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传》 “第一章” 八载 “铮。。。。。。” 一道流光划过,一条手臂落在地上,手中的刀依然握着,四周躺着数十具尸体,鲜血横流。 吕崧面色惨白,嘴角溢出鲜血,全身七、八处深可见骨的剑伤,生命已在弥留之际。但那邪魅笑容反而更盛。 “哈哈哈,叶南溪,你真是个疯子。你可知我尸罗八宗三百年来,纵横八荒,为何无人敢屠,无人敢灭吗?你可知我尸罗八宗第一宗规是什么吗?”吕崧诡异的笑问。 “你们这些蛆虫腐蚁,吸活人精血,食死人尸骸,炼婴孩,淫幼女无恶不作,天理难容,我屠之有何不敢!” 说话之人气宇轩昂,怒目横眉,一席青色长衫随风舞动,一柄长剑立于身侧,寒芒四射,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此人正是南溪剑客叶南溪。 “第一宗规,一宗陨,八宗齐至。上至已飞升上界老祖,下至宗门学徒,都会来为我宗报仇的,届时莫说你剑阁,你的妻小,就是这陵城郡万千生灵都将无一幸免!”话刚说完吕崧喷出一口鲜血,神情萎靡。 “狗屁宗规与我何干!自古邪不胜正,大道沧桑,唯有正气长存,莫说你八宗至,即便你八宗不至,我也必以手中这三尺青锋,将你们这些魑魅邪祟斩杀殆尽!” “好。。很好。我等着。。”随着生机流逝殆尽,吕崧气绝。诡异的是他的尸体居然化成了八缕黑烟,于空中消散不见了。 叶南溪轻咦,正在困惑之时。突然大地颤抖,雷声涌动,天空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口黑棺垂于空中,棺内一只枯瘦的手指冲着叶南溪一点。 叶南溪顿时胸膛炸开,七窍流血,南溪剑客就此身死道消,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毫无征兆。 黑棺中手指并未停止,化指为掌,朝着西北方剑阁所在隔空拍出一掌后,迅速升空,在天空裂缝闭合之前穿了过去,仅剩一道阴森的声音回荡于空中。 “尔等切记,老夫下次来时,此界再无叶氏”。 据此八万里的一座亭阁里,俩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停止了对弈。 “哎,吕四海这老鬼又下来了,我看这下界永无宁日了”。 “没办法,他有遮天棺,隔绝了气息,不受规则诛杀,唉,叫徒儿们都回来吧”。另一位老者摇头道。 中都皇宫里,帝君尧从龙榻上惊起,一把推开了怀中嫔妃。“来人呐,速去清查皇宫,但凡有姓叶的,不论太监,宫女,嫔妃一律逐出皇宫!” 。。。。。。 次日拂晓,陵城郡尸罗宗,叶南溪尸身前跪着一名女子。绝美的脸上泪珠随着她的抽噎滚落在地上,她蛾眉紧锁,眼中挂满了悲凉,嘴角确勾起了一丝嘲笑,又似是冷笑。她拉起了叶南溪的手臂放于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像是做着最后的告别。 八年一晃而逝。。。。 岭南郡位于皇朝南隅,山峰叠峦数百里,常有妖兽出没,云涯山于这数百里群山间突兀而起,犹如一只不屈的大手直指苍天。 山腰处有一间茅屋,四周用篱笆栅栏围起了一个小院,院内一角种着赤芍、白芷等药草,淡淡药香弥漫着小院。小院正中一名妇人正用筲箕抖筛着药材。 妇人衣衫素朴、温婉静美,双目犹似一泓清波,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淡雅绝尘的气质,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郁。 妇人叫云娘,颇通岐黄之术,八年前迁居此处,当时已身怀六甲,在当地村民的照拂下没过多久便产下一名男婴,取名云溪。云涯山山势崎岖,人烟稀少,山中村民多数以打猎为生,有个小病小伤都会来找云娘医治,往往一俩副药下去也就痊愈了。 云娘为人善良,从不收银两,乡里们为表感激,进了山就会给她们母子带些野味吃食,偶尔也会砍些柴伙送过来。 药筛中之物名为云松仔,麦粒般大小,呈淡白色,表面包裹着一些碎石泥土,生长于山巅峭壁缝隙之中,那里常年云雾缭绕,山石湿滑险峻,常人无法涉足。 清理干净后的云松仔表面晶莹剔透,光滑细腻,置于掌中感到丝丝冰凉,云娘望着掌中九颗云松仔喃喃道: “来此寻觅道果,已经八年了,这次若还没收获,天下之大,我该何去何从呢。” 。。。。。。 云涯山上有一颗老松,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村里的老人们年幼时就曾在这颗树上玩耍。 这颗老松树树干粗壮,枝叶茂盛,奇特的是,它的一支树干几乎是横着长的,就仿佛一个管家伸出一只手做出请进的姿势,故而被村民们称为“老管家”。 老管家上并排坐着三个少年,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年龄最小的孩子。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头顶扎了个小啾啾,任谁看了都想在脸上亲一口,这便是云娘的儿子云溪。 他旁边坐的孩子一痩一胖,痩点叫周良,比云溪大五岁,今年刚满十三,是村里周铁匠家的儿子。 由于常常跟着父亲习武、做活,小小年纪便有了几分矫健之姿,皮肤黝黑,身形干练。 周父有个腿寒的老毛病,周良便经常去云娘那里抓药,久而久之和云溪成了好朋友,出门玩常带着这个小兄弟。 