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少年》 1雪夜相逢 漫天的飞雪,把严寒冬季的北国,变成了洁白的世界。 鹅毛一样的雪花发出刷刷的声音,在这雪花声中,一个少年,冒着大雪飞快的奔驰着。他披着一个大红色的斗篷,手里还拿着一支长剑。 寒冷的天气,让少年的脸上浮现了两朵红云。他呼出的空气,就像两团白雾,顺着他的鼻孔喷涌而出,被风刮在他的眉毛上,把两条浓浓的眉毛变成了两条白龙。稍显稚嫩的脸上有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少年走得很快,脚下的雪被它淌出了一溜的脚印,但是每个脚印都是干净利落,可以看得出这个少年清空如此的了得。虽然雪花刷刷墙,他的脚下却没有任何声音。一口丹田之气让他运用轻功飞奔在这皑皑的白雪中。 右手那柄宝剑,桃木的剑鞘雕着镂空的花。从那镂空的雕花中,那根宝剑,发出渗人的光芒,宝剑的剑柄上紧紧的握着那只已经冻得红彤彤的小手,大红的穗子从他的手中散落下来,在寒风中飘着,与他身上红色的敞篷浑然一体,就像在这白雪上射出的一支红色的箭,一直踏向路的远方。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少年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很快看到了远处的小镇,在一个漫天飞雪的日子里,小镇上空屡屡炊烟,不时传出几声狗叫。少年提振了一下精神,那两只明亮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两只耳朵也稍微的动了动,仔细的观察着前边的情况,并且认真的听发出来的声音。 很快他就来到了小镇的中心,看到前面有一个挂着幌子的小饭馆,少年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闯了进去。 进到屋里以后,少年看着有一个桌子空着,就把手里那柄长剑放在了桌子上,把自己的斗蓬帽子摘了下来。那个时候小饭馆的变小二已经走过来了,少年直接对他说,“伙计,切上一盘牛肉,再上一壶酒。” 店小二重复了一句,用手上的抹布擦了一下桌子,就返回了厨房。 少年稳稳的坐在板凳上,两只眼睛把小饭馆整体的打量一下。旁边的桌子有4个大汉正在喝酒,一边喝着酒还在一边划拳。抑扬顿挫的声音,划破了小镇上空的寂静。 少年收回了眼光,正襟危坐在板凳上,等着自己的酒和菜。 这个时候又进来一个人,此人虽然穿了一身长衫,但是补丁落了补丁。看上去也是一个20啷当岁的穷书生。店小二殷勤的跑了过来,远远的就听见他在招呼客人。 店小二高声的说,“高先生,您请里边坐。” 高先生也找到了一个空桌子坐下来,对店小二说,“和往常一样,一盘铁蚕豆,一盘酱牛肉,外加一壶酒。” 店小二高声的回答说。“好了,您呢?” 柜台里的掌柜的走了出来,站在了高先生面前和他攀谈起来。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瓜皮帽,穿了一身黄绸子的长衫,笑着对着高先生说,“高先生,这么大的雪,您还要出来呀。” 高先生也轻松的说,“正是因为雪这么大,学生们都没有来呀,所以才有时间到你这里来喝上二两。青龙镇这么多年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今年一看就是一个好年景,瑞雪兆丰年呢。今天一看你的买卖就是不错。你看看已经有两拨人了。这么大的雪,谁不想喝二两暖暖身子呢。梁老板,你这是要发财了。” 梁掌柜的也笑着说,“借您吉言哪,平常的时候都是吃点炒饼烩饭,很少有的人在这里留下来打尖,都是十几个大子的生意。像今天这天气不喝酒还能干什么去呢?天气这么冷,客人们当然要喝二两暖暖身子吧。” 高先生神秘地问梁掌柜的,“听说了吗?丰源县出了人命大,一家十几口都被人家给杀光了。据说是满院的鲜血横流,尸体横七竖八,这一家人可是真够惨的呀。最近大陆上也有很多神秘的人物来来往往,官府的三班衙役也是穿梭不停,这一下可有这些人忙的了。你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呢?” 梁掌柜的特意的压低了声音说,“来来往往的客人也在议论这件事,被杀的这家人姓宋,是县里有名的乡绅,宋员外这个人还是贴雕了很多的江湖人士,他自己也是一个练家子,看起来杀他们全家的人来头肯定不小,不然的话怎么能够轻易的得走呢?宋家子弟当中,也有练武的,如果不是高手,能够把这一家人都杀光,那是根本办不到的。” 高先生问梁掌柜,“掌柜的,有没有听说是因为什么事呢?” 梁掌柜笑着说,“听县里的刘班头说,宋家多少年以前就有仇人,据说是颖昌(今许昌)来的。两家原来是多少年的至亲好友,宋家的少爷,看上了人家的小姐,人家的小姐已经匹配人家了,谁知道被宋少爷把小姐给拐跑了。两家从此就成了仇人,到现在宋家的少爷和人家的小姐一点音信都没有。所以人家找过来了,据说那一家人是真正练舞的武林世家,在颖昌那一带,提起来铁拳薛家,没有人不知道的。” 高先生叹息一声,然后说,“越是有名望的家庭,出了这种男女之事,越是抹不开面子,怎么可能不来这里找茬挑衅呢?但是犯下了这么大的命案,也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这不仅让宋家有了灭门之灾,颖昌薛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可以说是两败俱伤了。” 两个人的谈话,一个字不落的灌进了少年的耳朵,听得那少年脸红脖子粗。刚才还气定神闲,现在已经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反应。 店小二已经把他的酒和菜拿上来了,上年倒了一杯酒,吃了一口牛肉以后,把手里这一杯酒一饮而尽,仍然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 正在这个时候,几个捕快进了饭馆儿。 带头的那个人,就是梁掌柜刚刚说的刘班头。 梁掌柜的丢下了高先生,赶紧的凑过来献殷勤。 梁掌柜笑嘻嘻的对这几个人说,“几位老爷,这么大的雪,还出来办差呢?可真是辛苦了,赶紧坐下来歇歇脚吧。让伙计切几斤牛肉,烫上一壶老酒,好好的款待几位。” 刘班头对梁掌柜说,“掌柜的,好酒好菜尽管的上来,这冰天雪地的,可不能苦了我这些兄弟呀。我们几个人都是倒了血霉了,遇上了这样的惊天大案,大姥爷也不放过我们呢,今天可是巡抚大人要看杀人的现场,我们县大老爷都跟三孙子一样陪着他呢。我们这些三班衙役怎么可能不好好的伺候呢?好容易把他老人家送走了,我们几个人还都在这里快活一下嘛。” 梁掌柜的陪着笑脸说,“就是,就是啊,你为大爷辛苦了,楼上请吧。” 看到两掌柜陪着这几个县里的衙役上了楼,少年迅速的把面前的饭菜和一壶酒迅速的吃完,喝完了。从怀里掏出了几十个大子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宝剑,悄悄的站起身来,无声无息的出了门。 少年向前走了一段路,看到街边的一个小巷子,左右看看没有人,夜色钻进了小巷子里,然后飞升上了房,提起一口丹田的气,沿着房脊又回到了小饭馆,找准的位置,从房顶上来了一个大大头朝下,用脚勾住了房檐,身子探了下来,耳朵正贴在窗户上,房里的一切动静都听的很真切。 只听见刘班头说,“老孙,仵作看了尸体以后到底怎么说的?” 一个哑嗓子说,“刘头,仵作可是行里人,看那十几个尸体的情况,身上都有深深的一个坑,颖昌薛家拳是一点都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是薛家的铁拳,怎么可能有这么重的痕迹呢?打开尸体以后,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外边受伤的情况,内脏受损的情况,毫无疑问,都是薛家拳所为。这些人都是宋家看家护院的,身上都有三角猫的功夫,一般人是伤不了他们的,如果不是薛家拳的传人,不可能把这十几个人都杀了的。” 另外一个低音的汉子说,“刘头,巡抚大人这次勘察完了现场,这些尸体是不是也可以入土为安了呢?” 刘班头接着说,“你这个小子就想省事儿。十几条人命的大案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处理了呢?巡抚大人,虽然看了仵作也验了伤,老宋家京城可是有人的,据说也是有人压下来了,不然的话,巡抚大人怎么会这么重视这个案子呢?没有个几个月这件事完成不了。现在是冬天,尸体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出现问题,如果拖到开了春,这天气暖和了,那可就没法进去了,那种臭气熏天的味可让人怎么闻啊?到那个时候再难受也得把这些尸体埋了,真是让人受罪啊。” 老孙压着嗓子说,“虽然说是确定了薛家拳的传人做的案子,到底是谁还不能够确定,薛家拳的传人不说有上千,至少也有几百个吧,到哪里去找凶手呢?两家从来都是世交,怎么会闹到这种田地呢?” 男低音接着说,“你这个老小子就是仨鼻子眼多出一口气,这事儿还用得着咱们操心吗?这都是巡抚大人和现大老爷的事儿,我们还操这个心干什么呢?只要是能够尽快的破案,趁着天气还是寒冷的尸体,没有为我们赶紧把尸体处理掉,不受那份洋罪才是真的呀。” 少年听到这些以后,一个鲤鱼打挺,飞身又上了房,在夜幕的掩护下,又从房顶飞快的跑走了。 在房顶上跑了一段路程以后,少年一个鹞子翻身,从房顶上下来,轻轻的落在了雪地上,仍然是提起一口丹田之气,运用轻功飞快地在雪上奔跑,向着丰源县城跑去。 这时候北风呼啸而来,天上下来的雪和地上卷起的雪,一个漩涡接着另一个漩涡,少年在这漩涡中,迎着暴风雪依然在奔跑,由于少年的速度太快了,身上披着的大红的斗篷,被风吹的像一面旗帜在雪地中飘扬。 又穿过了几个村子,经过了几条街道,少年已经来到了丰源县城了。 少年停了下来,在暴风雪中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向着县城西侧的街道跑去,很快来到了一个大门楼面前,门楼上挂着一块用魏碑写的匾额,老大的两个金色的大字“宋府。” 少年左右看了看,然后又飞身上了房,在房顶上看了看院子里的动静,一看四下无人,这才飞身进了院子,少年一个跟头翻下去,两只脚稳稳的落在了院子中间。既无声息,也无动静,然后轻轻的靠近了墙根,脊背紧紧的贴在墙上,两只脚紧紧的倒腾,顺着血腥味找到了停车房。 房门被一个铁丝拧的,少年轻轻的解开了铁丝,一闪身进了房门,然后轻轻的又把房门掩上了。从身上掏出了火石,轻轻的一插,一个蓝色的火苗在他的手上,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面前是用白布盖着的一片尸体。 少年轻轻的走到尸体的旁边,把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轻轻的掀开了一角,下了手中的宝剑,从鞋子上抽出了一把匕首,迅速的把尸体的衣服划了一道口子,尸体的肩膀上有一个凹陷的青紫的大坑,显然是被人用拳头打击的。 这个痕迹实在是太熟悉了,颖昌薛家拳的痕迹已经显露无疑了。就这样少年把十几具尸体的伤痕全部的都看了一遍,每一具尸体的痕迹都很明显,当看到宋员外的尸体的时候,少年并没有像对待别的身体那样草率,而是站在那里深深的躹了一个躬,然后才把尸体的衣服划破,仔细看了看他的伤痕。 少年看完了伤痕以后,用白布重新把宋员外的尸体盖好,并且对准身体恭恭敬敬的躹了三个躬。所有的事情已经确定无疑了,查看完了这些痕迹,少年也收拾好了这些尸体,重新又把盖尸体的白布给他们盖好。 少年从地上拿起了自己的宝剑,向着尸体又躹了三个躬,准备离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了有微弱的动静,少年迅速的贴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把自己严严实实的隐藏起来。 只见虚掩着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两个黑影从门外闪了进来,两个单薄的身躯,穿着黑衣黑帽,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其中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身后,动作有点呆板,看起来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 前边的身影,毫不迟疑的走到了尸体的旁边,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放下手上的宝剑,也拿出了火石,轻轻的一擦,火石就被点着了。光亮很微弱,再加上来自两个人被捂的严严实实,少年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脸庞。 这两个人和自己一样,对地上的十几具尸体,每一具身体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伤口,然后又把伤口掩盖上。最后也检查到了宋员外的尸体,突然间,前边本人哭了起来,后边的人赶紧的提醒说,“姑娘,这可不是哭的时候呀,如果被人家听见了,我们可就走不了啦。” 少年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是女人。 前边的姑娘赶紧的止住了悲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宋员外的脸庞,在那里凝望了很久,这才把宋员外的尸体用白布重新又盖好了。然后站起身来,宋员外的尸体深深的躹了三个躬,又重新跪在了地上,嘣、嘣、嘣,磕了三个头。这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来,一步一回头向门外准备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又重新跑回来,掀起了盖尸体的白布,仔细的看了看宋员外的脸庞,这才又把白布重新盖上,拿起地上的宝剑,轻轻的向门外走去。 等到两个人都出了门,少年才蹑手蹑脚的跟了出去。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北风呼啸的,鹅毛大的雪花归在了脸上,迅速的融化了,融化的雪花变成了冰凉的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有的滴在了衣襟上,有的顺着脖颈流进了怀里,呼啸的北风把这流动的雪水,很快的就变成了薄薄的一层冰,贴在了衣服上。 少年哪里顾得这雪花的变化,提着一口丹田之气,运行的轻功跟踪的前方两个人影。 前方的两个人,虽然是女人,少年看的出来,他们也是江湖武林人士,两个人在暴风雪中一路奔跑,虽然没有少年的轻功厉害,按也是非凡之辈。少年不敢等闲视之,在夜幕和暴风雪的掩护下,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与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远不近的一直在跟踪着他们两个人的踪迹。 一口气追出了十几里地,又来到了一片旷野,突然间前边的两个黑影停了下来,并且迅速的分开,快速的向着自己奔跑而来。少年心里一愣,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们两个人发掘了。本来自己追踪他们,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所以少年并没有躲藏,而是迎着两个黑影,直接赢了上去。 三个人一见面,另外两个人从两侧不由分说保健,就已经到了少年的跟前了。少年不慌不忙,看着两只宝剑直接奔自己的面门而来,少年腾身而起,一个飞跃到了两个黑影的后面,用宝剑抵住了黑影的脖子,厉声说道,“什么人?既不搭言,也不说话,伸手就是要杀人。真是胆大包天。” 一个黑影看到另一个黑影已经被少年制服,也不敢上前,而是大声的说道,“我是宋家二小姐宋怡南,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里去往我们家?” 少年不觉得哈哈大笑,“是二姐吗?我是你的亲弟弟,宋承祖啊。” 听到宋承祖的话语,另外两个黑影丢掉了宝剑,宋二小姐初上前来,一看确实是自己的七兄弟宋承祖,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二小姐宋怡南,是宋员外二弟弟宋二先生的千金,少年宋承祖是宋员三兄弟宋三先生的公子。宋员外一家在丰源县城,宋二先生在京城,宋三先生在宋家的老家宋家庄。宋二先生和宋三先生听说了宋员外出事情以后,分别带自己的孩子,来到丰源县城打探消息。没想到兄妹两个人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不期而遇了。 宋二小姐说,“七兄弟,你怎么这么快就从老家来了呢?” 宋承祖说,“二姐呀,咱们老家离丰原县城比较远,有好几百里地,消息又很闭塞,我们是前天才知道的,我这是风雨兼程,跑了三天两夜才来到这里。具体的情况又不清楚,一路上全部都是有关这方面的消息。到了青龙镇我才确定这个消息是属实的,就趁着夜色,进了大伯的家,刚刚查看完了,没想到二姐就到了。天色很暗,二姐姐又捂的这么严实,哪里能够认得出来呢?所以我就一路跟踪过来,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二小姐说,“七兄弟呀,我们虽然比你知道的消息早一些,怎奈何我们都是女流之辈,白天不能够走,只能够夜里往这里赶,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今天晚上才到了大伯的府上,真是没想到能够与自家兄弟相见。七兄弟呀,大伯死的太惨了,该死的大哥哥,怎么就和颖昌铁拳薛家有了那么难堪的事情呢?” 宋承祖很稳重的说,“二姐姐,这种结论下的还为时过早呀,颖昌薛家与我们家渊源甚深,几辈子的交情,不然大伯也不会让大哥哥去他们家学拳。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弄成这种地步呢?不能够人云亦云,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等我们到了颖昌薛家再说吧。如果真是他们所为,犯下了这样惊天的大案,他们还敢在自己的家中呆着吗?所以不到他们家看个虚实,就不能够断定这件事儿。” 2风雪夜归人 二小姐宋怡南指着旁边的黑影说,“七弟,这是我的丫鬟秋菊,她是和我一起过来的。”然后又对秋菊说,“秋菊,过来见一下七少爷。” 秋菊走到了宋承祖的面前,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然后对他说,“七少爷,得罪你了,天实在太黑,小姐都没有认出来你。” 宋承祖对着秋菊笑了,然后说,“秋菊姐姐,你的身手真的是很好啊。” 二小姐宋怡南介绍说,“秋菊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也一直跟着我,向我爹学武艺,她的功夫一点都不比我差,因为她很勤奋,有的地方比我的武艺要高一点呢。所以这一次我爹才让他陪我一起来。有机会的话,你们两个人可以切磋一下。” 秋菊红着脸说,“小姐,我怎么敢和七少爷相比呢,你看刚才看的伸手我们还没注意呢,就已经到了我们的身后了,他才是练武的一个奇才。你让我和七少爷切磋,那不是想让我出丑吗?” 宋承祖说,“秋菊姐姐,你也不用谦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二姐姐,这么晚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住下来吧。天已经不早了,更何况这漫天的大雪呢。” 二小姐宋怡南问,“七弟,县城我们是不敢住的。你知道附近哪里可以住吗?” 宋承祖回答说,“二姐姐,离这里实际有一个青龙镇,刚才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那里有一个客栈,我看还没有住满,我们就赶到那里,你看怎么样呢?” 二小姐宋怡南说,“这三更半夜的,只要有个地方能够住下就行了。我对这个地方不熟,姐姐就听你的安排吧。” 宋承祖点点头,然后说,“那我们就一起走吧,估计还需要半个时辰。不知道你们两个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是不是有点累了?按照刚才咱们的速度,也就半个时辰就到了。请二位跟我来。” 三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启程奔青龙镇来了。 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天上的雪也下的越来越大,呼啸的北风,好像是要成心,与这三个人作对一样,每一次呼啸着怒吼,都席卷着大块的雪花,吹在脸上就像小刀子一样,严寒的冬天,在这深夜里,三个人实际上是举步维艰的,练武之人何惧这风雪呢?三个人提起一口丹田之气,运动自己身上轻功,顶风冒雪,仍然一路奔跑起来。 宋承祖觉得,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风雪有多么的厉害,因为那个时候心里装着大伯的事情,心急如焚,就在青龙镇客栈,听到了那一番议论,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根本已经忘记了天上的风雪,一路顺风,来到了县城,所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冬天的风雪的存在。 现在从县城向着青龙镇赶路,正好是由南向北,西北风的呼号迎面而来,暴风雪的威力当然就更加强烈了,一方面大伯的事情已经自己亲眼看到了,悲愤的心情,沮丧的结果,再加上连续几天的奔驰,面对着暴风雪的袭击,速度还是比来的时候慢多了。 最大的感觉就是脸上迎面吹来的西北风,就像把脸上的皮肉要剥去一样,那样的痛苦。不仅是脸上,西北风也把穿的已经很厚的皮袄打透了,仅有的体温已经不足以抗衡这大自然的严寒了。虽然飞奔起来,运用着轻功,高速的运动,有助于体温的上升,但是还是被这西北风抵消了不少。 宋承祖是一个健壮的少年,二小姐宋怡楠和丫鬟秋菊,本身就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虽然出生在行伍世家,平常也练习武术,比一般的弱女子要强壮很多,但是遇到这疯狂的暴风雪,也确实是让两个人身体有点吃不消。如果不是身上有一身的功夫,面对着这样的暴风雪,早就已经败下阵来了。 宋承祖为了减少二姐的体力消耗,伸出了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二姐姐的手,另外一只手拉住了秋菊,运用自己平生的力气,三个人形成了一体,在这疯狂的暴风雪面前,三个年轻的躯体加上他们身上的功夫,成为一股冲破这严寒的力量。 经过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青龙镇上的小客栈。 三个人进门以后,看到了伙计已经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宋承祖走到了柜台旁边,轻轻的拍了拍伙计的肩膀。那个伙计才抬起头来,睡眼朦胧的看着他们三个人。 宋承祖小声的问,“店家,我们两间上好的客房。” 小伙计摇摇头说,“客官,实在是对不起你了,我们家客房只剩下一间了。你住不住呀?” 宋承祖看着二姐宋怡南。 二小姐宋怡南笑的对小伙计说,“好吧,那我们三个人就挤一挤呗,前面带路。” 宋承祖看了看二姐和秋菊,才发现他们两个人是女扮男装,三个男人,住一间房,又有什么可稀奇的呢?宋承祖只能够拧着鼻子跟着她们一起去房间了。 进了房间以后宋承祖乐了,因为这是一个里外的套间,三个人正好,两个人住里边,一个人住外边,刚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伙计走了以后,二小姐宋怡南让秋菊去睡觉了,她自己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宋承祖眼睛看着自己的二姐,惊奇的问,“二姐姐,难道你还不睡觉吗?” 二小姐宋怡南笑着对宋承祖说,“七弟,你看看我这身打扮的,你叫二姐姐合适吗?明天早晨你如果这么叫的话,大家不会很奇怪吗?我说你还是从现在开始叫我二哥哥吧,这样我们行动起来说起话来都方便了。” 宋承祖已经明白二姐姐的意思,笑着对二姐姐说,“二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二小姐宋怡南并没有笑,而是很严肃的对宋承祖说,“弟弟呀,刚才你看到大伯一家那么惨的状况,我还哪里有心情和你调笑呢?你说一说下一步你想怎么办吧?我们俩人商量商量明天好一起行动啊。” 宋承祖收起了笑容,也很严肃的对宋怡南说,“二姐姐,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我们就直接奔颖昌府,到他们薛府上走一遭,一方面看看老薛家到底是怎么样,另一方面看一看大哥哥是不是在那里。” 二小姐宋怡南皱着眉头问,“难道七兄弟觉得这是有人冒名来害大伯吗?” 宋承祖点点头说,“二姐姐,我到了现场看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个印象。如果说真的是老薛家所为,他们顶多就是把大伯一个人打伤了,也没必要把全府上下杀个片甲不留呀。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绝对不是正常人家所为。以我对老薛家的了解,他们不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所以我当时看完了以后就想一定会是这其中有诈。所以刚才你说的时候我说先不要轻易的下结论。就是这个原因。” 二小姐宋怡南点了点头说,“是呀,我当时被大伯被害的那种惨状给震撼了。看到了薛家拳的痕迹,就没有想更多的事情。现在看起来你说的是很有道理的,就按你说的,明天我们去颖昌府走一遭,看一看老薛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还能够见到大哥哥。我们三个人还可以商量,给大伯报仇的事情,相信老薛家的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宋承祖很认真的说,“二姐姐,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有人冒名顶替来杀了大伯,怎么可能对老薛家会放过呢?如果老薛家也受到了伤害,不管是有人去找他们寻仇,还是官府已经动手了。那都说明,耍这个阴谋诡计的人已经得逞了。那就更需要我们从长计议,如果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我们就可以提前一步防范,与老薛家一起联手,来一个瓮中捉鳖,这才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根本啊。” 宋承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但愿老天爷能够眷顾我们,能让我们在那些贼人得逞以前赶到那里,特别是能把大哥哥救出来,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二小姐宋怡南急切的说,“七弟,那我们还在这里耽误什么呢?你可真够沉得住气的,我们为什么不马上起身赶往老薛家呢?” 宋承祖看着二姐说,“你们两个人已经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外面又是风雪交加,休息一下,一方面是恢复体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你们躲一下暴风雪呀。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这个时候休息好了,明天有体力跑得快一些。或者是我们去买三匹马,不是一样可以把时间追回来吗?二姐姐你就放心在这里休息吧,兄弟在这里收拾一下,马上就去找掌柜的,看看能够不能够买三匹马,明天我们一起早早的上路。” 两个人还要说什么,小伙计在门外说话了,“客官,请开开门,我给你们打热水来了。” 两个人猛然的吃了一惊,因为两个人商量事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外面有没有人,这样提起宋家和薛家的事情,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宋承祖给二姐姐做了一个手势,宋怡南进里边套间去了。 宋承祖这才起身开了门。 宋承祖看到门外的小伙计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热水站在门口,赶紧的让他进了房间,很客气的说,“谢谢你了,小二哥。这么晚还来打搅你,真的是不好意思。” 小伙计笑着说,“客官,实在是太晚了,你们洗一洗睡了吧。” 宋承祖对伙计说,“小二哥,老板有没有睡觉啊?能不能够请老板说说话呢?” 小伙计说,“掌柜的和县里的老爷们刚刚吃完了酒,正陪着他们耍钱呢,他也不愿意陪着那些人赔钱,我这就把他给你请过来。” 宋承祖拱了拱手,更加客气的说,“那就麻烦你了,小二哥。” 送走了小伙计,二小姐宋怡南从里边出来嗯。。 宋承祖对她说,“二姐姐,这一盆热水你们端进去自己用吧。我在这里等着店里的掌柜的,问问他可不可以买上三匹马。” 二小姐宋怡南点点头说,“那好吧,你一会和他聊天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漏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把我们的女扮男装给忘了。车船垫脚牙无罪都该杀,这些人都是一肚子坏水,走南闯北的,什么事情都能够看得透。一旦露了马脚,他们是不会留情面的。” 说完端起那盆热水就向里边走。 宋承祖知道二姐姐嘱咐自己的话是对的,县里的三班衙役都住在这里,如果走路了风声这个人会拿他们换赏金的。和掌柜的聊天也需要把自己的身份隐瞒好。 正当宋承祖在那里暗自合计的时候,小火计带着梁掌柜进来了。 梁掌柜的笑眯眯的对宋承祖说,“客官,噢,刚才你是在这里吃完饭走了的。怎么这么晚又回来了呢?听伙计说你找我有事情,由话请讲当面。” 刚才吃饭的时候自己不声不响,怎么这个梁掌柜的一下子就把自己认出来了呢?宋承祖心里暗暗的吃惊,表面上并不露声色,而是和颜悦色的和老板说,“掌柜的,我有事情想请你办一下可以吗?” 梁掌柜的仍然笑眯眯的说,“有事请讲。” 宋承祖对掌柜的说,“掌柜的,刚才我出去接了两个朋友,明天我们还要一起赶路,但是看着外面的暴风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想和您商量商量,能够不能够给我们三个人买三匹马呢?你在这里开店,你家里没有马,周边有没有有马的人家呢?酬金不必说,一定让你满意。如果是你的,我们多出点价钱。如果不是你的,我们也给你一两银子的酬劳。” 梁掌柜的一听说有人要买马,心里一下子就开了花。赶紧的殷勤的说,“客官,小店有二十几匹马呢,你可以挑三匹最好的马。不过我这些马都是给别人代卖的,20两银子一匹马,价钱上我可是做不了主,不能够讨价还价。是比平常贵了一些,你看看这天气没有马看两只脚怎么能够走的出去呢?” 宋承祖笑着对梁掌柜的说,“我们两个人去看一看吧。马鞍子,脚凳是不是齐全呢?不能够让我们买光屁股马吧?” 梁掌柜的依然笑着说,“那还需要你再掏二两银子。” 宋承祖也笑着说,“那咱们两个人赶紧去选一选吧,我这个朋友家里有事情,选好了马,我们赶紧的赶路。不能够把家里的事情耽误了呀,价钱就按你说的办吧。” 梁掌柜的带着小伙计陪着宋承祖去选马了。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绕过了楼,到了后院以后,西厢房就是马棚,二十几匹高头大马在马棚子里依次拴着。 梁掌柜的笑着对宋承祖说,“客官,你看看我这马都是最好的马了。不说日行一千夜走八百,每天走个几百里地,应该是没问题的。二十两银子一匹,绝对值得。而且一直都在喂着草料,随时都可以上路。” 宋承祖给自己挑了一匹白马,给宋怡南和秋菊每一个人挑了一匹枣红马。 三匹马牵出来以后,宋承祖把马缰绳交给了小伙计,又对梁掌柜的说,“那就辛苦掌柜的了,请您赶紧的配上马鞍子,并给我们带上三天的干粮,我们一个时辰以后就出发。” 梁掌柜子献媚式的笑着说,“好了,您呢?我现在就给您去准备干粮,要不要带上几壶酒啊?这些都算我送给您的,再给您送三根马鞭子。平常我的马鞭子可是50个大子啊,今天这三条鞭子都送给您了。” 宋承祖点点头说,“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掌柜的,该算的钱你都算一下,我一起给你结账。” 梁掌柜子假惺惺的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说送给你的,怎么能够给你算账呢?除了马和马鞍子的钱以外,住店的钱我也不要了,给你准备的干粮和酒都是送你的,外加三条马鞭子。” 宋承祖客客气气的说,“那就太谢谢掌柜子了。出门在外,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掌柜的你这样好交朋友,一定是生意兴隆通四海。将来走过这个地方的时候,再到你这里来,一定多住些日子。” 梁掌柜的哈哈大笑,然后殷勤的说,“我这里迎来的都是八方客,大家都是给我捧场的,怎么可能怠慢你们呢?说好了你们是朋友,其实你们大家才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无论您是路过走过,有事没事,进来吃顿便饭喝口热水,我们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宋承祖他说,“那就麻烦您了,抓紧的准备吧,我上去收拾东西了,一会儿我们就下来,然后就出发了。” 说完,宋承祖向着梁掌柜子拱了拱手,出了院子,上楼去了。 梁掌柜子赶紧的把厨子从被窝里揪出来,紧锣密鼓的烙了一摞烙饼,又把酱好的酱牛肉放在一个皮包里,特别拿了几壶老酒,并且准备了一个皮囊装满了水。出来以后,小伙计已经把马的马鞍子安在背上了。 梁掌柜子又把那些干粮,酒和水,放在了一个搭链里。 刚刚的收拾完毕,就看见宋承祖和他的两个同路人一起从楼上下来了。 宋承祖走到了梁掌柜子面前,拿了一个布袋子,直接丢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对他说,“掌柜的,这里面是七十两纹银,你看够不够啊?” 梁掌柜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一边说,“谢谢您少爷。哪里用得了这么多的银子呢。您老人家可真是很大方啊。那我就谢谢你,帮助伙计给他们点酒钱了。多谢少爷了。” 看着他的千恩万谢,宋承祖笑呵呵的说,“多谢掌柜的。这大半夜的折腾你一阵子,也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而且天上还下着这么大的雪,真的是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这点银子又算什么呢?山不转水转,两个山没有见面的时候,人总有点见面的时候吧。今天,你这么晚,又帮了这么大的忙,也是我们应该给你付的酬劳呀。” 梁掌柜的脸上堆着笑说,“今天我算是遇上了财神爷了,你老人家对我这么大方,我们开店的也算是没有白忙活。这么大雪的天气,你可要一路上小心啊。吃的喝的都给您放在马背上了,什么时候吃你拿起来就可以吃了。您老人家一路走好啊。” 宋承祖等三个人向着掌柜的拱了拱手,然后搬鞍任凳上了马,然后照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坐下这一匹白马,翻蹄亮掌,出了这座院子,三匹马很快就消失在暴风雨之中了。 梁掌柜的站在原地,看着远远消失的背影,因为刚才的比买卖已经是他最近发的一笔最大的财了,乐的他眉开眼笑。久久的望着消失的背影,还是有点不愿意离去。心里一边想一边琢磨的,如果天天遇到这样的财神爷,自己早就发财了吗。 身后的小伙计对梁掌柜的说,“掌柜的,他们要走那么远的路,那点干粮够吗?” 梁掌柜的皱着眉头问小伙计,“你怎么知道他们去哪里呀?” 小伙子悄悄地对掌柜的说,“刚才那两个人商量的时候我听见了,说要去颖昌府老薛家。从咱们这里过去,不是也需要好几百里地吗?” 梁掌柜的睁大眼睛说,“你再说一遍。” 小伙计切切诺诺的说,“颖昌府老薛家。” 梁掌柜刚要说话,站在身后的一个黑影说话了,“好你一个梁掌柜的呀,我说你三更半夜不陪着我们打牌干嘛去了?原来是放走了朝廷的钦犯。来来来跟我到衙门走一趟吧。不让你掉三层皮,我就不姓刘。” 梁掌柜的一听这个话,吓得浑身出了一层的嘘寒,定睛一看,可真是县衙门里的班头刘班头。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身后呢?这个小伙计真是多嘴,怎么这个时候说起了这个地方和这个人家呢?把梁掌柜恨的,想上前给他一巴掌。 梁掌柜满脸堆笑地对刘班头说,“太爷,你在说什么呢?” 3赵氏四虎 三匹快马在地上奔驰,漫天的飞雪还在铺天盖地的向大地垂落。 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宋承祖和二小姐宋怡南带着丫鬟秋菊,从青龙客栈出来,一直是快马加鞭,跑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在这大雪纷飞的深夜,估计已经跑出来了十几里地,宋承祖想,他们既使是肋插双翅,也不一定能追上我们了。手里一带缰绳,这匹白马脚步缓慢下来。 看到宋承祖放慢了速度,另外两个人也放慢了速度。 二小姐宋怡南一提匹马的缰绳,紧赶了几步,与宋承组并排而行。 由于刚才马跑的太快了,二小姐宋怡南脸上出了一片红晕,明显的在这个快速的赶路的过程中,也是有点劳累了。但是她还是关心的和宋承祖说,“七弟,是不是累了呢?” 宋承祖笑着对她说,“二姐姐呀,我们这一口气跑出来10多里地,即使是后边的人发现了,他们也追不上了。我怕你们两个人累了,所以放慢点速度,另外马匹也不能够太劳累,一个劲的奔跑,它也会受不了的。跑了这一阵子,你是不是也暖和过来了呢?” 二小姐宋怡南侧过头来看看宋承祖,轻声的对他说,“你姐姐我在家里可是天天骑马练剑的,可不是一个千金的小姐,天天养尊处优,这点路程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也应该让马缓一缓劲,不然的话跑不了多长时间,马匹就会出汗的。我看兄弟的身手也非常了得,在家里是不是三叔天天督促你呢?” 宋承祖笑吟吟地说,“父亲哪里管我呀?从小我就是和管家宋城学的剑法,七岁以上就被他送到玉清观里去学剑术了。玉虚道长可是一个严厉的师傅,每天都要让我早起练轻功,白天练剑法。所以我的剑术除了我们宋家祖传的剑法以外,还有玉虚道长传授给我的九天混元剑。正是因为大伯家出事情了,我父亲才让我离开了玉清观,下山去打探消息。这十几年间我都一直在玉清观学武艺。” 二小姐宋怡南听到宋承祖给他介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小兄弟,心里想这么多年七弟可真是受了很多的苦,听到了玉虚道长这个名字,眼睛顿时一亮。十分好奇的说,“七兄弟呀,玉虚道长可是名冠华夏的剑客,能够成为他的徒弟,也算是你的造化了。和这样一个在江湖上有名望的大师学习剑术,成为他的徒弟,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呢?我自己自认为在学习我们宋家剑法的时候已经很用功了,我们一见面,你就伸手不凡,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我们两个人的身后,这一下子我才明白,是因为有名师的指点。” 宋承祖对二姐姐宋怡南说,“跟着师傅学武艺,前几年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除了咱们自家的宋家剑法以外,他什么也没有交给我。直到十几岁以后才开始练九天混元剑,这一套剑法九九八十一路,从最开始学习到最后完成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直到我刚刚下山以前才全部学完。师傅有一个规矩,允许练剑,不许提问。这里边的招式虽然我都已经练会了,但是里边的很多奥妙我还没有参悟透。所以只能算是初步练成了。” 二小姐宋怡南掐着指头算了算,然后对宋承祖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兄弟今年已经13岁了吧。13岁就能够有这样的成就,在咱们武林也算是屈指可数的了。这次下山完了事以后,回去再和玉虚道长虚心的请教。和师傅多练几年,你的武艺一定会威名远扬。到那个时候姐姐还要沾你的光啊。” 宋承祖谦虚地说,“姐姐这样说折杀小弟了,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要这么客气呢?我的武艺刚刚才是一个开始,师傅说有没有慧根才是练好剑法的前提,如果没有悟性,练到什么时候只是为了招式而不懂其理。要想参悟透这剑法的奇妙之处,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也不知道兄弟我有没有这个慧根,能够参悟透这套剑法。” 二小姐宋怡南肯定的回答说,“我弟弟这样的持重稳健,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小的年纪,把事情做得这么井井有条,怎么能够参不透一套剑法呢?对了,你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的从青龙客栈出来了呢?难道兄弟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宋承祖思索了一下,对二姐说,“二姐姐呀,我再去大伯家以前,我就是在这个小客栈里吃的饭。当时我就知道县里的三班衙役在这里,另外在另外一个桌子上,有4个大汉在那里喝酒,我坐在那里的时候发现他们偷偷的在观察我。我之所以回到这家客栈,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的后院养着马,如果不是为了买马,我是不会回去的。” 二小姐宋怡南不解的问,“七弟呀,你是不是过于太敏感了?你一个小小的少年,怎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呢?” 宋承祖认真的说,“二姐姐,我师父玉虚道长在我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叮嘱我了,这件事很复杂,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能够上了别人的圈套。我父亲也反复的对我说,江湖险恶,什么人都有,干什么事情都要加一份小心,多一点心眼。所以我在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注意观察周围的人。很快就发现那4个大汉虽然在喝酒划拳,但是几个人贼头贼脑的一直朝着我的这个方向看。虽然当时有事情,我没有理他们,但是心里也加了十分的小心。在我偷听衙役们谈话的时候,发现这几个人已经匆匆忙忙的走了,桌子上的饭菜还有一大堆,如果他们不是注意到了,怎么会我一走他们就散了呢。” 二小姐宋怡南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看起来真是像兄弟说的那样,我们加小心还是有必要的。” 后面的秋菊惊叫了一声,然后急切的对两个人说,“少爷小姐,你看前边的大路上怎么有一盏大红的灯笼,周围还有几个人呢?这三更半夜的谁在路上?会不会遇到了劫道的人呢?” 宋家姐弟,停止了交谈,展目一望,在前边的大路上,确实是有一盏大红的灯笼,灯笼周围还隐隐戳戳的站着几个人。三更半夜这些人打着灯笼在路中央,不是劫道的又是什么呢? 宋承祖小声的对二姐姐说,“姐姐看起来今天我们是遇到麻烦了,还是让小弟前去与他们攀谈一番?谈好了可以,谈不好我一点一个把他们杀一个人仰马翻。姐姐你和秋菊在这里给我观敌瞭阵。” 也不等二小姐宋怡南回答,宋承祖已经打马向前奔着那一伙人去了。 宋承祖骑着这匹大白马,看起来也是久经沙场,宋城主双腿一夹马的肋骨,这匹白马就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放开了4个蹄子,轻轻的一路小跑,来到了大红灯笼周围的几个人的面前,距离他们一丈多远的地方,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宋承祖抬起右手,用鞭子一指,大声的问道,“几位英雄好汉,在下洛阳宋承祖,家中因有急事,要赶往颍昌城,能不能够给在下行一个方便?来日定当报答。” 宋承祖走到了他们的跟前,已经看不清了,灯笼下正是刚才在小客栈里吃饭喝酒划拳的那4个彪形大汉。 只见一个大汉哈哈大笑,走上前来,走到了宋承祖的马前笑的对宋承祖说,“娃娃,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在大爷我们的面子前面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呢?大爷今天早早的在这里等你,不为钱不为色。只要你把手中的宝剑留下,你就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我只管杀不管埋。” 宋承祖不慌不忙地说,“英雄,难道你们4个人都要当缩头乌龟吗?虽然我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还敢报出自家的名号,你们四个彪形大汉,难道还怕我一个小孩子不成吗?连个姓名都不敢说。” 这个时候后面又上来一个大汉,横眉立目的说,“小子,你不就是宋家的一个小娃娃吗?大爷坐不更名,站不改姓,我们是丰源赵氏四虎。你打听打听在这丰源县谁不知道我们赵家四虎的厉害。你要听大爷我一句好言相劝,把你那柄宝剑双手跪着呈送给我们,我们保你们三个人性命无忧。有什么事儿办你的事,我们概不阻拦。牙崩半个说不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宋承祖并没有着急,更是没有生气,而是笑呵呵的对他们几个人说,“几位可真是武林上的英雄,能够一眼认出我这柄剑真是不凡。请问几位英雄可知道这顶宝剑的来历吗?如果你们几位知道这柄宝剑的来历,还敢在这里拦路抢劫,说明你们也算是有胆量的。” 几个大汉中,一个红脸汉子笑着说,“娃娃,我们如果不知道这柄宝剑的来历,我们还要它做什么用呢?” 宋承祖大声的问,“我倒是想听听几位英雄说一说我这一柄宝剑的来历。” 红脸汉子笑着说,“娃娃,各一柄宝剑是洛阳玉虚道长手里的。相传是汉朝有名的剑客杨天真铸造的,剑鞘是由百年的桃树镂空雕琢的。现在说起来也将近有近千年的历史了。这柄剑曾经在唐朝被唐玄宗拿出来的妖除魔,后来就一直不知道去向了。在本朝只有玉虚道长出事的时候,手持的就是这一柄九元浑天剑。娃娃我说的到底对也不对。” 宋承祖点了点头,笑着对他们说,“几位英雄看起来是广闻博识,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既然知道这把剑的来历,那为什么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里当道抢劫呢。就不怕玉虚道长找你们算账吗?” 满脸络腮胡须的彪形大汉,笑着对宋承祖说,“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贼,竟敢拿着玉虚大师来压我们,你可知道我们是与大师有渊源的吗?不谈我们兄弟与大师有几面之缘,正是因为我们认出了这柄宝剑是大师的随身所带的宝贝,却不曾想被你这个小毛贼偷了出来,我们把这柄宝剑夺回来,就是要把这柄剑交还给玉虚大师。” 宋承祖一听到这几个人说出了原因,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赶紧的客客气气的在马上拱了拱手说,“既然几位英雄是恩施的朋友,那么恕在下无礼了。在下是玉虚大师的关门弟子,洛阳西郊宋家庄的宋承祖是也。奉师命下山,来打探我大伯宋员外被害的消息,没想到惊动了几位英雄。” 红脸汉子还是有点不相信的质问说,“你说你是宋承祖,是玉虚大师的关门弟子,红口白牙,我们怎么能够相信你呢?来来来,不如你使上几路九天混元剑,把我们几个人都打败了,一方面能够成就你的威名,另一方面我们从此以后就帮助你办事。不瞒你说,宋员外对我们几个人有恩,如果你真的是他的侄子,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帮助你做好。你看好不好哇?” 他的话音刚落,二小姐宋怡南打马过来了,客客气气的对几个大汉说,“几位叔叔伯伯千万不要伤了和气,既然都是自家人,我们把话说清楚就好了,我是宋员外的侄女宋怡男,这是我的七兄弟宋承祖,如果你们还念在我大伯对你们有恩的面子上,让我们赶紧的去追查清楚吧。” 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说,“宋少爷,宋小姐,既然今天我们碰到了就是缘分,你们说你们是宋家的人,这一位还说他是玉虚大师的弟子。江湖之上就要用江湖的规矩,今天我们比划比划,如果你们用的是宋家的剑法,用的是九天混元剑,我们二话不说帮助你们办事情,如若不然今天我是轻饶不了你们的。” 宋承祖一看现在这个情形,这几个江湖人士光靠说是不成的必须拿出自己的本事,在他们面前亮一亮他们才能够放过自己,但是因为都是有渊源的,所以也必须点到为止。 宋承祖笑的对四个大汉说,“四位前辈,那么晚辈就得罪了。你们几个人说一说规矩,我们到底怎么打?你们才可以放过我们呢?” 络腮胡须的大汉说,“单打独斗没意思,我们4个人和你们两个人交手,你们来一个1对2,凭你们宋家的剑法和9天混元剑,你们两个人不会是害怕了吧?” 宋承祖斩钉截铁的说,“4位前辈,不如你们4位和我一个人来打,让我的二姐姐在旁边给我们判断一下输赢,如果我输了,就把这柄剑留给几位前辈,烦请你们把这柄剑交还我的恩师,算我学艺不精。如果几位能够承让,我们姐弟两个人还要去寻找杀害我大伯一家人的凶手。你们看可以吗?” 红脸大汉一听就急了,十分生气的说,“你这个小娃娃实在是太狂妄了,你竟敢一个人与我们赵家四虎一拼高下。小娃娃刀枪无眼,别说我们以多欺少,也别说我们以大欺小,但你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么就让你的4个爷爷教教你怎么做人,怎么来闯江湖。” 说时迟那时快,红脸汉子的话音未落,络腮胡须的彪形大汉,一个鹞子翻身,已经用一条腿踹向了马上的宋承祖。 宋承祖来一个旱地拔葱,整个人从马鞍子上一下子就腾飞起来,让过了络腮胡须大汉的那条腿。 赵老大提了一口丹田之气,蹭的一下,一个箭步来到了宋成祖的身边。行动之快也是让宋承祖吃了一惊。但是,却没有慌张,而且是气定神闲。 只见赵老大两只手形成虎爪之形,从两次袭击而至,来了一手双风贯耳。赵老大心里想,你这个小毛孩子,这回算是玩儿完了。还想着自己要手下留情,别真的伤到最小子的性命。所以也就使出了七分的力气。 谁知道赵老大的两只手掌已经合在一起了,却没有打在宋承祖的脑袋上,两只虎爪竟然砰的一声合在了一起。赵老大根本就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面前活生生的一个人,却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后。 赵老二看的分明,宋承祖用的是移花接木之法,再到老大没有任何觉察的情况下,好了他的身后,也不等宋承祖有什么反应,也是一个箭步,逼近了宋承祖。 赵老二怎么也没想到,宋承祖并没有理他,只见宋承祖抬起自己的一脚,赵老大的屁股,狠狠的踹了过去。赵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宋承祖一脚,踹了一个狗啃泥。其出脚之快,力度之大,竟然让这几个人,谁也没看清楚。赵老大已经趴在了地上,一头扎进雪地里,满脸沾满了雪花。 赵老二一看,赵老大吃了亏。两只手掌使足的,全身的力气,带着风声,直接就奔着宋成祖的肋下砍来。心里想这一回,可是给我们老大出了一口恶气。 赵老二的手掌将近挨进了宋承祖的时候,带个小孩子,记不多,也不闪,而且也没有阻挡。但是赵老二哎呦一声,却弯下腰,护住了自己的裤裆。原来就在他全神贯注的,像宋成祖袭击的时候。宋承祖前边飞出一脚,踹趴下了赵老大。顺势把这只角向后义勾,正好对准了赵老二的裤裆。 这一下可够狠的,赵老二嗷的叫了一声,早已经没有回手之力了。只觉得子孙根子疼的专心,浑身上下都已经不自在了。 看到老大和老二同时吃了亏,在马鞍上的小矬子赵老四,使劲,全身力气,由上而下扑向了宋承祖。 与此同时,赵老三蹲下身去,照着宋承祖的小腿儿,就是一个扫堂腿。一上一下,兄弟,两个的招式,一齐逼近了宋承祖。 站在边儿上的秋菊,叫了一声不好。心里想,这一回七少爷的亏可是吃大了。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个小娃娃,脚踹赵老大后登赵老二,同时撂倒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现在却被另外两个大汉,一上一下攻击到位。少爷怎么能够躲得开呀? 宋承祖仍然是像已经扎在了地上一样,稳着没动,一只手用宝剑剑柄准了赵老四的脑袋砸去,一只脚从地上跳起了一尺高,大家注意,下身儿跳了,上身儿并没有动。这就是轻功的定力。不仅快,而且稳。这样,下边让过了赵老三的扫堂腿,上边逼退了赵老四,只听扑通一声,赵老四被宋承祖的剑柄,砸到了。但是人去的方向,却被他的剑柄引向了赵老三。 刚才还是形势危急,现在变成了这两兄弟的危急了。一个从上而下往下砸,另一个半蹲着身子刚刚被自己扫堂腿的惯性带的,站立不稳。两个人上下重叠在一起,一个人仰马翻。 4,病公子 几个人正在交手,就听见旁边树林子里有一声高喊,“慢动手,某家来也。” 这时候一个黑影腾空而落在双方的中间,行动之迅速,双方都没有觉察到,说明来的人是一个顶尖的高手,不仅轻功了得,而且无益也在双方之上。两边的人交谈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觉察到旁边有人在窥视。这就说明绘制的人比双方都要高一截子。 此人用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稳稳的落在双方之间,而且站在那里面不改色心不跳,而是静静的用眼睛注视着双方的动静。 双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镇住了,谁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宋承祖仔细的打量一下来人,不由得暗暗的吃了一惊,这个人他是认识的,正是在青龙客栈一起吃饭的那位高先生。从他身上那一件补丁摞补丁的长衫,还有他略带病容的清秀的脸庞,不是高先生又是谁呢? 只见高先生黑黑的笑了两声,然后看见他对4个彪形大汉慢慢的说,“4位英雄在下青龙镇高云峰有礼了。既然宋承祖已经把自己的情况和你们几个人都已经说清楚了,再加上二小姐也把事情和你们做了交代。为什么还要和这一对姐弟过不去呢?他们身上还有深仇大恨,正是急急忙忙要去寻找仇人。你们这样为难人家还是英雄所为嘛。有道是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们4个人对待一个小孩子,高某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今天我就要管一管这一档的闲事。” 红脸汉子毫不客气的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青龙镇高先生,我们都是朋友,是自家里的人和他们切磋一下武艺,又管你什么闲事呢?听我的话好言相劝,高先生还是躲在一旁,一会儿给我们分一下输赢。刀枪无眼,伤了先生可就不好了。” 宋承祖已经又坐回了马鞍子上,他对高先生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混乱的现场,心里也是很惊奇。因为从他表面上看,这位高先生只是一个落魄的出生,脸上还有点病病殃殃的样子。双方如果打起来免不了刀枪无眼。这岂能是一个教书先生能够停下来的江湖之事呢? 宋承祖赶紧在马上深施一礼,抱着拳对高云峰说,“高先生,在下宋承祖在这里谢谢您了。几位前辈要按江湖的规矩与我来分一个高下,晚辈已经应允了他们。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所以还是请先生让一让,我与4位前辈切磋一番。麻烦先生在旁边与我看一个究竟,也做一个见证。多谢先生了。” 高云峰看着双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笑着对双方说,“既然你们双方都不听我的劝解,那么我就先和你们4个人打一阵,然后小娃娃我再和你打一阵。要不然你们双方就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你们几个人一起和我打一阵。不然的话我多没有面子呀。青龙镇高云峰说出去双方都没有买账,将来我怎么还在这江湖上立足呢?” 宋承祖和4个彪形大汉听到高云峰这么说,一下子就愣住了。 红脸汉子对高云峰说,“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高云峰,你拿什么和我们赵氏四虎来打呢?我们可是从来都不会对没有功夫的人下手的。看在你是一个穷书生的份子上,你赶紧的逃命去吧。” 高云峰却是不紧不慢的冷笑着说,“赵老三,你们赵家似乎没有什么能耐呢?只不过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和你高大爷相比,你敢应战吗?” 宋承祖一看,双方这可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要开战了,怎么反而把自己这个当事人甩在了一边呢?为了不让穷书生高云峰受到伤害,赶紧的大声说道,“高先生,4位前辈与我的争执,我们先解决了好不好啊?如果他们把我打败了,高先生你就说一句公道话,我这柄宝剑就拖4位前辈交给我的恩师了。如果4位前辈能够让着小侄一阵,那么我们姐弟就继续的去捉拿凶手。您老人家在旁做一个干证好不好呢?” 红脸汉子愤怒的说,“今天老子是倒了什么邪霉了。冰天雪地的,等了一晚上了,来了一个小娃娃,然后又是一个穷书生。争先恐后的要和我们赵氏四虎动手,难道拿我们当病猫了吗?废话少说,娃娃接招吧。” 话音未落,4个大汉当中那个最矮的矬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身上了宋承祖马的屁股上,只见他双掌一用力,直接向着宋承祖的脑袋双击而去。 在旁边的二小姐宋怡南一看这样的情景,不由得心里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的兄弟要吃亏,两只眼睛一闭,心里叫了一声不好。 眼看一场混战就要发生,矬子已经站在了宋承祖的马鞍桥上,准备用双掌击杀宋承祖的脑袋。 宋承祖也不是白给的,就在矬子站在自己的马鞍桥上的时候,他已经从马上飞跃而下,来了一个就地18滚,然后一个前空翻,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几个大汉的身后,正要出手与几个大汉厮打。 先是,看到挫子“啊”的一声,从马鞍桥上跌落下来。然后就是另外三个大汉应声倒下。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发生。还是二小姐宋怡楠眼睛尖,但只见高云峰抬走一颗石子打在了矬子的潭中穴上,让他从马鞍桥上落下。高云峰的另一只手一甩,从高云峰的手上飞出三个石子,分别打中了另外三个汉子的要命的穴位,三个汉子也就不约而同的倒在地上了。 高云峰的这些动作,都是与宋承祖从马上飞跃下来就地18滚同时发生的,所以这一切,宋承祖并没有看得真真切切,而是被旁边的宋怡南看了一个确确实实。 宋承祖看着4个大汉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知道这一定是高云峰所为,心里不由得对这个病殃殃的出生有一种崇敬的感觉。