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族娘恋爱日志》 第一章：将死的少年 “泽尔，我可怜的孩子……哎。”一个身高三米的巨型骷髅骨架看着床上的少年，叹息道。 森森白骨让人感到有些恐惧，无珠的眼孔仿佛无尽的夜空，深邃而不可名状。 很难想象，他居然是床上这个病淚的肉质少年的父亲。 这个少年，虽然有些骨瘦，却有着宛如人类的外貌。 除了斗篷下的右手只是枯骨之外，这位名叫泽尔的少年身体的其他地方与常人无异。 少年微微一笑，如同精灵族一般的长尖耳朵微微动了动，摇摇头安慰道：“没事的父亲，我已经足够幸运了。您能带我降生到这个世界，我就已经很庆幸了。” “哎……都是我和你妈妈的错，亡灵族和精灵族……终究没有一个好下场。” 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人类般的丰富表情，但是能从语言的低沉中感受到他的愧疚。 没错……床上这个名叫泽尔的少年，是一名精灵族和亡灵族的混血儿。 两种相冲的血统导致他的生命从生下来那刻就岌岌可危，一直以来都是在苟延残喘。 但是泽尔的心态倒是比较好的……毕竟他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十五年前，刚刚高中毕业，拿到名牌大学offer的泽尔遭遇车祸，草草结束了即将起飞的一生。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的是，他穿越了，而且还是成为了亡灵族堡垒“卡萨姆”城主——不死族强者阿瓦兰的独子，可谓身世显赫。 即便只有短短十五年寿命，享受到了与众不同的少爷待遇之后，泽尔也心满意足了。 “尽力就好。”泽尔回答。 说不定这次死了之后……自己又穿越回去了呢？ 泽尔乐观的保持着这种自我慰藉，准备接受这个现实。 “城主大人……卡丽妲医师到了。” 声音的来源是诺大房间的左侧水晶门外，是从小就一直照顾泽尔的“女仆”。 “快请进来！” 阿瓦兰的声音中充斥着激动，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 泽尔对父亲这种举动，也是见惯不惯了。 为了治好他的病，请了不知道多少族内族外的名医。 【叮！】 【检测到对您有好感的优质异种族娘：卡丽妲·米迦勒拉，异种族娘恋爱日志激活！恭喜宿主。】 泽尔听到这脑海中甜糯的少女音，不仅有些恍惚。 不会有人在我死之前整蛊我吧。 刚穿越之初的时候，泽尔幻想过金手指这种东西……但是他慢慢都已经遗忘了这种穿越者的必备神器了。 【不会的哟亲！本系统全心全意为宿主服务，福利多多，好处满满，请相信我们！】 居然能探听我的心声吗？ 泽尔一惊，然后在心中默念道：“那这个系统有什么作用呢？” 【本系统的目的是……诶多，目的是……】 【不好意思(；′⌒`)，客服娘今天第一次上班，有点紧张，让我查阅一番。】 泽尔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系统和自己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啊。 不过这呆萌的客服娘并没有让泽尔等太久，很快就又出现在泽尔的脑海中。 【本系统是帮助宿主找到真爱，只要宿主不滥情，拒绝对您具有爱意的异种族娘，就可以获得积分，从商城中获取奖励了！】 【新人福利，客服娘免费赠送您10积分哦~】 怎么有股劣质手游既视感…… 泽尔有些无语地吐槽道。 不过一想，就算被骗也无所谓吧，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能查看商城吗？”泽尔默念。 【当然，随时都可以哦！ヾ(≧▽≦*)o】 客服娘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琳琅满目的商品。 每一个都明码标价，作用和产源也是十分明确。 在众多物品之中，泽尔一眼就相中了一个东西—— 【生命之果：增加使用者7天生命上限，售价：1积分。】 这种东西……在泽尔穿越到的这个名叫“洛塔”的世界里面，是根本不存在的。 有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阿瓦兰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帮他弄到手。 泽尔的眼睛放光，看到了生的希望，眼神中藏不住的渴望。 虽说可以接受死亡的结局，但能够活下来，也没几个人会选择死。 “我兑换十个生命之果。” 【叮！】 【兑换成功，生命之果*10放入背包，宿主只需意念一动就可以取出。】 “系统，你所说的‘拒绝’是什么意思？” 【只需要宿主能在这些异种族娘的攻势之下不心动，就算成功！】 【但是需要注意，如果宿主喜欢上了任何一个人，客服娘就不得不离开你了。但之前获得奖励并不会收回，只是系统不会再给出新的目标和奖励。】 “这……让我一个处男去追人就算了，还要当个渣男是吧。” 【加油！宿主，客服娘相信你一定可以。】 泽尔叹了口气，有些无语。 但也没有任何办法……自己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只能靠这个系统了。 好运已经降临过一次了，泽尔不觉得自己会幸运到穿越两次。 将自己的命运抓在自己手上才是硬道理。 …… 那么，根据之前的提示，那名在十五年间，唯一一个被系统认定为优质异种族娘的卡丽妲·米迦勒拉就是这位给自己治病的医师了。 泽尔不仅对她的到来有了些许的期待，要知道，泽尔所居住的亡灵族堡垒“卡萨姆”可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亡灵族城市之一。 这种城市都找不到一个能被系统看得上的。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爱上了命就没了啊。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叮当。” 摇晃金属挂件的碰撞声响起，来源是水晶门上的福运金锁。 夜光中闪烁着的蓝色水晶化作道道洪流分散而开，这是不同于普通的门的打开方式。 侧面走来的，除了从小照顾泽尔的鬼人族少女艾莲娜之外，还有一个标准的亡灵族骷髅。 手中握着一根法杖，系着单薄的黑袍，整个骨架清晰可见。 这种亡灵，泽尔见太多了。 卡萨姆里面一抓一大把，到处都是。 别说“优质的异种族娘”了，男女都很难分得出来。 所以…… “系统啊……” 【有什么事情，在规矩之内，客服娘都会尽力给您回答喔！】 “让我一个处男去当渣男就算了……你踏马管这骷髅头叫优质异种族娘？！” 第二章：黄皮耗子 【呜……我也不知道，这些是系统判定的，我只是客服娘，呜。】 泽尔无奈。 要是真要和亡灵族谈恋爱的话，那也太艹了。 别人谈恋爱问“宝贝今天晚饭吃中餐还是西餐”。 泽尔谈恋爱问“宝贝今天吃十年老尸还是还是百年老尸”。 别人约会说“宝贝我们今天去买衣服”。 泽尔约会“哦，你不需要衣服。” 怎么想都很令人无语，更何况，亡灵族究竟有没有“恋爱”这种理念都是个问题。 这让泽尔越想越不对劲，系统应该不至于设置完全不可能攻略的目标才对。 亡灵族女性，在泽尔心中最优秀的莫过于那位守城大将军威利坦。 同时，她也是一直在教导泽尔体术的师傅。 卡萨姆的将军威利坦算是亡灵族顶尖女性之一了，都没有得到认可。 这个名叫卡丽妲·米迦勒拉的“亡灵族”，应该有些特殊的地方。 “见过阿卡姆大人。” 卡丽妲低沉而阴冷的声音打破了泽尔的思考，“她”微微躬身，对坐在床边的阿卡姆做出谦逊的姿态。 这声音虽不似女声，但并没有让泽尔太过意外，亡灵族的声音差不多都是这样。 “不必了，帮我看看我这孩子的状态……他还有多少寿命。” 阿卡姆摆了摆手，回答道。 现在再多的礼数都不如知道泽尔的状态要重要。 泽尔的眼睛微眨，充满好奇。 虽说已经听很多人说过自己寿命将尽了，但具体的时间却没人能判断。 听言，卡丽妲也不再客套，观察一番后直接给出了答案：“三到五天之内。” “三五天么……” 阿卡姆低头思考，原本光亮剔透的“头骨”似乎也多了几分阴沉之色。 作为城主的威严不再，恍然一个失落的小孩。 “没有什么其他拯救措施了吗？”阿卡姆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即便自己心中很清楚这个答案，也依旧祈祷奇迹降临。 卡丽妲摇了摇头：“那种方法并不适合您，您是亡灵族的领袖。” 阿卡姆沉默了。 似是又有些愧疚自己的所为，自己身份所带来的无奈。 泽尔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对于这个表明威严无比实则乖萌可爱的老爹，他都有些懒得去疏导了。 明明是自己要去世了，居然还得让自己去安慰别人，也是没谁了。 “辛苦你了……你退下吧。” “卡丽妲告退。” 说完，她退出了房间。 阿卡姆看向泽尔，刚又要开口，欲说些什么完全非必要的道歉之语。 泽尔连忙开口打断了他：“老爹你看我就这么几天寿命了，就别耽搁我时间了好么……” 阿卡姆用尖长的食指骨尖挠了挠脑骨，有些尴尬地说道：“不是，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需要，需要静静，谢谢。” 泽尔再次精准预判，打断了阿卡姆。 阿卡姆还有些念念不舍的，又想要开口。 “真的，那些精灵族少女，鬼人族少妇，猫女兽娘都不需要，不是在骗你。” 阿卡姆站起了身，边向外缓缓走去，边用略微沮丧的声音说道：“好吧，我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泽尔还是有些不放心：“真不是厌烦你的意思啊，老爹。” “呜呜呜呜呜，孩子长大了，孩子长大了。” 听到这话的阿卡姆立刻跑开了，带着哭腔地跑开了。 “这老爹，哎。”泽尔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对自己太过溺爱了，如果泽尔不是个穿越者，恐怕会成为一个臭名昭著的权贵之子。 大部分情况下，泽尔作为城主独子还是很受爱戴的，不会作出什么欺人的事情。 除了什么猫耳女仆什么的，嘿嘿，这谁顶得住啊。 不过一般情况下也很少，毕竟兽族和人类的混血可是稀有物种，在整个世界都少见，在生存环境恶劣的亡灵族境内就更少见了…… “等等……混血。” 在洛塔世界里面，混血组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在泽尔接触的古籍中记载： 神创造万物生灵，对他们颇为满意。 但有些种族妄图越过界限，混血创生出新的种族。 妄图挑战神的创意，这让神感到了愤怒。 但神又不想毁灭自己亲手创造的孩子，于是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同种族的人婚配的后代将会收到诅咒，生命远比普通种族的短。 但这部分人，却拥有者不同于神赐下的强大力量。 在这种禁锢之下，混血种也变得越来越少。 …… 泽尔也是这条禁令的受害者之一，不过亡灵族在这个世界上难怪不叫不死族，不然能寿命将尽而死，也是挺离谱的设定。 看来洛塔世界的卡密sama还是挺严谨的。 一个大胆而合理的猜想慢慢地在泽尔的脑海中浮现。 “主人……今天需要服务吗？” 水晶门外，一个长者尖尖的恶魔角的少女探出了脑袋。 鬼族女仆艾莲娜，五年前开始负责泽尔起居等事情的专职女仆。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宿主！（＃￣～￣＃）】 泽尔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对客服娘的话做出回应。 “今天就不需要准备午餐了，我有其他事情要做。”泽尔说道。 亡灵族需要的进食很少，不过泽尔还是很喜欢美食的味道的，一般一天两到三餐不会落下。 【原来是这种服务的吗！（＞人＜；）】 泽尔抱拳歪嘴笑道：“世界这么多颜色非要选黄色，得给你去个难听的绰号：黄皮耗子。” 【皮卡~丘！定制形态完成，客服娘获得特殊名称‘黄皮耗子’。】 一只皮卡丘形象出现在了泽尔的脑海之中，用憨憨的眼神望着前方。 “这……还有这种功能的吗？失策失策。” 【是的！宿主可以为客服娘定制想要的所有外形。】 “那你快变成春光乍现的36d异色瞳白毛狐尾猫耳美少女。” 【好的(>▽<)，请宿主支付100积分。】 “……” 泽尔沉默。 一积分，等于一生命之果。 一生命之果等于七天寿命。 也就是说给客服娘改个形象要花费我两年的寿命。 这就是前世说的我愿意用xx年寿命换一个天降美少女？ 【宿主你肿么了？】 【请支付……】 “你丫的还是乖乖当黄皮耗子吧。” 第三章：吸血鬼与天使 “主人……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艾莲娜爪子扒拉着墙壁，探出半边脸上的大眼睛，看着泽尔。 艾莲娜有着鬼族特有的惨白色皮肤，以及纯种鬼人族王族血统独有的如琉璃般的晶莹独角。 五年前，鬼族聚集地“卡纳斯”被天使族大军“圣洁军团”攻破，几近灭绝。 作为王室的艾莲娜流落到卡萨姆之中，被阿卡姆收下，成为泽尔的专职女仆。 刚来城里的时候，她还是一片坦途，现在，真的是巨峰平地起。 虽然年龄小，但是干事一点都不含糊。 一个人就把泽尔的起居所需都处理得相当完美，完全看不出一点公主的样子。 “之前进来的卡丽妲，你知道她的居所吗？”泽尔穿上了挂在床边青铜衣架上的大衣，戴上手套，说道。 虽然大部分体态继承了母亲作为精灵族的仙气和美丽，但右臂却还是一只枯骨。 出行的时候，泽尔习惯穿上长袖衣服，戴上手套去掩盖住这“不和谐”的东西。 看见泽尔的动作，听到说的话，艾莲娜也明白了泽尔想要去找卡丽妲这件事。 “他并不是久居在卡萨姆的居民，不过暂住之所我倒是知道，您跟我来就可以了。” 泽尔点点头，跟随艾莲娜的脚步。 “那个……”艾莲娜停驻，转过头来，有些脸红地看着泽尔。 “有什么事么？”泽尔有些疑问道。 在他眼中，艾莲娜一向雷厉风行，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这么犹犹豫豫。 “在外面的时候，请主人不要叫我‘小艾同学’好么，有点……” “……” “奇怪……” 毕竟……亡灵族中可是没有学校这种说法的，“同学”这是人族独有的称呼。 “那当然了！小艾同学。既然小艾同学不让我在外人面前称呼你为小艾同学，我就绝对不会称呼你为小艾同学。毕竟作为小艾同学的主人我是这么心疼小艾同学。你说是吧，小艾同学。” …… 风喧旅店，百媚间。 最高格旅店的最高格房间，这便是卡丽妲暂住的地方。 “进吧。” 那苍古的声音再次传来，很显然，卡丽妲已经感受到了泽尔和艾莲娜的到来。 “你就在门外等候吧。”嘱托之后，泽尔打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少城主大人，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骷髅头的眼孔之中居然出现了一双不可名状的漆黑眼睛，如同恶魔一般盯着泽尔。 要和这种生物谈恋爱的难度，可比前世的虎式坦克……更让人有心理素质。 不过还好的是…… “在此之前，小姐不妨，换真身说话？” “卡丽妲”正对着泽尔的目光出现了一刹那的迟疑，似是惊讶。 这种反应……让泽尔微微一笑。 他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能确认心中的猜想了。 “你……不是亡灵族吧。” 寂静，沉默。 “你的猜测……没有问题。如果这是你想到我这里来确认的问题，那我并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有所隐瞒。”不知经过了怎样的思考，卡丽妲最终给出了这句回复。 “卡丽妲小姐，你的欺瞒，在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意义，不是么。” “嗯？” “我们……是同类啊。”泽尔脱下了后手的手套，露出了与血肉之躯不同的白枯骨爪，“这才是你告知我真相的原因，不是么？” “你……” “现出真身如何，坦诚相待。”泽尔打断，不卑不亢，无喜无怒。 “咳嚓。” 骨架碎裂，两米多高的骷髅化作齑粉随着窗外的微风消逝，骨架中是一只紫色翅膀的蝙蝠。 紫翼蝙蝠——吸血鬼族真身！ 那紫色蝙蝠裂碎分散，化作无数的小蝙蝠，然后重新组装成一个人形。 高挑，酒红色长发，夜礼服。 不同于泽尔同日见到的吸血鬼族，她只有妩媚的形，没有妩媚的意。 她的气质是通透的高高在上的神圣，这……来源于她身体里的另一半血脉。 卡丽妲缓缓开口，清亮高洁的声音从口中吐出：“你很优秀，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看穿我伪装的人。” “倒不是看穿，猜出来的罢了。”泽尔摇摇头回来道。 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 倒不是因为对自己的猜想有所怀疑，而是怕……万一对面是一个不喜欢幻化成人形的吸血鬼族。 得，和蝙蝠谈恋爱跟和骷髅谈恋爱也没差，都是坐牢。 “说说看，怎么猜的。”她的眉宇间充斥着一股神圣的亲和，温和，却又有些疏远。 这更加佐证了泽尔的想法。 “事实上……我的父亲，阿卡姆城主请过世界上无数的医师为我看病，但都没有看出我的具体寿命。即便是——‘不死皇帝’。”泽尔分析道。 “我并不认为有实力更胜‘不死皇帝’的人，愿意来这里给我看病。” 卡丽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知道我是混血，因为——只有混血族自己才是最了解混血族的是吧。” 她也是因为有这方面的经验，才能准确的预测泽尔的死期。 这种细节的东西，除非是混血种自己，是不会有人去关注的。 “其实并不是，是因为系统提示了你比其他人优秀。” 只不过这句话会一直埋在泽尔心里，系统是最大的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 不然……自己还怎么去骗妹妹啊！ 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是渣男，还有人会上钩？ ……好吧确实有大傻子不信邪，不过肯定是少数。 “擅长易容诡变的即是有着两幅面孔的吸血鬼族，而世界上所谓唯一一个能让混血族活下来的方法——神的怜悯。这就把你的另外一半血统揭示了。” 天使族，是洛塔世界四大种族之一，最强盛的种族。她们侍奉“神”，作为“神”的仆人和使者。 传说，有和外族通婚的天使族人生下的混血种在向“神”求情之后活了下来。 这种方法，被称之为“神的怜悯”。 而其他种族，则望而却步，没有一个混血种能逃脱早夭的命运。 “可惜了……你的未来不会比你父亲差的。”卡丽妲默认了泽尔的说法，并由衷地表示了自己的赞叹和惋惜。 十五岁，这个还仅仅只是孩童的年龄，居然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和敏锐的洞察力，以及本身不俗的实力，放在哪个族群中，都会惋惜。 即便对方是一个亡灵族和精灵族的混血，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但他们都很清楚，对方才是世界上最能理解对方的一批人。 “所以，你来见我的目的是什么？”卡丽妲问道，“生命的最后不应该去多玩乐，游于世界么？” 她虽然年岁不长，却也在游历世界的过程中见到了不少幼小的混血种不甘地死去，基本没有泽尔这般冷静地令人发憷的存在。 生命的最后应该是尽量完结自己的遗憾才是，即便证实了心中想法，也不能改变什么的泽尔的行为，在她这里很难被理解。 毕竟，当初她在死期将至之前，可干了不少傻事。 “有件事情……想托付给你。” 第四章：铜雀阁的约定 泽尔并没有直接去“表白”说我喜欢你。 对于混血种来说，爱情是绝对的禁区。 他们的不幸就是因为上一代人执着的爱情导致的，这让他们对这个东西充满了憎恨。 混血种的生命，想要长寿本就是几乎不可能。如果是混血种与混血种之间的禁忌之恋，那是连“神的怜悯”都救不下来的结晶。 泽尔绝对不会在刚刚相识的时候就去提这种问题…… 泽尔的目的，是为了在两人之中牵起一道桥梁。 爱情的发生，往往需要一条线去联系。 无论是同事，同学，网友……都绝非路人。 仅仅只是“同族”，还远远不够。 “说说看。”卡丽妲的脸庞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也没有泽尔期待的好奇神色。 处变不惊，静若处子。 妖艳中的圣洁，玫瑰中的雪绒。 “好像有点喜欢她了呢……不行不行，救命要紧，贪图美色活不久。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清心咒）” “咳咳……我有一座专门收纳混血族少女的寝宫，叫铜雀阁，您可曾听说过。”从思想斗争中清醒过来的泽尔开口回答。 “少城主对混血族的照料，倒是有所耳闻。”卡丽妲点头回答，但也仅仅只是点头，没有过多的表露。 铜雀阁这个建筑在整个洛塔世界南大陆都非常出名，是泽尔专门为南大陆混血种打造的一个“游乐场”。 以至于很多流落到南大陆的混血族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投靠到泽尔手下去。 这也让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城主收获了不少好名声，除了东大陆的宿敌——人族。 其实泽尔本身的目的……就是想收集以前只存在于二次元中的异种族美少女罢了。 什么猫娘兔耳恶魔角，见惯不惯了属于是。 不过当初弄巧成拙的伏笔，这一次成为了他生存下去的凭依。 “我这一去，生死未卜，铜雀阁的那些混血族们还需要照顾……”泽尔停顿了下来。 卡丽妲芊指轻抚下颚，微微眨了下眼睛：“你想将她们托给我照顾？” “就是如此。”泽尔重重地点点头。 “这主要是我父亲他是个粗人，而且对小事不怎么关注。很有可能城中大臣趁着他不注意就把她们全都卖掉了……混血族每一个都是能卖出天价的奴隶。 而您本身是混血族，最能体会她们的难处。您的实力也足够强大，足以震慑那些强大的亡灵了。” 卡丽妲皱了皱眉。 这对她倒是难度不大，吸血鬼的本家就在南大陆。 虽然他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强大的领主，但也有些人脉，有血亲可以依附。 只是……琐事缠身，终归是有些不好的。 “卡丽妲小姐，请您相信我……”泽尔看着她有着些许犹豫地神色，开口道，“我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一定。” 卡丽妲看着他，平静的眼神中浮现出了许久不曾见过的惊讶。 她的心里十分清楚，所谓那“活下来”的办法根本不是个办法。 因为……在数万年的历史长河中，仅仅只有一个生命！ 逃脱神的束缚，拥有无尽的寿元，唯一真正的不死族，洛塔世界最强者——“不死皇帝”艾卡洛丹。 泽尔想去完成这样一个数万年仅仅只有一个成功案例的事件……所有人的认为是不可能的，连泽尔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在系统出现之前，泽尔已经在准备自己的后事了。 泽尔说出这句话时那种绝对的自信，让卡丽妲的心中泛起了波澜。 不是生命尽头的癫狂，不是盲目自信的狂妄，是真真正正地自信，就好像…… 他真的能活下来一样。 除非让泽尔告诉她，否则卡丽妲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泽尔这源自于系统“生命之果”所给的自信。 “罢了，我答应你就好。倒也不是什么难为之事。”卡丽妲放弃了思考，回答道。 她并没有头铁到一定要弄清楚这种没有太大意义的问题，不然……她一天再多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够用。 时间会给出答案。 “我代表铜雀阁的混血族同胞们，谢谢您。”泽尔深深鞠了一躬，做出人族的绅士礼仪，说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请去城主府找我的护卫艾莲娜即可，有什么能帮到的，一定会尽力相助。” “多谢。” “那，我就先准备前往不朽堡垒了，先行告退了。” 卡丽妲没有再多说什么，泽尔也顺势离开了房间。 倒不是说她装作冷淡什么的……作为天使族内被歧视的卑贱混血族，母亲一直提醒她言多必失，也就从小养成了寡言少语的习惯。 可以开口，但没必要。 …… 泽尔和艾莲娜，一人一鬼在偌大的骨岩堡垒中疾行，越走越快。 到最后艾莲娜的脚步已经渐渐跟不上泽尔了，幸好的是，已经到达了城主府。 泽尔的嘴角扬了起来，笑意再也藏不住。 “怎么今天这么开心？主人以前可很少这样。”艾莲娜歪了歪头，有些好奇地说道。 “说了你也不懂。”泽尔摆摆手，示意道，“你赶紧下去准备一下东西吧，我们要起身去不朽堡垒了。” “艾莲娜明白了。”艾莲娜回答然后退下，低下头，不让泽尔看到她的眼睛。 那是止不住的慌乱。 “怎么办怎么办，主人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早知道就让主人对我……了。现在还来得及么，诶，之前五毒婆婆送的春药是在……三号储物间吧。那里还有我珍藏的主人的手套呢……我对主人做这种事情，主人不会生气吧……但是不做的话……主人就要属于别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泽尔对艾莲娜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她总是有贼心没贼胆，想想就会放弃的。 不然……以她对泽尔的起居照顾程度，早就得手了。 接下来，就是去不朽堡垒之中……死一次了。 既然“不死皇帝”能成为第一个逃脱众神之手的人……那他泽尔，有了系统的辅助，也能成为第二个。 第五章：告别 铜雀阁。 