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步步为谋》 第一章 双双背叛 从灵犀和他相识起,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她以公主之尊不惜和父皇闹翻,不惜丢弃名声,帮着他从袁家一个不得宠的旁支子嗣爬到了今日袁家正房继子的身份,却没想到会沦落到这样的局面。 今日里,刚吃了晨食,灵犀的贴身侍女环佩就带来了一个足以打垮灵犀的消息。她的未婚夫袁绍跟她的大皇姐铃兰在一起偷情。 现在的灵犀正深呼吸,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要进去捉奸。她站在铃兰寝殿门口,门微微开着,还未进去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一阵迭起的浪叫声,灵犀一时气急没有细想就推门而入,结果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灵犀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告诉灵犀让她来捉奸的环佩正垂头勾着笑站在她的身后。 “大皇姐?!” 灵犀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刘铃兰是皇帝一夜醉酒后和宫女所生的女儿,虽然也是公主之尊,但无论是身份,还是宠爱都没法子和灵犀相提并论。 灵犀明白,她今天是入了圈套,本来她以为自己是捉奸的,没想到最终自己竟然才是被捉的那一个,她平日里最信任的皇姐和自己的贴身大丫鬟竟然联手害她! “哈哈,我猜,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自己信了环佩?连自己身边的大丫鬟都要背叛你,你做人还真是失败啊!” “刘铃兰,这皇宫里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你,连父皇都不愿意看到你,若不是我一直护着你,你能好好活到今日?我不明白为何你要害我?” 刘铃兰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恨道:“同样是父皇的女儿。凭什么你就可以得到大家的宠爱,我就要受尽冷眼!从今以后你只会是一个残花败柳,一个不知廉耻的公主。你放心,等你被千夫所指之后我会常去看你的,从前你送我的被褥、衣服、吃食我也都会送还给你,咱们两不相欠!” 顿了顿,刘铃兰又笑道:“你不是很在乎袁绍吗?为了他不惜跟父皇闹翻。” 灵犀心中一紧,喝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我没想对他做什么,只是看你可怜,不忍心你总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罢了。” 她得意的挑着眉毛,露出手腕上一只碧绿的翠玉镯子。 “你……你从哪里来的?” 灵犀颤抖着问道,压下心中那个她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 她认得,刘铃兰手上戴着的是袁家只传给正妻的翠玉镯,那个镯子还是袁绍被过继到袁家那日,袁夫人拿给袁绍的。 “其实我早就想让你看了,你还不明白吗,其实你的怀疑没有错,环佩也没有骗你,今日你在殿外听到的声音就是我和袁绍发出的。” 她笑的开怀,灵犀的心却被扯的生疼。 她不屑得看了灵犀一眼,转身冲着门口喊道:“本初,你进来吧,看看她这副蠢样子,她根本不配站在你的身边,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跟她在一起会拖累你的。” 门外走进一个人,那俊朗的五官正是灵犀最熟悉的心上人。 灵犀顿时如遭雷劈,最后一点力气也消失殆尽。 “袁绍,我与你相识三年,为你做了那么多,若没有我哪儿有你的今日。如今父皇和皇祖母都不喜我,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你却背叛我,还和她合伙算计我,想毁了我的清白,为什么这样对我!” “够了!为了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干涉我那么多的事情,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个男人,成日被你压着,你当我是什么?知道汉武帝为什么要废掉陈阿娇吗?哼!当初我想靠着你做上袁隗的继子,这才忍了你那么久。如今,我受够了。告诉你,不只是你,那些护着你,欺压过我的人,也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 灵犀气得牙痒痒,使劲全力微微撑起身子:“忠言逆耳,你这个人好大喜功,若不是我时时提点你,你焉能在那么多旁系子嗣中脱颖而出,被袁隗过继为子?” 灵犀话音刚落,袁绍已经目光狠辣得上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我尊贵的灵犀公主,你也就耍耍嘴皮子了,你的下场很快让你再不会说一句话,如今,皇上和太后都不喜你,你再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皇室为了规避丑闻,你只有一个下场。” “禽兽!” 灵犀恶狠狠得扑向袁绍,袁绍吓的立马退了一步。 “好了,本初,别跟她计较了,她很快就会很肮脏不堪的。” 刘铃兰拉过袁绍劝了一句,她不愿意自己的男人碰这个女人。袁绍理了理袍子上的褶子,意味深长的看着灵犀:“这么美的一张脸,可惜了。” 刘铃兰闻言脸色一寒,是啊,刘灵犀是整个皇室,甚至整个大汉朝最美的公主。现在只有十一岁,脸蛋还未张开,就如此勾人。 “你!” 刘铃兰和袁绍的话让灵犀通体生寒。 刘铃兰冷着脸拍了拍手,门口侍卫架进来一个男人,衣服上脸上都是灰,似乎是个乞丐。 灵犀凄厉的叫着袁绍的名字,门口的袁绍脸上闪过几分惋惜,却终是没有回头。见状刘铃兰捂着嘴笑的越发得意。 “滚开,滚开,别碰我,袁绍,我好歹对你一片真心啊!” “当初要不是看在你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的份上,我也不会接近你。” 袁绍残忍的话让灵犀失去了最后一分支撑的力量,终于晕了过去。 过了半晌,刘夕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猛然睁大,含满了愤怒、悔恨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 她的床边,一个肮脏不堪的乞丐正缓缓爬过来,一双眸子散发出异样的神采,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至此,刘夕才明白刚才自己梦中所见到的东西都不是梦,而是这个身体原主的记忆。结合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刘夕明白她这是穿越了。这个身体的原主已经含愤而死。 理了理自己脑中残留的记忆,刘夕明白自己是穿越到了三国时代,而自己的原身,竟然是汉灵帝和王美人所生的公主刘灵犀。也就是历史上汉献帝刘协的姐姐。 而她,二十一世纪特种部队的高级指挥官。因执行任务时断了双腿,不得已退伍回家。谁知道一觉醒来竟然穿越到了这个汉末的公主身上。 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刘夕在心中默默叹息,这是老天爷不忍心看到她断了双腿,重新赐给她一双健康的腿吗? 再看眼前盯着自己的猥琐乞丐,刘夕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 找死! 刘夕抓住乞丐伸过来的脖子右手腕轻轻一扭,就听卡的一声,乞丐就已经断了气。临死前,眼中还写满了不可置信。 “父皇,您慢点走,当心脚下的路。”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娇嫩的女声。刘夕认得,这是刘铃兰的声音。 她脸色一沉,从后面的窗户里一个飞身翻了出去。趁着众人还未发现,沿着屋檐,靠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朝着自己宫殿的方向跑去。 到了自己的寝殿,刘夕避开众人,从窗户里跳进了自己的寝殿。 当刘铃兰带着汉灵帝来到刘夕的寝殿时,看到的就是一袭白衣,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抄孝经的刘夕。 刘夕见外面刘铃兰扶着脸色黑沉的汉灵帝走了过来忙给汉灵帝见礼。 刘夕一个头磕到底就长拜不起,哽咽道:“女儿不孝,惹父皇和祖母不快。正在殿中抄孝经反省女儿的过错,不想父皇还愿意来看望女儿。女儿实在是......实在是......”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第二章 求和 汉灵帝因刘夕为袁绍的事情跟自己翻了脸十分生气,到现在还不愿意见这个忤逆不孝的女儿。若不是今日有人密报说女儿与外男私通他也不会来这里。 他这女儿自小性子就倔的厉害,从来不肯服软。如今先见一向比牛还倔强的女儿竟然一个人躲在寝殿里抄孝经,心中已经软了三分,又见女儿哭的伤心,心里那股子怒气已是去了大半。毕竟是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那情份还是不浅的。 当下亲手扶起长拜不起的刘夕叹道:“皇儿知错就好,不必如此。” 后面的刘铃兰看到这一幕恨的咬牙切齿,她之所以笃定刘夕不会有翻身的时候了就是因为刘夕不会服软的性格。哪知这次她不知怎么逃了回来,还转了性子,让汉灵帝和她和好如初。 “回去把孝敬经抄上一千遍,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要再出你的漪澜殿了。”汉灵帝瞥了眼远处神色不明的刘铃兰,沉声吩咐。 刘铃兰知道汉灵帝这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但没抓到刘夕的证据,她也不敢再言。忙应声带着自己的人走了,走之前十分怨毒的看了刘夕一眼。她实在不明白,刘夕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刘夕见刘铃兰被关了禁闭,冷冷一笑,这才是开始。你们害的原主丢了性命,只是禁闭,怎么抵得上原主的一条命! “犀儿,你能知道朕和你皇祖母的心意,朕心甚慰。”汉灵帝有些心酸的开口。 刘夕含泪道:“父皇和皇祖母不同意孩儿与那袁绍交往,是孩儿不知父皇用心良苦。孩儿以后再也不会理那袁绍。孩儿请父皇允准孩儿入太学求学,日后一心求学,为父皇分忧。” 汉灵帝皱眉道:“你一女儿家,去太学作甚。” 刘夕嘟着小嘴说:“孩儿听闻父皇的老师蔡邕教导女儿蔡琰,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洛阳城中有名的才女,她学得,孩儿为何学不得?” 