赶紧原地站着,向着高云峰深思一礼。 宋承祖诚恳的说“感谢高先生出手,这4位前辈与大伯有交情。与在下的恩师也是朋友,他们与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没有见过,在下想切磋一下。请高先生高抬贵手,不要为难4位英雄才是。” 高云峰可是不高兴了,就对宋承祖说,“宋承祖,我把你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是个强人,强行与你动手,你反倒认作是英雄,还要替他们讲情,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呢?现在你是家仇国恨并于一身,还有这等的闲工夫与这样的人纠缠吗?” 正在此时,只听得来路上人声鼎沸,漫天飞雪当中,灯笼火把,把大路上照的亮如白昼,有一彪人马,熙熙攘攘的已经追逐过来了。 高云峰也反应很快,对宋承祖和二小姐宋怡楠说,“宋家姐弟,想必后边的人是来追你们的,人多嘴杂。你们两个人赶紧的去办你们的事情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高云峰转过身来对赵氏四虎说,“都是你们4个孽障做的好事情,如果不是你们4个人在这里苦苦的纠缠,怎么可能让衙役们能够追到这里呢?你们如果是朝廷的爪牙,你就在这里告发我吧。如果你们不是的话就赶紧的滚蛋。记住了,我见你们一次要打你们一次。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赶紧滚吧。” 宋承祖和二小姐宋怡南带着自己的丫鬟秋菊,按照高云峰的话,打马直奔南边去了。赵氏四虎也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隐没在夜幕当中。 这时候,县里的三班衙役押着梁掌柜的,已经走到了高云峰的面前。 高云峰借着灯笼火把的光亮,看着这帮凶神恶煞的三班衙役,又看了看,满脸堆着媚笑的梁掌柜的,心里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刘班头高声的喊喊,“前面是什么人?” 高云峰不慌不忙的回答说,“在下青龙镇高云峰,不知道几位县大老爷要办什么案?与在下何干?” 刘班头用眼光盯着梁掌柜的,大声的问,“你可认识此人?” 梁掌柜的哆哆嗦嗦的说,“认认识,这一位是,是青龙镇私塾的先生。确实是,是高云峰。经常到我的小客栈来,来吃酒。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今天,今天晚上刚刚从我那里吃完了酒。” 刘班头这才用缓和的语气对高云峰说,“高先生,刚才可曾看见三匹马过去,一匹白马,另外两匹是枣红马,我们远远的追了过来,看到这里正在交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这里动武,那三个人可是县里的通缉的江洋大道。” 高云峰笑了笑说,“几位大老爷,在下就是一个穷教书的,喝了几碗酒,跑路迷失了方向,远远的只看着有几匹马跑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大老爷要找的人。” 其中的一个衙役说,“刘头,刚才明明在远处看见这个人和他们一起打的火热。现在又装喝醉了酒,还不愿意向我们如实的说明情况。我看这小子和这些人根本就是一伙的,和姓梁的掌柜一样,指不定是不是收了这些人的好处,不愿意告诉我们他们的行踪。不如把它也拿了回去,交给县大老爷一顿大板子,看这个穷酸的书生,还有什么话说。” 刘班头点点头,准备把高云峰拿下。 高云峰却冷笑着说,“几位大老爷,月黑风高,漫天的大雪,人和人站在对面都看不清楚,我从老远的,怎么可能把他们看的那么真切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你们就要把我拿到县里来,被县大老爷打板子吗?在下虽然是一个书生,我大宋朝重文轻武,朝廷都要对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礼让三分,难道你们几个小小的县里的衙役,就敢对我无礼吗?” 听到高云峰用如此的轻挑的语气,看不起自己,这些人已经不耐烦了。蜂拥而上,从几个方向向着高云峰袭击而来。 只听嗖的一声,高云峰两只手一甩,十几个石子儿就从他的手里打了出去,每一个压抑的身上都用了1~2枚石子,随后就应声倒下了。 看到雪地上横七竖八的衙役们的身体,高云峰哈哈的大笑,高声的说道,“几个小衙役,你们好好的听好了,在下是汴梁城江湖上有名的病公子,神射手高云峰。如果你们不服气,可以找我报仇。我已经点了你们的穴道,大约一个时辰以后会自动的解开。一位大老爷在雪地里好好的冷静冷静吧。” 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梁掌柜的说,“我说梁掌柜的,既然你已经把马匹卖给了人家,而且卖了那么高的价钱,你就不应该再告密了。现在,虽然我不在点你的穴道,你也不许往回走,在这里陪着他们。这里是文银50两,这几匹马我都要带走了,后会有期。” 高云峰,掏出一小锭银子扔给了梁掌柜的,然后把他们骑过来的几匹马一起带走了。 看着高云峰骑着的马远远的而去,梁掌柜的张着嘴,早已经下的体若筛糠,纹丝不动的站在雪地里,只觉得裤腿脚一热,感觉到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高云峰,拉的几匹马,顺着大路,高速的飞驰,急急忙忙的追逐着宋家姐弟。 宋承祖和二小姐宋怡男带着自己的丫鬟一路奔跑,快马加鞭。跑了一阵子以后,只见前面是一片小树林,三个人就跑了进去。 进了树林子以后,宋承祖就把马的缰绳勒住了,另外两个人也停了下来。 宋怡南问宋承祖,“七弟,我们是在这里等着高先生吗?” 宋承祖对二姐说,“二姐姐,你说的对呀,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高先生吧。” 二小姐宋怡南接着问,“你有把握高先生能把那些人治服吗?” 宋承祖回答说,“二姐姐,高先生的身手刚才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那几个县里的衙役怎么是他的对手呢?赵氏四虎,我们都没看见高先生怎么出手的,他们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你说那几个牙医和赵氏四虎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呢?” 二小姐宋怡南点一点头说,“当然是赵氏四虎更厉害一些了。这一位高先生绝对不是什么穷教书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看起来这个人和我们宋家有渊源,能够出手相助,我们也应该在这里等着他,至少应该好好的谢谢人家。” 宋承祖胸有成竹的说,“二姐姐呀,看他使用的兵器,双手能够这么准确的打中人的穴道,又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你可想起前几年变凉城有一位病公子吗?我看就是这一位大侠了,如果是他,那就对了。想当年二伯伯不是在京城救过他的,二姐姐咱们可能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呢。” 二小姐宋怡南猛然间醒悟了,喃喃的说,“七兄弟呀,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的,想当年我父亲在汴梁城救了这位大侠,后来再也没有什么音信了,难不成他一直在这里吗?如果是他这些事情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宋承祖问二小姐宋怡南,“想当初他为什么要大闹汴梁府呢?” 二小姐宋怡南沉思了一会儿,对宋承祖说,“当时太师府的一位衙内,当街强抢民女,正赶上这位英雄,他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不仅杀了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衙内,还用自己手中的石子,打了开封府的衙役。这样就激怒了官府,发出了海捕的文书。多亏我父亲暗中相助,把他送出了汴梁城。后来听我父亲说,把他送出了城以后,还给了他300两银子。并且给他找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安身了。” 宋承祖点点头说,“看起来二伯父是托大伯父,把他安排在青龙镇了。” 二小姐宋怡南接着说,“看起来就是这样了。七弟,你出来办事为什么要拿这样贵重的一柄宝剑呢?你看看赵家四虎一眼就看上了你的宝剑。这样的招摇过市,不是三叔的风格呀。他送你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柄宝剑的事呢?” 宋承祖对二姐姐说,“二姐姐,你可知道这一柄宝剑的妙处吗?” 二小姐宋怡南好奇的问,“我们武林世家,当然都应该熟悉自己的兵器。我们家最好的剑也只不过是一两百年。大伯父和我的父亲,加上三叔他们三个人的三柄宝剑,都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湛卢剑。我哪里听说过什么九天混元剑呢。到底有什么来历能不能够和我说一说呀?” 宋承祖说,“二姐姐,这冰天雪地的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有时间我详细的把这一柄剑的来历向你介绍一番。你只要知道这是一柄宝剑,见血封侯,削铁如泥就可以了。我拿的这柄宝剑是我师傅的兵刃,自从他出世以来,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件宝物。现在我下山办事,他特意把自己的心爱之物送给我,能够让我带着他闯荡江湖。这里面有很深的含义呀。 一方面说明师傅对我的武艺还是认可的,另一方面有这柄宝剑在手,以我师傅的名号,武林上一般的人都应该给几分薄面的。你说我为什么要拿着他出来办事?这可能就是我的师傅为了增加我的历练而故意为之。” 二小姐宋怡南郑重的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时候只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两个人赶紧的走出了树林观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远远的就看着一个人牵着几匹马,朝着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漫天的大雪和漆黑的夜色,只有等马匹和人走到了自己的跟前,才认出是高先生来了。 三个人又重新见面。 宋承祖上前向着高云峰深思一理,毕恭毕敬的说,“感谢先生出手搭救,在下在这里有礼了。” 二小姐宋怡南也向着高云峰深深道了一个万福,恭敬的说,“先生对我们姐弟两个人的大恩大德,让小女子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敢问先生到底是哪一位呢?” 高云峰向两个人还了一礼,不紧不慢的说,“少爷小姐,你们二位千万不要这么说,在下高云峰,想当年受宋家的恩惠,遇此大难而劫后余生!如果不是因为宋二先生和宋元外哪里还有高云峰的今天呢?” 宋承祖再一次施礼问道,“先生可是想当年大闹东京汴梁府的病公子,神射手高云峰吗?” 高云峰对两个人说,“正是在下。想当年某家在东京汴梁城闯下大祸,多亏了宋二先生出手答就把我送出城,还送我盘缠,并托宋员外把我安排在青龙镇。没想到送原味欲此大难!不知道怎么样报答恩人。” 宋承祖疑惑的问高云峰说,“先生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5,路劫 宋承祖疑惑的问高云峰说,“先生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高云峰指了指他手中的宝剑,笑着对宋承祖说,“虽然没有见过公子的面,这样一柄9天浑元剑,怎么能够,不会引得武林人士侧目呢?起初是因为我看到了赵氏四虎对少爷手里的废品保健,虎视眈眈。进而我看到了这柄宝剑。我怕少爷一个人吃亏,就悄悄的尾随着少爷一路。同时,赵氏四虎也已经在青龙镇周围准备,我就密切监视他们的行踪。没想到少爷和小姐遇到了一起。那赵氏四虎拦路抢劫,少爷一报名号我才知道你们是宋家的人。” 二小姐宋怡南这才恍然大悟,恭敬的对高云峰说,“多亏先生出手,不然我们姐弟两个人对付赵氏四虎,还是真的不知道上下高低。先生的身手真是如此了得,我们姐弟两个人都是从心里佩服的。” 高云峰谦虚的说,“只不过是在下的雕虫小技,少爷和小姐不必挂怀。” 高云峰又接着说,“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这漫天的大雪和漆黑的夜色,天气又如此的寒冷,你们姐弟两人身上又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下一步两位到底怎么想的呢?” 宋承祖很严肃的对高云峰说,“高先生,咱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我们姐弟两个人准备要去颖昌府,到老薛家看看究竟。我大哥还在那里学习武艺,相距有几百里地。这么长时间,估计那一边也有了风声。一方面看看老薛家的动静,另一方面也把大哥哥找到问问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高云峰问宋承祖说,“难道少爷就不怀疑老薛家吗?” 宋承祖肯定地说,“先生,依在下看老薛家,没有理由做这样的凶残的事情。且不说我们两家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老薛家在江湖上的名号,也不允许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江湖上如此的传闻,不过是因为大伯的章是薛家拳所为。大哥哥和薛家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要探探究竟。” 高云峰看着面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心里佩服这个孩子的远见卓识。并没有因为宋员外一家人遇害而头脑不冷静。而是面对的这纷繁复杂的江湖,有着自己冷静的判断和坚定的看法。 高云峰赞成的对宋承祖说,“少爷说的对呀。千万不要被表面的情况所左右,如今的江湖是一潭浑水,拨开乌云见世界。少爷能够这么冷静的分析现在的情况,拿定了主意,这样小小的年纪,将来一定会是江湖上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在下愿意祝你们姐弟两个人一臂之力。刚才我已经把县里的衙役得罪了。青龙镇是不能够再呆着的,宋员外的仇也是我的仇恨。我能不能和你们姐弟两个人一起行动呢。” 二小姐宋怡南感激的对高云峰说,“先生能够如此的大仁大义,我们姐弟两个人当然是感激不尽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更何况像先生这样的高手,和我们一起做这次调查,肯定会对找出真凶有切实的帮助。” 宋承祖也说,“不瞒先生说,自从我看到了大伯被菜的惨状以后,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一股很强的力量。如果单靠我们姐弟两个人肯定是力量单薄。即使是将来找到了大哥哥,我们也是势单力薄的。如果先生能够出以援手,那可是求之不得了。我是想找到老薛家以后,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的门人做这样肮脏的事情,必定要清理门户。这样我们大家几股力量结合起来,一定会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的。” 高云峰对他们两个人说,“你们姐弟两个人不要再和我客气了。这样先生长先生短的吊起来也不方便。不如我们叙一叙年龄,我们一路上都以兄弟姐妹相称,不但相互之间方便,也显得亲近一些。” 高云峰自己首先说,“某家今年二十有二了。” 二小姐宋怡南接着说,“小女子今年一十七岁。” 宋承祖最后说,“小弟今年一十三岁。” 于是两个人对着高云峰又深深的躹了一个躬,然后异口同声的叫道,“高大哥。” 高云峰也高兴的叫他们两个人,“二妹,七弟。” 三个人高兴的笑了起来。 高云峰对他们两个人说,“二妹,七弟,我们现在得抓紧的走了,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从这个地方到颍昌城,还有几百里地。现在又下着漫天的大雪,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我们几个人只能够晓行夜宿,快马加鞭。正好我把几个衙役的马匹也拉过来了。我们正好4个人,现在我们手头有12匹马啊。马歇人不歇,每一个人三匹马轮换着骑。没有什么意外,我们三天就可以赶到了。” 宋承祖点点头说,“还是大哥想的周到,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多的马匹,可以加快行军的速度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尽量的避开大路途,不要再惹什么麻烦。晚上赶路的时候还是可以走大路的。” 二小姐宋怡南看了看两个兄弟,也很赞同的说,“我们姐弟两个人全听大哥你的安排了。只要是有利于加快速度,尽快的赶到颍昌城,我们什么都听大哥的了。” 4个人上了马,从小树林子里出来,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和漆黑的夜色。每一个人骑着一匹马,牵着两匹马,行走在大路上。 雪越下越大,棉絮一样的雪片子,旋转着从天空上飘落下来,在落在地上那一刻,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虽然马蹄得得,依然可以听见大雪的飘落声。 夜色更加漆黑,地上的雪越来越厚,马儿走在雪地里,马蹄的声音也被绵绵的大雪给缓解了。静悄悄的夜晚,在夜幕的掩护之下,4个急匆匆的人挥舞着马鞭,匆匆忙忙的赶着夜路。 这天气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呼号的北风,好像是这天气被冻的凝固了一样,除了飞雪落地的声音以外,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如果是一个没有胆量的人,绝对不敢在这缤纷的大雪之中,漆黑的夜幕下前行。 4个人正在朝前奔跑,前边突然传来一片狗叫,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把这宁静的夜幕撕的粉碎。 宋承祖姐弟两人和高云峰带着丫鬟秋菊,连夜冒着暴风雪前进。经过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天气已经接近四更天了。满天的飞雪还在飘舞,黎明前的黑暗更更让这万籁俱寂的环境显得有些渗人。 正当几个人匆匆忙忙赶路的时候,前面隐约呈现了一个村镇,一片狗吠的声音,让这寂静的世界显得开始有些嘈杂了。以及快马已经奔跑了一个多时辰,跑在最前面的宋承祖勒住了缰绳,大白马的速度开始缓慢下来了。 等到高云峰和自己并排行走的时候,宋承祖对高云峰说,“大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面那个小镇子叫做旗牌镇,这里已经不是丰原县的管辖地界了。马匹已经跑了一个时辰,天气又这么寒冷,不如我们到镇子里打打尖,找一个客栈,让我们的马匹也吃一点草料,磨刀不误砍柴工,吃饱了喝足了,再上路也不晚哪。” 高云峰警惕性还是比他们要高一些,嘱咐宋承祖说,“七弟呀,虽然这里已经不是丰原县的管辖地界,但毕竟离的丰原县很近,你和二妹都不要报你们的名号了,保不齐宋员外一家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这里,所以有人问的话,不如我们大家都报我的姓氏,这样也免得麻烦,现在最好不要横生枝节,你说好不好呢?” 宋承祖点点头说,“大哥,还是你想的比较周到,我和二姐姐都不会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如果有人问的话,我们大家都姓高。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一阵狂风卷来,被扬起的雪花,与天空中降下来的雪花揉在了一起,铺天盖地的向几个人的脸上打来,几个人不自觉的都养起自己的胳膊遮住了脸,几匹马在这暴风雨袭击的时候,也不自觉的抬起了前蹄儿,并发出了犀利的嚎叫。 这阵狂风让人和马行走起来都很艰难,虽然离这前面的小镇子已经不远了。但是就是这样短短的一段距离,人和马又经过了一夜的奔波,走起路来真是步履维艰。渐渐的高云峰的马已经走在最前面了。 在狂风的呼叫声中,夹杂着马的嘶鸣声,在这寂静的黎明前,在旷野里回荡。不知不觉的高云峰已经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了,虽然他胸怀了很多的心事,仍十分机警的向前缓行。距离小镇子还有一箭之地,穿过一片低矮的树林,就要进入小镇子了。 突然间,高云峰胯下的大青马,前提为一条绳索绊住了,来了一个马失前蹄,高云峰没有等到自己被摔下来,而是顺势来了一个就地18滚,既没有让自己从马上跌落,也躲过了刚才的那一条半马索。 同时两只手飞扬出去,高云峰看着树后的黑影发出了自己手中的石子,“扑通,扑通”有几个人在树林里应声倒下了。剩下的人却是蜂拥而上,高云峰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众人的集中捕捉点,而是一个跟头翻到了众人的后面,正在他身子将要着地的时候,两只手又是一把石子飞了出去,围拢上来的人又倒下了一片。剩下没有被打中的人已经剩下的寥寥无几了。杨承祖和二小姐宋怡南的马也到了跟前。 伏击他们的人已经被高云峰打的七零八落的了,剩下的几个人再也形不成什么样的公式了,宋氏姐弟刚刚要挺着宝剑迎敌,听得高云峰,一声断喝,两个人才停住了自己的动作,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 伏击他们的人为首的是一位老者差不多,9尺开外的身材,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花白的胡须已经飘在他的海下,一看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再看看被高云峰打翻在地的这些人,都是粗布的衣服短打扮,每一个人肯定都是普通的农户了。 高云峰稳稳当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那个穿长衫的长者说,“老伯伯,我等都是行路的客商。为什么贵宝地要采取这种拦路的方式呢?” 老者手捻着胡须,对高云峰说,“先生如此的身手,可否报上名来?” 高云峰镇定的回答说,“在下青龙镇高云峰。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者也从容的回答说,“在下旗牌镇方有年。不知道先生一行人为什么深夜赶路?” 高云峰不紧不慢的说,“家中有急事,所以连夜赶路。你们在这里拦路抢劫,在你们自己的政策却做出如此的勾当,不知道方老先生有什么解释。” 方有年振振有词的说,“江湖上有帖子,有一伙强人在丰源县城做了案子。我一看你们一群人冒着大雪在深夜里赶路。你们是为了什么缘故,所以想把你们拦下来,问一个究竟。你现在打伤了我们这么些人,不知道如何的讲究。” 高云峰笑了笑说,“你们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对我们一行人拦路抢劫。还说什么有江湖的帖子,难道这就是你们拦路抢劫的理由吗?你大可以把我们拦下来问一问,为什么要使用这损人不利己的绊马索呢?这么冰天雪地的,你不知道这样会伤及人命的吗?我们这样完全出于自卫,我们非要被你们生擒活捉才可以吗?” 两个人正在攀谈之中,宋承祖已经杀过来了。 谁料到,宋承祖一出现,刚才还神气活现的方有年,却赶紧的单腿跪地,冲着宋承祖一道拳低声下气的说,“小主人在上,旗牌营三营方有年,在这里见过您了。” 除了方有年以外,和方有年一起来的人有受伤的,还有没有受伤的,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高云峰和宋承祖一下子被现在这个情景给吓愣了, 高云峰向着宋承祖使了一个眼色。 宋承祖会意的点了点头,对方有年这一帮人说,“老人家为何行此大礼,折煞晚辈了。” 方有年却执拗的说,“少主人你不发话,我们这些奴才怎么能够起身呢?” 宋承祖煞有介事的说,“旗牌营方有年起来答话!” 老者方有年,这才站起身来。拱着手对宋承祖毕恭毕敬的说,“少主人手持九天混元剑,可是姓薛吗?或者是姓宋。” 宋承祖一看这些人肯定和自己家祖上有渊源,也没有按照先前说的,而是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在下洛阳宋承祖。” 方有年仍然毕恭毕敬的说,“不知道少主人与丰原县城宋员外是什么关系?” 宋承祖坦率的说,“他老人家是我的大伯父。” 方有年悲痛的说,“少主人,可是从丰原县城来吗?” 宋承祖依然是实话实说,“在下,奉了师傅玉虚道长和我的父亲送张先生指派,特意下山来打探大伯父的情况。刚刚从丰源县城看了凶案的现场,没想到在青龙镇遇到了丰源县的3班衙役,这才连夜冒着风雪赶路。” 方有年少年的胡须,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啊。” 宋承祖问方有年说,“老人家,为什么如此的行事啊?” 方有年悲愤的说,“少主人不知道,我们这个镇子叫做旗牌镇,薛宋两家的先人,跟随太宗爷爷争讨燕云十六州的时候,是他们帐前的旗牌营,太宗爷爷在幽州外的涿州受了伤,薛宋两家将军,舍生忘死,保着太宗爷爷回銮。到了保定府以后,两位将军受别人的陷害,不得已才卸甲归田。 旗牌营的将士们,都是跟随两位将军南征北战的死士。为了保护这些士兵,两位将军把我们这个旗牌营,安排到了此地,这已经是100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两位将军卸甲归田,又不能够带着这些士兵,怕被别人抓住把柄。所以才提前把我们的先辈们,整体安排在这里建立起来那个旗牌镇。 从那以后,我们几百户人家从来都是按照旗牌营的营数,报好的,虽然卸甲归田了,两位将军为我们置办了土地,先辈们就在这里务农为生,但是从来都不敢怠慢。农闲的时候就进行操练,这个传统一直保持至今。 少主人你不知道啊?你手里拿着九天混元剑,就是我们这个旗牌营的号令。从最开始我们的先辈们,就与薛宋两位将军约定,九天混元剑一出,号令旗牌营。见此剑,就是见到了军令。旗牌镇老老少少,每一个人见到了这把剑都会像我一样致敬的。 宋员外在丰源县城遇害以后,就有人飞鸽传书,从此我们全镇上下就已经整装待发了。没想到少主人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不知道您老人家对我们有什么吩咐?” 高云峰和宋承祖把这件事听了一个明明白白。 宋承祖赶紧的上前,对的方有年和众人深深的躹了一躬。 方有年等众人也赶紧的躹躬还礼。 宋承祖感激的说,“各位前辈,不管你们的先辈们和我们的先辈有什么样的约定,这一次我到这里来完全是个巧合。虽然我手里拿的这九天混元剑,我的师傅玉虚道长和我的父亲宋三先生,都没有让我与各位联络。我也不知道这把剑还有这样的秘密。我旁边这位是高云峰高先生,这一位是我的二姐姐宋怡楠。我们几个人刚刚从丰源县城赶过来,在青龙镇对丰源的三班衙役追逐。如果能够在这里帮助我们的马喂一喂草料,给我们几个人点热饭吃,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其他的事一概没有,吃完了饭以后我们就会赶路去寻找凶手。” 方有年等众人,听了宋承祖的这一番话,无不欢欣鼓舞,牵马的牵马,带路的带路,簇拥着把宋承祖一行人迎进了镇子里。 6 旗牌镇 方有年一边走一边拉的高云峰的手说,“高先生,实在是对不起你啊。冰天雪地的把你的马给绊倒了。现在一看,完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不过高先生的身手可真是了得呀。” 高云峰笑着对方有年说,“老人家,世上人说忠义二字,我本是很有些怀疑的,今天听到了您跟我讲这些与薛宋两家的渊源,全镇上下还都是保持着前辈们的遗训。这样的忠贞不二真的是让我感激涕零。我又怎么可能怪罪你们呢?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在这里拦路,怎么就能够判断出会是凶手呢?” 方有年认真的说,“高先生,不瞒您说呀,宋员外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们也确实是不清楚。但是宋员外这个人我们大家都是认识的,他不仅逢年过节来看望我们,而且定期的给我们送来银子,我们这里的土特产都被他老人家收购去了。他对我们的这份恩情,我们全镇上下哪一个不晓得呢? 听说他老人家遭遇不测,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等闲视之呢?所以我们大家就组织起来在这里设了一个卡子,过往的行人我们都会检查一番。如果是白天我们就不会下黑手了。因为白天可以看清人的真面目。是不是凶手可以判断出来?老远的看着你们一行人骑着马。在这漆黑的夜晚再加上纷飞的大雪,这么急匆匆的赶路,我们就起了疑心。 不管凶手是哪一路人,想从我们这里过去,那是插翅难逃啊。所以才产生了这个误会,还是请高先生原谅。” 高云峰点点头,然后对宋承祖说,“七弟,看起来宋员外背井离乡,在丰源县城,完全是因为在这里有他的使命。虽然我也是送员外安排的,却不知道宋员外对这个镇子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 有方老先生这些人,看起来凶手不会是从这条路逃走的。我想这些凶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走大路。他们逃跑也会是选择很隐蔽的路线。不走大路就不能够快速的撤离。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宋承祖也点点头说,“大哥,这些事情做的都很隐蔽,下山以前我的师傅和我的父亲都没有和我说起这件事。看起来大人们还是有很多的秘密,没有向我们交代。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奇遇,我们又哪里知道这些秘密呢?” 他转过身来对方有年说,“方伯伯,我到丰源县城看了我大伯受害的情况,一家人被害的惨状真的是让我心如刀绞。我和二姐一起,正在追踪凶手的下落,一旦有什么事情还是要请方伯伯帮忙的。 时间看起来很紧迫,您老人家赶紧给我们准备点现成的吃的,再把马匹喂一下草料。我们几个人还要星夜兼程,尽早的赶到了目的地,一定要抢在凶手的前面。不然的话我怕薛家也会受害的。 现在看起来,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并不是像我们最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凶手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这个问号现在越来越大了。不管是多么天大的秘密,我们都要把它揭开,给大伯父一家人报仇雪恨。” 高云峰接着说,“方老伯,七兄弟,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提醒你们一下,也请方老伯和镇子里的乡亲们提高警惕。如果这是一个阴谋的话,不仅是针对宋缺两家会不会也会针对旗牌镇呢?” 经过高云峰这样一提醒,宋承祖觉得这件事真的是有可能,就诚心诚意的对方有年说,“方伯伯,这件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这件事我不知道来龙去脉,杀害我大伯的这些凶手可不是一般的人,那么多人都被害了,而且能够全身而退。凶手的人数一定不会少的,不知道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还要假扮成薛家拳,并且散布了这么多的谣言。现在就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方有年也点点头说,“经过高先生和少主人这样一说,这件事还真的是很蹊跷。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提高警惕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请你们和主人们都放心吧,只要我方有年,一天在这里主持事务,就绝不可能发生什么不测的事件。我们旗牌镇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镇子里,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 在村子的正中央,布置了一个很大的灵堂,里面摆放着宋元外的灵位。方有年领着几个人在灵位面前行了大礼,宋承祖和宋怡南贵在大伯的灵位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方有年把几个贵客,一直带到了自己的家里。 在一阵紧张的忙碌之后,一桌子丰盛的酒席已经摆在了客厅里。 高云峰,宋承祖,宋怡南和方有年,在等着饭菜的过程中,一直都没有停止交谈。 宋承祖说,“大哥,二姐姐,方伯伯,接下来的事儿,我想还需要方伯伯帮帮忙了。我们三个人去薛家通报信息,方伯伯把这些情况准备准备,找一个聪明伶俐的人,给我的二伯伯和我的父亲送个信去。让他们两个人也有所准备。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可能不是一般的寻仇。而且可能这件事并没有完,会不会对我们家族其他的人动手,现在还不清楚。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好好的提防。 听到宋承祖这么说,高云峰从心里对这个13岁的少年刮目相看。小小的年纪能够反应这么快,很快的把这么多的信息串联起来,而且能够做出如此具体的安排,真的说明这是一个天才的少年。 于是,高云峰说,“七兄弟,这件事你考虑的很周到。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现在看他们对宋元外一家下手的情况真的是很狠毒。而且这些人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股势力,一般的势力是不能够做出这样惊天的大案。 让我说我们,不轻易是。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就要发动起来,用好我们自己各方面的资源,让薛宋两家少受一些损失,这就是我们最大的目的了。” 方有年也点点头说,“七少爷,高先生,你们两个人分析的都很对,我们面临的形势可能会很严峻,我们要做进一步的打算了。如果他们把我们旗牌镇也放在他们的目的之一,那么我们这些几百口的人,就不得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了。 当务之急就是帮助你们把这里的信息送出去。这里的情况宋二先生和宋三先生,包括薛家都不一定很清楚。尽快的把这些情况向他们报告,让他们都有所准备,可能才是万全之策。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会组织好全镇上下齐动员的。尽早的做好最坏的打算。” 一直在旁边静静的没有插话的宋怡南,这个时候也发言了,“现在各种事情综合起来看,七兄弟的判断和高先生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些衙役们并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也没有去追查凶手,而是知道我们是宋家的人,就紧追不舍,这不就说明了一切的情况了吗?如果他们为了破案应该去追查凶手,而不是来追逐我们这些宋家的人呢。 从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判断,他们一定是冲着我们老宋家来的。而且在路上七兄弟跟我说,那些牙医们在散播的谣言是针对我们宋薛两家的。所以我们还要加快的行进速度,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报告给薛家。到时候我们两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看谁还能够对我们这样两家人下黑手。” 高云峰这个时候灵机一动,记上心来,对宋承祖说,“我们大家这样浩浩荡荡的去老薛家,一定会引起注意的。不如我们先派一个人,快马加鞭。先把这个消息给老薛家传送过去,让他们做好防范。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三个人随后赶过去,和他们兵合一处,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呢?”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方有年接着说,“我看还是这样的办,我找一个镇子上最好的一个青年,要武艺高强,而且需要骑术精湛,让他快马加鞭去送消息给老薛家。这样我们就可以从容的行进了。一方面也可以为他吸引那些人,这就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有这样做才能够万无一失啊。你们说好不好呢?” 宋承祖问方有年说,“方伯伯,你有没有现成的人选呢?” 7,旗牌镇(二) 方有年听到宋承祖这么问他,放声哈哈大笑,然后说,“七少爷,咱们家里别的没有,有的就是人。我有三个儿子,到目前为止已经有11个孙子了,在这11个孙子中已经7个都成年了,别说我们要找三个人,就是找个几十个人在村子里也能够找出来。他们都是从小被训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好身手。 这一次不用别的人,就在我这几个孙子当中挑选三个人就可以了。我的大孙子最激烈,今年已经20出头了,他叫方明顺。有着一身的好武艺,骑马射箭是他最拿手的了。在村子里这几十个青年中,他要说他自己是第二就没有人敢去当这个第一了。我看给老薛家送信的事,就让他去吧。” 宋承祖看着高云峰说,“大哥,既然方伯伯说送信的人没有问题,那么送信的人传达的信息准确是很重要的。每一个人对事情理解不同,传达的信息也不一样。我看还不如大哥你写一封信,让他们几个人一起送出去。这样我们送出去的信息才是一致的呀。” 宋怡南也对高云峰说,“大哥,你来写信,我来抄写。妹妹练了一个双手的梅花篆字,我同时就可以抄出两封信了。等你把信写完了,我也就抄完了。” 高云峰面对脸庞秀丽的宋怡南,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才女,能够双手写梅花篆字,这还是他没想到的。高云峰本身不仅是武艺了得,这么多年在青龙镇做私塾的先生,写一封信对他来讲,那真是小菜一碟。 方有年让人拿上来了文房四宝,并找来了羊皮纸,高云峰刷刷刷,很快的起草了一封书信。在他写信的同时,宋怡南站在他的旁边,高云峰,一边在写信,宋怡南一边在抄写。高云峰这封信写完了,宋怡南的信也就抄完了。 方有年把三封信封好了。这个时候他的三个孙子早已经整装待发了,拿到信以后,三个人齐刷刷的走出房门,很快从门外传来了马的嘶鸣声。 送走了三个人,饭菜已经准备齐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饭还在一边商量的事儿。 宋承祖一边吃饭一边对大家说,“既然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可以肯定的说,不是老薛家所为。那么我们现在的行动策略就必须进行相应的调整。如果说要查找凶手的话,丰源县城是最能够查到他们宗地的地方。不过今天晚上在青龙镇,我们和高大哥一样都已经暴露在官府的衙役面前了,要想再回去明明白白的去查找凶手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我们就这样,那么查找凶手的踪迹,可能就会费更大的功夫了。因为我们在明处,那些贼人在暗处。所以我们应该悄悄的回到丰源县城,仔细的查找凶手的踪迹,这样就会事半功倍。也会让那些在黑暗里的贼人尽快的露出马脚。” 方有年接着说,“这件事只能够由少爷去做,别看七少爷年纪小,但是我看他什么事情都有主心骨。看什么问题都是很准确的,而且心思缜密,观察细致。由它去寻找蛛丝马迹,会很快的把那些贼人揪出来。只有这样,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才能够不露马脚,才能够抓住他们的要害。我们的行动才会有的放矢。” 高云峰也是这样说,“这件事儿七弟去做是最好的了,他和二小姐都到过现场,都知道他们被伤害的情况。根据你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再到丰源县城去明察暗访,相信很快就会抓住这些人的蛛丝马迹的。我要提醒你们的,就是对于官府这一方面要格外的留心。我总觉得这件事虽然是江湖人士所为,背后的主旨会不会和官府有关系呢?” 二小姐宋怡南发表了不同的意见,“大哥,我倒觉得七弟过去主要是查找那些直接犯案的人。至于官府的方面,不用特别的留心。因为要做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县官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情,也有可能他还被蒙在鼓里呢。如果要想打探官府里的消息,就应该去东京汴梁。这一定是上层既定的大阴谋。那些地方的官吏知之甚少,也可能只知道一些皮毛,要想把这个问题弄清楚,还是要从根上寻找。” 高云峰点点头说,“二妹你说的太对了。不过丰原县的县衙门一定是脱不了干系的,要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还是要从丰源县这条线向上捣。如果丰源县在这方面知道一些皮毛,我们就可以抓住这些线索,再到东京汴梁去寻找它的来源。” 宋承祖很沉稳的说,“我在青龙镇的时候,那些衙役们说巡抚大人已经勘察过现场了,一个小县城发生的命脉这么快就惊动了巡按大人,这说明上层一定是被惊动了。如果说是上面有些人专门设计的阴谋,那么县衙门和巡抚衙门都会有蛛丝马迹的。不管他们多么的诡计多端,在行为上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方有年撵着胡须说,“你们大家分析的都有道理,我觉得巡按府和县衙门都不一定知情,即使是上层做的阴谋也会瞒着他们的。不过在他们进行追捕的过程中,会把受害人放在里边,也一定会是上面授意的。从这一点来看,两个衙门也会是有所默契的。顺着这一条件去勘察摸索,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二小姐宋怡楠说,“方伯伯说的对,一定要在这里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至少弄清楚是京城里哪些衙门或者是哪些大员对这件事更加关心。那么他就一定是这件事的策划者了。这条线索如果弄不清楚,到了京城大海里捞针,就更不好寻找蛛丝马迹了。” 宋承祖点点头说,“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经过大家这样一番的议论方向也就出来了。虽然说我在三班衙役的面前还没有暴露,这样也给我去寻找他们的踪迹,创造了条件。按照大家说的这几个方向,我去寻找凶手。特别是要挖出幕后的元凶。” 高云峰沉思了一会说,“看起来我们三个人也要分头行动了,我已经在三班衙役面前暴露了身份,我就不去趟这趟浑水了,我还是按照原计划到老薛家去送信了。路途上我还可以打探一下消息,也没准还能够碰上那些来不及撤出去的凶手。如果是这样,我就会混在他们的队伍里,把情况更加的弄清楚一些。” 宋承祖对大家说,“大哥你去寻找凶手,如果能够找到他们,你就能够把他们的底细摸清楚了,我们对付起他们来也就更容易了。二姐姐你还是回家去,你和二伯父一起在东京汴梁寻找那些元凶,我会把这里遇到的蛛丝马迹和一些线索,及时的向你和二伯伯通报。我自己回到丰源县城,按照我们刚才说的几个方向,迅速的把事情弄清楚。我们之间还是靠方伯伯给我们联系。 方伯伯,刚才送信已经有三个孙子出去了,你不是说有7个成年的孙子吗?高大哥和二姐姐一个人带上一个,我一个人带上两个。这样他们4个人就可以相互之间交换情报了。” 方有年说,“七少爷,这么多年,我们和主人家的联络都是靠飞鸽传书。家里养了一批信鸽,让这几个孩子每个人带去一两只,相互传递消息也就更快更准确了。” 宋承祖喜出望外,高兴的说,“方伯伯,我们几个人今天可真是因祸得福啊,如果今天不到你这里来,哪里有这么好的资源呢?这可能是老天爷的护佑,让我们机缘巧合碰在了一起,也活该我们这么顺利。看起来真的是上天护佑我们薛宋两家。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分头行动了。你老人家最好把政治里的年轻人都组织起来,我们虽然要避免大动干戈,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 方有年肯定的说,“七少爷你就放心吧,你们几个人去忙你们的事情。旗牌镇他们还一时半会儿不敢下手。你们走了以后,我就会着手准备。按照我们以前的建制,大家各司其职。两三天的时间我们就会准备停当的。你们专心做你们的事情,这里你们就不用挂念了。 我们这些年,就按照两位将军的安排,一直都在训练斥候,他们在周围几个地方都有咱们自己的人。丰源县城里我们有几家都在那里驻扎。孩子们都知道怎么和他们联络。你在那里遇到了什么情况,他们都可以接应你的。我让孩子们带上我的令牌,他们都会听你的指挥。包括东京汴梁都有我们的探子。 你别看我们一个小小的镇子,都是一直按照我们将军的安排做好训练的。把他们都启动起来也是一个很大的网。这对我们的行动会是有很大的作用的。尤其是你们到了那里和他们联络以后,当地的事情他们都会和你汇报的。你们到了一个地方,孩子们就会和我联络,我就会指挥当地的坐探,配合你们行动。” 高云峰和宋承祖被这丰富的资源一下子就给吓蒙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镇子,还有这么多的资源。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他们反而是越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对于宋员外动手绝不仅仅是私人的恩怨了。 宋承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些情况被有的人知道了,或者是被一些奸细出卖了。不知道什么人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威胁,才下这么大力量对薛宋两家下手的。要破坏他们这个体系,也就是要斩断薛宋两家的这只大网。 自己的先辈们也真是有先见之明,虽然卸甲归田了,还心系江山社稷,对于朝廷上的异动了如指掌,时刻心系着江山的安危。可谁又知道他们对大宋的忠心赤胆呢?这才引来了他们的杀身之祸。 现在想起这些也为时过晚了。这些前辈们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不但守口如瓶,而且对自己的子孙都没有透露半点消息。虽然做的如此严密,却还是被有的人察觉了。也可能是内部出了奸细,把这些情况都出卖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宋承祖感觉到形势的严峻,这里不仅有祖先的智慧,也有前辈们的血汗织就了,这么大一个网络,而且存在了这么多的年头,自己的子孙只有极个别的人掌握,别人并不清楚。如果不是大伯遇害这些事情,连自己的父亲宋三先生都不知道。 越想越觉得太冤枉了,自从自己的祖辈们和太祖打江山,直到太宗年间,还在南征北战,即使是受到了别人的诬陷,卸甲归田以后还在心系着江山社稷,保大宋朝的一番平安。这样的忠心之胆不但不被人理解,还遭到了毒手。天理何存呢? 宋承祖更加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还大伯,一身清白,给大伯一家报仇雪恨,把那些狼心狗肺的贼子,揪出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话,那真是有辱先辈的努力,对不起师傅和父亲对自己的嘱托。 强烈的使命感,让宋承祖有点亢奋。从小就受到家庭忠君爱国的熏陶。在大宋朝重文轻武的条件下,先辈们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剑,一直用自己的努力在捍卫着大宋的江山。都是因为太祖对先辈的信任和知遇之恩。如果自己不能够还他们一生的清白,那么这将会是一个天大的冤案。 想到这里,宋承祖对大家说,“方伯伯,还有几位兄弟姐妹,我们宋薛两家,对大宋朝的忠心是天地可鉴的。现在受到了贼人的诬陷,大伯一家又惨遭毒手。如果我宋承祖不把这件事查清楚弄明白,还大伯一生的清白,我宋承祖就枉为人也!所以希望得到大家的鼎力支持,我在这里给大家行礼了。” 说完话,宋承祖站起来给大家深深的躹了三个躬,虽然是一个13岁的少年,脸上却有着凝重的表情。诚恳的拜托说,也感动了在座的所有的人。 高云峰拉着宋承祖说,“七弟呀,我高云峰受宋员外和宋二先生的大恩,无以回报。现在宋员外遭此劫难,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仅仅是你们薛宋两家人的事,每一个大宋朝的子民都应该对你们的忠君爱国有所感召。我高云峰即使是肝脑涂地也会帮着你把这件事办好的。” 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吃完饭了,宋承祖对方有年说,“方伯伯,我想在出发以前再去拜祭一下大伯。” 几个人听到宋承祖这样的说,表情也都凝重起来。在方有年的陪伴之下,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出了屋子,一起向着镇子正中央的灵堂走去。 这时候有的人过来,把孝帽子和孝衣递给了宋承祖和宋怡南,几个人缓缓的在大街上走着,鹅毛大雪仍然在飘飘落地,阴沉沉的天空,让空气都有点压抑了,在临床的左右有很多人都在那里上香烧纸。 灵堂外边纸人纸马已经堆满了,有几个道士正在那里做着法事。 在灵位前面,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插着无数个正在燃烧的香,这香发出来的烟雾,在灵堂里环绕,前面的一个瓦盆里还在烧着烧纸。庄严肃穆的灵堂,让人有一种悲愤的感觉,凡是到这里的人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镇子里的人一波又一波的从灵堂里进来又出去,每个人的脸上凝重,挂着泪痕。因为他们都知道宋员外这些年都在一直照顾着这个镇子和镇子里的人,每一个祭拜宋元外的人都有着一样的心情。 宋承祖一群人,缓缓地从街的中央,慢慢的走进了灵堂。 宋承祖先从案子上拿起了三支香,正在祭拜的乡亲们自动的给他让开了位置。只见他走上前去,在蜡烛上把三只香点燃了。然后缓缓的走到了宋员外灵台的前面,把三只香高高的举过了头顶,然后深深的向着灵台,躹了一个躬,双膝跪倒在灵台的面前,向着宋元外的灵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缓缓的站了起来,再把三只香高高的举过头顶,再一次深深的躹了一个躬。又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再一次的缓缓的站起来,重新把三支香高高的举过头顶,第3次深深的,躹了一个躬,然后第3次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来把三支香插在了香炉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面对着大伯父的灵台,少年宋承祖却是泪流满面了。虽然与大伯父没有见过几面。这个时候大伯父的音容笑貌一直都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的笑容了,强烈的悲愤,让他眼泪夺眶而出。 方有年赶紧的把他搀扶到一边,宋承祖一边走,还在一边向前来祭奠的乡亲们躹躬。 二小姐宋怡南和高云峰也依次的向宋员外的灵台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漫天的飞雪好像是老天在哭诉这位赤胆忠心的宋元外,雪花依然是旋转着在天空上飞舞,慢慢的飘落在地上。好像是上天把这一片洁白献给了这个,为了大宋江山失去了一家人性命的宋员外。 二小姐宋怡南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悲痛了,放声的大哭起来。自从知道了大伯被害的消息了以后,因为心里惦念的为大伯报仇的事情,根本就来不及悲伤,现在,在这样一个条件下向大伯祭拜,一下子就摆开了他的悲伤的闸门,这个时候寄托自己的哀思最大的方式就是大哭一场了。 作为宋家最大的女孩,二小姐宋怡南从小就受到了大伯的宠爱,和宋承祖不一样,小的时候是在大伯家长大的,大伯从来都是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自己。看到大伯的名牌,想起大伯的音容笑貌,怎么可能不大放悲声呢? 旁边有个妇道人家过来劝解二小姐了,宋怡南你也知道有时命运没有给大伯报仇雪恨,还没有到大哭的时候。现在要化悲痛为力量,要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揪出杀害大伯一家的凶手为他报仇雪恨。 在宋员外灵堂盘亘了一阵,几个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灵堂。虽然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压抑,但是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能够让宋员外含冤而死,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把那些凶手明的和暗的元凶揪出来,为宋员外报仇。 方有年对姐弟两个人说,“少爷小姐,你们悲伤一阵子也就行了,现在不是我们哭的时候啊,宋员外尸骨为寒含冤在身,还是要通过你们两个人亲人帮助他雪耻报仇。只有把那些凶手和背后的元凶揪出来,才能够对得起你们的大伯父啊。” 高云峰也对姐弟两个人说,“七弟,二妹,我们身上都有不同的使命,只有我们完成了这些使命,还宋员外一身清白,这才是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当把这些事情弄清楚以后再哭也还来得及呀。” 这个时候宋承祖已经擦干了眼泪,郑重的对方永年说,“方伯伯,这里离丰原县很近哪。我们在这里大张旗鼓的地点,我的大伯,在村子外面要做好严密的防范,不能够走漏一点消息。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方伯伯一定要做好防范呢。” 方有年对宋承祖说,“少爷,你就放心吧,我做的很严密。” 宋承祖说,“我们再也不能有什么损失了呀。” 方有年点点头说,“少爷,这个我是知道的。” 高云峰对宋承祖说,“七兄弟呀,到了丰源县城,你可千万要省心,千万不可再有什么纰漏了。” 宋承祖感激的点了点头。 方有年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村外,虽然几个人都已经走远了,老人家一直还在盯着雪地上留下的足迹。 8,离别叙情 神射手病公子高云峰,和宋承祖一行人,一起离开了旗牌镇。和方老伯依依不舍的道了,别。 然后,向着无痕少年宋承祖拱了拱手。 神射手高云峰说,“七弟,你我兄弟二人,就此别过。我和二小姐再走一段路程。然后我们各奔东西。前路多艰险,请贤弟多加小心。切不可大意失荆州。大哥不在你的身边,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无痕少年宋承祖也对着高云峰拱了拱手,“盟兄,我等是众人一起前往。而大哥,你要一人独行。我们之间还有商有量。但是大哥要独自面对群狼。这一次去颖州之行,后面有如狼似虎的三班衙役追赶,前面是颍州薛家不知长短。还请大哥小心应对。一旦颍州的事情有了眉目,请把个飞鸽传书,也知道哥哥平安,兄弟我就放心了。” 神射手高云峰说了一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哥哥去也。”说完就和二小姐送宋怡楠一起打满而行。 赵云峰在前边快马奔驰,宋二小姐和丫鬟秋菊两个人的枣红马,也是翻蹄亮掌,紧追不放。 天气仍然是呜呀呀乱云飞舞,零星的雪花飘飘然落下,木两旁的大树上全部都是冰雪,树挂。三批快马经过,卷起一阵狂风,让树上枝丫乱颤,压在枝头的雪片冰花,被震动的纷纷落下。前面快马滴大马蹄声响,身后是劈了啪啦一片雪片飞扬。 病公子,神射手高云峰,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拿着马鞭子,侧身俯仰,两腿夹着马的肚子。不时用脚蹬子磕着马的肋下。这一匹青膘马,有五尺多高,八尺多长,膘肥体壮,身上的毛油黑发亮,马中俊逸飘飞,马尾打着呼哨响。四个蹄子更是踏雪无痕,就像是在地上飞奔一样。长期的训练,让这批老马懂得人情世故。高云峰的动作,也让这匹老马知道主人急切的心情。虽然高云峰手里拿着鞭子,只是上扬指天,并没有一次落下。肋下的动作,分明是让这批老马加油。 青膘马听懂了主人的意思,四条腿在空中甩开,犹如神助一般,又像射出的一支利剑,片刻之中,已经在雪地上穿出了一丈之地。 后面的两批枣红马,身上坨的是两个美娇娘,看到青膘马飞驰在雪地上。它们两个也不落后,前蹄子儿紧挠,后面的马蹄紧登,四个蹄子落地的一瞬间,全身又飞腾在空中。也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追赶。 高云峰骑在马上,身上的斗篷已经被气流吹的哗啦啦乱响,耳边的空气更是呼啸作声。坐下这一匹青膘马飞驰而过,后边卷起雪地里的雪花又重新飞扬。白皑皑的雪地上,一批青膘马在前。上面骑马的是一个魁梧的汉子,后面两批枣红马在后,上面起码的是两个妙龄少女。三匹马所过之处,一条雪龙腾起,在浩瀚无际的,纯洁的雪地上,形成了令人赞叹的景象。 马有两色,人有男女。阴阳调和,个彩纷呈。马飞雪花动,人走雪花杨,人马骑奔驰,雪地如原驰蜡像。 高云峰坐在马上,全神贯注,心中却一点儿都不平静。 自从和无痕少年宋承祖姐弟二人相遇以后,陈年往事,历历在目。 想当年,高云峰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拜师学艺,行走江湖。学得一身好本事。很快,就已经在江湖上成名。提起了病公子高云峰,江湖谁不称一声神射手?手中的24枚石子儿,犹如长了眼睛一样,更像是一个丰富经验的郎中。要打哪个穴位,不偏不倚,但是百发百中,而且是劲力,恰到好处。 24枚石子。分八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三枚石子,叫做轻轻点水,只是投石问路。对于一般的武林人士,只用这一手轻轻点水,就可以将对手置之于死地。 第二个层次,也是三枚石子儿。叫做封目夺喉。对于武功上乘的江湖老手,这三枚石子射出去,两枚石子儿分左右,各取对方的双目。一只石子儿,直奔咽喉。这三枚石子儿如果射出去,任何武林高手,都会知道其中的厉害。 第三个层次三枚石子儿。叫做上天言好事,这是值取人性命的。