胖的那个叫吴凡,十五岁,家里开了个杂货铺子,也是云崖山周边唯一的商铺。又高又胖的,平日里帮家里打点一下生意。 脑袋圆圆的,身上更圆,满身的肥肉远处看起来就像树干上放着一个大葫芦。 三个人肩并肩坐着,同样是伸长了脖子,同样是抬着头,望着云崖山顶方向的天空,一动不动。 “良哥,这都快正午了,大金今日还会出门吗?云溪揉了揉脖颈。 “不知道,我们再等等看吧。”周良伸手揉了揉脖颈,三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近一个时辰了。 “放心吧,今天是第三日,大金必会出门。”吴凡同样也伸手去揉脖颈,可是发现手伸到一半,居然够不到。 “为什么?”云溪、周良不解,问到。 “这很简单,试问谁能做到三日不出门呢?”吴凡胖嘟嘟的脸上显得很是得意。 “这有何难,家里备好吃食,谁都可以三日不出门”周良不屑道。 “好,即便你有吃有喝,在家三日,你的肚子也该装满了吧,”吴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周良惊咦道:“啊。难道是拉屎!对啊,即便吃喝不愁可以不用出门,但拉屎这事确实万万不能忍。” 云溪觉得很是恶心,保持沉默。 “我们拉屎可以去茅房,或是野林,可是大金确不行,那么大的身躯,拉出来的怕是茅房大小了吧,不得把整座山熏臭了吗,哈哈哈哈。”吴凡大笑起来。由于脸上肥肉太多,整个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云溪、周良俩个人无语,虽然觉得他很龌龊,但打心眼里佩服这个胖子的推理能力,竟是无懈可击,完全成立。 就在此时,忽然三人头顶一片巨大的黑影掠了出来,有如黑云遮天,虽然“老管家”距离山顶还很远,但三人仍然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向山顶。 一只庞大的巨雕自山顶飞略而出,周身羽毛金光灿灿,仿佛纯金镀造一般,双翅展开足有三丈有余,一对巨大的利爪在身后蜷缩着,金色的双目俯视着前方,不怒自威,犹如天神降临,速度极快,转瞬便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第二章” 计 划 许久,三人才从震撼中平复过来,任谁看到这么大的巨雕也会被震撼,尤其还是这个不算太远的距离。村里的孩子们时常会爬上“老管家”守着看大金,大金也从未伤过人。村里面的大人们也都习惯了它的存在。 望着大金消失的方向,云溪很震撼,也很兴奋。大金那种俯视苍生,冲入云霄的气势他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反而很崇拜,很向往,心想要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在天空飞翔那该多好啊。 “哈哈,被我说对了吧,大金也是需要拉屎的。”平静过来的吴凡得意之色更甚。 “胖子,不许你对大金无礼,听我爷爷说,大金是我们云涯山的守护神,已经守护这里俩百多年了,妖兽从来不敢靠近我们云崖山都是因为它。村里每年都会送上牛羊去祭拜它,感谢它,你不心存感激就算了,再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可要揍你了啊。”说到这里周良伸了伸拳头,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别,别啊,你咋比妖兽还吓人,我刚只是在推理嘛。”吴凡见状赶紧求饶。 “那些畜生凶残成性,见人就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光这些祸害!”周良目露狠色,黝黑的脸上涌出深深的恨意。 周良的母亲三年前回娘家探望双亲,途经莽荡山被只虎妖给吃了,自此周良日日缠着父亲习武,锻炼身体,就为了有朝一日能替母报仇。 三人沉默。。。。。。 少顷,云溪伸手拉住了周良的手,淡淡地说了句:“良哥,我帮你报仇。” 云溪白皙的小脸上很是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很肯定的事情。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练气期一层的修为,这点修为别说杀虎妖了,基本和凡人无异。而是兄弟有事,自己定会出手相助。 小云溪不爱修炼,觉得太枯燥乏味了,只想着有一天能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天地。 “谢谢。”周良看着云溪,回答的也很简单,没有因为他只有八岁就不相信他。兄弟之间的承诺与感谢原本就该如此简单,只有情谊,和年龄无关,更不参杂任何别的东西。 “哎哎,算我一个,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这个推理大师呢。”也许是吴凡对二人的兄弟情谊有所触动,又或者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杵到那里有点碍眼。 “也谢谢你,吴凡。”周良对着俩个兄弟施了一个习武之人特有的抱拳礼,以示郑重。 “哎呀,别客气嘛,兄弟嘛,帮忙是应该的。”受了周良一礼,吴凡感到怪不好意思的,连忙挠着脑袋笑道。 “好吧,既然本大师决定帮你了,那便帮你运筹运筹,首先我问你,你是想很快的报仇呢,还是想等你武功大成,长大了再报仇。”吴凡摇晃着一个大脑袋,一本正经的问到。 “自然是越快越好,那虎妖日日以周边百姓为食,如能早日铲除,可以救不少人。” “好,那你觉得,我们三个现在去杀那虎妖,有几分胜算?”吴凡接着问到。 “毫无胜算。”周良自己的也知道,自己的现在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溪儿还那么小,也不会武功,胖子就更不用说了,走路都费劲。 “那么我们就需要借助外力,找到能杀了虎妖的人帮我们才行。”吴凡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和他肥头大耳的容貌极是不符,但说的话确很有道理。 云溪眼前一亮,若是娘亲出手,说不定可以杀了那虎妖,但自己也不能确定,毕竟只见过娘亲救人,没见过娘亲施展过什么威力巨大的术法,万一敌不过,岂不是害了娘亲,而且娘亲在外人面前从来是隐藏修为,想想便觉得不大可能。 “外力?云崖山又没有仙人,你的意思是三百里外的乌城?”经胖子这么一说,周良若有所思,乌城的确有仙人在,可是自己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请的动。仙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啊。 “乌城?还仙人?想都不用想了,仙人那是我们请的起的吗?就算把我家铺子卖了,连人家一根毛的请不来。” “吴凡,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就直说吧,我一定好好感谢你。”周良目光诚的恳望着吴凡。 “你说的是大金吧?”云溪淡淡的说到。 “还是溪儿聪明,你啊,不是本大师说你,太笨了”吴凡对着周良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先不说大金愿不愿意帮忙,它又不是人,如何能沟通”周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良哥,我娘说过,大金是通了灵的灵兽,能通人言的,只要我们告诉了它,它一定会帮我们的。”云溪坚信着这一点。 “有什么不可能的,大金伤过人没有,有没有妖兽进了云涯山能活着的?没有吧,大金那是我们的守护神,见妖兽必杀的主,也就是那虎妖运气好,没在我们云涯山,大金要遇上它,它早没命了”吴凡一时来了劲,对自己的推理信心十足。 周良听了目光闪烁,觉得吴凡分析的很有道理,自己终于有了报仇的希望,兴奋的说到:“好,我准备一下绳索,明天就上涯顶找大金!” “良哥,我陪你去。” “这个我。。。我这个,我上不去啊”吴凡揉着自己肥囊囊的肚皮满脸歉意。 周良笑了笑,双手搭在俩个兄弟肩头“溪儿,吴凡,好兄弟,你们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走,我们回家。”午饭后,云溪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俩只眼睛呈一条直线盯着眼前放着的《练气初篇》,满脑子都是早上发生的事情。 虽说良哥习武已有三年,一跃便能踏上“老管家”的树干,但从祭台到涯顶起码还有十几丈的距离,只靠绳索攀爬肯定是上不去的,我得想想办法。 旁边的云娘手里正缝制着一件小皮袄,是准备给溪儿过冬穿的。撇了一眼溪儿,只见他俩眼呆直,桌上的书竟是一页也没翻过。 蹙了蹙眉走了过来柔声道:“溪儿,在想什么呢?和娘说说。” 看着娘亲温柔的眼神,云溪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娘亲,我想现在就修炼术法!那本《道法三篇》让我看看好吗?” 云娘一愣:“好。。好是好。。可是那《道法三篇》里的术法适合练气期二层的人修行,你目前灵力不够,不能真正发挥出来的。”说罢,自储物袋中取出来了一本书,犹豫要不要给他。 “那就发挥一半呗,娘放心,我会努力修炼的,我去功房了。”云溪一把拿过书,笑着跑了出去。 云娘哑然一笑,摇了摇头:“随他吧,终归能主动修行是件好事。” 所谓功房,其实就是地窖,就在茅屋的后面,里面放满了玉米、土豆、冬瓜之类的蔬菜。 还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俩个南瓜和俩个蒲垫,母子二人经常在一起练功,累了就一起枕着南瓜睡觉,倒也惬意。 谁能料想,若干年以后,此功房的布置风格在孟州大陆广为流传,各大门派乃至皇室都纷纷效仿。 “第三章” 老狗 坐定后云溪打开《道法三篇》,里面记载了三门练气期所能修行的基础功法,分别是喷火术,控物术以及吸附术。 喷火术讲述的是修行者控制体内真元快速于口中喷出,与气流摩擦产生火焰的术法。 倒也简单,只不过溪儿只有练气期一层,体内灵力有限,试了几次,火焰只能喷出一尺的距离,而且火焰只能维持一息,别说伤人了,烧烤都够呛。 控物术稍有难度,需心无杂念,灵力的控制力要求比较高。云溪从一开始只能挪动一颗土豆,到后来伸手一抓,白菜都能隔空飞入掌心,足足练了俩个时辰。 最难的当数吸附术,是持续控制灵力运转的术法,对于灵力消耗也是最大的。 云溪首先从一根玉米开始练习,起初玉米吸附在手掌上只能维持十息左右,到后来熟练掌握后,可以吸附一柱香的时间。 