这里有着不同于卡萨姆任何地区的建筑风格——一颗巨树拔地而起，直冲云天。 这棵树，被泽尔命名为“铜雀树”。 和铜雀阁是一样的意味……当然不是负责关押人妻的就是了。 生灵生活在这庇荫之下，在巨木之上修建着各式的楼阁而居。 树枝的本源来自于北大陆，精灵族的圣物——世界树，是泽尔母亲留给他的宝物。 和那颗枝叶覆盖五分之一洛塔世界的巨树比起来，卡萨姆城中的这个，就有些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过依旧有数百近千名混血族少女生活在其中，近年来愈来愈多。 你问为什么全都是少女？ 因为年龄大的……都已经死了。 在泽尔小时候，那些能被称之为“姐姐”的混血族，大多都已经埋葬在了这颗巨树之下。 这是她们自己要求的，漂泊的短暂生涯中，唯一安心的家，化作它的养料，是心甘情愿。 不过事非绝对……比如如今正坐在泽尔身旁的这位猫耳猫爪的混血兽人，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 混血族的寿命也非统一。 比如比较对立的亡灵族和精灵族的混血，寿命就会短一些。泽尔算是其中比较好的了，他的父母都是世界算是顶尖的强者，能活十五年。 一般的亡灵族和精灵族的混血儿，活不到五岁。 而兽族和人族算是比较亲近的，像兽娘兔娘这种，一般都能活到二十多岁，最甚者可以活到四五十岁。 泽尔枕在身旁这位叫修莉亚的猫娘的大腿上。 但是泽尔作为一个正人君子，头还是没有对着那纯正的自然风光的那一面。 修莉亚算是整个铜雀阁的领导人了，为人谦和，凝聚力强，最重要的是…… 她的大腿真的枕起来很舒服，嘿嘿…… 无论是肌肤的张力，亦或是淡淡的体香…… 【咦！你是怎么发现这种事情的！】 “咳咳，我当时真的只是想睡觉，没有别的意思，嗷，真没有。” “泽尔大人？您在说什么？”修莉亚眨巴着自己灵动的琥珀色大眼睛，低头看向泽尔，问道。 “我说……修莉亚，我要走了。”泽尔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凝重的语气说道。 修莉亚轻轻抚了抚泽尔的发梢，点头，用着极其温柔地语气说道：“嗯……我们都知道。” 爪子挠的泽尔痒痒的，不过那温暖的爪章有些别样的韵味。 泽尔用余光看到了她的颜表，有些无奈地吐槽道：“你怎么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哪有。”修莉亚连忙反驳，“我们整个铜雀阁的居民都在祝福泽尔大人能活着回来。” “这话是没错……可是你们压根没人相信我能活下来吧。即便是我，也只不过是那每天都在发生的那一份子……是吧。” “嗯……不过，艾莲娜那傻孩子应该会信的吧。”修莉亚没有再反驳，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不争的事实。 “艾莲娜……倒是确实是这样没错。”想起那个呆呆的，小心思特多的鬼族女孩。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死…… 算算时间，她也应该收拾好，该来这里找泽尔了。 “而且……您也一定会成功对吧，至少……您有相当的自信，不是么？”修莉亚弯眉微微一笑，说道。 泽尔起身，不再靠在修莉亚的腿上，拧脖子甩了甩脑袋，笑着说道：“你呀，还是懂我。” 起身的原因是看到铜雀树下，那惨白色皮肤的少女正走了过来。 也是时候告别了。 泽尔出生起就喜欢来这里居住，远比在自己的寝宫待得时间久……咳咳，不是为了和混血族少女同床。当然也有同床过，但是是那个同床，不是这个同床…… 不管怎么说，十五年的时光，离开之时终有些感慨的。 【呸！我觉得你就是舍不得那些漂亮的异种族娘吧！说得这么好听，我可不信。我劝你耗子尾汁，赶紧完成攻略任务，命不要了？】 “这不是在做了么，别骂了别骂了。”泽尔惨然一笑。 “要走了？”修莉亚轻声问道，眼神中泛滥着情波。 她也注意到了艾莲娜的身影，自然明白即将发生的事情。 “嗯，可能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泽尔思索着之后的计划，倒是没有再回来的想法了。 就算能回来，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趁泽尔正在思考的过程中，修莉亚小鸡啄米般地用嘴唇在泽尔脸上轻轻一吻。 “还有五天就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代表大家，一起送给你的……”虽然修莉亚在混血族中算是长寿了，但也是个才二十多岁的少女。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显得青涩而害羞，小脸通红。 “其实……你可以不代表大家。”泽尔先是错愕，然后似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哼！色批！一不小心就把真实感情暴露出来了，就你这种表现怎么去攻略唔唔唔唔唔唔……】 “你可闭嘴吧你！”在系统之中泽尔直接捂住了黄皮耗子的嘴。 这句话也让尴尬的气氛有些好转，修莉亚掩嘴轻笑。 “那我让大家过来都送你一个？” 泽尔尬笑连连摆手：“dark不必。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这种事情，留给自己的心上人就好。” 这一人一趴口水，把自己淹了都。 修莉亚又回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您愿意……我们都可以让您当我们的心上人。” “说正事吧，时间不多了。我委托了卡丽妲·米迦勒拉前辈照顾你们……以后，你要辅佐她派的人，继续把铜雀阁的孩子们照顾好。” “修莉亚明白。”她脸庞上的红晕渐渐消退，正事面前，修莉亚基本没让泽尔失望过。 每个混血族的孩子，都远比同龄人要坚强……就好像泽尔前世的那些悲惨人群一样。 其实他有很多机会能对她们下手的……可是他没有。 这群已经遭受了不幸的群体，还在很多在遭受更多的不幸，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制造这一切的人，决不能是泽尔。 这是泽尔对自己的底线，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那……再见。” 泽尔纵身一跃，从树顶，那属于修莉亚的房间中跃出，飞向了数百米下的地面。 “碰！” 一声闷响在岩石大地上响起，泽尔精准的降落在了艾莲娜的身旁。 …… “泽尔哥哥！” 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来自于两三百米的稚童。 她似乎用尽了全力，才堪堪将声音传递到泽尔的耳畔。 这个声音……他记得，或者说，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声音他都记得。 泽尔转过去…… 数百名形态各异的异种族娘都打开了房门，站在那巨大的叶片之上，凝望着树底的泽尔。 “早点回来！” “生日快乐！” “活下来！” “我们等你！” “我爱你。” …… 一阵阵全力嘶吼的音浪传来，刺激着泽尔的耳膜。 “要不要这样啊……”泽尔静静听着每个人的话语，再与她们的名字与之对应。 “当个不渣的‘渣男’……还真不错啊……” 第六章：神……并非创世者，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走吧。”泽尔对身后的艾琳娜说道。 她现在一愣一愣的，有点被眼前的声势震撼了。 和战场上那种统一的肃杀不一样……这有点像是泽尔前世的演唱会。 是这个世界生灵基本从来没有见过的场面。 “哦，哦……”艾琳娜有些呆滞地跟着泽尔，走了出去。 …… “东西准备好了吗？”泽尔开口瞥了艾琳娜一眼。 听完泽尔的话，这才让她缓过神来。 “我居然这么多情敌！我的警惕心理还是不够啊！” “嗯？你在说啥？”泽尔皱了皱眉，说道。 他当然不是没听见艾琳娜的话……只是不想揭开罢了。 “啊啊，没什么，刚刚您问什么了？主人，我没听清楚。”艾琳娜有些慌乱地回答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泽尔再次重申。 艾琳娜点点头，开始掰着手指数起来：“都好了。金币，衣物，干粮，魔法卷轴，传音石，传送石，小内内，套套……” “停停停停，咳咳，不用那么具体，准备好了就行。”泽尔汗颜，这孩子真的是…… 【好家伙，你这人出行还带套套？你是出行还是出p……】 “别污蔑我！我从来没让她带这种东西，是她自己要带的。我可是处男，知道什么是处男么？！” 【嗷……三十多岁的处男，怪可怜的。】 “艹……你……” 【本回合：泽尔·艾尔塔，败！】 “之前你输的那些怎么不记上呢。” 【记不记是我的事，略略略……】 “您别生气，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艾莲娜看着泽尔有些郁闷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导致的，连忙安抚。 “没事，东西在哪？”泽尔摇摇头，问道。 艾莲娜拿出一枚水晶项链，递给泽尔：“都在里面了。” 水晶之中镌刻着魔法印记，精妙而机巧。 这是属于精灵族的空间魔法技术，是整个洛塔世界魔法技艺的巅峰，在整个世界上的数量都极其有限。 不过作为尊贵的卡萨姆少城主，泽尔去弄几个还是没啥问题的。 泽尔接下水晶项链，系在脖子上。 “艾莲娜……你自由了。”泽尔面向她，说道。 “自……由？”艾莲娜愣了愣，在她的印象中，这个概念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五年多了吧……她一直沉浸在作为泽尔专职女仆的这个身份，她都快忘记自己的过往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就是了，可以说……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没有自由。 “嗯，鬼族的公主，到我这里做个女仆，是有些不当。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没人再束缚你了。” “主人……你的意思，是不要我了么？”艾琳娜哭丧着看着泽尔，小手无处安放。 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这是不得不说的事情。 “不是……” 还没等泽尔的话说完，艾莲娜就急忙打断道：“你不是说好出去玩的时候，也玩我……不是，也带我一起去玩的吗？” “这不是出去玩啊……艾莲娜，你应该去过卡丽妲的房间了吧。” 艾莲娜纠结地咬了咬嘴唇：“您……怎么知道的？” “一般来说，你不会用这么久的。五年下来，不只是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了啊。”泽尔笑着摸了摸这个比自己还高二十公分的鬼族少女。 如同泽尔所猜测的那般，艾莲娜确实想去见卡丽妲，见见这位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可以“吸引”万花丛中不沾身的泽尔。 “她已经走了吧？”泽尔问道。 艾莲娜点点头，像犯事的小孩一般如实招来：“恩恩。” “她应该留了点什么对吧。”泽尔再次猜测道。 而结果也如同他所料的一般—— “没错……她留了一封书信在那里。” 说着，艾莲娜就将那封信件拿了出来。 “你自己念念看吧。” 泽尔倒是并没有太敢兴趣，内容他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艾莲娜打开了信件，照其中的念了起来： “亲爱的泽尔·艾尔塔少城主……” 泽尔突然来了兴致，在心中对黄皮耗子说道：“她叫我亲爱的！是不是算成功了？” 【哦，确实，艾莲娜确实对你表明了爱意……你刚刚的话，是代表你要接受吗？】 “不是不是，系统大大你听我狡辩……” 实际上：这家伙刚来的时候不是呆的不行么，这才几个小时，这么精明了都…… “为什么主人你最近总会时不时神神叨叨的？”艾莲娜停下了诵读，问道。 “额……可能是回光返照？死之前胡言乱语，你继续念吧。” “按照你的委托，我安排了吸血鬼族的迪卡恩斯·弗拉基米尔来卡萨姆照顾这些混血族。我自己有其他事情，先行离开。 如果你真的活了下来，也请不要来寻找我。感激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也偶尔帮助其他混血族，举手之劳罢了，无需在意。 天使族乃神之眼，即神之耳目，都会被‘神’看在眼里。若你真正成功逃离神的宿命网，记得避开和天使族的人交际，否则，神罚将至。 凭此身的实力，难逃一死。 若有一天，你的实力更胜不死皇帝一般，不惧诸神，再现世不迟。 卡丽妲，留。” 让泽尔有些意外的是……她居然告知了自己活下来之后要避开天使族。 这可是天使族的辛秘，泽尔也仅仅是在母亲所留的古籍中了解到的。 连卡萨姆最高深的亡灵族智者都不知道天使族和神之间有这种py交易。 看来她……还是蛮敬重自己的。 其实通篇就告诉了泽尔一件事：除非你能像不死皇帝一般强大，不然就得躲着苟且偷生活一辈子。 就连不死皇帝，也在惧怕神威，一直躲在不朽堡垒之中，万年不出一步，何况你呢？ 这就是神“给予“混血族的宿命，不可违逆。 …… 其实，卡丽妲高估了泽尔，他连试炼都过不去。 只是依靠系统给的生命之果维持。 去不朽堡垒只不过是蒙蔽神的眼睛罢了，他真正要做的还是去找卡丽妲。 而更远的目标…… “神……并非创世者。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第七章 人族圣女 “我明白了……”艾琳娜蹙了蹙眉，似是有所收获的样子。 “这么快就转过来了？”泽尔有些愕然。 要是放以前，艾莲娜可能很久都理解不了……这和她从小的认知有关系，不是很轻易就能改正过来的。 不过她今天的表现倒是有些出乎泽尔的意料。 “主人，我只是有些笨，又不傻。”艾莲娜破涕为笑，然后说出了泽尔怎么都想不到的话—— “只要把神杀了就能和您重新在一起对吧？” “？！” 泽尔听言，很是无语，脸上是又气又笑。 真不是该庆幸有这么深爱自己的人，还是该无语她的直线脑回路。 不过顺着说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是这样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艾莲娜擦了擦眼睛，惊喜地问道。 “记得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的那天，我们一起杀上去。在这之前，你一定不要冲动，答应我好不好。”泽尔嘱托道。 如果不这么说，泽尔还真怕艾莲娜直接就a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恩恩！在您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努力变强的。”艾莲娜连忙答应道，生怕泽尔反悔。 “那……再见了，以后，你就叫艾莲娜·艾尔塔吧，作为我的家人。” “主人……” “我舍不得你啊，呜呜……” 艾莲娜冲了上来，抱住了泽尔。 泽尔身高比身为鬼族的艾莲娜还是矮上不少，整个脑袋陷入了那柔软的胸脯之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艾莲娜！快放开我！要不能呼吸了！我裙子上的甲胄，刺的好痛！）！” “咣当，砰！” 金属挂件碰撞，怀中的人影消失不见，艾莲娜一个扑空，摔倒在了地上。 那闪烁的银色光芒，是泽尔使用的传送石。 里面同样镌刻了空间系的魔法，但确实一次性使用用品。 造价会稍微少一点，但是也极其昂贵。 这种实用的魔法工艺品，也是精灵族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种族的原因。 泽尔财大气粗，倒是没有太心疼。 要是自己真用力，伤了艾莲娜也不好。 “那……，再见了，卡萨姆。” 葛克罗山，这座卡萨姆身旁的最巍峨的石山之上，泽尔说出了这句话。 昭示着……旅途的开始。 …… “砰砰砰……” 山峦开始崩碎，岩石碎裂，其中不乏有些罕见的不凡品，能让矿石工人卖出不菲的价格，不过…… 与其中的生灵比起来，就差太多了。 帝骨王龙，亡灵族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在泽尔五岁的时候，阿卡姆收服了它作为泽尔的宠物，一直待在这葛克罗山之中。 如今，也到了它重新现世的时候了。 帝骨王龙的全体超过百米，骨质蛇身，更倾向于泽尔前世的东方龙。 当然，泽尔也不希望闹出太大的动静，叫它幻化成了马匹的形状。 脚踏地狱烈焰，身缠幽灵之风，但依旧昂着高傲的龙头，只有这颗头颅，是它唯一不愿意去改变的。 泽尔骑了上去，“走吧，敖。” 敖，是泽尔给他的名字，怀念自己故乡的守护神图腾。 这也是他从一种宝物中选择帝骨王龙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的原因。 “嗷！！” 一声龙吼，腾空而起，化作一道夜空中的红色星辰，在天空中疾驰。 虽说幻化为马身，但是依旧采用的是飞行，并非走陆路。 以敖的速度，要到达不朽堡垒，只需要两天即可，而之中的休息地点，也是一座大城—— 卡町堡。 吩咐完之后，泽尔开始检查起了艾琳娜所给的水晶项链里的东西。 之前在使用传送石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打开一看，倒是果然没有看错…… 除了泽尔所需要的东西之外，艾莲娜自己的物品也在里面。 除了泽尔给她定制的各种女仆装之外……还有曾经提到的洛丽塔，sks，bjn，各种服饰，以及各种各样花纹的贴身衣物……等等种种的。 这些东西泽尔都只是口头偶尔提过，艾莲娜还做的有模有样的。 看着里面还插着针线的半成品，看样子是她自己做的。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是当场社死吗？哎哟，但是就这么扔了……也太对不起小艾同学的心意了吧。”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泽尔还是决定留下了。 说不定……以后用的到呢？ “咳咳，绝对不是因为我馋这东西，绝对，咳咳。” 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药瓶。 泽尔对洛塔世界的草药学倒是没什么研究，这方面的东西主要是人族擅长。 人族和亡灵族可是天敌，很少有交流的。 遇见基本都是死敌，大战一场。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如果硬要猜的话……泽尔感觉大概率是致人兴致勃勃的吧。 “有机会的话抓个人族的药师鉴定一下成分……这不是我的定制手套么？艹，怎么还是湿的……艾莉娜，你……拿我的手套干了什么？” 感觉丢出了水晶项链的内置空间，想想都心有余悸。 【你的这个女仆……也太恐怖了吧？】 “确实……能跟她生活五年还保持处男，我觉得真的是个奇迹。” 【你以后……以后一定要小心跟这种女人接触，才……才不是关心你呢？】 “恩？”泽尔满头问号。 真是个奇葩的系统，真是奇葩他妈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 泽尔脱下了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定制手套，露出了右手的骨爪。 阿卡姆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无论是天使族的治愈术亦或者精灵族的隐藏魔法，对这条枯骨右臂都没有任何效果。 泽尔只能穿上外套，将它遮掩过去，隐藏自己的身份。 但是这种视觉上的东西，碰见真正的高手……就一点用都没有了，该暴露的身份就会暴露。 不过还好的是，泽尔十五年间并未多外出。 很多外界的人都知道泽尔·艾尔塔是卡萨姆的少城主，精灵族和亡灵族的混血。 但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这种身体特征就更无从知晓了。 除了卡萨姆内的民众之外，不超过百人知道他形态如何。 也没多少人在乎……毕竟，将死之人罢了。 正在思考之时，黄皮耗子的一声正经的提示音打破了泽尔的思绪。 【检测到优秀异种族娘：阿尼亚·阿莱拉。】 “阿尼亚·阿莱拉？这不是……人族现任圣女么？” 第八章：阿尼亚·阿莱拉 阿尼亚·阿莱拉，如今人族卡达帝国圣光教现任圣女，算算年龄的话，应该是17岁。 元素精灵枯木学院优秀毕业生，大丞相德诺安·阿莱拉之女，大将军帝卡斯·布努诺的未婚妻。 算是整个东大陆最优秀的女性了。 她的出现让泽尔了解到了一件事情——优质的异种族女性并非必须是混血族。 这是相当有价值的一个情报，要是真的全都得是混血族。 那只能满世界跑……甚至促进人造了，可太难了。 至少有方向了……那些大族的天才少女，应该都有一定可行性。 “不过，为啥人族也算异种族娘？” 【你现在是亡灵族和精灵族的混血啊，笨蛋！】 “要是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 “敖，停一下。” “明白。”敖回道。 声音如同苍古之风，但带着一丝谦卑。 这是对于泽尔的尊重。 他臣服于泽尔，甘愿当他的仆人，不只是泽尔的身份……更是因为他的实力。 泽尔看向千米之下的天空，似乎是有不属于这片大地的色彩。 南大陆的地域都偏向阴暗色，黑土和岩石是大陆的主基调。 黑红白三色混杂，没有任何生灵之意。 特别是，这已经算是南大陆的腹地了，基本不会存在外族了。 那明亮的金色十分吸引人，再结合系统的提示，泽尔已经大致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了——人类联盟军的先锋小队之一。 “达克城这么不给力么，都被人类联军杀到这里了。” 南大陆总共有四座巨型城市，在地图上呈倒三角排列。 右上方的达克城，左上方的卡萨姆，中间的卡町堡，已经最下方的不朽堡垒。 达克城和卡萨姆是整个南大陆的左右壁垒，想要入侵，必须得过这两道防线。 而最强的邻居，莫过于东大陆的人类，和西大陆的兽族。 兽族生活的西大陆是贫瘠的荒漠戈壁，食物紧缺。 他们是不会选择进攻南大陆的亡灵族，因为这里的产粮比西大陆更少。 所以每年的秋收战争的对象都是富饶的北大路，驻守在那里的是魔法眷顾者——精灵族。 所以亡灵族最大的威胁来自于东方的人类。 他们的教义中，亡灵即使死去的不洁之物，必须得以净化。 所以时常会发动净化战争，而抗最大压力的——即是达克城。 亡灵族内部本身就不算团结，每次入侵，最遭殃的就是达克城。 导致达克城越来越少的人会待在这里继续挨打了，都远走了。 近些年来越来越式微，以至于……现在人类的先遣队都已经快摸到卡町堡了。 …… “超度它吧。” 队伍最前方，一名手持着长枪的金发中年男子将一个亡灵族骷髅踩着脚底按住，然后对队伍中央保护的少女说道。 金发男子明显就是这只队伍的指挥队长。 “嗯，明白了，爱德文将军。”少女提着法杖，走了上来。 她衣着洛可可式的牧师服，上半身系带紧身衣，勾勒出让人眼前一亮的胸部曲线。下半身是宽大的衣裙。上面还有拼接的数千个小的棱碎金属块，不仅柔韧，而且其本身的硬度也具有强大的防护力。 法杖是通体金黄色的原木，杖尖是铮亮的的金色光明宝石，七分之三处镶嵌着被誉为光明金属的“莱茵石”做成的金属环。 “阿特拉斯之杖”——精灵族最杰出的二十四件魔法工艺品之一，在世界上数得上名号的神器。 拥有最高强度的光元素亲和力，每一届光明教圣女的必备神器。 通过这法杖，就能很清楚地确认她的身份了——阿尼亚·阿莱拉。 “被诅咒于半死中迷茫的人啊，请允许我净化你……”、 未等“净化咒”的咒语被阿尼亚念完，泽尔就打断了她的行动。 “轰！！！” “吼！！！” 天空中，炸雷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巨龙的怒吼。 地狱火焰附着的骨质龙身，呼啸围绕的幽灵之风尽情纵横。 怒吼声回响在这山野，伴随着几座小山的崩塌而渐渐宁息。 帝骨王龙真身，现！ 这是它十年间第一次显露真身，一出场，就带来了遮天蔽日的恐怖效果。 让这片本就阴沉的黑土地，变得更加黑暗。 那点缀在龙身之上的地狱鬼火，更让这边天地显得恐怖。 “糟了，怎么会碰见这种级别的生物。”金发中年男子爱德文在心中暗骂一声。 帝骨王龙是死去的龙皇血脉在未埋骨时，经过各种得天独厚的条件才能形成的超级亡灵族生物，千年难得一遇。 其战斗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人类中的光明大祭司亦或者大魔导师，是单枪匹马就可以屠灭一座中型城池的可怕存在。 “掩护圣女大人返回军队！”爱德文脸上滴落汗珠，大声命令道。 他们原本是为了追杀一个强大的亡灵大法师才深入西大陆腹地的，不然绝不会带圣女大人这么在敌人老巢乱跑。 现在不仅没能杀成功，还让圣女有生命之危，爱德文想到的可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远在卡达帝国皇都的妻女。 自己死倒是无所谓……一定要把圣女活着送回去。 身后三名将士，一个女弓箭手，一个女法师，还有一个拿着盾牌的男战士，纷纷提起武器，靠在阿尼亚身旁。 “等等！爱德文将军。”阿尼亚发出清亮的声音，打断了爱德文准备冲上去直面帝骨王龙的行动。 “圣女大人……怎么了？”出于对圣女的新任，爱德文还是停了下来，出声询问道。 “你看龙头上……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爱德文听言，向着龙首看去，虽然不像圣女一样，在光元素感知下有着清晰的视野，但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而这时候，泽尔从龙首之上跳了下来，轻轻落在了地面之上。 