汉灵帝敛眉怒目:“蔡师之女乃是在家中由父亲教导,你入太学乃是与皇子一起就读。你一个公主,进太学读书成何体统?” 刘夕一双美眸泪光盈盈道:“这段时间,孩儿思念父皇,总会想起从前父皇说孩儿脾性与您最为相似的话。孩儿就想女扮男装,入太学习文练武,学一学父皇当年的风采。” 汉灵帝在历史上本就荒唐昏庸,此时被小女儿哄的心都软了,不由笑道:“你的倔脾气跟朕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你要扮作皇子是否不妥?” 刘夕见汉灵帝有松口的意思,忙上前挽着汉灵帝的胳膊,软软糯糯道:“有何不妥?父皇下了令还有谁敢说嘴不成?以后孩儿就化名皇子刘夕,可好?父皇的大皇子刘夕?” 自从刘夕的母妃王美人被何皇后毒死之后,汉灵帝就一直觉得亏欠这个女儿。如今看着女儿长的越发像王美人,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畔撒娇,哪里还抵挡的住。当下一口应了下来。 刘夕见状心中狂喜,搂着汉灵帝喜道:“那父皇可不可以征辟几个武将来给孩儿做护卫?孩儿都做了皇子,身边总得有几个护卫才是。不然,像母妃……” 刘夕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汉灵帝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点头道:“明日朕从御林军里调些人过来。” 刘夕忙依着自己对三国时期的记忆,挑了几个忠心的武将名字告诉汉灵帝自己要这几个人。 汉灵帝听了刘夕的话紧紧蹙着眉头,疑惑的说:“犀儿,你是从哪儿听说这些人的?” 刘夕脸上一僵,总不能说她从历史书上看的吧。她微微一笑,说:“孩儿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这些都是有真才干的人。父皇放心就是。” 汉灵帝沉下脸有些不满的说:“这黄忠不过一个小将,赵云王越之辈更是村夫,怎配在皇儿身边护卫?不如朕还是从禁卫军中调些人过来。” 刘夕挽着汉灵帝的手臂左右晃晃,撒娇道:“孩儿听说这些个村夫可厉害了,那个王越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了羌族首领的头颅。有他们护卫可比那些出身世家,却中看不中用的禁卫军强多了。” “哦?竟有此事?夕儿是从何处得知?”汉灵帝挑眉看向刘夕,眼中的疑惑更深。 刘夕嘟着嘴说:“孩儿从大臣那里偷听来的,只是孩儿也不记得是哪位大臣了,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啊。” 汉灵帝心中虽然疑惑,但架不住刘夕一味撒娇,最终只能照着刘夕的意思派人去征辟她要的这几个人。 待汉灵帝走后刘夕才把目光放向了不远处跟着刘铃兰一起来的环佩身上,环佩见到刘夕的目光,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刘夕瞥了她一眼,淡淡吩咐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杖毙吧!秀儿,你去把本宫殿里所有的奴才都招来这里观刑,也好让她们知道知道背叛本宫是个什么下场。” 秀儿兴奋的应了声诺就出去了,心中感动自家向来心软懦弱的公主终于自强起来。 当夜,刚好赶上何皇后的寿诞,京城里所有的名门公子、贵女,都要参加,作为公主的刘铃兰也被破例放出来一晚上。 “小夕,我不是故意的,那件事,其实……其实是他逼我的,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 从前的灵犀心极软,即使得罪了她,跟她服个软,求个情,也就过去了。这次,刘铃兰又想故技重施,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做的太绝,但总是存着或许刘灵犀这个蠢女人会心软也说不定的想法。 这声音原主到死都刻骨铭心的记着,刘夕转头看去,内心里无法控制的恨意和愤怒迸发出来。以前就是这样,原主每次都会被她骗过去,每次都会原谅她。 “刘铃兰……” 刘铃兰被刘夕冰冷的目光吓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扶着门框委屈道:“小夕,我……终归是你亲姐姐啊!” 刘夕心中冷笑,亲姐姐?亲姐姐就抢妹妹的未婚夫,算计妹妹,毁了妹妹的清白? 想当年,刘铃兰的母亲。那个心机深沉的宫女趁着汉灵帝醉酒,算计汉灵帝,爬上汉灵帝的床。被整个宫中所有的人,包括汉灵帝都厌弃不已。若不是原主一直护着她,照顾她,她早就不知道被哪个势力的奴才害死了。可她是怎么回报原主的? 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 刘夕垂下眼睑不再看她,脑子却已经急速转动考虑着刘铃兰现在跟自己求和是想干嘛。 刘铃兰见刘夕不说话,只道刘夕心中已经松动。忙道:“小夕,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仇怨是不能解开的。姐姐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袁绍姐姐也不要了,都还给你,可好?” 刘夕掩藏住眼底的恨意,抬起头,楚楚可怜道:“姐姐当真会把袁绍还给我?” 刘铃兰闻言大喜,一边骂刘夕蠢,一边道:“这个自然,姐姐怎么会骗你。” 刘夕假装犹豫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姐姐若是把袁绍还给我,我就原谅你一次。” 刘铃兰兴奋道:“没问题,姐姐以后绝不会再见那袁绍。你瞧,姐姐把镯子也褪下来了。” 刘夕看了眼刘铃兰的手腕,果然没有了那翠绿镯子。于是笑着朝刘铃兰点了点头。 刘铃兰见状忙凑近刘夕,小声道:“小夕,姐姐现在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件事关系到姐姐一辈子的幸福,你可一定要帮姐姐。” 刘夕心中冷笑,果然是有事找自己。面上却故作茫然道:“姐姐想让我做什么?” 第三章 互相算计 刘铃兰看了远处一个俊秀男子一眼,羞红了脸道:“姐姐喜欢上那位公子了。但那位公子是袁家的嫡子。以他正儿八经的袁家嫡子身份是绝对不会娶我这个宫女生的不受宠的公主的。妹妹一会儿就说自己是宫女生的兰公主,姐姐是灵犀公主,可好?” 袁家嫡子,袁术?那个三国时期第一个称帝,被群殴灭了的蠢货? 刘夕心里暗笑刘铃兰的眼光真是一次不如一次。又琢磨着袁绍那人极好面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去勾引袁术,给他戴了绿帽子,到时候刘铃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真以为袁术能护的住她? 正好,可以看一出狗咬狗的戏码。她既然愿意演,自己自然要给她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刘夕红着脸道:“原来姐姐是喜欢上了袁术公子,那妹妹自然是要成全姐姐的。姐姐放心,一会儿到了人前,你就说自己是灵犀公主,妹妹躲到角落里。绝对不会妨碍姐姐。” 刘铃兰大喜,坐下来在刘夕旁边陪着刘夕聊天,想多讨好刘夕几句,以免刘夕反悔。刘夕不动声色的听着,就是此时她刻意讨好也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出她深藏心底的阴诡心思。原主果然太天真,竟然被骗了那么多年。 刘夕暗暗观察,发现刘铃兰今日的衣着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看来还真是存了要嫁给袁术的想法。心中不禁好笑。 眼看寿诞就要开始,刘铃兰拉着刘夕起身朝大殿正中央走去,却没防备身旁刘铃兰一推攘,手中酒杯中的酒就整个泼到了身边人的裙角上。 “啊!” 旁边被刘夕泼到酒的人叫了一声,刘夕赶忙连声道歉,眼前的女人却一把将刘夕推的差点摔倒。 “你是谁家的小姐,怎的如此莽撞?忒没有教养!” 眼前一脸不悦发牢骚的女人正是袁术的母亲林氏,这还是原主当初偷偷溜出去看袁绍过继时见过这个女人一面,这才有所了解。 一旁的刘铃兰突然凑到刘夕耳边低声说:“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推你,你可是大汉的公主,泼她点酒也是她该受着的,敢推你就是大不敬,应该治你她的罪!” 说罢,推着刘夕就要上去治林氏一个大不敬公主的罪名。刘夕心里冷笑,这要是原主,保准就上了她的当。自己唱白脸,把林氏吓个半死,她到时候再出来说好话,刚好留下一个贤良的名声吸引袁术的注意。可惜,她算计错了人! 此时的林氏隐隐听到公主二字已经变了脸色,刘夕心中暗笑,故意板着脸甩开刘铃兰的手,一本正经得皱着眉头看着她:“你说什么呢,是本宫不小心把酒撒到了夫人身上,怎能再治夫人大不敬的罪名?” 刘铃兰有些尴尬的征在了那里,林氏松了口气,若是被公主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她这条小命今天就算是交待在这了。想到这里,再看向刘铃兰的目光自然就有些怨毒。刘夕心中高兴,你不是想嫁给袁术吗?我就先让你得罪婆婆。就算嫁过去了也不让你好过。 “您是袁夫人吧,是本宫不小心了,还请您见谅。” “公主殿下折煞臣妇了,臣妇不敢当。只是……公主殿下认得臣妾?” 刘夕笑着说:“从前在宴会上远远的见过夫人一眼,夫人长得极美,本宫对夫人印象深刻得很。” 林氏喜笑颜开,笑着说:“公主殿下真是会说话,臣妇这么大年纪了,早就人老珠黄,哪里及的上殿下年轻貌美。” 殊不知林氏年轻时乃是洛阳第一美人,这些年又保养得当,与同龄人相比,看起来年轻不少。只是平时没人提及,此时见刘夕提起,当即把刘夕引为知己。 林氏又与刘夕寒暄了几句,心中更是喜欢刘夕,直夸圣上将公主教养的真好,直到宴会开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刘铃兰见林氏离开,心中不满,表面上却委屈道:“小夕何必对那个妇人那么客气,我是看不得你受委屈,毕竟你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 刘夕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一脸感激的安慰了刘铃兰几句。 何皇后的哥哥何进是当朝大将军,势力极大,就是汉灵帝都要顾忌几分。所以,今天的酒宴但凡够得上身份的王公贵族都来参加了今天的酒宴,交好何家。 更有一些位高的世家大族得知袁家唯一的嫡子袁术归来,都把家里未出阁的闺女带了出来,准备接近袁家嫡子,搭上袁家的门庭。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袁家的势力在整个大汉朝盘根错节。真正的袁家继承人,袁家的嫡子,就连汉灵帝都要给几分面子。更兼袁术此人长的英伟俊朗,简直是整个洛阳世家小姐心中的梦中情人。 