和前两个层次不同,这一次叫做连珠射法。第一枚石子儿直接取人的额头,随后的两枚是直接本人的太阳穴。你躲过艾媒还可以。躲过这三枚的石子儿,不是神仙,也是神人。 第四个层次,一直到第八个层次。也都是每个层次三枚石子。但这都不是要取人性命的。而是通过石子,采取点穴之法。或是让人倒地不动,或是让人麻木不行,也可能是让你哑口无言,也可能是让你四肢僵硬。 自从出世以来,病公子高云峰,走遍了江湖,与成名的英雄较量,赢得了一片喝彩之声,一时间,所到之处,风声鹤唳。是朋友为之欢欣鼓舞。是贼人却是胆战心惊。少年成名的高云峰,却是一个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英雄少年。怀着一腔热血,背负着一身的功夫,出墙扶住,惩治奸恶,在武林之中玉树临风。 就是这样一个武林中成名的大侠,却有着平常人没有过的悲惨的童年。病魔缠身,差一点儿要了他的性命。就在他奄奄一息,让父母几乎已经放弃了他的时候,机缘巧合,遇见了一位行路的道人。 这位行者,双手合十口称,善哉,善哉!求高云峰的父母,把这个孩子给自己。并且承诺一定化险为夷。 高云峰的父母看见自己身上的骨肉,已经命在旦夕。不得已,答应了行者的要求。这个命悬一线的儿子高云峰,交给了这个行者道人。 道人把孩子抱回了道观。每天用浆汤喂养。除了按摩,针灸以外,还在一个子时的深夜,用针刀打开了高云峰的胸膛,缝补了心包的缺陷,治愈了他气胸的毛病。并且每天针灸,按摩,草药伺候,幼师以气攻之法,用真气灌注全身。 经过七年之功,终于把疾病缠身的高云峰,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少年。行者道人,还把自己一身的绝技,就是使用暗器的功夫交给了他。从开始收他那一天开始,除了治病以外,就是交给他的心功心法。 首先是练就了一身的轻功。为了调理病中高云峰的气息,师傅经常带着他在山野间慢跑,一边跑着,一边教导他吐纳之气,调理身体的气息,采集天地精华,吐故纳新,形成内力以后储存于丹田之中。慢慢高云峰的丹田,也形成了气海。可以随之而动,随便调动哪一支气息,都可以在身体中穿行。以此打通全身的血脉,修复病体。 真气的训练,也是用气功治愈他的伤疤,不仅是补充身体内在做开胸手术时,失去的元气。还练就了一股真气,无论是动还是静,都可以让这股真气,贯穿全身的血脉,与大自然相接,随时吸纳新鲜的精华,补充先天的不足,巩固治疗的效果,逐渐达到,强身健体。 高云峰的师傅并没有让他像其他武林高手那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而是根据他身体的状况,巧妙地安排了他在气功上的精进。人身体的最关键的发动机就是心脏。而先天不足的高云峰,却是心包有缺陷,同年发病,形成了气胸。虽然经过手术以后,缝补了缺陷。却也由于开胸,丧失了人体的元气。 人之根本在于心,人之根基在于元气。这两点对高云峰来讲,都是缺陷。所以他的师傅才让他随遇而安,随机而动。而不是像其他练武的人一样,早起来练功,日常习武,子夜吐纳精气。 这种训练的方法,比常人要练习的时间更长一些。习武之人都讲究,要有慧根。一个孱弱的病体,别说什么慧根,如果不好好的调理,就连性命也保不住。勉强保住了性命,更不可能练武功了。 所以高云峰的师傅,以气功入手,并没有交给他其他的武功招式,而是用24枚石子儿变成了他进攻的利器。投掷暗器都是精巧之功。首先要对人体的穴位,骨骼,血脉特别的了解。所有的暗器都是针对人的穴位而设置的。目标相当明确。技法十分的精巧,百炼成熟,熟能生巧。巧则用功。功在一时,效在一招。 别说用石子儿搞穴位,就是把石子儿准确的投资到一个目标之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首先,石子儿很小。投出去以后,受风的阻力和推力影响都很大。风的侧力影响准确度。风的阻力影响劲道。如果要想把一枚石子头的既有劲道,又有准确度,其难度可想而知。 首先要给这个石子儿一个气息,让石子的气息和自己全身的气息连接在一起。射出去的不是子儿,而是灌注了你自己身体中的真气的延长的手指。虽然石子儿和自己的身体并不是一体。但是经过训练,必须把石子儿变成自己像手指一样听话的器官。首先就要把石子儿和自己的身体练就成一体。这个训练的过程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这里边有新法意念的功夫,还有气功的技巧,更有实实在在的技法。三者合二为一,才能够达到应有的效果。 一枚石子,能够达到效果都很难。同时射出三枚石子,你就知道有多难了。要把三枚石子变成杀人的利器,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少年高云峰,就是在这种难上加难的训练中,既要练气功,强身健体,修复病灶。又要把石子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形成一体。听其使唤。如果高云峰没有练习成千上万次,连石子都不会射出去。练就了百发百中,指哪儿打哪儿。那需要多少次呢?是无法计算的。 奔驰在雪地上,高云峰根本没有时间回想自己那悲惨的童年。 面对着复杂的形势,在行军之中,必须想到到了颖州之后的克敌之法。 经过一个时辰的飞奔,高云峰和宋二小姐来到了岔路口。 一条路,是去颖州方向的。另一条路,却是奔京城方向的。 高云峰勒住了马缰绳,青膘马昂起了它的头,在原地盘还了几圈才停下来。马蹄指地上发出了哒哒的声音。 后面的两匹马随后也到了。 宋怡楠甩蹬离鞍下了马,和秋菊一起,走到了高云峰的面前。 “大哥,看起来,我们要分开了。”经过几天的相处,宋怡楠对这个大哥有点儿恋恋不舍。 高云峰笑了笑说,“二妹,我们已经跑了一个多时辰了。现在已经到了,岔路口。我们两个人休息休息,也让这三匹马休息一下。然后再分手也不迟。” 宋怡楠笑着说,“好呀!” 于是两个人把自己的马缰绳都交给了丫鬟秋菊,然后两个人找了一个小山坳,这里背风向阳。 “今日一别,你我前途都很危险。二妹,回去以后,见到了恩人替我问好。”高云峰说。 “大哥的处境比我要艰险的多。”宋怡南说。 “其实我要比你好一些。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京城里的人肯定会对宋家多加关注的。对宋员外下黑手的人,对宋二先生也不会手软。所以,你要比我危险的多。而且你们在明面儿上,奸人在暗处。防不胜防。所以你们要多加小心。”高云峰分析宋二小姐的处境。 “这么多年在京城就没有安生过。家父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这次大伯伯一家出了这样悲惨的事情。也确定了那些奸人,确实是在京城。但是他们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和我们作对。只能够耍一些阴谋诡计罢了。家里的防范也很到位,这么多年了,已经练就了一张紧密的网。所以还请大哥放心。”送二小姐给高云峰吃了一颗定心丸儿。 “宋家在京城的实力,我是有体会的。如若不然,几年以前,我也不可能从那里全身而退。宋二先生的手段,我是很佩服的。不过你要提醒个人,这一次和往次不同。他们可以对宋员外一家下这么大的黑手。想必是早已经有了周密的安排。对,你们一家也会采取了更加严密的措施。切不可掉以轻心。”高云峰还是有些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这有什么呀?这么多年腥风血雨,都已经平平安安的过来了。不就是几个因损坏的小人在作怪吗?难道我们宋家还怕他们不成?不管他们是在朝的官员,还是江湖的恶人,或者是北国番帮的坐探。找他们几方面勾结在一起。就是虎穴龙潭,刀山火海,又有何惧哉。”宋怡楠,豪情万丈。 “二妹的胆量,真的是令我十分的敬佩。这一次,恐怕不是一方面的奸贼恶鬼。根据我的判断,一定是内外勾结。这里面不仅有在朝的官员作祟。还有江湖人士,帮凶。背后有没有北国番帮?或者西夏的奸贼。在我们没有查清楚以前,都要十分的小心。一定要严加防范,不要失手于万一。”高云峰说。 “大哥请放心。这一次,你确实要闯薛家这个虎穴龙潭了。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能够判断,这些恶人的手,已经伸向了颖昌的薛家。虽然他们是一个武林世家。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从大伯伯被害的情形,可以判断。这一定是薛家,也出了内奸。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内外勾结才是最大的危险。更何况,并不知道哪一个是内奸。所以你去了以后,不要轻易的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只和薛家的当家人联络。”二小姐也十分的担心高云峰此行。 “我这一次去颖昌薛家。从头到尾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这一种混沌不明的情况下,如果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一定会遭到奸人的暗算。所以我也给他来一个无间道,不让内奸有任何怀疑,或者下手的机会。如若不然,不但打听不到实情,还把自己放在了漩涡之中。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高云峰透露了自己的打算。 “大哥,颖昌薛家就靠你挽救了。而且我大哥还在他们家里。既然他们用我大哥和他们家大小姐造谣来做这件龌龊的事情。估计他的处境也会很艰难,或者已经受到了暗算。大户人家就怕这种男女之间的是是非非。很容易被人进引上道。所以既要挽救他们一家人,也要想方设法把我大哥保全性命。我们宋家,就拜托你了。”宋怡楠一边说,一边给高云峰鞠了一个躬。表示自己郑重相托。 “都是自己人,二妹,你何必要这样?”高云峰也还了礼。 “我大哥是我们老宋家长门长孙,在外人眼里一定是万众瞩目的。在对我们起了坏心的恶人眼中,一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要想把它保存下来,将来承受的压力肯定不小。即使像大哥这样在江湖上成名成家的人物也不会很容易的。”宋怡楠说。 “宋大少爷的处境,一定会是很不妙。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不仅要保全性命,还要让他全须全尾的。从这一次劫难当中摆脱出来。他们一家人都已经惨遭不测了,他是唯一幸存的人。用什么办法保住他?不受伤害都不为过。在这一点上,我会尽力周旋的。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一点儿伤害。二妹,请你相信我。”高云峰强调说。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大哥,万事还是要小心为妙。”宋怡楠说。“哥哥,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潜入到颖昌薛家的门下。以你的情况,投奔去学武是不可能了。有没有什么故交旧好?能够你一臂之力的吗?”宋怡楠还想进一步的与高云峰探讨。 “我与那里没有任何的交往。不过我这个生面孔,也就操作自由了。我本身是一个教书先生,以这样一个身份,最好是不过的了。你看看我脸带病容,谁也不会想到,我是过去打探消息的。瞧准机会与颖昌薛家的掌门取得联系,说明情况。也好,打探大少爷的行踪。这对于我来讲驾轻就熟。”高云峰说。 “哥哥外表的这个神态,倒是一个很好的掩护。”宋怡楠说。 “我在青云镇,一呆就是好几年。我这穷酸秀才的模样,和私塾先生的身份。也让我受益匪浅。如果是一个精壮的汉子,还会让人家猜疑。我老人家这副尊容,别人连猜疑都懒得猜疑了。就这样,我安稳稳稳的在这里过了好几年。白天是教书的先生,晚上按照宋元外的安排,做了不少的事儿。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所以我还是以这样的身份潜入颖昌薛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高云峰说。 “哥哥,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当铁门教书的先生?经史子集可是通晓吗?”宋怡楠问。 “哈哈!想当年我师傅教我的时候,平常一直给我治病。叫我的都是一些轻功,气功,调理身体。也没有学什么武术的招式。闲来无事,就抓一把石子儿扔来扔去。被师傅看见以后,就把这个小家伙当做了我的武器。绝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师傅的指导下,学习这些经史子集。还在弱冠之年,考了乡试,当了秀才。如果我不志在于此,也可能中举下场,考个进士,当个翰林也不是什么难事。十年寒窗苦,一朝跳龙门呐。”介绍自己在学习经,史,子集方面的情况。 “看起来,哥哥不仅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骨子里更是一个文弱书生,饱读诗书。你这样的人,做什么都可以做成。别说下场,考个进士了,没准儿一个不小心考个状元。也未可知呀。”宋怡楠半开玩笑的说。 “妹妹真会开玩笑。所以我以诗书线上的身份,你觉得他们会有任何的怀疑吗?”高云峰说。 “看起来,你真的就是驾轻就熟了。”宋怡楠感叹道。 “当朝善词,有一首集贤殿大学士晏殊的词。我唱与你听。”然后,高云峰使腔带调,吟诵起来。 《浣溪沙》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一曲歌吧,宋怡楠拍手称快。 “看起来,哥哥也是一个文人雅士。这样的长短句,哥哥可是有自己做的吗?”宋怡楠说。 “妹妹,还用这个词牌,哥哥,继续给你吟诵一首。”高云峰清了清嗓子,然后按照刚才的曲调,即席创作了一首《浣溪沙》。描写的却是此情此景。 《浣溪沙》 一段路程走一回,黄天厚土漫天雪。兄妹别离几时回?昔日病魔已治愈,无可奈何容憔悴。小妹嘱托莫徘徊。 “哥哥,大才。”宋怡楠高兴的说。 “妹妹,谬赞了。”高云峰谦虚的说。 “时间不早了,妹妹就此分别。哥哥,保重。”宋怡楠依依的惜别。 “此去京城路远。山高水低路漫漫,妹妹和秋菊姑娘要多加小心。如果可能的话,到了京城飞鸽传书于我,你让我安心一些。如果京城有什么变故,也请妹妹通知我一声。能施以援手,在下在所不辞。妹妹就上路吧。”高云峰深情的嘱托。 望着宋怡楠远去的背影,高云峰原地站在那里。 小别离总是有些伤感,高云峰刚才和宋承祖分别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但是现在与宋怡楠分别,却有些许的不舍。却又想起了当朝宰相晏殊另一首词,与此时此景甚是贴切。于是放声高吟诵。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晏殊《玉楼春》 唱罢了,仍然意犹未尽。 瞬时又想了一首《西江月》。 《西江月》 天色低沉依旧,人间别离愁肠。望眼欲穿送红妆,却是人间天上。不觉心凉似水,地上却铺银装。几时盼得供采桑?阅尽人间欢唱。 百转千回,高云峰吟唱了一遍又一遍。既有离别之情,又有相聚之望。看上去已经失去了踪影。却还是影影绰绰,笑脸浮现,似是在面前。虽然在这广褒的雪地上,却心里存在着兄妹的温情。一句句的嘱托,一点点的关怀,让高云峰难以释怀。 唱了几遍以后,只能够上马前行。 9,踏雪无痕 此时的颖昌薛家去也是异常的紧张。薛家拳的掌门人薛八爷这几天时如坐针毡。江湖上传来的消息,让他心神不宁。 因为事关宋家的掌门人宋子玉,薛八爷把自己的徒弟宋耀祖叫到了跟前。 “徒儿,江湖上传言你们一家有无妄之灾?此事不知道真假。你怎么看呢?”薛八爷说。 “师傅,徒儿,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此乃传言,不足为奇。如果家中有事儿,家父必定飞鸽传书。目前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只是些流言蜚语,师傅,何必计较呢?” “徒儿,无风不起浪。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你的父亲也没有给我们通报什么信息。但是我们两家的交情,必须要重视起来。这些传言,不仅牵扯到你们宋家。而且也牵涉到我们的老薛家。以我们两家的交情,能够出这种传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薛八爷说。 “既然师傅这么担心,徒儿就去打探一番。等拿到了确切的消息,再与师傅定夺。”宋耀祖说。 “那你就快去吧。”薛八爷说。 宋耀祖答应了一声,告别了师傅,直奔镇远大镖局。 今天的大街上,一切如常。 人来人往,各奔前程。 从薛家到镇远镖局,有一段儿路程。宋耀祖一边走一边想,这是什么人放出这样的谣言?想必是要挑拨我们老宋家和老薛家的关系。如果要让我查出来是什么人造的谣?我一定不会轻饶他。 刚出家门不远,迎面走来一个人,直接奔着他就过来了。 宋耀祖看着这个人并不熟悉,但是心里也已经警觉起来了。但是看到他病殃殃的样子,而且穿了一身补丁摞补丁的长衫,分明是一个文弱的书生,确认对自己没有什么伤害,宋耀祖才放下了自己的警觉。 来人冲他一拱手,“公子,在下是一位私塾的先生,姓高,名云峰。不知道公子姓什名谁?” “我宋耀祖也。高兄有何见教?” “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耀祖见到高云峰,并没有什么恶意。就跟着他来到了另外一个僻静之处。 高云峰首先开口了,“高云峰给公子施礼了。”说完,高云峰,浅浅的鞠了一躬。 “你我有何交情,仁兄为何与我施礼?”宋耀祖疑惑不解。 “某与令尊故交也。”高云峰说。 “仁兄,有什么事情吗?” “在下,刚从丰源而来。” 宋耀祖喜出望外,刚刚要说,打听家里的事情,家里就有人来了。 宋耀祖急忙上前还了一礼,然后客客气气的说,“是家父托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正要与家父联系。不想,仁兄就到眼前了。” “公子,你在薛家,有什么不妥吗?最近这些天,镇远镖局可有回来的镖师。难道就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吗?”高云峰,疑惑的问。 “难道家里真的出事儿了吗?”宋耀祖更加急切了。 “此地非讲话之地。你我还是边走边说。公子是不是要去镖局呀?那么我们两个人就慢慢走。再到镖局以前,我把事情告诉你。你看如何呀?”高云峰不能够直接把宋员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宋耀祖。 “仁兄,请。”宋耀祖说。 高云峰也没有客气,和宋耀祖一排,两个人缓缓而行。 “公子,我是受宋家人所托,专程到这里来找你的。现在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有人冒充薛佳,去你家闹事。而且编造了你和薛家小姐的传言。但是他们使的是正宗的薛家拳。肯定是与薛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要不被别人察觉,把这些人揪出来?还希望公子与我配合。”高云峰说。 “仁兄,小弟一定配合。”宋耀祖说。 “你现在要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不能够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如果有人问起我,我是谁的话,你就说是你请来的私塾先生。准备介绍给薛家。其他的,你什么也不要说。包括刚才我和你说的这些。”高云峰说。 “全都听仁兄的。”宋耀祖说。 “那我们两个人,就去镖局走一趟。你找他们问一些不要紧的问题。然后我们两个人回到薛府。你看如何?”高云峰说。 “接下来呢?”宋耀祖问。 “直接带我去找他们的掌门人。”高云峰说。 两个人从僻静之处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话,直接向着镖局走去。 宋耀祖说,“高仁兄,到了镖局,我们做什么呀?” “我们问一问,有没有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镖师?”高云峰说。 “我知道,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宋耀祖说。 “重点是丰源县方向的,还有京城方面的。”高云峰提醒说。 “我的印象当中,这两天没有押镖的镖师回来。按照计算的时间,四五天以前就应该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几天光是往出派人,没有见回来的人。”宋耀祖介绍说。 “这种情况,到底是有几天了?”宋耀祖说的情况引起了高云峰的高度重视。 “四天吧。本来有几个镖师,这两天都应该陆续的回来。特别是有一路正是押往丰源县,应该是交给我父亲的。昨天应该返回,但是没见到人影。我师傅是不是因为这个起了疑心呢?”宋耀祖接着介绍情况,并且把他师傅起疑心的事儿,也和高云峰说了。 “你师傅和你说了什么?” “出来以前,我师傅把我找到他那里去。说是听说我们家里出事儿了。而且也有人造我和他们家小姐的谣。舌头长在人家的嘴里,又怎么能够管住呢?我说师傅不应该为这样小事而烦恼。但是他老人家还是让我到镖局看一看,一方面是看那一路押镖的人马,是不是已经回来了?问问情况。另一方面,就是问一问各路回来的镖师们,有没有什么新的信息。”宋耀祖又详细说了,师傅对他讯问的情况。 “你师傅平常对,你有过怀疑吗?”高云峰进一步的问。 “我们师徒两个人情同父子,我们两个家族又是世交。他怎么会对我有什么怀疑呢?他只是说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对我们两家都很不利。所以让我打听情况,这不是对我的信任吗?”宋耀祖试图让高云峰相信,师傅和他没有任何的嫌隙。 “你说和他们家小姐有人造谣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高云峰问。 “这更是无稽之谈。他们家有两个小姐。大小姐已经出嫁了。二小姐虽然年龄很小,也有了人家。因为我和他们一家人都很亲近。二小姐拿我当他的亲哥哥,对待什么事情都和我说。对这样一个小妹妹,我怎么会有非分之想呢?只是一个亲哥哥,对亲妹妹的感情。造这种谣的人,一定是别有用心。”宋耀祖说明自己的情况。 “无风不起浪啊。”高云峰近乎是自言自语。 “你怎么和我师傅说的是同一句话呢?”宋耀祖反问。 “不知道公子,青春几何?” “虚度二十一春。高仁兄贵庚啊?” “今年二十有二。” “高仁兄长我一岁。” “贤弟是否婚配?” “家父已经为小弟预定了婚事。” “原来如此。” 高云峰现在确认,宋耀祖跟薛家的小姐,根本没有这一回事儿。看起来问题就更严重了。拿一件根本没有问题的事儿来造谣。说明造谣者真是居心叵测。高云峰心里想,造谣的人和散布这些谣言的人,显然是要掩盖那一桩天大的惨案。 此时此刻,看到宋耀祖,高云峰睹物思人,想起了自己的恩人宋员外惨遭不错,心里暗暗的叫苦。但是又不能够把这件事儿,现在就和高云峰说明。只怕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按耐不住自己的性格。把宋员外唯一的一条根,也做了无谓的牺牲。 高云峰拿定了主意,故作镇静的对宋耀祖说,“贤弟,你我速速去镖局。打探一下情况。然后回到薛府。但是要不慌不忙。不要露出破绽。” 听到高云峰的口气,宋耀祖打了一个寒战,用急切的口气问高云峰,“仁兄,难道我的家里真的出了大事情吗?” 高云峰早已经恢复了平静,对着宋耀祖笑了笑说,“贤弟,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次是奉员外的差遣,观城来找薛家掌门商量一件机密的大事。出来的时候,令尊反复的叮咛,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某家的身份。故此才这么嘱咐于你。” 高云峰小声的话,把来龙去脉填平了,补齐了。为的就是打消宋耀祖的怀疑。另外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当内奸抓住把柄。以免打草惊蛇。既不给薛家以来塌天大祸,也要保全宋耀祖。在形势没有明朗之前,来得及做好周全的安排,确保薛家的安全。也是要确保宋耀祖的性命。 宋耀祖可不是白给的,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师傅都是在为大宋朝收集情报。许多事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能问。现在高云峰已经把事情详细的对自己说了。这已经是犯了大忌。所以就没有进一步的追问下去。 这也让高云峰松了一口气。 宋耀祖笑着说,“仁兄镖局已经到了。你我快快的进来吧。”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镖局。 宋耀祖问在柜台上的伙计,“王先生,去丰源的镖师回来了吗?” “还没有回来。估计已经快回来了。来回,也就是一个月的路程。我算计,也就是这一两天了。是不是想家吗?宋少爷。”伙计说。 “嗯。还是真有点儿想家了。所以想听听家里人的信息。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托人来给我捎口信儿。如果有的话,也能够解我思乡之苦。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我已经来这里一年多了,怎么能够不想家呢?”宋耀祖说。 “是啊,人之常情。”伙计说。 “这两天我们有几路镖师回来啦?有没有从京城回来的。”宋耀祖进一步的问。 “也奇怪了,这几天该回来的都没回来呀。已经有四五天了,押镖出去的有不少,但是没有一路回来的。这在我们镖局,还是很少有的情况。如果再不回来,几个镖师都没法再接镖了。”伙计说明的情况,同时也有点儿发牢骚的意思。 “你看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刚刚小一点儿。想必是路途难行,让这鬼天气给耽误了吧。好在这些天还很多雇主都在准备货。你看着吧,过一阵子肯定会雇主盈门,到那个时候,有,你忙的了。哈哈!”宋耀祖故作轻松的解劝着。 “借你的吉言呐。”伙计说。 “柜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宋耀祖接着问。 “要不要等贾先生来了在说呀?”伙计说。 “贾先生,这个时辰还没有到柜上吗?一个账房先生,怎么这么晚还不来吗?他有没有说有什么事儿啊?”宋耀祖问。 “因为没有什么生意,这几天,基本上都没有露面儿。也奇了怪了,以前他天天守在这里。是不是去找小老婆了吧?”伙计猜疑的说。 “贾先生来了几个月了,从来都没有耽误过事儿。你这个做伙计的,天天和他在一起,千万不要把这种话让他听到。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宋耀祖说。 “我知道。”伙计说。 “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就赶紧回去了。把这里的情况,赶紧的跟师傅他老人家禀报一下。几路压货出去的镖师都没有回来。这个情况需要赶紧的向师傅他老人家汇报。不然出现了有买卖不能接,可就麻烦大了。”宋耀祖说。 “没事儿,少爷你回去吧。”伙计说。 宋耀祖又在镖局里,带着高云峰转了一圈儿。然后两个人不慌不忙的,从镖局里出来。 出了门口,两个人迎面撞上一个人,宋耀祖笑着对来人说,“贾先生,你怎么才到啊?” 贾先生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对宋耀祖说,“宋少爷,这两天家里有点儿事儿,柜上又没事儿,我就晚来了一会儿。你怎么不在柜上多待一会儿啊?” 宋耀祖指了指身边的高云峰说,“这不是吗?师傅他老人家给小少爷请的私塾先生来了。人家找不到他们的府上。就找到了镖局。正好让我碰上。我现在就带着他去见师傅和小少爷。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没事,你赶紧去忙吧。”贾先生一边说着话,一边仔细的打量着高云峰。一不小心被边儿上的石子儿,绊了一个趔趄。 高云峰却若无其事的跟在宋耀祖的后面,用眼睛的余光发现,贾先生在仔细的盯着自己。并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你也就赶紧跟着宋耀祖来到了薛府。 两个人仍然是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了薛府。宋耀祖领着高云峰直奔薛八爷的屋子。 高云峰一看见薛八爷,两个人不免大吃一惊。 10,相见是故人 薛八爷和高云峰相见,楞了。 薛八爷惊奇的问,“病公子高云峰,怎么会是你?” “高云峰见过八爷。”高云峰毕恭毕敬的拱了拱手。 “找了大侠这么多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到来全不费工夫。。你可是我镇远镖局的大恩人呐。”薛八爷激动地说。 “八爷严重了。高某实不敢当。”高云峰谦虚的说。 宋耀祖一头雾水,问薛八爷,“师傅,什么情况呀?” 薛八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徒弟说了一遍。 四年以前,薛八爷带着一彪人马,压一趟镖。 押镖的规矩,前面两个趟子手,高举着镇远镖局的旗号,身上挂着铃铛,在前边开路。那就是告诉绿林人士,镇远镖局的镖来了,请各位行个方便。 然后才是押镖的大队人马。 薛八爷走在最一群人的前面。一边儿一个徒弟。左边是大徒弟张青,右边儿是二徒弟刘皇。师徒三个人护着镖车,行走在大路上。 这一趟镖是威震大宋的梁世禄的,前后一共八辆镖车,都是从采购的丝绸,上等的布料,可以说是价值万金。从临安出发,发往辽国的幽州城,也是大辽国的南京。 一路上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一行人晓行夜宿,走了两个多月,来到了太行山区,也就是当今的河北境内。所谓燕赵多豪杰。进入这一地区以后,薛八爷提醒两个徒弟要严加防范。前面的两个趟子手也换成了有经验的镖师。 这一天,正走在山路上。 突然间,从前边来了几匹快马。 薛八爷提高了警惕。 正在这个时候,后边也来了十几匹快马。镖局八辆镖车和押镖的一行人,被人家前后堵在了这里。 薛八爷用脚后跟儿磕了一下儿马的肋骨上。好马通人性,这匹马就独自个从人群里出来,拖着薛八爷来到了前方几匹快马的跟前。薛八爷在这条路上押镖已经几十年了。对,这一带的绿林人士都很熟悉,但是今天面前的这几个人,却很面生。 薛八爷在马上一拱手,对前面的几个人说,“各位英雄,薛老八在这里有礼了。” 对面的人中,有一个黑脸大汉。一听薛八爷开口了,爷在马上拱了拱手说,“可是颖昌府的薛八爷吗?” “正是在下。不知道英雄宝山何处?尊姓大名?”薛八爷说。 “在下是无名之辈。只知道颖昌府薛家拳的厉害。不才想请教一二。”对方既不通名,也不报姓,完全是没有一点儿江湖上的规矩。 薛八爷知道,自己碰上硬茬子了,但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仍然是平心静气的说,“各位英雄。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薛某人来到贵宝地,只不过是为了一家老小混口饭吃。如果在下,有什么没有做到位的?那就请您指教。” 其中一个红脸汉子开口了,“薛老八,你也不用和我们废话。我大哥说要和你请教一二,这是客气的。要让我说,拿出你的看家本事。跟我们哥儿几个比划比划。你把我们打趴下了,是杀是剐,任凭你处置。如果你打不过我们,你就趴到地上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们既不抢你的货,也不要你的命。你听清楚了吗?” 薛八爷是个老江湖,知道这样的人出口说话就是要动手了。但是还是压着怒火说,“各位英雄。薛某人,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呢?” 红脸汉子不愿意了,手里拿着大刀,崔马就来到了薛八爷的面前,一柄大刀横着就砍过来了。 薛八爷一提马的缰绳,躲过了这一刀。而且没有打马回来,只是让马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并没有还手的意思。这就叫做礼让三分。 红脸汉子一看,薛八爷轻易的躲过了自己这一刀。圈马回来,举着刀,又向薛八爷砍去。 薛八爷不慌不忙,看着他的刀的方向,然后又躲过去了。 黑脸大汉,大喝一声,“二弟,让让愚兄和他大战一番。”说着黑脸大汉骑着马,已经来到了薛八爷的面前。 黑脸大汉手里拿着一把亮银枪,一只手握在枪的中间,二马一错镫,黑脸大汉的亮银枪,就来了一个,泰山压顶,带着风声,就像薛八爷砸了下来。 薛八爷心中暗笑,这小子到底使的什么招式啊?用枪的手法是,扎,挑,扫,砸。优先的是用枪尖儿扎向对方。如果枪扎不到人或者马,那么就应该由下向上,用自己的两膀之力将对方挑落马下,再不成就是大枪横扫,最不该用的是砸。因为你要是用枪砸对方的话,就把自己的前胸和后背全部的都亮给了对方,吃亏的时候多。所以用枪的人,一般都不用这一招儿。 黑脸大汉却反其道而行之,起手式就用的是砸,让薛八爷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八爷有两膀神力,看到对方的大枪,已经砸到了自己的头顶,就双手举着自己的大刀,用刀背儿硬磕对方的大枪。两件兵器碰在了一起,只听当的一声,薛八爷的两个虎口震得发麻。薛八爷心里想,这小子还真是有点儿蛮力。 正当薛八爷要和黑脸大汉再打第二回合的时候,大徒弟张青高声断喝,“师傅,杀鸡焉用宰牛刀?张青来也。” 薛八爷打马离开了黑脸大汉。 只见张青和他打在了一处。 但只见:小将张青一身白,白衣白裤,白斗风。黑脸汉,一身青,皂衣,皂裤,黑衣袍。白衣小将枪声风,上扎面门,下调足底,横扫胸。黑衣人刀成丛,护住头,护不住胸,底盘更懈松。你来我往几回合,黑脸大汉丧了命。 江湖人士打斗,也是讲规矩的。一般的事,双方你来我往,相互的单打独斗。等到一方落败,才会蜂拥而上。 薛八爷还以为这是常规的打法,却没有料到,正当张青和黑脸大汉打的正是热闹的时候,然后两批人,不等双方打斗的结果,而是各亮兵刃,分别从镖队的前后方共同发起了攻击。这可是给薛八爷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薛八爷押镖的人,也就是七八个镖师,其余的都是伙计和马夫。而对方前后就有二十几个武林高手,双方混战起来,薛八爷的人,当然讨不了什么便宜。俗话说,双全敌不了四手,恶虎也怕群狼。 七八个镖师,每个人的对手是三四个武林人士,最开始的好时候,还是棋逢对手。但是打的时间长了,镖局的镖师们,有的就支撑不住了。其中有两个镖师,已经被对方手起刀落,砍下了人头,另外几个人也先后负了重伤。正在这危难之际,只听对方二十几个汉子,先后叫了一声跌落马下,而且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这个场面,一下子把薛八爷给弄愣了。 只见从山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中年道士,另一个竟是一个少年。 倒是并没有说话,面带病容的少年,直接走到了薛八爷的面前,向着薛八爷一拱手,“请问老人家有没有受伤啊?” 薛八爷是久经沙场的江湖老手,紧的一拱手,“感谢英雄相救。在下,并没有受伤。只是其他几个镖师,可能受伤了。” 中年道人为每一位受伤的人,都抹了药。并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二十几个匪徒。薛八爷走上前来,冲着中年道人,就深深地鞠了一躬。但是中年道人并没有开口说话。还是那位小公子,来到了薛八爷的面前,对薛八爷说,“老人家,这位师傅是一个聋哑人。和我一起,正在游历江湖。不巧,碰到了这一场混战。面不平,有人铲。这种情景,也让人不得不出手了。” 薛八爷看出来了,这位略带病容的少年公子才是主人。就开口问这位少年公子,“请问恩人,贵姓大名?今后,我们颖昌薛家,一定会铭记恩人的,打救之恩。” 少年公子只是笑了一下,“老人家是成名的江湖英雄。小子只是一个学艺不精的少年。您不用记挂在心上。” 然后又看了一下中年道人。中年道人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扬长而去。 薛八爷看的清楚,少年公子刚才是用暗器把这些匪徒打落马下。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暗器。只是找到了几枚石子儿。薛八爷为什么要找暗器呢?武林当中每一种暗器,都是一种独门的功夫。只要找到了暗器,就能够知道是什么人,只有了自己。 押完了这趟镖回来以后,薛八爷拿着小石子儿,专程去了一趟玉清观。清虚道长告诉薛八爷,这是自己的同门的师侄子,江湖人称病公子,神射手高云峰的兵器。 虽然时间已经隔了几年,薛八爷还是一眼认出了病公子高云峰。 有了这层关系,两个人,当然是相互的信赖。也免去了高云峰许多的口舌。 薛八爷问高云峰,“高大侠,来到这里,有什么见教?” 高云峰看见宋耀祖在这里,一边给薛八爷使眼色,一边唐塞着说,“路过此地。特别来拜访老英雄。” 薛八爷明白了高云峰的用意。就对宋耀祖说,“徒儿,到后边准备酒席。今天我要好好的,请恩人吃一顿酒。” 宋耀祖知道高云峰身上负有使命,这样的使命,一般都要背着别人。所以很识趣儿的,就走出了房间。 薛八爷看到宋耀祖走出去了,就对高云峰说,“小英雄,请跟我来。” 然后,薛八爷走到一个柜子旁边,用手一名机关。这个柜子就吱呀呀的挪动,亮出了一道暗门来。薛八爷带着高云峰走进了密室。 “这里已经很安全了,有什么事儿小英雄请讲。”薛八爷客气的说。 高云峰,已经不用掩饰了。面上带着悲愤,就将宋员外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像薛八爷详细的说了一遍。 薛八爷不听则已,听到最后,已经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等薛八爷忍住了悲声,高云峰对他说,“八爷,我知道您老人家对宋员外的感情。但是事以至此,恐怕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您老人家想没想?这件事儿是不是紧紧的针对宋员外呢?这些恶人是不是也把苗头指向了颖昌薛家?” 经过高云峰一提醒,薛八爷也觉得近日以来苗头不对。 镇远镖局是薛家几代人建立起来的,一直是以镖局为掩护,在宋员外的指挥下,往返于宋,辽之间。把在辽国收集到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汇集到宋员外的手里,提供给朝廷。既然这些人已经对宋员外下了手,而且是冒充薛家的人。很显然,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恐怕这些贼人对薛家已经做好了下黑手的准备。 镖局在这些日子,也很不正常。镖局就是来来往往。但是最近这几天,只有押镖出去的。对,却没有回来的镖师。好像突然之间,镇远镖局就被封锁了消息。平常时间来来往往的人,汇集到薛家,是大量的,各地的不同的消息。突然间变成了聋子和瞎子,薛八爷深深的有点儿自责。 虽然这几天风言风语,收到了一些关于宋员外的消息。但是这些消息都是颖颖戳戳,没有确切的证据。特别是没有回来任何一只押镖的队。很显然,自己的人已经被隔离在外围了。就是要让薛家,人手变得更少。特别是那些有一身武艺的标志,全部都被派遣出去。薛家的内部,就完全空虚了。如果这个时候受到袭击,那么薛家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看起来这些人,能量是不可预估的。想到这里,薛八爷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虽然说屋子里很暖和。但是在这冰冷严寒的季节里,不可能出汗的。薛八爷的反应,并没有逃过高云峰的眼睛。他也知道,这个事情已经变得极其严重了。 薛八爷知道,这个时候,对薛家下手,是最佳的时机。 薛八爷又一想,杀害宋员外一家的,使用的是薛家的拳法。要么这就说明薛家的内部,已经出了内奸。这个内奸对薛家的情况,应该说是了如指掌。但是这个内奸到底是谁?薛八爷并没有头绪。 长期做情报工作,薛八爷一直都是很敏感的。但是今天这件事儿,如果不是高云峰的到来,自己还没有觉察。而且自己再有了一点儿预感不妙的情况下,却不知道自己家族也处在危险之中。这就说明,这个内奸不是一般的人。起码是对薛家上下左右的情况知之甚深。但是家里核心的这几个人,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他们? 薛八爷反应还是很快的。在自己的脑海中迅速的把几个可疑的人选过了一遍。已点集中在镖局的账房先生,贾先生身上。 贾学儒在镇远镖局工作已经几十年了。由于掌握着镇远镖局的账目,对于薛家对外的人脉关系也是一清二楚。这个人是从东京汴梁请到这里来的。只知道他是一个落了地的儒生,却不知道他更多的底细。每年都会有十几天,回老家的经历。但是他的老家在哪儿?薛八爷并不知道。 贾学儒账目记得好,特别是对镇远镖局的柜台管理的是井井有条,特别是心思极其缜密,大事儿小事儿都会成为薛八爷最重要的参谋。虽然情报工作没有让他染指,其他镇远镖局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依靠他来处理。所以对薛家上下所有的情况,他是最清楚的一个人。镖局接的镖,基本上也是,他出面去讲价钱,安排行程和人员搭配。 镇远镖局有出不进,这种异常的情况,贾先生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平常这样心思极细的人,早就会到薛八爷面前来说明情况了。但是这一次,贾先生并没有照面儿。所以薛八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看到薛八爷在那里沉思,高云峰想起了一件事儿。 “八爷,遥远两地传输,你主要靠什么呀?”高云峰问。 “都是用信鸽。高大侠有信儿要传出去吗?”薛扒爷说。 “与宋承祖和宋怡楠分别的时候,我们之间约定,如果薛家还没有,被人家下黑手。要赶紧的,向他们两个人报个平安。而且他们那里有什么信息,也会向我们通报。这样,我们在三个地方联动起来。确保三方都是万无一失。特别是宋二小姐,回到京城以后。免不了要打听一下,送员外被害的黑手。如果他们两个地方拿到了任何确切的消息,都会和我进行沟通,然后采取共同的行动。”高云峰详细的说明了三个人的约定。 “高公子想的真的是很周全。这里有笔墨纸砚,请公子赶紧的书写。用信鸽传书给和他们沟通,给他们报一个平安。”薛八爷说。 两个人抓紧书写情报,找来信鸽,装好了以后,放飞了鸽子。 “八爷,您老人家想到了什么对策没有啊?”高云峰问。 薛八爷刚要和高云峰商量,密室的门开了。穿了一身紧身衣的人,走到薛八爷面前,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说完这个人急匆匆的出去了。 薛八爷看着高云峰说,“看起来他们要准备动手啦。” “到底是什么情况呀,八爷?”高云峰问。 “我得到了确切的情报。我们这个地方近几天以来,有大量的陌生人出入。而且我放在外边的人,传回来话说,有几股不明来历的人正在向颖昌城赶路,见过他们的人说,这些人都是武林人士。看起来他们已经对我们薛家形成了包围之势。”薛八爷说。 “那么我们这里用得上的人,能有多少啊?”高云峰问。 “嘿嘿!”薛八爷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也太小,看我们薛家了。自从我们薛家为朝廷做事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首先是我们薛府,可以说是重重机关,易守难攻。几百个人,也不一定能够攻破我薛家大院儿。就是勉强进入我们的院子,也形成不了进攻之势。这是其一” “那么说,你还有其二吗?”高云峰问。 “这就是我们的万全之策。无论何时,我们学家在城外十里铺,都有一支整装待命的队伍。都是我们薛家拳的子弟。可以说是一批死士。要这一批人在此。要想对我薛家构成威胁。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使是构成了威胁,应攻不破我们这些子弟的防线。这件事儿,只有我一个人掌握,其他的人任何人都不知道。而且这件事儿只有历代的薛家的掌门人知道。薛家,任何人都不清楚。刚才我已经把这些人掉进了城里。公子大可以放心了。”薛八爷胸有成竹的说。 “八爷,这些人到底有多少人呢?”高云峰问。 “一共有300人。其中100人是专门熟悉薛家大院儿的机关。因为我们在那里。修建了一座一模一样的薛家大院儿。他们每天都会在院子里对这些机关熟悉使用训练。所以有他们在,即使有再大的危险,也不必担心。即使是他们把镖局所有的镖师都派出去。有我这只子弟兵,还怕什么呢?”薛八爷豪迈的说。 “看起来吧,也是有决胜的把握。”高云峰说。 这个时候,宋耀祖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薛八爷问,“徒儿,有什么急事儿吗?” 宋耀祖回答,“师傅,我们院子里突然来了许多陌生人。看起来情况不对。会不会有人对我们采取突然袭击呢?” 11,相安无事 薛八爷听宋耀祖说完了情况,用眼睛看着高云峰。 宋耀祖一看师傅不回答,就知道这里有事儿,你就站在一边儿,没有再发言。 薛八爷对高云峰说,“公子,看起来,咱们的人到了。” 高云峰问薛八爷,“八爷这件事儿,你打算怎么办?下一步要采取什么行动吗?” 薛八爷用沉稳的语气说,“我想肃清我们院子周围的这些野狗。不知道公子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一动不如一静。采取外松内紧的办法,对这些盯着我们的狗,不予理睬。而是要让我们的人,冲破他们重重的包围。尽快的到外围,把情况弄清楚。然后把方方面面的情报汇集在一起。对形势做一个基本的判断。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这样我们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高云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公子说的是。”薛八爷接着说,“那么我就去安排。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与你商量。”薛八爷说完,带着宋耀祖两个人出了房间。 宋耀祖沉不住气了。 “师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宋耀祖问。 “依据现在的情况判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被人家切断了。但是对手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并不清楚。我们派出去的人,没有回来。镖局里我们人手很少,形成了空虚的局面。为了应付这种局面,我已经把外围的人撤到了城里。刚才你说我们院子里的陌生人,就是咱们自己的人。”薛八爷耐心的对宋耀祖解释说。 “情况有这么严重吗?”宋耀祖说。 “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你刚才去镖局的时候,贾先生,在不在呀?”薛八爷问宋耀祖。 “我们到镖局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柜台上。我和高仁兄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师傅觉得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宋耀祖说。 “现在还不清楚。镖局里平常出了什么大事小情,他都会及时的汇报。这一次很反常。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没有按时回来。而且他还源源不断的接单子往出派镖师。从和他十几年的交往来看,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令人怀疑的。但是这一次遇到了这么严峻的局面。都是因为她没有第一时间把标局里的情况反馈给我。所以免不了我对他有所怀疑,但这只是怀疑而已。”薛八爷说。 “让您老人家这么一说,确实是很不正常。平常的时候,贾先生是一直蹲守在柜台的。这几天反而是迟迟的不到。就是到了柜台以后,也是打个某就走。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这和他平常行事的作风,完全的相反。”宋耀祖也觉得这个人反常了。 “那就派个人弄清楚,他在忙什么。但是不要惊动他。这个事儿你不用管啦,让你的大师兄张青去做。你还有别的事情。”薛八爷说。 “我去把他找来。”宋耀祖说。 “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薛八爷说。 宋耀祖出去了一会儿,和大师兄张青一起回来了。 “师傅,你老人家找我有事儿。”大师兄张青。 “耀祖,你去陪陪高公子。我和你大师兄商量点儿事情。”薛八爷并没有直接和张青说话,而是把宋耀祖借故支开了。 宋耀祖赶紧的退了出去。 看到宋耀祖已经出去了,薛八爷才说,“徒儿,看起来大事不妙。” “怎么讲?”张青。 “你的师弟宋耀祖的父亲宋员外已经被害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他支出去的原因。依照他的脾气,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儿,有可能压不住他。毕竟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他不能够冷静的对待,我们内部就会起乱子。所以我接下来安排你的事情,切不可让他知道。你听明白了吗?”薛八爷。 “一切都听师傅的。”张青。 薛八爷把高云峰告诉他关于宋员外被害的事情。详细的对张青说了一遍。 张青不由得满腔怒火,“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害了宋员外?又是什么人想栽赃嫁祸给我们颖昌薛家?看起来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对手用的是一箭双雕之计。不仅害了宋员外,还要让我们背这个黑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切勿急躁。我们现在的死士300人。其中有200人,已经被我掉进了城里。另外100人还在那里整装待发,听候命令。城里的人,你就不要管啦。只要他们存在,对手就会有所忌惮,不会轻易的对我们下手。即使动了手,他们也占不了便宜。这些人都是经过你一手训练出来的,对他们的能力,你是完全可以放心的。我们现在被人家蒙在鼓里。现在你需要用这100人冲破他们的包围圈,迅速的与外界取得联系。特别是我们的镖师,不要让他们回到城里。而是在一个地点聚集起来,问明情况,掌握第一手消息。然后我们两个人飞鸽传书互通消息。你等待我的下一步命令,再做行动。”薛八爷。 “师傅事不迟疑,我马上动身。”张青。 “好,我就坐正在薛府的大院儿。等你的消息。一定要小心谨慎。只有心静如水,才不会手忙脚乱,反低级错误。你作为大师兄,这些兄弟们都听你的。你要拿出你的能力来。配合着我把这场灾难平息下去。保住了我们薛家,也保住你的师兄弟们。所有这一切。徒儿啊,全靠你啦。”薛八爷。 平常张青并没有这么多的礼数,而在这危急的关头,张青跪在了薛八爷的面前。 “师傅,徒儿不在您的身边,你老人家肚肚的包住。”说完话以后,张青趴在地上,给薛八爷磕了三个头。 薛八爷赶紧的伸手把他从地上搀起来,深情的对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让他走了。 看着张青远去的背影,薛八爷又点了点头。师徒之间的信任与默契,让薛八爷心里有了底。薛八爷又让仆人,找来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薛大爷的公子薛奎。 薛奎一见薛八爷,赶紧的,给自己的叔叔鞠躬。 “老大,事情紧急。不要这么多繁文缛节。你赶紧的,坐下来,咱们商量事情。”薛八爷拉着薛奎坐了下来。 “八叔,您老人家有什么事,请吩咐。”薛奎赶紧的问。 “薛奎,我的儿啊。自从你爸爸走后,你八叔就支撑着这个家。这一次咱们家可能要面临一场血雨腥风。找你来,是把情况和你说一下。如果这一次我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你要把这个家承担下来。我们薛家几辈人的心血和家业都在你的身上啦。”薛八爷从细小之处入手。为的就是稳定薛葵的情绪。 “八叔,您老人家说什么话呢?从小到大,您是最疼我的。即使是有了什么危险,也离不开你这个当家人。有什么事情,就让我冲锋陷阵。怎么能够让您老人家有什么不测呢。现在也该是我报答你老人家的时候。”薛奎发自肺腑的感激。 “别说傻话。我现在这把年纪,就是支撑,还能够支撑多少年呢?当时因为你年岁还小,我把家也承担起来。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早就应该把这份家业传给你。但是为了让你武艺学的更加精深,我让你走万里路,读万卷书。访名师,找人切磋。都是为了让你增加历练。将来好把这份家业发扬光大。今天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切不可意气用事。我现在和你说的,你都要一一的给我做到。不然的话,我们老薛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薛八爷你慢慢的引导薛奎说。 “叔叔,请您老人家教训我。侄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会改正。这一次既然说面临着这么大的风险,我们一家人,一定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做到万无一失。”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引起了老人家的不满,薛奎赶紧表白自己的心迹。 “薛奎,你知道我们老薛家和宋家是世代之交。你曾经败在宋三先生面前,有师徒之情。现在宋耀祖也败在我的名下,也有师徒之份。我们两家即被人都是这样。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薛八爷开始引入正题。 “家里的事情,除了我父亲以外,就是八叔你在掌舵。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嘱咐我,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能问。特别是关于我们两家的事情。今天叔叔为什么说起了这件事儿呢?难道这里还有不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薛奎回忆到自己父亲的叮嘱。 “薛奎,这些事儿,也该让你知道了。我们两家的先辈,共同辅佐太宗皇帝讨伐辽国。当时是要同辽国手中重夺回燕云16州。没想到,却大败于定州城下。我们的先祖就保着太宗爷爷回了皇城。没想到我们两家都被奸人所害,所幸的是,两家的公子还是逃出了魔爪。依然受到太宗皇帝的信任。从此我们两家就开始成为朝廷的耳目,我们坐标局打探情报,传递信息。他们一家汇总各方面的情报向朝廷密报。宋员外,就是我们两家的领头人。”薛八爷从源头说起。 “怪不得您每年都要去看他。”薛奎终于悟到了。 “那是每年都要领取任务,确定搜集情报的重点领域。我是到他那里去领任务的。孩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咱们家来了一位公子,叫做高云峰。给我带来一个天大的消息。宋员外已经被害了。而且他们一家死了十几口人。几乎是被人灭门。做这件事儿的人,却是冒充我们薛家的名义。”八爷把这个噩耗告诉给薛奎。 “啊——?”薛葵惊了一身冷汗,一声惊叫。 “万幸的是,宋家七少爷并不相信。现在他已经去了丰源城,追查宋员外被害的元凶。并且委托病公子高云峰来给我们送消息,为的就是保全我们老薛家。这些人竟然对宋家动了手。从他们做事的风格来看,对我们薛家也绝不放过。在这些人动手以前,他们抢在前面把消息送到了我们的手里。这才让我们变被动为主动。”薛八爷继续介绍自己所掌握的情况。 “原来如此。”薛奎也镇定下来。 “为了保全我们薛家,我让我的大徒弟张清训练了300名死士。现在已经掉进200人,对我们薛家进行保护。张青也让我派出去,在外围同各方面的联系,并且收集各方面的情报,这样我们就会打破这些人的如意算盘,让我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保全我们周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把你的兄弟们组织起来。并且和着200名高手结合起来。为我们虚假筑一道铜墙铁壁。这200人,就归你指挥。你能做到吗?”薛八爷开始给薛奎布置任务。 “八叔,您老人家放心。我们兄弟和这200人一起,不让你有后顾之忧。”薛奎赶紧表自己的决心。 “薛奎,好孩子。切不可有轻敌的思想。虽然我们做了万全的准备。从对方下手的情况来看,他们对我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有可能在我们的内部,还存在着内奸。具体是哪一个走路了我们的消息。目前我们还不清楚。所以形势一定要控制范围,不要让外人发现披露。一方面,以免打草惊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稳住内奸。等我们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清理门户。切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要急躁冒进。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薛八爷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这件事儿。 “薛奎记住了。请您老人家放心。”薛奎还是一头雾水。 “还有一件事儿。比保护我们自己还要重要。宋耀祖是宋家的长门长孙,目前我们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就怕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能够冷静的对待。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一旦他发脾气使性子,就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危害。所以你要把它看起来,在没有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他父亲被害的事情。只要把他稳住了,就是保住了他的性命。也保证了他们这一支血脉相传。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有披露这件事儿你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这样我们才对得起死去的宋员外,对得起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薛八爷把自己内心最惦记的一件事儿托付给薛奎。 “八叔,我一定保护好他。”薛奎坚定的表露自己的心迹。 “薛奎,我们现在必须要做好各种方面的准备。内紧外松,抓紧的安排各方面的事情。我们家来的这位客人,病公子高云峰。是一位成了名的大侠客。曾经救过八叔和镖局,很多人的性命。对于我们薛家来讲,是有救命之恩。对于这位大恩人,你要言听计从。有时间我介绍你们两个人见面。你将来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求助于他。”薛八爷又把高云峰简单的介绍给薛奎。 “你老人家放心。我会对恩人感怀在心的。”薛奎心里也是很感激。 “如果没有别的事儿,你抓紧的去组织安排落实。我还和高公子,有要事相商。”薛八爷最后语重心长的说。 “还而个马上去做,八叔保重。”薛奎领命下去了。 安排完内外的事情,薛八爷要和高云峰详细的研究对策。 “把高公子在这里,久等了。”薛八爷来到了高云峰所在的密室。 “我完全可以理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全仰仗着血,八月来安排。挽救这场灾难了。”高云峰说。 “我已经派人到外围搜集各方面的情报。并且嘱咐他们及时汇报给我们。我们打通了对外面的联系。在这里就可以坐观天下事,把握全局了。”薛八爷说。 “我相信薛家的实力。”高云峰坚定的说。 “除了外面以外,城里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了。跟他们强调,一定要有耐心。我们站着天时,地利,人和。在这里,是我们的主战场。任何外人都不敢贸然的,强龙压我这条地头蛇。这一点还请高公子放心。”薛八爷信心十足的说。 “时间站在我们这一方面了。”高云峰说。 “关于内奸的事儿,我也安排人进行调查了。我给他们强调,就是不要打草惊蛇,不能够让任何人有所怀疑。因为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一旦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它就会逃之夭夭。到时候再想清理门户,可就难了。”薛八爷说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这也是问题的关键。一方面要内紧外松,不给他们可乘之机。另一方面要严格的保密,不要让这些人有一点儿风声。这样才能够万无一失。”高云峰说。 “看起来我们要有一场恶仗要打。”薛八爷说。 “我看您老人家是胸有成竹。”高云峰赞叹的说。 “那我们就行动起来吧。”看到了宋耀祖以后,就问高云峰,“高公子,宋耀祖是我的徒弟,对他的性情,我是有所了解的。这件事儿关系到他,是不是把这件事儿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呢?” “我已经和宋耀祖谈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个小伙子也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就是您不说,我也想把这件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他。”高云峰说。 高云峰转过话来,又对薛八爷说,“八爷,当务之急,我们是要确定我们的对策。” “我们的对策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我们现在最好做到,相安无事。只要把这段危险的局面支撑过来,这些人还不是可以问中捉鳖吗?”薛八爷有把握的说。 “相安无事。好!”高云峰重复了一句,又叫了一句好。 这可急坏了在旁边的宋耀祖,他问薛八爷,“师傅,你和高仁兄在打什么哑谜呢?有什么事儿应该告诉我,而没告诉我呢?” 薛八爷和高云峰两个人面面相觑。 宋耀祖一直被蒙在鼓里,虽然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但是他却不知道,他们家已经大火临头了。他更不知道的是,他的父亲和全家都已经被人家灭门了。 高云峰左右为难,不知道从何说起。 薛八爷辗转反侧,更不想看到自己徒弟痛心疾首的样子。 即使是在不愿意,也不能够再瞒着他了。高云峰对宋耀祖说,“大公子,这件事儿实在是太大了,不是我们不跟你说,我是怕你没有思想准备,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在我和你说以前,我要问你,你能够不能够冷静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急躁,而是要听我们把事情跟你说完。” 宋耀祖更是预感到这件事儿对自己极为不利,他强作镇静,对高云峰说,“高仁兄,我们两个年龄相当,虽然你是在闯荡江湖,我是在练习武术。但我也是拜了名师,学了武艺,最要紧的就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心理平静了不少。即使是天大的事儿,作为五尺高的男子汉,也能够承担的。” “好,”高云峰先给他充分的肯定。然后板起脸来,严肃的说,“大少爷,您的父亲,宋员外已经被害了。” 不听则已,一听还则罢了,宋耀祖“哎呀”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弄的背过气去了。 12,美女救英雄 二小姐宋怡楠,和病公子高云峰分手以后,带着自己的丫鬟秋菊,直奔东京汴梁。 因为心里有事,宋怡楠并不敢怠慢,扬鞭打马,一路疾行。 虽然和高云峰难舍难分,但是事情紧急,也不得不各奔东西。宋怡楠的心里挂念的高云峰,更加挂念无痕少年宋承祖。但是三兄妹,面临着这天大的秘密,不得不各走一路,各自完成自己的使命。 用心急如焚来形容宋二小姐的心情,是再恰当也不过的。 大伯伯宋明宋子玉一家被害的悲惨事实,触动了宋怡楠的心。在旗牌阵知道了自己先祖的事实,更增加了宋怡楠悲愤的心情。一门忠烈,报效朝廷。却因为官场上勾心斗角,国之根本,大宋的情报系统。让报效国家的大伯伯一家惨遭杀害,真是天理难容。 带着这神圣的使命,背负着家国情仇,宋二小姐怀着一颗洗清大伯伯一家冤枉的决心,回到家中,求助于自己的父亲。要把杀害大伯伯的元凶,从盘根错节的官场中揪出来,特别是要挽救薛家,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如果让这些贼人得手,在杀害了大伯伯一家以后,在队颖昌薛家灭门,让这些人的阴谋得逞。无疑自己就犯下了滔天的大罪。所以宋怡楠是以时间赛跑的方式,往家里赶。要赶在这些贼人实施他们罪恶计划的前面,把他们揪出来,所以宋怡楠恨不得肋插双翅,飞回到父亲的身边,动用一切关系把这些家伙尽早的晒在光天化日之下,终止他们的罪恶行径。 枣红马在宋怡男的胯下,也是对宋怡楠的心情心领神会。老马识途,良驹通人性。枣红马也是翻蹄亮掌,飞驰在旷野之中。枣红马的马鬃,迎风飘曳,抽打着宋怡楠的前胸,马尾巴翘的老高,马的身体却浮下去,用它浑圆的脊背,有节奏的震颤,就像把二小姐放在摇篮里,尽量消除长期奔波的疲惫。 枣红马时而奔驰,时而缓缓而行。跑起来,让骑马的人两耳生风。缓缓而行,去让骑马的人感觉到有节奏的按摩。骑在马上的宋怡楠,更适合这一匹枣红马形成了共同体。一齐前行回家,一起迎风冒雪。 随着时间推移,天气慢慢的暗了下来,暮色又笼罩着中原大地。宋怡楠和秋菊因为心急如焚,一天了都在马上奔驰。这个时候看到了路边有一家大车店,为了让马吃一些草料,休息一下,宋怡楠来到了店门口。 站在门口的伙计,看到有两位公子前来,赶紧上前搭话。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说,“两位客官,要住店吗?” 宋怡楠问,“你这里可以给马喂水添料吗?” 店小二殷勤地回答说,“我们这里该有的都有,一切都没有问题。” 宋怡楠又问,“你这里有饭吃吗?” 店小二说,“现成的,您可以马上就吃。” 宋怡楠回头对秋菊说,“兄弟两个人的马,交给这位兄弟。让他喂喂草料,饮饮水。我们两个人也抓紧打打尖。等马吃好了,我们两个人接着赶路。” 店小二接过了马的缰绳,其中一个伙计,给马喂草料去了。另一个伙计引导着宋怡楠和秋菊进了店里。 大车店里人来人往,嘈嘈杂杂。 小伙计让宋怡楠和秋菊在一张桌子面前坐下,然后自己去端饭菜了。 宋怡楠用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虽然大厅里坐满了人,形形色色,但是在自己正面有几张桌子,坐满的人都清一色的穿着一样的服装,小衣襟短打扮,一看就是练武人。在他们桌子的旁边,立着一杆旗帜。上面有一个斗大的薛字,边上还有几个小字,写的是镇远镖局。 这些人立刻引起了宋怡楠的兴趣。镇远镖局不就是颖昌薛家的镖局吗?看起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宋怡楠在一个大车店休息一下,竟然碰到了颖昌薛家的人。 宋怡楠给秋菊使了一个眼色,朝着秋菊努了努嘴儿。 秋菊用眼睛扫了一下,朝着宋怡楠点了点头。 饭菜来了以后,秋菊赶紧的吃完了饭,悄悄的出去备马去了。 宋怡楠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一口菜,一口饭,细嚼慢咽。吃饭的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盯着另外一行人。但是她惊奇的发现,除了自己在盯着镇远镖局的人。在自己的斜对面,也有几个人,假装在吃饭,而眼睛死死的盯着镇远镖局的人。 宋怡楠心里盘算,看起来镇远镖局的这些人,早已经被别人盯的死死的了。看起来还不能够急于的下手。应该给他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到镇远镖局的人走了,跟踪他们的人,一定会紧紧的赶过去。而自己要跟在这些人的后面看看,他们要对镇远镖局的人怎么样? 宋怡楠拿定了主意,吃起饭来更是不慌不忙了。 镇远镖局里有一个少年,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袍,看上去干净利落。又仔细的看了一看相貌,这位少年英雄,鼻直口方,行为举止落落大方。看起来是这一趟人里边的人中魁首,其实宋怡楠并不知道,这一位就是薛家的二少爷,薛强。 几个人匆匆的吃完了饭,薛强带领的镇远镖局的人,从大厅里走了出去。 刚才还在假装吃饭的那些人,身上的衣服并不一致,各种样式,各种颜色都有。但是这些人,行动起来却是干净利落。 宋怡楠看的分明,在跟踪镇远镖局的人里面,有一位中年的汉子。看上去很有些威严,周围的几个人对他都是唯唯诺诺。中年的汉子,站起了身。旁边的几个人也放下碗筷,赶紧的站了起来。在中年汉子的带领下,这些人陆续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薛强和镇远镖局的人已经上路了。 中年汉子带着几个人,匆匆忙忙的牵过马来,翻身上马以后,也急急的追赶出去。 这个时候宋怡楠,才缓步走出了饭堂。 秋菊牵着两匹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宋怡楠小声的问秋菊,“看到了吗?两拨人一前一后。看起来镇远镖局早,已经被人家盯上了。夜深人静,云高风急。看起来镇远镖局的人已经在危险之中了。你我敢上前去看个究竟。如果能够把他们救下来就出手。如果这些人得手了,我们就抓一两个。问清的底细,把情报带回去。” 秋菊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声。 两个人上了马,在夜幕的掩护下,也追了过去。 大约走了十几里地,已经是茫茫旷野了。只听前面马斯人,教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宋怡楠赶紧甩蹬离鞍下马,和秋菊一起,把马拴在了一个僻静之处。然后两个人悄悄地接近哪一群人? 走近了一看,双方正在对峙着。 静静的黑夜里,首先传来的是白衣小将的声音。 “而当什么人?感觉我镇远镖局的人,难道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白衣小将中气十足,义正辞严。 中年汉子却是冷笑着说,“嘿嘿!我们就是专盯你们镇远镖局的。” 白衣小将问中年汉子,“堂堂五尺的汉子,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敢不敢保上名来?” 中年汉子阴阳怪气的说,“薛强,虽然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你是薛家的二公子。这一趟镖保的就是去京城韩大人家的。从你进城那一天开始,我就跟在你的后面。本来以为你是薛家的二公子,会有过人之处。却没想到,你却是一个图小虚名之辈。看起来嘴巴子没毛,办事不牢,你还是太年轻了。哈哈哈!” 薛强笑着说,“既然你知道某家是谁?敢不敢报上你的名来?” 中年汉子狞笑了一声,“反正一会儿也要送你上西天,爷爷就让你死个明白。某家就是常威镖局的总镖师,范青云。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小娃娃记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动手吧。” 范青云拉开了驾驶,骑马蹲裆式,侧着身。 小将薛强,一不打人,二不说话。浑身上下运足了力气,一步微波凌云,已经来到了范青云的面前。这一轻功快式,着实吓了范青云一跳。范青云不敢怠慢,一拳直打薛强的面门。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在了一起。 宋怡楠借着微弱的火把的光亮,看到两个人拆招,接招,一场精彩的肉搏战,展现在女英雄面前。 但只见,薛强长拳虎虎生风,上三路,打他的门和太阳穴,下三路,奔他的双腿和裤裆;短裙更是犀利过招,直接袭击他的肋下和胸膛,不仅快,准,狠,更有功力十足。上勾拳,直奔他的脑后,来一个怀中抱月。左勾拳直奔他的谭中穴,取他的命门。右勾拳横扫腹部,夺命而来。上勾拳,来一个海底捞月,打向他的下颚,更是夺人的三魂。下勾拳是天降神力,拳中代掌,犹如切瓜砍豆。这一套三十六路薛家拳,使的是招式洒脱,每一拳都打在其要命的部位,让范青云直冒冷汗。 再看范青云,虽然对薛家拳有很深的了解。却不知道薛强已经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小小年纪,武功就这样高强。自家的拳法,使得得心应手。如若家里时日,肯定是武林的一霸。但是范青云,却愣愣的微笑。用尽自己平生的能力。躲过了薛强要命的招式。等到薛强把这一套拳法用完了。范青云仍然在抵挡如初。这就可以看出范青云的功底实在是了得。 薛家拳讲究的是童子功,不在一招一式,而在功法。拳法的套路于其他的拳法没有太大的区别。而薛家拳的杀伤力就在于拳里带着硬功。练武艺和练功法,完全是两码事儿。薛家拳的创始人,却把两者合二为一。练功法是练拳法的基础。拳法的招式都是为了功法,充分的发挥功力,而设计的。所有薛家的传人,都是从小练功。他们的硬气功比拳法更厉害。在他们的手里,无论是钢铁还是木头。可以捏成粉末。如果是你的肉身,到了他们的手里,还能够有好吗? 薛强作为薛家的二公子,得到薛家拳法的真传。小开始练习硬气功。功法练成以后,才开始练习,薛家拳法。三十六路招式,招招致命。而且里面还夹杂的小英雄,自己的领悟。一般的人面对着这样一个高强的对手,早已经败下阵来了。 范青云是谁呀,常威镖局的总镖头。两家镖局常年是死对头。所以对薛家的拳法,范青云也是烂熟于胸。他没想到的是,薛强小小的年纪,竟然这样的强大。但是从他久经沙场的丰富经验之中,早已经料定了,要把薛强干掉。只要是用慢火炖小鸡儿的方式,消弱了薛强的锐气。时间长了,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只要这个小娃娃露出破绽,使出我的夺命阴阳掌,一招就要了他的小命。 两个人交战,拳脚相加。一个进攻如暴风骤雨。一个处于守势,老辣刁钻,还不时地加以偷袭。就这样,两个人打了近百个回合。仍然分不出胜负。 但是圆圆在观察两个人打斗场面的宋怡楠,借着火光早已经看到了,薛强鼻子今儿有几颗极少的晶莹的汗珠。练武之人都知道,这是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虽然薛强有极好的武术功底,而且还有一身硬气功在身,但是他心急如焚,动作敏捷,消耗的体力要比人家大很多。范青云这个时候攒劲的优势。凭着他对薛家拳法的了解,见招拆招,并且顺势卸去了功法力。 已经从刚才的被动,转变为两个人平手了。 宋怡楠为薛强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自己也悄悄的混入了两个人的队伍。并且越来越接近两个人打斗的现场。随时准备出手。 双方主将在战斗,其余双方的人,都已经剑拔弩张了。只要主将的战斗明朗,双方其余的人,肯定就是一场混战。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个人进招,拆招,已经进入了一百多个回合。薛强还是越战越勇。范青云也是稳扎稳打,并不急于进攻,保持体力,等待着薛强在进攻中流出的破绽。一个势如破竹,巧妙的进攻;另一个则是护住自己的下盘,稳健的防守。如此这般形式,双方是奇虎相当,将遇良才。现在已经不是比哪一个武功最强了。而是比的耐力和持久力。在这方面薛强显然不占上风。 小英雄薛强已经识破了范青云狡猾的想法,所以在进攻的时候,并不像刚才那样风风火火。而是一招一式更加凌厉,更加严密。范青云怎么也没有想到,小英雄薛强,不仅有很强的爆发力,而且还有很强的忍耐力。更可怕的,他是已经识破了自己的阴谋诡计。要想能够置之于死地,必须让他先吃点儿甜头,然后诱敌深入。 范青云反手围攻,一掌劈像薛强的当胸。放青云,猛然改变自己的招式,出乎于薛强的意外。但是薛强仍然是巧妙的应对,以攻对攻,以更快的速度一拳。像他的脑后飞去,同时躲过了他的掌力。 其实这一招,范青云是虚晃一招。他预计薛强就是要以攻对攻。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薛强上当了。范青云另外一只手掌劈向了他的肋下。说时迟那时快,薛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范青云觉得人群中刀光一闪。突然间一个二气,正对着自己的面门打来。范青云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用手掌击打暗器。暗器是打下来了。但是削强的拳头也正好砸在了他的后脑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范青云的脑袋被小英雄削强,打了一个稀巴烂。血浆和脑浆子飞舞在空中。 身后镇远镖局的镖师,早已经按奈不住了。趁着他们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像饿虎一样,扑向了对方。 与此同时,宋怡楠已经用剑压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宋怡楠高声一呼,“薛强,手下留情。留下活口,还有大用。” 听到宋怡楠的呼喊之声,薛强等人才恍然大悟。把常威镖局的人,打翻在地,并没有取得他们的性命。 这个时候薛强,走到了宋怡楠的面前,双手一报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英雄在上,小将薛强感谢英雄救命之恩!”薛强说。 “小英雄功力超强。一拳砸烂了贼人的脑袋。可喜可贺。”宋怡楠说。 “不知道英雄,高姓大名。”薛强问。 “小女子宋家二小姐,宋怡楠是也。” “原来是自家人。感谢小姐姐,救了某家的性命。如果不是你打了一枚暗器。我的命,可能就被人家范老大给拿去了。”薛强说。 “既然都是自家人,还说这些客气话,有什么用呢?我且问你,这些人跟踪你们多长时间了?你们为什么毫无察觉?你这样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到底有什么事儿发生了呢?”宋怡楠考问薛强。 13,三次破敌 薛强用惊愕的眼光看着宋怡楠说,“小姐姐,难道你不知道你们送家出事了吗?” 宋怡楠平静的说,“几天以前,我就知道了。我刚刚从丰源县回来。这不是在路上就碰到了你了吗?你都听到了什么样的消息呢?” 薛强愤愤的说,“宋伯伯,出事儿了。但是不知道什么人,竟然把一盆脏水泼到了我们薛家的头上。我听说这件事儿以后,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谁知道一路上都是劫杀我们的人。算上这些人,已经是第三拔了。显然是这些人不愿意让我把这个信息带回家里去。宋小姐,就不怀疑我们薛家人吗?” 宋怡楠摇了摇头说,“看起来你白白的,长得这么大个子。知道了这个信息以后,你就想了这些吗?” “我还能想什么呀?”薛强看到宋怡楠并不理解自己,心里更加的愤懑了。 “既然这些人把屎盆子扣在了你们的身上。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这些人的目标,不仅仅是我们宋家。他们会不会下一个目标,就拿这个理由?对付你们薛家呢?连这一层你都想不到,你真是白白长了五尺高的大个子。”宋怡楠有点儿鄙视他。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薛强恍然大悟。 “小姐姐,因为这件事发生的突然,又遇上了几次的劫杀。我没有深想这件事儿。经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薛强说。 “我看你武艺练的不错。但是你真的不愧为只是一介武夫。遇到事情只知道着急,而不知道分析,不找原因。不看后果。你这样将来怎么能够应付这么复杂的局面呢?快快把前几次被劫杀的事情跟我说一遍。”宋怡楠说。 薛强详细的把自己另外两次被劫杀的事情和宋怡楠一五一十的说了。 薛强到了汴梁城的第一天,把货物和本家进行了交割。然后就带着自己的弟兄们,找了一个大车店,住下了。 当天晚上,在大车店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邻桌的两个人正在切切的私语。 “三哥,听说了吗?武林之中可出了大事儿喽。颍昌薛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把风云剑的宋员外一家灭了门。可是真够惨的呀。” “兄弟,听说可是宋家的大少爷,拐跑了薛家的二小姐。人家薛家的二小姐,已经许配了人家。宋大少爷在薛家,跟着薛八爷学习薛家拳。本来两家是通家之好,几代的世交。谁知道让这个花花公子弄的两家势不两立。这样有身份的人家,谁能够忍受这样的羞辱呢?薛家是武林世家。所以打上门去,才引起了这一场惨案。” “三哥,说这件事儿可都惊动了朝廷。” “哎呀,兄弟。十几口人的灭门大案,大宋朝建国以来还没有发生过。从上到下,谁都不为这件事儿所震撼呢。朝廷定是对这件事儿极其的重视。据说巡按大人都已经去了。据说当朝的宰相,和这件事儿也有瓜葛。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难道这里边还有案中案吗?” 听到这里,薛强已经火冒三丈。 和身边两个镖师交换了一下眼色,薛强他们三个人,慢慢的走到了两个人的跟前。不声不响的把两个人从大厅里弄到了院子附近的一个地方。 两名镖师把这两个人放在地上以后,又掐着这两个人的人中,把他们从昏迷中弄醒了。 薛强看见两个人已经醒了,双手一抱拳,对他们两个人说,“两位大哥,对不起你们了。不过我是有事儿想求两个大哥。” 两个人刚刚苏醒过来,脑子还蒙蒙的响,看见面前这个穿白挂素的小将,吓得浑身颤抖,其中有一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岁数大的三哥先问了,“三位英雄,你们要知道什么?我跟你们说清楚。你们问什么我们就答什么,只要是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饶了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就行。” 薛强问三哥说,“你说丰源县的宋员外被人家灭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三哥哆哆嗦嗦的说,“这位小英雄,我也是道听途说。就听说宋员外一家十几口人,被人家灭了门。杀害宋员外一家人的,是颖昌的薛家。这件事儿,大家都在议论。到底是不是真事儿,谁也不清楚。据说是朝廷都已经派了巡抚,专门去勘察这件案子。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薛强又问三哥说,“你是什么时候听说的?” 三哥回答说,“昨天晚上哥儿几个一块儿喝酒的时候,听说的。” 薛强严厉的说,“两位大哥,我们也是绿林的人士。我警告你,不要再议论这件事儿了。我们也没有别的,给您二位二两银子压压惊。赶紧的,走吧。” 两个人连爬带滚的,跑了。 薛强对身边的两位镖师说,“二位师傅,赶紧的把我们的人召集起来。我们今天不在这里住了,赶紧的回家。这件事儿,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八叔。但是别跟咱们自己的伙计说。这件事儿,只限于咱们三个人知道。” 两位镖师点点头,赶紧去召集自己的人了。 经过一通的忙碌,那么一袋烟的时间,所有的人马都已经聚集齐了,在夜色当中,削强,带着押镖的队伍,悄悄的上了路。 但是走了没有一个时辰,离开汴梁城,约么也就是二三十里地,在一片旷野之中,后边马声狂吠,二十几个人,举着火把,从后面追了上来。 距离薛强他们还有一箭之地,这群人站住了,虽然双方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是借着微弱的火把光亮,薛强看到对方的人手里明晃晃的,拿着家伙。 薛强队伍里也举着火把。 双方面对面的站着。 对方一个人,用刀一指,大声的问,“对面可是镇远镖局的。” 一个镖师回答,“正是,你们是何人?” 对方并没有答话,而是举着手里的家伙,直接就出过来了。 薛强早已准备好了,向着自己的人也挥手,大声的喊着,“各位师傅,碰见硬茬子了,大家跟着我上。” 薛强拉开了驾式,来了一个犀牛望月,只要是对方到了他的跟前,就会不顾一切的来一个饿虎扑食。 镇远镖局的队伍里,除了伙计以外,有七八个镖师,那可都不是白给的。各个儿都已经亮出了家伙,严阵以待。 双方霎时间就杀到了一起。 来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举着长枪短刀。镖局的人有的在马上,有的在马下。 为首的一个人,直接就冲着薛强,来一个泰山压顶,手中的宝刀亮晃晃的,从上到下带着风声劈了下来。 好薛强,来了一个旱地拔葱,凌空一脚,先踢飞了对方手中的刀,回落的时候,又把对方的人踢落马下。没等到对方落地,薛强拳头认足了功力,直接砸在对方的腰上。只听咔嚓一声,对方已经是脊椎骨断成两半。随着“哎呦”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断了气儿。 薛强来了一个旋风脚,已经又把一个家伙踢落马下。 对方看到白衣小将这么能打,三匹马,三个人直接向他砍来。 薛强捡起了被自己踢下马那个人的刀,向着一个人,就扔了过去。对方毫无防备,被飞来的飞刀插入心脏,跌落马下。正前方砍向薛强的刀,离开他的脑门儿也就一寸左右。薛强来了一个凌空飞跃,躲开了他的刀,同时一拳砸在了他的后背。这一拳有如千斤的力气,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喽罗,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被砸的,从马上飞了起来,直接砸在了另一个下个薛强挥刀的人。 片刻之间,二十几个人当中,薛强已经解决了五个人。薛强练的是童子功,不仅拳头力量大,而且轻功十分了得。所以在部下却能够历战五马,把马上五个人立毙当时。其他的几个镖师,基本上也是一个人对两个人。看起来追他们的人并不是有高超的武艺,而是一拔小喽罗。 没用多长时间,薛强和他的镖师们,就把这二十几个人,全部都解决了,无一生还。打完了这一场架。薛强突然的后悔了。打了半天,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想找个活口问一问,情况都没有来得及。 看到这种场面,薛强和几个镖师说,“师傅们,看起来,我们已经被人家盯上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家晓行夜宿。提高警惕,随时迎接对我们的袭击。既然有人要截杀我们,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我们碰上的这些人,只是小喽罗。再碰上的人,可能就不这么简单了。大家做好准备。” 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 薛强对大家又说,“时间紧急,我们抓紧赶路。” 这一次大家熄灭的火把,把这二十几个人骑的二十多匹马,都带上了。本来只有七八个镖师骑着马。现在所有的人,都可以骑着马赶路了。赶路的速度比原来也提高了几倍。还有几匹马是富余的,所以就轮换着骑。这样一来,更加提高了速度。 走了几个时辰以后,一路平安。薛强以为没有什么事儿了,就让大家在一个大车店又住了下来。人是带着干粮的,马也带着草料。但是一路赶来,如果不停下,怎么能够吃东西呢?马也需要为一些草料。 薛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惊动周围。特意嘱咐镖师们把镇远镖局的旗子卷起来了。并且告诉所有的人都不要再提镇远镖局的旗号。但是也不敢大意,专门留了两个,伙计望风。其他的人才睡下。 薛强等人一觉睡到了太阳偏西。起来以后,又吃了点儿东西。大家继续赶路。 谁知道,刚走了两三个时辰,天色大黑了以后。又在旷野之中,发现前面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火把下站着,乌压压一群人。薛强判断对方可能又有二三十人。 这一次,双方都有了准备。谁也不敢贸然的出击。 薛强一个人骑着马,走到对方的面前。 对方的阵营里,也走出来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中年人。一看这个人,清瘦的面皮,两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锋芒,对着薛强,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请问对面是镇远镖局的人吗?” 薛强一听,对方早有准备。本来自己一路来都是隐姓埋名,既然被对方点破了,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正是,某家就是你家薛二爷。敢问你又是何人?”薛强放大口气。 “哼哼,”对方用鼻子哼哼了两声,阴阳怪气的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还敢在某家面前说大话。说出我的名字,就怕吓出你的苦胆。我是常威镖局,副总镖头,人称身轻如燕,贺青贺飞燕。” 薛强听了,心里暗暗的窃喜。在江湖上,贺青贺飞燕轻功可是了得。出手稳准狠,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已经取得了人家的首级。那可说是一位成了名的大家。 薛强自己是一个刚刚走入江湖的初生牛犊。也应了那句话了,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贺青贺飞燕在江湖上是由名有号的人物,但是小将薛强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薛强,练就了一身的轻功和硬气功。家传的薛家拳,更练的是如火纯青。日空一切,并没有把贺青贺飞燕放在眼里。 贺青贺飞燕想的是,用自己以往的战绩和赫赫的威名,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吓趴下。还没有动手,从气势上先把对方压垮。动起手来,那就更是驾轻就熟了。 小将薛强想的是,我管你什么赵飞燕还是贺飞燕?只要今天小爷把你打落马下,取你的性命,可以说,一战成名。将来提起我薛强的名字,就会想起你贺青贺飞燕的惨相。既然你身轻如燕,那么就看看小爷爷,我怎么样马踏飞燕。 想到这里,两个人马走连环,两个马头移对面,只见贺青贺飞燕纵身从马上跃起,已经离开马背一丈有余,然后来了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奔小将薛强就飞过来了。贺青贺飞燕对着薛强来了一个力劈华山,这两掌如果批在薛强的身上,一定会身烂如泥。谁知道,小将薛强一不担惊,二不害怕,而是两只眼睛紧盯着贺青贺飞燕的动作。这一招已经看出了贺青燕的轻功,取的就是一个巧字。 薛强既然有了自己的判断,就不能和这样人硬碰硬,因为对方身轻如燕,只要你是硬碰硬,他可以随时改变招数。一旦他变化起来,对方就无从判断。在你失去方向的时候,他就会巧妙的偷袭你。 练习武术的人,都有悟性。薛强又是在这方面悟性极高的人。平时就可以判断别人采取的招数,从而制定自己的应对之法。今天看到贺青贺飞燕采取的是声东击西的阴损怪招,薛强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既然贺青贺飞燕轻功了得,但毕竟已经是中年人了,与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比起来,还是要笨拙的多。小将薛强平常除了拳法以外,最擅长的就是轻功。拳法要的是硬气功,轻工要的是软气功。而把两者结合好,这就是小将薛强最擅长的。 其实这就是一眨么眼的功夫,贺飞燕已经扑倒了,薛强的面前。薛强在,马上来了一个缩头功,让过了贺飞燕的两只手掌,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对着贺飞燕的胸脯。薛强出拳快如闪电,两只拳头已运足了功夫,同时出击,足足实实的打在了对方的胸前。只听噗的一声,贺飞燕身体,已经变换了姿势,躲过了薛强的双拳。 但是贺飞燕没想到的是,他快薛强比他还快。正在他变换身形,向着薛强发出另一掌的时候,却发现薛强已经不在,他的马上了。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只觉得在他的上空,有一股强劲的功力逼迫而来。贺飞燕下意识的躲闪。 虽然贺飞燕有了意识,也开始了动作。但是小将薛强,这一次由上而下出拳极其的迅速。贺飞燕的后背是躲过去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本肋骨已经留出了破绽。高人一点的闪失就可能丧命,这句话用在贺飞燕的身上,再恰当也不过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将薛强的拳头,不仅攒足了十足的功力,而且还有他从上而下的俯冲冲力。抓住了贺飞燕的空当,实实在在的这一拳打在了他的肋骨之上。只听闷声的一响,贺飞燕身轻如燕的身体,早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还停留在空中的薛强,借着贺飞燕身体的反弹力,来了一个180度的大旋转,从空中把身体调转过来,用稳稳当当的坐在了自己的马鞍桥上。两手紧紧的抓住马的缰绳,两个后脚跟儿,一磕马的肋骨,这匹马“嗖”的一下子,就飞了出去。马在空中飞,马的前蹄子正好踏在了贺飞燕的身上。 贺飞燕的队伍里,发出一阵唏嘘之声。就在这一霎那的功夫,对方穿白挂素的小将在他们的面前,完整的表演的一次,马走连环,脚踏飞燕的绝活儿。两个轻功的高手交手,所有的人只有愣愣的观看,没有反应的功夫。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贺飞燕已经命丧黄泉。 这个时候,常威镖局所有的人,就是一个想法,我的妈呀!你生我的时候,怎么就给我生了两条腿呢?你如果再生我的时候,再给我生生一双翅膀就好了,这样可以夺命而逃了。现在穿白衣服的小将,已经飞快的来到他们的阵前,施展他的拳法和轻功,左手打趴下俩,右手打死了仨,人群中哎呦妈呀乱叫。 镇远镖局的人,也趁乱而上。七八个镖师,手里拿的各种的兵刃,已经冲进了对方的阵营。 主将已死,阵脚大乱。常威镖局的人,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急忙逃命,是越忙越是惊慌失措。本来一身的功夫,现在已经吓破了胆,忘记了七八。再加上镇远镖局的人,越战越勇。常威镖局的二十几个人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了。 小将薛强很有主意。记取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打死了贺青贺飞燕以后,看到离他最近常威镖局的人,用手掌在此人的后脖劲砍了一掌,功夫只是用了一两成的功夫,并没有置对方于死地。薛强顺势用手抓住对方的脖领子,往怀里一带。这个已经被打晕的人,就顺顺当当的被薛强拉到了自己的马上。 薛强没有再往下打,而是其他的镖师,趁势追击这些人。 薛强圈马回来,来到自己的阵营当中,把自己抓的这个人轻轻的提起,然后慢慢的放在了地上,自己也从马上下来。然后掐住他的人中,过了一会儿,这个人醒了。 这个人一开口,说出了事情的内情,让薛强目瞪口呆。 14,结伴而行 薛强把抓来的人,抢救过来了。 对方醒来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惊恐万状的问,“你们要怎么样?” 薛强从对方的身手已经判断出这是一个练武之人。而且这个人身上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如果不是自己的武艺,比他高出了一大截,根本就制服不了他。 薛强镇静的对他说,“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就不会伤害你。” 对方还是有敌意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的对我,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吗?” 薛强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就顺着他的露出的破绽问,“看起来,你不是常威镖局的人。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看着薛强冷冷的一笑,“娃娃,你还是不问的好。” 薛强可不管他那一套,提一口丹田之气,飞身就来到了他的面前,手掌心运足了十分的力气,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那汉子虽然是练武之人,但是面对小英雄薛强,毕竟是功力差了很多。被薛强这么一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脸上既有痛苦,又有惊恐的神色。声嘶力竭的说,“你待怎样?” 薛强豪气的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不然小爷儿让你生不如死。”说完,笔画出要对他下手的架势。 那汉子再也没有一点儿抵抗之力了,赶紧的求饶说,“小英雄饶命。你要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 “你是什么人?姓什名谁?”薛强问。 “我是京城的禁军,梁指挥史手下的偏将。我叫做连凤学。”连凤学回答说。 “其他的人,是不是常威镖局的?”薛强问。 “他们都是常威镖局的。”连凤学说。 “你既然是京城禁军的人,为什么要和他们混在一起?而且拦路抢劫,杀人越货。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了王法吗?”薛强说。 “我是奉了大人之命。监督常威镖局的人,对你们监视。因为第一拔人,已经被你杀了。所以这一次派来了常威镖局的高手,副总镖头贺青贺飞燕,想趁着夜黑人静,把你们半路截杀。”连凤学说。 “为什么非要杀我们不可?”薛强问。 “只因为你们已经知道了,丰源县宋员外一家被灭门的事情。现在京城内外有几批人,都在盯着镇远镖局的人。就是怕你们把这个消息送回家里去。一旦你们薛家有了防备,梁指挥使就下手难了。”连凤学说。 “对我们家封锁消息有多长时间了?”薛强问。 “自从丰源县动了手,同时,也就对镇远镖局采取了封闭的措施。全面的计划,有梁指挥使操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只是一名偏将,也只是跟踪你们这一路人马。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连凤学说。 “如果你们把我们杀了,你怎么下梁指挥使汇报呢?”薛强问。 “他老人家已经到了颖昌,到那里和他汇合。”连凤学说。 “具体是什么位置?”薛强问。 “城外梁山寺。”连凤学说。 薛强知道,他这个级别的官员,也就知道这些了。所以一台手,点了他的哑穴。然后吩咐人,把他看管起来,一起赶路。 听到了薛强详细的叙述,宋怡楠点了点头。 薛强一看宋怡楠,并没有什么惊诧,就问,“小姐姐,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吃惊吗?” “二公子,我们已经在丰源县看到了我大伯伯被害的现场,一家十几口人被灭门。我和我的七弟,无痕少年宋承祖一起对这件事儿进行了认真的分析。然后我们兵分三路,采取了措施。我们的盟兄病公子高云峰已经前往你们家。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和你们的掌门人联络上了。我是要回东京汴梁,找我的父亲。共同寻找这个事件的幕后真凶。我的弟弟已经去了丰源县,想顺藤摸瓜,为我大伯伯报仇。”宋怡楠详细的介绍。 “难道你就一点儿不怀疑我们吗?”薛强问。 “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世代交往。如果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你们就把我们家人杀一个精光。那说明我们的先辈真是瞎了眼了。所以我们经过分析这件事儿,不仅是针对我们老宋家。这些阴险毒辣的人,显然也是针对你们老薛家。所以我们的盟兄去你们那里。一方面是通风报信,另一方面提前布置。我们家已经受到了这么大的损失。能够在让薛家受这不枉之灾。”宋怡楠说。 听到这里薛强心里好不激动。宋家人已经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在这生死患难的关头,宋家的后代,还能够想到我们老薛家。这不能不让薛强从心里感激。平时薛强就和宋耀祖最好了,两个人一起切磋武艺,交流感情。所以薛强的心里,对宋家人并不陌生。现在又听了宋怡楠的一席话,薛强怎么能够不被触动呢? 薛强正对着宋怡楠,两手抱拳,给宋怡楠深深的鞠了一躬。 宋怡楠也赶紧的,回了一个万福。 宋怡楠说,“二公子,我们两家,亲如一家。你又何必给我施这么大的礼呢?小女子可是担待不起。不知道二公子今年贵庚?你我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真的是有点儿生分了。叙一叙长幼,我们称呼起来也方便一些。小女子今年17岁。” “在下虚度20春。”薛强回答。 “如此哥哥在上,受小妹大礼参拜。”宋怡楠深深的又来了一个万福。 “不敢当,不敢当。”薛强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二哥哥,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这些贼人对薛家进行了全面的消息封锁。只是等待圣旨一下,你们老薛家可能就会大祸临头了。不知道,你下一步怎么办?”宋怡楠问。 “怎么会还要下一道圣旨呢?”薛强问。 “既然有京城的禁军参与,这件事儿肯定是有很硬的后台。常规镖局只是他们的幌子。真正要对你们家动手,一定会是官军。没有胜止,他们怎么行事呢?所以说,还是有时间的。我们要抓紧这个宝贵的时间。既要洗清我们家的冤枉,抓出真凶。又要让你们家免受生灵涂炭。看起来,我二人得抓紧行动了。”宋怡楠说。 “那么妹妹就抓紧回东京汴梁,与令尊大人一起找出真凶,阻止这场悲剧。”薛强说。 “原本是这样的。现在我遇到了你,我的想法改变了。”宋怡楠说。 “妹妹想怎么样呢?”薛强问。 “回到京城,找真心的事儿,实际上我帮不上什么忙。只不过把这个信息告诉我的父亲就行了。我的丫鬟秋菊,可以替我把这件事儿完成。你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的萌兄,高云峰已经掌握了。是你们家外围那些人,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现在没有人知晓。这对于几方面共同的行动可是一大危害。也是最不确定的因素。如果想把这件事儿办的圆满,我们有的可做了。”宋怡楠说。 “你是说我们要查清楚外围的人到底有多少?对我们家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吗?”薛强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二哥哥说的对呀。你们家里有掌门人把握全局,还有我盟兄,我大哥两个人帮忙。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你们自己的地盘,你们家里那不好掌握。而最难掌握的,就是周边的环境。虽然你们的掌门人和高云峰大哥知道他们已经在外围采取了行动。但是采取了哪些行动,有多少人马却一无所知。”宋怡楠进一步的分析。 “妹妹说的是呀。我一路走来,就遇到了三次劫杀。看起来这些人,对我们镇远镖局派出的各路押镖的队伍都是很清楚的。关键是这些人哪里来的信息呢?说明我们家里也有内奸。不知道我八叔到底清楚不清楚?”薛强开始惊醒了。 “内奸的事情,我估计一定掌门人会有觉察。但是对外围的事情虽然有判断,却不准确。所以我们两个人联手,利用现有的人员搜集外围的情报。随时报告给掌门人。我们里应外合,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宋怡楠坚定的说。 “那就辛苦妹妹啦。我们现在手里就这样几个人?妹妹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薛强看到宋怡楠把问题分析的这么透彻,所以觉得她一定有应对之策。 “你们镇远镖局各路押镖的队伍情况,不知道哥哥是否清楚。重点是什么时候开始返回?一条路返回。”宋怡楠说。 “我出来的时候,一共出来了11只押镖的队伍。其中有七支队伍,最近这两天就要回来。他们所经过的路途,我都是很熟悉的。”薛强说。 “那就太好了。”宋怡楠说。 “我明白了。妹妹是说要让我和他们取得联系。然后大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这样,我们就有了一支外围的实力。再把所有的人员杀出去,收集各路的情报。我们对外围贼人的实力,就有了一个清楚的把握。把这些情报在汇报给掌门人。”薛强恍然大悟。 “就是这个道理。同时我要把你搜集的情报,通报给我的弟弟宋承祖。还要把这些情报汇报给我的父亲。我们几方面共同应对。这样有利于我们处于不败之地。”宋怡楠说。 “那就请妹妹给我们下达任务吧。”薛强说。 “情况你最熟悉。任务当然是你来安排啦,我只是做你的参谋。”宋怡楠说。 两个人商量完了以后,各自安排自己的事情了。 宋怡楠把自己的丫鬟秋菊叫到了自己的身旁。 “秋菊姐姐,情况你也完全的清楚了。现在胜负的关键是对于对方采取什么行动,我们不知道。要想把这件事儿办好,必须摸清对方的底牌。所以我要和薛强大哥一起。把这件事儿做踏实。回去给父亲送消息的任务,只能你一个人完成了。有没有问题呀?”宋怡楠对秋菊说。 “小姐,你就放心吧。”秋菊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危。他们都是一些粗鲁的汉子。你一个金枝玉叶,和他们在一起。千万要多加小心。” “秋菊姐姐,你就放心吧。你要把从旗牌镇带的信鸽儿教给我。这边有什么情况?我好给你飞鸽传书。”宋怡楠说。 秋菊按照送疑难的吩咐,把鸽子笼挂载了宋怡男的马上。 一切都停当了以后,秋菊打马扬鞭飞奔而去。 这时候薛强也已经给自己的手下,安排完了任务。大家各奔东西了。 薛强对宋怡楠说,“妹妹,我们两个干什么去呀?” 宋怡楠对薛强一笑,“哥哥,我看你的身手不错。我们两个人要办一件大事儿,你能够猜到是什么吗?” 薛强笑着说,“我猜到了。” “什么?” “你我兄妹,要夜探梁山寺。” “就是不知道哥哥的身手怎么样?” “我们俩是切磋一下儿马上的功夫,还是切磋一下步下的功夫?” “我们还是赶路要紧。一路走来,我们比一比我们的轻功。” “好。” 薛强说完这一个好字,已经提了一口丹田之气,飞身跃在了马上。但是当他转身看宋怡楠的时候,宋怡楠已经稳稳当当,坐在枣红马上了。 兄妹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催马前行。 夜幕中,两匹马并行,奔跑在原野上。 薛强正全神贯注看着前方,突然间就觉得耳边生风。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掌风,直接袭击自己的肋下。 薛强既不躲闪,也不回击。凭着自己深厚的功力,只是伸手接了对方的掌。 静静的夜幕当中,在两匹马的奔驰情况下,只听啪的一声。薛强一只大手掌,接住了,宋怡楠机过来的招式。这声音,带着强大的功力,把空气震的颤抖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薛强虽然接住了宋怡楠的这一掌,但是也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手掌传到手臂,又从手臂传到了身体。如果不是削强,功力深厚。就这一张,就可能震断经脉。旭强在心中暗暗的赞叹。一个千金小姐,竟有如此的功率,让人无不佩服。 宋怡楠已经使出了十分的功夫,把平生所学都集中在这个掌力之上,而且是突然袭击。却只是让薛强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宋怡楠心里好不畅快。暗暗的想,虽然谢强年纪并不大,但是他的功夫十分的了得。和这样的人做搭档,一起去探访梁山寺,咱们能够不踏实呢? 宋怡楠知道,这一路上薛强是过关斩将。先是打退了第一波追杀的长远镖局的人。这可是以少胜多。七八个人对付二十几个人不在话下。干净利落的结束了第一场战斗。经过连夜的奔波,稍事休息以后,又趁黑夜赶路。 没想到又遇到了贺青贺飞燕。这可是成了名的英雄,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只是在薛强面前早上没有一个回合就被打的脑浆崩裂。完美的展示了马踏飞燕。两个人就是轻功的较量。削强,还是技高一筹,赢得了这场战斗。然后又生擒活捉了京城禁军的偏将连凤学。问清了根源。带着这个人质,一路狂奔。 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碰到了第三拔的截杀。其他的两次,都是自己听说。这第三次,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薛强的风采。范青云面对着常威镖局的总镖头范青云,这样一位江湖上赫赫有名久经沙场的人物。一不担心,二不害怕。一套薛家拳法使的是出神入化。虽然在自己帮助之下,但他的功夫已经是如火纯情。 这一次,只不过是试探一下。没想到,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兄妹两个人,心里都是相当的佩服对方。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双方也会默契的配合。 15,夜探梁山寺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北风依然在呼啸。 地面上卷起的雪片,迎风砸在脸上,仍然是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 马上的两位年轻的男女,不知疲倦的奔驰着。 宋怡楠试探过薛强的功夫以后,知道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从心底里对这个异性的哥哥也产生了好感。虽然想问题,还有些稚嫩。自己想问题,又何尝不稚嫩呢?姑娘比小伙儿,但优势就在于心细。自己在有些问题上,细节想的多,范围想的广,也就不足为奇了。 宋怡楠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薛强,在凛冽的寒风中,一手提着马的缰绳,一手拿着马鞭子,身体斜侧着向前,俯在了马背上。头上高高的牛心发籫,已经落满了白雪,由于在夜里奔驰的时间过长,那些积攒的雪,已经变成了冰。在月光下熠熠发光。看着从雪地里飞扬的雪片,依然像他的脸上扑去,竟然对他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影响。对这个年长自己哥哥,产生了一点儿温度。 宋怡楠突然的觉察了到自己的心有点儿变化,脸上马上就燃烧起来了。面容温度的升高,打在脸上的雪片,瞬时化成了雪水。这些晶莹剔透的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她的胸前。好在身体的外面还披着一个斗篷,这些雪水还不至于滴落在自己的衣衫之上。而随着风飘扬的斗篷,瞬时间将这些水滴散发掉了。 脸上的温度稍微的下降了一些,心跳也平复了,宋怡楠勒住了自己手里的马缰绳。枣红马的速度降了下来,但是高高的昂起了头。飘逸的马鬃,擦过了脸颊。宋怡楠喊了一声“吁——”,枣红马心领神会的停了下来。 薛强发现宋怡楠停下了,赶紧的拨转马头,往回走了几步,正好和宋怡楠打了一个对面儿。 “妹妹,累了吗?”薛强问宋怡楠。 “我的这匹马,跑的时间太长了。本来不是我的坐骑,是中途我弟弟给我买的。我怕时间跑长了,他会出现问题。所以缓一缓。”宋怡楠说。 “那么我们就慢慢的走一程。等马缓过劲儿来,再向前赶路。”薛强说。 “你觉得我们跑了这么长时间,距离颖昌府还有多长路,还需要多长时间?”宋怡楠问。 “我们跑了将近上百里。距离颍昌府也就有二三十里了。正常的时间,半个时辰就到了。现在已经是半夜,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摸进去,我觉得这种事时候。”薛强说。 “我们利用这段时间,说一说次到底是怎么样?我从来都没有来过。你人熟地熟,帮助我介绍介绍吧。”宋怡楠说。 “好,这样也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省得到了以后我再帮助你介绍了。梁山寺,我是很熟悉的。小的时候,经常和我娘到庙里进香。长大了以后,经常到梁山寺来与和尚们切磋。主要是比功夫。梁山寺的住持,元觉大和尚一直比较喜欢我。我的功法也得到了他的指点。每年我们家里都要捐献一些香火钱。所以寺里的人,对我们都很熟悉。”薛强说。 “和尚的功法和你们家传的功法能够融入到一起吗?”宋怡楠问。 “所谓功法,不外乎是心法和气功。二者合一,就衍生成了功法。虽然各家练功法的门道不同,原理却是一致的。如果说武术的招式和套路,各家有各家的特长。修炼功法却是基本雷同。所以和尚传授我的功法,和我们家传的功法,没有什么冲突。因为从不同的角度练习功法,我倒觉得收获很大,相得益彰。所以我比家里其他兄弟的功法要深厚的多。我想这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薛强说。 “功法的练习,哪里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功夫好,练招式好学,功法却难成。你这一身的功力,如果不是,你有慧根,比起别人来,悟得又深。你怎么会比别人功力强大了那么多呢?看你使你们家传统的拳法。一招一式,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所具有的威力,却是常人不能比的。这就是得益于你功法大成。”宋怡楠说。 “你说的有道理。妹妹,除了练剑以外,平常都做些什么呢?”薛强问。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所以我必须勤奋。除了练剑以外,还要读一些经,史,子集。但是我很少读女儿经。有的时候,还要写几首诗,填填词。”宋怡楠说。 “本朝重文轻武。朝堂之上,诗词歌赋。最讲究的就是填词了。妹妹有什么好的词,能否说与我听?虽然我是一介武夫。有的时候,也喜欢这些东西。”薛强说。 “过去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呢?不如今夜此情此景。月亮作证,也让星星看看热闹。在这茫茫的雪地里,你我各填一阙词。怎么样?”宋怡楠向薛强发出了邀请。 “好呀!以雪景为题怎么样?”薛强有了一个美好的提议。 “指定词牌吗?” “不用。喜欢什么样的词牌,就用什么样的词牌。” 宋怡楠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说,“那我选《清平乐》。” “我选一个简单的。《忆王孙》”薛强说。 宋怡楠笑着对薛强说,“你来听。 《清平乐》 北风呼啸,雪片纷纷掉。银装素裹风景好,月色浓时正高。 两马齐驱快跑,哥哥功夫独到。马踏飞燕凌空,雪中分外妖娆。” “好词。好一个雪,中分外妖娆。妹妹可算是出口成章了。这一点,哥哥真的应该是甘拜下风。既有雪中景,又有景中人。雪景描绘生动具体。还不忘夸一夸我这个一介武夫,这一身的三脚猫的功夫,被你写的让人遐想。惭愧,惭愧。”薛强从心中佩服。 “哥哥,这回可看你的了。”宋怡楠说。 “请妹妹听好。 《忆王孙》 踏雪奔驰故园回,不顾路旁景色宜。白日睡梦顶暮晖。心内急,一步踏进家门去。”薛强填了一首小令。 “好,好一个一步踏进家门去。哥哥的词,实在是太直白了。不过一看哥哥就是真急了。我们快快的赶路吧。”宋怡楠说完,坐下的枣红马奔驰而去。 薛强紧跟其后。 薛强在前面骑着马一路奔驰,但是走着走着,却发现前面有几匹马,也在赶夜路。他马上勒住马的缰绳,让马缓步而行。很快,宋怡楠追上了他。 宋怡楠看到他缓缓而行,就问,“怎么突然间放慢了速度呢?不是已经快到了吗?” “你看看前面,好像有几匹马,也在赶夜路。我们不知道马上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这些人很不简单。”薛强对宋怡楠说。 宋怡楠顺着他指的方向向大陆的远方看去,夜幕中确实黑压压的有几匹马,也跑的飞快,好像是在赶夜路。 宋怡楠奇怪的问,“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薛强说,“我们拐过这条路以后,就已经是直接奔梁山寺。这些人半夜三更赶往梁山寺,会不会是连凤学说的那件事儿了。” “难道这么巧吗?这些人就是敢赶往梁山寺,去向他们的上司去汇报吗?”宋怡楠猜测着。 “很有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 “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然后我们静悄悄的跟着他们。等到了凉山寺的外围,那里是一片树林。我们就把马拴在树林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他们进凉山寺。这样也不用,我们在寺里边找他们了。梁山寺一共七个跨院儿。面积很大,房子很多。如果没有这些人引路,我们可能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他们。这可是省了我们很多的功夫。” “就是这个主意。” “你看前面就到了这片树林,穿过了树林,就到了梁山寺。现在我们两个人,赶紧的进入树林。” 两个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打马进了树林。 这是一片黑压压的松树林,林子长得比较茂密。如果在这里隐蔽起来,外边的人,是根本就察觉不到的。薛强对这一带的地理环境很是熟悉,所以就在树林里找到了一条小路,然后两个人下了马。把马拴在了树上。为了让马安静下来,薛强特意从马背上取出了草料袋。放在马头的下面。 两匹马已经跑了,很长的时间,一看主人为自己的草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吃起来了。 薛强对宋怡楠说,“这条路可以直接穿行到山门的侧面,直通塔林。我们顺着这条路走,很快就会到寺庙的后面,已躲过了眼线。” “这里你很熟悉,一切都听你的。”宋怡楠说。 因为薛强穿的是白衣白袍,夜里让人看见很扎眼,所以他从包裹中拿出了夜行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衣服的颜色和这漫漫的黑夜融为一体。 