爱德文退后，以招架姿态站立在阿尼亚的身前，警惕地看着泽尔。 “精灵族？”他喃喃道，有些理解不了这种事情。 北大陆的精灵族很少会来到南大陆，毕竟要绕相当一段距离的远路。 而泽尔那精灵族特有的尖长耳饰以及闭眼证明他身为精灵族的身份。 他们一般交流的对象是同样崇尚魔法的人类，俩族也算是半个盟友关系。 “离开这里吧。”泽尔对着那原本被爱德文踩在脚下的亡灵族骷髅，轻声说道。 “感谢大人！”亡灵族骷髅做出感谢之后，连忙拖着重伤的躯体远去。 “这位精灵族的朋友，那是我们的敌人，请不要放走它。”爱德文皱了皱眉，带着巨大的疑惑心理对泽尔说道。 “哦……”泽尔淡淡地回了一句。 “请您带着……这只，额，您的朋友让路。”爱德文在泽尔的巨大威压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我不只是精灵族。”泽尔脱下手套，露出那洁净白若翡玉的骨爪，说道， “我还是个……亡灵族。” 第九章：你居然乐在其中？ “精灵族和亡灵族的混血？卡萨姆少城主！” 爱德文作为人类联邦手下将军之一，实力和见闻毋庸置疑，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泽尔·艾尔塔。 爱德文的脸又阴沉了一些……他最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像泽尔这样的“将死之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濒死之前的路数，是绝对超乎你想象的疯狂，更何况…… 他实力本身就远不如泽尔。 “圣女大人，您先走，我……” “我来交涉吧。”阿尼亚打断了爱德文的话语，走出了四个人的保护之下，直面看向泽尔。 “不行！圣女大人！”爱德文挺身而出，手中长枪抖出绚烂的蓝色枪花，“请相信……” “雷光。” 伴随着泽尔轻轻的呢喃，一道白色闪电直击而出，爱德文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轰击得倒飞而去。 在地面上翻了几个圈才倒了下来，他的身体上开始燃起金色的火焰…… “爱德文，住手！” 阿尼亚眼神中浮现了焦急之色，轻抿着小嘴。 她十分清楚这金色火焰将会带来什么。 那是和天使族定下的契约，可以自焚来作为引导，让高阶天使直达战场。 算是人类的最后王牌，也是有着这样的王牌，爱德文才会作为这支队伍的队长，来护卫阿尼亚。 “圣女大人……保护您，是我的职责。” 身体燃尽，爱德文丢下了最后这一句话。 那金色火焰愈演愈烈，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半径十米的巨大金色传送门。 一只裸足从中踏出，伴随着中性的清冷之音：“僭越者，你将为天使族忠诚信徒的死而付出……” “诶？”虽然高阶天使还没有露出整个身躯，但是前倾的脑袋已经浮现，看到了那翱翔于天宇的巨型骨龙。 “泽泽泽泽泽泽……泽尔？”高阶天使的面庞变得呆滞。 “哦？”泽尔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你认识我？” “天使大人，请协助我们斩杀恶徒！”失去了爱德文之后，那名手持盾牌的战士便成为了整个团队的主心骨，开口道。 “这……”高阶天使偏头看了一眼阿尼亚四人，只伸出一只脚，一个头，还有高耸的胸脯的形状颇有些喜感。 “这个嘛……反正他现在寿命也不太多了，到时候也算斩杀成功了，你们自求多福吧。”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那金色火焰所铸的传送门也是一秒消失。 “有这么怕我么，我还想打一场，试试高阶天使的实力呢？”泽尔也是有些无奈。 天使族可不多见，高阶天使就更少见了。 以天使族那极低的婚配率来看，全世界也就只有几百个吧。 这打一场，至少能让泽尔对自己的实力有个清晰的认知，别人的客观评价或多或少有些不准。 登场要这么久……退场倒是快的不行，前前后后不到一秒。 “woc。” 那持盾战士直接傻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天使大人“逃跑”。 阿尼亚紧锁着眉头，将阿特拉斯之杖放在了一边矗立，从三人守护的阵型中走了出来。 “泽尔·艾尔塔少城主，您还没有对我们动手，说明您有所企图吧。”阿尼亚准确地判断道，绝境中显露沉稳。 坚毅的眼神盯着如一潭死水般的泽尔的眼瞳，意图探查其中蕴含的信息。 凭借泽尔和帝骨王龙的实力，想剿灭他们并不会遇见太大的阻力。 没出手，就说明还有的谈。 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阿尼亚也不知道。 “跟我走……其他人，我可以放了。”泽尔也不纠结，直接就说了出来。 自己现在是占主导地位的，决定权在手。 想要博得阿尼亚的芳心，还得给她留点好的印象。 所以这些护卫，能放的就放了吧。 “好！”阿尼亚直接答应下来，没有任何犹豫。 那持盾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直接打断：“没有意义的，你们待在这里也是被杀死，我同样会被抓走，回去吧。” “我们一定……” …… 泽尔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们道别，心中在盘算着其他事情。 如果阿尼亚也满足要求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晚点去找卡丽妲了呢？ 不过都是地狱难度啊， 一个是天生的对立族群，人类与亡灵族。 一个是不接受爱的混血族，还是混中混。 “难哟。” 在泽尔感叹之时，那三人小队已经向达克城方向离去了。 而阿尼亚也信守承诺地留了下来，走到了泽尔的面前。 她伸出了双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嗯？你要干嘛？”泽尔有些疑惑。 “绳索啊！战败的战俘不应该绑起来么？”反倒是阿尼亚觉得他莫名其妙。 “这么说倒也没错。”泽尔想想，确实有些道理。 不过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为啥。 泽尔从水晶项链中拿出一个紧致的绳索捆住了她的双手，然后准备带她上帝骨王龙的头顶。 “阿特拉斯之杖记得收好，我拿到了就不好了。”阿尼亚再次开口道。 泽尔将其收进了水晶项链的深处，藏得好好的。 不过也没几个人能打开它才对，这种空间储物装置的魔法线路，想要研究出来得花很长一段时间。 “你有却能法器么？” “却能法器？恩……有倒是有，怎么了？”泽尔清点了一下水晶项链，确实发现了一个，是一个红宝石手环。 却能法器一般是用来限制别人的法力流通的，断绝法力回路从而阻断魔法的释放。 “你傻啊？不上却能法器我万一一个背后偷袭，你怎么办？”阿尼亚翻了翻白眼，斥责道。 “倒也是……”泽尔想了想，回答道。 虽然泽尔本身并不是很怕这位圣女的魔法攻击，但是在重伤情况下就不一定了，是有可能被偷袭致死的。 不过……为啥越来越奇怪了呢？ 她怎么……这是在教自己怎么处理她？ “好家伙……我发现你根本不在意被俘获吧，反倒是乐在其中吧？” 第十章：卡加瑞兹交易会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的吗。”虽然阿尼亚否认的速度相当之快……但，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的时候声音已经若蚊蝇一般了。 被紧绳束缚的些许快感从手腕涌上心头，原本义正言辞的话语变得自我怀疑。 虽然阿尼亚的话语表现得不愿意承认这种事情，但是……她真的，被这种恰当好处的刺激感弄得脸色莫名的潮红。 泽尔差距到了有一些异样，投过去异样的眼光，但她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了。 “这个圣女……和我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咱只是个黄皮耗子，咱也不敢说，咱也不知道。】 “敖，过来。” 听到泽尔的话语，敖收起了真身，再次变成了龙头马身的形状，飞驰到泽尔和阿尼亚身旁。 泽尔收起了阿尼亚身上的绳索，然后翻身骑在了敖的背上：“上来，抱紧我。” 身为偏“魔法系”的人类圣女，自身肉体还是比较孱弱的，在空中飞行的话，还需要泽尔为她挡住一些风浪。 “明白了。” 阿尼亚也骑在了马背上，双手环扣在泽尔的腰部，胸膛紧紧贴住泽尔的后背。 “啪！” 那绳索再次捆在了阿尼亚的双手手腕处。 “啊！” 捆绳弹到阿尼亚的手上，疼痛感让她发出了……意料之外的轻吟。 泽尔听了脸一僵，“额，阿尼亚小姐，请不要再发出这种……声音好么。” “我是刚刚，是疼了，没……忍住。” 泽尔嘴角抽了抽，恶狠狠地回答道：“我怕我等会儿也会忍不住把你从千米高空丢下去。” …… 阿尼亚不再说话，泽尔也就下令继续向卡町堡前进了：“敖，走吧，路线不变。” 不过那软软而热热的东西，贴着自己的背脊，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样韵味。 “嗷！！” 伴随着一声突破天宇的长鸣，敖再次奔向了琼宇之上。 “泽尔少城主……”阿尼亚突然开口道。 “怪怪的，叫泽尔就好了。”泽尔打断了她的话语，意图贴近两人的距离。 “好，泽尔……谢谢你。”阿尼亚改口继续说道。 她嘴唇微抿，眼眸水润，脸上有着一种特殊到似是病态的欣喜。 但……泽尔还没看到她的表情，只是有些奇怪。 “谢我干吗？”泽尔皱了皱眉，有些理解不了。 难道是谢我放走了她那些同胞？ 不至于吧，毕竟是泽尔现在绑了她。 这个世界的非人族思想诡异他还能理解一下，为啥好不容易碰见个人族少女……也这么诡异啊？ 靠在泽尔的耳边，阿尼亚呼了口热气，轻轻呢喃道：“因为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其他人用绳索捆住。” 泽尔愣住了。 明明是在千米之上的高空疾驰，狂风带来的冷气让温度直逼零下。 但泽尔总是觉得，那热气腾腾的呼吸……才是最冰冷而恐怖的。 “就不能来点正常点的妹妹让我泡吗！” …… 卡町堡，南大陆四大巨城之一，仅次于最大的卡萨姆。 它建于一片平地之上，易守难攻。 和卡萨姆不同的是，这里的城建筑大多用钢铁和岩石铸造，很少有骨制品。 同时，城内居民也不是亡灵族一家独大。 矮人，地精，吸血鬼，鬼族，甚至少部分的兽族。 城市的上空冒着黑烟，那是卡町城人最引以为傲的——炼金科技。 虽然炼金科技的创始者是东大陆的人类，但是将它发扬光大的确实南大陆的地精们。 地精——除了亡灵族之外在南大陆数量最为庞大的生物。 矮小，没有力量，却通过繁殖能力和狡诈的智慧赖以生存着。 而逐渐发扬的炼金科技也让他们慢慢走向了世界舞台，成为不可忽视的一族。 同时，这里也是整个南大陆最具有公平和秩序的地方。 卡町城联合会规定着这里的法律，让此地的治安一直都很好。 虽然有不少的地下交易，却很少出现明面上的大事故。 卡町堡的领土面积虽然不如卡萨姆，可确实是整个南大陆最繁华的城市。 这也导致有很多它族，其他大陆的人在这里来，寻求机缘和交易。 这每年最隆重的交易会——每年夏季，七月初举办的“卡加瑞兹”交易会一直都会吸引无数人的眼球。 即便是生活在那神秘的中之海的龙凰与天使族，也会有族民会不远万里前来参加。 这场精英聚集的交易会，就是泽尔准备在此停驻一天的原因。 说不定，就能找到其他比阿尼亚和卡丽妲更好攻略的目标了呢？ 这种各族精英云集的盛会，要再想找就难咯。 其中的宝物倒是其次……因为凭借他老爹的实力，搞不到的东西，泽尔自己也买不起。 泽尔解开了对阿尼亚的束缚，让敖变成了仅有几厘米长度的身形钻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换上这个吧。”泽尔从水晶项链中拿出一件戴帽的制式大衣，丢给了阿尼亚。 那件是原本自己爱穿的，袖口很长，不用戴手套就可以遮住自己的整只右臂。 而且很宽松，从外表上很难看出来是骨臂。 泽尔还是蛮讨厌自己亡灵族的这只手臂的……特别是小时候，还没习惯时，每天一觉醒来看着自己的手都心惊胆战的。 正好也用来掩盖圣女的身份……毕竟，如果真被悄悄来的人族看到了，也是个麻烦事。 毕竟自己还要立刻赶往不朽堡垒的，还有一天路程。 阿尼亚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将大衣隆上，戴上了帽子，低下头。 “少出声，跟着我就行了。”泽尔叮嘱道。 “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阿尼亚停住脚步，说道。 “你说说看？”泽尔饶有兴趣地问道。 提要求，就代表有需求，有需求就有联系，有联系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积分，有积分就有生命之果…… 这一个小小的要求里面，泽尔看到的长远的未来。 泽尔最怕的是阿尼亚无欲无求的样子，那是真的没办法。 “能不能……不要卖掉我。” “哈？” 这姑娘……泽尔怎么都不可能卖掉她好吧。 泽尔还指望她救命呢，开多高价都不可能卖。 额，卡丽妲卖自己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第十一章：家妻，不足挂齿。 “不过……为啥她会说这种话呢？” 阿尼亚这种级别的存在，如果作为奴隶去卖售的话，绝对是有价，但是没人敢买。 就算真的买……也是人族那边来买吧，相当于赎金。 这么简单的道理，身为人族圣女，最优秀的女性之一……不应该不明白吧。 等等……她的意思是—— “你……不想回东大陆人族那边？”泽尔似乎明白了什么，回答问道。 “恩，是这样……没错。”阿尼亚低头，抿了抿嘴，有些刻意的羞愧。 虽然泽尔心中已经有些猜疑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为什么？是人类内部……出问题了？” “那倒……不是。”阿尼亚的兜帽挡住了她的脸庞，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 可能是在纠结是否要说出来吧…… 这是泽尔的想法。 “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吧。既然你不想回去，就跟着我吧，在我死之前，我都不会让别人动你的。”阿尼亚不肯说，泽尔也没去逼问。 细水长流，慢慢来……自己的寿命还有七十多天，不急，不急。 有了这个原因在联系……以后想要做些事情，就更得心应手了。 至少在南大陆这片利益至上的土地上，想找到泽尔这种不准备找人类联邦要赎金的人，真的很少。 至于美色……除了吸血鬼之外，这里也没多少人在乎这东西。 “好……”阿尼亚回答道。 “如果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跟我说。但是……要跟着我的话，就一定得听话，知道吗？”泽尔再次叮嘱道。 万一真闹大了，被“神”知道了，恐怕很难收场。 人族也是“神”颇为喜欢的一个种族，是上天眷顾的智慧之种。 “知道了……”阿尼亚小声嘀咕道。 “为什么这么消沉？”泽尔有些奇怪。 这本应该是令她感到高兴的话题才对…… 泽尔低下头，看向她那都兜帽之下隐藏的面容。 阴沉……不，甚至带着，些许愤怒。眼神中，是憎恶与恐惧。 这种复杂的情绪出自何因，让泽尔突然摸不着头脑。 阿尼亚咬着牙，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解释道：“不是因为你……帝卡斯·布努诺在附近。” “帝卡斯·布努诺？” 泽尔在记忆中搜寻到了这个名字，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帝卡斯·布努诺，卡达帝国荣誉元帅，人类联邦最高指挥官之一，曾经三次攻破达克城的超级神将。 同时……今年七十八岁的他，也是阿尼亚·阿莱拉的未婚夫。 也是整个卡达帝国历史上，第一个即将迎娶光明教圣女的男性。 在历史长河中，卡达帝国一向是神权大于军权大于皇权。 而在近年来，随着帝卡斯·布努诺等一帮神将崛起……让军权爬到了神权之上。 而随着帝卡斯·布努诺傲人的战绩愈来愈多，也让他在人类联邦内愈来愈被神化，也让他即将达成这一壮举——迎娶圣女。 婚期应该是明年3月10日，也就是阿尼亚成年的日子…… 难怪她不想回人类联邦，原来是这种原因么。 这样的话……很多东西都说得通了。 除了……她被绳子捆的时候的奇怪表现。 泽尔向后看去，确实也有一队车马在向着卡町堡的南城门进发，马上就要到泽尔的身前了。 那是亡灵骨马拉的，车厢是金属构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铜臭味熏到。 不过这确实是比较安全的，金属一般有隔绝魔力的能力，对于一些比较低档次的魔力探查有较好的防护作用，而且不会暴露身份。 如果用人类联邦内定制的马车的话，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虽然说卡町城并不排除人类前来交流，但毕竟这里是南大陆，是亡灵族的主场。 出了卡町堡……有多少亡灵族想找他们的麻烦，可就数不清了。 所以当他们前来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隐藏身份。 在泽尔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马车渐渐驶过，然后停驻在了泽尔和阿尼亚面前。 感受到身旁阿尼亚略微颤抖的身体，以及被抓得褶皱的袖口…… 泽尔用左手与她十指相扣，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这也让泽尔对帝卡斯·布努诺的印象再一次恶化，他很难想象，是什么样卑劣的行径能把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弄出这样的阴影，见到就害怕。 这个世界的人类……似乎并没有泽尔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刺啦！” 铁皮包厢打开，里面坐着的一个带着大黑帽子的面具男起身下车，收拾了一下衣装，向泽尔打招呼说道：“精灵族的朋友？您好啊，你也是来参加卡加瑞兹交易会的？” 他的声音根本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亦或者是老是幼，一听就知是虚假的声线。 但根据阿尼亚手掌的颤抖加剧来看……他应该就是帝卡斯·布努诺没跑了。 他来找自己的目标……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们精灵族和你们南大陆的生物也没友好到这种程度吧。”泽尔眼睛一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言之于表，顶级影帝表演开始。 精灵族虽然和亡灵族没什么交际，但也算不上友人。 “那……我是人类呢。”帝卡斯倒也不尴尬，继续接下来，说道。 “萍水相逢罢了，天下的人族多了去了，我也不能认识所有人。”泽尔继续毒舌道。 虽然这并不能对帝卡斯这种心理强大的人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骂起来真的挺爽的。 “您身旁这位佳人可是我族同类？我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说不定是我的友人？”帝卡斯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 “家妻，不足挂齿。她并不认识您，也不想抛头露面，请回吧。”泽尔依旧面容冰霜，丝毫不给帝卡斯任何好脸色看。 “阁下，可否给点面子。我怀疑她一言不发的，是被胁迫了？要是真的是被绑的我族，我们似乎得好好谈谈。”帝卡斯阴冷仿若要杀人一般的目光显现，盯着泽尔。 图穷，匕……即将现。 第十二章：一间房，一个人，我怕 面对帝卡斯威胁的话语，泽尔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甚至有点想笑。 这里……可是卡町堡外，想在这里动手？ 真以为泽尔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是吧。 真要打起来，还没等他们歼灭泽尔，整个城内和人类联盟有仇的亡灵族就全都杀出来了。 他们对于联邦指挥官的仇恨，丝毫不逊色于对各个国王和皇帝。 “你试试看看？”泽尔轻蔑地一笑，讽刺之意好不含蓄。 对于这种人，他没有一丝情面可留。 强大的魔法威压骤然出现，铁厢也响起了“咳嚓咳嚓”的摩擦声。 空气变得凝固，帝卡斯的脸色变得愈加难堪。 泽尔这是在示威，同时也在证明自己的身份——精灵族。 魔法威压是只有精灵族能学会的超高阶魔法，只有讲八种元素混合才能释放。 而能与八种元素都具有亲和力，只有精灵族能做到。 哪怕是王宫中最强大的大魔导师，都不行。 同时，泽尔也不怕他。 人类最强大的战力莫过于两种——“圣光龙骑士”和“法圣”。 二者都不在的情况下，帝卡斯这名偏向统帅的将士，给泽尔造成不了太大威胁。 毕竟泽尔可是亡灵族第二强者和精灵族女皇候选人的后代，身世之显赫在整个洛塔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敢问阁下的名字是？”帝卡斯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明知告诉他并不能在这里出手。 “约尔·法泽儿（yourfather），你可以叫我麦·法泽儿（myfather）。”泽尔淡淡的回答道。 “麦·法泽儿……”帝卡斯用夸张的角度蠕动自己的口腔，推挤着每一颗牙齿发力，恶狠狠地念出泽尔说的名字，“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说完，他一屁股坐上了钢铁车厢，关上了厢门。 整个车队十几个人，鸦雀无声，灰溜溜地从泽尔和阿尼亚的眼光中离开了这里。 见车队远去，阿尼亚匆匆甩开了泽尔的左手，“谁……谁……谁是你家妻啊，还牵我手。” 泽尔只是用平淡的眼神看着她：“牵牵手怎么了，难道你和其他人都没做过握手的礼节？” 经过之前在天空中的恐怖事件之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情泽尔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哪有人……哪有人牵手还带十指相扣的啊！”阿尼亚踮起脚尖，抬起头对着泽尔大声反驳道。 然后紧接着转过头去，用略加低沉的小声念叨道：“而且……我也确实没牵过男孩子的手就是了……” “恩……你可以不把我当男人。”泽尔亮出自己右袖口中的骨手，微微一笑：“把我当男亡灵，这样不就好了么。” “噗嗤。”阿尼亚笑了出来，“别逗我，当精灵还差不多，还当亡灵。” 泽尔收敛了笑容：“随你怎么想，准备进城了。” 阿尼亚跟随着泽尔的脚步向卡町城南门方向走去，边走边问道：“喂，为啥你要帮我啊？” “恩……我一个将死之人，想帮谁纯凭喜好吧。而且……我不叫喂” “那你是说……你喜欢我咯？不是说混血族不谈恋爱的么？” “我可不喜欢你，而且……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那个……不把绳索再系上吗？” “……” …… 北城门下排着长长的队伍，在这种热闹非凡的日子里面，普通民众想进城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泽尔自然是那特权拥有者之一，出示了一张卡萨姆的通行证就证明了其尊贵的身份，带着阿尼亚进了城内。 北城门进入的地方是整个卡町堡最繁华的地方，因为大多数的客人都会从北门进入。 这里充满着工业气息，但并非蒸汽。 在这个世界里，蒸汽机这种东西还未被人发明，取而代之的是以魔法引擎为动力源的炼金机器。 最强大而先进的炼金机器甚至能和真实物种做出一样完美流畅的动作，这种东西泽尔还颇有兴趣，在自己的水晶项链中就有一台。 它们被称之为“机动甲胄”。 它们的形状和功能与泽尔前世的一种东西很像——高达。 虽然不在这个圈子里面，但是还是有点关注的。 让卡町城的地精们定制了一个rx-78-2型号的“机动甲胄”收藏，就没怎么再了解过了。 也不知几年过去了，这群精明的地精们有没有开发出新的东西。 北门街，“泽尔电影馆”—— 这是这座全都由石灰岩方砖和削角的木料搭建的独树一帜的建筑的名字。 青铜的饰面、铅玻璃窗和黄铜的屋檐，都反射着南大陆稀少的阳光，将其放大。 即便是在繁华的北城街道，也是能在其中最夺人耳目的精致建筑之一。 进屋即可看见一个李维克座钟，采用象牙和珍珠母打造，保持时间分秒不差。 座钟之下是一个青木所造的工整的柜台，柜台前是一个高大的男性工作人员。 他身穿着深蓝色的西服，像夜空一样深邃，头上戴着一顶皮革帽子。 贾维克，“泽尔电影城”的店主。 他的主要工作是甄选演员，来演绎泽尔所写下的脚本。已经负责店铺的一些日常方面的财务运转。 从泽尔将这个想法实施到现在的十年间，“泽尔电影城”已经成为了卡町城最吸引人的娱乐项目，没有之一。 人们都说，没有去“泽尔电影城”看过一场电影，就不配说自己来过卡町城。 “泽尔大人！”贾维克瞪大眼睛，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泽尔来他们卡町城的总店，让他十分激动。 然后不断左顾右盼，手足无措：“您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带着演员们去迎接你啊。” “嘘！”