古时候这嫡子和庶子的待遇是有天壤之别的,嫡子可以继承家产爵位,庶子却什么权利都没有。嫡子就是把你赶出家门,那也是应当的。 虽说袁隗无子,将袁绍过继为子,但终究只是庶子的身份。跟袁术这个正儿八经,亲生的嫡子还是有云泥之别的。 想来,刘铃兰也是听说了袁术要回来,就看不上袁绍这个庶子了吧。 袁绍啊袁绍,想他极好面子,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嫌弃。刘夕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等着看戏。 觥筹交错了几番后,一旁突然一阵喧嚣,一个俊朗男子缓步而来。身穿金云蟒袍,一身贵气,俊美的侧脸,惹的众世家小姐个个羞红了脸,正是刚到场的袁家嫡子,袁术。 刘夕注意到一旁的刘铃兰娇羞无限,眸子里是势在必得。 待袁术走进来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 袁术刚刚给何皇后祝寿之后转过身就遇到了过来祝寿的刘铃兰和刘夕。 “女儿祝母后万寿无疆。” 二人贺寿之后就把位置让给了后面的人。 这时候刘夕已经听到旁边有人议论:“听说这两位公主,一位是王美人所出,极得陛下宠爱。另一位是被处死的宫女生的,在宫里没什么地位。” 刘铃兰脸色微变,立马用乞求的目光望向刘夕,刘夕心中暗笑,姐还等着看戏呢,怎么会拆穿你。面上却装出十分为难的模样,最终犹豫着点了头。 刘铃兰见状大喜,端了果酒一脸娇羞的走到袁术身边。 “灵犀见过袁公子!”她一脸的娇羞,眉梢眼角尽是风情。 刘夕心中却是不屑,堂堂公主之尊,竟然给臣子见礼。 袁术身边站着一个身量不高的黑脸男子,见此在袁术耳边说了什么,袁术微微蹙眉,朝刘夕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搭理刘铃兰,转身走了。 刘铃兰尴尬的站在原地,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窃笑起来。 刘铃兰气的浑身发抖,忽然间灵机一动,对着刘夕说:“对不起啊,你让我帮你向袁公子打探他对你的心意,我没能打探出来。”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刘夕身上。 刘夕心中冷笑,到了现在还想算计自己,让自己给她被黑锅?可惜自己不是原主,没那么蠢。 刘夕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茫然道:“不是你说自己喜欢袁公子,要去接近的吗,我一个罪妇生的公主哪里配得上袁家嫡子啊?” 这句话把刘铃兰噎了个半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总不能说刘夕才是受宠的灵犀公主,自己是宫女生的种。 周围众人对刘铃兰更是蔑视,你勾引人家袁家嫡子,不成功也就罢了,还栽赃到自己姐妹身上,这人品真是够低劣。 第四章 毒士贾诩的窘境 “给公主殿下见礼,愿公主殿下长乐未央。”袁绍走近刘铃兰作了一揖。袁绍身高八尺,面貌俊朗,更甚袁术。 刘铃兰见袁绍不计前嫌,不在乎自己背叛他勾引袁术,此时还为自己解围,一双眼眶已是通红。直到此时,一颗心才真正系在了袁绍身上。 刘夕见状心中好笑,袁绍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原主和袁绍相处了三年,知道袁绍此人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刘铃兰今日勾引袁术,公然打他的脸,他绝对不会放过刘铃兰。 现在接近刘铃兰必然是刘铃兰还有可利用的地方,利用完之后,刘铃兰的下场,看看原主,可想而知了。 刘夕勾起一抹耐人回味的笑容,嘲讽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对。 第二日早朝,汉灵帝当朝宣布太后曾秘密养在身边的大皇子刘夕,乃是王美人所出。如今已经十一岁,从今开始,与二皇子刘辩一同入太学读书。 此言一出,举朝皆惊。 朝中老臣都知道王美人所出的皇子只有三岁,叫刘协。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十一岁的刘夕呢?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刘辩是嫡,刘夕是长,这下立哪位皇子为帝可就耐人寻味了。 与此同时,汉灵帝在宫内下了一道封口令。任何人不得说出刘夕是公主的事情,否则诛九族。 椒房殿 何皇后砸了一地的东西。 “哥哥,王氏那贱人都死了,陛下还把她生的赔钱货当宝,封了皇子与本宫的儿子争太子之位!本宫非要了那赔钱货的命不可!” 何进闻言皱了皱眉:“妹妹慎言,那刘夕不过一个女子,翻不起什么浪。就算有个皇子的名也不可能真当太子。你毒死王美人已经惹的陛下对你厌恶,若是再对这丫头做什么,陛下只怕真会翻脸。” 何皇后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凡是挡了辩儿路的人都该死!” 皇宫外 洛阳大街上,一个身穿白衣白袍的俊美少年正停留在东城一户人家门口,少年身上穿的衣料极好,身后跟着几个身穿铠甲的侍卫,一看就知身份不凡。 “爹,女儿已有夫君。怎能再嫁?你让女儿抛夫弃子,女儿宁死不从!”少年到时就见这户人家门口聚满了看热闹的人。一个长相清秀的妇女跪在地上对着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磕头哭诉。 那胡茬男人怒道:“丽儿,爹还会害你不成?你那男人都三十几岁了,连个小吏都混不上。你跟着他这么些年,吃过几顿饱饭?你跟了陈大人家的公子,虽是妾室,但却能吃香的喝辣的。至于儿子,你跟了陈公子,难道不会再生吗?” 丽儿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爹,女儿既然嫁了夫君就绝不会改嫁。吃苦女儿也愿意。求爹不要让女儿改嫁。” 人群中此时已是议论纷纷 “什么让女儿吃香的喝辣的,这郑屠夫分明就是贪图那陈公子给的十贯钱的彩礼。” “就是,这郑家女儿倒是个好的,可惜了。” 少年听了人群中的议论声挑了挑眉,看向了门口站着的中年男子,男子冷着脸看着怒气冲冲的郑屠夫,眸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而男子手中拉着的小男孩,看着只有五六岁大小,见到这样的场景却出奇的镇定,也如男子一般冷冷的看着郑屠夫。 “都让开,都让开!我们公子来迎亲了!” 少年回头,就见前面几个小厮手中拿着棍子驱赶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后面几个小厮拥着一个锦袍公子走了过来。 那公子长的贼眉鼠眼,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郑丽。 郑屠夫见到来人忙殷勤的迎了上去:“陈公子,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陈公子眼睛热辣辣的盯着郑丽,笑道:“本公子听说美人有些不情愿跟本公子,就亲自带人来请了。哼,本公子看上的人,即使不愿意,本公子也能绑回去。” 郑丽身后的中年男子再也忍耐不住,冷冷的道:“陈义,你陈家在洛阳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你就不怕我贾诩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了,找你报仇吗?” 少年听到贾诩的名字,眼前一亮,果然是他。 那陈义却完全没把贾诩当回事,讥讽道:“出人头地?你做梦呢吧?若是没人举荐,没钱捐官,想在这洛阳做官,比登天还难。你做了十几年的孝廉郎,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你既没有背景,又是个穷光蛋,还想出人头地?” 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陈义身后的众小厮也跟着大笑。把贾诩的一张白脸气的又青又紫。 少年见状朗声道:“谁说他没人举荐?” 众人闻声都回头看向少年,少年带着侍卫缓步走到贾诩身旁,温和的看了看贾诩和他手中牵着的少年,转身眸光一冷,扫向陈义。 陈义见少年虽然只有十岁左右,却衣着华贵,身后还跟着侍卫,显然身份不凡。见其为贾诩出头,虽说心中着恼,却也耐着性子问道:“你是何人?你可知本公子的父亲是谁?” 少年冷冷扫了陈义一眼:“我管你父亲是谁,不想死就赶紧滚!” 陈义一听这话彻底怒了,这洛阳城他也混了二十多年了,他爹是袁家的门生。跟着袁家公子也算把这洛阳城的权贵子弟见了个遍。根本没见过眼前这少年。显然他不是什么权贵子弟。若不是他向来谨慎,刚才那句话都不会问。 “好!好!给我打!本公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死!”陈义咆哮着吩咐身边的小厮。 小厮们得令立马抡着手里的棍子冲了上去。 少年眸光微冷,朝着边上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几个侍卫就冲了出去。众人只见眼前一花,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声哀嚎,地上的棍子掉了一片,那些小厮都坐在地上哀嚎着,手腕上血流如注,把身上衣服染的一片血红。 陈义见状瞳孔猛的一缩,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小厮就倒了一片。这少年身边怎会有如此多的高手? “出什么事了?”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竟然招来了官差和两位身穿铠甲的将军。 陈义见到来人,脸上露出喜色,忙上前作揖:“小的陈义,见过袁公子、曹大人。袁公子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小子竟然公然在街上打伤了我的家仆。” 那两人顺着陈义的目光看去,脸上一惊,忙快步走过去跪倒请安:“臣袁术(曹操)拜见大皇子,愿大皇子长乐未央。” 这少年正是刚被封为大皇子的刘夕。跪在地上的是早朝上刚刚见过她的袁家嫡子袁术和西园校尉曹操。 陈义见袁术和曹操向少年下拜,又口称大皇子,惊的三魂七魄去了一半,腿一软也跪了下去。 周围的官差和百姓见状也呼啦啦的跪了一片,就是贾诩也拉着儿子跪了下去。 刘夕见来人是袁术和曹操,心想这二人一个将来会称帝,另一个会挟天子以令诸侯,都是觊觎她刘家皇位的人。心中不由厌恶,面上却不显,温和道:“二位大人快快请起,诸位也都请起,我今日微服私访,本不打算泄露身份的。只是遇到了恶霸强抢民女之事……” 顿了顿,刘夕笑眯眯的扫向袁术:“听闻还是袁家门生……” 袁术身子一僵,忙吩咐左右:“把陈义拿下,带回去交给父亲处置。” 刘夕闻言,眸光微寒。在袁术眼里只有他父亲,只有袁家,犯了错竟然要袁家处置,简直视皇权王法如无物。 