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复苏：从迷雾开始》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一章诡异的航班，藏地登山见真佛 “这里是魔都航空mk4566，呼叫地面，收到请回答！” “魔都航空mk4566，紧急呼叫地面，收到请回答！” ………… 机长一遍又一遍的呼叫地面塔台，可飞机与地面不能取得任何联系。 2023年1月1日，魔都航空mk4566，于1月1日上午8点整准时起飞，预计下午2点零5分降落藏地萨都机场，然而，在飞机起飞25分钟后，消失在雷达视野内。 从魔都至萨都，航线沿途，所有的地面塔台均在呼叫mk4566，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久久未见mk4566的踪迹，不祥的预感在每个人的心中萌生。 机长是个飞行经验丰富的老机长，华夏空军退役，在无法与地面取得联系的情况下，凭借着经验按原计划执行飞行任务，这一刻，航班上乘客和机组人员共62人的生命安全皆系于他之手，每一个决策都必须谨慎。 虽然机组人员内心已经慌乱，但空乘的职业素养未把不安的情绪展现给乘客，依旧有条不紊的开展空乘服务。 莫问忽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心悸，自己幸运的买到了这次航班的最后一张机票，趁着元旦假期，奔赴向往已久的藏地。 突然飞机一阵剧烈的抖动，空乘微笑的解释遇到气流，请乘客持续系好安全带，不必惊慌。 莫问感觉到强烈的不适，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压迫自己，喘不过气来，好在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十分钟后，飞机不在颠簸，渐渐的平稳，莫问的不适感也随之瞬间消失。 此时机长终于联系上了地面，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机长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长出一口气。 “这里是魔都航空mk4566，飞机通讯系统出现故障，请求就近降落！完毕！” 萨都的地勤难以置信，反复确认航班的编号以及机长姓名等信息，再三确认之下，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从魔都起飞不到1小时的魔都航空mk4566，已经到达藏地萨都机场的上空！ “魔都航空mk4566，你可以随时降落，所有通道都已为你清空！” 随着飞机平稳着陆，乘客陆续走下飞机，望着远处山巅的布达宫，乘客们纷纷接受了已经到了萨都的事实，虽然很是诡异，但一次平安的旅途，才是弥足珍贵。 莫问跟着大部队走下飞机，随意的打了个车，藏地旅行第一站，当然是布达宫了！ 布达宫是华夏藏传佛教圣地，朝圣之人络绎不绝，莫问打心底佩服这些千里朝圣的苦修，在布达宫的山脚下，莫问很自觉的给眼前这个骨瘦嶙峋的老僧让道。 老僧三步一拜，九步一叩，额头上一大块已经结痂，呈现一大片红褐色的老茧，老僧身着单薄的黄色僧袍，脚上是一双布鞋，三拜九叩之下，没一个动作都显得万分吃力，看得莫问心中很是揪心。 如果不是信仰的力量，莫问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支撑这个老僧。时间还早，莫问在后面慢慢的跟着老僧，或许，自己作为这个虔诚的信徒圆满朝圣的见证者也不错！ 又是九步，老僧重重叩首，只是这一叩，再也没有站起来，这一叩仿佛用尽了老僧全身仅有的力气，老僧终于支撑不住，平躺在上山的路上，急促的喘息着，眼中满是遗憾和不甘。 他也知道自己不行了，千里朝圣之路，倒在了最后一段上山路！ 虽然素不相识，但莫问也无法做到看着旁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生命一点点流逝而无动于衷，急忙飞奔上前查看老僧情况。 老僧已是油尽灯枯，尽力的喘息，双眼渐渐灰白，莫问心一横，按自己所学的急救知识，给老僧人工渡气，同时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莫问几次渡气之下，老僧稍微有些缓和，原本苍白的脸面也有了些许血色，这让莫问看到了希望，老僧嘴唇努动，声音细不可闻，莫问附耳过去，勉强听清。 “施主不必再费力，老僧命该如此，千里之途溃败于最后一步，这便是命数，我观施主劫难缠身，施主心地善良，老僧便护你一程吧！” 莫问听着老僧莫名其妙的话语，在焦急的等待中，120终于来了，可还未等老僧被抬上担架，老僧双手结印，眼睛望着布达宫的方向，带着遗憾和不甘圆寂。 莫问心中悲戚，自己竭尽所能，还是功亏一篑，见惯了那些高居寺院受人香火供奉的肥头大耳的和尚，这苦行僧才是世间真佛啊！ 配合前来询问警司说明了情况，原本兴致高涨的莫问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也不再登山，买了一张回魔都的高铁票，准备结束这次糟糕的旅行。 嗯，飞机最近是不敢再坐了！ 几经辗转，匆匆回到魔都，莫问回到了自己熟悉大学校园，面对室友的询问，莫问对此次藏地之行只字不提，重新融入到校园生活当中，大四的他，即将毕业，可实习的单位目前还未落实，莫问有些焦急。 习惯性的给赵妈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赵妈妈是莫问在孤儿院的看护阿姨，自莫问出生不足一月，被发现在地铁站，送到孤儿院起，这二十年来，一直是赵妈妈在照顾自己的生活，直到莫问成年，可以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莫问还有亲人，那只能是赵妈妈了，至于亲生父母，莫问从不期待和幻想有重逢之日。 回归正常的生活，莫问奔波于学校和临时工作之间，毕竟，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好在毕业之后，魔都交通大学的出身能给莫问的起点增加些高度。 2023年1月6日，晚上11点，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莫问疲惫的躺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手机，不经意间看到手机软件推送的一条新闻。 “悲痛！魔都航空公司某机组成员一夜之间6人全部死亡！” 莫问心神一颤，点了进去。 “魔都航空公司mk4566号航班机组人员6人，于昨夜凌晨在家中身亡，经鉴定，已排除他杀可能，专家称可能是该次航班上存在对人体有害的物质，长期接触导致死亡！目前该航班已经停飞，事情后续进展等待进一步调查。”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章死亡阴霾，真佛渡己 魔都航空mk4566，这不是自己去藏地乘坐的航班吗？ 莫问心中骇然，虽然新闻报道称是突发疾病死亡，但6人在同一天齐发疾病？傻子才相信！ 回想起藏地登山路上，苦行僧临终之前说的那莫名其妙的话，莫问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祈祷着这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 这一夜，莫问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一晚上醒来很多次，第二天自然萎靡不振，向来自律早起锻炼的莫问罕见的卧床不起，同宿舍的哥们周升看出了莫问的异常，贴心的为他买来早点。 莫问不断的搜索着mk4566的相关报道，奇怪的是，上次提早几小时到达藏地萨都的事情，竟然在网上毫无消息！ 就这样，莫问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直到凌晨一点，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是魔都警司厅警司苏强，你的处境可能很危险，请你准备随身物品，二十分钟后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莫问一个激灵，无瑕多想，忙爬起来洗了个澡，刚刚收拾妥当，一辆警车闪烁着灯光停在了莫问的楼下，莫问没有惊动熟睡的周升，悄悄的出门，深吸一口气，上了警车。 警车内，一个中年汉子早已等候多时，看着欲言又止的莫问，只是沉声说道：“先回厅里再说！” 虽夜已深，但警司厅仍然灯火通明，莫问心中有些发苦，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和警司打交道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 莫问被安置到了问询室，陆陆续续的，还有几个人也被接了过来，莫问有些印象，貌似是当日航班同程之人。 果然！ 莫问心中一咯噔，看这阵仗，恐怕是出了大问题！ 警司苏强看这忐忑的众人，缓缓说道：“想必大家已经猜到了，你们都是2023年1月1日魔都航空mk4566的乘客，我在这里不想瞒着你们，这个航班的机组成员6人，已经在前天夜里死去，而昨天夜里，航班上的乘客死去了28人，死因相同，突发疾病！除了不在魔都的，短时间能联系上的都在这里了！” 众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有意志薄弱的女孩甚至直接崩溃。莫问虽然同样惊骇，但面色如常，还算是镇定，苏强有些赞许的看着莫问，顿了顿，沉声道：“不过各位请放心，人民警司保证你们的安全，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把你们安排在魔都人民医院，随时监测你们的身体状况！” 于是，众人在苏警司的安排下，纷纷住进了魔都人民医院，并且给这12人都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除了个别有历史疾病外，大多很健康。 又安慰了众人一番，苏警司留下几个警员，准备离去，莫问忽然叫住了他。 “苏警司，能否借一步说话？” 苏警司皱了皱眉，示意莫问跟自己来。 医院步梯间，平时都少有人至，更何况是这半夜，苏警司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莫问一根。 莫问示意自己不抽，苏警司自顾点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烟雾，这一刻仿佛压力得到了些许释放。 莫问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苏警司有没有看过一个外国系列电影，叫死神到来系列的，其中有一部就是关于原本航班失事，主角预先感知救下一部分人，但是后续这些被救下的人都一个个离奇死亡。” 苏警司沉默不语，狠狠的吸了几口香烟，莫问想了想，把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 “现在已经不是巧合能解释了，我怀疑我们那个航班所有的人，陷入了一个死亡的规则当中，剩下28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今晚半夜就会死亡，包括我在内！” 苏警司看着面对死亡的阴霾还相对冷静的莫问，投来赞许的目光，心里暗道可惜。 很快，一根烟燃尽，苏警司扔掉烟头，狠狠的踩灭，缓缓说道：“你有这份沉着冷静，是个人物，如果你不死，我魔都警司厅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到时候你会看到一个真实的世界！” 说罢，苏警司叹了口气，示意莫问离开，显然，面对死亡的规则，苏警司也无可奈何。 莫问回到病房，警司厅贴心的安排了每个人单间，也许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吧！莫问心想。 看了看时间，1月8日，凌晨4点整，不出意外的话，莫问这剩余十几人恐怕活不过1月9日零点，时间分分秒秒流逝，仿佛是生命的倒计时，莫问第一次感到无力。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莫问首先给赵妈妈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获得了一个跨国公司实习的机会，行程紧急，今日便出国工作，赵妈妈再三叮嘱莫问万事小心，莫问心中暖流淌过，眼角已是有些湿润，为了避免露馅，莫问快速的挂掉了电话。 日上三竿，午后的太阳缓缓西下，终于到了黄昏，直至昼夜交替，窗外的夜空星河璀璨，莫问整日滴水未进，坐立难安，几个警员从下午开始，就寸步不离的陪伴着莫问。 晚上7点。 8点。 9点。 10点。 警员们严阵以待，病房内空气压抑到了极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莫问不停的盯着手机，时间数字慢慢跳动，终于11点整到了。 原本强打精神的莫问突然整个人都松懈了，瞬间闭上双眼，面带微笑，警员们见状，焦急万分，拼命着摇晃着莫问的身体，试图把莫问从沉睡中唤醒，一个警员用力过猛，甚至把莫问的手臂都掐出一块紫色来，但都是徒劳无功。 莫问已经忘却自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孤儿院，赵妈妈笑着带着一群孩子做游戏，莫问笑着闹着在草地上奔跑，赵妈妈在前方呼唤，莫问踉跄着就要扑向她的怀抱。 猛然间，莫问脑袋一阵剧痛，一个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响起，赵妈妈和小伙伴都不见了，蓝天绿草化为乌有。 “醒来！” 声音浑厚有力，如洪钟大吕，莫问脑海中显现藏地登山路圆寂的那个苦行僧，此刻苦行僧宝相庄严，周身佛光绽放，口中佛偈不断，佛偈具现，环绕在莫问周身。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佛偈闪烁着光芒进入莫问体内，莫问也终于回过神来，睁开双眼，自己还是在病房当中。 几个警员见莫问醒来，原本悲戚的神色立即褪去，突然，病房外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警铃，这是医院独有的警示，意味着有病人濒临死亡。 一个警员离开病房，片刻之后，又回来了，脸上苍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其余人，全部死亡，你是唯一活下来的！”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章：魔都利剑，诡异频发 病房的门开了，苏警司走了进来，示意莫问跟他走，两个警员搀扶着惊魂未定的莫问，缓缓走出了医院。 警司厅，依旧是那间问询室，不同的是，现在只有莫问和苏警司两个人了。 苏警司给莫问倒了杯水，莫问有心诉说，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苦行僧的事情说出来。 苏警司淡然一笑，似是看出了莫问所想，轻声道：“我不在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是你的秘密，你可以不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强，华夏魔都市警司厅一级警司，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的队伍！” 苏强伸出右手，面带微笑着递到莫问面前，莫问没有迟疑，紧紧握住苏强宽厚的大手！ 自己既然在诡异的规则中侥幸存活，那么，好好活着才是对苦行僧最大的回报！ 夜深了，苏强让一个瘦小的警员送莫问回学校，嘱咐他白天过来正式报到。 回去的路上，瘦小的警员简直是个话痨，与来时沉闷的气氛不同，这个自来熟的警员让车内的氛围变得格外欢快。 “小莫，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你来了之后我终于不是队伍里面最小的了，大家都叫我猴子，你也可以叫我猴哥。” 莫问心中暗自诽谤了一下，猴哥，那自己岂不是二师兄了？ 在一路的攀谈之中，莫问渐渐对苏强的警队有了初步的了解，苏强带领的队伍一共15人，专门处理疑难杂症，号称“魔都利剑！” 回到宿舍，莫问什么也不想做，简单洗漱之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一天紧绷的神经此刻终于松懈。 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莫问从梦中惊醒，暗道糟糕，今天自己第一天去警队报道就迟到，匆匆洗漱过后，莫问咬了咬牙打了辆车，终于在中午1点30，到了魔都警司厅。 苏强似乎早有安排，接待的警员把莫问领着在警司厅里七拐八绕，偏僻的角落，三层独栋办公楼映入眼帘。 苏强此时不在警司厅，猴子张罗着帮莫问录入信息，登记等等，最后，扔给莫问一把钥匙：“头儿吩咐，你暂时先看管档案库，你目前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熟悉档案库的案卷，至少要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否则头儿过来调取案卷你找不到，可是要挨骂的!” 猴子贼眉鼠眼的看了下四周，又低声道：“别看头儿对老百姓心平气和，对咱们可严苛了，按他的话说，穿了警服，就不配受到公平的对待！” 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猴子匆匆离去，诺大的档案库就只剩下莫问自己了，一个电脑，一个办公桌，一把椅子，数排文件柜，密密麻麻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案卷，这就是档案库的全部家当了。 莫问开始熟悉案卷的摆设陈列，随意翻开一些案卷，里面的内容瞬间让莫问不淡定了。 “延安路镇龙柱案卷！” “金山寺主持镇妖案卷！” ………… 各种稀奇古怪的案卷仿佛打开了莫问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神秘，若不是进了这档案库，普通人一辈子也许都难以知晓这些辛密。 整个下午，莫问沉浸在其中，直到苏强的到来。 莫问尴尬的把正在观看的案卷藏在办公桌抽屉里，苏强笑了笑：“不用藏，想看就看，我跟你一样，刚入行也是从档案库文员干起，只是那时候，档案库还没有这么多的案卷，这几年，诡异的事件越来越多了！” 说道最后，苏强眉头紧锁，但很快舒展开来，招呼莫问去吃饭，早餐和中餐未进的莫问早已饥肠辘辘，在警司的食堂连干了几碗大米饭，满足的摸着自己肚皮。 入夜，饭后的警员们在办公室聊天打屁，莫问也终于见到了警队的全部成员，大家对这个新来的小弟很有兴趣，特别是队伍中唯一的女警员林夕。 林夕有着魔鬼般的身材，在警服的衬托下曲线毕露，更要命的是频频凑到莫问眼前，有意无意的撩拨他，莫问哪里经历过这等阵仗，在林夕的三言两语之下，脸色已是透红，双手更是无处安放，整个人都局促不安。 苏强呵斥林夕收敛点，不要吓跑刚入行的小弟，得知莫问尚未大学毕业，林夕更加肆无忌惮了，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办公室内欢快的气氛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林夕接起电话，脸上的神情肃穆。 “头儿，有麻烦了！” 苏强深吸一口气，带着林夕和几名警员快速离开了，而莫问，作为实习警员，一般是没有资格参与出警的事情。 在警司的宿舍住下，莫问有种很安全的感觉，仿佛整个警司厅能给人以信心一样，这一夜，莫问睡得格外踏实。 睡梦之中，莫问又梦见了苦行僧，苦行僧依旧盘坐于草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不同于解救莫问时候念的佛偈，古怪的梵文让莫问摸不着头脑，苦行僧一边又一遍的重复一段经文，直至刻划在莫问的脑海中。 第二日，莫问早起，跟随者警员们晨练，莫问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五公里环跑的训练之中，竟然能与训练有素的警员们并驾齐驱，这让大家不由得又高看了莫问一眼。 而莫问在心里默念着昨夜苦行僧梦中教的梵文，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这段经文每念一遍，莫问感觉身体内有股微弱的气息在周身流转。 一边默念经文一边晨练，直至晨练结束，莫问甚至都没有像其他警员一样喘着粗气，于是心中有所明悟，这经文恐怕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早餐过后，依旧是档案库坐班，没多久，猴子送来一个文件袋：“收好，哎！” 莫问好奇的打开文件袋，终于明白昨夜苏强他们出警所谓何事。 2023年1月9日下午，魔都外滩一在建工地挖出一颗巨大的肉灵芝，肉灵芝出土之后，暴露在空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当晚7点，住在工地临时宿舍的工人156人，全部离奇死亡，经法医鉴定，无外伤无中毒，死因未知！ 整整156人，全部死亡！ 莫问眼中满是惊骇，或许这肉灵芝和死亡航空一样，出土之后触发了某种死亡规则，只是这个规则更加凌厉，在短时间内便杀死一百多人！ 莫问翻看手机新闻，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有关报道：“魔都外滩一在建工地发生大规模坍塌事故，事故目前已造成156人死亡，事故发生后，魔都市长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指导救援工作……” 官方在刻意的遮掩真相！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章：官宣，全民进化 转眼间，莫问来到魔都警司已经十多天了，看了看墙上日历，2023年1月20日，而明天就是农历的除夕，魔都繁华的表面，感受不到一点点年味，有的只是这二十天来频发的各种诡异事件。 而警司的档案库，又增加了几个档案袋，莫问从震惊到习以为常，最后麻木，世界观彻底被颠覆。 “2023年1月15日，魔都东新区有住户家中绿植一夜之间疯长，生长出尖锐的钢刺，杀死一家三口。” “2023年1月18日，魔都植物园一常青树结出一颗红色的果实，有好事者误食后力大无穷，一跃数十米！” ………… 而这些，官方从未报道，甚至消息封锁得相当严密。 下午5点半，莫问结束了一天的坐班，拿着精心准备的礼品，去看望赵妈妈，顺便告诉赵妈妈自己被纳入警司的事情，赵妈妈喜极而泣，莫问的工作问题，一直是她的心病，现在见到莫问有个好的前程，放心下来。 吃过晚饭，莫问告别了赵妈妈，回到警司宿舍，除了值班的警员外，大多数警员都已经回家和家人团聚去了，而莫问，这些年过来，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早早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默念苦行僧教的经文，只是游走于体内的气息不在微弱，变得蓬勃有力，自从修习经文后，莫问感觉自己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身体明显的被强化了！ 2023年1月22日，农历葵卯年终于来了，而这一天，也迎来了真正的巨变。 华夏政府官网发布一个醒目的大标题：“与时俱进，突破极限，迎接挑战！” 点开标题，赫然是关于进化与变异的信息。 “关于全民开展自身进化异变的事宜！” 官网上不仅介绍了进化的方式和方法，同时还公布了一种基础的内修法，旨在全民以此为根基，全民进化。 一时间，各大小媒体一片哗然，举国沸腾，各资深媒体人，形形色色的专家纷纷出来站台造势，进化势在必行！ 华夏晚间新闻上，原本只有半小时的时长，延长至两小时，华夏元首进行了长达1个半小时的声情并茂的演讲，反复强调进化的必要性和普惠性。 同一时间，世界各国政府纷纷公布进化与异变的信息，至此，世界发展的宗旨，除了发展经济、维持和平以外，又多了一条，那就是全民进化！ 相比于他人的疯狂和难以置信，莫问早已嗅到别样的气息，“与时俱进，突破极限，迎接挑战！”这12字方针，迎接挑战在最后面，才是重中之重，挑战来自何方？目前无从得知。 莫问下载了官方公布的内修法，尝试修习之下，便丢在一旁，这内修法比苦行僧教的经文差远了！ 虽是春节假期，警队中人员齐聚，苏强召集大家在一起，沉声道：“往后，咱们小队的任务更加重了，除了日常工作之外，我每个月会检查大家内修法的修习情况，三个月内没有达到无瑕境的警员，开除！” 无瑕境，正是官方公布的内修法的第二阶段，内修法修习之初，全身筋骨血肉得到显著强化，是为“精魄境”，而身躯强化到一个临界点，达到人类极限，则为“无瑕境”。 当肉身强化到了极致，全身精气汇聚天灵，刺激之下，一举开辟识海，可强化神识，神识修炼到一定境界，洞悉万物真相，掌握本源奥妙，这就是“破妄境”！ 当破除一切迷妄，一跃而登高，从此天地之间任逍遥，不入生死轮回，获得绝对的自由，也就是最后一种境界“自在境”！ 这就是官方公布的进化五步曲，由浅显而深入，由表象至真知，苏强要求小队内所有成员三个月内达到无瑕境，众人听闻一阵哀嚎，莫问心念一动，知晓自己已经处于精魄境中，只是不知道多久才能进入无瑕境。 苏强看着不争气的众人，淡淡的说道：“官方既然能公布进化的境界划分，那就说明每个境界都有人已经达到，我们作为公职人员，还是这个特殊的岗位，强大的实力才是保障！” 苏强说罢，有意无意的瞥了莫问一眼，眼神意味深长，众人散去，苏强单独叫住了莫问。 莫问跟着苏强来到他的办公室，顺手带上门，苏强似笑非笑的问道：“我看你的内修法很不一般，应该很快就能到达无瑕境，真是了不起，我记得第一见你，你好像还没有开始内修？” 苦行僧教的经文一直是莫问最大的秘密，脑中极力运转组织语言，怎么应付苏强，好在苏强没有追根问底，而是继续说道。 “我早在一个月前，已经达到了无瑕境，在内修方面，不管是何种内修法，万法同宗，你可以多跟我交流。” 莫问连声道谢，心中暗赋，这头儿果然早已开始内修！还有林夕，莫问也从她身上感受到澎湃的气息流转，恐怕内修境界也不低！ 1月23日，关于进化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据媒体报道，以华夏五岳为首的名山大川纷纷迷雾笼罩，不再对游客开放，天地灵气复苏，奇花异果一夜之间冒出。 川地峨眉山上响起一声震天咆哮，一大熊猫口吐人言，声音传遍周围百里。 “本王已破妄，广收天下门徒，有教无类，凡有灵智者皆可入峨眉修行！” 又有湘楚地界南岳衡山之巅，钟声终日不绝，有老僧坐禅，十年纹丝不动，今日突然一跃数百丈高，于祝融峰顶布告天下。 “老衲半生枯坐，已明悟虚妄，惠泽众生，愿传佛家真言！” …… 一时间，各地的高级进化者纷纷大开门户，广纳弟子，各地掀起求学的浪潮，而这些高级进化者，言行如一，悉心教导学子，传授自有的内修法。 同时，各种进化和异变的传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比如某地有农民误食山间野果，修为突飞猛进，一日破妄。有想走捷径者吃下不知名果实，瞬间暴毙，尸骨无存。 警员似乎感受到了压力，努力修习内修法，往常办公室内的插科打诨不见了，唯有林夕还是老样子，日常调戏莫问，惹得莫问都想和这个美女姐姐较量一番。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五章：无瑕之身，走进迷雾 兔年的春节完全被铺天盖地的进化相关内容覆盖，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莫问的生活很简单，修习经文，坐班档案库，偶尔去看看赵妈妈。 2023年2月2日，静坐于档案库的莫问将经文运行到了极致，澎湃的气息不断冲击着筋骨血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阵阵白烟从头发中渗出，内息在身体又流转一周天后，突然变得温润祥和，全新的感受让莫问兴奋不已，环顾周身，身上各处析出黑色的物质，莫问赶紧洗了个澡，洗去黑色杂质后，皮肤晶莹剔透，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 无瑕境，成了！ 莫问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喜悦，默念经文，原本无色的内息已呈现金色，内息运用于手心，一掌打出，档案库的钢筋混凝土墙壁瞬间被击穿一个大洞。 这一掌？ 莫问欣喜的看着手掌，内息外运，数米之内，一掌拍下，若是拍在人身上，岂不是要拍成肉泥？ 心念一动，莫问径直走进苏强的办公室，苏强此时眉头紧锁，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见到莫问进来，头也不抬。 “小莫，有事？” 莫问看出来苏强此时心情有点不太好，想找他过过招的念头打消；“没，没事！” 苏强见莫问吞吞吐吐，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惊诧。 “你，无瑕了？” 苏强不敢置信的看着莫问，没想到这短短的二十多天，莫问竟然一跃成就无瑕身，而苏强自己，这个过程花了整整半年，这还是他修行家族独有的内修法，结合药食，半年达到无瑕境，已经算是前所未闻了。 现在亲眼见证自己发掘的人才段时间快速成就无瑕，苏强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由衷的高兴。 莫问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应该是吧，头儿，我想和你过几招！” 苏强挠有兴趣的看着莫问，爽朗一笑：“可以，你想见识下自己的实力，我这里有个任务，需要搭把手，你去不去？” 莫问有些紧张，任务？自己这是要从文职转向前沿了吗？ 苏强笑着把手中的文件递给莫问，示意他先看：“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后，我和林夕出发，至于其他人，没达到无瑕境，就别去送死了！” 莫问接过文件，大致看了一下，不禁陷入沉思。 “2023年2月1日，魔都黄埔大桥中午时分，突然迷雾笼罩，正在大桥上行驶的汽车都同时熄火，且大桥上失去任何电子信号，无奈之下人们只好把车抛下，徒步离开大桥，率先离开大桥的三位年轻人，在刚脱离大桥的一瞬间，身躯瞬间风化，化成飞灰，随风湮灭！桥上余下21人不敢妄动，等待救援！” 这恐怕又是触发了一种规则！莫问认真的看着苏强，坚定的说道：“我去试试！毕竟我是死亡规则的漏网之鱼！” 苏强拍了拍莫问肩膀，想说什么，缺没有说出口，此时，林夕风风火火的进来了，随意的瞥了眼莫问，正想按照惯例出言调戏这个腼腆的大男孩，突然像是见了鬼一样。 “小弟弟，你无瑕了？” 林夕捂着嘴不敢置信，继而上下其手，卷起莫问的衣袖，不断的抚摸着他光滑如玉的手臂，一边啧啧称奇，眉宇之间羡慕之色不加掩饰。 苏强轻咳一声，正色道：“走吧，现在又多了个帮手！” 三人驾车沿江而行，远远望去，整个黄埔江都陷入了迷雾之中，尤其是中间，迷雾仿佛凝实，这种迷雾，不同于冬天清晨的雾气，呈现出深褐色，让人望而生畏。 车停在桥头，数米之外就是大桥本体之上，隐约可见有数人呆坐在桥面上，传来细细的痛哭之声。 “呐，被困人员都在那里，我们首要任务，是安全的把被困人员解救出来！我先进去，林夕跟着，小莫最后！” 苏强神情肃穆，不愧是华夏军人出身，关键时刻总是敢为人先。 三人依次小心翼翼的打着强光手电进入迷雾之中，脚踏大桥第一步，莫问仿佛有着穿梭于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进入迷雾之后，除了自己的心跳，连脚步声都不曾听见。 近了，三人一步四顾的走近了被困的人们，回头望去，迷雾仿佛形成一个空间，边缘浓郁，里面稀薄，包裹着整个黄埔大桥。 被困的人们见到三个身穿警服的警司进来，纷纷振臂高呼，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走到被困人们眼前，此处的迷雾最为稀薄，苏强连忙询问被困人员的情况。 “你们总共还有多少人？都在这里吗？” 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青年男子看起来相对状态较好，很是配合：“原本有21人，有5人忍不住走了出去，化成了飞灰！” 与资料描述一致，苏强安抚了下被困的人们，示意在此继续等候，又带着林夕和莫问向桥中间探索。 “头儿，以我的推断，这是一个单向禁锢类的规则，可进不可出，理论上来讲，不走出迷雾，就不会有危险。” 莫问略微思索，紧跟在苏强身后，小声的说道。 林夕此时早已收起轻佻的言行，白了莫问一眼：“那你就在这桥上过一辈子吧，或许内修达到自在境之后，可以以力破法，到时候就可以出去了！” 莫问讪笑，但林夕的话却是提醒了他，以力破法！试试。 轻轻的扯了扯林夕的衣角，莫问叫住了苏强和林夕，慢慢的说道：“看情形，这迷雾之间，越是到了江心越是浓郁，咱们没必要往中间走，还是回到桥头，试试能否在薄弱处，击散迷雾！” 莫问的话也提醒了苏强，三人原路退回，又回到被困人们的跟前。 “退至我三人身后！” 苏强警司的威仪不容置疑，众人退至三人身后，苏强双拳紧握，马步跨立，大喝一声。 “破！” 一拳轰击迷雾，迷雾小范围短暂散去，又迅速合拢，苏强无奈的摇了摇头，林夕见状，不服输的也尽力挥出一拳，迷雾虽然消散，但也是立即充盈。 二人的全力一击，仿佛打在了棉花糖身上，毫无作用。 莫问看着无奈相视的二人，上前一步，默念经文，内息运于右手，全力一掌拍出！ 金色内息迸发而出，轰击在迷雾上，仿佛烈焰遇绵薄，竟然烫出来一个篮球大小的大洞，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但是同样的，迷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大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不到十秒，又完好如初。 苏强见状，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型喷火枪，对着迷雾喷射，但火焰似乎对迷雾毫无作用，苏强只好作罢。 原本看到希望的人们此时又重回失望，16人眼中尽显灰暗，一位中年妇女本就情绪崩溃，现在直接绝望的大哭起来。 苏强皱了皱眉头，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莫问罕见的主动伸手要了一支，点燃深吸一口，呛得猛咳几声，眼泪都要呛出来了。 “头儿，林姐，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一试！”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六章：破则，黑色小球 莫问的内息似乎克制迷雾，这让他想到了一个方法。 “我全力连续轰击桥头迷雾最薄弱的地方，大约可以维持十秒的驱散时间，头儿你和林姐一个个把人送出去，十秒钟，全速之下，应该够穿越迷雾！” 苏强和林夕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我负责男的，你负责女的，直接一个个抱出去，谁先来？” 苏强环视这16个人，刚好男女都是8个，也就是说他和林夕要成功进出8次。 青年男子面色镇定，举起手道：“我先来吧，万一不行，也好早其他打算！” 苏强随手一把住男子手臂，稍微一用力，便把男子抗在肩膀上，临近迷雾，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来吧，成败在此一举！” 莫问运转经文，全身精气涌动，汇聚于右手掌，一连拍出数掌，迷雾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嘭！嘭！嘭！” 轰爆声音如惊雷震耳，莫问大吼一声：“走！” 苏强也不迟疑，顺着缺口一跃而出，数秒之内，已至迷雾之外，两人安然无恙！ 成功了！ 被困一夜的人们欢呼雀跃，莫问精神振奋，顾不上休息，继续如法炮制。 就这样，几番操作下来，16人全部获救。 但苏强和林夕又进了迷雾，莫问已经耗尽内息，盘坐于地，运转经文，内息快速恢复起来。 “你自己怎么出去？” 任务完成，林夕神情放松，擦了擦莫问额头上的汗水。 “我恢复一下，随时可以出去，我想趁此机会多接触迷雾，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莫问吐了一口浊气，任务虽然完成，但若是不破解此禁锢规则，那这黄埔大桥和黄浦江，将永远成为禁地。 冥冥中，莫问有些感悟，在这桥中间，迷雾深处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吸引他。 苏强点点头，对于迷雾，他算是一无所知，也希望能勘破这鬼东西。 送苏强和林夕出了迷雾，莫问慢慢的朝着桥中间走去。 刚才轰击迷雾之时，莫问隐约感觉到，桥中间有什么东西发出细微的共鸣。 迷雾越来越浓烈，莫问小心翼翼的走着，宛如行走黑夜，莫问干脆闭上双眼，经文运转，内息遍布全身各处，做好应变的准备。 耳边传来细细的嗡嗡的声音，在迷雾之内的绝对寂静之下，显得格外清晰。莫问寻着声音继续探索着，声音越来越近了，直至近在咫尺。 以手探去，触摸到如金属的冰冷，莫问吓得手一缩，半晌之后，又慢慢探去！ 几番摸索之下，一个黑色的小球收入掌心，小球乒乓球大小，通体墨色，质地轻盈，看不出是何种材质，莫问有些不适应这冰冷的触感，内息运于手心，灼热的感觉让他很舒适。 此时，异变突起，小球在莫问内息加温之下，竟然瞬间融化，墨色的液体猝不及防的渗入莫问的手心，不见了！ 莫问惊骇不已，不知道这小球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融入自己体内，不知道是福是祸！仔细感知墨色的液体，发现它已经顺着自己的血液，流入心脏之中，进入心脏后，墨色液体重新凝实，又恢复到球状，整个过程莫问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小球发出黑色的光泽，莫问周身的迷雾慢慢的聚集，渗入皮肤，进入黑色小球中，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吓了莫问一跳，可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 迷雾渗入得越来越快，在莫问身旁甚至形成一个漩涡，疯狂的涌入黑色小球，大桥上的迷雾慢慢渐渐淡薄，越来越多的迷雾从黄埔江上涌来。 整个过程，莫问除了盘膝而坐，默念经文内息护住周身，其余别无作为。 一个小时过去了，黄埔江上迷雾全部被黑色小球吸收殆尽，冬日的暖阳重新照耀在江面，微风佛过，波光粼粼。 苏强和林夕见迷雾散去，冲入大桥中间，焦急着大喊着莫问。 “小莫！你怎么样？” 莫问停止运转内息，站起身来，检查了下自身，松了口气：“我没事，这迷雾总算是消失了，走，咱们回去？头儿请吃晚饭吧？” 苏强惊疑不定的看着莫问，见莫问谈笑自如，总算放下心来：“好，这是我自从负责起这个差事以来，办得最漂亮的一次事情！” 说到最后，苏强有些落寞，神情颓然，诚如他所言，以往的神秘事件，不是涉及者全部死亡，就是眼睁睁看着事情往恶劣的方向发展，这次多亏了莫问，总算是比较完美的解决了。 向来吝啬的苏强罕见的召集警员们一起吃了个饭，对于这次黄埔大桥事件，只字不提。只是反复的夸赞莫问，以莫问为样板，督促警员们努力修炼。 回到宿舍，今天有些疲倦，本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但多日不见的舍友周升，突然打来电话。 “莫子，我这有些麻烦，电话里说不清，你能回来一趟吗？” 周升的语气有些低沉和忐忑，他知道莫问已经在警队工作，所以打电话求助。 莫问没有迟疑，四年同窗舍友，感情还是很深厚，印象中周升和自己一样，比较独立，一般的事情还真的不会开口求人。 从猴子手里拿了钥匙，莫问开着警车，回到了熟悉的校园。 宿舍中，周升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见到莫问，挣扎着坐起来。 “咋了周老板，生病了？还是失恋了？” 莫问打趣道，周升有个学妹女朋友他是知道的，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让人羡慕。 周升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说道：“莫子，我这不算报警吧？” 莫问有点好笑，摸了摸周升的额头，没有发烧，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前。 周升掀开被子，脱下睡衣，莫问看去，周升的胸膛上竟然长出了几块坚硬的鳞片，好似鱼鳞一般，鳞片每块都如手掌大小，以手触摸，鳞片在皮肤上生了根。 莫问收起戏谑之色，进化与异变，是同一条道路，莫问平和的问周升：“官方公布的内息法修习了？” 周升点点头，继续说道：“前天，我给女朋友送水果，在学校门口看到有个老婆婆在摆摊，卖一种不知名的红色果子，我试了一下，很香很甜，买了一点，哪知道女朋友不爱吃，我自己拿回来全部吃完了！吃完之后觉得浑身发痒，我以为是中毒或者过敏，随便吃了点药，但是没用，今早就发现长出了这鬼东西！”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七章：奔赴普陀求神藏 莫问陷入沉思，虽然官方权威公布了进化和变异，但对于变异的说明少之又少，变异存在偶然性和不确定性，周升现在的情况，后续会往何种地步发展，自己也说不好。 “莫子，我是不是会变成野兽？那小雨怎么办？我们约定，毕业就结婚，可这样……” 见莫问沉默不语，周升更加惶恐不安，声音沙哑，脸上满是苦涩。 莫问仔细的触摸坚硬的鳞片，两个手指头捏住，内息运力，全力之下，鳞片未伤分毫，倒是灼热的内息烫得周升哇哇叫。 无瑕之身，就算是钢板，莫问也能徒手洞穿，可这看似不起眼的鳞片，连个印子也没留下！ “进化和变异，两条不同的道路，或许你已经走上了变异这条，不必担心，不管是哪种力量，总归是人可以驾驭的，暂时不要修炼内息法，我去问问我们头！” 莫问宽慰周升，现在他能寻求帮助的，也只有头儿了，离开校园，莫问驱车回到警司，苏强的办公室灯还亮着，正在奋笔疾书，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的划出声音。 “头儿！” 苏强放下笔，捏了捏手指，有些无奈的道：“是不是还想跟我打一场？” 苏强会错意，以为这大晚上的莫问来寻他，是想切磋，莫问三言两语就把周升的情况说了一遍。 “变异的道路，无法捉摸，看样子你这同学身躯正在兽化！” 苏强略微思索，又补充道：“人类在世界上确实不算最优生物，变异成兽身，综合人类的智慧和兽类强大的躯体，在未来，不见得是坏事！” 苏强意有所指，未来？怎么样的未来？ 莫问追问之下，苏强始终缄默其口，回到宿舍，给周升打个电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闭上双眼，黑色小球在心脏中随着心脏律动，默念经文，内息流转，包裹着黑色小球，小球仿佛被激活一般，绽放光芒，莫问能感受到小球传来愉悦的信息。 尝试着用内息慢慢牵引着小球，小球似乎能领会莫问的想法，任由他操控着，莫问渐渐把小球牵引出体内，单手托着，桌上的水杯突然凭空消失，莫问不确定的在心中默念，吐出来！ 下一秒，水杯果然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反复试验了几次，终于确定，小球内可以储物！ 芥子纳须弥！ 莫问欣喜不已，以后不管到哪里，把东西统统往黑球里面一塞，轻装上阵！ 又把玩了会，内息收敛，小球又回到体内，莫问带着无数的念头，沉沉睡去。 肉身无瑕之后，莫问发现，自己再修炼经文，百骸通透，但无寸进，按官方的介绍，无瑕之身，内息质化，凝结于脑海，开辟识海，便到了神枢境界。 莫问当前内息虽然澎湃如潮汐，但依旧停留在气的阶段，化气为液，方能开辟识海，可能需要一个完美的契机。 今日警队罕见的清闲，大家都无事，带着疑惑，莫问虚心向苏强请教，哪知苏强也是无奈的摇头，他已经卡在无瑕境一年多了！ 档案库内，林夕神秘兮兮的拉着莫问，莫问天天被她撩拨得心神不宁，干脆无奈的往椅子上一瘫：“来吧，畜生！” 林夕见状，笑的前俯后仰，波涛汹涌之下，贴近莫问。 “我擦，林姐，你来真的？” 莫问故作惨叫，他知道，林夕来找自己，肯定有事情，当然不是专程过来调戏自己。 林夕又在莫问身上上下其手，待她揩足了油，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弟，我知道一个地方，藏有神藏！” 神藏，并不是真正意思上的神的宝藏，一般稀世之物，犹如天赐，神来之物，被誉为神藏！ 莫问不置可否，林夕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诱惑：“南海普陀，观音道场，我有个闺蜜家住在普陀山下，这几日有人从山中来，带回来一颗珍珠，吞下珍珠之后，一举开辟识海！” 能帮助开辟识海的珍珠！无瑕境梦寐以求的东西！ 莫问有些心动，但在见识到黄埔大桥的凶险之后，深知机遇往往伴随着危险，林夕说得简单，可其中指不定多么凶险。 “普陀山迷雾如何？下山之人是否已经探明其中规则？” 莫问追问，普陀山盛名久誉，这天地复苏之下，不可能没有诞生规则。 “下山之人，原是普陀山隐修，早已无瑕，但却是在数十位进化者的见证下，吞服珍珠，开辟识海，这一点绝对不假！至于规则，也是普陀山不同于其他名山之处，规则并未显现！” 林夕想了想，缓缓说道。 规则并未显现？莫问皱了皱眉头，但林夕信心十足，莫问也萌生了试一试的想法。 “那，头儿那怎么说？” 见莫问心动，林夕兴奋的拉着他往外走，大姐大的风范展现出来：“早就帮你请好假啦，他敢不同意，姐姐拆了他的骨头！” 林夕有备而来，甚至连莫问的高铁票都买好了，一却安排妥当，莫问只好应允。 魔都至普陀山，列车疾驰，三小时便到，不算太远，普陀山位于舟山群岛之上，神话传说是华夏南屏。 观音镇南海，自在化舟山！ 列车到站，林夕远远的就跳起来挥手，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面前，驾驶室下来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戴着墨镜，长发披肩，蓝色的大衣过膝，纽扣散开，里面身材紧致，曲线毕露，黑色的丝袜裹着修长的大腿，又是一个尤物！ 两个女人似乎久未相见，一番商业互吹之后，林夕终于想起此行还有莫问。 “这是我新收的小弟莫问，可厉害了！” 拉着美女的手，林夕介绍道：“我闺蜜，米璐，怎么样，漂亮吧？有没有心动？” 莫问不知怎么接话，伸出右手，与米璐盈盈一握，随即分开，林夕又趴在米璐耳边说着悄悄话，两个女人时不时的看向莫问，咯咯直笑。 上车，此行全程由林夕规划安排，莫问就像个随从，副驾驶上，林夕肆无忌惮的把修长笔直的大腿架在中控台上，一身休闲装更显身段。 两个女人一台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露骨的聊天让莫问脸红耳赤。 这两人，简直把自己当成空气！ 莫问不忿，好在车终于停了，已是中午，精致的小店中，三人随意吃了顿饭。 “自前日那隐修下山之后，进化者前赴后继进山，进山着目前都未返回，没有其他消息！” 终于聊到正题，米璐介绍，眼下普陀山人满为患，大多数是精魄境进化者，也有少数无瑕境进入山中。 莫问隐约觉得其中有些不妥，按米璐所说，进入普陀山迷雾的进化者少数也有上百人，为何一个都没有返回？ 这其中，恐怕没有林夕原先说的那么简单！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八章：登山幻境，迷雾诡局 普陀山下，广场之中，天地异变之前，这里是游客登山前歇脚的地方，如今已是进化者聚集之处。 “姑苏慕容家现邀请有志之士一同进山，所获平分！” 一俊朗青年男子站在石阶上，随行数人，振臂高呼之下，响应者数十人。 姑苏慕容，江南四大家族之一，传承于古华夏宋代，历经七百余年不衰，在天地异变之前，姑苏慕容家族成员活跃于江南商界、政界，官宣进化之后，慕容家紧接着对外宣布：家主已破妄！ 青年男子不断的对问好的进化者点头示意，笑容始终如一，大家风范，显现无疑。 “这家伙，到哪里都是这嘚瑟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慕容家人！” 米璐小声嘟囔着，莫问和林夕齐齐看向她，米璐解释道：“我和这慕容鸿算是认识，这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不过他却是慕容家的嫡系！” 此时慕容鸿也注意到莫问一行三人，看到米璐，眼睛一亮，热切的迎了过来。 “王小姐，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米璐姓王，先前林夕并未介绍，莫问此刻方知。 米璐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白了慕容鸿一眼：“花心大萝卜，姑奶奶今天不想看见你！” 慕容鸿碰了一鼻子灰，丝毫未感觉尴尬，打量着莫问和林夕，眼神更加热切。 “你好，慕容鸿！” 慕容鸿主动伸手，分别与莫问和林夕一握：“两位无瑕境，了不起！” 虽是夸赞，但也未表露出太多敬意，莫问有些吃惊，竟然看不透这慕容鸿的内修境界！ 神枢境！ 内修同境界以内，一眼便知，而低境界的进化者无法看穿高境界，这慕容鸿，至少是神枢境。 莫问突然有些羡慕这些世家子弟，资源充沛，进化的起点就远远高于寻常人。 不止是这慕容鸿，连他身边四人中一位唐装老者，莫问也看不出其内修境界。 相互寒暄了一下，算是认识了，慕容鸿继续拉拢：“王小姐，你们要不跟我一起进山吧，但有所获，你们先取！” 米璐似乎很讨厌这个慕容鸿，一口回绝，慕容鸿又客气了几句，转身离去。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后，慕容鸿带着数十人，浩浩荡荡的进山了，登山路上，迷雾笼罩山腰，看着人们一个个进入迷雾，莫问有种心悸的感觉，就如同当初在航班之上！ “林姐，我们回魔都吧，这普陀山不太对劲，机缘虽好，得有命才行！” 莫问回头，淡淡的道，林夕神情肃穆，对于这个虽然是刚入警队的小弟，林夕见识过莫问在黄埔大桥的手段之后，由衷佩服，莫问的顾虑，她当然无条件相信。 米璐却有些急了，坚持要进山，莫问眉头紧皱，和林夕默契的对视一眼，看出当中端倪。 米璐恐怕别有用心！ 林夕再三追问之下，米璐终于道出实情。 “我爸，前天入山，毫无消息，我有些担心，想上山去看看，但自己又是精魄境，所以、所以叫林姐过来帮忙！” “叔叔上山了？你怎么不早说！” 林夕也变得急切起来，吩咐莫问：“小弟，你回吧，我和米璐进山！王叔和我父亲有八拜之交，我必须去！” 莫问沉默半晌，继而放荡一笑。 “林姐，你又不是头儿，我为什么听你的？走吧，进山！” 可以肯定的是，这普陀山必定有诡异，莫问无法看着林夕去送死而坐视不理。 林夕有些感动，当然知道莫问的用心，众目睽睽之下，给了莫问一个香艳的拥抱，莫问赶紧后退两步，双手摊开。 米璐认真的低声道谢，莫问一笑应对，准备妥当，三人自广场沿着石阶，拾阶而上。 渐渐靠近迷雾，莫问体内的黑色小球发出欢快的信息，想要如黄埔大桥上一般，吸收迷雾！ 这黑色小球和苦行僧经文都是莫问最大的秘密，莫问不想在人前暴露，意念传递，示意小球不要妄动。 与大桥上迷雾不同，这普陀山迷雾有如天障，进入迷雾之后，莫问虽是无瑕之身，但也只有数米可见，迷雾均匀充斥于山中，回头望去，竟然已不见来时路！ 难怪那些进化者没人返回，米璐看样子是第一次接触迷雾，紧张的拉着林夕的手，林夕有意无意的触碰莫问的手心，莫问此时并未扭捏，直接拉上林夕的小手。 在莫问三人进迷雾之前不久，也有数人进入，可这登山一条路上，却不见其他人，莫问担心三人走失，干脆牵手而行。 寂静无声，莫问越走越不对劲，要不是米璐在这，莫问都想用小球吸光迷雾，一看究竟！ 石阶似乎没有尽头，一成不变，一个小时后，米璐有些疲惫，三人席地而坐，莫问沉思，林夕也变得沉默不语。 “我们怎么办？一直走下去吗？普陀山我来过多次，之前登山路不是这样的！” 最终还是米璐打破平静，声音有些颤抖。 莫问冷静思考着，大致明白这普陀山的规则，这迷雾的规则是一种幻象类，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再继续走下去也是徒劳。 林夕用手指轻轻的抠了下莫问的手心，痒痒的感觉有些异样，莫问内息运于掌中，灼热的触感让林夕稍稍心安，莫问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小球吸光迷雾，如非迫不得已，否则他真不想在人前暴露小球。 突然传来咚咚咚的钟声，自四面八方而来，每一声直击心神，九声完毕，场景如电影般切换，莫问环视左右，发现自己三人处于平地上，登山石阶已不见，而且迷雾更加浓郁。 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声音沉闷，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林夕和米璐下意识的往莫问身旁靠拢，莫问内息流转，全身散发着蓬勃的气息，声音已在数米之外，进入可视范围，是一个瘦小的人影！ “何人？” 莫问高声喝到，来人不答话，只是一步步的慢慢靠近，最终，在距莫问五米左右停下脚步，而莫问三人此时也看清楚来人面貌。 是一个老道！ “这，不是山上那个隐修吗？怎么会在此？隐修当众突破神枢之后，飘然离去，据说是去了嵊泗岛！” 米璐在此之前，见过那位隐修，而米璐的父亲也正是看到隐修当众突破，才进入山内。 “道长！” 米璐轻轻的呼唤，而回应她的是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嘿嘿！” 老道又诡异的干笑两声，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两个无瑕肉身，不错，是滋养神花的好肥料！再等三日、再等三日！” 老道眼神空洞，发出干瘪的声音，又像是自言自语。 神花？肥料？ 联系先前事项，莫问已了然于胸。 莫问未曾见识过神枢境进化者，不敢贸然出手，老道再次瞥了三人一眼，转身慢慢离去。 至此，莫问大致明白了其中缘由，老道故意当众突破神枢，吸引进化者入山，欲以进化者的血肉滋养植物，而三日之后，或许就是将被困的进化者献祭给植物的时机！ 三日！ 不能坐以待毙！老道还未走远，莫问心一横，松开林夕的手，几个起跃之间，追上老道，立于老道身前，拦住去路！ “给我留下！” 默念经文，内息运转到了极致，莫问双掌排出，全力一击，拍向老道！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九章：迷雾战诡道 掌心内息炙热，红光闪烁，迷雾发出淬火的声音，老道停住脚步，阴森森的看着莫问，黑色道袍之下，干瘪的手掌仅剩皮包骨，老道随手一挥，衣袖卷着阴风袭来，迎击莫问外放的内息。 “蚍蜉撼树！” 老道阴森的笑容中带着戏谑，神枢境自然未把无瑕境放在眼里，在他看了，莫问与找死无异。 莫问内息仿佛地心熔岩，洞穿黑雾，溶解老道的一扫之力，内息沾染在道袍上，如野火燎原，老道手掌寸寸化为飞灰，顷刻之间，整个右臂消失不见。 “啊！” 老道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眼见莫问内息蔓延至右肩，老道咬紧牙关，左掌运力，化作手刀将右臂残留切断！ 壮士断腕！ “佛门内修法！为何还存在于世？” 老道沙哑着喉咙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空洞的双眼中满是忌惮，未及莫问反应，整个身躯化作迷雾，消失了。 “我于迷雾中生，迷雾之内，我大自在！小子，容你多活几天！” 老道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一眨眼的时间，老道已借助迷雾远遁，莫问想追也无从下手。 “小弟！” 林夕和米璐此时赶了过来，莫问独自应战神枢老道，林夕唯恐他遭遇不测，见莫问无恙，林夕稍稍安心，环顾四周，小声的道：“小弟，那老道呢？” “让他跑了。” 莫问叹了口气，有些惋惜，若刚才先祭出小球吸收迷雾，自己内息正好克制这些阴邪之物，趁其不备，必然一举焚杀老道。 米璐有些难以置信，她亲眼见过无瑕境和神枢境进化者厮杀，无瑕境进化者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而莫问竟然能越级战胜，当真不可思议！ 林夕美目中神采绽放，眼睛都笑弯了，仿佛是自己战胜神枢境进化者一般，兴奋的双手搭在莫问肩膀上，趁其不备，偷偷的亲了一口。 “小弟，你真厉害！” 莫问猝不及防的被占便宜，下意识的舔了舔了嘴唇。 嗯，水果味的唇膏。莫问已经掌握对付女流氓的诀窍，那就是比他更流氓！ “林姐，我还有更厉害的！要不要试试？” 林夕咯咯直笑，直言莫问学坏了，不再有之前那般可爱。 莫问示意林夕附耳过来，米璐还以为他们要说什么悄悄话，撇着嘴转过身去。 “你俩快点，可惜这里缺张床！” 林夕忐忑的凑过脑袋，对于莫问的反调戏，她心里没有半点抵触的想法，仿佛情侣的耳边私语，莫问喃呢了几句。 “这，在这里不太好吧？小弟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林夕罕见的有些扭捏，但莫问分明看到她眼中透露着兴奋和跃跃欲试！ “见色忘义的家伙！塑料闺蜜！你们搞快点，我走开点。” 米璐愤愤不平，还以为莫问和林夕真的情难自禁，要在这迷雾中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林夕赶忙拉着米璐，作势给她揉肩膀，待米璐稍稍放松之下，突然手刀一击，砍向米璐的后颈，迷路猝不及防之下，晕厥过去，身躯瘫软在林夕的怀里。 林夕小心的探了探米璐的鼻息，松了口气，拍了拍傲人的胸脯：“没死，力道刚刚好！应该没事，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下次就更加熟练了！” 莫问简直无语，论流氓，自己还差得远，林夕一不留神就开车，稍不注意就上了高速，明明是自己让林夕打晕米璐，好让他吸收迷雾，却说得这么暧昧，旁边若有人的话，还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勾当呢！ 林夕蹲在地上，把米璐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莫问稍微远离了几米，深吸一口气，祭出黑色小球，并且下达了吸收迷雾的指令。 小球在莫问掌心颤动，发出欢快的蜂鸣声，黑色光泽显现，迷雾快速的涌入小球之中，四方汇聚的迷雾形成一阵猛烈的罡风，阴冷的气息让林夕直哆嗦，身躯被吹得摇摇欲坠，莫问见状，右手托着小球，左手按住林夕的香肩，炙热的内息进入林夕体内，林夕顿时觉得体态通舒，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 迷雾疯狂的涌入小球，小球仿佛喂不饱的孩子，贪婪得吸收着，两小时后，莫问全身被汗水青侵透，长时间运转内息护住林夕的米璐，消耗巨大，甚至有些支撑不住。 莫问咬紧牙关，任由小球吸收，终于，又过了一小时，迷雾渐渐消失，夕阳的余晖照在莫问的脸上。 完成了！ 收起小球，莫问环顾四周，原来自己身处一片山谷当中，冬末春初，山谷之中看不到半点绿意，先前迷雾笼罩之下，普陀山终不见天日，一片枯败的景象。 强撑着的莫问终于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林夕更是不顾形象直接坐在地上，米璐的脑袋从腿上跌落。 “哎哟！” 米璐吃痛的轻呼一句，人已经转醒，看了看了衣衫凌乱的林夕和莫问，顿时觉得委屈。 “好啊，你们、你们嫌我碍事，竟然把我打晕，友尽！” 话说之间，米璐发现迷雾已经不见了，不解的望着林夕，林夕笑得花枝乱颤，又没个正形：“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三个多小时，哈哈！” 米璐不怀好意的给了林夕一个暧昧的眼神，促狭的说道：“小狼狗就是厉害，林姐，你招架得住吗？” 莫问见她们又跑偏了，轻咳一声：“抓紧休息一下，等下天黑了就不太好找王叔叔了！” 林夕和米璐见状，收起打闹的心思，如莫问一般各自盘坐，运转内息法，恢复自身。 二十分钟后，莫问率先恢复完成，蓬勃的内息重新充盈体内，过了不久，林夕和米璐相继站起身来。 米璐仔细的打量四周，神色突变，声音颤抖着说道：“这里、这里不是普陀山，普陀山我再熟悉不过了，绝对没有这样的山谷！” 莫问皱了皱眉，略微思索，山谷三面峭壁环绕，只有西边一面是开阔地，运极目力，西边波光粼粼，隐约有流水之声，自己所在的山谷居高临下，土壤干涸龟裂。 “走出山谷看看！” 莫问一手牵着一个美女，缓缓朝西边走去，林夕和米璐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起，自己两人已经把莫问看作主心骨。 天色渐渐昏暗，三人的行进速度较慢，水流哗哗的声音越来越近，莫问看着已经消失的太阳，心一横，一手挟着一个，快速向前奔跑。 两女纷纷娇呼，林夕更是一边嗔骂莫问流氓，一边用粉拳锤莫问的胸膛。莫问并未理会，深吸一口气，加速疾驰着。 一条小溪映入眼帘，除了小溪流水声之外，隐约还有人在怒骂，莫问猛然停下脚步，示意林夕和米璐禁声。 “慕容鸿，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出去之后，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莫问轻轻放下二人，三人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观察当中情况。 只见小溪下游一片浅滩上，数百人规规矩矩的盘坐于地，慕容鸿几人和一个中年汉子在争吵。 “我爸！” “是王叔叔！”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章：坑杀慕容鸿 林夕和米璐异口同声，急切的说道，险些喊出声来，莫问一手捂住一张小嘴，示意两人稍安勿躁，林夕会意，调皮的用舌头舔了舔莫问的掌心。 温润异样的感觉宛如触电，莫问给了林夕一个眼神警告，三人屏息静听。 只见慕容鸿一改山下之时的谦谦君子风范，不屑的看着中年汉子，笑着反问：“王叔，你以为还有机会离开这里？要是当初答应把你女儿嫁给我，就不会有今日之事，我见到王叔还得恭敬的喊一声岳父大人！” 中年汉子极怒反笑，扬起手就要向慕容鸿拍去，刚一运力，咳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慕容鸿见状，张狂大笑：“王中严！省点力气吧，不知道王小姐有没有来，如果来了，我不介意在你面前和她演一出活春宫！” 中年汉子恶狠狠的盯着慕容鸿，眼神如利刃般，又怒骂不止：“你这个卑鄙的狗东西，跟你父亲一个德行！慕容鸿，你勾结诡道残害同胞，你不得好死！” 米璐悲痛欲绝，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莫问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无处发泄的米璐狠狠的咬了莫问手掌一口，全身无瑕的莫问手掌未留下一点痕迹，只有米璐混合着眼泪的口水沾染着。 莫问此时无暇在意这些东西，按先前在山下所见，这慕容鸿已是神枢境，身边老者也是，其他几位均是无暇境界，莫问虽然战胜诡道，但也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真正能和神枢境扳手腕的地步。 毕竟慕容鸿不是迷雾生物，自己内息内有克制效果，而目前唯一能依仗的，只有黑色小球！ 莫问心念一动，试着沟通小球，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嘴角露出邪异的微笑。 “哈哈！慕容大哥，你看我帮你把谁送来了？” 拉着林夕和米璐站起来，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莫问看也不看眼神中充满绝望的王中严，仿佛与慕容鸿是多年老友一般熟络。 “慕容大哥，我对慕容家仰慕已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在山下见大哥你对这王家小姑娘有点意思，所以特地把她送过来了！” 慕容鸿惊疑不定的看着莫问三人，继而看似爽朗的笑道：“是莫公子啊，来得正好，把王小姐和你身边这个女人留下，下山去吧，去姑苏慕容家任何一处产业，报我名，自然有人盛情款待！” 米璐见二人貌似已经狼狈为奸，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了出来，甩开莫问的手，快速跑到王中严面前，王中严叹了口气，轻抚米璐的头发。 “小璐，是爸爸对不起你，如果不是爸爸寻求突破，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爸爸现在将你打死，然后自尽，下辈子我一定当个称职的父亲！” 王中严说罢，运起全身仅存的力气，就要朝着米璐的天灵拍去，莫问暗中挠了下林夕的手心，林夕会意，也跑了过去。 “王叔叔，且慢！” 王中严见到林夕，不甘之色更甚：“小林，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糊涂啊，是我害了你们！” 米璐抱着王中严痛哭，莫问则嬉皮笑脸的在旁边看戏：“大哥，这两妞咱们一人一个，都归你不太好吧？” 慕容鸿走近莫问，看似无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阴邪的气息渗入莫问体内，但立即被莫问灼热的内息焚尽。 “好，我慕容鸿难得交个朋友，你的那个我就不要了！” 莫问脸上顿时露出你懂的笑容，似乎对慕容鸿的小动作未察觉，贱笑道：“大哥，我帮你解决掉这个王中严吧，别看我和他一样都是无瑕，弄死这种角色分分钟的事情！” 而此时林夕默契的怒斥莫问：“姓莫的，我今天总算看清楚你的为人，没想到你也是个无耻之徒！” 慕容鸿本身就是神枢境，再加上随从老者，也不怕莫问动什么心思，正想见识莫问的实力，便点头应允。 莫问高兴的一步跃至王中严三人跟前，高举右掌，顺势就要拍下，王中严认命的闭上眼睛，米璐的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突然，莫问手掌黑色小球现身，不等众人反应，大量的迷雾从小球内散发出来，在莫问的指示下，把慕容鸿几人团团围住！ 慕容鸿身边老者反应极快，见事态脱离掌控，双眼一凝，一道黑色光芒射出，闪电般朝着莫问袭来。 精神外放，神枢境的手段！ 可黑色光芒穿过迷雾之后，瞬间消失不见！ 莫问一见如此，彻底放下心来，这迷雾，并非普陀山的幻象规则迷雾，而是当初在魔都黄埔大桥上吸收的湮灭规则迷雾！ 这迷雾，除了如莫问自己这样佛门内息能克制之外，破妄之下，无敌！ “慕容大哥，小弟给你安排的葬身之地如何？” 反客为主，莫问笑眯眯的调侃迷雾之内的慕容鸿，慕容鸿身边的老者怒喝一声，纵身一跃，穿越迷雾，刚出迷雾之外，身躯瞬间湮灭，连惨叫声都未能发出。 堂堂神枢境强者，就这样被莫问坑杀在此，连尸首都未曾留下！ 慕容鸿见状，再无先前的张狂，试图继续于莫问言语周旋。 “莫兄，你我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要不罢手言和怎么样？我慕容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两个女的你都是你的！且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莫问不屑的看着慕容鸿，继续嘲笑道：“你好歹也是慕容家嫡系，怎么没点脑子？今日你必死！” 慕容鸿见状，也不在装出一副和善的面孔，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我死了你能活？我在你体内注入我独门内息，三日之内，你必定阴毒发作，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放了我，帮你解掉！” 莫问不再言语，夜长梦多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让小球驱使迷雾步步收缩，慕容鸿几人可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只至最后，空间已容不下几人。 慕容鸿好不留情的把随行几人一个个仍出，任其在迷雾中飞灰湮灭！ 最终，在慕容鸿的怨毒的诅咒和怒骂中，迷雾与他同化。 姑苏慕容氏，当代嫡传，身死道消！ 王中严和米璐，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戏剧化翻转，原本已有死志的双眼重新焕发生机，但同样惊骇不已，莫问的手段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莫问看了看林夕，示意她该有所动作，林夕明白莫问的意思，神情严肃的对米璐和王中严父女道：“王叔、小璐，关于近日所有的一切，请你们烂在心里，否则，否则……” 林夕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了。 王中严会意，挣扎着站起来，庄重立誓：“我王中严在此以王家列祖列宗发誓，此后绝不透露今日任何信息！