗?怎么换了一个人? “好吧,好吧,是一个白头发的女孩,你倒的这十天里一直是她照顾你,她现在在外面等人。” “还真是她。”禹小声说。一贯脸皮透厚的他觉得这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予足把他一推,笑着说:“别人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你该说谢谢了。” 禹此刻觉得这个爱笑的女族长才是真正的她。现在笼罩于两族之上的阴云消失了,她也没有必要一直板着脸。 —— —— 禹刚出部族就看见九尾狐了,她在河边的草地上坐着,正好背向自己。他低头走了过去,也不知道这段路为什么那么短?他还没有编好理由,就走到了头。 他在后面看着九尾狐的头发,想起了那天的事,觉得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太伤她的心。不过她也不该说一个下午的风凉话,自己虽然不行,但说出来就好伤人。禹觉得自己得好好道歉,可现在这张嘴就是张不开。过了好久他才说: “那个狐狸,这回我错了,请原谅我。”禹双手合十向九尾狐鞠躬。 九尾狐像没听见一样,抱着双膝一动不动。禹不笨,他知道九尾狐在考自己。不过他后知后觉的特性,此刻完美的体现出来,他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俩个人就在河边僵住了。 突然他想起了刚才予足的话,发带!想到这他警觉的往四周瞄了一眼,发现左边的山坡上有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大费,那小子正让他哥往这看,隔这么远他都能猜到,那小子绝对在使劲挖自己的墙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费旁边的予足和山,也向他这边指指点点。一下子,禹的暴脾气就来了。心想:我*#,又被套路了。 他想立马转身撤,可九尾狐就在前面坐着。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这丫头哄高兴了,数度侮辱六镇,这要让师父和爷爷知道就麻烦了。他现在觉的,刚才就不应该醒。他真的想说,兽王快拉我回去! 这时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跟女娇闹矛盾的事。那是一个无聊的下午,穗和却息他们去出远门,姐姐她们不知道到哪去了。他一个人闲的没事干时,碰巧看见女娇养的兔子,正好他中午没吃饱,就用右监教他的办法把兔子烤了。然后就被女娇发现了,当时他看女娇哭的厉害,他觉的事情不对,就跑到右监家避避风头。右监当时教育他,对女人脸皮一定要放厚,绝对管用。 几天后由于叛徒(絮絮)出卖,禹被师母女英拎了回去,回去后他死皮赖脸的求女娇原谅自己,没想到右监这招还挺管用的,不愧是中州才子。此次风波过后,禹又对女娇用过好几次,而且屡试不爽。 看来又一次实践的时候到了,不过九尾狐战力惊人,绝不是女娇之流可比的,她要动手起步躺十天,为了骨头可千万当心。禹深呼一口气做好挨揍的准备,挽起九尾狐的头发给她系上发带。 “二货,坐下吧。”九尾狐回头对禹说。 禹松了口气,心想自己逃过一劫。他问:“狐狸,你不生气了?” “本来还想打你一顿,但你表现不错,放过你了。我可是六镇,怎么会像小姑娘一样耍脾气。” 禹听完立马陪笑说:“那还真是谢谢您手下超生,不过真的对不起。” “行了,还有几件事我要给你说。” “什么事?” 禹一边和九尾狐说,一边一边观察那四号人的表情。 九尾狐看禹分心,不开心的说:“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 禹马上说:“满,满,满的都快溢出来。” “唉,油嘴滑舌的。现在说正事,你应该察觉到地图是假的,绘制地图的人想让你多走弯路。” “察觉到了,绝对是师父他们干的。” “还不笨。”她说到这指着坐在远处的山说:“我接下来对你说的话,你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知道了,什么事?” “从刚见到山时,我就很奇怪,他身上的伤远比别人的重,可一些地方却不像是个重伤的人。他瞒得了大家,却瞒不了我,他的伤是假的,他在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后来兽王无支祁来时,大家快撑不住时,他来了并将所有人都震昏,后来我看见他……” “是山族长干的?” “别打岔,他是为了救大家,总之他很不简单,竟能让兽王卖面子。”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当一个小族长?狐狸。” “你自己问他,还有我不叫狐狸。” “那你叫什么?好长时间想问,但一路上都不太闲,就忘问了。” 九尾狐无奈的说:“好傻的借口,记住笨蛋,我叫天羽辛萌。” “天羽辛萌?” “是,夏禹。” —— —— “唉,当年怎么没人给我系发带?”予足说完,狠狠瞪了山一眼。 山感觉情况不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穗哥,快看又有好戏。” 大费拉着穗说,接着给他讲解以前那俩人的种种往事,穗一改平时的沉稳,跟大费有说有笑的谈论着。 山一看就来气,冲他俩大喊:“不好好学习,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还不赶快消失。” 话刚出口,大费已消失在山坡之上,穗手脚慢一点,也与山拉开了百布之遥。 山还准备吼上一两句时,听见予足在背后说。 “呦,山族长好大的威风。” 山转回身看着予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说;”您想多了。“ 予足看着河边的禹说:“我听辛萌说,禹在与兽王对决时,觉醒了真正的‘王者之气’,顶住了兽王的威压,你侄子很了不起。” “唉。”山叹了口气说:“只能说老爷子教的好,世上的强者多如牛毛。他的路还很长,族长、大族长、方伯……”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真打算让大费走。”予足打断了山,她最受不了山说这种泄气话,虽然他说的是对的, “这是英雄们的共演,大费不可能一直呆在小小的涂山南部。新的翅膀拥有选择蓝天的权利,我只能推他下去,更何况跟着禹又不是一件坏事。” “这就是你当年的想法?” “是,但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经历过他们,最终成为当年的他们。” 山看着予足,俩人会心一笑。 —— —— 中州王城 先王尧被絮絮一说,想起禹的事就和她到九州殿里问禹的情况。 “老爹,您就别操心了,禹都到涂山并且已经和山见面。”舜说。 “没出什么意外?”尧问。 本来舜不想说这事可尧问,他想了一下说:“山高水远的,肯定会出事。他碰上了兽王无支祁,而且兽王还跟禹说了一大堆东西,具体说什么我不太清楚。” 尧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把脸一沉说:“这么大的事我不问你也不打算说,你们几个忙了大半年,到底用没用心?你该不会忘了,十几年前鲧是因为什么死在斩王台。” 絮絮想开口问,不过她懂得九州殿的规矩,在这种场合下她不能插嘴。 “老爹,您说的对,可这我也没办法,外面的情况瞬息万变,不是我在中州所能左右的。我当年不也是状况不断,那时您不是一直很放心吗?再说这都是禹必须经历的。兽王只是来看看禹,它一直在等鲧的血脉,十几年过去了,它早就等得不耐烦。” 尧知道舜说的是实情,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你是天子,老爹也不能多说,但一定要当心。” 尧又补了一句:“你和我都老了,但华夏不允许青黄不接,有不少人惦记着把椅子。” “我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舜说。 “对了还有一个小意外,老爹、絮絮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 看两人的同意后,舜还是觉得不靠谱,又确认了一遍才说:“老爹,您还记得和禹一起的六镇吗?” “六镇那敢忘,出了什么事?”尧听舜话的意思,应该是禹惹六镇生气了。 “根据可靠线报,我和六镇的关系比较……比较……。” “比较什么?” 舜想那小子干的好事,现在让他在这纠结。他身为华夏人王,真不好说这话,可又被逼到悬崖边上,不说不行就说: “小孩子嘛,这个关系亲密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啊,舜王您不是在开玩笑。”絮絮说。舜刚说完她就明白了话中的含义,马上想到女娇。 “哪会,絮絮在外面可不要乱说,尤其是对女娇,你懂我意思的,这是天子的命令。” 絮絮答应了舜保密,然后就问舜详细情况。老天子明白后,倒在椅子上笑个不停。 这时土正进来了…… —— —— 禹连打了俩个喷嚏,他警觉的往山坡上瞄了一眼。他和辛萌正往山所在的地方走,他有好多话想问山。 走到一半他看见大费和穗一前一后的狂奔,他跟那俩个飞奔的人打招呼,俩人都只说句“你好,再见。”就消失了。 “今天的伙食看来不错。”禹说。 “何以见得?”辛萌问。 禹指着那俩个人影说:“从他们那见得。” 他们走到了山坡上,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南边,他看见三苗人有涂山人正一起修补房屋,他觉得自己好像做到了。 (无支祁和山开大时,震坏了不少房屋,事后山带人来修无支祁“弄坏”的房子。) 禹正海阔天空时,一只有力的手落在他的肩上。他回头一看是山,辛萌拍了下禹的脑袋就和予足走下去。 山坡上只剩下他和山俩个人。 “山族长,我……”禹正准备把自己的问题,一股脑说出来。 山打断他说:“禹,其实你得叫我四叔。” 山说完后,禹的脑袋就乱掉了。他仔细搜索自己的记忆,各种陈年老账都翻上来(练功偷懒,偷吃东西,修理恶狗等),可就是没发现有这么牛逼的四叔。 山冲禹一笑说:“想不起了也很正常,毕竟我上一回见你时你还不到六岁。十二年来,应该没人跟你说过,大哥有我这样一个兄弟。我姐,也就是你妈,也应该有十几年没见过你。禹,叔一直没好好去看你,你这回却帮了我大忙,对不起了。” 禹觉得山说话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他想起来师父曾经说过一嘴,父亲有三个结义兄弟。临走时火正跟他说起,东夷有俩位与他有血脉相联的强者,让他千万留心。不过这事还是认真确认一下才好,他对山说: “我十岁时收到的那盒密糕,应该是您送的。” 山明白禹是在考验自己,便说:“是我送的,但不是我的,是你妈让我捎给你的,我的是俩个会动的木头人。当时我算了算你快十岁了,就想去中州看你,但去又不能空手去,就和一个生灵一起赶了一个月,做出俩个会动的木头人。去中州时,我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孩,就收他做徒弟,这回他和你一起来了。” 禹没有怀疑的理由了,他彻底相信山是他的四叔。他问:“四叔,您这十年为什么没进过九州殿?” “你真的想知道?” 禹肯定的点点头,山叹了口气说:“十四年前,大哥要在斩王台被处决时,我和一些年轻人准备到羽山救他。当我们快到羽山时,树林之中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就是你的老师人王——虞舜,他们阻止我们去羽山。他们是我们的长辈,他们的话我们应该听从,但那时管不了这些,我们动手要硬闯。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一番激战后我被舜打晕。当我醒来时,一切都结束了。舜带我去斩王台,我只看见一堆黑色的灰。在雨水中,我想和他拼了,可被人拦住。对我而言那座空空的大殿,没有什么好留念的。我回到东夷,回到了涂山。十几年了,不断有人让我担任更高的官职,我忘不了舜当时的表情,所以小小的涂山南部还是更适合我。” 讲的这,禹忍不住问:“四叔,师父为什么阻止你?” “因为他是华夏人王,他的背后有朋友、家人和整个华夏人族。不过愣头青的我没有这些,我的眼里只有大哥。他们能看到的太多了,可我不行,我只能看见我身边的人,对我而言他们是我的全部。”山伤感的说完后,看见禹的眼神很失落。他不希望自己的故事,让禹沮丧,毕竟禹的路还很长。 他便拍着禹的肩膀笑着说:“对了,那个叫白头发的女孩是怎么评价我对予足族长的?” “还是算了,她没什么好话。” “没事说吧,我绝不生气。” “您确定?” “确定。” “她说你,早恋,不负责,绝世人渣,还有好多,还说您给我说的两族交恶,绝对是你魔改的。最后她还威胁我,要是我成为二号的您,就让我做好失忆的准备。” “算了,我错了。” ”两族交恶您是不是添油加醋?“ ”除了吵架之外。“ ‘都是真的?’ ”都是假的。“ ”啊,您真跟辛萌说的一样。“ 禹看山捂着胸口就问:“四叔,是不是我说的不对?您捂着胸口是不是那不舒服?” 山一笑说:“不,叔好着,只是我刚嘴贱。” —— —— 吃完晚饭后,由于一些原因,山和予足叫大费认辛萌当姐姐。 “为什么?”大费问。 “这个我不好说,反正她就是你姐姐,再说你不一直叫我给你变个姐姐吗?这不正好现成的就有。”山不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大费看山回答不出来,就是说:“老爹,我听某个热血白痴说了,面前这个女的是传说中的六镇,你这是怕她才让我给人当小的。” 山挠挠头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太是了,否则你怎么会说不出口,羞羞羞。” “哎呀,我怎么就跟你拎不清这档事。予足别缝衣服了说一两句。”山说不过,就向予足求救。 “还是算了,我也说不过。”予足说。 大费看这俩个都歇菜了,就说:“还有没有事,没事我先走了。” 他刚准备走时,辛萌拉住他说: “大费,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会照顾你的。” “切,我才不答应。”大费使劲甩开她的手跑出去。 予足觉的有些尴尬就说:“辛萌,你别上心他就是那个样子。” 辛萌笑着说:“那会呀。他还小。” “大费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除了我的三哥和几个长辈能说动,别人都说不了。再加上我们这又有这档子事,也怪我一直惯着他,还好现在禹和穗来了。其实说到底都是我没做好父亲。”山说。 “山族长,您是我见过最好的父亲,其实我挺羡慕大费的,他至少还有家人。”辛萌眼中泛起泪光,她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身事。她不知道大费其实没走,他一直在门外偷听。(这是大费的习惯。) 禹和穗吃完饭绕着部族转了一圈回来了,看见大费鬼鬼祟祟的猫在窗口,就问他在干什么。 “嘘,二位大哥能不能小声一点。”大费就把事情讲了一遍。 禹虽然没明白前因后果,但他想起辛萌那晚的眼神,他瞄了眼大费露出诡异的微笑。 “你要干什么?”大费身上有些发毛。 禹没有废话,拎起大费就进去。他对辛萌说:“狐狸,这小孩你认下了?” —— —— 干了一天的活,禹、大费和穗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再也不愿意活动筋骨。(五天来他们一直在三苗补房,今天算是跟苦工告一段落了。) “大费,你爸你妈说让你明天和我们走,你有意见吗?”禹问。 大费漫不经心的说:“有,我不走了。” “不行,这一早都说好了。”穗说。 “做梦呢!小鬼,你还敢不去。”禹说。 “那你们问我干啥,反正我的意见又没用。” 大费说完三人一同大笑。 这时远处的辛萌冲三人大喊:“起床了,开饭了。” 三人听见后,整齐的翻了个身,就等人把饭端来。 “大费,你辛萌姐喊你回家吃饭。”禹说。 大费马上回了句:“你辛萌姐。” “你辛萌妈。”(禹) “你辛萌婆。”(大费) “你辛萌祖宗。”(禹) “你辛萌先人。”(大费) “你辛萌万人。”(禹) “你辛萌……” 辛萌给予足报告三人的情况后,予足拿着辛萌给准备的棍子从房里出来。 太阳的余光渐渐微弱,大地上前些天破碎的三苗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新的明天将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第六章 骨破 雄鹰折翼之处 禹几个人离开涂山南部后,朝着山给出的路,向东夷首府涂山城前进。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位很有趣的老人,就与他结伴而行,一路上禹和大费从他嘴里听到很多很有意思是故事。 一天中午吃过饭后,老人跟四人说自己要走了。 “老爷爷,为什么?”(穗) 禹抓起大费说:“老爷爷,是不是这小鬼得罪您了?是的话我们就把他扔这。” 禹刚说完大费就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好疼!”禹使劲甩胳膊,可大费跟生根一样就是不下来。他说;“唉,辛萌,别看了,快把这臭小鬼拉下来。” 辛萌一笑让大费松口。大费下来后,禹一下子激动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好疼!”禹说着张牙舞爪向大费冲过去,穗立马把他拦住。 大费躲在辛萌身后,向禹吐了口吐沫说:“好臭的肉,真难吃。” “唉呀!我让你小子吃个够。”(禹) 老人看着他们大笑起来,他说:“你们这些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禹听见老人的话,想起来还有正事就先放过那小鬼。他对老人说:“对不起,老爷爷,让您见笑。一路上没来得及问,您是哪里的人?看您的谈吐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老人捋一捋胡子说:“哈哈!小子,观察力挺强的。不过很可惜,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头,只不过被一个不普通的人拜托给你们说点陈年旧事。” “请问那个不普通的人是谁?他又要您给我们说什么事?”穗问。 “是舜王派我来的……”他还没说完,禹就问他中州的事。老人一笑说:“孩子,让我先说完,本来赋闲在家的我。算了,这样说不好,你们知道这是哪吗?” “骨破。”禹和穗异口同声的说。 老人赞扬地点了点头说:“不错嘛,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骨破——雄鹰折翼之处,华夏人王舜永远的痛。” 穗看见老人脸上浮现出伤感的表情,便明白他应该经历过骨破血战,他问:“老爷爷,您知道骨破血战的故事吗?我们知道的不太详细,还请您费心赐教。” “知道,而且我就是舜王专门派来给你们说这件事的。” —— —— 在老人口中,骨破的故事开始了。 “四五十年前,东夷方伯平山顿在东夷公然对抗九州殿,起因是不满先王定舜王为下一任人王。那次动乱规模不算小,波及了大半个东夷。当时的舜王年轻气盛,他没把老东伯平山顿放在眼里,他想亲自领人剿灭叛军,顺便给不服的人展示下他的手段。先王很了解他的朋友顿,他知道稚嫩的舜王,绝不是老辣的东伯对手,他否决了舜王的行动。先王一生料事如神,可这一次在徒弟身上,他想错了。他没想到舜王既没有天子、左右俩监的允许,也未告知火正,竟会私自提兵去东夷。他在徒弟走后才想到了,解决西戎之乱后,舜狂了,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谦虚的少年,他的眼里已目空一切,天下间他谁也不放在心上。当时先王对匆忙赶到王城的我说‘是我疏忽了,太放纵他了,今天酿成了大错。‘” 禹不等老人说完就大喊:“瞎说吧!老头!我师父最守规矩了,老小子!你······” 穗和大费立马捂住他的嘴,可禹使劲的想挣脱,穗和大费拦不住发狠的他。辛萌一看用气将禹禁锢住,让他动弹不了。 禹嘴巴被封住了,可还是嗯嗯的低吟,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好像要把老人吃了一样,对他来说师傅就是他的天,因此他对老人充满敌意。 辛萌气的冲禹大骂: “二货,疯了!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你的长辈,还有大有小吗?” 禹瞪着老人没理辛萌。 “你还犯浑!” 辛萌说完使劲抽了禹一耳光,一下子把禹左脸扇肿,就是这一记耳光让禹静了下来。 辛萌向老人赔礼说:“他偶尔会这样,您就别和他一般见识。” “那会。”老人说完,看着禹叹口气说:“孩子你不相信,也不能怪你。毕竟舜王是你的师傅,也是抚养你长大的祖辈,但我既然受王命而来,一定是要把事情说完,你能听吗?” 辛萌看禹没有反应,又抽了禹两个耳光,紧接着用力把他的头往下一摁。 “好吧,那我继续了。舜的未婚妻子女英听说他的事后,就向先王请命去追他。女英拼命赶路,终于在黄河渡口赶上了。当天晚上她跟舜说回去的事,本就心高气傲的舜听女英意思是看低他,很不高兴。女英说了好几遍,舜生气了,把她绑在树上自己就准备走。女英明白他已经变了,荣誉使他迷失了自我,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可她没有放弃,她不断的请求舜悬崖勒马,舜不想听到她说话,就用苹果堵住她的嘴。禹你爷爷当时巡夜时看见这一幕,他很生气并看清了当时的舜,但他还是和兄弟一起走了。战争的结果很正常。舜轻兵冒进在骨破遇到埋伏,几乎全军覆没,一千余人仅剩二十七人,而这二十七人都身负重伤。夏恩等人近乎丧命,他倒好只受了点皮外伤。” 大费见老人停了,不无讽刺的就对穗说:“哥,看来舜王运气真够好的,这都没事。” “大费,我们还是先听老爷爷说完,故事应该还没有结束。”穗说。他听老人敢直呼舜王的名字,知道面前这个老人绝对不简单,他的辈分应该不会低于先王。 “让你说对了,故事的确没结束。”老人接着说下去。 “舜和残兵回到中州,等待他们的是面无表情的王。王冷冷地吩咐刑正‘虞舜三天后极刑,以祭死难将士。夏恩、涂山化、副尺古等二十七人从恶,断左手一指,终身监禁。’禹你觉的我在胡说,那你想想你爷爷、土正他们左手是不是五指健全?” 老人的话让禹想起小时候到现在一直有的问题,为什么九州殿里的很多老人都少了一个指头?他也曾问过爷爷夏恩,可他没有给自己说。他偷偷问过右监,不过即使是右监也不太明白。他还记得右监当时的话“我比你还想知道为什么,可老爷子们口太紧了。” 今天面前这个老人的话让他找到答案,没什么可怀疑的。辛萌看禹眼中的狠劲消失了,就解除了禹的禁锢。恢复自由的禹立刻向老人赔礼。 “老爷爷,是我失礼了,还请您不要生气,小子夏禹甘愿受罚。” 老人拍着他的肩膀说:“知错能改,就是豪杰,不过你也太看低我老人家了,我怎么会为这件小事生气。” “老爷爷,是小子我小心眼了,还请您继续讲下去。” “好,那我继续了。舜与二十七人被关在中州大牢不同的楼层,空荡荡的大牢里舜只能看见自己的手,他想到自己将要身背恶名而死,朋友们则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一辈子,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并不是害怕死亡,在骨破血战后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只是不想就这样死去。他躺在牢房的柴草堆上,想起了很多,他为自己无知所造成的罪恶忏悔。行刑前一天晚上,看守问他最后一天还有什么要求,他只要死在骨破的将士名单,他拿着名单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也就在这时候,女英和一个蒙面人闯进来并打晕看守,将他带到王城以外。舜一眼就看出那个蒙面人就是自己的老师——人王尧。他跪在地上向老师认错,先王背对他说‘起来虞舜,我们师徒情分已尽,你要谢就谢女英,要不是她哭求我三天,我绝不会来。赶紧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华夏再也不需要你,你现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先王说完走了。女英扶起舜,舜抱紧未婚的妻子,发誓今后再也不会犯傻了。他对师父的背影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就带着女英走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救出大家,洗刷自己和他们身上的罪孽。也就是那时,他合格了,一个不可一世的少年消失,曾经的舜回来了。三年后,华夏人王尧带领主力在洛川与异族大战,敌方的强大使战局对华夏极为不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溃败一触即发,消息在世间很快就传播起来,整个华夏都被危机笼罩。与其同时,一个人在王城打开二十七个极恶犯人的牢门。他就是舜,那二十七个人就是他的朋友,他对朋友们说让他们陪他一起去洛川,可没有一个人跟他,门开之后,二十七个人就不见了。后来他赶到骨破立起曾经的大旗,我也感到奇怪,那二十七个人竟来了,他们一同赶到洛川,也就是这匆匆赶来的二十八个人改写了战局。洛川之战,华夏大胜。逃亡的三年改变了舜,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王’。以后的岁月里,他以德服天下,现在他是被所有人敬仰的王。骨破血战过去了五十一年了,舜王每年都会来这,祭奠亡魂。现在你们跟我来。” 说完老人抬步向东走,大费扶起禹说:“现在你怎么想的?” “跟着走。”禹说。 —— —— “这也太多了。”禹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草地上有无数的墓碑,每个灰白的墓碑就像一名名活生生的战士一样,它们耸立在大地之上,无声的诉说着五十一年前的惨烈,这是英雄们的绝唱。 老人走到最前的墓碑旁,摸着碑文伤感的说:“这里一共有一千零二十四位英雄,他们是华夏人族的英雄。虽然骨破血战败了,但他们无愧于华夏儿郎的名号。这个坟墓的主人叫狛村勇,他是当年的火正,也是先王的好友,从中州赶来的他为救舜王埋骨于此。这里有不少人的兄弟、朋友、后辈,一个人的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过是多了一座坟墓,但对于相依为命的人来说,却是整个世界都被坟墓掩埋。这话是一位我所仰慕的豪杰说的,希望你们能记住。” 禹走向英雄们无声的墓碑大喊:“我一定记住!” 老人拍着禹的肩膀欣慰的笑了。 “这是谁建的?”辛萌问。 “是舜王,在逃亡的那五年冒着生命危险建的。看见这俩个坑了吗?”老人指着禹脚边俩个平行的竖形小坑说。 “这是什么?”穗问,他觉的这两个人为做成的小坑,肯定有什么妙用,但老人的话让他木然。 “这是舜王谢罪的证明,洛川之战后,他在这跪了整整半年。” 禹蹲下来用手抚摸变形的土地,这片草地上的土壤异常坚硬,它告诉少年,老师当年的悔恨之心。大费看禹一脸认真,就想过去捉弄一下他。辛萌拉住大费冲他摇了摇头。 穗问老人;“这的一切莫非的舜王一个人做的?” “没错是他一个人建的,找尸骨用了一月,把他们埋进去用了十天,建造墓碑用了两年,每块二百余斤石头均产自东海之滨。当然也不能说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当时有个姑娘一直站在他身后,从未离去。” 老人说完向南面走了,禹他们想送一下老人,他摆摆手说:“不用送了,崇伯之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最后一句话,不要用别人的未来,填补自己野心上空虚,这样的人不是让大家信赖的王,而是给人间带来灾厄的魔鬼。” —— —— 老人走后,禹等三人在每个墓前除了一遍杂草,他们从中午一直干到黄昏才完。 禹歇了一会,指着大费对辛萌说:“辛萌能不能把这小鬼领出去拾点柴,要准备生火了。” “好那你快一点,我们先去了。”辛萌说着把大费带了出去,她能看出了禹是有事要给穗说,大费在不方便。 辛萌走后,禹开始钻火,他对正收拾东西的穗说:“哥,你说师傅为什么要让那位老人家给我说这些话?” “可能是怕你犯错,犯下自己都后悔的大错。” “为什么?” “这个我不好说。”穗知道必须结束这个话题,他知道禹应该已有感悟。于是他说:“禹,你觉得那个老人家是谁?” “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想不起来是谁?都怪师傅,几乎每回他们九州殿有什么大事,就把我支出去,搞得一出来,我什么人都不认识。” “爷爷有他的考量,不过我倒是听说,这是为了保护你。” “哥别开玩笑了,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我。”说到这禹想起一件事,他瞄一眼四周,然后神秘的说:“大哥,关于大费这小子,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我总觉得这小子哪里不对。”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 “不,你们绝对有事瞒我。” “没有,没有。” 禹又问了几遍,穗脑袋转的跟拨浪鼓一样,他看问不出什么,泄气的说:“大哥,你又这样……” 接下来禹的穗聊起了生火的技巧,再有就木头的质量交换了意见,他们聊的起劲时禹手里的油壶划了。 大费和辛萌回来时看见了满地打滚的禹。 “辛萌,今天又可以吃肉了。”大费说。 “这都不重要,注意叫姐姐。” 辛萌刚说完,穗就向火人禹泼了一盆水,成功浇灭。 “丫……头、小鬼,你……们……好狠。”禹断断续续的说。 穗蹲下拍着他说:“你刚说的是方圆好几里唯一的医生。唉……” 第七章 远客 取弓人虞穗 不可探究的混沌时代,创世神盘古完成开天辟地的伟业后,创世的巨大消耗使他永久的闭上眼睛。在他死后,他的遗体为新生的世界播下生命的种子,也就在这时他的子女诞生了。 他大部分神力化为了昊天,躯干孕育了犼,创世的智慧及一部分神力形成了伏羲、女娲。在他们父亲盘古所开辟的世界里,他们无疑是最强者。新生的世界拥有着无尽的土地和满天云朵,萌发的生灵点缀着这个全新的世界,眼前的一切让兄妹们十分陶醉。 争斗不可避免的爆发了,残破的山河是这场战斗的痕迹,天地见证着最初的骨肉相残,这场开天辟地头一战被后人称为“古神之战”。战斗中拥有强大神力的昊天稍占上风,肉体上有绝对优势的犼不甘示弱,实力较弱的双胞胎伏羲、女娲共同对抗另外俩人,不过他俩的实力在战斗中不断变强。 战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进行着,四兄妹始终无法彻底战胜对方,这场内斗没有胜者。他们强悍的力量给新世界带来浩劫,生灵不断减少、环境一天天恶化。女娲和伏羲明白这样下去的结果,他俩决定结束争斗,伏羲去劝说犼,女娲去劝说昊天。伏羲给弟弟说出他的想法,犼很痛快的就同意了。另一边的女娲遇到了困难,好斗的兄长昊天并不想结束,不过他最终还在妹妹的眼泪下同意了。四兄妹达成了协议,昊天获得了天,伏羲、女娲得到了地,犼对此不太感兴趣选择了退出。出于对弟弟的愧疚,三个人让犼可以在天地之间自由的行走,就这样世界诞生之初的战争结束了。 昊天在天上用父亲盘古残余的神力,创造了天界的神灵,他建立了天庭被称为神祖。伏羲和女娲依照他们的形体,创造人并赋予他们不同于兽的智慧,这个工作大大消耗了他们的神力,他们被称为人祖、人母。犼将自己的力量给予天地之间的古兽,获得力量的古兽们臣服它,它被称为兽祖。 后来犼由于一些原因被其他三位古神联手封印,伏羲在两千多年前建立华夏联盟后消失了,女娲因为补天死去。神话到这也就结束,属于历史的时代开始了。 —— —— “辛萌,你见多识广,知道不知道万兽之祖犼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禹问。 大费补充说:“还有人祖伏羲到底去哪了?到底有没有神祖昊天?” 辛萌白了俩人一眼说:“你们俩的问题真多,这几天我都回答了你们上百个问题。这俩事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我哪里知道,万兽之祖出事的时候,远在华夏联盟重建之前,人祖伏羲失踪时我还在蛋里。” “啊,你是从蛋里跑出来的!”禹瞪大眼睛说。 辛萌有些生气的说:“能不能听重点!” 禹立马点头说:“能,能,能。” 大费在旁边光笑笑不说话。 辛萌还是很不爽,她问禹:“为什么总感觉你是在敷衍我?好好记,那段故事其实是有记载的,不过那个记载也是个神话。相说是在女娲留下的补天石上,可惜石头掉到地上时碎成了不知道是十二块,还是多少块,不过听说拼在一起就好了。” 禹一下子就激动了,对辛萌和大费说:“哈哈,哥有目标了,找补天石。” “很多石头都是有主人的。”(辛萌) “抢过来,对了主人都是谁?”(禹) “有兽王无支祁,涂山……”(辛萌) “那个我到后面看看,大哥好像丢了,拜拜。”(禹) —— —— 四人在离开涂山南部五天后,来到了黄河南岸。 到黄河岸之后,几个人发现黄河是真的宽,用眼量是一眼望不到头,不愧是华夏的母亲河。由于河太宽太急,四个人就商量一下该如何是好,禹和大费没有游泳的相关技能,要是在这学极有可能面临捞不到人的情况,于是游过去这个方案被否了。由于本队正常人类居多,飞过去也不太现实。 机智的禹提出河边铁定有船,坐着等就可以了。另外三人觉得方案可行性很大,就同意了。四个人就面向黄河一字坐开,禹分配任务,他和穗盯西面,大费和辛萌盯东面,就这样四个人睁大眼睛看着河面。一只鱼到河面上吐泡都能让几个人激动半天,可船就是不出现,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到天黑,依旧一无所获。 在河岸刺骨的寒风下,大费、辛萌、意识到“靠,被那小子耍了。”姐弟俩冲向禹,二话不说先把他打了一顿。 无辜的少年惨遭毒手后,为了赔礼(不被打死),冒着寒风拼命的钓鱼,把那三位喂饱后他没事了。 三人又使唤禹拾些木头生火。 一天整天的傻等让大家都累了,穗解开围巾将气注入,瞬间围巾变大了十几倍,成了一个即使床又是被子的东西。(这是由一种特殊布料制成的,基本上每个出远门的人都有。)辛萌也把护腕放下变成床。就这样几个人围着火闲聊一会在这睡下。 到了半夜禹被吵醒了。 “这俩人白天都吃啥了?怎么呼噜这么响。”禹说完照大费屁股上来了一脚,他本想把大费蹬醒,可那小子睡的太沉了,一翻身又睡着了。禹看着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自言自语的说:“大晚上睡觉,这小子怎么老把自己裹得跟个蛹一样?” “切西瓜……” 禹听见大费说开梦话,心想:今天他差点是交代了,这小子够狠,他上回还说我长的很像西瓜。 禹起身撒尿,他觉得今天晚上是完了,大费那小子八成是在梦里切西瓜,回去有生命危险,要是这样挂了得多尴尬。 禹越想越困,半梦半醒的游到一个地方。这里真是天堂,没有呼噜声,没有梦话,也没有半夜打拳的…… —— —— 天刚微微放亮禹醒了,他往东边一看,心想还早,再补一觉。也就是伸个懒腰的功夫,他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马滚到外面起身,紧接着他就凌乱了。 我靠,我胆子是有多大,狐狸知道会死人的。他心说。 昨天晚上他睡的是辛萌的地方,他看着辛萌纯真的睡脸做了好一阵心理斗争,然后觉得那句“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完全是放屁,右监名言“对女人脸皮一定要厚”才是真理。于是硬坐到天亮,若无其事的把几个人叫醒。(右监是禹的偶像兼人生导师,人送外号“中州才子”。禹从他那学到了不少东西,但在他姐姐絮絮眼里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这样四个人再次盯着河面,昨天的问题又出现了。 “造船怎么样?”穗说。 穗提出后马上通过,只不过造船既是个体力活,又是个技术活。他叫禹帮忙,禹说他昨天被折腾惨了,现在胳膊都不是自己的。问大费,那小鬼说没有这个技能,而且上回被猪咬了现在还没好。穗想了想有理,就准备找辛萌,刚看到辛萌就叹了口气,别人是六镇比自己高多少级,女生还有是特权,他可没有禹的脸皮。 他心里想,算了,算了,是时候展示一下大哥的风范,从背包里抽出斧头就拿禹旁边的树练手。 另外三个人也不算太坏,跑到河边钓鱼。 穗刚卸下第二颗树时,眼最尖不过的禹就看见西头有一个点,他一下子就认出那是一条船,立刻扯着嗓子喊,大费看他喊也跟着喊。辛萌拍了一下穗,让他停下说有船来了。 穗也不知道高兴还是生气,坐在木头桩子上嚼茶叶。(有一天穗在三苗修房时,山给他带来不少干茶叶,并给他说着是男人的神器。于是对师父深信不疑的穗入坑了。) 摇船的人显然是听见有人叫,缓缓的向四个人这划来。不一会船到了,船上的人没等几个人开口,跳下就说: “请问你们有叫虞穗的吗?” 禹顺手一指,说:“那个坐着发愣的就是。” 船的主人听完,一下午跑到穗面前跪下,用哭腔声说:“求您救救我们!”他说完抱着穗的大腿嚎啕大哭,其声真是感天憾地。 穗正想这袋烟抽完到那里再搞点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的死去活来。他的心理素质不算低,不过突然来这么一出,他真的脑子有些疼。他心想一路上见过的绝人绝事不少,有孙子出远门给补一脚的爷爷,还有厉害的飞起的狐狸,前几天路过一个部族那群人竟比赛转圈。一路上超出常规的二事不少,但见面先下跪的还是头一回。 穗想不管事有多急先让人起来,他动手扶那个人,但那人刚起来就又跪下。穗有把他扶起,可别人立马又跪下去,如此循环了好几遍。 好脾气的穗急了,他说:“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走了。”穗说完装模作样的像是要离开,那人一听立刻起来。穗一笑说:“这就对了,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禹撞了撞辛萌说:“有船了。” “嘘,好好听。”辛萌说。 那人擦了下眼泪说:“我是东夷涂山黄河族的族人,名叫涂山达。事出有因,所以您请先听我说一个故事可以吗?” “达兄弟,你说吧。”穗说。 “是一百多年年前的旧事,当年须发尽白的大英雄,前代人王后羿王,来到我们族留下了他的神弓,并对当时的族长说‘曾经的英雄已经变成最没用的人了,我拉不起它,也没有理由再拉动它。我与神弓的故事结束了,但华夏英雄的故事不会断章。以后应该会出现一个人将它取走,写下另一首英雄史诗。’他说完不顾所有人的阻拦留下神弓,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部族。后羿王除了神弓还留下了一块补天石。” 听到补天石后禹立马来劲了,贴在穗的耳边小声说:“哥,他绝对是让你帮忙,你可千万不要推。我想要石头很久了,再说白送的石头可不多见。” 穗看禹的眼睛都放开绿光了,无奈的点头,故事还没有完。 “后羿王留下弓后,在南方的许族归于尘土。百年过去了,一茬一茬的人过去了,我们没敢忘了他的话,可取弓人一直没出现。半年前,一位凶恶的天神来到我们部族,由于我们招待不周,他震怒并放出一头恶魔。那个黑色恶魔跟人差不多大,它的俩眼放出暗红色的鬼光,漆黑的手指像刀片一样锋利。”他说到这眼睛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恐慌。 “大哥,那它是怎么危害你们的?”禹问。 达那叹口气说:“它有一种奇异的能力,每当夜深人静时,它就会出现在人们的梦中将我们惊醒,醒来的人们再也睡不着。半年来我们用了很多办法,可一点用都没有,而就在这时山族长看见大英雄的神弓闪了一下。过来帮忙的山族长推测取弓人要出现了,他说取弓人故事的开始,就是斩杀盘踞在黄河的恶鬼,他还肯定的说取弓人一定叫虞穗,年龄在20左右,样子挺老实的顶着一头棕毛。于是族长四处派人寻找叫虞穗的少年,今天可算是找到了。” 穗很开心,他对陷入沉思的禹说:“师父还真厉害,算的真准。” 达的话让禹想起点旧事,他记的在三苗帮忙时,山曾出去了好几天,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终于糊弄过去了。”他当时就觉得事情不对,现在一看真的不对。他明白那人绝对是自己搞不定把锅甩到穗脸上,他没给穗直接说自己的想法,转过头在辛萌的耳边说了几句,他晃着女孩说:“辛萌你问,我不好意思,毕竟是我四叔。” 辛萌摇了摇头问达:“船家,问一下当时山族长说话之前,是不是抓耳挠腮坐立不安,还一边遍的说‘亲娘呀!’然后突然一本正经的给你们说他的推测。”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的。”达说。 辛萌和禹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穗疑惑的看了他俩一眼,问他们到底想通了什么事? 禹把穗拉到一边说:“哥,你咋还不明白,你师父搞不定这事,把烂摊子丢给咱们了。” “不能吧。” “什么不能,你觉的他什么事干不出来,搞不好他连老婆都给你订好了,他都把你卖了你还给他数钱。” “那现在怎么办?” “你是我最好的大哥,我跟不靠谱的四叔可不一样,兄弟我绝不会让你为难的,所以你要开开心心的应下。另外我真的很想要补天石,你总不见得让我跟兽王那找不自在。” 穗看见禹的眼睛又发光了,这时达过来了再次声泪俱下的说了一遍。穗心想:我的意见真没用,那你们问我真的是走个流程。想到这他说:“达兄弟,那麻烦你带路了。” —— —— 大家马上登船时,大费拉了拉辛萌说: “辛萌,给你说件事,能不能蹲下我不够高。” 辛萌一笑说:“可以,不过以后记得要叫姐姐。” 她蹲下后,大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她瞪着禹,眼神中透出杀气。 禹一看事情不对,扣上帽子低着头就往河边溜,刚走了几步就被人在后面把衣领抓住,然后他听见极其恐怖的声音。 “少主大人,您这是急的干什么?” 禹回头一看果然是辛萌,额头上就冒起冷汗。他虽然被吓坏了,还是不忘搪塞一下女孩:“河那好像冒出来什么东西,我去看一下。” “呦,那就让少主大人好好看看。” 禹还没反应过来就飞了出去,准下任天子禹在另外几个人的笑声中明白了一件事,黄河的水真不好喝。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完,这事让他真的明白那句“男子汉敢做敢当”绝对是放屁。禹以他爷爷及他师父的名义发誓,再也不敢了,并答应到涂山城给辛萌买衣服后,这事才算过去了。(在涂山南部时,山曾给了禹不少钱,他指着辛萌给禹说绝对用的上。当时的禹觉的四叔多此一举,现在才明白“姜还真是老的辣”) 禹恶狠狠的看了大费一眼,心想:咱俩可是正经结拜的异姓兄弟,哥哪点对不起起你,除了昨天晚上蹬了你小子一脚。 (还是在涂山南部时,由于穗、禹、大费三人义气相投结拜为异姓兄弟,东夷涂山南部族长涂山一山为他们主盟。) —— —— “山,你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了?”予足总觉得山绝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山把怀里的小羊羔扔给予足说:“这只羊应该是二乔叔的。” “别岔开话题,好好交代。” “你的感觉也不要太狠了,让我说实话可以,但你得保证不生气。” “行,绝对不生气。” 山就一五一十把黄河族的事交代了一遍,而且还说这是为了培养他们。 “我就知道你这个废物绝对会坑人。”予足说完眼中冒出火星。 山咽了口唾沫,吓的往后一退说:“你可说好不生气的。” “抱歉我不记得了。” 事后很多人看见予足族长抱了头羊把山族长打的磕头认错,俩个族的舆论一致认为是山族长回想起老情人时,碰巧又被予足族长听见。 第八章 神弓 反抗天的信念 唉,怎么这群人一点信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帮饭桶都在干啥呢?一位头发花白老人心想,他不断的在屋内来回走动。 一旁的人劝他说:“族长您就放心,山族长的话什么时候错过?您先歇一会。” 老人没说话,他希望山能再次言中,已入暮年的他真的不想在仅剩的时间里,看见他的族人被突如其来的灾难继续折磨下去。现在的他面对现实毫无办法,本应是部族之壁的他却只能寄希望于远路上的客人,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听见别人叫“族长”时,他是真的想的躲的远远。这时有一个人撞门而入,由于跑的太急直接摔到他的脚边。 老人一看气就上来了,冲倒在地上的人大吼:“达,你这臭小子就不能稳一点。我还没死,不用你磕头。”旁边的长老劝他不要动怒。 达那爬起来来对老人说:“爷爷,您先消消火,我找到了传说中的取弓人虞穗。” “真的!” “我哪敢骗您。” “快请。” —— —— 禹他们进来了,正巧现在到饭点了,那些被撒出去的人纷纷回到这向族长报告。达一看大家回来了,得意的向大家狠吹了一遍自己跪地求英雄来的事迹,用某哲学家的话说“叫好声响成一片”。 老族长理看族里这群饭桶太没规矩了,干咳一下四周立马静了,他对禹他们说:“你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为做何事?” 禹心想:为什么一路上的这些人都是一个调调,就不能换换语气,按照流程下面我说完你们应该来个标准格式。想到这禹犯了犯坏水桶了一下穗,意思是让你说。 穗说完场景如穗所料的一样,干了一堆可有可无的事,说了一堆有用没用的废话,才进入正题。 理说:“取弓人来了,东夷涂山黄河族该放弓。取弓!”说最后两个字时,他语气变的极为庄重。 族长一声令下,长老十狼带着几个人到后面去了。不一会他双手捧着那个创造传说的神弓出来了,理看着神弓满意的点点头,除四人小组外的人纷纷下拜。禹他们也很想感动,但有一丝不合理的东西混到里面。 禹和大费瞪圆了眼看着神弓,异口同声的说:“这貌似是门口的烂木头成精。” 穗也很失望,在见神弓之前他不止一遍想过曾撕裂天空的圣物会是什么样,但绝没想到神弓竟长的这么不拘小节。 大费想:理大爷老糊涂了可以原谅,但你们这么多人是什么回事? 其实不止他们,辛萌也没有从木头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她明白事不会是像另外俩人说的那么简单。 老人听到他们的话,再瞄一眼他们的表情,他活了几十年什么不明白。他心里说:真是年轻,不懂事。他把声音放大一号说:“我年轻时也曾好奇这根破木头为什么是神弓,当时的族长是这样说的‘虎幼与猫狗无异,英雄不过呱呱坠地,世间之美在于奋进开创。’当时的我懂了,相信你们也会懂,是不是?”老人说到这扫了一眼禹和大费。 禹立马把大费的头往下一摁说:“老爷爷,您继续说,这小东西认错了。” 理继续说:“那老朽就给少主介绍一下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困境,您应该知道我们被一只怪物缠上。那个怪物叫魅,它并不强大远不是可以给涂山造成麻烦的对手,我甚至可以用一只手捏死他,但它强就强在生命力上。它的生命力让人惊叹,在被人杀死后它可以无原则的复活。”说到这他指着墙角的壶上的竹签说:“那东西记录了,我干掉魅的次数。彻底消灭它的方法有俩个,一个是实力达到一定境界的人给它致命一击,有这个实力的人我们这附近倒是有一个,但那个小玩意也搞不定。东伯来过一次,但魅有感知能力,东伯一来就躲起来。东伯既是涂山的长者,又是东夷之伯,他能呆在这的时间真的长不了。” “不是吧!四叔都搞不定,怎么可能……”禹说到这辛萌狠狠掐他一下,禹马上闭嘴。 “是的少主,山解决不了,但他说了解决的方法。魅这样阴体鬼物最怕阳气,像神弓这样阳刚圣物,只要一下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老族长说罢捧着“神弓”走到了穗的面前。 “取弓人,你可别让老朽的手一直举着。” 穗看着这张名为神弓的木头想起一件事。 —— —— 二十多天前,穗和大费晨练时,山来检查他俩的偷懒程度(主要是大费)。兄弟俩还算勤奋,山满意的点点头走到俩人前面说: “大费,去去去,到下面玩去,爹跟你大哥有话说。”说着冲大费亮了亮牛肉干,小孩相当识趣马上就消失。 “师父,您有什么指示?”穗问,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山要交代什么秘密任务。 山一笑席地坐到山坡的草地上,向穗摆摆手说:“我也不能老有事,行了,先坐下来。” 穗坐下来之后又问:“师父,到底有什么事?还要支开大费。” 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师徒谈心还能有什么事?小鬼,你想的太多了。” “明白了,师父,是我莽撞。” “别这么严肃吗?我们是师徒又不是上下级。”接着山和穗谈了很多,山提到了穗以后修炼气的主要方向,也聊了关于淮河水文的一些情况,其中最令穗感兴趣的是山给他传授的骗人方法,这节山讲的很用心。穗明白师父在骗人领域方面绝对有发言权,不过一些知识点穗现在还没领悟。 最后穗问山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在华夏的将来。 山听完,将刚才大笑的表情变成微笑,他说:“你应该比我要清楚自己的未来,不要掩饰自己的想法。你觉得自己在未来应该干什么?” “师父,那我说您不要笑。” “绝不,那有蠢师父会笑徒弟的。” “必扶夏禹为王,佐人王安天下。” “好!”山激动的拍了一下穗,把穗拍的差点背过气。他开心收了一个好徒弟,但欣喜之余他说:“好志气,但你一定要记住。光明之下必须暗影,光越明,影越暗。有人成为光,那必会有人承受世间之暗。” 山说完补了一句:“这都是后话,现在的你只要变强就行,有些事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我刚说的话你过过耳就行了,别往心里去。” 回到现实,穗看着眼前的木头,他明白这是一个变强的机会,兽王入侵的场景死死的烙在他心里,没有人会知道这样的事下一刻是否还会发生,而他只能做好准备。 “我会变强,师父”穗说 说完他拿起了神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手中那块儿破木头变得不真实了。突然它变成粉末散在穗的脚下,粉末发出了蓝色的光,微微的蓝光小点好像绘成了一个江河画卷。 他和涂山族众人眼中闪出了兴奋的光,虽然这群人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不过他们知道重头戏要开始了。这可是一场等了100多年的场景,没有人想错过。 大费拉着禹说:“大哥把那玩意弄坏了,怎么办?” 禹推开大费,生气的说:“去去去,说这有个屁用,这种情况还能怎么办,难道叫后羿王来修?” 其实穗真的很佩服禹和大费这种二出天性,天塌下来都不能长心。 辛萌正准备给穗说话时,地上的粉末漂浮起来,汇成了一个人影。人形的粉末用手指头点了下穗的额头,就又落到地上了。只一瞬间,穗的眼睛变成了淡蓝色。众人惊讶之时,粉末再次浮起形成了一个领域,将三兄弟包裹在里边。 —— —— 领域之内,三兄弟对这个未知的世界仔细打探了一番,细致的研究之下禹和大费得出了一个结论。 “要完蛋了!” 大费和禹在穗眼前使劲的晃悠,穗正准备给他们解释时,领域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光凭感觉就与英雄挂钩的人。面前的人长着棕色头发,样子十分帅气,三兄弟从他面孔上感到有种熟悉的味道,但又说不上来在那见过,他身上穿着绣有西戎标志的白色短衣,用一根兽皮当做腰带,看样子不超过40岁。顺带一提他的眼睛与现在的穗一样,也是淡蓝色的,只不过比穗的双瞳中多了两个圆环。 三个憧憬英雄的少年看见这样的人物,问题像潮水一般向那人涌来。 那个人把手一挥说:“这些问题等到后面儿再跟你们说,放心吧,我讲的会比你们问的多。既然进到我的领域之中,你们的情况我大体了解一些。”讲到这他指着穗眼睛说:“现在你的眼睛已拥有洞悉万物的潜力,我会教你怎样使用神弓。” “那我们俩个呢?”禹问。 “你们俩到那边儿去,这地方有我生前的气,认真修炼的话会事半功倍。” 大费一惊说:“生前!那你现在是?” 那人不耐烦的走到禹和大费旁边,先一脚把禹踹到一边,再用气把大费放到禹旁边。做完这些后,他对穗说:“我看出来你有一个好老师,能根据你的特性授教,要不然你不可能触及神弓。你天生拥有很强的想象力,应该能够将气具象化,我说的对吧?” 穗点了点头,凭借着这人的外貌和现在他出现在这里,穗已经猜出来这人是谁。 “你很聪明,应该能够想到。神弓并不是一个物体,而是一种力量或者说技巧更为合适。现在我就把诀窍教给你。”那人说完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点了一下穗的额头,知识忽然一股脑的进去穗的脑中。 穗还想问,可那位英雄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长时间过去了,穗不知道为什么肚子没有一点犯饿,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和禹不管走多久都无法到对方那里,甚至连声音都无法透过那道无形的墙。穗猜是有人要自己专心修炼,才有意为之,想到这他修炼的更加努力,跟那边闲聊两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间转眼就跑到后面了,这么长的时间里穗死死的记住那句“心之箭,意之弓,洞悉一切”,他用自己能想到最强弓的样子在手中聚形,可他只得到一瞬间的弓。他一次又一次的拼命努力,但所得的结果不太理想。好几次弓已经完全成为实体,但一拉就碎了。穗拥有不会枯竭的执着,这是常人所没有的。 在这没有时间存在的国度,不存在什么日出日落之类的,累和饿也近乎于不存在,兄弟三人也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多久。 