第五章 为何不敢 曹操见刘夕脸色变冷,心中大骂袁术愚蠢,陪笑道:“公路,这陈义犯法冲撞皇子殿下,理应交给洛阳令处置。” 袁术听了曹操的话猛的惊醒,挥手道:“送去洛阳令周大人处请周大人处置。” 刘夕暗道这袁术的智商比曹操果然是差了一大截子,难怪后来会败在曹操手上。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袁大人刚刚进入朝廷,对朝中律法不甚熟悉也是正常。” 二人忙拜谢刘夕,之后才带着陈义离开。 曹操和袁术走后那些围观的百姓也都作鸟兽散,否则冲撞了皇子,可是大罪。 刘夕在众人走后过去拉起郑丽,微笑着说:“这位大嫂不用害怕,那陈义再不敢来找你了。” 说到这里,刘夕又将目光定在郑屠夫身上,冷声道:“这一家人从今以后就是本皇子的人,若是有人敢找他们的麻烦……” 郑屠夫刚才听说刘夕是皇子就已经吓软了腿,他一个卖肉的,什么时候见过皇子这样尊贵的人物了。就连陈义这样的人在他眼里那也是高不可攀的。此时被刘夕一吓,差点就尿了裤子,磕头如捣蒜一般:“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刘夕见状心中厌恶,但此人好歹是贾诩的岳父,自己要用贾诩,就得给他留几分面子。于是赶苍蝇一般挥挥手,说:“赶紧滚,别再让本皇子看到你。” 郑屠夫闻言起身就想跑,无奈双腿发软,连爬带滚的才跑出巷子。 郑屠夫走后刘夕走到仍跪在地上的贾诩和孩子身边,笑道:“贾先生快快起来。”说着伸手拉起地上跪着的孩子,柔声道:“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贾诩闻言惊的脸色发白,刘夕那是什么身份,当朝大皇子。说不准就是未来的天子,竟然对着自己儿子自称哥哥。 贾诩的儿子被刘夕拉起,显出一张面黄肌瘦的小脸,听到刘夕的问话后板着小脸严肃道:“我叫贾穆。大哥哥救了我的母亲,等我长大了一定报答大哥哥。” 贾诩惊道:“犬子不懂事,对殿下不敬,还请殿下见谅。穆儿闭嘴,这位是当朝大皇子,要称皇子殿下。” 刘夕挥了挥手,说:“贾先生不用在意。是我让穆儿叫我哥哥的。”说到这里,眼珠子一转,对着贾诩道:“我愿举荐先生为官,不知先生可愿?” 贾诩身子一震,看着眼前只有十岁左右的俊秀少年,一双眼睛黑亮灵动。他自从被举荐为孝廉郎,有二十几年了,因自己没钱没背景,一直不咸不淡的做着孝廉郎。有时候也给大户人家做点文书的工作,赚些小钱养家。只是,所挣实在有限,家中妻儿连饭都吃不饱,儿子更是长的面黄肌瘦。 这些年,见惯了人情冷暖,此时见眼前少年仅凭一面之缘,不仅救了自己的夫人,还愿举荐自己为官,这是怎样的恩德啊!他心中激荡:“贾诩何德何能,得殿下赏识?” 刘夕微微一笑,这贾诩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毒士,她怎么可能不赏识。这贾诩一条计策乱了汉朝天下,另一条计策让胜券在握的曹操差点丧命,还弄死了曹操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亲信大将典韦。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在后来居然还能归顺曹操,死后封侯。这绝对是奇才! 如今他受尽欺凌,不得志时,正是自己笼络他的好时机。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奇才的时候,自己招揽他,他可能根本不会把自己当回事。可全天下都看低他时自己站出来帮他,那就是雪中送炭,知遇之恩了。 “我一看到先生,就觉得与先生有缘。还望先生不弃,为我大汉朝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不出刘夕所料,贾诩听了刘夕的这句话,立马红了眼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救了我夫妻,还赐了诩一份前程。诩无以为报,日后必肝脑涂地以报殿下恩德。” 刘夕忙上前扶起贾诩:“贾先生不必如此,日后我当敬先生如上宾。” 收了贾诩的刘夕心情舒爽,晚上都睡的十分香甜。第二天带着十二分的好心情来到了太学入学。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王氏那个贱人生的贱种吗?”刘夕刚一进殿就听到一声犀利的嘲讽。 刘夕眸色微寒,是何皇后出的皇子,刘辩! 刘辩从何皇后那儿听说了父皇把王美人生的那个赔钱货封了大皇子,心中愤恨,父皇一向宠爱王美人生的刘协,那也就罢了。如今连一个赔钱货都当宝一样的宠爱,让刘辩心中的恨意如泉涌般喷薄而出。 难道一个妾室生的贱种能比正宫皇后生的强? 碍于汉灵帝诛九族的封口令,刘辩没敢把赔钱货这样泄露刘夕身份的话骂出口,但侮辱她几句出出气,他还是敢的。 刘辩挑衅的看着刘夕,丝毫没把她看死人一样的冰冷目光当回事。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啪!” 刘夕走近刘辩,抬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了刘辩那张还在嘚瑟的脸上。 “你……你敢打我?”刘辩捂着肿起来的半张脸,不可置信的吼道。皇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公主刘灵犀虽然性子倔强,却懦弱心软,从前别说骂她两句,就是打她一顿她也不敢说什么。现在竟然敢打自己! 此时周围的众人也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纷纷跨到了刘辩身旁,神色不善的看着刘夕。 刘夕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在眼前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才冷声道:“为何不敢?” 在场的袁术、袁绍、曹操之流被刘夕的眸光扫过,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一点都不敢相信那样让人几乎窒息的眸光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发出来的。 刘辩当时就想冲上去打还这个耳光,只是刘夕身手太快,躲过刘辩,又是一个耳光掴在了刘辩脸上,直把刘辩打的摔了出去。 袁绍几人想上来帮忙,刘夕眸色微寒:“我再不济也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你们的家族或许父皇不敢动,但动个把人,给我出出气还是不难的。毕竟对皇子不敬是大罪!” 刘夕一句话让众人生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是啊!刘夕现在可是汉灵帝最宠爱的皇子,又有十常侍的支持。动了他只怕不会善了。 “你……你们这群废物!我母后杀了他母妃,父皇都不曾说什么,打他一顿怕什么。出了事儿我担着,你们给我上!”刚才一巴掌刘夕用了真力,刘辩被打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气急败坏的指挥着袁绍等人上去为他报仇。 刘夕理了理衣袖上的褶子,淡淡道:“父皇或许不会把刘辩怎么样,但你们这些打手就难说了。” 听了这话袁绍第一个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他们几人里面,背景最差的就属袁绍了。汉灵帝见爱子被打,找个人出气,他会是最好的选择。要知道,现在的他,可没有一个受宠的公主护着了。 周围众人见袁绍退回,也跟着收回了脚步。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两位皇子。 刘夕缓步走到摔倒的刘辩身边,居高临下的道:“我大汉朝以仁孝治天下,但凡出仕为官,必先举孝廉。长兄如父,你对自己的兄长、庶母都可以出言侮辱,可谓不孝不悌,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你觉得大汉朝的那些清流大儒会怎么评价你?” 说罢勾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辩。 第六章 蔡邕的发泄 刘辩闻言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汉朝时候,非常看重一个人的品行,尤其是孝道。当官的若是不孝顺父母,被言官弹劾,就会丢官去职。一个皇子若是不孝不悌,传的天下皆知,很有可能会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他虽然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何皇后辱骂王美人,那没什么。何皇后是妻,王美人是妾,可他辱骂就不同了,那毕竟是他的庶母。更何况他刚才还丝毫没把刘夕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和汉灵帝放在眼里。这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确实不好。 想到这里,刘辩有些慌神了,急道:“你……你敢说出去,我让母后毒死你!” 刘夕嘲讽的看着刘辩,冷冷道:“你们大可以来试试!” 这边的闹剧还没有结束,那边皇子太傅蔡邕已经走了进来。汉朝崇尚尊师重道,蔡邕作为汉灵帝曾经的老师,如今又是皇子太傅,地位极高。众人见他来了立马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座位。就是刘辩也被袁绍搀扶着坐到了座位上。 蔡邕看了一眼两边脸颊都肿起来的刘辩,微微皱了皱眉,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如往常一般打开书籍就准备上课。 刘辩恨恨的望了安静坐在那里的刘夕一眼,给袁绍使了个眼色,袁绍会意,站起来向着蔡邕作了一揖:“学生有一事禀告老师。” 蔡邕缓缓抬起双眸,声音平淡的回道:“何事?” 袁绍扫了不远处的刘夕一眼,躬身道:“学生听闻大皇子殿下虽已十一岁,却并未开蒙,若跟着我们一起上课,只怕跟不上我们的进度。” 刘夕眉毛微挑,看着一脸得意的刘辩,这是打算把自己赶出太学啊! “是啊,皇兄,你平日里贪玩,一直在皇祖母寝宫里养着,十一岁了还未开蒙。跟不上我们的进度的,不如你还是回自己寝殿,让父皇给你请个先生单独授课的好。免的跟着我们每日里什么都听不懂,耽误了学业。”刘辩这回学聪明了,在蔡邕面前表现的十分兄友弟恭,对刘夕一脸的关心。 刘夕脸上不见喜怒,起身对着蔡邕躬身作揖,开口道:“学生见过老师。学生虽未请先生,却由皇祖母与父皇亲自启蒙。并非一无所知。” 蔡邕冷冷的看着下面的闹剧,从他看到刘辩肿着的双颊起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不想过问。 