接下来便开始练习双脚吸附在墙上,一次次从墙上摔下来,屁股和大腿早都已经青一坨,紫一坨。 灵力耗尽了就坐下来打坐回复灵力,再爬,再摔,再炼。。三息。。四息。。。十息。。。。。。 直到最后可以做到双脚在墙上吸附一柱香的时间。云溪笑了笑,看来这是我的极限了,他很满意,毕竟今天是他第一次修行术法。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云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出了地窖。 刚一进屋,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只见饭桌上已摆好了饭菜,顿时觉得口中生津,饥肠辘辘,拿起一个馒头就啃了起来。 “来喽,我儿子今天受苦了,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狮子头。”云娘端着一个菜盆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溪儿嘴里还咬着半个馒头,突然一顿,望着云娘“娘,你又偷看我?”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受苦了?”溪儿一脸不信。 “别废话,快吃饭,”云娘头也不抬,塞了一块肉放溪儿嘴里。 “呜,娘,你你,呜,我。。”溪儿嘴被塞的满满的,瞬间没人知道他说的是啥。 云娘捂嘴偷笑。 “娘,可不可以和你商量个事?” “不可以” “我们在旁边再盖一间茅屋吧,我已经长大了啊” “不可以,快吃饭,吃完还有事做”。 “什么事” “脱裤子!” “干嘛?” “上药!” “啊。。啊。。。。。。” 第二天早晨,云溪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揭开被子看了一眼,果然自己光着屁股,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过昨天练功时受的伤全好了,下了床看见桌上放了俩个包子,一碟小菜。娘亲也不在院子里,应该是去采药了。 拿起一个包子正啃着,突然听到外面吴凡的声音传来。“云姨,在家吗?” 云溪赶紧打开门“我娘采药去了,吴凡有什么事吗?” 周良爬崖摔下来了,多亏绑着绳子,不过腿刮伤了。”吴凡大口喘着气。 云溪惊叹:“啊?良哥也太性急了吧,我这就送金创药过去”。 “那好,你送去吧,我也。。我也实在跑不动了”吴凡边喘边擦着头上的汗水。 到了周家后,一进门就看见周父正在给周良清洗伤口,周良坐在椅子上咧了个嘴。 “呦,是溪儿,又长高了啊。”周父满脸笑容。 “周伯伯,我娘采药去了,这是金创药,快给良哥敷上吧。” “谢谢啊,回头给你娘带个好。”周父接过金创药。 “不客气的,周伯伯,良哥的伤严重吗?” “我没事的,等伤好了,下次我一定要爬上去”周良笑到。 “还爬什么爬,别说你今日摔下来了,就算你上去了,又能如何?”周父脸色阴沉了下来。 “当然去找大金,它一定会帮我们杀了虎妖的”。 “它不杀了你,就算不错了,还会帮你?” “周伯伯,大金不是守护着我们吗?” “你们要知道,只要是兽类就必然有凶性的,他只是把云涯山当巢穴,当然不让别的妖兽进来。” “那大金也从来没伤害过村民啊,”周良很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这么说。 “那是因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对它来说,我们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你们懂吗?” “三十年前,曾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先生,为了找一株药材,就爬上了云涯山。”周父回忆到。 “那后来呢,他见到大金了吗?”云溪问到。 “见是肯定见到了,因为他再也没下来过,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难道他被大金杀了?”周良睁大了眼睛。 “谁知道呢,所以啊,我劝你们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周父叹了口气,开始给周良上药。 听到这里云溪松了一口气,暗忖到:“原来周伯伯说了半天是怕我们再爬山,编个故事吓唬我们呢,居然说什么慈眉善目的老先生”。 云溪和周良一直以来都很崇拜大金,一样都不愿相信大金会杀人,何况这里除了大金,没人能杀了那虎妖。 。。。。。。 回到家中,云溪翻箱倒柜开始找东西,最后拿了铁锤、铁钉以及一捆麻绳就直奔山上祭台而去。 这座祭台是村民们为祭拜、供奉大金专门修建的,摆着些香炉、供桌、蒲垫之类的物品,这里也是山路的尽头,再往上就是悬崖峭壁了。 云溪在身上捆好麻绳,吸附术运转,很轻松就爬上了崖壁。抬头看到一丈处崖壁有个缝隙,便爬了过去,拿出铁钉,铁锤,将绳索牢牢钉死。然后停止吸附术,开始恢复灵力。 如此反复,云溪爬到了十丈的距离,这里风比刚才大了一倍不止,衣衫被吹的猎猎作响,停留了大约半个时辰,灵力终于又恢复的差不多了,抬头看好路径,吸附术双脚双手同时施展,一口气爬上了涯顶。 刚一上来就发现四周非常宽阔,地面上整齐的铺着青石板,而且异常干净平整,一看就是时常有人打扫。 