宋怡楠本身穿的就是深色的衣服,所以等到他套上衣服以后,两个人就静悄悄地沿着小路直接进入了塔林。 塔林和森林是相连接的。塔林里面也有很多高大的松树。塔林在寺庙院墙的外侧。是原地的大和尚安放的地方。深夜进入塔林,如果没有点儿胆量是不敢进去的。 北风依然在摇曳着树木,松林中传来阵阵的松涛。偶尔有一两只猫头鹰发出渗人的叫声。给塔林无形当中形成了恐怖的气氛。 兄妹两个人,一前一后,快速的行进,在塔林的小路上。很快就来到了寺庙的院墙旁边。高大的寺庙院墙,足足有两丈多高。院墙的旁边,正好有几棵高大的松树。松树的枝叶已经伸进了寺庙里面。 薛强带着宋怡楠,在一棵松树的旁边停了下来。 “妹妹,并没有发现我们。我们走的这条路,是一条超近的小路。我们借助这一颗松树,进入寺庙里边。等到这些人从外面进来以后,我去盯着他们。你就留在大雄宝殿的房脊之上。帮助我周围的动静。如果你发现有不利于我的情况发生,你就学两声,猫头鹰的叫声。这样我就会倍加小心。”薛强说。 “好,你找到了他们,还有什么行动吗?”宋怡楠问。 “到时候只能够见机行事了。如果可以下手,我就果断的下手。能够静悄悄的进去,静悄悄的出来。那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福气了。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和他们遭遇,我是不会动手的。主要是把他们的情况摸清楚。以便于我们采取下一步的对策。”薛强小声的告诉宋怡楠。 “好,两个人进去以后,就按你说的办。”宋怡楠答应着。 薛强听着宋楠楠说完,点了点头。然后,他提起一口丹田之气,来了一个旱地拔葱。“蹭”的一声,一下子跃起了两丈多高,稳稳的站在了树枝之上。然后沿着探进寺庙里的树枝,跳上了寺庙的院墙。在院墙上蹲了下来。 宋怡楠也提了一口丹田之气,和薛强一样,来到了寺庙的院墙之上。 两个人蹲在院墙之上,观察寺庙里的动静。 在寺庙的西跨院,你有几个火把,发出耀眼的光亮。这说明,这个院子里还有人在活动。 正在这个时候,寺庙的大门开了,都进来几个风尘仆仆的黑衣人。 薛强判断,这些人就是刚才自己前面骑马的那些人。所以视线随着他们移动。清楚的看到这些人直接奔西跨院而去。 夜深人静,有一点儿动静,都会引起别人的警觉。所以薛强指了指这些人,又指了指自己。然后一个鹞子翻身,从院墙上翻了下来,离地还有三尺的时候,一个转身,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等到宋怡楠也从墙上下来以后,两个人贴着院墙,来到了寺庙最高的大雄宝殿的下面。 薛强对着宋怡楠,用手向上指了指。 宋怡楠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宋怡楠也是来了一个旱地拔葱,一下子飞跃到了大雄宝殿的房脊之上。然后,俯下身来,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顶。 薛强点了点头,贴着墙根儿,直接奔向西跨院儿。 薛强到了西跨院儿的院墙旁边,又飞身上了房。 薛强上了西跨院儿的正房以后,发现西跨院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个夜行人,直接进了正房。 薛强悄悄的揭开房脊上的两片瓦,看到了房间里所有发生的事情。 只见一个身材清秀的中年汉子,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对面站着那几个夜行人。薛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之声。 “大人,我们拦截镇远镖局的人。几乎全部都得手了。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我们已经把他们监视起来了。只要他们不向城里闯,我们就不会动他们。等到大人您一声令下,我们在动手。”其中一个黑衣人说。 “好,就这么办。兄弟们,辛苦啦!”大人说。 清秀的中年汉子对坐在上面的大人接着说,“郑大人,不知道梁指挥使大人什么时候能到?” 郑大人说“梁大人,还在汴梁城。大相公已经把这边的消息,已经上奏给当今了。朝堂之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朝廷最后拿什么主意?还要看大相公与太尉大人两个人较量的结果。这两家人,都是太尉的人。虽然太尉打人,对大象不压制了这么多年。毕竟是领兵打仗的出身,文韬武略一点儿都不在于大相公之下。虽然大相公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位置,却也要听朝廷的。当今不下旨,大相公也是枉然。虽然我们禁军,授太尉的节制。但是这些年,大相公在我们身上可是没少下功夫。一旦有了消息,还怕解决不了吗?高偏将,我劝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少打听这么多事儿。有些事儿,知道的太多了。就是心病。” 高偏将连忙称是。 郑大人又问,“文中,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就好好的休息,养足了精神,一旦有事儿可别耍赖呀。” 高文中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和他一起的另外一个偏将也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 正房里,只剩下郑大人,一个人了。 薛强把瓦片重新又盖上,然后在屋顶上,眼睛瞄着高文中走去的方向。 薛强一个鹞子翻身,从房顶上飞跃下来。紧紧的跟着高文中他们两个人。 夜里很静,薛强把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听的清清楚楚。 高文中说,“志怀,看起来我们在这里要待上一阵子了。天气实在是太冷啦!兄弟们,把守各个关口,这冰天雪地的,也真够受的。” “哥哥,不是我说你。吃粮当兵,不受这份儿罪,怎么办呢?我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这样卷入两个朝廷大员的纷争,一边是大相公,一边是太尉大人。真能够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吗?你可知道?虽然大宋朝武将没有兵权,而且重文轻武。但是我们还是太尉大人的麾下。一旦大相公这边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些人,何以相处呢?”志怀说。 “刘志怀,当兵吃粮听差办事儿。你说的那些,都是上边儿的事儿。谁胜谁负,对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呢?梁指挥使是大相公的人。他要替大相公办事儿,我们这些人能不办吗?还是小心谨慎的好。”高文中说。 “文中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你,我吃的是皇粮浜的,是大宋朝的兵。又不是大相公的亲兵,一文一武,对着干。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何以自处呀?”刘志怀说。 “刚才我就是试探一下郑天明,他可是梁指挥使的左膀右臂。这一次看起来他是铁了心了,要大干一场。现在杀人越货的事儿,还轮不到我们。现在出头露面的都是长威镖局。我们禁军的人,只不过是一个监军的作用罢了。叮嘱一下手下的兄弟,千万手上别沾血。以免以后会秋后算账。”高文忠说。 正在这个时候,贴着墙根儿走的薛强,听见后边有人登登的,跑了过来。想赶紧伏下身去,把自己隐蔽好。 只见一个兵丁,急急忙忙的在追赶高文中和刘志怀。 兵丁追上了以后,对他们两个人说,“高大人,刘大人,大事不好了。正大人,请两位大人赶紧的回去议事。” 高文忠和刘志怀,转回头跟着这个兵丁往回走,又进了刚才的正房。 等到三个人进了房间,薛强提起了一口丹田之气,运用水上漂的功夫,飞身又上了房顶。在刚才偷听的位置,又揭开了瓦片。屋子里传来了,几个人的商讨之声。 郑天明急切的说,“文中,志怀,我现在得到消息。我们监视镇远镖局的人回来说。这些标局都接到了不知道什么人的消息?都已经改变了路线。现在这些人的动向还不清楚。现在就差连凤学监视的薛强了。在没有查清楚原因以前。请大家切勿急躁。主要是跟踪。而且要射卡口。离这里50里以外,不能够让薛家的队伍回来。一定要把他们控制在外围,不然真的动起手来,我们可就被动了。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成名的江湖人士。必须在解决完厂里的事情以后,在解决外围的事情。你们两位有何高见?” 刘志怀想了一下说,“连凤学盯着的薛强。在各路的镖队当中,武艺是最强的。我分别派出了三波队伍。第一波是一个有经验的镖师。我觉得还是心里没有把握。让他们的正负总镖头,也是常威镖局武功最上乘的人物,带着人,亲自去监视他了。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这个削强,就是个草包。我们跟踪了他这么长时间,他还毫无觉察。武功再好有什么用?嘴巴子没毛,办事不牢。还是太年轻了。” 高文中却说,“志怀,听郑大人的话,一定要多加小心。薛强这个人,虽然是刚刚的出道。但是在年轻一辈当中,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据说就受过梁山寺的,元觉大和尚的指点。你忘了梁指挥使大人怎么嘱咐我们的吗?这个大和尚身上内功深厚,武艺超群。有道是名师出高徒。所以要千万得小心。” 郑天明对刘高两个人说,“两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现在我的手下,就是你们两个人指挥了。赶紧的,回去休息休息。明天一早你们到各个卡口巡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如果有变化,速来报我。” 刘志怀对郑天明说,“大人,末将要提醒一下。梁山寺的元觉大和尚和他的徒弟们,虽然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还要严加防范。他们和薛家的关系极为密切。一旦走漏了消息,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郑天明点点头,然后说,“高大人,明天你多加防范。把看呀,这些和尚的人增加一倍。志怀说的事儿,我们还真是要小心了。两位大人抓紧的休息,明天早早的去巡查吧。” 说完话,高文中和刘志怀又从正房里出来了。 郑天明也从书房里进入了卧室,宽衣解带,躺在了床上。 在房上的薛强,听说元觉大和尚已经被他们看押起来了。心里为之一阵。按照他们三个人议论的时候,说的方向,薛强从一个房顶越过另一个房顶,很快就来到了东跨院儿。这里原本是和尚们的起居室。 薛强一个千斤坠的功夫,从房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院子中间。走进各个房间的窗户,用手指头,蘸了点儿吐沫,捅破了窗户纸。找了好几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元觉大和尚。薛强这才反应过来。元觉大和尚一定是被这些人单独看押了。那么这些人把他看押在什么地方呢?还是到住持的房间看看。 16,夜探梁山寺(二 ) 薛强又来到了住持的禅房,一盏孤灯,冒着蓝色的小火苗儿,火苗上方是一股青烟。微弱的灯光,把一个人的身影,映衬在禅房的墙壁上。 薛强看见这熟悉的身影,心中一酸,眼泪差点儿没有掉下来。 薛强刚要进门,发现院子里竟然站着四个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薛强又跃上了房顶。从房顶上揭开两片瓦,看见元觉大和尚正坐在蒲墩之上,两眼一闭,双手合十。他知道这是老人家正在做功课。 薛强用内力,从瓦片上掰下了一个小渣儿。然后从房顶直接投向元觉大和尚。 元觉大和尚缓缓的扭过头来,看到房顶有一小块儿,漏了天儿。薛强的面容出现在这个破洞之上。 薛强一看大和尚,已经看见自己了,就用手指竖在了自己的嘴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大和尚点点头。 元觉大和尚然后站起身,走到桌子面前。提起了笔,写了几句话,然后包裹上瓦片的一角,从房顶的破洞中投了出去。 薛强接住了。 展开了这一小块羊皮纸,上面是元觉大和尚熟悉的蝇头小楷。 二相公: 老衲无事。朝廷禁军,薛家危机,谨慎行事。 薛强看完了以后,感动的泪流满面。大和尚是让自己不要在这里耽误功夫。小心谨慎的去处理薛家的危机。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朝廷的禁军。 薛强对老和尚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就从房顶奔大雄宝殿去了。 薛强辗转腾挪,施展着一身的轻功,片刻之间,已经来到了大雄宝殿的房脊上。与正在这里的宋怡楠会合在一起。 宋怡楠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 薛强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详详细细的。和宋怡楠说了一遍。 宋怡楠点了点头说,“这个情况大体清楚了。但是他们在外围,具体什么地方采取了什么措施,我们还不清楚。关键是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是武林高手,哪些人指挥我们不清楚。这对于我们处置这件事儿,是很有困难的。” “妹妹说,我该怎么办呢?”薛强问。 “刚才你说的有两位偏将,其中有一个刘志怀,对这件事儿颇有异意。这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只要找到他,在哪个房间?我们两个联手。把他偷出来。把情况问清楚,再把它送回去。估计这个人不会换我们的事情。”宋怡楠说。 薛强说,“妹妹我们两个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但是这件事儿,由我一个人去做就行了。两个人下去,目标太大。一旦被别人发现,我们就打草惊蛇了。情况我熟悉地理地貌,我清楚这个院子的结构,我比谁都明白。我做这件事儿,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不过我们不能够在这个房顶上了。你回到塔林,我们在那里汇合。你如果想接影的话,就在寺庙的院墙下边,那棵大松树旁边接应我。等我把他偷回来以后,用绳子把他续下去。别把它弄伤了,最好了。” 宋怡楠点了点头,两个人各奔东西。 小将薛强,从大雄宝殿的房顶上下来以后,轻车熟路,又回到了西跨院儿。两个人住的地方,他已经刚才探明了。没费什么力气,薛强就找到了刘志怀的房间。 刘志怀肯定是累坏了。躺在床上,鼾声如雷,睡的正是香的时候。 薛强先用匕首,拨开了门栓。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来到刘志怀的床旁,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刘志怀仍然是鼾声如雷。 薛强用被单子把刘志怀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轻轻的出了门,反手又把门带上了。薛强身上背着刘志怀,对他的轻功是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健步如飞,从来的道路,一路返回。到了寺院墙边儿,薛强知道寺院的梯子在哪里,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一个云梯,放在了寺院院墙,然后顺着云梯,上了院墙。从院墙向下一看,宋怡楠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薛强不慌不忙,把刘志怀从自己的身上解下来。然后又用布单子兜住了他。栓上绳索,缓缓的把刘志怀从院墙上,一点儿一点儿的,放不下来。 院墙下的宋怡楠,接住了刘志怀。 没有身上背负的重担,薛强更是身轻如燕,又来了一个鹞子翻身,从寺庙的院墙上翻了下来。快要落地的时候,使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两只脚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宋怡楠冲着他一挥手,两个人抬着刘志怀,进入了塔林。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宋怡楠拿着手中的利剑,压在了刘志怀的脖子上。 薛强手指运足了功夫,点开了刘志怀的穴位。 凛冽的寒风,比不上宋怡楠手上的利剑,这寒气可以杀人。 刘志怀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边两个少年,一个少年手持利剑,另一个少年虎目圆睁,久经沙场的刘志怀,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宋怡楠变成了少年了。因为宋一楠乔装打扮,就是一个小伙子的模样。再加上这已经是凌晨,黑夜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无从判断。 两个人对刘志怀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宋怡楠报的是薛家的三少爷。 刘志怀本来对这件事儿,心里就有不同的意见。在禁军中干了这么多年,对官场上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怀着一颗恻隐之心,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个人。 薛强很满意,对刘志怀说,“刘将军,在下今天晚上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大人海涵。日后若有出头之日,一定报答对我一家的救命之恩。” 刘志怀也感慨的说,“二公子,三公子。刘志怀也是一个有着报国之心之人。这些大人物勾心斗角。对我们普通老百姓真是很不公平。虽然我也是吃皇粮的,但我还有一颗拳拳之心。希望你们家度过这一次危难。如果因为我今天的行动,能够帮助你们加一点点。这也是上天的安排。” 薛强接着说,“将军,让小将把您再送回去。时辰已经不早啦,不能够惊动别人。也希望将军讳莫如言。这件事,还是不让别人知道的好。还有一件事儿想问一问将军。你们怎么就这么准确的知道我们镇远镖局有多少镖队,回到家中呢。” 刘志怀摇了摇头,遗憾的说,“小英雄,末将帮不上你的忙。这些事情肯定是高度的机密,只有顶层的人物才掌握情况。不过据我判断,你们家内部一定出了内奸。不然的话,我们不会这么准确的掌握你们的行踪。小将军,还是小心为妙。” 薛强深深的对着刘志怀鞠了一躬,然后说,“将军,话不多说。谢谢您的提醒。大恩不言谢。还请将军速速的跟着我回去吧。” 说着,两个人轻车熟路,薛强把刘志怀送回了寺庙以内。 等薛强回了塔林,北方的启明星依然明亮。天气已经到了后半夜。 兄妹两个人汇合以后,宋怡楠问薛强,“二哥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呀?” 薛强不慌不忙的说,“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和家里取得联系。一方面,把这里的情况向家里报告。另一方面,要提醒家里有内奸。我们两个人所能做的,就是控制好外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把家里人接出来。免受刀兵之苦,度过这一场劫难。现在咱们已经知道,他们要把我们的队伍,阻挡在50里地以外。我们原来约定的地点,离城里比较近。所以要迅速的调整原来的计划。与我们的人汇合。” “二哥哥,你打算怎么把情报送回府里?”宋怡楠问。 “妹妹,这就要辛苦你啦。在这里没有人不认识我薛强的,想蒙混过关,倒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最害怕的就是被内奸知道。因为现在内奸到底是谁,我们谁也不知道,防不胜防。所以只能够辛苦,妹妹到我们家里跑一趟,把这些情报向我的八叔汇报。你也可以去见你的大哥宋耀祖和你的盟兄高云峰。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好,一切都听二哥哥的安排。”说完话,宋怡楠又叮嘱薛强说,“二哥哥,你应该抓紧的,休息一下。这几天,你连看三场。那些都是武林的高手,修好了你很大的体力和功力。今天晚上你和我有夜探梁山寺。现在你已经是两进两出。就是铁打的人,也坚持不了多大一会儿。所以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休息,恢复体力吧。” “妹妹尽管放心,哥哥我这么年轻。这点儿事儿,有算得了什么呢?”薛强接着说,“这件事儿说来也奇怪。遇到事情的时候,一点儿疲倦都没有,而反而是很有精神。我这个人,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现在面临着这么巨大的挑战,我哪里还能够休息的了呢?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的下山去吧!” 两个人收拾停当,正要下山,突然间有一个黑影闪进了塔林。多亏两个人是在僻静之处,不然的话,就被这个人发现了。 薛强定睛一看。心里说,老天,睁开眼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在发愁内奸是谁,找不到人,现在他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许强按奈不住怒火,刚刚要腾飞而起,生擒活捉这个内奸。却被宋怡楠一把摁在了地上。 当这个人影匆匆的过去以后,宋怡楠贴的旭强的耳朵说,“千万不要让对方发现。这个人是不是我们所说的内奸?我看你的反应是认识他。” 薛强点了点头,也悄悄地对宋一楠说,“这个人,我们家镇远镖局的账房先生贾学儒贾先生。我们家一切的来往账目,都是他记的。怪不得对我们这些镖队的行踪了如指掌。原来是这个内奸给他们提供的情报。我现在喝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他在我们家,二十多年了。谁知道他能够隐藏的这么深呢。” 宋怡楠小声的说,“二哥哥,正如你所说,这次是老天爷开了眼啦。就在我们这个关键时刻,这个内奸突然的现身,不用我们想来想去,岂不是一件好事儿。但是如果你不以大局为重,上去杀了他,就会惊动朝廷,惊动这些人。那可就得不偿失,坏了咱们家的大事儿了。你想一想,孰轻孰重,难道还不好做决定吗?男子汉大丈夫要胸怀大局,大智大勇?岂能有这种妇人之仁?” 宋怡楠说的很有道理,薛强也明白这些是至理名言。俗话说,当局者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尽在此山中。所有的人都是一个道理,你说事情的时候,想事情的时候,判断一件事儿的时候。评判一件事儿的时候,你都可以侃侃而谈。因为这些事儿和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你可以用公正的态度,公心的情绪,正确的判断是非曲直。 但是一旦这件事儿和你有切身的关系,或者说和你家里及十口子人生死存亡有着重大关系的事儿和人。你再想冷静的判断公平处理起来,那就要你有胸怀宽广的智慧,还有虚怀若谷的胸襟,更有大智若愚的手段。 小将薛强听了送疑难的规劝,还是强压心中的怒火,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悄声地对宋怡楠说,“妹妹,我要三探梁山寺。” 宋怡楠回答的却是掌钉截铁,“二哥哥,不许去。” 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宋怡楠问,“妹妹听你的,不会打草惊蛇,但是我要知道他给他们送我什么样的情报。这样对我的处理危机有好处,这还不行吗?” “二哥哥,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第一,他送的情报不会很重大了。无非是家里谁来了,谁走了,和大局又有多大的关系呢?第二,你现在的心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的平静了,一旦有风吹草动,你会管不住你自己的,那就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儿。第三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时间已经不等人,我们应该赶紧的下身安排我们的事情,一大票的队伍,等着你指挥呢。谢家几十口人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这时候孰轻孰重,难道你算不清楚吗?”宋怡楠说的薛强,心服口服。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迅速的离开了塔林,穿过了密林,找到了两个人的马匹,骑上马以后,各奔东西。 临别之时,正是隆冬最寒冷的时辰,两个人相对呼出来的空气,成为两条浓雾。从两个人的鼻孔里呼出来以后,迅速的融合。 宋怡楠有点儿恋恋不舍的对薛强说,“二哥哥这几天你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今天一夜你也没有闲着。先是打了两场硬仗,又两探梁山寺。就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啊,你可千万要注意你的身体。保持好体力,后边更艰巨的感动,更大的危机还在等着你处理呢。”宋一楠话说的很温柔,但是心里一直在心疼这位新认识的哥哥。更为他的武功高强而赞叹,为他的坚强意志而感慨。为他面对着危机和巨大的困难,临危不惧而赞叹。 薛强经过这一夜大反转的事情,从一个养尊处优镖局的阔少爷,变成了一个在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勇士,先是自己家里背了一身的黑锅。后来又发现有三波人先后在追杀自己。消灭了强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家里面临着灭顶之灾。 虽然经过自己的一番操作,有了应对之策,但是还需要跟家里取得联系。里应外合,来度过这场劫难。薛强在不舍的分开,也需要宋怡楠帮助他解开现在这一谜团。把宋伯伯被害的消息送到八叔那里。把外面的队伍受追杀的情况汇报给家里。打一夜搜集来的关于官军对自己家里要动手的事情,以及幕后主使人汇报给家里。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内奸到底是谁?汇报给自己的八叔,让他心中有数,然后防患于未然。 宋怡楠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和薛强分开,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啦。心中再有千般不舍,万般不离,也必须要为了大局分开。千言万语说不尽,缠绵情思道不完。宋怡楠欲言又止。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两朵桃花已经飞上了她的脸颊。此时此刻,用柔肠寸断四个字来形容送疑难的情怀,最恰当不过了。 薛强毕竟是男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以后,汇聚成了一句话,含情脉脉的看着宋怡楠说,“妹妹,前路危险,一定要珍重。” 宋怡楠狠狠的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更加有感情的字眼儿,“哥哥,遇事千万不要着急呀!”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什么,骑着马,一路从密林深处出来。到了路口分开之际,宋一楠抬头又看看薛强。宋怡楠突然的觉得经过一夜的折腾,薛强消瘦了很多。怜悯之心变成了柔和的目光,仔细的打量了这位新认识的二哥哥。 薛强不忍心再看到宋怡楠,轻轻的说了一声,“妹妹,一路保重。”然后打马奔驰而去。 望着薛强远去的背影,和他身后飞起的雪花,两地相思泪,默默的从宋一楠漂亮的眼角里落了出来。 17, 佯装阔少入殿堂 和县衙们在一条街上的长春堂客栈,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 这几天下大雪,长春堂客栈的买卖也有点车马稀了。 掌柜的王六,张开眼看了看大街上来往的人,恨不得把大街上的人全部都拽到自己的客栈里来。最恨的就是这老天爷不开眼,这么大的雪,一天又一天的下着,已经连续的下了三天了,今天又是个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把这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子停止。 王六很早的就已经起来了,催促着店里的伙计们,把门前的雪扫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把雪都扫到大街的中央了。生怕来了的客人因为下雪的关系又跑了。 虽然从天蒙蒙亮就开始扫雪,把门前扫得这样干干净净,下了多少血都被一股脑地扫干净了。天已经大亮了,却还没有几个客人来到客栈。每天固定的老街坊到这里吃豆花的,今天也都来了少一半。这么大的雪天对自己的生意真的是不好说了。 王六发愁自己的生意,伙计们却被这漫天的大雪累得够呛。掌柜的一遍又一遍的让自己扫雪。也不见什么客人来到客栈吃酒住宿。往常三班衙役们忙活着在这里吃早餐。虽然他们是为了找便宜而来的,怎么今天连这种找便宜的人都没有了呢?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几乎看不到了。而这几天宋员外的事情却是满天飞。 自从前两天宋员外一家人被害了以后,这漫天的鹅毛大雪就没有停止过,最开始还是仨一群俩一伙的在那里议论纷纷,传着各种的消息。这两天人们越传越害怕,怕的把自己家的门闩得紧紧的,不敢出门了。 凡是丰源县城的人,谁不知道宋员外的宋家宝剑法,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身上有这么高强的武艺,一个武林世家出身的人都被人家灭了门,如果这些匪徒到了自己平常的百姓家,那不是更肆无忌惮了吗? 所以丰源县城的人人人自危,想起了宋员外家里的事情,最开始还在传谣言,平静下来以后,细细的想起来,都觉得害怕了。所以家家闭户,再加上这漫天的大雪,谁还出去找那个不自在呢。 好在就要中午的时候,这场大雪终于停止了。太阳从乌云里头偷偷的伸出脑袋来,把几缕阳光洒在了丰源县城的大地上。关门闭户的人们也大着胆子打开了自己家的门,走出了自己的房屋。 王六又高兴了,不管自家的生意如何大街上有人,那么就会有人吃饭就会有人住店,自己的买卖就不会那么冷清了。最让她高兴的是,有几多客人终于在这里吃饭来了。 王六赶紧的让伙计招呼着客人,把他们安顿下来以后,殷勤的走到他们的桌子旁,帮助他们点菜点酒。每一桌客人点完了韭菜以后,它都会比往常更卖力气的,把这些菜名和酒高声的嚷嚷出来,伙计们也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这种热闹的景象也真的起了作用,吃饭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多了,本来在门口张望的人们听到客栈里这样热热闹闹的气氛,也就禁不住来到客栈里吃上一餐饭,喝上一盅酒,解一解这几天大雪纷飞,被憋得难受的那股劲儿。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长春堂的门前,两个仆人伺候一个少爷从马车上下来,这个少爷眉清目秀,宽脑门,两条浓浓的眉毛,下边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高鼻梁,两个嘴角上翘着,圆圆的小嘴巴就像玉雕的一样,远远看上去是那样的喜庆,头发缠在上面,一只玉冠插着一颗银簪子。身上披着一个大红的斗篷,脚上穿了一双厚底子的云靴,脚尖儿还有两个大红球。 从车上下来,看上去威风凛凛,走起路来带着一阵小旋风。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唇红齿白,面如白玉,天庭饱满,印堂放光。 王六赶紧的放下桌子上的客人,满脸堆着微笑迎出门来。 一个仆人问王六,“掌柜的,有没有上好的客房啊?我们家少爷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如果没有好的房子,我们就到别的人家去看一看了。” 王六满脸堆笑的说,“这位少爷,你在丰原县城好好的打听打听,除了我长春堂的客栈还有哪一家能够比得上,如果我这里的房间你不满意,还能够找到满意的吗?” 高个的仆人说,“先上一桌好酒好菜,我们少爷先吃着,我去看一看你们的客房。如果满意了,我们家少爷就住,如果不满意了,我们再找别家。” 王六高高兴兴的把几个人引到了雅座,用自己的袖子挡了挡板凳。又用抹布擦了擦桌子,笑嘻嘻的对这位少爷说,“不知道少爷怎么称呼?要什么样的酒和菜呢?” 矮个子的仆人说,“我们家少爷姓杨,我们是从京城里来的。因为主人去别的地方办事去了,我们少爷有点不舒服,所以在这里住几天,等着老爷回来,然后再一起回京城。有好酒好菜,你就尽管的上。问那么多干什么呢?” 一听这个仆人的口气,王六就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而是从京城里来的大户人家的公子,要想把这笔银子挣下来,那可是要伺候好了的。 王六大声的喊着,“京城里的杨少爷,好酒好菜一桌。” 店里的伙计也跟着喊,“京城里的杨少爷,好酒好菜一桌。” 少爷刚刚的坐下来,王六隔着窗户早已经看见,又来了一批客人,赶紧的把这位少爷交给了伙计,自己一溜的小跑跑出了大堂的门口,与来的客人正在走一个对面。 王六笑嘻嘻的说,“这不是衙门里的曹大老爷吗?可真是有日子没见您了,赶紧的往里请吧。”然后又对旁边的另一位客人说,“沈大官人,您老人家也来了。” 也不等对方答话,王六扯着嗓子向大堂里高喊,“曹大老爷,沈大官人雅座请啊!” 然后就陪着两个人一直走了进来,在刚刚进来的那位少爷旁边的雅座,两位客人坐了下来。 曹大老爷其实就是县衙门里的一个捕快,沈大官人是做丝绸买卖的一个商户。王六殷勤的伺候两个人。 曹大老爷对王六说,“王掌柜的,下了这么大的雪,你的买卖还是这么兴隆啊。” 王六赶紧的点头哈腰赔笑说,“这不是托您老人家的福吗?” 沈大官人斜着眼看了他一下,然后对他说,“王掌柜的,曹大老爷已经是你这儿的常客了,喜欢吃什么你是知道的,好酒好菜赶紧的上来吧。” 王六接着说,“全听您的,沈大官人。” 然后王六又扯着嗓子说,“沈大官人,会客一桌!” 伙计们照样重复,“沈大官人,会客一桌!” 因为是熟客,所以曹大老爷和沈大官人的我和菜很快的就上来了。 沈大官人站起身来,亲自拿起了酒壶,给曹大老爷满了酒。然后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给自己买了一杯。 曹大老爷夹了一口菜,对大官人说,“沈大官人呐,为人不当差,当差不为人。最近这几天可是把我给累坏了。刘班头带着一堆人去青龙镇了,家里剩了几个人,还要支撑这么大摊子。你说我能够不累吗?” 沈大官人也加了一口菜,放在了嘴里,然后一本正经的问曹大老爷,“您把刘班头派到青龙镇去干什么了呢?” 曹大老爷说,“青龙镇是巡按大人来到丰源县城的官道必经之路,那里向来都不太平,不能够在巡按大人勘察现场的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所以就让他带着几个人去弹压地方了。听说他们昨天晚上发现了宋家的人,可是没想到这个废物并没有抓到人。” 沈大官人拍着马屁说,“在这个衙门里,你曹大姥爷不出面怎么能够不出问题呢?那几个人能够尝试还能够有年老人家那么好身手吗?” 曹大老爷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也不能够这么说呀,冰天雪地的还下着鹅毛大雪,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们能够寻找踪迹已经就不错了。” 沈大官人问曹老爷,“曹的姥爷,我这就不明白了,宋家不是受害者吗?怎么他们家出来人也要抓呢?” 曹大老爷神秘的说,“这可是县大老爷专门叮嘱的,据说是京城来的人,是他们的意思。我们就管当差办案,具体的事儿谁还管那么多呀?这年月知道的越多越倒霉,这件事只有大佬也才知道,他也是听喝的。” 沈大官人点点头说,“京城的人走了吗?” 曹大老爷故作神秘的说,“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走没走。据说是上边很重视宋员外这个案子,所以有牵扯的人都要抓起来。宋家的宅子外面,我们已经安好了眼线,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一个不留的抓起来。” 沈大官人摇摇头说,“宋员外可是咱们县里有名的大善人,也不知道什么人能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形,您老人家知道吗?” 曹大老爷又喝了一杯酒,不紧不慢的说,“要说这宋员外,活着的时候也没少照顾我,现在遭此横祸,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人行的凶。虽然发了海捕的文书,连凶手是谁都弄不清楚,抓谁去呢?” 沈大官人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难道县衙们就一丁点目标都没有吗?” 曹大老爷放下了酒杯,慢吞吞的夹了一口菜,一边吃一边对沈大官人说,“现在是一点目标都没有,这些人半夜里来半夜里走,谁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也奇怪了,杀了这么多人,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周围的街坊邻居都没有听到动静。是第2天早晨,有一个送炭的庄户人,因为宋员外定了早晨的炭,才被发现的。虽然当天夜里下了大雪,留下了一大串的脚印,我们一直追踪到出了城,向着山里方向去了。满山遍野的上哪去找呢?” 沈大官人点了点头,接着说,“有一个方向也就不错了,出了城脚印也就乱了,到哪里去追呀?”又问曹大老爷说,“从犯罪的现场就没有找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吗?” 曹大老爷喝了一口酒,一边把酒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边对沈大官人说,“除了身体上留下来的薛家拳的痕迹,再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了。街头巷尾的议论完全都是胡编乱造,好些都是衙门里故意放出去的风声,关于宋大公子与薛家大小姐的事更是子虚乌有。县太爷为了引出来凶手而编造的。” 沈大官人点了点头,接着说,“怎么巡按大人还要勘查现场呢?” 曹大老爷说,“县衙们并没有上报,巡按大人自己就来了。想必是有人向巡按大人施加了压力,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的就把这件事,传到询问大人的耳朵里呢?县太爷在这件案子上也有点反常,按规矩应该是抓凶手,可是他要求我们凡是露头的人都要抓起来。所以发现了宋家人的踪迹,我们也就没有放过。” 沈大官人又问,“那么你说的京城到底来没来人呢?” 曹大老爷神秘的说,“知县大老爷把这件事捂得神神秘秘的,可是我的兄弟已经看见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找过县大老爷。这件事儿可是不能够说,祸从口出。” 沈大官人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看起来这件事还真是有来头。” 两个人一边喝酒,又一边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顿酒喝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在王六的护送下,两个人歪歪斜斜的出去了。 他们的谈话被京城来的杨少爷听了一个仔仔细细。 两个仆人在旁边张罗着少爷的吃喝,杨少爷吃的很仔细,酒也是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喝,三个人的行踪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三个人吃完了饭,两个仆人陪着她回到了房间。 进了房门以后,杨少爷问高个的仆人,“小五,刚才你都听到了吧?放机灵一点,你回到大堂里去,要上两个菜,要上一壶酒,在那里慢慢的吃,慢慢的喝。再听一听有没有人议论这个事情。” 小五,答说,“放心吧,少爷你在这里好好的歇着,我这就去。” 杨少爷又对矮个的仆人说,“小四,你去看一看宋家大院周围,他们到底安了多少眼线?看仔细了回来向我说。” 小四和小五,照少爷的吩咐,各自办自己的事去了。 看见两个人出去了,杨少爷自己坐在桌子前面,仔细掂量着刚才曹大老爷和沈大官人的对话。 就这样,白天的一天过去了。天已经渐黄昏,小四,先从外边回来了。 小四一进门,就对杨少爷说,“少爷,我已经把宋家大院儿周围判听的很仔细了,县衙门派去了,一共6个人,有两个人在大门口守着,另外4个人在院子周围巡逻。他们上转了一圈下转了两圈,都扮作平常的路人,并没有穿衙门里的衣服。” 杨少爷问小四,“你在宋家大院周围转了之后,看看院墙有没有什么破绽的地方。” 小四儿告诉杨少也说,“少爷,院墙基本没有破损的地方。只有在院墙的西北角,也就是后院的西北角,有几块砖掉在了地上。” 杨少爷又详细的问小四儿,“你有没有到墙根前仔细的看一看呢?那些砖是新活动的还是原来的旧茬口呢?” 小四儿很肯定的回答说,“掉下来的砖一定是最近几天才掉下来的,因为那个茬口是新的痕迹,肯定是这几天有人翻墙而过碰下来的。院墙垒得很结实,翻墙而过的人,如果没有一把子力气或者是很轻巧的轻功,都不会把这些砖给碰下来。” 杨少爷对小四说,“看起来官府的人并没有详细勘察凶手的进院子的路径,只是寥寥草草的看了雪地里留下的逃跑的痕迹。这个地方一定是那些匪徒们翻墙而过的地方,既然能够把院墙上的砖都碰下来,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遗漏的东西。赶紧的吃饭,今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再走一趟。” 小五,这个时候来了。 杨少爷急切的问小五说,“你在前厅做了一下午,有没有听到什么更新鲜的东西呢?” 小五,答说,“少爷,这一下午倒是人来人往的,这些人也是经常议论这件事情。但是他们议论的内容主要还是官府散发那些消息,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反倒是有两个心地可疑的人,他们说的都是东京汴梁城的话,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是我听的却是真真切切。更可疑的是他们利用了很多本店最好的饭菜。晚上要请伙计给他们送过去。” 杨少爷惊奇的问,“你打听出他们住在哪儿了吗?” 小五说,“来的人和王掌柜的咬着耳朵说的,我并没有听见,但是我看到王掌柜的给他下了单子传到厨房去了,想必是晚上要派伙计给他们送饭的。” 杨少爷一听,马上计上心来,就和小四小五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 掌柜的王六,接了一笔送餐的大单子,来人走了以后,赶紧的把单子就传到了厨房,他怕忘记了这件事,赶紧在账本上,把来人交代的地址也记在了上边。然后就开始招待客人了。因为今天是大雪以后的第1天,出来吃饭的人特别的多,尤其是许多老的主顾,又有钱又体面。要的饭菜都很实惠,让王六忙活的不可开交。 杨少爷在两个仆人的陪同下,又到了大厅里点了许多的好饭菜,三个人坐在那里,斯隆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很快的,小四儿就已经喝多了,端着酒杯,拿着酒瓶子,缠着王刘,非要敬他一杯酒不可。 小四儿醉醺醺的说,“王,王掌柜,我们家少爷还年轻,不会喝酒。他让我必须,必须敬你一杯酒。你要吃不喝我,我没法向少爷交代。” 王六躲来躲去,厅堂里这么多的客人,他哪里顾得上喝酒呢?最后还是被小四儿纠缠不过,极不情愿的喝了这杯酒,本来想着喝完了就行了,谁跟这个小四儿喝的太多了,仍然纠缠着王六不放手。 王六无可奈何,又不敢得罪住店的客人,特别是那位东京汴梁城来的阔少爷,在推三推四以后,又是情不甘,心不愿的喝了一杯酒。小四儿,要纠缠,却被赶过来的小五,拉了回去。 杨少爷很生气的说,“你看看,这么两口猫尿灌下去就成了这个德性,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小五,还不赶紧扶着他回咱们的房里休息,难道非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把脸丢尽了吗?” 小谷赶紧的怯生生的扶着小四儿,馋少爷回房间里去了。 进了房间,三个人相视而笑, 杨少爷故意大声的说,“我跑了一天坐在马车上身子都快散了架了,小五赶紧的给我铺床,今天咱们早点睡了吧。让小四儿也在外边屋里睡了,这个没用的东西,明天赶紧的把他打发走,省得他在我跟前碍眼。” 房间里传出了一阵“扑腾,扑腾”的声音,折腾了好一阵儿,房间里的灯才被吹灭了,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小四儿大声的呼噜声。 打了好一阵的呼噜,好不容易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门打开了,小四儿穿着一身的夜行衣,来到了院子里,提了一口丹田之气,飞身就上了房顶,顺着房脊,一溜烟的朝着宋家大院跑去。 穿过了两条街,小四儿在房上看好了宋家大院的位置,又跨过了几个房顶,终于来到了宋家大院的后院,这才从房顶上翻身下来,将近落地的时候,把一口丹田之气下沉,使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静悄悄的落在了宋家大院后院墙的墙根,然后又一个后空翻,翻上了院墙,飘飘然的就落在了后院的院子里。凭着白天侦察的记忆,沿着墙根搜寻,很快就找到了西北角落下两块砖的位置。 小四儿先贴在墙根上,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什么人。这才蹑手蹑脚的,把墙根仔细的搜寻了一遍。摸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突然间摸了一块牌子,这块牌子上面好像有字,被两根红绳拴着,牌子的下方还有几根黄色的穗子。 因为天黑看不清楚,小四儿先把这个牌子揣在了腰里,然后又把墙根整个的摸了一遍。就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左右又看了看,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拿出火石,沿着墙根又仔细的在火石的照耀下寻找了一遍,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堆乱草壳子里,找到了一只笛子, 小四儿,里喜出望外,拿着这两件战利品,回去向少爷交差去了。 18,佯装阔少入殿堂(二) 长春堂客栈的掌柜的王六,晚上无论多忙都没有忘了客人订的那桌好饭菜,正在他招呼着客人的时候,伙计王小二提醒他说,“掌柜的,后厨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是哪里的客人要的饭菜呢?” 王六想起来了订饭菜的客人的叮嘱,并没有回答王小二的问题,而是悄悄的把他拉在了一个旁边,拿起毛笔,把客人给的地址写在了王小二的手上,然后叮嘱他说,“孩子,你自己知道这个地址就行了,千万不要从嘴里说出来,你现在就按照这个地址把饭菜送过去吧。别忘了拿两坛子好酒,到外面找一个挑夫过来,他们订的饭菜比较多,你一个人拿不了,你就带着这个挑夫,按照这个地址去送吧。” 王小二很快从外面找来了一个小挫子挑夫,两个人把准备好的饭菜放在食盒子里,足足装了两个大食盒子,这个小挑夫挑着这些饭菜还真是有点吃力。王小二抱着两坛酒,王小二在前,挑夫在后,从大厅中走了出去。 在这隆冬的夜晚,天气实在是太黑了,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大街上还有一点光亮,王小二带着挑夫,按着王掌柜给他写的地址,在大街上走了一阵,就开始穿进了小巷子。大街上因为还能够借一些灯光,但是走进了小巷子以后,完全都是黑黢黢的了。 刚刚穿过一条小巷子,王小二带着娇夫进入了第2条小巷子,走着走着突然前边来了一个人,走路急匆匆的,不管不顾的一下子就撞到了王小二的身上,本来这巷子里的雪还没有完全化,王小二一下子被撞在了背阴的雪地里,一个是那个人的力气很大,再一个就是脚下一滑,王小二扑通的一声,一个大屁股蹲蹲在了地上,屁股一疼,两只手就松开了,两坛子酒咕噜噜的就滚到了远方。 那个小矬子挑夫,赶紧地撂下了挑子,在黑暗中把两坛的酒追了回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王小二的面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以后,重新又把两坛子酒放在了他的手里。 王小二被摔的屁股直疼,一边掸着屁股上的雪一边骂着说,“这么黑的天走路也不小心一点,你看把大爷撞了一个屁股墩。撞了人也不道歉,这么急急忙忙的等着给你妈出殡去啊。真是晦气。” 小矬子挑夫,只是嘿嘿的笑了笑。王小二一看周围没人,也失去了骂人的兴致,只得抱着两坛子酒接着在前边走。小矬子挑夫一直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穿过了几条街巷,这已经到县城边缘了,在一扇大门以前,王小二才停住了脚步。 王小二上前叩打门环,敲门敲了第3次,里面才出来一个人。王小二一看正是下午到店里用餐的人。 王小二赶紧的满脸堆笑着说,“大爷,我们是长春堂客栈的,给您送饭菜来了。这是两坛酒,是我们掌柜的特意叮嘱我送给大爷的。” 男人是一个九尺高的汉子,穿的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行伍出身,既不回言,也不答话,而是从王小二手里拿过了两坛子酒,转身放到了大门里边,又回头把漂浮的食盒子跌了过来,放到门里边以后,说了一句“在这里等着。”然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王小二和小矬子挑夫,两个人在黑夜里,在这个大门前面。 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大门又咣当一声开了,食盒子被从大门里扔了出来,然后大门又咣当的一声关上了。 王小二赶紧的把食盒子从地上捡起来,从兜里掏出了20个铜钱,交给了挑夫。 小矬子挑夫千恩万谢,两个人就此分开了。 王小二拿着大食盒子,慢吞吞的往店里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挫子挑夫,和一个黑影在大门前汇合了。 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里来的杨少爷,小挫子挑夫正是小五。 杨少爷压低了声音问小五,“这个时候是不是药力该发作了?” 小五点点头说,“没错。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估计这些人吃了饭菜喝了酒,药力已经把他们给迷倒了。” 两个人点点头,前后都飞上了房顶,在房顶上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动静,确认这些人已经悄无声息了,两个人这才翻身下了房。 哪知道杨少爷的脚尖还没有落地,从黑暗中突然伸出一个大手,横向向他劈来。 杨少爷机警过人,你心里早就有着防备,所以身子向后一仰,让过了这一掌。同时右腿已经抬起来了,照准了那个黑影的腰,使了7分的力气,一脚把这个人踢了一个狗啃泥。谁知道身后又有风声,转过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拿手中的宝剑挡住来人的一掌。只听啪的一声,宝剑打在了那个人的手掌上,宝剑抡起的力气,也足足有全身力气的5成,集中了丹田之气,碰到对方的手掌,早已经把对方的胳膊都震麻了。 这个时候只听扑通的一声,后边的这个人也来了,一个狗啃泥,因为在杨少爷出手的同时,小挫子已经照着这个人的后腰眼给来了一脚。这个人把集中的精力都放在了面前的杨少爷身上,哪里顾得上身后呢?前边一击,后边被踢了一脚,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四养八叉的就趴在了地上。 杨少爷也不敢怠慢,照着面前这个人的要穴就是一指,宋家剑法对血道研究的是很准确的,被点中了穴道的这个人哪里还动弹得了呢? 杨少爷飞速的翻过身来,对着趴在地上的大汉,又是一个二指禅,同样也点中了,他的要去动弹不得了。 小五已经丢下了这个人,闯进了屋子里,进了门之后不禁的暗自的发笑,因为眼前的情景更像他们两个人在外面想的一样,这些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被迷倒了。 这个时候杨少爷也进来了,小五赶紧的对他说,“少爷,全部都迷倒了,一共4个,加上外面这两个人这个院子里总共6个人。” 杨少爷对小五说,“外面那两个人看起来是看家护院的,的事不宜很多。但是这些人刚刚吃了咱们的药,即使把他们弄醒了,也要清醒一阵子。不如先把院子里那两个人弄进来,先问一个大概。然后再把这些人一一的弄醒,省得他们之间串口供。” 小五点点头说,“就听少爷的。” 为了以防万一,先拿绳子把这4个人捆了起来。 然后逼的院子里,其中一个人到了另一间屋子,小五用绳子把这个人捆了起来,杨少爷上前给他解了穴道。 小五上去左右开弓,就给这个家伙两个大嘴巴,然后厉声的说到,“小子,你给我听明白了,我们家少爷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犹豫半点小爷爷我要你的狗命。” 黑衣人赶紧的说,“不知道两位大爷想知道什么?” 杨少爷笑眯眯的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黑衣人赶紧的回答说,“我们是张御史的人,到这里督促丰源县办案的。” 杨少爷接着问,“督察院有好几个张御史,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呢?” 黑衣人回答说,“张景张玉春。” 杨少爷又问,“到底是都查什么案子?” 黑衣人倔强的说,“丰原县这么个小县城还能有什么大案子呢?还不是宋明宋子玉的案子吗?” 小五子上去又是一个嘴巴,厉声的说道,“你老实一点。你以为现在还是在县衙门吗?现太爷怕你,小爷爷我们可是不怕你的。我们家少爷问你什么,你说什么?要是不服气,小爷爷现在就宰了你。看你还有什么威风?” 杨少爷让小五子把这个家伙扔了出去,另一个家伙也没有比他知道的更多。 小五子带着其中一个穿黑衣的人,来到被蒙汗药蒙翻了的4个人中,指认了4个人里的头目。小五子问,“你可知道他是一个什么职务?” 黑衣人赶紧的回答说,“这是禁军中的指挥使,是御史张大人的亲信,大家都叫他刘大人,其他三个人都是他的手下。” 小五子半信半疑的问,“禁军里的官员怎么可能与督察院的人有来往呢?” 黑衣人急着辩解说,“督察院查案子都是用禁军里的人。” 小五这才不问他了。就把刘大人用一瓢凉水喷在脸上,看到他睁开眼睛,就知道他已经醒了,然后这个5短身材的小五,死鸡拉活大雁一样把刘大人弄到了杨少爷的面前。差点让杨少爷乐喷了。 小五子上前给这个刘大人一顿大嘴巴子,打的这个刘大人苦苦的哀求,小五子厉声的说道,“不打你也可以,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们家少爷,你要是不想挨打,不想掉脑袋,我们少爷问你什么,你就干净利落的打什么。你如果敢说假话或者是隐瞒,看到你旁边的这几个家伙了吗?都是被我们家少爷点了穴道,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成。念在你是朝廷命官,给你留一点脸面。如果要是给脸不要脸,小爷我有法子治你。” 刘大人低声下气的说,“好汉爷爷,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们,只要留下本人的一条狗命,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不敢说半点谎言,也不敢有半点隐瞒。只求好汉,爷爷饶命。” 小五子朝他的脸上啐了一口,生气的说,“你要如果敢耍花活,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如果把我们家少爷得罪了,点了你的生死穴,你是想死死不了要活活不成,你就受一辈子洋罪了。” 然后小五子就站在了一边。 杨少爷笑眯眯的问刘大人说,“请问这位大人,你到底是什么官职?” 刘大人看着面前这个面上的少年,刚才被一顿毒打已经吓破了胆,赶紧的低声下气的说,“好汉爷爷,小人是禁军里边的指挥者,奉御使张大人之命,来到丰原县督查案子了。就是为了宋明宋子玉的案子。” 杨少爷板起脸来,大声的呵道,“好你一个奸诈的小人,你明明就是杀害宋明宋子玉的幕后真凶。还假装什么督查案子的,这边做了案子那边去督促县衙门破案,你的这种伎俩能够骗得过我吗?我可告诉你,你们几个人的行踪,我已经跟了这么多天了。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完全都知道。你如果在避重就轻,小心我要给你的生死穴了。你不想像你的同伴那样,受煎熬吧。” 刘大人下的体若筛糠,裤子底下顿时湿了一片,哀嚎着说,“好汉爷爷,宋明宋子玉的一家人确实不是我们老人杀的,这些虽然都是张大人一手策划的,杀人的和办案的确实分成了两拨人。杀人的是梁指挥使指挥的,我只负责督促县衙门,迅速的结案。” 杨少爷不高兴的说,“哪里搞了这些薛家拳的传人?把现场做得如此的逼真,你们本来就是一匹豺狼,还分什么梁指挥使刘指挥使吗?你如果再这样的吞吞吐吐,别怪小爷爷,我手下不留情。” 刘大人一边抱着一边又说,“好汉爷爷饶命,容小人与你从头说来。一个半月以前,大相公找到了督察院张景张玉春的大人,为了除掉太尉,剪除掉他的臂膀,让张大人除掉宋明宋子玉的情报网。薛宋两家一直都是太尉大人的眼线。据说是太宗年间留下来的。 督察院监察御史张景张玉春大人是大相公的得意门生,得到了大相公的命令以后,就把我和梁指挥使调到了督察院,我们三个人一起商量,定了一个万全之策。这才开始减除薛宋两家。 我们的计划是,先造成薛家杀了宋明宋子玉的假象。然后以此为理由对薛家动手,并开始剪除他们的网络,5天前的一个晚上,梁指挥使带着东京汴梁的一家镖局,用他们一个月以前练习好的薛家拳,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冒充薛家的人,把宋明宋子玉一家全部杀掉。到这边结案,在对老薛家动手。 谁知道这件事被巡按大人知道了,这个巡按大人是太尉的门生,对于丰源县判的案子,巡按大人提出了疑议,并且把这件事报给了太尉大人。我们禁军是受太尉大人节制的,又不敢直接去找巡按大人的麻烦。所以双方就在这里僵持起来了。估计这边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老薛家,这已经让御史张大人很生气了。所以这两天我们正在给丰源县现衙门施加压力。