如有违背，王家先祖于地下不得安宁！” 莫问不置可否，但对于林夕，还是比较信任的，当下淡淡的说道：“我不信誓言，林姐，我信你！” 林夕莞尔一笑，心中徒增些许甜蜜。 莫问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盘坐于地的数百人，这些人皆陷入昏迷当中，王中严解释,这些人被慕容鸿身边的神枢老者以特殊手段镇压，神智沉眠，只待到时候被神花吸取血肉。 慕容鸿虽死，但诡道还在，迷雾虽然散去，但他口中所谓的神花不知还能否隔空吸取这些人的血肉，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神花所在地！ 意外的是，王中严指着溪流下，斩金截铁的道：“那老道培育的神花在小溪暗流溶洞内，我正是因为误入里面，被抓了出来！” 小溪潺潺流水，在不远处形成深潭，溪流没入潭底，通往地下暗河。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一章：毁曼陀，白骨怒，绝境又逢生！ 内息护住周身，莫问深吸一口，一头扎进潭中，冰冷刺骨的寒意侵袭全身，莫问缓缓下沉，水下光线昏暗，仔细感知水流的方向，莫问顺着水流慢慢向前探索。 溪流穿过狭小的洞口，变得湍急起来，莫问猛的穿过洞口，果然如王中严所描述，洞口之外，别有洞天，浮上水面，莫问运极目力，天然溶洞约有数米高，溶洞内漆黑一片，阴风阵阵。 莫问一跃而起，跃出水面，内息烘干衣物，一条羊肠小道通向远处，顺着小道前行，莫问感知到熟悉的气息。 和诡道相同的气息！ 暗河的下游变得宽阔湍急，最宽处中间一块巨大的礁石，石缝中生长出一朵白色的小花，礁石周围白骨累累，幽幽的磷火闪烁着碧绿的光芒。 莫问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未发现诡道的身影，白色小花在阴风中摇曳，花朵周围形成浅白色的雾气，仔细观察，雾气时聚时散，这小花竟然在呼吸！ 莫问想起档案库中，很早之前记录了一个案卷，这是彼岸花！ 彼岸花，传言人死之后，魂魄入冥界，冥河之畔，就是彼岸花生长的地方，难道这世间真有冥界？ 莫问无瑕过多思考，那诡道处心积虑吸引进化者上山，就是要让这彼岸花吸取血肉，先毁了再说！ 一掌拍出，内息溅落在彼岸花上，彼岸花发出渗人的低泣。 “呜呜呜~” 如女子哭泣的声音，在这幽闭的环境内格外渗人，莫问不禁毛骨悚然，彼岸花快速枯萎，直至变成干瘪的烂叶，发出腐臭的味道。 “大胆！” 溶洞中暴怒的声音回响，莫问一惊，暗自警惕，这个局，诡道后面还有主谋？ 声音刚落，礁石旁白骨堆震动，如拼积木般组成一幅骷髅，空洞双眼中闪烁着冥火，嘴巴一张一合。 “敢摧毁神花，上天入地，无人能救你！” 骷髅缓缓走向莫问，关节间摩擦得吱吱作响，腐臭的气息铺面而来，令人作呕。 “死！” 骷髅眼中蓝色冥火射出，冥火成线，如利箭发矢般迅速，莫问一跃而起，堪堪躲过冥火，哪知这冥火仿佛有眼睛一般，调转方向追踪莫问。 冥火擦身而过，洞穿衣角，如跗骨之蛆就要向莫问身上蔓延，莫问逼出一团内息，冥火与内息相互消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莫问心中一紧，自己如熔岩般内息，克制这些阴邪之物无往不利，但这骷髅发出的冥火竟然能与内息相互消融！ 莫问不敢大意，内息护住周身，一掌拍去！ 体内的小球微微颤动，意念传递，示意莫问快走，莫问虽觉得还能与白骨骷髅纠缠一番，但小球发出警示，还是毫不犹豫的往来时路狂奔。 至洞口边缘，莫问一头扎进水里，尽全力逆流而上，穿越洞口，自寒潭水面浮出。 林夕三人早已等候多时，急忙拉莫问上案。 在水下，莫问感觉背如芒刺，毁了曼陀花，那白骨岂能善罢甘休？ “走！” 来不及多言，莫问横抱起林夕，一跃而起，疯狂的向远处奔逃，王中严见状，也不含糊，虽不明所以，但也反应极快，抱着米璐，紧随其后。 “毁了本王神花想一走了之？给本王死来！” 莫问几人刚离开潭边，暴怒的嘶吼响彻天地，巨大的白骨手掌从潭水中探出，猛然一拍，顿时飞沙走石，地动山摇，盘坐于地的数百进化者被瞬间被峭壁滚落的乱石掩埋！所幸莫问几人动作够快，堪堪避过。 莫问回头一看，头皮发麻，顾不上那些血肉模糊的进化者，继续亡命般奔逃！ 白骨自寒潭之内一跃而出，与地下溶洞内不同的是，这具白骨魁梧雄壮，身高数米，巨大的骨脚一步百米，所到之处，土石之上留下如硫酸腐蚀过的痕迹。 这气势！无论是慕容鸿还是他的随从神枢老者，都远远不及，这是何等境界？ 巨大的骷髅穷追不舍，山谷中并无出路，莫问几人险象环生，岌岌可危，好几次险些被骨掌拍到。 心中焦急万分，眼见王中严渐渐体力不支，被拍死是迟早的事，莫问一边沟通黑色小球，一边躲避骨掌。 但小球似乎已失去灵识，任莫问内心狂呼也没有半点反应，莫问心中不忿，忍不住暗骂。 “不讲义气的东西，草！” 小球不情不愿的回应，告诉莫问，这骷髅王不是他能对付的，所有迷雾规则对这种生物无效，自己爱莫能助。 王中严本就身受重伤，未修养又亡命奔逃，此时脸色煞白，摇摇欲坠，林夕求助的看着莫问：“救救王叔叔和米璐！” 莫问无奈，显然林夕和这米璐一家交情不浅，再者，长此下去，自己也避免不了被拍成肉泥。 莫问停下脚步，放下林夕，把三人护在身后，决定舍命一搏，刚停步，骨掌自上空拍来，莫问双掌托天，内息外放，形成一道圆形光幕，护住几人。 内息所化的光幕红光闪烁，骨掌狠狠的拍在上面，一击之下，光幕险些震裂，莫问被震得內府重创，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而骨掌上，白色的骨指接触到内息光幕后，节节寸断，巨大的骷髅发出一声惨叫。 “啊！佛门内修法！老不死的，竟然还有传承现世？” 潭中又是一具骷髅跃出，是莫问在溶洞内所见那具，小骷髅看着苦苦支撑的莫问几人，指着莫问道：“父王，就是这个小杂种摧毁神花，我等候五百年，没想到功亏一篑，我不甘心！” 小骷髅歇斯底里，双眼又是喷出冥火，烧灼莫问内息所化的光幕。 莫问心中万分苦涩，光一个小骷髅就不好对付，更何况这具自称为王的大骷髅！今日难道自己要交代在这？ 冥火不断的烧灼光幕，光幕渐渐变得稀薄起来，眼见支撑不住，莫问干脆心一横，将全身内息抽干，加持于光幕之上。 下意识的和林夕对视一眼，莫问惨笑道：“林姐，我要是死了，算不算因公殉职，有没有烈士待遇？” 林夕脸上展现出绝然的神色，轻轻的抚摸莫问的脸颊，贴心的用衣袖为莫问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凑到莫问耳边低语。 “小弟，预见你，真好！” 这，算是最后的告别吗？莫问撤去光幕，想要殊死一搏！ “哎！” 一道悠长的叹气声在山谷中回荡，苍凉而古老，仿佛远古之声。 “丰都王，你越界了！”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二章：回魔都，恶客临门 苍老的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正准备一掌拍死莫问几人的骷髅王闻言大惊，撤回骨掌，惊疑不定，小骷髅更是噤若寒蝉。 “老东西，你还没死！” 骷髅王尖叫，巨大的骷髅头转动，寻找声音的主人。 “丰都王，不守道约，不怕我击碎这罔界？” 苍老的声音又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丰都王心有忌惮，不敢妄动，蓝色的冥火在空洞的眼眶中极速闪烁，半晌之后，抓起小骷髅，不甘的跃入寒潭。 临走之前，死死的盯着莫问：“小杂种，本王记住你了！让你多活三年，三年之后，本王将你挫骨扬灰！” 虽不知道这苍老的声音来自何人，但莫问庆幸自己已然度过此劫，既然已经与这丰都王不死不休，干脆也放狠话。 “小骷髅，三年之后，我必定亲手烧了你！” 丰都王离去后，山谷内死一般寂静，莫问高喊：“前辈！请现身一见！” 幽幽的冷风在山谷中轻佛，苍老的声音不再答话，从老者的话语中得知，此地确实不是普陀山内，而是罔界，就在莫问思考着如何离开这罔界之时，忽然天地变换，山谷的小溪峭壁谢幕，几人出现在普陀山登山路上。 夜空中，苍老的声音渐渐远离：“小子，回去转告你师傅，千年之约，切勿忘记！今日之事，就当还你师傅的当年搭救之恩！” 莫名其妙的话语！ 从始至终，莫问始终没见到老者的身影,好在是友非敌。 四人从忙下山，这普陀山，莫问是一刻也不想多留，迷雾已散去，幻象规则自然就不存在，下山的路畅通无阻。 王中严再三感谢，邀请莫问去王家做客，莫问婉言拒绝。 凌晨一点，莫问和林夕坐在高铁站候车厅，白天八点才有列车回魔都，两人相互依靠着，或许是经历了这么多危险，林夕极为疲倦，靠着莫问的肩膀，很快就睡着了。 莫问则思绪万千，还在想普陀山上发生的事情。 按老者所说，当初山谷之中，称为罔界，可以肯定的是，普陀山必定有通往罔界的方法，那丰都王，貌似与老者有什么约定，而且约定很快就失效，三年之后！ 这丰都王对自己仇深似海，莫问丝毫不怀疑他临走前放的狠话，想到这里，莫问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却不小心惊醒了林夕，林夕睡得很浅，迷茫的看着莫问。 “怎么啦？小弟。” “没事，睡吧！” 莫问笑道，林夕嘟囔着又向莫问靠近了些，或许是觉得靠着不太舒服，干脆平躺下来，枕着莫问的大腿，双手环抱着莫问的腰。 莫问不禁失笑，从普陀山上起，林夕哪里还有一点大姐大的派头，倒像个小女人。 又想起老者临走时说的话，想必这老者看莫问修习的是佛门内修法，误以为莫问是佛门弟子，所以才有让莫问带话之类的话语。 但莫问奇怪的是，当初苦行僧明明是一介凡人，精魄境都不是，否则也不会于藏地登山力竭而亡。 普陀山罔界一行，莫问算是见识到破妄境的实力，而自己还停滞在无瑕境！ 三年之后，丰都王必定会寻他，难道自己引颈待戮？ 莫问总结了一下，自己除了内息与常人不同之外，再就是不靠谱的黑色小球，攻击手段太单一了，就好似空有一股蛮力，毫无技巧可言。 夜尽天明，东方鱼肚白，莫问坐了一整夜没动，生怕惊醒林夕，四肢都有些麻木。 早上六点多，林夕终于醒了，去卫生间整理下衣着，头发也明显梳理了下，打着哈欠，林夕仿佛又回到了大姐大的身份。 “早，小弟，吃点早餐去，准备上车了。” 一路顺畅，林夕沉默不语，莫问则心事重重，仿佛这普陀一行，给两人蒙上一层阴霾，回到魔都，恍如隔世，警司厅总能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头儿正巧在办公室，见莫问和林夕有些狼狈，淡然一笑，也没多问，这让早已准备好说辞的莫问一时间语塞。 林夕则跟头儿请假，说自己想回去几天，也不待苏强答应，快速的离开了。 看着莫问疑惑的样子，苏强笑道：“北都林家嫡系，小莫，任重道远呀！” 北都林家？ 平时林夕也是住在警司宿舍，莫问今日才知道，林夕的来历恐怕有些了不得，毕竟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想慕容鸿一般整体把家世挂在嘴边。 林夕匆匆回了北都，接下来的日子，莫问又陷入了无聊的循环，出人意料的是，最近魔都极为太平，一起不寻常的事件都没有，整个警队的人不是修炼就是坐班，倒也清闲。 2023年2月16日，林夕回北都将近半月，少了林夕的调戏，莫问还真有些不习惯，档案库内坐班，学着苏强一样泡一壶茶，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小莫，来一下！” 苏强打电话，言简意赅，但是语气有些沉重，莫问心一沉，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萌生。 办公室内，除了苏强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中年男人身着军装，看肩章，好家伙！ 华夏少将！ 苏强军部出身，此刻仿佛回到军营，站得笔直。 少见随意打量了下莫问，不经意的问道：“这就是那个莫问？” “是，长官，莫问是我特招入队，他身体素质过硬，各项素养均满足要求，虽然入警不久，但已经为警队立过功，近期嘉奖就会下来！” 苏强敬了个礼，声音不卑不吭，又向莫问介绍：“这是金陵军区的副总指挥，慕容博少将！” 听到慕容二字，莫问心里一咯噔，来了！兴师问罪来了！ 莫问也敬了个礼，慕容博突然轻蔑的一笑，直视莫问：“普陀山上去几百人，就你和王家父女还有林小姐出来，其余人呢？” 莫问知道，此时不能露出半点心虚，暗自深吸一口气，大声回答：“长官，我跟林夕一起进入普陀山，原本是寻找未归的王中严，在普陀山中陷入幻境，后来迷雾消散，寻到王中严，就下山了，并未在山中见到其他人！” 莫问的回答真假参半，迎着慕容博锐利眼神不躲闪，两人就这样，诡异的对视良久。 忽然慕容博哈哈一笑，拍了拍莫问肩膀：“我那弟弟虽然不成器，但是好歹是慕容家的人，两个神枢境都未能出来，你一个无瑕境凭什么？” 慕容博的话渐渐严厉，责问莫问。 强势的威压让莫问如泰山压顶，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莫问脸色涨红，全身被汗水湿透。 “慕容将军，我的警员，不会说假话，请你不要在我这里放肆！” 苏强咬了咬呀，出言反击。 慕容博不屑的看着苏强，无比强势：“这个警员我今天必须带走，有的是办法让他说真话，谁阻拦，格杀勿论！” 就在此时，办公司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莫问转头看去，靓丽的身影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林夕回来了！ 林夕毫无顾忌的坐在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这个人，你带不走，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三章：秘技：星河璀璨 警司厅，苏强的办公室内，林夕的话语虽轻，但霸气十足，慕容博眯了眯眼，脸色难看至极，色厉内荏之下，威胁的语气警告林夕。 “林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不要挑起无谓的争端！” 林夕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俯后仰，继而收声，戏谑的说道：“是我把莫问带去普陀山的，有本事你抓我回去？神枢境很了不起吗？你动我一下试试？别说是你，你慕容家主来了，也没这个胆子！” 莫问心中暗自赞叹，这才是我认识的林姐嘛，霸气、威武！ 慕容博阴晴不定，片刻之后，死死的盯了莫问一眼，眼神如利剑。 “好，好的很！” 摔门而去，苏强迅速敬礼：“长官一路走好不送，欢迎下次再来指导工作！” 苏强一本正经的话语，让在外面关注办公室内情况的警员们笑出了声，慕容博还未走远，双拳紧握，就要爆发，终于是忍了下来。 慕容博一走，办公室内气氛顿时轻松起来，苏强看着被踢坏的门，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林夕，故意破坏公共财物，身为警员知法犯法，扣除当月补贴！” 顿了顿，苏强又说道：“莫问，擅离职守，责令半个月内不需离开警司！” 莫问心中淌过一阵暖流，他知道头儿这是在保护自己，如果自己现在出了警司，说不定慕容家的人直接把他绑走，到那时候，就身不由己了！ 而林夕，撇了撇嘴，丝毫不在意被扣补贴，拉着莫问的手就往档案库走去，警员们纷纷嘿嘿直笑，更有甚者背着林夕给莫问竖起了大拇指！ “小莫，记得关门哈！” 又是一阵哄笑，林夕假装没听见，进入档案库，倒是林夕主动把门反锁，步步逼近莫问，吐气如兰，莫问突然有种化身禽兽的冲动。 哪知林夕盈盈一笑，从随身带的小包中拿出一本发黄线装书，递给莫问。 刚想有所动作的莫问，瞬间感觉又被调戏了，鬼使神差的，一手接过线装书，一手按着林夕的肩膀靠着门，狠狠的亲了上去，林夕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敢！ 放开林夕，莫问得意的吹着口哨，瘫坐在椅子中，两腿架在办公桌上，喝了口茶，双腿还不时的抖动。 林夕终于回过神来，莫问以为她会暴怒，但此时林夕的脸色仿佛像是熟透了的苹果，洁白中带着嫣红，耳朵就像火烧一样。 “你、你要死啊、收好这本书，我下个星期来拿，不要告诉别人，否则、否则我就完蛋了！” 林夕罕见的结结巴巴，与刚才怼慕容博时判若两人，说罢，林夕急忙跑出了档案库。 经过警员办公室，明眼人一看林夕那娇羞的模样，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猴子平日里与林夕混得很熟，没少挨欺负，这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林姐，小鲜肉滋味如何？” 林夕面色一转，直接拎着猴子往外走。 “我看你是皮痒了，无瑕了吗？我帮你练练筋骨！” 档案库内，莫问小心的锁好了门，林夕的话让他感觉这本书来历非凡，不敢怠慢，轻轻翻开牛皮封面，里面的书页已经发黄，第一页只有四个大字： “星河璀璨！” 四个大字仿佛蕴含无尽的气势，莫问不由得心生豪迈之情，继续翻阅，原来这星河璀璨是一本拳法秘技！ 秘技，顾名思义，传承秘密之技艺，拳法图文并茂，以宋体撰写，繁体字面散发古朴的气息，莫问简单的翻阅下，跟着书上所写内诀默念，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赶忙平息心境，暗自惊心。 “这秘技，了不得！” 书页最后，一个署名引起莫问的注意。 王敖！ 之前闲暇之余，莫问喜欢看那些野史杂书，王敖何许人也？莫问略有所闻。 唐宋年间，王敖跨越两朝，半道半神，自创无数功法秘技，传说最后羽化升仙！ 想不到竟然真有其人！ 莫问没有大意，反复调息，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把报纸摊开铺坐在地上，双手握拳，置于膝上，仔细默念秘技。 “夫天地万物，皆有其力，刀剑拳脚，皆有其法，拳者，一为迅，二为刚……” 莫问沉醉其中，不自觉的挥动双拳，跟着图示演练，配合内诀，初时莫问感觉极为晦涩，渐渐豁然开朗，双拳夹着罡风，空气中响起震耳的爆炸声，只可惜此处无法施展开来。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时分，猴子见莫问久久未出来吃饭，过来敲门。 “小莫，一个人关着们干啥？看大片吗？快出来吃饭，晚了没菜了！” 莫问被猴子的敲门声打断，收起心神，把星河璀璨收入小球，一边应付道：“来了，来了，吃饭这么积极干嘛！” 下午，莫问没有再练习拳法，他想找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施展一下。 莫问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学校内，晚上操场上，几乎没有人去，是个好地方！况且，可以顺便去看看周升。 想到周升，莫问有些牵挂，不知道他变异后怎么样了。 准点下班，莫问一溜烟就跑了，生怕被头儿叫住，毕竟自己目前被禁足，莫问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坐地铁回到了校园。 校园林荫小道内，三三两两的情侣偎依在一起，莫问脑中突然闪过林夕的面孔，想到今天上午自己大胆的亲了林夕，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宿舍内，周升不在，给他打去电话，过了许久才接通，周升的声音低沉沙哑，告诉莫问，他回老家去了，周升是川府人，离魔都很远，为了省钱，周升甚至一年都难得回一次家，这次春节便是。 莫问有些奇怪，周升只说家中有事，过一阵子再返回学校，莫问见状，只好作罢，但心里的担忧更甚。 刷了会手机，不知不觉的到了午夜十二点，莫问走向操场暗处，回忆星河璀璨的口诀，双拳舞动，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星河璀璨一共三式。 第一式：拳镇山河！ 第二式：乾坤宇内！ 第三式：万古无疆！ 每一式又分为许多小招，莫问将第一式反复演练数遍，只觉得畅快淋漓，但第二式却只得其形，不得其意。 拳镇山河，刚猛无比，与莫问同样阳刚的内息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莫问一拳下去，操场的地面被轰开一个数米深的土坑！ 一拳之威，足以傲视同境！ “何人？敢来这里撒野！” 悄无声息的，莫问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十分消瘦，戴着眼镜，西装笔挺，皮鞋锃亮。 莫问一惊，急忙回头看去，竟然是自己系的院长赵天生！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四章：拳镇慕容氏神枢，破妄出手 “院长好，我是20级16班学生莫问，半夜睡不着伸展一下手脚，哪知道惊动了你老人家！” 莫问瞬间化身乖宝宝，能悄无声息的接近自己，岂是庸手？没想到这学院之中卧虎藏龙！ 赵天生看着操场上的大洞，缓步上前，抓起一把溅出的泥土，嗅了嗅，板着脸沉声道：“佛门弟子？” 莫问忙说自己偶然获得佛门内修法，并不是佛门弟子，赵天生脸色稍稍缓和，叮嘱莫问：“此后不许你再在学院内练拳，还有下次，打断你的狗腿！” 莫问连忙点头称是，或许是满意莫问的态度，赵天生未再斥责，转身离去，莫问松了一口气。 虽然赵天生气势不显，但莫问有种明悟，这个院长，恐怕也是破妄境，自己面对神枢，虽不说毫无压力，可也能从容应对。 自官方公布进化以来，莫问接触过的破妄就有三个，丰都王、神秘老者、院长赵天生！ 三人对自己的态度各有所异，丰都王不用说，那是不死不休，而神秘老者，似敌似友，这院长赵天生，恐怕也和佛门有过节！ 收起念头，莫问悄悄离开校园，夜已深，只好打车回警司，正巧，校门口一辆出租车在待客，莫问径直坐上后排。 “师傅，魔都警司！” 莫问随意的说了句，然后掏出手机，心不在焉的翻看朋友圈，想着很久没去看望赵妈妈了，什么时候去一下。 “要不，跟我去慕容家吧！” 司机阴恻的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莫问听后，毛骨悚然。 慕容家，还是出手了！ 车门锁死，莫问内息运转，一拳轰去，后排车门直接脱落，莫问一跃而出。 慕容家似乎早有准备，三人拦住莫问的去路，为首的，正是少将慕容博！ “别做无谓的挣扎，跟我走吧！” 慕容博如猫戏鼠般，警司厅内他有所顾忌，不敢动林夕，但在此处，慕容博自认已经吃定了莫问。 连同出租车司机，四人的修为莫问都看不透，至少神枢境！莫问此刻进退无路，只能尽力一搏！ “慕容博，你弟弟勾结邪魔，残害同胞，数百人全被他害死，你还有脸来讨回公道？对得起你肩膀上的将星？” 莫问恨恨的道，义愤填膺，暗自沟通小球，逼不得已情况下，准备故技重施，再次坑杀慕容博。 慕容博毫不在意，戏谑的看着莫问：“我慕容家行事，何须你这个黄毛小儿来指点？拿下！” 随着慕容博的指令，三人欺身而上，齐齐扑向莫问。 莫问早已运转内息，看准时机，星河璀璨拳技施展出来。 “拳镇山河！” 一拳轰向迎面而来的老者，莫问没有丝毫保留，内息透过拳头外放，如洪流般涌向老者，猝不及防之下，老者闪避不及，内息洪流直击胸膛。 “嘭！” 爆炸声响起，老者的胸膛炸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血肉皆不见，透过拳洞可见老者身后之物，这一拳，竟然将神枢老者的身体击穿！ 神枢老者瞬间跌坐余地，双手捂住伤口，难以置信，夹着鲜血的唾沫吐出，艰难的说了句：“这是什么拳？如此霸道！” 老者说完，眼神渐渐灰败，双手一撒，气绝身亡！ 神枢境，死！ 其余三人见状，忌惮的愣在原地，慕容博心在滴血，每一位神枢境都是慕容家的中坚力量，损失一位，着实可惜，于是亲自出手，如铺天盖地之势，一掌拍向莫问。 “大少爷，小心！此人拳法诡异，不可大意！” 莫问再次挥拳，拳镇山河的招式迎击慕容博，慕容博身法如风，轻盈如燕，轻松的躲过莫问外放的内息，其余二人也纷纷出手，一时之间，莫问首尾难顾，险象环生。 心一横，面对慕容博的掌击，莫问不闪不避，直接挨了一记，乘此机会反手一拳轰出，出租车司机始料不及，被莫问得手。 如先前老者般，出租车司机脑袋被一拳轰碎，红白之物迸出，散落一地，第二个神枢，死！ 慕容博见状，睚眦欲裂，怒吼一声：“直接杀了！” 另一人闻言，不再留手，出掌凌厉，卷起阵阵阴风，短短一分钟内，莫问挨了好几掌，阴气渗入体内，但被内息熔岩瞬间蒸发。 此时莫问内府受创极重，身躯摇摇欲坠，眼看支撑不住。 不再犹豫，莫问祭出黑色小球，褐色的迷雾飞出，将自己在内的三人包裹住。 突然的变故让慕容博两人停下攻势，惊疑不定。 “这是什么鬼东西！” 莫问又吐了口鲜血，惨笑道：“慕容博，今日就同归于尽！” 黑雾急剧收缩，慕容家另一人直接被迷雾吞噬，化为飞灰，而慕容博似乎有什么东西护住身躯，在苦苦支撑，迷雾一时半会无法渗入，莫问用仅存的内息护住周身，迷雾侵袭莫问，如冰水遇烙铁，发出呲呲的声音。 眼下这局面，就看莫问和慕容博谁先支撑不住，莫问浑身通红，身上衣物被烧灼殆尽，而慕容博也好不到哪去，额头上青筋毕露，须发皆没。 五分钟过去了，慕容博咬紧牙关，眼见支撑不住，忽然拿出一快巴掌大的木牌，以内息摧毁。 “爷爷救我！” 随着木牌被捏碎，恐怖的气息自迷雾外升起，一只大手自天空而来，抓向迷雾，迷雾竟然随风消散，小球自动回到莫问体内。 “好胆！敢伤我慕容家的人！” 暴怒的声音如洪钟，迷雾消散之后，大手又抓向慕容博和莫问，慕容博欣喜不已，急忙朝大手呼喊：“爷爷，鸿弟也是死于此人之手！” 大手如泰山压顶，莫问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动弹，而小球又开始玩起失踪，惨然一笑，闭上双眼。 破妄！ 大手的主人必定是破妄，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 就在大手即将抓住莫问之时，自校园之内，飞出一把长剑，长剑破空疾驰，钉在大手之上。 “慕容修我，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以大欺小，当我学院无人么？” 声音悠长低沉，但极具穿透力，柳暗花明，莫问认得这个声音，院长赵长生！ 大手被长剑钉住，猛然一缩，抓起慕容鸿，没入空中。 “赵长生！你敢管我的事？” 一声炸响，慕容修我声音自上空传来，震怒不已。 “滚！这小子是我的学生，我不管谁管？再不滚我去请校长！” 学院内传来悠长的声音，长剑浮空，莫问被长剑自腋下挑着，身不由己的凌空而御，朝着学院内飞去。 此时莫问已然昏迷。 空中慕容修我见状，冷哼一声，再无声息。 学院内，一处独栋宿舍中，赵天生推了推眼镜，把着莫问的脉搏，眉头紧锁。 伤势太重了！五脏六腑移位，全身内息耗尽，已经是油尽灯枯！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五章：突破神枢，温情暖心 夜已深，万家灯火皆灭，交通学院内偏僻之处，独栋两层小楼房还是灯火通明，赵天生推了推眼镜，手中一本厚厚的古朴的书籍，眉头紧锁，时不时翻页。 莫问躺在地上，身下仅仅铺块棉布，破碎的衣服早已被清理掉，面如金纸，不省人事。 赵天生似有所获，合上古籍，手掌轻轻盖在莫问胸膛上，内息如暖流般渡入莫问体内，莫问体内千疮百孔，赵天生的内息延绵流长，一点点的梳理错位的经脉，规整移位的内府。 三个小时候后，窗外微光透入，赵天生满意的点点头，找了个睡衣给莫问盖上，泡了杯茶，眯着眼享受。 蓦然，赵天生放下茶杯，左手一转：“出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神念透入莫问心脏，黑色小球缓缓现身，在空中散发幽幽的黑色光泽，赵长生一手托住，神念渗入黑色小球中，不由得一怔。 “嗯？” 自己的神念，竟然无法穿透小球内部！ 小球变得很乖巧，不敢妄动，面对破妄境，毫无反抗之力。 “你源于何处？” 赵天生神念沟通小球，语气威严而冰冷，小球战战兢兢的回答：“我诞生于迷雾，吸收迷雾之后，便有了意识！” 迷雾伴生？ 赵天生脸上显现犹豫之色，手上突然发力，握紧小球，但又松开来。 “好好跟着这小子，别为非作歹，否则毁了你！” 赵天生冷哼一声，警告小球，他当了十几年的院长，育人无数，生性坦然，自然不喜欢迷雾中的东西。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赵天生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莫问的辅导员到了赵天生这里。 “院长，这是？” 莫问的辅导员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姓黄，与其他导员不同的是，黄导员喜欢碎碎念，事无巨细必须自己亲自叮嘱过问，对班级每个学生都一样，因此被莫问他们私下里称为黄嬷嬷。 黄嬷嬷一看躺在地上的莫问，心中一紧，探了下鼻息，还好！ 赵天生不满的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在我这里，还能死了不成？你教的好学生！杀了慕容家几个神枢，自己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哪个慕容家？” 黄嬷嬷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有些颤抖。 赵天生幽幽的道：“你说呢？江南还有第二个慕容家？算这小子命大，慕容修我不知廉耻，亲自出手！所幸我正好在学院。” 黄嬷嬷急忙谢过，正准备带走莫问，此时，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的苏强和林夕赶了过来。 “院长好！” “赵叔！” 交通学院内有位破妄的院长，苏强早已知晓，而林夕，显然与赵长生相识。 林夕见莫问躺在地上，忙蹲下抱住，略微抱怨：“赵叔，怎么把他放地上啊？” 赵天生见林夕心疼的样子，若有所悟，没好气的说道：“没扔出去算我脾气好！” 林夕吐了吐舌头，当然，也是关系非常好，不然她也不敢在一个破妄境面前质疑，给莫问穿上睡衣，再三谢过赵天生，抱着莫问回了。 但却不是回警司，魔都紫园，林夕抱怨莫问重得像头猪，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林夕以手托腮，坐在床边等了许久，见莫问没有醒来的迹象，或许是今日起的太早了，有些困乏，靠着床边，林夕不知不觉睡着了。 莫问只觉得自己在一片虚无当中，无天无地，无形无色，忘却所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暖流引道着内息渐渐恢复，莫问不知不觉的运转经文，暖流仿佛对内息有种致命的吸引力，随着暖流在身体里乱窜，莫问的内息不受控制的跟着窜动。 暖流的速度越来越快，莫问的内息跟着暖流，直冲脑海。 无声无息，但在莫问心中如惊雷，体内的暖流和少许内息，在脑海中凝聚成球，化实为虚，识海开辟！ 神枢！ 悠悠转醒，嗅着有些芳香的被子，旁边是趴在床边的林夕，莫问只记得是院长救了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查看内府，已然无恙，而且因祸得福，破入神枢。 坐起身来，惊醒了林夕。 “小弟，你醒了！” 林夕精神一振，欣喜不已，站起身来：“我给你做点早餐去，稀饭怎么样？” 一个姿势保持太久，林夕腿脚发麻，猛然站起来险些站不住，踉跄之下，被莫问一把揽住细腰，如秋水揽月。 “再睡会吧！” 顺势拽入被子里，林夕蹬掉鞋子，修长的双腿架在莫问身上，枕着莫问的手臂，甜蜜的闭上眼睛。 莫问不忍心打扰林夕，默默的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小嘴微微张开，精致的鼻子均匀的呼吸着。 林夕从未与男人如此近距离相处，看似轻松，其实内心紧绷，万一小弟做怪怎么办？我会拒绝吗？ 但莫问没有动作，默默直视脑海，突破神枢之后，识海形成，部分内息化作神念，而神枢境的修行，就是不断增强神识，第一步，神识到了一定强度，神识外放，第二步，以神念御物，如赵天生那般，神念御剑，只是赵天生那破妄修为，神念御剑出神入化，神枢境不可能达到那个高度。 而神枢境第三步，则是神念凝实，神念凝实，可化作利器，悄无声息斩敌，当初在罔界，慕容鸿身边的老者就是这个境界，如非被迷雾湮灭，莫问几乎无还手之力。 中午时分，林夕悠然转醒，如婴儿般呓语，伸了伸懒腰，林夕才想起身边还有莫问。 四目相对，空气急剧升温，林夕有些慌乱。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匆忙下床，不一会，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莫问有种居家的错觉，起身下床，舒展下身体，简单洗漱一下，身上还穿着赵天生的睡衣。 半小时后，两个精致的小菜摆在餐桌上，一碗鱼汤，一个小白菜，林夕解下围裙，给莫问盛饭。 “多吃点，我手艺不怎么样，平时都是自己随便做着吃。” 林夕有些腼腆，但眼中分明有些期待，莫问尝试了下，确实不错。 “没想到家世显赫的林大小姐，竟然厨艺这么好，看来以后得常来蹭饭。” 莫问笑着打趣，手上也不闲着，确实有些饿了，干了两碗米饭，而林夕只是吃了一小口。 林夕仿佛贤惠的妻子般，利索的收拾餐桌，又给莫问切了点水果。 看着林夕在忙碌，妙曼的背影无比诱人，莫问蹑手蹑脚走近，突然从后面抱住林夕，嬉皮笑脸。 “林姐，我好想每天吃的你做的饭，从此之后怕是再也吃不下警司石头的饭菜了，要不我干脆搬过来跟你住？” 莫问直白的话语，林夕心如小鹿，脸上红霞蔓延至耳根，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莫问大喜，双手就要作怪，被林夕嗔怒的打掉，推着莫问出厨房，林夕收拾妥当之后，面对莫问，就像换了一副面孔。 冷若冰霜！ 面无表情，林夕冷漠的逐客：“身体也恢复了，饭也吃了，还不走留着过年吗？” 莫问愕然，心道女人果然善变，说翻脸就翻脸。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六章：不以己身侍权贵，徒留赤心问江湖 莫问郁闷的回到警司，心想难道是自己太直白了，林夕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甩了甩头，换身警服，莫问走进苏强办公室。 “头儿！” 打了声招呼，苏强似若未闻，头也不抬，莫问笑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说话，静静等着苏强。 许久，苏强长须一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莫前辈，你真厉害啊，轰杀慕容家四位神枢，杀死慕容鸿，说吧，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深吸一口气，莫问认真的看着苏强，义正言辞：“头儿，天地异变，不是作奸犯科的理由！如果头儿认为我做的不对，这身警服，不穿也罢！” “哎，我跟湘楚那边打过招呼了，调你去那边吧，出了江南，慕容家鞭长莫及，你要真有本事，别夭折了，大自在之后，即便你把天捅破了，也没人敢说你！” 