不远处有一座石林,蜿蜒连绵到深处,隐隐能看到有一个山洞,大金应该就住在那个山洞里吧。 云溪一步一步走进了石林。 过了半晌,一个云溪最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她容颜绝美,白衣飘飘,宛如天女下凡,正是云娘。 石林很大,其中的石头有高有低,形态万千,有的像塔,有的像鸟兽,还有的像少女,错综交横的摆放着。云溪走了不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 只好再次运转吸附术,爬上一个较高的石头,朝深处望去。 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刚才那个洞口,正在疑惑中,突然发现不远处地上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虽然衣衫褴褛,长得确是慈眉善目,脖子上拴着一条长长的锁链,正耷拉着脑袋在睡觉。 云溪暗自心惊,难道周伯伯说的是真的,没在讲故事? “第四章” 大金 忽然老者的鼻子抽动了起来,居然顺着鼻子的方向朝自己看来。 “好可爱的小娃娃,过来,让爷爷瞧瞧,”老者面容和蔼,向云溪招了招手。 “老爷爷,请问你知道大金吗?”云溪趴在石头上问到。 “呃,知道啊,你过来,我喊他出来。”老头笑容更盛。 云溪大喜,既然老爷爷和大金很熟,那么证明周伯伯说的都是错的。云溪跑到老头身前,刚欲开口循问,确闻见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老爷爷,大金。。。” 话音未落,那老者一把抓住了云溪的小腿。面容扭曲,竟变成了硕大的狗头,青筋獠牙,口水流了一地。 “啧啧啧,这味道真是鲜美啊,爷爷我饿太久了,你就让我吃了吧。哈哈哈”说罢便一口咬向云溪。 云溪面色惨白,情急之中,喷火术瞬间施展,一团火焰烧在那狗头之上,火焰散去,狗头却毫发无伤。 “这也叫喷火术,哈哈哈,小娃娃别闹了,还是乖乖让我吃了吧。”接着又一口咬下。 云溪暗道:完了,早知道听娘的话,好好修炼。。。。。。娘亲,再见了。。。闭上了眼睛。 “嘭”。。。。。。 过了许久,自己不痛不痒,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副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嘴角含笑,满目星辰的双眼泛着柔光正凝视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娘亲。 “哇”的一声,扑进娘亲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娘亲,我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 “儿子,别怕,娘一直在你身边”紧紧抱住了溪儿。 再看那狗妖,竟又幻化做那慈眉善目老者,满身鲜血,俩只手臂松软的耷拉在地上。 “误会,仙子误会了,方才我只是与令郎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未想。。” “聒噪!” 云娘此时只想静静抱着儿子,溪儿自小没有父亲,这个年纪本应是该上私塾了,而我只能给他乡野山村的生活。 从来不知道娘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下的,砍柴、采药、做饭、洗衣、挑水全是娘在做,娘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她为了我,确什么都会做。而我呢。。。。。。 依偎在娘亲怀里很温暖,很安全,云溪贪婪的享受着,再多待一会吧。 渐渐的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明亮起来,经历了一次死亡的擦肩而过,他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这个家,我来扛,虎妖,自己杀,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 “娘,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母子起身正欲离去,忽然罡风四起,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石林,一只大雕缓缓落下,落地时确变成了一个美妇。 此女一袭金色蟒袍,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双利剑一般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金色的瞳孔散发出妖异的光芒,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只是面色略显苍白,似刚经了一场大病。 “啊,主人,主人你可算回来了,刚才这俩个贼人欲偷走小姐,老奴我拼死抵挡,才保住小姐啊。。。” “你看,我的双臂就是被这恶妇生生折断啊。肋骨也断了三十几根啊。” 只见那慈眉善目老者一把鼻涕一把泪坐在地上哀嚎,一副不畏生死,誓死捍主的表情。 