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这个林少爷实际上就是宋承祖,听到这样一个惊天的大阴谋,因为丞相与太尉不和,竟然引起了薛宋两家的杀身之祸。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因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宋承祖心里也是有些高兴。虽然只听到刘指挥使的一面之词,而且不能够让他签字画押。但是事情总体的全貌到这个时候终于真相大白了。那位张大人能够善罢甘休吗?有了太尉大人的干预,巡按大人的过问,能够阻止这些人放过宋家其他的人和老薛家吗? 这些一系列的问题,在宋承祖的脑袋里,迅速的形成了一连串的问号。虽然说现在遇到了整体问题的根源,目前也拿着人证,作为宋朝这样一个文官为主,朝廷的吏制结构,即使是太尉大人,这样主管军事的官职也是由文人来充当的。根本就不懂得南征北战的将军们,为什么会有这样庞大的一个信息情报系统。 宋承祖还要以杨少爷的身份再接着审问。因为他担心宋家其他的人会不会受到牵连,所以又问刘大人说,“宋二先生就在东京汴梁,宋三先生在洛阳,为什么单单的先要杀害宋明宋子玉。” 刘大人赶紧的回答说,“我们查了宋氏三兄弟,宋二先生和宋三先生并不重要,薛宋两家的情报系统,主要是掌握在宋明宋子玉的手里。虽然他在不起眼的丰源县城,但是他的情报系统却覆盖着我大宋朝的所有疆土。太尉的指令就是靠着宋明宋子玉传达的,只要端掉了宋明,宋子玉一家人,这一套情报系统就群龙无首了。太尉也就成了聋子和瞎子,他还拿什么和大相公做对呢?所以我们首先选择的就是对宋明宋子玉下走。其他的宋家人在逐渐的清理。” 宋承祖听到这些以后,真是被吓得心惊胆战,看起来除了大伯知道很多事情以外,你的师傅清虚道长也应该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虽然自己的父亲对这些事情不一定全部都知道,但是对大伯父所担负的使命,他也应该是有所判断的,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下山的时候,师傅给了自己这把清虚道长。 师傅和父亲不把那把剑的威力和使命告诉自己,就是想让自己带着这把剑,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大的风浪,让这把剑发挥它充分的作用,随着事情的深入自己就会对家族的这件大事,越来越清楚了。 想到了这里,宋承祖觉得自己回到丰原县城是真的作对了,在这一点上还是要感谢大哥高云峰的指点。如果不是他判断的准确,自己来到丰源县城也是一个无头的苍蝇。现在已经挖到了根源。 现在面临最大的抉择就是,这6个人怎么处理? 如果把这6个人放了,无异于放虎归山。他们知道他们的计划败露了,会不会疯狂的实施他们那个惨无人道的计划?再想阻挡他们都已经不可能了。这6个人看起来是很关键的6个证人。 但是如果这些人无故的失踪了,依然是提醒了张御史,他是朝廷的大员,没有了这几个爪牙,他还可以另外组织一些人实施他那个罪恶的计划。要想阻止他们这个计划,能够做到的人只有太尉大人了。 现在在问他们任何的细节都已经是多余的了,当务之急是让他们这个罪恶的计划流产,想一个什么办法,能够把他们所有的计划,暴露在太尉大人面前呢,要想一个绝妙的高招,既不暴露自己家庭的身份,又可以为自己的家庭和老薛家化险为宜,眼前用好巡按大人这一条线了。 就这么办,宋承祖所知又想拿定了主意。 宋承祖对小五说,“兄弟,把他们全部的都绑起来,我估计你四哥哥已经回到客栈了,你们两个人连夜赶紧的买两辆马车。悄悄的来到这里,我在这里守着你们。然后我们把他们送到巡案大人那里。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然的话我们可就麻烦了。我在等你们的时候,把这家伙的口供写出来,让他签字画押。你们越快越好。” 小五按照宋承祖的交代,把院子里的这几个人都重新五花大绑,然后用瀑布把他们的嘴堵的严严实实。反复的检查了以后,才赶回客栈去找小四了。 小五子用最快的时间回到了客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四哥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兄弟两个人一见面,小五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向自己的四哥学说了一遍。听的小四真是心惊肉战,然后两个人赶紧的去车行,砸开人家的门,出了大价钱,从老板手里买了两辆大马车。这两辆马车是这个车场里带棚子的。 趁着黑夜哥两个把马车赶到了小巷子里。小五并没有敲门,而是飞身越过越强,跳到院子里以后打打开了院门,来到了宋承祖所在的房间。只见他已经把那些人的口供都已经写成了一封信,并已经让刘大人签字画押了。 三个人把这6个人分别抬上了两辆马车,然后从这个院子退了出来,把院门原封不动的锁好了。三个人赶着马车,趁着黑夜直接奔巡按大人那里去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三位小英雄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赶了50里路,新马车都已经快跑的散了架了。 来到巡按大人的府邸,看见里面漆黑的一片,宋承祖示意另外两个小英雄一起把这6个人从车上抬了下来,然后把刘大人口供的那封信,别在了他的胸前。让两位小英雄把马车赶走了。 宋承祖确定周围左右没有什么人了,这才悄悄的来,到了巡按大人院子的大门面前。用尽平生的力气狠狠的锤了一阵子门。 院门疯狂的响动,很快就把巡按大人和他周围的人惊动了。 巡按大人急急忙忙穿好的衣服,从后院赶到了大堂,只见院门子门口黑压压倒了一片人,自己的三班衙役也挑着灯笼火把都出来了,围在这些人的周边。 巡按大人问自己的衙役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衙役的班头,赶紧的跑到了巡按大人的身旁,指着这些人说,“大人,我们开了门就看着这几个人被捆在这里。您看看那一个人身上还别了一封信。” 巡按大人高声呵道,“还不快把那封信给我拿过来呀。” 班头跑到了刘大人的面前,从他的胸前把那封信拿了下来,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巡按大人的身旁,把这封信毕恭毕敬的双手递到了巡按大人的手里, 巡按大人借着灯笼火把的光亮,把这风气大概的迅速浏览一遍。 只见巡按大人的面容,越看这封信,脸色越是涨红,最后变成了苍白。 19,仗剑走天涯。 宋承祖留下这个难题,给巡按大人处理。 他做这件事儿,首先是为巡按大人提供了证据。既然巡按大人是太尉大人的亲信,拿到这个证据以后,他一定会去找太尉大人。大相公和张御史这一帮人,自然有太尉大人去对付了。 其次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高云峰去了颖昌薛家,飞鸽传书告诉他,现在那里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另一路人马已经杀向了颖昌,高云昌的处境到底怎么样?自己的大哥,宋耀祖的情况是怎么样?情报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也就是他最挂念的事儿。大伯父一家已经被人家抄家了,死了这么多人。大哥,宋耀祖是大伯伯的唯一继承人。如果他再出点儿事儿,怎么对得起大伯伯的在天之灵。 宋承祖决定,带着方小四儿和方小五,一起赶奔颖昌。 三个人打马如飞,赶了一天的路程,因为可以换马骑,三个人,六匹马,一天的时间已经是别人赶三天的路程了。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宋承祖决定找地方打尖。 正在往前走,突然间看见前面有一彪人马,宋承祖立刻提高了警惕。 宋承祖对方小四,方小五说,“两位兄弟,你们两个人在后面给我压阵,我去前边看看这一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方小四说,“公子小心。” 宋承祖提马向前,刚要和前边的队伍搭话,却已经到了一个卡口。前边的队伍,被官兵拦住了。宋承祖冷眼观看。 为首的是一个穿白的小将,看上去也就是20左右。此人一看,威风凛凛,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个杀气。坐在马上和官兵说的什么。 宋承祖运用自己的功力,把两个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官兵,“你们是什么人?打哪里来,到哪里去?” 白衣小将,“军爷,我们是常威镖局的人。奉命到前边去支援。请行个方便。” 官兵,“你们说你们是常威镖局的人,有何为证?” 白衣小将,“这是我的腰牌。请军爷过目。” 白衣小将,把自己的腰牌递给了官兵。 官兵看了看,然后说,“自己人,凡是你们常威镖局的人,都是我们自己人。不过前边的情况很复杂。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走吧。” 白衣小将,“多谢军爷。”然后他一挥手,这一彪人马过了卡口。 宋承祖混在这些人的队伍里,也过了卡口。他清楚地看到,这些人打的是常威镖局的旗号。提起这个常威镖局,宋承祖恨的是牙根儿八丈长。就是这些人,杀害了大伯伯一家人。现在又赶往颍昌城,助纣为虐,且看小爷怎么对付你们。 宋承祖正在低头盘算,人马已经来到了一片旷野。 “不知英雄是何人?由我等同行,可否通名报姓?”宋承祖一听,缓缓的抬起头来,面前正是那个白衣小将。宋承祖心里想,小爷,能告诉你真实的姓名吗?那不成了,你嘴边的肥肉。想到这里,宋承祖计上心来。 “哎呀,大哥。我是丰源山货商阳家的少爷。正好赶上你们常威镖局。我们家的货,常年是让你们家护送的。真是山不占水转。在这里,竟然碰上了你们的人,还请英雄行个方便。杨某人在这里多谢啦。”宋承祖一副油腔滑调。 白衣小将一听丰源,虎目圆睁,大声的说,“敢问小兄弟,你是来自丰源县吗?” 宋承祖一看他大惊小怪,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有鬼。还是那副腔调,和他周旋。“是的呀,大哥。最近这几天,丰源县风雨飘摇。我可是我爹的一根独苗,让我到别处去躲一躲。现在碰上了我们家最好的镖局。我把我自己当做一只镖,寄存在你们这儿怎么样?完事儿以后,我给你大把的银子。” 白衣小将懒得听他那么多的话,而是单刀直入,“小兄弟,你出来的时候,丰源县宋员外的案子怎么样了?” 宋承祖心里高兴,“惨啦,太惨啦!也不知道是哪堆王八蛋。对人家下那么大的很少。这些人真是缺了八辈儿的得了。”宋承祖当着白衣小将大骂起来,一边骂,一边偷偷的直乐。看你怎么表演,这回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吧。 白衣小将仍然板着脸问,“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宋承祖仍然是话语周旋,“听说是颖昌薛家所为。” 白衣小将厉声喝道,“那你就是在骂薛家的人了。” 宋承祖嘴硬,“骂了又怎么样?” 白衣小将面沉似水,“道听途说,何以为据?” “我又不是官大老爷,当然是人云亦云。你是不是看我年纪小,和我找茬儿呀?”宋承祖可是有点儿挑衅了。 白衣小将轻蔑的看他一眼,然后不屑一顾的说,“一个小娃娃。谁有时间理你呀?如果你不是丰源县来的人,我都不搭理你。” “越说越离谱啦。我是一个小娃娃,你又比我大几天呐。如果你不服气,咱们两个比货币会怎么样?别看你人多势众,小爷我并不怕你。”宋承祖真是诚心。 宋承祖心里想的是,既然是常威镖局的人,用对这件事情这么敏感,说不定就是沙海,大伯伯一家人的凶手。我为何不伸手试探一下,如果这些人用的是薛家拳,那么必定是凶手无疑。 白衣小将看到他那种斗鸡式的驾式,再看看他的年龄,气的直乐。“娃娃,找地方玩儿去吧。谁有功夫儿在这儿搭理你呀?我们还有正事儿。不要插在我们的队伍里,自己行走吧。”白衣小将,这是要撵人了。 宋承祖被人家看不起,想过过招,探探人家的底细,人家也没搭理。宋承祖并不甘心,打马向前,与白衣小将打了个对头。 宋承祖把自己的宝剑从刀鞘里抽出来,用剑指着对方,“怎么你怕了吗?” 白衣小将这回可是真生气了。江湖人士,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够用兵器对着人家。虽然这是一个小孩儿。但是拿着宝剑指向对方,这已经是狂妄无礼了。白衣小将怎能忍得? “你待怎样?”白衣小将怒发冲冠。 “和小爷过过手吧。”宋承祖也是一脸的豪横。说完,提了一口丹田之气从马上飞跃到了地面。 就这一个动作,白衣小将,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小娃娃了。 白衣小将如法炮制,一个鹞子翻身,从马上飞跃下来,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宋承祖的对面。然后一脸正气的问,“小娃娃,你真的要打吗?” 宋承祖一不搭言,二不回话。挥舞着宝剑,已经杀到了白衣小将的面前。 宋承祖来的是一个海底捞月,用的是宋家的72路夺命剑的招式。 白衣小将不慌不忙,来一个乌龙探海,躲过了他的招式。但是同时,双拳已经对着他的肋下袭击。拳带风声,直接就打上了他的两骨。这一招是薛家拳法经典的招式,叫做平步双击。 宋承祖本来就是要试探对方是不是要使薛家的拳法,没想到白衣小将起手式就是薛家拳的经典招式。这让小英雄气往上撞,72路夺命剑施展开来。 但只见: 无痕少年宋承祖,72路夺命剑。剑锋煞气浓,剑招快如风。扑向面门灭顶之灾,戳向二目气如虹。直夺咽喉剑所指,剑花飞扬豪气在,一条银蛇鬼缠身,招招杀气夺取人魂。 宋承祖招招要命。白衣小将却是沉稳不乱。一套薛家拳,使得更是一气呵成。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在了一处。只打得昏天黑地。周围的人都怕被剑气所伤,围拢在周边,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两个人正在打的不可开交,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宋城组一套宋佳的72路夺命剑,上下翻飞。白衣小将,一套36路薛家拳也用的是如火纯青。 突然之间,白衣小将一个旋风脚,借着宋承祖的招式,飞出了圈儿外。 宋承祖也收住了剑。 两个人的心中,暗暗的佩服对方。 宋承祖挑衅的问,“害怕了吗?我看你像哪里逃?” 白衣小将并不生气,脸上也变成了和缓的气色。和颜悦色的问宋承祖说,“小英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姓杨。而是宋家的人。” “适应怎么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宋家的七公子,无痕少年宋承祖。” “你怎么知道?” “你的年龄,也就是十二三岁。” “十二三岁的少年,多了。你怎么断定我就是那个人呢?” “宋家72路夺命剑。你这样小小的年纪,就能把这套剑法用的神出鬼没,如果不是宋家的人,怎么能够做得到呢?” “小爷我是了,怎么样?” 白衣少年双手抱拳,向着宋承祖深深的鞠了一躬。一边鞠躬一边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我是薛家的二公子薛强。这里给兄弟赔礼了。” 宋承祖笑呵呵的说,“哈哈哈!你这是在蒙鬼呢吗?你分明是常威镖局杀害我大伯伯的凶手。拿命来。”说完,一个箭步飞上前去,宝剑直取对方的咽喉。 薛强飞身跳到了他的身后,高声大喊,“七兄弟助手,我有你二姐姐宋怡楠的情况,可以说与你听。” “你把我二姐姐怎么样了?”宋承祖一边说,一招力劈华山,宝剑带着风声,自上而下迎面劈来。 薛强一个凌空飞步,又躲过了这一招式。嘴里大声的说,“她现在已经去薛家报信了。我们两个人早晨刚刚的分开。我确实是薛家二公子薛强。” 宋承祖这才停住了自己手中的宝剑,大声的问道,“你说你是薛家的二公子削强为什么打战常威镖局的旗号?你说你是薛家的人,为什么和官兵串通一气?你既然是薛家的人,怎么知道我大伯伯遇害了?” 薛强已经急的,脸都红了。急忙的解释说,“七公子,我们这些都是镇远镖局的人。正因为那些人已经设了路卡。专门对付我们镇远镖局的人。我们才不得不换上了常威镖局的旗号。为的就是蒙混过关。我的腰牌,也是从常威镖局人身上搜出来的。如果我们暴露了身份,那就会被人家截杀。小兄弟,说来话长,我们能不能够坐下来谈话?” 宋承祖将信将疑,看对方说的这么恳切,虽然打消了一些疑虑,但是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手中依然紧紧的握着宝剑。“别跟我套近乎。咱们还是在这儿,先把话说清楚吧。” 薛强一看,只能进一步的解释说,“我确实是薛家的二公子,薛强。我们押送了一趟镖,去京城的张大人家。我们在城外边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议论你们家的事情。我们就暗中跟踪他们。谁知道他们是派来跟踪我们的。我们就这样进入了人家的圈套。可惜手下一不留神,把他们全解决掉了。后来又来了后来又来了第二批,第三批杀手。也就在我和第三批杀手交手的时候,你二姐姐送一难出手,帮助我了结了战斗。” 薛强就这样一五一十的把他和宋怡楠相互认识到结伴而行,夜探梁山寺,然后宋怡楠进颖昌城报信儿。自己在外围收拢自己的队伍的事儿,全都说了一遍。 最后薛强说,“宋公子,虽然是一天一夜,我和你二姐姐宋怡楠一起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现在已经分开一天了。想必是她已经到了我们家里,见到了我的八叔和你的大哥。还有你的盟兄高云峰。我们两个人分别以后,我也和我八叔的大徒弟张青取得了联系。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你。小英雄,丰源县的情况怎么样啊?” 无痕少年宋承祖,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骗得过去的。也不是薛强这一番话,能够让他完全相信的。但是看到他言之凿凿,心里也消除了很多的疑虑。但是疑心并没有完全的放下。宋承祖知道自己这一次下山的使命。稍微有一点儿闪失,那就会前功尽弃。 宋承祖说,“我那边儿的情况,咱们先不用谈了。你和我二姐姐在一起,也有一天一夜。我暂且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你们现在要到哪里去?” 薛强知道,宋承祖还没有完全的相信自己。这个薛强是理解宋承祖的。但是让薛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少年,有着这样高的警惕性。看起来宋怡楠说的不错,她这个弟弟,真的是少年多智谋。 薛强对宋承祖实话相告,“小英雄,我们现在就赶往我们薛家在城外的基地,十里堡村。张青大哥正在那里等着我们。他的手里可有100名死士。小英雄,请跟我来。” 薛强说完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队伍,开始向十里铺进发。 宋承祖虽然是将信将疑。但是终归遇到了和这件事儿相关的人。不能够轻易的放过。如果薛强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壮大自己的实力,解决当前的危机。如果说薛强说的是骗自己的,又有什么不敢闯这一趟龙潭虎穴呢。 宋承祖对方小四和方小五说,“两位兄弟,我们就暂时相信他说的话。不过我们要提高警惕。来来来,和我一起追上他们。” 三匹战马很快进入了薛强的队伍。 20,仗剑走天涯(三)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无痕少年宋承祖。 宋承祖看到,薛强已经胜了一阵。把老将秦风打了一个脑袋开花,脑浆迸裂。 关中剑客俞飞鸿,一看就是成名的侠客。一把剑使的上下翻飞,剑气十足。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同是练剑之人,宋承祖认为,只要是自己上阵,短时间内就可以取上。虽然于鸿飞用的是武当剑法,72路夺命剑,招招要命。但是比起宋承祖的清虚道长,还是差了一大截儿。 在武当剑法之中,72路夺命剑是基本的套路,是每个练剑之人都必须掌握的基本功。主要是把招式练熟。在练剑的过程中,主要是体会剑道和剑气。宝剑本身就是轻兵器,如果以这一剑之力,挑战江湖。必须在基本的套路上,要加入功法。虽然俞飞鸿这套剑练的已经是如火纯青,是看出来,并没有什么功法加持。 无痕少年宋承祖的这柄剑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72种套路。但是都是从基本的剑法演化而来。致命性和巧妙程度都远远高于武当的这一套剑法。更何况下山的时候,清虚道长特别将九玄混元功功法,传授于他。虽然这一套功法并没有练的很成熟。但是招式加功法,要远远强于俞飞鸿的剑的招式。 两个人身上都负有使命,不能够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久。要想快速取胜,自己必须亲自下场,亲自解决这个剑客。不然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久,会招来更多的敌人。那么薛家就危在旦夕了。所以宋承祖才大喊一声。 薛强听到宋承祖的呼喊,用了马踏飞燕的功法,出了圈儿外。 俞飞鸿也收住了剑式。 这时候,无痕少年宋承祖来到了他的对面。 俞飞鸿手持宝剑,并经观看,对面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了一个大红的斗篷。身后背着一把宝剑。过镂空的剑鞘,可以看到剑锋熠熠发光。俞飞鸿是练习剑法之人。对天下的宝剑当然是略知一二。但是在他的大脑里搜索了一遍以后,也说不出这一柄宝剑到底是出自何方。这就让俞飞鸿的心里发毛了。 剑客不怕对阵,怕的就是对阵之人的底细一无了解。同是练剑之人,人家对你的底细一清二楚,你却对人家没有丝毫了解。从气势上,就已经输下阵来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俞飞鸿用手中的宝剑一指宋承祖大声的说道,“娃娃,你家于大爷有好生之德。你这样的小娃娃,还是回家去吧。刀枪无眼,大爷我怕伤了你的小命。” 宋承祖一不通名,二不报姓,从背后摘下了自己的宝剑。自己还不能够公开自己的身份。面对着剑客,又不能够说谎。宋承祖只能够这样默默的与对方对阵。无论他怎么叫嚣,宋承祖都没有搭理他。 宋承祖一个箭步来到了俞飞鸿的面前,但是只是把宝剑抓在手中,剑未出鞘。 这对于剑客来说,那是莫大的羞辱。俞飞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来了一个繁星摘月。俞飞鸿的宝剑直接砍向宋承祖的耳朵。 宋承祖刚要用自己的宝剑去拦住对方,却听到对方的阵营有一个女人在高喊。 “相公,且慢动手!”说着话,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女人,来到了俞飞鸿的旁边。 “绣娘,你来干嘛?”俞飞鸿问这个女人。 肖秀娘对俞飞鸿说,“夫君,你可知道他手里拿着这柄宝剑是什么宝剑吗?” “没有见过。”俞飞鸿说。 “这一柄宝剑叫做九玄混天剑。那可是玉清观清虚道长的兵器。估计二人曾经受过清虚道长的恩惠。此人既然拿着这柄剑,就可能与清虚道长有关联。如果是这样,我们怎么能够去面对故人?”肖秀娘语重心长的对俞飞鸿说。 俞飞鸿倒吸了一口凉气,自言自语的说,“原来是这样啊。”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宋承祖说“请问小英雄?清虚道长是你何人?” 宋承祖知道这两个人跟自己的师傅有瓜葛,不得不把两个人的关系告诉他们了。 “两位前辈,那可是我的授业恩师。”宋承祖对天拱了拱手。 肖秀娘一字一句的说,“小英雄,我们也不问你是谁。但是我们夫妻曾经受过清虚道长的指点。今天我们来这里,是受到了人家的邀请来助阵的。既然我们与你的师傅有故交。我们之间,就不能够刀兵相见。我们夫妻走了。” 说完话,肖秀娘拉着俞飞鸿扬长而去。 对方阵营的人,一看这一对夫妇不战而走。又知道对方一定是名师之徒,没有一个人是人家的对手。只能够夺命而逃。 一场战斗就这样的结束了。 宋承祖一出面,就凭着自己手中的这柄宝剑和师傅的名号,不战而屈人之兵。让薛强刮目相看。本来就对这个小兄弟已经高看了一眼。经过这一次,薛强更是不知道宋承祖的底细了。但是从心里佩服这个美少年。 宋承祖看见薛前还在那里发愣,赶紧的说,“二哥哥,赶紧招呼我们的人。离开此地。赶奔我们的驻地。晚上我们俩人还有行动呢。” 薛强带着自己的人马,直接来到了十里铺,与大师兄张青会合。 宋承祖到了十里铺以后,见到了大师兄张青。又看到了100名薛家的死士。这才完全打消了对薛强的疑虑。 宋承祖上前深深鞠了一个躬,对薛强说道,“二哥哥,小弟,这厢有礼了。在路上,二哥哥对兄弟,我掏心掏肺。我依然不相信你。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真假难辨。小弟也是,不得不如此。更何况你正是打着常威镖局的旗号。又怎么能不引起我的怀疑呢?在清原县,我已经探听到,并且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就是这个常威镖局,充当官府的爪牙,而且使用的是你们薛家拳的拳法,杀害了我大伯伯一家。所以对你疑虑重重。” 薛强赶紧上前拉住宋承祖的手,亲切地说,“兄弟,正是这一点,哥哥很佩服你,警惕性高,不像哥哥。在汴梁东京被人家跟踪了,都不知道。这一次你奉师命下山,专门为宋伯伯一家被害而调查。没有这么多疑虑,怎么能够从这些纷乱复杂的线索中找到真相呢?正是你这种怀疑一切而合理的求证。才让这个事情水落石出。现在看起来,第一个找到真相的就是你这位无痕少年。哥哥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呢?” 宋承祖又把在清原县规查打伯父被害一案的,经过详细的和薛强说了一遍。说到激动之处,也是泪流满面。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是因为还未到真正伤心处。一个13岁的少年,面临自己亲人的灭门惨案。怎么能够不大放悲声? 薛强一边听,一边用手拍着。宋承祖的肩膀,好生的安慰。 薛强知道,无痕少年宋承祖,这些天一直在忙忙碌碌。并且一夜之间奔波了几百里地,来到了这里。一路上不仅是快马加鞭,而且日贼杀贼。别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是一个棒小伙子也受不了。更何况备份在新身体,本来就受了刺激。所以赶紧安排一个房间,让他好好的休息。 宋承祖看到薛强已经出了自己的房门,身体也确实疲惫,而且还想夜间同薛强一起再探。梁山寺。所以他也必须抓紧的休息一下,补充体力。然后夜间行动。 由于这些天,真的是劳心费力。宋承祖也确实是疲惫不堪。所以躺在床上,立刻就入睡了。 忽然间,宋承祖觉得有什么动静,他从梦中惊醒。 只见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窗户上。 宋承祖赶紧起床,从窗上取下的匕首。并且从匕首上取下了一张羊皮纸。拿在手里展开一看,原来是有人写的一封信。 小英雄: 我们是俞飞鸿贤伉俪,战场相遇,匆匆一别,疑点重重。小英雄,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叙。希望我们掌握的情况,对你有所帮助。还希望你一个人悄悄的出来,我们就在外面的树林里等候尊驾。 即日 俞飞鸿叩首 宋承祖完了这封信以后拿定了主意。穿好了衣服,自己悄悄地溜出了院子,来到村边的小树林里。 刚刚进了这片树林,俞飞鸿夫妇就已经找过来了。 “小英雄,辛苦了。”俞飞鸿说。 “俞大侠,在下是玉虚观清虚道长的弟子。我姓宋,叫做宋承祖。在战场上多有冒犯,还请贤伉俪海涵。您既是我师傅的朋友,就应该是我的长辈,在下这里有礼了。”说完话,宋承祖对阵俞飞鸿夫妇,深深的鞠了一躬。 俞飞鸿,赶紧双手相搀。赶紧的说,“小英雄,你我都是道长的徒弟,应该是师兄弟。你可以叫我俞师兄,这一位是你的肖师姐。我就叫你宋师弟。如何?” 宋承祖又重新见礼。“师兄师姐在上,小弟这厢有礼啦。” 肖秀娘干脆利落的说,“宋师弟,不要多理。我们都是练武之人,行走江湖。何必要个性凡夫处理?我们有一个重要的情况,想和你说一下。我们二人本来是在关中一带武林行走。凭着我们两个人,一对宝剑,应该说是在大西北也是横行无阻。半个月以前,我们被常威镖局的总镖头秦风邀请,一路入主中原,为他们助战。所以今天才鲜谢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差点儿闹了一个乌龙。” 宋承祖笑着说,“师姐不知者不怪。你们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他们有没有说要对付什么人?” 俞飞鸿接着说,“师弟,常威镖局西北分支,在大西北,也是响当当的名声。武林人士上下都给他们几分薄面。秦风老儿说是在这里有一个颖昌薛家。仗着武艺高强,横行乡里。常规镖局调集各路英雄,一起铲除这个恶霸。我们这些武林人士,不就是替天行道。所以我们二话没说,就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现在看起来,他们都是谎话连篇。一路上追杀镇远镖局。而且还有朝廷的禁军参与。只要是追上他们的镖队,最开始还是监视,这两天已经杀红了眼。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今天才会,撤出战场。” 宋承祖就把自己前一段时间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下。特别介绍了大伯父一家,因为官场上勾心斗角,成了牺牲品,全家被灭门的事儿,告诉了他们。而且又和他们说朝廷出了大奸臣,而这些奸臣也是针对颖昌薛家。 他最后说,“师兄,师姐,是这几天我经历的事情。小弟对你们不敢隐瞒。” 俞飞鸿夫妇点了点头,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肖秀娘是一个快言快语的人,直接对宋承祖说,“师弟,我们夫妇刚刚看你施展的剑术。和我们从师傅那里学的,千差万别。虽然招式上还有些相似,但完全不是一个体系。你能跟我们说说为什么吗?” 宋承祖诚心诚意的说,“不瞒二位师兄师姐。原来我不知道师傅教我这套剑法和这一套功法有多大的功效。一路走来,我才深深的体会到,师傅,他老人家教了我一套绝不外传的功夫和剑法。这套剑法叫做九玄混天剑。和我手里拿这一柄宝剑同名。也是72套套路。临下山的时候,又传授了我一套九玄混元功。” 肖秀娘听的这一切,眼睛里放出了光芒。好奇的说,“小师弟,我们夫妇向师傅学习剑法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几年以前的事儿了。这些年,我们师徒两地之间并无太多的来往。所以对师傅新创建的这套剑法和新编制的这套功法,毫不知情。你能不能够为我们演示几招,也让我们开开眼界。你知道练剑之人知道了新的剑法和功法。都是很好奇的。如果不违背师命,我们两个人,真的想见识一下。” 宋承祖哈哈一笑,“各有何难?不如你们夫妇和师弟一起对见我们切磋一番怎么样?” 俞飞鸿夫妇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还好。最后还是肖秀娘干脆,“小师弟,那就让我们夫妇领教一番。” 三个人在林子里找了一块儿空地,宋承祖一对二。 宋承祖提了一口丹田之气,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俞飞鸿夫妇向他进攻。 肖秀娘手持宝剑,剑光闪闪,近身一剑直扑宋承祖的咽喉。宋承祖用手中的宝剑,轻轻的一磕,顺势来了一个削手法。就是把剑磕出去以后,不等对方进攻,对面剑,手握剑的手腕。这一章集齐的很啦。肖秀娘迅速的向身后退,宋承祖却是紧贴不放。剑光直指她的小腹。俞飞鸿这个时候瞅准了机会从右侧进攻。来了一个剑波飞扬,直接奔他的左肩砍来。宋承祖用自己的剑鞘,磕开了俞飞鸿的宝剑。 三个人你来我往,打在一处。 但只见,无痕少年一对二,一对大侠双挑战,剑光直指肖秀娘,剑鞘抵挡俞飞鸿。一对夫妇双进功,一柄宝剑取面门,一柄宝剑功腿脚,上下齐攻不手软,剑招奇妙夺人魂。好一个无痕美少年,一边躲闪一边攻,上用宝剑削手腕,一边剑鞘御强敌。夫唱妇随双剑合一,威力无比谁能敌?好一个少年宋承祖,不慌不忙分别料理,脚下凌波微步飞,气沉丹田功夫美,一片剑光,混然一体。三位师兄弟切磋武艺。 三个人你来我往,打了几十个回合。虽然是两个人向一个少年进攻,确实累的一对夫妇,气喘吁吁。反观少年宋承祖,气定神闲,面不改色。更是套路分明,张弛有致。虽然俞飞鸿夫妇一招快似一招双减不离宋承祖的左右,还是被他不慌不忙,化险为夷。并且抽出空档,不断的进攻。弄得俞飞鸿夫妇反而是手忙脚乱。 三个人越打,情绪越高。 谁知道,周围突然涌出了一批人。其中的一个人,大声喝到,“什么人在这里打动刀兵眼里还有我们薛家拳吗?” 说着,这些人一拥而上,把三个人团团的围住。 21,仗剑走天涯(四) 突然间,宋承祖喊了一声,然后跳出圈外。 宋承祖双手一抱拳,“师哥师姐,承让了。” 俞飞鸿夫妇异口同声,“师弟,领教了。” 宋承祖对俞飞鸿夫妇说,“师兄,师姐,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应允否? 宋承祖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在乎周边的人存在。 但是这些人当中的首领不干了。这个人是谁?正是大师兄张青。这些人又是谁呢?就是他领导下的100个死士。 有人来报告,树林里有人在打斗。张庆迅速的布置人,把树林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然后逐渐的缩小了包围圈。最后把宋承祖三个人为围在了当中。 大师兄张清看的明白。被两个人挑战的,正是无痕少年宋承祖。 但是张青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三个人一招一式,互相都没有忍让,而是击中对方的要害。你来我往又形成对宋承祖的威胁。相反的,宋承祖和挑战的两人过招的时候,却有意的忍让。大师兄张青也是练武之人。看到这种情形,让他不得不想宋承祖占尽了优势,为什么对另外两个人不下狠手呢? 张青看着三个人过招,越看越过瘾。 无痕少年宋承祖,并没有完全地采取保守的方法进行防御。而是瞅准了机会就进攻。剑锋所指都是对方,要命的部位,但是他却不知对方于死地,适可而止,点到为止。出招既准又狠,但是恰到好处。 再看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是有经验的江湖人士。他们手中的一把剑,用的也是炉火纯青。每出一招一式,都很见功夫。但是他们就是攻不进宋承祖的气场。宋承祖好像是被一个很大的保护罩。笼罩着一样。无论对方出手多么的狠,把握的机会多么准,都不能够进他的身。 看到三个人对公最妙之处,张青真想大喊一声好。但是张青就觉得三个人之间有点儿不对劲儿,为什么宋承祖攻而不死?为什么这两个挑战之人却是拼死的进攻,而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看到宋承祖和俞飞鸿夫妇旁若无人的交流。张青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了他们身边。 宋承祖赶紧停下了,和俞飞鸿夫妇的交谈。 “师兄,师姐,这一位是薛家的大师兄战青。”宋承祖对俞飞鸿夫妇说。 “大师兄,这一位是我的师兄俞飞鸿,那一位是我的师姐肖秀娘。”宋承祖又对张青说。 张青和俞飞鸿夫妇寒暄了一下。然后对宋承祖说,“七少爷,你出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和熟人见面,告诉我们一声儿,在里边儿招待一下,多好啊。冰天雪地的,让客人在外面挨冻。这好像显得我们这些主人不是很好客。而且你不声不响,和他们两个人切磋。弄的大家紧张了一阵子。” 俞飞鸿笑着说,“张兄莫怪。是我们夫妇想和小师弟切磋一下。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们行走江湖半辈子了。面对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竟然弄得我们手忙脚乱。如果不是小师弟让着我们两个人可能早已经被他所杀了。今天战场上,如果不是我的夫人认识小师弟,手里这把九玄混天剑。差点儿自己人和自己人就打起来了。” 张清笑着说,“这就叫不打不相识。贤伉俪,是不是到里边坐一坐呀?” 宋承祖也说,“师哥师姐,该说的话,我们也说了。该切磋的,也切错了。何不进村去?我们坐下来一起攀谈,攀谈了。如果师哥师姐不嫌弃的话,小弟还有一事相托。不知道二位给不给小弟这个面子。” 俞飞鸿夫妇经不住两个人的热情的劝解,就跟着他们两个人进了村子。 三个人进了院子,到了客厅。张青也吩咐人把薛强起来啦。 薛强在战场上,已经见过这对夫妇了。在宋承祖的引荐之下,三个人又重新见个面。 四个人落座以后,宋承祖就把自己的大伯,宋员外被害的事情,详细的对俞飞鸿夫妇讲了一遍。其中,就说到了薛家被陷害的事情。 薛强也把自己从汴梁东京,回家一路的经过,向俞飞鸿夫妇介绍了一番。特别讲到夜探梁山寺,不仅制造朝廷禁军参与其中,也讲到了常威镖局助纣为虐的事情。 宋承祖补充说,“杀害我大伯父的人,也是常威镖局所为。” 俞飞鸿夫妇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 宋承祖对俞飞鸿夫妇说,“师兄,师姐,小弟有一事相求。” 俞飞鸿站起身,赶紧拦住了宋承祖的话,“师弟,免开尊口。” 什么意思呢?俞飞鸿的意思就是,你别张嘴求我,求我也不会帮你们的忙。一句免开尊口,已经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宋承祖心领神会,就没有往下说。 肖秀娘沉不住气了,对宋承祖说,“小师弟,我们夫妇常年行走于西北的江湖。常威镖局的西北总镖头秦风,不但是我们两个人的好朋友,而且他对我们夫妇有救命之恩。所以你请托之事,我们明白。但是恕我们不能够从命。虽然我们知道常威镖局这一次做的不地道。但是桥归桥,路归路,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他们现在助纣为虐,就免去了他们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宋承祖对俞飞鸿夫妇爱憎分明,还是很佩服。虽然自己和他们是师兄弟的关系。但是他们也和常规标局西北总镖头秦风有过命的交情。现在两个人左右为难,帮谁都不是。 俞飞鸿沉吟了一声。对宋承祖说,“小师弟,你现在已经把秦风给杀了。我们两个人念在咱们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在我们心里,已经说不过去了。如果我们在帮助你们,实在是良心上过不去呀。” 大家都是江湖人士,对江湖上的恩怨情仇错综复杂,都是很了解的。 小将薛强确实很较真儿。对俞飞鸿夫妇说,“贤伉俪,爱憎分明,在下佩服。但是不能够是非不分。秦风老侠士对你们的恩情不能忘。但是现在常规镖局助纣为虐,对我们血痂形成了围剿之势。两位如果真是侠士,就应该拔刀相助。” 听了薛强的话,两个人沉吟不语,往事历历在目。 想当年,俞飞鸿夫妇在中原学武已成。奉师命下山,闯荡江湖。 两个人千里迢迢来到大西北,凭着三尺宝剑,夫妇两个人靠着双剑合一,横扫西北。 但是也招来了众多的仇家。 有一天,俞飞鸿夫妇正在行走途中,却不知道,早已经误入了别人的圈套。 在一座大山之中,一批剑客将二人团团的围住。 夫妇两个人拔剑与他们打在了一起。 夫妇两个人的武艺很精良,双剑合一,又有很大的优势。对于一般的剑客他们完全不在话下。但是今天确实不同了。围住他们的是西北的几大剑侠。虽然使用的兵刃都是一口宝剑。但是几家大侠客围剿一对夫妇。即使余飞虹夫妇武艺再高超,恶虎也怕群狼。 这些剑侠,是被俞飞鸿夫妇仇家,请来报仇的。 昆仑派大师兄张长江最为著名。这个人自出道以来,在西北可以说是横行无阻。一口宝剑,是昆仑派的嫡传绝学。曾经在西北杀了无数的挑战者。这一次,于飞鸿的仇家花了重金把此人请出来。就是要治俞飞鸿夫妇于死地。 张长江为了保险起见,又联系了三位和自己齐名的剑客。一位是空洞派的弟子杨清耀,一位是武当派的传人马奎,另一位是江南剑侠风清扬。四个人应该说是当世顶尖的高手。除了这四个高手以外,还有二三十个二流的剑手,都是俞飞鸿夫妇的仇家。 俞飞鸿用眼睛扫视了一下这些对手,知道今天必须决一死战,与自己的妻子肖秀娘背靠背,悄声的说道,“师妹,这是你我出道以来遇到的最险峻的形势,四大高手,我们和他们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他们既伤不了我们,我们也上不了他们。但是时间长了,有一个破绽就会被他们抓住。虽然我们是双剑合一,进可攻,退可守。但是他们四大高手和二三十个二流的剑客,一拥而上,我们两个恐怕不能够全身而退。为兄护着你,瞧准了机会,你要抓住的逃出去。不为了别的,为了咱们的孩儿着想。孩子没有爹可以,如果没有娘可就惨啦。” 肖秀娘沉着冷静的说,“师兄,你我在一起几十年啦。从十几岁开始,跟着师傅练习剑法。我们两个人,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由师傅作主,将我许配给你。我们两个人成家以后,可以说是互敬互爱一辈子。今天我们两个人生在一起,死在一起。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福气。你别说什么,为了孩子让我逃走。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活下去呢?要想保存我,我们两个人就全力一战。凭你,我两个雌雄双剑。难道还打不垮他们吗?” 两个人说话已经完毕,第一个进入圈子的,就是江南剑侠风清扬。他的一套剑法,可以说是精妙绝伦。风清扬自己也用的是炉火纯青。三个人打在一起,前后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第二个进行挑战的就是空洞派的弟子杨清耀。他的这套剑法,与风清扬的区别就是力量大。风清扬的剑法,走的是轻巧的路子。而杨清耀的剑法,走的是力量型。杨清耀本身也长得是膀大腰圆。一套剑法,使的是虎虎生风。多亏了俞飞鸿夫妇,两个人双剑合一,才抵挡住他的力量。他向俞飞鸿进攻,俞飞鸿就保守躲闪,而肖秀娘就进行偷袭。这样纠缠了一百多个回合。张清耀才退出圈外。 第三个人,还没有上场。俞飞鸿对肖秀娘说,“师妹,看起来这些人知道,我们两个人双剑合一,不易取胜。所以他们采取的是车轮战术,不是因为武艺比我们高,剑法比我们好,而是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法把我们累死。” 肖秀娘乐呵呵的说,“师兄,既然我们已经看穿了他们的阴谋诡计。我们两个人配合起来尤其的默契。几十年以来,相辅相成。既然他们采取车轮战术,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两个人也适当的保存体力。等到最后决战的时候,我们再杀他个片甲不留。” 俞飞鸿说,“我们就是这个主意。” 第三个上场的人就是武当派的传人马奎,他使用的剑法和俞飞鸿夫妇使用的剑法,都是源自于武当不同的门派。所以双方都比较了解。三个人在一起,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马奎还没有出手,贤伉俪就已经知道他下一招是什么了。所以这一阵,两个人几乎是占了上风。到最后,马奎是落荒而逃。险些丢了性命。 昆仑派大师兄张长江汉马奎落荒而逃,挺着一把长剑杀过来。昆仑派的剑法更是奇特无比。剑法与功法启用。与其说是比见,不如说是比内力。俞飞鸿夫妇是双剑合一。如果是单一一个人,肯定不是张长江不对手。他们两个人占便宜就占便宜,在双剑合一配合默契,义工一手的优势上了。虽然在人数上和套路上略占于下风。但是两个人攻守结合的比较默契,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也没让张长江取得什么便宜。 这一番车轮大战,从上午开始站到下午。又从下午站到晚上。周围的人每人手里举了一个火把,把漆黑的夜里照的和白昼一般。 张长江正在和俞飞鸿夫妇你来我往,打在一起的时候。亮如白昼的火,光着来了一队人马。正是长威镖局的总镖头金枪将秦风。秦风一看,这么多人围着俞飞鸿夫妇,就知道这些人要下杀手。秦风当时并不认识俞飞鸿和肖秀娘。只是一个响当当的武林人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秦风的镖队,有五十几个人。有名的镖师就有二三十个。所以和杀俞飞鸿夫妇的人人数相当。 秦风站在那里,一局手中的大枪,对着众人大喊一声,“呔!各路英雄,常威镖局秦风在此。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对夫妇。还要不要脸。采取这种车轮大战的方式取得胜利,你们光彩吗?你们几位也是秦风的朋友。但是从今天以后就不是了。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说完,秦风挺着一杆大枪杀树人群,几十名镖师也是一哄而上。 这些人全神贯注,正在看着余飞虹夫妇与四大高手大战。没有注意到,来了一批不速之客。片刻的功夫,就被杀的丢盔卸甲,望风而逃。四大高手一看,来了一只生力军。知道今天要杀死这两个人,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也就虚晃一招,夺命而去。 俞飞鸿夫妇已经被累的大汗淋漓。如果再有一个时辰,就有可能支撑不住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冰封老侠客救了下来。从此常规镖局有什么事儿?这对夫妇不会出来助阵。 往事不堪回首。谁知道自己的恩人却和官府的人掺和在一起,残害百姓。心里知道,应该拔刀相助。却丢不下原有的救命之恩。 听了薛强这番话,俞飞鸿也感觉到自己不对。 俞飞鸿双手一抱拳,对宋承祖和薛强说,“两位贤弟,是愚兄错了。你们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如果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助你们。” 宋承祖一看自己的师兄,想通了。心里十分的高兴,于是就对他说,“师兄我们现在和对手相差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这里有内奸,为他们通风报信。但是我们对对手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揪出我们自己内部的奸贼。但是也需要得到对方的情报,这样才能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才能够防止这些人对薛家下手。才能够避免像我大伯伯一家的灭门惨案。” 肖秀娘对宋承祖说,“小师弟,你难道想让我们给你们做卧底不成?” 宋承祖笑着对他们说,“师姐,你说对了。你们两个人还没有暴露身份,虽然在战场上没有和我打起来。他们有所怀疑。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并不清楚,你们夫妇也没有暴露。如果你们回到他们当中,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及时的告诉我们。我们好采取对策。我们大家对你们的感激之情,不可言表。” “小师弟,严重啦。既然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刚才是我愚钝,一时间没想通。从你们说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滥杀无辜。犯下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我们夫妇虽然不是什么圣贤。但是练武之人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们就答应了。一会儿,我们两个人回去。他们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们都会通报给你们。不能让个性恶人得手,也不能够让好人遭殃。除暴安良,揽是替天行道。”俞飞鸿说。 薛强十分的感动,向着这对夫妇,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感激的说,“薛强在这里。感谢两位侠士。等我们薛家度过这场危机,一定感恩戴德。” 肖秀娘笑了笑说,“既然大事儿已经定了。那么我们夫妇就不能够在这里呆下去。时间长了,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我们夫妇就告辞了。小师弟,辉山以后想师傅他老人家问安。” 宋承祖说,“师哥师姐,刚才我们已经一起切磋了一次了。师傅的剑法已经改良了。而且有一套功法。两位师兄应该回山,再去拜师。相信两位师兄会大有益处。小学弟,就在山上等着两位师兄了。” 几个人寒暄了一阵,俞飞鸿夫妇才返回了对方的阵营。 22,仗剑走天涯(五) 送走了俞飞鸿夫妇,宋承祖和薛强一起商量事情。 宋承祖对薛强说,“二哥,有没有胆量和弟弟来一次冒险的。” 薛强说,“哥哥愿意奉陪。你说咱们怎么冒这个险?” “梁山寺,你不是熟悉吗?咱们俩再走一趟,怎么样?”宋承祖说。 “刘志怀已经成了我的眼线。有什么消息,他都会告诉我。还去那里做什么?”薛强说。 “那里是敌人的中枢,要想得到他们核心的情报,刘志怀这个阶层不行。这一次,我们两个人,直接对关天明下手。如果把这个人发展成我们的人,对于梁指挥使和大相公的事儿,就弄明白了。才有利于我们对症下药。为我们这盘无解的局,解套。”宋承祖说。 “七弟,不是二哥我没有信心。这件事儿把握不大。与其去那里冒险,还不如抓紧和我爸叔联系。把我们双方掌握的情报互相沟通。然后你和二小姐一起,带着这些情报赶奔京城。让宋二先生抓紧找太尉大人。上一个条陈,启奏当今。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薛强说。 “二哥,你可还记得在战场上,我们两个人打的赌吗?”宋承祖说。 “七弟,虽然在战场上,我打赌值输了,我也应该听你的。但是这关乎于我们全家几百口人的性命。不能够当做儿戏呀。今天你要是不把道理给我说明白。不但我不会陪同你去冒这个险,而且我也会阻止你。”薛强说。 “二哥,就凭你能够阻止我吗?”宋承祖,小孩子起上来了。 “两位少爷,现在是大敌当前,你们两个人可不能够犯傻。七公子,不但二少爷想听听你的理由。我张青,也想听听你的道理。这件事儿实在是太重大了。如果你说的有理,我们打架,一定会全力的配合你。”张青怕两个人动起手来,所以赶紧的插话。 宋承祖一看,张青已经出面了,再也不能意气用事。本来想用最简单的方法,和薛强在武艺上比一个高低上下,让薛强俯首帖耳。但是大师兄张青说话不能不给面子了。 “两位兄长,关于大相公勾结朝廷禁军,残害我们两家的事情,我在丰源县拿到的证据已经足够了。巡按大人一定把这些证据呈送到太尉大人面前。太尉大人也会上本章,谈何大相公的?如果两位觉得有了这些证据,就可以把大相公搬倒。你们可就是太天真了。大相公是什么人?那是当朝的宰相。朝廷中百官盘根错节。大相公弟子门生无数。朝廷不能够不顾及他的能量。如果我们在这里拿到真凭实据,在这座干柴上,再加一把烈火。就不愁搬不倒他。而这把烈火,必须是直接证据。让他想抵赖,都抵赖不了。直接证据,只有梁指挥史和他的亲信能够拿到。而郑天明就是这样一个人。”宋承祖详细的说的自己的意图。 薛强点了点头,“有点儿道理。” “如果郑天明是梁指挥使的死党。死活都不开口,怎么办?”张青提的问题很关键。 “我们抓到了郑天明。并不一定采取强硬的手段。你们要知道,朝廷的禁军是有太尉大人节制的。那么太尉大人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如果让郑天明选择,是跟着太尉大人,还是跟着梁指挥使,你们觉得他该怎么选呢?这是第一层意思。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郑天明是一个军人出身。吃着皇粮,拿着朝廷的俸禄。如果连这点儿正义感都没有,他还叫什么朝廷命官呢?只要良心未泯,他一定会考虑除暴安良,更何况还可以搭上太尉大人这条线。岂不是让他一步登天,前途远大吗?”无痕少年宋承祖,虽然比两个人年龄都小,却是智慧超人,两个人,不得不佩服。 “七兄弟,这些道理又不是见不得人,你早说呀。你如果早说了,我也就早听你的了。既然如此,更待何时?你我兄弟,赶紧赶奔梁山寺。”薛强是一个干脆利落的武将,一旦思,想想通了,做起事儿来,行动上很果断。 张青也由衷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无痕少年宋承祖和白衣小将薛强,两个人换上了夜行衣,收拾停当。从驻地出发,赶奔梁山寺。 天有不测风云,两个人从驻地出来的时候,天气还没有什么变化。走到了半路,天色已经黑了,天上飘起了雪花,而且雪越下越大。白皑皑的大雪,把大地打扮得银装素裹。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少年,坐下是两匹快马,飞奔载中原大地的雪夜当中,犹如两只离弦的箭,带着风声,迎风冒雪。 跑了一阵子以后,因为时辰还早,梁山寺离这里又不太远,太早到了梁山寺,也不能够下手。必须要等到后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够下手。一方面是梁山是把守的十分的森严。另一方面前半夜是情报来往最频繁的时间段,如果提早动手,就会惊动他人,达不到既抓了人又不让别人知道的目的。 所以宋承祖和薛强,两个人慢慢的走,也是为了让马缓一缓力气。 薛强从始至终心里就憋着一股劲儿。 宋承祖知道,薛强是迫于形式,不得不和自己合作。但是他对自己并不是十分的服气。薛强是一个练武之人。如果不在武义上胜过他,很难让他心服口服。既然时间还早,何不用言语来一个激将法。 “二哥,离梁山寺还有多远的距离呀?需要多少时间呢?”宋承祖说。 “梁山寺距离这里还有三十余里。我们不用着急,一个时辰也就到了。”薛强说。 “二哥,你我两家,世代交好。但是我们两家谁的武艺更强呢?”宋承祖是明显的挑衅。 “想当年你,我的祖辈共同保着太宗爷爷,情同手足。我们家是一套拳法,善于步下的功夫。你们家洗一套剑法,善于马上的功夫。各有所长,没有分出高低上下。”薛强听明白宋承祖的画里面,真是有点儿挑衅的意思。但是大敌当前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不跟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想把话题岔过去。 “到了,我们晚辈。已经是相互之间很疏远啦。如果在江湖之上相遇,你说你能够战胜我吗?”宋承祖真的是在挑衅。 “七兄弟,意下如何?”刚才还可以装傻充了,宋承祖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削强再不接招,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了。毕竟都是练武之人。 “二哥,虽然你,我是兄弟。而且我们两家都面临着重大的危机。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团结一心,共赴国难。但是你,我都是练武之人。话说的再多,也不如在武艺上切磋切磋。这是不是更有利于你我兄弟之情呢?”宋承祖说。 “七兄弟,既然你想切磋一下武艺,二哥奉陪你就行啦。不过咱们要把话说在前面,这个事儿是你挑衅在前。我奉陪在后。我们两个人一旦动起手来,最好是点到为止。刀枪无眼,不要伤了你,我兄弟任何一个人。更不要说各个模块以大欺小了。”薛强很认真的对宋承祖阐明自己的观点。实际上核心的意思就是我被逼无奈。 “那么我们俩人下得马来,暖暖身子切磋一下吧。”宋承祖说的很轻巧,于是就翻身下了马。 小将薛强也不甘示弱,一个鹞子翻身,从马上飞跃下来,稳稳当当的站在了雪地之上。然后把马拉到树林旁,拴在了一棵大树之上。 这个时候宋承祖也准备好了。 鹅毛大雪如席卷,哗哗声中落地间。银装素裹扮山川,皑皑白雪两少年。哥哥赤手又空拳,弟弟手持寒光剑。拳打天下英雄身,剑扫武林气冲天。 无痕少年宋承祖一柄宝剑在手,已经腾空而起。小将薛强双拳在握,腾飞相迎。宝剑寒光闪闪,双拳熠熠生辉。宋承祖力劈华山。宋承祖力劈华山宝剑自上而下,集中了十足的功力,扑向了薛强。小将薛强饿虎掏心,双拳出击,奔向了宋承祖。两个少年你来我往,打了上百个回合,剑光闪闪处风行无阻,拳带风声更是威力无穷。 只见少年英雄宋承祖脸不改色,心不跳。在看那薛强,36路薛家拳法融会贯通,更是越战越勇。宋承祖的宝剑不离以薛强的左右。薛强的双拳,更是招招要命。一个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一个就像铁打的金刚,刀枪不入。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把占了200个回合,两个时辰。只打的大地,雪花纷飞。松涛阵阵,狂风乱吼。就是这样打下去,不是,再打200个回合也是不分上下。 宋承祖虽然剑法奇特,耍起来也是上下翻飞。而且有九玄浑元功护身,但是毕竟是年龄小。练武的时间,要比薛强少好几年。剑法gong法虽然都很精,却还是欠一些火候。 薛强用自己的双拳对阵宝剑,虽然拳法练的炉火纯青,运用自如。再加上一身的轻功,夹杂着硬气功,气势如虹。但毕竟是用肉身对着钢铁,用拳头针对着利刃,正所谓寸有所短,持有所长。要想赢了无痕少年宋承祖,短时间内也是不可想象。 其实薛强自己明白,两个人切磋武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不能够取胜,就已经败了。一方面是没有兵器,另一方面宋承祖比自己小的多,练舞的时间,和自己相差着将近十年的功夫,和自己打一个平手,说明自己这武艺和人家确实有差距。如果宋承祖到了自己这个年龄,打自己三个都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薛强虚晃一招,跳出了圈外。然后大喝一声,“兄弟,请助手。” 宋承祖也收起了自己的架势,很平和的站在那里,笑眯眯的对薛强说,“二哥,兄弟打的正在热火朝天,你怎么突然间停下来了呢?” 薛强也笑着说,“亲兄弟,不用再打下去了。虽然你我二人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哥哥,我已经心服口服了。兄弟,你小小的年纪,就能够把武艺练的这个份儿上。稍加时日,你一定是一个成名的武侠。哥哥,从心里佩服你。” “二哥,如果你手里有一件兵刃,弟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你我兄弟在武艺上切磋。相互之间交流心得。分出胜负,没有意义。兄弟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才是最重要的。弟弟,我对哥哥的武艺也是很佩服。你对弟弟的了解,也更加深入了。一会儿我们进入梁山寺以后各展身手。默契的配合,制服郑天明,让他为我所用。救你我两家于水火,你待如何?”宋承祖从交情说到任务,丝丝入扣,入情入理。 “兄弟,时辰已经不早了。现在可能已经是下半夜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薛强说。 两个人把马从树上解下来,翻身上了马,然后打马直奔梁山寺。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梁山寺外的密林之中。两个人把马拴在密林里,然后施展身上的轻功,很快来到寺庙的院墙旁边。这一次根本就不用借助在墙边的参天大树了。只见小将薛强,提了一口丹田之气,飞身跃上了院墙。无痕少年宋承祖更不怠慢。而是紧紧跟着薛强,来到了寺庙院墙的墙边,也是腾空而起飞,上了院墙。 薛强已经是轻车熟路,带着无痕少年宋承祖一路飞檐走壁,在寺庙的房顶上,犹如平地一般。很快就到了西跨院儿郑天明的房顶。