苏强又沉默许久，莫问的话，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不愿看莫问白白送死。 莫问淡然一笑，摘下肩章，轻轻放在桌子上：“没有慕容家，也许还有什么张家李家之类，今天我避出魔都，明天再避出湘楚？心有顾忌，如何大自在？” 走出苏强办公室，莫问临了补充了句：“谢谢头儿照顾，辞职报告一会奉上！” 看着莫问转身离去，苏强想叫住，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枉活几十年，竟然还没有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看的通透。 辞职报告是猴子转交苏强的，白纸上只有几个大字：不以己身侍权贵，徒留赤心问江湖！ 苏强默念几遍，铁血的汉子竟然眼角有些湿润，对猴子的询问置之不理，跌坐在椅子上。 莫问想了想，给林夕发了条信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警司门那一刻，淡然一笑。 来时轰烈，去日寂寥！ 关上手机，莫问又回到交大校园，宿舍内，周升依旧没有回来！ 找到黄嬷嬷，当面感谢之后，便询问周升的去向，黄嬷嬷当着莫问的面，打了几通电话给周升，无人接听。 要了周升的家庭地址，莫问告别黄嬷嬷，再去探望下赵妈妈后，孑然一身，踏上了前往川地之旅。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枯燥无味，拥挤的列车厢内各种气味混合，莫问不禁皱了皱眉，但并未嫌弃，虽说华夏开放进化，但大多数普通的人民还是停留在精魄境，除了强身健体，别无他用。 该生活还是要生活！ 一路风雨一路歌，列车停靠在川地省会成都，莫问此行的目的，乐山！ 坐上大巴，依旧十分拥挤，从熙熙攘攘的旅客们交谈中，听到最多的便是峨眉山熊猫王广收弟子，来者不拒之事，莫问有些好奇，心想待见到周升之后，可以去看看。 几个小时后，兜兜转转，终于终于到了，按黄嬷嬷给的地址，周升家在山区，离市区还有数十公里，车站外，几个殷切的黑车司机在揽客，莫问随意上了一辆，司机乐呵呵的出发。 来大活了，这一趟下来能挣个一百多！司机心里暗暗高兴，嘴上的话也多了起来。 “最近生意好的很呐，每天能跑几趟长途！” 莫问看着司机满足的神情，不由得心生羡慕，其实做个普通人，为一日三餐而奋斗，不也很好吗？ 但自己不行，近在眼前的有慕容家虎视眈眈，远在三年外的有丰都王记恨，莫问除了崛起，别无选择，要么崛起，要么灭亡！ 川地多歧，出了市区之后，道路变得坑坑洼洼，有些颠簸，显然司机早已适应，一边抱怨路况较差，一边和莫问谈天说地，说到峨眉之时，司机咧着嘴笑道：“耶，那是熊猫成精咯！” 川地特色语言让莫问感觉很亲切，一小时后，到了周升家的村子里，莫问徒步而行，挨着问去，终于来到一栋低矮的土房子面前，陈旧的木门虚掩，莫问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答。 推门进去，屋内破旧不堪，一个中年妇女躺在床上，旁边是一个轮椅，屋内散发着浓烈的中药味。 见有人来，陌生的面孔让中年妇女一愣，挣扎着坐起来。 “你是谁？” 莫问笑着回答：“阿姨好，我是周升的同学，到这里来旅游，顺便看看他。” 中年妇女突然变得歇斯底，大声嚎叫：“我儿子变成怪物了！我儿子变成怪物了！” 莫问一想，周升的变异应该是极速加剧，不然他母亲也不会这般模样，询问周升的去处，中年妇女始终反复那一句：我儿子变成怪物了！ 见状，莫问无奈的摇摇头，把身上仅有的一千多元现金，放在床头，淡然离去。 在周升家附近转悠，寻到一位种菜的老伯，从老伯结结巴巴的口中得知，周升自学校回来之后，闭门不出，一日夜里，忽然发出狼嚎，窜出家门，前往大山之中。 老伯指了指前面的大山，大山延绵不绝，不见尽头，实际上，此处已属于峨眉山的一部分，莫问谢过之后，朝着大山走去。 顺着荒无人烟的小路，莫问摸索着进入大山，山路崎岖，布满荆棘，莫问漫无目的的寻找着，除了见到几个野兽的爪印，别无所获。 渐渐深入，密林内光线昏暗，太阳就要下山了！ 前方出现一处峭壁，已无去路，但莫问在那十数米高的峭壁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爪印，莫问一跃而起，借着峭壁上凸起的石块，慢慢爬过，过了峭壁，视野豁然开阔，夕阳余晖自天边照耀，半边天都染上了红霞，正如那日林夕的脸颊。 想到林夕，莫问想起了手机还在关机中，打开手机，庆幸的是这里还有微弱的信号。 叮叮叮的声音连续响起，过了好一会才停止，全是未接来电提示，还有几条林夕发的消息。 “小弟，为什么辞职！” “小弟你手机关机干嘛？快回电话！” “莫问，你长本事了，不理我是吧，以后也不要理我了！” “小弟，你别生气，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 “你回消息吧，小气的男人，我答应你了，天天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莫问只觉得鼻子有些酸，这几条信息，林夕从大姐大到小女人的转变，只用了几个小时。 略微休息了一下，莫问开始顺着峭壁的另一面，下山了。 “咚，咚，咚！” 远处一连数声钟鸣，接着便是浑厚的声音响彻天地：“开始讲道，诸弟子进内！” 是熊猫王，破妄境强者！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七章：峨眉金顶，神藏耀世 音自远处山巅传来，莫问略微犹豫，猜测周升可能会去熊猫王那请教恢复之法，于是决定去看看。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高山之下，必有深渊，莫问小心翼翼的下山，几乎无路可走，艰难的走到山下，沿着山下的小溪前行，终于来到峨眉主峰万佛顶山下。 石阶通天，虽是夜晚，也热闹非凡，石阶上人声鼎沸，谈笑声不绝于耳。 “我精魄境已达到极限，不知如何突破到无瑕境，想请教熊猫王看看，寻求突破之法！” “数日前我无瑕圆满，可神枢之路始终摸不清门路，特地来求熊猫王指点！” …… 诸如此类的话语频频入耳，想上万佛顶之人，大多是进化者，莫问一步步踏上阶梯，不紧不慢，终于到达山巅，山巅开阔壮丽，巨大的宫殿金匾上龙飞凤舞，上书四个大字：万佛金顶！ 大殿内外，数十人席地而坐，定睛看去，大殿中间蒲团上，一慈眉善目的老道正在给近前的进化者解惑。 “心若至，则万念通，不拘于其形，可回归本质，你神枢不远，当放空心神，顺其自然！” 老道须发皆白，气势内敛，为进化者解惑之时始终面带笑容，受益者无不磕头拜谢，满足离去。 莫问随意寻了一处坐下，不断有进化者依次入殿请教，渐渐轮到莫问，莫问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 “后学小子莫问，见过前辈！” 老道微微颔首，示意莫问近前坐下，仔细打量之下，不由赞叹：“年轻人，你天赋异禀，更修得佛门内修法，命格虽然怪异，但前路无垠，老夫入身道门，无法为你解惑！” 莫问辩解道：“后学认为，万法同源，佛与道本质相同，且在下此行，不求前辈指点自身，只想明白兽化的真相。” 老道微微一愣，随即颔首，略微思索，缓缓道来。 “老夫乃是熊猫真身，化形人类，其实是破妄所至，同样，人若兽化，皆是陷入迷妄，破妄之后，不拘于凡躯！” 老道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需要破妄，破妄之后，身躯随意更换，可进化者千千万，想要破妄何其艰难？难道如周升这般兽化之人，必须抛家弃子，藏于深山密林之中，待破妄之后再出世？ 莫问又询问有无他法，老道微微摇头，于是莫问讲起周升之事，恳请老道，如周升前来求教，望不吝赐教，为其解惑。 老道颔首答应，莫问正欲离去，老道忽然盯着莫问的心脏部分，沉声问道：“你心脏之中，栖身何物？老夫破妄之初，驱尽此山迷雾，看气息，与迷雾相似！” 莫问一惊，果然，这黑色小球还是瞒不过破妄强者，当即祭出，老道大手一挥，移天换地，莫问和老道已出现在内殿之中，内殿人迹罕至，除二人之外，别无他人。 老道手中佛尘一扫，卷起黑色小球，仔细探查，良久，微微叹气：“此物竟然可以吞噬迷雾，堪比破妄，但不知是福是祸，还望年轻人慎重行事！” 莫问当即应允，临别之际，再三拜谢。 莫问走后，老道并未再未进化者解惑，静坐于殿内，掐指一算，摇了摇头。 “劫数啊，劫数！” 长叹一声，老道伸出右手，一百灵鸟飞入，停在老道指尖，百灵鸟吱吱叫唤，片刻之后，飞离内殿，遁入夜空而去。 莫问下山，思绪万千，一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回魔都？纵然能与林夕朝夕相守，但慕容家的追杀肯定会永无休止，自己难道总是靠着林夕庇佑？ 给林夕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只是外出散散心，归期未定，重新关上手机，莫问坐在一块石台上，从小球里拿出些饼干和水，就地吃了起来。 忽然东南方向天空显现彩虹般颜色，七彩的光芒绽放，在这星夜中无比耀眼，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镇得树木摇曳，山石滚落。 七彩的光芒闪烁，原本前来寻求指点的进化者纷纷呆滞，不知是谁一声大喊：“是洗象池！肯定有神藏出世，走走走！” 众人纷纷附和，转头朝着洗象池奔去，莫问本想寻一个清净之处，潜心修行，但小球突然异动，发出强烈的意愿，恳求莫问前去。 想了想，莫问还是听从了小球的想法，毕竟以后还需依仗小球，也跟着大部队人马前去。 洗象池虽然名为池，实际是一座寺院，在峨眉群峰的仙峰寺之上，自山脚下起，洗象池高耸入云，好在整个峨眉群山的迷雾都已被熊猫王破除，登峰毫无障碍。 进化者争先恐后，如潮水般涌入仙峰登山石阶，莫问不紧不慢的走着，丝毫不担心神藏被别人捷足先登。 既然是神藏，哪有那么容易获取？主要是机缘，其次，神藏往往伴随着无尽凶险。 洗象池位于钻天破中，钻天破后壁，数十人围住一处，七彩的光芒就是从这里发出，莫问仔细看去，石壁之上，一扇石门半开，七彩的光芒透过石门，映入夜空。 “这仙峰我来过多次，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个石门！” 莫问身旁，一俊朗少年缓缓说道，眉宇之间尽是兴奋之色，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竟然是无瑕修为，若非世家子弟，这等天资着实罕见！ 见众人犹豫，少年率先跨入石门，身形消失不见。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蜂拥而入，片刻之间，钻天破上只留下四人。 莫问、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以及一个白发老妪。 四人皆是神枢修为，众人入石门之后，钻天破上瞬间冷清，络腮胡大汉率先打破宁静：“各位好，我叫刘不惑，川地内江人士，不知各位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中年汉子爽朗的笑容，让人感觉很舒适，莫问略微抱拳，礼貌的回答：“莫问，魔都而来！” 而老者和老妪默不作声，老妪似是身体有恙，不断的咳嗽。 刘不惑见二人不答话，也不在意，笑着招呼起莫问：“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已然神枢，当真了不得，不知道师从何人？” 莫问不欲过多透露自己的信息，便敷衍道：“市井之徒，并无良师！” 刘不惑见莫问不想多说，尴尬的笑了笑，四人再次陷入宁静，静静等待，一小时过去了，七彩光芒并未散去，但入石门内几十人却不见一个出来。 拄拐杖的老者渐渐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犹豫之下，颤颤巍巍的走进了石门。 白发老妪一边咳嗽，一边讥讽：“老东西进去送死了！” 又等待了近一个小时，中年汉子也忍不住了，径直进入石门，而莫问的直觉告诉自己，石门内有大凶险，故未妄动！ 刘不惑进去后不久，忽然七彩光芒湮灭，石门发出摩擦的咣当声音，缓缓关闭，少倾，猩红的血液透过门缝溢出，蔓延至莫问的脚下！ 这些？难道都是进去之人的鲜血？ 莫问有些惊骇，而白发老妪似是早已知晓，无动于衷。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八章：金佛无颜面世，生死轮回破则 猩红的鲜血刺鼻，顺着石壁流淌，片刻之后干涸，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入石壁中，留下暗红色的印记。 忽然万佛金顶钟声又起，钟鸣十数声后，戛然而至，夜空风云突变，一柄白色佛尘自上空探出，是熊猫老道！ 以神念驭物，隔空查探，想必老道也感受到此间发生的事情，白发老妪朝着佛尘作揖，佛尘并未理会二人，径直飞向石门，轻轻一佛，石门应声断裂，白骨如洪流泄出，散落一地，一个骷髅头滚落至莫问脚边，骷髅头白里夹杂着黑点，看样子此人早已死去多时。 佛尘划开石门之后，径直探了进去，白发老妪见状，紧跟着佛尘进入，莫问略微犹豫，但小球有些急切，发出嗡嗡的声音。 莫问不再迟疑，闪人跨入石门。 天地变换，石门内既无莫问想象的尸山血海的景象，也不似罔界地下溶洞内那般阴森黑暗，石门内别有洞天，近处桃花盛开，落英缤纷，暖阳高照，远处一条瀑布自天际而来，隐约可闻瀑布溅落之声，瀑布之下，汇聚成小河，河两岸杨柳随风飞絮，其下马食鹿饮，悠然自得。 莫问虽是紧随老道佛尘与白发老妪进入，但此刻却不见二者踪迹，回头望去，石门已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悬崖绝壁，高耸入云。 退路已无，莫问只能向前，心念一动，祭出小球，小球刚脱离莫问身体就欢快的飞了出去，瞬间没入云霄不见，莫问追之不及，只好作罢。 眼前虽是良辰美景，但莫问不敢掉以轻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乎是一步一回头，莫问慢慢向前探索，河岸之上，雄壮威武的马儿和饮水之鹿见到莫问后并未惊慌，似是司空见惯一般。 莫问更加警惕，此处必定有许多人来过！ 沿着河岸，慢慢走向源头的瀑布，一路平安无恙，莫问神经紧绷，瀑布之下，数百米高的水流倾泻，轰隆隆声音震耳欲聋。 瀑布就是此间天地的尽头，再无前路，只是小球却还没有踪迹，莫问有些焦急。 隐约察觉瀑布有些异样，凝神而视，瀑布内有乾坤！ 花果山？水帘洞？ 这让莫问想起西游中孙悟空的花果山，眼前此景不正是如此？只是少了一群猴子罢了。 深吸一口气，莫问内息护住周身，猛然一跃，穿过瀑布，脚踏在坚硬的石头上。 打量洞内，洞内陈设俨然，石桌、石凳、石踏一尘不染，石壁上两盏长明灯高挂，照亮整个石洞。 石洞的深处，是一尊金色的佛像，但奇怪的是，佛像背对着莫问，佛像前贡台上摆满瓜果，两只巨大的红烛燃烧过半！ 莫问小心上前，临近佛像，金佛背后竟然有行小字。 “贫僧业障缠身，无颜面对天下苍生！” 莫问有心一看金佛正面，但奈何被石壁死死挡住，在洞内四处查探之下，并未发现任何机关暗道，莫问准备原路返回，想了想，跪坐于佛像背后，恭敬的三叩首。 毕竟，苦行僧有恩于自己，况且修炼佛门内修法，也给莫问带来了诸多好处，这三叩首，必不可少。 三叩完毕，金佛绽放出刺目的光芒，莫问身体中内息异动，只觉得自己血气翻涌，内息洪流欲破体而出。 莫问不敢大意，赶忙盘膝坐下，默念经文，试图理顺内息，但内息躁动异常，任凭莫问怎么样都压不住，苦苦支撑十分钟后，莫问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巨吼。 “啊！” 内息洪流随着这声呐喊涌出，莫问瞬间脱离，昏倒于地。 不知过了多久，莫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然处于初进石门时的桃林之内！ 麋鹿野马，杨柳依依，小河清澈见底，远处瀑布轰隆，与之前所见一般无二，就好似那石洞之中如一场梦幻，莫问再次来到石洞内。 石桌、石凳、石踏，金佛！ 金佛背后依旧是那行小字，莫问只觉得不寒而栗，刚想逃走，却不自觉的跪拜，三叩首之后，仿佛轮回般，莫问又昏倒于地。 醒来依旧是桃林之内，经历过普陀幻象，莫问怀疑自己陷入了类似的迷障之中，这次他并未动作，而是在原处席地而坐。 时间渐渐流逝，莫问进入入定状态，这一坐，再转醒之后，已然白发苍苍，内息干涸，终于，莫问寿元枯竭老死。 再次醒来，桃花依旧，莫问明悟，看来要破解此间规则，还得从佛像着手，再次遁入石洞，莫问强忍着内息翻涌，大喝一声，运尽全身力气，双手抱住佛像，缓缓转动。 金佛与石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此时莫问的内息已经快压不住，按照先前几次，自己马上就要爆体而亡！ 佛像一点点转过来，莫问终于看到了金佛的正脸。 定睛看去，蓦然一惊。 这宝相庄严的金佛，正脸上却是人首魔面，两颗巨大的獠牙垂过下颚，鼻孔朝天，眼睛中透露着无尽的凶光！ 莫问吓得跌坐余地，佛像似乎活了一般，盯着莫问，莫问被看得头皮发麻，但随着金佛正面露出真面目，莫问内息渐渐平和。 不管怎么样，这无限生死的轮回的幻象，破了！ 阵阵阴风从石洞外渗入，刺骨的寒冷让莫问直哆嗦，而且无论在哪一方，莫问都觉得金佛的眼睛在跟随自己。 莫问小心翼翼的后退，不敢转身，他甚至怀疑，自己转身之后，金佛会扑下来镇压自己！ 缓缓退至石洞口，瀑布已不见，莫问估摸着差不多了，猛然转身，自石门一跃而出，脚踏实地上，莫问不由得松了口气。 此间天地已大变样，原先那祥和春意盎然的景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败落寞的景象，河流干涸，河岸上迷路和野马的尸体散花着腐臭，桃树光秃秃的，地下尽是枯枝败叶。 这，也许才是此处的真实景象！莫问心里暗道。 正踌躇间，小球忽然自上空飞来，欢快的在莫问手心跳跃，不等莫问把小球收入体内，小球又朝着干涸的小河对岸飞去，并且示意莫问跟上。 莫问几个起跃，跟随小球，小球没入石壁之中，莫问略微犹豫，内息护住周身，猛然向石壁撞去。 没有预想的撞击感，石壁好似云彩般柔然，毫无触感，穿过石壁之后，不远处阵阵轰鸣声不断，只见熊猫老道的佛尘在空中飞舞，与一柄黑色长剑纠缠在一起。 佛尘和长剑陷入焦灼之中，难分高下，小球继续引着莫问近前，并且传达出意念。 莫问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古怪。 “这能行吗？这长剑的主人恐怕也是破妄！” 小球在空中旋转，嗡嗡作响，示意一切包在我身上！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十九章：虎口夺食，天谴之力 佛尘与长剑纠缠在一起，佛尘道气绵长，莫问相隔数十米都有种心悸的额感觉，破妄境御物，如己亲临，佛尘尖端细丝如利刃，划过剑身，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 而黑色长剑也不甘示弱，剑芒频频发出，只欲将佛尘劈碎！ 小球嗡嗡的再次示意莫问行动，莫问一跃而起，星河璀璨拳技施展，朝佛尘轰去！ 没错，小球的意思，正是帮助黑色小剑！随着莫问出手，小球也不甘示弱，散发黑色光泽，释放湮灭迷雾包裹佛尘，佛尘触及迷雾，顿时被染成黑色，迷雾渗入佛尘每根细丝中，致使佛尘一时无暇顾及长剑的攻势，被狠狠的削了几下后，飞向远处。 “年轻人，一步错步步错，不要自误！” 佛尘发出微怒的声音，是熊猫老道，熊猫老道本体不知在何方，以神念驾驭佛尘，企图毁了黑色长剑。 莫问不语，趁着佛尘与迷雾抗争，拳镇山河的招式如暴雨般倾泻而至，佛尘见状，光华流转，迷雾瞬间蒸发，又露出本来的白色面貌。 迷雾褪尽，佛尘凌空疾驰，遁入夜空之中，消失不见，莫问松了口气，与破妄抗争，需要莫大的勇气！ 黑色长剑自身却并未停休，依旧铮铮作响，似是抗拒着什么，小球忽然飞至长剑近前，前所未有的光芒绽放，长剑顺势进入小球当中。 就在此刻，天边一声爆喝，震得莫问气孔流血。 “本座兵刃，岂是你这等蝼蚁能染指？死！” 爆喝之声未止，空中出现黑压压的一片，若非莫问目力极强，否则在本就漆黑的夜空中极难发现。 恐怖的威压自上空而下，莫问只觉得全身骨骼吱吱作响，内息运力抵抗，小球见状，又回到莫问的心脏中。 “主意都是你出的，你现在跑路？” 暗骂一声，莫问手上也没闲着，熔岩般的内息涌出，细小的神念同时感知上空之物。 当那黑压压一片临近，莫问终于看清楚了！ 竟然是成千山万的黑鸦！ 与寻常乌鸦不同的是，这些黑鸦牙尖爪利，自上而下，俯冲而来，莫问内息洪流形成护身光幕，黑鸦前赴后继的扑向光幕，如烟火般在空中绽放，爆炸声此起彼伏。 黑鸦数量众多，莫问内息寸寸消融，况且恐怖的威压一直震慑着他不能动弹，莫问全凭一口气苦苦支撑，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黑鸦王，背弃道约，不怕天谴？” 熊猫老道竟然亲至，傲立于空，手中佛尘一扫，黑鸦群纷纷坠地而亡，随着老道现身，夜空闪动，在不远处凝实，一个金冠长袍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夜空中，与老道对立。 莫问如释重负，忙抱拳道谢：“前辈，小子见那长剑想要脱离黑鸦王的掌控，所以帮了它一把，请前辈勿怪！” 老道微微颔首，黑鸦王闻言，利爪自长袍中探出，凌空一吸：“给本座回来！” 莫问顿时感觉心如虫噬，小球在心脏内剧烈震荡，几乎欲把莫问的心脏一同带离体内，老道没有坐视不理，佛尘一转，细丝根根脱离，如利箭般疾射而出，袭向黑鸦王。 “叛徒，你敢？” 黑鸦王暴怒，不敢怠慢，长袖一佛，挡柱佛尘细丝，利爪探出，凌空奔袭老道。 老道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如洪钟大吕，白色道破鼓起，须发无风自动。 “降临！” 老道口中所念，莫问只觉得如同天书，古怪的发音前所未闻，直至最后降临二字，四面突然风起云涌，大地颤动，飞沙走石，飞沙汇聚在一起，凝实成人形，巨大的拳头轰击黑鸦王。 黑鸦王丝毫不惧，身躯化实为虚，飞沙汇聚的土人拳头一击落空，下一秒，黑鸦王已经出现在熊猫老道身前，重新凝实，黑鸦王右手成爪状，掐住熊猫老道的脖子！ 莫问心道糟糕，看样子这熊猫老道竟然不敌黑鸦王，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老道脸色涨红，黑鸦王爪子节节紧锁，就在这时，天空一声雷鸣，摄人心魄的雷神夹杂着水桶粗的闪电突至，黑鸦王见状，眼中满是忌惮，猛然松开老道，一退数十米。 “叛徒，今日先放过你，主上回归之后，大军出征，第一个就拿你祭旗！” 黑鸦王恨恨的看着老道，不待闪电劈下，化成万千黑鸦遁去。 空中闪电停息，似是未曾来过，老道自空中跌落，猛吐几口鲜血。遁空而去。 场地内又只剩下莫问一人，大能交手，神枢除了作为看客，丝毫不能插手，莫问苦涩的笑了笑。 自己还是太弱了！ 原路返回，破入石壁当中，又回到河岸之畔，但奇怪的是，小河虽在，瀑布却已是不见，小河缓缓流向远处，莫问盘坐于地，调整内息后，沿着小河前行，小河的尽头，石壁上黑色的光幕形成漩涡，莫问沟通小球，小球问过体内的长剑之后，示意此处是唯一出路。 莫问别无选择，只想尽快离开此地，虽说黑鸦王被闪电惊退，但保不准会卷土重来。 冲入光幕，天旋地转之下，莫问险些守不住心神，好在这种状况未持续太久，一个呼吸间，重见天日。 这是一片密林，透过高大的树木，依稀有些许微光渗入，天开始亮了，一缕朝阳自西升起，未及莫问喘口气，蓦然发现，前方有动静。 只见先前那几位神枢境都在，络腮胡中年汉子靠着树木半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拄仗老者和白发老妪对立而视。 “老东西，此药归我，这家伙的躯体是个好材料，归你如何？” 老妪咳嗽着说道，似是与拄仗老者在商量什么，老者摇了摇头，沙哑的说道：“千年泽林药，你想要得拿出诚意来！神枢躯体虽好，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 老妪沉默，咬了咬牙，恨恨的又道：“老东西，你别欺人太甚！真正动起手来，你当我怕你？此番神藏未得不说，连我本命宝物摄魂铃都损毁！” 略微犹豫，老妪似是有些不耐，不欲与老者过多纠缠：“最多，等成丹之时，分你一粒！” 老者嘿嘿一笑，示意老妪自便，老妪径直走向刘不惑，鞋子狠狠的踩在他手腕，刘不惑吃痛的松开紧握的左手，手心一段黑色的树根滑落。 老妪见到黑色树根，满意的点点头，一把抓在手里，顺便一脚踢飞刘不惑，将他踢到拄仗老者脚下。 刘不惑似是受伤极重，毫无反抗之力，被踢得直吐鲜血，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做到。 拄仗老者嘿嘿一笑，枯槁的手抚摸着刘不惑的身体，嘴中啧啧声不断，让人恶寒。 “精壮的身躯，不错，以后你就是老夫的了！” 莫问全程看戏，哪知黑色小球似是感触到那段书根，拼命的鼓动莫问。 “抢过来！抢过来！好东西！” 莫问本来就对这两个阴恻恻的老者没什么好印象，当下悍然出手，几个起落之间，已至三人身前。 “哈哈，两位前辈，这东西我也想要！”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章：黑煤球，真剑狗 莫问的出现把两人吓了一跳，老妪警惕的后退几步，拄仗老者也默不作声的稍稍后撤，与莫问保持一段距离。 刘不惑似是看到了生的希望，用尽仅存的力气大喊：“小兄弟，帮我一把，这两个老东西抢我泽林药，还想灭口！” 莫问面无表情，不想过多啰嗦，内息运转，拳风直逼老妪。 拳镇山河！ 老妪早有准备，衣袖一挥，自袖中飞出一群拇指大小的蚂蚁，蚂蚁口器锐利，避开莫问拳风飞扑而来。 蚂蚁速度极快，莫问来不及闪避，被群蚁狠狠的咬了几口，手臂上血色红点凸显，老妪见一击得手，不由得哈哈大笑，避开莫问拳风。 “小家伙，尝尝蚀骨血蚁的滋味如何？只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然而老妪得意的神情并未保持半分钟就戛然而止，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蚀骨血蚁在啃食莫问的血肉后，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爆体而亡。 莫问有些好笑，心道老子的内息连黑鸦都能抵挡一阵，还会怕这些阴秽之物? 趁着老妪愣神之际，猛然欺身而进，一拳轰向老妪的头。 “嗙！” 老妪的头如西瓜爆裂，身躯直挺挺的倒地，手中的紧握的泽林药坠落于地上。莫问一把抄起，收入黑色小球中。 从老妪放出蚀骨血蚁到爆头而亡，不过是一瞬间而已，拄仗老者惊退几步，满是忌惮的看着莫问，这老妪与自己相识多年，虽然恩怨颇深，但互相奈何不得，哪知今日竟然被这少年一拳轰杀？ 刘不惑躺在地上，手捂住胸口叫了声好，然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等缓过气来，用几乎祈求的语气对莫问说道：“兄弟，我是活不成了，求你帮我杀了这个老东西，他修炼邪功，专门吸取人的精血，以保寿元！” 刘不惑手指颤抖，艰难的指向拄仗老者，然后头一歪，倒了下去，已是重伤不支，气绝身亡。 莫问暗自叹了口气，天地异变之后，黑暗森林法则展现得淋漓尽致，生死已成寻常之事！ 转头看向拄仗老者，老者眼神有些慌张，急忙辩解：“小兄弟别听他胡说，这泽林药原是我发现，被他夺去，结果不敌我二人，反而反咬一口！” 莫问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者表演，先前那对着刘不惑身体垂涎欲滴的样子莫问是尽收眼底。 老者为求活命，不顾一切：“泽林药便送给小兄弟了，告辞！” 老者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铁砂，一边恭声和莫问说话，一边猛然一撒，铁砂漫天袭向莫问，腿上也没闲着，慌不择路的向外奔去，哪还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 莫问正要追击，忽然小球自动出现，黑色长剑自小球中射出，风驰电掣般，把老者钉死在树木上。 老者喉咙被长剑击穿，已是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干涸的声音，不多时，头一歪没了气息。 长剑抽出树干，在莫问的周身盘旋，这时一个少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莫问一惊，环顾四周，不见人影。 “剑狗，别忘了你是狗！快变回来！” 莫问愕然，才意识到这是黑色小球发出的声音，小球竟然可以开口说话！ 黑色长剑闻言，插在地上，一番铮鸣，化作一只小黑狗，黑狗通体黝黑，吐着淡红色的舌头，瓜子挠了挠莫问的裤脚。 “小子，本大爷帅么？” 黑狗口吐人言，语气略微有些嚣张。 莫问简直无语，自己和小球救下来个大爷？ 黑狗见莫问不搭理他，自觉无趣，抓起黑色小球放在鼻子上玩耍，舌头伸出来不断的舔着小球，样子着实有些贱。 “煤球，你看我帅么？” 黑狗眼睛眨吧眨巴，身上圆滚滚的，看起来有些憨厚，可那副狗脸确实贱，小球听到剑狗叫她煤球，十分恼怒。 “剑狗，我说了不准叫我煤球，我是仙女！” 小球重重的打了几下剑狗的鼻子，痛的剑狗呜呜叫唤，但是却不敢还手。 莫问有些头疼，这两人，不对，这一球一狗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好像两个中二的问题少年，这以后可有的热闹了！ 天色大亮，看着三人的尸体躺在地上，莫问终究是不忍心，内息外放，将三具尸体消融，顺便取下他们的随身物品，那老妪身上尽是些毒虫，被莫问一拳轰杀，而老者身上，除了一些钱财之外，还有一个小巧的棕色骨牌，骨牌上篆刻：壹佰壹拾陆。 莫问随手一捏，只觉得这骨牌坚硬无比，而剑狗看见骨牌之后，收起了那副贱样，嘴巴合拢，神色凝重，继而开口道：“煤球，别跟着这家伙了，他迟早完蛋！” 莫问见剑狗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忙问个究竟，可剑狗却缄默不语，煤球和剑狗似乎有种默契，也对此事三缄其口。只是嗔怒的骂剑狗：“我就喜欢跟着主人，你要是有意见就滚吧！” 剑狗又露出谄媚的贱笑：“不不不，你喜欢我就喜欢！” 莫问暗笑，这不是活脱脱的舔狗？好家伙，沸羊羊都得叫你声爷爷！ 收好骨牌，莫问看了下太阳，认准方向，朝着万佛金顶走去。 不知道熊猫老道怎么样了！ 一路上在丛林中穿行，煤球实在受不了剑狗的谄媚，躲进莫问体内，并且不让剑狗进入，煤球一走，剑狗又开始嚣张起来。 “小子，本大爷跟着你是你的几世修来福气，这样吧，你拜我为师，我送你一场无上造化！” 狗嘴一张一合，神态像极了地痞流氓。 莫问不为所动，继续循循善诱，但这剑狗却警惕心很强，关于骨牌之事闭口不谈，当莫问问道黑鸦王，剑狗咧了咧嘴不屑的说道：“一只锤死挣扎的乌鸦罢了，翻不起什么浪来。” 顿了顿，剑狗神色有些忌惮：“不过，他那主上是真的厉害！哎，希望他晚点现世！” 莫问一怔，先前黑鸦王叫嚣着什么大军出征，斩老道祭旗之类的话语，看来当中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秘密，当莫问再问时，剑狗又开始敷衍，一副你谁啊？为什么要告诉你的样子。 半小时，又到了万佛金顶，今日万佛殿门紧闭，殿前冷清，只有几个精魄境在打坐，一问之下得知，老道闭关了！ 莫问朝着万佛殿深深鞠了一躬，不管怎样，熊猫老道确实救了自己。 盘坐于殿前，莫问有些苦恼，自己此行的目的本来是寻周升，可惜没有找到，回魔都吧，至少那里还有自己牵挂的人。 “林夕。” 莫问不自觉的念出她的名字，脸上带着傻笑，剑狗见状翻了翻白眼，躺在树叶中闭眼睡觉，不再理会莫问。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一章：破妄之下，皆是蝼蚁！ 久违的魔都，莫问甚至感觉有些陌生，川地一行，磨难重重，但好在平安回归，那山川之中，进化者生死相向，而魔都，依旧车水马龙，校园之内，宁静祥和，仿佛两个世界。 宿舍依旧无人，莫问漫无目的在校园内游荡，天色有些阴沉，绵绵细雨润透草木嫩叶，剑狗仿佛进入了新天地般，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十分好奇。 特别是美女！ 明明是一只狗，却仗着自己有几分憨态可掬，频频尾随校园内的女同学，若非煤球警告它不能随意开口说话，否则这剑狗肯定会往美女前面一趟，来一句：“妞儿，你看本大爷帅吗？” 女学生对胖乎乎的剑狗毫无抵抗力，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剑狗一脸贱样，眼中带着得意之色，十分惬意。 坐在林荫小道旁的椅子上，并未撑伞，路过的几位女学生窃窃私语，一个胆子稍大的短发女生，径直走向莫问，为他撑起小伞。 莫问淡然谢过，婉拒女生留联系方式的请求，唤上剑狗，起身离去。 心中惆怅，犹豫要不要去见见林夕，蓦然，背后一阵香风袭来，朝思暮想的靓影出现。 “好啊，小弟，长本事了？说走就走是吧？手机关机是吧？咋还知道回来？” 林夕怒气冲冲，揪着莫问的耳朵，莫问连忙求饶，刚才那短发女孩并未远去，见到林夕，不由自惭其形，默默的转身离去。 林夕骂够了，也打够了，双眼微红，明眸中珍珠滚落，默默的抱着莫问，小声抽泣，林夕的双手如金箍，莫问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走啦，下次再去哪里，提前跟你打招呼！” 怀中林夕不断点头，几日的担忧与牵挂，迎来今日重逢，路过的少年男女看着这对璧人，羡慕之色溢于言表。 良久，林夕似乎平静下来，拉着莫问前行。 “我刚从赵叔叔那里回来，走，咱们再去见见他，上次赵叔叔救了你，没有当面感谢，确实不礼貌。” “好吧！” 莫问捏了捏鼻子有些尴尬，叫上又准备尾随女生的剑狗，跟随林夕。 林夕此时才注意到莫问后面还有个跟屁虫，看着胖乎乎的剑狗，林夕爱心泛滥，非要抱着剑狗，剑狗一脸享受，眼神中带着挑衅。 莫问给了它一个警告的眼神，剑狗不予理会，狗头专门蹭林夕的柔软胸脯，惹得林夕咯咯直笑。 独栋小楼，赵天生看着去而复返的林夕有些疑惑，当看到莫问之后，眉头紧皱：“你小子还没死？”莫问有些尴尬，郑重谢过赵天生。 剑狗自进小楼起就主动挣脱林夕的怀抱，神色警惕，看到赵天生后瞳孔骤缩，疯狂的沟通煤球。 “我要进去，快放我进去！煤球！” 煤球上次已经在赵天生手里吃过亏，险些被捏碎，此时自然寂静无声。 寒暄之后，赵天生自然发现了剑狗，面露惊讶之色，单手一探，剑狗被摄入手中，反复仔细观察，时而沉思，时而点头。 剑狗全程不敢表现出半点抗拒的意思，任由赵天生施为，时而讨好的摇摇尾巴，显得十分乖巧。 放下剑狗，撇了眼莫问，示意二人坐下，莫问心中有许多疑惑，想要问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倒是林夕率先打破沉默。 “赵叔叔，那天我想带他去，你帮我在爷爷面前说说好话吧?” 林夕略微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嬉笑着对赵天生说道，眼中期盼之色毫不掩饰，赵天生干笑两声，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 “哎，林丫头，我可以帮你，但你爷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偏偏这小子还修了佛门内修法，天意弄人！” 