泽尔比了一个小声的的手势，意思让他不要说出去自己来过。 “明白明白！”贾维克能把“泽尔电影城”在这里经营地相当地不错，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瞬间就理解了泽尔的意思。 “请问来客……有什么事么？”贾维克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问道。 “给我找两间空房，我们暂住一晚就好。”泽尔说道。 还未等贾维克回复，阿尼亚就拉着泽尔的手，摇了摇头。 “怎么了？”泽尔转过头去，询问阿尼亚的意见。 阿尼亚眼中饱含着泪珠，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央求道：“一间房，一个人，我怕。” 第十三章：副卡纳斯·弗拉基米尔 “因为帝卡斯的原因么？好吧……”泽尔答应了她的请愿。 不排除帝卡斯会带着他的人晚上来偷人的可能性。 说是找个地方住一晚，其实泽尔身体中的亡灵族血统可以让他不需要睡眠。 住一间房，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贾维克，麻烦你准备一间大一点的房间就好了。” 贾维克挤眉弄眼，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回答道：“好的，好的，我明白了，你们跟我来就好。” 泽尔总感觉有些不对……自己和贾维克其实不算很熟，有些没理解到他想传递的东西。 但没有多说，还是跟着贾维克走到了店内深处。 “泽尔电影城”虽然是在最发达的北城区，但其占地面积也是相当之广。 这些年的收益泽尔分毫未取，全都留给电影城自己扩张。 现在的建树自然是相当不凡，整个电影城内都有几百号演员在了。 …… 一路走来，贾维克带两人上了最高的顶层，一般这里是用来招待最高规格贵宾的地方。 雪白的岩石砌成高墙，屋顶用精炼钢材搭建。长长的墙上布满壁龛，笼装着泽尔亲手所写的那些传遍大陆的剧本。 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利波特”等等…… 打上光属性魔法石的光亮，在微弱的月光中闪耀，显得十分神圣而令人崇敬。 看得泽尔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文抄公。 到了最里面的房间，是一个翡石大门。 高约莫着五米，宽十米。 “醉仙阁——我们用来招待最尊贵客人准备的房间，目前，还没有人入住过这里。”贾维克做出请的手势，介绍道。 泽尔打开了那沉重的翡石大门，看到了里面金碧辉煌的各种装饰。 珍惜宝石，炼金制品，魔法用具，极品丝绸…… 每一个单拎出去都是天价，能参加卡加瑞兹交易会的珍贵物品。 “辛苦了。”泽尔点点头，看得出来这房间的水平，然后转口说道：“不过……这种东西最好少弄，把资金多用于剧本演绎上更好。” 贾维克点头，作出接受教训的姿态，“贾维克明白。这些客房都是我们金主自己出资金让我们铸建。本身的收益一直按您说的加强电影城的建设。” “如此甚好。”泽尔点点头，表示满意。 自己还算是没选错人，这家伙本身就有这超出常人的经营能力和对新型艺术的热爱。 这在卡萨姆这种亡灵族主导的城市里面是非常少见的，能让泽尔逮到也是运气使然。 阿尼亚越过泽尔，钻进了房间，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贾维克看见她的动作，出声提醒道：“主母，如果是找洗浴间的话，是在门外右侧，不在房间里。” 这种房间一般还是为南大陆的本地生物准备的，它们大多并不需要洗浴间。 而如果真有人类，精灵这种种族来了，也有备用准备，就是在房门外右侧公用的那个。 贾维克经营“泽尔电影城”多年，阿尼亚是人类这种事情，还是看得出来的。 而这时候泽尔才明白之前贾维克那做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是把阿尼亚，当成自己的情人了。 有这种想法也是颇为正常的，毕竟是阿尼亚自己要求住一间房的。 “我不是！我没有！”阿尼亚憋红了小脸，连忙否认道。 泽尔也是莞尔一笑，开始为她说道：“她只是我一个人类朋友，并不是我的爱人。” 贾维克倒是并不意味，做出略微有些浮夸的惊讶表情，然后道歉道：“是我理解错了，抱歉，这位客人。” “没事。”阿尼亚也没多再计较，转过头去，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脸。 或许是还有些顾忌，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在此地的信息？ …… “那您们先休息，我先告退了。”贾维克作鞠躬礼，等待泽尔的命令。 “贾维克，我想问问一件事。”泽尔并没有着急让他离开，开口道。 贾维克抬起头来，回答道：“当然可以，我一定尽我所能去回答。” “你是血族哪个部族的。” “弗拉基米尔氏。”贾维克有些奇怪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泽尔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卡丽妲·米迦勒拉吗？” “卡丽妲·米迦勒拉？”贾维克先是点点头，然后肯定地点点头道：“那当然知道，世界上最长寿的混血族，最接近‘神’的生灵之一……” 贾维克说完，突然眼睛睁大，想到了两者之间的联系之处，又接着开口道：“你是要问……她父亲的事情么？” 卡丽妲·米迦勒拉，这个鼎鼎大名在上层阶级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人们都知道她是这个时代那唯一获得“神的怜悯”的幸运儿，而她的母亲，也是声名远扬的天使族末位大审判官（现已退任），但是对于她的父亲……知之者甚少。 “没错……”泽尔点点头，表示贾维斯的猜想为正确。 “那主人，您可是走大运了，我恰好是那知道他信息的少数人之一。” “说说看。” “他的父亲的确是和我同一个部族的弗拉基米尔氏的族人，名叫副卡纳斯·弗拉基米尔。 并不是族中显赫的贵族，只是一个普通的吟游诗人。 在血族里面，这种职业是相当不受欢迎的。 但是偏偏就是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达成了血族族内最崇高的欲望（血族对异族有着独特的狂热心理，因此，血族产下的混血儿也是世界上最多的。）——让天使族爱上。 族内的贵族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就下令封杀了他，并且封锁了消息。 我的父亲算是在我们族内小有名气的一些小贵族，得以知晓这些辛秘。” 贾维斯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全盘托出。 泽尔手抚着下颚，收理了这些信息，然后开口道：“我明白了。” “那，属下告退。” 作为一个合格的部下，贾维斯绝对不会去询问自家主子的心思，可以去揣测，但绝对不会去询问。 “去吧。” …… 副卡纳斯，这个男人，绝对会是自己计划中的关键。 无论是攻略卡丽妲，亦或是，更高更远的事情。 第十四章：你看我看你看不看 房间之内，只有一张大床。 而这明显，贾维克是知道的，甚至，是故意的。 不过，这用意似乎现在也用不到就是了。 阿尼亚脱下了泽尔给她的那件大衣，放在了那黄金衣架之上。 牧师服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虽然南大陆的气候偏向寒冷，但走了这么长的距离，对于只是普通少女体质的阿尼亚来说还是有些辛苦的。 “你休息吧……”泽尔对阿尼亚说道，自己在一旁说不出名字的兽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夜晚，对于泽尔并不是闭目养神的时间。 亡灵之躯加精灵之灵赐予了他近乎无限的精力，并不需要普通的“休息”。 如果他真要赖的话……说不定还真可以同床共枕一晚上。 不过估计是反效果，估计还会降低好感度，这种事情，急不得。 稳！ 稳如老狗！ 泽尔拿出一支羽毛笔，一张宣纸，准备记录和盘算以后的计划。 穿越之前作为一名尖子生，他对自己的时间和计划的规划就相当的严苛。 不说每件事都要有绝对的把握，但一定要有相当的计划和准备才能去实行。 就比如那在几天之后即将在不朽堡垒举办的“试炼”，虽然依旧没有必过的把握，但还是多了不少好东西能提高成功率。 “那个……泽尔。”阿尼亚转过头来看向泽尔，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泽尔停下了手中准备疾书的笔，循声问道：“又怎么了？” 阿尼亚双手环保于胸间，害羞地说道：“你有其他衣服么……我没有换洗的了。” “啪。” 泽尔阴沉着拍了下自己的脸：“倒是忘了这事。” 亡灵族对于衣物的概念很低，大部分都是穿盔甲，而没有布料的。 泽尔在里面待久了，一般也是叫艾莲娜去清洗，换掉，自己基本没动过手。 人类对这方面的意识，可就不一样了。 基本上每天都是要清洗更换的，阿尼亚估计自己也没想到会被“绑架”到这里来，回不了大本营，所以没带上换洗的东西吧。 卡町城的夜晚倒是没其他种族那般安静。甚至很多南大陆的生灵都比较喜欢在夜间出现吧，倒是有可能找到卖贴身衣物的东西。 不过人类的就不一定能找到了，而且……带她去也有点，太不适合了。 泽尔再次将意识潜入了水晶项链之中，看向了那些艾莲娜手缝的各式衣物。 不是粉红桃色系，就是蕾丝边……拿出来，都是容易引起误会的东西。 泽尔也是没办法了：“这可是你要的哦。” 随即就拿出了一套还算不是那么奇怪的蕾丝套，丢到了那锦绣棉被大床上。 阿尼亚拿起来一看，陷入了沉默。 泽尔见有一段时间没了动静，偷瞄了一眼，开口道：“不去换么……” “变态啊你！”用力将那贴身衣物狠狠地朝泽尔脑袋扔了过来，被泽尔抓住，直接收进了水晶项链之中。 “这不是你要的么……”泽尔小声嘀咕了一句。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女性来说……这种衣物还是稍微“大胆”了一点。 不过……阿尼亚那眼中那有意思犹豫而欣喜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是我感觉错了吗？” …… “那你准备怎么办，将就一天？”泽尔问道。 “那不可能！”阿尼亚矢口拒绝道，然后想了个法子：“你一直对着那面墙。” 泽尔直接转过头去，这并不影响自己的活动，倒是无所谓。 “然后呢？”泽尔背身再次问道。 阿尼亚给出了解决方案：“我去洗浴池里面把我的衣物洗了，然后拿回来，用光系魔法干燥完就好了。” “好。等你弄完了给我说一声就行。”泽尔答应了一声，然后开始面对着墙壁，自顾自得写这种东西。 …… 一会儿后。 “塌塌。” 脚掌触地溅起水的清脆声音从门外悄悄响起，泽尔明白——阿尼亚要洗完回来了。 “不准回头！” “……”泽尔真是懒得理她了。 “你……你听到了吗。”阿尼亚的语气多了一分央求的意味在里面。 “行，不回头，唉。” “塌塌……” 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阿尼亚以冲刺的最快速度飞奔冲向了房间内。 这时，只要泽尔一个转头，就能看见她的果体…… 可惜，正人君子，不过苟且之事！ 要看……也是光明正大的看。 阿尼亚的担心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砰！” 阿尼亚飞扑到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后她迅速的裹上了杯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再将衣物挂在那衣架之上。 “光明之神，请允许你虔诚的……”念起法咒，释放出了光系魔法，引来温暖的光亮，照射到那洁白的衣物之上。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阿尼亚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泽尔将骨手放在右耳上，做出没听清楚的手势问道。 他实际上是听见了的，只是想调戏一下她。 “我说！你可以……转过来了。” 一开始的“我说”还气势满满，越到后面越小声，跟之前那句的音量差不多。 泽尔摆摆手，回答道：“免了，想到你现在一件衣服没穿，我也没啥心思去做其他事情。” “你要是想看也不是不可以？”阿尼亚以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这次泽尔是真没听见了。 “那不是有被子挡着吗？你又没看天眼！”阿尼亚换了句话。 “好吧。”泽尔也不再推阻，转了过来。 那衣架上的牧师袍是没有清洗痕迹的，估计本身就有净化的功能，不需要水洗吧。 洗的都是……咳咳，那种东西。 看了一眼，很普通的白色三角裤。 “色狼！不准看衣架！”阿尼亚一只手按住被子不暴露自己惊人尺码的胸脯，然后用另一只手向泽尔扔出一个枕头。 “怎么这么喜欢扔东西啊你？”泽尔无语地接下那镶着金丝边的锦绣枕头，说道，“以后谁当你丈夫一定很倒霉，不练好棒球技巧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 “让我转过来，这不让看，那也不让看，真是，啧啧啧。”泽尔摇摇头，吐槽了一句。 “你去看好了！”阿尼亚丢下这句话，头转向了背对泽尔的一侧，紧盖着被子闭上眼睛休息。 “我就不看了！”泽尔回了一句。 …… 束胸也是白色的呢，不愧是圣女。 第十五章：地精族“大贤者” 【咦，嘴里一套，背后一套，呵，男人。】 “男人嘛……好色有错么？那不是天性么，不寒颤。” 其实泽尔擅长的火系魔法可以更快的烘干，不过对人家的……做这种事情，似乎显得有些变态了。 等她慢慢自己弄就好，天亮之前也来得及。 夜色正美，佳人无言。 …… “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中和谐的宁静，轻柔的音符飘进泽尔的耳内，使他放下了手中的笔。 而与之不同的阿尼亚则是另一种不同的反应，快要入眠的状态被瞬间打破，偏头立起惊慌地看着门框。 “要是内衣都被外人看到的话……作为圣女的生涯也该结束了吧。” 这就是她现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阿尼亚向着泽尔投去寻求帮助的目光，而泽尔也做了一个“安心啦”的手势。 “有什么事在外等就好，我马上出来。”泽尔用恰好够门外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然后起身走向了那翡石大门。 轻轻开出一个口子，然后挤着身体出去，再直接关上门，尽量不要让门外人看到其中风景。 心惊胆战地看完泽尔的动作，阿尼亚才安心地再次躺了下去。 而泽尔出门，看到的正是那最熟悉的吸血鬼下属——贾维斯。 “贾维斯，有什么事么？”泽尔问道。 “地精族的访客找您有些事情要告知。”贾维斯平静地回答道。 从他身后出现一个矮小的地精族，嘴角挂着略显邪恶的笑容。 左眼戴着恩基镜片，毫米级的精致齿轮不断轮转调动，保证他视野的清晰。 他戴着炼金科技金属手套，栅格平面反射出亮晶晶的光，不到一米而瘦弱的身躯却能让人明显感受到他那强大的力量。 口中带的呼吸装置连接着背后的呼吸器，里面的发光藻类和亮闪的晶石不断输出魔力的气息。 “令人尊敬的泽尔·艾尔塔阁下，请允许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克莫格·卡兹，地精族的炼金术士，我代表地精族欢迎您来到卡町堡。”他躬身敬礼，用亡灵语对泽尔说道。 地精族现在算是卡町堡内最强大的种族，卡加瑞兹交易会都是他们负责主办的，作为东道主也合情合理。 泽尔用通用语回答道：“感谢您的欢迎，克莫格先生。交流用通用语吧，夜深了，有什么事情请尽快说就好。” 克莫格也改用了通用语，挺起那并不挺拔的身子，点点头回答道：“明白了，泽尔阁下，我家主人有些东西想赠予你，请跟我来一趟，耽搁您些许时间，如何？” “地精族的邀请？想拉拢我么……”泽尔暗自思索道。 自己之前和地精族的交际仅限于高达，啊呸，仅限于那机动甲胄。 泽尔有些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想邀请自己，不过……既然对方说是要免费送东西，去去也无妨，反正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带路吧。”泽尔答应了下来。 “感谢您的信任，请跟我来。” …… 夜色之下，一高一矮两人在街道上朝着卡町堡的中门区。 中门区的建筑不如北门那边恢弘壮丽，但也算可圈可点。 充满着中世纪的蒸汽风格，各种机器咕咚咕咚响个不停。 在这种喧嚣的地方，不戴上厚厚的耳塞道具，是根本无法安静入眠的。 机械高楼层峦叠嶂，天上浓烟连续不断。 也只有地精这种生存能力强大的种族才能在这种充满化学物质的地方长期存活下来了。 克莫格看到了泽尔脸上神情的变化，开口解释道：“这是中门区的外围，中间负责居住的地方还是比较清新迷人的。” 泽尔点头，表示并不在乎这些。 继续往前进，路上碰到的那些地精族，亦或者在这里工作的其他种族，都对克莫格表达了十足的尊敬，谦卑不已。 看得出来，他在这里的地位颇高。 这也说明了地精族对泽尔的重视程度，泽尔开始慢慢期待……他们究竟有什么东西，需要这么神秘地送给自己。 …… 目的地是一座星罗宝石密布的夜空背景时钟大楼，显得与周围的钢铁城池格格不入。 深蓝色的夜空之色配上闪耀的宝石，向往眺望即与那星宇融为一体。 这更像是兽族和人族之中的神秘学建筑，特别是兽族巫医，在这种方面的研究很深。 “星罗塔？”泽尔看到它，念出了它的名字。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相当肯定。 无望天穹之中的罗盘，指引星的方向。 地精族唯一的神秘学大师——“大贤者”的居所。 “正是。”克莫格笑了笑，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大贤者’吗……”泽尔喃喃道。 地精族“大贤者”，龙族“神龙皇”迪诺·奥利斯安，天使族“大审判长”勒拉·米迦勒拉，天使族“神使”苏卡·贾巴瑞安。 洛塔世界公认的四大强者，除了不死皇帝这个无限寿命的非正常存在之外的最强生物。 泽尔可是曾经看见过自己的父亲弹指之间就将千米之内全都化为齑粉的恐怖实力的，对这位实力更胜一筹的“大贤者”……说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人类发明的神秘学，却由这位地精族的智者达到了最高境界，也不知人类内部的那些神秘学大师们怎么想。 “放心，我家主人并无恶意。”克莫格再次说道，以防泽尔心中出现些 “恩，那允许我打扰了。”泽尔深呼一口气，跟随着克莫格，走向了那看似无尽的螺旋阶梯。 ……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几十圈，或者几百圈。 泽尔和克莫格终于走到了这时钟大楼的顶部，一扇黑石大门横亘于视线之中。 克莫格拿出一枚钥匙，跳起三米高，将钥匙放在了那大门之中。 大门，慢慢打开。 视线中间即是那巨大的身躯，高达五米。 确实是属于地精的独特身形，但却是几倍之大。 他戴着巨大的法师帽，没穿衣服，下身也只有一条破烂的小裤衩，闭眼禅坐休眠着。 “您请进，我并无资格打扰你们之间的交流……”克莫格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泽尔独自前往。 泽尔也随即踏入了那宛若星空般的密室之中。 黑石大门缓缓关闭，“大贤者”……睁开了双眼。 第十六章：红色宝玉与塑生圣药 “啊……少年，我的寿命无多，只够与你简单说些几句，所以……我就尽量长话短说了。”“大贤者”开口，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好似一个平平无奇的老爷爷，根本看不出来一点作为世界顶级强者的风范。 平淡如水，甚至有些丑陋，像是西大陆卑微的巨人族。 不过泽尔从不以貌取人，特别是这种是抱有善意的。 “您请讲。”泽尔谦逊地请教道。 “如果我算的没错……你应该也在寻求继续活下去的道路吧。” “没错，几日之后我将会去‘不死皇帝’处接受试炼。” “艾卡洛丹前辈么……我当时也曾在他的帮助中尝试过，不过可惜还是没能逃出这世界的桎梏。如今藏身在此处……” 此处…… 泽尔发现了此地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加上那似乎无穷无尽的阶梯，他明白了有些不同的地方。 “此地并非洛塔世界内吧，我感受不到元素。” 身为半个精灵族的泽尔，对各种元素都十分熟悉。 他曾经见过只有一种元素流动的奇特秘境，但不存在任何元素的地方，不存在与洛塔世界之上。 那螺旋阶梯估计是某种特殊的神秘学阵法吧，居然超脱了世界之外。 “不愧是被‘大家’公认天赋异禀的孩子，你猜的不错。这里并不在洛塔世界之内，所以我能逃脱世界的法则，得以活下来。”“大贤者”回答道，给予泽尔肯定的回复。 “超脱世界之外的地方……活下来。”泽尔喃喃道。 这倒是给他生存下去的方式提供了一条新的方向。 只不过……这句话最重要的要点并不是在这里。 逃脱了世界法则，就能活下去？ 这和泽尔之前对于寿命的认知……形成了悖论。 这句话，给所谓的“神创论”蒙上了阴影。 如果是所谓的“神”创造了洛塔世界的各种种族，那即便是离开了世界，也会被“神”所束缚才对。 说明……其实寿命论只是洛塔世界本身的意志，而不是“神”的力量。 这样的话，他，或者是他们其实也并非有这么恐怖。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心思如此细腻。坚持你心中所信的，那是正确的……我，不，我们都在期待你的表现。” “我们”，指的应该是曾经向天挑战过的那些人吧，他们或许有些还在苟活，或许已经在万丈深渊之下。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提醒。”泽尔深切地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敬意。 “大贤者”手中突然出现一块红色宝玉，飘向泽尔。· 泽尔也是稳稳地接住，感受到了它蕴藏的不凡气息。 “当你以后碰见些什么的时候，它也许能帮到你。”“大贤者”缓缓开口道。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泽尔连忙开口：“那前辈，我先离开了。” 不想耽搁他的时间，这无非就是害人性命。多的事情自己想就好了，不需要再去问。 ……“大贤者”面临的不仅仅是世界能力的压制，还有身体的老化。 即便是逃脱了世界之外，相应的也失去了世界的庇佑。 只能通过冥想保持静止的方法来延缓自己的死亡，每次醒来都离死亡近了一步。 “去吧……希望你能成功，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再回来找我，找克莫格即可。”“大贤者”用仅剩的微弱声音说道。 然后合上了双眼，也不知是再次进入了休眠……还是已然仙逝。 泽尔退出了大门，迎面的不是那螺旋阶梯，而是这时钟大楼的底门，出去就是中门区的街道。 旁边是等候的克莫格，他的脸上十分平静，显得有些习以为常的样子。 看来他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经历了。 克莫格笑着说道：“欢迎回来，泽尔先生。” “有劳您了。”泽尔由衷地说道…… 那梯子，可不是正常人能爬的，真的离谱。 它的上一级是完完全全封住了下一层所能触及的视线，根本看不到顶层。 再加上没有灯光带来的无穷无尽的黑暗和不知何时为重点的心理，估计会让近乎所有人感到痛苦。 “不辛苦，泽尔先生我还有一点东西想送给您，”克莫格摇摇头说道，“这不是主人的意思，是我们自己的一点小小心意。” 泽尔不介意多欠一些人情……毕竟，最后总要这些人做出抉择的。 胜败与否，荣辱与共，亦或是……生死与共。 “那就再次劳烦你了。”泽尔答应下来。 “跟我来即可。”克莫格说道，然后领路走向旁边一个在中门区为数不多的低层建筑——卡加瑞兹交易所。 世界上最大的交易所的本部，其宝贝的数量和广度绝对是天下第一，虽然并不是属于它自己的。 来到交易所内部，经过了数个钥匙门，密码门之后，泽尔跟着克莫格来到了地下五层，最高规格，最具安全性的藏宝库。 在这里的宝物，要么是其他顾客花钱专门储存的，要么就是卡加瑞兹交易所认定的奇罕的宝物。 出手就送这种东西……还真是大方。 不过其实泽尔也不怎么缺就是了…… 阿瓦兰的财力虽然不比卡加瑞兹交易所，但也并不逊色太多，毕竟是天下一流的强者。 …… 打开了标记为“1”的门锁，泽尔看到的是一罐约1000hl的红色粘稠物。 “这是什么东西？”泽尔询问道，以他的博闻尚且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可以确定他的珍惜程度了。 克莫格开口解释道：“塑生圣药，可以加速血肉的恢复……” 这种疗伤药倒是不少见，特别是草药学发达的人类，生死人肉白骨的圣药都有几个配方。 “它……能对亡灵族产生效果？”泽尔直戳要点。 “没错，泽尔先生，它最大的不凡之处即是能让亡灵族长出血肉，虽然会很快老化，而且也不会自我愈合，但作为伪装，已经是非常好用的。”克莫格顺着泽尔的话语说道，“虽然药品还在研发状态，不过我们已经找了大量实验者，保证基本没有副作用。” 泽尔看向了自己的右臂，微微一笑…… 加上这个，是否就能瞒过上天之眼了呢？ 第十七章：梅加瓦蒂·奥利斯安 “地精族的这份恩情，我会谨记的。”泽尔将塑生圣药收到了水晶项链之中，随即转身说道。 “不胜荣幸。”克莫格回答道，“泽尔先生，我们离开此地吧。” “好。” …… 到了地面上一层，交易所本部，泽尔开口道：“克莫格先生，明天拍卖会的东西……能否借我一观。” 