时不时的还抬眼偷瞄一眼金袍女的表情。观察到金袍女听到“小姐”二字时眉头皱起的细节,暗暗窃喜,哼,这下你们等死吧。 随即便加大戏码,托着双腿,故意将俩条断臂展现出来,不论展示的角度以及表情的把控都做到了堪称完美,心想揽下这次大功,主人必会亲手替我接好双臂,服侍我于床下,不,床上也行啊。哈哈哈。 谁曾想,剧本与现实总是偏差太大啊。 “闪开!”只见金袍女一脚将他踢出一丈开外,朝着山洞飞奔而去。 此时,这里只剩三人,老狗匍匐于地,背对着云娘,一动不敢动,生怕这位仙子一怒之下将自己轰的渣都不剩。 “溪儿,你还找大金吗?”云娘柔声问到。 “不找了,虎妖,我要自己去杀”溪儿握紧了拳头。 “好,那我们回家。”云娘欣喜的笑了。 “哪里走!不交出锦儿,死!”只见大金犹如一支金色箭矢激射而来。 人未到,爪芒先至,云娘面色微变,此一爪,威猛迅捷,且爪风锋利无比,想必是那金雕情急之下全力一击。 云娘不敢怠慢,后撤一步,左手掌中灵力将溪儿推出攻击范围,右手掐诀,双指成剑,一道淡白色灵力爆射而出。 俩股能量碰撞“嘭”,云娘被震退五步,胸中气血翻涌,真元紊乱。而那金雕只退得一步,且气息平稳。 “结丹后期?”云娘暗暗吃惊,八年前初到云涯山,观那金雕气息还是结丹中期,定是有宗门丹药资源支持,才有如此进度。而自己八年来,采药、砍柴、挑水做饭,更别提什么丹药资源,偶尔抱着南瓜练练罢了,不觉苦笑。 金雕也是一惊,能以结丹初期修为硬撼我全力一击,此女之前必出自名门大宗,基础殷实,功法想必也是一流。 “八年来,你治你的病,我守我的山,互不相干,今日你为何伤我奴仆,掳我幼女?”金雕怒喝。 “那老狗确我所伤,只因他要吃我儿子,留他性命,已是看了你的面子,至于什么幼女,我没见过。”云娘背手而立,一头秀发无风自动,气势上不输半分。 “此处就你母子二人,不是你,又能是谁?你若交出我女,念在你平日里救助乡民的份上,此事作罢,若是不然,定叫你血溅当场,尸骨无存!” “好大的口气,说了没见就是没见,要战便战,我怕你不成!”云娘娥媚轻蹙,面容冰冷。 金雕见云娘丝毫没被自己言语震慑,修为相差俩个境界却仍然态度强横,不由暗忖,此女定留有后手。 此刻多耽误一分,锦儿便多一分危险,需速速将她拿下才行。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接招吧。”金雕心念一动,一柄紫金小锤现于掌中,小锤拳头般大小,通体暗金,周身散发着淡淡金芒。 赫然是一件灵宝,灵宝乃是结丹期修士祭炼某些炼器材料,再注入心血使其认主而成,其威能大小由炼器材料品阶及炼器手法高低而决定。 “去”!随着金雕一声低喝,小锤光芒大盛,如一颗流星激射而出,其声势卷的周边狂风四起,砾石飞舞。 云娘面色凝重,确毫不慌乱,周身灵力运转,依然是双指成剑,一道灵力自指尖射出,只不过此次射出灵力由之前的淡白色变为了乳白色。 “嘭嘭嘭嘭嘭嘭。。。。。。” 一阵巨响传来,云娘倒飞而出,立于一丈开外的半空之中。只见她身体微躬,胸口上下起伏,大口的喘着气,但双目依然凛然,注视着前方。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三尺有余的大坑,那紫金小锤深深嵌于其中,锤面凹陷,已然黯淡无光。 小锤内有主人心血,二者息息相通,灵宝被毁,金雕受其反噬,一口鲜血喷出,面露惊恐的打量着云娘。 “你这是什么术法,威力怎得如此巨大,竟能单凭术法毁我灵宝。”受到反噬,金雕本就苍白的面容上更无血色,神情萎靡了不少。 云娘沉默不语。 “第五章” 锦儿妹妹 “道法!你是入道修士?”金雕大惊,一脸不可置信。 “道法?道法又是什么法术,回去一定要让娘亲教我。”石林中的一颗巨石后,云溪正探着小脑袋朝那边张望。 突然觉得自己头顶的小揪揪似被人捏了一下,可抬头确什么也没看到,伸手一摸居然飞出一只金色的小鸟,全身绒毛,巴掌般大小,应是刚出生没多久,甚是可爱,正振着翅膀于空中望着自己,溪儿伸手去摸,小鸟躲开飞了一圈又回到了溪儿头顶,小嘴一下叼住了云溪的小揪揪。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此刻你不是我的对手,但你我同为母亲,之前之事我不怪你,如果担心你的女儿,不如去问问那老狗。”云娘语气平淡。 金雕闻言,顿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老狗,滚过来!” 老狗暗暗叫苦,“护犊子的女人太可怕了,nnd,今日居然还遇上俩个,看这架势,我若是继续装死,怕是就不用再装了。” “哎,来了,来了”应了一声,便连滚带爬的过去了。 “说,锦儿到底哪去了,如果有半句虚言,我定将你抽筋扒皮,剁碎了喂狗!” 啊?“说,我说,锦儿小姐她方才。。。她现在。。。应该是在某处玩耍。”看到金雕目露凶光,老狗战战兢兢的答到。 “啪”一个极其清亮的声音响起,老狗身躯再次飞起。 “这么说,你刚才所说都是诓骗我的?”金雕怒到。 刚才自己听信谗言,对云娘大打出手,甚至还祭出灵宝,险些酿成大错。顿时觉的羞愧难当,低下了头。 “道友,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无妨,若是溪儿丢了,我恐怕也会如此”。云娘笑了笑。“我们还是先帮你找到孩子吧”。 “对,对,锦儿刚刚足月,应该飞不了多远”。金雕正欲起身寻找。 “是要找它吗?”