两个人也不说话,薛强像个宋城族,指了指脚下这座正房,宋承祖会意的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飞身从房顶上,跃到了地上。这一切都无声无息,就连地上的雪都没有被踩出声音了。 正房的灯已经灭了,这说明,郑天明已经睡觉了。 薛强掏出随身带的匕首,从门缝之中拨开了门栓。然后轻轻的把门打开,两个人伏下身去,提了一口丹田之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郑天明的床边,薛强又指了指床上的郑天明。依然是点了点头。然后只见宋承祖走到了郑天明的身边,用手指加上十分的功力,点了郑天明的穴道。 薛强如法炮制,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给郑天明套上了一件衣服,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静悄悄的离开了西跨院儿,从来的方向一路返回。热过冷寺庙的院墙以后,又回到了塔林。还是在那个僻静的地方,薛强才把郑天明从自己的身上卸下来。 宋承祖不由分说,点开了郑天明的穴道。 郑天明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一看,大声的惊叫一声。 在万籁寂静的大雪之夜,在这神秘莫测的塔林之中,这天明的一声惊叫,神鬼惧怕,更是惊天动地。 薛强说了一声,“大事不好”。挥拳就向着郑天明脑袋砸去。 23,仗剑走天涯(六) 禁军副将郑天明,被无痕少年宋承祖和小将薛强,无声无息的,从梁山寺里偷出来。劫持到梁山寺山后的塔林。 没想到郑天明被解开穴道以后,惊叫一声。 急的薛强,不顾三不顾四就是一拳打过去,想把他打晕。 就在薛强的拳头离郑天明的脑袋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他的手腕“嘭”的一声,被宋承祖抓住。 宋承祖一边行动一边说,“二哥,千万不要鲁莽。”然后对郑天明说,“将军,休要淡静少要害怕我兄弟二人,没有害将军的意思。” 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黑夜伸手不见五指,静静的塔林,只听见雪片儿飞舞的,沙沙的声音。 郑天明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两个黑衣人,吓得他惊叫了一声。还没缓过神儿来,就听见有人安慰他的声音。郑天明这才慢慢的,静下心了。 郑天明用微弱的声音问,“两位英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薛强自保家门,“将军,我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薛家二公子薛强。” 郑天明不听则已,一听倒吸了口凉气。心里想,哎呦,我的妈呀,我命休矣。 郑天明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只听见另外一个黑衣人对自己说,“郑将军,我叫宋承祖。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宋家吧。” 郑天明面对着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两个年轻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情景见面。 郑天明强作镇静,“你们两个人要做什么?” 薛强不卑不亢的说,“将军,如果我们像你想象的那样,你早就没有命了。按照我们两个人的身手。你还有时间和我们对话吗?” 虽然薛强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郑天明的心里,却犹如一个炸雷,对他的触动实在是不小。 “你们两个人把我劫持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我吧?”郑天明无可奈何的说。 薛强,你听他说这样的话,不禁的笑了。“将军,你本是一个正直的将军。奉命来到这里,对我们一家采取监视行动。经过这么多事儿,你也应该看清楚了。他们对我们家下手,天理何在呀?我们本来是一个良善之家。祖辈也是伺候着太宗爷爷。和你一样,也是只会几十万禁军的人。现在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监视,你也知道。我们家并没有脱离朝廷,而是为朝廷尽我们的一份衷心。只是因为朝廷文武不和。才让我们两家生灵涂炭。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难道您就没有一点儿想法吗?” 薛强说到这里,郑天明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来要自己的命的。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既然两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从自己的良心出发,也应该有一个善意的回应。 郑天明说,“两位小英雄。我本是一个军人出身。听令行事,是我的天职。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你们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梁指挥使交代我的任务,我尽心尽力的完成就行啦。这也是尽我的职责。如果你们要怪罪的话,杀,剐,存,留,任凭处置。” 郑天明说的大义凛然。但是心里依然是没有底。 “将军,你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你现在是朝廷禁军的将军。我们两家也是禁军的后代,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大相公和太尉大人不和,把手伸到了你们禁军的里头。你们原本是太尉大人直接节制的。只不过你门的梁指挥使能够钻营,与大相公拉上关系。您作为梁指挥使的亲信,执行这项任务。不是朝廷的命令吧?你们这样七军网上后果又是什么?不言自明。”薛强有利,有节的说。 “我们现在正在等待着圣旨。朝廷的旨意一旦下来,你们家将万劫不复。我们现在的行动,也就名正言顺啦。”郑天明还在给自己的行动进行着辩解。 “如果朝廷的圣旨,你们等不到呢?”宋承祖问。 “这个嘛——”郑天明被问的哑口无言。 “将军,作为以朝廷命官,想必你也是知书达理之人。过多的道理,不用我们两个晚辈再和您讲了吧。我们两家直接听命于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将我们两家所有的事情,直接向朝廷负责。你本来也是太尉大人麾下的一名将军。如果太尉大人知道你做了这些事情,能够轻饶你们吗?包括你的上司梁指挥使。到时候恐怕是他不但保不住自己的性命。连你也保护不了吧。”薛强这一句话,戳中了郑天明的心。 “你以为本将军是被吓大的吗?”郑天明还是不服输。 “将军,我是有什么说什么,给您分析利弊。虽然说梁指挥使是您的直接的上司,但是太尉大人才是禁军的总指挥。如果你想避免对您的追究,你就应该想一想,到底应该怎么办?一条是光明大道,一条是阴谋诡计。男子汉大丈夫,堂堂正正,为什么放着光明大道不走,而跟着别人去耍阴谋诡计呢?更何况这件事儿已经有了反转。七兄弟,你把风文献的事儿说一说吧。”薛强说。 “丰源县怎么样了?”郑天明十分的关心。 宋承祖就把在丰源县所见所闻的一切,详详细细的向着郑天明叙述了一遍。咱后宋承祖对阵天明说,“将军,手再大,也捂过天去。还有一句话,就是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大相公和张御史,勾结梁指挥使做的这些事情,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丰源县刘知县的口供,我已经送到了巡按大人的手里。丰源县刘知县也已经被巡按大人扣押了。巡按大人本身就是太尉大人的门生。你想一想这些证据,会不会已经上奏朝廷?” 郑天明听完了这一切,心里更是凉了半截儿。 “两位小英雄,你们两家怎么和太尉大人联系上的呢?”郑天明不相信两个小孩儿对他说的话。太为大人掌握着朝廷的军权,位高权重。武将之首。怎么可能和这两个普通的家庭有这份交情呢? “将军,许多事儿,我们两个人不方便和你说。我们大宋朝能和辽国对峙。并且能够对西夏用兵。我们这些军事行动,靠的是什么呀?靠的就是准确的情报。我们两家就是干这个的。虽然我们没有穿官服。但是我们两家都是朝廷的人。大相公以一己之私,为了和太尉大人在皇上面前争宠。私下里对我们两家动手。所以才对准了我们的情报系统。把这个系统破坏了,您觉得对我们的军队和武将而言是福音吗?” 郑天明一听就傻眼了。 郑天明作为朝廷的武将,却私下里和梁指挥使帮助大相公,与太尉大人作对。梁指挥使想的是取而代之,而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又能够得到什么呢? 郑天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他们说,“如果你们两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能不能够拿到太尉大人的手谕?能不能够帮助我牵线搭桥和太尉大人联系上?只要有太尉大人的手谕,我就可以帮助你们。” “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作为以朝廷的武将,就应该对朝廷尽忠。郑将军能够以大局为重,以朝廷马首是瞻。太尉大人那里有我们两个人,给您帮忙联系。近期就会把太尉大人的省域送到将军这里。到时候就看将军是如何行事了。” 郑天明一看这两个人答应的很爽快,就知道事实,肯定是像他们两个人说的一样了。虽然梁指挥使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但是和对朝廷尽忠这件事儿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朝廷的将军不对朝廷尽忠,那成了什么人了呢?所以郑天明暗暗的下了决心。 郑天明问两位,“你们二位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什么事儿,本将军要回去了。” 薛强并未阻拦,而是对郑天明说,“将军,既然是我们两个人把您请到这里,也需要我们两个人互送您回去。目前这件事儿,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为了不影响大人的前程,更不要影响大局,这件事儿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将军意下如何呀?” “就听小英雄的。”郑天明回答的很干脆。 三个人一起动身,准备把郑天明送回去。 正在这个时候,从塔林中闪出一人,高声断喝,“三位且慢,千年古他梁山寺。两位小英雄,如踏平地。想来就在,想走就走。把我们梁山寺当做什么地方了呢?岂容尔等放肆。你要想走也可以。只要你们赢了老納,今后这里就会无人阻挡。” 三个人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到的塔林,更不知道他对刚才三个人的对话,听进去多少?如果这个人是自己人,还则罢了。如果是对方的作探,不仅郑天明,郑将军性命堪忧。挽救两家的大事儿,也会遭受灭顶之灾。 大雪之中,深夜之内,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来人的相貌看不清楚,但是听他的话语,判断是一个和尚。 薛强猛然间醒悟了,因为薛强从小就行走于梁山寺,所以对寺里的和尚也是比较熟悉的。而且薛强梁山寺的住持,元觉大和尚还有师徒之情。面前这位和尚,从声音中削强,判断出这是院内的护法元悟大和尚。 薛强知道,在梁山寺内,要说起武功来,元觉大和尚当属第一。而庙里仅次于元觉大和尚的就是这位元悟大和尚。薛强凭着和他的面熟,走到了他的面前。 薛强说,“原来是师叔在此,小侄薛强这厢有礼啦。” 元悟并没有答话,而是“嘿嘿”的冷笑。 薛强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无痕少年宋承祖已经看出来了。薛强这是和人家套近乎,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面子。不答话的意思就是要打一架分一个高低胜负。如果战胜了可以走。如果打不过人家,那就要听凭人家发落了。 宋承祖走上一步,“大师,你要如何的打法?” 元悟回答说,“小英雄,我从辽国来到中原已经二十几年了。隐姓埋名,削发为憎。为的就是今天。如果不是你们之间相互争斗,老納还是不能够找出根源。既然今天你们宋薛两家的后背都在这里。就让我做一个了断。” 说完,元悟提了一口丹田之气,把所有的功力集中于双掌之中。然后带着风声劈向宋承祖。宋承祖早已经料到对方要出手。一个凌波移动,在对方神不知鬼不觉问的时候,已经绕道了他的身后。趁着他正在向前进攻,一口宝剑直接刺向他的后心。 哪知道这位大和尚身手敏捷,元悟已经飞快的奔向了郑天明。大和尚这一掌,如果拍在了郑天明的身上,以他的功力,就会让郑天明当场气绝身亡。小将薛强,眼疾手快,已经抢先一步用自己的双掌迎击大和尚的双掌。只听“啪”的一声,四只手掌直接撞击在一起。大和尚身强力壮,又带着惯性,本身功力也是十分的了得。双掌把小将薛强震出了一大开外。 薛强接了大和尚一招,一方面是因为没有防备,功力不足。另一方面,身体没有大和尚强壮。再加上大和尚带着飞奔的惯性。这一掌,把削强镇的新口味儿发热一张嘴“哇”的一口血,就吐在了雪地之上。身体也是晃了几晃,险些没有栽倒。 这也就是小将薛强,一方面是年轻力壮,另一方面是武功的功底很扎实。虽然被震的吐了一口鲜血。但是很快经过自身调节气息,就恢复了七八成的功力。 大和尚也不去向着薛强进攻,而是反过身来与宋承祖站在一起。别看大和尚只是一双手掌,却对宋承祖手里的宝剑并不躲闪,而是直接一掌拍向他的胸膛。 宋承祖一看对方来势凶猛,不敢直接用蛮力与他相强。而是用轻功与他周旋。一套九玄混天剑,上下飞舞,护住了全身。也运足了全身的真气,运用九玄混元功,与大和尚打在一起。 双方交战正酣,只听身后有一个浑厚的声音。 “两位小英雄闪开!某家来也。” 薛强一听这个声音,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元觉大和尚到了。 元悟和尚一听,心中纳闷儿,这老家伙怎么来了?看起来今天不能够为我的兄弟报仇了。 元觉大和尚双手合十,口中念着佛号,“阿弥陀佛!师弟,你已经在庙里修行了二十多年,还没有放下你的执念吗?既然你还没有了却红尘,就让师兄来陪你吧。” 元悟和尚,“师兄,这么多年,都蒙你的照顾。但是今天要风格,你死我活。贾出国恨我,今天一定要报。如果师兄不能够成全我,你也别怪师弟无理了。” 元觉大和尚,“师弟,既然你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也不在这一刻。请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陪你过招。” 然后元觉大和尚转过身问薛强,“徒儿,你的身体怎么样啊?你师叔这一掌,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今天你能够接住他这一掌,真是让老納对你刮目相看。看起来你的武艺又精进啦。为师真是很高兴啊。” 薛强赶紧的回答,“师傅,徒儿没有大碍。请师傅放心。这位师叔到底是因为什么?对我们下次很少啊。听他的口气,是辽国的人。” 元觉大和尚说,“徒儿,你说的没错。不过他已经在我这里修行了二十几年。我以为你,他已经把过去的事情忘记了,一心向佛。没想到他还没有了去尘缘。你们赶紧去办你们的正事儿吧。就把他交给我,你尽管放心。” 薛强赶紧的元觉大和尚说,“师傅,徒儿有使命在身,不敢耽搁。那就有劳恩师了。” 说完,和宋承祖一起,护送着郑天明回西跨院。三个人在前边走,就听见身后两个人已经动起手来。宋承祖身上的功力不凡,所以他也感觉到两位大和尚武功可是不一般。两个高手过招,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根本看不见两个人的身体,由于他们都运足了十分的功力,所以把地上的雪都已经搅动起来。虽然听着手掌相碰的声音,却只见一个雪团,越来越大。打斗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响。这根本就不是四只手掌在打斗。而是两个人几十年的内功再较量。 三个人也不敢耽搁时间,如果让元悟和尚追过来,后果是不堪设想。所以三个人提起了一口丹田之气,迅速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24,仗剑走天涯(七) 宋承祖和薛强回来的路上,雪越下越大。 两个人一路风尘,回到了驻地。 张青赶紧把两个人接近了屋里。 张青问薛强,“二公子,事儿办的怎么样?” 薛强回答说,“没问题了。” 张青神秘的一笑,对薛强说,“你猜谁来了?” 薛强问,“谁来了?” 这时候,一位千金小姐,飘然而至。 薛强大喜过望,一眼就认出这是宋怡楠。 无痕少年宋承祖,自己的二姐,更是欣喜若狂。 宋承祖走上前去,拉着宋怡楠的手说,“二姐,真的是你呀。” “七弟,不仅有你二姐,还有我呢。”还没有等宋怡楠说话,从门外又走进一个人。 宋承祖听声音就已经知道是自己的盟兄,高云峰到了。 病公子,神射手高云峰,从外面款款而来。走到宋承祖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高云峰说,“七弟,我听大师兄张青说,你出去做事儿去了。看你的神色事情办的很满意,还不跟我说说。” 分别了几天,和盟兄高云峰在见面的时候,形势已经完全变了。宋承祖握着高于峰的手说,“大哥来了,你怎么也来了?” 高云峰说,“接到你的飞鸽传书,估计你这两天就要到了。又接到了张青大师兄的飞鸽传书。知道你已经到这里啦。所以我和你二姐就赶紧的过来。我们大家凑在一起,把所有的事情盘算一下。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张青拉的薛强走到了高云峰的面前,“恩公,这一位就是我们薛家的二公子,白衣小将薛强。” 薛强最高云峰已有耳闻,心里甚是佩服。所以一见如故。赶紧的双手抱拳,高兴的说,“仁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甚是高兴。” 高云峰回答说,“彼此彼此。” 薛强又问,“怎么我大哥薛奎和宋大少爷宋耀祖,没有一起来呀?” 高云峰说,“你们家大公子薛奎,还要协助你的八叔,只会200名死士,保卫薛家大院儿。宋耀祖已经知道,他的父亲和满门遇害了。所以他要留在他的师傅身边,不能够再让他的师傅有什么闪失?所以,我只和二妹过来了。” 宋承祖关心的问,“盟兄,我大哥宋耀祖情绪怎么样?” 高云峰看着宋怡楠,回答说,“还是让二妹告诉你吧。” 宋怡楠对宋承祖说,“七弟,咱们的大哥听到他父亲遇害的噩耗以后,一下子急火攻心,就晕倒了。多亏了高大哥抢救的及时。他的师傅薛八爷又给他输了很多的真气。这才缓过神儿来。高仁兄就把大伯伯遇害的情况,以及他们全家被灭门的事儿,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他。大哥对这件事儿气愤填膺。但是他这个人,向来是以大局为重。虽然这个事情在他的心里很沉重,但是他还是要留在他的师傅身边,确保薛八爷平安无事。也协助薛奎对血钾进行全面的保护。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啦,兄弟,你就放心吧。” 薛强问张青,“大师兄,这里边咱们新掌握的情况,有没有和二位说一说呀?” 张青说,“他们两个人也是趁夜色才来到这里。我已经把这里边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两个人。也把七公子的情况像他们两个人说了。他们也知道今天晚上你们要夜闯梁山寺。” 高云峰问,“这一次,你们去擒拿郑天明,想做做他的工作,为我所用,事情办的是不是很顺利呢?” 宋承祖回答说,“怎么说呢?说顺利,也是一帆风顺。说不顺利,也是有意外发生。”宋承祖就把两个人擒拿,郑天明和劝说他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把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元悟和尚,以及元觉大和尚帮忙,整个儿细节说了一遍。 高云峰警觉的说,“元悟和尚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会不会坏咱们的事儿呢。” 薛强回答说,“高人兄,请放心。只要有元觉大和尚在,他就坏不了咱们的事儿。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几个人哈哈大笑。气氛也是特别的热烈。 几个人把各方面的情况都汇总了一下。 宋承祖说,“薛家这边的事情,基本上不会有大的问题了。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二伯伯那里的进展情况。不知道丫鬟秋菊把话传到以后,二伯伯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朝廷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太尉大人接到了巡按大人的报告会。对当今说些什么?” 薛强说,“既然我们这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就差常威镖局的情况,还不是完全清楚。如果俞飞鸿夫妇给我们传来情报,我们对整个事件,都已经在掌握其中了。不知道他们夫妇什么时间才把情况弄明白。” 张青说,“二公子,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现在已经有了防范。七公子已经把证据交到了巡按大人的手中。人证物证都已经齐全了。朝廷不会轻易的在下旨意,动薛家了。现在就是要让朝廷知道这件事儿,是大相公搞的鬼。而且要对禁军中的梁指挥使加以防范。我们再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太尉大人,朝廷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宋承祖点点头说,“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到东京汴梁。和我的二伯父汇合。把这里所获得的情报和证据交给他。让他请太尉大人出面,下一道手谕给郑天明将军。这样我们才能够万无一失,确保薛家无事。有了郑天明的作证,两指挥使也不是大问题。关键的问题是,朝廷对大象攻到底。是什么态度?毕竟是当朝的宰相。” 薛强说,“各位,为了洗清宋员外的冤枉,也为了保证我们薛家不受到冰之苦。当务之急就是我们赶紧地赶往东京汴梁,找到宋二先生。这样才能够揪出幕后的主使。” 高云峰说,“那我们就需要分几路共同的行动。” 宋承祖对大家说,“各位哥哥,姐姐。我看这么办行不行?我和二姐姐加上薛强二哥,我们三个人赶往京城,与二伯父汇合。高云峰高大哥,你留在十里铺。与大师兄张青一起控制好颖昌城的外围,你在城里的宋大少爷宋承祖和薛家的薛大少爷薛奎,一起安排保护薛家的事儿。一切事情由薛八爷做主。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全部都拥护。 张青问,“七公子,你们几位什么时候动身呐?” 宋承祖回答,“事不宜迟,我们几位必须连夜动身。这一次只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没有其他的人了。我们三个人这支队伍很精干,应该用一天一宿的时间。就可以赶到东京汴梁,与我的二伯父汇合。” 薛强说,“好,我们三个人赶紧吃点儿饭,然后就上路出发。” 宋承祖又叮嘱张青,“大师兄,你在这里可是任务繁重,虽然有高人兄帮忙。你们也轻松不了。一方面,要把镇远镖局回来的人聚拢在一起。还要和常威镖局周旋,不要让我们的人再受损失。另一方面,还要与俞飞鸿夫妇联络好。掌握常威镖局的动向。还有一件事儿,就是要和郑天明保持联系。如果我们拿到太尉大人的手令,会第一时间送过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送给他。所以,你的事情最繁重了。” 张青回答说,“七公子,你尽管和二公子,二小姐一起赶奔东京。我有高仁兄帮忙,又有我师傅,薛八爷掌舵,还有宋大少爷宋耀祖和薛大少爷薛葵,与我内外配合,一定确保这里万无一失。请你放心。” 事情说到这里,已经说完了。几个人该吃饭的吃饭,该休息的休息。 这个时候,天已经五更。宋耀祖,薛强和宋怡楠每个人都带了两匹马。准备着星夜前行,马不停蹄。 大雪之夜,狂风呼号,天气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 漫天飞舞的雪花,在空中摇曳。 雪片大如席,旋转空中泣。旷野风波静,万籁无声寂。 少年英雄行,坐下马蹄疾。心中起波澜,只因有危机。 三个小英雄,行走在大雪之中。时而马奔行,时而缓步行军。从颍州城到东京汴梁几百里的路程。三个人虽然心里着急,也不得不一步一步的向着目的地进发。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虽然紧急,也必须考虑到马的承受能力。虽然可以中途换马骑行,但是这根弦也不能够崩的太紧了。 无痕少年宋承祖,骑着马,奔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不得不勒住了缰绳,让马放慢速度。等着二姐宋怡楠和薛家二公子薛强,赶上来以后,与他并马前行。 宋承祖关心的问,“二姐,你身体吃得消吗?” 宋怡楠说,“七弟,你自从奉师命下山以来,一路的奔波。而且你才13岁的年纪。从山上到丰源县。又从丰源县赶到颖州城。现在又从颖洲城赶往东京汴梁。你一路走来,已经横跨上千里。你这个年纪走了这么多的路,都没有感觉到累。我已经在这里休整了两天了,体力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这点儿路还算什么呢?和你相比,二姐还能累吗?” 薛强说,“二妹,七兄弟不仅仅是越野千里,一路走来,见鬼杀鬼,见贼易杀贼。一把宝剑横扫江湖。无痕少年的名号已经传遍天下。无愧为少年英雄。他这样小小的年纪,就可以把事情办的这么滴水不漏,真是令人佩服。” 宋承祖说,“二哥,你也特别的夸奖小弟了。不过是应该尽我们宋家人的一点儿本分。从我大伯父家满门被害到你们家被人家准备动手。于情于理,作为一个宋家的人。都没有冷眼旁观的道理。既然我们已经摊上这件事儿了,那还怕什么?只有一往无前,才能够战胜这些贼人。夺得先机。” 宋怡楠笑着说,“七弟,也真是难为你啦,小小年纪扛起了家庭这么重的担子。不知道三叔是怎么想的?他老人家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怎么舍得让他的公子在江湖奔波呢?小小的年纪,面对着重大的危机,又是江湖险恶。他老人家不知道再怎么担心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在他面前,好好的温存一下呢。” “二姐,现在形势这样的仅几米,怎么还跟弟弟说这些家常里短呢?我是一个宋家的男人。又不是一个呀呀学语的孩童。到了我这个年纪,也该懂事儿了。家里有事儿,我不出头,谁出头?大伯父走了。二伯父在京城操劳着整体的宋家事物。老家的事儿,还靠着我父亲为止。有道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父亲大人一定是操劳。能够给他分担一二。也是,我在尽人子之孝。”宋承祖说。 “我们三个人长途旅行,何必用这种沉重的话题。来影响我们的情绪呢?无论是我们面临的危机,还是江湖险恶,还有家庭琐事儿。都不必在这一路之上再提起啦。本身我们越野千里就已经很疲惫,如果再让这些牵肠挂肚的事儿,影响我们的情绪,势必要影响我们的士气。因为我们三个人来点儿娱乐,好不好?忘却那些烦恼。提振一下我们的士气。”薛强说。 “好啊!还是二哥,你想的对。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我们为什么不高高兴兴的过这一天呢?有什么娱乐项目?你出主意。我二姐拍板,我随着就行了。”宋承祖说。 “薛二哥,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情景吗?那时候,你三次连续破敌。身心疲惫又业态凉山寺。为了缓解你的情绪,我们两个人,不是还做了一个游戏吗?我们每个人填一首小命令,不限词牌,不限字数,也不限韵。唯一的要求就是首尾相接。你这首词的末尾一个字,就是我下一首词开头的一个字。这个字可以音同字不同。这就叫首尾相接。咱们来一次首尾相接的飞花令怎么样?”宋怡楠出了一个主意。 宋承祖和薛强都说好。 “既然这个主意是我出的。那么就从我开始。哥哥,兄弟,你们两个人听好了。”宋怡楠说。 《相见欢》宋怡楠 雪夜出行兄弟伴,天色已晚夜已半。愁闷一番心,飞花笑谈吟。 睡梦内窗户,三人千里度。星月同香眠,何时人团圆? 听完了,宋怡楠吟诵这一阙小令。薛强和宋承祖物无不叫好。 “看我的。”薛强也是跃跃欲试。 《菩萨蛮》薛强 原野茫茫雪如织,远山近水白如壁。夜色入高楼,谁人楼上愁? 停马空伫立,归来行走急。遥望是归程,打马不需停。 宋怡楠说,“二哥哥接的巧妙。用原野结团圆。虽然音相同,字却不同。符合规矩。而且两首小令,意思衔接。真是大才。” 宋承祖接着说,“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人,两首小令,填的都是令人赞叹不已。作为弟弟的,也不能够给你们两个人丢脸呐。听我的。” 《鹊桥仙》宋承祖 停马伫立,飞令相传,俊男美女佳句。无知少年敢作偶,唯有下风拜师傅。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三人相伴烟雨。去路漫漫长夜行,同仇敌忾共参与。 “好,好一个俊男美女佳句。好一个同仇敌忾共参与。七兄弟这首小令。不仅甜的,好意思更好。还说什么甘拜下风?还想什么拜师傅?七兄弟,你实在是太谦虚啦。”薛强说。 宋承祖笑着开玩笑说,“二哥哥,你没觉得我们三个人的词牌也很有意思吗?” 薛强不解的问,“词牌都是先人做的。我们只是拿来一用。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吗?” 宋承祖笑着说,“我二姐和你是《相见欢》。你却没有什么表示。来了一个《菩萨蛮》。我看你们两个人对话没有沟通好。做兄弟的,怎么也要替哥哥姐姐做一件好事儿。所以我来了一个《鹊桥仙》。” 薛强听了以后,当然是欢心鼓舞。 宋怡楠听了以后,却是羞答答。但是嘴上并没有饶过宋承祖。 “你是我的亲弟弟,还是他的亲弟弟呀?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宋怡楠说。 “我是你们两个人的亲弟弟呀。你们要成了一家人,不就是这样吗?”宋承祖诚心的把两个人往一块儿拉。 “你这个小坏蛋。姐姐,以后不疼你了。”宋怡楠装作生气的说。 “弟弟,以后哥哥我好好的疼你。”薛强赶紧的表态。 兄弟两个人哈哈大笑。这爽朗的笑声,打破这万类俱寂的长夜。回荡在这大雪纷飞的夜空,回响于大地山川之间。 兄弟姐妹之间的豪情,为这大雪纷飞的漫漫长夜,增加了一份浪漫的情怀。 25,仗剑走天涯(八) 在通往东京汴梁的交通要道上,有一个交通枢纽叫做码头镇。这是一个水旱两路交通的枢纽。正是由于是运河的码头,而成为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 镇上有一个远近驰名的饭庄,饭庄的老板叫做方有亮。 来来往往的客人都要在这家饭庄打尖吃饭,住店休息。 这一天,半夜下起了大雪。 凡是开店的人都喜欢这样的天气。还有这样的天气,才能让过往的客人提住脚。老板方有亮,虽然开着这么大的买卖,却每天要早早的起床。他不仅是这个店的老板,而且还是这个店大厨。 早晨起来以后,先要叫伙计烧几大锅水。然后他要接待,给他送肉,送菜的人。送来的菜,给后厨小伙子们去摘菜。让徒弟们把这些菜洗干净,切好。 他自己却带着小伙计们收拾屠夫们送来的猪头下水,还有猪肉。 猪肉要按照各个部位切成方块儿肉,然后就是放在锅里用热水煮一下。将水面的浮油撇上来。第一次贴上来的油,因为有血色。单放在一起,用来煮和大骨头在一起,熬成老汤。第二遍以后撇出来的油,都要放在油罐子里。用来炒菜或者炒饭。 就是收拾下水。要把肠子,肚子,和心肝肺单发。肠子,肚子要放在明凡的水里洗干净。然后撞上葱姜蒜,大料陈皮。放上一个时辰去了味儿。拿出一部分小肠了,用下脚料的肉和肉皮加成粉头,放上葱姜蒜等佐料,最重要的就是要加豆瓣酱。装满了以后,两边儿用线绳捆好。一盘一盘的,放在大锅里。一边煮,还要用一边用锥子把小厂里鼓起来的地方扎下去,放气。一个时辰以后,从大锅里捞出来就是制作好的灌肠。 佐料放到多少,决定这个灌肠的风味。大蒜放多了,就成了蒜泥香肠。粉头放多了,就成了粉肠。还有几挂香肠是不能够放在锅里煮的,而是用油炸了以后,挂在烤炉里烟薰火了,这就是一种熏肠。 这些他都不亲自动手,都是由他加完亲自调制的佐料以后,用自己的徒弟去做。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把烙铁和火通条放进炉子里,烧的通红。然后,用他们把猪头和猪蹄子上的毛烙干净。他一干起活儿来,后厨里全部都是这股烧糊的油烟味儿。每天如果他闻不到这股味儿,就会如坐针毡。 忙完了一早晨以后,他就要做自己的饭吃。同时也是这与远近一代最闻名的小吃卤煮火烧。早晨用完的火,坐上一大锅滚烫的开水,先把提前做好的调料包放进去。然后在把整条肥肠放进去,把头一遍煮肉撇出来的油倒进汤里。再放几根大骨头,最后把心肝肺切成块儿,放进锅里一起煮。 开锅以后,把柴火撤出来,用温火慢炖。 他自己会准备切葱,拍蒜,切香菜。 一切都做完了,拿着自己的大茶壶,沏一壶高沫。坐在那里,等着了。 有客人要,如股火烧的。 他就会从大锅里捞出,各种下水。用刀切成段儿,或者切成片儿,再把有名的码头火烧切成菱形块儿,把他们一起放进小锅里,煮上一袋烟的功夫。然后用漏勺把这些干货捞出来,放在大海碗里。再浇上老汤。最后把葱姜蒜等佐料放进去。并且给客人预备一碗油泼辣子。这就可以让伙计给客人端进去了。 等到所有的客人没有吃卤煮火烧的。在给自己做一碗只放肥肠和码头火烧的专用卤煮火烧,其他的佐料都不要了。只是放油泼辣子和一头大蒜。一边儿吃着肥肠和火烧。一边儿咬着大蒜。足足的,吃一顿早饭。 今天与以往不同,天刚蒙蒙亮,店里来了三拔客人。每天大学来临的时候,客人都很稀少。今天来了三拔客人,每拔客人都看在他的眼里。 第一拔客人,两个少年,一个少女,三个人去骑了六匹马。伙计,把他们让到了上房,也栓到后边儿卷里喂上了草料。三个客人每人要了一个大海碗的卤煮火烧。送到了他们的客房,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笑。 第二拔客人很特殊。主人是坐着轿子来的。一顶蓝一的双人小轿。后边还跟着一个仆人。但是这个主人的打扮却很低调,既没有穿绸缎,也没有穿马甲,而是一身蓝布长衫。来了以后坐在一个角落,也要了一个大海碗的卤煮火烧。 第三拔客人是骑马来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高个儿络腮胡须。另一个是光头,好像是一个和尚,他们两个人后边儿带着一个小火鸡,是伺候着两个人的。 进了店里以后,三个人只要了两海碗的卤煮火烧。光头的人吃素。只要了一碗清汤面。三个人坐在最大角的一个角落里。 方有亮此时已经端着自己特制的卤煮火烧,坐在了大厅的中央。 若无其事的吃,若无其事的喝。但是他的两只耳朵,确实竖起来,听着两拔客人在说什么。 络腮胡子对光头说,“蔡丰州,你到这里潜伏了二十多年,却毁于一旦。当时为什么不忍住?既然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根源。却又让他们跑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岂不是白白的放弃了吗?” 光头说,“我一直在查他们的根源。他们三个人的对话,我听的清清楚楚。薛老二和宋老七,劫持了郑天明。把他们两家为朝廷做的事儿,都和郑天明说了。郑天明也答应等到大人的手谕,归顺于他们。两个小孩子和一介武夫,我本想制服他们。然后把他们带回老家。没想到我二十多年修行的功夫,和他们只是打了个平手。后来老秃驴来了。我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虚晃一招就跑出来了。” 络腮胡子说,“老蔡,你是知道的。我们为了挖出这个根源,下了血本儿,织就了一张大网。好不容易经过二十几年,才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你也来到中原,二十几年了。抛家舍业出家当了和尚。把你的功名利禄都已经放在了一旁。老家长对你是那么的信任。你却慌了慌张,马失前蹄。你这二十多年的辛苦白费了不说,关键是耽误了家里的事儿。” 蔡丰州说,“六哥,你放心。既然我们已经追查到他们两家的头上。这一次我们又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只要是跟京城的张大哥联络上。我们全家出动。一定会把他们连根拔起。更何况大相公与太尉大人勾心斗角。宋家的带头大哥已经被灭门了。薛家也被围困在城里。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有什么行动的。” 六哥说,“老蔡,我这次来就是要搞京城的张大哥。和他商量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他已经对这两家人下手了。宋家的带头大哥就是他设计做掉的。薛家的事儿正在进行当中,但愿不要出什么纰漏。”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一字不落的都被方友亮听见耳朵里来啦。 这个时候,另一桌穿长衫的人,已经吃完了。让自己的伙计,去结账了。而他自己走到了六哥和老蔡的桌子旁边。 穿长衫的人,好像是突然的认出了熟人,与六哥打着招呼。“原来是六哥呀。我千里迢迢到处找你。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啦。我有一桩买卖要和你一起做。不如我们在这里住下,把买卖谈成了再走。” 穿长衫的人一边说话,一边递给六哥一张纸条。 六哥一边看着纸条,一边热情地说,“这不是张大哥家的管家吗?赵管家,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相遇了。既然要和我们谈买卖。我们两家已经是熟人了。那就住在这个店里,把买卖谈成了,然后再走。” 赵管家走到了柜台旁边,要了一个套间,在伙计的引领之下,几个人一起回房间里去了。 几个人走后,方有亮赶紧的,招呼自己的伙计。 “小四,你还不到公子的房间去看一看。看看他们几个人吃完饭没有?吃完了,就把锅碗瓢盆儿收回来,洗干净。如果没吃完,你在那里等一会儿。赶紧去吧。” 小四也走到后边的房间来了。 当当当你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轻人。 小四恭维的说,“我家杨少爷吃完了吗?” 听到火机的声音,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里边出来了。 少年一看到小四,大吃一惊,然后说,“不是已经让你回家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呀?小五和你在一起吗?” 小四笑着说,“杨少爷。家主让我看你们吃完了没有,吃完了我要把家伙事儿收回去。”一边说,一边拉着杨少爷进了房间。 门关上以后,小四赶紧对杨少爷说,“七公子,我们是跟踪张御史的管家来到这里的。没想到这里也有人和他们接应。” 这位杨少爷就是无痕少年宋承祖。 看门的青年便是薛家的二公子薛强。 千金小姐便是宋家的二小姐宋怡楠。 无痕少年宋承祖和薛强,宋怡楠,一起赶奔京城。半路上不敢找别的店铺休息,只能搞旗牌镇老方家的饭馆儿。这方有亮正是小四的爹。 小四半路上已经被无痕少年宋承祖,派到了京城去监视张御史了。两个人在这里相遇,知道他的管家与人接头,就想详细了解对方是什么人。 小四说,“公子,我爹爹一直在听他们的谈话。不如让他老人家直接告诉你。” 薛强问,“现在这几个人干什么去啦?” “这几个人也进了房间。不过您放心,我们有专人伺候。”小四说。什么叫专人伺候啊?就是有专人监视。 宋承祖对小四说,“把你爹爹请来。” 还没有等小四去请,方友亮已经进了房间。 宋承祖赶紧问,“大叔,什么情况啊?” “和赵管家接头的人。六哥,我很熟悉。是辽国的奸细,还有一个光头的和尚。说是碰到过你们两个人。”赵有亮告诉宋承祖。 薛强说,“莫非是梁山寺的那位。” 宋承祖说,“肯定是啦。” “小四儿,这回你可立了大功了。没想到御史大人却和辽邦有勾结。这一次我们拿到的证据,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宋怡楠说。 “还不能够轻举妄动。”宋承祖说。“鱼疗帮的奸细和那个和尚。我们找时机下手。赵管家,我们现在还不能动。还是让小四去跟踪他。一旦动了这个人,就打草惊蛇了。” 薛强说,“这样好。不过我们也要加小心了。既然六哥和梁山寺的那位都在这里。不能够让他发觉我们。因为梁山寺的那个人认识咱们两个。一旦让他识破我们的真实身份,那就大事不好了。” 赵友亮说,“三位不必担心,我们这里有暗道出去。不会让他们发觉你们三个人的。七公子,对六哥和老蔡什么时候动手啊?” “梁山似的老蔡。有着一身的功夫。估计六哥也不白给。所以我们要慎重行事。计划周详,以后再下手。只能智取,不能够强留。”宋承祖说。 “他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宋怡楠问。 赵有亮回答说,“辽国人把那个和尚叫做蔡丰州。说是他抛弃了高官厚禄,当了和尚。书名,这个家伙在辽国是由很大的官职的。要不要去查查这两个人的底细呢?” “必须要查他们的底细。方大叔,赶紧通过我们的内线。飞鸽传书过去。迅速让他们把这两个人的底细查清楚,告诉我们。然后我们才能够动手。审他们的时候,亮出了他们的底细。想抵赖都不行了。”宋承祖说。 “那我就去安排。”方友亮说完刚要走。 薛强赶紧的拦住了他,“方大叔,现在那三个人。什么人在照顾他们呀?这些人可是很有功夫的,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方有亮说,“薛二公子,请你放心。他们的房间我们都已经安了装置。伺候他们的人,不会让他们看见。更不可能让他们发觉。我们这个地方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儿,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办事儿,您就放心吧。在这个镇子开饭馆儿已经有十几年了。口碑很好。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如果不是我爹告诉了七公子。连宋员外都不知道我在这里。如果不是我儿子带着你们来。估计你们也看不出我是干这个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这个饭店的老板兼大厨。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 “那就好。”薛强说。 方有亮刚推门要出去,小五从外边进来了。 “什么事儿?”方友亮问。 小五,“爹爹,大事儿不好了。这三个人正在密谋,要伪造圣旨,对老薛家动手了。怎么办呢?” 26,仗剑走天涯(九) 方友亮听小五说完,用眼睛看着宋承祖。 宋承祖笑了笑说,“五哥不用着急。这件事儿他们不做还则罢了,如果要是做了,那我们就大事搞成了。” 方有亮疑惑不解的说,“公子,你待怎讲?” “大叔,伪造圣旨是什么罪呀?”宋承祖反问方有亮。 “你是说,等到他们伪造完了,我们拿到证据,就可以把他们搬到了吗?”方有亮,有点儿明白了。 “一旦他们做了这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儿,我们就大功告成了。现在还要密切注视他们的行动。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一定要掌握他们的情况。薛二哥留在这里,我和二姐姐连夜赶奔汴梁东京,与二伯伯配合,赶紧解决心头的大患。只要他们敢做那件事儿,二哥就可以把他们拿下了。一起把他们压解到东京汴梁。方大叔,你们配合吧。”宋承祖详细的安排了下一步的行动。 “还是让小四和小五和你一起去吧。有事儿也可以和我通个信儿。我们这里的人手够。薛二公子还在我们这里,我们的力量就更强了。”方友亮说。 “好,让两位哥哥和我一起行动。现在就被马,不用等到晚上了。我们要马上启程。二哥哥,你要小心了。”宋承祖说。 “七兄弟,你和二妹也要多加小心。京城一旦有什么消息,赶紧给我一个信儿。这边儿如果有什么动静,我们也会和你通信儿的。从这里到东京汴梁还有一百多里,世事多变,要多加提防。”薛强一再的叮嘱。 “二哥,你就放心吧。”宋承祖说。 方小四儿和方小五备了马,一起和宋承祖,宋怡楠出发了。 薛强并没有送出来,而是隔着窗棂,看着四匹马走出了院子。心中对宋怡楠的恋恋不舍,萦绕在心头。 大雪纷飞,天无飞鸟。 四批快马一路小跑,很快就跑出了几十里。 宋承祖勒住了马的缰绳,坐下马慢慢的停下来。 宋怡楠问宋承祖,“七弟,再有一两个时辰就可以进城了。你怎么放慢了速度呢?” “二姐,我们两个人不能进城。”宋承祖说。 “不是要和我的爹爹汇合吗?”宋怡楠有点儿不解。 “二姐,这些人对我们家已经开始注意了。二伯伯在家,肯定受到了监视。如果我们贸然的回家,就会惊动这些人。我们四个人浩浩荡荡,会让这些人有所顾忌。但是也会采取相应的策略。所以我们不能够回二伯父那里。”宋承祖向宋怡楠解释。然后问她,“二姐,家里在有没有什么所在?而且是二伯伯秘密往来的地方。做买卖不可能没有这种地方。” 宋怡楠摇了摇头说,“家里的事情,我一个千金小姐,讲究的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也练功习武,但是很少参与其他的事情。爹地的事情更是不和我说一个字了。如果不是这一次,大伯父遇害,我爹爹也不会让我独闯丰源县。更不会让我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宋承祖点了点头,“二姐说的是啊。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三个人找一个地方休息,二姐姐,你一个人回家。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宋怡楠说,“七弟,还是你想的周到。那我们就此分手吗?” 宋承祖说,“不用着急。等我们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你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再走不迟。我们两个人也要商量一下,你回家以后咱们怎么配合?一切都安排妥当,你再回家也不晚。你说是也不是?” 宋怡楠点了点头。 宋承祖又把方小四叫到身边。 “四哥,你这两天一直在监视张玉春。有没有别的什么发现?这个人经常到哪里去?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宋承祖问。 “这个人平常经常去一个饭庄,说是一个饭庄,其实是一个庄园。就在城西湖各庄。这个饭庄可是很厉害。朝廷的重臣,请客吃饭,都到他那里去。可以说是贵客盈门。每天人来人往,大多数都是大官贵人。”方小四说。 “这个地方我知道。”宋怡楠说,“据说当今微服私访也去他那里吃鱼。这个饭店最大的特色就是全鱼宴。官员和商人分别是两个院子就餐。这里的老板可以说在东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富户。所以结交朝廷的人很多。和商人的来往更密切。一般的朝廷大员,老板都会为他们定一个专用的包间。一般有名的大商人也有包间。” “那我们就去那里。五哥,吃完了饭以后,你仍然去张府监视。我和四哥在饭店里,和你轮流值守。四哥,你要找到张玉春的包间。我们每天在他包店的旁边包一桌饭。如果他来,也便于我们对他进行监视。”宋承祖说。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七弟,这家饭庄里看家护院的人都很厉害。做这一切事情都要加小心。这个老板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千万不要惹出别的麻烦了。”宋怡楠叮嘱说。 “二姐,从旗牌镇带的鸽子,你还留在身边吗?”宋承祖问。 “还有几只,有什么消息,我们就让这些信鸽传书吧。”宋怡楠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明天中午,你请二叔来到这家饭庄吃饭。提前,我把包间定好。见面以后,我们再商量对策。”宋承祖说。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回家了?”宋怡楠说。 “是的。明天我在饭店里等着二叔了。”宋承祖说。 “那好,我们走的不是一个方向,各奔东西吧。”宋怡楠说。 宋怡楠和三个人告别,自己独自回家。 一路无事,宋怡楠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家。 丫鬟秋菊姨看见二小姐回来了,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一路小跑去报告老爷和太太了。 宋二先生制造自己的女儿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赶紧和夫人一起来到小姐的闺房看往自己的女儿。 宋二先生几天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乍一看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假小子。 “怡楠,一路辛苦啦,为父实在是太担心了,第一次出门就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把你的爸爸已经想坏喽。”宋二先生说。 “爹爹,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一路走来,都是我七兄弟陪着。您老人家大可放心。”宋怡楠说。 “宝贝儿,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去,就这么长的时间,把妈妈给想死了。”宋二夫人对女儿真是百般的恋爱。 “妈妈,让您老人家担心了。女儿不孝,这项有礼了。”说这话,宋怡楠给宋二夫人道了一个万福。 宋夫人赶紧的用双手拉住自己的女儿,上下左右周身看了一个遍,然后又嘘寒问暖,问了一大堆。宋怡楠都一一的解答。 热乎一阵子以后,宋二先生对夫人说,“夫人,孩子累了,你赶紧的去休息吧,我还和他有正事儿要说。说完以后,好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夫人带着丫鬟走出了小姐的房间。 看着夫人和丫鬟走了,宋二先生低声的问宋怡楠,“女儿,你大伯伯的情况,我已经从丫鬟秋菊嘴里知道了。你怎么半路途中又去了颖昌薛家呢?” 宋怡楠就把遇到了薛强,和他们被劫杀的事情和自己的父亲说了一遍。又把薛八爷那里的情况描述了一番。最后问自己的父亲,“七兄弟,在丰源县城的事儿是不是已经飞鸽传书告诉你了?” “是的。”宋二先生说,“相关的证据我已经托人转成给了太尉大人。你七弟弟可好吗?” “这可是我们宋家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伯伯的事情,他很快就弄清了情况。把相关的证据呈送给了巡按大人。又马不停蹄赶到了颍昌薛家。在那里夜探梁山寺,和副将郑天明有一个约定,拉倒太尉大人的手令,他就会向我们靠拢。这样我们这件事儿就会有绝对的必胜把握。”宋怡楠说。 “真是难为他啦。你三叔也是,怎么就放心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下山办这么大一件事儿?看起来这小子确实是有点儿能耐。将来一定是我们家顶门立户之人。他有没有陪着你过来呀?”宋二先生说。 “过来了。但是他觉得我们家也应该被别人给监视了。我一个人回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他和我一起回来啦,很可能会让别人对我们有所防备。所以他就住在了胡各庄的渔村饭庄,明天中午和您在那里一起吃饭。”宋怡楠说。 “哈哈哈,真好啊。我们老宋家后继有人了。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孩子小小的年纪,办事儿就这么沉稳。将来一定会大有所成。”宋二先生自豪的说。 “爹地,七兄弟的武功更是了得,一柄九玄混天剑,一套九玄混龙功。让他打遍天下无敌手。虽然是小小的年纪。这一路上是剑贼杀贼,见鬼杀鬼。无痕少年宋承祖已经名震江湖。无辜好,心思缜密,办事儿牢靠。这是我和他接触这一段时间的印象。”宋怡楠说。 “这孩子从小就被你三叔送到玉虚观,跟着清虚道长学剑。肯定是没少吃苦。现在上山学艺还没有出师,就为我们家去洗清冤枉。真是难为他啦。”宋二先生感慨的说。 “爹地,你这边的情况如何?”宋怡楠问。 “从开始知道这件事儿,我就已经开始秘密的查访。很快就有了眉目。你七弟弟给我飞鸽传书,说了丰源县的情况。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按照他提供的线索,我们进行了进一步的查证。都察院和京城的禁军,都有大相公插手的迹象。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这些我都已经托人转交给了太尉大人。”宋二先生说。 “你对于张景,张玉春大人怎么看?”宋怡楠问。 “这个人是科举进士出身。一直在督察院做御史。和大相公是门生的关系。可以说是大相公的亲信。无论公事儿,私事儿,他们都是狼狈为奸。”宋二先生说。 “爹爹,你有没有查一查他的背景?”宋怡楠问。 “这还有什么疑问吗?”宋二先生有点儿糊涂了。 “我们在路上已经碰到了他的管家。现在已经有确切的证据。他和北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到底是北国的人?还是后来和北国勾结在一起的?这件事儿真的是很重要。弟弟,你的资源广泛,赶紧的查一查吧。现在我七兄弟怀疑这个人本来就是北国的人。这么多年以来,就是潜伏在我们朝廷的卧底。如果是那样,还要拿到真凭实据。不然的话,危害极大。”宋怡楠说。 宋二先生一听就愣了。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就没有往这儿想呢?” 宋承祖带着方小四和方小五,三个人来到了城西胡各庄渔村饭庄。 宋承祖进到这个渔村饭庄以后,总感觉着有点儿不对劲儿,但是嘴上有说不出来。 宋承祖还是半程杨少爷,另外两个人依然是他的仆人。 三个人要来一间上等的房间。其实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儿。 店小二带着三个人,拐弯抹角的走了半天,才到了他们的住处。 这个小二操着一口北方的口音,一边走一边给客人介绍。 “这位公子,我们这里的建筑可是很有讲究的。我们的钱三爷。是专门儿开饭庄的。前几年把这300亩地盘了下来。按照伏羲八卦图的正式,建立起来了这个山庄。如果不是按照八卦的走法,你肯定是找不着北的。懂行的人到这里很熟悉。不懂行的人,一定给绕糊涂了。您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专门儿给过往的贵宾准备的。”店小二说。 “你们这里一共分几个档次啊?”方小四问。 “按照八卦图。肯定是两个集团八个方位呀。也就是八种类型的房子。最好的房子是乾坤房,那可是给达官贵人准备的。朝廷四品以下的官员本打算住。那房间还是真正的叫豪华呢。他们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住,还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请客。许多一二品的大员在我们这里都有专用的房子。平时他们请讲究一点儿的人都会到这里来。”店小二介绍的津津有味。 “你们家老板很不简单呀。”宋承祖说,“四品以上的官员至少也有几百人吧。你们一共才六十几套房子。一个区域,也就是八个院子。难道都是一些官员吗?” “官员的房子只有八套。其中有两套是一二品大员专用的。其他六套哪一位官员来了,就用哪一套。”店小二说。 “朝中都有哪些大臣经常在这里请客呀?”方小四问。 “那可多了,数也数不清。每天这八套房子,老早就排队被定出去了。但是就是这八套多一套都不往出租。还有两套是保留的。其实只有六套接待来客。”店小二说。 “这两套房子叫什么房子呀?”方小四问。 “一套叫做大夫府。另一套叫做将军公馆。你听就知道,一套招待文官,一套招待武将。招待文官的当然是经史子集应有尽有。招待武将的是斧钺钩叉,各种兵器应备都备。装修的不仅很讲究,很有品味。而且房子也比其他的房子都要大两三倍。如果请100人,都不用出院子。你说有多大吧?”店小二说的头头是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套房子正是大厅对面的那两套大房子了。”宋承祖说,“八卦图中间的阴阳鱼。白色的是大夫府,黑色的是将军公馆。” “看起来您这位公子还真是很懂行啊。”店小二看着这个年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公子,赞叹的说。 一边说话,一边儿已经到了他们的住所。店小二张罗着搬东西,安排妥当之后,又指挥厨师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店小二问宋承祖,“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请吃饭吧。一看您就是旅途劳顿,吃完了饭,你们几位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宋承祖说了一句不忙,然后带着两个仆人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宋承祖压低声音说,“两位哥哥,辛苦啦。不过我们吃完了饭以后,还要把这里探一探。所以我们要抓紧吃饭,吃完了饭抓紧休息,夜半三更我们起床。把他这个王八窝得探听清楚。四哥,你曾经跟踪张玉春来过这里,一会儿你带领着我们直接奔达请客的房间。我们要寻找蛛丝马迹。” 方氏兄弟点了点头。 三个人主意已定,回到了饭桌,尽情的享用了这家饭庄提供的全鱼宴。 酒足饭饱之后,三个人没房间,休息去了。 店小二和厨师们也都静悄悄的退出了院子。 夜半三更,三个人换上了夜行衣,在方小四的带领下,直接奔张玉春请客了房间。来到了院子外,三个人提问,一口丹田之气,飞身上了房。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正屋房顶上。这个时候方向是指着脚下,对着宋承祖点了点头。 宋承祖蹲下身,把房顶的瓦片揭开,然后在房的房梁上栓了一根绳子。三个人从绳子上陆续地来到了房间内。谁知道三个人一落地,就听见房间里有人说话。 “外面什么人?竟敢夜探大夫府。”一个男人的声音。 宋承祖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好。 27,仗剑走天涯(十) 宋承祖带着方小四和方小五,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半夜三更换上了夜行衣,一路飞檐走壁。来到了一个院子的正房,方小四指了指脚下。 宋承祖点了点头。 然后蹲下身去,打开了厚厚的积雪,露出了房顶的瓦片。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把瓦片揭起。