卡加瑞兹交易会一般会分成两个场所—— 一丶交易所：是各方平等交易的地方，只要几方之间打成协议即可，卡加瑞兹交易所不会从中收取任何的费用。 只不过……出了卡町堡，能不能保住你交易的东西可就不一定了。 二丶拍卖会：卡加瑞兹将年度收集到的十件珍宝拿来进行一场拍卖盛会，参与人数高达千员。而且此拍卖会不仅自己售卖，还接受匿名寄售…… 也就让一些灰色产物得以销售。 卡加瑞兹交易所会保护客户的隐私，无论多高的代价，都不会透露出任何信息。 寄售者也是相当的放心……除了一些连地精族都不敢包庇的禁忌之物，比如：初生的天使族少女。 曾经有个兽族贼胆包天，想将一个偶然寻获的天使族少女放在卡加瑞兹交易所售卖。 结果被天使族发现，派出了好几个大审判官和神官，直接将整个族群杀得近乎灭绝，那个兽族强者也被折磨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痛苦而亡。 天使族，世界上最强的族群，就是这么霸道！ 而且他们极其护短，即便是在族内被人瞧不起的卡丽妲，也不允许外人说她一句不好的。 他们的理由是——“卡丽妲也是半个天使族人，也比你们其他杂碎种族要高贵。只允许我们纯正的天使族来说教，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 泽尔想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自己需要的特殊宝物，如果没有的话，他会提前离场。 而如果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话……即便是没有系统认定的优秀异种族娘，自己也会待到拍卖会结束。 “如果仅仅是看看的话，那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在克莫格的带领下，泽尔进入了整个交易所最高层——三层的一个中央房间。 里面除了那十个用透明稀有水晶制成的箱子所装的宝物之外，还有一个矮小的地精老人。 他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眼睛咪成一条缝。 看起来似乎很是和蔼，但是泽尔一看到他就想到了那一句话——“眯眯眼都是怪物”。 “您是多力贡·博恩斯前辈？”泽尔打招呼道，他应该认识这个老地精。 多力贡·博恩斯，世界顶级拍卖师，虽然没有上天入地的伟力，却精通各个种族的心理，总能以意想不到的话语挑起人对宝物的贪念，从而达到最大营收的目的。 明天将要负责那场一年一度最隆重的拍卖会的人，就是他。 “哦？好像并不是我们地精族的人啊，原谅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请问您是？”多力贡·博恩斯呵呵一笑，回应道。 “这位是泽尔·艾尔塔，卡萨姆的少城主。”克莫格介绍道。 “哦！原来是‘大贤者’大人时常提起的那位天才后辈啊，久仰久仰……不知你来此地有何事？”多力贡·博恩斯继续问道。 克莫格紧接着开口回答道：“泽尔先生他想提起参观一下此次拍卖会的牌品，所以我就带他来了。” “原来是这样，正好我也在准备介绍这些物品的稿词，需要我来介绍一番吗？”多力贡抚了抚胡须， “倒是不用了，我自己看看就好，就不劳烦前辈费心了。”泽尔推阻道。 天下大部分东西他都见过，如果真碰见没见过的东西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那好啊，你就随便看看吧，希望明天也能到场看看老朽的最后一场演出。”多力贡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得更开心了。 “前辈做完这场，以后就金盆洗手了？”泽尔有些愕然。 虽然多力贡确实已经到了地精族寿命的末端，但并不至于临近死期。 “是啊……以后可能就见不到这么宝贵的拍品了，再坚持下去也是无意义的事情。能够拍卖出这样罕见的拍品，已经此生无憾了，哈哈。” 多力贡的话语让泽尔更加有了兴趣，是什么能让见过这么多大场面的老先生如此兴奋的？ 泽尔走进了房间，准备观察那透明水晶箱子。 但，那好久不见的系统声音打断了他的行动—— 【检测到优秀高质量女性：梅加瓦蒂·奥利斯安。】 “这……这是啥情况？”泽尔内心嘀咕道。 这间房子里面……明明就只有三个生物在啊。 泽尔，克莫格，多力贡。 克莫格跟自己待了这么久，系统都没出反应，肯定不是他的原因。 难道这个叫多力贡的地精拍卖师……其实是个女的，而且真名叫“梅加瓦蒂·奥利斯安”？ 这也太离谱了，完全不可能好吧。 况且他体内只有稀少且微弱的魔素，也不可能是被别人假扮了身份。 这间屋子里面还有擅长潜行术的其他人在？ 仔细用魔素探查了一遍之后，也没啥问题才对。 泽尔的探查术可是打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连不朽皇帝玩躲猫猫在泽尔的探查术下都躲不住……咳咳，扯远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系统应该是不会骗人的才对。 “泽尔阁下，怎么了？”克莫格感觉到泽尔神情有些不对，恍然若失的样子，像是丢了魂。 泽尔缓过神来，摇摇头摆手回答道：“没什么。” 既然想不通，就只能以后慢慢观察了，先看看拍品吧，说不定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不用担心，我偶尔是会这样发呆。我就看几眼，很快，不会怎么耽搁你们的时间。”泽尔赔笑道。 克莫格笑着回应道：“您说笑了，仅仅只是观察，你看到明天拍卖会开始之前都可以。” 泽尔不再多说，开始扫视那十个箱子。 炼金机器……古遗物……精灵族魔法器具……神秘的蛋……神秘学书本……残破的断剑…… 等等……那颗蛋， 好像有生机？！ 第十八章：“龙凰玄女” 那颗蛋……绝对不凡。 “哦？泽尔先生注意到了吗？”多力贡搬了个高高的凳子，站了上去，和泽尔保持同一身高。 “这蛋……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泽尔缓缓说道。 要知道，世界上最强大的那几个种族：人，兽，龙，天使……可都是胎生的。 很少有强大的孪生种族……如果非要说找一个的话…… “凤凰蛋？” 泽尔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在东西南北四片大陆之外的中之净土，生活着三种强大而稀有的种族。 天使，龙，凤。 天使作为“神”的使者，巡视洛塔世界，横行无忌。 龙族则和人类交好，有着强大的兵种——圣光龙骑士。 唯独凤族，最为少见。 高洁，神秘，而又令人恐惧，这就是洛塔世界其他种族对她的印象。 既是生命之火的传播者，也是地狱之焱的播撒者。 要么带来重生的西方，要么带来毁灭的灾难。 无论哪一种，都昭示着它强大的能力。 如果是一个凤凰蛋的话……恐怕，在族内地位颇高。 很可能是族长级别的人物的子嗣，居然会流落到这里来么？ 令人不敢相信，那凤族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少族长要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还不至于让我金盆洗手放弃这个行业。”多力贡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 “不是凤族？”泽尔有些惊讶，皱了皱眉头，这是他很少见猜错了的一次。 “流落在外的凤族虽然少，但是并不是没有在卡加瑞兹拍卖过的。他们的族长，实力也不过和我们五五之数。”多力贡开始分析了起来。 “那，敢问这是……”泽尔先是想问。 因为自己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生蛋的强大种族了。 “难道是神？！”泽尔突发奇想。 多力贡一个踉跄，凳子滚倒，自己一屁股摔倒在地，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泽尔先生！”多力贡的眼睛里充满着惊慌，“你要是这么讨论神，被天使族听见了的话，可就离死不远了！” “抱歉抱歉。”泽尔礼貌性地道了歉。 自己“离死不远”了，但是其他人还是想多活几年的。 多力贡也不卖关子了，生怕泽尔又语出惊人，直接说道：“这是‘龙凰玄女’的蛋。” “龙凰玄女？！”泽尔惊呼道，脸上的表情失去了控制。 这可比天使族加吸血鬼的混血族更让人惊讶。 龙族和凤族都是生育力极低的种族，两个相性不符合的种族想生下来混血族更是痴人说梦。 “龙凰玄女”这是五万年前一位龙族和凤族混血儿的封号，在那个还没有不死皇帝的时代里，她就是天下第一人。 六岁世界一流，八岁族内最强，十岁打爆天使族。 可惜……十二岁就逝世了，不过她所创造的传奇，已经被所有人铭记了五万年了。 至此，对于龙族和凤族的混血儿，天使族就特别关注。 基本上会在他们一出生的时候，就接到天使族内部，以防出现当初“龙凰玄女”一样的悲剧。 对于居高临下统治整个世界多年的天使族来说，被压一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 当初的“龙凰玄女”就做到了，一个人，镇压整个天使族。 是不可复制的奇迹……现在的不死皇帝也不做到。 “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们难道不怕天使族找上门来吗？”泽尔咽了口口水，说道。 “当然想过。”多力贡一脸自信的表情，“但是当年天使族对于‘龙凰混血族’的规定只是针对龙族和凤族。并没有说明我们其他种族得到之后要怎么做，那么怎么处理也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钻了规则的空子么？”泽尔了解到了他们的意思。 即便今天之事传出去了，地精族也没有丝毫理亏，最多道个歉，然后说下次不这么干了。 天使族要追的，是那个到手的买家。 这才是天使族心中“意图不轨”的人。 “这东西……应该是寄售的吧。”泽尔笑了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那是自然，泽尔先生还是敏锐，我们地精族可没实力搞来这么尊贵的东西。”多力贡也是相视一笑。 弄清楚了这蛋是“龙凰玄女”，有些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这种珍贵的东西，谁能闯到中之净土去把龙凤俩族打的七零八落然后带出来的？ 根本没有这种人存在。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了：是他的父母亲自送过来的。 想要为她找一条生路，而不是一辈子都被囚禁在天使族内部。 天使族来质问的话，就是：“我也不知道那个小贼偷走了。” 虽然会遭受冷眼，但也算是有得有失。 泽尔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虽然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请问卡加瑞兹能否提前把这东西卖给我呢？” 而多力贡则是给出了相当官方的回答：“以泽尔先生的财力来说，她应该是属于你的不错。但这种事情，我还是想让它留在卡加瑞兹交易所的历史上比较好。” 是想象中的结果呢。 自己也算是有些过分了，毕竟这是多力贡老爷子毕生最大的追求了。 拍下来也行，只不过…… 要想从这里离开，就困难很多了。 自己一个人尚且可以靠传送石跑路，但是带上一人一蛋两个拖油瓶……那就尚未可知了。 “试试看吧。”这是泽尔现在的想法。 大不了自己一个人开溜，等以后有能力了再把阿尼亚和梅加瓦蒂抢回来。 “是我多言了，明天的拍卖会我定会来捧场。”泽尔道歉道。 “无妨。”多力贡笑了笑，并不在意。 “那我先回去准备了，克莫格就不用送了……”泽尔意图退场道。 “您慢走。”克莫格也不客气，直说道。 …… 泽尔独自从卡加瑞兹交易所走了出来，天边已经有了些许微亮。 虽说南大陆是距离太阳最远的地方，但那些许暖意也让亡命之人有些许慰藉。 这是泽尔第二次离开卡萨姆走这么远，也算是有些许感慨。 再过不到这个星球自转一周的时间，就有一场血雨腥风即将爆发了。 即便是做了很多准备，依旧被许多变故打乱了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着想着…… 泽尔就回到了泽尔电影城之中，心中有些忧心忡忡的。 也没多想便打开了那翡石大门， 春光，乍现。 第十九章：爱上一个将死之人，是不是也很病态呢…… “焯！” 这是泽尔嘴中爆出的声音。 “砰!” 这是泽尔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关上门的声音。 “诶？……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阿尼亚得知自己被看光之后的尖叫声。 …… “完蛋……功亏一篑了。” 【早跟你说了，绝不要在紧要关头放松！】 “你说了个锤子，你要是提醒过我我至于这样？” 【反正吃亏的不是我，而且……我感觉你只是想偷看阿尼亚的果体罢了吧。】 “放屁……我要是想看果体，一堆人想主动给我看的！”泽尔反驳的声音有点没控制好，稍微大了一点。 房间内，听到这句话的阿尼亚停下了穿内衣的动作，整个身体止不住得发抖。 “他……居然……居然是……乱交狂……么，好可怕……好可怕。” …… “阿尼亚，换好了叫我，我有点事情要给你说。”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泽尔做出了决定，在门外轻声说道。 “好……，你进来吧，”虽然已经穿好了牧师服，但阿尼亚整个人还是蜷缩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遮盖住，手指用力死死地揪着那无故的被单。 泽尔轻轻推开大门，阿尼亚低沉而恐惧的表情属实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泽尔坐在了床边，开口道：“你可能得回去了……我，要走了。” 阿尼亚的表情骤然变换，原本的恐惧一扫而空，变得忧心忡忡，“你去哪，不能带上我么？” “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泽尔解释道，“我并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不，是你有很大概率会被抓走。” 阿尼亚的手抓的愈来愈紧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一次的快活感就要这么结束，让她心中有些不舍。 “可是……” “没有可是。”泽尔打断道。 “如果你跟着我被抓走的话，你就是背叛人类联邦转投敌营！而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你可以说是被抓走然后逃离，这两者完全不一样。”泽尔教她趋吉避凶。 阿尼亚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泽尔见状，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虽然我不知道人类世界内到底多少问题，但这些法则，在你有能力去解决之前，都必须遵守。” “想想你的那些魔法，就像这个世界的法则一样……你要利用，必先遵守。” 阿尼亚把头埋了下去，靠着自己拱起的双腿。 “是……有些人，生来就是被束缚的。”阿尼亚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大臣之女，从小就被要求最高规格的贵族利益，一点不能出差错。 觉醒了最高强度的光元素亲和力，被作为圣女培养，多次日夜不眠。 无休止的学习，作为光明教徒，作为世家才女…… 高高在上的……孤独。 为了那子虚乌有的“安全”，不得不放弃许多外出的机会，连六岁小孩眼中之景都比她多。 然后当上了那根本没有任何兴趣的圣女，无时无刻不在为那些不相关的人祈祷。 这是她的责任么…… 她不明白。 她获得了什么呢…… 仅仅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说阿尼亚心中最想做的事……那就是与那些规则不符的所有事。 没错，就是想和那些作对。 这些能给自己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毁灭，她很清楚。 但就是那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最符合她的心理。 圣女的光辉下，她经常做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病态之事。 病态又如何，造就这些的……本不是她自己。 “好好回去，好么，听我的。”泽尔用诚恳的请求语气说道。 不只是对于“积分”的渴望，还有……对她眼中那藏不住的落寞的同情。 和前世自己的生活可能比较像吧……也有可能，更加痛苦。 至少自己在当时，还有相依为命的同伴，可以互相鼓励，长辈也有着些许宽容。 作为独一无二的圣女，阿尼亚有些什么呢？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去做什么。”阿尼亚哽咽着说道。 “你不知道的话……更好。”泽尔回答道。 “我要听！不然我就硬跟着你！”阿尼亚反驳道。 这孩子…… 泽尔有些无语，她跟着自己，吃亏的又不是泽尔。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下场……”泽尔皱着眉，说道。 “是有可能死，对么？”阿尼亚咬牙，打断道。 虽然当时泽尔并没有让帝卡斯看到阿尼亚的正脸，但是他对自己未婚妻的气息还是很清楚的，基本可以确定就是。 到时候……圣女这个人选，也不是不可以换。 帝卡斯喜欢的可不是阿尼亚这个人，那是戴上属于“圣女”这个称号的人。 至高无上，名留青史，这才是人类将领的追求。 泽尔有些愕然，点点头。 “我又不怕死……” …… “阿尼亚，我这一辈子十五年的生命中，只是为了活着一件事，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泽尔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道。 阿尼亚瞪了瞪眼，小手无处安放，这东西……触碰到了她的盲区。 “我马上就快死了，但是我并没有坐以待毙，两天后，我会去不朽堡垒，寻求那生的机会。”泽尔字字诛心，“有些东西可以舍去，有些东西可以争取。但失去了生命……什么就没了。” “隐忍……” 可是那些事情，那种男人即将霸占我，真的能忍住吗？ “变强……” 一切都是他们在教导，我在学习这他们，真的能超越他们吗？ “活着……” 活着？ “活下去！” 活……下去。 阿尼亚抬起头，对向了泽尔那闪耀的眸子。 为什么……他明明都快死了，还叫别人活下去。 不是应该拉人陪葬才对吗……不是应该把我这个敌对阵营的人折磨致死才对吗？ 为什么他能轻易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 “泽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泽尔先是一愣，紧锁的眉头终于放松，然后笑了笑，开口道：“当然，知无不答。” “你是个喜欢**的变态吗？”阿尼亚也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当然不是！”泽尔无语地回答道。 那……我似乎有点喜欢你了。 爱上一个将死之人，是不是也很病态呢…… 第二十章：这个人拍卖怎么用房子拍？ 看着阿尼亚这又哭又笑的表情，泽尔有些纠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好是坏。 毕竟这种大道理的东西，自己也不喜欢，也不知道怎么让别人喜欢。 之前劝艾莲娜已经算是“半将半就”了，现在面对一个自我意识更强的个体……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所以……你的决定呢？”泽尔问道。 “恩……再说吧。”阿尼亚给出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语。 “再说？”泽尔先是无语，然后无奈地笑了笑，“也行吧。” “那……再见咯？谢谢你的款待，泽尔先生。”阿尼亚擦拭了眼眶，嘴角微微上扬。 也不管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要不想死跟着自己拖后腿泽尔就感觉还好。 “你如果不想急着回去的话，也可以在西大陆多游历一段时间，你之前那些回去的部下应该会告知情况。你只要在我死之后借机回去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泽尔给阿尼亚出谋划策道。 毕竟是她第一次出来，估计还想多在外玩一会儿。 给她指一条明路也好，还能增进感情。 而且……说不定真能杀出来，再带走她呢？ “明白！”阿尼亚比了个肯定的手势，恢复了活力，从床上跳了下来，穿起了鞋。 泽尔看着阿尼亚标配的牧师服背影，开口道：“阿尼亚，我这里有一套衣服你要试试吗。你穿着这本来的衣服，很容易被潜伏在卡町堡的人类间谍认出来。” “嗯？”阿尼亚响起昨晚泽尔拿出的蕾丝边内衣，脸一红，连忙骂道：“流氓！” 泽尔也是被骂的莫名其妙，尴尬地解释道：“不是那种东西啦，很正经的服装，不要看看吗？” 阿尼亚用怀疑的眼神掂量了泽尔几眼，然后堪堪答应道：“好，看看也可以，不一定就要穿。” 泽尔从水晶项链中拿出艾莲娜自己织的一套粉色系的lo裙，挂在了衣架之上。 “这套可以么？”泽尔看向阿尼亚，问道。 这一套偏向现代风的sweetlolita，虽然也有着大量蕾丝，但是却显得可爱，而不是……咳咳。 如果阿尼亚不喜欢的话，泽尔还有一套偏向暗黑系的gothiclolita，只不过裙摆略短。考虑到阿尼亚的圣女属性，可能不怎么喜欢暴露的，就没拿出来。 泽尔看阿尼亚愣住了，不禁开口再次问道：“怎么了？是不喜欢么？” “不是……”阿尼亚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泽尔，“是太喜欢了！” 【甜美系的病娇圣女，解锁了新的特殊癖好呢。】 “你这个没有感情的电子生物，请不要在背后随意揣度别人的xp好么” …… 正午，卡加瑞兹交易所。 在阿尼亚换上了那粉红色lo裙之后，泽尔又帮她化了妆，用宝物掩盖了气息，再加上那顶大大的洋帽遮住半脸，就算是阿尼亚日夜相伴的侍女遇见了也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 之后，两人告别。 一个人在南大陆继续游历，一个人去往了中门区，参加卡加瑞兹交易会。 其实泽尔还有另一个办法——叫阿尼亚自己先去不朽堡垒等自己。 但先不谈以她的身体要走多久，能不能走到。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还是泽尔半强迫性质地让她跟着自己，怎么能确认她就会按自己的要求行事呢？ 与其这样，泽尔的选择是不如就此别过，增加一点好感，放她回到人类联盟中去。 说不定……在以后谋划人族的计划中，她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 说不定是谁好谁差，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必后悔，向前看。 泽尔来到之后，克莫格给泽尔安排了最高贵的单人包厢十一号包厢。 这倒是之前泽尔没有跟他们商量过的，还以为自己要在大厅内竞拍呢。 不过克莫格也给出了解释——“一般来说包厢是不会满的，都有空余，防止有其他贵宾出现的情况”。 既然能适当减少暴露身份的危险，泽尔也不客气，直接进到了一号包厢。 而卡加瑞兹交易所也是很尊敬的安排了克莫格进行解说和几个狐族少女负责服侍。 前九个拍品虽然各有不同，珍惜无比，但泽尔都没有出手，虽然有这个财力，但不想得罪太多人。 而在漫长地等待之后，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件拍品上场。 多力贡拉开了红布，展现出那半径一米的红色龙凤蛋，开始慷慨陈词：“在五万多年前，有一位龙凤混血族的少女——‘龙凰玄女’……” “龙凤族幼儿，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可以统治世界的存在啊！只要把她训练成努力……” “说不定，天使族都不是对手……” …… 隔壁，10号房间。 这是排在最末尾的多人包厢，在里面的正是以帝卡斯为首的人类小队。 “帝卡斯将军大人……龙凤混血族！这可是讨好天使族大人的好机会，立下这件大功，其他几个家伙绝对没有和你竞争的能力了，你以后就是整个人族最具权势的人……” 手下的人看见了那龙凤蛋，比帝卡斯还要激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好处。 而作为领袖的帝卡斯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已经大概明白了这个龙凤蛋的来历。 不过……该拿下的还是得拿下。 天使族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在天使族面前，龙凤族都不足为虑。 只不过……在之前购买了一件物品之后，他们的财力已经捉襟见肘了。 “服务员先生，你们这里支持快速售卖吗？”帝卡斯向身后的一个地精服务员问道。 