穗跟以往一样想象、提气、聚形,对现在已经厌烦的他来说这个动作不是为成功,而是一种类似于机器运转的流程。这也很正常,没有人能长期保持热情,干一件重复而又看不到成功的事,但这回不一样,他把弓拉动了。 一向稳重的少年,时刻压制不不住内心的喜悦,跳起来大喊: “可以了!” 一旁玩木牌的俩人碰巧看见穗激动的样子。 “大费,看见没大哥终于疯了。”禹说。 “好像是的,那现在怎么办?”大费说。 禹扔了一张象牌说:“打完这把再说,该你出牌了。” “欧。” 穗看着手中的弓碎了,他想自己又近了一步,这是他听见旁边有人说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有什么事情是简单单单就能做成。你已经够好了,当年的我可没你现在这么聪明,比你慢的不是一天两天,你现在需要的就是经验,努力吧少年。” 穗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就是那位英雄,也就在这时那道无形的结界消失了,禹和大费走了过来。 “大哥,好久没见甚是想念。”(禹) “大哥,你刚才是不是疯了,还有现在是不是还疯着?”(大费) 穗听这俩人说的都是什么话,就说:“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那位英雄看着三兄弟,欣慰的一笑说:“小鬼头们先停停,我现在准备说的事就是你们想问的。”三人听见他发话了,立马安静下来。他接着说:“对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少说话,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嗯嗯嗯”(穗、禹、大费) “大概一百多年前,九日凌空,地界的生灵在这场灭世的浩劫中深受其害。当时的华夏人王与异灵兽王为保护族人双双而亡,十大金乌与他们的党羽在世间横行,很少有人能抵挡他们。那时的我身为天神决心下凡,碰巧神王派我下界帮助地界生灵。下来后我射杀了很多魔兽,可这样于大局无补。后来我救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我把那个孩子抱住时想,只是这样将就下去,我是不会出事,可这个世界再不能这样下去。很久之后我带来华夏与兽族及地界的其他国家的军队,在后世被称为射阳的地方与金乌们展开大战。不知道你们学过射阳九王战的故事吗?” “学过,而且是最重要的史诗之一。”穗脱口而出。 “我也是。”禹说。 大英雄羿欣慰的一笑说:“我就知道华夏绝不健忘,行了该给你们说下面的。结束后,我回到神域,我知道金乌是昊天的血脉,而昊天是一个小心眼的神。不过我运气好,他没有杀我只是剥夺了我的神性,还有我妻子嫦娥的,我俩被那老小子一起扫地出门。再回到华夏时,我不再是英雄而是新的华夏人王,其实陨落为人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大灾之后的治理比战争更加让我不适应,以前的敌人是能看见的,但那事我看不见任何对手。一直有人向我发难,要不是我处理的还算合适,可能你们学到的历史改写。好在那些年一直风调雨顺,日子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我也从那时感觉自己老了。那件事不幸的事发生后,我派人去找寻远在日落之地的徒弟,可惜没等到他回来,我的故事就结束。话已经说完了,怎么理解是你们的事,该说永别了。” 羿说完对三兄弟一笑,也就在一眨眼的功夫,穗他们回到了现实世界。 穗看着眼前准备开口的众人,他做个手势止于大家的问题。他说:“事情以后再解释,族长现在请您带我去瞭望台。” —— —— 穗在人们的簇拥下登上涂山族的部族瞭望台,在比房子高出几倍的瞭望台上可以将整个部族尽收眼底,就连河中的事也能窥探。 现在所有人都注视着台上的少年,他们从穗身上看到希望。 穗一闭眼,当他再睁眼时,人们被眼前的景象震住。穗的瞳孔变成了天蓝色的,由眼睛中散发出一种光。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淡蓝色的重弓,他一拉弓弓弦上凝聚出一支箭,手一松伴随着破空的声音,箭向东南方飞去,像一束光一样。 当划过老族长的头顶时,他明白噩梦结束了,他没有和大家一起往东南的落箭处去。在穗下来后,老人痛哭流涕的跪倒在穗面前。 第九章 旧友来访 清晨黄河边的凉意将禹冻醒,他打了个哈欠,扯了扯被子又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禹睡醒了。他睁开眼发现睡在一旁的穗不见,稍微想了一下,应该是帮老族长处理草药去。另一边大费依旧睡的很沉,他看着灰色的天花板,算算自己在这已经停了三天。 黄河岸边连着三天都是漫天大雾,老族长豕担心出意外不敢让禹过河,就这样他们一直待在涂山黄河族没向北走。其实禹觉得雾这种东西影响又不大,将就将就一下就能过去了,可辛萌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可能出意料之中的状况。她还给禹讲了一连串的大道理,禹是真的听不懂,不过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禹想。 从家出来快三个月了,禹一直提心吊胆的活着。在部族操心人事,在野外担心被什么东西吊走,没有一天好好休息,更惨的是一不小心就会挨顿毒打。前几天就换了个地方睡,就被辛萌给扔到河里,要不是使劲拍那丫头片子的马屁,现在八成都喂鱼了。想到这禹是真怀念在中州那段没心没肺的日子,他只想说:姐,我想家了。 人生最难得的就是清闲,尤其是忙中闲。禹想起一个月前三苗的事,真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大费的梦话打扰到禹的惆怅,当哥的禹想都没想一脚把弟弟蹬下床。 睡得正香的大费感到一阵电光火石,紧接着脸与地亲密接触,他立马爬起来看看四周问禹:“出来什么事?” “没事。”禹淡淡的说。 “那你把我弄醒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刚才不开心,不过拜你所赐现在爽多了。” 禹说完,大费用枕头直接照他脸呼,接着弟兄俩就撕打的一块儿。 穗进来看见,摇摇头说:“真是打搅了,要不先吃饭,然后你们再继续。” —— —— 夏老带着女娇往涂山城走,他特意选了一条路过涂山南族的路,在这他想见一个晚辈,只不过他对此行不抱太大希望。因为他微服来此不是一回了。虽然他贵为华夏左监,可别人躲着不见,他也没办法。 他刚到部族议事厅时,碰巧见到那个他要找的人,东夷涂山南族族长涂山一山。 山擦完桌子出来倒水,就看见夏老领着一个女孩站在门口,俩人一见面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二人四目相对了很久。 夏老先开口说:“山,好久不见,见你一回可不容易呀。哈哈”他的话中有种隐藏不住的激动,作为一个长辈他无疑很开心。 山没有像老人那么高兴,他只是淡淡的说:“左监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夏老惋惜的说:“你还是不肯忘记以前的事。山,事情过去了十三年,没人不痛心,不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孩子,你别叫我左监,就像以前一样好吗?” “没人不痛心,不过伤心的程度不一样。行了,老头儿,以前我叫你什么早都忘了,现在的你在我眼里,要么是个没用的老头儿,要么是更没用的华夏左监。我不知道华夏的掌权者有多闲,可我作为一个小小的族长却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闲聊。”山讥讽的说,现在他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谈话。 “那你觉得这个没用的老头有多没用?”夏老没生气反倒开起玩笑。 山嘴角抽了一下说:“就跟冬天的扇子一样,要多没有有多没有。” 一旁的女娇实在听不下去了,指着山大声说:“唉,你是谁呀?夏老又没欠着你什么,我们也不是求你帮忙的,你冷一句热一句的干什么?你就算不看在他是华夏左监,也得知道他是你的长辈,你嘴上也不能这么没个把门儿的。” 山一笑说:“嘴好快,老头她谁呀?” 女娇准备再说上两句时,老人拦住她说:“孩子,让我说。” 女孩点了点头,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老人对山说:“她是东伯涂山化的孙女,也是舜王的外孙女,他的父母是当年牺牲于卦坛的英雄,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山轻轻哼了一声说:“那也是我们东夷的骨血,凭什么你们九州殿收养。我可听人说了,化老爷子可没短了题孙女的事。你们可真够狠的,老的不放过,小的也不放过。” 夏老一听山的话,触动起以前的回忆。他伤感地说:“女娇来中州是东伯的意思。一十三年了,我每年到这来一回,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叔是真开心。” 老人说完笑了,笑的很自然,颇有种老顽童的意味。 “你……”山想继续挖苦老人,可实在是说不出口,看着老人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碰巧这时有一群人从南边过来。 来的是三苗族长予足,她领着五个人来取山借的农具。她以前见过夏老,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马上半跪在老人面前说:“左监,吴越三苗北族族长予足拜见。” 她说完身后的人纷纷下拜,一旁的涂山人知道老人是大名鼎鼎的左监后,也都跪下了。 夏老扶起予足笑着说:“孩子,不必多礼。” 山看见他们的样子很生气,他径直就往族外走,边走边说:“你们的腿可真软。” 予足冲他喊:“左监来了,你干啥去?” “我……我……我去钓鱼,今天我这就交给你了。”山气呼呼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 —— 吃过饭后,达在收拾饭桌,禹和理几人坐着闲聊。 禹问穗:“哥,怎么没见到辛萌?她跑那去了?” 穗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禹问大费更是问不出什么结果。 一旁正用骨针剔牙的老族长听明白了,他对禹说:“少主,这我知道。” “理族长,那您快说。” “是这样的,吃饭以前您的小女朋友说不饿,就出去转转。她让我跟您说,你要是担心就出去找她,要是觉得无所谓,就不用了。” 禹听完立马起身往外走,大费问他:“你知道到哪找人吗?别把自己搞丢了,辛萌说了在河边,千万要记住。” 禹冷笑了一声说:“谁跟你说我要去?” “那你干啥去?”大费问。 禹伸了个懒腰说:“回去补个觉先,给你姐操心,她可是一打一万的存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禹说完就准备回去睡觉,大费马上堵着门口死活都不让他走。 “小鬼,赶紧闪开。” 小孩摇了摇头说:“不行,除非你是去找辛萌。我都听出来她是让你去找她,你不能这么没心没肺。” 给老族长倒茶的穗看着光笑没说话。 老族长一看摇了摇头,心想年轻人就是嫩。他说:“少主,您就出去散散步,刚你吃的可不少。” 禹想了一下说:“那行,理族长,我出去走走,马上就回来了。” 说罢禹把大费拎到一边,出去了。 禹走后穗笑的更厉害了,大费不解的问他为什么笑。 穗花了很长时间才忍住不笑,他说:“你没看见禹是去找人。” 大费更疑惑了,穗就再往细的说:“那有人去睡觉连嘴都不擦,他就是这样的人。” —— —— 黄河岸边的雾气仿佛与天融为一体,这样大的雾会让人产生幻想,觉得自己已在云中,也只用奔涌的黄河水用它特有的歌声,告诉迷失在雾中的人们,这是哪。 辛萌在这找到了那个呼唤她的“人”。 “为了叫我出来,你可真是下了大本钱,三天三夜的大雾不容易。”辛萌对面前英俊的少年说 那人一笑说:“为了见面,我可以再布上三天三夜。” 辛萌看着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曾经的情景在眼前浮现。 面前的这个少年是她儿时的玩伴,同为神兽的弄潮天麟。幼时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无忧无虑的在长辈身边长大。有一天在偶然之下,他们走出安稳的家,看见了时值乱世的华夏大地,“浮尸百万,血流漂橹”是那时的写照。那一刻他们心中萌发出相同的愿望——荡平乱世,这也是当时很多人心中的梦。 这就是这一回他们产生了分歧,俩人有不同的选择。辛萌选了姬水边的一对被人嘲笑为笨蛋的兄弟,天麟选了南方的诸侯之子,他们都坚信自己选择的人。 渐渐地华夏大地上的诸侯少了,直至剩下三个人。在涿鹿,昔日的大笨蛋与当年稚嫩的太子站在天下百万生灵之上,他们将决定历史,与时代诀别的时刻到来。 想到这辛萌心头一酸,她不想伤心,于是岔开话说:“你可真够闲的。” 辛萌的样子骗不过天麟,他不是爱掉眼泪的人,但今天是个特例。他含着泪笑着说:“过去的恩怨已了,现在的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辛萌说。她不是心硬的人,她比任何人都重视羁绊。 两人相视一笑,过去的早已过去。 他们开始真正聊天,他们聊了很多,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天麟觉得华夏现今的兴旺,正应证了当年的那句“乱世之中,剑扫群雄;盛世之下,人事艰难。”女孩笑着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当年错了。 天麟也笑着说:“其实当年的事没有对错,我们和你们都是对的。” “为什么?” “这事我想了很久的,只是感觉当年的那三人都有资格。当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之际,他们都有结束一百余年乱世的愿望。有熊以为应用德服天下,遂有人和;九黎觉以武征九州,而据天时;神农想用农殷实天下,获得地利。其实无论是那个王,他们的思想都有对方的影子。服天下以德,平乱世以武,安万民必重农桑,决定性的不是他们理念的对错,而是战争的胜负,时代的节点就是俩个字——止戈。当时想不通为什么,争得你死我活,争的是头破血流。因为你们都是局中人,无论如何都跳出不这幅残局,也不可能跳出来。现在跳出来一看就明白的多,无论是那位王都是对的,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错就错在‘三杰并起于一时,而天下大乱、人王羸弱’。” 辛萌听完点了点头说:“你分析的真透,看来九黎军师还在。” 天麟伤感的叹了口气说:“我还在,可兵主却死了,还死无全尸呀!他是我的王!我的兄弟!”说到后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声大哭,他想起以前的事,最后一战战败后,兵主下了最后一道命令,让他的部属撤离而自己留下,还笑着说“我们输了,九黎八十一部将舍弃这个旧称号,你们就代我看看何谓太平之世。” 辛萌看他的样子劝了几句,她还记得兵主以九黎部旧性命为约,与宿敌大战一日后,于炎黄大军前结束生命时的悲壮。即便是盛产英雄的时代,那个男人也是最为高洁的人,平心而论她觉得解州的事做的太过了。 天麟在巨野哭过很多回,他的眼泪几乎都贡献给那个男人的石碑,过了好久他恢复正常说:“让你见笑了。” “没有,你看我也哭了。” 他看着辛萌的眼睛,破涕为笑说:“我把兵主哭不活,九黎八十一部也是如此,他们都不在了,只有我还苟活着,真像一个野鬼。” “不,天麟,九黎还在。” “在那?” “华夏联盟。” 辛萌刚说完,他就明白了,九黎还在,就像兵主说的一样,他只是换了个名字,换回了最初的名字。天麟还记得有人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就必分,分则乱,合则兴。 “你醒了多久?”辛萌问。 “和你一样大约在五年前,不过与你不同,我得从新开始。这片大雾就是九黎天麟的绝唱,亦是弄潮天麟的新生。”说的这天麟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辛萌,我差点忘了正事。”他说着从口袋拿出一根火红色的羽毛,鲜红的羽毛像燃烧的火焰一样,他把羽毛用双手捧到辛萌面前。 辛萌恭敬的接过羽毛,细细端详,她只一眼就认出这是她母亲的凤凰火羽。 “母亲!她不是已经?”辛萌问。 “这是她生前给我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认真考虑与华夏少年的旅行,再走下去会有危险。虽然你是华夏的六镇,可你是轩辕王的臣子,属于他的时代早已过去,现在的你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辛萌听完没有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羽毛。母亲把羽毛交给他是对自己以后进行安排,天麟来显然是有另一层含义,她究竟该怎么办? 天麟看辛萌的样子,心中一动想拉起她的手。他伸出手,快要摸到女孩手尖时,一只手把他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 来人正是夏禹,他生气的看着天麟。 —— —— 从涂山出来后的禹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在不辨南北的雾里转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辛萌。不过他看见辛萌旁边有一个不认识的人,雾这么大他都感觉出那人长的还很帅,一下子他心里一股火就上来。 丫头,你忽悠那么多人把我赶出来,就为了给我看这个?闲的没事干了。禹心想。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直接掉头回去。禹忍了忍觉得还是偷听来的妙,就蹲在石头后面竖起耳朵听。看见天麟要动手,为了不让事情进一步恶化,他出来了。 天麟心一虚把手缩回去,问:“你是?” “华夏中州夏禹,还有她不跟你走。拜~拜。”禹冲天麟做了个鬼脸,他对辛萌说:“大费叫我出来找你,大家伙都等你吃饭,赶紧回去了。” 禹说完也没有问辛萌同意不同意,直接拉着她就往回走。 天麟看着远去的二人一笑说了句:“照顾好妹妹。”然后也走了。 —— —— “夏老,山小子不晓事理是个混人,您可千万不要动怒。”山的二姨对夏老说。 夏老接过予足端来的茶笑着说:“我怎么可能生他的气,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没想到还能在这坐着喝山的茶,上回他可是连茶叶根子都没给我。” 老二姨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失礼了,以往您来我们都不知道,山也没跟我们说过。” “没什么,二妹子,山做事太鬼了,就连我也被这小子骗过很多回。”夏老说。 几个人就在这聊天,夏老问予足和山的事,予足就原原本本的把禹来之后的事说了一遍。夏老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十分高兴,觉得孙子可算给九州殿挣脸了。 正当大家闲聊时,山扛了条大鱼回来了。他把大鱼交给予足说:“把鱼随便做一下让客人吃,我还是挺懂礼貌的。” “行行。”予足接完鱼就和老二姨往后面厨房走, 山又补了一句。 “三丫头,多放水少放菜,料能省就省。” 夏老把女娇叫过来,让她去看看后面怎么做菜,免得下回回去再让先王说,女娇一听马上跟着去后面。 此时屋里就剩叔侄俩了。 山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随意晃着沾着泥巴的双腿。他对夏老说:“那老头吃完睡一觉,你就去办事。我就不留了,当然也不想留。” 老人笑着说:“行,我老人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 —— 回去的路上禹问辛萌刚才的人是谁?他来干什么?还在他妹妹又是哪位?辛萌知道禹的性格,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好在禹还真信了。 “对了,你还准备牵多久?”辛萌说。 禹一听发现还牵着辛萌的手,脸一红把手松了,挠了挠头对她一笑说忘了。 辛萌把凤凰火羽交给禹说:“行了,别傻笑,把这个收好,以后应该会派上用场。” “额,这是什么玩意?” 禹刚说完辛萌就头也不回的往右边走,他问辛萌:“干什么?狐狸。” “没什么,你太笨了,带条路都能带错,也不知道你刚是怎么找到我的?” 禹快步追过去说:“你知道是错路还走,该不是万能的六镇也迷路了。” —— —— 回去之后,穗问禹头上的大包是怎么来的。 “刚多说了句废话。”禹盯着辛萌说。 第十章 暗兵 深植于土下的魔 山吃完早饭,就在家里等予足,他俩说好今天一起去涂山城。山等得不耐烦,他还想让予足帮他收拾东西,要是她来的迟还不得下午才能动身。 “小啾,你去三苗看一下予足族长,顺便叫她快点。”山说。 小啾跳下凳子跑到山跟前说:“小叔,你应该自己去叫予足族长。” “为什么?” “您想予足族长过来给你帮忙,你不去请不是不合适吗?” 山一听觉得好有道理,但又觉得那里不对,稍微想了一下说:“小啾,你先去三苗打探一下,摸一摸情况,要有事立刻回来向我汇报。” 小啾答应一声跑出去,山看她一出立马变脸,他说:“怪不得这俩天我老倒霉,丫头片子都成精了,早知道把这个也让禹弄走。” 这时山看见老二姨还在给他缝那件兽皮外套,在他看来外套已经够好了,向来讨厌麻烦的山说:“二姨,您眼不好就别弄了,就放这让三丫头来了搞,您老就好好歇着。” “小山呀,儿行千里母担忧,你都多少年没出过远门了,我能不担心吗?” 山拧不过也就不说了,过一会老二姨问他:“小山,昨天早上夏老走时,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去。” “我跟他一起去有生不够的气,我万一转不过来气死在半道上,让熟人看见不尴尬吗?” 老二姨一听火了,瞪着山说:“你会不会说人话?还没出门就说死的事。” “二姨,您别生气。”山说完走到老人身边满脸陪笑。这时他看见一个很好看的灰布背包,他马上眼睛就亮了,像饿急了的黄鼠狼看见鸡一样。 “二姨,这包是您给我准备的,太谢谢了。”山说完拿起包来细细端详。老二姨告诉他不是自己准备的,是夏老留给他侄子的。 “切,那这包也够个晦气的。” “那我把这扔了,省的你看着碍眼。”老二姨说完装出要扔包的样子。 山立马把包抱住说:“二姨,我开玩笑的,您老可别当真。” 正在这时有条黄色小狗跑了进来,它口中叼着份帛书。山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姐姐涂山志的宠物,他俯下身子摸摸小狗的头取下它口中的东西,看完之后他急了。 老二姨过来看见帛书上写着: 山,姐又遇到大麻烦了,赶紧来笔架山。 ——涂山志 山回头向老人说:“二姨,我现在就去笔架山,三丫头要来了,让她赶紧领人去笔架山。” 山说完不等老人开口,就跑出去。 —— —— 笔架山是涂山南部族东边一处大山岭的总称,域内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由于惯例此处山岭属于兽族。 此时一个身着淡绿色衣服的姑娘,正在躲避敌人的追杀,看样子在四十岁以下。 她现在在想,弟弟什么时候能到? (这个上古世界人年龄与现实不一样,那是25岁相当于现在20岁,40岁相当于现代30岁,40岁往上减去十就是现代人的年龄。) 山没用多久就跑到笔架山,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力气毕竟是有限。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实在是跑不动了。他现在就想把刚才的自己掐死。 傻呀!当时怎么不知道牵那货来。山心说。 在他拼命喘气时,有人在他身前说话。 “山,你跪这干什么?” 山抬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女孩,山一眼就认出她,来的是笔架山的异兽首领兔灵。由于以前和三苗的事老是让山头疼,他经常来笔架山散心,而且兔灵与山也是老相识了。山看见兔灵的的裙子正好搭在自己头边,就顺手用她的裙子擦了擦汗。 兔灵一看就生气了,用劲一推山,筋疲力尽的山像破布一样瘫倒在地上。兔灵马上坐到他旁边,边拍山的脸蛋边喊他的名字。 “兔子,我还活着。”山有气无力的说。 “那你怎么?”兔灵问。 山原原本本的给兔灵把事说一遍,然后他问兔灵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姐姐。 兔灵想了想给山说:“断崖附近好像有人闯进来。” “那我先走了。”山站起来准备走。 兔灵拉住他说:“先别走,等一下我。” “行了,兔子,这是人族的事,你是异兽首领,插手可是要受重罚的。” “那你知道路吗?” “大概还有点印象。” “行了,可别犯傻了,等一下我。”兔灵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柳条做成的口哨,她一吹马上林间飞来一只会说话的小鸟。 “棕羽,麻烦你把他带到出事地点。”小鸟答应后,兔灵转回头对山说:“万事小心,那几个人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可千万不要鲁莽,要是有事就让棕羽给我报信。” “知道了,兔子,谢谢了。”山说完就跟着小鸟往山里跑。 兔灵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山还是那么不善表达,心里想那么急去救他姐,可就是不愿意麻烦自己。想的这兔灵说:“不要每回都让别人先开口,你的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 —— 此时大山腹地,志被几个人逼在笔架山断崖边,追杀她的十个人在距她五步左右的地方一字排开。 这十名黑衣人脸上戴着统一断角的鬼面具,也不知道他们使用的是什么秘术,几个人的声音完全一样,可以区分这些人的地方就是身材。 为首的黑衣人说:“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却不是个省油的灯。请问你是谁?” 志看了看后面的谷底,她明白今天得当点心。她说:“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是谁重要吗?对你们而言我现在跟一具尸体无异。”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很重要,因为这将决定你的死法,而且我也好回去复命。一个身中散气散还能强行运气逃跑,并且一路上不断设置陷阱干扰我们,你可太厉害了。若非偶然我绝不可能将你堵到这,这样的人会籍籍无名吗?” “行,也算给你们的辛劳发个报酬,我叫涂山志。” 十个黑衣人一听“涂山志”这三个字马上有所反应。 为首的黑衣人身体一抖说:“烦劳你,我问一下是东夷挂名副伯涂山志吗?” “就是。” 黑衣人震惊了,他们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姑娘正是大名鼎鼎的涂山志。不过也难怪,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这个本事。为首的黑衣人一笑说: “既然真是您,那就得有配的上您的死法。” 志说:“谢谢,不过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黑衣人鞠了个躬谦卑的说:“您请问,我知无不言,对将死之人的吝啬是无耻的,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涂山志。” “好,我就问俩个问题,你们的首领是谁?你们为什么聚在一起?” 为首的人没有直接回答,他与手下的人耳语一番后才说:“东夷的副伯请原谅,您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一个,相信您知道我们的难处。能说的是我们是影子,是寄居于华夏这株大树下的影子,为了等待黑夜来临而苟活于烈日之下。” 志听到他的话想起一个组织,她说:“你们很像华夏左监手下的暗猎者。” 黑衣人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志一想反驳说:“不对,我很清楚记得暗猎者已经消失。十余年前,他们因为刺杀南华王失败,而悉数自尽于南华。你在说谎。” “不不不,副伯,我绝无虚言。代表光明的你们看到的是沐浴阳光的枝叶,而看不见深埋于地底的根。左监夏老是位伟大的领袖,可现在身为华夏弃子的暗猎者不是他的。曾经我们做下最恶之事,不断的摘下树中腐败的果子,但还是免不了大树的腐败。我们不止是大树的清道夫,还是这株参天巨树的果实,如今我们落下树枝,接触土地,一切将从新开始。” 志听完十分震惊,他说:“你们头领的志向可不小,我想我绝对认识他。” “是您的老熟人,要不我也不会跟您说这么多。副伯,我该动手请您上路,毕竟我还有事要忙。” 黑衣人说完抽出腰间的短剑,向志走去。 当他准备挥剑时,看见志眼中没有任何惧意,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死亡面前这个女人会这么淡定,但这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行刑者,并不是发出命令的决策者。 他的剑快划到志的脖子时,一束红光在他眼前闪过,紧接着他的剑刃被人用手抓住,血溅到他的脸上,与此同时他看见一个拳头向他小腹打来,他用左手一档飞了出去。 —— —— “小虎,你来的正好。”志对匆匆赶来的山说。 山把一枚药丢给姐姐说:“赶紧吃了,都这样才给我发信号让我出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能不能多替我想想?” 志没吃药,她冲山一笑,站起来摸摸弟弟的头,认真道歉说下次再也不会了,山看志这样认错气一下子就消了。 “姐,我不是小孩别这样了,还在别叫我‘小虎’。”山把脑袋一扭让志的手闪空。 “可你无论多大都是我弟。”志说完把山刚给她的药涂到山手上的伤口。 山甩了甩手说: “行了,你这个大麻烦就先坐后面,我先把那几个穿的莫名其妙的人拍倒。” 志给山说让他别下死手后,就坐到后面给兄弟腾开地方。 “对面的,我就是她弟,你们是自己把自己绑上,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山指着对面的黑衣人说。 黑衣人没听山的话,当然也不可能听。为首的说“我们练的是‘鸡司晨,狗守夜’的本事,竟然没发现你,看来当年的传说是真的。立于天下顶点的英雄、迈天者、东夷之壁——涂山一山,不过今天你将倒下神坛。” 山听完笑着说:“让我瞧瞧。” 言尽俩个黑衣人冲到山近前,一个用腿一个用拳同时打向山的面门,山看的很清楚用手接住他们的进攻,双手一用力将俩人的骨头打折,他一松手俩人瘫在地上发出惨叫。 这时山听见耳后有风,往后一看有人用短剑马上就刺到他的后心,他抬起一脚把剑踢开,再接一个回旋踢把人踢飞。为首的黑衣人看情况不对让剩下的人向山处扔短剑,短剑的目标不是山,而是坐在他身后的志。山一看急忙用气将短剑震飞,就在他分心时,为首的黑衣人抓住机会,摸到山的面前用手触地说: “放纵吧!暗雷。” 电由地上传到山的身上,在山痛的大叫时,那个黑衣人往后一退,另外俩个黑衣人就在这个空挡向山吐火,顷刻间山被火焰包裹,剩下的黑衣人将身上所带的引火物扔过去,火焰更旺盛。 黑衣人们松了一口气,为首的黑衣人说:“上个时代的传说已经陨落,新的传说将属于暗猎者。” “何以见得?” 火中传出的声音将黑衣人吓了一跳,他们看见火中的人影一挥手,火灭了。 山毫发无伤的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此时他们感到的是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应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来我得认真对待,你们还有力量没有使出。” 山说着眼睛变成鲜红色的兽瞳,脸上浮现出四道爪痕,身上闪烁着蓝色的火花。 “龙化-拟态。”为首的黑衣人认出后,立马拔出剑。 当他拔出剑刚一挥,他就听见身后有响声,往后一看看见其他黑衣人都倒下。 山贴在他背后站着说:“还用我动手吗?” “不用了,不过我到不认为我们输了。”黑衣人说完将剑放回剑鞘。 “可我看不出,你有任何机会?” 黑衣人摇了摇头,指着志无奈的说:“那里是崖边吧?” 他刚说完,山就明白了,这个人刚才拔剑不是为了攻击他,而是为了志,他对战斗的把握可真恐怖。 山冲过去抓住志,当他刚过去就觉得脚下的石头松动。他明白自己中圈套,当自己一到被剑气所砍的石头,就承受不住俩个人的重量。 现在石头脱离大山朝谷底落下,山抱住姐姐向对面的平地跳去。由于下滑的力太猛,垫在志下面的山摔的很惨。 黑衣人首领拉起同伴说:“能动的帮着不能动的,撤。” 有人问山和志怎么办? “头领说过,跟任务相比大家的性命更重要,那个人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 —— “疼,疼。”山对帮他擦药的志说。 “忍住马上就完了,你这样瞎叫我还要涂,你小子就不能在我面前不装熊。” 山生气的说:“是谁害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山说着胳膊一晃把志手中裹着药的棉球撞到地上。 “能不能别老在别人面前装英雄,到我这就装熊,别动记住。”志又取了块棉花倒上药,给山擦的时候她说:“我一不小心中毒了,差点就完了。不过还好回到家了,我的好弟弟就能来,这比我动手强多了,还套出来了很多东西。不过小虎,你可水了不少,打那样的杂兵还伤成这样。” “大姐,您就别拿我开心了,我算是被你从小欺负到大,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说。” “你说。”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对了,那群人为什么找你麻烦?还在我叫山,你也可以叫我山族长。” “别胡说了,那群人找我麻烦应该是我走错路了,碰巧撞上他们正开会,我闲的没事就想旁听,他们应该不开心。” 山转过头小声的说:“这还是别人心好,要是我就把你砍成饺子馅。” “你说什么!” …… 姐弟俩正说着予足就领着人到了,山和志向予足打招呼,俩人就问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是山的老情人说的。” “你可别乱说话。”山说。 予足取出一块圆形的木牌说:“东伯来信,让你马上去涂山城。” “什么事?这么急。”山接过木牌一看上面的字,脸上颜色一变说:“三丫头,吃完饭就走。” 第十一章 新的挑战 涂山大演武(上) 华夏中心是地处中州的王城,而东夷的心脏就是禹一行,将要到达的涂山城。拥有上万居民的它被人称为“山东名城”,繁华的涂山城每天都十分热闹,川流不息的大街和不同口音的交融是诉说着城市的兴盛,谦让与礼节是它的主旋律。 这座城市能有今天的兴旺离不开一位老人,东夷的老方伯涂山化。近四十年的岁月里,他一直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作为方伯治理着自己所爱的凤纹东夷。不夸张的说,所有东夷年轻人心中都有一位长辈,就是他们的方伯涂山化。 涂山城的南门外,一个女孩仔细打量着进城的人。不断有人从她身边经过,由于她长的很漂亮进城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们从女孩的神色上看出,她是在等人。 一个老人从城中出来,看着女孩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孩子,别看了。那小子该来的时候就来了,等是不好等的。” 女娇回头发现是夏老,她点了点头和老人一起回去了。 —— —— “禹,我们到涂山城一定得守规矩,在那里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看。” 刚进城门穗就对禹说,他真的很担心一向不拘常理兄弟,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他得提前给他提醒,可不能在这丢人,不能让别人觉得中州的人都是不是什么正经人。 禹苦笑了一下说:“哥,您老这话没错,我没说的坚决执行。”说到这他指着另外俩位说:“不过你看看那姐弟俩,一大一小绝对是头回进城,现在都快跑没影了。” “你就放心吧,六镇是大人心里有数。” 禹不屑的说:“那妮子能心里有数。”这时他看见大费在城里跑来跑去,心里想这小东西跑丢就麻烦了。他冲辛萌大喊:“狐狸,管好你弟,整丢就不好办了。” 辛萌一听把大费叫过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走到禹面前说:“你记不记得,以前说过到涂山城给我买衣服。” 禹摸了摸口袋,往后一退说:“有这事吗?” “有啊,有啊。”(大费) “喂,小鬼,别多嘴。”(禹) “我也记得好像有这回事。”(穗) 禹还不想承认,不过他看见辛萌的眼睛立了起来,就把到嘴边的话猛咽回肚子。他笑着说:“您的承诺是要坚决落实的,不过这好像没有卖衣服的。” “辛萌,那有。”大费拉着辛萌的衣角,指着东边的一家店说。 “能不能等会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们还要办正事。”禹说。 辛萌在禹面前斜着脑袋一笑说:“那你是觉得我的事不是正事了,还是想说对我的承诺是搞乱七八糟的事。” 禹听完额头冒起冷汗,他赶忙说:“我哪敢这样想,您可太抬举我了。” 穗在旁边看着,心想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一会辛萌开开心心的走出的店,她回头看着正跟店长用钱袋拔河的禹一笑。 —— —— 一行人不一会就走到位于城中的了事堂,站在东夷中枢前禹不禁感慨: “没我想的那么好,除了大点几乎就是四叔他们族的翻版。这么繁华的涂山城,还建不出相匹的行政堂吗?” 穗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看来我得给你普及一下了。这座了事堂是‘东夷—淮水之战’后建的,受限于当时的条件也只能如此。” “那为什么十几年了都不修修?”禹问。 “东夷向来提倡节俭,东伯更是如此,在我们看来或许有些过分。不过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却尤为重要,这其实也是在鞭策现在的年轻人。” 辛萌听完穗说后,自言自语的说:“一千年前的九州殿也不比这差不了多少。” 大费有些不理解穗的话,随口就说:“东伯爷爷他们就是太小气了。” 大费的话让禹联想起刚才的事(五张大饼、以及各种吃食,禹的心都在流血。),他觉得极其不爽,就狠狠敲了一下大费的脑袋说:“小鬼,老话说的好,‘一饭一粥,当思来自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哥的钱你小子以后可省点花。” 大费听了后点了点头,禹以为弟弟认错了,心里很开心觉得钱没白花。可他没想到大费马上转过去都辛萌说: “辛萌,禹那不是教训我,是在给你上大课。” 禹一听马上对大费说:“唉,唉,你小子可别乱说话会出人命的,多危险。” 辛萌一笑没说话看着禹,禹就开始找好听的话说。穗把大费拉到一边,他觉得等会搞不好会打起来。 就在这时从了事堂里跑出来一个人,看见她后禹不说话了。 “女娇,你怎么来了?”禹问出来的女孩,他的脸上有种抑制不住的欢喜。 “我……”女娇想说没说出口,她的眼眶中泛起一丝泪花。 禹笑着说:“能不能不要哭鼻子了,今天见面就不能好好说说话。” 女娇点了点头,她再看禹发现他变了,禹明显比在中州是黑了,背心前没了中州的龙纹,绣上代表东夷的凤纹,她说:“你应该吃了很多苦?” “吃了不少,不过都是值得的,只是能见到你太好了。” 这时大费看见辛萌的眼神不对了。 “你……”女娇正准备说话时,看见禹身旁的女孩头发上系的头绳是自己的。她想起禹走之前的问她要头绳的时候她还挺感动的,现在一看一股无名的火就冒出来。她指着辛萌问禹:“她是谁?” “我的同伴,一个很厉害的女人。”禹后知后觉的属性在此刻体现出来。 女娇听完更生气了,她笑着说:“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 “是呀,你不知道好几回都是她救我,要没她我说不定早就交代了。” “那我要是跟你一起去会怎么样?会救你吗?” “我会死的更快。”实话实说向来是禹的优良品格。 禹说完女娇压不住火了,她使劲的把手里的竹笼甩到禹的脑袋上,她冲禹大喊:“禹,你可以去死了。” 女孩说完跑了,这一幕正好被从屋里出来的两个老人看见了。 禹摸了摸头上肿起的大包,觉得半年没见这丫头的手劲变大了。 “禹,你小子真是个好东西。” 禹听有人说话抬头一看,就看见爷爷正气呼呼的向自己过来。他刚想跟爷爷打个招呼就被一脚蹬倒,然后眼前一阵电光火石。 另一个老人东伯涂山化赶忙拉住夏老说:“左监,消消火。” “什么话,这小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我必须好好管一下他。”夏老这话是冲东伯说的,他也不想打禹,不过女娇是东伯的孙女,他必须代表九州殿表个态。 趴在地上的禹对爷爷说:“爷爷,都这么长时间没见,您不用这样欢迎我。” 夏老一听就更来气了,他把扫帚把抡圆了就要下手,东伯马上拦住他。 夏老说:“东伯,你看看这小子都成这样了还油嘴滑舌,我抽死他。” 东伯指着了事堂说:“里面人不少,这不让人笑话吗?再说谁每个年轻的时候,咱们当年不也是。” 夏老听完把扫帚扔到禹面前说:“别让我看见下次。” 辛萌光看不说话,大费问穗禹到底做错了什么。 穗很严肃的说:“所谓修罗场,皆因花心一时爽,我等切要引以为戒。” 禹爬起来指着他们,好不生气的说:“你们几个倒是挺闲的。” —— —— 禹和大费他们跟着夏老和东伯走进了事堂,禹看见偌大的了事堂里挤满了人,不过人虽多却不乱,他们都按某种特定的等级次序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禹在人群之中发现好几个熟人。 辛萌扯着禹的手小声的给他说要守规矩,禹回头一笑小声的说:“放心。” 站在众人面前的是夏老和东伯以及两位副伯西郊台与涂山专今。 东伯看人到齐了就说:“今天少主来了,所以这下也算圆满。” 人们顺着东伯的眼光想禹看去,禹看这么都人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冲大家笑了笑。 东伯继续说:“一百年多前决定华夏兴衰的‘逐日之战’前夕,代行人王之权的大英雄羿在东夷以武点将,不问出身、不苟私情,在万军之中共点二十四名正将,而后挥师射阳。自此之后华夏立下一个规矩,每二十年在东夷举办一回大演武,以纪念前代的英雄们并选拔人才。今天距上一回演武过去了一十七年,由于一些特殊情况现在举行一场小演武。” 化说到这停住了,他身旁的副伯西郊台接过他的话茬说:“现在让我说一下小演武的规矩。既然是小演武,所以规矩就与平时的比试不太一样。其实各位远道而来,对规矩都知道一些,但还是让我补充补充。首先是资格,因为这不是大演武准备不是那么充分,所以了事堂得控制一下人数。现在下面有不少族长,不过还是要说参加的人必须有族长的推荐,而且每族只允许推荐一个人,但不限制所在的方。其次是参赛者必须年必须在十七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男女不限。” 副伯西郊台说了很多,诸如什么“点到为止”““能治一服,不治一死”之类的,最后夏老代人王向众人宣布三天后演武开始。 夏老说完后人们渐渐散去了,他们得为三天后的大试做准备。 禹木然的站在原地,人们走完后,夏老过来给他说他必须参加小演武。 “爷爷,我不参加行不?”禹说。 夏老听完后没有回禹,他转过头对穗说:“七小子,你下场不?” 穗摇了摇头说:“不了,我的水平太低就不丢人了,而且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还是留一手的好。” 夏老拍着穗的肩膀说:“你真是个好孩子,站得高看得远,哈哈。” 爷俩就在了事堂聊开了,平时惜言的穗在夏老面前就是一个敞开的话匣子,十几年来爷俩的关系一直不错。穗把路上的事说的很细,夏老不住的点头并问穗一些小细节。 辛萌看禹跟块石头一样,就把他拉出了事堂。 大费正准备跟出去就听见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看见妈妈。予足抱住大费,摸摸他的头说:“长高了一点。” “妈,这才那跟那那呀,您是专门来看我的,怎么没看见山。”大费说。 予足把一块木牌给大费,她说:“也不全是来看你的,我是来让你下场的,至于你老爸昨天晚上人就不见了。” “什么!”大费大吃一惊,他说:“妈,我刚可听清规则了。你是三苗的族长,我是涂山的人,对不上呀!年纪也不够。” “这都是小问题,你爸找东伯爷爷都搞好了,现在你听不听妈的话。”予足捏着大费的脸蛋说。 大费叹了口气说:“你们可真能把我豁出去,那我听您的话,正好我要让禹吃吃苦头。” 辛萌把大费拉出来后,看禹还在发呆就说:“别装傻了,小演武的事你想的怎么样?” “没怎么想这件事,反正我不想参加,对于这种公开性的聚众斗殴活动,我干嘛一定要捧场,更何况苍泽的事还没有完。就现在而言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想等会怎么哄女娇,总不能得罪东伯。” 辛萌一听火就上来了,她强忍火笑着说:“行。那你慢慢想,没志气的家伙。” 辛萌说完脸一扭就走了,禹立马伸出手想拉住女孩。 当指尖快相撞时,他想起一件事,手落下了。 他回过神时,女孩早已不见。 —— —— 山巅之上,一个白发青年坐在崖边的断石上,俯视着下方的平原。 一个人走上山来,他悄悄走到白发青年的身后。为了不打扰王的沉思,他的步幅十分小,但还是被察觉了。 “劲刚,事情办到还顺利吗?”白发青年没回头问。 “托您的福,一切都是预料之中最好的结果。华夏左监夏恩与东伯涂山化在与我们交手中大伤元气,外关也已如您期望的一样。” “你总是让我可以像现在这样安逸,这回你们三穷不用出手,好好休息一下。对了那个人是不是跟我们预想的一样?” “与您的安排一样,他已经被涂山化派往南部抵挡兽族。” 白发青年嘴角一扬,他看着黄昏的残光一点点退出涂山城,自言自语的说:“夏恩、涂山化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山那小鬼也有孩子了。” 王不说话了,下属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王想起了一年前去南华见朋友时,友人给他说的话,他当时问朋友华夏最珍贵的是什么。 朋友不加思索地说:“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应当问你自己,你就曾是华夏最珍贵的宝藏。有人把斑斓的宝玉当成稀世之宝,也有人把绝世利刃作为传承之物,但你我都明白对一个国家而言最珍贵的是什么。华夏人族自人祖以来传承至今,两千多年来灾厄不断,但华夏英雄们挺身而出的精神,就是她生生不息的原因。当灾难来临时,怎样的珍宝不过是一块有颜色的石头,削铁如泥的神兵终须有人挥舞,但勇于奉献的精神会帮人们挺过最困难的时期。” 现在他觉得自己又将见证一回英雄的诞生。英雄的出现总是伴随着灾厄,而他就是世间最为恐怖的天灾,吞噬星光的梦魇 第十二章 新的挑战 涂山大演武(下) 左监,少主是不是不愿参加演武?”东伯问。 夏老泯了口眼前的茶说:“化,你也太过了。这只剩下咱哥俩,你还不好好说话。” 东伯一笑说:“行,行,行,恩哥,你家那小子怎么办?”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他是绝对会参加的。我刚派穗和小丫头去给那小子灌汤,当然那俩人我看是说不动的,所以我准备了个后招。”说到这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冲化微微一笑,。 几十年的老兄老弟默契绝不一般,化马上就明白对方的想法,他指着夏老摇摇头说:“恩哥,你可不是一般的坏。” “你知道就好,对六镇的身份咱们可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没跟我们说绝对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可不要自做聪明。毕竟是在上古乱世最先跟随轩辕王的元勋,辈分是个大问题。” 东伯点了点头。 “对了化,给你说件很严肃的事。” 化看夏恩的表情严肃起来忙问什么事,他的老哥无奈的看着他说:“化,你们涂山都穷成这样了,这茶还是我一年前我来时从荆南带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尤其是对你。” 夏老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根小木签,他说:“我也不想说你对我抠,可这东西上是不是写‘左监夏恩送’”。 —— —— 辛萌出城后漫无目的走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也许是禹没出息的样子惹火了她,也许是禹见女娇的样子让她不舒服,但禹又一次气到她是肯定的。 “真没出息,跟大哥轩比差远了。”辛萌说。 她在城外的田地里边走边想刚才的事,渐渐地她的心情好了一些。突然辛萌听见好像有人叫她,她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山。 辛萌便问:“山族长,你也来涂山城了。” 山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说:“六镇,其实我来这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 “麻烦您在演武的时候保护好禹。” 辛萌不解,她问山演武会出什么事?山挠了挠头说:“这个还不好说,不过不怀好意的人总是有,而现在的禹还无法应对那些事。” “难道有你还不行吗?我记得你的称号——东夷之壁。”辛萌说。 山一笑说:“六镇,我只有一双手,而东夷现在需要我这双手,我没有选择。” 辛萌对山点点头,她明白山话中的深意。可她想起禹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她说:“山族长,难得你这么用心,可那家伙可真是让你白费心思,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别人身上。” 山光看表情就明白发生什么,他忍住笑说:“那就有劳您帮他把心放在该放的地方,他这样自甘堕落下去,不是有辱您的英名。” 俩人又谈了好一阵才分手,与山的交谈让辛萌明白这会的小演武并不简单,可能比上回兽王入侵还可怕。 田野的另一边,一个碧眼少年怒视着远处的涂山城,他紧握的双拳爆出了绿色的青筋。 他身边的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说:“哥哥,大地方的人就是这样,我们回去吧。” 少年听完回头看着妹妹委屈的样子,想起他们在涂山城是怎样被拒,那些人高高在上的面孔仿佛就在他眼前,怒火一下子就从心底喷涌而出,他指着城大吼: “小族怎么了?涂山化!老东西!你也太狠了!一个机会都不给!” 少年无意识下爆发出强悍的气横扫四周,小女孩支持不住摔在地上。 小女孩的叫声让少年恢复了冷静,他马上扶起妹妹说: “对不起,哥哥错了,让我背你回去。” 远处的山感到一股强悍的气,他立刻赶到出事地点,却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他仔细搜索四周想找到关于气主人的蛛丝马迹,然后在一个泥坑里发现一块被踩碎的木牌,他看见上面写着: 小族商荐 山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捞出泥坑,他到旁边的水沟将它们清洗干净放进自己的口袋。他想等这回事结束后,看来要去西边的小族商一趟。 —— —— 天黑之后辛萌回到了涂山城,她发现此时天虽然黑了,可涂山城依旧热闹,辛萌觉得这可能与几天后的演武有直接关系。 站在街头的辛萌不知道禹他们到哪去,她想了一下决定先去了事堂打听禹他们的住址。 不一会辛萌走到了事堂正巧撞见夏老,便问他禹的住处。 老人指着旁边的房子说在那,辛萌道谢完准备走时,夏老让她停一下说: “小姑娘,禹死活不愿意参加演武。那小子软硬不吃,我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还麻烦你帮帮忙。” 辛萌答应一声就走了。 夏老看她走远了才对另一个老人说:“化,看看这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哪有你说的那么麻烦。” 东伯摇了摇头说:“你的坏水也太多了,哪有这样干事的。” “事情干完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啥?” 他说完与老友相视大笑。 —— —— 辛萌在予足的指引下找到了三兄弟的房间,当她推门进去就看见穗和大费一左一右跟正吃面的禹谈心。 禹很不耐烦的对俩人说:“该干啥都干啥去,能不能让我好好吃碗面。” 另外俩人摇了摇头,看来是有人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不以他们的性格绝不可能这么耐心。 