然后又轻轻的把这些瓦片一摞一摞的放在了房顶之上。伸手摸到了房梁。方小四麻利的在房梁上栓了一根绳索,然后轻轻的把绳索放了下去。 方小四抬头看了看宋承祖。 宋承祖向他打了一个手势。 方小四明白了,身手敏捷的顺着绳索尽到了房间以内。 方小四在房间里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动静,才用手动了动绳索。 宋承祖又对方小五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在房顶上接应,自己顺着绳索进入房中。 方小五点了点头。 宋承祖这才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方小四用手摸到了宋承祖。两个人的手瞬时间紧紧的握了一下就松开。 方小四转过身,刚刚要在这个房间收卡的时候,不小心脚碰到了桌子上的一个烛台。 “吧嗒”一声,在静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没想到,墙那边儿,突然间有人问,“外面什么人?” 还没等方小四回答,就听见有一只猫,“喵”的叫了一声。然后这只猫“嗖”的一下子,窜出了房间。 只听见墙里的人说,“三哥,外边儿不会有人,是一只猫。” 另外一个声音说,“四弟,咱们两个人说这件事儿可是不能够让外人听见的。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就会坏了我们辽国的大事儿。” 四弟说,“我的哥哥呀,你也太小心了。” 三哥说,“你知道我这十几年以来都是怎么过来的?天天都这样,小心谨慎。不小心不行啊。想当年,二哥,耶律洪申考中了我们北国的状元,密不发榜,隐姓埋名来到了大宋朝,改名换姓,下了考场。中了进士,然后又进了督察院。从此我就在这里开这个鱼庄,做他的接应。这一干就是十多年呐。” 四弟说,“不仅你小心翼翼的。大哥在家,也是小心翼翼的。你们传回去的情报,连第二个人都不让知道,直接呈送给太后和皇上。我们其余的四个兄弟,随时听你们两个人的调遣,奔走于我们大辽国和大宋之间吗?” 三哥说,“二哥这次做的可真是太好了。经过十几年的功夫,才探听到他们的情报网。靠着平时和大相公的交情至深,利用大相公和太尉的争权夺利。这才除掉了宋氏家族情报的总瓢把子宋明,宋子玉。并且栽赃给颖昌薛家,用的是一石二鸟之计,要打这两家情报世家连根拔起,能不能够打掉这个大宋的情报王国,在此一举啦。” 四弟说,“二哥的功劳当然是居功至伟。但是三哥你耶律大江,也是功不可没。” 耶律大江说,“还是别叫我本名儿。和他们一样,还叫我钱三爷吧。不然的话叫习惯了,一下子叫秃噜嘴嘛,可是麻烦就大了。你老四耶律增生一定要记住,在大宋朝,你就是四哥,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耶律增生说,“三哥你就放心吧,现在不是只有我们哥儿俩在这里吗?” 耶律大江(钱三爷)说,“做我们这行,只要是有一点儿不注意,那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这还是次要的,更主要是没法儿想我们的太后和皇上交代。经营了十几年的这条线儿,可能就会土崩瓦解。” 耶律增生说,“兄弟以后小心就是了,三爷。” 耶律大江说,“现在情况有了点儿变化。宋家有人对宋明宋子玉的死,开始警觉了。并且什么知鬼不觉的抓住了禁军的把柄。据说是通过巡按大人呈送给太尉的。现在有没有揍报道朝廷,还不得而知。本来老二还是想,通过大相公拿到,甚至以后再对薛家动手。现在一时半会儿可能拿不到圣旨啦,但是,就怕夜长梦多。咱们家老六,是模仿笔体的高手。要想伪造大宋皇帝的圣旨,只能够让他出面了。不知道二哥的人,和老六接上头没有。” 耶律增生说,“老六办事儿你放心,肯定没问题。” 耶律大江说,“接到梁山寺元悟和尚的飞鸽传书,这个潜伏了二十多年的人,由于性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是不是去找老六了呢?” 耶律增生说,“你说的是那个武状元,韩德清吗?” 耶律大江说,“正是。” 耶律增生说,“二十多年前,韩德清一举夺得武状元。也是秘密的来到了这里,进了庙,当了和尚。一待就是二十几年。没有,他探听到颖昌薛家的秘密。也不会挖出宋明,宋子玉。更不会了解他们两家竟然是顶级的情报世家。也没有二哥和你立功的机会了。看起来这个武状元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耶律大江说,“现在我们的文武状元都在大宋潜伏,这才让我们大辽国长治久安。一旦大宋朝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会把自己的判断和一些蛛丝马迹传送到我们的北国。这么多年以来,真的是合作的天衣无缝。谁知道他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了呢?” 耶律增生说,“这个人真的也是不容易呀。如果在我们大辽国,肯定也是领兵挂帅的。现在只能够看着他哥哥韩德让做兵马大元帅了。他自己只能够在这里隐性埋名刺探情报。如果不是,他最开始怀疑到薛家。并且潜伏在他们身边,用了二十几年的功夫,才找到真凭实据。没有这么大的功夫,绝对找不到他们的源头。” 耶律大江说,“武状元要做兵马大元帅还不是现成的吗?他们老韩家对我们大辽国也算是忠心耿耿了。哥哥在我们大辽国手握重权,做兵马大元帅。做弟弟的在这里搜集情报。大元帅是个武将,都有可能有这个机会。但是要在这里默默无闻的当一个和尚潜伏二十多年,却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耶律增生说,“老四,他们老韩家只是出来他一个人。我们家是皇亲国戚。那也算是铁帽子王。二哥下场就考了一个状元。却没想到我们几个兄弟,都在做针对大宋朝的刺探。所以他们家和我们相比,那就是相去甚远啦。不过这么多年也来配合的很默契。韩德清先到这里,虽然收集了大量的情报,却没有搞到情报的源头。还是二哥来了以后,他才有了成效,不然的话他来了,也是白来。” 耶律大江说,“这种事情只有在大宋朝这样重文轻武的地方才可以发生。如果在我们打聊过,怎么可能因为官员之间的勾心斗角。而牺牲自己的情报系统了。一个大相公当朝的宰相,为了在皇上面前和太尉大人争宠,不顾一切,可以说是丧心病狂,才让二哥有机可乘。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儿被摆在了桌面上。大宋皇帝可能不会对宰相怎么样,但是对二哥不会手软的吧?我们应该做出万全的准备。四弟你到底怎么想呢?” 耶律增生说,“无论有事儿没事儿,我们大家都要赶紧的撤回去。” 耶律大江说,“我这个地方因为和他的来往并不密切,还是很安全的。既然梁山寺那位已经暴露了,肯定也要撤回去。你别忘了,他们家也是我们大辽国的宰相之家。不可能让他们再受损失了。我们只要是伪造了圣旨,二哥就必须马上撤出。你和老六一定要保大哥,全身而退。这不仅关系到我们整个系统的完整性,而且也要保住二哥的性命。他已经在这里吃苦受累十几年了。最后不能够让他有任何闪失。” 耶律增生说,“你也不敢保证你这里绝对安全,还是我们大家一起撤回去吧。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你这十几年的辛苦。还是和我们大家一起走吧。” 耶律大江说,“不行,二哥走了以后,大宋朝的一举一动我们就难以掌握了。我这个地方来的都是文臣武将,除了朝廷大员,还有地方官员。就是一些来往于两国之间的商人。我们也是了如指掌。这不仅可以搜集大宋在这方面的情报,还可以防止大树通过商人向我们那边渗透。没有了二哥以后,我这里已经是唯一的碉堡了。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呢?如果一起撤走,我们十几年的经营可不就泡汤了吗?不做这一行,大回到家中,我又能做什么呢?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既然拿着大辽国的俸禄,就要为大辽国分忧解难,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呢?” 耶律增生说,“你这是抱了必死的信心吗?” 耶律大江说,“为了辽国的安危,为了家族的荣誉,我也值得如此了。根据在禁军里的线报,宋明,宋子玉的侄子。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出手不凡。颖昌薛家,薛老二更是勇猛无前。这些都会是我们家族的仇敌。他们既然已经查明了宋明,宋子玉的死因。就不会查不到二哥的头上。现在虽然我们也对他们进行了监视。特别是在城里的宋二先生,我们也监视的特别严。但是,这些人行为极为诡秘。真的要做到把他们看的死死的。是比登天。老四,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儿这么详细的和你说?就是你这一次撤离的时候,要小心这两个人。” 耶律增生说,“姓甚名谁?” 耶律大江说,“无痕少年宋承祖,白衣小将薛强。” 耶律增生说,“现在在何处?” 耶律大江说,“都在颖昌,虽然他们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把事情的原因都归咎于文武不和。对大相公的怀疑是越来越重。因为二哥是大相公的操盘手,所以二哥也被他们注意上了。对于当朝的御史大人,他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怀疑他的来路。但是二哥肯定要遭到他们的仇恨。梁山是那位暴露了以后,二哥就有暴露的危险了。为了保存实力,我们必须把范围的收缩。我这里只是留一个核心的圈子。外围的人也全部撤走。再招一些本地的人。我这个饭庄还可以经营50年。” 耶律增生说,“哥哥考虑的可真是长远呐。” 耶律大江说,“听说四弟拜了名师。你到底学了什么样的功夫?” 耶律增生说,“小弟已经在这里好几年了。在辽国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士。来到中原以后,可以说是访名山,拜高人。在武当学了一年有余。在少林也潜伏了一年多。对两大名山的武艺基本上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但是距离一流的大师还是有差距的。武当心法,对于我增加自己的功力有绝对的好处。少林的易筋经也让我进入了武林的最高境界。虽然现在还不是一流的大师。但是在江湖上也没有几个人敢跟我叫板了。” 耶律大江说,“老四,山外有山,楼外有楼。你自己千万要记住,你只是一个练武之人。中原武林泰斗众多,派别林立。各有各的绝活儿。除了武当和少林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英雄豪杰。所以在江湖上行事,一要心狠手辣。二要低调。如果想长期在中原武林行走,就不要使用我们北国拳法和功夫的套路。免得影响你的名誉。更主要的是会引起中原武林人士对你的怀疑。” 耶律增生说,“兄长,请放心吧。” 所有听到的这一切,让宋承祖都无比的震惊。 他拉了拉方小四的衣角,然后用另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绳子。 方小四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宋承祖随后也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三个人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将房顶的瓦又盖了回去。用刚开始堆起的雪又给摊平了。外表上看不出,这里曾经被人动过。 然后三个人,从屋顶撤回到自己的住所。 进了院子以后,三个人进了宋承祖的房间。 刚一进门,方小四就说,“公子,没想到这里就是贼窝。” 宋承祖点点头说,“看起来天佑我大宋朝。我们这次是机缘巧合,把他们的底细全部都弄清了。如果不是上天的惠顾,我们用多少年?也不会把这件事儿他的这样清清楚楚。” “我们现在怎么办?”方小五问。 “其他的还是次要。明天我们约了二伯伯到这里来吃饭。但是二伯伯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一旦二伯伯进到这里,我们什么事儿也就谈不成了。当务之急,就是要通知二伯伯,换一个地方见面。”宋承祖说。 “这件事儿我去办。赶紧的,飞鸽传书。”方小四说。 “五哥,看起来要辛苦你一趟了。你马上反身回到码头镇。赶紧与方有亮叔叔会合。一定要把那个六哥和那个和尚,盯住了。我们这里要和他们同时动手,并且要调集一些人啦。给这个王八窝来个一锅端。”宋承祖说。 “好,那我们说干就干。”方小五回答。 28,二小姐回府 宋怡楠回到了家里,和父亲秘密的谈了一会儿。 宋二先生,觉得女儿累了,而且带回来的信息量有点儿大。既然二小姐已经回复了,要不都是时间商量事情?风尘仆仆一路归来,应该让她早点儿休息。 二先生知道了,大哥宋明宋子玉的消息。 因为事前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听到,无比的震惊。 为了弄清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追查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儿?专门儿派自己的从未出过门的女儿,前往丰源县。 女儿找的这七八天里,二先生无时无刻的不在挂念。 二先生从小就跟着大哥宋明,帮助他处理一些具体的事情。 为了便于和太尉大人联络,不到20岁的二先生,就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被大哥派到了京城。 二先生不仅继承了家传的剑法,而且经史子集读了一肚子,于诊病医药的事儿又特别的在心。专门访名们拜名师,学了一手悬壶济世的手艺,成为京城名副其实的名医。除了专治疑难杂症以外,还开了一间闻名于京城的药铺。 二先生就是以行医和卖药做掩护,帮助大哥宋明把收集到的各方面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提供给太尉大人。也因为这些情报作出战略决策。 二先生传递情报从来都是以看病诊脉为名,虽然经常出入太尉大人的府邸,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怀疑。 几十年以来,二先生从来跟大哥都是飞鸽传书。 大哥宋明,把情报传递给他,也是让手下作为药贩子,到他的药铺里卖药。或者是装作病患到他这里来诊病。药铺收压是理所当然的。医生看病也是顺理成章。这种掩护的手法起到了特别的效果。无论周围左右,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宋二先生是真正干什么的? 三兄弟有一个规矩,就是今生不相见。 大哥宋明宋子玉把自己的家安在了老家,几百米以外的丰源县。虽然没有改名换姓,但是和老家也断了一切来往。所有的音信传递都是靠飞鸽传书。宋三先生在家里照顾老家的。家产,土地奴仆每年的收益可观。宋二先生开药铺,看病诊脉也是收入颇丰。 两方面赚到的钱,每年都会派人秘密地送给大哥宋明,宋子玉。他就是用朝廷给的微薄的经费和自己家里的丰厚的利润,来经营这个情报系统的。宋明宋子玉做的买卖很多。但是从来不让两个兄弟参与。 三个人之间,每年飞鸽传书的情况也不多见。 除了大哥和二先生,因为要输送情报的原因,飞鸽传书比较多以外,三兄弟之间从来没有,因为家庭的事情相互来往。 做这件工作,二先生很明白,首先是要严密地封锁消息,断绝和自己熟人的一切来往。特别是自己的家人。对手不是敌国,就是贼人。如果让他们按照自己家的来往脉络,把自己的底细查清楚。那么这些对手就容易家庭成员入手,给情报系统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三兄弟立下了规矩,今生不相见。 二先生在京城,各种消息来源都很广泛。 一方面是交往达官贵人。这些朝廷的文臣武将消息都很灵通。综合各方面的情况,二先生就可以分析出一些重要的线索。同时也十分关注丰源县和自己老家大哥和三弟的情况。有关另外两兄弟的情报,二先生都是亲自处理小心谨慎。 一方面不让别人察觉他们三兄弟的家事,另一方面更不能够表现出三个人的兄弟关系。只能够按按的注释,默默的观察。心中唯一的住院就是大哥和三弟平平安安。当然,二先生最担心的还是大哥宋明宋子玉。 这一位送家的掌门人,经营着庞大的情报系统。许多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即使是亲兄弟,是二先生和三先生对大哥的情况和具体做了什么买卖,与什么人交往,有多少产业都根本不清楚。 但是大哥处在这种危险的境地,二先生是完全理解的。由于几次辽国和西夏的情报处理的都很及时,避免了刀兵相见。但是这么重大的军事情报被泄露出去。让宋朝提前有了防备,化干戈为玉帛。让这两个在马背上战斗的国家,感觉到很不爽。 所以针对这一情报系统的动作,辽国和西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由于宋明,宋子玉在这方面特别注意。联系方式和联系人。收集情报的和传递情报的,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即使是敌国,破获了一两个收集情报的人。对于传递情报的系统也是一无所知。多少次面临着重大的危机,都转危为安。宋明,宋子玉在这方面是一个绝对的老手。 想起了这些事儿,二先生心里更是难过。 因为前20年和大哥形影不离,共同处理一些事情,兄弟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20岁以后,只身来到了京城,独立开展情报系统的工作。按照大哥立下的规矩,再也没有见过面。 谁知道前几天祸起萧墙,还给大相公夫人看病的过程中,二先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大哥不测的消息。 回到家中,心急如焚。二先生采取的两个断然的措施。 首先是给宋三先生飞鸽传书。把自己听到的传言简略地告诉了自己的三弟。希望他赶紧的派人到丰源县查证大哥一家被满门杀害的消息是否确切。如果可能,找出幕后真凶,为大哥洗清冤枉。并为老宋家报仇雪恨。 第二个措施就是把自己的女儿将来,把宋明,宋子玉的情况简单的和自己的女儿送医,难交代清楚。并把自己听到的传言和一些心中的猜测告诉了女儿。让他带着丫鬟秋菊迅速到丰源县查证此事。 二先生虽然很担心,但是这件事儿不能够。动用自己系统里的人,更不能够让别人知道。所以迫不得已只能够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做这件事儿了。担心归担心,但是保密还是第一重要的。 二先生亲自给自己的女儿准备了一套少年男子的装束。店主女儿一定要一路上一少年的身份出现。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一旦查证核实,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然后要快速地回到家中,共同想对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二先生唯一担忧的就是女儿马失前蹄。所以在女儿走的时候交代情报的来源,并没有提到大相公和他的夫人。 宋怡楠出发以后,二先生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一方面是失去大哥宋子明的悲愤。从哪一方面讲,二先生都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但是二先生也提高了警觉。既然大哥做事儿那么周密,都会让人家查到蛛丝马迹。说明这些人有很高的侦查能力,所以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格外的小心。一天照常到药铺打理卖药。有了患者,还要做医问诊。 最近大雪纷飞,京城的寒症流行。尤其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员家眷们,本身就抵抗力弱,再加上流行病。二先生的药铺每天都是迎来送往,热闹非凡。但也是日进斗金。二先生自己也是经常出没于官宦之家,为他们诊病开方。 忙了一天,最难受的就是回到家中,自己安静下来的时候。 两个问题一直就萦绕于他的脑海里。一个就是大哥宋明做事儿这么机密,怎么会走漏了消息?迎来了灭门之后。另一个是女儿宋怡楠,此行到底能够不能够查到真相? 对女儿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 二先生知道,女儿宋怡楠,和其他千金小姐有着本质的区别。 宋怡楠从小就跟着自己练习宋家剑法。每天都要早早的起床,晚上都会很晚的睡觉。二小姐和秋菊姑娘,经过这些年练武强身,身体都很健康。在这一点上,二先生还是很欣慰的。自己只有这么一个独生的女儿,没有儿子。所以把这个女儿当做儿子养活。不仅把家传的剑法交给了她,请名师指导。在剑法中间还夹杂了暗器。 宋怡楠这一路出门防身不成问题。 二先生所要担心的就是知道事情发生了以后,追查原因,会碰上什么样的对手。 二先生自己亲自教女儿的武艺。对于宋怡楠的武艺造诣,他是很清楚的。如果说这一套身上的功夫,防身是不成问题的。遇到一些小打小闹,也能够抵挡一些。但是真的靠着这一身武艺去行走江湖,那还是很危险的。强中自有强中手,山外青山楼外楼。二先生知道在武林之中高手如云。凭自己女儿这点儿身上的功夫,是不能够独当一面的。所以他反复叮嘱女儿不要轻举妄动,回到家共同来想对策。 二先生最担心的是女儿看到了大伯父一家灭门的惨案。心潮澎湃,激动之余会报仇心切。采取了措施,上了人家的圈套。宋怡楠虽然练就了一身的武艺,但是对于江湖上的险恶,却没有半点儿的体会。二先生虽然拿自己的女儿当儿子养,但是也都说的是人性善良。从来就没有把险恶的江湖真实情况和自己的女儿说过。所以最怕女儿过于单纯而误入歧途。 平常这种担心根本不必要。就是因为自己让他查证大哥一家灭门惨案的真相。激发了他的斗志。依照年轻人的冲动和他单纯的想法。去闯荡江湖将是一场灾难。虽然说二先生情急之下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做这件事儿,是万不得已的事情。但是也担心自己的女儿闯下大祸。不在自己的身边,不能够用自己的身心去呵护女儿的安全,这也是她最大的遗憾。 除了飞鸽传书以外,终于盼回来了,确切的消息,,先生迎回来的却是丫鬟秋菊。当秋菊把这一切都告诉给她,并说,二小姐已经到颖昌薛家去了。二先生的心里就像15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对女儿的思念之余,但心又加重了几分。 二先生心里埋怨,女儿啊,女儿。你出去的时候,我千叮咛,反复把事情弄清楚以后,赶紧回家,我们父女二人共同研究对策。这么一件天大的事情,你一个人去闯荡江湖,怎么不让做爹的我担心受怕了。 很快接到女儿的飞鸽传书,才知道颖昌薛家已经被人家围起来了,并且截断了他们家同外界的消息。这可以说是一颗就要爆炸的大雷,明明知道很危险,但是自己的女儿却身处其中。二先生的担心越发重了。 担心越多,二先生找秋菊问的情况也就越细。 “秋菊,你家小姐是单枪匹马,还是与人为伴?”二先生有点儿明知故问,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反复的问了秋菊姑娘好几次了。 “老爷,您老人家就放心吧。薛家二公子,白衣小将薛强和二小姐一路前行,有他保护着二小姐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您可知道我们是亲眼所见,薛强三破敌阵。一套薛家拳打的是如火纯青。不仅出手狠,准,快。而且身上的功夫十分的了得。一个人就打死了对方几名高手。在大家还没有注意的时候,就把敌人领头的人给抓了。这样的身手在江湖上甚是罕见。而且这个人是跟着镖局的镖队。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广,遇到的事情多。是一个极有经验的江湖英雄。你可知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是我们见到他所想起的第一句话。”秋菊制造姥爷担心受怕,所以详细的说了他们之间情况。消除他对二小姐的担心。 “薛家二公子,白衣小将薛强三阵,你们都在现场吗?”二先生问。 “老爷,我说的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有薛强的保护,我们家小姐还有什么危险呢?我们家小姐一身的武艺也不是白给的。一柄宝剑加上72根银针,哪一个江湖英雄能抵挡住我们小姐的身手呢?这一点你应该特别的放心。小姐的剑法,是您亲自教的。72根银针是由大师所传授。老爷应该完全有信心。”秋菊告诉二先生。 二先生,就是在这样的盼望当中,终于迎回了自己的女儿。 二小姐回府对于二先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信心。 但是回府以后,宋怡楠告诉自己的情况,更让他忧心如焚。 最担心的自己的侄儿,无痕少年宋承祖,一个13岁的孩子。面对这么大的挑战,会怎么样的应对? 在丰源县,应该说干的很漂亮。宋承祖不仅查出了真相,还把罪恶之人绳之以法,送到了巡按大人手里,把他们的口供也送给了巡按大人。 13岁的少年有一路南下来到了颖昌薛家。靠自己一身的功夫和超人的智慧,有夜探梁山寺。抓了禁军副将郑天明,搞清了上下的关系。取得了整个案件的关键证据和人证。并且飞鸽传书东京汴梁。 一路北上,在码头镇,探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张景,张玉春是一个都察院的御史,如果这个人是辽国的人,那么大宋朝的官场,真的是太危险了。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不得不信。如果不是这个13岁的少年有超人的智慧,怎么能够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自己做情报工作已经几十年了,还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拿到惊天动地的情报。与其说这是天分,不如说这个孩子就是一个天才。 知道情报以后并没有鲁莽行事,而是来到京城,要和自己商量。二先生对自己这个职责有了一定的印象,而且由衷的佩服。如果这个13岁的少年在经过江湖的历练,未来真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二先生坐在那里,正在盘算。 门外来了一个伙计。 伙计进了门,把一只鸽子交给了二先生。 二先生接过了鸽子,送走了来人。 然后回身把自己的房门插上了。二先生从鸽子身上取下了情报。 只有一行字。 二伯伯: 情况有变,明天不能够来鱼庄相见了。你的身边有狗。小心被咬。 杨少爷。 二先生一看,凭着他做情报系统这么多年的直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默默地念叨:孩子,你身处险地,千万要小心行事呀。 29,归来 洛阳城外的玉清观,坐落在山清水秀的一片丘陵的怀抱中。周围的苍松翠柏,一座木质的道观,衬托的如此的清静。 远远的看去,这是一座极其平淡的建筑。最高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圆形的苍穹顶子,主体建筑被周围4个跨院围绕着,山门是一座石牌楼,正面写着紫气东来,背面写的是阴阳五行的金木水火土,对着山门是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图,这也是山门前的一个最大的广场。 黑白相间的八卦图,镶嵌在这一片苍松翠柏之间,更加显得肃穆安静。山门的石牌楼两侧,有几颗已经几百年的银杏树和柏树,直插云霄,与周围的苍松翠柏浑然一体。就像是这座石牌楼的守护神,傲然挺拔的在这里矗立着。呼啸的北风,把树梢刮的呼呼的作响,但是粗壮的树干,竟然是岿然不动。 虽然大雪天已经过了半个月,但是这里的雪依然没有融化,而是洁白的覆盖着这座神秘的道观,仿佛是上天恩赐的一块看不见边缘的薄纱,把整个建筑物都笼罩在里边。随着西北风的呼叫,还能够扬起一片雪花。 天气已经接近黄昏了,如血的残阳把西边的半边天都染红了,大地上的雪花就像一片镜子,把这火烧云衬托的更加美丽壮观。红色的残阳,洁白的雪,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灰色的道观,水天一色,形成了一幅令人心里纯净的画面。 残阳的照耀下,宋承祖骑着他的那匹大白马,从下山那天开始计算,到今天已经半个月了,完成了自己的父亲宋三先生,和他的师父清虚道长安排的任务,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这半个月的经历,让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成长了。大伯父一家遇害的消息,最开始让他懵懵懂懂,而且悲痛万分。随着他对事情了解的越来越多,这个谜团终于让他给解开了。并且在旗牌方小四和方小五帮助下,把策划这场巨大阴谋的元凶交给了巡按大人,成功的阻止了,东京汴梁督察院监察御史张大人的追杀。 宋承祖从颍昌城回来,和大哥高云峰,二小姐宋怡南,以及薛家上下的人分别以后,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到了玉清观,本来还要想和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东京汴梁,他的师父玉虚道人一封书信,把他召唤了回来。 因为不知道师傅要和自己说什么事情,所以一路上也是没有敢怠慢,快马加鞭的回到了洛阳玉清观。现在山门已经就在自己的面前了,按照规矩赶紧的勒住了马的缰绳,从大白马上跳了下来,把大白马拴在了山门外的拴马桩上。然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山门。 他们的两个小道童,看到宋承祖回来了,赶紧的打了一个招呼。师傅玉虚道人已经吩咐过了,看到宋承祖以后,让他们直接把他领到玉虚道人的经房。 宋承祖和两个道童,平常的关系就很好,就笑呵呵的跟他们说,“至清,至明,两位师弟,这大冷的天儿,干嘛在这里呆着呀?” 至清笑着说,“宋师兄,师父让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等着你呢。”然后他又对至明说,“你赶紧的跑过去,报告给师傅。” 至明一溜烟的跑进去了。至清陪着宋承祖一起往前走。 宋承祖对至清说,“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吧他。真对不起呀,这么冷的天,辛苦你们二位师弟了。” 至清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用很崇拜的语气问他说,“宋师兄,你这一次下山办事,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很满意了,你每发回来一条消息,师傅就对我们大家夸赞你怎么能干。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啊?惹得师傅这么高兴。” 宋承祖谦虚的对他说,“师弟呀,我下山这个半个月,真可以说是经历了大风大浪。每走一步都是很危险的。不仅事情很危险,没有头绪。而且处处被官府捉拿,遇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我以后有时间慢慢的给你讲吧。师傅他老人家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师弟能够不能够透露一下呢?” 至清很诚恳的对宋承祖说,“具体是什么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傅接到了东京汴梁给他来的飞鸽传书。他看完了以后,就用飞鸽传书把你召回来了。你也知道我们两个人就是陪着师傅的,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这么重大的事情呢?”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清虚道长的门前,至清看到至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就问他说,“师傅怎么说呀?” 至明煞有介事的高喊,“师傅,宋师兄到了。”然后又对宋承祖说,“师傅让你马上进去,正在等着你呢。” 宋承祖不敢怠慢,赶紧的推门进了清虚道长的房间。 进得门来,把手里的宝剑放在地上,然后趴在地上给自己的师傅磕头。同时说到,“师傅宋承祖奉命下山归来,不知道您老人家有什么教诲?请师傅明示。” 清虚道长静静的坐在那里,含个微笑,点了点头说,“徒儿,免礼平身。此次下山辛苦你了。没有辜负师傅对你的期望。长途的奔波,一定是饿了吧。赶紧去吃点饭,吃完了也饭以后到我这里来。师傅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宋承祖从地上站了起来,赶紧对师傅说,“师傅,徒儿并不觉得饿。您老人家想说什么?对徒儿有什么教诲?为何现在不说呢?” 清虚道长和气的说,“徒儿切莫着急,此事说起来话长,还有几位贵客没有到呢。所以你先去吃饭,吃完了饭以后我们再细细的攀谈。到那个时候几位贵客可能也到了。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吃饭去吧。” 宋承祖点了点头,给师傅又躹了一躬,然后才静悄悄的从道长的屋子里退了出来。不知道师傅要和自己说什么重大的事情,还需要几位贵客作证。心里确实有点忐忑不安,又琢磨不透师傅的想法。 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把行李安放好,然后才出来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听到外面动静不断,从外面来的客人一批,接着一批的到了。到底是些什么人,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是人声鼎沸,看起来来的人可是真不少。从这个阵势,他可以判断出师傅要和自己说的事情应该是相当的重大。 作为徒儿,宋承祖不能够随便的去清虚道长那里。清虚道长已经老迈年高,无论是在修行的领域里,还是在江湖上都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清虚道长的名字,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很好用,作为他的关门弟子,在江湖闯荡的过程中也享受了这一份无尚的光荣。经过这半个月在江湖上的闯荡,对于师傅他老人家,自己的心里是更加的崇敬了。 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至清小师弟又来找自己了。 至清还是一个不满10岁的孩子,从小就跟着师傅做贴身的童子。现在更是聪明伶俐了,站在门口,轻轻的对宋承祖说,“不知道宋师兄是不是吃好了?师傅他老人家有请。” 虽然当着师傅还是需要讲究礼数的,私下里宋承祖和两个小道童,关系十分的密切,说话也十分的方便,怎么今天至清小师弟对自己这样的课题呢?虽然说他们两个是师傅,贴身的童子,但是在自己看来,他们两个和别的师兄弟并没有什么两样,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嬉笑怒骂都很随便,一旦这样的客气起来,真的是让自己不知所措了。 宋承祖赶紧的对师弟说,“某家正在等着师傅的召唤,今天师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客气呢?难道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至清睁大眼睛,很认真的说,“师兄,师傅他老人家就是让我们来挺你的,你没有发现现在所有的人对你都刮目相看了吗?这半个月的功夫,你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哪一位师兄弟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宋承祖笑着说,“你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江湖的险恶,我们从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要和我这么客气呢?平常我们打打闹闹都习惯了,你这样一客气吓得我后期将古冒凉气。一个小孩子在我面前装的这么正经,平常那种随便劲儿哪儿去了,师傅不在咱们跟前,还像以前一样放松放松不好吗?” 至清显然是被宋承祖的诚心诚意给感染了,微笑着走上前来,伸出小手,拉着宋承祖说,“宋师兄,你走的这些天里,每天师傅都给我们讲,你在江湖上的英雄作为。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而且师傅讲的津津有味。那种自豪的神情别提,多让我们羡慕你了,现在你已经是我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了。 自从给你发出回山的消息以后,这两天师傅再也不是那么风轻云淡了,而是着急的让我们天天在山门等着你。今天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你看看你回来以后几路人马上山,我们这里真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热闹过来的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这其中有你的父亲宋三先生,二伯父宋二先生。最有名的是薛家的掌门人,还带来一个漂亮的年轻人,你们两个人长得可是真像啊,据说是你的大哥宋耀祖。最奇怪的是,朝廷也派了人来到这里。看起来今天晚上要和你说的事情真的是天高地厚,宋师兄,你在我们心里也真算是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人物了。一会儿你出去就会看到了,厅堂里坐满了各色的江湖人物,我是数不清也认不明白,想必一会儿就会和你见面,你就全都知道了。 宋师兄,你如果收拾停当了,咱们两个人还是赶紧的去见师傅吧。” 听到至清小师弟这样一番的介绍,宋承祖虽然这半个月见过大世面,还是被今天这个阵势给震惊了。自己的父亲和二伯父怎么能够亲自来了呢?朝廷里还来了人,这是他更没有想到的,从小到大,家里从来不和衙门里的任何人有来往,更别说是朝廷里来了。 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朝廷竟然派人来到这样一个偏远的道观。想必是有天大的事情,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惊动这么些人?本来这件案子自己还没有完全彻底的把那些凶手揪出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师傅去中途把自己紧急的召集回来。这已经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了,现在道观里又来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朝廷还专门派人过来。这一切更引起了宋承祖的怀疑。 在追查大伯父一家被害的过程中,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就是除了江湖人士有这样那样的传闻以外,一般的老百姓和各级的官府对这件事都没有什么反映。轰动的一个惊天的大案,却在大宋朝是如此的平静,这确实让宋承祖很纳闷。 如果是平常的话,别说一家人被血洗了,一下子死了十几口子人。就是一般的凶杀案,老百姓也会传的沸沸扬扬,那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最反常的是大伯父一家这样一个惊天的血案,却在社会上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只是在江湖上有所传言。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的压低这件事的传播,怎么可能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呢? 在丰原县自己那里,风风火火追查杀害大伯父一家的元凶,不仅是把县衙门上下折腾的鸡飞狗跳,就连巡按大人家里也是鸡犬不宁。这些事情虽然都是自己夜里静悄悄的做的,但是在官府所有的人对这件事静若寒蝉。 和平常理那些衙门消息很灵通,传播的渠道也很广阔相比,真的是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衙门里的官吏们对这件事,就这样的漠不关心吗?不但相互之间不谈论这件事,知道消息的人也很少。 反而是江湖上的传言沸沸扬扬,把一个手持清虚道长的少年,简直就吹捧成了一个上天派下来的使者,不仅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而且是一路上斩妖除魔。更有人说,他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哪咤在世,是专门被派下来清除那些妖魔鬼怪的。 一柄清虚道长,把江湖搅得热闹非凡,不仅一刀一次是那样的潇洒自如,而且所指之处一切妖魔鬼怪都被清除干净了。更为神奇的是,大哥高云峰和二姐宋怡南,被江湖上传言,是这位英雄少年的雌雄双煞!伸手打出来的暗器,成千上百的人应声而落!这个少年的天使可以说是威风八面。 宋承祖自己听出了这些传言,又急又气,真是又好笑又无知。现在回到了师傅的旁边,自己的师兄弟们也听到了这些传言,在议论自己感觉到心里确实是很不舒服,但是又无可奈何。传到了师傅他老人家耳朵里,又会怎么想呢? 想到这里,宋承祖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了。不会是师傅他老人家听说自己在外面打着他的旗号胡作非为,当着我这么多的人,给他动用家法吧。想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从小到大,跟着师傅学习练剑,师傅这个人一向是恩怨分明,极其严格,很讲规矩的。想一想自己这半个月无法无天,为了追查大伯父一家被害的事情,自己可以说是能做的和不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反过来一想,刚才见到师傅的时候,师傅面带着微笑,这也是原来在自己面前从不苟言笑的师傅很少有的情况,应该说是很开心的,不会对自己动用家法吧。这一次是奉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命令,去追查杀害大伯父一家的元凶用一些手段,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无论是在大宋朝的社会里还是在江湖上,这些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那么今天晚上师傅他老人家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并且朝廷里还专门派人过来,这又是为什么呢? 从自己的住处来到大堂里,虽然路途也就是二三百丈,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短短的路程,让他反复的思考,颠来倒去的把这些事情想了好几遍,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已经到了这样的田地,还有什么瞻前顾后的呢。丑媳妇难免见公婆,伸着脑袋是一刀,缩着脖子还是一刀,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疤了,再过十几年我宋承祖还是一条好汉。 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让少年宋承祖感觉到更是盛气凌人了。没有了顾虑,少年英雄就挺胸抬头,大步的进了大堂。 宋承祖进了大堂以后,对两侧的人也没有认真的去看,而且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走到师傅清虚道长的面前,用少年特有的清晰的声音对师傅说,“徒儿,宋承祖奉命拜见师父。” 宋承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当他说出宋承祖三个字的时候,大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焦到他的身上了。虽然宋承祖规规矩矩的站在师傅的面前,但是感觉到浑身的灼热,各种惊异的目光,让自己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清虚道长声音不高,但是坚定的说,“徒儿,你的父亲和二伯父来了,还不快去见过。见过以后坐下说话。” 宋承祖心里突然的一惊,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师傅关门的弟子,自己才十三四岁,大堂里都是江湖上和社会的名流,还有朝廷的官员,怎么能够让我这一个小小的少年坐下说话呢?师傅的话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只能够抬起头来,用目光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二伯父,然后快速的走了过去。 宋承祖不管有多少人,还是走到自己的父亲和二伯父面前,双膝跪倒磕了一个头,然后对自己的父亲和二伯父说,“二伯父,父亲大人在上不孝孩儿,宋承祖见过二位老大人。” 二伯父赶紧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把宋承祖从地上拉了起来,一下子拉进了自己的怀抱,用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着这个英俊的少年。一边拍打着他的肩膀,一边开心的说,“好孩子啊,你可真是我们老宋家的好孩子呀。这一次如果不是你机智勇敢的把那些贼子抓出来,你大伯父一家岂不是成了屈死的冤魂?你让二伯父怎么样的,感谢你啊。 好孩子,你二姐姐回家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们老宋家后继有人了。如此的年纪就能这样神机妙算,身手不凡,怎么能够不让二伯父喜出望外呢?刚刚我还和你的父亲说起了你,你可是我们老宋家的荣耀啊。” 宋三先生赶紧的对自己的二哥说,“二哥,他还是一个孩子呀,一个千万不要把他宠坏了。作为老宋家的人为大哥报仇雪恨,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然后宋三先生对儿子说,“承祖,还不过来见过你大哥。” 宋承祖看见二伯父的身后站着一个和自己的相貌相似的人。这时候二伯父拍着他,指的另一个青年说,“孩子,这就是你的大哥宋耀祖。” 宋承祖一抱拳,对着宋耀祖说,“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宋耀祖也抱拳说,“七兄弟,威名远扬。你为我父亲报仇雪恨,让哥哥说什么好呢?” 宋三先生笑着说,“说什么呀,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说两家话呢?” 宋三先生高兴的拉着自己的儿子手,坐在了自己身边的空座位上。 宋承祖小声的对自己的父亲说,“爹爹,这么多长辈在此,焉有儿子的座位呀。” 宋三先生也小声的叮嘱说,“吾儿,听师傅的吩咐就好了。” 只听坐在大堂中央上的清虚道长痰嗽一声,大厅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清虚道长用他浑厚的声音说,“各位道友,今天来到我玉清观,都是我请来的客人。这也是太尉大人要请的客人,因为公务在身,太尉大人不能够亲自到场,但是请了皇上的旨意,派来了他的学生巡按大人。 现在就请钦差大臣巡按大人宣读圣旨。” 这时候锣鼓齐鸣,巡按大人带着一帮侍从,手里高举的圣旨,挺胸阔步的来到众人的面前。早已经在大厅的正中央摆放了一个大条案,上面点着蜡烛烧着香,巡案大人捧着圣旨来到了香案的后面。他抬起头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对大家高声说道,“圣旨下,一切人等跪听宣读。” 所有的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膝跪倒面对的钦差大人。 巡按大人接着用洪亮的声音朗读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丰原县宋明宋子玉,本是我大宋朝安顺良民,也是洛阳宋家长子,本身就是一门的忠烈。因遭不测,经百官保荐,特追封为吏部侍郎,二品的官街,,加封其子宋耀祖为骠骑将军,食四品俸禄,以表彰老宋家忠君爱国。钦此。” 巡按大人然后又大声的说,“宋耀祖接旨谢恩。” 宋耀祖赶紧膝行,来到了钦差大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双手接过圣旨。 众人这才站起身来。 送走了钦差大臣,因为这已经天气很晚了,众人各自的休息去了。 30, 坐而论道 宋二先生和宋三先生,后边那个宋耀祖和宋承祖两兄弟,准备一起出去。 清虚道长陪同着一位长者,从后面赶过来。 宋耀祖赶紧的过去给长者行礼。 宋耀祖恭恭敬敬的说,“薛老伯父,有什么弟子可以效劳的?” 那敦厚长者,看上去也有50开外,脸上布满了皱纹,雕刻着历史的沧桑。手捻着胡须,笑容满面的对宋耀祖说,“贤侄,这一次你父亲得以平反昭雪。逝者已矣,现在就靠你们晚辈,光大门没了。我们薛宋两家世世代代的交情,还期望相互多走动一些。” 从这些言语中宋承祖判断出,这一位敦厚的长者就是薛家的掌门人。 正在此时,二伯父和自己的父亲也向这位敦厚长者,行礼问安。 清虚道长指着宋承祖说,“八弟,这是我的徒弟,也是宋三先生的公子,宋家的晚辈当中排行第七的宋承祖宋老七。不,是我当着众人的面夸奖我自己的徒弟,这一次我们两家没有受任何损失,朝廷上还下旨褒奖,都是这个孩子的功劳。” 清虚道长又对宋承祖说,“徒儿,这是你的薛大爷,薛老八。他目前是老薛家的掌门人。” 宋承祖赶紧上前施礼,一边行礼一边说,“晚辈宋承祖见过薛伯父。” 薛老八拉着宋承祖说,“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好少年,后生可畏呀。我代表薛家的人对贤侄表示诚挚的感谢。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老薛家的地方,请尽管说话。江湖上,一般的人都会给几分薄面。” 清虚道长不客气的说,“不要说这样客气的话了,我们结束两家什么时候都没有分开过,唇寒齿亡,谁也离不开谁呀。从祖宗开始,我们两家就像一家人一样。我们两家人到我的房间里商量一件天大的事情。徒儿,你在头前带路。” 一行人随着宋承祖来到了道长的房间,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清虚道长先是对宋承祖说,“徒儿,去门前看着,任何人不能靠近这个房间。” 宋承祖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清虚道长沉思了一下,然后说,“今日,贫道将薛宋两家集中在这里,是受了太尉大人的委托,一方面给宋明宋子玉平反昭雪,另一方面就是要安排后事。本来这件事情还需要等到宋承祖长大成人,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老宋家掌门人宋明,宋子玉被害,和他一起被害的,还有他的一家人。更主要的是他手下最重要的一个联络人也一起被杀害了。让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经营的事业,受到了空前的损失。 大家知道,想当年都是太祖爷攻打太原,前辈们感恩于太祖爷的知遇之恩,跟着太祖爷南征北战,才打下了大宋朝,这美好的江山。太祖爷驾崩,又跟着太宗皇帝,平定了大江南北,形成了现在大宋朝的局面。 也就是因为跟着太宗皇帝征讨北国大辽,在幽州城,因为应对敌人的兵力部署和采取的战略战术不清楚,几乎是全军覆没。我们老祖宗保的太宗皇帝返回东京汴梁的途中,万岁爷下了一道秘旨,从此我们两家在一起经营的这个庞大的情报网。这件事一直都是有两家的掌门人亲自操作。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妻子儿女。各家的兄弟姐妹也都承担着自己的职责。从太宗皇帝到今天的神宗皇帝,我们已经历经了6代,上不听宣,夏不纳粮。老宋家做买卖,老薛家办武馆,南北朝都是我们两家的生意。 虽然我已经很多年就退出了江湖,在这个道观里修行。但是30年以前都是我和宋家的长辈一起经营着这一摊子,30年以来,宋明宋子玉和薛老八两个人配合的,也是10分的默契。对大宋的江山社稷,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由于保密的原因,除了薛老八和我以外,没有人知道我们所做的事情。宋明宋子玉被害以后,本来应该由他的儿子宋耀祖接替。但是朝廷已经颁布了圣旨,宋耀祖这个人不可能再保密了。经过我们两家长辈的商量,请示朝廷和太尉大人,根据小一辈的资质,决定由宋承祖接替宋明,宋子玉。 因为宋明宋子玉突然的遇害,和他一起遇害的还有他的骨干。老宋家这一边的网络已经支离破碎。这就需要重新由宋承祖去组建。但是问题来了,所有的人都是单线的联系,几个骨干和宋明,宋子玉都已经不在人世,要想全盘把这一大块接过来,显然宋承祖显得年轻了一些。所以,请病公子高云峰,二小姐宋怡南,帮助他把这一大摊子重新再建立起来。 可有什么意见与否?” 宋三先生先说话了,“道长,犬子刚刚十三四岁,如何能够应付得了这么大一个摊子呢?想让他做这件事,我也没什么意见。是不是让他在闯练几年,一方面和你老人家学的清虚道长的剑法还没有到家,更主要的是他该读的书没有读多少,就这么年轻又没有应该有的见识,会不会把这件事办砸了呢?” 清虚道长回答说,“三先生,休要担心少要害怕。我的徒弟我最了解了。这十几年以来,习文练武哪一样都是出类拔萃的。在晚一辈的人中。能够炼成清虚道长的只有他一个人。这个孩子不仅勤学苦练,还悟性很高。对于这一套剑法早已经参透了。闯江湖一是靠的智慧,2就是靠的本事。无论是从文还是从武的两个方面来说。都具备了出师的条件。这一次下山办事,办的就是妥妥贴贴,而且比任何人都有智慧。不然的话怎么能够半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为宋明宋子玉平反昭雪呢? 你们大家可是知道,策划各一件大阴谋的人,可是朝廷上有名的智多星。要不然大相公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委托给他呀。更何况还有禁军的两个指挥使,他们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策划,这才付诸实施的呀。不可以说不严密,也不可以说不深谋远虑。却被一个13岁岁的孩子用半个月的时间就给弄得一清二楚。并且把他们交给了巡案大人,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呀。 先声明一点,这一次我的徒弟下山,办这件事情,我只是给了他一把清虚道长。事情的原委和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的这件事,根本都没有和他透露半个字。在什么情况都不掌握的情况下,只是知道给自己的大伯父去报仇雪恨,事情办到这种地步,难道还需要我再举别的例子吗?” 薛老八笑着说,“大哥,对这个孩子的能力我们都不怀疑。这一次让他办这件事之前,可不能够像上次一样什么都不告诉他了。如果时间允许,我要详细的和他聊一聊。把做这件事的规矩和我们两家多少年以来合作的细节向他交代清楚。这样不但有利于他把宋家的事业重新做起来,也有利于我们两家的合作。” 宋二先生高兴地说,“我对我这个侄子有信心。虽然我只是承担着这方面的一点的任务,这一次这个孩子给我发来的飞鸽传书,让我看了以后对他是刮目相看。他二姐回来以后,又把他的事情详细的跟我说了一遍,这么青春年少的一个孩子,能够这么严密的想事情,真是不可多得呀。 这个孩子跟着道长已经10多年了,练武习文都已经成就了材料,一套清虚道长的剑法,可以让它横行江湖了。以他的勤学好问和他的悟性,在江湖闯荡一段时间以后,会吸收各家武艺之长,结合上他自己的创造,丰富我们老宋家的剑法。也让我充满了期待。给他找的两个帮手,这一次一直和他配合在一起。应该说三个人真的是珠联璧合。 我所担心的事,他对我们所做的事情知之甚少,这种事情的复杂程度,和重要的程度,他有没有能够体会得到呢?如果办不好损失了一些金钱还好吧,如果把我们的人在折进去可是得不偿失啊。如果薛八哥能够传授他一些技巧,我也就放心了。” 清虚道长点点头说,“二先生说的对呀,既然我们确定了目标以后也需要全面的准备一下。一方面要准备一个严密的方案,另一方面也需要在收集情报这个方面让薛老八指点他一下。就像宋耀祖一样,我想让我的徒弟到我的八弟弟那里去学习一下薛家的拳法。一边学习武艺,一边两个人可以交流收集情报的经验。老八还可以交给他一些技巧,更主要的是要让他们两个人磨合好,下一步开始运作的时候配合的默契一些。 不知道我这样的安排,二先生可满意呀?” 二先生高兴的点点头说,“道长安排的实在是太周到了。他的两个搭档要不要和他一起呢?如果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让薛八哥好好的教一教他们,岂不是更好吗?” 清虚道长摇摇头说,“这可不行,宋明,宋子玉已经不在人世了,他那一大摊子现在是群龙无首。高云峰要去了解里边的情况,把已经失去联系的各方面的关系都接上头。二小姐也需要把,其中的一块业务接过来。在我的徒弟没有到以前,他们两个人要把这个系统整体的运转起来。 北国藩邦大辽,西域的夏朝,南方的小藩邦,都在蠢蠢欲动。他们的情况除了老薛家收集的情报以外。重点是宋家的网络,怎么可以失去掌舵的人呢?各个方面收集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汇总到这里,还要通过秘密的渠道,传递给朝廷。所以只能够他一个人去培训,其他的两个人必须把已经破碎的网,重新织得更严密。 就是重新建立联络也需要一阵子的时间。等到我的徒弟完成了他的学习任务,开始做宋家的掌门人,应该一切都已经就位了。其他的两个人本身就是原来宋家的骨干,对这些事情都已经轻车熟路了,不需要从头开始。” 薛老八点了点头说,“道长考虑的十分周全。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两家虽然共同干的是同一件事,但是从来都是以老宋家为主。我与宋子玉两个人配合这么多年,真的是很默契,不知道这个娃娃会有什么样的处一个方式。既然他要先到我们老薛家学拳,势必要拜师学艺。既然有了师徒的名分以后还怎么能够成为两家的共主。我倒是有一个万全之策,本知道道长能够不能够采纳。” 清虚道长用眼睛盯着薛老八,然后问他说,“八弟,到底是什么好办法呢?” 薛老八继续说,“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我看宋承祖这个后生,堪称大任。真的想让他在这个方面取得成就,就不应该仅限一门一派的武功。虽然清虚道长,他已练成。如此的年轻,在武功造诣方面还是很有前程的。为何不让他凭着一柄清虚道长,闯荡江湖。一方面可以吸收百家之长,另一方面可以自成门派。如此在江湖上成名,岂不是对他更有好处吗?薛家拳虽然厉害,但是古板有余,创新不足。不知道,我这个建议可能让道长你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