精明的地精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他想买这件拍品，但又没钱，需要现场当东西了。 “当然可以，先生，不过如果是紧急售卖的话，我们都只会按最高价收购。”地精服务员笑着回答。 “黑心商人。”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帝卡斯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 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卡町堡本身就是地精族的地盘，不忍也打不过。 …… 经过了长长的陈述词之后，多力贡老爷子终于用他那激动地开始颤抖的声音宣布了拍卖的开始—— “现在！！！第十件拍品‘龙凤混血族蛋’，正式开卖！” 然后看向了下方的灰色晶石做的炼金屏幕，发现已经有人发来了报价。 “十一号包厢，报价：卡萨姆十栋房！”多力贡大声喊道。 “woc？” “还有这种操作？” “这个人拍卖怎么用房子拍？” 正在倒卖自己身上饰品宝物的帝卡斯听见这一句声响，瞬间傻了眼。 第二十一章：卡萨姆的房地产公司 大厅中的顾客开始疯狂地交头接耳起来，讨论着奇怪的筹码。 不过随着近年来南大陆“人口”的爆炸增长，外加上达克城被人类联邦打得惨不忍睹，那一片区域都民不聊生，导致其他区域的房价暴涨。 而绝大部分南大陆生灵都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一切之后都有一个幕后黑手：卡萨姆房地产公司在做牵头。 “炒房，是一门艺术。”——泽尔。 泽尔不仅在卡萨姆炒房，更是把房价市场推向了整个西大陆。 “房子”已经成为了整个西大陆最为珍贵，且最具有升值潜力的物品。 就连不死皇帝独裁的不朽堡垒之中都掀起了一番热潮。 虽然当资本家作恶有些罪恶感，不过……这是正当营收吗，泽尔心里爽死了。 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的事情，怎么能叫“恶”呢？ “当资本家，真不错。” …… “难道……他是传说中，卡萨姆房地产的老板？” “一百栋房，还是宜居的南大陆最大城市卡萨姆！天呐，这是什么天价。” “一开口就震撼全场啊……果然，这龙凤混血蛋不是一般人能拍下来的东西。” “相当于一亿万金币有余了吧……” 听到座下贵宾的种种议论，多力贡用拍卖槌敲了敲，让场馆安静了下来。 他紧接着开口说道：“拍卖会只接受硬流通物作为筹码，而除了最广泛的金币和各类宝石之外，在去年，房子也加入了其中。 这位客人的筹码我们会对其进行估价，直到更高的筹码出现…… 请大家相信卡加瑞兹拍卖所的公平公正，那么，现在…… 卡萨姆十栋房一次！” 隔壁十号房间。 “你们的呢？也去当了。”帝卡斯交出自己身上值钱的宝物之后，对着手下说道。 “将军大人……这，我们的东西。”手下面露难色…… “回去之后……会有补偿的，而且，加倍。”帝卡斯冷峻的说道。 这些来者也不凡，有一部分是其他指挥官手下的强力干事，自己也不能完全操控。 这种时候必须凝聚起来，只能画大饼了。 不过……拿下这蛋之后，好处可比这些代价要高太多了。 “明白了，帝卡斯大人，一切我都会如实禀报，呈上您的伟绩。”手下的人恭敬地说道。 “就算把换洗的裤衩卖掉，也一定要把它，拿下来！” ……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砸锅卖铁，准备拼尽全力之时，多力贡的话语再次打碎了他们的心。 “一百栋房第二次……十一号湘顾客再次出价，卡萨姆两百栋房！”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 “耍我们吗？他拿得出来这么多钱么？” “该不会是卡加瑞兹交易所和这个人合伙起来骗我们当东西吧？” “我申请要查询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不然拍品就这么被不明不白的拿走，我们还损失了东西，不合理！” “就是！就是！” …… 台下的呼声越来越大。 许多人认为这是一场卡加瑞兹交易所和十一号厢贵宾唱的一起双簧，剥削想要拍卖的人的钱财。 实际上所有人都拍不到这件拍品，还有承受自己宝贝被最低价被卡加瑞兹交易所收购的痛苦。 毕竟，这龙凤混血蛋虽然宝贵，但也是个烫手山芋。 会被天使族盯上，花太大价钱去搏这样一个机会，不一定值。 “如果不想参与的可以直接离开，卡加瑞兹的名誉源远流长，我们并不会因为这种蝇头小利放弃某些东西。我，多力贡·博恩斯，在这个拍卖台上几十年，没有做过任何不合规矩的事情。”多力贡意正言辞，瘦弱矮小的身躯爆发出了洪亮的音浪。 怒涛之音将吵闹压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人才又开始窃窃私语。 “也是，卡加瑞兹不至于做这些事情才对。” “毕竟是开了这么多次都没出过什么问题。” “只不过这个人真的不是在乱来么？” 多力贡冷眼扫视全场，再次开口道：“客人的财力我们会核实，无需大家担心。还有……所有在卡加瑞兹交易之后的东西，概不接受任何方式的退还，请大家理性考虑。老夫……言尽于此，谁要再闹事……” 卡加瑞兹交易所之外的天空中出现了几台放射着各种光亮的机动甲胄，虎视眈眈地看着内部的人群。 示威！ 地精族可不怕这些散兵游勇，毕竟是西大陆除了亡灵族之外最强的掌权人。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赶在地精族大本营挑战地精族的人，无异于自寻短见，现在看起来这位德高望重的拍卖师是真的生气了，明知者还是躲着点好。 …… “帝卡斯大人……这，该怎么办，这种价格，我们就算把您卖出去也买不起啊。”手下笑着说道。 却不是苦笑，带着一丝嘲弄。 他不是属于帝卡斯的直系人员，来到这个队伍中主要是起到监视作用。 对于帝卡斯吃亏，他是高兴地不得了。 而且，不仅没买到龙凤混血蛋，他还要赔偿自己加倍的宝物。 吃亏的完全是帝卡斯和他的手下，而这位监视者可一点都没吃亏。 他倒是异常兴奋地想看看，这位久未逢败绩的大人……会怎么做。 “不拍了。”帝卡斯回答道。 就在隔壁……他已经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就是那个在北城门前遭遇的人。 想要离开这里，可容不得他帝卡斯轻易放他走。 而泽尔也当然清楚隔壁人的身份，不然他也不会先叫一百套房子了。 为的就是坑他帝卡斯一波，看起来损人不利己，实际上……也是损人不利己。 不过没关系，谁让他是阿尼亚未婚妻……不对，谁让他是人类联邦的呢。 “卡萨姆两百套房一次！” “卡萨姆两百套房两次！” “卡萨姆两百套房三次！” “成交，恭喜十一号厢贵宾以‘卡萨姆两百套房’的价格排到本次的压轴拍品‘龙凤混血族蛋’！” 克莫格靠了过来，泽尔从水晶项链中拿出一个令牌丢给了他。 “找卡萨姆房地产公司的人要就是了，上面我做了两百套的标记。” “感谢您的惠顾。”克莫格鞠躬说道。 这场几十年来最价值最高的一次拍卖会，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二十二章：难逃的战役 台下，人散。 这场一年一度的交易盛会即将落下帷幕，此事，已是傍晚时分。 多力贡带着手下的人，推着展车进入了包厢。 上面赫然就是那透明水晶匣装的龙凤混血蛋，蕴含着可能是未来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命——梅加瓦蒂·奥利斯安。 泽尔的心揪了起来，既是自己的亡命宝，也是自己的救命神。 不过……让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爱上自己，这……先不说难度，也太过分了吧，简直不是人。 泽尔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无法融入“亡灵族”这个种族。 希望如果“哥哥”那般的爱意也算吧，不然，就只能让她慢慢成长，暂时当一个打手了，能她长大之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 不过…… 她龙族和凤族的父母，会忍心将她一个人丢弃在外呢？ 初生的婴儿都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被灌输什么，就是什么，很难再改变了。 难道…… “恭喜您，泽尔先生。”多力贡微笑着说道，他似乎对这次的拍卖会异常满意。 超高规格的拍品，和配得上它身份的高额价格。 他那轻松的眉目之中又显得有一丝不明的失落。 虽然举办了这样的拍卖会，但是对于即将结束自己生涯这种结果，也理所应当有些不舍的吧。 “我们为您准备了马车装运它，您是要南去，直到不朽堡垒对吧？”多力贡开口道。 这种强大的生命体是无法用空间道具装运的，会因为她强大的能量而炸碎。 要想搬运，只能靠人工托运一条路，也就需要——马车了。 地精族制造的炼金铁马算是最快的旅马之一了，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这位“大客户”兼族中最强者认定的男人，他们当然不吝啬这种东西。 不过……泽尔有更好的运输方式，自然用不到。 帝骨王龙的脚力，可比这些旅马强太多了。 不过想要逃出去，依旧很难啊。 但泽尔还是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帝骨王龙庞大的身躯并不适合在城中出现，就让它帮忙运到城门口倒是不错。 “那就有劳您帮我将它运到城门口好了。”泽尔点头答应下来。 多力贡对身后的克莫格吩咐道：“克莫格，你去安排一下吧。” “是。”克莫格简答的回复了一句，然后推着推车就离开了。 “泽尔先生，我感觉可能……您会遇到些麻烦？”多力贡隐隐约约地提醒道。 泽尔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多力贡明显小瞧他了。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要是不知道这些……我就不只是让您帮忙运到城门口了。”泽尔回道。 “您知道？”多力贡稍微有些惊讶，挑了挑眉毛。 然后转念一想，也没什么，毕竟是收到预言将改变世界的男人。 “那些人族准备动手了是吧？”泽尔指尖轻轻敲了敲座位，轻笑着说道。 多力贡点头，回答道：“是的，你需要我们帮助吗？” 泽尔摇了摇头，这次拒绝了多力贡的“好意”，“你们帮不上什么忙，出太多力会被当做跟人族宣战的。” 在这种情况下，地精族根本不会派出什么实质性的战力，但却让自己欠下人情。 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独自抗。 这老家伙，虽然已经接近入土了，但是还是一心在为地精族做事。 见现在泽尔精明，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了，多力贡选择了知难而退：“那老朽告辞了，希望泽尔先生能成功从‘试炼’中出来。” “会的。”泽尔点点头，不再多说。 这些地精对他的尊敬全都源于那位“大贤者”，自己该感谢的人不是他们。 当务之急是研究怎么对付那些人类…… 如果自己探测的没错的话，那些人类中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总共有五个。 帝卡斯这位将军，实力最强，用枪的骑士，是否是龙骑士未知，但肯定没有龙骑士的威力，毕竟这里没龙。 一个武器为是双持短刀的刺客，似乎和帝卡斯关系不是那么好，不过势力只略逊一筹。 一个大剑战士，破旧的斗篷下藏着厚厚的板甲，实力颇为不俗，不过在泽尔眼中是威胁最小的一个。 两个法师，一个拿着光系法杖，看来是圣光法师或者牧师，另一个则是多种元素精通的元素法师。 其他都是杂鱼，不足为虑。 这五个人当中，最危险的就是帝卡斯和那名双刀刺客了。 虽然泽尔的实战经验并不是很多，但隐隐能差距他们是能正面对抗自己的存在。 正面打起来，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只能用拖字诀了。 对，泽尔想的办法就是“拖”。 虽然自己不能用传送阵或者空间储物道具来带着梅加瓦蒂逃跑，但可以让帝骨王龙带着她跑啊。 自己只要负责狙击就行，等到拉开距离之后，再用传送离开。 虽然短时间内人类强者的速度可以不比帝骨王龙差，但论长久而言，有耐力的种族终究还是比不上亡灵族的。 …… 反复确认了计划流程，确认成功率和突发事件，谋算了解决方法之后，泽尔终于是来到了南城门。 沙尘滚滚，这一方平地在城门口看都一览无余。 黄昏的微弱日光洒在地面上，照耀出斜长的影子，几乎要破碎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藏在了那里，自己运送梅加瓦蒂过来肯定要一定时间的，在这段时间，他们应该早早设伏了吧。 泽尔召唤出了作为龙头马身的帝骨王龙——敖，叮嘱道：“敖，等会儿我发号施令之后，你就带着那个大蛋，在天空中往南方飞，我一回儿就会传送过来。” “明白。”敖回答道，他对泽尔的所有决定都不会有任何质疑。 泽尔从那机械马车之中取出了梅加瓦蒂的蛋，将她抱起，骑着敖出了城门。 “走！” 随着泽尔一声令下，百米巨龙横空出世。 “嗷！” 随着一声长鸣，敖直接冲上了千米高空。 地面之上，那根本察觉不到异常的土包上冲出十数道人影，朝着敖冲去。 他们的目标是梅加瓦蒂，对泽尔没有任何兴趣。 “往这边看……” 精灵族禁忌秘术，奥义魔法·时空禁地。 紫色的风暴席卷半个平原，将帝卡斯为首的人族小队笼罩其中。 “那么……战斗，开始。” 第二十三章：毁灭之眼。 时空禁地，精灵族十大禁忌魔法之一，泽尔唯一掌握的那一种。 泽尔母亲在精灵族中位高权重，还是天才俊杰，十大禁忌魔法的修行方法她都有留给泽尔。 不过这种级别的魔法，学习起来谈何容易。 修行了十多年，才勉强掌握了时空禁地。 艰苦地修行，同样也让它拥有着强大的力量。 这遮天蔽日的紫色领域给其中的所有生灵沉重的压迫感，心脏的跳动都变得艰难，呼吸之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挤压一样。 举手投足之间，如被卷进龙卷风的失足之人一般，困苦无比。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帝卡斯都从未见过如此的压迫感，禁忌魔法是精灵族皇室的专属，就连人类联邦的法神都没有学会过。 他七十多岁的生命长河中，第一次见到如此宏伟的大魔法。 “这家伙……才十五岁吗，这就是混血族的力量吗？”帝卡斯的瞳孔瞪的如即将爆裂开来的栗子，充满着血丝，嫉妒，是的，嫉妒。 但他不清楚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带来的沉重生命压力，只是羡慕这些稀罕种族的异能。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折磨混血族。 “愣着干嘛？”手持双刃的刺客不爽地唾弃了一句。 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是崇尚自由行动的刺客最不适的，他想早点解决。 只不过这只小队的队长还是帝卡斯，他不发号施令，刺客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帝卡斯转头对象那持盾的战士说道：“你护佑那些动不了的人。” 是的，在时空禁地之内，甚至有部分人类精英成员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其他人，跟我上，杀掉他！” …… 看着眼前这些人类的攻势，泽尔只是淡淡一笑—— “看来……很轻易地上钩了呢。” 帝卡斯手中出现一把红色长弓，弓身上的红色魔法水晶熊熊燃烧，扩张到整张弓。 张弓，搭箭。 一道火红色龙形光影在这紫色空间中飞驰，划出一道不和谐的血红。 泽尔手掌微微一捏，紫色空间仿佛凝聚一般，颜色慢慢加深，最后凝聚成黑。 “空间加聚。” 将范围空间聚集凝实来达到防御的目的，属于“时空禁地”的衍生法术。 只要在这紫色天地之中才能做到，如果在平常空间，这么做的代价和难度都太大了，得不偿失。 那凝形为红色火焰巨龙的箭矢在这凝结的黑色“旋涡”之中被瞬间吞噬，消失了踪影。 虽然并未对泽尔造成伤害，但也算是浪费了他一些时间。 天上，一颗矮房大小的火焰陨石已经缓缓下落——来自那个男性元素法师。 迅速降落的陨石碰见了紫色空间也像是放慢了倍速，缓慢无比。 泽尔招了招手， “空间稀释。” 火焰陨石周围的紫色开始绵延，颜色越来越浅，变成淡蓝色。 陨石也随之分崩离析，化作道道碎石，如沉入海底一般，带着阻力慢慢下坠。 在城墙上观战这场大战的人甚至感到有一些如梦如幻的感觉…… 可惜，这是生死之争，可来不及欣赏着蓝紫流星雨的“梦境”。 “空间割裂。” 泽尔手指向那元素法师，轻声念道。 只要术式完成，他的腰部会随着空间被横空切断，当场毙命。 法师的腿脚不比战士，很难躲开，所以泽尔选择向他们下手。 可惜，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疼。” 脑袋发麻，一瞬间的失身，手中术式已然失败。 那神态老成的拿着光元素法杖的女性法师发现了苗头不对，直接施展威慑术打断了泽尔的计划。 这种远距离的念力层次的打击没有任何伤害性，还容易被防范，不过已经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解了。 在这里施展大型法术的阻力太大了，他们帮不上什么忙。 帝卡斯明白了这里的窘境，立刻想出解决办法：“在这种地方……只有速度，爆发力，一击必杀！寻常攻击会被他轻易地挡下来。 魔法攻击也行不通，会被轻易结构，而且魔力在这里的游离速度太慢了，根本打不到他…… 那么，只有顶住压力近身了。” 帝卡斯想明白战略之后，对女性法师下令道：“对我使用浮空术，轻灵术。” 女性法师瞬间懂了队长的意图，手中金色法杖开始闪耀。 可泽尔也不会坐以待毙，手中术式再次变动，这次，直指那女性法师。 “空间……切割！” “威慑术！”男性元素法师也会这一招，想要故技重施，打断泽尔的术式。 但…… “同样的方式，我可不会中招两次啊！” 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泽尔凶利的眼神盯向男性元素法师。 “威慑术！” 同样的法术，泽尔也会。 不仅如此，他的实力更强，直接打断了对方。 纯粹在魔法实力上的碾压，被一个小自己几十岁的小孩打败，男性元素法师不由得愣了神。 要知道，“威慑术”这种基础法术不存在任何技巧而言，拼的就是谁的魔力更强大，纯度更高。 “住手！”一向沉冷的帝卡斯终于发出了声音，而这一次，即使石破天惊。 如同天上一声炸雷，在平原上飘扬传播几十里。 泽尔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再次被打断！ “还是经验不足吗……”泽尔自言自语道。 这种技能……只要给他经历过一次，第二次就绝对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但就是从来没有遭逢过，因为自己少城主，鲜有人敢招惹的身份。 但……泽尔也并非全无准备。 他早知道帝卡斯会这么做，也留好了后手。 黑瞳之中透露出一丝明亮的精光，眼神中充裕的复杂情绪瞬间统一成一：无情，蔑视。 手持长枪等待着buff加成到身的帝卡斯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之色，冷汗从背后冒出。 在战场上拼搏多年而令他趋吉避凶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非常地可怕。 “中止术式！先逃！”他立马下令，让女性法师赶紧逃跑。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战略的错误一但铸成，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这，就是沙场博弈的必然结果。 “毁灭之眼！” 第二十四章：“这里，是我的领域” “毁灭之眼！” …… 在这片大陆上，化为一个种族强大与否，很重要的一个要点是，看他们是否有自己的特有天赋。 就比如精灵族的元素亲和，地精族的机械精通，矮人族的铁器锤炼…… 而混血族强大的一个因素就是，他们拥有着更加强大的天赋。 每一个混血族都有着他们独一无二的天赋，超出寻常种族。 而泽尔与生俱来的左眼就拥有着可怕的能力——“毁灭”。 只要被看到的，都是毁灭。 小时候能力还不算强的时候，就已经能笑容木石金铁了。 再往后就越来越恐怖，魔素都可以分解。 直到后来泽尔去配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恩基镜片挡住，这才能再次用眼睛观察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面，泽尔是瞪谁谁身上多个窟窿。 不过也有个缺点，就是这个能力异常消耗体力。 特别是毁灭的东西越强大，消耗越大。 属于是简单粗暴的杀招，是最快的，但不一定是最实惠的。 …… 取下恩基镜片，一个眼神的事情，根本无法闪躲。 “抱歉……帝卡斯大人……”女性法师呆滞的表情丢下了这一句话，然后伴随着她那正闪闪发亮的法杖一起，瞬间人间蒸发。 泽尔的眼睛中传来剧烈的疼痛，连忙用手捂住，献血从左手指缝不断滴落。 “后劲这么大么？”泽尔无奈的吐槽道。 连带着右眼的视线都在痛觉下有些模糊了，大脑思路有些许混乱。 【没事吧，要不先跑？宿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哇！】 泽尔摇头笑了笑，“你还真是会挑时间出现呢。” 用治愈魔法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泽尔再次戴上了恩基镜片。 用不得了……再用，恐怕自己会因为疼痛而直接昏厥过去。 “毁灭之眼”的强大毋庸置疑，无视距离，没有发动前兆，杀伤性强，几乎不可阻挡。 但也有它的缺点，选取目标不明确。 泽尔刚刚将那个女性人类法师加上她的法杖，法袍一起给湮灭了，所以消耗才如此之大。 要是只湮灭她的肉体，绝对不会损失成这种样子，会轻松一半以上。 这就是“毁灭之眼”不好的地方了，泽尔每次使用它都会格外慎重，一但超越自己极限，就是死路一条。 它是一把对敌和对自己都异常锋利的双刃剑，伤敌多，还是自损多，全在一念之间。 这似乎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第一次击杀人类吧，虽然在救助混血族，壮大“铜雀阁”的过程中也杀了不少宵小之辈，但没碰到过人类。 这是第一次杀死自己上辈子的同族，不知为何……没有一丝伤感。 十五年的亡灵族生活，已经让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冷血了么。 倒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活得已经如此艰难了，再背负些其他胆子，那我这一生也活的太憋屈了吧。 “下一个……是你。” 泽尔的嘴角以不可察觉的角度微微上扬，第一次战斗的，兴奋。 帝卡斯脸色变得僵硬而阴森…… 高阶法师可不是这么好拉拢的，这可是他花了不少代价培养出来的得力干将，直接就被一眼秒杀了。 不过……她还算精明，自知已经跑不了，两个法术已经释放完成。 在buff加持下，帝卡斯再也感受不到这紫色空间的阻力，畅通无阻。 “麦·法泽儿！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怒涛声起，长枪在手，帝国之鹰帝卡斯飞驰而来。 阴冷的鹰钩眼此时战意爆棚，狂暴的青色枪花随之舞动。 “居然还没发现么……”泽尔轻笑。 自己似乎高看了这个人类最高指挥官……连这些事情都不能察觉吗？ 在时空禁地之内，自己的实力能超乎寻常的发挥，而失去了他，跟帝卡斯单打独斗都够呛。 毕竟泽尔之前的试炼单位一直是没有杀心的师傅卡萨姆守城大将利维坦，没有任何压力。 他们只需要从中逃出去就可以了，没必要非要在时空禁地里和泽尔交战才对。 这紫色空间看似无穷无尽，遮天蔽日，实际上还是有尽头的。 帝卡斯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泽尔产生了疑惑。 不合乎他身份的举动，做出来的意义到底是啥，泽尔不明白。 不过现在，不管他究竟是什么样奇怪的思想上脑，泽尔都无所谓了，胜利的天平，正因为他的决策慢慢偏向。 即使他真的足够强大，泽尔也可以依靠传送石传送到敖的头顶，而体力耗尽的帝卡斯也再没了追击的能力。 恐怕会面露被城中亡灵族围剿的窘境吧。 “风花·鹰落！” 帝卡斯手中碧色长枪挑动，九十九朵青绿色枪花熠熠生辉，围绕其周，眨眼间，已至身前。 泽尔只是笑笑，贴身肉搏么，确实是个好想法，不过…… “这里，是我的领域。” “八面修罗！” 风，光，影，火，地，水，冰，雷，八种元素瞬间爆发！ 在这边空间里，唯一能流动正常的，即使泽尔的魔素。 八种元素不同的魔素糅合在一起，形成一道虚化的甲胄护卫在泽尔的周围。八种元素各形成一条手臂，组成了这来自地狱的阎王形象。 泽尔的自创法术——法相天地·八面修罗。 强大的威势令天空都显得愈加阴沉，紫色空间则因为泽尔力量的分离色彩变浅了。 帝卡斯不为所动，脚步不停，手中长枪上的青色光芒和白色光芒混合，愈加闪耀。 枪尖直指那黑色虚化甲胄中，泽尔肉体所处的位置。 正面，对攻！ “轰轰轰轰……” 法相天地和风之枪花碰撞，响起连绵不断的轰鸣声。 地石崩裂，浓烟四起，外人已经看不到那内部交战的情景。 紫色空间渐渐消散，青风渐渐消散。 无论谁胜谁负，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城墙之上观战的人都起了邪念。 