今日早朝,他以帝师的身份弹劾十常侍,却被汉灵帝罢官去职。今日来太学授课也是最后一次了,明日他就会被赶出洛阳城。 蔡邕不到四十岁已经是海内闻名的大儒,被召入宫中为汉灵帝授课。汉灵帝有了皇子后,自己又被认命为皇子太傅,可以说先后为两代皇帝的帝师。身份何其尊贵。 他心伤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汉灵帝昏庸无道,宠信宦官,认宦官为阿父阿母,出言劝阻。不想却落了一个罢官去职,赶出洛阳的结局。心中寒凉,如今对这刘家子弟没有半点好感。 “既然你已开蒙,那背一段论语给我听听。”蔡邕冷冷的看着俊美无匹的少年刘夕,心中寒意更甚。汉灵帝年轻时也长的俊朗不凡,那时候蔡邕极喜汉灵帝,觉得这个学生样貌不凡,必有大才。可谁能想到他这样不凡的样貌却只知沉迷酒色,昏庸无道。而刘夕这位大皇子,相貌更甚汉灵帝年轻时数倍,说不定昏庸更甚汉灵帝。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刘夕听罢,朗声开始背诵论语。刘夕在穿越前虽说是特种兵,但那是因为她的爷爷当年是解放军的高级军官,对解放军有特殊的感情,这才强迫她去上了军校。其实无论是爷爷还是奶奶都出自书香世家,她从小受爷爷奶奶熏陶,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都有涉猎,背个论语,根本不是事儿。 蔡邕见刘夕竟然十分流利的背完了整部论语,心中惊诧莫名,不由回忆起年轻时的汉灵帝也是聪慧异常,一教就会。却不曾想自己引以为傲的学生竟然下令自己罢官去职,驱逐出洛阳。 心中一时悲愤,不由自主的发泄在了刘夕身上:“大皇子能背下来整篇论语,可能懂得圣人之言的意思?” “略知一二。”刘夕躬身答道 “哦?”蔡邕冷笑一声,对着刘夕嘲讽道:“圣人言,立嫡立长。不知大殿下怎么看待此言,又觉得到底是该立嫡还是立长?” 蔡邕的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里都安静了下来。立嫡立长这岂是他们可以随便讨论的?蔡邕这纯粹是在刁难刘夕了。 其实话一出口蔡邕也有点后悔了,刚才他心中怨愤,想出口恶气,却没想到说出了这样的话。正想说句什么补救一下,刘夕的话已出口。 “学生觉得立嫡还是立长这一问题要结合当朝的实际情况来下定论,比如如今,学生以为应当立嫡。” 刘夕的话一开口蔡邕就愣了,这大皇子竟然如此干脆的放弃了皇位? 刘夕对于蔡邕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面无表情道:“不知先生如何看待这天下大势?” 蔡邕微微一愣,没想到年仅十一岁的刘夕会有此一问,忍不住反问道:“大殿下有何看法?” 刘夕故意表现出一丝沉痛,哀声道:“如今汉室倾颓,自黄巾之乱,汉室威严已失。为了尽快的平定黄巾之乱,军权已经由中央下放到了地方。那些有野心的将领和官员都借由这次平乱在地方割据。俨然成了一方诸侯。如今,各路诸侯拥兵自重,中央却没有任何兵权。若是有朝一日,诸侯造反,只怕又是一场七国之乱。汉室已是如此,实在不宜内乱。学生愿推举皇弟为天子。” 蔡邕瞳孔猛的睁大,看向刘夕的目光如同看到了鬼魅一般。就是大殿内的其他人也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刘夕。像曹操这样智慧超凡的人甚至陷入了沉思。刘夕这番话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明明惊世骇俗,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细思之下,让人惊恐。 刘夕走到蔡邕身边,小声道:“学生知道老师担心宦官霍乱朝纲,然而宦官无根无萍,所仗者无非帝宠,帝宠不再,他们将一无所有。有兵才有权,大汉真正的危机不在宦官,而在诸侯。” 蔡邕张大嘴半晌没回过神来,过了许久才满脸喜色的道:“好!好!我大汉有救了!我大汉有救了!” 此时的刘夕已经静静的垂手站在一边,仿佛刚才说出惊人之语的人不是她一样。 蔡邕眸中发出异样的神采,随即有黯淡下去,颓然道:“可惜老夫马上就要离开洛阳了,不能再教导大殿下了。” 刘夕抬眸对上蔡邕,肃然道:“老师若不嫌学生愚笨,学生愿跟随老师,外出求学。” 蔡邕眼眶微红,叹道:“老夫有大殿下如此学生,不负此生。” 蔡邕这话出口,旁边的刘辩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别人或许不知道刘夕的身份,他却很清楚,这刘夕乃是个丫头片子,本来就不能继承皇位,如今倒说的好像她为了国家大义,把皇位让给了自己一般。 现在这蔡邕更是一副只有刘夕是他学生,自己一帮人跟他没有关系一样。要知道,在今天之前他连刘夕的面都没见过。自己可是被他教导了好几年啊! 刘辩摸着自己的脸颊,看向刘夕的目光中染上了浓浓的杀意。 第七章 收赵云 本来这次被赶出洛阳城蔡邕是准备回老家务农的,这么丢人的事儿他也没脸见从前的老友。如今为了刘夕他决定去颍川书院老友处教学,顺便带上新收的弟子刘夕一起过去。用蔡邕的话说,颍川书院里的师长各个才华横溢,对教导刘夕有好处。 听蔡邕说要带自己去颍川书院,刘夕二话不说就应下来了。刘夕心中计议,三国里的顶级谋士有一半都是从颍川书院出来的,自己和他们有了同床之谊,到时候再招揽就好招揽的多。 从太学出来,秀儿的脸色发白,再也忍耐不住:“殿下,您今日得罪了二殿下,皇后不会放过您的。您知道,咱们娘娘就是这么没的。” “微臣定不会让殿下有任何闪失。”听了秀儿的话刘夕身边的侍卫头领冷冷的补充了一句。 刘夕微微一笑,说:“有王师在我身边,我无忧矣。” 这个侍卫头领正是汉灵帝为刘夕招揽来的护卫王越,他身边站着的几个侍卫都是他的弟子。王越此人出身草莽,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当官。历史上的王越曾经当过汉献帝刘协的剑术教习,可惜刘协后来当了傀儡皇帝,王越对汉朝失望,就离开了刘协。 及至后来,他的弟子史阿又出山做了曹丕的剑术教习。他这一门可谓人才众多。 刘夕为了笼络王越的心,请王越做了自己的剑术老师,平日里称呼王越也是王师。并承诺将来一定有机会让王越这一门的人都封侯拜将。王越见刘夕年纪虽小,却极得汉灵帝宠爱,聪慧异常,说不定就是下一位皇帝。再加上刘夕对他们给予了十二分的尊重,而不是像平日里见到的王公贵族,把自己当一个能打的武夫使唤。 就冲着这一点,王越也认定了刘夕是这一生唯一的主子。定要辅佐刘夕登上皇位。 “殿下,陛下身边的张内侍刚才带了一个人过来,说是陛下给您找的护卫到了。”刘夕刚一踏进寝殿,就有侍女前来禀告。 刘夕闻言眼前一亮,忙道:“速带人进来。” 侍女应诺出去,不到一刻带进一个白袍白靴的英俊少年,约莫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白面无须,甚是俊朗。躬身朝着刘夕拜倒:“小民常山赵云赵子龙,拜见大皇子殿下,愿大殿下长乐未央。” 赵云来见刘夕之前专门有小黄门教导过礼仪,所以这礼行的倒是像模像样。但是赵云这人颇为傲气,天子征辟,本以为是征辟他入朝为官。为此,他还兴奋了好久,觉得自己一身武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谁知来了才知道征辟自己来是给一个十一岁大的小皇子当护卫。这让赵云心情颇为不爽,此时行礼,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与赵云不爽的心情截然相反,刘夕此时难掩心中激动,急走几步,亲手扶起赵云:“赵将军不必多礼。” 赵云微微一愣,看着刘夕脸上难以掩饰的喜悦,实在不似嘲讽自己,但仍然忍不住开口道:“云一介布衣,怎敢当大殿下称将军?” 原来汉朝的将军只有到了一定的职位才能被称作将军,刘夕因为是穿越而来,小时候极喜欢看三国演义,喜欢那个在长坂坡曹操百万军中七进七出的大将赵子龙。此时不由自主就喊出了赵将军的称号。经赵云点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 刘夕含笑摆手,毫不在意的道:“赵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封候拜将是迟早的事儿。我不过是提前称呼罢了。父皇让赵将军给我当护卫实在是委屈赵将军了,赵将军放心,总有一日,赵将军的武艺会有用武之地。” 赵云意外的看着眼前满脸激动的俊美少年,皱眉疑惑道:“大殿下如何知道云的武艺如何?” 刘夕身子一僵,这才发现自己见了小时候喜欢的名将,一时太激动了,破绽百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道:“我曾派人打听过,赵将军乃是枪神童渊的关门弟子,童渊曾言自己的关门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此,我才请父皇征辟赵将军前来。” 说着酝酿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眼眶微红,哽咽道:“如今大汉朝威严日渐衰落,黄巾之乱让大汉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我身为大汉皇子,立志为大汉朝百姓谋福祉,让百姓都有衣穿,有饭吃。不知赵将军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赵云来之前本以为刘夕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奶娃子,没想到这位大皇子年仅十一岁就有如此志向。他也是穷苦百姓出身,自然向往刘夕说的有衣穿,有饭吃的日子。胸中豪气顿生,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应声道:“云愿为殿下驱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夕眸中含着热泪,双手扶起赵云,欣然道:“有子龙将军相助,我心甚慰。” 赵云也是激动的双眼通红,身体微微颤抖,觉得自己遇到了明主,十分开心。 却不知刘夕现在心里在暗暗好笑,历史上刘备这哭鼻子的本事还真是好用,用了他这手段果然把本该归顺刘备的赵云给挖了过来。 两个人聊了足足两个时辰,刘夕才依依不舍的将赵云安排到了偏殿,让他以后负责自己寝殿的护卫之责。与王越、史阿等人同封为皇宫禁卫军统领。 “殿下,皇后娘娘派了宫里的柳姑姑过来,说是殿下生母早逝,她这个嫡母理应好好教导殿下……”秀儿说到这里,停下了话头,神色担忧的看向刘夕。她知道王美人的死是刘夕心中的心结。如今皇后特意在刘夕伤口上撒盐,怕刘夕受不住。 刘夕听罢,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淡淡道:“想不到刘辩回去,报复这么快就到了。让她进来吧。” 秀儿为难道:“可是……那柳姑姑在宫里出了名的凶狠,我怕她会对公主不利。” 刘夕笑道:“本宫自有法子应对,你让她进来吧。” 秀儿无奈应诺,出去传话了。 