林夕有些落寞，但牵着莫问的手更紧了，决然道：“有赵叔叔的支持，我就放心多了，先谢过赵叔啦，回头我偷我爷爷几瓶酒送你！” 赵天生一听到酒，眼睛发亮，憨笑着搓手，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事情包在我身上！林丫头，放心吧！” 话锋一转，赵天生又有些迟疑，语气严肃：“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林夕毫不犹豫，斩金截铁。 莫问插不上嘴，不知何意，见两人似乎达成什么共识，莫问惦记着心里那些疑惑，于是开口问道：“院长，什么是道约？” 一语如惊雷，赵天生刚端起茶杯，听闻道约二字后，一个颤抖，茶水洒落，放下杯子，神情凝重：“你从哪听到的？” 于是莫问也不掩饰，将峨眉洗象池事情从始至终说了一遍，赵天生又看了看剑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莫问言简意赅，三言两语便叙述完毕。 林夕暗中狠狠的掐了莫问几下，意思很明显，责怪莫问无端涉险，害的自己担心。 赵天生听完，有些沉吟，但还是摇摇头：“道约之事，牵扯深远，非破妄不可知！” 莫问撇了撇嘴，一指剑狗：“那它呢？” 赵天生笑着挪椰：“那你问这狗，它敢透露吗？” 剑狗早已安耐不住，开口大骂：“操，莫小子你想死别害我，你简直就是灾星，要不是煤球非要跟着你，我早跑了！” 剑狗出口成脏，林夕有些惊讶，难以置信这看似乖巧可爱的狗竟然痞气十足，捂着嘴偷笑。 赵天生正色，拍了拍莫问的肩膀：“虽然你现在已经神枢，但远远不够，记住，破妄之下，皆是蝼蚁！” 莫问点点头，接触了这么多的破妄，原来天地异变不是进化之初，而是进化末端，前人已经开始进化不知道多少年了，时不待我！ 赵天生手指一钩，剑狗会意，化成剑身，黑色的气息凌厉十足，赵天生一把抄起长剑，自窗户跃出，至小楼前院内。 不知何时起，雨下大起来，持剑立于雨中，赵天生紧闭双眼，风云突变，赵天生头顶上空，乌云散去，阳光映入，形成一道奇景！ 一米阳光！ 骤然而动，赵天生身姿不断蜿蜒游转，手中长剑挥舞，仿佛美妙的舞蹈，莫问沉浸其中，默默记下剑招。 十分钟后，赵天生收剑，整理衣袍，剑狗化为狗身，在赵天生面前献媚：“大人，我跟着你吧，姓莫的小子太危险了，跟着他容易夭折，我还不想死！” 莫问回过神来，赵天生的剑招已经刻在脑海中，虽不明其神韵，但也能会其形，见剑狗如此没节操，不由无语。 “跟着他，这是你的劫难，也是你的机遇，想要跃出那一步，必须经历此劫！我早已无需外物，寻常兵器与神兵利刃对我来说并无区别！” 赵天生一瞬间有些心动，神兵利器，何人不爱？但马上自我否绝。 赵天生似是有些不耐，下了逐客令：“林丫头，3月1日，北都见！”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二章：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从赵天生的小楼中告别，林夕一把将车钥匙塞在莫问手中，自己坐上副驾驶，剑狗很没脸没皮的咧着嘴坏笑，跳上车，躺在后排座椅上。 “好吧！” 莫问很自觉地当了司机，下班高峰期，魔都的路况拥堵得令人发指，漫长的红绿灯等待，让林夕有些倦意，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3月1日是什么日子？” 莫问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林夕缓缓睁开双眼，漫不经心的回答：“我爸六十大寿。” 莫问一愣神，险些撞到前面的车，猛地急踩刹车，毫无防备的林夕一个踉跄，鼻子差点撞到中控台。 “要死啊！” 林夕嗔怒，对莫问的反应很不满意，莫问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见家长？这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毕业呐！” 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瞟林夕的反应，林夕慵懒的伸了伸懒腰，面无表情：“爱去不去。” 莫问嘿嘿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的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紫园，林夕家，莫问这次轻车驾熟，熟练的从门柜中拿出拖鞋，把外套挂起，舒服的往沙发上一躺。 “林姐，晚上吃啥？” 此情此景，正如在外工作一天的男人，下班回家时的情形。 温馨而淡雅，气氛有些甜蜜，但剑狗此时不合时宜的开口：“有肉吗？老娘们！” 一声老娘们，林夕几乎暴走，手中的青菜砸向剑狗，剑狗满不在乎，随口接住青菜，呸的一声吐掉。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四个精致的小菜摆在桌上，而剑狗也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一大块肉。 未来岳父六十大寿，莫问略微思索，自己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也就是峨眉获得的泽林药，从煤球中拿出来，发现原本一大块的泽林药缩小了一圈，一问之下，是煤球吃了些。 好在还能拿出手，莫问在林夕家里找了个装人参的盒子，小心的包装起来。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剑狗瞥了一眼靠的越来越近的两人，暗骂一声狗男女，便跑到阳台里睡觉去了。 莫问说了好几次要回学校，林夕也说了好几次我送你，但就是没有动作，一个无心要走，一个有心挽留，四目相对之下，莫问终于主动吻了上去。 林夕喘着粗气，浑身滚烫，紧张得有些战栗，空气中弥漫着别样气息，林夕不敢看近在咫尺的莫问，声音细不可闻。 “去卧室。” 一个蛙抱，莫问抱起林夕，林夕修长的双腿缠住莫问的腰，高跟鞋已经蹬掉，里面是浅黑色的丝袜，随手把林夕扔到柔软的床上，用脚勾着关门…… 窗外新月弯弯，像极了林夕那春色的眼眸！ 莫问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身边余温犹在，残香长留，仿佛见证着昨夜如梦幻般的荒唐，起身洗漱，林夕早已贴心的准备好毛巾牙具，甚至还有一个未开封的剃须刀。 锅里的白粥和面饼还温热，莫问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林夕，温柔如斯！ 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林夕许久才回复，简单明了：上班！ 林夕贴心的把车留给莫问，带上剑狗，随意买了些礼品，又在赵妈妈家蹭了一顿，不光是莫问，连剑狗都吃的肚儿圆，几乎走不动道。 百无聊赖的莫问，准备去买几件衣服，林夕突然打电话。 米璐到魔都了。 显然，莫问司机这个角色是越来越熟练，林夕交代莫问去接米璐，最后补充了一句：“小弟，放规矩点哈！” 直白的警告，莫问摸了摸鼻子，抄起小狗，方向盘一转，掐着点，往高铁站去。 魔都南站出口处，莫问远远的就发现拖着行李箱的米璐，四处张望的米璐不时的看看手机，显得有些焦急，莫问把车开到米璐身前，吹了个流氓哨：“美女，跟哥哥回家怎么样？” 米璐一见是莫问，捂嘴偷笑，行李箱放在车后备箱，坐上副驾驶。 “帅哥，去哪里都可以！走呗？” 米璐还以颜色，可莫问早已不是当初刚入警司时那稚嫩青涩的样子，正想还以颜色。 忽然心中警惕心大起，毛骨悚然！自己似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汽车如火箭般弹射起步，莫问疯狂的在车流中穿梭，但始终摆脱不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米璐对莫问的粗鲁有些抱怨，莫问神情肃穆，冷冷的回了一句：“闭嘴！” 油门踩到底，莫问驾车疯狂逃串，感觉那盯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近，剑狗也警惕的看着车窗外，眼神中满是忌惮之色。 如果说在莫问的认知中，魔都哪里最安全？当然是交通学院内，可此处距离学院太远，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到达，莫问还想到一个去处，那就是警司厅。 上了高架，车流渐渐稀少，一股恐怖的气势压迫而来，一只大手自空中探出，拍向莫问车前方，所幸莫问及时刹车，才避免被拍成肉泥的下场。 一声巨响，高架路面被大手拍断，几吨重的混凝土块横飞，砸向附近车辆，几辆车躲避不及，瞬间被压成薄片，米璐吓得连声惊叫。 这大手，莫问熟悉，姑苏慕容氏，慕容修我！ 前路已断，莫问嘱咐米璐呆在车上不要动，打开车门，走向车前，仰天长啸：“慕容修我，今日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以后我必定屠你满门！” 欺软怕硬的剑狗意外的也跳出车门，站在莫问身旁。大手又自上空覆盖，莫问运尽全身内息，双手托天，奋力一击。 “蝼蚁！” 声音充满不屑之感，见莫问能抗住威压，不由得咦了一声，继而怒道：“几日不见，小畜生竟然已经神枢，今日更是留你不得！” 来自大手的压力猛增，莫问脚下路面寸寸裂开，头发倒立而起，剑狗见状，化为剑身，剑仞冲霄，刺向大手。 叮！ 如击金石般，剑狗刺在大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慕容修我似是吃痛，一声爆喝，放弃莫问，抓向剑狗，一把将剑狗抓住，剑狗动弹不得，破口大骂：“老东西，快放开本大爷！” 剑狗突然气势一震，释放出黑鸦王的气息：“本座的人，道友你伤不得！” 阴恻的声音被剑狗模仿得惟妙惟肖，毕竟剑狗跟了黑鸦王许多年。 大手迟疑，放开剑狗，慕容修我声音响彻天际：“何方道友，慕容家的事，请阁下自重，莫要插手为妙！” 久久不见回答，但黑鸦王的气息还在，慕容修我渐渐失去耐心，大手再次压下，目标是莫问。 剑狗俯冲而下，莫问握住剑柄，剑狗传来声息：“灾星，今天本大爷豁出去，死了别怨我！” 莫问手握剑柄，心中顿时通明，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过赵天生演示的剑法。 斜跨，起剑，聚剑势力与剑身，剑指慕容修我大手，有种披靡天下的感觉：“来吧，老东西！”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三章：煤球屠破妄，慕容氏祸在旦夕 剑起，风聚！ 凌厉的气势自莫问心中起，剑心通透，仿佛与剑狗融为一体。 “斩！” 一声爆喝，莫问扬起长剑，剑气冲天，瞬间洞穿大手！ “啊！小畜生，你破我至宝！” 慕容修我惨叫一声，大手被洞穿，崩塌碎裂，尘土弥漫，但很快被剑气席卷，一个身着唐装的老者立于云端，手持芒仗。 虽与慕容修我交手两次，莫问此刻才见到他的真身，心神剧震，这老东西，为了杀自己，竟然亲至！ 慕容修我沉声道：“想不到赵天生连天生剑术也传给了你，小畜生，今日大自在来了也救不了你！” “束！” “诛！” 芒仗挥舞，慕容修我口中真言吐出，莫问连同剑狗，皆无法动弹，继而一股毁灭的气势自四周起，挤压莫问，莫问支撑不住，拄着剑半跪于地。 而毁灭的气势越来越强烈，莫问心中升起绝望之情，这，就是破妄？ 神枢与破妄之间，有如天堑！绝望得任何反抗都是锤死挣扎。 “我不甘心！” 莫问心中狂吼，原本沉寂的煤球忽然说话，稚嫩的少女声音在莫问脑海中回响。 “放开心神，我来试试！” 别无选择，莫问缩回识海深处，小球绽放前所未有的光泽，光泽摄入莫问识海，莫问忽然站起身来，无视滔天威压。 “老东西，本小姐原不想出手，欺人太甚，死！” 煤球的声音自莫问口中而出，一声骄喝，剑狗大喜：“煤球，你再不出来我也要嗝屁了！” 莫问右手一掐，指向空中慕容修我，稚嫩的声音清冷无比：“弑神！戮！” 三字轻轻吐出，不及反应，空中慕容修我身躯炸裂，“嘭”的一声，身躯化为虚无，连灰烬都未剩下！ 破妄境强者！就这样，死得无声无息，甚至说死的窝囊！ 慕容修我被灭杀，煤球似是耗尽所有精气，再无法控制莫问身躯，莫问身躯一软，跌坐于地，莫问神念重新掌控身躯，只觉得全身剧痛无比，就像散了架一样。 煤球又回到胸口，传来微弱的声音：“我要沉睡许久，或许再难苏醒，剑狗，好好跟着他！” 似是临终遗言般，小球交代完，又嘱咐剑狗老实跟着莫问后，再无声息。 剑狗有些悲伤，化成狗身，趴在莫问脚下呜咽。 莫问心中苦涩，没想到是这个结局，煤球又一起拼尽全力救了自己。 怅然若失，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莫！怎么是你？” 莫问惨然转头，是苏强，心中一送，全身力竭，瘫软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莫问再睁眼，熟悉的陈设入目，魔都警司宿舍！ 喉咙火辣辣的疼，莫问干咳两声，牵扯得全身疼痛，林夕时刻守在近前，见莫问苏醒，惊喜的握住莫问的手。 林夕双眼红肿，眼中泪渍未干，明显才哭过不久，莫问沙哑着嗓子安慰：“这不没事了吗，放心，死不了，咱还没领证呢！” 说到结婚，林夕似是想起昨夜的疯狂，破涕为笑，梨花带雨的样子让莫问有些心疼。 不一会，苏强进来了，身后还有一位中年男人，约莫五十来岁，一身白色警服，肩章上绣着橄榄枝，男人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身上气势不显，莫问看不出他的修为，又是一位破妄境！。 苏强介绍道：“这是我们尤厅长，莫问，有些问题需要你回答，请你不要隐瞒。” 莫问点点头，示意尤厅长可以开始了。 尤厅长也不迟疑，直接明了：“你一个神枢，怎么杀死慕容修我的？” 莫问咧了咧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抱歉，无可奉告！” 尤厅长有些愠怒，但并未发作，继续问道：“佛门内修法，是谁传承给你的？这个问题，必须回答！” 莫问一怔，心道，为何每个破妄见到佛门内修法都是一副这样的表情，这佛门内修法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略微思索，莫问讲起藏地登山路的事情，尤厅长听后，满脸不可置信，周身气势骤起，神情激动。 “不可能，佛门绝不可能还有真传藏世，小子，你满嘴胡言乱语！” 说道最后，尤厅长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甚是恼怒。 见尤厅长如此态度，林夕坐不住了，怒斥道：“厅长，莫问的话我无条件相信，你要是有疑义，自己去查，别在这里咄咄逼人！” 林夕霸气的一面展现，尤厅长被林夕斥责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言不发摔门而去。 莫问没想到，林夕面对破妄，丝毫不惧，态度强硬，转念一想，这林家，定是无比强势，恐怕是个庞然大物，不是姑苏慕容家这种家族可比拟的。 那么，由此看来，3月1日北都一行，必定不会太平！ 且行且看吧，心里暗叹一口气，莫问强笑着给苏强打招呼：“头儿，没想到我再入警司是在这种情况下！” 苏强满脸苦笑，摇了摇头，黯然道：“我也没想到，小莫，你是对的，我不如你！” 莫问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又补充了一句：“头儿，等我恢复过来后，我要灭了慕容家满门！以绝后患！” 莫问轻描淡写间，透露着杀气，慕容家只有一位破妄慕容修我，且已死在自己手中，其余神枢，皆不足为滤！ 苏强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眼前这个自己看着踏入进化者行列的年轻人无比陌生，谈笑间以决定了一个百年望族的生死。 苏强不知如何接话，默不作声，不多时趁着接电话的功夫离去。 林夕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莫问，柔声道：“小弟，在多休息会，我陪着你！” 莫问运转内息，几个周天之后，舒坦多了，已经恢复大半，想下床，但林夕不让，只好安心躺着。 莫问在警司宿舍躺了一夜，期间林夕从未合眼，衣不解带，喂水喂饭，丝毫不知疲倦。 内息又运行了几个周天，莫问只觉得经脉通畅，身上沉疴尽去，仔细收拾了下自己，到苏强的办公室打了声招呼，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疲倦至极的林夕离去。 昔日的同事们神色复杂，特别是听闻莫问灭了破妄后，更是如仰望高山。 回到林夕家里，剑狗听到动静，主动开的门，一见莫问，脸上带着兴奋，但狗嘴中确依旧犯贱。 “哟，灾星，你怎么没死啊？” 莫问不答，轻轻的把林夕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坐在沙发上，沉默许久：“剑狗，谢谢！”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剑狗不知如何应对，蓦然想到煤球，狠狠的说道：“要是煤球不再醒来，灾星，我会剥了你的皮！” 莫问没有反击剑狗的威胁，心中沉闷，确实有愧于煤球，半晌，莫问沉声问剑狗；“我去灭了那个老东西全族，你跟我一起么？” 剑狗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嚎叫一声：“必须去！他奶奶的！”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四章：夜黑风高杀人夜 轻轻走进卧室，莫问看着床上的睡美人，嘴巴微微张开，吐气如兰，莫问在林夕的额头浅吻，唤上剑狗，悄悄出门而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慕容家，坐落在魔都新区有名的别墅区，余山别墅，别墅依山而建，在半山腰之中，有种登高望远的豪情。 此刻慕容家灯火通明，院外白幡迎风招展，香火气息浓郁，是了，这慕容修我头七还没过呢！ 盘山路上，车水马龙，慕容家毕竟是江南望族，前来凭吊之人络绎不绝，莫问开车上山，临近有侍应生指挥泊车。 剑狗化剑身，莫问手持长剑，一步步的朝着慕容修我的灵柩走去，很快，有人注意到手持利剑的莫问，拦住去路，厉声喝问。 “阁下是谁？进入慕容家，禁止带任何兵器，这规矩都不懂？” 莫问淡然一笑，朗声道：“恭喜慕容修我今日下九幽，你们这些孝子孝孙们，何不下去陪陪这个老狗？” 众人皆惊，灵堂内冲出一人，怒气冲冲：“哪里来的狂徒，敢来慕容家撒野？” 莫问环视四周，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一跃而起，踩在慕容修我的管材上，淡淡的道：“我，莫问，今日特来请慕容氏族奔赴黄泉！” 莫问的话如平地惊雷，前来吊唁之客议论纷纷，有消息灵通着指着莫问窃窃私语；“这、这就是诛杀慕容家主的人，果然如此年轻，当真了不得！” “大胆！我慕容氏家主虽丧，但也不是你这种宵小能觊觎的！直接杀了，给家主陪葬！” 一素袍妇人声音尖锐，指着莫问，瞬间数人将慕容修我棺材团团围住，莫问也不含糊，剑狗早已安奈不住，一剑扫去，围攻之人齐齐被削成两段，离莫问最近的年轻人仿佛不敢置信，低头看着自己的上半身齐腰与下半身分离，嘴里已是无法言语。 扑通数声，尸体倒地，灵堂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数秒后，素袍妇人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给我剁碎这个杂种！” 妇人歇斯底里的嚎叫，莫问跳下棺材，环顾灵堂内，神枢五六位，其余皆是精魄和无暇。 长剑横扫，剑锋所指，非死即伤，不到片刻，灵堂中人死的死，逃的逃，哀鸿遍地。 素袍妇人跌坐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惨像，口中不断重复：“全完了，慕容家全完了！” 继而疯笑起来，竟然是疯了！ 莫问皱了皱眉头，仔细查探，却是不见慕容博，不理会疯了的妇人，又是一剑，劈在慕容修我棺材上。 “咣当”一声，棺材被劈成两半，慕容博已是飞灰烟灭，这棺材中，只是一些衣物和陪葬物品，一块棕色的骨牌引起莫问的注意。 嗯？ 长剑挑起骨牌，握于手中。 “玖拾陆！” 收起骨牌，莫问扬长而去。 半小时，一辆汽车驶入半山别墅，慕容博从车上来下，见到鲜红的血液从灵堂内流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悲痛欲绝，状若癫狂。 “谁，屠戮我慕容氏族！我与你不共戴天！” 不及天明，慕容家几乎被灭门之事传遍整个江南，各界震怒，掀起轩然大波。 回到紫园，林夕还未醒，莫问怕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息让林夕不适，洗了个澡。 淋浴间哗哗水声惊醒林夕，林夕睡眼朦胧的起床，钻进淋浴间，不顾身上睡袍被水淋湿，从后面抱着湿淋淋的莫问。 “小弟，我饿了！” 柔软的触感自背后传来，莫问心神一荡，扯过林夕，瞬间把她变成小白兔。 在林夕的惊呼声中，淋浴间玻璃门雾气渐渐升起，隐约可见两个身影在律动，歌声时而低吟，时而嘹亮。 剑狗趴在阳台上，用双爪捂住耳朵：“狗男女，又开始了！” 骤雨停歇，莫问细心的给林夕吹头发，林夕脸上仍然带着沉醉的余韵，十分诱人，空气又开始升温了。 蓦然，讨厌的电话响起，林夕接过电话，愣在原地。 “慕容家是你……” “是！” 林夕小声的问，莫问小声的答，干脆利落。 林夕乖巧的没有多问，慕容家的咄咄逼人她是见识过的，伏在莫问胸前，轻轻的咬了莫问一口。 “叮咚！” 门铃响了，林夕快步走去开门，有些紧张，料想莫不是警司厅过来问罪了？ 门外的来人让林夕松了一口气，是米璐。 米璐高兴的给林夕一个大大的拥抱，察觉林夕有些异样，宽松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又见林夕湿漉漉的头发以及脸上红光满面，瞬间明白。 米璐打趣道：“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那我走？” 林夕啐了一口，拉着米璐进门，莫问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慕容家？” 同样的问题，莫问不想回答第二遍，不及米璐说完，林夕点点头，米璐心中五味杂陈，这男人，竟然将慕容家连根拔起！ 仿佛莫问的微笑有种危险的气息，米璐不自觉的退到林夕身后。 夜深了，林夕接连打了几通电话，然后拉着米璐进卧室。 “放心睡吧，我已经摆平了，对了，你睡客房，我跟米璐睡！” 客房紧挨着林夕的主卧，莫问神念不自觉的聚集，林夕和米璐的谈笑尽入耳囊。 “这么湿润，大姐我求你换个床单好么？” “别乱动，你刚吃饱别来撩拨我！” 这些虎狼之次，莫问听了都有些脸红耳燥，赶忙收拢神念，闭上双眼。 经过与慕容修我一战，莫问发现自己的神念竟然变得强韧了些，如细丝可见，果然，生死之间才是进步的最佳契机。 神念周游身体各处，所到之处，血肉筋骨如逢甘露，充满活力，神念之力，与内息不同，内息乃是是进化者身躯的根基所在，而神念产生，则是进化者登堂入室的表现。 进化一途，从神枢开始，才是真正意义是的超凡脱俗！ 主卧两女不再谈笑，似是已经睡了，莫问在胡思乱想中，也渐渐睡去。 翌日，林夕抄着锅铲，逼迫爱睡懒觉的米璐起床，早餐准备完毕，林夕像个贤惠的妻子，认真的给莫问整理衣领。 衣服是新的，原来自从上次莫问在林夕家住过之后，她就准备了莫问的衣服，嗯，可谓是蓄谋已久！ 刚刚用过早餐，苏强和尤厅长登门，该来的总是会来！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五章：天生剑，北都风云聚 “随便坐！” 莫问像是主人一般，随意的招呼苏强和尤厅长，不待他两人开口，便坦然承认：“慕容家是我干的，警司厅想怎么样？” 苏强沉默，嘴唇努了努，但还是未说话，尤厅长脸色难看至极，猛的一拍茶几，盛怒不已。 “你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吗？整整63人！63条活生生的人命！” 莫问不置可否，认真的看着暴怒的尤厅长，缓缓而道：“慕容家要杀我在先，多次截杀，幸好我命大，屡次逃脱，难道慕容家来杀我，我就只能引颈待戮？尤厅长是这么想的吧？” “慕容修我被灭，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慕容家？你能灭破妄，我承认你有些手段，但这不是你妄为的资本！” 尤厅长气势攀升，蓄势待发似是要一击拿下莫问。 剑狗化作剑身，自动回到莫问手中，煤球沉睡，剑狗耿耿于怀，在此事上绝不含糊。 战斗一触即发，林夕发话：“尤厅长，过几天是我父亲六十大寿，我和莫问会一同回北都，今日，你带不走他！请自便！” 尤厅长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心想此事无比棘手，能甩脱是最好不过了！出了林夕家，脸上带着笑意。 这小子，对我的胃口，不错！ 苏强并未同尤厅长离去，沉默半晌，缓缓说道：“莫问上北都，林叔知道吗？” 林夕黯然，但马上恢复，笑道：“头儿，我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同意？” 苏强哭笑不得，眼下华夏官方未动莫问，很大的原因是林夕在力保，且看林家的态度，再行事， 这北都，莫问非去不可！ 整个江南，在慕容家被灭门之后，都在等着看莫问的下场，原本以为官方会以雷霆手段，镇压莫问，甚至直接格杀，但事态并未继续发酵，明事理之人从中嗅出了不一样的气息。 江南四大破妄家族，姑苏慕容破妄死，家族灭，临海王家，破妄久出，十年未归，生死不知，苏杭木家，正值鼎盛，金陵左家，破妄闭死关三年，传言已大自在！ 米璐，正是王家的人，不过王中严是旁支，并非嫡系，王家破妄未归，近些年来渐渐式微，所以慕容家敢肆无忌惮的打压欺凌王家的人。 米璐此次来魔都，正是来求助，王家的产业大部分被慕容家吞并，现在慕容家已不复存在，王家的囧境引刃而解，这几天王中严手忙脚乱，不断接收各处慕容家的产业，一时间扬眉吐气，风头无两。 其余两大家族，暗中观望，并未与王家交恶，这场风波，王家间接的成了最大受益方。 米璐准备回家，但王中严告知她久在魔都留几天，到时候以林夕蜜友的身份，一同去北都。 王中严这招，是要坐实了与北都林家的关系，只要有这层关系在，江南无人能动他，他自己在王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米璐撇了撇嘴，挂掉电话，看着又在撒狗粮的两人，有些气恼，无聊的撸起了剑狗，剑狗悠然自得，十分享受。 黄嬷嬷突然打来电话，赵天生召唤，莫问不敢迟疑，欣然前往。 小楼内，令莫问意外的是，赵天生对慕容家的事只字不提，似是不知道一般，反而给莫问介绍起了林夕的家境。 林家大自在！ 莫问听闻，心神骇然，大自在！官方公布的进化顶端，难怪林夕无惧诸多破妄，林家家主，也就是林夕的爷爷，在天地异变之前，已然勘破大自在，在华夏大地乃至世界当中，地位举足轻重，不可撼动！ 除了一位大自在意外，林家七子，皆是破妄！林夕的父亲林天赐，正是林家主的第七个儿子，而林夕的那些伯伯们，一个比一个恐怖，大伯林天然，破妄许久，传言距大自在，只有一线之差！ 林家二代破妄，三代神枢，特别是林夕的亲哥哥，号称破妄之下无敌！ 赵天生轻描淡写间，给莫问大致讲述了林家的情况，继而有些戏谑：“林家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能诛破妄，说明有些手段，只是到时候免不了会有一番刁难，你应早做准备！” 莫问苦笑，林夕苦心孤诣，把自己和他都逼上了绝路，特别是灭了慕容家之后，除了获得林家的认可，再无退路！ 赵天生看着眉头紧锁的莫问，一时间竟然有些痛快的感觉，蓦然想到一事，佯装盛怒：“我那天生剑，你偷学去了？学了也就罢了，不伦不类，传出去还以为我天生剑是绣花枕头！” 莫问尴尬一笑，深深一鞠躬：“学生莫问，见过老师！” 莫问的举动让赵天生很是满意，孺子可教也！推了推眼镜，喜怒不形于色，从书柜中，找出一本线装书，扔给莫问：“天生剑未小成之间，在外不许以我的弟子自居，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莫问嬉皮笑脸，恭敬的接过线装书，认真收好，见赵天生不再搭理他，于是告辞而去。 出了小楼后，莫问又朝着小楼深深一拜，院长之恩，粉身难报，先有救护之恩，后有传技之情，原来那日赵天生以剑狗演示天生剑术，是有意让莫问从中偷师，若莫问无法领悟，也就没了下文。 赵天生看在眼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顿了顿，从抽屉中翻出一个老旧的手机，开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接一下老爷子！” 时间飞逝，北都之行临近，林夕虽然整日欢声笑语，但眉宇之间总是带着些许忧虑，警司那边请了假，每日与米璐不是逛街就是美甲，米璐和林夕寸步不离，莫问恨得直咬牙，好端端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搅合了。 剑狗仿佛已经适应了林夕家的生活，每日不见狗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有到饭点才能看见踪迹。 而莫问，终日修习天生剑法，剑招之前已记下，赵天生给了剑诀之后，两者结合，莫问如痴如醉。 终于2023年2月28日，上北都的前一天，莫问持剑立于紫园后院，仿佛与天地融合，蓦然剑起，天地色变，剑狗在手中舞动，剑气如罡风席卷八方。 天生剑，小成！ 这天生剑，虽说是赵天生自创，但这威力，似乎比林夕赠与的星河璀璨更胜一筹。 莫问眯着眼，小声的道：“北都，我来了！”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六章：至北都，宴会风波起（一） 林夕一大早便起床了，足足在化妆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一身粉底蓝锻的旗袍，将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凹凸有致的曲线与精致的脸庞，形成完美的搭配。 将一身礼服扔到还未起床的莫问身上，笑骂一声懒猪，拖着莫问起床，帮莫问穿好衣服后，仔细的看着落地镜中帅气飘逸的莫问，满意的点点头。 “小弟真不赖，本姑娘的眼光果然不错！” 浅黑色礼服似是给莫问量身定做，深蓝色的领带与林夕的旗袍相映衬，两人四目相视，深情拥吻，良久分开，林夕喃喃的道：“看你了，小弟！” 带上剑狗，又等了一会还在化妆的米璐，出发了！ 与林夕贵妇般的打扮不同，米璐今天的装扮尽显青春活力，简短的外套里面是白色长毛衣，半截短裙包裹臀部，脚上蹬着一双小巧的高跟鞋。 “不冷么？” 莫问忍不住吐槽一句，米璐可算是逮到了莫问的知识盲区，很是高兴：“知道什么叫光腿神器吗？也对，林姐只会穿黑丝白丝渔网肉丝，你不懂也正常。” 林夕见战火无端扯到自己身上，啐了一口，笑着就要去撕烂米璐的嘴。 再次坐上飞机，莫问还是心有余悸，但好在这次一切正常，顺利的降落在北都机场，看了看时间，临近十一点。 接机的人车早已在等候，浩浩荡荡十几辆，青一色的红旗，车前插着华夏小旗，让人不自觉的退避三舍，这就是大家族的排场。 为首的车上，下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见到林夕，兴奋的跑来。 “老姐，老姐，你怎么穿的像个粽子！” 少年口无遮拦，林夕赏给他一个暴栗，少年注意到莫问和米璐，热情的招呼：“这就是姐夫吧，果然很帅，跟我比也差不了多少，快上车！” “这位是？” 少年又看向米璐，眼睛一亮，竟然给了米璐一个拥抱。 林夕拉开少年，没好气的介绍道：“我弟，林果果，人小鬼大，皮得很！这是你米璐姐姐，放尊重点！” 米璐璐掩嘴轻笑，林夕的弟弟，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时间紧迫，众人上车，林果果自来熟，不断向莫问问着问那，一口一个姐夫让莫问无法拒绝。 虽然林果果才十岁，但已经是无瑕境，果然大家族的子弟进化起点就不一样。 车队穿过闹市，渐渐驶向郊区，燕西别墅区，是北都最早的别墅区之一，恢弘气派，尽显奢华，寻常人一辈子都只能仰视。 车队最终停在一处庄园前，泊童立马快步前来泊车，停车区已是满满当当，一个青年人正在迎客，剑眉星目，与林夕有些相像，举手投足之间，气质凛然。 “哥！” 林夕卖着小碎步跑过去，青年人见到林夕，脸上笑容更胜，林夕拉着他的手，朝莫问这边一指，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青年人眉头紧锁，又笑着摸了摸林夕的头。 林夕走回来，挽着莫问的手，走到青年人面前：“我哥，林耀恒！” 林耀恒面无表情，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林夕的哥哥，闻名不如见面，你好像没有传言中那么出色！” 莫问紧紧握住这的大舅哥的手，面带微笑：“莫问！一介草民，当然比不上你们这些世家子弟！” 林耀恒突然发力，手如铁箍，见莫问毫无反应，渐渐加大力度，林耀恒不信邪，内息聚集于手臂，势必要给莫问一个下马威。 莫问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稍稍一运内息，炙热的触感让林耀恒猛然松开。 “好小子，有两下子！” 林耀恒笑道，他军部出身，十九岁神枢，堪称天骄，虽已在神枢境十一年未破妄，但一身修为，已远超同辈。 收起对莫问的轻视，示意三人进去，又迎接后面的宾客新到的宾客去了。 走进别墅，巨大的宴会厅数十张大圆桌错落，宴会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与圆桌不同是的，宴会厅前面是一张古朴的八仙桌，桌身精雕细琢，龙飞凤舞，栩栩如生，大概就是主桌吧！林夕不断跟人打招呼，把莫问安排在主桌旁边的圆桌上，林夕给了莫问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要先进去见见父亲。 莫问挥挥手，林夕如百灵鸟般雀跃离去，莫问这桌还没有其他人，宴会厅内不少人暗自对着莫问指指点点，少倾，邻桌一男一女走来，男的英气逼人，脸上带着些许傲慢之色。 “认识一下，我叫卓越，你不用介绍，你叫莫问，我知道，好像是魔都来的是吧？明说了吧，林姐是我哥认定的老婆，你最好有点逼数！” 卓越仿佛居高临下，脸上的鄙夷之情毫不掩饰。 莫问笑了笑，这屁股还没坐热，马上就有小丑跳了出来，既然来者不善，那就无需客气。 “我不认识你，我想也没必要认识你，请自便吧！” 卓越碰了一鼻子灰，盛气凌人的姿态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在他眼中，南方来的野小子，也敢跟自己哥哥争林夕？