而在这时，一个靓丽的粉红色身影不顾一切地向其中冲来，让城墙上众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吗……真是幼稚啊，帝卡斯·布努诺。”泽尔留着鲜血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或者说……嘲弄。 这样的话……我必赢才行！ 第二十五章：逃脱 浓烟……渐渐消散。 “泽尔！泽尔！” 少女的呼喊声在里面慢慢响起，一丝丝颤抖，一些些担忧。 “碰！” 一个不小心，被磕绊的石头弄到在地。 少女没有一丝犹豫地脱下那与粉红色lolita长裙相称的水晶鞋，赤脚行走在这沙地之上。 砂石刺在脚底，划出血迹，生疼无比，可却没有让她的身形有一丝迟疑，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快速穿行。 没错……少女正是阿尼亚，她并没有离开卡町堡，而是停留了一段时间。 在城中看到泽尔与帝卡斯的战斗之后，一直徘徊不定揪心…… 最终，还是选择违背了约定。 这就是帝卡斯选择和泽尔正面作战的原因，这个男人心中不可一世地高傲。 面对这个妄图抢走自己妻子的人，哪怕是自己根本没有爱上的女人，也是在玷污他。 所以，他选择了不逃避，正面直击泽尔。 要在阿尼亚面前堂堂正正地击败泽尔，证明自己的威力。 硝烟弥漫之中，她找到了人影，不过却是——帝卡斯。 青绿色的战甲多处破损，长发多处被烧伤，不过却看不出有什么致命伤。 “泽尔……他，输了吗……”阿尼亚眼神空洞，不由自主地朝着不好的方向想去。 帝卡斯张口，狂野的脸庞变得扭曲，怒狠狠地道：“为什么，麦·法泽儿，为什么！” 阿尼亚回过神来，伸开双手，做出拦住他的姿势，想要保护不知在何处的泽尔，“你不是来抓我？我跟你走，你放过他。” 帝卡斯开始缓慢地向前走，不过，一步之后便腰部大出血，口中亦是，不得已用手掌掩住，缓解疼痛。 而此时，阿尼亚后方的一团烟雾也渐渐消散，露出了泽尔满身是血的身影。 右臂上的血肉已经在爆炸中被剔除干净，空留一个骨架。 右胸膛破开一个大口，完全被贯穿，硬是靠着亡灵族强大的生命力活着，也是一种奇迹。 “骨手……”单膝跪倒在地的帝卡斯有些错愕，“你不是精灵族？！” “哈……我什么时候说过呢？”泽尔嘲弄一笑，满是不屑。 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人类联邦指挥官，不过如此。 “泽尔·艾尔塔！”对应着骨手精灵脸的形象，帝卡斯终于是想起来了。 拥有着这么强大的亡灵族和精灵族的混血，天下之大，也仅泽尔一人。 “终于想起来了吗，还不算太笨嘛……”泽尔再次嘲讽道。 帝卡斯脸色铁青，用力地握紧了拳，空中又是一口献血吐出。 “泽尔？！”听到泽尔熟悉的吐槽话语，阿尼亚转身看了过来，正是那分隔不到半天的友人。 脸上表情是又欣喜，又心疼，阿尼亚赶紧冲到坐在地上用手勉强支撑地泽尔的身旁，看着他身上令人恐怖的伤势，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种伤势，换到正常人类身上，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让她想要治疗都不知道从何开始，小手不知所措的左右摇摆。 “为什么要收手！明明……明明是你赢了！”帝卡斯用尽力气大吼道。 在那碰撞的最后一刻，明明是他先坚持不住了，但不止为何……泽尔抽调了力量，导致最后成了两败俱伤。 帝卡斯不是没失败过，但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敌人的怜悯，他可不需要那东西。 “我觉得你是真脑子不好啊，我不来保护她，谁来保护她，指望你？”泽尔丝毫不给帝卡斯留任何面子。 阿尼亚的实力可不比泽尔和帝卡斯，她在这种强度的混沌风暴之中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所以泽尔才会分力去保护她。 “无知，愚蠢，为了一个女人……”帝卡斯咬牙反驳， 但直接被泽尔打断：“那你不是也没赢么？这么废物你还有什么脸在这说话的？” 帝卡斯尽管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毫无反驳的理由。 输了，再说什么都是借口。 “原来是我的错吗……”阿尼亚又恢复了怅然若失的状态，止不住地连眨眼睛。 泽尔面对这种情况下的女孩子是一点招没有，只得无奈地笑笑，说道：“先别顾着自哀自怨了，我有事要你帮忙。” “你说，你说。”阿尼亚连忙点头。 现在她只想帮上些什么，弥补一下自己任性的过错。 泽尔拿出一颗传送石，说道：“催发这颗传送石，就可以了。” 这颗传送石连接的就是帝骨王龙的头顶，本来泽尔是准备在击败帝卡斯之后自己传送过去的。 可惜，现在自己这个状态，已经不允许了，只能借由阿尼亚之手了。 而这硝烟也在这大风不断的平原上消失殆尽了，城池之上已经冲出了好几道黑色身影，直指泽尔和帝卡斯。 有些，瞄准的是珍贵的龙凤混血蛋，有的，则与人类联邦有着血海深仇。 帝卡斯的手下也恢复了行动，找到了他。 “大人！亡灵族的人要来了，快走。” 帝卡斯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泽尔，怒吼：“先杀了他！他现在已经动不了了！” 不知廉耻的厚脸皮，也是战场上一把锋利的武器。 正所谓“人至贱则无敌”，战场之上的阴谋鬼论，可是制敌先机的关键所在。 趁人之危虽然令人不齿，但确实好用。 “快走吧。”泽尔也并无多说，这在这个世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是简单催促道。 阿尼亚点点头，催动魔素注入到传送石之中。 而那帝卡斯人类部下的魔法攻击也纷至沓来。 什么火球术，震荡光波，闪电术，冰霜风暴。 各种能快速施法的低阶法术全都一股脑地朝泽尔和阿尼亚甩了过来。 不求威力，只求速度。 这种战略也是正确的，泽尔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随便挨上一下就当场去世。 而在炙火临近之际，传送石启动， 能量旋涡出现，在空间扭曲之下，泽尔和阿尼亚的身影被卷入其中…… “再见了，帝卡斯，对了，跟你说一件事，麦·法泽儿，在我的家乡中，是‘我的父亲’的意思。” 第二十六章：刺客协会首席“双刀” “再见了，帝卡斯，对了，跟你说一件事，麦·法泽儿，在我的家乡中，是‘我的父亲’的意思。” 虾仁，还要猪心！ 恐怕泽尔离去之时笑着看着他的眼神，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梦魇吧。 “主人……欢迎回来。”敖的声音在第一时间响起，它感受到了泽尔的气息。 它的声音中有一丝疲态，在那场战役中，敖一直在用最快的速度朝西飞去，到现在，已经甩出不少距离了吧。 泽尔暂时放下心来，有一个疑点：那个自己一直提防的刺客为什么没有出现？ 明明他也是人类联邦的才对，不存在是间谍的可能。 那么……是因为他和帝卡斯内部不和？ 之前听说过人类联邦内军权里面也分几个派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嘛，想这么多干嘛，已经事不关己了。”泽尔念叨道，嘴角撇了撇，面露轻松。 自己还有一点后手，只是不知道能否对抗他就是了。 阿尼亚还在颤抖着手，不知所措地看向泽尔。 她的手中冒着清澈的绿光，这是生命治愈系魔法的光芒。 同光元素魔法一样，是人类最擅长的魔法之一。 泽尔懂她想为自己治疗的意思，只是摆摆手：“我自己来吧。” 泽尔从水晶项链中拿出一块碧绿色的宝石，放在那洞穿的胸口旁侧。 细胞开始疯狂生长，血液开始充盈。 生命之石：加速人的生命力生长，以寿命的代价快速恢复伤势的一种极端宝物。 主要作用在各种战争之中，被精灵族发明，却在人类和兽人中发扬光大。 精灵族以长寿闻名，他们很不希望自己的寿命被磨损。 反而是人类和兽族，基数异常庞大，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死士，肆无忌惮地使用它。 这也是这两个“天赋”平平无奇的种族能在这片实力至上的大陆上崛起的重要原因之一，基本每一个小队都会带上一个。 不过似乎……最近精灵族在有意销毁这些东西。 虽然现在暂时安全，但泽尔依旧有些不放心，那双刀刺客的存在让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决定透支一些生命力，反正自己也活不长了。 开摆！ “抱歉……我还是，放弃了。”阿尼亚低声说道。 从走进烟雾的那一刻，她已经做出了抉择。 此生，基本没可能再回到人类世界中了。 人类是群居物种，害怕孤独，能做出这样的抉择，想必她心里也做了不少斗争吧。 泽尔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呵护道：“一个选择，没有对错之分。” 阿尼亚泪水止不住得涌了出来，抱紧泽尔，哭腔说道：“抱歉，我害了你，不是我，你也不至于……” 泽尔被她的行动整的有些好笑，噗嗤一声，回道：“哪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好心之人不应该收到斥责，我的准则是这样。” 阿尼亚抱得越来越用力，但是泽尔的身体素质远超她，不仅没什么感觉，反而是她的手臂出现了红痕。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泽尔用手挽住她的后背，也不知从何安慰。 “为啥每次都是我安慰别人啊，明明要死的都是我才对啊！”泽尔心里无语地吐槽道。 从老爹，到艾莲娜，再到阿尼亚。 明明自己……才是最该伤心的那个人才对，却装作最乐观的。 泽尔何尝不想穿越后就当一个龙傲天，秒天秒地，后宫无数。 就算是穿越前，读个好大学出来找个好工作当个社畜，也比这每天为了寿命提心吊胆地操劳的日子好。 这都是命吧，泽尔从来不相信“复出了就一定有回报”。 但此刻，也只有祈祷那失败的可能不会降临。 至少自己已经这么倒霉了，也该幸运一次了。 …… “以后你去不朽堡垒安居吧。”泽尔提建议道，“我和不朽皇帝还算熟络，能保证你一辈子寿命无忧。作为叛变圣女，人类肯定会异常敌视你，也就他能保住你了。” 这也是为数不多，能让她好好活下去的方式了。 只是也不太行就对了，西大陆的人类，比混血族都少见。 整天与外族交流的孤独生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抗的下来。 “……我想跟着你。” 泽尔无奈地笑笑：“我快死了啊，那也行，等我死了之后，你再去不朽堡垒定居吧。” “不……你不会死！” “……” “你一定会从试炼里面活着出来，对么。” 泽尔看着她那坚定而笃信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好……实在是，不想再欺瞒了。 她是真想自己活下来，殷切的心情不比老爹和艾莲娜差。 “为什么……我们才认识一天不到吧，而且我们还是异族。”泽尔诚言，他……终于放下了自己的伪装，真情实意地对上了阿尼亚的眼神。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可以倾诉的人了。” 可悲，又可怜。 找一个说话的人，在她的世界中已是如此的困难了。 “可是……就算我能活着出来，我也不会带上你。违反‘寿命’者是上苍的敌人，你的存在会暴露……”泽尔劝阻的话语还没说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阿尼亚拿出一把精致的玻片小刀，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了一道一厘米深的口子，深深地刺进了脸的内部。 还好泽尔反应够快，抓住了她的手。否则，这一道口子划下来，整张脸也算是毁了。 而阿尼亚的目的就是于此——“既然我存在会暴露你的身份，那我换张脸不就可以了？” 她眼神中的笃信，或者说……另类的疯狂？让泽尔深深触动。 她是真的想这么做。 泽尔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我明白了，我答应你。” 用十分平静地语气做出了异常艰难的决定。 而，还没等阿尼亚高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 “噌！” 一把释放着阴森寒气的锋利短刀架到了泽尔的脖子上。 “和抱歉打扰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打扰您一段时间，泽尔大人，我们……谈谈？” 看到这把弯曲不对成的两把另类双刀，泽尔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刺客协会首席——“双刀”。 第二十七章：梅姬（4000字！求票票，各位大佬！） 人类联邦内明面上的最强刺客，虽然是明面上，但也仅仅只有一个代号而已，真实姓名，无从得知。 刺客，潜于黑夜之中，来无影去无踪。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一击必杀。这点和那些一命换一命的死士有着本质的不同。 “难怪我之前一直没发现他动手，原来是在等这个时候吗？”泽尔内心思索道。 他在一瞬间已经明白了“双刀”的目的和这么做的原因——独占功劳。 他和帝卡斯属于不同派系，就算帝卡斯成功缴获了这龙凤混血蛋，他们这个派系的下场也不会太好，必将被冉冉升起的帝卡斯系打压。 他在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帝卡斯，等到两半具伤之时再出手。 故意放泽尔用传送石离开，然后跟随着尚未封闭的空间裂缝跟随到此处。 这样，明面上的结果就是——“帝卡斯不敌对方，让对方逃脱，‘双刀’成功追击，夺回宝物。” 这寻获的功劳，自然全部都是自己的了。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动手的原因，是忌惮，忌惮泽尔还有些未释放的杀招。 在刺客的眼中，适当的提前警惕是绝对不会错的。 他总感觉，泽尔这个少年，绝对还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居然是精通空间魔法的刺客吗？在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双刀’还有个魔法师身份。”泽尔笑道，表示对他的肯定。 “啊，毕竟刺客也是有自己的生活嘛。在阳光下，我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双刀’笑着寒暄道，倒也没觉得手上挥之即可取人性命地刀有什么。 泽尔，是在思考对策，而“双刀”则给他这个时间。 两败俱伤毕竟不是好事，权衡利弊之下做出决策才是正确的道理。 提前动手，泽尔也是反抗。 而让他思考好之后，则有可能兵不血刃。 其中差距，可见一斑。 刺客不一定要击杀敌人，能完成目标即可。 “双刀”作为任务成功率最高的刺客，很依赖他那精明得避开大部分麻烦的脑子。 “‘双刀’先生，既然可以谈判的话，不妨放下手中的兵刃，换作正常的方式？” “双刀”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我一但离开，我的筹码可就少了一大半了，估计是谈不赢您。毕竟，您可是卡萨姆少城主，世界著名的口齿能辩。” “哎，我明白了。”泽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 “所以……你的回答是，”“双刀”精神集中，手中蓄力，“是将龙凤混血蛋交给我，还是战斗呢？” 泽尔的不同的回答，将引导向不同的结局。 “双刀”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万全之策。 “交给你好了。”泽尔回答。 “识时务者为俊杰。”“双刀”放下了手中的刀，从泽尔的背后离开，开始走向龙头，梅加瓦蒂的蛋待着的地方。 刺客联盟对要下手的每一个目标都要有充分的理解，在细读了泽尔的事件经历之后，“双刀”做出了一个判断：泽尔是不会耍骗术的。 他更喜欢用谋略和算计击败对手，而不是用不要脸的欺骗和无道理的悔言，这点，和帝卡斯等一众指挥官有着极大的差异。 这也是“双刀”在听到泽尔的话之后，直接放弃要挟，走向梅加瓦蒂的蛋的原因。 而泽尔也并不是选择坐以待毙，花了这么大价钱弄来的东西，可是自己获得新生的重要保障之一啊，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在简短的时间之内，他就想好了对付他的策略。 “双刀”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离开。 一、选择最安全的空间运输的方式离开，因为梅加瓦蒂蕴含的强大能量想要运输复出的代价太大，会让自己异常虚弱。 二、走陆路，缺点是无法隐藏梅加瓦蒂的强大气息，但可以保证自己状态全满。但缺点是能否应对这卡町堡到卡达帝国上千里路程上的突发情况，是一个未知之数。 多加思索之后，泽尔笃定他会选择空间运输，而这……恰好也是泽尔擅长的领域。 让空间旅行削弱他的实力，然后在空间裂缝中一决胜****尔的气息，在生命之石的帮助下，快速地恢复着。 博弈，还在继续。 阿尼亚脑袋也在飞速转动，想想能帮上什么，再而三思，怕一个不慎又帮了倒忙。 只不过，在这种层面上的东西，她还是理解不了。 “双刀”走到了帝骨王龙的头颅之上，距离梅加瓦蒂一步之遥，他伸出了手…… 然后…… 世界，变了。 没错，那原本镜面折射能得出七彩的阳光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灰。 灰暗，没有任何色彩，仿佛旧日的照片，定格世间。 “天空……变成灰色的了？” 阿尼亚呆滞地说道。 那灰暗仅仅一个瞬间，就笼罩了整个天穹，连泽尔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一股无法抗拒的无力感，笼罩在心头，比时空禁地带来的空间阻力更加难受。 同样，“双刀”也感受到了那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环顾四周望去，全是灰暗的世界。 他放下那妄图指染梅加瓦蒂的手，试图找出这世界变得天翻地覆的原因。 这种可怕的情景，从来没见过，而且是……闻所未闻。 是连书中都没有记载过的可怕伟力。 天宇之上，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徐徐传来，宛如创世“神灵”。 “何人在此僭越。” …… 冰冷之音，穿透骨膜，直击灵魂，让稳重的“双刀”震撼不已。 接下来，是无尽的压力，恐怖的气息弥漫，充斥在所有人的心头。 在此时，三人就连是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对神明不敬。 “是神降了吗……”泽尔冷汗直流，内心慌乱地猜测道。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神已经几千年没有下界过了。 “轰轰轰轰轰！” 天空，一道粗壮的白色闪电落下，劈向帝骨王龙的头颅。 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深深的虚空之径，巨大的吸力仿佛要吞噬一切。 “双刀”调动全身力气紧急后退，堪堪躲过。 而那火红色的蛋，就没这么幸运了。 它被闪电当场击中，但奇怪的是……却分毫无损。 “昂！”帝骨王龙的惨叫声响起。 作为他的主人，泽尔清楚地知道，他的悲痛不是因为那道闪电，而是因为这可怕的威势。 “敖，放轻松，把意识交给我。”泽尔低沉地吼道。 它要扛不住了，紧接着就要从这千米高空中昏迷倒下。 泽尔只能使用秘术“意识连接”来操纵它的身体了。 意识连接同样是一门禁忌魔法，将自己的意识来操纵他人的躯壳，是违法生理的禁忌之术，同样会对自己产生强大的影响，更甚者会失去自己的灵魂，再也回不来。 但在这危急时刻，也别无他法了。 身旁的阿尼亚也是一声闷哼，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靠在了泽尔的肩膀上。 泽尔开始同时操纵两个躯壳来保护敖和阿尼亚。 “妈的以前打dota的时候双操可没这么难。”泽尔在这种情况下还吐槽了一句。 紧接着—— “咳嚓。” 蛋，碎了。 一道彩色靓丽身影从中跃出，与那破碎的虚空之径中映入泽尔和“双刀”的眼帘。 一袭彩衣，靓丽及脚跟的瀑发在狂风中肆意飘散。 冰冷而凌厉的眼神看向“双刀”，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人恐惧。 在这灰色笼罩的无色世界中，她的身影确实异常闪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约莫十二岁的样子，稚嫩的小脸却拥有着不相匹配的凶狠眼神。 “龙凰玄女……度过了幼年期的龙凰玄女……”“双刀”的声音跟着他的身体一样颤抖不已，心中不断涌现出恐惧，那种…… 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并非是听说了五万年前龙凰玄女传说的臆想，而是实地感受之后，灵魂深处的颤栗与害怕。 一想到自己之前，妄图将梅加瓦蒂占为己有的行为，“双刀”就更加害怕了。 泽尔也是头皮发麻，这和自己心中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不应该是大哥哥带孩子吗，突然就变了。 看梅加瓦蒂这个样子，秒杀十个自己也是挥手之间的事情罢了，没有任何压力。 现在该想的不是怎么攻略她……而是怎么从她的手下活下来。 因为她之前所说的“僭越”，自己也算是那“僭越者”之一。 虚空之径的背景下，梅加瓦蒂飘扬在天空中，居高临下地扫视向“双刀”和泽尔。 眼神微挑，泽尔的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气息。 但是……是什么气息呢？ 梅加瓦蒂思索了一下，没个结果。 可能是自己沉睡太久了，有些记忆封锁太久，一时没能打开吧，或许……过一会儿就好了。 “蝼蚁之人，僭越本姬长眠之地，惊动本姬清梦，真是……胆大包天。” 彩色的凤凰双翅展开，恐怖的气息再次弥漫，一根羽毛，即有划破天地之能，这……就是龙凰玄女！ “双刀”眼皮狂跳不止，原本在思索对策的心直接被打断。 “不知是玄女大人……小人，冒犯……愿为玄女阁下卑马，来偿还罪过！”“双刀”卑微地低下了头，恳求道。 为了活命，可不是要面子的时候。 即使当龙凰玄女的仆人，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她可比天使族更强，而且更色……咳咳。 不是，而且更好熬出头，龙凰玄女可没有活的到成年的存在，全部都夭寿了。 看她的样子，也没多久寿命可言了。 更何况，洛塔世界的人类不一直在给天使族当狗，实数是习惯了。 “充满着虚假与丑陋的谎言，背叛之意溢满，果然是卑鄙的人类。”梅加瓦蒂略带稚气的可爱声音中凸显出深深的厌恶。 纤指微微抬起，彩色光芒汇聚…… “不，不！”“双刀”颤抖着哭喊，他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却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灰茫茫的天空中，失去生命。 “咳嚓。” 如镜面碎裂般的奇怪声音响起，在那彩色的光芒中， 一代人杰，首席刺客，“双刀”死亡！ 甚至梅加瓦蒂都懒得问他的名字，神灵之下，皆为蝼蚁！ 泽尔咽了口口水……自己，该不会是同样的下场吧。 这么死掉，自己也太冤了吧。 果然……贪欲致人死亡。 “哗！”一个闪身，梅加瓦蒂来到了泽尔的身旁。 天空的灰暗渐渐恢复，阿尼亚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你是泽尔对吧，你身上有混血族的气息。”梅加瓦蒂冰冷的眼神恢复了平静，也没有了那虚空之径和灰色世界的衬托，现在像是一个领家小丫头。 “没错，梅加瓦蒂大人……” “梅姬。”梅加瓦蒂打断了泽尔的话语，“叫我梅姬就行了。” “好，梅姬……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泽尔有些忐忑地说道。 梅加瓦蒂开始上下打量泽尔，自顾自地点点头道：“父亲说你会是一个合格的仆人，你身上的味道我喜欢。” “恩？！”泽尔突然愣住了。 梅加瓦蒂皱了皱眉，软嫩的手指抬起了泽尔的下颚，凑上脸盯着他说道：“怎么？你不愿意么？” “没有没有，当然愿意！”泽尔连忙回答道。 梅加瓦蒂坐下，躺身将脑袋靠在泽尔的大腿上。 传说中的——反向膝枕。 泽尔想问些什么，梅加瓦蒂食指抵住他的嘴巴，让其闭嘴。 “好久没好好睡过了，让我躺会儿。” 她闭上了眼睛。 泽尔只得作罢，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她，遭受灭顶之灾。 “黄皮耗子！你听见了没，她说她喜欢我！黄皮耗子！” 【呸！她只是把你当仆人，你能再不要脸一点！】 …… 不一会儿，梅加瓦蒂就陷入了沉睡。 在对阿尼亚做了些手语交流表明情况之后，泽尔开始想——梅加瓦蒂就是是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中。 原本以为她是一个初生儿，却没想到，已经是实力通天的青年体了。 “梅姬……”思考的过程中，泽尔喃喃地小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怎么了？”