柳姑姑进来时见到的就是亲自站在寝殿门口笑靥如花的迎接自己的刘夕,柳姑姑也知道汉灵帝的封口令,于是象征性的行了个礼:“奴婢给大皇子殿下请安,愿大殿下长乐未央。” 刘夕上前扶起柳姑姑,笑道:“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能来这里教导我是我的福分。怎么敢让姑姑行礼?我听说姑姑的母家也是世代为官。若不是随着母后进了宫,柳姑姑如今也是官夫人了。” 柳姑姑眼神一暗,随即接口道:“何将军对我母家有大恩,柳林是自愿留在皇后娘娘身边,终身服侍皇后娘娘的。” 原来这柳林家世代为官,书香门第。柳林当年在洛阳城里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后来因十常侍张让的侄子看上了柳林的美貌,想霸占柳林,柳林不愿意,这才连累了全家。幸亏何进出面,才救了柳林一家。 但是何进却要求柳林进宫留在何皇后身边为何皇后谋划,柳林此人虽为女子,却才黄横溢,谋略不输男子。但柳林当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实在不愿放弃嫁给情郎的机会,与何皇后进宫,当一辈子宫女。 何进为了何皇后身边多个能干的帮手,暗地里找人设计了柳林的情郎,让柳林的情郎娶了薛家的女儿。那情郎家境不如薛家,只得把薛家小姐娶了过来。柳林心伤情郎背弃二人誓言,一狠心,剪了头发进了宫中,从此,性格大变。 第八章 反将一军 这宫中人人都道柳林狠辣无情,却无人知道她年轻时经历了什么。柳林的狠辣无情也是对人生失望才会如此。 柳林的底细宫中的老人都知道,刘夕自然也不例外。刘夕二话不说拉过柳林的手就挽着柳林进了寝殿,吩咐其她人都不准进来。 正当柳林纳闷刘夕这是唱的哪出时,刘夕忽然叹气道:“姑姑是宫中的老人了,可知我与袁绍的事情?” 柳林眸中闪过一抹诧异,疑惑的看着刘夕:“奴婢有所耳闻……”柳林这次过来是何皇后想要刘夕的命,让自己过来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刘夕。此时却见刘夕待自己十分亲近,还自爆绯闻,不知道刘夕这是什么个套路。 刘夕双眸含泪,哀声道:“我认识袁绍的时候他还只是袁家一个旁系子嗣,是我,几次三番惹恼父皇和皇祖母,一步步帮着他做了袁隗的继子。可是他却和我最信任的大皇姐私通,两个人还联合起来陷害我,想毁了我的清白,若不是我侥幸逃了,我现在大概已经被父皇关在冷宫里等死了。” 柳林瞳孔猛的收缩,她知道这刘夕最近性情大变,跟袁绍也断绝了往来,却不知中间还有这么一出。没想到袁绍和那罪妇之女竟然这么狠毒,听了刘夕的话不禁让她回想起了当初那个负心汉。毁了自己却又要娶别的女人。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只是因为那负心汉另娶她人就剪了头发,却不知张让侄子想霸占自己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那个负心汉和贱女人设计的。这些年,她一双手沾满了鲜血,为的就是博取皇后的信任,伺机报仇雪恨。 想到自己的遭遇,柳林眼眶微红:“难怪殿下近日里性情大变,只是苦了殿下了。” 刘夕猛然拉住柳林的手:“我曾闻姑姑也遇到过负心汉,我与姑姑同病相怜,就觉得与姑姑十分亲近。”说着猛然提高声音,冲着外面喊道:“秀儿,把前日里父皇赐我的那对玉如意从库房取来,送于姑姑。” 柳林猛的一惊:“那是外邦的贡品,听说还是国宝,听说能给拿如意的人带来祥瑞。奴婢怎能收如此宝物。” 刘夕拉着柳林的手笑道:“我与姑姑投缘,这宝物送给姑姑,希望可以带给姑姑祥瑞。” 柳林推却不过,最终收下了刘夕的玉如意,回了刘夕安排的偏殿休息。 柳林走后,刘夕收起笑容,冷声问:“那边的人走了吗?” 秀儿低头回道:“公主神机妙算,那人果然去了椒房殿。” 椒房殿 “你说什么?柳林跟那个赔钱货在屋内密谈了许久,那个赔钱货还把陛下赐给她的国宝给了柳林?”何皇后听了底下探子的回报,惊的从榻上站了起来。 探子跪在地上垂首道:“是的。柳姑姑出来的时候双眼通红,似乎还是哭过的。拿着殿下赐的如意连声的感谢。” 何皇后冷着脸说:“阿宁,柳林不会是投靠了那个赔钱货吧?否则那个赔钱货怎么会把国宝给她?” 叫阿宁的中年宫女端着茶捧到何皇后手边,沉默了几秒钟才道:“这事儿奴婢也说不准。但是当年的事儿,咱们何家也有份,奴婢就怕那柳林对咱何家也有怨气。如今想投了新主子,连您一起对付。毕竟那赔钱货可是连国宝都出手了,是真下了本钱。” 何皇后脸色更难看了,冷哼一声:“不过一个下官家的女儿,本宫想捧她,她就是个人物,不想捧她,她什么都不是!” 阿宁见何皇后动怒,温言劝道:“娘娘莫要生气,不如奴婢先去试探一下柳林,让那柳林今日就动手,且看她如何回复。若是她听娘娘的吩咐,那说明她并未背叛娘娘,若是她借词推脱,那说明她投靠了那赔钱货。” 何皇后赞同的点点头:“此事就交给你了,速去速回,若是她借词推脱。那就直接……”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阿宁躬身道:“诺。” 灵犀殿偏殿 “柳姑姑,娘娘吩咐奴婢把这个给您,让您今日就结果了那赔钱货。”阿宁此时正站在柳林的寝殿中拿着一包白色粉末,微笑着看着柳林。 这何宁是何皇后身边的老人了,是从何皇后进宫时就跟着何皇后的,深得何皇后信任。 柳林在何宁身边不敢托大,忙接过药粉,笑道:“宁姑姑,我今日里才来这里。公主殿下就被毒死,只怕陛下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不如让那赔钱货多活几日,也能让我保住小命多给皇后娘娘尽些心力。” 何宁听柳林果然推脱,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冷声道:“我听闻柳姑姑今日得了一宝贝?怎么不拿出来叫咱们也开开眼?” 柳林心中一寒:“你们派人监视我?” 何宁嘲讽道:“你若未做对不起娘娘的事,又何怕娘娘监视?” 柳林怒道:“那如意是公主说跟我有缘,主动送我的,我没有做对不起娘娘的事。” 何宁从袖中抽出短刀,冷笑道:“那刘夕又不是傻子,就算有缘,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将国宝送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你打量我们蠢吗?更何况,娘娘让你结果了那厮,你竟然找借口推脱,难道不是投靠了那厮吗?你既然敢背叛娘娘,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柳林不会武功,只见面前刀光一闪,来不及躲闪,脖子上已感到一股凉意。紧接着就听闷哼一声,屋内升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再睁眼时,柳林瞳孔猛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位在她眼里懦弱愚蠢的公主正穿着一袭白袍长衫站在不远处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她身边一个侍卫一剑结果了何宁,后发先至,在何宁杀自己之前一剑送了何宁的小命。 “殿……殿下……”柳林哆哆嗦嗦的喊着刘夕。刚才那股凉意逼近自己脖子的时候她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围了她,直到此时,她的身心都不由自主的带着三分恐惧。 刘夕美丽的眸子轻转,笑道:“柳姑姑,何皇后已经不相信你了。如今宁姑姑又死在了你的房间里,只怕何皇后更加不会留你的命了。” 柳林听了这话心猛的一沉,回想今日来到灵犀殿后的种种,猛然惊醒:“今日殿下召我进殿中关起门来讲自己的隐私,就是为了勾起我的回忆,让我哭红双眼。之后再送我国宝。让皇后误以为我哭了是因为感激殿下以国宝相赐的恩德,投靠了殿下。离间我和皇后?” 刘夕赞赏的瞥了柳林一眼:“柳姑姑果然聪慧,不枉本宫救了你一条命。” 柳林自负聪敏,在洛阳闺秀中更是无出其右。进了皇宫中,更是帮着皇后算计了无数后宫嫔妃,让皇后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却不曾想,自己跟人斗了半辈子,却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公主身上栽了大跟头。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刘夕见柳林不说话,微笑道:“如今,皇后已视你为死敌。这皇宫中,除了本宫,没有人能保住你的命。姑姑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柳林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原来从自己踏进这灵犀殿开始,刘夕就一环一环的下好了套,等着自己和皇后往进钻。这最终的目的竟是为了招揽自己,这位小公主年岁虽轻,却端是厉害。心中叹服,跪下行礼:“殿下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这条命以后就是殿下的。” 刘夕笑道:“姑姑言重了,快起来吧。姑姑放心,只要你好好为我办事,以后你的仇我一定为你报。” 柳林听了此话精神一震,磕头道:“殿下能为奴婢报仇,奴婢愿为殿下当牛做马。”说着抬眸道:“奴婢来时,听闻那袁家的袁绍公子与二皇子殿下、大公主殿下合谋,准备谋害您。” 第九章 刘铃兰崩溃 “哦?”刘夕柳眉轻挑,想不到袁绍和刘铃兰这么快就投靠了刘辩,抱上了何皇后的大腿。 柳林点头道:“奴婢听闻二殿下似乎想借机把您赶出洛阳。但是大公主说要找人侮辱您,让您再也没脸回洛阳,这样更保险一点。” 刘夕眸光微寒,这刘铃兰还真是够狠毒的,不把自己赶尽杀绝竟然不算完。 “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柳林听到刘夕降到冰点的声音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奴婢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只知道袁公子似乎知道了您的身份,要把您约出去。”柳林小心翼翼的回道。 刘夕冷哼了一声,这袁绍和刘铃兰,难怪能搞到一块去。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对付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辙。都是认定了自己心软懦弱,一定会原谅他们。 自己的身份多半也是刘铃兰说出去的。刘铃兰也跟袁绍说了自己对袁绍还有想法,让袁绍再利用自己一次。 袁绍啊袁绍,自己可不是原主了。没那么好骗! “柳姑姑辛苦了,这事儿可能还得辛苦柳姑姑一趟了。”刘夕看着柳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柳林看着刘夕的笑容,背后升起一股寒气,垂首道:“奴婢听凭殿下差遣。” 