云溪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手指了指头顶。只见那金色小鸟卧于溪儿头顶之上,嘴里叼着小揪揪。 “锦儿,是锦儿。。”金雕目露欣喜之色,飞奔至溪儿身前。 “锦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回洞去,”说罢,便伸手去抱锦儿,可是那锦儿飞了一圈又回到了溪儿的头顶。 金雕见一时没有办法就开口说到:“道友,你看可否我们先进洞府再想办法,锦儿羽翼未丰,出来久了容易受凉。” “好,那便先进洞府吧。”云娘笑了笑。 三人刚来到洞府坐下后,果然那锦儿离开了溪儿头顶,落在了金雕肩头,探着小脑袋瞅着云溪,溪儿也学着样瞅着锦儿,模样滑稽可爱。 “哈哈哈,这俩孩子玩到一块了,溪儿真可爱”。金雕大笑。 云娘也乐了。 “溪儿,来,金姨送你个礼物。”说罢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根暗金色的羽毛,递到溪儿手上。 “溪儿,这根羽毛是金姨用自己的风翅炼化而成,有了御风飞翔的神通,一次可以飞行半个时辰,你用时只需注入一丝灵气就行了。” “可以飞啊,太好了,金姨真好。”溪儿欢喜异常,对于溪儿来说飞行的诱惑绝对是无法抗拒的。 “谢谢你,这礼物太贵重了。”云娘深知大金的礼物是很贵重的,对于没有筑基的人来说飞行是几乎不可能的,溪儿拥有了这根羽毛,在练气期,甚至是筑基修士面前都有了自保之力。 “没什么的,方才那老狗差点害了溪儿,而我又对你大打出手,实属不该,我这就杀了那老狗,替溪儿出气。”大金忿忿到。 说罢,便朝着洞口一处假山临空一点,假山上机关触动,铁链快速收缩,托着那老狗进了洞府。 老狗浑身颤抖,看见大金满脸怒意正杀气腾腾的向自己走来,一下扑倒在地大声哀嚎了起来。 “主人啊,主人,我错了,看在我为奴为仆三十年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只见他老泪纵横,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哼,饶了你,三十年前妖族来犯,你窥探我军军情时我就该杀了你,今日你又不知悔改,犯下大错,我如何能容你!”说罢便要动手。 “金姨,等等,先别杀他。”溪儿见状连忙喊到。 大金不解:“溪儿,怎么了?” 溪儿便将自己上云涯山寻她杀狗妖之事,还有村民误以为她杀害一慈眉善目老者的事情通通说了出来。 大金听闻陷入沉思。 “金姨,你一直守护着这里,我不想村民们误会你,怕你,我想要带这老狗下山,让村里人看一眼,这样他们就不会在怀疑你了。” “这。。。。。。”大金皱起了眉头 “溪儿说的对,山下村民们一直视你为守护神,如果能解开这个误会,他们的日子也会过得更踏实些,再说,锦儿还小,这山顶有个人守着还是好些。”云娘说到。 “啊啊!老奴愿为主人分忧,愿誓死守护小姐。”老狗见有了活命的机会,连忙跪拜。 大金沉默良久,杀意渐退。 “那好吧,再饶你一次,不过你这老狗奸滑无比,屡教不改,你需发了魂誓我方可放心,你可愿意?” 老狗暗暗叫苦,发了魂誓生死便交于他人之手,一生不得背叛。可此时若是不发肯定是死路一条,唉,还是先活着吧。 “老奴愿意。”说完便自眉心抽出一缕魂魄默念誓言附于其上,魂魄缓缓漂至大金面前,没入大金眉心。 “好了,你且退下吧,下山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是,多谢主人不杀之恩,多谢仙子,多谢小少爷。”老狗躬身退了出去。 通过方才的交谈,大金看出眼前这对母子为人善良正直,且事事为他人考虑不由得生出了结交之意。 “对了,道友,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不知你师承何处,你那道法真是厉害啊”。大金笑到。 “叫我云娘吧,我早已离开师门多年,至于那道法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我如今只想和溪儿安静的在此地生活,不想再牵入门派之争。”云娘语气平淡确透着真诚。 “我本名金琰,乃凤仪宫门下弟子,奉师命驻守南岭郡,放心,你的秘密我定会保守的。你我一见如故,俩个孩子也是如此,而且我们又是邻居,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可好?”大金说着拉起了云娘的手,满脸笑意。 云娘略微一怔,心想这金雕出自名门正派,为人豪爽率性,又和我脾气相投,只要保守住溪儿的身世秘密,我倒是很乐意和她结交。 随即便点了点头“金姐,小妹愿意。”云娘笑到。 “哈哈哈,好,今天多了俩个亲人,真是开心啊。” “那我以后也叫你锦儿妹妹,”溪儿对着大金肩上的锦儿说到。 锦儿也似乎听懂了,飞在空中欢快的转了俩圈。也正是因为此刻的这一声“锦儿妹妹,造就了俩个小家伙一生的爱恨情缘。 洞内又是一阵欢笑。。。。。。 “第六章”道法 经过商议,大金和云娘准备过几天一起去芒砀山除了那虎妖,这几日先调养好大金反噬所受的伤,顺便帮老狗接好双臂。 相互告别之后,母子二人来到崖顶,云溪急不可耐的拿出了大金送他的羽毛,注入灵力后,羽毛便消失不见了,后背立刻就出现了一对金色的翅膀,溪儿刚要飞,就被云娘拦住了。 “这风翅是你金姨天赋神通,刚开始一定要慢一点,还有只能飞到祭台,别被村民们看见。” “知道了,娘亲。”