简直是痴人说梦！ 京城卓家，莫问当然有所耳闻，北都五个大自在家族之一，家主卓尊荣，大自在强者，卓家嫡长孙卓羽，常年于华夏西北边境，震慑他国宵小，镇守国门，屡立战功，虽未破妄，但已破格升为将军！ 卓越悻悻离去，旁边抱着看戏的心态的人见状，不由的取笑卓越：“卓公子，你这不行啊，还得是你哥亲自出马才行！” 莫问扫了一眼拱火之人，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阴阳怪气的嘲讽卓越，卓越正待反击，一见女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重新坐在席上。 未理会两个别有用心的小丑，不就是想让自己出丑、动怒吗？自己偏不如他们的意！ 环顾四周，宾客越来越多了，年轻一辈，多为神枢境，精魄境寥寥无几，而破妄，却是一个不见。 此时，一个胖呼呼的少年走来，坐在莫问旁边。 “兄弟怎么称呼？我叫卓心！” 莫问眉头微皱，又是卓家人！ 少年毫不在意，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去，似是看出莫问所想，坦率的说道：“刚才那个卓越，是我一个堂哥，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着实让人讨厌，我都讨厌他！” 卓心狼吞虎咽的样子，让莫问莞尔一笑，果然肉不会无缘无故的长在人的身上！ 给卓心倒了杯饮料，提醒他慢点吃别噎着，一边留意宴会厅的宾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小胖子卓心闲聊。 “寿星到！” 突然一声高喝，宾客们纷纷起身，站了起来。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七章：宴会风波（二） 众人拥促之下，如众星拱月般，林天赐身着暗红色唐装，红光满面，不断朝宾客致意，林夕和米璐紧随其后，林夕与莫问对视，调皮的朝莫问吐了吐舌头。 宾主纷纷落座，恰巧，莫问的位置正对着林天赐，两人目光交汇，林天赐旁边一个中年人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林天赐微微一怔，又瞥了莫问一眼。 各种山珍海味不断呈上，莫问这个圆桌也坐满了人，除了他和卓心小胖，其他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林夕则陪在林天赐身旁，十分殷勤，不断给林天赐夹菜，余光却总是注视着莫问这边。 林天赐擦了擦嘴，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脸带笑意：“感谢各位今日莅临鄙舍，我痴活甲子，算不得什么，原本想自己几个儿女，吃个团圆饭算了，不曾想叨扰到了各位！请各位共饮此杯，怠慢之处，还请雅谅！” 标准的开场白，林林天赐声音浑厚，中气十足，说话声虽小，但穿透力极强，宴会厅内顿时寂静无声，待林天赐说完，众人纷纷附和。 “哪里，哪里！林伯伯客气了，我等晚辈，有机会瞻仰您的风采，当真荣幸至极！” “林叔叔风采依旧，家父常教育小侄，应以林叔为榜样！” 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情，在这个寿宴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莫问淡淡一笑，且静观其变。 酒过三巡，人们纷纷相互敬酒，各种溜须拍马之声入耳，莫问有些心烦意乱，不习惯这种虚伪的场合，只有他和卓心两人纹丝不动。 “你去不敬林伯伯一杯？” 卓心又抓起半只烧鸡，往嘴里塞去，一边含糊不清的跟莫问聊天。 莫问淡然一笑：“且等等看吧，没这么简单，好戏在后面！” 随着众人推杯换盏，宴会的气氛到达顶端，林耀恒自怀中拿出一青色木盒，双手捧着递到林天赐面前 “父亲，儿子常年在外，未能时常近前侍奉，是儿子不孝，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这是儿子入倭寇击杀的一位破妄，取其识海，请工匠溶于树脂中，制成琥珀，特为父亲祝寿！” 林天赐闻言，哈哈一笑，十分满意，重点不是在于这琥珀，而是林耀恒竟然可以越级击杀破妄，当真难得！ 林天赐打开木盒，拿出琥珀，托在手上以示人：“耀恒长进了，不错！” 宾客们纷纷附和，什么“林大公子举世无双！”“大公子已与父辈不相伯仲，华夏天骄！”之类的话语，林耀恒恭敬的朝致意的父辈叔伯们致谢，愈发的谦逊。 轮到林夕了，只见林夕拍了拍手，米璐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呈上林天赐眼前。 “父亲，女儿无所作为，这是江南临海王家奉上的半数产业股权，市值约有六十六亿华夏币，为父亲祝寿！” 众人皆惊叹，议论纷纷，六十多亿华夏币对林家来说，虽不值一提，但难得是临海王家的这份魄力！ 莫问此时方明悟，原来米璐魔都之行，目的在此。 林天赐接过托盘，随手交给身边的人，慈爱的笑道：“难得小夕有这份心，我便收下了，告诉王家主，得空来北都一叙。” 米璐神色有些紧张，忐忑不安，王家破妄一日不归，难免以后会有宵小觊觎！见林天赐收下礼物，暗自松了口气，这林家的高枝，算是攀上了！ 林耀恒和林夕献礼完毕，只剩下最小的儿子林果果了，众人笑着看着林果果，林果果揪了揪手，脸色通红。 “父亲，我什么也没有。” 众人哄笑，十岁孩童，尚未成人，衣食皆仰仗与父母，身无长物也正常，只是这林果果如此耿直，着实可爱。 林果果眼睛一转，在宾客中寻找，好不容易找到莫问，于是一指：“父亲，儿送你个大礼，老姐带了个男人回来了！” 林果果生怕莫问看不到他，跳起来挥手：“姐夫，这边，这边！” 莫问愕然，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场，众人目光齐聚莫问身上，莫问缓缓站起，躬身抱拳：“小子莫问，魔都人士，恭祝林叔早日大自在！” 莫问的贺词，言简意赅，对于破妄来说，万般皆是身外之物，唯有大自在！ 林天赐微微颔首，叹道：“大自在！我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勘破，得过且过吧！小友今日来者是客，耀恒，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林天赐故意不提莫问和林夕之事，言外之意，只是把莫问当场普通宾客，林夕见状，走到莫问面前，在众人的注视下，挽起莫问的手。 “父亲，各位叔伯，这是小夕认定的男人，以后请多多关照！” 莫问心中一暖，林夕丝毫不给自己退路，反而莫问自己，扭扭捏捏，不似男儿做派，当下揽着林夕的腰，大声说道：“幸得林家千金青睐，决定与之终生相守！” “好！好气魄！” 宾客之中，不全是心怀鬼胎看戏的人，也有人羡慕的看着这对璧人，由衷赞叹！ 莫问语毕，旁桌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是卓越。 “南方来的野小子，就是不识礼数，且不说林叔是否认可你，单凭你这空手参加林叔寿宴，还想以乘龙快婿自居？” 莫问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卓越，平静的道：“我莫问行事，何须他人指手画脚？你，卓越，最好一辈子窝在北都，有大自在的庇佑，无灾无难，自到公卿！” 红果果的威胁，言语中透漏着杀气，像卓越这般神枢，莫问一巴掌能拍死十个。 卓越听后，有些恼羞成怒，本来北都就盛传卓家嫡长孙耗尽卓家气运，导致卓家其他第三代都不成器，典型的代表就是这个卓越。 现在莫问揭了他的短，一时间气恼至极，脸红脖子粗，喘着粗器，丑态毕露。 莫问心中一笑，就这点道行，也敢出来丢人现眼？挽着林夕大步走向前去，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的参合，林夕呈到林天赐面前。 “这是小子在川地峨眉山寻得一株则灵药，特地献与林叔祝寿！” 泽林药！宾客瞬间炸开了锅，这泽林药主要的作用，就是能有助于与天道契合，能让破妄境完完全全的感悟一次天道意志，何况是这么大一块，简直就是瑰宝！ 林夕偷偷注视着林天赐的反应，只见林天赐犹豫片刻，有心拒绝，终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林夕心中暗喜，此事成了！ 但林天赐突然开口道：“是我着相了，泽林药虽好，无功不受禄，小友还是拿回去吧！” 林夕本来暗自窃喜，见林天赐如此说道，眼框带着红色，低眉欲泣。 “林兄，我徒弟有这东西，都不给我，想着送给你这准岳父，你还不知足！” 声音爽朗浑厚，莫问看去，心里顿时放松，院长赵天生来了！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八章：就他妈你叫莫问啊？ 赵天生，一袭白衣，倒像个儒生，不紧不慢走近主桌，林天赐与赵天生碰了下拳头，老友相见，自是喜不胜收。 林家人纷纷见礼，宾客也频频致意，赵天生虽无显赫家世，孑然一身，但江南长生剑的名号，十几年前便已威震华夏。 那年，一袭白衣，剑芒席卷宇内，杀得云巅之地群龙无首，十大破妄全亡，神枢更是十不存一，云巅修士界从此凋零，时至今日，再无破妄。 赵天生拍了拍莫问肩膀，眼中尽是笑意：“不错，我半生飘零，本想于学院静度余生，哪知临老还能有个中意的传人，也不枉活一遭！” 众人皆惊，当年林天赐，欲把长子林耀恒交给赵天生为弟子，以他们两的交情，赵天生都不曾买账，只是说林耀恒的路不在此，而今却把长生剑传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着实耐人寻味！ 林天赐苦笑，老友亲至，怎么地也得给几分脸面，当下不再迟疑，淡淡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手下这泽林药，小友若是日后有难处，林家这一支可佛照一二！” “父亲！” 林夕有些急了，这事态怎么演变成莫问寻求林家庇佑了？正要再说，林天赐摆摆手，示意林夕无需再言。 莫问自嘲的笑了笑，将泽林药置于八仙桌上，对赵天生略微鞠躬：“多谢老师相助，学生自己的路，自己走，此来不为寻求林家庇佑，只是想借林叔叔花甲大寿之际，告诫那些还惦记着林夕的人，我不管你是大自在家族子弟也好，破妄家族也罢，麻烦收起这心思，和我莫问抢女人，先做好身死道消的准备！” 莫问起初语气极为平静，直至最后，甚是凌厉，气势凛然，众人心中一凛！ “小弟，你！” 林夕见事态似乎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焦急万分，急忙出声制止，但莫问并未理会，负手而立。 “江南来的小子，如此做派，是瞧不起北都群雄吗？” 卓越又开始作怪，一有机会便出言挤兑莫问。 莫问直视卓越，卓越心中一咯噔，感觉犹如被猛兽盯上，毛骨悚然，但嘴中还是不饶人：“我卓家，大自在坐镇，破妄强者更是十数人，且北都五大世家，各各都是强横无比，岂容你这野小子在此放肆！” 莫问轻笑，这卓越三句话不离卓家，仿佛这卓家给了他无尽的底气，嘲讽的看着卓越，有些不屑：“大自在亲自出手，我无话可说，若是破妄，我不介意再诛几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传言莫问在魔都诛杀江南慕容家破妄，看来此事千真万确！神枢诛破妄，在此之前闻所未闻！ 卓越一时语塞，气恼至极，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林天赐眉头一皱，觉得莫问太过放肆，有点不喜。 赵天生哈哈一笑，对这个便宜弟子愈发喜欢：“好，有我当年的样子，小子，你尽可放心，若有大自在不知廉耻的亲自出手，我赵天生也不介意出去活动活动手脚！” 林天赐默然，不知这十几年低调蛰伏的老友，为何如此维护莫问，但这并不是关键所在，从赵天生的话语中明悟，就算他未大自在，恐怕也不远了！ “赵兄，你？” 林天赐狐疑的看着赵天生，虽然他成名已久，但自己和赵天生破妄时日相近，他自觉想再进一步毫无头绪，而赵天生，却已经触摸到大自在的门槛了！ 赵天生看着有些震惊的林天赐，略微有些得意，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连声赞叹：“好酒！” 见此状，本来意气风发的林天赐，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转头对莫问道：“唉！天地有变，此番仅仅是开始，三年之后，若你还能存于世间，就随你便吧！” 三年，又是三年！似乎破妄之间，有一种莫名的共识，三年之后，必定会有大变化！莫问接触的各破妄，无一不把时间线指向三年后的2026年！ 赵天生收起笑意，轻声咳嗽，提醒林天赐，林天赐会意，并未继续说下去。 莫问神情蓦然，修士界，弱者连知情的权利的都没有！林夕暗自牵起莫问的手，使劲在他掌心捏了一下。 局面已至此，留之无意，不如归去！ 莫问朝着赵天生和林天赐抱拳，轻声道：“学生就此告辞，不入破妄，不再踏足北都！再会！” 说罢，大步流星，朝外走去，林夕见状，眼睛看向林天赐，见父亲面无表情，又求助似的看向赵天生，赵天生使了个眼色，林夕欢喜的追了出去。 “林兄，如你所言，三年之后咱俩说不准都会身首异处，还在乎那些东西干啥？儿孙自有儿孙福，今日酒不错，来，咱再多喝几杯！” 赵天生笑眯眯的勾着林天赐的肩膀，两大破妄强者竟不顾形象的勾肩搭背，着实跌破了众人的眼镜。 此时赵天生的姿态，好似自家养了二十年的猪，拱上了别人家一颗鲜嫩的白菜一样，林天赐没好气的看着他这服嘴脸，只能郁闷的喝着闷酒。 别墅外，胖子卓心似是已经久候，见莫问出来，如狗皮膏药似的黏着莫问。 “大哥，你真猛，我跟你混吧！太牛逼了！” “大哥，你神枢能诛破妄，我要求不高，你看我精魄境能诛神枢么？教教我呗！” 莫问暗笑，神枢诛破妄，无非是借着煤球的力量而已，如今煤球沉睡，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做到。 揉了揉小胖子的头发，莫问笑笑不语，林夕跟了上来，呼唤泊童：“备车，我自己开。” 门童快速开来一辆红旗，林夕坐上驾驶室，招呼莫问：“走吧，小弟，想去哪？今天姐姐陪你哦！” 林夕掩饰重重心事，一脸俏皮的样子，莫问不禁莞尔，坐上副驾驶，缓缓驶离别墅区。 莫问似是有些疲惫，靠着座椅闭目养神，林夕并未打扰，只是漫无目的开车，冷不丁莫问冒出一句：“三年，到底会发生什么？” 林夕有些落寞，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父亲和伯伯们每次说到这个，就不许我们这些儿女们听，应该干系重大，或许无知才是福！” 车不知不觉的已经上了高速，莫问突然坐起，慵懒的姿态一扫而光，眼神中透着锐利：“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林夕大惊，朝后视镜看去，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不紧不慢的跟着，恰好到了一个高速出口，林夕猛大方向，突然驶入匝道，果不其然，黑色越野车也紧随其后。 莫问轻笑，未感受到如那日慕容修我的压迫感，这跟踪之人，连个破妄都没有。 “陪他们好好玩玩，找个偏僻的地方，看看是谁想来试剑！” 似是感受到莫问的杀意，剑狗自动从煤球内出来，化作长剑，莫问握在手中。 林夕驾车下了高速之后，寻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后面的黑色越野车心中暴露，明目张胆的跟了上来，再前行数里，一块人迹罕至的荒地上，停下车来。 越野车上，走下五名彪形大汉，手持甩棍，嚣张的敲着莫问的车窗。 “就他妈你叫莫问啊？”赵天生，一袭白衣，倒像个儒生，不紧不慢走近主桌，林天赐与赵天生碰了下拳头，老友相见，自是喜不胜收。 林家人纷纷见礼，宾客也频频致意，赵天生虽无显赫家世，孑然一身，但江南长生剑的名号，十几年前便已威震华夏。 那年，一袭白衣，剑芒席卷宇内，杀得云巅之地群龙无首，十大破妄全亡，神枢更是十不存一，云巅修士界从此凋零，时至今日，再无破妄。 赵天生拍了拍莫问肩膀，眼中尽是笑意：“不错，我半生飘零，本想于学院静度余生，哪知临老还能有个中意的传人，也不枉活一遭！” 众人皆惊，当年林天赐，欲把长子林耀恒交给赵天生为弟子，以他们两的交情，赵天生都不曾买账，只是说林耀恒的路不在此，而今却把长生剑传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着实耐人寻味！ 林天赐苦笑，老友亲至，怎么地也得给几分脸面，当下不再迟疑，淡淡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手下这泽林药，小友若是日后有难处，林家这一支可佛照一二！” “父亲！” 林夕有些急了，这事态怎么演变成莫问寻求林家庇佑了？正要再说，林天赐摆摆手，示意林夕无需再言。 莫问自嘲的笑了笑，将泽林药置于八仙桌上，对赵天生略微鞠躬：“多谢老师相助，学生自己的路，自己走，此来不为寻求林家庇佑，只是想借林叔叔花甲大寿之际，告诫那些还惦记着林夕的人，我不管你是大自在家族子弟也好，破妄家族也罢，麻烦收起这心思，和我莫问抢女人，先做好身死道消的准备！” 莫问起初语气极为平静，直至最后，甚是凌厉，气势凛然，众人心中一凛！ “小弟，你！” 林夕见事态似乎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焦急万分，急忙出声制止，但莫问并未理会，负手而立。 “江南来的小子，如此做派，是瞧不起北都群雄吗？” 卓越又开始作怪，一有机会便出言挤兑莫问。 莫问直视卓越，卓越心中一咯噔，感觉犹如被猛兽盯上，毛骨悚然，但嘴中还是不饶人：“我卓家，大自在坐镇，破妄强者更是十数人，且北都五大世家，各各都是强横无比，岂容你这野小子在此放肆！” 莫问轻笑，这卓越三句话不离卓家，仿佛这卓家给了他无尽的底气，嘲讽的看着卓越，有些不屑：“大自在亲自出手，我无话可说，若是破妄，我不介意再诛几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传言莫问在魔都诛杀江南慕容家破妄，看来此事千真万确！神枢诛破妄，在此之前闻所未闻！ 卓越一时语塞，气恼至极，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林天赐眉头一皱，觉得莫问太过放肆，有点不喜。 赵天生哈哈一笑，对这个便宜弟子愈发喜欢：“好，有我当年的样子，小子，你尽可放心，若有大自在不知廉耻的亲自出手，我赵天生也不介意出去活动活动手脚！” 林天赐默然，不知这十几年低调蛰伏的老友，为何如此维护莫问，但这并不是关键所在，从赵天生的话语中明悟，就算他未大自在，恐怕也不远了！ “赵兄，你？” 林天赐狐疑的看着赵天生，虽然他成名已久，但自己和赵天生破妄时日相近，他自觉想再进一步毫无头绪，而赵天生，却已经触摸到大自在的门槛了！ 赵天生看着有些震惊的林天赐，略微有些得意，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连声赞叹：“好酒！” 见此状，本来意气风发的林天赐，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转头对莫问道：“唉！天地有变，此番仅仅是开始，三年之后，若你还能存于世间，就随你便吧！” 三年，又是三年！似乎破妄之间，有一种莫名的共识，三年之后，必定会有大变化！莫问接触的各破妄，无一不把时间线指向三年后的2026年！ 赵天生收起笑意，轻声咳嗽，提醒林天赐，林天赐会意，并未继续说下去。 莫问神情蓦然，修士界，弱者连知情的权利的都没有！林夕暗自牵起莫问的手，使劲在他掌心捏了一下。 局面已至此，留之无意，不如归去！ 莫问朝着赵天生和林天赐抱拳，轻声道：“学生就此告辞，不入破妄，不再踏足北都！再会！” 说罢，大步流星，朝外走去，林夕见状，眼睛看向林天赐，见父亲面无表情，又求助似的看向赵天生，赵天生使了个眼色，林夕欢喜的追了出去。 “林兄，如你所言，三年之后咱俩说不准都会身首异处，还在乎那些东西干啥？儿孙自有儿孙福，今日酒不错，来，咱再多喝几杯！” 赵天生笑眯眯的勾着林天赐的肩膀，两大破妄强者竟不顾形象的勾肩搭背，着实跌破了众人的眼镜。 此时赵天生的姿态，好似自家养了二十年的猪，拱上了别人家一颗鲜嫩的白菜一样，林天赐没好气的看着他这服嘴脸，只能郁闷的喝着闷酒。 别墅外，胖子卓心似是已经久候，见莫问出来，如狗皮膏药似的黏着莫问。 “大哥，你真猛，我跟你混吧！太牛逼了！” “大哥，你神枢能诛破妄，我要求不高，你看我精魄境能诛神枢么？教教我呗！” 莫问暗笑，神枢诛破妄，无非是借着煤球的力量而已，如今煤球沉睡，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做到。 揉了揉小胖子的头发，莫问笑笑不语，林夕跟了上来，呼唤泊童：“备车，我自己开。” 门童快速开来一辆红旗，林夕坐上驾驶室，招呼莫问：“走吧，小弟，想去哪？今天姐姐陪你哦！” 林夕掩饰重重心事，一脸俏皮的样子，莫问不禁莞尔，坐上副驾驶，缓缓驶离别墅区。 莫问似是有些疲惫，靠着座椅闭目养神，林夕并未打扰，只是漫无目的开车，冷不丁莫问冒出一句：“三年，到底会发生什么？” 林夕有些落寞，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父亲和伯伯们每次说到这个，就不许我们这些儿女们听，应该干系重大，或许无知才是福！” 车不知不觉的已经上了高速，莫问突然坐起，慵懒的姿态一扫而光，眼神中透着锐利：“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林夕大惊，朝后视镜看去，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不紧不慢的跟着，恰好到了一个高速出口，林夕猛大方向，突然驶入匝道，果不其然，黑色越野车也紧随其后。 莫问轻笑，未感受到如那日慕容修我的压迫感，这跟踪之人，连个破妄都没有。 “陪他们好好玩玩，找个偏僻的地方，看看是谁想来试剑！” 似是感受到莫问的杀意，剑狗自动从煤球内出来，化作长剑，莫问握在手中。 林夕驾车下了高速之后，寻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后面的黑色越野车心中暴露，明目张胆的跟了上来，再前行数里，一块人迹罕至的荒地上，停下车来。 越野车上，走下五名彪形大汉，手持甩棍，嚣张的敲着莫问的车窗。 “就他妈你叫莫问啊？”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二十九章：破妄疑云，诡异再现 林家的车都有防弹设施，几根甩棍根本无法击碎车窗，让莫问不解的是，五名大汉当中，竟然一个神枢境都没有！ 这也太没把自己当回事了，按住怒气冲冲的林夕，在大汉的叫嚣中，莫问缓缓开车门下车。 “几位老大，混哪里的？” 莫问点头哈腰的模样，让他们有些意外，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狞笑道：“别管哥几个混哪里的，看你小子识相，就打断你两条腿好了，给你长点记性，免得下次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莫问摸了摸鼻子，再次感知四周，确实没有伏兵，心中暗笑，这五个傻大个莫不是被人诓骗了！ 眼下收拾这几人容易，但总的揪出幕后之人吧！ 莫问装作惊慌的样子，一脸谄笑：“几位老大要打断我双腿，我毫无怨言，只是在下走南闯北，不知道无意中得罪了哪路神仙，还请指点，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收下！” 说着，莫问拿出放在煤球中的一叠现金，大约有七八千块的样子，恭敬的奉上。 满脸横肉的汉子满意的点点头，自出道以来，莫问是他见过为数不多懂事的人，心想难道霸气外漏，兵不血刃就吓得这小子屁滚尿流？ “好，实话告诉你，以后见到卓家的人离远点，北都水深，不是你这种小子能淌的！” 卓家？莫问沉思，若是卓越，就算要对自己动手，也应该要派几个像样的人来才是，不应该啊。 五名汉子狞笑着挥舞着手中的甩棍，相互眼神示意，就要动手。 莫问眯了眯眼，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随手一挥，甚至不用拳技，五名大汉齐齐噗通倒地。 从满脸横肉汉子手中拿回现金，莫问淡淡的说道：“出来混，要放聪明点，别让人当枪使了还乐呵呵的像个傻子，今日不想杀人，滚！” 五人惊骇，深知这男人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纷纷抱头鼠窜。 重新上车，林夕也不急着走，有些意外：“卓家的？卓家破妄十多位，神枢数十，再不济也会派个神枢过来，当真可笑！” 莫问微微一笑，亲昵的刮了下林夕的鼻子，就像夸赞小朋友一样：“嗯，我家林姐真聪明！” 顿了顿，莫问继续说道：“有人想让我和卓家打起来，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林夕摇了摇头，莫问心中一动：“既然如此，我就如了他的意，打电话回去告诉你父亲，说我们在北都郊区，遭遇卓家数位神枢，被我全数灭杀！” 林夕冰雪聪明，立马明白莫问的用意，照做之后，电话那头的林天赐震怒，当场揪着卓越，若非赵天生劝阻，怕是要一掌拍死那个家伙。 莫问听闻电话那头的咆哮声，差点笑出了猪叫声，两人重新出发，目标，魔都！ 全程十来个小时，林夕独自充当司机的角色，莫问则是悠然自得，闭目养神，回到魔都，将近夜里十点。 “饿不？” 在宴会上，莫问几乎滴水未进，林夕也差不多。 “吃点什么，回去还是？” 林夕有些饿了，长时间的驾车感觉很疲惫。 “吃狗肉火锅怎么样？再喝点白酒，简直绝配！” 未等林夕说话，原本在后座闭目养神的剑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暴跳起来：“你特么说什么？吃什么肉？” 林夕和莫问相视一笑，最终，两人一狗还是顺利的吃上了火锅，羊肉火锅！ 一夜无话，上午醒来的莫问突然感觉有些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却不知这不安来自何处。 鬼使神差的给赵妈妈打了个电话，关机！ 嗯？莫问皱了皱眉头，印象中赵妈妈几乎从来不关机，难道是有什么事？ 未犹豫，莫问驱车前往赵妈妈家，赵妈妈年过六十，已然退休在家，有个儿子，生活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总算是衣食无忧。 敲门，许久之后，一个陌生年轻女孩开门，莫问一怔，以为走错地方，再次确认，没错。 “请问，赵妈妈在家吗？” 莫问心中一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莫问吧？赵姨之前说过你会来，你等等，赵姨有东西交给你！” 女孩似是认识莫问，转身进屋，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巧锦囊，锦囊束带紧锁，蓝底的布料上绣着几只喜鹊。 莫问接过锦囊，默默收好：“赵妈妈人呢？” 女孩叹了口气，犹豫半天，缓缓而道。 原来，就在前日夜里，赵妈妈无缘无故失踪了！似是知道自己会失踪一般，赵妈妈在前日下午，就将这个锦囊交给了侄女李欣然，并叮嘱她一定要交到莫问手中。 莫问瞳孔骤缩，胸口突然如针刺般疼痛，这痛感来势凶猛，莫问几乎站不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大口的喘息着。 疼痛来去如风，立马消失不见，似是未曾发生。 赵妈妈离奇失踪！莫问再问了些细节之后，默默转身离去。 在僻静处，迫不及待的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张小纸条，字迹娟秀，是赵妈妈的亲笔。 “小莫，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们来了！好好生活，过平凡的日子，千万别破妄！千万别破妄！千万别破妄！” 莫问心神剧震，赵妈妈甚至连精魄境都不算，怎会知道这些？短短两行小字，重复三遍，让自己不要破妄。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诡异之处！ 赵妈妈自小照顾自己，绝对不会存有加害之心，这点，莫问十分肯定，伫立良久，脑中如一团浆糊，莫问如行尸走肉般回到紫园，这一来一去之下，已经是中午了，林夕怕莫问饿肚子，特地从警司厅赶回来做饭。 见莫问魂不附体的模样，林夕有些担心，还以为莫问在担心北都的事情，为了宽慰莫问，草草吃过午饭，硬生生的拉着莫问进卧室，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白日高歌，红浪翻滚，果然，在致命的诱惑面前，一切的烦恼都如过眼云烟。 又吃饱之后，莫问赤裸着上身，抱着林夕半躺在床上。 “林叔叔有没有讲过，破妄是什么意思？” 冷不丁莫问突然来了一句，让还沉醉的余韵中的林夕猝不及防，想了想，林夕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小声说道：“之前我爸说过，好像是破除迷妄见真知，破妄以下，皆是迷妄，而破妄之后，才能见到真实的世界！” 顿了顿，林夕又补充道：“虽然我听不太明白所谓的迷妄到底是指什么，但我爸说这些只能靠自己去领悟，旁人说之无益。” 莫问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林夕看出莫问心事重重，干脆下午也没去警司，两人就这样相互偎依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林夕修长的双腿又缠了上来：“小弟，我又饿了！” 林夕的声音如信号枪，莫问反手抱起林夕，梅开二度。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章：道约真相，先秦秘闻 古语有云，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此刻莫问深有体会，林夕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莫问经过一个下午的折腾，已经进入了圣贤模式。 傍晚时分，林夕悠悠转醒，一声轻吟，转头看着窗外的暮色，慵懒的靠在莫问胸膛，手指俏皮的在宽厚的胸膛上画圈圈。 电话声音总是不适宜的响起，林夕撇了撇嘴，抱怨一声，接过电话，立马正色。 “卓家之事，有蹊跷，让那小子别轻举妄动！” 林天赐言简意赅，直接了当的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莫问和林夕相视一笑，对上卓家，是迟早的事情，先给他们找点麻烦，倒也有些乐趣。 又想起赵妈妈失踪之事，莫问心烦意乱，赵妈妈留下的纸条中，他们来了，这个他们是谁？ 遇事不决，找院长！ 给院长打了个电话，得知赵天生已经回了魔都，莫问不顾赵天生的笑骂，厚颜无耻的去打扰一番。 学院小楼内，赵天生明显看着莫问不爽，宽大的睡衣配一双拖鞋，睡眼朦胧，显然被莫问吵醒很不乐意。 “又怎么了，臭小子，我下午刚从北都回，想补个觉被你搅和了！” 莫问嬉皮笑脸，让赵天生有气无处发：“老师，我有一些困惑！” 组织了下语言，莫问收起嬉笑之色，申请肃穆：“破妄究竟是什么？请老师解惑！” 赵天生神色一怔，眼中精光绽放，招牌式动作推眼镜，沉思良久，缓缓道：“破妄，可以看做是鲤鱼跃龙门，破妄之下，尽皆蝼蚁，这句话不是空谈，小子，你是我见过最有希望破妄的年轻人，切勿荒废了，不久的将来，人类需要你！” 莫问一惊，注意到赵天生说的是人类，而不是华夏，这说明，不久的将来，异变关乎人类生死存亡，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华夏！ 赵天生期盼莫问尽早破妄，已应时变，而赵妈妈的所留下的字条，则是希望自己不要破妄，莫问看着这个对自己寄以厚望的老师，心中万分犹豫。 想了想，觉得院长对自己确实不薄，便拿出锦囊的小纸条，递给赵天生。 “老师想必已经查过我的身世，赵妈妈对我有养育之恩，一生谨言慎行，不会无的放矢。” 赵天生沉吟半晌，手中拿着小纸条仔细端详，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们！ 莫问看着赵天生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有些忐忑，大气都不敢出。 小楼内死一般寂静，赵天生闭上双眼，似是已经睡着了，缓缓睁开双眼，推眼镜的右手有些颤抖。 “他们来得比我预想中的要快，莫问，我且问你，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迎难而上还是退求自保？” 莫问不明所以，许久未说话，声音都有些干涩：“老师，此话怎讲，迎难而上怎么样？退求自保又当如何？” 赵天生严肃的盯着莫问，慷慨道来：“迎难而上，你必须一路破境，破妄远远不够，大自在或许勉强，若退求自保，我让人给你安排个公职，轻松度过下半生也好！” 赵天生显得有些惆怅，仿佛与北都林家宴会上的那个霸气无比的长生剑客判若两人。 莫问苦笑，退？又能退哪去？且不说卓家能否放过自己，就说那罔界的丰都王，峨眉山密地的黑鸦王，出世之后，第一个要灭杀的，就是莫问。 赵天生眼神殷切，莫问给了他想要的答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你们这些华夏国柱倒下，我们后辈怎么生存？只有搏一线生机！” 赵天生脸色顿时充满笑意，连声叫好：“好！我赵天生没看错人，罢了，今日已然聊到此处，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莫问等的就是这句话，自从修习佛家经文至今，处处受肘，宛如一叶扁舟航行于汪洋大海，这滋味，着实难受。 “老师，什么是道约！” 莫问直接了当，一问便是关键问题。 赵天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2200年前，华夏先秦时期，始皇帝为求长生，派人大肆探寻古迹密地，终于在昆仑山寻得上古内修法，但始皇帝并不能修习，于是含恨而亡，昆仑山万年沉寂被打破，无数妖魔遁出，残害黎明百姓，当时几位隐世的上古修士，纷纷出世，抗击妖族，经过数十年大战，终于将妖族封印至各个密地，妖族为首的天妖主，在先秦时期便已然臻至大自在巅峰，上古修士以牺牲全部大自在的代价下，终于将他重新封印于昆仑山，为了防止妖族拼死反扑，上古修士与妖族定下天道之约，妖族沉寂2233年不出，是为道约！ 而近百年来，妖族封印渐渐松动，上世纪华夏经过长时间的战乱后，用了几十年复苏，原本想依仗上古修士的传承重新封印群妖，发现根本不可能，于是就有了全民进化！ 此刻莫问终于明白，今日的种种，源于先秦时期遗留的祸根！ “那迷雾也是妖族带来的吗？” 莫问又补充一句，名山大川迷雾笼罩，迷雾的由来也困扰了莫问许久。 “不是，至于迷雾的由来，我也不知！” 