穗首先看见辛萌,他拍拍大费走到辛萌面前说:“已经取得初步进展,剩下的就看您了。”他转过头对身后的大费说了声“撤”。然后俩人马上就溜出去。 辛萌坐到禹的旁边,不说话光看着禹,禹向来怕她就把碗一放问:“您这是干什么?那个不生气了?” “有些事,你先吃饭吃完我给你说。” 禹听完风卷残云一般的干完一大碗面,辛萌看他的样子想笑又不好笑,她从桌子上取过一方毛巾递给他说:“穗和大费给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 禹擦完嘴后说:“辛萌,我说句实话,我现在感觉不知道自己在这干什么。你想想我出来是来干什么的?不是像现在一样到处闲逛,是受师命找在苍泽的那位英雄。” “那你是不是很着急?”辛萌问。 禹烦闷的说:“肯定的,我都出来大半年了,还没摸到苍泽的边。我虽然没你机灵,但还是明白现在我不是离目标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远。这样说你可能会笑话我,但我的确很想回家,想早点结束这趟旅行。” “我怎么会笑你,我自己也很想家。行了不说这个了,你想过没想过这场小演武的意义?” 禹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只说自己的推测,这应该是华夏高层专门为你准备的舞台,应该是在他们得知你对抗兽王后突然决定的。” “为什么?” “因为你真的需要在所有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在涂山南部时,我曾向部族长老们学习过大演武的历史,这场比试不简单,是华夏最大的选拔比赛之一,规模和影响远超其他演武,而由此衍生出来的小演武名气也不低。” 禹越听越迷,就问:“辛萌,能不能说些我可以听懂的。” 辛萌说:“可以,那我举个例子。一路走来我们到过很多部族,每一位族长都向你下跪,你每回都觉得很麻烦,但你想过他们是在跪你吗?不是!他们是跪华夏人族的规矩,是跪华夏人王虞舜,跪的是的左监夏恩,跪已成英灵的崇伯夏鲧,绝不是跪你夏禹。在身为一族之长的他们眼中,你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中州少年,他们也绝不可能会对你心悦诚服。你必须有一个机会表现自己,‘兽王入侵’和‘黄河试箭’你是在场,可在这两件事中,你仅仅只是一个配角。你要知道,你不是陪衬别人的人。” 禹听辛萌说完一愣,但很快他就释然了。他笑着说:“狐狸,让您老费心了,我一定会去的。” 辛萌也笑了,她说;“没想到你这么容易说通。” 禹拍着女孩的头说:“丫头,我可没说过自己不参加,再说我爷爷在我那敢。” “那你?” “信不信我在逗你。” 辛萌听完把禹随手丢出房子,她觉得这小子真是皮烂嘴不烂的东西。 —— —— 大费说自己没来过城里就扯着穗出来,兄弟俩就在花花绿绿的涂山城转开。路上穗问起大费关于大演武的事,大费先问穗参加不参加演武,得知穗不参加后炫耀似的给哥哥说,自己已经报名了。 穗一听就急了,他马上说:“你可不要吓我,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 大费看穗吃惊的表情很开心,他很少见这个严肃的大哥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很自豪的说:“哥,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有几把都不行,多危险呀!你才多大就敢下场,谁给你报名的?你考虑过你妈、你姐的感受没?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给我们说一声。” 大费看穗怀疑自己的样子很不开心,他觉得哥哥也太把自己当小孩了,他说出城给穗秀秀自己的力量。 穗点点头,他觉得这小鬼绝对是欠打了,等会通知一下让禹动手。 —— —— “哥,可要好好看看,千万不要吓到你了。”大费说。 现在他们到了城外的一片空地。 穗很敷衍的说:“那你千万小心别吓到我。”他心想:禹那两下子都白给,更何况是你这小鬼,看来我们三个还真让辛萌说中了,狗掀门帘全仗一张嘴。 正当大费活动手脚时,俩人就听见有女孩的呼救声,弟兄俩对视了一眼就往出事点跑。 他们赶到后看见一条硕大的火蜥蜴正跑向一个女孩,眼见女孩就要被追上了。 穗一眼就认出被追赶的女孩是女娇,眨眼之间他就用神弓射穿蜥蜴的脑袋,可猛兽的爪子已经挥向女娇,眼见女娇躲不过去,他离得远干着急没有办法。 女娇用手护住头觉得躲不过了,突然眼前红光一闪发出响声,巨兽应声飞出。她仔细一看,发现有人救了自己,救她的人是当时在禹身边的小孩,好像是那个跟禹关系密切女孩的弟弟。 “谢谢了,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女娇走到小孩面前问。 大费爱理不理的说:“不谢,我叫涂山大费。” 穗认真检查蜥蜴了的尸体,他感到疑惑,这条应该生活在南方的猛兽是怎么跑到东夷,还有它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他用气幻化出一把匕首,利落的取出火蜥蜴身上比较有价值的东西。他回头看了眼大费,心想:这年头大哥不好当,连这小鬼都成精了。 穗走到女娇面前说了她几句,作为兄长他觉得妹妹不应该日落还出来。 女娇笑着拍拍他说:“哥,我错了下次绝对不敢,这回采药误时了。” “还好我们来了,要不不定出多大事。” “没注意到天黑了。哥,你总不是大老远跑来说我的。” 女娇说完把采的草药挑了几样揉碎,涂到大费的胳膊上,她注意到刚才大费打飞蜥蜴时,正好把胳膊撞到蜥蜴的爪子上,现在还流血。 女娇正帮大费涂药,她没想到大费冷不丁的抽出手臂,差点把女娇摔到地上。 穗弯下腰小声说:“大费,怎么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大费没回他,把头扭过去。女娇一笑没生气,走到大费跟前弯下身子说:“大费,是不是上药把你弄疼了?” “没有。” “那是对姐姐有什么意见?” “是,感觉你这个人小气、不仅刻薄还爱排挤人。”大费说的很直接。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女娇问。 穗给大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说话委婉一点,大费就跟没看见一样。他说:“辛萌是我姐姐,她才刚到涂山城,你就当着左监和东伯的面对禹大发脾气。我知道你这是冲辛萌来的,你就不想让我们呆下去。” 女娇听完静了一会,然后抓起大费的胳膊笑着说:“对不起,我当时没想这么多,主要是禹气到我了,我向你和你姐姐道歉。” 这回大费没使坏。 一旁的穗想还好没打起来,要不就麻烦了。然后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暗暗给禹赔罪,他对两人说:“这事好像不怨你们,坏事都坏到禹身上。” 他说完两人茅塞顿开,兴冲冲的回去找禹。 穗摇摇头说:“我还是晚点回去吧。” —— —— 远处一株参天古树的树枝上有两个人,一个靠着古树坐着,一个直挺挺的站着。 “三哥,这种事以后少做,万一出事可多危险,小胳膊小腿的经不住你折腾。”站在树上的人说。 “山,你也太不放心他们,能出什么事?这又不是我饲养的火蜥蜴,还有真出事你怎么样?” 山听完立马激动,他说:“我……我跟你拼了。” 坐到树上的共工阴火一笑说:“就你小子还是歇着吧。” “不说这个了,这几天出了很多事,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样?” “你是怎么想的?” “不好说,现在我们手里的东西太少了,我们不如九州殿消息灵通。” “是呀,我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能猜道的是,这片土地下已暗流涌动,老人家已经力不从心。山听哥一句,舜王说的没错,你就别认真下去,还是早点回九州殿。” 山一屁股在树上坐下的说:“哥,华夏人王的继承人名叫夏禹,东夷涂山南部小族长名叫涂山一山。” 阴火深知兄弟的脾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扔给山,山顺手接住。山看着手中的玉问:“哥,这是?” 阴火一笑说:“三月前,受王命所差土正出使黑水,这是当年与你有旧的巧巧公主让他转交给你的。我一直忙就忘了,现在正好有机会就给你。” “噢,她还记得这档子事。”山看着玉微微一笑说。 阴火拍着兄弟的肩膀说:“你别做好梦了,你跟黑水苍狼王当年的誓言怎么收场,你打算就这样面对朋友?十几年前你可是放言要干翻大哥,当人王后再跟他打一场,现在你该怎么觐见苍狼王吗?小族长。” 山把玩着手中的玉想起了少年时的豪言壮志,发出了一声冷笑。他说:“我就这样,还能怎么样?” 第十三章 准备 大演武的前夜 "爷,求您了!就让我歇歇,快三天了。我在这没日没夜的练,说是跟您老过招,可我这一堆实在经不住。”禹有气无力的说。 夏老看看趴在地上的禹真是冒火,他说:“也就这点出息,这才那到那?你们这些小子,我们当年那可是……” 禹打断夏老话说:“好爷爷,您就别提你们当年了可以不?我是真不爱听,人比人比死人呀!再说我又没见过您当年,还不是可您说(吹)吗?” “你小子说的够对,本来老夫还想让你歇,现在赶紧爬起来!” …… 禹这几天过了可不轻松,几乎是埋在了夏老的训练里。这回的训练不光夏老在催他,主要是他自己也加倍努力,虽然他嘴一直没闲着。这几天闲时,他也去其他参加演武的人那摸了下底,发现这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有一记杀招,他还真没有力压群雄的信心。 夏老刚说完禹技巧上的失误,突然想到一件事就说:“对了,小子,等会儿女娇跟穗上来送饭,他们说要看看你,再给你说件事,你那个小兄弟大费也参加。” “什么!那小鬼才多大?这不是找揍吗?大白天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一个劲敌,不要掉以轻心。” 禹不屑的一笑说:“就他,他那两下子绝对白给,不过要给参赛的说一下,让他们手下留情,毕竟是兄弟嘛。他的屁屁开花,我脸上也不好看。” 夏老听完看着禹没有说话。他想起了曾经的往事,以前山要参加演武的时候,鲧说过相同的话,不过穗可没有禹这么多怪话。他觉得父子虽然未曾真正的交谈过,但血脉联系不会断,不过怎么是在这种微妙的地方,而不是他更期望的神韵。 —— —— 中州王城,九州殿内华夏除人王外的掌权者们,正在讨论即将在东夷发生的事。 火正游乐指着地图上靠近黄河南岸的地方对众人说:“这里绝不能放松。” 木正玉方接过他的话说:“东夷黄河南岸可能会爆发一场战争,我们九州殿得做好准备。” ……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无论现在怎么做,都不可能改变东夷的局势。他们更多的是在考虑事情发生之后,九州殿应当如何。 依赖自然力传播信息的时代,疆域辽阔未见得是一件好事,文明传递的代价是昂贵的。 夏丝在由桥山南下回王城的路上,等待着却息、久剧、天宇和领着他们的右监。 —— —— 祖孙俩又过了好一会儿招,禹实在是支持不住了,他半跪在地上喘粗气。夏老看见就停手了,富有经验的他明白这几天禹的坚持不光是在体力上,更是在精神上,孙子已经快到极限了。 “小子先起来,找个好点的地方歇歇,也该到饭点。”夏老说。 禹听完晃晃悠悠的起来,随便找了个树阴就躺下了。 夏老看他的样子一笑,盘腿坐在他的旁边。 老人说:“你现在拥有的最强力量就是‘王者之气’,这是一股能够改变命运的神奇力量,不是轻轻松松就能驾驭的。这种力量出现的条件极为苛刻。一是要信念纯粹且坚决的人,这样的人才配拥有这股力量、二就是拥有资格的人,这个我先不跟你说为什么了,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体悟。你很幸运拥有这股强大力量,而且还碰上舜王这个好老师,不过这些可不是你自负的理由。我见过很多人,因为拥有这股力量,却自视高人一步,不肯付出以前的努力,终其一生而碌碌无为。再强悍的力量也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决定自己未来的是后天的奋进,而不是一开始就拥有的资本。王气提升了实力也仅仅是在原有的基础之上而已,一只猫变得再大也只是一只猫,跟真正的猛兽有着云泥之别。华夏最伟大的先代之一,四帝中的白帝穷桑后羿王就没有这股力量。你知道后羿王助华夏赢得“逐日之战”,其英名流芳百世。可有些人自负之人,却淹没于历史的大潮之中。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爷爷您就不用担心,我一直都没敢有丝毫松懈。” “希望与你说的一样,还有接下来使用残像的时候,不要使用‘王者之气’。” “嗯。” 距离比赛还有一天,少年一丝也不敢怠慢。 休息完后再进行训练,夏老明显感到禹的残像比前些天用的好,是时候该让禹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战斗是最好的提升。 快到响午的时候,穗和女娇把饭送了上来。 禹看着他们笑着说:“你们二位可算是来了,我肚子打的鼓都快把把我耳朵敲爆了。” 穗拍着他的肩膀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真在下苦,好好干。哥觉得你绝对能行,还有能不能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难得女娇来看你。” “好吧,好吧。对了,哥,现在大费那小子怎么样?” 穗把饭篮放下来说:“他可厉害,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到时候打不过他就尴尬了。可不仅仅是他年纪小的尴尬,辛萌那张嘴你就惹不起。” 禹接过女娇手里的药膏,用十二分怀疑的眼神盯着穗说:“可能吗?你们一个个都这样说,该不是辛萌那丫头把你们都买通,再说我可不觉得输了有什么尴尬。我就算把她弟赢了,她那张嘴也会叽叽喳喳。” 穗摇了摇头心里说:我怕你小子知道到时候,还让我给你找老鼠洞。咱们哥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哥,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女娇接过话茬说:“你要是怕,可以自己去看看。” 女娇说完,夏老和穗看着禹就笑。 禹本来听了这话就来火,看他们的样子就更生气,他说:“行了,行了,都该干啥干啥去。辛萌那鬼丫头,也就能忽悠忽悠你们。” 夏老对穗说:“吃完饭后你给禹加训一下,算是把他这几天检验下。” 禹把口中的饭咽下去说:“大哥,那你也看看我最近有多厉害。” 穗想:还真是好汉出在嘴上,这小子哪都输过,就是嘴上没输过。 —— —— “哥,我们俩现在是留手,还不还是不留手?” 穗在离禹二十步的地方摆好阵势,他说:“不用留手。这是一场真正的对决,让我作为在涂山城第一个见识你全部力量的人。”他说完手上显现出了天蓝色的气,迅速在手中变成了一把大弓。 “好呀!” 禹话音刚落,一支箭就划过他脸颊,要不是他躲得快,比赛就已经结束。 禹一笑显现出王者之气,王气出来的一刻围观的二人暗暗喝彩。他对穗说:“那我放手一搏了,大哥!” 穗搭好弓瞄准禹说:“不认真对待,可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穗话音未落,箭贴地而行,快的像一条蓝线。未及眨眼之瞬,箭已快穿过禹的右臂,禹身上的金色气焰爆发将箭弹开,禹一回手把气弹扔向穗。 穗用弓一砍,将气弹直接劈开。这时他猛地向身前一看,禹已突到他身旁三步之内,他往后一跳将箭顺势射出,在箭穿过禹身体的时候,禹变成了黄色的气。 “已经这么熟练了。”穗脱口而出,他明白这是残像,他没有想到禹已经把残像练到这种程度。他感到后方情况不对,猛的往后一看发现禹正要攻来。 “王气-王闪。”禹把手中的金黄色气弹向前一推,穗看躲不过把手中的弓一散,聚气成一面蓝色的盾牌准备格挡。 当两股不同性质力量快相撞时,一束强光出现在二人中间,他们本能的把眼睛一闭。当再睁眼时夏老出现在他们中间,一手一边挡住他们的攻击。 “爷爷,这……” “夏老,这……” 老人松开手说:“一旦相撞就有一个人会受伤,我已经评断出你们的强弱了。” “谁强?”禹。 夏老一笑说:“刚才的比试穗还留手,你说谁强?” 禹听完不说话了。 穗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说:“我当哥年龄大,所以经验上胜过你了,但是其他方面我还真不如你。” “老哥,你兄弟可不是这么容易就灰心的人,不过你就不能谦虚谦虚吗?你什么时候脸皮也这么厚了。” ”这是为了你下场不丢脸,我脸皮就厚一回。“ 夏老拍拍他俩的肩膀说:“不过我得说说,你们两个小鬼呀!刚一出手就下狠招,丝毫没有多余的试探,你们真是太了解对方了。练的还算不错,今天回涂山城饭我请了。” 女娇走上来对禹说:“要不要去大费那看看?我们过来时你的女同伴,可还特意问了你。” “不了,现在去影响那小子还有那家伙,还有你是不是说了我的情况?” ”嗯,怎么了?“ ”这是通敌。“ —— —— 吃完晚饭,禹问守门人借了张草席躺在房顶乘凉,他看着星星不一会儿就迷糊了。 正当他马上睡着时,感觉有人在推他,他睁开眼睛发现推他是穗。 禹在草席上滚了一下,伸了伸懒腰说:“哥,我今晚就睡这儿,不用叫我了,拜拜。” “不是这个,是女娇说让你到那个地方去找她。” “哪个地方呀?那人闲的没事儿干了,我可是忙了好几天,先睡了。” “别睡呀!那地方就是大柳树。” “什么破树呀!我先睡了。” 这时东伯上来了,他干咳了一声说:“看来我的孙女还是没有睡觉重要。”他显然是听见禹刚才的过人言论。 禹一听马上打了个激灵起来,立刻笔直的站到东伯面前说:“东伯,您想多了,这怎么可能呀?”说完禹把席子一卷就跑下去。 他走后,老东伯和穗相视一笑。 —— —— “禹,你来了。”女娇走到禹身边指着一个人说:“穗哥,让我这儿等你,给你说一下明天演武的事。可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禹摸了摸女娇的头冲她一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一种很奇怪的心情就在禹心中升起。那人长得眉清目秀,看着比禹大上一两岁,衣着十分整齐,跟不修边幅的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禹正感到酸酸的时,那人突然开口。 “女娇小姐,我想娶你为妻。” 女娇听到后,揪了揪禹的衣服。禹正想问这莫名其妙的家伙是从那冒出来时,那人开口了。 “对不起,女娇小姐我刚唐突了,没有自我介绍。” 禹不知道为什么这时脑子很热,他无意之中引燃了王者之气。他走到穹高面前,呲着牙笑着说: “哎,小子,这不是神域,我们这不兴强抢民女,还有你是不是和那个叫天麟的是一个地方冒出来的。” ”不是,我是神王穹高之孙,天域神族太子凌物穹高。“说着穹高向禹伸出手。 禹看对方如此有礼,便握住他的手认真的说:”我叫禹,来自华夏。“ 禹本以为穹高会在握手时暗中使劲,因此他做好较劲的准备,可没想到穹高一笑把手松开。 ”禹,演武再见。女娇小姐,今日冒昧,不过我所说并非玩笑,还请你细想。“ 禹看他走红拉起女娇的手说:”回去了。“ ”嗯。“ 第十四章 敌手 不能轻易输的战斗 “再见了。” 说完禹抓住空档将对手扔出擂台,这场比赛也随之结束。 连续与强敌交手让禹在力气上吃不消,他半跪在擂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台下的穹高冲他微微一笑。 禹知道穹高也参赛了,而且上场比赛赢得很轻松,几乎没有费劲。禹咬着上嘴唇给他回了一笑,也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三天前的事。 三天前的晚上,禹和女娇回去之后。夏老看他们的样子觉得发生什么大事就问他们,禹不愿意说,女娇就原原本本的把见到穹高之后的事说了一遍。老人听完脸色就变了,立马把禹叫了过来,很严厉地把禹说了一顿。在旁边的大费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准备顶上两句,被辛萌拦住了,在场的其他人莫不做声的看着这对爷孙。 说了很久,夏老才停下来,大家都以为今天晚上这件事已经结束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啪”的一声响,禹拍案而起冲夏老大吼:“神族!神族!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守着你的规矩吧!” 禹的样子让众人吃了一惊,平常的他是从来不会跟长辈顶嘴的,可今天却。 夏老看着禹的样子没有动怒,他淡淡的说:“你还小不懂,这事……” “我不懂什么!我才不想成为软弱的你们,我曾经见过的还在脑中!” “我们·······”老人刚开口,就被孙子粗暴的打断了。 禹瞪着眼睛大声说:“我爸是怎么走的!当年在羽山发生的事,我现在还记得,我从来没有敢忘记!可你们呢?”他吼完发疯似的夺门而出,留下了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去哪儿,但他感觉心里很乱就想一直跑下去,只要一停下,他就感觉脑子嗡嗡的疼。现在他是在用肉体上的疲劳缓解精神上的伤痛。 他跑了很久,直到跑不动摔倒在地上。他爬起来看到了一面旗,那面立在涂山城中心象征着华夏人族的人字大旗。 他仰望着这面大旗想:这样一面简简单单的破旗能说明什么?它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什么这样随随便便划出东西,能够立在此地作为华夏人的信标?真是潦草,估计当年的轩辕王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低下头看着旗杆底部,就势蹲下来摸着旗杆的底部,想从这面旗下面汲取到前代人的知识。 这时他的身后有人说话,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早了,回去吧。” 你回头一看,发现是辛萌。他说:“你来了。” “回去吧,你爷爷并没有说错什么,只是担心你跟你爸爸一样。” “辛萌,我还真是丢脸,每回在你面前都是这个样子,不过我想以后这种时候绝对会少。” “你明白了就好。”辛萌说完把禹身上的灰尘拍了拍。 禹往后一退说:“谢谢了,不过不用拍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吧。” 他们回到住处时,禹看见爷爷还在门口等他,他低下头等着爷爷的处罚。 夏老走过来用沙哑的嗓音说:“明天大演武就要开始了,赶紧休息。”老人说完走了出去。 禹听完用手擦了把脸,他背对着辛萌说:“那我先走了,狐狸明天见,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 —— 禹被穗搀扶下擂台,禹开玩笑地对穗说:“哥,打下去一个好不容易。” “等会儿好好休息吧,我刚看了你下午的对手有些强。” “哥,你别担心我更厉害,他跟我当对手,那是他该头疼的事情。对了,那小子还没被刷下去。” 穗还没开口就听见辛萌说:“让你失望了,还没有,不过我倒是担心你这把骨头能不能撑到下午。”说完就掐了下禹的肩胛骨。 禹疼的嗷嗷叫,马上求她放手。 禹问:“那小子碰到对手都应该特别顺,该不是就我一个运气差,碰到的都是硬手。” 辛萌摇了摇头说:“也不简单,刚才我都是背他回去的,他毕竟还是年纪小。” “看来你训练你弟也够狠的。”禹说。 …… 吃饭时,禹笑着给大费说:“小鬼,我很期待于你在台上相见,一起加油。” 大费托着下巴老成的说:“不用期待,那是肯定的。” 一旁的辛萌看着俩兄弟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都别吹了。” —— —— “华夏荆楚共工城共工积,准备比试。”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在台上拱手说道。 禹也拱手说:“华夏中州王城夏禹,准备比试。” 当鼍龙鼓响三声后,比赛开始了。 比赛刚开始,禹就冲上去准备摸一下对手的底。午饭时他听爷爷说了不止一遍,这个叫积的不简单。等他快突到积的身旁时,他看见积身上发散出一股水汽,他觉得情况不对,猛地往后一退。这时被烈日烘烤而干燥的赛场上,突然由下往上渗出很多水。禹明白这是用气来呼唤自然力的方法,这几天在与敌交手中他没少见这种技巧,可呼唤有如此影响自然力的,还是很少见。面对这样的强敌他可不敢贸然上前。 这时他想起了辛萌在中午给他说过的事,是关于积来自的共工族。其实他以前也一直听人说,只不过一直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而已。他记得辛萌说过共工族是上古三杰中炎帝神农王的后裔,是构成华夏的三大族系之一。他们一族极擅于用水做文章,在控水这方面,在华夏人族几乎没有那个部族可以与他们比肩。 积左手向前一挥说:“中州的,我出手了。” 禹正在想他会做什么时,就看见积身前的水卷起变成一条水龙迅速向他扑来。 禹将气聚集在手上,往前一推想把水龙挡住。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招虽然不至于全部挡住,但也不会吃太大的亏。可这回他错了,裹挟着气的水龙拥有着强大的冲击力。 禹一下子被水龙掀出去五六丈,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已经出场。 “让那丫头说着了,这人还真不简单,看来不能抱着任何侥幸的想法。”禹说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的确不能抱着任何的侥幸的心理,不只是你,我也一样。大演武最后的胜出对我而言无所谓,我只是要在这儿击败你就行了,击败来自中州的你。”积说完又是两条水龙扑来。 禹顺手挥出两枚气弹,他将两条水龙在眼前打散,水落下后蒸发产生不小的水气,浓密的水雾阻挡了下方观赛者们的视线,谁也不知道水雾里边究竟胜负如何。 女娇摇着穗的胳膊说:“哥,里边儿发生了什么?禹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穗摇摇头说:“看不清,不过我知道这场比赛不会这么轻易收尾,禹一点还会整个大活。”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水雾中黄光一闪,紧接着雾气被一股强悍的金黄色气浪冲散。 雾气散开的一瞬间有人惊呼。 “王者之气!” 女娇与周围人吃惊的看着台上不同凡响的少年,不少人感叹能够觉醒并驾驭这股力量的华夏新翼,台下之人纷纷为禹喝彩。 穗看观众的表情心想;这个东西原来这么厉害,怪不得爷爷要让这小子露一手,但愿不要有什么意外。 禹指着积说:“下手够狠的,在水气之中加入了麻药,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比赛就该结束了。” 积一笑说:“我知道这些小伎俩,绝对不可能真正的改变胜负。这样不入流的东西是留给那些走过场的,对于你而言只有实力。”这时他的身旁出现了20枚苹果大小的水球,由地下渗上的水更多了。 “少主大人,今天我会在这里击败你。” 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执著于自己,他问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定要击败我?今天应该是我第一回见你。” “因为我来自共工族,是神农炎帝的血脉。” 禹听完就激动了,虽然平时的他尽量想回避这个问题,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有些事。今天仅代表个人的比试竟出现这样的话,实在让他恼怒。他向积大喊:“喂,我夏禹代表不了黄帝一脉,你共工积也一样。今天的这个在场上的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两个人只代表自己。我们背负的仅仅只是自己的胜败,与其他无关,更何况那些东西仅是你的狭隘,况且以前的事早有定论,不是你我这个年龄该想的。不要给自己背负太多了,放手一搏吧!博个输赢!” 积听完微微一笑说:“你其实说的都对,我们在上面只代表我们两个,但下面人会赋予我们胜负之外的意义。所以你要是赢了,你说的都对,我也是。” “那不要有什么隐藏了,下一招定胜负。”禹说。 “好。” 禹将气汇聚在手中,金黄色的气在他手中形成一个规则的球,不断向外释放力量。 积面前所有的水球聚集在一起,如绵羊般大小的水球在气的包裹下,在他的手中飞速旋转。 几乎同时两人跃起,大喊一声,向对方冲去。 “王气–真王闪。”(禹) “水力–水波动。”(积) 两股力量碰撞时,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将铺场上的石板撕碎,也将二人同时抛出。积飞出场外被一个人接住,禹运气不错,被弹在场上滚了几下没有掉出场外。 主持比赛的涂山大族长修兵看着眼前已结束的比试直发愣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场比赛的胜负。他想;运气这个东西还真是有选择的,这专门不是为难我吗?我就代一天裁判。 台下的人和其他地方的眼睛都在注视着这场比赛。修兵明白积说得没错,这不仅仅是一场小小比试,它所蕴含的意义不是自己这个身份所能评判的。当时他从夏老和东伯手里接过这场比试裁决之职时,就知道这是块烫手的山芋,但没想到比试竟会这样含糊的结尾。 一时之间修兵还真无法决断两人胜负。 这时有个人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说:“谁在场上谁赢。” 修兵一看那个人,发现正是刚接住积的那个用围巾遮住面部之人,他再仔细一看大吃一惊。他旁边的人说:“是您呀!阴火族长,您怎会来东夷?” 阴火说:“有危险,一定要当心。” 修兵刚要开口时,他早已消失不见。 ‘’阴火哥,我还有话想问。“ 夏老和东伯在远处的高坡上看见阴火,马上赶过去,可已经晚了。 穗和女娇上去扶禹时,就听见裁定禹胜利的消息。 女娇拉着禹的衣服说:“你的运气还不错嘛。” “运气的事不说,我的身子骨可疼了,要不是王气的保护刚就散架了。哥,等会儿回去给我揉一下。” 穗苦笑了一下说:“好吧,那边大费应该才刚开始,不去看看吗?” “那就去看看吧。哎,丫头扶一下我。”禹说完把手搭打女娇的脖子上。 —— —— 大费额角上见汗了。他不断的向穹高进攻,可对手总是能慢条细理的躲开他的攻势。 穹高那副高傲的神情激怒了大费,比赛赢不赢是一方面,但也不绝能输得毫无尊严,更何况是禹的情敌。 当大费快把穹高逼到场边,穷高一抬脚将他踢到场中间。 穹高对倒在地上的大费说:“小孩,你听我的下去吧。虽然你不弱,但比下去你会受伤的,我这也是给你姐姐一个面子。” 刚赶到的禹一听穹高的话就来气,不过他也明白穹高说的是对的,大费现在面对这样的对手还是太小了。 辛萌走到台旁对大费说:“撑不住就下来,这不算是你输了。” 大费爬起来摇摇头说:“姐,不了,我还有力气没用。我妈正好没在,她说我要用那个必须要你的同意,现在你同意吗?” 穹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由于大费年纪小,他不愿意真的动手,就在旁边一直看着。 辛萌看弟弟的样子,知道这时如果她说不的话,弟弟也会做。她点了点头,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就过来问辛萌。 大费得到允许后,他大吼一声尤如炸雷一般,把在场的人吓了一大跳。 大费他的眼睛产生了变化,变成了猛兽似的鲜红兽瞳。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他眼中放出灼人的血红色光芒。下面的人可以明显感到他的气成倍的增长,一些高手甚至可以觉察出,他的气中蕴含着一股与刚刚不一样的力量。 禹不明白拍了拍辛萌,想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可辛萌根本没有搭理他。 大费完成变化后,快步突到穹高面前进攻,猛地一回挥手直击穹高右颊,穹高一抬手挡住了。大飞没有恋战马上往后退,与穹高拉开距离。 “还不够。” 大费说完咬破食指在额前画了个竖一字,紧接着他的虎牙微微露出,体内散发出一股血红色的气。 对面的穹高嘴角一动说:“这是龙化的拟态,以你的年纪竟能掌握这股力量,不得不说你以后绝对是个劲敌。” 大费一笑说:“还没有到你该称赞的时候,我的力量不仅仅于此。” 说完大费的头发稍稍长长并变成淡红色,双臂跟脱下鞋的脚上长出灰色的鳞片,脸上出现与老虎一般的纹路,背心后面的缺口伸出一只巨大的灰色翅膀。 现在他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一股不流于形式的威严在他身上流露出来,现在穹高再也不敢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穹高说:“我看过你以前的比赛使用过龙化的拟态,不过初步龙化还是我没料到的,让我见证一下接近真正龙化的力量。”这时的穷高心中被什么东西触动起来,他已迫不及待与对手一战。 “我上了!”大费挥动翅膀说。 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战斗真正开始。 —— —— “讲真的老伙计,在绝境之中涌现出的力量,才是最美丽的。”赛场远处高台之上的夏老看着大费感叹的说。 一旁的化说:“这世界本不公平,有些人一出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而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成为不了绝世强者。但后天的努力会改变命运,龙化就是不甘弱小者的对命运发出的怒吼。” 夏老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龙化不是一个轻易掌握的技巧。” “恩哥,何止是不容易,世上掌握完全龙化也不过就是寥寥数人。” “化,你们东夷可真是人才辈出,这样的小孩儿都是如此,不愧是华夏头一排的方。”说完两个老人相视一笑。 —— —— 擂台上的战斗已近白热,二人拳拳相交毫无保留。台下的众人不断发出喝彩,这是自演武开始以来最为精彩的战斗。 大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破绽,穹高马上抓住这个空档对着这大费的小腹就是一脚。大飞右手往上一举挡住攻势,二人的气正式相撞,血红色的兽气与白色的神力向拼。这回没有试探,二人都竭尽全力,他们脚下的地板被二人踩得吱吱做响。 台下的人们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对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细节。 “小孩儿我刚没记清,你叫什么名字?”穹高吃力的说,这时他发现大费身上的一个秘密。 “涂山……大费。”大费也吃不住劲了。 大费一用力把对手逼退,拉开距离后穹高无力的半跪在地上。大费失去支撑倒在地上,不过很快他又爬起来。 大费看见穹高身旁闪烁小型闪电,再一眨眼对手已到面前,他赶紧用翅膀防御。穹高看无法进招后退几步,然后用捏住闪电的左手瞄准大费,一股电流立马射向大费。大费迅速张开翅膀由口中发出红色的气弹,两股力量相碰一下子让擂台变得千疮百孔。 大费再次向前与穹高近身缠斗,这一回穹高明显有顾忌,他释放雷电把大费逼退。然后他举起手召唤雷霆,刚运气的大费还未反应过来,直接就被击中倒地。穹高因此招耗费大量的神力。刚想喘口气,就感到左边有什么东西,再一看大费气所幻化的龙已冲过来,他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 力量的对决结束了,下来是意志。 穹高擦了擦嘴角的血,向大费走去。大费身上的龙化消失了,变回了原本的他,对他而言,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 “你没有力气了,对一个小孩子而言已经够精彩了,认输吧。这绝不是懦弱而是另一种勇气,有服输的勇气才有取得胜利的机会,更何况我不愿对你再出手。” 穹高说完释放神力击倒大费。 大费没有说话站,他看着下面拼命大喊的禹,重新站起起,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他恢复拟态,伤口处出现神奇的蓝色火焰。 台下的辛萌看见火焰的一刻,使劲摇着禹。 “那是什么?”(禹) “那是……”辛萌准备说时突然想起什么,不说了。 “小孩没有这个必要,一场小小的比赛而已,又不是生死相搏。”穹高说。 “有这个必要,我还有个约定。”大费说,这时他被身上蓝色火焰完全吞噬,伤口在这股神奇力量的包裹之下渐渐恢复。大费注意到身体的变化,他不知道这股突然涌现的力量是什么,不过他知道这股力量属于自己。 虽然伤口不再痛了,但大费身体已近极限。 他再一次向穹高冲去。 穹高向左一晃躲了过去,他将俩手向后一分准备攻击时,大费用头当胸就是一撞。 穹高反应慢了一拍,被对手放倒重重的摔到台上,他的嘴角流出了血。大费没给他机会冲过去就是一个下踢腿,穹高看清马上向右侧一滚,躲了过去,地板被大费踩出一个大坑。 穹高看见大费收腿这个机会猛的跳起,把手掌对天说:“轰鸣吧!落雷。” 他话音刚落,天空发出巨响降下一道闪电。 落雷刚要落下时,大费身上的蓝色火焰将他包裹起来,雷并未伤到大费。 穹高吃惊的说:“你身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大费看了看身旁的蓝色火焰说:“不知道。” 穹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气说:“你身上稀奇古怪……的……的东西可真不少。” 大费再次发动攻势,穹高正准备迎击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大费身上的火焰消失了,他无力的摔在地上。 状况之外的变局让台下的人纷纷发出叹息。 禹在下面大声喊着兄弟的名字,要不是穗和辛萌抓的紧他早就跳上去了。 台上的穹高并未对失去力气的大费出手,正当他准备给裁判说时,他看见大费站起来了,不过穹高看出这回和之前不一样,大费不可能再战。 “就到此为止吧。对你,对我,这场比赛都已经结束了。”穹高说。 大费说不出话只是摇头,他将最后的气聚在右臂化为红色的龙爪,这将是他的最后一击。 穹高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大费右臂扔了枚气弹,不要说大费,他也已经快到极限。 也就在这时大费身上的气全部散去无力的倒下,而这枚气弹就快撞上了,穹高想收手可已来不及了。 —— —— 赛场上黄光一闪,气弹被打飞出去。 “是你。”穹高说。 “是我,你赢了。”禹说。 在气弹块擦到大费的时候,禹引爆王者之气冲了上去,他前脚刚上去,穗也冲了上去。辛萌上去抱起大费,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坏了规矩。” 禹忽然听见耳旁有人说话,转眼之间四个金甲武士亮出武器档在他和穹高面前,他们的眼神之中暗含杀意,十几个东夷武士瞬间站到禹身后。 “你们是什么?”一股无根之火在禹心中燃起。 为首的金甲武士说:“我们是谁?我们是天域太子穹高殿下的直属武士。” 禹一笑说:“那你们就知道我是谁,是谁给你们在我面前兵刃的权力!” “你……”一个武士激动了,为首的武士拦住他并把武器收了,其他人看他收了也将刃归鞘,台下的人随之松了一口气。 穗走到禹旁边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再和他们发生冲突了。禹没有点头。 一个武士把穹高扶到禹面前,穹高说:“你的小兄弟很不错,我很期待与你一战。” “我也是。”禹说完看着他。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赛场之上的气氛十分压抑。 这时主持比赛的东夷副伯东郊台,跳到两拨人近前说:“比赛结束,凌物穹高胜。明天最后的比赛是夏禹与凌物穹高,你们双方先下去休息吧。” —— —— 赛后台问东伯:“师父,你看见当时大费身上出现的蓝色火焰吗?那绝不是龙化所具有的变化。” 东伯摸了摸胡子说:“的确,那力量不属于龙化,而是一种比王者之气更稀有的东西,即便是我也仅仅见过三个人拥有那股力量。” “那到底是什么?” “别问了,孩子,那是一个不可说的东西。” 东伯说完起身走了。 夏老把帛书递给台后也走了。 台拿起帛书看见了两个字。 南华 这俩个字把台吓得不轻,他心想:这件事不敢再问,真的问下去可就麻烦了。 第十五章 演武中止!异族的入侵 “行了,你小子少说几句行不行?都成这个鬼样子了,就不能好好休息吗?”禹说。 躺在椅子上大费指了指饭桌上的鸡腿对禹说:“哥,麻烦把那个拿过来?” “做梦吧!你小子。”禹顺嘴一说。 “你就是这样给人当哥的。”(大费) “那你还就这样给人当弟。”(禹) “都少说两句。”(无奈的穗) 予足把碗递给辛萌说:“大费的情况怎么样?严重不严重?会不会有内伤?” 辛萌接下碗,摇了摇头说:“他的情况很特殊,我不好轻易做出判断,不过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 “其实按理说经过那样激烈的比赛后,他受得伤一定非常严重。可如你所见的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除了一些皮外伤。”辛萌说。 予足不明白了,就问:“六镇,能不能请您说清楚一点。” “这个我不能说,不过大费现在还是需要好好疗伤,今天这场比赛透支了他的力量,还不能放松。” 他们说话的时候,夏老和一个瘦弱的青年人推门进来。 “爷爷,我今天好像见过他,不过忘了他是谁。”禹说。 夏老苦笑了一下对那个年轻人说:“你现在知道我跟舜王有多难了吧?”说完他转过头对禹说:“记好了,这位是东夷排第一位的副伯,老东伯涂山化的徒弟东郊台。” “哦。”禹漫不经心的说。 夏老看他这样火就上来了,跑过去按住他的脑袋说:“这可是副伯,赶紧好好打招呼。” “知道了爷爷,副伯您好,在下就是名为夏禹的不才之人。还请您不吝赐教。” 他的话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 台笑着说:“少主,你可谦虚了,涂山南部巧解两族矛盾、直面兽王无支祁、黄河试箭,你们四人的事早已扬名东夷。”他又对大费说:“大费,这回比赛你可是露大脸了。” 大费向他一抱拳说:“谢叔错爱,吾贱命尚存。等吾痊愈,必报叔之厚爱。”他刚说完后脑勺就被辛萌拍了一下。 辛萌捏着他的脸说:“会不会好好说话?能不能学点好东西?” 禹问:“副伯,您认识大费?” 台说:“认识,我姑且算是他的半个老师。” 予足接过说茬说:“少主,副伯和你四叔是过命的好朋友,所以才会当大费的陪训。不过副伯和你那不靠谱的四叔不一样,他是一个值得让大家信任的人,就连火正和右监也表扬过他。” 禹一听火正和右监立马尊敬起来,他站直说:“副伯,刚失礼了您别见怪。” 台一笑说:“我曾有幸在你四叔手下为将,算起了也算你的叔叔,我怎会对自己的晚辈见怪。” 穗拍了拍禹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小子这弯,可转的太有文章了。” 禹听完一拱手说:“我早就听说过副伯的大名,刚才那是开玩笑呢。” 穗又在禹耳边说:“马屁拍真够可以呀。” 禹也在他耳边说:“还是没有大哥响。” “哈,哈,哈。”(禹,穗) —— —— 这一夜禹没有睡好,其实不止是他,很多人都没有好好入睡。 第二天的太阳对他们而言,升的有些早。 —— —— 禹登上擂台,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心想:今天的阵仗可不是一般的大,轩辕王当年又是怎样? 今天的擂台是演武开始之初由人特制的,为的就是今天的决赛。夏老和东伯为了今天最后一赛,忙的一夜没睡,就光主持比赛的人选,他们就挑了五遍,最后才裁定还是由副伯东郊台担任。 穹高还没到,禹抽空看了眼辛萌,想起她昨天晚上给自己说的话,不由得冲她一笑,意思是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其实他最头疼的,还是大费,跟穗商量之后,从辛萌那儿弄了点迷药把那小子放倒,免得他再生事。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 今天天气不错,有很多无雨的云把太阳遮住,这样天不会太晒。 “唰”的一声,一束金光由天而降。 对手来了。 —— —— “你还是来了穷奇。”山看着远方快到黄河南岸的人形兽族强者说,在它身上山觉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过了一会,一支异族军队在河对岸列阵。兽族战士立在为首的兽族强者身后。大军停下后,它们整齐的将手中黑色长矛向下一顿,九曲黄河为之一晃,那气势仿佛能将世上的一切征服。 山往后一看,露出欣慰的表情,华夏战士并没有被对手吓住,他们足以战胜这场这片“黑云”。 “山,好久不见,朋友我真的有太多话想说,不过先请让我把正事办完,我得去涂山城。”穷奇说。 它的话让山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是山心中最美的回忆。 “山族长。”山身旁的副伯镇行拍了拍他小声说。(镇行是东夷的四位副伯之一,今年五十七岁) 镇行的话将山带回了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他坚定的对河对岸现在的对手说: “我接到的命令的不让势力越过黄河,包括你,兽族四将!” —— —— “华夏少主,赛前我们可以加个赌注吗?”穹高说。 “可以,你想赌什么?只要我赌得起。”禹说。 穹高指了指台下的女娇说:“就赌她。” 禹听完火就上来了,他说:“你还真敢说。” “敢赌吗?” 禹把拳头握紧伸穹高面前笑着说:“可以,可以。不管你得想想,等会儿要被我打的多惨。你就躺着看我……咳……咳……啊,对不起,呛到了。” 台看着他们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你们俩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聊下去?可以开始吗?” “可以。”(禹,穹高二人尴尬) 就在这时异象出现了,天空发出了“轰隆”巨响。禹和穹高眼神会意后,同时抬头往天上看。地上的人看见天上几十个火球往下掉,它们的降落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压力。这是涂山城前所未有的景象,人们纷纷发出惊呼。 “快逃。”台冲下方人大喊,说罢他向天空跃起,他想把这些火弹弹开,但一接触他发现这些火弹十分棘手,他明白仅凭自己是弹不开的,只能尽力争取时间。 夏老和东伯他们大喊让人疏散,夏老看所有人都在跑,只有禹站那不动。 老人冲到禹面前说:“干嘛不走!” “我想看一下能不能帮到忙。”禹说。 夏老没废话,对着禹的屁股就是一脚,把孙子直接蹬翻。 “赶紧滚!”夏老对禹咆哮。 禹看着爷爷布满血丝的双眼,愣了一下就往外跑,也就在这时他明白了,现在他面对真正的现实只是一个拖后腿的。 禹跑出去不久,火球就快落下,台也重伤倒地。 夏老和化对视了一眼后,夏老说:“留下的,准备迎战。” 伴随着巨响,火球砸到地上,灼热的冲击波将每个人的脸颊卷的发烫,所有人都感到来自大地的颤栗。当火焰烟散后,人们看见了火球的真面目,存于尘世的亡者–僵尸。 这些长着黄色长毛的怪物,拥有着极为强悍的实力。他们用墨绿色的眼睛打量着眼前一切,这些怪物正在思考着如何撕碎眼前的万物。 带领僵尸的是一个面貌不满35岁的年轻人,他刺猬似的银白色长发与帅气的外貌与常人无疑,一件披风与黑色的宽裤是他的衣服,穿着骷髅背心的上身除了双臂处的绷带,还挂着一条用兽牙做成的项链。 夏老只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他用颤抖的声音说: “您为何而来?” 年轻人说:“夏恩,我为什么来,你比我还要清楚。鲧放这的镇玉在哪儿?现在给我拿来。夏恩认真看看你眼前人,你应该不愿意失去他们吧,同样的我也不愿让这血流成河,毕竟这东方之地也是我的血脉。” 东伯说:“那块镇玉属于是华夏英雄、有熊二主将臣的,而不是僵尸王将臣的。” 夏恩补了一句:“上一回我们已经为此血流成河了,也不在乎这一回,我想曾经的人族英雄可不会做这个。” 将臣听到这些话,脸上丝毫没有反应。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无论是英雄还是恶棍,都是由你们说,我来此可不是想得到赞美。夏恩、涂山化你们不是脑子空有幻想的人,所以不要说多余的话,交还是不交?战还是和?。” 僵尸王刚说完,就听见俩个老人同时说不。 “战争开始。”僵尸王挥了挥手,后方僵尸扑了过去。 仓促迎战的两位老人率领一支匆匆组建的队伍,而他们所面对的是有如天灾般的僵尸王及其所率领冥兵。 东夷首府涂山城即将爆发一场人鬼之间的大战。 —— —— 地平线的另一段,东夷军队与兽族战士在黄河南北岸边对峙。 “山,让我过去,我并不是为了进攻东夷,是为了帮你们守护它。”穷奇说。 ”为什么?告诉我。“ “我不能说,这可兽王的命令,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番话或许能打动以前的山,但自从十余年前的往事后,他变了,时间将他变成了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他冷冷的看着穷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 “不。” “我们是朋友,求你相信我。” 穷奇的表情能够打通任何一个人,可它打动不了现在河对岸的人。 山高傲的样子激怒了穷奇后方的兽族首领与战士,它们对着山大骂,它们的举动让山后面的人族强者也骚动起来。没有理性的话,战争就此爆发。 在双方的冲突加剧之时,山开口了。 “从起我们曾经的确是朋友,但那已是曾经,时间是最狠的东西,它能抹平一切。更何况你我各为大军统帅,绝不能为感情左右,将策上写‘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军约束则忘其亲,援枹鼓之急则忘其身’。若我今天为个人情感所左右,那我就不配站在这统率大军!” “山,我真的是为救涂山城而来。” “不管真的假的,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让任和势力过去,为此可以不惜一战。。” “朋友,退一步就可以了。”穷奇哀求道。 山一听激动了,他大喊:“兽族四将!你让我往哪儿退?后方就是我的同胞亲人!后面就是东夷!后方就是我的家乡!我涂山一山无路可退,这凤纹东夷由我们守护。” 山话音刚落,后方的人勇士振臂大呼。千余名人族战士齐声呐喊,真正意义上的撼天动地。 穷奇看着北方明白自己不是山的对手,而它手下的部队也难以突破这面“铜墙铁壁”,索性下了道命令,让后方的战士席地而坐。它对山很了解,知道他是不可能被力量打败,但会被真诚打动的。 穷奇的样子让山觉得难受。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对身旁的副伯镇行说:“赶紧派人回去打探一下涂山城的消息。” —— —— 东夷涂山城二百余名人族英雄与六十七个僵尸以命相搏,最中间的地方刚刚苏醒的副伯台正与僵尸王将臣激烈交锋。夏老与东伯去安置涂山城的群众,他们将拖延时间的任务交给了这个年轻的副伯。 台已受重伤,况且他本就不是僵尸王的对手,意志终究抵不过实力上的差距。几番交手,他已被对手逼入绝境,血不住的从他的右臂往下滑。他往四周一看,发现不少上年纪的老族长已支持不住。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往后一退与对手拉开距离说:“僵尸王,能问您件事吗?” 将臣停止了攻势,点了点头。 台指着四周说:“这一切应该都是您设的局。” “你说的很对,不过你还是说详细点儿好,这样我才能好好认识一下,你这个无名小卒有多聪明。” “今天的阴云应该是你的手笔,是你为袭击涂山城所做的准备。现在的你已不是当初的最强之王,十几年前的大战,你惜败于崇伯、兽王等人之手,你很大一部分力量被封印在镇玉之内,而这块镇玉就在这–华夏东夷涂山城。可东夷是华夏最大的方,你不敢贸然出手,所以就设了这场局。你先是放出消息在演武时引得兽族犯境,由于参赛者的身份特殊,我们必会倾尽所有力量防御兽族入侵,这样一来涂山城就空了。现在这座涂山城里边儿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人能阻挡你们!而前几天你手下的三穷与我们交手也是一计,现在的我还有师父、左监大伤元气,对您而言已不再是威胁。您成功了僵尸王!您赢着得了一座带血的城池。” “你说的不错,可晚了,迟到者是没有机会的。”将臣说完眼中射出灼人的绿光。 东夷下一位东伯看了看四周,落泪了。 嗜血的异族恶魔将这座美丽的城市蹂躏的面目全非,战火硝烟与断壁残垣取代了往日的繁华,不少上了年纪的老族长已倒在地上,僵尸们的利爪透着无情的寒光。 饱经风霜的将臣觉察出他眼中的东西。他对台说:“我虽是灾厄,但无意杀戮。你是知道镇玉在哪的,交给我,一切就结束了。” 台听完愣住了,他看了看身旁的老族长们。这些老人已为华夏奉献了的一生,现在竟然要死于非命。其实他们本不必留下,逃走没有人会指责,可这些老者悉数留下打这场毫无胜算的仗。他真的不忍心,可他也明白那块镇玉关系着全天下的命运。 身边熟悉的生命与天下不相干的人的未来,哪个更重要? 