说罢,溪儿便轻轻抖动了一下翅膀,果然一下腾空而起,溪儿大喜,又扇了几下翅膀,只听见风声呼啸,转眼就飞入了云端,云娘也赶紧施法跟上。 溪儿在空中翱翔着,看着脚下的云涯山,老管家此时显得像颗小草,不断有云雾自身旁飘过,心中暗想,如果良哥和吴凡看到不知会惊成什么样,又回想起了自己差点被那老狗吃了的情形,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修行,以后保护娘亲,保护云涯山。 刚回到家中后溪儿就跑到云娘身前:“娘亲,可以教我那个道法吗?” 云娘哑然失笑:“溪儿那个道法是不能教的,得自己感悟才行。”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本《灵道通篇》。 “这本书和《道法三篇》一样,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修行常识,你要想提升修为,这些知识是必须掌握的。你先看看,不懂的问我。” 溪儿点头接过了书,便打开看了起来,云娘则在一旁替大金配制一些疗伤的药。 从书中得知在这方天地间修士的修炼由灵力修炼和悟道俩个部分组成,二者相辅相成。 灵力修炼就是指修士通过吸收天地灵气不断提升自己的灵力,灵识,扩大灵海存储及掌控力。境界分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还有传说中的炼虚,大乘。 灵力修为越高者对于天地法则的感悟就越细腻,越通透,悟道的机会也就更大,相反修士一旦悟道,灵力中便蕴含了天地大道之力,施展的术法被称为道法,其威能也倍增。这就是悟道修士往往可以越阶击杀强敌的原因。 而悟道修炼是可遇不可求的,境界分为入道,成道,铸道,金仙,封圣。 在特定的机缘中感应到天地万物的规则才有机会入道,入道后通过更深的感悟修炼或是吸收道果才可修炼到后面的境界。 若无机缘,或是不被天地大道所认可,一些灵力境界达到元婴化神期的大能穷其一生也未能入道。 然而能够感悟某种法则从而入道的修士凤毛麟角,一旦入道便会被各大宗门拉拢争抢,重点培养。 当其修为提升至元婴乃至化神期时,便成为了宗门的中流砥柱,足以震慑其他门派。天资聪颖的年轻弟子若是得其指点,入道的机会也会大增。 “娘亲,你是入道修士吧?”云溪惊叹到。 云娘点了点头。 “难怪金姨打不过你,那有很多门派抢着要你吧?”云溪接着问到。 突然云娘严肃了起来:“溪儿,娘入道的事千万别说出去,知道吗?今日娘出于无奈才使用了道法,不过你金姨是好人,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我们就永无宁日了。” “嗯,我记下了。”云溪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看起了书。 《灵道通篇》中讲了很多的修行常识,比如说妖兽的类别,丹药的种类,各种成名的功法,还有灵宝,法宝,大概意思就是结丹修士炼制的就叫灵宝,元婴修士祭炼的就是法宝,当然炼制手法也不同。 而由筑基修士炼制的称之为灵器,灵器的威能就小了很多,但是好处是炼气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都能使用。还提到一种叫道果的宝物。 道果,乃是万物生灵领悟天地法则后产生的规则果实,而且万物皆可悟道,皆可入道,皆可产生道果。 道果其中蕴含着霸道的法则之力,威能巨大,不可抗拒,未入道的修士若得以炼化感悟便可入道,已入道的修士炼化感悟后便有机会突破更高的境界。 但道果极难产生,往往需要千年甚至万年的蕴养感悟才可产生,其找寻也有一条苛刻的条件,就是必须是由已入道修士通过具有同种法则之力的灵力激活才可发现。 所以,任何一枚道果现世,足以掀起修真界的血雨腥风,甚至一些不问世事的老怪也会出手抢夺。 其实云娘就是来云涯山寻找道果的,只不过这种至宝很难孕育而生,她找了八年,也只找到可能诞生道果的一种植被。 由于其长的极像松子,而且生长年份很长,有几十、上百年的,也有几百年的,常年孕育在云雾之中,云娘就给其取名为云松仔。 但在验证其是否有毒性前是不敢尝试服用的,云娘准备去除虎妖时抓捕一只弱点的妖兽进行实验。 离开师门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的修行资源,别说灵宝,功法了,就连普通一把宝剑都没有,穷的叮当响。但是自己没有可以,溪儿必须得有。 想到这,云娘停下了手中的活:“溪儿,乌城有个南岭学院,你想去学院修行吗?” 溪儿一愣:“不想,我不想离开娘亲。” 见溪儿回答的这么干脆,云娘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可是,修行上,娘亲给不了你什么帮助了,你要是想要提升修为的话还是去吧,那里有先生教你功法,还有灵石、丹药,你会进步很快的。” “可是去了那里,我见不到娘亲了啊。”云溪眼巴巴的望着云娘。 云娘一把搂住了溪儿,是啊,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重要呢?溪儿从小就没有爹,现在我怎能舍得让他一个人呢 云娘的泪水顺着溪儿的后背滑落了下来,“娘陪你一起去乌城,我们不分开。” 溪儿虽然看不见娘亲的脸,但是他知道娘亲在哭,“娘,不哭,我们不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