哪知赵天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迷雾的突现不在意料之中，近来华夏破妄和大自在修士也在苦心研究。 “那，赵妈妈说的他们，是指妖族吗？” 莫问关心赵妈妈的去向，想要循着踪迹查探。 “他们！” 赵天生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竟然有些惊惧，平复情绪后，无奈的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不是妖族，更不是人类，是一种诡异的生物，自先秦妖族之乱后，每个朝代更迭的时候，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仿佛是藏在暗处的主宰，无所不能！他们最诡异之处，就是能将规则之力运用到极致，你早已接触过，魔都航空事件，你是当事人之一，应该深有体会！” 一时间获得大量的信息，莫问脑子有些乱，大概总结了下，妖族2026年即将破封而出，届时又是天下大乱，而藏在暗处的诡异之物，也不知道是何种居心，总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迅速变强，自己早已牵扯其中，根本没有退路！ 辞别赵天生，莫问回到紫园，魔都的夜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尽显年轻与活力，绚丽的灯光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宛如泡沫，就差有一根针把它刺破。 林夕欣喜给了莫问一个大大的拥抱，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莫问身上，口袋里传来阵阵震动，莫问随手拿出手机一看，激动不已！ 周升！ “莫子，帮我照顾我妈，拜托了！”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一章：祝融峰顶，神僧破妄 沙哑的声音似是从骨刺中发出，周升简单一句交代，匆匆挂了电话，莫问再回拨过去，提示关机。 周升与其说是请莫问帮忙，却有点交代后事的意思，莫问心神剧震，四年同窗，也就是和周升感情最真挚，想也没想，莫问决定再次去寻找他。 略微有些粗鲁的把林夕从床上拖起来，林夕娇嗔：“骨头都要散架啦，不想动！” 莫问不由分说帮林夕穿好衣服，毛手毛脚的又是惹的一阵娇笑。 出了门，直奔警司厅，林夕让值班的同事查了周升电话号码位置：湘南之地，南岳衡山！ 虽已是深夜，但林夕世家的力量此刻体现出来，硬生生的临时安排了前往湘南的飞机！ 小型的飞机停在虹桥机场，林夕挽着莫问，快步登入，不同于客机那职业式的微笑服务，私人飞机更多的是贴心与细致。 空乘贴心的为两人换上拖鞋，柔然的沙发躺着很舒服，更奇妙的是，空乘掩饰着笑意告诉莫问，机舱内有一张可以临时休息的双人大床。 私人飞机是林家的，莫问在北都寿宴上的举动早已传遍各大世家，林家上下大都知道莫问的存在，两人慵懒的靠在一起，温馨而深情。 “你去干嘛？” 莫问皱着眉头，板着脸，林夕还是无瑕境，此行说不定有什么凶险之处，实在有些危险。 林夕往莫问怀中蹭了蹭，双手勾着莫问的脖子，亲昵的撒娇：“正好去散散心，你不是说过嘛，修行之路，要么修心，要么远足！” 莫问一时语塞，林夕的改变莫问从心底里发现，起初的霸气和大姐姐范儿完全被小女人姿态替代，就好比鲜嫩的荔枝，剥开带刺的外壳，里面尽是柔软和娇嫩。 两小时的航行，很快到达湘南黄花机场，冬末春初的冷风让林夕不自觉的紧了紧大衣，一辆奔驰早已在机场等候。 不做无谓的停留，上车，驶入高速，奔衡山而去，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些腼腆，沉默寡言，但驾车技术十分老练，虽是夜晚，轿车在高速中穿梭，两小时不到，便停靠在南岳山脚下。 上山的路崎岖蜿蜒，好在之前为了方便游客，早已硬化。 “上山！” 莫问简单的交代了下，司机毫不迟疑，方向盘一转，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而上，路上三三两两的进化者徒步上山，莫问仔细辨认每一个人，期待能发现周升。 盘山路上，奔驰车渐渐曲折向上，半小时后，终于抵达了衡山之腰：半山亭！往日里此处是游客歇脚之地，有缆车直通祝融峰顶，自从天地异变后，迷雾笼罩半山亭以上。 临近迷雾，莫问的期待破灭，煤球依然毫无动静，这次，可全靠自己了！ 半山亭处，不远处有依稀的灯光，两三座民房孤零零的守候大山，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在不清楚迷雾的情况下，莫问不敢贸然进入。 等了一个多小时，一座民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迈出大门，兴许是老眼昏花，仔细端详了莫问三人良久。 “老人家，我们是前来拜山的游客，请问上山的路怎么样？好走吗？” 老人似是未闻，在门口的竹椅上坐下，司机走上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用的是湘南的方言。 “老伯说山路冰雪融化，但道路湿滑，开车可能会有危险！” 司机转头解释道。 “这些日子上山的游客多不多？有没有人下山？” 莫问补充一句，司机小伙子又是一通叽咕，老者神情激动，手不断的颤巍着比划着。 “老伯说上山下山倒是无碍，但是前些日子有游客被野兽袭击，险些亡命，虽山上有真佛坐禅，但死伤之事偶有发生！” 司机小伙极力领会老者的意思，用相对简洁的话语转述。 有真佛坐镇！是了，早在官宣进化之初，衡山就有老僧广纳弟子，有教无类！ 又过了近半小时，迷雾内走出一行人，莫问看去，大多是精魄境，其中有位中年妇人，头戴凤冠，全身是具有民族特色的服饰。 司机小伙见多识广，告诉二人，这样的装扮，一般是湘西苗族的盛装。 莫问三人近前，略微抱拳：“在下莫问，听闻山上有真佛坐禅，特来求教，不知情况如何？” 一行人见到莫问三人，原本有些警惕，闻言略微放松，为首的中年妇女略微作揖：“真佛虽在，但我等凡夫俗子，难入慧眼，真佛纳弟子的门槛极高，不知多少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我观这位兄弟器宇不凡，说不定能成！” 未作久留，中年妇人一行人下山而去，他们既然能安然无恙的下山，这说明迷雾既不是湮灭规则，也非幻象规则。 略微踌躇，莫问示意司机小伙子先行下山，自己和林夕，穿过迷雾，登山拾阶而上。 迷雾之内，没有想象中的遮天蔽日，清晨的天空有些灰暗，三三两两的乌云在上空集结，似是要下雨。 盘旋而上，路上遇到几波人，皆是与苗族妇人那行人一般无二，求教未果，无奈归去。 一小时候后，在莫问刻意的提速下，一刻未歇的两人终于到达祝融峰，山下虽已是春风佛嫩叶，山上却还是白雪皑皑，一派凛冬的景象，不似人间。 祝融殿，苍老古朴的气息扑面，又见几人出头丧气的从殿内出来，缓缓下山，莫问小心翼翼的走进。 殿内中间，巨大的佛像让莫问有些眼熟！ 这佛像，与峨眉密地的金佛，一般无二！只是少了那行小字罢了，佛像前，一须发皆白的老僧入定于蒲团上，白须垂于单薄的僧袍上，任寒风凌冽，岿然不动。 未及莫问见礼，老僧蓦然张开双目，慈眉善目之下，望着莫问连声叫好：“阿弥陀佛，不错，不错！施主与我佛有缘，今日能到此，当真是天意！” 老僧袖袍一佛，两个蒲团自殿内飞出，放入莫问和林夕近前。莫问也不矫情，拉着林夕盘坐。 “在下对佛门虽然向往，但尘缘难了，与佛恐怕只能徒生羡慕罢了！” 莫问断定，老僧应该是看出来自己修习佛门内修法，故有此一言，且看老僧如何说。 “施主不必自谦，心中有佛，万般皆是佛，老衲师弟圆寂之前，能有你传承衣钵，也是大幸！” 师弟！莫问愕然，那藏地登山路上的苦行僧，竟然是眼前这位破妄大师的师弟！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二章：断崖下幽谷见周升 但分明那苦行僧，身躯瘦弱不堪，看起来连精魄境都未到达，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倒在了登山路上，怎会是这破妄神僧的师弟？ 似是看出来莫问的惊愕，老僧缓缓解释道：“佛门讲究因果，修行重在修心，师弟返璞归真，就要跨出那一步，可惜，可惜！” 莫问虽不知老僧说的那一步究竟是何意，但心中有所明悟，莫不是？破妄之上！ 想了想，莫问躬身再次行礼：“大师，在下蒙令师弟解难授业之恩，甚至连他的名号都未知，还请大师指点，也好常记挂于心，永世不敢忘！” 老僧捋了捋白须，颔首笑道：“老衲无我，师弟法名无心，施主与佛家缘起，必定终生纠葛，我观施主因果牵扯颇广，甚至已结下血仇，不如留在这山上，老衲保你平安！” 莫问定了定神，婉言谢过，老僧摇头叹息，不再强求，莫问又问道兽化之事，老僧闭目不语，以手指向右方。 祝融殿的右边，是一面断崖，断崖下被迷雾笼罩，看不真切，隐约有猿啼声传来，立壁千仞，想要从山巅跃下纵然无瑕身恐怕也会粉身碎骨！ 辞别无我大师，原路返回，直至最贴近断崖之处，徐徐望下，此处虽崇峻，但相比祝融峰顶，要好太多。 “就这吧，林姐，你先下山，在半山亭等我！” 未等林夕反驳，莫问认真的道：“相信我！” 林夕狠狠的点了点头，不舍和担忧神色尽显，莫问深吸一口气，低喝：“剑狗！” 剑狗化剑身，从煤球空间内遁出，莫问手持长剑，顿时觉得底气又多了几分。 在林夕的一声惊呼中，沿着峭壁，一跃而下，跃下数十米，猛然把长剑插在石壁中，长剑没入石壁，莫问攀着剑柄，悬于空中，朝林夕笑了笑，猛然拔出长剑，再次跃下。 如此往复三次后，终于到断崖底，枯枝败叶腐烂的气息扑面，近前还有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剑狗自动化成狗身，在空气中嗅了嗅。 “小子，这里的空气有古怪，和外面的不一样？” 剑狗出言提醒，狗的鼻子灵敏，一下就发现不同之处。 山谷中不见天日，被迷雾笼罩，蕨类植物高过人顶，剑狗在前面开路，莫问小心的跟着。 突然，剑狗停下脚步，示意莫问安静，莫问屏息静听，果然，前面有淅淅索索的草木声。 声音越来越近，剑狗汗毛倒立，化作长剑，回到莫问手中。下一秒，眼前的蕨类植物倒地，一个巨大的蛇头昂起。 蛇头如篮球大小，黝黑的皮肤满是褶皱，如铜铃大小的双眼透着摄人的光芒，蛇头上是一双如鹿角一样的犄角，中间还有一缕鲜红的血冠。 “人类，此处不是你该来之地！速去，否则，死！” 蛇头口吐人言，长长的信子时不时伸缩，显然对莫问贸然闯入极其不满。 莫问感知大蛇的气息，还好，神枢而已，但此地处处透露着诡异，莫问不敢轻举妄动，此番来寻人，不是结仇。 “蛇王勿怪，在下挚友以身化兽，特寻到此处，蛇王若知情，请告之，感激不尽！” 大蛇似是不耐，发出阵阵嘶嘶的声音：“我说了，此处只有兽，没有人类，速去！” 莫问心意已决，前次在峨眉扑了个空，此番定要见到周升，见无法好声商量，手中长剑一挥，剑气纵横，大片植被拦腰截断。 大蛇惊惧，腾空而来，在上空不断盘旋，莫问轻声道：“我无意与你为敌，请让开！” 大蛇恼怒不已，蛇头仰天长啸，俯冲而下，口中吐出阵阵绿色的雾气！雾气混合迷雾，竟然有种独特的香甜味道，附着在草木上，绿叶瞬间枯萎灰败，这雾气，有剧毒！ 莫问不敢大意，佛门内息护住周身，将绿色雾气烤散，大蛇见状，蛇头又是一昂，吐出一串火焰来，火焰蔓延至莫问身前，莫问微微一笑，徒手接住，未受到半点伤害。 论温度，自己内息的炙热比这火焰高多了，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蛇头似是黔驴技穷，不甘的嘶吼一声，快速远去。 大蛇走后，剑狗化狗，莫问恶趣味的嘲讽一句：“一条神枢大蛇而已，你怕什么？” 剑狗翻了个白眼，心中鄙视莫问，贱贱的道：“对，你勇敢，我回煤球里睡觉去了，接下来你自己走！” 莫问无语，这剑狗一言不合就想撂挑子，摸了摸鼻子，不再搭理剑狗，剑狗见莫问吃瘪，咧嘴一笑，极为开心。 蓦然，剑狗嗖的一下，窜回莫问手中，长剑黑色光泽大盛，铮铮作响。 “有大家伙！” 剑狗刚传来预警，大蛇去而复返，盘踞于空，背上多了个蓝衫老道，老道贼眉鼠眼，与仙风道骨毫不相干，手持一柄三齿钢叉，模样颇为怪异。 “人类，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破妄！ 峨眉熊猫老道曾说过，兽类修行，破妄可化作人身！ “等等，前辈！” 煤球不出，莫问面对破妄毫无胜算，心中一动：“家师与无我大师正在论佛，少倾及至！” 老道果然停手，惊疑不定，语气有些不确定：“令师何人？” 莫问手中长剑一转，天生剑术使出，剑气凛然，气势摄魂夺魄，收剑而立，莫问抱拳道：“前辈，家师赵天生，不知前辈可曾听闻？” 莫问表面镇定，心里慌得一批，赵天生成名已久，同是破妄，老道应有所耳闻。 老道一怔，看着莫问的黑色长剑，剑气余威犹在，做不得假，当下暴怒：“果然是他的弟子，怎么，你要学他一样，屠尽湘南破妄？” 老道虽然暴怒，但手上并未动作，应是有所忌惮，莫问心中暗笑，老师的名号果然好用！ 当下答道：“不敢，在下此番前来，欲寻一人，先前已与蛇王明说！” 老道沉吟，半晌之后，手中钢叉一甩：“跟我来，切记不要妄动！” 说罢，老道乘大蛇而去，莫问在陆地紧随其后，不禁羡慕，破妄自身就能腾空，且还能让神枢蛇王甘愿当坐骑！ 老道渐渐深入山谷，随着深入，山谷中植被渐渐密集，莫问在其中左右萦绕，跟着老道，老道终于在一处土坡上停下。 小土坡下，竟然有一道木门，木门严严实实的关着，老道以手掐印，嘴中念念有词，木门应声而开。 “这气息！这气息！是他们！” 剑狗忽然传来意念，莫问神情一凛。老道进入木门，示意莫问跟上，莫问一咬牙，跟了进去。 进入木门，是一段仅能一人通行的低矮向下通道，走过数十米的通道，剑狗提示气息的源头就在前方，果然，通道尽头，别有洞天，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中烛光熠熠，山洞里边，一个木质香案后，一尊巨大的雕像惹人注目。 老鼠！ 雕像竟然是一尊老鼠，而香案前，熟悉的气息让莫问心惊！ 是周升！ 此刻周升浑身上下长满黑色的毛发，只有脸部依稀可辨认，且周升的口中，不断有黑色气息吐出，环绕于身前，又通过呼吸吸入体内！ “此人在兽化即将完成之际，被这鬼东西缠上，我的族人在山路上捡到，就带了回来！” 老道甚是警惕，离周升数米远，对那吞吐的黑色雾气十分忌惮！ 莫问想要近前，被老道拦住，心中急切，莫问大喊：“周老板！周老板！是我啊！小莫子！” 似是听见莫问的呼喊，周升缓缓睁开双眼，见到莫问，神情激动，艰难的努动嘴唇，声音沙哑无比：“走！你走啊！” 歇斯底里的声音没有一点老友重逢的喜悦，反而更加绝望和焦急！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三章：临别传经，又入迷妄 周升似是极为痛苦，黑色气息不断在他身体里穿梭，莫问想要近前试着用佛门内息帮他化解诡异气息，老道钢叉一横，横在莫问胸前。 “找死吗？小子，我知你有佛门内修法附体，可驱尽天下间污秽邪恶，但对这些鬼东西无用，省省心吧！老子把他关在此处，试着能否在祖师面前，将这些鬼东西慢慢抹去！” 老道气得吹胡子瞪眼，脸上极为滑稽，称老鼠雕像为祖师，果然是老鼠化形！ 莫问叹气，周升无时无刻不在被诡异气息侵袭腐蚀，自己虽相见却无可奈何，心念一动，也顾不上旁边的鼠老道，高声喝到：“周升，你听着，我这有篇内修法，你牢记于心，日夜修习之下，兴许有用。” 周升在莫问的提醒下，咬紧牙关，极力保持清醒，莫问缓缓诵出苦行僧所教的经文，反复数遍，随着莫问的诵述，洞内浩然之气渐渐浓郁，莫问声音如洪钟大吕般，鼠老道很是吃惊。 经文诵述完毕，莫问瞥了眼旁边的鼠老道，笑道：“前辈觉得这佛门内修法如何？佛门讲究因果，在下因救人而传经，前辈在一旁习得为果！无妨！” 鼠老道顿时气急，一双鼠眼鼓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道：“放屁，佛门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嘿嘿，你既然修得佛门内修法，赵天生还收你为弟子，当真了得！” 眼见留之无意，莫问再次看了周升一眼：“周老板，阿姨你自己照顾，近期我先帮你照看，等你回来！相信自己！” 周升裂开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口型，似是在默念刚才莫问所教的经文！ 莫问不再逗留，走出洞门，老道紧随其后，鼠老道突然嘿嘿一笑：“小子，我知道赵天生根本没来，撒谎都不会，你不知道你师傅最讨厌佛门弟子吗？” 莫问尴尬一笑，好在这鼠老道没有恶意，当下神情肃然，抱拳鞠躬道：“前辈勿怪，家师未曾提起往事，前辈神通广大，请不吝赐教！” 莫问的马屁让鼠老道极为受用，捋了捋短短的胡须，鼠老道有些得意：“你师娘就是死在佛门手中，你说呢？” 趁热打铁，莫问赶紧追问：“不知是佛门哪位高僧杀了我师娘，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哪知鼠老道此刻回过神来，手中钢叉一掷，与莫问擦身而过，带走莫问半截衣袖。 “你小子套我话，快滚，有什么去问你师傅！” 莫问笑笑，连声道谢，鼠老道似是极为不耐，袖袍一卷，莫问已经出现在下山崖之处。 林夕蹲坐于地，时不时朝着山崖下望去，莫问猝不及防的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出来的，鬼头鬼脑，你要吓死人啊！” 虽是抱怨，但美目中尽是笑意，一边拍着高耸的胸脯，猛然发现莫问好像少了半截衣袖。 莫问没好气的笑笑：“老鼠咬的！” 林夕只当他不肯说，见莫问无碍，便不再追问，莫问未急着下山，而是重新回到祝融峰顶，再次见到老僧。 “无我大师，那黑色气息是？” 莫问直接了当，哪知老僧神色凝重，摇摇头，缓缓开口：“老衲不知，若师弟成功踏出那一步，兴许能除尽这些东西！” 莫问眼中一亮，按无我大师的意思，岂不是大自在境就能救下周升？ 似是看出莫问所想，无我大师叹道：“需兼修佛门至纯内修法，境界臻至大自在！” 莫问刚升起的希望又破灭，神色不禁黯然，但老道的话又给了他丁点希望：“施主大自在后，无惧那些东西！” 大自在！莫问不知周升还能支撑多久，自己就算能大自在，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达成！ “对了，佛门中是否有其他高僧大自在境界？如能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无我大师缓缓起身，手中念珠节节转动，似是想起往事，良久，无奈叹道：“佛门内修法，分至纯内修法与至柔内修法，老衲与师弟，各领一脉，而至纯内修法，恐怕这世间只有你一人修得！” 莫问默然，半晌辞别无我大师，和林夕一起下山而去，一路上，林夕看出莫问有些沮丧，连忙宽慰，莫问笑笑，行至半山亭，司机小伙还在等候，莫问正欲上车，剑狗突然朝着杉树林中跑去。 “小子，有好东西！” 剑狗不顾莫问告诫，一时兴奋，竟然口出人言，好在四下无人注意，只有司机小伙面带惊色。 莫问无奈，这狗鼻子就是灵敏，朝剑狗追去，林夕也跟着莫问。 剑狗在杉树林中乱窜，七弯八绕之下，已经离主道很远了，在一株杉树下停住，一双狗眼望着树干上，垂涎欲滴！ 莫问和林夕追至，看向树干，只见树干上三米左右，长出一朵乌黑的灵芝，剑狗爪子挠了挠树干，眼巴巴的盯着。 “小子，帮大爷摘下来，以后大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剑狗有些猴急，可惜不会爬树，林夕看剑狗那急切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莫问纵身一跃，摘下黑灵芝，剑狗早已急不可耐，一口咬住，几下便吞到肚子里。 剑狗吃完，舔了舔爪子，似是极为满意：“两个土包子，不认识吧？这东西叫墨菌，人吃了直接嗝屁，但本大爷吃了后，能在体内沉淀药力，化形时会容易许多！” 见莫问有些不屑，剑狗龇牙咧嘴：“本大爷白白帮你打工这些天，连个像样的吃的都没有，等大爷化形，迟早把人类的狗肉馆全部拆了！” 莫问不禁莞尔，两人一狗返回，无奈的发现，好像迷路了！ 剑狗不断的到处嗅着气味，最后干脆往地上一躺：“麻蛋，我就知道墨菌没这么容易吃到，回不去了，省省吧！” 林夕有些恼怒，揪着剑狗的耳朵，将它拖起来：“还不快找路！就你贪吃！” 剑狗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懒懒的道：“没用的，墨菌生长之地，自成虚妄，根本走不出去，要是煤球在就好了！” 两人又四处寻找了一番，发现不管朝着哪一个方向走，都是在围绕着原地转圈圈，莫问不禁有些心急了，难道要被困一辈子？ 林夕靠着树干坐下，又轻轻踢了剑狗一下，无奈的道：“死狗，害得我要浪费爷爷给的宝贝！” 莫问望去，只见林夕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黄纸约手掌宽，半尺长，两面画着奇怪的图案。 林夕纤纤玉指夹着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黄符自燃，林夕把符纸往空中一扬。 “破！” 一声令下，天地转换。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四章：黑狱界，青铜殿谋局 空间扭曲，如镜像般片片破碎，化作星光点点，消失在空中，杉树林的景象谢幕，眼前一片漆黑，稍微定了定神，莫问发掘有些不对劲！ “我擦，林小妞，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没有空气，要死要死！” 剑狗嚎叫着，化作长剑遁入煤球空间里，林夕紧张的拉着莫问的手，诚如剑狗所言，此处确实没有氧气的存在！ 林夕有些呼吸困难，俏脸涨得通红，莫问沉声提醒道：“内息反哺气息至全身百骸，此地无氧气，尽快寻找出路！” 运极目力，莫问发现二人身处一片空荡之处，脚下是坚硬的岩石，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亘古的记忆。 内息充盈全身，林夕缓和过来，有些怯怯的道：“我爷爷给我这个破界符，只能在原来空间破壁后，穿梭到最近的空间，想不到会进了这个黑漆漆的地方！” 莫问忙宽慰，揽着林夕的细腰，两人相拥着慢慢前行，这方天地仿佛无边无际，一眼望去，一成不变的黑色让人心生绝望之情。 约莫走了一个小时，林夕有些支撑不住，内息无莫问那般浑厚，支撑着身体艰难无比，莫问控制着内息温度，缓缓通过手心渡入林夕体内。 永恒的夜幕，没有尽头，莫问的心渐渐沉下，一旦自己的内息耗尽，等待两人的，将是全身枯竭如溺水而亡。 为了节省体力，莫问和林夕很少说话，期待发现这片空间的异样之处，就在两人几乎放弃时，莫问脚下忽然踢到一物。 岩石地面如刀削斧凿般平整，蓦然踢到一物，莫问虽已无瑕身，但脚趾传来的痛感却是真真切切。 四目望去，脚下是一个铁环，铁环连接岩石，用手轻轻拽住，莫问用力一拉。 “轰隆！” 铁环连接这巨大的石板，被莫问拉开，展现出一个石阶，石阶节节向下，深处有幽幽的光亮。 石板打开后，熟悉的气息铺面，没错，是地球的空气！ 贪婪的深吸几口，莫问拉着林夕，一前一后进入石阶当中，如触感灯光，石阶两侧的烛火自动燃起，照耀着石壁上刻画的奇异的鸟兽图案，这些鸟兽均面目狰狞，栩栩如生，似是欲随时扑过来！ 渐渐接近石阶底下的幽光处，是一座青铜大殿，古朴的青铜柱支撑起数米高的大殿，大殿中央，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盘坐于地，双手双脚均被拇指粗细的铁链锁住，铁链的那端连着青铜柱。 和尚双手合十，古井无波，身上布满灰尘，莫问两人距离和尚十来米，莫问仔细感知下，这和尚身上感觉不出半点修士的气息。 普通人？ 莫问打死也不敢相信，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会出现一个普通的和尚，伫立在原地，莫问没有轻举妄动，将林夕护在身后，莫问朗声询问：“大师！请问此处是何地？” 和尚蓦然睁开双眼，似是早有预料。 “你来了，比老和尚料想的要早一些，也罢，身为阶下囚，早日涅槃也好！” 莫问一怔，这和尚的话让他不明所以，佛门内息护住周身，缓缓近前。 就在莫问佛门内息外放的一刹那，和尚立马察觉。 “咦？我佛门至纯一脉？看来是老和尚想错了，你师傅是谁？为何在此？” 和尚有些意外，一连串的发问，莫问心神一震，未迟疑，缓缓道来。 听到苦行僧无心圆寂，和尚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表情，面露悲戚之色，莫问讲述完自己获得佛门至纯内修法的经过，静静看着和尚的反应。 和尚嘴中念念有词，周身佛光盛放，锁住手脚的铁链铮铮作响，此时一声鞭挞声，从青铜殿顶垂下一根铁鞭，狠狠的在和尚身上抽打，抽了几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但和尚似是习以为常，毫不在意，依旧口念佛经，约莫半晌之后，佛经诵完，佛光隐去，铁鞭又缩回殿顶。 “大师，这是？” 莫问吃了一惊，那铁鞭抽打的和尚的身上，每一鞭都蕴含莫名气势，莫问自问没本事接下一鞭，这一鞭如抽在自己身上，恐怕会立即魂飞魄散！ “噬魂鞭，无需在意，你既传承我弟子衣钵，当真是天意！” 和尚面色悲戚，十分感慨，莫问一惊，这和尚竟然称苦行僧无心为弟子，那岂不是？ 莫问快步上前，鞠躬行礼，恭敬的道：“在下虽未栖身佛门，但无心大师于在下有授业之恩，在下也算半个佛门弟子，斗胆称呼一声师祖，请受弟子一拜！” 莫问此话，却是真心实意，且不说佛门与老师赵天生的恩怨如何，自己蒙受佛门恩泽，这是不争的事实。 正要跪下，和尚手一抬，凭空托住莫问。 “就凭你这一声师祖，老和尚今日便舍命送你出黑狱！” 老和尚笑道，单手掐印，准备施展神通，莫问连忙叫住：“师祖，且慢！” 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莫问想求个真切。 “师祖，你为何会被囚禁于此？在衡山之巅，徒孙见到无我师伯，师伯已经破妄，想必师祖已然大自在了吧？可为何？” 未及莫问说完，老和尚含笑道：“为何会被囚禁于此？所谓大自在，只是相对于人间而言，人间之外，哪有真自在？我自囚于此，困我者，唯有己心！” 莫问正要在问，老和尚手中佛印凝结，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身后一尊金色佛影具现，头顶的噬魂鞭早已准备就绪，当下又狠狠的抽打。 和尚猛然一指莫问，一道金光从手指射出，没入莫问体内。莫问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语，脚下似是生根了一般，全身不能动弹，只能任凭源源不断的金光进入自己体内。 “小弟！” 林夕惊呼，快速走近莫问，却被金光一弹，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青铜殿墙壁上。 持续几分钟后，老和尚突然收手，运尽全身神通，一掌向天，拍向青铜殿的顶部。 “开！” 青铜殿顶部虚空骤现，形成一个漩涡，此时老道似是泄了气的皮球，神情萎靡至极，圆润中厚的声音变得苍老无比：“走吧，此界点只能维持半刻钟，速走！” 终于恢复行动能力，莫问赶忙去抱起林夕，好在她无恙，见此状，莫问没有迟疑，抱起林夕一跃，冲入漩涡内。 莫问进入漩涡后，漩涡渐渐消失不见，诡异的是，原本老和尚似是油尽灯枯，待莫问走后，身上被噬魂鞭抽的伤痕立即消失不见，脸上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 青铜殿暗处，传来一道阴森的声音：“他信了？” 老和尚手一挥，挣脱锁住手脚的铁链，淡淡一笑：“嗯，你说将来他苏醒记忆，见到自己成为佛门弟子后，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嘿嘿！那实在是有趣极了！” 又是一阵阴笑后，青铜殿内恢复宁静。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五章：昆仑腹地，力战群妖 乾坤倒转，刹那间似是永恒，漩涡的另一边，莫问从天而降，脚下的松枝咔嚓脆断，没过脚踝，清新的空气让人迷醉。 放下林夕，抬头可见一缕斜阳透过松枝钻入，虽不知在何方，但脚踏人间土地的感觉，让莫问心安不少。 “小弟，叫声好听的，姐姐带你出去哦！” 林夕摆弄着手机，炫耀似的晃了晃，有些俏皮，莫问尴尬的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没有信号！摸了摸鼻子，笑笑。 “手机不错，改明儿也给我弄一个，钱从嫁妆里扣！” 莫问砸砸嘴，世家子弟，衣食住行都远胜寻常人太多，林夕这种卫星定位手机，来源于华夏军方，只要在地球上，任何位置都不会失联。 听到嫁妆，林夕心中甜蜜，忘记了捉弄莫问的想法，快速拨通一个号码。 寥寥数语，林夕挂断电话，笑盈盈的拽着莫问衣袖，眼中满是促狭。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见林夕开始卖关子，莫问索性配合，饶有兴趣，哑然失笑：“先说好消息吧！” 林夕笑眯眯的道：“好消息呢，这里向西大概十公里，有一块开阔地，一小时候后会有直升机来接咱们，就可以回家啦！” 莫问静静等待下文，林夕补充道：“坏消息就是，这里是昆仑山腹地，恐怕不太平！” 昆仑山，莫问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到了妖族老巢了？ 认准方向，懒得跟林夕解释，拦腰抱起林夕，在丛林中穿梭。 一路向西，披荆斩棘，猛然间，莫问心中悸动，收住脚步，林夕痴痴的看着莫问的脸庞，正待发问。 “嘘！” 示意林夕不要说话，林夕也感觉到了异常，此刻丛林中格外安静，事出反常必有妖！ 心中警惕万分的莫问，突然暴起，似是亡命般向西奔袭，因为就刚才一瞬间，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掠过二人。 这气势，莫问平生仅见，生死危机促使他超潜力发挥，在怀抱林夕的情况下，一瞬间就跃出数十米。 “肮脏的东西，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戏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莫问头皮发麻，骤然停步，前方一道人影背对着自己，挡住去路。 人影长发及腰，一身黑色的长袍与黑发相映衬，莫问不动声色的放下林夕，抱拳道：“前辈，在下误入昆仑山，打搅之处请见谅！” 人影如幻象般若隐若现，对莫问的示好并不领情，嘿嘿一笑：“佛门子弟，什么时候也敢来昆仑山了？你师父是哪个秃驴？” 莫问苦笑，这佛门至纯内修法，就好像是修士界的公敌一般，人见人厌，着实无奈。 此刻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呼唤剑狗，剑狗装死不出，莫问心中一沉，咬咬牙，高声道：“前辈，道约不可违，在下天生剑传人，莫要掀起无妄之灾！” 人影轻蔑一笑，似是毫不在意赵天生的名号，有些嘲讽的道：“赵天生？后辈小子罢了，还成不了气候，就算这小女娃家林无道亲至，又怎样？” 林无道，林家当代家主，华夏为数不多的大自在之一！黑袍人一语道破林夕来历，如闲庭信步般轻描淡写。 深吸一口气，莫问心中苦涩无比，这黑袍人绝对是大自在的存在！强大得让人绝望。 黑袍人始终背对莫问，莫问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逃脱，同时内息运转到了极致，蓄势待发，但黑袍人并未出手，冷笑一声，人影消失不见。 来不及喘息，莫问横抱起林夕，继续逃串，然而未奔袭百米，四面八方传来轰隆声，震天的脚步声步步紧逼，环顾四周，各式各样的野兽把自己二人围困得水泄不通。 前方兽群，为首的是一个虎头人身的家伙，虎头人干脆利落，一声低吼。 “杀！” 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野兽齐齐向莫问二人扑来，冲在最前面的是数只巨大的森林狼，犬牙锃亮，嚎叫着扑向莫问。 星河璀璨！ 莫问惊喜的发现，久无寸进的修为，经过黑狱走一遭后，内息变得更加精纯，看来自己那个便宜师祖给了不少好处。 拳镇山河！ 拳技挥洒而出，将迎面而来的森林狼轰爆，几只森林狼三两下全部倒地而亡，其余野兽前赴后继的扑向二人，好在这些野兽境界都不高，都是神枢境，莫问宛如战斗圣佛般，佛门内息配合星河璀璨拳技，拳风所到之处，妖兽尸横遍野。 莫问应付游刃有余，但林夕渐渐支撑不住，好几次险象环生，莫问心知不能久战，一拳横扫过去，将围攻林夕的几头野兽击毙，蓦然暴起，如雷霆万钧之势，运尽内息，一拳轰向虎头人。 莫问速度极快，虎头人猝不及防之下，应硬生生的挨了一拳，身躯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沿途撞断数根碗口粗的树木。 “咳咳！” 虎头人咳出几口金色的血液，满脸不敢置信，见头领落败，妖兽纷纷愣住，惊惧不已。 “这是什么拳法？” 虎头人惊骇不已，莫问不予理会，趁此间隙，抱着林夕冲出重围，极速奔跑，树木渐渐稀松，眼前豁然开朗，目测一里之外，开阔地要到了！ 林夕一边催促直升机加快到来，一边担忧的看着莫问：“直升机最快也还需要二十分钟，能坚持住吗？” “试试吧！” 莫问苦笑，刚才那虎头人半只脚已入破妄，只剩下头部没有化形，实力强悍无比，自己侥幸偷袭成功，却未能一击必杀。 况且这昆仑山，不知还有多少破妄妖兽，万一那大自在黑袍人亲自出手，那一切都是徒劳。 拼，尚有一线生机！ 出乎意料，身后的妖兽不再追击，莫问顺利的进入开阔地，可一颗心还是紧绷着！ 如足球场大小开阔地似是遵守某种规则，竟然寸草不生，光秃秃的青色岩石裸露在地面，莫问瞳孔骤缩，距自己二十米开外，一道红色的身影似是等候已久。 红色罗裙系带随风翩舞，玉臂纤细，手持长剑，一张精致的俏脸冷若冰霜，傲人的曲线让莫问不自觉的在她呼之欲出的双峰上停留了一瞬间。 绝色美人！ 但此刻莫问无瑕欣赏，红衣女子的气机早已锁定莫问，未等莫问开口，女子扬剑直刺而来。 剑未至，剑锋已现，死亡的威胁让莫问本能的顺势一滚，连带着林夕向左侧滚去，堪堪避过剑锋。 未及莫问喘息，女子又是一剑，劈向莫问身躯，莫问一声巨吼，抄起林夕，尽全力往身后一推，全力运起内息，星河璀璨在手，欲故技重施。 女子身段轻盈，长剑一挑，轻易避过莫问拳息，唰唰唰数剑齐出，数道剑芒袭向莫问。 避无可避，莫问心生绝望，留恋的回头看了眼林夕，满是不舍。 蓦然，心中有所明悟，一跃而起，不退反进，全身内息聚集双拳，迎着剑芒悍然轰出！ 乾坤宇内！ 星河璀璨，第二式！ 双拳出，天地色变，拳息如狂风肆虐，瞬间瓦解红衣女子的剑芒，长剑节节寸断，女子如失翼的候鸟，自空中坠落。 莫问全身内息耗尽，瘫软在地，林夕急忙抱住他，在陷入昏迷之际，不远处天空直升机机翼螺旋声传来，莫问神情一送，昏睡过去。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六章我赵天生，天生地养，有何不敢？ 暮色浓郁，直升机悬浮于开阔地上空，舱门打开，一道儒雅的身影闪出。 林夕惊喜的呼喊：“赵叔！” 竟然是赵天生亲至！赵天生灰色长衫虽风舞动，手中长剑未出鞘，浮空而立。 “去！” 