正当台思考时,他听见了声音。 “副伯,不要犹豫。” “不要管我们,我们还能再战。” “副伯。不能做不出对不起大家的事。” …… 老人们的话鼓舞的台。他对将臣说:“我不能用我们的生命来换其他的人的生命,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迂腐!” 将臣惋惜的看了一眼台后说:“你以后的人生应会出彩,本不必如此匆忙结束,可惜了。”他说完转过身去。 他刚一转身僵尸伸出利爪就跳了过去。正在这时,将臣突然感到两股强大的气向他袭来,猛地一转身看见夏老与化,两人的拳头正好打到他的小腹,毫无准备的他被打飞出去。 此时周围出现了很多老人加入战局,僵尸们急忙放过对手向王的身旁赶去。 夏老扶起倒下的华夏人字大旗大声说:“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夏老说完,这些白发苍苍的老者们为之一动,他们聚到夏老身后像以前一样,这些老人们大喊着夏老的名字,说着曾经的誓言。 半跪在地上的台看着上一代的人重新集结在人字旗下,一股热血涌到胸口,这些老英雄深深触动了他。他想起上古有熊的苍头兵,觉得英雄的传说还在继续。 化看着夏恩的背影想起了近五十年前的事,他拍着老朋友的肩膀说:“好久没听过这句话了。” 这时两个僵尸扶起将臣。 将臣示意它们站在身后,他对面前的人说:“夏恩,这里可不是洛川。“ 他顿了一下又对华夏左监身后的人说:”站在对面的,看看你们的双手与枯木无异,你们难道妄想用这双手残破的手,支撑起这片崭新的天空吗?你们已是过去。” 夏老听完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对着身后的朋友们说:“岁月在我们脸上留着印痕,时间让我们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松,但站在这面人字旗下的还是我们!我们虽已年迈,但我们还是华夏英雄!大家是我的朋友,我不愿让你们打一场不可能赢的仗,要走的帮我看着下个时代,我夏恩谢谢你们。” 没有人离开,也没有窃窃私语,所有听者都冲着最前面的人齐声大喊: “愿随左监!” 第十六章 逆锋 涂山陷落 “醒醒,禹。” 禹迷迷糊糊之际听见有人叫他,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女娇。 (刚往城外跑时,禹一直想回去帮忙,被人拜托要赶去黄河南岸送信的予足,看他不太老实为了省事,说了声“抱歉”就对着禹后脑勺来了一下,拍晕后把他扔到安全的地方。) “禹,出大事了。”女娇摇着禹的胳膊哭着说。 禹看她的样子,马上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把口袋里辛萌给他手巾递给女娇说:“别哭了,事情我都知道,你先擦下眼泪。” 女娇看禹不紧张的样子更急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勾玉交到禹手中说:“爷爷和夏老让我出来找你,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禹看了眼玉石,揉了揉脑袋后面的大包说:“这块玉该不是那个?和辛萌的好像。” “爷爷说这是镇玉,是属于英雄将臣的那一块。这里面好像封印了僵尸王将臣很大一部分的力量,要是让他得到就出大事了。爷爷和夏老让你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把它毁掉,他们说只有拥有‘王者之气’的人可以做的。” “镇玉?僵尸王?用‘王者之气’毁掉?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为什么爷爷不亲自动手?”女娇给的信息有点多,禹有些反应不过来。突然他觉察出什么,然后问:“爷爷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说你拿到玉后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女娇说完又哭了,她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禹听完后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镇玉,心里浮现出很多以前的画面。他觉得以前眼中那个无比严厉的爷爷,一下子变得和蔼起来。爷爷训教自己的话,回想起来觉得弥足珍贵,突然他心里酸酸的。禹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他明白现在脑子一热跑去的话,就是给老人们的拖后腿。可要不去,就真的跟最亲的人还未说再见了,就要永别了。他真的舍不得。 算了,就这样吧。在自己后悔之前,先把事做下。禹在心里对自己说。 “丫头,等我回来。”禹站起来摸着女娇的头说。 “你要干什么?”女娇说。 “这个我还说不来,但一定要去,要不我这后半辈子都会为此刻的懦弱而羞愧。我不想就这样,一定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可以为爷爷做的,可以为你们大家做的。” “我也去。” 禹冲女娇一笑说:“下回吧。” —— —— “你们俩终于舍得出手了,夏恩、涂山化。”将臣踩着尸体说,话音刚落他就向三个人冲去。 台向身后的两个老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抵住僵尸王。在他撑住对手时,两位老人分别祭出了“王者之气”和“龙化”,攻向将臣。将臣看情况不对,使了个障眼法与三人拉开距离。 “地府的冥灵们,响应你们的王降临尘世。” 将臣吟唱完,从地面爬出十几具比城墙还高的白骨武士,它们手执生锈的异域兵刃杀向三人,在它们脚下房屋如同土块一般脆弱。 “你们要怎么躲过这个吗?”将臣说。突然他看见左侧出现了一道光,光所到之处,骷髅化为了粉尘,他马上闪开没有被伤到,但也吃了一惊。 “台,你……”化说。 台用完最后的力气倒下,对他而言这已是极限。 老东伯对着昏倒的徒弟点了点头,从前几天抵御僵尸族三穷,到现在对抗僵尸王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夏老拍了拍化的肩膀说:“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我的好兄弟。” 将臣看着倒下的台说:“这个民族从来都不乏英雄,我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有觉悟奉献自己的人。夏恩、化你们放心,他会活下去的。” “那谢谢您了。”化说。 “不过该结束了。”将臣身旁厚重的绿色尸气变成十数枚浮空的气弹向两人攻去。 “土气–格。”夏老手一扬面前拔地而起一面土墙。他们知道土墙挡不住僵尸王的攻击,趁这个功夫翻身躲开。 “你们还有力气,但还能撑多久?”将臣再次发动攻势。 夏老转头对身旁的化说:“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不行了,只能把宝压在你身上。”说着把手放到化肩上,将自己仅存的力量给他。 获得力量的化由拟态进入真正的龙化,人之形却有龙的力量,他轻挥双翅就将将臣的气弹弹向一旁,气弹正好落到一处房子,绿色的火焰就将它与附近的房子变成一团废墟。 化对将臣说:“我们还没输。” 将臣嘴角稍稍一扬说:“夏恩、化,你们先是让所有人看见希望的泡影,可你们忘了虚幻的泡沫虽然美丽,却仅仅只是一个瞬间,现实的长度会让他们看见绝望。你说是吗?东夷之伯,还有华夏的左监。已是朽木的你们可以见证奇迹,但绝不可能亲手创造它。”他说完再一次爆发尸气,这次的尸气比以前更为强悍,半吊子的家伙在这股压迫之下会失去自我。 黑夜之下的涂山城内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强大无比的蛮横之族与华夏人族进行厮杀。对于这样强大的种族,人们往往以五对一,可即便如此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实力上的差距让不少匆匆赶来的年轻人倒在血泊之中,月光之下的涂山城已丧失了原本应有的色彩,只剩下灰与红在此交织。 面对亲友的死亡,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已经崩溃。一个青年抱着兄长尸体放声大哭,他的泪水刚落下,无情的僵尸就把他头扯下。不要说年轻人,就是历经大战的老族长们,也快支持不住,没有人会连续接受绝望的降临。 意志与本能究竟哪一方会获胜? …… 予足使劲的抽打马的后胯,一向心疼坐骑的她此刻也管不许多。那个让她送信的人说的对,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涂山城,就是远在黄河的涂山小族长,曾经的“迈天者”涂山一山。 她得再快些。 —— —— 禹手握镇玉撒开双腿向涂山城飞奔,他跑得太急,一不当心跟什么东西撞了个满怀。 “疼疼疼,你没事吧?”禹坐在地上揉揉脑袋对撞到的“人”说。正说着他发现情况不对,那玩意儿好像不是人,是一个浑身长着黄毛的人形怪物。禹虽然没有真的见过僵尸,但在痒的学习中他学过,他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东西。 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二话没说引出身上的“王者之气”,向涂山城跑。可那头僵尸更厉害,一蹦一跳就跑到他前头,堵住了他。禹没有办法只能放手一战。 几番交手下来禹支持不住,他躲到树后观察着对手,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可能不是它的对手,再打下去应该会很麻烦。这不是一招两式能分出高下的怪物,况且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怪物可没有他这么多心事,稍微停了一下,就嗅到他的藏身之处,立刻就冲禹扑来。禹正准备加强自身的气与它对决时,三只飞箭扎到怪物的头上,怪物刚往箭飞来的地方看了一眼,一枚白色兽玉撞它的胸腔上把它轰飞出去。 禹回头看见他的伙伴,他笑着说: “大哥、辛萌,谢谢了。” 他说话的工夫,两个人走到他面前。 辛萌对禹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一定要想好。” “我想好了。” 穗摇了摇禹的肩膀说:“我拦不住不了你,但我还要提醒了,千万要小心,你将要面对的可是传说中的僵尸王。可不要对他抱有幻想,他跟兽王不一样。” “嗯,知道了大哥,我这个人还是极有自知之明的。对了,大费呢?”禹问。 辛萌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头说:“我们刚把他背到安全地方,还有你现在不是给别人担心。算了,我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她看了看四周的几个僵尸说:“我们俩把它们挡住,你做自己想做的事,记得拿好我给你的东西。” “嗯,辛萌、大哥,再见!”禹说完跑了。 他走后穗对辛萌说:“你放心吗?” “不知道。”辛萌说完叹了口气。 —— —— 中州王城,华夏人王舜在九州殿内不停踱步,他的额头冒起了汗。身为人王的他遇到了麻烦事不算少,但眼前这件事由于牵扯面太广,而显得特别棘手。 这时一个人走进殿内,是一个身材壮硕但略有驼背的人,他穿着灰色的衣服,脖子上围着一条与季节不相符的灰白格子围巾,腰间别着一根竹子似的刀,这位五十多岁的壮年男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美中不足的是他是一个盲人。他围巾上的火字与衣服后的火纹,表明他的身份,他就是被众多游方诗人,称为大侠客的华夏火正–豪火游乐。 舜看他进来就问:“火正,东面传来消息吗?” 游乐上前一步说:“对不起,舜王,没有太有用的。” “对那儿的事我们现在只能是担心,毕竟最快的消息传过来都要一天半。” “舜王,我很少见您这么紧张。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东边有左监在。” 舜指了下椅子说:“先坐下吧。”火正坐下后他说:“朋友,你就别给我舒心了,其实你也很担心那边儿情况,说一说你的看法。” “那我就光谈分析了。我只是感觉现在涂山城的力量很弱,夏老与东伯他们在跟僵尸族三穷交手中消耗太大,更何况夏老的身体因此次东行,变得虚弱。更令我担心的是现在东夷主力战士都集中在黄河边,万一有一支敌方精锐出现在涂山城,我怕会出现意料之外的事儿。” 舜点了点头说:“我也这样担心的。” “舜王,应该是我们担心太多了,也略显多余,毕竟就现在的局面而言我们只是看客。” “但愿一切顺利吧。人年纪一大就爱操心很多事,尤其那些小孩儿的事儿。” 游乐一笑说:“这也不是是坏事。” 舜听完也笑了,他半开玩笑的说:“是呀!恩竟然把山给提出来了,山能出来对我而言,也是了却我的一件心事。” “您不会想?” 舜摸了摸桌上放的黑龙剑说:“羽山之难时,我震断了天域公主送给山的宝刃,也该赔他一把。” 火正听到这有些吃惊,他问:“您说的不会是这柄‘王血黑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请您三思。” 舜摆了摆手说:“游乐,你虽小我近两轮,可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忘年交,你掌华夏权柄近二十年怎会想不出?我们君臣之间,还用如此含蓄的说话吗?” 火正一笑说:“罪臣滥用口舌,还望舜王降罪。” 舜也笑了说:“那就罚你今日赔老夫喝酒,哈哈!”说完君臣俩人相视大笑。 —— —— “化,你老了。你当了几十年的东伯,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你的气力随着时间消逝而流逝。在这个时代,不管你们愿意或不愿意承认,你们‘九指洛川人’早已是落伍者。”将臣踩着化的左翅说。 化趴在地上用淌着血的嘴说:“我老了,你却一直年轻,一直强大。可你还是当年的英雄吗?东夷之人本身你的后裔,可你又做了什么?” 将臣听完愣了一下,紧接着双瞳睁大冲化怒吼一声,声音像极了发狂的野兽,惊得四周的僵尸转头看他。 他向化大喊:“你说的很对!我不是当年有熊将臣!我是僵尸王!时间老了你,改变了我。” “异族的僵尸王,你这回什么都得不到。你空手而来,我们华夏也会让你空手而回。” 他说完将臣呆住了,而后僵尸王掩面仰天大笑。 将臣说:“好,好,好,东伯说的很对!”他说完,脚一用力踩碎化的左翅,左手一带劲将整个左翅硬硬生生地从化身上扯下来,血像泉水一样从老人身上喷出。 东伯没有喊叫,他走了。战死在涂山。 倒在一旁的夏恩和正与僵尸厮杀的战士大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再也听不见了。 今天倒在涂山城的人不少,但这个人会让大家哭的撕心裂肺。 化走后,本就处于下方的人们更无力抵抗,离溃败只差一步,所有人都知道涂山城的末日到了。 将臣走向倒在地上的夏老,他说:“镇玉在哪?” “不知道。” “夏恩,化没有辱没自己的职位,你也对得起华夏左监的名号,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将臣随手拾起一把利剑,把它悬在夏老的心脏之上。他说了句再见就要松手。 “住手!” 将臣听见有人说话,回头一看,剑没有落下。 —— —— 将臣一看说话是一个显出“王者之气”的少年,少年手中正是他的那块蓝色镇玉。 “让他们停手,要不然我就给它毁了。”少年死死捏住镇玉说。 将臣挥了挥手,所有的僵尸停止攻击退到一旁。 “你回来干什么?”夏老被人扶起后对另一边的禹说,涂山城里剩下的人都看着这对爷孙。 禹看着爷爷没有说话。 “少年,把你手里的镇玉给我,这样他们就都可以走。”将臣说。 禹看了看四周,破碎的城市、故去的东伯、伤痕累累的大家以及一旁嗜血的僵尸。他生气了,他说:“是你把这儿变成这样的。” 将臣说:“是我和你又能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现在的我根本不能怎么样,但它能怎么样。”禹亮出镇玉再说:“放他们走,要不我就让你白来一趟。” 禹的手死死的握着镇玉,他身上黄色的气焰表明他没有在开玩笑。 将臣看着眼前激动的少年,明白对于这样脑袋空空的小鬼而言,做事是不会有什么犹豫。他说:“他们的去留无所谓,但你和你手中的东西必须留下。” “可以。” “让他们走,我绝不出手。”将臣说完一摆手,僵尸们整齐的闪开一条道。 禹看了眼爷爷,祖孙俩没有说话,只是相互对视。过了一会夏老挣脱开众人,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老友。他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从当年平定西戎之乱到而今。几十年来,他们几度经历生死,可现在却阴阳两隔。看着老友,少年时代他们说过的壮志豪言在耳边回荡,越是不想心中出现曾经的回忆就越多。他不是爱哭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场合,可今天真的控制不住。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背起故去的朋友,几十年了,剩下的人不多了,能再和他说起那些老掉牙笑话的人,又走了一个。他擦不过来脸上泪,太多了。他身旁的人纷纷扶住他和他背上的东伯。 夏老用沙哑的声音对背上的人说:“化,我就再让你使唤你一回,我们兄弟一场一起走。” 他说完这一话,四周的人都掉下了眼泪。 他对人们说:“所有人都走,这就交给舜王的徒弟,我们能做的已经够了。” 当他走过禹身边时,他轻声说:“多撑一会儿。”说完他引着剩下的人离开。 所有人走过禹身旁时,他们没有开口,但都深鞠了一躬。 将臣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了,一个人给他说过的话。 “什么是英雄?就是当人们绝望之时,能够挺身而出的人。” 他的耳边也响起自己曾说过的话;“吾乃有熊北地守将臣,想要功勋的,快来取我的项上首级!” —— ——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将臣说:“虽然没有这个必要,但还是向我介绍一下你。我见过的人太多了,可记住的不多。” “我叫禹,来自华夏!” “来自华夏,这是多少年前的称谓?一千年前就有人说过的空话,现在还有人拾起,有些东西难道就不会过时吗?” 将臣脸上出现一些不易觉察的东西。 禹看出来了,他说:“我师父说,有些东西不会过时。我手中的镇玉是你的,听说你曾是华夏六镇,为何现在会成这个样子?” 将臣听完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小鬼,要不要听一下我的故事?” “好。” “从哪时开始说起呢?就从一切的开始说起吧。”将臣看着失去星辰的夜空说。 第十七章 回忆 曾经的故事 “结束了。”将臣看着自己倒在草地上,已经冰冷的尸体说。 为了配合兄长黄帝与兵主蚩尤在涿鹿的大战,他以病体率领余部在此拖住兵主的左臂—夸父与他所统的西南劲旅。在这场为战乱之世所准备的最后浩劫中,他与无数成名的绝世强者交手。他自五翼之战后,在几十年的征伐中,饱经战事的他几乎拥有比肩兵主与兄长的力量,可在这场漫无边际的大乱之中,疲于奔命的他早已只剩下意志,撑他走下去的仅仅是一句儿时的诺言。 现在他知道诺言将要成真,自己不用那么努力,该他做的已经够了。 刀与剑,血与泪,让他麻木。 他手中大剑陨铁钝了。 当夸父的破日刃贯穿他的胸膛时,他看了一眼太阳笑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已经决定。 他无力的倒下,身体快落到地下的几秒,他脑中浮现了少年时,兄长在杜家纵谈天下的画面,现在他们已经触及当时遥不可及的誓言–荡平乱世。 他想:可惜了,自己看不到那个属于他们诺言的时代。这是乱世的最后一首悲曲,而他有熊将臣就是悲曲尾巴上的音符。 夸父看他倒下,先是一愣,然后往对手的心窝上再补了一刀。夸父明白对于面前的人,不敢有一丝怠慢,若非用人海战自己绝不可能胜他。 功周围有熊的人看见将臣死去,他们的军阵随之崩溃。此战有熊二主将臣部付出了最大代价,但成功拖住了对手。 一盘大棋之下,不管胜者赢的有多体面,总有送死的卒。 大战已经过去了五天,辽阔的草原之上没有一个人影出现,也不知道为何将臣的魂魄还未散,痴痴地在此守望有熊的人。 他们的人迟迟未来,将臣不由得担心涿鹿的事情是否顺利,他很为自己的兄长担心。毕竟那三个被称为“三杰”的人,都有资格一统华夏,没有亲眼见证,鹿死谁手还真犹为可知。 —— —— 一个月过去了,有熊的人依旧没来。 敌方的尸体和自己麾下普通士兵的尸体,早已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运去埋葬。整个草原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自己的魂魄也被无形的锁扣在尸体二步以内。 又一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出乎寻常的是他的魂魄还没有散,他呆呆地望着西方,可除了动物外什么都没有来。整个草原上仅有的异物就是他的尸体,和他那柄插在土里的陨铁剑。 两个月了,刚开始还有一些动物在他身体上闻闻咬咬,现在连野狗也不来一条。 将臣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为何没散,他用尽自己的见解努力分析,可这种异事他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或许真有魂魄存在。 他的尸体上已寄生了几轮蛀虫,那些弱小、肮脏的白色小虫,肆意的在这位英雄身上爬着,很多地方皮肉已经褪去,露出了白色的骨殖,昔日闪着灵光的双眸早已塌下,只有那柄叔叔为自己锻造的银白色大剑,还泛着昔日的光泽。 他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尸体,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喷涌而出。他朝天大吼一声,语无伦次的说着骂人的脏话。他用尽力气大喊,想找一个倾听者,可茫茫草原谁能又能在意这个野地上的孤魂野鬼呢? 身为一度将天下二分的有熊王少典次子,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暴尸荒野、无人过问的一天。也就在这时,一股怨气从他心中喷涌而出。 —— —— 草原绿了又黄,大雁飞而复返,将臣已忘了自己是第几回看羚羊迁徙,他的尸体也彻底变成了一具白骨。 很久以前,他还经常看西方期待朋友们的到来,幻想着补上心中那份空缺。自从他身上的蛀虫消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注视西方的习惯了,而是一直回想,回想他与兄长之前的种种不快,他挖出了自己记忆深处那些不愿提及的往事。人与人之间的事经不住细想,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渐渐地,他好像懂了点,兄长一定是赢了,没有人会比那个男人更会把握机会,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开始明白。 他想自己还是发现的太迟,没有人会在那个时候保持清醒,尤其是天下间没有什么能限制到他的时候。 他的怨气越来越重,他甚至拥有影响现实的力量。 他恨黄帝这个亲哥哥,恨应龙、辛萌这些异姓骨血,也恨风伯、力牧、大鸿这些义气之交,他痛恨这个遗忘自己的世界。 有一天他听见一个声音。 “想不想去看个究竟?” 将臣听见后立刻说:“你是谁?我的兄弟、朋友们现在怎么样?” “哈哈,你还有心情问他们。他们一切都好,一百五十余年的乱世结束了。轩辕黄帝正号人王御宇天下,华夏人族再次一统,并获得空前的繁荣。欣慰吧!你的梦想成为现实,可这个伟业你却无缘见证,属于你的太平之世。” 将臣听完不说话了,此时他既不欣喜也不气愤,他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看看?用那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所见证的才够真实。不是吗?而且你还有问题要问他们吧。” “是,我也想出去看看,可生与死轮回如何改变?我已落入生尘之外,我的身体也成枯骨一堆。” “不需要改变。” 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任将臣怎么大喊都不出现。将臣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无力支撑魂魄状态,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 将臣再睁开眼时,他感觉自己好像活了。 白色的骨质上长出了肉,血液再次在身上流动。 将臣挥动双臂,他感觉自己比以往更加强大,甚至足以与兄长一战并有可能击败他。 —— —— 将臣很快发现自己跟常人不太一样,他的身体十分冰冷,而且他也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之下,那样会让他很不舒服,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飞速再生受伤的躯体。 他从刚来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 “前辈您是谁?为什么帮我?” 无人回应。 他又说了五遍,还是无人回应 将臣没有深究这件事,有一件事对他更紧要。他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拜了三拜,算是谢过这位前辈的“活命”之恩。做完这件事他向西走去。 他走后,那个声音的主人彻底消失在尘世,仅仅因为可怜肃清东南的英雄不要惨淡落幕,耗尽了它最后的力量,也因它与将臣同为亲生骨肉所抛弃的弃子。 —— —— 快到中州时,将臣想要把事情弄个明白,就不能让那些故人认出自己。想到这儿他停下脚步准备改变自己的外貌,他先把自己那件破碎的上衣改成一件披风,用尸气在自己的左右脸颊,各纹上三道墨绿色的爪痕。他看见远处的湖边有一具巨鳄尸体,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绳子,走过去把巨鳄头骨头里的大号牙齿挑出来,做成件项链挂在脖子上。 (绳子原来挂在他的剑上,不知道为何复活之后他再也举不起剑,只能将剑柄上的绳子拿走。) 一切做完后,他想正好这里有湖,干脆去洗一下脸顺便也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自从复活后,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样子。 “看来我没有必要换装了。”将臣捂面自嘲似的说。 将臣看见水面浮现的自己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他记得以前自己的头发是棕色的,可现在是银白色的。墨绿色的眼睛取代了原来的瞳色,皮肤也比以前变得黑多了,但外貌较以前变得更加年轻。 将臣一屁股坐地上,呆呆地看着湖面不说话。 “我认不出我,不过我倒要看你们能不能认出我。”将臣说完向西走去。 —— —— 这座熟悉的城市比以前变得气派许多,可将臣觉得原来的模样更让他感到舒服,现在的它有些陌生。 他看着热闹的集市心想:我上回过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这里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就是不知道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正当他伤感之时,后面有个人拍了一下。 他一回头那个人就说:“孩子,远路上来的吧。到这儿干什么?看看我老爷子能帮上你什么忙?” 只是一眼将臣就认出了他面前的人是谁,是冒着禁令养育他和兄长长大的叔叔杜回。他教会了将臣很多东西,是将臣一生之中不可替代的长者,也是他最尊敬的三位华夏长辈之一。 将臣发现杜回老了,比给准备征伐东南的他送行时更老了。他看着长辈的面容,儿时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浮现起来,禁不住跪在杜回面前放声痛哭。 老人一看慌了,他扔下手中的拐杖弯腰扶起将臣说:“孩子,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说,豁出我老头子也一定帮你。” 将臣止住哭声说:“谢谢您了,我是从西陵来找黄帝哥的,是我叔叔让我过来的。” 杜回听完哈哈一笑,拍着将臣的肩膀说:“孩子你是嫘祖的小兄弟吧。怎么还叫黄帝呢?早几年都叫轩辕王了。” “轩辕王?”将臣感觉这个称呼很陌生,没注意喊了出来。 杜回说:“九年前他已在中州正号人王,他可是乱世之后的头一位真正的华夏人王,所以孩子你要注意下称呼。你叔叔是个精细的人,他知道会生气的。”老人说到这拉起将臣的手说:“可惜事不凑巧,轩辕王有事去了苍泽。走吧,孩子,我是轩辕王的义父,你是嫘祖的兄弟,我们不是外人。现在跟爷爷去新盖的九州殿坐坐。轩辕王没在,可其他人还在,好好跟我们说下你的故事,看得出你这一路上吃苦了。”说着杜回拉着将臣就往九州殿走,将臣没办法只好跟着杜回一起走,一路上杜回给将臣说最近发生的一些小事。 当将臣听到杜回说出黄帝准确路线,就停下不走了。他跪下对杜回拜了三拜说:“爷爷,我还有要事在身,既然人王不在,我也就不停了。”他说完也不管老人怎样挽留撒腿就往南跑,此时的太阳刚沉到地平线的一半。 杜回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那么急,有些话他还想对那个孩子说。 “算了,等下一回再说吧。”杜回说。 —— —— 将臣一路南下,在路上他打听到,关于自己死后的一些事。 涿鹿之战有熊一方付出了很大代价获得胜利,九黎兵败,兵主为掩护残部撤退以一己之力阻挡敌军,沙场力竭后自在宿敌的长矛天予青钢前走向终结,九黎人也彻底退出了这场竞争。随后黄帝在板泉突然发难袭击了神农主力,神农王榆罔无奈称臣,昔日的盟友变成了下属。华夏三杰只剩黄帝,没有人能阻挡统一的兵锋,自初代神农王暴死后一百五十余年的乱世结束了。 他还听说六镇之中,最小的九尾狐辛萌在黄帝称王后不见踪影,而他的好友已有数人亡故。他最关心的女魃受到诅咒,成了一个赤地千里的天灾–旱魃。这回黄帝南下就是为了解决旱魃。 “看来我得快一点儿了。”他对自己说。 将臣想起一句话,听到的故事和推测出来的跟事实是有偏差的,即便亲眼看见了也不够真实,只有自己经历才够准确。 他想自己站到兄长面前,只要他一开口,或许满天云彩就散了。 —— —— “不要。”将臣对应龙说。 他离应龙太远了,没有人能听到他拼命的呼喊。他刚说完应龙聚气的右手就已贯穿旱魃的胸膛,那一刻旱魃变成了女魃。 将臣看见女魃从空中摔到地上,像一个布偶一样无力。那一刻他心中积攒的情绪喷涌而出,他发出了如野兽般的吼叫,身上恐怖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向外爆发。 他的愤怒让天地变色,让在场所有人为之胆寒。 就在黄帝他们向他这看时,他瞬移到女魃身旁抱着她,把自己的披风扯下披到女魃的身上,遮住她被应龙贯穿的左胸。 将臣和女魃是自小就在一起的异姓姐弟,将臣一直喜欢着那个做事认真,甚至有些爱钻牛角尖的姐姐。可长大了后,他知道女魃喜欢的是他的好兄弟应龙,但他从来没说过什么,只是暗暗发誓把这段感情永远藏在心里。 “你是谁?”黄帝冲面前这个未知的强者发问。 将臣紧紧的抱着女魃没有回应,他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 黄帝一连问了数次将臣都没有反应。 黄帝身旁的随从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将臣旁边拍了拍他说:“小兄弟,麻烦你回头应一下,人王在问你话。” 还是没有反应,那人又拍了拍将臣。 突然将臣回头,恶狠狠的瞪那人一眼,爆发出的气瞬间把拍他的人震飞出去。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黄帝身旁的众人纷纷亮出了明晃晃的兵刃朝向将臣,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要上前将敌对者剁成肉酱。 黄帝摆了摆手让大家冷静,他用温和的语气说:“小兄弟,我不知道你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是华夏人王少典,还请你赏个薄面,放下你怀里的人,因为她是我们的朋友。” 将臣听完抱着女魃猛的站起,他瞪着黄帝的眼睛说:“她是你的朋友?她是你的工具吧!是你这个曾经的放羊娃,登上王位的敝履。你的心真狠呀!真冷呀!” 黄帝听完一愣问:“小兄弟何出此言?” “我对你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让开。”将臣说完抱着女魃就往那边走,但被人给拦住。 黄帝看着背影想起了,他快步跑到将臣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将臣!兄弟!你还在!” 人王说完哭了。 “你可算认出我这个从小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兄弟,华夏人王!那就麻烦让你的人闪开,除非你们都想死在这儿。”将臣面无表情的说完,甩开人王的手。 黄帝先是一愣,继而让手下的人散开。他看着将臣的后背说:“我不只是华夏人王,还是你少典次子的哥哥,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将臣没有说什么直接向前走,这时应龙走到他面前。应龙想走近一步时,将臣爆发出强大的尸气将他逼住。 “将臣,让我再看看女魃。” “滚远点!” “将臣,你不知道事情的来由,我们也不愿这样,可你看见了南方赤地千里、草枯树凋……” “我现在真的不爱听,你们谈这些天下兴亡的屁话。我跟你这混蛋比实在太渺小,你们眼里有天下,但我看见我最好的朋友死在你手上,所以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是为了曾经那段虚假的友谊,克制自己不杀了的你冲动。” “不是你想的那样。” 应龙说完就往前走,将臣二话没说当胸就给他来了一脚,应龙一下就被踹到地上翻了几个滚。 将臣把尸气往右手聚集,手臂往下一滑,一道气斩飞出把应龙右侧的地面撕开一道十几步深的大口子。 “应龙,你我弟兄情分已尽,这是不开眼的我最后一次救你。” 这时轩辕王的大将天信、均平一左一右想拦住他,将臣爆发出恐怖的尸气,两人退了几步提气抵挡时,化成锁链尸气就把他们锁的无法动弹。周围的人也被这股气吓得运气抵挡,尽管如此也直冒冷汗。将臣回头盯着没有运气的黄帝说: “华夏人王!好大的名号!”将臣说完不见了。 黄帝对着将臣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伤感的说:“兄弟,看来这个误会再也解不开,你我今后不只是陌路人了。抱歉了兄弟,我是个差劲的哥哥。”他走过去扶起失神的应龙,苦笑着说;“我们再也回不去那个小小的杜家,今天的事已是如此,应龙你不要难过。” —— —— 深夜将臣把女魃放在南海边的大理石上,他做了一个梳子给她梳头,皎洁的月光把女魃的面容照的很清楚。 将臣自言自语的说:“还没见过她头发这么乱。姐,我来晚了。” 此刻他在世上再也没有牵挂的东西。他回想起了以前的事,二十多年前的他跟兄长一无所有,只有一个让当时人笑掉大牙的梦想。除了姐姐女魃和妹妹辛萌外,他们没有任何亲人,即便山口的杜家突然不见,也不会有人在意。 他还记得十三岁的夏天,他背着猎物和兄长到集市上换东西时,兄弟二人因出身当街被那些大人侮辱,兄长一边对他笑,一边拾起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盐巴。一个胖子踩在他们换到的瓦罐上,让兄长说出自己的梦想,否则就踩烂它。兄长拦住了准备动手的他,笑着大声说出了“荡平乱世”,这四个掷地有声的字。然后大大方方的拿起罐子,摸了摸他的头领着他离开了,那个满是“欢声笑语”的地方。 后来兄长在河边捡到应龙,然后一个来自中州跟兄长同岁的女孩说兄弟俩的亲戚,抱着一个婴儿半夜敲门,弄得五兄妹如临大敌。将臣想一想觉得那段时间真是开心,一家七人每天有说有笑,无论他干什么妹妹辛萌都会跟着一起,还有一个小崇拜者,要是闲的没事就欺负一下应龙,就是兄长和中州来的姐姐每天都说着他听不太懂的话。后来随着一个意外,杜家的生活开始改变,想一想走出杜家已经三十年了。 可就是这短短三十多年的时间中,他先是跟随兄长迈入有熊大会,由此西地之人知道,曾经鹰扬天下的王者血脉还未断绝。然后他们在长者的帮助下慢慢的统一有熊三部,并在五翼之战中以弱敌强击败当世枭雄,有熊的勇武再次响彻天下。随后他看见在立志夺取天下的父亲埋骨之地前,兄长立起“章义中国”的大旗。紧接着在他渡河南下时,遭遇到了九黎的部队。由此开始了双雄相争,在十六年的时间里,有熊轩辕与九黎蚩尤四度大战黄河-断脊岭,二人皆是天下奇才,四次大战均未分出胜负。后来随着涿鹿之火,双雄争霸由此落幕。 可当那个天方夜谭的梦想实现的时候,他又再次一无所有,甚至比当时更甚。当时他有信念支撑着,有一群脑子一样不好使的朋友,现在只有淡淡的海风吹走曾经的回忆。 他想是什么让一切变成这样?是什么让当年那个为救朋友情愿放弃大族长位的哥哥,变成一个冷峻的王?是什么让曾经连兔子都不敢抓的娘娘腔应龙,变成一个手上带血的人? 他又想起了一切的根源“天下大乱,人王羸弱”。 他握着女魃的手,看着她,他多么渴望女魃还能和他再说一句话,再帮跟人打架的他抹药。 过了很久,他站起来看着大海,今天的月亮很圆。 —— —— 将臣的故事说完了。 禹的脑袋有些乱,他问:“那你得到答案是什么?” 将臣摇了摇头说:“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才知道其中的含义,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十八了。轩辕王二十二时,为救刚刚相识的西陵女,在有熊大会上力压数位强者夺得魁首,并当着在场所有人立下救苍生的宏愿。你是他的后继者,告诉我什么是王?什么又是华夏联盟?” 禹很诚实,他直接说:“现在还不知道。” “你的回答还真是耳熟,看来你的旅途还远没有结束。” “那僵尸王,你认为的王又有谁?” 将臣微微一笑说:“世间称王的不在少数,可真正让我看上眼的又没几个。” “那都有谁?” “王位和品格而言最具资格的是华夏人王虞舜、异灵兽王无支祁。天域神王算是半个,说他半个是因为他没有前面那两位王的人性。除此之外的有些人,虽有品行和实力,却没有他们所具有的权威性。希望你能活到让我认可的那一天。” “谢您吉言,夏某一定办到。” “你这油嘴滑舌是传自你四叔的吧。” “过奖了,谢谢。” 将臣说:“小鬼,你猜猜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 禹把手中的镇玉握紧了说:“你需要时间把我的气磨完,不过同样的我也需要时间。” “有些事情说穿了就不值一提,这段时间也很难熬,所以我找了一个人陪陪我们。”僵尸王说完轻快的吹了下口哨,哨音未落两个僵尸押着一个女孩儿走到禹的面前。 僵尸王看着禹吃惊的表情说:“为了让你老老实实的陪我一起等待,得用些小手段。”说完僵尸把女娇放开。 “禹……”女娇还没说完就被僵尸王拍晕。 “你好狠!放了她,要不我就捏碎镇玉。”禹冲僵尸王晃着镇玉说。 “如果这个女孩儿没在,你可能已经捏碎了镇玉,为了她的性命你不会的。这招虽然卑鄙,却总是屡试不爽,尤其是对轩辕剑的后继者而言,放心你不是第一个。”说到这僵尸王手插肩,看着夜幕下的东山边走边说:“这个局我已经布了很长时间,你到东夷也是我布局的一部分,甚至就连你回来也在我的考量之内。这并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些将你推到台前的人,不如我了解你,他们也太急了。不过也难怪。羽山之难,崇伯夏鲧为救天下而亡,以山为首的年轻一代强者不服华夏人王等老一辈,集体离位退隐,这个国家早已青黄不接。” 禹木然的看着将臣,他的心头泛起了一丝凉意,他的一切都被对方看透了。禹想:现在凭着镇玉他还能站在这儿,可一会儿呢? 禹走到女娇身边用身子挡住她,他明白已经没有挣扎的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 第十八章 转折 胜利的可能 “山,出……大事……了,僵……尸王入侵。”!予足说完便倒在地上。 山马上抱起予足轻声说:“知道了,辛苦你了。”然后他把予足放到运物质的大犀牛背上。 这时副伯镇行、涂山大族长修兵几人凑过来问山该怎么办?山想了想说:“只能分兵回援,救兵如救火,一刻都不能耽搁。” “那兽族怎么办?放他们过去吗?”镇行问。 “不能放过,予足族长并没有带来左监和东伯撤防的命令,我和在场的诸位都没有这个权力放行。” “那?” 山没有回答,他面向兽族军队说:“穷奇,僵尸王现在就在涂山城,可我没有权力让兽族大军通过黄河深入东夷,不过让你和你手下十兽过去还是可以。可不可以再与我并肩作战?” 穷奇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点齐十名战将,在穷奇的带领下它们走向去北岸的小桥。 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百感交集,他对身旁的副伯镇行说:“我没有想到它真的会来,来的这么干脆。” 没有月的夜会发生什么?山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得速回涂山城。 —— —— “轩辕舞象,看来快到收尾的时候了。”僵尸王刚说完这句话,禹身上的“王者之气”淡了不少。 禹看着自己手中的镇玉一阵苦笑,他后悔了,要是他没有回来而是选择逃走,自己也不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这时他终于明白了,当危机开始之时,为什么爷爷让他滚。也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战死沙场老东伯,还有那些死在涂山城的老人,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想:既然已经这样了,还不如放手一搏。 “对不起了,女娇!”说完他用气想震碎镇玉,但事与愿违他的气不够了,镇玉没有碎。他使劲的把玉撞向胸口,可无济于事。 僵尸王将臣缓缓的走向禹,他说:“以前我也是使用‘王气’的高手,比你爷爷华夏左监‘九指金虎’夏恩全盛之时更甚,我对这种技巧体悟达到一种境界。虽然距我上回用这股力量已经过去很久,可使用它的一切早已印在我的脑中,我不仅仅可以推算出自己的‘王气’持续时间,就连别人的也可以。” 随着将臣越走越近,禹的内心就越急,他脸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既然已经这样了,干脆拼了!禹想到这就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冲向僵尸王。实力说明一切,僵尸王只是微微一用气就把禹震开。也就在这时女娇醒了,她看见禹落在自己身旁。 女娇跑向禹扶起他问:“禹,怎么了?” 禹冲她摇了摇头说:“我又错了,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他们说话的时候僵尸王走了过来,禹拍了下女娇的肩膀摸起刚才那根木棒,站起来说:“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解释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行。” “我再复述一下给涂山化说过的话,交出镇玉,你们俩都可以活。”僵尸王说。 禹用左手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说:“我没听见东伯说的是什么,不过我的选择和他一样。” “好,那你走他的老路。” 僵尸王话音未落。禹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他往下一看僵尸王的拳头正砸到自己肚子上,然后眼前一黑倒了。 “你们华夏人的口气是最硬的,也是最不开窍的,代代相承的仅是名为华夏之魂的死脑筋。”僵尸王看着抱着男孩的女娇想起了一些往事。 —— —— “大家,麻烦把剩余的气都传给我。”夏老站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在东夷大长老的搀扶下,面向刚由涂山城撤出的众人,用近乎沙哑的声音说。 “夏老,为什么?”一个六十岁上下的族长发问,不少人也张口。 夏老干咳了一声说:“刚才我和大长老他们商议后认为,此次僵尸能在白天入侵,是僵尸王布下尸气隔离阳光才使它们能横行涂山,只有驱散天上的尸气才能削弱僵尸,能救涂山的只有黄河岸边的山他们,现在我们能为援军做的也仅此而已。我历尽几次大战,已无力独自解决此事的能力,所以恳请大家……。”老人还没有说完就口吐鲜血,大长老吓的赶紧把他扶到旁边坐着,人们从四周涌上来看夏老的伤势。 旁边的老人们劝夏老,为了身体不要意气用事。他是华夏的左监,天下人眼中的华夏辅翼,不能在此大伤身体。 “没事大家不用担心,这个的身体还可以做完这件事。”说完他推开众人准备站起,一旁的人想按住他,可这位受伤的老人劲头出奇的大,场面一下子僵住了。 这时南边突然上来一个年轻女子,她喝开一条道走到夏老面前就喊:“坐下!” 夏老一看来人,满脸的皱纹都散开了。他说:“志,你来帮我老头子,太好了。” 众人一看是副伯来了,悬着的心放下了。 “是,我来了。”志说。 “志,好多年没见了。你还是以前一样年轻,你不知道你刚走的那几年禹有多闹。” 志摆了摆手说:“行了爸,这样旧事还是等以后再说。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不要让我再给你操心。” 夏老听到她那声爸,眼眶红了,老人已经有好久没听过她这样叫过自己。 志看老人这个样子鼻子一酸差点没哭,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老人。若不是她的任性出走,也不会让老人和孩子顶到前面,想到这她说:“爸,剩下的就交给我。” 夏老激动的点了点头。 志对着众人说:“所有人听我命令,不能参加战斗的聚集在山顶,有力气的以山顶为中心构建防御,能投入战斗的抓紧时间休息疗伤,腿脚好的找出十个分两组探听四周消息,至于天上的尸气就交给我。” 所以人都按照她的命令执行,在这一刻人们看到了希望。 —— —— 僵尸从只剩下半条命的禹手里把镇玉扣出,它半跪在地上把镇玉递给将臣。 禹说不出话,他看着旁边被尸气压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女娇,想起刚才她要保护自己被僵尸王拍飞的情景。 将臣把镇玉放在手中摩擦了一阵,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把镇玉看了一遍后,僵尸王觉察出上当了。他把禹拎起来说:“把我的镇玉交出来。” 禹没有说话只是冲他一笑,禹的笑容其中有嘲讽的意味,他想看看传说中的冥主僵尸王惊慌失措的样子。 “算了,从你们这些人嘴里得不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僵尸王说完把禹扔到一边,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僵尸搜搜禹。他能感觉的到镇玉就在禹身上,就在这时他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一个少年抱起女娇,自己的四周被四个金甲战将用武器锁住。 “僵尸王,晚辈把她带走,还请您不要为难。”少年说。 “好,那你也该留下什么东西。” 僵尸王正想向少年进攻时,一个战将档住了他,另外三个向他的腹部出招。将臣往起一跃躲过对方的招式,他下落时裹挟着强大的尸气,下面的四个马上用神力向上格挡。两股力量激励碰撞,但明显认真对待的僵尸占了上分。他手臂一用力跳到一旁,稳稳落到地上。另一方的四个人中,有三人没有收住力晃了几晃。 “太子,我们不赶快走会有大麻烦。”为首天神回头对穹高说。 “那就选准时机撤。” 他们正在交流时,突然一股巨大的压力打断了他们,为首的天神看见僵尸王马上就要释放攻击,急忙说:“展开防御,保护太子!” 僵尸王左手被浓密的绿色尸气包裹,他用右指着对方,一道绿色光柱就撞到穹高他们的气盾上。当气盾出现第一道裂纹时,僵尸王看见眼前一闪,一道剑光划过,他马上握住将要划过身旁向后而去的剑,再回头时对面的人,早都不见了。 “神族的人还真是一直都很识趣,也很卑鄙,不像华夏的全是些死心眼,不过我的好心也多余。” 将臣说完捏碎剑转过身,两个僵尸架着禹走到他面前,它们指着禹藏在上衣里的项链,僵尸王看着禹无力的样子微微一笑,就伸手去拿,这时他听见背后有人说: “哥,就此收手吧。” 将臣回头一看愣住了,但也就是几秒,他说:“辛萌,你还是来了。” 辛萌含着眼泪说:“哥,停下吧。看看你的四周,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涂山城变成这样,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将臣看了看周围,他闭上双眼木然的摇了摇头。 “哥,为什么?为什么不停手?为什么还要继续?” 将臣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黑夜,生硬的说:“劫一人为盗,杀百人为恶,斩千人为雄,灭一国为王。辛萌现在的我是尘世的僵尸王,我关心的不是善与恶,或者说对与错,而且成与败。身处于此不是胜利,就是失败,不是我将臣心狠,而是我没有任何收手的余地,别人也没有给我停下的权利。” 将臣的话让辛萌心头一凉,这话让她明白了,现在自己和这位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兄长不一样,他们已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她看着兄长心里很难受,她想起从前的事。第三次黄脊之战,九黎主亲率一千二百西南精锐于双方主力交战之际,在大雾的掩护之下直冲有熊主轩辕本阵。身边仅二百卫士的有熊主轩辕根本无法抵挡,在此危难之际,有熊二主北地守将臣为救主君领五十骑大呼;“吾乃有熊北地守将臣,想要功勋的,快来取我的项上首级。” 而现在那个曾经的热血青年已经变了,变得她再也认不出来。 辛萌问:“那你会杀我吗?因为我阻拦了你。” “不可能,你我是异姓骨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保护你的兄长,就像我们当年在姬水边小小的杜家一样。” “好,那我现在要做一件事。” 辛萌说完朝禹走了过去,她要把僵尸从禹身上推开,将臣看了僵尸一眼让它们散开。辛萌把禹放在地上,她生气的说:“每回都是这样,每回都是只剩半条命,就不能多动动脑子?” 禹想说话,但辛萌摁住了他的嘴。辛萌摸着禹的额头,治愈性的绿气随着她的手传给了禹。 “二货,等会千万要冷静,我把我的力量都借给你了。”辛萌贴在禹耳边小声说,禹眨了眨眼回应她。 过一会禹恢复了很多,他小声给辛萌悄悄说了几句,辛萌一笑没说什么。 将臣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说:“辛萌,偷偷把力量借给他不太好吧。” “哥,我知道瞒不过你,所以也不是偷偷。” “行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对这小子重重下注,他本就不是这座城市的希望。” “我们当年也不是有熊的希望。” “那是我们,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哥,你还记得有熊大会时,贵为华夏太子榆罔曾给大哥说过:天之所废者,其贵必贱;天之所兴者,其贱必贵。” “或许吧,但天意可不会垂青蠢才。”僵尸王说到着,语气一换对禹说:“现在把镇玉给我交出来。” 禹拍了下辛萌让她放开自己,辛萌因耗尽力气睡着了。禹站起来把项链握在手中说:“恐怕您没机会得到它了。”说着禹点燃了身上的“王者之气”,用力把手中的镇玉捏成粉末,蓝色的粉末顺着他的手缝飘落而下。 僵尸王苦笑了一下说:“你捏碎了镇玉让我得不到它,但你用什么来阻止我接下来因为泄恨,而对涂山城幸存者伸出的利爪。等会你会看见你们这些自诩英雄的人,究竟保护了什么。” 说完他向禹扔了枚气弹,禹双臂向前一格把它拦下,他没想到自己真就毫发无伤的把僵尸王的攻击接下。 远处的僵尸王毫无声息的来到禹面前,将臣捏住禹的脖子把他提起,禹想挣脱可远没有僵尸王的力气大。 僵尸王看着倒在地上的辛萌说:“辛萌,你这可是个昏招,你或许可以阻挡我一阵,撑到‘东夷之壁’来,但你下错注了。你忘了‘打铁还需自身硬''这个道理,你的力量不能在他身上全部体现。” “你……话可真……多。”禹揪着僵尸王的项链说,说着话他进入“王者之气”更进一步的形态,身上的气更加强悍,额头上若隐若现出现一道黄色的竖纹。 “不错。不过这个虚架子没什么用,认真看着什么是力量。”说罢僵尸王把禹扔到左边的墙上,他用气把禹订到墙上,接过僵尸递来的剑就要下手。 —— —— “大家,再快一点!”山朝后队的人大喊。 “山族长,停一下。”副伯镇行说完拉住山,他喘了口气,才接着说:“山族长,您看看队伍都成什么样子了。半夜的急行军,刚开始还有队形,现在完全成了一字长蛇。我刚围着队伍转了一周,实在是不成样子。您可是带兵的行家,当年也曾在先代人王九州伯门下学过兵法,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风险吧。” 山看了眼前队和后队的距离叹了口气说:“那就原地休息会。”他想;还是太急了。 山的命令一下,军队马上放松了,纷纷拄着武器大口喘气。 山坐到高处看着这支疲惫的军队,心里有些毛糙。 “山族长,喝口水。 镇行说着给山一个竹筒,山接过来看着竹筒没喝,他叹了口气,镇行问他怎么了。 山说:“继续行军,那就还是这个样子,本就只带了一半的人,就是到了涂山城也不好解决。可‘救兵如救火'',说句难听的,搞不好我们还没有到,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镇行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山把心放宽点。 正在这时穷奇来了,它坐到山旁边说:“兄弟,我倒有个主意。” 山听完重新打量了眼穷奇,又重重叹了口气。 “兄弟,怎么了?”穷奇问。 “没怎么,就是觉得有点哭笑不得。算了,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穷奇哥那你说说你的主意。” “我想队伍人多水平参差不齐,难免会有块有慢。不如你我和一些硬手先行一步,让东夷的副伯按略快于正常行军的速度前进,这样会好一点。” 山听完眼前一亮,把竹筒一摔使劲拍着穷奇的肩膀说:“行啊!穷奇哥,你竟然能想出这么厉害的主意,你的老恩师还真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山,你小子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山冲他一笑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来大喊:“修兵!你领着其他十一个卒长赶紧过来!我有重要指示!” —— —— 僵尸王的剑刃刚要碰到禹的脖子上就停下,他说:“算了,我不想亲自动手。”说着他把剑随手扔下。 “你是不敢吧。”禹说。 “随你怎么说。” 将臣说完背向禹站着。 禹周围的僵尸亮了亮爪子。 “永别了。 将臣一挥手,僵尸们就要下手。 禹抬头看着天空心有不甘,做了这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还是这个结局。年轻的他真不甘心,他想:要是能有与僵尸王一战的力量就好了,那怕一次也行,就一次。 就在僵尸们快贯穿禹的胸膛时,奇迹出现了,禹左手出现蓝色的气,这股气把僵尸吓得闪到一旁。 这股突然出现的气把僵尸王禁锢禹的尸气压了下去,禹看了看气出现的左手,在他看时这股气传遍了全身,天蓝色的气包裹着禹。 禹觉察出来这是“王者之气”,可不是自己的,他能感觉的出这股气的力量所蕴藏的力量,是自己梦中都不曾有过的强大。 僵尸王回头一看,吃了一惊 禹笑着冲僵尸王说:“我现在可以跟你一战,用这股帮助我的力量。” “别误会,这只是我以前剩下的力量,不过镇玉上竟然会藏有这么多。” 将臣说着就瞬移到禹的身边,向禹脖子就是一掌。现在禹可以看清对方的攻击,向上一挡拦住了僵尸王的手,紧接着抬腿踢向僵尸王的小腹。僵尸王没有想到禹的反应这么快,忙侧身想躲,正撞到禹的侧踢上应声飞出,他正好撞到一栋房子的大梁上,楼房塌陷把他埋在里面。 禹脸上的笑容绽放,他看着双手说:“谢谢你了,辛萌。”他想;这就是荡平乱世的力量,英雄将臣所拥有的“王者之气”。。 废墟中爆发出了绿色的火焰,一声巨响瓦砾散开,僵尸王由里走了出来,他对着少年说:“不要高兴的太早,那只是我不要的力量,而且那股力量马上就会消失。” “正好,你不要我就收了。时间虽然不多,但打败你应该够了。” “让我瞧瞧。” 僵尸王说完随手放了一个气斩向前跑,禹也往前跑右手一动就把气斩打散。二人以拳相见,大地在他们脚下像冰面一样散开,周围的黄毛僵尸都自觉的躲开。两股力量的碰撞持续了几秒,二人又都同时散开。禹顺手扔向将臣的肚子扔了枚气弹,将臣用尸气挡住了。禹又扔了两枚气弹,将臣打飞一个后瞬移到禹的面前,用泛着绿火的右手向禹进招,禹马上用聚气手臂挡。 电光一闪二人同时被弹开,都在离刚才位置无不的地方停住。 “没想到,你就能适应这股力量。”僵尸王说。 “我也没想到相性竟然这么好。”禹心中暗想:多亏兽王入侵时,让我适应了“王者之气”,要不现在就麻烦了。其实他也很奇怪,因为在与僵尸王交手时,好像是这股气在指引着自己如何使用它一样。 “我的力量竟然会背叛我。” “你错了,不是力量背叛了你,而是成为僵尸王的你,抛弃了你作为人时的力量。” 僵尸王听完一笑,然后身后出现的十个绿色的鬼火。 —— —— “志,现在涂山城怎么样?”夏老问。 “刚才回报的消息我不敢信。”志边向天上运气边说,散尽尸气的巨大消耗,让她的声音有些变化。 夏老听完一屁股坐到地上,失神的看着涂山城的方向。一旁的人想扶被他,老人摇了摇头说:“是我害了禹,为了拖延自己没有争取到的时间。” 大长老和一些老人半跪在他旁边说:“不是您的错,……” 志一听就来气从他们大喊;“行了,人还没死!” 志打断了大长老的话,她的脾气上来又说几个老人了几句。 “那禹他?”夏老问。 “有六镇在你还担心什么?” 志这句话让夏老回过神来,也就在这时志感到几股强大的气正往涂山城赶,有一股她马上就辨出是谁。 她开心的对所有人大喊: “山族长马上就来!” 这个消息给所有人带来振奋,人们看到了胜利的可能。志看着眼前的人们,想起自己的丈夫,不知道他当年到底在山身上看到什么?但她觉得或许山真的可以像他说的那样,成为所有人心中的光。 第十九章 泪水铸成的涂山城 “好疼,您能不能别用那些我不知道的招数。”禹揉着受伤的左肩说。 僵尸王没有理他,把手朝禹那往下一挥,一个比房子还大的爪子带着火苗就在禹头顶落下。禹看情况不对往右一滚,他刚躲过去爪子就落下。禹看见原来在的地方被硬生生撕开,不由猛咽了口唾沫。他想;差一点。 “吾乃冥者于尘世之王、死神代言。显现吧!只臣服于我少典子的弑神阴兵–绝尘冥刃!”将臣吟唱完,他脚下地面纵向裂开,暗蓝色的岩浆涌出,岩浆的中心冒出一柄被绿色尸气包裹的绿刃白身长刀,将臣抽出长刀大地又恢复原样。 禹看见那把阴森的怪刀不寒而栗,脖子后面的寒毛扎起多长,脑子里一阵紧张,手中攥出满把的汗。他问:“僵尸王,这是什么东西?” 僵尸王看了看少年紧张的样子,然后摸着刀身说:“他叫绝尘冥刃,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朋友。当初我进冥府,问已故先王天下兴衰之道后,得到回答后打造的。今天已经用了两回,他的力量虽然比不了第一回,但对你而言够了。” 将臣向禹挥剑,尸气在剑刃上飞出并在空中形成一道气斩。禹聚气为盾防御,气斩撞到盾上,禹差点就没有防住。 禹明白要是再有一下就够呛,他也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就在他想时,第二道气斩来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傻到做出挥剑的动作。 禹想: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要出事连身体都跟着添乱。 突然禹感觉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紧接着一阵光亮使他的视线模糊,再看清周围时,禹感觉自己没事,而且手中出现一把宽大的银色长剑。这把剑和普通的剑不太一样。它的长宽和厚比禹平常见过的剑大了几个型号,剑柄是一根圆柱样的粗铁棍,剑的中心安着一大块天蓝色的菱形水晶。 “好漂亮的剑,与众不同。”禹比刚才得到力量还要开心十倍,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是他自小的梦想。 将臣盯着禹手里的剑发愣。 禹说:“现在我也有兵器了。” 一向冷静的将臣眼中冒出了火,他对禹大声喊:“这是我义父给我打的剑!是我将臣的陨铁剑!小子,你很好!你很不错!” 将臣把所有的气距离在剑刃上。“屠尽一切之刃–黑月影。” 一道可怕的气斩想禹横行袭来,禹感到僵尸王这招的强度比刚才提升了几个台阶。仓促之间攻击已经来了。禹来不及细想,把气聚到剑上向前一挥,他无意之中把自己黄色的“王者之气”,也注入其中,两股不同的“王者之气”在剑上相融,剑身形成了强劲的气旋,将臣的攻击被气流直接吹散。 禹剑上的气旋越来越大,渐渐形成了一个包裹小半个涂山城的通天龙卷风。 此时天地变色,四周的树木被吹的连根摇晃,房屋的残骸被吸上天去,还在城里的僵尸被龙卷风发出的闪电打的四散奔逃,龙卷风中一蓝一黄两股气发出的光亮,其亮度盖过刚露头的太阳。 僵尸王砍断飞来的树干,他恢复冷静看着禹自言自语的说:“不是在开玩笑的吧?天无二日,他竟把两股不同的‘王者之气’相融,华夏人王你都教给他些什么东西?” 远处的高山之上,涂山城的幸存者们纷纷起身看着眼前的奇观,夏老拍了拍旁边目瞪口呆的年轻人说: “去山下叫下大长老,让他带几个腿脚好的上来。” 年轻人听完答应一声,先挪了挪腿,再往下跑。 —— —— 禹控制不住这股力量了,他大喊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挥剑。 龙卷风向僵尸王砸下,僵尸王看面积太大躲不开,就决定硬接。他一挥剑地上迅速出来两个城墙高的巨型骷髅,它们将剑互相交叉护住将臣,僵尸王自己也聚气横剑。 龙卷风落下把巨型僵尸直接碾成粉末,僵尸王想格挡,没想到手中的刀直接被震飞,龙卷风将僵尸王和他所在地方的一切吞噬进去。 “再见吧!僵尸王!” 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他的对手挥剑,就在龙卷风落到地上的一刻,他身上的“王者之气”散尽,通天龙卷风带着大半个涂山城消失了。 —— —— 禹躺在地上看着渐渐发白的东方,觉得终于夜结束了,他摸了摸破碎的陨铁剑,心里明白若非剑在关键时刻保护了他,现在破碎的就该是他。“神物有灵”,师父说的没错。 “谢谢了。”禹对剑说。 此时刚才被吹上天的东西,零零散散的落下来,包括僵尸王将臣。 落地的僵尸王被两个僵尸扶到一处墙壁前靠着墙坐下,刚才的攻击夺走了他一半的身体,即便是他一时半会也无法恢复。他对周围的五个僵尸下道命令,五个僵尸马上把禹围住,已经无法动弹的禹不可能再有挣扎。 “这是不是有辱您的威名?”禹仰面朝天说。 将臣听完一笑说:“小子,我只是让你知道,你光靠自己赢不了,同样的我也是。” “等着吧,将臣,会有人打败你的。” “我等着。”僵尸王冷冷的说。 五个僵尸刚把陨铁剑抬起就见黄光一闪,五个僵尸同时飞出,一个人出现在禹面前。 “四叔,您终于来了。”禹笑着说。 山回头冲他一笑说:“禹,好好躺着别乱动。四叔到了,事情也就结束了。” 禹点了点头。 山环顾四周后说:“僵尸王,是你把涂山城变成这个样子吗!” 僵尸王一笑没有说话。 山拾起一把长矛指着僵尸王说:“涂山城每一砖一瓦都是先民们血汗而筑,你就化为泥土,做为涂山城的养分赎罪!” 山说完引爆身上淡黄色的“王者之气”,强大的气像火焰一样在周身燃烧。五个僵尸向山冲来,山怒睁虎目仅用气场就把它们吓回去。 靠在墙上的僵尸王感到一股灼烧的疼痛,他明白有人驱除他散下的尸气,该到走的时候了。 将臣说:“我今天载在崇伯之子手里,他救了东夷。” 突然穷奇跳到僵尸王的面前,指着他说:“快把兽王无形之锁解开!” “穷奇,你还是这么狂,若不是我让大部分僵尸先走,就凭你站不到我面前。” “你还在嚣张什么!” 穷奇说着就要抓僵尸王的脖子,就在这时山冲他大喊:“小心。” 穷奇回头看山时,剧烈的冲击波把它掀翻,山马上倒身护住禹。 等他们回过头来,僵尸王和僵尸们早已不见踪影。 穷奇一屁股坐到地上,摸着额头说:“要是再慎重一点就好了。”有人拍了下它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山。 “我们抓不住他也是正常,他可是尘世的僵尸王。”山说。 山看着涂山城的断壁残垣,昔日的辉煌和今日的废墟深深的刺痛他的内心。他想:我还真是不配叫东夷之壁,挡住了朋友,放跑了敌人。 穷奇想安慰一下他,可在这时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 圆月东升,在涂山城废墟中摸索了一天的人们,聚在城外的山岗下,手捧着火把为五天前因僵尸入侵,而离世的死者祈祷。 对涂山城的大家而言,胜利到来的喜悦仅仅持续了一瞬间,更多的是泪水和无言的悲哀。 禹是被穗架着来的,他望着停有死难者尸骨的山岗,目光最后落到盖着黑色凤纹白布的已故东伯涂山化身上,他感叹东夷老将们的壮烈,也为老东伯的不幸离世而悲痛万分。 禹被黄色药布缠着的头里,许多事情相互交织,他不明白当年的英雄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魔头?僵尸王得到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华夏已故的先王们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旁边的人们用哭腔,对着山岗诉说着老东伯和其他英雄的生平,禹的脑海中涌现出老东伯以前的样子,他无声的哭了。 代替夏老和台站在最前面的山带头跪下,在他身后的所有人也跪下,大家郑重的对死者行了三拜大礼。 山在旁人的搀扶下起来,他用胳膊抹了把脸转身对大家说几句话。禹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他感觉此刻的四叔是那么脆弱,就像一个刚离开父母的孩子一样。 禹看着穗手里的火把,再看看旁边人举着的火把。他想山岗下怕是有几千支火把,就算夜再黑,老东伯他们也能看清回家的路。 走时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扔下众人跑到山岗下,跪在地上抓着草放声大哭,人们跟在他身后也放声哭泣。 禹抹了把眼泪想: 这真是泪水铸成的涂山城! —— —— 夜深了,人们纷纷散去休息,但还是有人守在山岗下没走。 禹和穗进屋后,看见大费都睡熟了,两人就挨着床边轻轻躺下。 刚躺下一会禹就听见大费在说梦话,说什么听不清楚,不过他还是高兴大费身体恢复的快。 突然屋外传出了脚步声,紧接着那扇破窗冒出一个人头,禹一看,发现是山而且在向自己招手,他马上翻身下床往门外走。 “四叔,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那个你现在感觉自己身上的气有什么异常没有?” 禹挠了挠头没太听懂。 山看禹的样子就明白了,他正在开口时,树后转过来一个年轻女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说: “山,还是让我问。” “好吧,姐。” “姐?”禹一脸好奇的看着山说:“四叔,这几天一直没问,你什么时候有个管事的姐?” 山一笑拍着禹的肩膀说:“禹你先别问怎么我突然冒出个姐,还是关心你怎么突然冒出个妈。” “啊?”禹的问题更大了。 山还想接着说,禹就看见那女人揪着山的耳朵把他按到自己嘴边说:“臭小子说够没,是不是我说话又不好使了。” 山赶紧说:“好使,好使,没有见过比您更好使的。” “站到后面去。” 女人说完松开了手,山马上就绕到她后面垂手站着。 禹一看猛咽了口唾沫,暗暗叮嘱自己,等会说话要千万留神,这可是连四叔也惹不起的女人。 “孩子,接你四叔的话问,你与僵尸王一战后,有没有得到什么以前没有过的力量?” 禹想了想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身上多了一股‘王者之气'',用颜色说的话是蓝色的,辛萌说是上古英雄气的残留。” “跟当时你直接从镇玉里获得气相比有什么不一样。” “大体上一样,只是远不如当时的强,感觉的话这股力量不是借的,而是自己的。” “你这几天应该用过这股蓝色气,那与你原来黄色的气有什么具体的不同吗?” 禹挠了挠头正不知道该从那说起时,一看对面人的眼神,打了一激灵马上就知道,他说:“用蓝色的气我能看到一些黄气不容易观察到的动作,而且我明显感觉用蓝气能让身体更轻,聚集起来的气也更加强悍。不过同样的黄色也有比蓝气好的地方,首先是黄色是的消耗相较蓝气能很多,然后黄气提升身体强度和恢复力幅度较大,我暂时就发现这么多。” 女人听完回头看了眼山,山就把背上用布包的东西,取下来展开递到禹面前。 禹一看眼睛就亮了,他把东西接过来摸了摸,开心的对山说:“四叔,你把陨铁剑修好了,谢谢了。” 山哈着腰笑着看了眼姐姐,等别人点头他才说:“先别谢,我可没修陨铁剑的本事,我只是把剑的碎片凑合拼起来黏上而已。”说完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禹一听就这月光细细看剑,看完马上就泄气了。陨铁剑上还有好几道裂纹,靠近剑柄的地方还少了一小块,现在的剑也不是亮银色的变成浅灰色,原来是切金断玉的宝刃,现在一摸都钝成瓦刀了。 禹抱着剑的口张多大盯着山,山看着侄子不好意思的憨笑。 志摸了摸陨铁剑的剑身说:“这把剑名叫陨铁剑,出自九黎兵主和有熊第一名匠之手。神农末天下大乱时,先随黄帝再属其弟六镇将臣,在一系列的大战小战中崭露头角,也正是六镇少典用这把剑重创了当年的东南霸主,有熊才得以经略江淮,在争霸战争中取得优势。陨铁剑具有吸收、释放气的能力,它还具有增强使用者‘王者之气''的特殊力量,有先贤曾说过它不次于华夏至宝轩辕剑。” 禹听完把剑立在眼前,再一次打量它。 山拍着他的肩膀说:“禹,都说‘养马比君子,除累也是人'',剑何尝不是这样,你要记得它曾救过你的命,要不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知道了,四叔,我会爱惜它的。” 志摸着禹的头发说:“还有一件事一定要记清楚,上回你以陨铁剑为介无意中融合三股不同的力量,让天地变色击败僵尸王。陨铁剑的样子你看见了,现在再没有什么为你档第二下,所以不要再尝试这招。” 禹点了点头,心想:我现在也试不出来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山:“四叔,她到底是?” 山拍着禹的脑袋说:“孩子,别傻了,我刚不都说了。她是我亲姐,就是你的生身母亲,东夷的挂名副伯涂山志。” “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 禹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女人,他觉得母亲的样子跟自己想象中差太大了,母亲比自己想的年轻太多、漂亮太多。虽然是件好事,但他总感觉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志看着禹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十几年来的出走,向前抱住禹哭了,在她的眼泪落到禹脖子上时,在这一刻禹想起了母亲的样子。 山一看别人母子重逢,就闪到屋后去了。他靠着窗户干咳了一下说:“你们俩的耳朵可是够尖的,禹刚下床你们就蹦起来。” 山说完破窗里探出一大一小两个脑袋。 “师傅,晚上好。”(穗) “爸,您老耳朵更尖。”(大费) 山轻轻拍了拍大费的脸蛋说:“就你话多,学学你大哥。” 这时大费看穗脸上有些失落,就问穗怎么了。 穗苦笑一下说:“我从记事起就没有血亲,更别谈父母,所以看见你和禹心里有点毛毛的。” 大费抱着哥哥的脖子说:“哥,谁说你没亲人?我们不就是你最好的亲人。” 穗听完一愣,眼睛红了。他点了点头说:“对,我最好的家人就在身边。” 山笑着说:“你还真是……” —— —— 几日下午,禹和穗清理完北城墙上的瓦砾后,两人就坐到墙头上看着黄昏下的涂山城,穗听禹不住的叹气就问他怎么了。 禹说:“大哥,好几代人的心血呀!又要重来一遍。” 穗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兄弟俩不由得一阵长吁短叹。 正当他俩无限感慨时,新东伯台领着几个人上来了。 其他的几个人向禹行礼后,东伯便问禹怎么不高兴,禹就把刚才的话有说了一遍。 东伯一笑拍着禹的背说:“禹,你看看那。” 禹往东伯指的地方一看,看见了在最后一缕余晕下,端着饭碗或坐或站笑着聊天的大家。 “禹,无论发生什么灾难,生活还是要继续。因为无论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总是在不断的发生,只是事情有大小而已。我们用泪水铸成的涂山城,可不能用泪水活下去。”说到这东伯用手抹了抹城墙上的血迹,接着说:“大家还在就好,以后日子还长。世上没有流传万世的坚城,但先辈的故事却是永世传颂,传承至今的可不单单是苦难的回忆,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我们心中,如同火焰一样,不会被泪水打湿。” 禹听完点了点头说:“谢谢您了。” “没什么,还有你俩赶紧下去吃饭,予足族长让大费等你俩呢。禹你得快点,我看大费的一直盯着你的碗。” 东伯说完就准备走,禹拦住他说:“东伯,问您件事可以吗?” “可以呀。” “东伯,我听说我三叔出事前一天还跟您见过,那为什么涂山陷落时他却不见了?” 东伯听出了禹的弦外之意,他叹了口气说:“最忙的就是你三叔,是他提醒了我们可能会出事,也是他在僵尸王入侵后,通知予足族长找山,还是阴火族长叫来了你母亲,他暗中从僵尸手中不知救了多少人。禹,你并不止是一个人,你的身后有很多人在看着。” 东伯说完挥手告别。 禹呆了一会,回头对穗说:“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共工城。” “好。” 禹正想再说时,一个竹笼突然砸到他脸上,禹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他爬起来拍了拍面前的金星,突然辛萌出现在他面前。 “狐狸,你就不能温和一点吗?” (穗悄悄下城) 辛萌气冲冲的说:“你说下午要采药,让我拿笼在予足族长那等你。这都多长时间了!我看了你半天,不是坐着发愣,就是跟人聊天吹牛,你是不是忘了这事?” 禹一想还真给忘了,他马上道歉。 “那你现在采去。”辛萌说。 禹满脸陪笑的说:“都快晚上了,还是算了明天再去。大费和予足族长还等着我下去吃饭,你知道的他们没我吃不下饭” “不用了,刚才我给他们说不用等了。你也太把自己当个宝贝。” 禹摇了摇头,抓起竹笼小声说:“你也就欺负我得罪不起你。” —— —— 一周后,东夷和以外的部族首领给东伯告别后回去了,九州殿来的队伍在木正玉方带领下来了。 木正给禹和穗带来了一封来自人王的信,禹和穗看完信后小心的把它收藏起来。 “明天就要走了。”穗说。 禹点了点头。他现在很矛盾,一方面想留在涂山和大家一起,可他迫不及待的想出发,想见识下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经历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足以应对下一回危机。 —— —— 涂山城的所有人在清早站在南城门外,送救了涂山城的英雄再次踏上旅程。 禹跟大家告别完,对拄着拐杖来的夏老说:“爷爷,这回的地图不会又是张水货吧?” 夏老说:“放心这回的是老夫亲自绘制而成的,而且要找的人·····。算了,你小子慢慢体悟去吧。” 禹听完有脸就沉下来了,他想:您老这不跟没说一样嘛。 台走到禹身旁在他耳边说:“女娇被神域的人带走了,你可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台说完,夏老扯着禹的衣领说:“女娇是老东伯唯一的骨血,现东伯无儿无女可就女娇这一个干女儿。也不是爷爷狠,你要是不把女娇带回家,你小子也就不用回来了。” 山跟木正叮嘱穗一路上应该注意的事,辛萌拉着大费听予足说些琐事。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该走了。 禹正准备走时,往身上一模发现少了点什么,突然想起来陨铁剑昨天晚上被长辈们借走,便向夏老说:“爷爷,我的陨铁剑呢?你可是说好把它给我,可不许反悔。” 夏老还没开口,志就从城里抱着陨铁剑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她把用特制白绷带包着的剑挂在禹的背上说:“千言万语,就是两个字‘小心’。” “知道了,妈。” 禹刚迈开脚就被志拉到一边,他们背被对着众人,志指着辛萌的背影说:“你要注意和六镇的关系,最近我听到些风声。” “啊?” “别啊了,一定要带回女娇。” “行了,妈。你说的我听不太懂,改天我向人请教请教,我先走了。” 禹说完冲其他三人一摆手,四个人向后面送行的人摇了摇手就走了。 志看着禹的背影笑着说:“臭小子,跑的可真快,这种事是能请教的吗?” 山无意说了一句:“你们管的也太宽了,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嘛。年轻人随性点,以后的路还长。” 志走过来时,正听见山的话,她拍了拍山的肩膀,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话的时候看了眼正准备转身的夏老。 第二十章 吃货 论肚皮的最大限度 从涂山城出来后,四人小组几乎是原来返回,用禹不止一次抱怨过的话说。“这根本就是绕了一个大圈,搞什么呀!” 当几个人快到荆南与东夷、中州的交接处时,辛萌说要先回下无名岭取东西顺便看下雷兽,让三兄弟先往南走。禹很爽快的说句就“拜拜”,就拉着穗和大费走。 禹刚走几步就听见后面说: “你还真急。” 禹听完马上回头想解释下,可辛萌不见了。 —— —— 自无名岭分别三天后,三兄弟一直没看见辛萌的影子。 休息时,禹围着树不断的转圈。 大费冲穗一笑,他走过去拍了拍禹的肩膀说: “你算是把人得罪透了,还等什么。唉~。” 禹一下子就不爱听,他对大费摆了摆手说:“去,去,去,一遍玩去。你哥烦着呢,怎么那都有你小子?” “那你是不是烦辛萌不会来?” “怎么可能,那丫头的镇玉还在你哥我手上。” 大费听完趴在地上狂笑不止。 禹刚想问他为什么笑,穗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叹了口气说:“孩子,别傻了。别人都把定情信物退给你了,你被甩了。” 穗说完禹一脸茫然,大费看着禹发傻的脸笑的就更爽。 穗看禹像是认真了,就拿出地图说:“我们再走一会,就到荆南黄族的地界,辛萌应该会到那跟我们汇合。” 禹看着地图狞笑,他魔性的声音把穗吓的掉了一地鸡皮旮沓。禹指着还在狂笑的大费说:“大哥把这小兔崽子看好,到了黄族先休息几天,要是那丫头片子敢不来,就别怪夏某心狠手黑了。哈哈哈……” —— —— “荆南黄族北部族长竹原参加少主。” 族长竹原说完冲禹跪下,他身后的人也纷纷倒下。 禹马上扶起竹原说了些客套话,然后说出想在这里休息几天的打算。 竹原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少主能赏光,这是我们这个小地方求之不得的。你们放心住下,不管多长时间我们一定热情招待。您在僵尸王手里救下涂山的事,都在我们耳朵里磨出茧子,这回可得给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好好讲讲。” “过奖了,竹原族长,那谢谢你了。”(禹) “谢谢了,竹原族长。”(穗、大费) 竹原挠了挠秃的发亮的脑袋说:“我们这明天个隆重的庆典,其中有重要的比试,不知道你们能否下场?” 禹一听比试头都大了,他说:“竹原族长,我们一路走了,实在是……” 禹还没说完,竹原干咳了一下说:“是关于吃好吃的的。” 大费听完马上跳过来,握住竹原的手说:“族长大人,我们一定去。”他说完转过头来对禹说:“哥,爽快一点,不要冷了族长和大家的心。” 禹一看木已成舟,只好点了点头。 一旁的穗心想:是不要冷了你的心吧。 “来一趟麻烦你们了,我们带了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收下。” 穗说完和禹各从别在腰间的储物包中拿出两大块红色的方块。 “这是?”竹原问,他身后的其他人也不太懂。 穗又拿出一块帛交给竹原说:“竹原族长您和大家可能一时没想起来,这是东夷的阿胶,具体用法在这页帛书上。” —— —— “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不过我还是劝你认真想想,那个小子可能已经被盯上。”雷兽卧在地上对正收拾东西的女孩说。 雷兽不是爱多嘴的,不过它隐隐约约感到辛萌这回有危险。前些天它收到来自淮水兽王宫的信息,是关于华夏东夷首府涂山城陷落的。 “知道了,雷兽哥。”辛萌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雷兽摇摇头说:“小萌,我不知道以前的僵尸王将臣是怎样一位英雄,或者说千年前华夏乱世的‘第四杰’东南主是怎样的高洁之人。可我清楚自古以来,只有一个人被世人称为天灾。僵尸王将臣,他没有刻意的杀戮,却让世间生灵畏惧;他也无随意的毁灭,却使无数乐园变为瓦砾一堆;他并非天地所选升格而成的神祇,却受祭于水神与战神等神灵之前;他也不是有民有土之王,却与统御凡尘的华夏人王与异灵兽王并列为尊。不会有生命对他的出现和离去而心怀怨恨,因为他就是天灾的具象,就是旱涝冻虫疫这些自然之怒的一部分。没有人知晓幽暗地府中的魑魅魍魉是否存在,但所有人都在传说中听过僵尸王将臣,他的一切就是冥域之主于地上的真实写照。” “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看他还不如当年厉害。雷兽哥,你这套词是在那新学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辛萌说着翻开自己以前画的地图,雷兽看她心没在这,就过去用厚厚的肉垫拍了拍她的头。 辛萌回头看了一眼说:“雷兽哥,我听着呢。”说完她又翻起地图。 雷兽就趴在她后面说:“僵尸王要是真不比当年在有熊手下为将时,他又怎会破格为王。上一个时代,僵尸王将域外之民及东海鬼将等众,突入淮水与正处同盟的人兽两族不宣而战,人王虞舜重伤使崇伯代行王命,老兽王被斩于阵前,远比如今恢宏的兽王宫终于泥土,淮水之地的兽族主力几尽灭亡。若非中牧无支祁临危受命,承袭王位并与华夏崇伯再次结盟,两族各弃淮水、东夷南部等地换取时间,恐怕现在的中州大地早已分崩离析。算了,我说的这些你都听不进去,不过小萌要是你这回看见凤凰大人的神位,帮我谢谢她。” “谢我妈什么?” “谢谢她让你深眠在这。小萌你陪了我五年,让我第一次有了家人。”说完雷兽闭上了眼。 女孩听完放下手里的东西,她明白雷兽话里的意思,回想起她醒来后,五年时间里雷兽像兄长一样对自己的照顾。 辛萌红着眼眶回头看着雷兽说:“雷兽哥,那你和我一起走。” 雷兽听完尾巴一动,它张开眼用纹有王字的额头,蹭了蹭女孩的脸颊说:“你也不说留着,让哥陪你一起去帮那个华夏小子,哥还真想去外面看看。”说到着它叹了口气说:“可是王命难违呀!你没来前兽王命我暂代中州的牧,统率中州兽族,我不得不应。” “哥!”辛萌说完抱住了雷兽的脖子无声的哭了。她知道一去就是天南海北,再见面不知是何年何月。 “小萌,你要记住你身上流着世上唯一的凤凰神血,具有起死复生的神奇力量,对野心家而言是不会放过的存在。以我看你的力量不足以应付可能到来的对手,所以千万不要独身行动。” “知道了,雷兽哥。” “还有要是受到什么委屈,千万不要忍着,一定要回来。这座无名岭永远是你的家。” “嗯嗯。” —— —— 睡前三兄弟在被窝里开了场碰头会,就各自打探到的消息进行交流。 “刚我听说明天吃的,是真放开吃,而且都是传说中的‘荆南第一勺”又一乐,亲自操刀。”(禹) “我听说明天要是技压全场的第一饭桶,会得到一乐大叔秘制的极品干货。”(大费) “我听的风声比较少,所以说你们俩打算干什么。”(穗) 穗刚说完,一大一小同时站起指着对方的鼻子,异口同声的说: “我要让这小子好好输一场。” 穗看着面露奸笑的二人,心想:还真给夏老言中了。涂山演武他俩没有较量,大费伤好了后,一直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机会。不过这也好,至少不用动手,赢了也只是说明你比他更饭桶。 穗想的挺好,只不过看着这俩人心里总觉得不得劲。 这时两人同时跳下床,盯着对方拿起竹筒一饮而尽。 穗坐在床上说:“你俩好像拿反了。” —— —— 黄族北部族的庆典如期进行,三兄弟算是开眼了,他们万没想到,一个小部族办的庆典竟有如此规模。 三兄弟看了一上午还没看够,要不是下午有比试,禹和大费早就吃个沟满壕平,不过现在他俩也只是光看看。 穗在一个摆着奇怪药品的小摊面前停下,他摸了摸被晒干的动物皮肤问摆摊的老客说:“掌柜的,问下这是火蜥蜴的皮吗?” 老客摇摇头说:“小哥,你走眼了。这是水巨蜴,我是在来黄族的路上看见它的尸体才剥下。水蜥蜴的皮虽不比火蜥蜴,却也是难得的驱邪珍宝。” 穗放下水巨蜥的皮问:“那掌柜的,不知道你的库存中有没有火蜥蜴的?” “小哥,抱歉这还真没有。” 穗摆出好奇的脸说:“还这么少有,那周围其他掌柜的有没有?” 老客摇了摇头说:“小哥,别说这没有你要的东西,就是我干这行十几年了,那东西也没经过几次手。我看小哥你像是个见大世面的,要是以后收到还望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老客说的是玩笑话。可他没想到面前的少年,还真从口袋里拿出两块蜥蜴皮放到他面前,只一眼他就认出这两块皮属于火蜥蜴。 “掌柜的,您觉的这两个货硬吗?”穗笑着对老客说。 这时小摊前围了不少人,穗和老客说的他们全听见了。 老客看着眼前的蜥蜴皮犯难了,火蜥蜴皮是很难得。可他今天是专门到这出货的,没有准备收货的钱,小地方的人不识货,今天要是收下东西肯定不会出手。这一趟万一再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他也明白不收也不行,刚才他说照顾生意行家都听出来是有货就收,那少年自不必说,围观的人这么多肯定有听懂的。他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跟头可栽不起。 老客想了一下对穗说:“小英雄,你可能不知道买卖人跑远路‘进得出不得’,我图个吉利不愿意破规。不过小英雄,我说话绝对算数。我摊面前的东西,您挑一样我不嫌少,挑十样我不嫌多。您要是觉的可以就请下手,要是觉得我的货底子薄,就下回再让你细看。” 穗一笑随手拿了三张写有奇怪符号的牛皮,说:“掌柜的,您说笑了,我怎么能拿你十个宝货,就饶我三张牛皮就行了。” 老客看了别提走多开心,他对穗拱手说:“小英雄好眼力,来日方长,以后再一起发财。” 穗知道老客这是赶他,也一拱手走了。 人堆里看热闹的大费对禹说:“禹,你看大哥有多傻,两张火蜥蜴的皮白换了三张臭牛皮。” 禹白了他一眼说:“难不成你小子知道火蜥蜴的皮是干嘛的?” “不知道啊。” 禹一听就来气了,他说“不是,那你这小土鳖不知道那是干啥的,跟着瞎起什么哄?” “禹,我虽然不知道那是干啥的,不过我看的出那不是一般东西,大哥要三张二手牛皮绝对亏了。” 禹摸着大费的脑袋,慈祥的说:“好我的极品小倒霉蛋呀,你的脑子果然是受到你姐的亲传,真是被那个女人熏陶的无微不至。不过没关系我们的路还长,你可以看看接下来那个长得最老实的骗子,是怎么在一路上坑蒙拐骗。” “你说大哥是骗子,怎么可能?他昨天晚上还说从来没骗过我。” 禹听完不张嘴“咯咯”的笑,大费问他为什么笑,禹强忍住笑说:“小笨蛋,哥现在才觉得你是真可爱,从他说他没骗过你时,他就在骗你。我现在严重怀疑,他那几张蜥蜴皮,是从你这小倒霉蛋手里骗过来的。” 禹说完拍着大费的肩膀不放声的狂笑。 —— —— 下午穗所说的“饭桶大会”如期举行,参加比赛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二个人,看客不下三千人。三位评委分别是本地族长竹原、他的知己好友“荆南第一勺”又一乐,以及极不情愿来的人王螟蛉之孙虞穗。 竹原正看选手们快坐定时,突然出了点小插曲,就见竹原猛拍桌子站起冲下面大吼:“无关的人不要越界!咱们这他*是正规的,别他*弄的跟草台班子一样!还有东头管事的,把那个穿红衣服的拉出来。比赛的!我昨天不是专门说过一人一桌,那三个真给老子长脸,他*三个挤到一张桌子上了。那边的你们是不是想造反!……(以下省略)。好了,我宣布荆南黄族北部食客大赛开始就此!” 竹原说完,一个健壮的汉子对这比赛选手大喊:“第一项选手将面前的三碗干面吃完,前三十个进入下一场,三十名开外的淘汰,听到到鼓声后开始。” 禹和大费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盯着面前的碗,干面诱人香味勾住了禹饥饿的肠道,禹使劲的往回吞着唾沫,心里想不能失身份,可嘴不给他做主。 一声鼓响比赛开始。 禹看了眼大费就开始了。 “一乐兄,你怎么看这场比赛?”(竹原) “这回的面条是我……”(一乐) “好了,废话就到这了。做客于此的虞穗殿下怎么看呢?”(竹原) “能不能等会给我来碗。”(穗) 比赛节奏十分快,转眼间头三十名高手已经出炉,禹跟大费也在其中。 “哈哈,大费,哥比你快。”(禹二十二) “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大费二十四) 竹原站起声对下面说:“淘汰的九十二个饭桶可以走了。” 穗对他说:“一下子下九十多人是不是太多了?” 竹原冲穗露出商人般的奸笑,他说:“小兄弟,多一个就多一份饭。再说这也不算什么,下面还有更让你开眼的。” (穗?) 竹原看下面打扫的差不多了就说:“该开始下一项了,这是今年我研究的新模式,请我兄弟一乐给大家讲解。” “那个,这是西戎来的……”(一乐) “好了(强行打断),一乐的讲解非常精彩。规则很简单,每人将面前的一小罐东西吃完就行,无时间限制,但不可以使用无比赛无关的任何东西。” 竹原话音刚落,十个精明强干的妇女在眨眼间,就在参赛者面前摆下一个密封的小罐。 穗不明白问竹原这些小罐里装的是什么,竹原马上从一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罐,让穗品尝一下,穗觉得有问题摇了摇头。 “年轻人,凡事要勇于尝试。”(竹原) 穗看事情不对,用筷子沾了一点放在嘴角,就这一点让他热泪纵横。他急忙用水漱口,循环数次后他说:“竹原族长您太可以了,这芥末酱好厉害。” 竹原呵呵一笑说:“还有更狠的。” “什么?” 竹原露出得意的神情说:“赛前,老朽为试药力,亲自闷了一罐,几乎升天后,才确定这是刷人的好办法。” 穗看着这位族长,内心世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想:华夏的族长怎么都跟我想像的不一样,一个个都是不是什么正经人。 大费打开后闻了闻,他知道是芥末酱。他曾经听姑姑志说起过,有一年的婚宴上,父亲因为误食芥末酱硬生生把红事哭成了白事,并留下一个外号“泪山”。 “真是历史轮流转。”大费说。 “一乐兄,这回你的秘制芥末酱可立功了。你看看那边都躺了五个,正在急救。”(竹原) “过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一乐) “穗殿下,你怎么看待这场脸皮与性命的较量?”(竹原) “求求你了,别让我回忆起刚才的事,还有您这个称呼?”(穗) “对了,一乐兄,你要不要尝尝这场比赛的圣物,三个坐着的就你没来过。” 竹原说完把刚才那罐酱拧冲一乐一举,一乐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 过了一会,来了几个人把一乐抬走。 穗看着嘴里露出半个罐子的一乐猛咽口唾沫,规规矩矩的坐在台上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大费看身边倒了不少人,还有痛哭流涕看着罐口的。他想自己可不能拿命开玩笑,这么大一罐都够直接升天,再说自己都不敢吃,更何况是最滑头的禹。 大费小声安慰自己说:“嗯嗯,只要不输就算是赢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最不想听到人说的话。 “完成。” 第二十一章 拼了 就是不能输给你 “完成。” 禹站起来对着评委席,倒举着瓶子说。 竹原看着别提多激动了,使劲的在上面拍着马屁,下面的看客们也纷纷赞叹禹的“神勇。” 穗只看禹眼睛的颜色就明白,他耍了什么把戏,他冲禹微微一笑没说话。 “唉,唉,不对吧!你这家伙绝对黑箱了。”大费指着禹说。 禹得意的冲他摇了摇空瓶子说:“如你所见,我的完了,而且你说我作弊,那小鬼敢问我做了什么弊?” 大费说不出来,但他就是觉得那里不对,气干瞪眼说不出来。他看了看台上的穗,穗立马抬头看太阳。大费想现在辛萌要是在,禹就和他的鬼把戏一起去见鬼。 禹看大费气快哭了,心中暗爽。他很严肃的说:“我曾记得一句话,我们的战斗没有输的理由,所以我赢了。” 禹说完台上台下响起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禹又谦虚了几句。 “去你的!赖皮鬼,我跟你拼了!” 大费说完大吼一声,捏着鼻子把面前的东西倒进嘴里,然后他感觉眼前一黑。 —— —— 大费迷迷糊糊来到一个地方,这里处于高山之巅,四周被翠绿的五叶松所环绕,在淡淡的云雾相衬之下仿佛仙境一般。他正想看看这是那,然后就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眼前是一个披着黑斗篷的高个子,他黑色的帽檐下有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不知为何大费看不清他的样貌。 黑衣人正要给大费说什么,大费急忙往后一退,摆开架势对那人说:“来着何人?是不是禹派来的帮凶。” 黑衣人一愣说:“禹是什么人物?我为什么要当他的帮凶?” 听到这大费松了口气说:“你好,对不起,刚才太紧张。问下这是那?还有你是谁?” “这是你脑海中的一个地方,而我是你还未发现的力量。我的真名是神农末天下大乱时,被世人冠以……” 大费打断他说:“那我以后可以找你聊天吗?” “可以,不过你能听我把话说完不?” “算了吧,大叔,你刚说的我基本都听不懂。什么叫神农末天下大乱?既然我能随时要你聊天,那就来日方长,我现在要出去办正事。看前辈您绝对高人,能在送我回去之余,顺便再帮我赢了外面那个姓夏的吗?” “哈哈,你这小孩还蛮有意思的。放心我会帮你赢的这场比赛,和向来不诚实的轩辕剑主人。”黑衣人说着开始大笑。 大费摇着他的胳膊说:“大哥,别笑了,赶紧说下回到外面去的具体方案。” “这个简单你在外面晕了,所以来到这里,你只要在这里晕就能到外面。” “那具体怎么操作?” 黑衣人指着最近一颗松树下的树枝说:“麻烦拿下那个。” “?”(大费) “年轻人,你别看它好像是普通树枝,其实那是个神器来的。” 大费半信半疑的把树枝捡过来交给黑衣人。 “孩子,你得背对我,这样神器才能发动。” 大费应了一声转过身去,黑衣人深呼一口气,双手抓着树枝把胳膊抡圆了,他瞄准大费的脑袋说:“记住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将要担负起天下的你不能输给任何人,尤其是有熊一脉爱耍赖的小崽子,明白吗?” “知道了,前辈。现在我就出去让那耍阴招的家伙后悔!” “很好,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话音刚落,棍棒与大费的脑袋零距离接触,大费直接飞了出去。 黑衣人随手把树枝扔了,他放下帽子露出一对红色的角,他自言自语的说:“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来,没想到这样一个小鬼竟能觉醒烈山的力量。榆罔哥,你没想到吧。不过你放心,我会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助他为王。轩辕剑的传人,到头来传下的都是轩辕人。” —— —— 禹用毛毛草挑逗大费的脸,他看大费没反应扭过脸对评委们说:“这又挂了一个。” “对不起,我涂山大费起来了。” 禹往回一看,发现大费学他也倒举着罐子说:“完成。” 禹心想:这小子真是太狠了,我刚要不是偷偷开“王者之气”,还真要在这条阴沟里翻船。 台上的两个评委小声讨论了一下,一乐就对在场的人说:“第二轮比赛结束,十一人负伤,十六人直接弃权,一人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最后参加决赛的是凭一己之力对抗僵尸王救涂山万千生灵、从而名扬天下的少主大人,以及一个东夷小孩。” “唉,唉,你怎么介绍的差这么大?我好歹也在演武里出名了。”(大费) “台下的,你是不是恐吓裁判?”(竹原) “你这是纯真的势利眼。”(大费) “偶呵呵,穗评委你怎么看这件事?”(竹原晃晃手里的芥末酱罐子) “大费。”(穗) “哥,您在我心中的地位一直很高大。”(大费) “那就让它矮矮吧。(穗) “什么?”(大费) “我觉得你恐吓评委不对,但竹原族长德高望重就不与你一般见识,要好好感恩。”(穗) “我看透你了。”(大费) …… 正当大家说话之际,突然有什么东西遮住太阳,紧接着一头体型巨大的带翅老虎就在禹和大费面前落下,它落下时产生的气流把两兄弟吹的倒退两步。 大费跑到禹身边说:“该不是又来找你麻烦的吧。” 禹用左手护住大费问来客:“你是谁?”说话时他瞄了眼放陨铁剑的地方。 “你可真是健忘,华夏少主,不记得几个月前路经无名山脉的事吗?” 异兽说着从它的背上跳下来一个女孩,禹一看是跳下来的是辛萌,他马上想起来了,这是无名岭的主人雷兽。他立刻说:“以前多蒙前辈的教诲,禹怎敢忘了,只是事出突然未曾想起。” 雷兽一笑客气了几句。 大费走过去,问辛萌这只老虎是谁。 竹原在穗耳边说了几句,两个人就领着几个人走过来对雷兽作揖。 竹原说:“兽族中牧,您好。” 雷兽看着竹原的秃头:“老朋友,你们华夏的消息够灵通的,还有你的头发又少了,看来你上回到我那取药没什么结果。” “您又玩笑了,这回是因何而来,是不是来会什么人,顺便途径我这南地小族?” “仅仅送人而已。” 他们又谈了几句,然后禹和大费的决战开始了。 —— —— “舜王,您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青柏走进舜私宅的书房问,她身后的却息、久据、天宇、莉恣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舜一笑从桌子上拿出一块帛说:“你们几个好朋友不是很担心禹和穗吗?这俩小的给你们来信了。” 老人说完把帛放在桌子上,他走出房子说:“看完信后不要太激动,还有老夏要在东夷待很长时间,你们等会帮丝整理下左监的东西。他有把剑得让我的去特殊处理一下,我就先走了。” 五个人回了声“嗷”就转头看信,却息抓过信想打开,青柏干咳了一声,把却息吓的马上把信恭恭敬敬的呈给青柏。久据顶了下他的右肋说:“你怕什么?” 却息用手捂着久据耳朵悄悄说:“哥们,这可是中州第一号母老虎的绝对替补,天仙的外表、鬼使的怪力。你忘了上回舜王组织中州少一辈比武,想的是看下我们这些人的能耐。本来比赛你来我往很有比武的气氛,那想到这恐怖女上场一下一个,瞬间放倒一大堆,吓的全场各家小英雄齐跪地叫妈。天宇那个死脑筋不服上去,三招就被扔下场……” 却息还想说就看见青柏回头看他,吓出一声冷汗,急忙搂着久据的脖子说:“我刚才跟他讨论上回比武,你技压全场的事。” “真的?” 莉兹拉了拉青柏说:“赶紧看信。” 青柏在桌子上摊开信,然后五个脑袋就探在信前看。 哥哥姐姐们好: 这本来封信是我跟大哥一起写的,不过他看完后决定还是他另外写封。从家出来两个月了,因为太忙所以一直没顾上给你们写信。一路上我遇到了两个同伴,一个叫大费的小孩是我和穗哥的结拜兄弟,另一个是我们曾经学历史中有名的六镇。写这封信二周多前我们到涂山城,紧接着我参加涂山演武,在决赛中传说中的死神僵尸王突入涂山,也因为他无数人夭亡,老东伯和很多英雄战死沙场,伟大的涂山城成了断壁残垣。不过现在事情慢慢变好了,新的东伯在领导着大家收拾从前的一切。再过些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时至今日我还看不见这场旅行的终点,再见面是很久之后的事,不过我会想念大家的。 看到这几个人欣慰的笑了笑,不过下面还有一段。 愿大家一切都好。 话虽这样说,但我还是想说。 青柏姐你要温柔一点,不要让每个人对你的印象“不是“这个女孩好漂亮”,而是“这丫头能干掉几个”。虽然你已经到没救的年纪,性格却很遗憾,不过千万不要忘了自己是个女孩。 却息哥、久据哥,我一直觉得你们俩差不多,用右监的评价就是半斤八两的俩二百五,所以别老争了,要不就更像二百五兄弟。 天宇哥,你长得的确很帅也很有内涵,可一天到晚说不了五句话,只给人一种你好像是有什么心里问题,一直吃偏方药把人给吃傻了。 莉恣姐,你是最正常的,对了你喜欢天宇哥的事给他说没?要不要我回来给他说? 大家要多想我。 大哥的晚些送到。 中州夏禹 青柏捏着信说:“好小子,看来姐平时没有白疼你,别以为躲到东夷了,你姐我就过不去。却息、久据。” “末将在。”(却息、久据) “却息给我弄页红泥板要最厚最大的那种,久据把我的刻刀拿来,我要给那小鬼修封好书。” 两人走了后,青柏对正在怀疑人生天宇说:“别在给我消沉了,现在给我把明天去东夷送东西的头叫来,要是不来就说是我说仓青柏叫的。” 天宇没说话,低拉着头走了。 青柏拍了拍脸红的莉恣说:“别害羞了,放心以天宇的性格肯定是没看说你的那部分,另外那两个我会让他们忘记看到关于你的部分,我最擅长让他俩失忆了。” 莉恣摇了摇头说:“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要用盖房用的泥板和刻刀写信?还要叫送东西的人来?” “因为我要让禹记得,他青柏姐真的很想他,而且那小子绝对早有准备,人肯定不在东夷。” —— —— “我是族长竹原,经过一系列激烈的角逐,本来有希望夺冠的人止步三十强。评委席中也有一人因公殉职,现在接替他的是兽族的中牧雷兽大人,现在大家表示欢迎。” 竹原话音刚落台下响起掌声,雷兽不好意思的说了几句。 穗接过竹原说:“下面决赛的规则是,以两注香为一个时限,两名参赛者努力吃面前不限种类的食物,最后他最终体重减去现有体重最多的获胜,现在请二位测量体重。” 禹在人引领下坐到一个大号的跷跷板上,两边一平衡很快就测出了他的体重。 大费看禹的那么好玩,就对领他的人说:“叔叔,等会测慢点。” “可以啊。” 测体重时大费后悔了,他没想到别人是让他坐在竹筐上用手秤量。这样害羞不说,旁边还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更倒霉的是由于他刚多嘴,量的人还故意量的特别慢。 禹捂着肚子笑着对大费说:“小子,你这那是在量体重?分明是在过秤。哈哈” 大费听完跳下竹筐对着三个裁判说:“我不服为什么我跟禹不一样?” “偶呵呵,麻烦工作人员让他服下。” 竹原说完,雷兽无意中冲大费打了个饱嗝。 “我服了。”(大费) “这孩子能看清对他与对手的差距,真是难能可贵。”(竹原) “这在战斗中极为重要。”(穗) “?”(雷兽) 比赛的鼓声响后,工作人员点起香,最后的对决开始。 禹和大费用的时一种办法,先吃干货最后再喝汤。 “少主大人,用的应该是先干后湿的高招,这样可以避免如厕带来的损失,也能在最后强迫自己加水。反观那只东夷猴子,只是模范对手毫无新意。”(竹原) “在下也是这样想的,平心而论大费毫无赢面。”(穗) “你们在说什么?”(雷兽) …… 转眼间只剩下半柱香,禹扶着桌子扭了扭肚子,他感觉自己好像战不动了。另一边的大费不愧是饭桶,他还在往嘴里塞。 禹看着大费觉的那里不对劲,他知道大费是出了名的饭桶,可这人只有这么大,哪里装的下这么多东西。他瞄到了大费身后的辛萌,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暗想:“你们姐弟俩联手够脏字,那就别怪夏某艺狠心毒了。”想到着,他的瞳孔变成了金色,然后金色消失变成蓝色。 辛萌看出来给禹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禹微微一笑给她回了一个手势。 穗在竹原耳边小声的说:“竹原族长,您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 “早看出来了,我也是一方的土地,怎么会看不出来少主用的方法。” “那您?” 竹摆了摆手说:“我说过不能用东西作弊,可是这是少主自身刻苦修炼所致的力量,并没有触及这场比赛的底线,难能可贵的是这位贵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使用了却没有把此摆到明面上。他不仅钻了规则的漏洞,也给足了我们这些规则制定者的面子。舜王的徒弟果然是绝顶聪明,将所有精明都藏在浮夸的表现之下。为此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穗听完暗暗敬佩这位族长的开明。 竹原又说:“山族长的孩子没有发现这点,不过好在有老练的六镇帮助。真正令我好奇的是他晕倒后,我虽不能十分确定,但也感到有什么人帮了他,不过还是能力不足看不透。” 雷兽听到把嘴边的牛腿松下,对竹原说:“等会我们好好看看,那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你应该也听到了东夷演武发生的事,我可不只是好奇而已。” 竹原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战斗已经白热化。 “我看你小子还是认输吧。”(禹,状态:打嗝) “不不不,我觉得是你撑不下去。”(大费,状态:灌水) “我们的战斗是不允许输得战斗。”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哇,我觉得整个大地都被他们的激情点燃。”(竹原) 穗暗想:“当两个气球撞到一起时,那个会先爆。” “竹原,你跟我看到的是一件事吗?”