翌日,艳阳高照。太学已经休学,新的皇子太傅正在甄选之中。几位皇子伴读正聚在太学中闲聊,许是知道了刘夕的身份,袁绍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围着刘夕打转。 刘夕安静的坐在那里抱着一卷史记静静看着,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一般。 袁绍疑惑的盯着眼前俊美的少年,实在不敢置信这个少年就是当初对自己痴心一片,懦弱倔强的少女。若不是刘铃兰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证这个人就是刘灵犀,还说告诉自己一切是冒着被皇上灭口的危险。自己简直不愿意去相信这两个就是同一个人,尽管他们的相貌确实相似。 出了太学袁绍在隐蔽的拐角处拦住了刘夕:“灵犀,是我。那日的事情……我都是被刘铃兰骗了。她跟我说你与袁术有染,我信了她的鬼话,才对你那样。不曾想,是她想勾引袁术。是我瞎了眼才信了她的话。灵犀,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刘夕挑眉看了袁绍一眼,阴沉着脸,冷声道:“袁公子,我可是父皇的皇子,你叫我灵犀,可是把我认成了我妹妹?” 袁绍柔声道:“灵犀,你还在生我气吗?我保证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了。你就原谅我吧。”说着伸手准备拉刘夕的手。 刘夕侧身闪过袁绍,看着不远处被柳林带过来的刘铃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着袁绍道:“袁公子,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妹妹长的是有些相似,但不是同一个人。再说,我听说袁公子曾在母后宴会上公然向大皇姐示爱,如今怎么又跟舍妹纠缠不清了。” 袁绍以为刘夕还在生气,所以不愿承认身份。怒道:“刘铃兰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竟然背叛我,去勾搭袁术。我那天为她解围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罢了。她怎么能跟你比,我对你才是真心一片。” 刘夕眨巴了眨巴眼睛,侧头看着袁绍,笑道:“我为什么要相信袁公子?” 袁绍一见有戏,立马道:“我愿去陛下面前作证,证明是刘铃兰泄露了你的身份。她抗旨不尊,是死罪。不知要了刘铃兰的性命可能证明我的心?” 墙角与柳林并肩站着的刘铃兰身子一震,小手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那个男人。那日,她以为袁绍为她解围是因为心里有她,不计较她的背叛。她以为这么多日袁绍的缱倦温柔是真心爱她,却不曾想一切都只是利用,利用完了随随便便就可以舍弃她的性命。 她竟然还冒着生命危险告诉她宫内连皇后都不敢说出去的秘密!亲手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 刘夕闻言淡淡一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再逗弄袁绍:“袁公子怕是被大皇姐骗了,我与皇妹一母同胞,长的确实有几分相似,但并不是一个人。袁公子,相信自己的直觉,你真的觉得我和你认识的皇妹是同一个人吗?” 袁绍闻言一愣,是啊,眼前这个少年除了和自己记忆中的刘灵犀有几分相似,再也找不到任何相同点。这位皇子殿下胆大心细,谋略过人,身上三分儒雅,七分英气,那种气质仿佛是战场上磨炼过的一般,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胆寒。 这样的刘夕,怎么可能会和当初的蠢货是同一个人! 刘夕没有搭理沉思的袁绍,转身就离开了。直到袁绍恍恍惚惚的离开后她才折返回来,站在墙角看着掩面哭泣的刘铃兰,淡淡道:“大皇姐,当初她能那么对我,如今,就能这么对你。你早该知道的,一个人的秉性是不会变的。” 刘铃兰听到刘夕的声音怨毒的看向刘夕,声音有些凄厉:“是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他绝不会这么对我的!” 刘夕冷笑一声,嘲讽的看着刘铃兰:“刘铃兰,你真的认为没有本宫他袁绍就会跟你相亲相爱一辈子吗?” 刘铃兰刻毒的眼神对上刘夕冰冷而略带嘲讽的眸子,最终败下阵来,许是刘夕眸中的嘲讽太过明显,明显到让她不得不正视现实。 “我……我要报仇!我要袁绍不得好死!”刘铃兰恨恨的嘶吼。 刘夕唇角轻勾,露出一抹邪意的笑容,刘铃兰,被挚爱的人陷害,背叛!总算是让你体会了一把! 刘夕没有搭理坐在地上哭的凄楚的刘铃兰,冲着柳林使了个眼色,带着柳林向寝殿走去。狗咬狗的戏码,从今天开始,才算真正上演。当初这对狗男女你侬我侬的在原主面前秀恩爱,还害死了原主。如今各怀鬼胎,面上依旧恩爱,背地里却都想弄死对方,这可比自己杀了他们有意思多了。 “殿下,刚才蔡先生那边传来了话,说陛下同意您跟着蔡先生一起去颍川书院就读了。只是陛下下令您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免的遇上危险,另外,陛下还给你拨了一千骑兵,护卫您的安全。”刘夕刚踏进寝殿,秀儿就上来禀报。 刘夕心中微动,一千骑兵,这在三国乱世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要知道,骑兵可是十分难训练的,没有四五年不能成军。 这也算是自己手下的第一支军队了吧! 刘夕难掩心中激动,招手道:“把这一千骑兵分给赵云,让他统率。” 刘夕记得历史上的赵云曾经在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指挥过骑兵,十分喜欢骑兵。这次自己也算给赵云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 秀儿离开后刘夕端起一杯茶,朝着身边的王越缓缓开口:“我让王师建的醉韵楼建的怎么样了?” 王越躬身道:“回殿下,微臣门下弟子已经在大汉朝五十八个都城建起了醉韵楼,楼里从掌柜到伙计都是微臣门中传人。出发前都按照殿下所传授的方式学习考核,保证万无一失。” 刘夕笑道:“很好,辛苦王师了。日后这情报系统就都归王师掌管了,我相信以王师的能力不久之后定能在这大汉朝建立一个最强大的情报网络。” 王越躬身道:“定不负殿下期许。” 说完这句话,王越有些犹豫的看了刘夕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夕见状微笑道:“王师有什么话,尽管开口。” 王越犹豫了一阵,最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微臣失职,颍川的醉韵楼出事了。” 第十章 天生郭奉孝 刘夕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磕头谢罪的王越:“出什么事了?王师起来回话,不必如此。” 王越抬起头,却仍在跪在地上,回道:“微臣想着殿下接下来要去颍川读书,此地的醉韵楼用处最大,就吩咐了自己的弟子史阿亲自去了此地组建醉韵楼。谁知……谁知史阿不知轻重,得罪了当地世族,如今这颍川的醉韵楼,快开不下去了。” “不过开个酒楼?如何得罪了世家大族?你把详情细细说来。”刘夕沉声道。 王越叹了一口气,原来史阿向来自视甚高,一直觉得以自己的本事皇帝都该把自己视若上宾的,如今又是皇子身边办事的。虽说奉命去开酒楼,做了商人。却从来没把自己当一个低贱的商户看待。 汉朝时,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贱的存在,就是一个农户都看不起你。 颍川最大的世家大族要数荀家了,荀氏八龙在历史上乃至整个大汉朝都是大名鼎鼎的。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荀家的奴才也是水涨船高,出了门横行无忌。 刘夕要求王越开的醉韵楼与时下的酒楼不同,完全是按照现代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开的。除了吃饭以外,酒店内还提供游泳,洗浴,温泉,住宿,按摩,娱乐等等设施,就连饭菜,都是刘夕给的菜谱。 汉朝时候没有发酵技术,也没有炒菜。只有煮食,刘夕发明了炒菜和发酵后的馒头,无疑让大汉朝的富家子弟眼前一亮,都争相去醉韵楼一尝新鲜。那荀家的奴才在外面横行惯了,吃了醉韵楼的饭,却不给钱。和史阿争执起来,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无外乎什么史阿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户,让他死他就得死什么的。之后还想打史阿。 可惜史阿不是被动挨打的人,一个人就把荀家一群奴才暴打了一顿。从此跟荀家结了仇。 刘夕听完王越的话叹了口气,这史阿心高气傲,不懂迎来送往,做个杀手之类的还行,做酒楼老板确实不合适。再者,这事儿也是自己没能顾虑周全。自古官商结合,商必须有官护着,更何况是商人地位低下的古代。没个后台只会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刘夕沉吟一阵,扶起王越:“王师,此事是我顾虑不周。与王师无关。你放出话去,就说这醉韵楼是袁家的产业。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谁敢动袁家的产业,那真是不想活了。另外,帮我带个话给袁术,就说从今以后,醉韵楼两成的收入,会进他袁家的门。” 王越眼前一亮,躬身应诺。 刘夕跟着蔡邕离开的时候汉灵帝亲自相送,一脸的不舍:“皇儿,朕让张让给你带的平民布衣你都换上,莫要泄露了身份,让贼人惦记。” 刘夕有些无语,强笑道:“父皇,您给孩儿带了一千骑兵,有什么贼人还敢惦记孩儿啊。” 汉灵帝胡子一翘,瞪眼道:“谁说不敢,万一遇上山贼,人数多了,劫持了你向朕勒索钱财怎么办?那一千骑兵只怕也护不住你,不行,朕得再加点人。”说着就回头又去调兵了。 刘夕没拦住汉灵帝,不由扶额叹气,这汉灵帝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自古以来,你什么时候见过山贼敢劫持皇子要挟皇帝的,那可是皇帝啊。日后你无论是否放了人质,都会被官府灭了,谁脑子坏了,挣这种掉脑袋的钱? 汉灵帝对这酷似王美人的女儿确实宠爱,最后竟然生生从兵营中调了五万步兵跟着一千骑兵浩浩荡荡去了颍川,曹操起家时才只有一万精兵。如今刘夕不过去上个学就带了五万。 刘夕带着五万大军,心中叹息,自己出门带着这么多大军,不是更引人注目吗? 因为刘夕带了五万大军的缘故,汉灵帝下了密令,让颍川太守照顾好来上学的大皇子,并且不能泄露皇子的身份,否则诛九族。 颍川太守陆闳接到天子圣旨的时候就吓坏了,大皇子带了五万大军来颍川书院读书?