闭着眼睛的梅加瓦蒂呢喃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究竟是梦语还是清醒着。 “没事……睡吧。”泽尔轻轻地回答道。 不管她实力多强，终归是个孩子。 第二十八章：附身 梅加瓦蒂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却依旧显得楚楚动人。 宁静的高空之中，她的呼吸声就清晰无比。 泽尔聚精会神地看着她，不要误解……是生怕她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只是……这样的姿势，真的好色色哦。 而阿尼亚的眼神，也是非常复杂。 有纠结，有害怕，有嫉妒，有愧疚…… “这修罗场莫非有点太奇怪了吧。”泽尔内心无力地吐槽道。 还好是梅加瓦蒂没过一会儿……就翻了个身，朝向了另一边。 泽尔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放松了一些心神，开始思考起现在的局势。 人生，就是如此，充满了变数， 明明都以为算计好了一切，却又突出变故。 “就不能轻松简单一点吗？” …… 首先，最大的问题是梅加瓦蒂。 她似乎对自己的态度是……偏向友好的？ 不明确，但可以知道的是她不会下死手。 那是否可以利用呢？ 瞬间否定！ 先不说利用的价值如何，这可是冒着死亡的危险。 身上有喜欢的气息？ 是混血族吗？不……混血族也有很多个，为啥偏偏挑中了自己呢？ 有待商榷，需要调查。 最后……“我父亲说你会是一个合格的仆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龙凤族内的仆人不合格，还是说我身上有什么当男仆的特殊潜质？ 【可能是你经常看女仆动画，学到精髓了。】 “滚！” 这黄皮耗子，越来越坏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跟你啊？】 “我？我明明都很正常的好不。” 【但是你穿越之前好像没那么正常吧。】 “不是？你看了我的记忆？” 【那当然啊，只要你心里记得的东西，我都看得到。】 “你……看了那些东西？” 【那些？哪些？】 “就是那些啊！” 【哦……那些啊，应该是看到了吧。】 泽尔崩溃，瞬间失了魂。 “全没了，完了，全没了。” 社会性死亡了属于是，还好只有黄皮耗子知道。 【我又没办法给别人说，你怕什么。】 “也是，黄皮耗子你永远是我兄弟！” 【咦……离我远点，本客服可是女孩子，谁当你兄弟。】 “行行行，好姐妹好姐妹。” 【呵，男人，对于黑历史就是如此的态度吗，真是可悲……】 泽尔也不再去理她的大道理，也不知道是哪学的。（其实都是来源于他自己。） 不过总结一下的话，梅加瓦蒂对于泽尔的影响是——除了多了个拖油瓶之外又多了个不定时的炸弹。 而且，是炸了就会毁灭世界的超级型号。 只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呜。” 怀中少女发出了声响，这才没多久的时间，梅加瓦蒂已经醒了。 浅眠都没有这么短的。难道她刚刚只是在装睡？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泽尔都不敢问。 梅加瓦蒂抬起了头，揉了揉眼睛，开始向自己处在龙头处的蛋壳爬去。 “明明能走……为什么要用爬的呢？难道……即便是变成了人形还保持着龙凤的本性？”泽尔内心有些疑惑，理解不了。 不过那彩色衣裳倒是把她包的严严实实的，一丝光景都没有露出来。 不得不说的是，这种样子的梅加瓦蒂，是真的…… “好可爱……” 一旁的阿尼亚说出了奇怪的话语。 她现在做出双手祈祷的手势，脸上满是潮红。 “？？？” 现在除了“病娇”“叛逆”“m”之外，又觉醒了新的属性“百合”吗…… 真是离谱，这样的人类圣女真的合理吗？ 好吧，这世界本身就不是很合理就对了。 梅加瓦蒂没有理她，径直爬了过去。 一头扎进了蛋中，在泽尔目瞪口呆地眼神中合上了蛋壳。 “这……为什么要去蛋里面呢？梅姬。”泽尔有些疑惑地开口道，叫停了梅加瓦蒂。 “嗷……因为，不回这里睡，会死。”梅加瓦蒂打开了一点裂痕，露出左眼看向泽尔，回答道。 被长发挡住半边的左眼中满是平静，似乎是……习以为常。 “睡觉吗，当然习以为常了，但是……为啥会死呢。”泽尔内心，沉默下来，他大概明白了。 “躺在你身旁，梅姬，很舒服，可是，梅姬，没有，寿命了。”梅加瓦蒂再次开口道。 再强大的混血族……终归也是个混血族吗。 命运，来自世界的禁锢，依旧无法逃脱。 “我明白了，你是大限要到了，然后要靠在蛋中睡眠，逃脱生命的流逝？”泽尔问道。 这种方法和“大贤者”苟活的方法近乎一致，但又有着细微的不同。 一个是逃脱到世界外，一个是与世界相隔绝。 难怪龙凤族她的父母敢放她出来，原来是她完全有自保的实力。 而且能准确的预判到自己会在卡町城来接走她，真是好强的算计能力。 这让泽尔深切领会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洛塔世界的真正强者，自己离他们还有好大一段距离需要走的。 更何况是那至高无上的神呢？现在还是潜下心来猥琐发育吧。 “是的，没什么事，梅姬，先，睡了。”梅加瓦蒂微微点了点头，给出了回答。 磕磕巴巴的语调，和之前居高临下至高无上的女皇之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不知是何原因。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泽尔深呼一口气，再次问道。 总不能……就这么丢下她吧？ 带上这个蛋，可太难行动了。 既不能进行空间转移，还不能收入空间道具，只能硬扛着…… 带着一个比人还大的蛋在世间行走，这也太焯了。 “我可以，附在你，身上，带上我，就好。”梅加瓦蒂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附身，怎么附身？”泽尔一时没有弄明白。 不是要进蛋么？这还能附身…… 梅加瓦蒂没再多说，合上了蛋壳。 裂口复合，完美到让人怀疑有没有破开过。 估计这个蛋壳也是某种强大的超能物质吧，不然不至于能与世界法则隔绝。 那蛋缩小，然后开始向泽尔飘来，最后…… 化作了泽尔手上的一个印章。 第二十九章：通天塔 “这也行？”泽尔表示难以置信…… 这么大一个蛋，蕴含着通天毁地的伟力，能这么轻松地化作一个小的印章？ 要知道，在洛塔世界里面，越强大的物质是越难压缩的。 这简单的一个动作，让泽尔对梅加瓦蒂的实力评估再高了一些。 莫非……真的和不死皇帝有的一比？ 不对……如果真有的话，也不会为寿命犯愁了。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了，岁数几何……”泽尔喃喃说了一句。 既然不是初生儿，而且也不是幼女……那是不是，自己可以下手了呢？ 虽然有点坏，但自己只骗情不骗色啊！ “十七年，梅姬睡了，十七年。总共，活了，三十年。” 一股声音从手腕处传出，让泽尔再次震撼。 不是沉睡了吗？居然还能听到我说话，还能对话？真是离谱。 在她面前，似乎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像是不存在一样，随意破坏。 梅加瓦蒂似乎感受到了泽尔的疑惑，回答说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能听到。” 这也是梅加瓦蒂从来没遇见过的情况。 她只要躲在了这个蛋壳之中，就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外界的声音。 只有出现危险感知或者强烈意志本体苏醒的时候，她才会从中破壳而出。 泽尔皱了皱眉：“可能，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梅姬，不知道。” 泽尔也思索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得到结果。 “不管如何，这肯定是件好事对吧。”只得暂时这么说道。 “嗯？”梅加瓦蒂有些不理解。 泽尔笑了笑，解释道：“你现在在蛋壳里面，没感受到生命流逝吧？” “没有……”梅加瓦蒂摇摇头回复道。 和往常一样，只有漫长的消逝过程，大体上没有任何问题，感受不到生活在外界时那种惊人的流速。 “这样的话，你即使再蛋壳里面也可以一直说话，不就跟世界有了交流吗？”泽尔继续说道。 “我做你的眼睛，我所看到的东西，我就告诉你，就像……你自己在经历一样。” 沉默，良久。 梅加瓦蒂没有再说话。 “啊……你，不喜欢吗？抱歉，我说过界了。”泽尔感受到了一丝恐惧……该不会，自己说错了什么吧。 连忙道歉，生怕自己被梅加瓦蒂暴起直接砍死。 “不，我很喜欢。”小小的声音悄然响起，似乎是……有点小害羞？ 嘛，果然……即使再强的少女，终归只是少女。 “可是，梅姬听说，泽尔，不是要死了吗？” 泽尔充盈着笑容的脸突然僵了下来，“这不是还有几天吗。” “梅姬，失望。” “没事，我过几天就会去不朽堡垒参加试炼了。”泽尔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那泽尔，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吧。”梅姬继续说大实话道。 “这……” “本来，就是，就一个，人，活了，下来！”梅姬的语气变动，多了一份少女的执拗。 “你怎么说的想我死一样。”泽尔又开始了自己的吐槽嘴。 混熟了对谁都不忌惮，社交牛逼症了属于是。 “不是！梅姬，只是……说实话，罢了。” “嗨，嗨，我知道了。只不过……有了第一个，迟早就会有第二个对吧。”泽尔回答道。 即便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现实就是如此，比泽尔显得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但即使是“大贤者”那样强大的世界巅峰人物，都没有通过“试炼”。所以不相信泽尔能通过，也是情有可原。 但泽尔就是不信，虽然自己有系统这条后路，但必须要去试一试，而且……是带着必胜的决心！ 人一但对自己都失去了活着的希望，那还会有什么希望呢？ “那你……一定要成为第二个。” 梅加瓦蒂的话语，再一次连贯了起来。 “一定。”泽尔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不仅是给梅加瓦蒂的交代，也是给自己的交代。 …… 天空之中，一道高到突破天际的高塔已经看得到虚影。 那是不朽堡垒中的“通天塔”，也就是“试炼之地”。 即使是在帝骨王龙飞翔地千米高空向上看，依旧看不到尽头。 深深地直入云层之中，威严，而可惧。 “这就是通天塔吗？”阿尼亚问道。 她也看到了拿到黑色的虚影。 结果自己书本中记载的知识，不难猜出，那就是号称距离神界最近的地方——“通天塔”。 里面居住着世界上最强大的亡灵族——不死皇帝。 谈到这个名字，连阿尼亚的师傅，人类世界中最强的大魔导也尊崇无比而畏惧。 “有些害怕吗？”泽尔看着阿尼亚略显紧张的脸庞，问道。 实际上，只有跟不死皇帝接触过，才知道……他是个逗比。 不过，泽尔在第一次接触到他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畏惧，没有谁是不怕强权的，都是慢慢克服。 本想安抚她的泽尔却听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不，我很兴奋。” 泽尔先是一愣神，然后笑了笑。 这个女孩，不，女人，可真是和其他人类完全不一样啊。 在温暖的皇家都市长大，性格却如同漂泊在外的野狼。 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说不定，带上她真是一件好事呢？”泽尔如此想道。 “带上，谁？”梅加瓦蒂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听不到泽尔和阿尼亚的对话，有了些许疑惑。 “啊，事情是这样的……”泽尔开始解释起自己和阿尼亚的始末。 骗阿尼亚是能骗骗的，但是对于梅加瓦蒂，还是如实说比较好。 毕竟前者自己是能应付的，后者的怒火……懂的都懂。 “好了，这就是我和她之间认识的经过了。”泽尔讲了一大堆话，终于说完。 但是，却没有得到梅加瓦蒂的回复。 “梅姬？梅姬？”泽尔再次呼应道。 但是已经没有听到回复，沉寂了下来，才听到那轻微近乎不可闻的呼吸声…… “睡……睡着了？” 原来她的沉睡，是真的沉睡啊。 泽尔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也好，如果一直让自己分心的话，很多事情也都做不成。 龙蛋内。 梅加瓦蒂的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才没有，傻瓜。” 第三十章：终至不朽堡垒 不朽堡垒，洛塔世界的最西边，边境堡垒。 城墙的背后即是无底的深渊，入此地者，无人生还。 它的设计采用层层递进的高塔环状结构，在最深处的九层府邸，已经是几百米的维度。 配上它那庞大的体积，不知道用了多少材料。 这本身就是一座强大的军事堡垒，近乎不可攻破的要塞，完全配得上它的“不朽”之名。 与它蜿蜒盘曲的九层结构比起来，人类皇城的胡成高墙，精灵族的巨木壁垒都不值一提。 “神所惧怕的城池”——不朽皇帝的忠实崇拜者们经常这么称呼这位伟大的建筑。 与卡萨姆和卡町堡不同，它是真正一座为了战争而生的要塞，不是为了居住而存在的。 和不朽皇帝的拥护者所想象的不一样，这所堡垒建造的原因却并非是他喜欢战争的艺术，而是……害怕。 泽尔从他那里听到的原话是——“建造不朽堡垒的目的？啊，是因为……害怕吧。虽然拥有了无限的寿命，但还是会对那天外之人产生畏惧，可能这也是我接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期望的原因吧，但是……” …… 黑色岩石的堆砌让它拥有了更加可怕的阴森之意，鬼屋一般森严。 只不过，进城之后就发现，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多种族互相包容。 人类和亡灵族嘘寒问暖，精灵族和兽人交谈甚欢。这在外界，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与卡町堡的权力斗争不同，只有真正敬仰不死皇帝伟力的人才有资格居住在这里，才会被他收纳。 这也导致了这里的居民大部分意识是共通的，也就不会产生太大的矛盾。 甚至于，比卡萨姆那种单种族的生活环境更好。 有时候，信仰与意识……比血缘更加吸引同类人。 在万年来的发展下，不朽堡垒中的多数为战斗所用的道具也渐渐步入尘网之中，销声匿迹。 有很多甚至被改编成了娱乐设施，供给子民生活娱乐。 不死皇帝也丝毫不在意，数万年来，就没有人打到过不朽堡垒城下过。 如果到了真正足够强大的人来的时候，恐怕，也不是它能招架的了。 它的存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心里慰藉罢了，或者说……自我欺骗。 不管如何，几乎所有来到过这里的人，都深深爱上了这里，也包括……曾经暂住的泽尔。 泽尔和不死皇帝的渊源，要从五年之前开始。 当时的泽尔，还在为自己的第一任侍女的去世而郁郁寡欢。 还有……一些害怕。 他的第一任侍女名叫“灰瞳”，是一个猫女，兽族和人类的混血。 在泽尔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被贩卖到了卡萨姆，阿卡姆听说自己年幼的儿子喜欢“混血少女”这一倾向，立马就买了下来。 除了她柔柔暖暖的猫爪垫之外，那欧派，咳咳……那灰色的眼睛，是相当的一绝。 也是因为那双眼睛，泽尔给她取名“灰瞳”。 可惜……最终她也没有逃脱寿命的魔爪，死在了庭院之中，泽尔的怀里。 虽然早听说过混血族寿命不长，终有一死。 但是真正有亲近的人死去的时候，泽尔才感受到那刻骨铭心的疼痛，和……面对死亡的恐惧。 这时候，泽尔收到了来自不死皇帝的邀请。 “泽尔，泽尔！我的宝，不死皇帝邀请你去不朽皇帝做客啊？” “啊？那又怎么了，还不如好好把灰瞳的葬礼办好。” “不死皇帝啊！世界上最强的男亡灵，亡灵族的骄傲，连你老爹我纵横这一生都没见过他一面。” “啊……知道了，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对男亡灵没兴趣。” “你怎么能这么理解你爹呢？我这是对他实力的崇敬，崇敬，你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出去吧。” “不，你得准备去不朽堡垒啊！” “为什么？他让我去我就去，这不显得你很没面子？” “这……我怎么会没面子？而且，泽尔啊，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唉……我知道了，我去好了。” “对了，不死皇帝可是知晓怎么贯穿天命，突破寿命上限的存在，你和他交好的话……他说不定能教教你。” “老爹……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能早点说重点啊！” “嗯？诶？” …… 在不死皇帝的邀请之下，泽尔在十岁之时第一次来到了不朽堡垒。 在此地因不朽皇帝的“各种原因”“挽留”之下，待了一年的时间，然后才回到了灰瞳。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内，他得知了“试炼”。 虽然泽尔一直想走，但不得不说的是，那段时间绝对是泽尔一生之中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如今，五年之后的今天，泽尔再次站在了堡垒之中，故地重游。 “一决生死”（还有后路）。 …… 不朽堡垒门口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卫兵把手。 这种情况，十分奇怪，但是在不朽堡垒中，倒也正常。 毕竟，这里可有世界上最强大的不死皇帝镇守，根本没什么人会擅闯。 “这……就这么进去吗？这也太奇葩了吧。”虽然早已见识过的泽尔不觉得有什么，但阿尼亚还是惊讶地说了出来。 在她的印象中，这种绝对强者所在的皇城，肯定是重兵把守，拥护者无数的才对。 怎么不朽堡垒内部……一个穿着甲胄的护卫都没有。 不仅如此，临近城门居然就是居民区，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 “他们不怕有人打过来吗？”阿尼亚满脑子问号。 “他们还真不怕。”泽尔笑着回了一句。 阿尼亚瞥了泽尔一眼，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之前来过不朽堡垒吗？” “那当然了，我好歹也是亡灵族里面排的上号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来过这种圣地呢？”泽尔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阿尼亚有些不信，追问道。 “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骗子！看，被我拆穿了是吧，时间都编不出来。” …… 第三十一章：平淡的告别 “呵，女人。 连我小小的玩梗都不知道。” 【呵，男人。表明觉得自己很帅，实际上又放弃了一个攻略的好机会。】 泽尔听到黄皮耗子这话，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 这家伙，吐槽真的和自己越来越像了，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哟，是泽尔啊，终于舍得回来看看我们这帮老家伙了？”一名慈眉善目的年老精灵族插着花，看到泽尔的身影，停下手中动作，前来打招呼。 头发花白，佝偻身体，不仔细看活像一个地精。 一般来说，精灵族不会允许自己老化成这样。他们对“年轻”的追求接近痴狂，在老化之前会自我结果掉，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老去后的丑陋姿态。 特别是皇族，到达一个年龄就必须死，不管你多大能力，多么尊贵。 而这位老人尊尚着不死皇帝，相比于“年轻”，更看重的是寿命，对“永恒”和“不死”的追求。 按照一般精灵族长者的年龄来估计，他的年龄应该在三千左右，也快接近极限了。 “安卡斯爷爷，您好啊。”泽尔笑着回答道，对身前的老人表示尊敬。 安卡斯，一千多年前的绝世法神，掌握了五种禁忌魔法的超强者。 在五年前泽尔还在不朽堡垒居住的时候，泽尔为了修行“时空禁地”可没受这位老精灵的鞭挞。 不朽堡垒之内，处处都是隐世的人杰。 安卡斯心情也是难得的大好，笑着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看了眼泽尔身旁死死抓住他手臂的阿尼亚，说道：“哟，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吗？和你父亲一样，都喜欢外族啊！” “不是……”阿尼亚脸突然涨的通红，正准备发怒。 泽尔一马扯住了她，制止说道：“安卡斯爷爷，这只是我一个朋友罢了，我们还没有成那种关系。我们还有点要急的事情要做，就先走啦？等时机成熟我再来找您老叙叙旧。” 安卡斯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孩子，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大限了吧。真可惜，多讨喜一孩子。” “还没成那种关系，那……估计也快了吧。也好，也好。为阿卡姆那家伙留个种，虽然，混血族之种即便生下来都难。” “真希望你还能回来给老爷子我叙叙旧啊，明天去把那些老家伙着急起来做个祈福吧……” …… “喂，泽尔，刚刚那个老家伙是谁啊，说话这么……不切……实际……”阿尼亚再次展示传世经典——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不相信。 想想也有些害怕，毕竟泽尔对那老先生的态度如此恭敬。 阿尼亚的这个后知后觉属实有些晚了。 “那个大人叫安卡斯。”泽尔轻轻嘀咕了一句。 “安卡斯？！”阿尼亚吓得一颤。 “怎么，你认识他？”泽尔轻松地眨巴了下眼睛，这下不需要自己去过多解释了。 “他是……我们魔法学院的荣誉院长。”阿尼亚脸煞白。 “一不小心就惹到了自己根本完全惹不起的人呢……我究竟是在干啥啊，这段时间。” “我原本计划中不幸的不朽堡垒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完了完了，全完了……” 之后，是无尽的悔恨。 泽尔看得乐呵，也不再安慰她。 女孩吗，总需要成长，只有成长才能蜕变成女人。 在这个过程中，泽尔不建议去帮一手忙，咳咳，扯远了。 期间泽尔也多次看过梅加瓦蒂的状态，但还是陷入了沉睡当中。 “该不会习惯在蛋里面睡觉了吧？那我要不要叫醒她呢？”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泽尔还是决定算了。 等她自己醒来好了，不粘锅。 熟读《甩锅三十六计》 …… 在接下来的路途中， 泽尔和阿尼亚一路走过了五层阶梯，到了不朽堡垒的中层位置。 在一路上，也碰见到了不少泽尔的熟人。 作为天生的社交牛逼症，仅仅一年时间，泽尔就跟不朽堡垒中很多能人都混熟了脸。 吸取了教训的阿尼亚一言不发，生怕自己再出言不逊招惹了什么人，生命堪忧。 这些，可都是自己未来在不朽堡垒中的邻居啊。 …… 萧瑟庭院，风又是，只可惜，换了人间。 泽尔踏进了这清冷的门房之内，不禁有些触动。 虽然在走了的这五年间，自己居住的这庭院一点没变，但终归有些触动。 “这是我之前在这里的居所，我没怕你吧，我真在不朽堡垒来过。”泽尔还记得之前阿尼亚的玩笑话，反击道。 “哦……还真不错啊。”阿尼亚开始在这“欧式庭院”之中参观起来。 这种风格的建筑在崇尚光明的卡达皇城内还是异常罕见的，引起了阿尼亚不小的兴趣。 “喜欢吗，喜欢的话……就送你了。”泽尔看到阿尼亚的表现，说道。 “送我？”阿尼亚有些疑惑地问道。 “恩，从今天起，它就属于你了”泽尔再次给出肯定的话。 “好，不过……我不需要你送我。”阿尼亚出乎意料地没有乱碰乱跳，她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 泽尔微微皱眉，这阿尼亚的反应……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才对。 不应该像艾莲娜那样吗？难道说……她聪明一些？ 然后泽尔长舒一口气：“能理解真的是太好了。” “我会代为保管，帮你照顾好这里。所以，你回来了也一定要接手继续照顾好它啊。”阿尼亚抿了抿嘴，眨巴着眼睛，说道。 “一定……” “如果70天之后，我还没有回来的话，你就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吧。” “好。” …… 平淡的告别，却孕情至深。 很多时候，有些看似深情要求照顾好自己的话语，提醒的话语，都显得累赘。 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传递了。 泽尔怎么都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个约定，将会在未来有决定性的作用。 …… 房间中，正在打扫的阿尼亚。 “诶？为啥泽尔的房子里面会有这种东西，圆圆的，粗粗的，凹凸不平。不过……摸起来还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