(雷兽) 最后的香灰落下,他们也都竭尽全力,二人冲对方一笑被人扶着往测体重的地方走。 “小子,你还不错。”(禹虚脱状) “一样的。”(大费亦虚脱状) 禹刚走到一半,辛萌就堵住了他。 “狐狸,什么事?我快不行了。” “禹,三天没见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辛萌完往后跳了一步说,她想让禹夸夸自己的新裙子。 “你……”禹刚想说,就看见正趴在地上扣着喉咙拼命呕吐的一乐,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刚吃下的东西像喷泉一从嘴里涌了出来。 辛萌看着趴在地上的禹,过去拍了拍他的背。 禹吐完了,被眼泪蒙住眼的禹看见有块白色的步,顺手就拿上擦嘴。 “谢谢了,这抹布谁的?还有股香味。” 禹擦完眼睛后吓出一声冷汗,他用的是辛萌的新裙子,而且他还顺便看见了辛萌裙子下面。 辛萌涨着个红脸,一句话没说捂着脸就跑了。 大费听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看见禹吐了一大堆,也跟禹一样吐了个干干净净。 穗看着台下的一幕笑着说:“竹原族长、中牧,不知二位高贤,如何看待眼前此夏姓人的行为?” 竹原说:“实乃找死。” 雷兽叹了口气说:“那小子没前途。” 穗问为什么,雷兽说:“人都跑了,那小子还趴在地上吐,不赶紧爬起来追。” 禹,大费。(呕吐中) —— —— 当晚客房中。 “辛萌,我真不是故意的。”禹说。 辛萌把头埋在被子里没有理他。 坐在床边的大费对禹摇了摇头说:“哥,我说你从下午到现在,说来说去就这一句,敢不敢有点新意?” “那你说有什么新意?”禹问。 大费弹了下辛萌的手跳下床说:“算了,笨死你得了,你再说一晚上也没用。我先去看庆典了,拜拜。” 禹还想再问,可大费连影子都飞不见了,他对着门说:“这小玩意气人的。”突然他发现大费刚才的提示,再加上大费说的话,禹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心想:大费这小子应该是让我把狐狸拉起来,不过我刚得罪了她,万一再得罪下,现在她那能吃人的大哥还在外面,有可能会给它磨牙。 禹又想了想觉得反正把人都得罪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去,大不了又挨顿揍,还不如赶快让她听自己道歉。 “六镇大人,拜托了,小人真的知错了。” 禹说完握住辛萌的手腕把她拉起,禹开始觉得她不容易起来,可事情很顺利。 辛萌起来的时候,禹看见她的脸吃惊的说:“丫头,你没哭!” 辛萌一笑用挑逗的语气说:“谁给你说我哭了?” “你弟呀!” “我们俩逗你玩呢,不过你也挺有意思的,硬是在把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最后连大费都被你无聊走了。” 禹憨笑的说:“那您老更无聊,在这从白趴到黑。” “好了,这页就先翻过去,我们出去看看庆典。” “好吧,您说了算。” “对了,等会有个惊喜,你可不要吓坏。” “六镇大人,您又玩笑了。” 出门时,禹在门口火光下看见了辛萌泛红的眼角,一下子禹心里有些不好受,可又说不出来。 他们出门后,在广场中央找到了竹原族长和穗,正撞上他们在说事。大家打过招呼后,禹问他们在聊什么。 穗说:“刚我问竹原族长,他为什么对大费有那么大成见?” 禹也好奇,他说:“那为什么?大哥” 穗摇了摇头说:“不巧竹原族长还没说完,你和辛萌就来了。” 禹转头问竹原,竹原看着东北方说:“要怪就怪山族长。” “为什么?”(禹) 竹原摸了下秃头说:“那是几年前的事,我受南伯之命赶一百二十只家鹿去涂山城换些物资,一路上我还蛮开心,直到遇见山族长。我到涂山南部之后他十分殷勤,当晚我看他两眼泪汪汪,以为他是热情好客,把我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也是酒喝多了,随口就说请他和他族里的人吃鹿肉。我当时想的是他们再能吃也就十几头,然后那小子当夜就把我灌倒。第二天我听从人说,那天晚上山族长领着两个族的全体老少,吃了顿结结实实的烤鹿宴,现在就剩下一地的碎骨头,还有晾在打麦场的鹿皮。我忘了当时是怎么回去的,就记得自己抱着鹿皮撕心裂肺的哭。”说着竹原的眼眶红了。 穗听完心想:夏老说的真对,出了门千万要和师傅划清界限,永远不要问为什么。 “竹原族长,那您没问他要吗?”禹问。 “恕我直言少主,还要个屁!那小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被他盯上不倾家荡产都是好的,我和我的人没被坑到永世在涂山为奴,我就已经烧高香了。好在老东伯知道这件事后,把我应该换的物质都送给我了,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见南伯。” 禹安慰了他几句后,就在这时雷兽来了,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背上有一个系着双马尾的红头发小女孩。 禹看那个小女孩感觉很眼熟,好像再那里见过,但又好像没有见过。他正好奇的时候,穗、辛萌他们九和雷兽以及那个小女孩聊起来,看样子不是一般的熟。 穗对发愣的禹说:“你怎么了?” 禹挠着头走过去对他们说:“喂,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辛萌问。 禹看着雷兽说:“那个孩子是谁?为什么就我跟新来的一样。” 小女孩冲禹说:“哥,是我。” “你是哪位?”禹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从那冒出来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禹刚说完,小女孩就跳下来。她这一跳吓坏了禹,禹马上就过去接住她。 “多危险啊!”禹说着把小女孩放下,就要放下的一刻他突然觉得小女孩更眼熟。 “知道了,禹。” 这个“禹”字一出口,禹马上就知道她是谁,然后张开嘴开始怀疑人生。 “你有怎么了?”辛萌说。 禹立马就激动了,他指着大费对辛萌大喊:“你这臭丫头,都干了什么!大费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怎么见四叔和予足族长?” “别发神经了,成什么样子,谁跟你说大费是男孩的?” 辛萌这句话把禹整的哑口无言,想嘴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穗拍着禹的肩膀说:“冷静,你打不过她。” “哥,你也是才知道的。”禹问。 穗一笑说:“没有,我一早就知道,你忘了我在旅行开始之前,就已经是师傅的徒弟。” 穗说完禹稍稍冷静一下,然后禹手放在大费的脑袋上说:“你今天可是给哥一个大惊喜,还挺好看的,不过为什么一早不说?” 大费看了看辛萌,辛萌冲她一点头说:“还不是山族长担心你不愿意带大费上路,才让我们骗骗你。毕竟你可是连你的小女朋友都没带,我们可不想跟你磨嘴。上路后一直有事就没有给你说,现在不正好有空吗?” 禹无奈的一笑,算是承认了这件事。也就在这时族里来人把竹原叫走,四个人就和雷兽找个人少的地方看庆典。 过了一会趴在雷兽脖子上的大费跳下来对辛萌说:“姐,雷兽老大说它要走了。” 辛萌马上走到雷兽身前说:“不能再多待一天吗?” “我也想多待一天,可刚刚收到兽王令,极北之地不太平,明天兽王要在淮水兽王宫聚将。” 辛萌踮起脚抱着雷兽的脖子说:“雷兽哥,我一定尽快回去看你。” 雷兽用它厚厚的肉球轻轻拍了拍辛萌的头,它又恶狠狠的瞪了眼禹说:“小子,我可是相当护短的,所以别让我听见不好的消息。” “嗯,嗯,嗯。”(禹) 雷兽把脖子放低慢慢的推开辛萌,闭上眼睛展翅飞走。它在月下往东一划,不见了。 辛萌呆呆的看着天空,禹和穗走过来,分别把手放到她的左右肩头,大费拉着她的右手看着她。 “还有我们。”禹说。 —— —— 第二天禹起来打水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也在打水的竹原,他就问去许族的路粘不粘脚。 竹原放下木桶说:“路还好,就是你们见许老族长时千万别提山族长。” “为什么?” “少主,你这还不明白吗?那可是山族长。” 禹马上就想到,绝对是四叔又闯祸了。 “那能否说下他具体干了些什么?也好让我见许老族长时尽力回避,不让他迁怒于我们,毕竟我们一行和他关系实在太密切了。” 黄原摸了摸秃头说:“这事说来话长,我也不太好言明,毕竟少主你还没到那个年纪。反正你们一定记住,千万不要提关于涂山南部的事。” 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竹原分手后,禹早了个没人的地方散开陨铁剑的绷带,用山泉水擦拭着它。 禹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道,我可以让它再次焕发昔日的光彩吗?” 第二十二章 意外 突入其来的危机 禹一行拜别竹原和黄族众人后,沿着地图给出的路线前往许族。许族的前族长,是被世人称为“帝师”的先代人王九州伯许由,也是人王虞舜给他们钦定的“引路人”。 四人走到一处山前已近黄昏,他们决定明天早起后再走,今天先休息。毕竟对他们来说旅途还长,也不急的走完,吃完饭后几人围在篝火旁闲谈。 禹突然想起一件旧事就问大费:“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当时你跟穹高打时,身上出现的那股蓝色的火是什么?当时你真的帅到哥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问过我爸和夏老他们,那些人都不说,我也想知道。” 禹转头面向辛萌说:“辛萌大小姐,您能不能给我们说下?” “不能,我答应人在大费应该知道这个力量来由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说。” 禹更糊涂了,他说:“有这么神秘吗?大费身上的火焰有这么复杂吗?” 辛萌把身边的一截木棒扔进火里后说“有,禹不是大费身上的这股力量有多么强,而且他身上的力量和你苦苦寻找的轩辕剑一样,是一种资格,所以你别问了。” “嗯。”禹应了一声。 大费的把头探过来,抱着辛萌的腰说:“辛萌,以前你说我和你有血脉上的联系,今天能不能说下?” 辛萌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说:“怎么每回停下来你们都有这么多问题?正好现在有功夫就说说,还有记得叫姐姐。” “嗯嗯。”(大费) 禹听辛萌说要讲故事,指着她说:“丫头,等等!” “怎么了?” “等等就对了,那有这么多话。”禹说着从储物包里取出一乐熏的几块肉,他把肉交给穗说:“哥,考验你烤肉技术的时候到了。”然后转头给辛萌说:“开始吧。” 辛萌看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她拉起大费的手把自己绿色的神力传给大费。 “大哥,你知道这个女人在干什么?”禹问。 穗串着肉说:“不知道。”心说;要不你问问。 随着辛萌的部分神力涌入大费的体内,大费无意识的进入了龙化的拟态,只不过这回大费的眼睛跟以前不一样,禹和穗看到了的就是活生生虎的眼睛。 这时辛萌停止注入神力,大费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刚想问就被辛萌拦住。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是我先说。”说着辛萌冲那边发呆的两兄弟说:“你们好好听。” “是。”(穗) “晓得。”(禹) “要说就得从头说起,一千多年前在轩辕黄帝刚一统华夏时,与华夏人族对立而存的异灵兽族也获得统一。可好景不长炎帝的部属刑天在常羊起兵反叛,叛乱很快被轩辕王与炎帝联手镇压。虽然时机已晚,但当时的兽王白泽还是亲自前来助阵。这件小事让轩辕王倍加感动,同时也使兽族中的一些势力极为不满,为首的就是兽族的四祖之一的弄潮青龙,但这只是个开头。后来青龙因为一些小事对兽王的不满与日剧增,终于在是否干涉华夏对九黎部众的安置上爆发。青龙以兽族最高元老重臣的身份,向兽王施压要它干预,兽王白泽看出这位生于太古老臣的私心,以华夏的强盛和轩辕王过人的武力为由,婉言拒绝它的要求。兽王没想到青龙当场与它翻脸,并说出兽王出身低贱还有兽王母亲的一些琐事。兽王有些生气了,但它还是对青龙好言相劝,可青龙不依不饶就是要让兽王点头,并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它说了什么?”禹。 “青龙说‘白泽我叫你声兽王,不过是对你客气。我要不同意,你也当不了王!’因为这句话兽王与它彻底决裂,兽王命左右绑住青龙要亲手杀它,青龙的兄弟同为四祖的风丮白虎,领众兽跪在兽王脚下求情。它们那想到兽王当场表示,要是今天青龙不死,它就交出犼祖盔退下王位。白虎一看无法就饮剑自杀换兄弟一命,兽王不得已饶了青龙,但不许它再进兽王宫。后来青龙回到东海聚集水族进攻登州兽王宫,兽王调四祖天羽凤凰、烈钢玄武护卫,仅仅十二天东海水族就被击溃,为首的青龙不知去向,玄武也因这场变故郁郁而终。兽王顺势把东海水族一分为二,让来自兽王宫的两个牧管理,再把平常与青龙同气和声的重臣换掉。我的叔叔白虎生前曾与九黎女相婚,现在的三苗一部分人就是他们的后裔。” 禹听完不自觉的就说:“那不应该三苗人人是妹妹吗?” 他说完大费就掐住他的脖子喊:“你敢侮辱我的母族?” “不敢,不敢。”(禹抓住她的双马尾) 大费回头看了看辛萌,辛萌一笑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虎,你就像是我叔叔的女儿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的血脉尤为浓厚,就像我未见其人的大英雄羿一样。” 禹站起来指着辛萌说:“狐狸,大费是我四叔的女儿,你别给人找准爹了,小心我……” 辛萌一笑随手把禹拍飞,她摸着大费的脑袋说:“姐姐是说,你身上有些地方很像我的叔叔。” “那四祖青龙究竟到那去了?不会一点信息都没有吧。”大费问完肚子响了下。 “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说它好像去了海的另一端,并在那为神造福一方。” 穗把肉递给大费说:“你姐说的好多都没在成均(学校)里听过。” 禹捂着头走过来,他对着辛萌说:“丫头,手重了。” “让你乱开玩笑。”辛萌说。 禹坐下接过穗的烤肉,看了一会他没吃让给大费。 “不好吃吗?”穗问。 “不是,只是有些那个。” 辛萌看禹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说:“那个我刚说的只是历史,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没放在心上。”(禹) “那你怎么不吃东西?”(辛萌) “我觉得晚上吃饭不好。”(禹) “说真话。”(辛萌) “你这丫头还非得让我说,我刚才被你打飞吃了一肚子的土。”禹没好气的说完,就盯着捂着嘴大笑的辛萌。 “真是的,你这丫头就不能,不要老是故意拿我取笑吗?”禹说 —— —— 第二天一早,禹起来到河边洗脸。 穗正架壶准备烧水看禹来了,就说让他去林里拾材。禹抓了把水往脸上一扬,打着哈欠就掉头往林里钻。不一会穗用他拾的树枝垒起了木头堆,禹又回到河边洗脸。 洗完脸禹就和穗讨论今天早上吃什么。这时他看见辛萌在摸大费的额头,他一下子就想起昨天半夜正睡觉时,大费突然起来说身上热。 “哥,你看着水,我回去看看。” 禹看见大费躺在毯子上,额头不断的往外冒虚汗,辛萌正用自己的气治疗他。 “辛萌,大费这是发烧了?” “不是,是我的错,昨天晚上我不应该强行让她觉醒身上的兽气,现在事情不好掌控了。” 禹和刚过来的穗听完一愣。 “辛萌,你能不能说清楚?”禹说。 女孩低下头说:“我昨天想大费早晚都要用到兽气,不如我早些把它催化,可没想到竟发生了气息相撞。” “气息相撞?”(禹、穗) “就是体内不同气息对主要脉络的争夺,如果处理不当会给气的拥有者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她把大费左手紧握说:“这种情况很少出现,我仅仅只是知道解决的方法,实践还是第一回,都是我的错。” 禹拍着辛萌的肩膀笑着说:“别这样说,你也是为大费好,也是我得罪了僵尸王导致下面的路不好走,让你把事情做早。” 穗也安慰了辛萌几句,俩兄弟觉得自己在这也是干着急,还让辛萌怪尴尬的,就问辛萌要不要采什么药和准备什么东西。 辛萌冲他们点了点头,拿出一页画图用的树皮画了几副画,把它交给穗说:“麻烦你们把这几种药采来,我刚才采的药不太够,最好多些。” “好。”穗说完禹就拽着他走了。 “快去快回。”辛萌还没说完两兄弟就不见了,她看着树林自言自语的说:“谢谢了。” —— —— “又是这,又是你。”大费再次来到那个五叶松环保的山顶,还有等他很久的黑衣人。 黑衣人走到他面前说:“对待长辈要有礼貌,这点你得跟有熊的小子学。” “你好,不过我学不来他的马屁。” “不愧是你,好了,说下你这回出了什么状况。”黑衣人说抬起手,两人的面前同时出现了一张石椅,他示意大费坐下说。 大费坐下后说:“好像看病,不过我没病。” “说正事。”(无奈声) “对不起前辈,我就是看您一个人老在这,觉得您无聊就想给您开开玩笑解闷。”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大费就继续说:“我晚上睡起来时觉得浑身发冷,不过禹看我浑身发烫,他就给我配了感冒药。吃完我感觉好了,躺下后就到这了。” “你这可不是感冒那么简单,是气息相撞。” “气息想撞?” “你体内强大的气息太多了,人族的气、兽族的兽气、还有一些其他的气,这么多的气息像关在笼中的虎一样,它们在你体内本来相依无事。可你在东夷演武中,松开一只虎的锁链,松开的那只咬断了另一只。昨天你姐姐又错估了你体内所蕴藏的力量,解开了最后一只,你抬头看看天上。” 黑衣人说完大费才注意到,他的头顶有四个不同颜色的气息在相斗,他吃了一惊。 “不过这也是难得的福分,对比黄帝的后代更有资格的你而言。有熊那边的丫头片子做的没错,让你早点适应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对以后你们旅程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惜你们时机选的不对。” “为什么时机不对?还有什么资格?” “因为检验你资格的人来了。” “谁?” “一位实力接近方伯的人来了,很明显给你疗伤后的她不是对手。虽然另外俩个没什么大用,可他们也走的也太是时候了。“黑衣人打个响指外面的景象浮现在大费面前。 —— —— “把那个小丫头交给我。”一个身穿黑衣戴赤鬼面具的男人,用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指着辛萌说。 辛萌站起来挡在大费面前说:“不可能,你是谁派来的?” “你觉得我会说实话吗?有熊东翼主的部属天羽辛萌,而且没有人能役使我。” 面具人说完跑过去顺手照辛萌就是一刀,辛萌用神力勉强挡住,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大费,明白不能在这打,要把这人拖到别的地方。辛萌用力把对手的刀磕出,她抓住空挡,用七成力气对面具人补了记兽弹。 面具人回刀一档,冲击力把他弹出十几步,他把刀插在地上停下来。这时辛萌站到他面前,面具人对着辛萌说:“你这可是个昏招,用那样规模的兽弹转移战场,接下来你怎么办?” “只要你不偷偷带走大费,我就有办法。” 面具人拔出刀用带锈的刀尖指着辛萌说:“你真的很聪明,放心我是个只会做好眼前事的人,其他的事与现在的我无干。不过你可要当心了,我属于对手不认输,就完全不会放水的那种人。”说完他爆发出了强劲的气,他无意识爆发出的气浪,犹如强风一般。 “我也是。”辛萌说完身边出现了四只神力凝成的大红狐狸。 面具人抬手就是一刀准备向辛萌劈来,正当他准备挥刀时一只狐狸叼住了他握刀的右手,然后另一个狐狸咬住了的左手,还有两只狐狸扣住他的两条脚。 “这样就想锁住我。”他说完用力,就要挣开狐狸们的束缚时,那想四只狐狸化为光并凝型成锁链,坚固的锁链把面具人锁在地上。 “树林呀!无声的您请借助我有型的力量,用以驱逐我们的敌人。”辛萌说着她身上绿色的神力与大地融合,眨眼间身上就被代表生命的绿气包裹。 面具人用蛮力硬挣开一道锁链,这时其他锁链也开始松动。 辛萌把大地上的绿气汇聚到面具人头顶,形成了一个五步左右的气弹,在面具人用刀砍脚下锁链时,辛萌后退几步气弹落下,周围的树木以它为中心被拦腰摧毁。 正在采草药的禹和穗感到大地一颤,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往回跑。 —— —— “岭主,怎么了?”华夏之外异国的凤凰岭上,一个高大的五十多岁中年男人问。 盘腿坐在木席上的棕头发青年人,不无担心的说:“我叫那小子去华夏试试,想看看那涂山小鬼是不是水货。现在我老人家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脑子绝对是给那货带过去了。” “为什么?您不是最放心二岭主的实力吗?” 青年人苦笑一下说:“我就是担心那小子太猛了,他走时给我保证说‘打死我也不用真本事。’我现在才想明白,那气人玩意说的太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问题是谁能把那货拍死在那?拍不死那小子,那他不可自己的心玩,而且他还不会手下留情,这不摆明坑爹。” “岭主,您多虑,二岭主毕竟是南华的擎天柱一柱,要是没他辅佐,单凭您很难在那个时代让南华成为仅次于华夏的人国。” “可我就是不放心,而且万一出事就是大事。根据南王来报的消息,治愈性的蓝色火焰,应该就是中断的传承。要是那小子搞砸了,或者不是传承,我就跟那缺货拼了,我忍他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青年瞄了一眼摆在院中的大斧和盾牌,对属下说:“对了,雀部你辛苦一趟,把那小子的破烂傢伙事扔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 “这事你还要我直说。” 雀部不明白。 青年摇了摇头说:“动气手来,那小子要是急眼了,真跟我打。我万一要是发挥不好,那不长脑子的还不把我往死里掐,这事又不是发生一回两回了。行了,赶紧把俩破烂那扔了。我要睡觉了,从现在开始没事别打搅我,有事也不用叫。” 第二十三章 奇怪 离去之敌 面具人跃起用裹挟着气的刀向辛萌砍下,在他的刀刃落下的一刻,辛萌把神力聚集在身前形成绿色的“护盾”。 两股气息相撞的一刹那爆发了巨大的声响,四周的树木纷纷向外倒下。 辛萌松了口气,她接下了对手的攻击。此时的她有些累,昨天晚上为了激发大费体内的力量,就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力量,刚才缓和大费体内的气息,更是让她损耗不少。辛萌明白仅凭现在的自己不可能战胜面具人,只能期待有援兵。可她唯一的援兵就是禹穗二人组,他们俩在面具人面前就是凑数的,尤其是那个没头脑。不过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对手绕过“盾”从侧面或后面攻来。 正当辛萌想怎么应对面具人的下一步时,就听见快速挥刀的声音,刀再次砍到辛萌的“盾”上。 “你对自己的力量够自信,仅用蛮力就想让我输。”辛萌说。 “还好了。”面具人说完挥刀的左手更加用力。 “为什么要带走大费?”辛萌问。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有人让我过来看看,而我觉得他应该待在合适的地方。” 面具人说完刀刃一红,辛萌拼劲全力的防御失败了,她本人也被弹了出去。 辛萌在弹出去的一刻保持身体平衡,落到一颗大树的树枝上。她刚喘了口气,一把锈刀就由后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天羽辛萌看在僵尸王的面子上,现在走还来的及,我还不想杀人。” 辛萌愣了一下说:“我不会走。” “好吧。”面具人说完右手一举,掐住上方准备扑来红狐,就势把红狐扔到另一条准备扑过来的狐狸身上。他说:“你的后手可不少,不过再见了。”他说完就要挥刀,这时他感到后方有什么东西飞来,没细想就举刀一档。他没想到是一包草木灰,撞到刀口上的草木灰形成了遮挡视线的烟雾。面具人被呛得咳嗽,他用气散开烟雾时,辛萌不见了,面前的一颗树上站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时间回到之前,大费的心境之中。 “前辈,求你了,再给我脑袋来一下,我要去救人。”大费使劲的摇着黑衣人的胳膊说。 黑衣人叹了口气说:“省省吧,孩子。不是老前辈我打击你的自尊,就你这三脚猫的本事,过去还不够那个面具人垫刀背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大费说着拿出用脑袋撞桌子的架势。 黑衣人赶紧把他拦住,他说:“孩子,为什么你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出去?你直挺挺的躺着,那样的强者不会对一个小女孩怎么样的,你要信我呀。” “辛萌是我姐姐,你让我就看着。” “我实话给你说,外面的那个戴鬼面具的男人,我感觉他的真实实力可能超越方伯。” “超越方伯?您没在看玩笑吧?我爸可是给我说过,东伯爷爷是东夷最强的人。” “我没在开玩笑,方伯已经可以说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可在他们之上还有强者。华夏的历史就是面对灾祸的过程,在灾祸来临之际总是伴随着英雄的诞生,他们会在悲痛和希望中体悟更强大的力量。现在的这个男人,不出意外的话,是几乎可以与华夏人王和异灵兽王比肩的至强者。” “我不怕,没想到前辈你是个胆小鬼。”(大费) “什么?”(黑衣人) “胆小鬼!胆小鬼!”(大费) “孩子,记住大丈夫能屈能伸,当然女生也一样。”(黑衣人) “那不还是胆小鬼、苯乌龟。”(大费) 黑衣人拍着大费的肩膀说:“静下心,让我问你两个问题,可以吗?”黑衣人说完,看大费安静了就说:“第一个问题,你有天羽辛萌厉害吗?” “没有。” “好,你在扪心自问,我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是否对你有恶意或者说有意把你向错误的地方引导?” “没有。”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执意出去?听老前辈的话,乖乖躺着。” “因为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虽然弱小但也有可以尽力的地方。”大费心想要是禹在,他应该也会这样说。 黑衣人听完大费的话背过身,正当他想事时就听到一阵响动,他摇摇头一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木棍说:“还是走了,这就是你的选择。” 黑衣人嘴角露出笑容,他挥了挥手,木棍消失了。 “爱开玩笑吗?我是不是被他带过去了?有意思。” —— —— “怪人,你敢打我姐。”大费指着面具人说。 跳到树下喘气的辛萌正准备去护住大费时,身体一软失去支持倒在地上,她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这时她看见面具人瞬间就到大费面前。 面具人捏住大费的头把她拎起来说:“小鬼,还没人敢指着我的鼻子和我这么说话,小小年纪就没点礼貌吗?你爸应该不会没教给你礼貌吧” 不老实大费想挣脱,可逃不过面具人铁一样的手。面具人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孩,他的心里有些不满和厌烦,觉得这样一个脆弱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忽然他听到后方有风,转身看见准备出手抢走大费的辛萌,他空着的左手挥拳正中辛萌的腹部,女孩想布偶一样无力的落到树下。 大费看到眼神的一幕,冲面具人大喊:“你!” 面具人听完抓着大费跳下树,他说:“就是我,你又能怎么样?我可不是专门陪你来过家家。”说完他对着正要爬起来的辛萌飞起一脚,把辛萌踢开好几步。他把大喊大叫的大费抓到面前,看着她说:“你能怎么样,臭小鬼。”说着他把大费朝辛萌的方向扔去,大费落地后滚了几下马上爬起到辛萌身旁。 辛萌摸了摸她的头捂着肚子要站起来,大费拦住了她。 “大费,怎么了?”辛萌问。 “姐!你都伤成这样子,还能起来吗?”大费说着哭了,随这眼泪落下的还有女孩的怒火,她一下子进入了龙化的拟态,另外一种神秘的白气在他手腕处形成火一样的护腕。他大吼一声,并发出的力量让对面的强者暗暗称奇。大费一个瞬移到面具人的后面,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下,面具快速转身举起刀用刀面挡住了大费的攻击,这时大费挥拳的手出现了黄蓝相间的火焰。 “对了,就是这个。”面具人一兴奋没注意,被大费打退到树木丛里。 大费想跟过去在打时,辛萌拖着受伤的身体拉住了他的手说:“大费够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些力量。”她刚说完大费身上的力量消失,大费也虚脱了,快倒下时辛萌接住把她放到地上。 “姐,我还是不行。”大费说。 辛萌一笑说:“大费,你想太多了,放心我还有办法。”她说着转头看正要树丛中走出来的面具人。 面具人剥开树枝走出来说:“没想到,这小鬼这么不简单,上天竟然如此偏爱于他,不过我也该下手了。”他挥动手中的刀,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斩向大费和辛萌袭来。 辛萌眼睛一闭扑在大费身上,她耳边传来了巨大的响声和树木被撕碎的声音。过了一会,她感觉有人在拍自己。 “姐,没事了,那个怪人留手了。” 辛萌睁开眼看大费在冲自己微笑,她直起身往周围一看,发现后方的树林连着地表都给削平,她再看看大费没事的样子,抱紧了她。 大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姐,快喘不过气了。” 面具人看着他们,说:“涂山大费,来日再见。”说完摆了摆手准备走,刚转身又想起些什么回头说:“杜家小四,你也是,来日再见。” “你究竟是谁?我认识你吗?”辛萌说。 “现在不方便说,毕竟是在华夏的地界,不过你我应该算是老朋友,我想你会想起来的。对不起了,这回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得不这样,要算账的话你们找那个让我来的聪明蛋,他才是最坏的坏蛋。”说完面具人走进树林,不一会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 “他是谁?”大费问。 辛萌摇了摇头,这时她看见面具人刚才使用的那把锈刀,她走过去刚想拿起刀,它就断成两截。“这把不知道从那捡到的残刃,不是他真正武器。”辛萌感到刀上残存的一缕战意,她弹了一下刀刃说:“这可不像是人族用的气,这么纯粹的力量分明像是一位神祇来过,那个人是谁?” 大费走过来,摸了摸掉在地上的刀身又看了看辛萌,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说:“你该休息休息了,把这个就交给我。” “好好好,不过你得把这东西好好保存在储物袋里,谁都不要给,尤其是那个叫禹的,以后有大用。” “知道了。” —— —— 面具人走后不一会,禹和穗一前一后风风火火的就跑回来,在大费说完情况后,禹对躺在毯子上的辛萌说:“那个狐狸,谢谢你保护大费了。” 辛萌听完有些不开心,她说:“我是他姐,这不是应该的吗?对了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及时。” 禹知道她在嘲讽自己,心里想:都被人给打躺了,嘴还这么毒,活该! 辛萌看禹鼻青脸肿的样子,一乐笑着说:“看你的样子,该不是刚跑出去偷东西给人吊起来打了一顿。” 禹挠着头陪笑说:“您老又玩笑了,在这不见人烟的地方,我到那去偷东西。”他心里说:该死的丫头,看来还是被人打的不够狠,要不是我看你受伤了,怼死你这臭丫头片子。 一旁的大费偷偷溜了。 穗观察被刚才来的敌人削平的树林,感叹了一句:“真是厉害,这真的只是随手一挥吗?强也的太过分了。” 吃午饭时,禹看了看辛萌的样子,一只手把肉汤递给大费说:“喂你姐吃饭,有那么严重吗?看她面饼都咬着费劲。” 大费应了一声照做。 吃完饭后,禹问:“大费,你觉得身体现在怎么样?” “吃完药后,感觉好了一些,应该能……” “那就三天后再启程去许族,总得等你还有你姐病好。” 大费冲禹做了个鬼脸说:“真是个胆小鬼,不敢直接说出口。” “你哥有什么不敢的?你这妮子可不要成天造我的谣。” 大费说着突然想起件事,他问辛萌:“对了辛萌,你现在想到那个怪人是谁吗?他好像跟你关系不一般,都叫你‘杜家小四’” “还没有想到,要叫姐姐。” 禹听到这,心想:该不会又是这家伙的老相好找上门了,难怪刚才被打。 —— —— “是他来了。”一个骑在牛背上的老人,对身后一牵驴的老人说。 牵驴的老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他问:“老族长,是谁来了?” 牛背上的老人指着北方的山岭说:“平木,有没有感觉到,刚才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就爆发出如此强劲的气,那股气是一瞬间产生的,能够把控住如此力度的气,没有方伯的程度是不可能的。” “老族长,我只能感到那股气,至于是谁不好说。” 牛背上的老人捋了捋胡子略有得意的说:“年轻人,你还是短练。” “还望老族长赐教。”平木向他一拜说。 “是南华的两位岭主来了。” “南华!他们怎么会来此?” “恐怕是为了传承的事来的,禹王和夏恩那俩小子给我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把事情甩给了我。” 平木看着长辈紧锁的眉头,不禁发问:“事情有那么复杂吗?老族长,您可是华夏最博学的长者。” 老人叹了口气说:“上古圣王颛顼承轩辕王遗德,武服天下文治四海,本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人王。怎奈年老将要退位时,仅为一己私欲扶他的孙女祝融为王,让本该成王的神农一脉领袖共工北面为臣,更要命的是此事之后他对共工的态度更是每况日下。忍无可忍的共工在南方祭祖时终于爆发,他在神农王的墓前斩断人字旗反叛。”说到这老人的手在抖,他摸了摸水牛角说:“‘共工之乱’是华夏人族自轩辕王一统后,最为严重的一回内乱,波及了当时华夏所有的部族,有三分之一的部族站在了共工一方。内战持续了几年,最终的决战因其惨烈被世人称为‘不周山裂天之战’,战后有优势的共工认输退出这场王位之争,失败的他带领一部分忠于自己的部族南迁,在远离华夏的地方他建立了南华。” “族长,八百年前的‘共工之乱’和这回的事有联系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神农一脉最后的族长就是这位初代南王水神共工,而他也是最后真正拥有过神农之力的人,此后虽然也曾出现过神农之力,可那不过仅仅是昙花一现罢了。” “您是说,那个孩子可能是……” “对,平木,而且不可能会出错。中断几百年的传承,竟然出现在这样的小孩身上,说真的我不知道会怎么样?本来一切在十几年前舜王就已决定,可又出现了这个变数。几百年前的陈渣泛起,弄不好会把华夏搅个天翻地覆。” “族长,不会吧。我听说那孩子是少主的兄弟。” “但愿吧,不过别忘了华夏欠神农一个王位。千年前乱世的终末之章,有熊与九黎同为领有万士的一方霸主,也因轩辕王与兵主均为一时之杰,双方自第一次黄脊之战后开启了长达十六年的争霸战争。第三次黄脊之战更是让天下震动,决战之时有熊虽棋慢一招让兵主找到间隙袭击轩辕王本阵,可有熊北地守将臣死据险地,老将黄众等人更是以死报主,旧有熊三百苍头为国披甲,为轩辕王争取时间。最终二主于阵前对峙,随着援军赶到渐渐九黎落下风。可在此困境兵主仍能会和九黎诸将,军阵不乱退出战场。观战的中州众人,被双方臣子的勇武忠义所震惊,觉得双方主将真如天神临凡。此战后人们称呼二人为黄帝与兵主,也从此时开始天下只属于此二人。轩辕王能够赢得争霸战争,中州神农的力量不可忽视,若不是神农王于第四次黄脊之战后救治轩辕王,结果还真不好说。禹和那个孩子的关系的确很好,可你不要忘了,南王共工和祝融王还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说到这老人的人眼里透出杀意,他说:“要真的那个孩子可能有成为下一个‘共工’的苗头,做为华夏九州伯的我就要对不起山和化他们了。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老族长,您是想把那个孩子给?她可是华夏的人,而且是无罪之人。”平木问。 老人坐在牛背上听完晚辈的话沉默了,他看着北方的群山,过来一会才说:“也对,算了就当我没说,无罪之人不应为前人的过错买单,尽人事而听天命吧。平木,谢谢你,要不我刚也犯错了。” “您犯了什么错?” “颛顼王没有平等的对待共工,我刚也是。因为自身的偏见而心生杀意,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是夺取无辜之人生命龌龊本质的理由。平等的对带每一个人,才是我们做为华夏人应该做的。” —— —— “这比毒药还难喝,禹你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大费喝了一口药汤说。 禹白了穗一眼说:“大哥,我就说让你给这妮子煮药,你非要让我煮,现在这妮子都喝出毒药了,等会翻肚皮算谁的。” 穗一笑说:“安了,大费就是开个玩笑。” 靠在木头上躺着的辛萌看着禹的脸,问穗:“禹的脸到底是怎么了?” “撞了撞了,真撞了。”禹说着给穗使了个眼色。 辛萌指着禹的脸笑着说:“该不是给人打了。” 禹一转身说:“别……别……别胡猜。” “大哥说下嘛。”大费轻轻拽着穗的薄围巾说。 第二十四章 许由 经历一切的贤者 “哥,亲哥,把那东西让我拿一下可以吗?”大费晃着禹的胳膊在说。 禹有些不耐烦的说:“不行,这把剑不是给小孩的玩具,马上就到许族,别胡闹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净会吹牛。”大费对后面走的辛萌说。 禹把背上用布包的剑取下,立在大费面前,刚放下大费就要抢,禹把剑一转让大费扑了个空。 大费快摔倒时,旁边的穗赶紧扶住大费说:“慢点,你病才刚好。” “禹,你也太狠了吧。”大费说。 “不是哥狠。”禹说着用气解下剑的绷带,并把绷带缠在自己手上,他摸着剑上的裂痕说:“大费,看见陨铁剑上的伤疤了吗?它是为了救我才成这样的,它对我而言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让任何人把它当成一个玩具。明白吗?” 大费嗯了一声,心里感觉很不舒服,觉得禹这样装腔作势的说话真恶心,可自己说不出什么。 禹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拍拍大费的肩膀说:“听说许由许老族长那珍藏不少绝世利刃,只有我们好好求求他,他肯定会给你一把属于你的武器。” “真的!”大费的眼里写满了期待。 禹笑着说:“没问题,哥可是华夏少主,未来的华夏人王,这点面子还是他老人家还是得给的。”他说完大费就更期待了。 辛萌在禹耳边小声说:“弓可别拉得太满,小心到时候收不了场。” 禹听完呲着牙给辛萌小声说:“不行就用那招,咱们哥们说话向来算数。” 后面的穗听到心想:你可不要认真,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再倒霉。 “你们俩说什么呢?赶紧出发了。”大费对禹和辛萌说。 俩人应声,正准备上路时,四个人就听见一声“哞”,紧接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这狂奔。 穗马上用明眸看声音传来的地方,他说:“不好了,有头很大的水牛发狂正往我们这冲来,它身后还有一个追它的老人家。” 禹说:“哥,我都看见它快撞到咱们脸上了,干活吧!别解说了。” 当牛快要撞到四人时,禹和穗一左一右抵住牛的角让他停下。牛刚停下,那个老人就跑了过来,摸了摸牛的背,牛立马老实了。 老人冲着禹几个人说:“呦,年轻人身手不错嘛,我老人家谢谢你们了。不过就算没你们帮忙,我老人家也能停下牛。”说着他掏出几个糖塞给了穗。 禹和穗看着这个老人有好气有好笑,心想:您老可真能吹,跑过来都费劲,还把牛停下。 老人把牛赶到身边后,指着禹说:“小子,你把陨铁剑一收,你们几个跟我回许族。” 禹听完和穗对视了一眼,穗问:“您怎么知道那是陨铁剑?您又如何知道我们要去许族。” 老人听着笑了,他捋这胡子说:“华夏英雄何人不知,尤其是在‘涂山陷落’中大方异彩的少年,他的那柄巨剑也和他的故事一起被传颂,这还不好猜吗?” 禹越听越高兴,他说:“老人家,原来我这么有名。” 辛萌拉了拉禹,悄悄说:“你瞎激动什么?他就算能猜出你是夏禹,又怎么知道你要去许族,而不只是路过?” “对呀。”禹说。 穗问:“问下老人家您是?” 老人正要回答,这时远处有人大喊:“老族长!您在那?” 老人一笑对穗说:“还不清楚吗?走吧,孩子们。”说完老人赶着牛先走一步。 —— —— “大哥,这位老人家是谁?”禹悄悄问穗。 坐在大厅中间主位上的许由听见禹的话,笑着对穗说:“刚才没来的及回答你的问题,现在到家了再说也不晚。这里是许族,而我就是许族的老族长许由,也是位在华夏众伯之上,仅此于人王的九州伯。”老人介绍完自己后,发牢骚似的说:“人王和恩把这三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塞到我这,真是够麻烦。” 禹、穗、大费三个人听完,回头小声讨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干巴小老头,就是传说中的“帝师”许由,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辛萌弹了下禹的额头,说:“礼貌,礼貌。”禹瞪了她一眼转了回去,辛萌又说:“坐在你们面前的老人,就是华夏的九州伯许由。他在十六岁时,曾做为大英雄人王羿的徒弟见证,被称为人族伐天最后一役的‘射阳之战’。他渡过极为漫长的岁月,见证了无数英雄的轮回,不止一次的代行人王之职,扶立过三位华夏人王,做过四代华夏英雄的老师。他将华夏的意志传承给一代又一代的后继者,是华夏联盟不可或缺的长者。” 辛萌说完向许由一鞠躬出去了,她走过禹身边的时候,禹看她时无意中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镇玉,回忆起一件事。 “涂山陷落”结束后,辛萌又把她的镇玉给了自己,也没说为什么。当天晚上他在帮木正清点东西时,发现镇玉上多了一道裂纹,问木正怎么修复镇玉,木正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这种事只有问夏老。 禹马上去找爷爷,问他怎么修复镇玉。 夏老说:“镇玉不是寻常的物件,自然也不需要其他物品的补救,需要的是看不见的东西,与镇玉的锻造者同等渴望同伴的心之力。” 想到这禹摸了摸镇玉上的缺口,心想:战后自己都在忙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正当他想事时,许由对这他后脑勺使劲就是一下。 “好疼!老族长,您干什么?”禹摸了摸脑袋都起包了。 许由一听气上来了,他指着禹的鼻子说:“臭小子,我都看在眼里,从刚才开始你小子就贼眉鼠眼的盯着六镇,现在他妈还走神。你该不会是觉得,来到这山穷水恶的地方屈尊了,还是看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 禹马上陪笑说:“我哪敢,我能见您老那是三生有幸。” “小子,别来这套,涂山那该死的臭小鬼不知把这种话说了多少遍,你不会就跟他学了这个?” “没有,没有,他跟他交集很少。”禹挺直了腰杆说。 大费悄悄对穗说:“禹这马屁稍欠火候。” 穗对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禹用余光扫到旁边这两个人,心想:好,太好,太棒了,你们看我哈哈笑。他马上指着大费和穗说:“许老族长,我虽然勇于和那人划清界限,可这二位就不一样,这个红毛小矮冬瓜是他女儿,那个大的棕毛是他徒弟。” 许由听完瞪了另外俩人一眼,大费感觉情况不对,躲到穗的身后。 许由环视了一下三兄妹说:“看得出人王他们在你们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就连贵为六镇的前代高人都请来给你们护航。可你们又是怎么回报给他们。” “许老族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禹听完有些不服气。 “年纪轻轻就已为华夏英雄,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不守礼仪吗?夏禹,谁给你的权利在见前代华夏人王九州伯时,不用跪拜。” 许由说话时,禹突然想起自己在三年前曾见过许由,当时就连六正和方伯还有其他伯都向他行礼,就连先王也侍立左右。禹看了看身后的大费和穗,发现他们早已跪下,他一愣也跪下。 禹刚跪下就听许由说:“是不是向你行礼的人多了,让你觉得所有人都该跪在你脚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恩让你破坏镇玉时,你在想些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当时你的手中握着什么,认真想想那天晚上究竟谁是英雄!是以命护华夏的老人们,还是胆大到敢用镇玉豪赌的你。有些话没人跟你说,不代表大家不知道,也不是你不反思的理由。” 禹听完许由的话,低着头不说话了。后面的大费准备站起来顶许由两句,被穗发现给了她个眼色,示意他别动。 一旁站着的许族族长平木心想:老族长,您是不是太过了。 过了好一阵,门外走进一个漂亮的姑娘,她给许由耳语了几句。许由捋一捋胡子说:“行了。小鬼们,都起来,先跟着絮絮到我们家吃饭去,远来的就是客。” 大费扶起有些腿硬的禹说:“哥,先吃饭。” —— —— 吃完饭后,絮絮领着三兄弟到他们家二楼的空房住下。 收拾房间时,大费问:“絮絮姐,你们家可真大,怎么就看见你和你太爷爷,你们家其他人呢?” 絮絮拍着被子说:“我爷爷和奶奶在没有我时就过世了,我爸爸和叔叔在我九岁,也就是十三年前,因为一场战争前后牺牲,我母亲在听到噩耗后接受不了,随他们而去,所以现在就剩下我和太爷爷两个人。” 禹听完摸着大费的脑袋,说:“对不起,絮絮姐,我们不该问。” 絮絮一笑说:“没什么,倒是我和太爷爷得谢谢你们,让这也变得热闹起来,我还是喜欢家里人多。太爷爷虽然刚说了你们,可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们。” 这时穗抱着枕头和辛萌进来了,大费马上拉着辛萌的手,把她领到絮絮跟前说:“絮絮姐,你留下来和我们几个一起聊会天,我姐老说想交个好朋友。” 絮絮一笑点了点头。 一旁的禹在角落跟穗说:“这不又骗一个上我们的贼船。” 穗说:“别人还没同意。” 禹冲穗邪眸一笑说:“哥,你该不是看上那位大姐了吧,这事我同意了。” “你别胡说。” 两个人正说话着,大费就趴到禹的被子上对辛萌说:“姐,你今晚就陪絮絮姐,我在禹这将就一晚上。” 禹一听觉得那里不对劲,他对辛萌说:“等会千万把这个小麻烦领走,这小丫头片子半夜三更不睡觉要听故事,我可伺候不起。” 另一边,许族的议事厅里。 族长平木问许由为什么刚才那么严厉,毕竟禹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许由冲平木摇了摇手说:“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小鬼。虞穗,人王螟蛉之孙,‘东夷之壁’的高徒,获得大英雄的传承并驱魔涂山黄河族,曾在涂山以一己之力对抗数个黄毛僵尸,不夸张的说他可能比恩当年更厉害。涂山大费,出身东夷小族,年纪虽幼却在演武中险些战胜天域天子穹高,她的潜力在我所见的人里能排到前三。夏禹,是被世间生灵称为‘旭光’的夏鲧之子。半年前人王顶住重重压力决心扶他为王,不惜与数位重臣决裂,而禹作为英雄的血脉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兽王无支祁在三苗的肯定,‘涂山陷落’中敢对抗僵尸王将臣,十几岁就被世人称为英雄。虽有巧合的成分,可他真的很不简单。这三个人和当时被世间迷雾所挡住前路的鲧他们不同,他们需要的不是指引,而且纠正。” “那您是不是太过严厉?” “或许吧,可从一开始当坏人,总比由好变坏强。” “老族长,可能是我的想法多余了,不过我总觉得他们只是一群孩子,他们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您再给他们压力是否合适?” 许由叹了口气,指着墙上的一副拙劣的肖像画说:“二十年多前,鲧他们兄弟四人来时的场景,我一直没有忘记,就像他们为我画的那幅画一直挂在这一样,他们也一直在我心里。可是现在那群逐梦的孩子又在那?鲧离世后,最有希望的山颓废成化外之人,阴火也成那个样子,我教过这么多孩子,他们是我最喜欢,也是最让我痛心的一代。” “那您为什么,每回过年山和阴火看您时,您总是躲着他们。”平木问。 “他们的眼中失去了昔日的光泽,见面是他们可怜我这个老人,还是我在怜悯没有梦的他们,我真怕眼前这三个孩子再出什么问题。”老人说着走到那副画前面,看着画不说话。 —— —— 辛萌看着打哈欠的禹说:“今晚早点休息,我和絮絮就先走了。”禹摆了摆手说:“那就不送了,再见。” 大费和穗起身要送时,辛萌拦住他们说:“对了,许老族长让我给你们三说后天的安排。” 禹一听马上窜起来问辛萌。 辛萌按着禹的脑袋说:“我又不是不说,你急什么。许老族长让禹和大费后天开始当许族的代理族长和代理大长老,处理许族的事,提醒一下你们俩,许族可是聚在一起的大族,不比涂山南部。穗的话,后天开始在族西的落水泉学习控制自己的力量。” “当族长!”(禹) “当长老!”(大费) “我也有今天,老族长太好了!”(禹抱大费转圈) “他们这是?”絮絮问 辛萌看着絮絮说:“习惯就好,他们经常会这样,我们先走吧。” 禹把大费放下了,对穗说:“哥,你怎么不开心?” 穗指着大费说:“你不觉得辛萌忘了什么?” “算了,最后一回吧。”禹摸摸大费头说:“昨天说到我小时候遇到鬼的故事,还要继续说完那个故事吗?” “嗯嗯,大哥赶紧围过来,讲鬼故事了。” 穗心想:这个月已经六次最后一回。 —— —— 早晨山坐在涂山城的新城墙上,看着日出的光芒慢慢划过山口升起。 “姐,你来了。”山对后面的人说。 志把早餐放到山的旁边也坐下,她说:“我不来谁给你送饭,你也真够可以的,昨天又把予足得罪。” “她让我实话实说的。” 志摇了摇头说:“你也真是的,她让你说,你还真就把你以前那些破事都抖出来。” “是三丫头自己不好,她非一直问她好看不好看,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真就把你的那些老情人来一个排名,还把予足排到倒数第一。你呀,下去后赶紧给人道歉。” “什么老情人,你们不要胡说,我跟除了予足以外的女人完全清清白白。”山说到这指了指头上的大巴说:“她都二成这个样子,你还要要我给她道歉。” “要不是昨晚我们拉着你老夏叔,你现在就不只是头疼了。” “都怪三丫头,昨晚又被叔当着那么多人骂的狗血淋头。算了,不说这事,太丢人了。” 志看着山的样子笑了,她拍着弟弟的肩膀说:“予足一大清早就起来帮爸整理东西,他们俩还没吃东西。” 山听完跳起来,抓起放早餐的竹篮说:“我给叔送早饭去了,顺便看下中州送来的除了羽明剑,还有其他什么好东西。” 第二十五章困顿 九州伯的难题 禹一行到许族第三天的一早,怀着各种对今天的幻想,禹和大费走进许族的议事堂当上了代理族长和大长老。 他们刚坐到椅子上,族里四个门吏就递上来竹书,然后就听见门口跟炸锅了一样,紧接着一大堆人就涌了进来。然后他们俩就明白,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我们家的猪不见了,你们可得管一下!”(大妈甲) “刚才我看见在族里的田里,犀牛群又进来,小族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稻子快熟了。”族里九个组之一的一组组长舍正拉着禹说。 又有一个人拉着大费说:“小小长老,这两天晚上我老是看见有人在我们家旁边鬼鬼祟祟的,绝对不怀好意。” “两位,你们叫什么?” …… 禹和大费看着还往里涌的人,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俩面面相觑,禹现在就感觉脑袋有些疼。 大费抱着禹说:“哥,怎么办?” 禹环视了一眼四周的人,发现真是什么型号的都有。有嘴里絮叨不止的中年大妈,有扛着农具过来的大叔,还有看着好像是来干正事来的人,最让禹来气的是,手下那四个门吏不知道闪到哪去。禹心想:怪不得一早就不见那几个老头,原来如此。 禹愣的工夫,有人不满了。 “唉,你们到底管不管事?”(大妈乙) “就是。”(大叔甲) “小族长,许老族长昨天可说,你能解决的。”(舍正) “你们俩该不是专门,寻我们开心的吧。”(大叔乙) 禹和大费马上说好话,那想到那群人根本不听这一套,嚷嚷着让他们赶紧办事。 兄妹俩看着这群恶棍一样的人,不要提多绝望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差抱头痛哭。 门外的辛萌看着禹倒霉的样子,捂着嘴咯咯的笑。 旁边的絮絮问:“我们要不过去帮下他们?看着怪可怜的。” “你忘了昨天你太爷爷跟我们交代的事,絮絮你看禹现在可怜,那你是不知道那货平时有多气人。” “那你不担心大费吗?” “不用担心,禹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有他在大费不会怎么样。