这得让汉灵帝宠爱到什么程度才能读个书都带五万大军当护卫啊?知道的是大皇子来读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皇子要去打黄巾贼了。 当陆闳见到刘夕的时候就惊呆了,那个一身贵气,众人拥护的少年竟然穿的格外寒酸。 刘夕见到陆闳的目光含笑道:“父皇怕我的身份泄露,被贼人惦记。故让我穿平民衣服。” 陆闳听了此话心中泪流满面,都带了五万大军还怕贼人惦记?汉灵帝这得多小心翼翼啊,若是这位皇子在自己治下出了问题,只怕自己九族都要不保了。于是在招待刘夕时更是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招待不周。 碍于汉灵帝和刘夕的吩咐,陆闳没法派人跟着刘夕,也没敢泄露刘夕的身份。所以在刘夕进入颍川学院就读时众人只知道有一个外地的寒门学子来此就学。更兼众人见她穿的寒酸,她身后的书童更寒酸,看她的神色中不由带了几分轻视。 原来刘夕为了自己的身份不被怀疑,来的时候只带了打扮成书童,衣内绑了软剑的王越。因王越出身草莽,没有刘夕天然的贵气,穿了这平民衣服倒是更像那么回事。 众人见状怕自降身份,都不愿意跟刘夕坐在一起。刘夕无奈,只得跟另外两个没有嫌弃自己的寒门学子坐在了一起。 刘夕走到两个寒门学子身旁时,微微一笑,拿着书卷坐了下来。一转头对上了一双星辰般深邃的眸子。刘夕微微一愣,见眼前十七八岁,身穿白色布衣的少年气质出尘,剑眉星目,五官俊美,皮肤白皙中有些泛黄,似乎带着三分病态。最出众的要属那双黑亮的星眸,仿佛能把人吸入内里一般,刘夕一时竟是看呆了。 少年看着刘夕也是一愣,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相貌已是出众。没想到今日见到刘夕,俊美更甚自己,再者眼前少年不过十岁左右,还未完全长开,将来长开了恐怕要颠倒众生了。 两人正在发呆,少年身后钻出一个脑袋:“在下戏忠,字志才。不知新来的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不必在意那些人,他们一向看不起咱们寒门学子。” 刘夕闻言猛的回过神来,看着刚刚跟自己说话的灰衣少年,惊道:“你说你叫戏志才?”接着又转头看向白衣少年:“那你是……?” 白衣少年被戏志才一言惊醒后诧异于刘夕的反应,却依旧含着淡淡笑容,优雅道:“在下郭嘉,字奉孝。” 郭嘉一双晶亮的眸子神采奕奕的看着刘夕,让刘夕一时晃神。脑中闪现出三国演义中的诗句“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 刘夕心中思潮起伏,这是郭嘉,郭奉孝,历史上的鬼才!半仙!那个帮着曹操以少胜多,打败了袁绍的郭奉孝,那个早就能料定孙策杀戮豪杰,必死于非命,最终真的应验的郭奉孝。那个遗计定辽东的郭奉孝,那个赤壁之战曹操战败后大哭,若是奉孝在此,决不至孤有此大败的郭奉孝,那个后人评论郭嘉不死,卧龙不出的郭奉孝!这是自己前生最崇拜的偶像! 郭嘉见刘夕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就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眸中闪过一抹疑惑,眼前此人似乎认识自己,还有什么纠葛。想到这里,看向刘夕的眸光染上了一抹厉色。 第十一章 颍川一霸 “这位小兄弟认识在下?”郭嘉凌厉的眸子扫向刘夕,似乎想从刘夕表情中看出什么。 郭嘉的声音把刘夕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回来,身子猛的一震,她表现的太激动了,郭嘉和戏志才定会觉得她不正常。 她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故作羞涩道:“我来颍川书院之前就听说颍川书院有两个寒门学子,一个叫郭嘉,一个叫戏忠,才华出众,连荀家的荀彧都主动结交。我听说之后很佩服二位,一直把二位当作努力的对象。” 郭嘉和戏志才看着刘夕亮闪闪的双眸,略微羞涩的小脸,不由好笑。郭嘉甚至觉得自己警惕过了头,眼前的孩子不过是一个仰慕自己才华的学子罢了。 “小兄弟谬赞了,文若抬举我二人罢了。”郭嘉含笑回了一句,眸中的寒光尽去。 刘夕知道文若是荀彧的表字,跟着笑道:“荀文若乃是荀氏八龙之一,荀家小一辈中的翘楚,岂会无缘无故抬举两个寒门学子。二位的才华能让荀家折节下交,真是我寒门学子的榜样。二位兄长若不嫌小弟无德无才,下了学堂之后小弟请二位兄长喝酒如何?” 刘夕知道历史上的郭嘉极好喝酒,此时说到喝酒,郭嘉果然含笑应了下来:“喝酒可以,只是今日志才兄答应了请客,就不用小兄弟你破费了。” 戏志才苦着脸说:“我不过打赌输了,你非要狠宰我一顿。” 郭嘉下巴微微抬起,狭长的双眸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轻轻一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愿赌服输。” 刘夕脸上起了一道薄薄的红云,心中暗道,真是妖孽。 下了学堂之后郭嘉和戏志才带着刘夕和王越来到了醉韵楼。 刘夕站在醉韵楼前,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站在原地,一脸尴尬的道:”二位兄长要来的是醉韵楼?“ 刘夕心中尴尬,要知道这醉韵楼可是自己的产业。郭嘉和戏志才迟早会知道,若是将来二人知道这里明明是自己开的,还让他们花钱请自己,会不会生气? 戏志才不知道刘夕心中所想,愤愤的道:”我打赌输了,奉孝便讹我,让我请他来醉韵楼吃酒。这里可是颍川最贵的酒楼,我愣是替书院的那群草包写了一个月的课业,才攒够了今天的酒钱。“ 刘夕闻言脸上更尴尬了,讪笑道:”不如这顿酒还是小弟请吧。“ 戏志才瞪了郭嘉一眼,方才对着刘夕笑道:”你刚来书院,开销颇多,怎能让你请吃酒。放心,哥哥有钱。日后你寻个便宜的酒楼再请我们就是。“ 戏志才的话让刘夕心中温暖,不知所措间就被二人拉进了酒楼之中。 刘夕自从交待王越建了醉韵楼,还从未亲自来过。今日进来竟见醉韵楼人满为患,光门口等着吃饭的人就好几拨,生意还真是出奇的好。 戏志才见了小二笑着上前:”小二,我们是预订的位置,一个月以前就排的号。“ 小二核对了预订的牌子,确认无误后,带着他们到了二楼一个雅间。 “嘭”的一声,一串大钱仍在了刘夕他们坐的桌上,打断了看菜单的三人。“爷看上这个雅间了,你们换个地儿吃饭吧。” 三人闻言脸色都沉了下来。 戏志才寒着脸冷声道:”这里是我们先预订的。“ 扔钱的胖子怀里搂着个绿衣姑娘,呲着一口大黄牙,哈哈大笑:”爷看上这里了,你们预订了也没用。这里的史阿史掌柜可是我大哥。爷今日心情好,你们拿了赏钱赶紧滚,否则一会儿一个子儿拿不到还要挨打。“ 那胖子看着刘夕三人穿的寒酸,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 原来自从刘夕上次把袁术拉来给醉韵楼当了后台以后,整个大汉朝都知道了这醉韵楼是袁家的产业。那荀家的奴才胆子再大也知道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不是他们小小荀家能招惹的起的。不但没敢找史阿寻仇,还带着礼品上门请了罪。 史阿能打又是出了名的,一个人单挑了荀家一群奴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于是,在颍川世家眼中,史阿是有袁家罩着的颍川一霸。即使是世家大族也不敢轻易招惹。这胖子是荀家奴才的亲戚,叫王大。本来只是个低贱的商户,但架不住人家有钱。来醉韵楼消费花钱如流水。渐渐就成了醉韵楼的贵宾客户,结识了史阿。王大刻意结交,成天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见史阿没反驳,也就以史阿是自己大哥自居了。 戏志才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扫视了一下王大周围几对嘲笑的眼睛,咬牙道:“凡事总有先来后到。” “阿呸!”王大朝着戏志才的方向吐了一口,呲牙道:“看你们身上这寒酸样,也配跟老子讲先来后到。这世道,有权有钱才是王道,你们这穷酸书生算个屁!识相的赶紧滚蛋,别惹老子动手!” 王大的话音落后,刘夕明显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郭嘉手在隐隐发抖,像铁板一样冷峻的双颊上,看得见血液在搏动,两只眼睛则像是燃烧的炭块,熠熠闪光。 戏志才更是圆睁眼睛,微扇着鼻翼,脖子上的青筋暴得老高,牙齿咬得格格响。 忽然,王大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一言不发的刘夕道:“哎呦,刚才老爷我都没发现,桌上竟然还坐着这么个长的跟娘们一样水灵的兔儿爷。不如你跟老爷我回去,服侍老爷,我保证你以后日日吃香喝辣。” 王大这句话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不等刘夕说话,王越直接上去连扇了王大七八个巴掌,直扇的王大从雅间里摔了出去,满口都是鲜血。若不是刘夕没有下令要了王大的命,王越早就送他归西了。 王大摔出去后擦了一口嘴角的鲜血,指挥着自己身边的跟班,恶狠狠的道:“给老子打,打死那几个龟孙子,把那个兔儿爷给老子绑回去!” 王越的跟班得令一拥而上准备动手,王越眸光一寒,闪身护在刘夕身前准备动手。 “住手!哪个不要命了?敢在我醉韵楼动手?”身后一声冰冷的男声响起。 王大和几个跟班背后一寒,都停下了动作。他们熟悉,这个声音正是醉韵楼的掌柜史阿。 史阿黑着一张脸在几个手下的拥护下缓步走向雅间。刚才听手下说有人在雅间闹事他的脸就黑了,他史阿如今在颍川也算是一霸了,不知道哪个人敢在他的地盘闹事,真是活腻歪了。 史阿刚走到包间门口就见满脸是血的王大爬到自己脚边,哭道:“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群人竟然敢在您的地盘把小弟打成这样。” 史阿见状脸更加阴沉,一脚踹开王大就想进包间里问罪。他今天非要杀鸡儆猴,让颍川的人看看,他史阿的地盘不是能随便让人撒野的地方。 王大和他的跟班见了史阿的脸色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王越等人,有一个不长眼的跟班甚至瞥了王越一眼,嘲讽道:“小子,你惹恼了史掌柜,早点准备棺材吧。” 郭嘉和戏志才自然也知道近期在颍川崛起的这位颍川一霸,知道这位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物。这可是连荀家的面子都不给的人物。 再者,今日王越出手打了王大,这相当于打了史阿的脸。只怕史阿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聪明如郭嘉、戏志才现在也皱起了眉头,但当他们的目光触及那个正坐在那里慨然不动,悠闲喝茶的刘夕时,眼底都浮起了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