再说这对他们是件好事,正好也让我好好看着禹的晦气样。”辛萌说完挑逗似的看着,在里面正要撞墙的禹。 —— —— “穗,以你的年纪来说,你已经很优秀了。我这个老头也不好教你些什么,提升的话就看你自己的体悟。”许由说。 穗说:“许老族长,您谬赞了,您身上的东西我一辈子也学不完。” 许由听完得意的一笑,说:“那好吧,老夫就指教一二。”说着指着旁边的落水泉说:“脱衣服,跳下去。” 穗愣了一下,看许由不想看玩笑的样子,只好脱掉上衣跳下去。许由对穗的表现十分满意,他说:“看见那边的小瀑布了吗?” “嗯。”穗刚来是时就看见了,那个不大不小的瀑布。 “用你的手切断它,这时我给你的任务。” “许老族长,您能说下怎么切断无形的水吗?” 许由一笑说:“大英雄的传承,再加上那小子的指教,让你可以看的比大多数人清楚,所以加油了。对了,如果禹和大费他们来了,多给他们点鼓励。” 老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穗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瀑布,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真冷呀。”穗说。 —— —— “哥,你在干嘛?” “大哥,你跟这水有仇?” 禹和大费一来就看着,穗把气聚在拳头上,不停的对瀑布挥拳,而且发狂般的投入,还一遍又一遍的大喊自己编出来的口号。 禹和大费达成共识,这个终于被逼疯了。 穗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发现那俩正用可怜的眼神看他,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红着脸说:“这个……这个……是许老族长的指示,说这样可以提高自己。”他说着走过来准备上岸。 “大哥,你这根本就是和水过不去。”大费说。 禹说:“还以为你能正常一点,那想到你比那疯丫头还不靠谱,我们哥俩算完了。” 穗拧着裤子的水说:“这是切断瀑布。”他说完看那俩的表情还跟刚才一样,就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犯傻”,他问禹和大费今天早上当族长和长老怎么样。然后 禹和大费听完摇着头异口同声的说:“快死了。”然后两人就向穗倒苦水,中间还问候一下其中某些人的亲戚。 穗看他们怪难的,可他们俩一起说语速太快听不太清,就说:“你们一个一个说,我现在脑子反应有些慢。” 禹拍着大费说:“你先说。” 大费指着头上的鸡毛和脚上的鸡屎说:“大哥,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孵小鸡,那该死的力间(门吏)跟我说就几十只,然后我去后就冒出几千只小鸡让我点。这还不算完,有一户人借了邻家的斧子没还,我受托只好去催催那户人。那想到借东西的那大哥软硬不吃,还把我扔了出来,被借斧子那户人也没放过我,硬要我去解决。没办法我只要把斧子偷了出来,现在借斧子那户人联合不少人,在族里到处追杀我。” 大费说完,禹说:“今天我该办的事,我都往后拖了,不过还是不敢在族里呆。” “为什么?”穗问。 禹翻了个死鱼眼说:“今早上我刚把一个老大爷打发走,絮絮姐就让我回家取东西,我正好想避避风头就回去了。然后就出来了小意外,碰巧又看见辛萌在换裙子。” 穗给禹做了个鼓励的手势说“:然后?” 禹转过身指着屁股后面的脚印说:“她给了我一脚,我就溜了。听说她给絮絮姐说了后,这两个女人就想害我,更狠的是她们把大费偷斧头说成是我教唆的。那群笨蛋也是够了,听风就是雨,所以我现在也被追杀。” “那你们是来这躲的吗?”穗看两人点了点头,不无担心的说:“万一辛萌领人找到你们怎么办?她的本领你们不是不知道。” 禹拍着大费笑着说:“她肯定以为我们不敢来找你,我们聪明一点反其道而行之。她找到我们没问题,可也得要时间,只要混过白天就行。”说完禹和大费哈哈大笑。 穗看着他们的样子,又看看他们身后的人,捂着头不想说话。 正当禹得意之时,有人拍着禹的肩膀说:“你笑的还真开心。” 这声音禹太熟悉了,他马上冒出一头的冷汗。他笑着回头说:“是那阵香风把您吹了过来。” “你说呢?”辛萌说, 禹看辛萌只有一个人,马上不在乎,他说:“唉,狐狸,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打都打了,还想怎么样?再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辛萌听完冷笑一声说:“行,脸皮挺厚的。”然后她用吃惊的语气说:“是呀,我不能把你这货怎么样,不过他们可以。” 辛萌说完用手一指大道上过来的人,禹看着那群大喊大叫的人吓的直咽口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禹和大费就明白该干什么。 两人掉头就要跑,正当禹迈开第一步时,辛萌左脚一伸拌饭他,右手抓住大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那群人的速度够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禹包围。 辛萌一鞠躬说:“大家对不起,我妹妹不懂事听了那个人的话,给大家添麻烦了。”她说着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众人。(禹曾说过一句真理,辛萌装乖是一件真正的杀器。) 为首的人很客气的说:“没事,没事,小姑娘,刚才吓到你妹妹了。”他说完转头盯着禹说:“坏事都坏到你身上了。” 禹看这些人要动手,索性不要脸了,他挨个道歉并保证再给他们做把斧子。 那些人走后,禹狠狠的看着辛萌说:“狐狸,这事没完。” 穗似笑非笑的看着禹,心想;你也是华夏的少主,怎么混到这步田地?要是让你表姐晴柏看到你这副怂样,可不是挨顿打那么简单的事。 —— —— 禹和大费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都酸,他们回忆着今天的事,觉得活下来简直是一种奇迹。 禹这时的嘴还不认输,他对正给穗手上抹药的辛萌说:“阴招萌,你给我记得,今天你让我倒霉的这事没完,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辛萌乐了,她细声说:“呦,不愧是皮糙肉厚的你,刚被大象甩了一鼻子,这么快就没事了。” 禹还想说,大费捂住他的嘴说:“哥,你省省可以不?你都被整成这个样子了,服个软可以不?” 禹晃开大费的手,大声说:“不可能,阴招萌,你一定会后悔的。” 辛萌听完,放下药坐到禹的跟前,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禹说:“嗯嗯,挺有骨气的,对了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正要进去的絮絮听见,三兄弟屋里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她赶紧走进去,看见正给她做胜利手势的辛萌和翻白眼的禹。 —— —— 第二天天刚亮,辛萌就把还在睡觉禹和大费叫醒。 禹揉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天还没大亮,打了个哈欠又躺下了,大费学他的样子也躺了。 辛萌又叫了几遍,禹和大费毫无反应,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这时絮絮进来了,看禹和大费还在睡,就准备叫醒他们。辛萌拦住她,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絮絮担心的说;“六镇,可不要玩的太过火了,昨天你可把他俩折腾惨了。” “我可没玩,这是许老族长的意思,而且这个家伙比你我想象的要顽强不少,还有不要叫我六镇。我们是朋友,这样叫会显的生分,直接叫名字就好了。”辛萌说完冲禹冷笑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喜欢上了看禹的倒霉样。 絮絮想起一个人,她问:“不对呀,辛萌。” “怎么了?” “屋里少了一个人。” “你说的是穗,他应该早都起来去落水泉,你刚不是还说桌子上少了两个鸡蛋。” —— —— “啊!” 穗冲天大吼一声,四周的水被他无心间爆发的气溅起。 天还没亮他就到了落水泉,自到这他就没有休息过,他一刻不停的朝瀑布挥拳。他清楚切断水流,绝不是这样犯傻就能做到,一定是有某种技巧,他生气的就是自己想不到。 穗感觉力气变弱,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倒了,他面朝上飘在水上,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傻子一样。他自言自语的说:“我想不到,想不到,无形的水怎么会被切断。”他明白九州伯许由不会说谎,只是自己太笨想不出来。他揉了揉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好久都没用过明眸了。 就在他躺水里的时候,一群山羊“咩咩”的跑过来,这群羊喝水时齐刷刷盯着穗。它们样子给穗一种错觉,穗觉得它们是专门跑过来嘲笑自己的。 穗心想: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连羊都跑过来看我这个傻蛋。不过他有很快振作,起身继续,直到他发现问题的症结止,他都不会放弃。正当他刚挥拳时,岸边出现了一个人。 “你是来。”穗问。 岸边的絮絮笑着说:“我是来看看你,两个鸡蛋太少了,我又拿了点东西。”说着放下手中的篮子。 穗不好意思的冲着女孩憨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在早晨的微光照下,他发现絮絮真的好漂亮。 “你被难到了吧。可以跟我说下吗?”絮絮问。 穗咬了咬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絮絮说了。 “用你的神弓不行吗?” 穗摇着头说:“那就不是切断水流,而且毁坏这块岩体了,许老族长特别交代过。” 絮絮想了下就下水,穗想拦没来的及。他感觉这时看着絮絮,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要出来。女孩摸着瀑布,她用纤细的手指将水流分开,她突然想到什么对穗说:“可能是我的眼力不够好,看不清水的流动。听说你除了拥有神弓的力量,还有一种可以看清一切的眼睛。抱歉,抱歉,想到什么就说。”女孩说完就往岸上走。 她走后,穗有想起了许由昨天和他说过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对祖孙都提到他的眼睛。 穗看着手中的稀饭说:“稀饭是无形还是有型,无形的水,有型的米,相互结合。”这句话刚说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 —— 禹和大费一大一小呆呆看着桌上的饭就是不动筷子。 辛萌看不下去了,她说:“你们俩今天又怎么了?” 禹有气无力的说:“吃完饭就要出去,我想让时间慢一点。” 大费把下巴担在桌子上,向辛萌点了点头。 “你们一个代理族长,一个代理大长老,能不能有点精神?现在许族可就是你们的了。” 禹冷笑一声,说:“辛萌,你这丫头又在做梦,我和你妹是给所有人当佣人。” “你手底下没人吗?光你一个佣人?”辛萌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她好像无意中给禹提示了。为了岔开话题,她用力把包子塞到禹的嘴里,禹没有什么准备,趴在桌上被噎和半死。辛萌有看了眼大费,大费马上就往嘴里塞东西。 辛萌看着他俩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可算是糊弄过去。 第二十六章 领悟 三兄弟的蜕变 “老族长,您今天钓了几条鱼,我这已经是第四鱼上钩。”许族大长老四十多岁的先问正盯着水面发愣的许由说。 许由被先这一问“叫醒”,回过神来看着先竹笼里的鱼都满了,再看看自己的还是空的,有些不开心的说:“我这正钓着,谁知道今天会不会有?年轻人,钓鱼的时候少说话,看你着毛躁的样子,都把老夫的鱼吓跑。” “那还是我的不对,老族长。” “知道就好,那你还不赶紧让老夫的鱼笼里多装些东西,老夫钓鱼从没空过笼。” 先看着这个老小孩没办法,只好抓了几条鱼放到他的笼里。正在一旁跟人准备生火烤鱼的平木,有些不安的问:“老族长,我们这样好吗?什么事都不给少主他们交代,还向大家隐瞒他们的身份,他们可有些困难。” 许由抬起鱼竿,看着空空的鱼钩奸笑了一声说:“嘿嘿,小子。不仅如此,我还叫族里管事的人,使劲捣乱不干正事。六镇辛萌主动提出要帮忙,我就让她狠狠的阴那俩小鬼一刀。” 在场的其他人听完,心想:不愧是他们的老族长。 二长老井小声的对先说:“老族长,也太坏了。” 许由虽然老,耳朵却好的异常,他对大家说:“等会吃烤鱼。”然后他指着井说:“你挖蚯蚓去。” —— —— 涌进来的人把禹和大费挤到墙角,两人都被吓的不轻,昨天的阴影还没忘,今天的噩梦有来了。禹咽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当年对阵僵尸王都没有这么害怕,这回是躲不过的恐惧。 四个门吏站在人少的地方,跟没事人一样的看着禹和大费。禹瞅见他们这火一下子就上来,暗暗发狠:等会一定叫你们好看,看我把你们这群废物吊起来往死里抽。 “我们老族长和族长说了,他们外出的这几天,你们就是这的头头,你们到底干活不?”(大叔甲) “就是,就是。”(大叔乙) “刚我们不叫你们是不是不来?日上三竿了还在吃饭,你们是对我们多不满意?”(大叔丙) …… 埋怨的话像潮水一般挤进禹和大费的耳朵里,禹和大费虽然很想赶紧溜,可怕许由找后账,只好陪着笑脸承认错误,并表示再也不敢。两人的虚心倒是打动了这帮悍民,这帮人表示他俩能认错就行,在交代完事情后,议事堂的人渐渐少了。 禹长舒一口气后,对那四个门吏说:“干的漂亮你们。”说完他和大费一个露出了“王者之气”,一个显出了龙化的拟态,俩兄妹张牙舞爪的就向他们冲来。兄妹俩把这四个“人肉沙袋”吓的屁滚尿流后,禹和大费心里不要提多爽了。 禹和大费一前一后的走出大门准备办事时,发现辛萌还待在门口。 “呦,我来看看小族长大人和小小长老,你们过的怎么样?”辛萌说。 禹看着她就来气,他说:“我跟你拼了!狐狸。”说着就扑向辛萌。 大费赶紧抱住他的腰说:“别冲动。” 禹回头看着大费说:“不是她我们能睡过头,这丫头都把我们整成这个样子,你还要我别冲动。我们就算不出手,这女魔头也不会放过我们。” 大费摇了摇头,不说话死死的扣住禹的腰。 辛萌侧靠着墙,用右手扶着脸微笑着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禹。 禹突然感觉心口有些疼,好像要吐血。 辛萌乖巧的问:“呦,你怎么了?是不是要那个了吧?现在可不要呀。” —— —— “大娘,你看玩笑的吧。”禹看着这快长上天的大梨树,心里不要提多想骂人。 一个九岁的小孩盯着妈妈说:“他不想帮我们。” 妇人听完用粗壮的胳膊揪住禹的衣领说:“你看看你这熊样,还代理族长,我们家那口子的病还指着这梨。老族长走时可跟我们说了,你挺厉害的,怎么不愿意干!” 禹看这个大娘蛮横的样子有些害怕,他只要先好声好气的安抚几句,妇人把手放下后。他背过脸小声说:“你们家族长学猴上树,刚就不该让四个废物滚,要不现在可以打发他们干。” 禹说:“大娘,我试一下,你知道了人都有第一次。” “那赶紧的。” 禹看着大梨树心中早已把那个大娘的家人都问候一遍,他往手上喷了口唾沫就往上爬。辛亏禹只是怂,不是不会爬树。小时候捉弄女娇时,他把这个天赋点满。 不一会禹爬到树顶,他在树顶坐稳正要摘梨时,一个坏主意就冒出来了。 “哎呀,手滑了。” 禹说完,三个梨精准的落到大妈周围,大妈被吓得腿一软摊到地上,旁边小孩也吓哇哇的哭了。 树上的禹关切的问了几句,心里别提多爽了。他躲在树叶多的地方咬了一口梨,感叹到:“真香呀,早知道每天都来。”他吃着梨,看了看远方,一下子就想家。他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道师父和爷爷怎么样了?两位奶奶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姐现在听说跟着先王,真想让她看看我现在样子,我已经可以不用她担心了。……”禹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感觉挺痛快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怂样了。 “想不到我连一个小小的族长都干不好。”禹一用力把梨捏碎,突然他想到今天早上辛萌说过的话。 辛萌坐在另一个枝头悄悄观察禹的样子,心里感觉挺不是滋味的,正要去陪他说说话,就听见禹一阵狂笑。 “不会疯的这么快吧。” —— —— “咩咩。” 大费盯着这群羊已经看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出来,他旁边两个老人正兴致勃勃的聊天吹牛。 大费对其中一个带草帽的老人说:“老爷爷,您确定您丢的那只羊在这群羊里,还有那只羊除了长角和羊皮外,还有别的靠谱特征。” 带草帽的老人想了一下,干脆的说:“没有,小小长老。”说完他又聊开天了。 大费一边看着这群羊,一边听着那老哥俩聊天,一边想着办法,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好疼,早知道就和禹换换。看着羊她想到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父亲,虽说他有些孩子气,可最多半个月都会给她弄只羊吃,有时开心还让她跑过去给妈妈送点。以前总想出去,体验一下自己独立的日子,现在一看还真有些想家,想回去。 就在她想这场旅程的终点在那时,她听见另一个老人说:“老二,你们家的羊今早是不是吃了老丰家的芝麻?他刚才还跟我说这件事。” “今早赶羊时突然有些事,没把羊看住,反应过来时,已经吃了好多。” 老人无意中的交谈点醒了大费,她立马钻进羊群里,认真的观察着每一块羊屎。系着双马尾的红头发小女孩,在羊群中引起一阵骚动,不过这不能影响认真工作的她。大费想:芝麻应该不能被完全消化,找到芝麻就有机会。 大费的想法不错,就是羊有点多,有二十多只。她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疑似的。 大费牵着羊对大爷说:“老爷爷,是这只小羊羔吗?”她刚说完,老人就激动的抱起小羊。大费有些不放心的说:“老爷爷,您肯定是这头吗?刚您还说不出特征。” 老人听完,指着小羊的角上的一个小缺口说:“我们家的羊这都有记号。” “那您为什么刚才不说?”大费盯着羊角上的缺口说。 “小小长老,你还不知道,这人一老就容易忘事。”老人说完领着羊就走了,另一个老人也赶着羊向相反的方向走。 大费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有些不耐烦的说:“这不就是没事找事吗?故意的!绝对存心的!” 她正生闷气时,一只手拍着他的脑袋说:“怎么了?我们的小小长老。” 大费回头一看,说:“是你呀,絮絮姐。”说着她把今早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絮絮看大费委屈的样子,心一软就想说些话,刚张开嘴她想到太爷爷走时,交代给她和辛萌的事,她把话咽了回去。 “絮絮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对了,大费,吃午饭的时候到了,我们一起去叫下你大哥。” “嗯嗯。” —— —— 有到了晚上,禹和大费有气无力的躺在屋顶,他俩看着星星互相发牢骚。就在他俩正说的时候,辛萌上来了,她在大费的毯子旁边坐下。 辛萌问:“大费,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好像哭了。能给我说下为什么吗?还有怎么把头发系成单马尾?” 大费支支吾吾的小声说,辛萌没听懂,她再问大费就把头背对她转了过去。 辛萌想问又不好再问,禹感觉有些尴尬就说:“我这个族长看来也算当到头了,一天活的还不如一个佣人。” “许老族长说让你当五天,还有三天。”辛萌说。 禹用手捂住脸说:“怎么当呀?根本就没有人拿我俩当回事,我们兄妹说话还不如狗放屁。”禹把手放下看到在夜空中有些暗的月亮,他突然挺身身子看着大费说:“不对,不对,真不对!” 辛萌说:“你真疯了?” 禹对大费说:“我们俩真傻了,差点就要给这群人当五天的傻子。” 大费听完禹的话,马上挺起身子摇着禹说:“我好像也想到了。” “丫头可教。”禹摇摇她的脑袋说。 辛萌有些云里雾里,她拍了下禹说:“到底怎么了?抱歉,我就是开开玩笑,你们还很正常,不要太担心。” 禹得意的说:“唉,我真是被你们这群人误导了。我是族长,小鬼头是大长老,不是门吏,也不是比长,我们管什么羊丢了,吃不到梨这样的破事。许族是一个聚居小族,不比黄族和涂山族,族长也不能称之为大族长。可所有的族都一样,都有一套完备的体系来应对每天发生的事。个人小事先交由各队的队长,队长无权或无法处理,才经由族中议事堂。每天应该统计或处理的事,是由门吏在早晨汇总给我们。真正要我们处理的关于个人不多,这几天也就一比比长舍正说的大象事件,需要我们动员大家来一起干。我就说这几天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得劲,原来这群家伙套路我们俩。” 辛萌听完,心想:被这缺货看出来,竟然没有傻透。她问:“那门吏和比长还是不干活,族里的人照样来捣乱,你打算怎么办?” 禹露出坏笑:“明天一早先发个通知,不干活的,没事找我们寻开心的,划个圈让他先蹲一天。对了,辛萌,你是不是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 大费补了一句:“先叫那四个门吏蹲,杀鸡还猴看。” 禹揉着鼻子说:“先蹲两个门吏,我还要人干活。我可是族长,这个权利还是有的,明一早先点十个护族武士,夏某人不忍了。尤其是那些搞乱的,本族长要挨个收拾。” 大费嗯了一声。 辛萌点了点头,对禹说:“还不算太笨。” “彼此彼此了。” 辛萌扶着大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她说:“大费,刚才到底怎么了?” 大费有些害羞的说:“那个,我有些想家了。” 辛萌看着大费,心里也不太好受,她抱住了大费说:“姐姐在呢,对不起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干坏事。” “没有,没有。”大费说。 禹站起来拍着大费的肩膀说:“有家的地方就有家人,同样的有家人的地方就有家,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小家。” 禹说完大费扎在辛萌怀里哭了,他盘腿坐到她们身旁没说话。 辛萌拍着她的背看了禹一眼,禹满不在乎做鬼脸。 过了一会,禹把大费背进房子,他再上来时辛萌说:“麻烦你了,我刚脑子有些乱,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辛萌从口袋里拿出那根凤凰火羽,她说:“在我印象里很少见母亲,也不要说什么家人了。禹,不要笑我,我真的很怕孤单,怕一个人待着,慢慢的再回到以前那个样子。当年我们四人再杜家时的确很温馨,虽然这样说不好,可杜家早已过去。那天在涂山南部我看见大费时,感觉到了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来自于亲情的接近。” 禹摇了摇头说:“我不太懂,不过我看的出,你把大费当亲妹妹,她把你当亲姐。” “不说这个了,你是怎么悟出的?” “是四叔啦。” “山族长给你教过吗?” “刚才我跟大费闲聊时说起华夏族长,那肯定绕不过那个男人。我们交流一下后,发现就四叔那样的人能当族长,说明这个行当不可能忙到这种程度,要不他早都躺倒不干了。” “你们俩真是够了。” “不过刚才大费到给我说起四叔的弱点。” “是你们?” “不全是。四叔特别讨厌下雨,一下雨他就捂着头躺倒床上,据大费说不管她怎么搞乱,四叔就是死活不动。” “山族长只是累了吧,你们别想太多。” “你妹不止一次捣乱过,有一回差的把房子点了四叔都不起来,而且只要打雷四叔这个‘怕雨症’就要加重。” “打雷。”辛萌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怪。 禹看着辛萌坏笑着说:“六镇也怕打雷?” “怎么可能!我是在想事,又不是小孩子。” “没事,有我陪你。”禹说完就后悔,他马上改口说:“是我们,不是我,说错了。” 辛萌一笑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禹开玩笑的说:“狐狸,那颗流星,是我寄回家乡的信。” “那你写的是什么?” “让我想想。” 禹说完辛萌一乐,拍着他笑的说:“那你想好了,再把流星追回来。” 族西的大道上,絮絮扶着筋疲力尽的穗回来,他们也看见那颗流星。 —— —— 第二天一早禹坐在议事堂里,大费领着两个门吏在外面读今天凌晨禹和她写好的通知。另外两个倒霉的门吏蹲在一个划好的圈,台下的众人有些诧异的听着门吏的话,许族的十名护族武士站在大费的身后。 一队长舍正弹了下前面人的草帽,说:“大叔,看来玩笑就到此为止了。” 另一边,穗看着瀑布明白了,流水是无法切断的,能切断的是水中的杂物。 穗想:无论在纯净的水中都有杂质,只要用神弓的力量攻击杂质,其产生的爆炸可以短暂的切断水流。想到这他的眼睛变成了,拥有超凡洞察力的明眸。 “开始吧!”穗说。 —— —— 五天就这样过去了,禹看着窗外清晨的微光,心想:终有混过去了。他对刚上来的辛萌说:“大哥不是早就成功了,为什么早起又不见他人?” “不知道,可能他觉得还不够吧。”辛萌说。 “平木族长昨晚就回来了,怎么不见许老族长?” “好像南伯给他要送什么东西,他怕麻烦就到黄族等。” 两个的对话吵醒了大费,她爬起来看了禹和辛萌一眼,抓起毯子捂着头又躺下。 禹说:“这丫头也是够了。” 辛萌一笑拉起禹说:“我们先下去,絮絮还等着你修围墙。” —— —— 伴晚许由把三兄妹叫到许族的议事堂。 “这几天应该是累到了。”许由说。 “没有。”(穗) “哪敢。”(禹,大费) 许由捋一捋花白的胡须对三人说:“禹、大费还希望你们不要生大家的气,因为这几天你们遇到的所有困难都是我导演的,也是我不断的让人在误导你们。不过说句实话,你们做的比我想的好。穗,清晨的落水泉可不暖和,你的天分百里挑一,不过你的毅力是最难能可贵。天才数不胜数,可真正大浪淘沙留下来的不多,只有不放弃才是真正的天纵之才。” 三人听完不好意的一笑。 “禹、大费,穗,你们此行可不只是为了干这些事,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我想告诉你们。” 禹问:“那许老族长,我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禹其实想问自“涂山陷落”后,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何为华夏?什么又是英雄? 老人看出禹眼中的问题,他说:“华夏的历史我想你们都清楚,不过我还是再给你们说一下。远古人祖伏羲创立华夏,自他以后有巢、燧人、玄鸟伏羲等华夏上古贤王,励精图治终使华夏成天下最为强盛的国家。在大约一千三百年前,神农王意外离世,因王位之争而天下大乱。一百多年后,三杰并起,轩辕王毁琴铸剑一统天下,再造山河。几百年后,也是人王之位引出‘共工之乱’,使江河倒流、民不聊生,‘不周山裂天’之战的惨烈就算是祝融王也不能幸免。虽然内乱平定,可也只留下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说近的九大金乌为祸世间,人神之战全面爆发,再近点的‘灭世水患’,你们的父辈都在那场浩劫里获得英雄之名。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想过,华夏自立国以来灾祸不断,为什么可以依旧站在世界之巅?” 三人以前想过,可一直没有想通,他们摇了摇头。 许由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种无法掩饰的光芒,他说:“孩子们,是精神!是华夏的精神!一种代代相承,刻在骨子里的精神。一百多年前,我的老师将它教给了我,我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将它教给了一代又一代的华夏人。以前有一个神域的重臣做客华夏,暮年的人王羿问他觉得自己身上最宝贵的是什么,神族重臣指了指人王腰间的至宝轩辕剑和他脖子上的红镇玉,说这些是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无上的华夏王者象征。人王摇头,露出了自己的断臂说‘我们这没有什么太宝贵的,只有奉献。在我们华夏随处可见,却又最为珍贵。每个人都不吝啬它,需要的时候也很大方。轩辕剑和红镇玉是人王的象征,可这条断臂是为华夏而掉,它对华夏的贡献才是无价之宝’。”老人看三个孩子眼中有些晶莹,拍着禹的肩膀说:“或许出身不同,或许身隔万里,或许厌恶现在的当权者,但天下将危,生灵涂炭之际,总会挺身而出。华夏人族只所以生生不息,正是因为前人不记自身的奋斗。旧的羽翼滑落天空落下之际,新的翅膀会接替它迎向苍穹。” 许由说完背着手,出去了。 穗看着许由的背影想到了四个字。 帝师许由 禹和大费互相点了头,大费对穗说:“大哥,我们在许族多留些天,可以吗?” 穗说:“当然可以,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跟老人家学。” —— —— 许由在庭下观月品茶,他正想一些重要事,然后就被打断了。禹和大费就在庭院里面为争一根骨笛闹开了。 “你当哥的就不能让让我。”大费说这就要抢。 禹躲过去,给穗说:“这丫头又没大没小,再说你这个年纪那有玩这个的,去找你姐和泥巴。” 穗想拦住大费,没想到大费直接撞到他肚子上,他没站稳被大费扑倒,倒时没注意掀翻了一个空桶,正好落到许由的身旁。 许由一下子就怒了,他大吼:“你们这几个小王八羔子,想造反!” 旁边的絮絮和辛萌劝了他几句,许由指着庭院里的磨说:“现在都给我去磨豆浆。” “我又不是故意的,真小气。”(大费) “大晚上不是胡折腾人吗?今晚泡,明早喝不行吗?老牛都睡了,再说大晚上你喝什么豆浆。”(禹) “搞不好伤身体。”(大费) “啊。”(穗) “好!那就明天喝。”(许由) 三兄弟听完松了一口气。 “你们今天晚上就给我磨,还有别叫牛。” 许由看着他们干活的样子,对絮絮和辛萌说:“我一亩三分地,多少年没有这么闹腾过了。” 第二十七章 入山 本为英雄之人 坐下院子里喝茶的许由,听完平木说的事后眉头一紧,看着手中的茶杯半天没说话。 站着的平木沉不住气,他说:“老族长,这事您得拿个主意?” 许由把茶杯一转说:“你是族长,族里的事你不用问我。可既然九州殿特意提到他们,那我就把家里这两个高手调给你。”说完许族把正在井边磨斧子的穗叫过来,他说:“穗,等会你跟禹和平木族长去到山里办个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那我到后院去给禹说下。” 穗说完向两位老人告辞,正准备走时,许由叫住他说:“给禹说吃完饭再走,还有等会别让大费跟着也跑了。” 他走后,平木有些不安的说:“老族长,黄心可是地字月级的大犯,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小喽啰,请您再三思一下。” “华夏有天地人三级罪犯,又把每一级再分日月星三等,地字月级的逃犯肯定不是泛泛之辈。禹他们虽然有些名气,可终究还是太年轻,面对这样的阵势能伸上手吗?” “那您为什么让少主他们去?” “正因不是泛泛之辈,才需要高手,也该把他们推下悬崖了。”许由说完示意平木坐下,他看平木紧张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他说:“今天留下来吃午饭,昨天禹刚弄回来一只羊,就等你了。” “老族长,我还是担心……” “当年在你们洛川大闹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谨慎。以前人王为你们砸监反狱时,可是吓死我老人家了。” 平木不好意思的说:“您还记得呀。” 中午吃饭的时候,平木看着咬着羊腿吃的津津有味的禹直摇头。 —— —— “直云,那个人大概往那个方向走了?”平木问。 九队长直云看看后面,一个大眼睛的青年就指着不远处的山涧说:“族长,直云大哥领人过来后,那个人往山涧的方向跳去,可能钻到山里去了。” “这样呀,跟今早我听到的汇报一样。”老人看着山涧后的大柳树说,跟在他身后的禹和穗也顺着老人视野停留的地方看。 直云补充了一句:“族长,过了后面的那三座山就是兽族的地界。” “嗯,今早我就想,到兽族那抓人不太方便。”平木说。 九队长直云看着他身后的两个少年问:“前些天我去族里办事时就想问,这两个孩子究竟是?” “他们是絮絮的表弟,有人拜托我们照顾一下他们。” 老人说完领着禹和穗就要走,直云和很多人年轻人拦住了他们,说要跟着一起去。 平木一笑说:“不用担心,我对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信心。更何况抓不抓的住黄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安危。你们都跟我走了,谁保护队里的其他人?九队在大山深处远离本族,不能有任何的万一。更何况我身后的这两个孩子也很厉害,要不我也不会带他俩来。” 老人又给在场的人说了几句,就带着禹跟穗进山。 平木早年曾在九州殿任职,对这种事有丰富的经验。善于观察的他能从树叶上一点点细节,以及地上的草、落叶等人为留下的痕迹,就可以判断出来人所去的方向。 禹和穗跟着平木穿过密林,要过河时平木示意他俩停下。 “是不是要开打?”禹手向后摸着陨铁剑,用眼睛扫视着四周问。 “平木族长,出了什么事?”穗问。 “过河就到兽族的地界,我作为许族的族长,根据惯例得去知会一下当地兽族的林主。少主,你身份特殊就和穗在这等我,时间可能会很久。” 禹听完走到老人面前说:“平木族长,兽族的林主可不好找,就算你找到很快办完事,一来一回也太费时间,犯人早就跑远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和大哥先走一步,您刚也在路上教我们如何追踪,有大哥的眼睛我们应该会跟上黄心。” 平木听完摇头,他说:“那这样你们有可能遭遇黄心,他可是地字月级的逃犯,可不是什么良善的碌碌之辈。” 禹笑着说:“平木族长,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对自己和大哥的力量有信心,这可能也是许老族长让我们来的原因。” 平木不放心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他想起来时老族长跟他说要放手,可真的到这个时候他又不敢放手,万一出事他可付不起这个责任,而且他不是许由,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穗看一老一少僵住了,他就走到两个人中间说:“要不这样吧,平木族长。”说着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两个竹筒,他接着说:“平木族长,这是狼烟棒,如果我和禹遇到黄心就用它给您发信号,然后我们俩立刻撤退。即便黄心再强,我想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他,也不会胆大追我们,更何况我们俩也能撑一两招。虽然有些冒险,可总比让黄心跑了强。您看怎么样?” 平木拿过穗手中的狼烟棒,端详了一会说:“那好吧,记得千万不要动手,感觉被发现就跑。” 禹和穗走后,平木看着他们的背影说:“老族长,也不知道该说您心大,还是太狠。” ————! —— “絮絮,你知道那小兔崽子跑那了?” “不知道,怎么了?还有您这都是什么称呼?她可管您叫太太爷。” 许由抓了把茶叶在手里磨,他说:“先不说这个称呼了。刚才那小鬼跟我说,让我给她个好东西。我不同意,那小丫头就在我这软磨硬泡,我嫌烦顺口就说你随便,然后到现在连鬼影都没看见。” 话刚出口,许由就想起件事,吓得脸色发白说句“不好”,把茶叶一扔一溜烟似的跑上二楼的储物件。刚打开房门就把他惊得魂飞天外,房子里大费正踩着一个木雕,踮着脚尖取柜子上的剑。 大费听后面有人来了,回头一看是许由心慌没踩稳,手又扒着柜子,眼见连人带柜子都要翻。许由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扶柜子,刚过去柜子正好在他面前倒了。 他细看倒下的柜子松了口气,对捂着头被压在柜子底下的大费说:“还好这个柜子里的都是些经摔的,要是左边那个柜子,我今晚就去把涂山南部抄了。” 絮絮也进来了,她撑起柜子把大费抱出来,摸了摸大费头上的大包,有些生气的说:“太爷爷,您也真是的,这些东西重要哪有人重要。今天早上辛萌走时,可给我交代了。” “这叫给她长不听话的记性,要不下回还把家拆了。六镇给你交代了,可没给我说。” “太爷爷。” “好好好,人重要还不行,你们俩把这地方收拾下。”许由说完一摆手就要走。 大费马上摸到许由跟前,抓住他的胳膊死活不让他走。 “你这小丫头要干什么?脑子被砸狠,傻了。”许由说。 大费指着地上的一柄黄色兽皮包着的剑说:“老太太爷,把那剑给我怎么样?您有那么多好东西,也不差这一个。好不好嘛。” 许由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乐了,他拍拍大费的脑袋说:“你怎么跟你爸一个样,都跟这把剑过不去。对了,你为什么要找我要剑?”大费把来时禹跟她说的话学了一遍,絮絮捧着剑走过来看看许由。老人听她说完说:“禹那小子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才是山的亲传弟子,穗还好没学到精髓。大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武器?是想追上禹或者说想超过他?还是想迈向更强?” 小女孩摇摇头说:“是来许族前的那件事,我想在禹不在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能总是让他一个人顶着。” “满分!”老人说完拍着大费的脑袋大笑。笑了一会说:“不过这柄剑不行,它是我去西方日落之地时,一位友人送给我的。” “日落之地?是那个传说中的国度吗?”大费问。 “嗯,华夏之外遥远的地方还有其他国度,八百年前‘日落之地’的王来为寻找不死草来到华夏,他在‘共工之乱’中帮助祝融王。出于对他的敬佩,在被当时的人王,也就是我的师傅放逐后,我踏上去西方的路。本来一路上还有匹马儿陪我,可在过沙漠时它跟我失散了,马儿不见后我穿过沙漠来到草原。过了快一年我终于到了那位王者的故里,按着当地人给我说的路,我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他的长眠之地。可那却成黄土一堆。我在为他准备祭品时,一队军士出现要强行带走我。” “然后呢?”大费问。 “然后就比较倒霉,我被抓去当苦工,给另一个王修建超过我想象的庞大陵墓。其实把那群看我的货色全扔到河里太简单,主要是当时年轻有把子劲,再说有人管饭不比在戈壁滩找蜥蜴强,而且我当时心情也不好,也就想就这样算了。后来我在工地撞见了‘日落之地’的臣民们,继承王者血脉的一位英雄跟我做了很好的朋友。这柄剑就是他送给我的,对我有特殊的意义,所以这个行。”许由说完走到储蓄间靠窗的地方,那里摆放着一张极为干净的贡桌,他取下贡桌上布满灰尘的武器,一柄看不出是刀还是剑的兵器。他叫过大费把兵器递给他说:“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 大费接过来后,用手擦了擦灰尘。兵器很奇怪,它没有往常刀剑那样的护手,鞘与柄一般粗细,黑色扁平细是它整体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根木棍一样朴实。大费的眼中充满了兴奋两个字,她说:“老太太爷,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孩子,这是刀,名字以后再说。六镇要是记性好的话,应该还能记起它的名字。你快去把刀洗洗,看这多脏,对了不要轻易拔出刀刃。”许由话音刚落,大费就跑出去了。 絮絮有些不高兴的说:“太爷爷,您也不能这样糊弄小孩。” “别说这个,快去给我拿下烧疮药和酒,还有别让小鬼知道。” 许由说着把右手给絮絮看,絮絮看见他的手掌握刀的地方被烧伤,大吃一惊,马上放下怀中的剑去取药。 —— —— 禹和穗顺着黄心留下的痕迹走到一处崖壁前,也就在这线索断了。 “哥,要不分头找找。” 穗摇了摇头说:“还是在这等平木族长来,他经验丰富肯定比我们乱撞强得多。” 禹刚要开口时,两人就听到岩壁上方有响动,他们同时抬头往上看,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坐在岩顶的石头上微笑的看着他们。 那人见两兄弟抬头,不无失望的说:“老爷子也太看不起我了,就派你们两个小鬼来,他这个族长也太难见。” “你就是逃犯黄心?”禹说话时手往背后伸,穗显出了蓝色的弓。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也当过那么一段时间英雄。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大用,还是手底下见真章。”黄心说完跳下石头,顺手就把刚才坐的石头往下扔。 “嗖”的一声,蓝色的箭击碎岩石,岩石碎开的一瞬间,禹从碎石中跳出,用裹挟着“王者之气”的陨铁剑砍向黄心。在陨铁剑划过黄心左肩时,禹感觉哪里不对劲,就在这时黄心变成一缕光散开。 “阿欧,完蛋了。” 禹话音刚落,他脚下就出现一个六芒星的黄色方阵,法阵张开的那一刻,禹就动弹不了。 黄心从旁边走过来对禹说:“‘王者之气’不简单,这柄剑是……”他说着就要动手拾剑,刚要摸到剑柄时,他感到一股气袭来急忙躲闪,三支箭在他的肩头划过。黄心刚转头看箭来的方向,一柄蓝色的匕首就从身后背刺过胸。 “你是谁?”黄心问。 “许族的借住者。”穗说。 黄心一笑说:“不是一般的聚气成刃,这样的实感好厉害。”说完他化为一缕光。 穗感觉情况不对马上退到禹的身旁,就在这时由树林中走出五个黄心。穗咽了口唾沫,他对禹说:“这应该就是远在残影之上的招式—真影,无限接近本体的分身,禹我们有大麻烦了。” “哥,我用‘王气’感知了,应该不会有更多的黄心。对了,你现在溜还来的及不?” 穗听完禹的话愣了一下,说:“我个人觉得应该来不及了。”他看了眼禹腰间的狼烟棒,心想:这下事情不好办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黄心拾起一根树枝,并把气包在树枝上。穗马上把手中的小刀幻化成弓。 拿着树枝的黄心向穗走来,交手的一刻,穗感到力量上的巨大差距,他明白近身战他会输得很快。穗把气聚在弓上发出了灼人双目的蓝光,就在黄心闭眼的瞬间,穗往后推了十几步。这时他突然感觉右手好重,猛的一看发现自己右手手腕处,被贴了一张符咒,只是一眼他就看出这是张重符。正当他要撕开符咒时,黄心一个鞭腿把他踢到崖壁下面。 黄心站在岩壁上扔下树枝,看着下面要爬起的穗,这时另外两个黄心走到他旁边。 穗撕下符咒心中暗想:不愧是上个时代的英雄,不是我能拖住的,看来只能想办法区找平木族长。 “退场吧。”三个黄心联手聚气,一枚半步大小的气弹眨眼之间便已出手。 第二十八章 心洞 许族的夜 黄心看了眼爆炸的痕迹一笑说:“不错嘛,挺识时务的,打不过跑的挺干脆。”他走到禹的身边说:“你们俩个小鬼,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能力。不过我要真的栽在你们手里,那就太丢华夏三十四士的脸。” 这时的禹可以说话,他说:“大叔,别吹太狠了。你要是华夏三十四士,又怎么会成逃犯。” 黄心看着禹似叹了口气没说话,他拾起禹的武器,就在他认真观剑的一刻,他突然想起什么,他把剑一横,面向禹双手托着陨铁剑。黄心正要开口之际,黄光一闪冲散六芒法阵。 “别动!” 禹手持裹着“王者之气”的陨铁剑指着黄心的脖子。 “大意了,刚才那个少年的最后一箭,看来不只是想偏转气弹的方向。不过你竟然能在引爆‘王者之气’的一瞬间,完成夺剑并制服我,不简单。能不能说下你的名字。” “真名?” “是的。” “我叫禹,来自华夏。” “果然,不过这样可锁不住我。”黄心说完脖子撞到剑刃之上。 “你干什么?” 禹话音刚落黄心变成黄光,黄光还未消散,另一个黄心就冲过来踢飞禹的陨铁剑,顺势左手握拳就要给禹肚子上来一下。禹左手聚气挡住黄心的攻势,并借冲击力拉开距离。 禹右手一拉缠在剑上的绷带,陨铁剑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用“王气”感觉的到,面前这三个黄心就是全部,不会有再有更多黄心。 “你很不错,不愧是在‘涂山陷落’中露脸的少年。虽然九州殿还未给你英雄的称号,不过还是有人这样叫,但仅仅如此,可战胜不了我。孩子,不如到此为止,这没有人看见你的努力,当然也没有人也看的见你在退缩,毕竟你已经尽力了。”站在中间的黄心说。 禹看了眼后方的岩壁说:“抱歉,我不能辜负大哥的信任。” “他都扔下你跑路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你还怕辜负他?” 禹笑着说:“最后的力气帮我解开封印的他,肯定现在在找族长,他相信我能撑到那个时候,我也相信自己!” 说完禹身上黄色的“王者之气”渐渐消散。正当黄心准备叹气时,蓝色的“王者之气”又在禹的身上燃烧起来。 “真的假的?两股?”黄心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还不止是这样!”禹把剑一横,“王者之气”变得更加浓厚起来,他的额头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蓝色人字。 “开始吧!”禹说。 “‘王者之气’起阶吗?不错呀。”三个黄心异口同声的说。 站在中间黄心正要聚气时,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急忙往左一闪正好躲开禹的劈。陨铁剑砸在地上,飞溅起来的泥土形成烟雾挡住黄心的视线。他隐约看见烟雾中有两个蓝光,就在这时蓝色的气斩袭来,他大吼一声用裹着气的右手拍开气斩。 正当另外两个黄心想要攻击禹时,冷不防又来的两道气斩劈开他们,这两个黄心也是假的。 烟雾散开,禹用剑指着真的黄心。 黄心一笑,两条土龙从他身边钻出冲向禹。出乎意料的是,禹扔下陨铁剑就跑,转眼间就跳下崖去,两条土龙在半空中咬住他,禹掉到地上身子在抖了几抖。 黄心觉得有些奇怪,也跳下去,在离仰面朝下的禹还差两步的地方停下。黄心刚看了一眼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回头一看崖壁上方还有一个禹。 “你大意了。”禹说着四周出现无数把蓝色的陨铁剑,它们漂浮在半空中齐齐的指向黄心。 “刚才的两个蓝光,我怎么没想到会残影的不止我一个。”黄心看见禹额角冒出的汗,心想:看来这就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陨杀!” 禹说完身旁无数柄蓝色的陨铁剑射向黄心,剑来时黄心自言自语的说:“就这样吧。” 眨眼间被攻击轰击的大地变的千疮百孔,已遍体鳞伤的黄心半跪在地上,他看着岩壁上已经瘫在地上的禹,会心一笑倒下了。 —— —— “姐,赶快点!”大费拉着辛萌的手就跑。 辛萌跟上她的步伐问:“出来什么事?这么急?” “刚才大哥一瘸一拐进来,平木族长背着禹在他后面也进门。我叫了禹半天,他都没反应。姐,你可一定要救他,他是不是不行啦。” 大费说着音调就变了,辛萌安慰了她两句,心想又不是第一回至于吗? 不一会姐妹俩赶到许由家,快步登上二楼打开房门。 打开门姐弟俩眼前的景象是,穗靠着在墙壁上左手捂绑着绷带的右臂坐着,禹一动不动盖着薄毛毯躺在竹地板上,絮絮拿着毛巾坐在他的身旁。 絮絮看辛萌和大费进来马上起身,穗扶着墙壁起来,刚起来又一屁股坐下去。 辛萌马上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势,看完冲絮絮一笑说:“你包的挺用心的嘛,还好没伤到骨头。” “辛萌,你要不要先看看禹。”穗说,旁边的大费也嗯嗯。 辛萌偏头看着大费说:“许老族长见识远在我之上,而他这时却不在家,说明王储并无大忧,我还能做什么。” 辛萌说完这句话,穗和絮絮松了口气。 “姐,你现在还说什么风凉话,赶紧给禹看看。” 说完大费把辛萌拽到禹身旁,辛萌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到底是兄妹情深。” “姐!你帮不帮禹,不就是昨天晚上禹说要救他的老情人,你不开……” 辛萌赶紧捂住大费的嘴,说:“你闭嘴,姐马上把他弄醒。”她说完看着昏迷的禹,她心想:一直在逞强,这次又是为谁?看样子突破自己的极限,为什么这样渴求力量?是为了救回她吗?真是欠扁不够。 想到这辛萌有些生气,她把神力聚在右手手心,摸着禹的额头。绿气的气息她手中散发,渐渐的禹的身体开始活动。 过了一会,禹睁开眼,大费抱住他说:“哥,我还以为你要像上回那样。” 禹轻轻拍着他的背说:“让我的小妹妹担心了。” “哥,感觉怎么样?” “刚做了个梦,头有点沉。” 辛萌拉开大费说:“先让他好好躺会,我们三个能动的,去想想今晚上吃什么。” 禹有些感动,他明白是辛萌帮了自己。他说:“谢了,女娇。”话刚出口,他觉得叫错人了,马上改口说:“辛萌,是辛萌。” 辛萌微微冲禹一笑没说什么,她立起禹身旁的陨铁剑,对着禹的肚子随手一放。 “恭喜你做了个好梦。” —— —— 许由看着被铁链绑在地牢里,闭着眼一动不动的黄心,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他想推门进到牢里去,因为牢门上有铁锁没推开。 从九州殿来的一个人虚拦住他说:“许老族长,您这有是何必呢?为了这个罪人惹得您不开心,我们还是去上面等,他没什么好看的。” 许由瞪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一阵刺骨的寒意,吓的那人倒退几步。 “许老族长,您?” 老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右手一用劲把铁门甩到一边,他走到黄心面前说:“孩子,还能再抬头着我吗?” “抱歉,老人家。”黄心说完头扎的更低。 “华夏的对立面吗?一定要走到这步吗?” “这是我的选择,抱歉了。” “孩子,我再说下去就是侮辱你的决意?不过我还是想问,还有什么是我这个老朽可以为你做的?” 听完许由的话本来坐在床边的黄心,“噗“的一声跪在许由面前,以头触地说:“请您千万保重身体!心儿害让您操心!”说话时咯咯的响。 许由听完他的话,看着天花板说:“你始终都是个好孩子。” —— —— 许族旁的深山之中,一处天然行成的水晶洞府前。一头人形的异兽半跪在来人面前,它双手托住一包泥土,低着头说: “属下虎冥火见过山御。” 兽族的山御接过它手中的东西,说:“邻许山的林主请起来,这就是华夏人送过来的。” 虎冥火站起来,垂手站立说:“是的。” “他给你时说过什么?不要着急慢慢说,千万不要漏了什么。” 虎冥火双手作揖说:“是,来人说的话很少属下都记着。他说‘我叫黄心,这是粘了你们需要气的泥土,它来自东夷涂山城’。属下正想问他为何如此时,他就不见了。” 听者想了想,说:“看来十几年前的陈渣泛起,华夏又有一番惊涛骇浪,我们也不能置身事外。”他看虎冥火听完一脸茫然,就说:“邻许山的林主,世间最过壮丽之事,无过于远大的抱负,可惜这大好景色却需权利点缀,还非它不可。华夏一脉一代或数数脉一代,权利之争在华夏从来不是点缀。近千年前的共工之乱,十几年前的羽山之难,那个不是争的头破血流。我小时候还在华夏时就曾亲眼见过。一切的缘起,可能是华夏英雄无数吧。” 虎冥火听完点了点头,它又问:“属下可以知道着土是做什么的吗?” “兽王被锁在淮水已经十几年,外出的大事只能依靠我和水御及其他几个大臣。半年前兽王强行突破淮水,再回来时已元气大伤。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涂山的泥土,蓝色的气,说不定可以让兽王重获自由。” “明白了,山御,愿天佑兽族。” “嗯,谢谢了。”说完转身他一摆手,散在四周的手下马上聚集过来,他回头说:“再见了,虎冥火林主。” “愿天佑兽族。”虎冥火说完跪送山御。 —— —— 入夜后禹躺在竹地板上说什么也睡不着,他看着天花板想今年的事。 儿时的他不止一回的听过,那三十四位英雄的故事,离开家踏上旅程时,他从未想过会和他们交手。 他伸出手掌心对着天花板小声说:“为什么大叔最后收力了?” 说到这他不由得想起父亲,想到父亲他有些烦躁,彻底睡不着了,他悄悄起身走出房门。 走出门后,他看着满天星斗一下子释然了,自言自语的说:“做为英雄而活,还要做为英雄而死,一直都是英雄吗?难道一直都是‘华夏’的英雄吗?响应大家期盼的人,万一大家期盼的不对呢?黄心大叔对我和大哥手下留情,心存善念的他真的无药可救吗?” 突然禹心中一动有再见黄心的想法,他记得刚才絮絮说起,今晚许老族长要留在议事堂守夜。 “去找下许老族长。”禹说走就走。 深夜的许族看不见一绺火光,不过星光闪闪让禹可以勉强看清去路。禹很快就走到,他远远就看见许族议事堂,不过他感觉有些不对,好像有些影子在门前晃动。 再走近一点,禹看见那些人影竟是十几个带着有角鬼面具的黑衣人,依稀可以看见有几个黑衣人在看着一个大铁车。 他们诡异的面具和融入黑暗的服饰,把禹吓得倒退几步,后退时正好撞到一个人。禹回头一看,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袋后面的寒毛扎起,一个鬼面黑衣人正站在他身后。 “请您回避。”黑衣人说。 禹刚想张口,就听身旁很多人说。 “请您回避。” “请您回避。” “请您回避。” ..…… 禹猛的往四周一看,吓的脑门冒汗,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悄无声息的来了这么多鬼面黑衣人。 “请您回避。” 他们有些低沉的声音让禹来不及细想,转身从侍立在两旁的鬼面人面前离开。 回去的路上禹心里有些不痛快,他明白这个神秘的组织是来提走黄心的,他还有很多话没问。 回去时乌云明显多了,禹没看清路走了条岔道,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能绕个大圈从后门回去。 一路上想着刚才的事,正走到后门要推门进去时,他看见另一只手。 “许老族长是您。”禹有些吃惊的说。 许由也吃惊了一惊说:“你怎么走后面?” 禹不好意思的说:“刚走错路了,您呢?” “我也是。”许由说完爷俩互相叹了口气,他坐到门前的台阶上,指着旁边说:“你也坐下吧。” 禹坐下后说:“黄心大叔呢?” “刚才走了。” “我还能见到他吗?” “见不到了,明天日出后,谁都不可能再见到他。”许由说到这,音调变了。“还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就是觉得他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想问下他是不是被人冤枉。” “他的确不是恶人,可也没有人冤枉他。” “那为什么他背上恶名?” “华夏三十四杰,是被人称为黄河二十四柱与迈天九豪的英雄们总称,他们是洛川人的子侄辈。华夏前羽山守正黄心就是黄河二十四柱之一,出身农家的他有颗对华夏热忱之心。当年黄河大堤被人损毁,为救堤下方千万生命,他们二十四人跳下黄河以身为柱,一直撑到你父亲他们九人来。”说到这老人的眼睛湿润了,他揉了揉眼睛接着说:“水火无情,更何况是真正的天灾—滔天黄河大水,下去的时候是二十四个,上来的时候就少了四个。当时黄心也失踪,我们顺着河口找了三天才在树叉上找到他。他是真正的英雄。”说到这许由拍着禹的肩膀。 “孩子,每一条人命都不仅仅是一个数学,永远保持你此刻的怀疑,永远不要有对生命的逝去抱有任何习惯。” “我一定会记得的,许老族长。” “仁德之志,不可泯灭。这是我以前听过的一句话,记住就是一瞬间,做下来却用了一辈子。”许由说完恢复了平常的诙谐,他说:“孩子,想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嗯嗯。” “我小时候就在东边的河滩放牛时遇到……” 第二十九章 战意 关外之烟 在“涂山陷落”几个月后,在众人的努力下,新生的涂山城已初具规模。从华夏各方来的队伍,在涂山城的了事堂建好后陆续告别,最后走的的从九州殿来的。 在黄昏下,夏老和山及其他一些东夷官员,送受王命带队而来支援涂山城重建并帮助协调各地队伍的木正玉方。 “木正,你和大家先回去。也劳烦你给舜王说,我还要在东夷再呆上一段时间。”夏老说。 四十多岁的木正用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片有些脏的帛书说:“夏老,您还是先看看人王让我给你带的东西,人王说让我走时把这个给你,一直放在身上给弄脏了。”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嘴一张整张脸瞬间泾渭分明,黝黑的脸上一排白牙极有对比感。 夏老接过帛书说:“你呀,你呀。昨晚说准备走让你好好洗洗,你这牙能洗白,脸是不是要一直黑下去。”说着一老一少都笑起来。 玉方看着夏老身旁的山说:“山族长,有什么让我带回中州的东西吗?” 山听完往前走了一步,急忙摆手说:“玉方哥,你刚来时我不都说,你直接称呼我,不要叫什么山族长。” “我没忘,只是刚开始叫,现在走时也要用尊称,礼要守不能乱。不过山你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的东西吗?两位王妃和先王他们可是一直念叨你呢。” 山挠了挠头说:“不了,玉方哥,这些天天天在忙,一直没有想,你突然问我也不知道该给老人们带什么,更何况你是六正,方伯都不敢让你带什么,还别说是我这个华夏庶人。” 山说完,玉方看见他脸上流露出什么东西。玉方明白自己不便再说下去,他想起来三年前先王来涂山的事,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的人也不好开口,所有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山觉得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就说:“玉方哥,你们先行一步,说不定我们兄弟就在中州见面。” “真的!”玉方说。 “来日方长,等什么时候有空。”山笑着说。 玉方也一笑,众人挥手告别。 山望着玉方背影消失很久后,才与其他人一同回城,他等会得去看望台。长时间身心高强度劳作击垮年轻的东夷之长身体,医者看了台的病说:“这病可大可小,关键在静养。” “山,台的身体还要一段时间,涂山城和东夷可不能耽误。你就先帮他打理下,不要着急回去。”夏老说。 山听完就问:“不是还有您吗?” “我坐镇东夷主要是监督,不过分干预是原因,你不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知道了,我先走了。” 山说完跳到旁边房子的屋顶上,踏着房顶往城中心跳。 夏老有些生气的说:“还是这么模棱两可,什么叫天知道?干就干,不干就不干。” 旁边的副伯镇行劝老人:“您不要着急,山族长是有心之人,要不他两年前也不会在南部力劝木正出山。” —— —— “你们为何犯边!这是华夏的外关!”外关上的士兵冲下方不知从何而来的军队大喊。(外关位于东夷北部,是华夏十二大关之一,外关内是华夏,关外以北则大部为他国之土。) 关下密密麻麻身披白甲手执利刃的士兵中,闪出一名骑着碧眼白毛巨狼的年轻人,他手指外关用雷鸣一般的声音大吼: “少放臭屁!叫你们的守正呈桂滚出来!” 他胯下的巨狼在他说完话后,发出令人胆寒的嚎叫,群狼也附和着它的声音。年轻人身后的白甲兵们也齐声大喊:“滚出来!” 群狼的嚎叫与大军的喊声穿透着外关里的每一个人,如潮的声音仿佛要撕碎这处关城。 关上答话的士兵看着身后不知所措,正要开口时,一个长着惨白面皮骨瘦如柴的中年人止住了他,并向下方回话,可立马被城下的声音所淹没。 巨狼的主人看见后,手一挥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城上那人用尖尖的声音说:“苍狼王,何事劳您大驾?” “呈桂!少跟我装,事情老子一清二楚,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人,要么今天你就死无全尸!”苍狼王赫尔说。 关上的人冷笑一声,有些嘲讽的说:“什么人呀?苍狼王,您可真会开玩笑。”说到这他换了副面孔说:“赫尔,你今天引兵叩关,摆明了是与华夏开战。我刚数了数,你身后的人可不下五千,这对你们黑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两个女人值得吗?” “华夏怎么会让你这种不知道在那捡了张人皮的货色当守正,赶紧交人。” “哼,你这个小屁孩还真把自己当准王。”呈桂说完对身后一使眼色,四个士兵架着两个没有力气的女孩走到他身旁,他用跟柴杆似的手指像钳子一样捏着一个女孩的脸蛋说:“下面那个骑白狼的褐毛小子,你不是黑水的苍狼王嘛。向我跪下我就还你一个,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对你的宝贝妹妹怎么样?”他有补了一句:“反正我爽够了无所谓。” 两个架着女孩的士兵厌恶的看着呈桂,呈桂把他们手中的女孩拉到自己怀里,然后两脚把他们蹬到一边,他说:“挺有意思的。” 两个士兵没有说话,他们就地站起面向城外的敌人。 此时关下响起炸雷般的大吼: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苍狼王说完取下狼背上挂的长矛。 “是吗?”呈桂说完右手一带,把怀中的女孩扔下关,只剩下半条命的女孩像一个布偶一样,她在地面上弹了一下就不动了。 苍狼王赫尔呆住了,手中的长矛滑落,一个失神从狼背重重摔到地上。 “手滑了,苍狼王。”呈桂说完大笑。 赫尔爬起来跑向妹妹的尸体,他抱住妹妹,回忆涌进脑中。 呈桂夺过旁边人手中的弓,拉弓搭箭运气瞄准苍狼王。“嗖”的一声,箭对着苍狼王的咽喉射出。 “操,这条该死的笨狗。”呈桂说。 箭被苍狼王的坐骑雪灵狼顶开,它走到赫尔面前俯下身子。赫尔把妹妹放到狼背上,取过狼嘴里的长矛指着关城对身后的军队大喊: “进攻!” 他话音刚落,三军齐动涌向外关。 —— —— “大长老,您能不能给我卜一卦?我这几天老是两个眼皮一起跳,是不是要出大事?。”山晃着脑袋给东夷大长老启明说。 快九十岁的大长老听完山的话眼睛一亮,摆手示意山把脸凑近给他看。山开心的把脸蛋挨过去,你想到老人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下耳光。山马上一退,捂着脸说:“您干什么?怎么又抽我?” 老人拍着桌子说:“今早扇你是因为你吃饭时,对吴伯不仅不恭敬,还当着他外甥女的面对他派的人冷嘲热讽。现在扇你小子,是因为你说话晦气。”老人越说越气,站起身就准备再抽山几下,他往山那边走,山吓得跟他围着桌子转。 “老爷爷,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大长老看山认错就停下,他指着桌子上的树皮纸堆说:“以后说话小心点,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些是各族的一些报告,东伯身子垮了以后就一直垒到这,你把最前面这三片拿给东伯看一下。” 山拿起树皮纸看了几遍说:“就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做主了。”说完他随手把树皮纸扔到桌子的一边。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老人说着把三张树皮纸重新排好,递给山。 山接过后有些不解的问:“那您为什么?” “山,什么叫‘你给做主了’?你的口气真不小。当年的你或许有这个权力,可你现在仅仅是一个不入流小族长,这个族长还是你自封的,你凭什么做主呢?我叫你把它递给东伯,你怎敢私自偷看公文,这可是要禁足七日的。” 大长老的一番话让山默然不语,他低下头嗯了几声抱着树皮纸就要往出走。老人叫住他说:“山,由下往上的没有小事。可能对你开始,那些的确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对于那些下面的人来说,这都是耽误不得的大事,公文上的每一个字,对他们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可无论走的再远、登的再高,都要清楚自己的脚下。” 山听完点了点头说:“知道了,那个老爷爷,我先走了。” 与此同时中州人王舜的家里。 人王盯着自己的午饭说:“最近眼睛怎么总是跳?” 夏丝把稀饭放到他面前说:“要不要等会给土正说下,让他给您相相面?” “那倒不用。”舜说着端起饭碗,刚喝了一口问:“丝,先王他们到城外散心,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先王走时就说要让火正好好带带却息、久剧、天宇的本事,还说不想老看他们三老被青柏欺负,没交代和青柏、莉恣时候回来。” 听到这人王把碗放到桌子上,狠狠叹了口气说:“不是我看低火正的本事,先王这个想法不错,可他们小哥三希望不大。那你两位奶奶什么时候能从北边回来?” “抱歉,也不清楚。” 舜看着夏丝有些伤感的说:“丝,还真是难为你了。禹在时,你一直在照顾这个弟弟,还一直帮我和你两位奶奶陪先王。其实你的悟性在你的弟弟之上,脾气秉性更是无可挑剔,却因一些琐事无法精进。我们这些老人总是忽略你,却一直要弥补对禹的亏欠。可能是我刚观剑时,酒喝的太多了,今天才把这样话说了出来。” “我不觉得您和爷爷那里做的不对,我是禹的姐姐,那些是应该的。” “丝,有些话其实我想说很久了,可这样家长里短的小事,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你爷爷也是如此。你弟弟虽然从小父母不在,可他是在甜水里泡大的,英雄之子、人王之徒、王辅之孙,所有人都高看他一样。就连他身边的朋友都是我与华夏高层,为他日后而精心选出的。可我们这些人对你就残酷许多,你父母犯下的错了虽用他们的生命所赎,不过这改变不了偏见。我知道很多人对你冷眼相待,我和你爷爷也仅能保护你的安全,实在是不能改变人们心中的偏见。不过丝你相信,我们一直深爱着你,想让你想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活,可你就是太懂事了。”说到这人王用手拄着额头,说不出话了。 夏丝笑着拍拍老人的背说:“其实有您和大家保护我,我一直都很快乐。”她又说了些让老人宽心的话。 舜把手放下说:“你小叔在羽山走后,当时才五六岁的禹不知道从哪听到些你父母的风言风语,成天像打臭贼一样的追着你打。因为他父亲的事,我们这些老人也不能动手教育他,那段时间可真是苦了你。” “那时禹还小不懂事。” “所以说你太懂事。” —— —— “专今哥,东伯他们没说出了什么事?” 一个比山大几岁的青年说:“山,你就先跟我走,是个特别要紧的大事。” 山对着夕阳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跳下城墙拍着东夷五位副伯之一掌刑的副伯专今的肩膀说:“走吧,老哥。” 不一会山和副伯专今走进东夷了事堂大殿后面的议事厅。刚进门山就觉得事情不对,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东夷的四位副伯、三大长老,涂山族的大族长修兵及一些重要官员,就连平时不参与东夷事物的左监夏恩都坐在重病的东伯身旁。 众人以夏老为主、东伯为副两厢而坐,专今坐到前排一把空着的椅子上,山看没有自己的位置低着头站到志后面。 夏老看人到齐了,干咳了一声走到左边挂着的牛皮地图上说:“外关告急,黑水的苍狼王纵七千白甲兵南下,现在已攻破外关长驱直入兵围平城。好在平族代大族长少言之前,已让平族和周边小族举族南迁。现在平城上有平族兵丁和外关败兵不足两千,苍狼王列阵城下随时都有可能袭取城池,平城若失东夷就危险。” 夏老说完,在场除东伯以外的人都大吃一惊,所有人都明白平城的重要性,平城要是丢了就东夷就只有一片大平原,黑水兵干什么都可以。 就在这时台开口了,他颤颤巍巍的说:“现在城里还有两千五百名战士,可以急抽两千人北上。根据华夏礼制紧急之时,我做为方伯可以调动、集结三千人之上的部队。我已下调令给北方各族,算上涂山城的兵不会少于四千,加上平城的战士,应该可以挡住苍狼王。” 东伯话音刚落,不少人都站起来请战。 台看着志身后的山说:“兵不在多,在与用兵之人调动。山族长,我重病缠身无法为将,请您代为指挥三军。”东伯的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们齐刷刷的看着山。 山摇了摇头说:“我……” 山还没有说完,夏老重重的拍着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打断他,老人说:“我来吧。”山还想开口,老人示意他闭嘴对志说:“这是不仅仅关乎东夷未来,可能华夏的安危都系于此会。志,你是东夷的副伯该坐在这,可你后面的人非华夏族长,也不是想在人字旗下献身的英雄,他不该在这。” 志听完夏老的话一愣,她很快就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叔,我只是……”山还想分辨,志赶紧起身捂住他的嘴,把他拽出去。山马上要走出了事堂,正要问志话时,就被推出殿在。 “什么嘛,干嘛那么冷淡?”山自言自语说。 在殿外等他的予足看着他说:“出去转转吗?” “好吧,有些烦。” —— —— 苍狼王在帐中看着妹妹的尸体,以前与妹妹的回忆在他脑中重现,好几次泪水差点从眼中流出,可他明白自己不能哭。他赫尔是黑水的苍狼王,自他在十八年前从出走的父亲手中接货大位后,作为黑水之主的他就没有懦弱的权力。他还是一家之主,他身后有六个弟弟妹妹,他们也在依赖着自己这个不会倒下的大哥。少年为王的他,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他把雪一样洁白的毛毯盖在妹妹身上,当他看见妹妹小腿上的淤青时,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无声的落泪,然后他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这时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进来,赫尔回头一看是自己最小的弟弟安石,看着弟弟赫尔想起来十三年前自己领人在极北之地找到奄奄一息父亲,父亲临死前把怀中一婴儿,也是自己的弟弟托付给他。十三年了赫尔一直觉得对不起弟弟,是他没有救下父亲。 他摸着弟弟的脑袋说:“小安,姐姐走了,害怕吗?” 小男孩摇摇摇头。 “那你敢陪着姐姐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好。” 小男孩哭着点了点头,赫尔冲他一笑说:“你姐姐在看着你,我能感觉她现在有多高兴。”说下他走出帐。 赫尔刚出来,就说:“埃斯,什么事?” “狼王,明天还不攻城吗?这座小城挡不住黑水男儿!” 苍狼王看着朋友说:“平城不过是孤城一座,凭我们的力量想拿下它是可以,但付出的代价肯定不会少。你知道城上守城之人是谁吗?” “我们的手下败将那条恶狗呈桂,莫非他也算阻碍。” “他肯定是不配,可有一位高人在城上。” “谁?” “涂山陷落时,平族大族长不愧为一方称道前辈,战死于涂山成为英灵。假如他还在或许一切回变得简单很多。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这座城尽在掌握,我就是要用这座城引出东夷主力。” “狼王,原来您是想来一场大战。” “不过我总感觉这场战争背后有人有人布局,无影之人在暗中谋划一切。”说到这赫尔挥了挥手说:“算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狼王……” 远处雪灵狼领着群狼,站在崖壁上对月光下的平城发出阵阵狼嚎。 —— —— 夏老连夜率军北上,路上修兵看他有些沮丧就问老人怎么了。 “我没有把握能使苍狼王折服,他是极北之地的霸主,其实力在方伯之上。自到东夷后,我先是让僵尸族的三穷在我手中逃走,再是败于僵尸王,老友在我眼前丧生,涂山也变成火光一片。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来自己越战越勇,现在是越打越怕,我夏恩真的是老而无用。” “夏老,您多心了,您要是无用,那我就是饭桶。”修兵说。 修兵的玩笑把老人逗乐了。 副伯镇行和专今也走到老人身旁跟老人开玩笑。 第三十章 战启 羽明之朔(上) 四天后的夜晚,夏恩与近四千名华夏战士抵达平城下,并顺利进城。平族的代大族长少言很快与族中长者一起,将夏老带来的战士们安顿下来,也是由于开战之前少言让平城内的居民南迁,所以空出的房子很多。 安顿下以后,以夏老为首众人到平城的议事厅商议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少言,若非你挺身而出,恐怕我们此刻就不会在此相谈战事,你不愧是华夏的英雄。”夏老笑着对坐在他左边的青年说。 少言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说:“平族和周边小族被侵,是我才能太低导致。我还得再从您身上继续学,对您而言我永远是晚辈。” 老人听完一时语塞,他明白少言话中之意,他问:“那平城的情况是什么?” 少言听完马上跪下双手作揖向老人请罪,他的举动让在场的其他人大吃一惊,不少人站起。 “你犯了什么错?” 夏老说完就动手扶少言,少言摇着头没起来他说:“自‘涂山陷落’后,我擅居大族长之位,外关吃紧之时,我又私自募兵,还在外关将士退入平城之际,强行让关兵与族兵统一受我指挥。这些都不是小罪,劳您度罪了。” 少言说完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站起向夏老施礼,请他法外留情。 老人一笑硬扶起少言,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呀,可真是个滑头,现在还想躲个清闲。小子,姜还是老的辣。”然后他朗声说道:“是我老糊涂了,东伯与我给你任大族长和九州殿送来调兵的帛书,我一直忘给你了。”说下他从身上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帛书给众人一亮,众人光看见上面好像有字,还没看见写的是什么就被他收起来。他拍着少言的肩膀说:“不错,为华夏守住平城,今后老夫还要倚重于你。” “这……” 夏老不等少言开口,对众人边摆手边说:“大家都坐下吧,接下来该说正事了。”大家坐下以后老人直勾勾的盯外关守正呈桂,呈桂被吓起一声鸡皮疙瘩。 “夏老,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下你黑水犯边的事。” 呈桂满脸赔笑说:“是这样的夏老,赫尔的两个妹妹潜入外关被我抓住,一问知道是他的妹妹。本来想着过一段时间就给您说,然后把那两人送回去,可没想到那些外乡人竟犯起了伤寒。等到黑水问我们要人时,一个已经咽气,我们只能把尸体送回去。另一个在黑水人在破关时不见了,应该是黑水人自己带走。夏老,您是不知道那个叫赫尔的小子,平常有多耀武耀威。那个不安分的家伙,可一直记着四十多年前苍岭女娲庙之变的事。爱做大梦的他和他手下那群嗜血的群狼,可不是能安安分分的呆在黑水,他们就是想找个借口开战。” 夏老听完环视四周,他看修兵和专今他们年轻的一只手在桌子下,脸上充满了不屑。镇行和几个年纪大的显然是被呈桂最后的话打动,他们靠着椅子深思。少言和原来平族的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外关其他的两个将领低着头不说话。老人想了一下说:“你做守正几年了。” “四年。” “四年可不算短,我老了理性不好,你是怎么当上守正的?” “夏老,您怎么忘了?我可是您的旧部,是四年前凭以前的战功迁到外关做守正。” 夏老一愣想起眼前这个呈桂是怎么回事,他向镇行递了个眼色说:“我记性还真是差,你……” 副伯镇行站起来打断夏老说:“夏老,我刚忘统计族兵人数。” “兵旅之事怎能如此儿戏!你也是百战之将。算了,呈桂,你和副伯一起去,做事要仔细千万不要有什么纰漏。”他们走后,老人向玄鸟族代大族长铁历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夏老,我觉得刚才呈桂说的跟事实有很大出入,而且这个人真是品行不端,在外关可以说没干几件好事。我一直好奇他这样的货色怎么回当上守正,可调查之后发现,这个人以前的经历是空的,这个人仿佛是空降的一般来此。” 伏鸟族大族长老将律也说:“左监,我也听说外关守正行为很不检点,可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夏老摇了摇头说:“你们怎么可能打听到他的情况,这个呈桂曾是我手下的影兵—暗猎者,而且他的本名也不叫呈桂。十几年前他因故未去南华执行任务,而躲过暗猎者全军覆没的大劫。关于他是怎么当上守正的,好像是木正派人赶修河坝时,他作为木部的官员在行动中击败盗贼。因而被十关大守正象看上,然后由他出面安排呈桂,代替意外身亡的前任外关守正成为守正,还记得当时刚做木正的玉方跟我抱怨过这个人,让我否了大守正的任令。算了不说他,说下怎么对付黑水的白甲兵吧。” 东水族大族长七十多岁的老人剩说:“左监,黑水已突入东夷,自舜王执掌轩辕剑以来,这种事发生过几回?我们即已到此,应速将他们赶出华夏。” 涂山族大族长修兵和垒山族大族长理也同意他们观点,其他的人为纷纷发言,都是力主速战。 夏老没有点头,他看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少言,双手一拍说:“部队先休整一下,大家也都先休息。剩、理、治农、律你们四个留下,我们老弟老兄的好好聊聊。” —— —— 深夜黑水营中,外关战败后被俘的六十余名华夏兵没有一人睡下,他们小声讨论着现在的战事。正在这时,帐外走进一个陌生人。 黑水的王帐里苍狼王赫尔靠在椅子上,马上就要睡着,黑水将军兵若大喊着他的称呼跑进来。 “狼王,出大事了!” 赫尔一听马上就精神了,他立马坐起问出了什么大事。 “华夏那群败兵突然杀出来,他们砍下看守的脑袋就要闯营。左监已经带人过去了。” 赫尔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马上就冲出去骑在狼背上就往有火光的地方赶。等他到时已经结束了,他的老师仲正在清点尸体。 仲看他过来赶忙行礼说:“狼王,暴乱的华夏人看突围无望,跟发了疯一样的冲向我们,现已全部被格杀。我们黑水损失五十余位战士。” 赫尔看着眼前的尸体默然,过了一会他说:“老师,看来事情真的没有一点余地。” 仲点头说:“狼王,本来还有用这六十多人换回公主的希望,说不定以贤明闻名天下的华夏左监,会将祸乱外关的首犯呈桂交给我们,黑水赔礼后两国也可罢兵。不过现在一看是绝无希望,我们已经彻底被卷进来。” 赫尔看着黑水战士的尸体说:“不可避免就决一死战,现在把华夏人的尸体运到平族城下。” —— —— “欺人太甚!”夏老在城墙上看着下方,正往城中运尸体的车说。 “夏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今早还让部队休整吗?”修兵问。 “还休整什么!马上通知所有族长以上的人到议事厅。”老人盯着黑水的连营说。 不一会平城议事厅又再次坐满。 “黑水狂妄,毁城杀降,今天我通知大家,明日决战!” 夏老的话中透出与昨日不同的味道,昨日的左监还是慈祥的长者,此时的夏恩已是一名杀伐果断的大将。在场的人听完夏恩的话,除平族的少言外都表示愿为华夏而战,今天清晨的城下一幕也深深刺痛他们的心。 夏老站起抽出腰间的羽明剑,宝剑出鞘的一刻,橙色的鳞片布满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老人转身把剑指向地图,他说:“东夷之杰齐聚于此,还要被北蛮所欺,祖先的血脉教会我们不是退缩。” 他说完后其余的人除少言外,都起身大呼: “原随左监!” “好。”老人转身将剑归鞘,对修兵说:“你去黑水大账一趟,给黑水人下战书。” “领命。” 修兵说完就出去,他刚迈开脚,有人拦住了他。 “少言族长,你这是?”修兵问。 少言拍着他的肩膀说:“等一下,我跟夏老说句话再去也不迟。”说着他对夏老一作揖,然后说:“老人家,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为什么?”夏老问。 “‘两军相交,不可骤解。’其结果必然是一胜一败。黑水的苍狼王赫尔年轻气盛,堪称义勇双绝的北地之王。他手下有仲、埃斯这样的高手,麾下的白甲兵是极北之地最精锐的战士,而且我听说黑水已再次增兵,恐怕不好赢。” 少言说完议事厅就跟炸锅一样,不少人都说少言胆小怕事。 夏老听完压住怒火说:“那你说还怎么办?” “夏老,我们现在是处在下风,黑水正占上风。不过他们动用将近万余人和战狼,消耗巨大。他们气盛,盛就盛在破关南下屡战屡胜,只要我们坚守平城,渐渐的主动权就会到我们手里,要是山族长能来……” 老人没等他说完一拍桌子大吼:“说够了没有!”少言一看老人这样马上把嘴边的话咽回肚子,老人怒气未消,他瞪着修兵说:“你在干什么!” 修兵一听马上跑出去。 老人又看回少言,他说:“少言,我问你将是三军之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晦气的老头子不配,还是觉得我真的老而无用。那你就赶紧跑去叫山,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少言听完冷汗直流,他半跪在地上请罪。 剩、理他们几个年纪大的忙劝夏老不要动怒,夏老微微闭眼后说:“没事,就是最近事有些乱,让老兄弟们担心了。”说着他走到少言面前说:“华夏三十四杰中的迈天九豪声名在外,你平少言看的挺远的。”老人说完就离开议事厅,临走时他说:“少言族长擅于守城,那就不用出战。” 老人走后大部分人陆陆续续的也走了,少言还跪在地上,剩下的只有铁历、专今和新来的乌羽北族族人新木,以及平族的两个族长。 铁历走过来说:“行了,夏老都走了,大家都散了,你还在这干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少言问身边的人。 铁历拍着他的肩膀说:“今天早上黑水王用外关将士的尸体送来六十三封一模一样的书信,信上他对夏老冷嘲热讽,还把在‘涂山陷落’中老东伯和我们父辈的死因,归结为夏老因上年纪而老而无用。” “这个我知道,不过不说的话,不是悲剧又要重演。” 专今摇了摇头,他和铁历他们硬把少言拉起来,他无可奈何的说:“刚才的情况你都看见,大家同仇敌忾,我们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况且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说的即便是对的,也是不对。” “但是……” 专今做个暂停的手势,对他说:“你先闭嘴先听我说,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少言是不是真正的平族大族长?” “不是。” “铁历是不是玄鸟族大族长?新木是不是乌鸟族当家的?” “不是。” “我是不是刚做上副伯?” “是,可我们是……” “你先听我说。你、我、铁历、新木、修兵五个还是英雄吗?” “不是,‘羽山之难’后我们都是罪人,我们的英雄之名已被剥夺。” “那不就得了,人微言轻,更何况我们都是有过叛乱前科的,现在我们所有的职位都是虚的,还不如一个真正的小族长,再加上山现在还在涂山城不知道干什么,就连现东伯之位,也只是九州殿的权宜之计。我们这群人没个主心骨,用别人的话说,我们现在说话不如狗放屁。” 少言有些不甘的说:“那还能就这样吗?” 新木说:“现在山人不在,你就给发个话,该怎么办?修兵要是能完整的回来,我们兄弟晚上再开个小会。” “赶紧拿主意。”铁历也说。 少言看着大家说:“那好吧。” 第三十一章 战启 羽明之朔(下) 一天后,两支人族军队在平城前列阵。 绿色的草地因华夏与黑水人被划分开黑白两色,在天与地的映衬之下白甲兵和东夷战士在各自的大旗之下,分别握紧兵器。如昨夜双方统帅说的一样,这是决定东夷战役走向的战场。 骑在雪灵狼背上的苍狼王与马背上的华夏左监对视,他们的坐骑缓缓往前移动,二人在合适的位置停下。此刻喧闹的战场归于平静,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在他们的身上,在场的人都在等待他们即将说出的话。 “黑水主,不想说点什么吗?关于三天前在平城下的事?”夏老问。 赫尔先行礼,然后说:“左监,这是无可奈何的,他们的死并非我们心狠所致,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意志。” “那你此来,果真是想挑战华夏。” “不是,准确来说,一开始在下并未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没想到您会这般动怒。”苍狼王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没说,就是他还抱有一丝休兵的希望。 老人听完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但他还是尽量平和的说:“话由人说,真与假我无从分辨。可我知道的是黑水主赫尔破关而下,看见的是六十三具华夏战士的尸体,感觉到的是你们黑水人的狂妄。你们今天列阵城下,难道不就是为了兵吞平城、纵兵南下?进而席卷东夷,踩着我们这些洛川人,来报四十年前苍岭女娲庙之变的仇吗?” 赫尔一时语塞,他背后的黑水将军埃斯大吼:“闭嘴,老东西!你们华夏的人命是人命,我们黑水的人就是畜牲吗?我的的同胞惨死在你们手上,你们还想怎么样!” 黑水左监仲马上厉声对他说:“住口!怎可对左监无礼,这也是你该张嘴的。”他说完代埃斯向夏老道歉。 “黑水主,今日之事已不可调合,开始吧。”夏老说完回归本阵。 赫尔也回到黑水军阵,他用长矛指向华夏的军阵,他大喊: “战争!” 他的话音刚落,黑水的七千名白甲兵和一千头战狼就冲向华夏战阵。夏老让前方的华夏战士摆开盾牌防御,黑水的苍狼王骑着雪灵狼一跃就跳进华夏战阵,他跳下狼背挺矛而战,向一阵旋风一样,刮破华夏的外围防御。 修兵从赫尔手中救下一名战士就要与他交手,赫尔只是一矛就把他打退到一边,他想再次挑战赫尔时被黑水的副将随挡住。 “闪开,我不能让他乱来。”修兵说着就在棍子上聚气就打向随。 随没有躲,他硬接下修兵的力量,紧接着两人就开始交手。 赫尔领人瞬间就冲破华夏的防线,这时黑水左监仲来到他的左侧,他挡住准备偷袭赫尔的律和理。 “你们不配阻挡他的脚步。”仲说着横刀拦在两人面前。 律和理对视一眼就上去和他交手,三人运气而战,瞬间战场泥土飞溅。仲在防御的间隙运用气唤出两条土龙,俩条龙马上就扑向对手,就在此时红光闪现,又一个老者参与。 “律、理,他可是黑水的左监,不是轻易能够取胜的,我们一起上吧。”剩说。 “好。”(律,理) 赫尔的气弹马上要打一个华夏战士时,一个年轻人出现劈开了它。 “你是谁?”赫尔问。 “东夷乌鸟北族族人新木。” “看来只是一个巧合,有些眼熟的无名小卒。”赫尔话还为说完,新木的剑就过来,赫尔随手一档没想到,裹着气的剑竟那么重,险些让他后退。正当赫尔惊讶之时,对手往后一跳低声吟唱,只是一瞬间火焰在他剑上燃起,无数火柱在赫尔身旁窜出射向赫尔。赫尔凭借感觉连续躲开火柱并跳起,在他落地的一刻,他感觉不对马上把枪横在左边,紧接着响起金属碰撞之声。 “就差一点。”新木说。 “灼人的温度。看来不是一个无名小卒。” “你给我记好了,我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我是曾经的华夏英雄,崇伯麾下华夏三十四杰之一的乌鸟新木。”他喊完,火焰把赫尔包裹形成一阵巨大的火龙卷,就连远处交战的专今都能感觉到这股恐怖的温度。 “还是这么有干劲。”专今说。 “狼王!”埃斯大吼着冲向火龙卷,他刚迈步就被人拦住。 “抱歉,我不能放你过去。”铁历手持带血的短斧说。 埃斯看着对手,再看看前面被困住的王,挺矛说:“就凭你,也想赢我?” “难道我赢不了吗?自大的家伙。”铁历说。 新木看着火龙卷,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喷涌而出,马上跳到一边。他刚落地,气息所爆发出的力量瞬间撕碎火焰,苍狼王赫尔冲新木微微点了点头,他说: “是我傲慢不该自大,拜你所赐,现在我知道自己改以什么样的姿态对你,对待名为华夏三十四杰的英雄。” 赫尔话音刚落,新木就挺剑而战。重新开战,新木感觉面前的对手,比刚才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光是白刃战他就只能招架。新木在对战的空隙,准备用更强的力量,苍狼王看出他的意图马上打断他。新木只好用障眼法脱离战斗,他没功夫关心擦伤的左臂,他利用这个空挡刚要聚气。苍狼王马上到他面前,也要用更进一步的力量。 正当新木准备全力一站时,有个人拍着他的肩膀说:“那边更需要你,这就交给老夫吧。” “嗯,夏老,我先走了。”新木说完离开。 “华夏左监,你来的可真巧妙,不愧是饱经风霜。”苍狼王说。 “多说无益,开始吧,黑水主。” 华夏左监与黑水王同时运气,他们的气息之强让周围的人纷纷为他们让开战场,拥挤的战场出现了一个空旷的‘擂台’。 苍狼王赫尔舞动长矛,身上的气息成倍的增加,一股无形的气在他身旁环绕,他把枪一横来战夏老。夏老看他过来马上引燃“王者之气”,他挥动发出耀眼光芒的羽明剑拨开赫尔的枪尖。 一老一少开始开始近身缠斗,橙色的剑、银色的枪,舞的风雨不透,周围交战的人们,也都惊讶他们的技艺高强。 交手中夏老发现一个问题,虽然赫尔在招式和气上与自己相比稍逊一筹,可他毕竟年轻时间一长就麻烦了,他觉得少言的担心可能会成为现实。 老人精神上稍微一走神,手下就慢了,一个不留神剑身被对手的枪猛磕一下,身子一晃退了好几步。他马上就恢复,正要迎击时他听见。 “北域之矛!” 夏老往前一看,发现对手正在聚气,白色的气缠绕在枪尖上旋转,眨眼之间赫尔已经向他投掷长矛。对手的手一晃,白光飞出。 老人一看马上大喊一声:“王气.王斩。” 金色月牙形的剑气与苍狼王的攻击相撞,他们攻击产生的响声犹如惊雷落地,让附近的人发出感慨。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战斗不是轻易能够插手的,这场战斗也会成为战场双方最重的砝码。 赫尔把枪插在地上,眼睛一闭,他的力量再次提升,脸上出现淡红色的眼影,身上的气也远比之前浓厚,顺手向夏老打枚气弹。 夏老明白面对这样的人,不是能够轻易取胜的,把剑一横就要进入“王者之气”更深层阶段。突然他感觉胸口一热,猛的往前吐了口血。血出来的一刻,夏老知道输了,就在此时气弹打过来,老人忙举起羽明剑把它弹出去,紧接着眼前一黑拄着剑半跪在地上。对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住,稍稍愣了一下,他就准备生擒夏老。 老人手上没劲,握不住羽明剑倒在地上,在他倒下的时候,周围的华夏人不要命的往上冲想救下他,但黑水人挡住他们。 黑水的苍狼王赫尔看着远处倒下的老人,一下子心里涌上很多东西,他的脚步慢了。昨天晚上他不止一遍的想,今天与这个男人对阵的事,他没有跟人说他的忐忑,他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是谁。幼年的他经常听父亲和师傅还有黑水的老人们,说起苍岭女娲庙之变时,当年的华夏火部副正夏恩的勇武。在内心深处他甚至有些怕这个老人,毕竟就连冥府之主僵尸王将臣都要在其虚弱之时才敢突袭涂山。 “是不是有些突然。”他自言自语的说。 苍狼王赫尔缓缓的走向躺在地上的华夏左监,老人实在站不起来,只要勉强坐着,他好像在说什么,可声音太小赫尔听不见。 周围的人还在交战,所有人都已疯狂,在场的华夏人清楚当苍狼王走到老人身边时,一切都完了。 走到老人面前时,看着还想起身一博的虚弱老者,赫尔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心说:算了,就这样吧。他举起矛就准备扎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喷涌而出,也就在这时黄光一闪,一个人拨开他的枪尖。 “你是?”赫尔问。 “少言,你来的真是时候!”旁边正要冲上来的副伯专今说。 少言背起夏老马上就要撤,赫尔舞动长矛就要截他。少言一手扶住夏老,一手抵挡,他把气聚在羽明剑上,瞬间出现耀眼的光芒,他趁着对方闭眼的功夫,马上离开,他一下子就跑到华夏一面。 副伯镇行和专今赶紧摆脱对手来到他旁边。 “少言族长,现在赶紧带着夏老撤吧。”镇行说。 老将剩说:“现在左监已经昏迷,没有办法再打下去。” “老人家,那我就传令了。”专今说完晃动羽明剑命令全军撤退。 一声啰响,华夏的人就像潮水一般往城中退,少言和新木领着平城的人挡住苍狼王所领的白甲兵。 不一会华夏人都退入平城,众人刚刚把夏老扶到床上,他就醒了。他对眼前的众人说:“城中所有人都听少言节制,速给东伯传信说明战况,另外给山说我要死了。”老人说完就又晕过去。 城外黑水人在打扫战场。 埃斯走到赫尔面前说:“狼王,您刚怎么犹豫了,不赶紧抓住夏恩。” 赫尔把一个受伤的战士扶到狼背上后,对他说:“他是华夏的左监,我无需赘述你都知道他的伟大。其纵横天下几十年,肯定后招,况且取他的性命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他不只是现在那座城里所有人的敬仰之人,更是华夏活着的丰碑。他的死只会勾起华夏人无边的怒火,更可能出现一支复仇的军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作为统帅半死不活的在下属面前失败,对我们更加有利。” 埃斯听完冲他作揖。 黑水左监仲失神的看着远处的平城,副将随走到他身边低声问:“您这是?” 他这一叫仲才回过神来,仲伤感的说:“没什么。” “是我多嘴,还请您见谅。” 仲摇了摇头说:“孩子,跟你没关系。就是我心里有些烦闷,可能是看到华夏左监的样子有些触动。没想到当年九国之兵三万余众,都战不倒的绝世豪杰,今天竟会在这小小的外关柱剑吐血。华夏左监九指金虎夏恩竟输给岁月,他也会老迈?”说到这仲的眼睛湿润了。 —— —— 涂山城中。 山盯着晚饭想刚才予足怎么火急火燎的回家,而且这一趟最少还不得两天,最近烦还想找那个女人聊天。 “山,怎么了?”大长老问。 “没什么,东伯怎么还没来,我都快饿晕了。” “你呀。”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志扶着东伯台走进来。 “姐,你们可真慢。”山说。 志让东伯坐下后说:“东伯身子不好,肯定快不了,再说以往不都是这样。是不是今天请东伯不是予足而且我,你看不上眼,给我找不自在。” 山听完打一激灵,立马说:“姐,吃饭,吃饭。” 山刚端起饭碗,就听见东伯说: “山族长,您和苍狼王赫尔熟悉吗?” “算是朋友。” “那您……” 山做个手势堵住东伯的话,他放下碗说:“就算曾经是朋友,可现在是两国的仇敌,战场相见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过这都不重要,别人是苍狼王,我是个小族长,真要见了面,也说不上话。” 山的一番话等于把东伯的意思在他嘴里说出来,还否定了一番,东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志盯着山说:“别胡说,好好回话。” 山没回她,咕噜咕噜的直喝饭。 志对他说:“别喝了,看不出来给你说正事。” “看出来了,姐你说。” “山,你就算能狠下心来不管华夏的战事,可你能不担心对你视如己出的叔叔吗?你能不顾曾经与你生死相依的朋友们吗?我相信此刻的平城所有人都在等你。” 山听完把饭碗放下,他说:“姐,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嘴上说不管不顾,可真的能放下心吗?只是我还是迈不过那道坎,实话实说,我之所以答应守黄河是因为禹他们,留下来修城,是因为涂山城被毁是因我的失职。说真的姐,现在的我没有以前的那份自信,我是华夏的罪人、虚假的‘东夷之壁’、也是一个害怕下雨的缩头乌龟。我怕平城会因我成第二个涂山城,更何况羽山的事我一直无法释怀,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去,以什么样的姿态再次开始。” “山。” “姐,我不是大哥,他是位真正的英雄,即便是舜用屁话骗他上断头台,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可我不同,我远没有他那样的胸怀,我只是一个仅仅知道保护身边人的胆小鬼。我的眼里以前没有天下,现在亦是如此,将来我也不会像大哥一样。这样的软弱无能之人,才是真正的涂山一山。” “真的吗?” 志说着想起以前的事。 —— —— 黑水国狼王殿,留下监国的二王子帕里正与其他人商议。 “老人家,我早就听说华夏东夷卧虎藏龙,现在兄长久战平城不下,我得去助他一臂之力。”帕里坐在黑水王座上说。 台下一位九十多岁的老者说:“二王子,您的心情大家都理解,黑水也没有不担心前方战事的。可您是狼王留下来监国的,您要是走了,偌大的黑水将托付何人?” “老人家,不是还有您吗?不要这么固执好吗?” 老人一听有些愠怒,他用拐杖敲着地板说:“不是老臣不通情理,我是为了黑水。二王子,我们的对手是华夏,是一个远超黑水数倍的庞然大物。自神话中的人祖之时,就是天下的三大强国之一,时至今日华夏的地位都未有一丝一毫的松动,它的恐怖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可虽然事实如此,可我们黑水也不跪着活,所以狼王此去我大力赞成,要不是我老迈昏庸,也一并随军出征。” “那您为什么不同意我去?”帕里问。 九十多岁的黑水镇国长老看着年轻的王子,再看看周围准备请战的大臣,叹了口气说:“四十多年前的苍岭女娲庙之变,我既是参与者也是谋划者。九国之兵三万余众多不多,华夏四千人少不少,最后的结果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狼王现在是胜,也战败华夏龙虎之一的左监夏恩。可万一有意外怎么办?这也正是出兵前,狼王和我留您监国的原因。” 帕里听完愣住了,也就在这时他想到一个主意。 “可以派其他人去吗?”帕里问。 老人马上下拜说:“唯二王子命是之。” “好,速调黑水国长公主。” 另一边,华夏漠北的中枢偏峰城极北堂里,一位老者领着三个少年走到代理北地副伯北地战苏面前。 四十多岁的代副伯看清来人马上倒身下拜,老人扶起这个壮硕的汉子,拍着他的手背笑的说:“多礼了,战苏。” “舜王,您是为外关之事来的吗?”代副伯把人王让到椅子上说。 “战苏,现在你也有未卜先知之能,漠北有你,我就放心了。准备的怎么样?” “外关失陷后,我马上动员一千五百名漠北铁骑。” “可以应战吗?” 代副伯听完马上冲老人半跪,一抱拳大声说:“漠北铁骑兵敢赴王命!” “好。”老人说完站起来,他把代副伯扶起对身后的少年说:“却息,久剧,天宇,你们还不快向北伯行礼。” 老人说完,三人齐刷刷的向北伯下拜说:“见过北伯。” 战苏马上扶起他们,他问:“舜王,这三位小英雄是?还有我仅是代理副伯。” 人王一笑说:“他们三个就是年轻的娃子,他们在家里得罪人不敢待,我把他们带出来避避风头,顺便也长长见识。”说着他转过脸对三人说:“还是我给你们说的,多看多学多想少开口,光是副伯这一身本领就够你们学一辈子的。” “是,舜王。”(却息,久剧,天宇) “舜王,您谬赞了。”说完战苏把门口的卫士叫来说:“马上把在城里的两位副伯叫来,别的不要多嘴。” “对了,北伯呢?”舜问。 “北伯他听闻老东伯和他的老弟兄们的消息后,身体就每况日下,要不也不会让我这个族长来代理副伯料理漠北事务。不过最近北伯倒是身体还不错,他明天应该就到偏峰城。” “好。”舜说。 历史设定 乱世 自初代神农王暴死后,因王位纷争华夏大地陷入一百五十多年的大乱。在当时统领三百名士兵以上的即使一方诸侯,诸侯最多时超过一百位。 有熊战争 西地的小诸侯有熊族长少典,在其弟系水和众臣的辅佐下陡然崛起,在统一西北二地之后,成为了统领超过两万士的超级诸侯。 为一睹中州繁盛,出身边陲的他修建百尺问天阁,并决定走出西地迈向天下,成就超过三皇的功业。 可因其子轩辕的出生,三十六岁的有熊主少典想早点统一天下,结束此人间纷乱无义之世。可其弟系水却反对直接夺取,代代贤王的主君神农之基业,认为神农一脉无愧与华夏,世受君恩的有熊不该背主而行。少典决心问鼎中原,一举而定天下,兄弟之间产生矛盾。最终系水于正月十五日夜在黄河渡口风雨亭,与兄长少典下完最后一局棋后出走西地,隐居中州。后又感神农王姜衰九天访贤厚恩,更姓九天出仕神农担当军师。 半年后有熊主少典统兵一万征伐中州,做为天下共主神农王姜衰在系水的建议下发动天下总动员令,以系水为军师统领天下诸侯的三万五千大军北拒少典,第一次有熊战争开始。双方对峙一百五十天后,有熊见无机可乘无奈退军。第一次有熊战争,让神农王与系水的威望变高,所有人看见让天下震动的有熊军也会退却。 三年之后随着次子将臣的诞生,有熊主少典在洛河伏羲大殿前正号为王,与天下诸侯为敌,第二次有熊战争爆发。 战争的最后,西地问天阁之战,这场号称动员了自燧人以来空前规模的大战。随着有熊王少典登阁举族自焚,有熊夺取天下的霸业就此结束,第二次有熊战争完。 三杰 前三杰 西地有熊王少典谋圣九天系水公中州神农姜衰王 后三杰 有熊轩辕王黄帝烈山神农王愉罔九黎英雄王蚩尤 正武华夏之劫 随着第二次有熊战争的胜利,神农王姜衰与军师系水的威望如日中天。系水借此机会整合中州势力,短短五年时间空有天下的神农就成为拥有近两万士的最强武力。后来神农在系水的主导下发动几次维护天下秩序的战争,渐渐的诸侯开始臣从神农的王命。 东地部族因不堪受兽族的威胁,西进中原朝见神农王与系水公,君臣二人久违的发动天下总动员令,召集起华夏五万大军进攻登州兽王宫。 河源之战兽族惨败,兽王对神农王执以臣礼,与系水公在王座旁左右侍立随人王检阅三军。当夜系水公请天下诸侯饮宴,诸侯们纷纷纳土而降,愿奉神农王为正朔,听从华夏天子的号令。 自此之后华夏息兵止戈,系水公也将正武立为华夏的军旗,而非中州神农的战旗,并以此号令四方。自初代神农王暴死后,持续一百多年的乱世就此而止。姜衰在系水的辅佐下建立一个不同于先代人王的华夏,原有松散的部族开始紧密起来,一个彷佛梦境的国度以新生之姿立于世间。 可仅仅数年后,神农王巡游东地观大海,看见一小孩竟酷似当年一度二分天下的有熊王少典,伴随着潮声他突感天命将至大笑三声,饮完一杯酒后离世。系水公听到消息悲伤过度立时晕厥,随后中风瘫痪。 随着两个巨人突遭意外,正武旗下华夏再次分裂。 九黎泪誓 地处西南的夷千雪虽是仅有三百士小诸侯,可其智谋超乎常人,被称为“雾岭之狐”。 因战争失利夷千雪被临近大族联手逐出西南,失去土地与部族。此时恰逢第一次有熊战争,她带领十几名夷族武者出仕系水,更姓九天成为九天一族的家臣。在大战中力挫有熊主少典手下北地七枪之一的上轻,获得系水的赏识。后以系水公家将的身份参与问天阁会战,领五百军士扰乱有熊军,立下大功。 有熊战争结束后,系水公恢复其故地加封至五百士,并令其为西南副伯。九天千雪虽感系水公厚恩,可也心有不甘,她羡慕三杰可以天下为局展开对弈,而自己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诸侯,在天下二分的大战中充当棋子。 正武华夏之劫,原有的秩序不复存在,陷入内乱的中州朝廷无力维持统治。得知消息的千雪迅速举兵,占领九江春城后更姓九黎立志称霸天下,仅一年就成为统领一千五百士的中等诸侯。正当他要吞并邻邦时,突患重病卧床不起,弥留之际唤来闭门思过的四子蚩尤。千雪一向不喜欢行为怪异的蚩尤,不止一次的当众训斥蚩尤,也因此蚩尤经常躲在姑夫的封地。今天她强忍病痛笑的向儿子谈起自己的过往,讲到有熊王少典时,她不禁落泪说有熊王为了儿子的未来,才牺牲掉唾手可得的霸业,而自己现在仅是一个小小的族长,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她摸着蚩尤的脸说,自己要是能多活十年就好了,就能在为他守住十年的和平,把一个无敌于天下的九黎交给他。可现在仅仅因自己的病,就要死在床榻之上,把十五岁的儿子留在此满是豺狼的无义之世。然后由女儿扶起,挺着身子对蚩尤身后的长子和次子及众家臣下达命令,要他们于此地立誓毕生守护蚩尤。 蚩尤听完泪流不止,血顺着牙龈滴下,他跪在母亲床前发誓: “必列兵于问天阁,以扬九黎之威;斩正武旗于九天,尽人子之孝;升王者之阶于中州,成永世之名。“ 千雪听完想伸出手抱蚩尤,刚把手抬起来就昏迷不醒。当夜曾让有熊王少典侧目、被誉为绝代谋将的九黎千雪病逝。 轩辕剑 二十八岁的轩辕在统一有熊三部后,决心与其父走不同的道路,为章义中国,他铸此剑。后来此剑取代天予青钢,成为有熊主的象征,在轩辕取得天下之后,成为了人王的代名词和传承信物。 争霸战争 有熊结束西地统一战争后,因不忍向北夺取盟友的土地,转而而向南发展。有熊二主将臣翻过断北岭后抵达黄脊平原,击败九黎守将尚义占领户城。九黎主闻讯召集部众,仅仅五天将臣就弃城北退。九黎主留下七百士守城,然后率全军北上,与有熊主所率的主力在黄脊平原隔江对峙。 轩辕与蚩尤皆是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已有足以撬动天下的军势,二人自认四海之内无对手,统一华夏为毕生所愿。 黄脊交兵双方观对手兵容甚整,其臣恪守用兵法度,二人皆认为对方是毕生宿敌,双方也由此开始长达十六年之久的争霸战争。双方四度于黄脊交兵,以第三次黄脊之战最为激烈,双方也因此战而使天下震惊,获得黄帝与兵主的称号。 后因将臣率部东行,有熊在第四次黄脊之战中处于劣势,黄帝负伤有熊兵退守西地。中州神农军乘机夺取黄河东部,神农主将想要一举擒获黄帝降服有熊,因而继续西进。有熊主黄帝在化山重新列阵,于劣势之中击败神农军。 兵主蚩尤素知有熊忠义之人甚众,肯为君王死的何止数百,急促之间不可能灭亡有熊,可少时在母亲病榻前的承诺犹在耳边,他率军北上在问天阁前列阵,祭拜天地神灵及第二次有熊战争九黎死难的烈士后退兵。退兵后因不忍士卒劳累,放弃进军中州的计划。 几年后的涿鹿之战,兵主面对联军失利,在掩护部众撤离战场后,请求与轩辕决斗。最终在夕阳下,轩辕扶着重伤的蚩尤登上太安台。随着日光西垂轩辕举起长矛天予青钢,令远方大军齐声大喊;"九黎英雄王!",蚩尤的生命在喊声中·········· 章义郾武 涿鹿之战后,有熊军与神农军同归中州。 在快行至中州时,有熊军师玄女于正月十五日夜,留下由系水公所书姜衰王的正武旗后与公主辛萌离去。黄帝看到正武旗后长叹一声,当夜聚将并退还神农王所赠军粮,放下神农的中州王旗重新立起章义中国的大旗,而后令应龙兵围神农王所在的阪泉城。 神农王愉罔得知消息后,便令神农军向应龙交出武器和王旗,自己则留在城中等待第二天轩辕到来。是夜他登上昔日姜衰王所建的观武台与臣下九天玄女谈论先代英雄,最后榆罔看着远处的群山轻声说:“现在开始建设一个好时代吧。杜大。” 最终黄帝于中州正号为王,代表神农王权的火龙旗也被人字旗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