长剑争鸣一声，连同剑鞘扎在青石上，入石三分，溅起一缕火星，青石地面裂开，数条裂缝向四面八方蔓延。 剑虽未出鞘，剑式已显，红衣女子被莫问拳息轰得重伤倒地，赵天生剑势余威波及，红衣女子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赵天生面无表情，手一挥长剑拔起，如万均之势直刺向红衣女子，剑意锁定之下，红衣女子眼看就要香消玉殒，蓦然，从林中一股气势升起，如排山倒海，牵引赵天生的剑。 红衣女子见状，乘机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赵天生神色凝重，望着丛林深处，一边御剑与那股无与伦比的气势对抗，一边还不忘自己的便宜学生莫问，左手一挥，将林夕和莫问凭空卷起，摄入直升机内。 与丛林深处显现的气势僵持，赵天生长剑终于忍不住，一声清脆的蜂鸣，剑鞘自动脱落，长剑锋芒毕露，青色的剑身散发出阵阵幽光。 “退！” 赵天生忽然大喝一声，右手掌一翻，向下压去，长剑直直的钉入青石中，一声炸响，从林中强悍气势退去。 “赵天生，你！” 丛林中，开阔地的边缘，先前那黑色身影闪动，黑色长发几乎盖住大半个脸，模样看不真切，与赵天生交手之下，惊惧不已！ 赵天生眉头一皱，有些意外，沉声问道：“不是天妖，你是谁？” 黑袍人放荡一笑，轻蔑的道：“只准人族出个赵天生，就不许妖族生我大鹏王？” 大鹏王！ 赵天生眼神一缩，十几年前，云巅动荡之中，他几乎将大鹏一族破妄屠戮殆尽，没想到居然又出了个大自在！ 黑袍人嘿嘿一笑，身形闪烁，遁入丛林深处不见，赵天生长剑再次祭起，如流星坠地，风驰电掣般向黑跑人追去。 “哎，人族真是好气运，五大自在之外，又出了个赵天生！” 蓦然，丛林深处传来一声叹息，远古悠长，赵天生长剑似是被一堵无形的墙拦住，在夜空中划出星火之光。 天妖主！ “诛！” 赵天生一声爆喝，长剑一转，后退数米，猛然一刺，突破阻拦，向丛林深处疾射，长剑划过夜空，散发光芒如同白昼，照亮整片夜空！ “你敢！本座面前，你敢放肆！” 天妖主声音微怒，响彻天际，赵天生长剑刺入丛林深处，巨大的蘑菇云腾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震天巨响。 赵天生似是自嘲一般，淡淡的道：“我赵天生，天生地养，有何不敢！” 声音虽小，但天妖主且听得真切，沉默半晌，再无声息。 赵天生轻叹一声，闪身进入直升机内，直升机盘旋而去，消失在夜空中。 昆仑山深处，一大片漆黑烧焦的树木还残存余火，天空突然下起暴雨，渐渐浇灭，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 —————— 再次醒来，莫问艰难的睁开双眼，不禁哑然失笑：这剧情好像似曾相识！ 简单的陈设，无比熟悉的小楼内，赵天生手拿一张报纸，沉浸其中，见莫问醒来，没好气的道：“醒了自己滚，还准备留下来吃饭？” 莫问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憨笑道：“谢谢老师救命！不过那红衣女子，应该是破妄大妖，那剑势，当真不凡！” 见赵天生斜着眼看了一下，莫问连忙改口：“当然，比老师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赵天生转过头，继续看着报纸，也不搭理莫问，莫问见他未着急赶自己走，一屁股坐下，给赵天生的茶杯倒满。 “老师，在预见红衣女子之前，我还见到一个黑袍人，幸亏他未出手，否则我怕是撑不到你来！” 莫问心有余悸，那无语伦比的气势记忆尤新，似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大鹏王，大自在大妖，一个手指头就能轻易捏死你，你说呢？” 赵天生浅喝了口茶，语气虽有些不耐，但还是向莫问解释，只是没说后面所发生的事情，大鹏王算什么？大自在大妖又如何？差点死在他剑下。 又絮叨一会，莫问告辞，临出门，赵天生认真告诫道：“别去昆仑，现在还不是时候！” 莫问点头应允，回到紫园，林夕不在家，打电话问了问，林夕又回北都了！ —————— 北都，燕山别墅。 书房内，林夕和林天赐正襟危坐，宽大的雕龙书桌前，一位中年人手中把玩念珠，抬了抬眼看着林夕二人。 无形的威严让林天赐大气都不敢出，倒是林夕撒娇的叫一声：“爷爷！” 中年人见状，不怒自威的脸色淡笑，气氛略微缓和。 没错，这中年人，竟然是林夕的爷爷，大自在强者，林家之主林无道！ 大自在强者，突破人类寿命局限，据说于天地同寿，相比林无道，林天赐看起来要苍老多了。 “小夕，这次你太莽撞了！昆仑山腹地，我进去都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林无道有些责怪，但言辞颇为轻柔，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想什么，他当然清楚。 林夕吐了吐舌头，调皮的道：“爷爷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不过赵叔叔他，真是了不得！险些诛杀了大自在鹏王，简直不可思议！” 林无道微微一笑，面色和蔼，一语道破林夕的心思：“嗯，你是想说那姓莫的小子也不错是吧？确实，神枢境能领悟星河璀璨第二式，爆发出破妄的力量，也不枉你一番苦心！” 林夕低着头，有些紧张，以为从家中偷偷拿出星河璀璨秘技给莫问，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爷爷早已察觉。 “爷爷，我……” 林夕忐忑的道，正要辩解，林无道摆摆手，似是不再追究此事，林天赐沉默许久，终于开口：“父亲，赵天生他怎么会如此凌厉？入自在了？” 林无道瑶瑶头，有些惋惜的道：“赵天生确实了不得，可惜走的是一条死路，想要以剑化自在，这条路，注定不通，可惜了！” 一连几个可惜，林无道在惋惜的同时，又无比的痛心，赵天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一路突飞猛进，痴迷剑道如此，寻常破妄境，如寻求大自在，需以神念为突破点，徐徐寸进，厚积薄发，在天时地利之下，一举突破，而赵天生走的路，是想要以剑为根基，剑道破妄已是不易，更何况大自在？ 虽是如此，但林无道还是斥责林天赐：“赵天生虽然走的是一条死路，但也是一条无敌路，你呢？破妄十年，还是这个样子！一些俗务就放下，让小夕他们去打理，时间不多了，最多两年，时局动荡，到时候你这些微末修为，可不够看！” 林天赐羞愧的低下头，诚如林无道所言，自己在入破妄之后，修为毫无寸进，赵天生比他还小两岁，可修为已经勘破天际！ 林无道看着眼前的林天赐，无奈叹气：“去吧，老七，好好想想。” 林天赐带着林夕退出书房，临了，林无道缓缓道：“小夕，抽个空把那小子带过来瞧瞧也好！” “好的，谢谢爷爷！” 林夕惊喜的差点跳起来，爷爷很少见外人，或许是出于对赵天生实力的认可，林无道显然已经勉强接受莫问的存在！ 欣喜之余，林夕并未忘记一个大事，蹑手蹑脚的走进藏酒室，在木架上抱起两个小酒坛，做贼一般飞奔出去。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七章：栽赃陷害，精心设计阴谋 魔都，紫园。 莫问盘坐于地，赤身裸体的坐在地毯上，刚洗完澡，突然心血来潮，仔细查探体内的佛门内息，黑狱界被老和尚加持之后，莫问的内息更加精纯，感受到体内原先如熔岩般内息洪流，发生变化之后，呈现出金色粘稠状，没存肌肤当中，内息蕴含强大无比的力量。 虽然心中有疑问，不知黑狱界那便宜师祖如何了，但给自己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莫问心存感激。 剑狗懒懒的躺在阳台，抬头看了下莫问，有些鄙夷的道：“这么小还敢出来献宝，我要是你这样，直接抹脖子得了！” 莫问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古怪，忘记了这个房子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只作怪的剑狗。 穿上衣服，翻出手机，本想给林夕打个电话，却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想要救赵梅心，今晚12点，外滩码头，过时不候！记住，一个人来！” 莫问心头一震，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仔细思索。 对方这是吃定自己会去，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前行！ 赵妈妈养育之恩，莫问粉身碎骨难报，但对方既然设局，必定有所准备。 下午四点，时间还充裕，莫问再次来到学院小楼中。 “你又来干什么？小兔崽子！” 赵天生笑骂，但看出莫问神色异常，并无责怪之意，莫问将今晚准备赴约之事一说，赵天生赞许道：“不错，是条汉子，我以为你修佛门内息，会渐渐淡漠七情，现在见你如此，我就放心了！” “不过！” 赵天生略微迟疑，眼下莫问处于被动局面，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顿了顿，赵天生继续说道：“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隐在暗处，在伺机而动！” 莫问郑重的鞠躬感谢，发自肺腑，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自己和老师如果说还有一点芥蒂，那就是自己的佛门内息，可惜赵天生和佛门恩怨无法化解！ 与赵天生约定后，莫问独自一人坐在小院内，林荫小道的石椅上斜躺着，看着人来人往，内心无比平静。 过路的学生纷纷看向这个星目剑眉的俊朗男子，有胆子大点的小女生前来搭讪，小女生带着情窦初开的羞涩和期盼。 莫问无奈的笑笑，婉言拒绝这突如其来的桃花，心中却是有些惊异：“大多学生，都还停留在精魄境，连无瑕身都罕见！” 想起三年后，道约失效，妖族必会倾族而出，到那时，这些活力四射的学子们，又何去何从？ 莫问感觉自己和这些同龄人仿佛有代沟一般，自己经历的事情确实远超同龄人。 夕阳西下，莫问随意的校园食堂吃了点饭，在图书馆呆坐到十点多，出发了。 外滩离学院较远，莫问开着车，剑狗蹲坐在副驾驶，似是看出莫问心情不佳，剑狗罕见的没有嘲讽他。 林夕来电话了，电话那头的林夕显得很兴奋：“小弟，我成功了，爷爷叫你去北都见他！” 或许是收到林夕的情绪感染，莫问心情瞬间好多了，淡淡的笑道：“林姐回来啦？我今晚有些事情，晚点回来，还有，我说过不入破妄，不入北都！” 莫问没有跟林夕说赵妈妈的事情，并非刻意隐瞒，而是不想让她过多担心。 电话那头一阵抱怨，又腻歪了一阵，挂掉电话，外滩快到了！ 外滩临江，黄浦江自莫问收取迷雾之后，恢复正常，夜间不少小型游艇停靠在江边，码头上此时灯火通明，莫问听好车，剑狗化剑身，仔细捕捉不一样的动静。 在码头转了一圈，一无所获，莫问纳闷，看了看时间，11点57分，正当莫问一筹莫展时，江边突然闪烁一道灯光，灯光对着莫问，示意莫问走近前去。 来了！ 莫问暗自运转内息，慢慢的朝着灯光处走去，江边停靠的一艘游艇灯火通明，一个浑身包裹严实的男子在游艇外等着。 “你要找的人在里面，敢不敢进去？” 男子声音低沉，莫问一笑，反讥道：“不用激我，放人，饶你不死！” 男子修为不高，神枢境，但莫问没有掉以轻心，男子也不答话，径直上了游艇，莫问没有犹豫，跟着进入。 游艇分两层，甲板上空无一身，而船舱中热闹非凡，人声鼎沸，靡靡之音此起披伏，莫问突然觉得里面有道声音有些熟悉。 卓家！卓越！ 难道绑走赵妈妈的幕后黑手是卓家？莫问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进入船舱，却不见领路的男子。 莫问突然的闯入似是让人始料未及，船舱内男男女女皆衣衫凌乱，卓越此时正把一个娇小的兔女郎压在身下，努力的耕耘着。 没想到是这个光景，莫问愕然，这里哪有赵妈妈的身影？此时卓越发现了莫问，大怒道：“好啊，我当是谁敢闯进我的游艇，原来是你这个杂种！” 莫问现在没有心情跟卓越一般见识，厉声问道：“今晚你叫我来就是看你干这个？” 卓越莫名其妙，不明白莫问在说什么，嘴上不断的怒骂莫问，言语如同这船舱一般，不堪入耳。 莫问心中怒起，长剑直抵卓越下半身，卓越吓得一哆嗦，顿时焉了，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父亲，救我啊，莫问那个杂种要杀我！” 未等莫问动手，原先领路的男子不知从何处钻出，一拳将卓越胸膛轰出一个透明窟窿，卓越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膛，嘴中已是说不出话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男子。 “你！” 灭杀卓越之后，男子明显意犹未尽，一拳一个，三下五除二将船舱中的男男女女全部打死，莫问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佛门至纯内修法！ 没错，这男子杀人使用的是佛门至纯内修法，和自己一样，男子杀完人后，看了一眼仅存的莫问，嘿嘿一笑，头也不回的快速出了船舱，从加班中跳入江中，消失不见！ “休走！” 莫问追了出去，可惜男子早有准备，身法快速无比，莫问追之不及。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莫问所料未及，但立即回过神来，卓越死前，给卓家打电话，直言自己要杀他！ 精心策划的阴谋，为的是让卓家和赵天生彻底对立！ 一股凉意自背后升起，此刻莫问才明白，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赵妈妈，是为了引诱自己来背上杀卓家子弟的罪名！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八章：小楼夜饮，欲离去 游艇船舱内此刻宛如人间炼狱，卓越虽是人渣，死不足惜，但此刻莫问成了实实在在的背锅侠！ “老师，我中计了！” 拿起手机，莫问苦涩的给赵天生打了个电话。少倾，赵天生腾空而至，莫问简单叙述刚才发生之事。 赵天生沉吟，半晌之后，拍了拍莫问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子，记住，卓家后辈对我不敬，大发厥词，在游艇上做苟且之事，被我一剑诛杀！” 不及莫问反应，赵天生如拎小鸡仔般抓着莫问回到码头，手一探，剑狗摄入手中，随意朝着游艇一挥。 恐怖的剑气瞬间摧毁游艇，爆炸声响起，燃起熊熊烈焰。 “住手！” 夜空中一道人影激射，宛如星光，极速御空至两人面前，来人见到赵天生，落地抱拳。 “卓家后生卓伍，见过赵前辈！” 借着灯光，莫问依稀可看清来人面貌，鹰钩鼻，眼神锐利无比，身上气势爆发，破妄境！ 赵天生收剑负手而立，淡淡单头，语气冷淡。 “何事？” 卓伍看着燃起熊熊烈焰的游艇，脸上虽惊惧，但还是强行道：“家主授意，前来营救卓家三代卓越！” 说着，卓伍瞥了眼莫问，脸上恨意显然，若不是忌惮赵天生，恐怕早已出手！ 赵天生一声冷笑，凌厉的直视卓伍的眼睛：“回去告诉你家主，卓越对我不敬，我一剑灭了！学院内，恭候卓家主大驾！” 卓伍冷汗连连，虽同是破妄，却不敢与赵天生对视，愈发恭敬，赵天生冷哼一声，一甩袖袍，拎着莫问腾空而去。 赵天生走后，卓伍双拳紧握，脸上扭曲至极，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好一个赵天生，卓家与你不死不休，且走着瞧！” 莫问心中内疚，由于自己的关心则乱，让赵天生彻底的站在卓家对立面，但此时赵天生并不在意，回到小楼后，悠闲的翻着一本花哨的杂志，莫问不经意扫了一眼，嘴角咧了咧，差点笑出声。 摩登女郎！ 忙收起杂念，莫问感恩赵天生，也想借此机会和老师来一次彻谈。 “老师，那卓家大自在会不会……” 赵天生摆摆手，轻笑道：“那又如何，我赵天生十几年前便是魔头，行事何须看他人脸色？” 莫问由衷的敬佩与羡慕，自己如果能有赵天生这般实力，还怕什么大自在世家？ 赵天生忽然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什么，轻叹一声：“唉，你佛门之中，恐怕有大问题，处心积虑挑起争端，所图不小！” “老师，我不是佛门的人，是交通学院学生！” 莫问连忙表面立场，反驳赵天生，开玩笑，自己可以说是四面楚歌，眼下唯有赵天生这颗大树，还不紧紧抱住？ 赵天生笑骂一声，莫问定了定神，将黑狱界的遭遇一一讲述，赵天生起初神情淡然，听到佛门师祖后，勃然变色，猛然一伸手，扣住莫问的手腕，仔细感知他体内的佛门至纯内息。 良久，缓缓松开，赵天生似是十分困惑：“内息没问题，那老和尚怎会将纯息尽数给你？莫名其妙！” 莫问大气都不敢出，赵天生无意间爆发的气势，让他心惊胆战！ 赵天生陷入沉默，剑眉拥促在一起，过了许久，缓缓舒展：“我虽然与佛门有过节，但不可否认佛门的至纯内修法远胜于其他大自在家族，精纯浑厚，驱邪破瘴，你算是得了佛门至纯一脉真传，但这其中，应该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也说不清，你好自为之！” 莫问黯然，明白此刻赵天生的心境，不管如何，佛门陷害自己这是不争的事实，佛门至纯内修法需口口亲传，那男子断然不似冒牌货，这其中就很耐人寻味。 决心已定，莫问郑重双漆跪地，朝赵天生一拜：“感谢老师爱护，学生从此以后不以天生剑传人自居，但永远不是佛门弟子！” 莫问发现，自己留在魔都，只会给赵天生找麻烦，今日与卓家决裂，后面呢？如果幕后黑手故技重施，自己还是会钻进圈套！ “哈哈！” 赵天生爽朗一笑，托起莫问，对这个弟子愈发满意：“不必如此，我走的路本就艰难，也许是一条死路，你自己以后的道路如何走，要仔细想想，否则就算破妄，也是庸手！” 破妄是庸手，也就赵天生敢如此说，赵天生的话让莫问心中一震，确实，自从他开启进化之路后，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从未想过自己的道路！ 原本以为自己能以神枢抗衡破妄而沾沾自喜，但在赵天生这样的人物面前，自己就是如同过家家的小孩子。 去意已决，正待离去，楼下蹬蹬的高跟鞋踩着底板的声音传来，林夕来了！ 林夕笑意盈盈的抱着两个小酒坛子，轻轻放在桌上，邀功似的自夸起来：“赵叔，我好不容易从爷爷那里偷了两坛过来，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半夜给您送来啦！” 赵天生笑笑，林夕分明是知道莫问在此，出了外滩码头的变故，放心不下来看自己情郎，理由却冠冕堂皇。 “林丫头还是有心啊，你爹差远了，上次寿宴上喝的是什么东西，去看看冰箱里面还有什么菜，正好饿了，弄点小菜和臭小子喝点。” 林夕惊喜不已，别说莫问了，自己在这小楼内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半小时不到，四个精致的菜肴摆在餐桌上，赵天生看着林夕，不夸赞反而教训了一句：“除了修为不行，林丫头什么都好！” 林夕吐了吐舌头，揭开酒坛封泥，给两人倒上。 浓郁的香气顿时发散开来，莫问嗅了嗅，沁人心脾，浅尝一口，一股热浪自口中融化，顺流之下，莫问体内气息澎湃，识海神识也产生共鸣。 “这酒！” 莫问吃惊的看着赵天生，赵天生一口牛饮，将杯中酒喝掉，满意的砸砸嘴：“林老怪藏酒还是有水准！” 交杯换盏之间，莫问神志渐渐模糊，只觉得飘飘欲仙，整个人就像飞了起来。 再次醒来，怀中香软如玉，已是回到紫园。 “醒啦！” 已是日上三竿，被窝里柔软的触感慢慢坚硬，林夕发觉莫问的变化，瞬间化身美女骑士。 窗外春日暖阳沐春风，卧室绣床摇曳不倒松。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三十九章：风起武当，琼台拒佛 晨昏暮醒，身边余温犹在，只是不见枕边人，习惯性的摸出手机，有林夕留的消息。 “小弟，我想了好久，该回北都了，不想成为你的累赘，等我！” 莫问淡然一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况且昨夜赵天生的话，着实点醒了莫问。 自己的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破妄之路，大自在之路！ 诚如赵天生所言，不管自己如何身陷诡诈，在绝对的实力的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穿戴整齐，走出卧室，剑狗正在啃骨头，见到莫问，懒懒的打招呼：“小子，本大爷想起一些事情，或许有办法唤醒煤球！” 煤球沉寂太久了，剑狗心心念不忘，莫问心中愧疚。 “什么方法？” 在煤球的事情上，剑狗从来不打折扣，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这点莫问坚信。 “昆仑腹地！有一样东西，或许能唤醒她！” 昆仑！莫问黯然，老师警告自己不要入昆仑，确实那地方太凶险！ 似是看出莫问的担忧，剑狗也难得一本正经：“所以，本大爷没让你现在去，现在去了也是送死的料，等你破妄吧！” 破妄？如何破妄！ 莫问自嘲的笑笑，是时候寻找自己的路了！ 手机一声蜂鸣，是林夕发来的消息：看新闻！ 莫问随便打开网页，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 “武当春会，欲与天公试比高！” 点开标题进去，大致浏览下得知，这是官方组织的进化者比试活动，名列前茅者，奖励颇丰！ 春会第一名奖励：无妄！且有大自在亲自指点修行！ 无妄？正当莫问迷惑时，赵天生打来电话：“无妄，先秦修士传承下来一种符咒，在破妄之时，大有裨益！” 莫问有些犹豫，自己虽然急切需要破妄，但是不是以佛门内修法破妄，他有种明悟，以佛门至纯内修法破妄之后，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挂了电话，莫问还是决定去争一争，不为别的，就为了赵天生一句话：“争渡！” 更重要的是，武当春会，只能由破妄境以下参与，这就好办了，莫问虽不说破妄之下无敌，但也有几分信心！ 武当春会，4月1日，还有十来天，时间还很充裕。 剑狗不知何时走到莫问身前，十分兴奋：“小子，那无妄符可是好东西，你要是不用，留给狗爷我也行！” 莫问斜视剑狗，越来越发觉这只狗不简单，除了胆小怕死和嘴欠，还真没有其他缺点，跟过破妄妖王的狗，知道许多辛密。 “啃你的骨头吧！” 莫问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剑狗愤愤不平，竟然龇牙咧嘴要来咬莫问。 懒得搭理剑狗，莫问心中已有计划。 ———————— 在紫园静修几日，一人一狗蛰伏不出，不过这次莫问没有再修佛门内修法，而是苦心钻研拳技星河璀璨，虽然将第二式乾坤宇内运用得更加纯熟，但始终得不到第三式的奥义。 时候了出发了，莫问准备妥当，却尴尬的发现一件事。 自己没钱了！ 以往的积蓄早已花完，自己还剩下不到100块！ 缺钱找富婆，莫问给林夕发了个消息，不一会，手机短信响起，足足八个零的到账，虽然莫问对前没太多概念，但这着实还是惊住了。 林富婆果然豪气！要是没有天地异变，自己吃个软饭，不香么？ 有了钱，莫问也奢侈了一回，魔都前往湘北的头等舱机票买起，航班平安落地，让莫问惊讶的是，前往湘北的乘客几乎全是进化者！ 看来这次华夏官方举办的武当春会，令无数进化者振奋，趋之若鹜。 下了飞机，直奔武当山，离春会正式开始还有三日，武当山已是人满为患，形形色色的进化者到处都是。 武当山下，莫问遇见一个熟人！ 林夕的闺蜜，米璐。 “真的是你呀，我以为看错了！” 米璐见到莫问，很是高兴，四下打量，莫问微笑：“别找了，林姐没来，回北都了！” 米璐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想和莫问结伴而行。春会在天柱峰顶端举行，欲往天柱峰金殿，需先至琼台。 春会虽未开始，莫问对武当这个华夏道教圣地一直很向往，未乘坐缆车和索道，一步一步攀登而上，米璐像是个跟屁虫，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莫问始终礼貌性的回应。 一个小时后，在莫问刻意放缓速度的情况下，琼台到了。 远远看去，琼台磅礴大气，有登高望远之宜，心生豪迈之情。 琼台上，一块巨大的石碑让莫问心中一怔。 “佛门第子止步！” 莫问思索，也未曾听闻有此一说，自老子以来，道家兼爱万物，为何会如此？ 琼台上，进化者有序排队，一张方桌，一个板凳，一个身穿阴阳鱼道袍的年轻道士，正在为参加春会的进化者登记。 “在下雨其，闽南人士，修习自家内修法，欲参加春会！” 每一个参加春会之人，需自报出生来历，这个自称雨其的青年男子自报家门后，引起一阵骚动。 “闽南雨家，破妄家族，这雨家后辈果然了得，年纪轻轻已然神枢，当真深不可测！” 众人议论纷纷，更多的是羡慕之情，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冷哼：“什么雨家？听都没听过，小王来自昆仑，家父大鹏王，乃是大自在强者！”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对于大部分普通进化者来说，大自在那是仰望的存在，有的甚至连破妄强者都未曾见过！ 莫问看去，不由一惊，果然，一头高大的大鹏鸟站立起来，虽未化形，但身上传来的气势已然不凡。 “大自在妖主！还是大鹏王？大鹏一脉不是在十几年前被天生剑灭族了吗？” 众人低声议论，生怕得罪这位大自在妖主之子，看着众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小鹏王很是满意，年轻道士快速帮他登记完毕，小鹏王双翼一振，掠空而去。 终于轮到莫问，年轻道士见是人族，头也不抬：“姓名，籍贯，所修何法？” 莫问淡淡一笑，并未隐瞒：“莫问，魔都人士，修佛门内修法！” 年轻道士手中毛笔一颤，勃然变色：“大胆，没看见石碑么？佛门弟子不得入内，速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莫问不急不躁，反问小道士：“为何妖族都可以参加的春会，佛门弟子却不可？是何道理！” 说着，莫问气势显露，年轻道士虽然也是神枢境，但面对莫问，宛如面对自家师长般，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无量天尊！小友，何必为难执事弟子？千年前，佛道有约，互不来往，小友请回吧！” 衣袂飘荡，一个浓眉道士自琼台另一侧跃至，脸上笑容和善，又对莫问下了逐客令。 莫问看不穿浓眉道士的修为，但根据其气势，应该是破妄境！ 琼台发生的变故，让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万众瞩目之下，莫问直视浓眉道士。 “为何不事先说明？这是华夏官方的规矩？还是你道家的规矩？这春会，我莫问还非得去试试不可！”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章：一拳破妄，再遇红衣妖王 天柱峰，琼台之上，浓眉道人闭目不言，周身气势攀升，三尺青锋在手，蓄势待发！ 周遭进化者自动让开一片空地，众人屏息以待，看这个年轻的男子究竟有何底气，敢以神枢直面破妄！ 莫问不屑一笑，这石碑新立，毫无陈旧色，分明就是有意为之，是冲着自己来的。 佛门至纯内息运转，内息聚集双拳，莫问直视浓眉道人，淡淡的道：“我有一拳，阁下如能接下，我立即下山，此生永不入武当！” “不过！”莫问语气一转，认真的道：“生死由命，此间所有人可为证！” “好大的口气，不知哪里来的小子口出狂言，且看他横尸于此！” “这人我认识，天生剑嫡传，可为何不用剑反用拳？”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莫问斜视一眼，议论之人立即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浓眉道人极怒反笑，沉声道：“好！我接你一拳，退后半步算我学艺不精，如若我接不下，这武当你可来去自如！” 说罢，浓眉道人长剑起舞，挽起剑花，剑花在身前聚集，形成一道太极图案！ “太极剑！” 有见识颇丰的老者惊呼，相传太极剑乃是武当祖师张三丰所创，最擅长以柔克刚，以力卸力！ “这少年托大了，只盼赤珠道长手下留情，留他一条性命！” 一慈悲长者感叹，手中念珠不停转动，生怕莫问血溅当场。 莫问前进一步，跨立而定，怒吼一声：“乾坤宇内！” 双拳如奔雷之势，猛然排出，拳息轰向赤珠道长。 风云突变，拳息如洪流般轰击在剑气太极图上，一声清脆，如破金石，太极图应声而碎，拳息轰破太极图后，余威不减，赤珠道长身上两个整齐圆润的拳洞出现，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琼台另一侧的石壁上。 “噗！” 赤珠道长口喷血雾，眼中尽是骇然！ 执事小道一声惊呼，忙上前扶住赤珠道长，赤珠道长已是有气进无气出，眼看活不成，小道悲呼：“师傅！师傅！” 蓦然，一阵风骤起，卷起赤珠道长，飞向天柱金殿而去！ 死一般的寂静，琼台内的进化者无法置信刚才发生之事，莫问破了赤珠道长的太极剑气不说，一拳将他轰得重伤垂死！ 米璐在人群中，眼中神色复杂，她初次见莫问时，莫问虽强大，但却未到如此离谱的地步，当下神色黯然，心中暗叹：“林姐，我不光家世修为不如你，连眼光也不如。” 莫问无视众人畏惧的眼光，径直走向执事小道，重复一遍：“我，莫问！魔都人士，佛门内修，欲参加春会！” 小道士眼中满是惊骇，心里升不起一点反驳之意，忙唯唯诺诺的道：“这就登记！” 莫问点点头，下山而去，米璐神色复杂的跟上。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强者为尊，永恒不变的真理。 “莫问，那个道长死了吗？” 米璐有些畏惧的问，声音由些怯懦。 “不知道，武当源远流长，应该有方法救他一命，刚才那卷走他的那股风，是大自在！” 信步下山，米璐显然没有刚见到莫问时的活跃，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莫问心中暗道，这星河璀璨第二式，果然刚猛无比，比上次轰击昆仑红衣女子破妄，威力更胜！ 忽然，莫问感觉一道气机锁定自己，以为是武当不肯善罢甘休，前来寻仇了，寻着气息望去，下山路的前方，一袭红衣入目。 昆仑破妄妖王！ 红衣女子身后，趴着两只小老虎，吊睛白额，目露凶光！ 莫问停住脚步，习惯性的把米璐护在身后，内息运气，严阵以待。 红衣女子手中长剑出鞘，剑锋指莫问，但终究没有出手，收回长剑，红衣女子抱拳道：“本王红竹，阁下也是送弟子来参加春会？” 弟子？莫问莞尔，是了，红衣女子已破妄，自己没资格参加春会，来参会的估计是身上趴着的两只老虎。 刚经历一场大战，莫问也不想节外生枝，人以礼相待，不可报之以刀兵。 “莫问，我自己来参加春会！” 红竹妖王一愣，显然没想到莫问竟然还未破妄，那前次与自己交手时，他那拳势！ 红竹妖王猛然想到什么，当下语气愈发恭敬：“如对上我弟子，还请阁下手下留情，我昆仑山妖族不欲争机缘，只是奉妖主之命，出山历练。” 似是怕莫问不答应，红竹妖王连大自在妖主都搬出来了，希望莫问有所忌惮。 莫问戏谑道：“凭什么？你妖族早就视我为眼中钉，我为何手下留情？你是母老虎吧？给我当三年坐骑，我就答应你如何？” 红竹妖王显然没想到莫问是这个态度，脸上恼怒之色逐渐升起，自己在昆仑山虽然不是万妖敬仰，但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何曾受过这等奚落？ 眼前这个人类男子一脸邪笑，大言不惭要自己给他当坐骑，红竹妖王羞恼不已，长剑再次出鞘，剑指莫问，势必要斩了他！ 就当莫问准备出手之时，山上传来一声低语：“武当地界，禁止私斗！” 声音虽小，却如惊雷，红竹妖王剑意顿时消失不见，而莫问刚聚集的拳势也随之消散。 大自在出手了！ 无形之中，化解红竹妖王和莫问的气势，红竹见状，不敢妄动，飞快的从莫问身边略过，上山而去，经过莫问身边时，一声冷哼。 “哼！色胚，走着瞧！” 莫问摸了摸鼻子，色胚？收头母老虎当坐骑就是色胚吗？ 笑了笑，继续下山，米璐小心的问道：“刚才那个是？” “一头母老虎罢了！” 莫问轻描淡写的道，似是毫不在意。 米璐并未多问，心中忽然有些欢喜，刚才莫问习惯性的把她护在身后，米璐有些甜蜜。 “他是把我当林姐了吗？可惜我不是她！” 莫问可没注意到身后的米璐心思流转，一路无话，下山之后，在武当山脚下随便找了家民宿住下，渐渐等待春会开始。 三日后，天刚朦亮，莫问早已起床，站在民宿前院，感受武当山的磅礴之势，隐约之中，觉得武当山不同于其他名川大山，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咚、咚、咚！” 一连数声钟鸣，武当大自在的声音响彻天地：“与会者，辰时内至天柱金殿，过期不候！” 武当春会，开始了！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一章：青铜龙纹柱的测试 钟声萦绕整个武当山，不巧的是今日下起了绵绵春雨，伴着清晨的雾气，抬头望去，天柱峰金殿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米璐也起床穿戴整齐，看的出来精心打扮了一番，长发盘起，扎成一团，睫毛弯弯下美目如一轮汪月，淡蓝的连衣裙下，双腿纤细笔直，裹着白色蕾丝。 见莫问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滞，米璐故意挺了挺傲人的胸部，等待莫问的夸赞。 哪知莫问淡然一笑：“不冷么？” 转身望山而行，米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嘴巴高高撅起，心中有些莫名的委屈：“要是换成林姐，他肯定会很喜欢的！” 登山路上，进化者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的朝着天柱峰金殿进发，莫问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色胚！” 耳边传来冷哼声，不出所料，红竹妖王正在前面，居高临下的狠狠剜了莫问一眼，莫问也不甘示弱，微笑的看着红竹妖王身上的老虎，两只老虎暴怒，就要扑向莫问，被红竹妖王死死抓住。 “姐姐，这个登徒子想收你为坐骑，实在可恶，我去教训他！” 声音清脆，似是未脱稚的少女，莫问砸砸舌。 好家伙，一窝母老虎！ 红竹妖王自讨没趣，不再理会莫问，飞身一跃，几个起落间消失不见。 天空中遮天蔽日，是小鹏王略过上空，巨大的双翼展开数米长，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在辰时末刻，莫问终于站在天柱峰金殿之外，金殿道韵流转，雨水滴落在琉璃瓦上，不显湿渍，金殿外，巨大的前坪上挤满了人。 略微看去，人群分为两边，一边是人类进化者，而另一边，则是诸多妖兽，红竹妖王赫然在列，但众多妖族之中，小鹏王站在首位，隐约有领袖群雄的意味。 金殿前坪地面，均以汉白玉铺面，前坪中央，一尊青铜纹龙柱伫立，龙首面目狰狞，尽显狂傲之气。 莫问环视四周，走到人群的最前列，见到莫问，人们自觉的退后几步，给莫问两人留出一大片空间。 那日琼台立威，效果立竿见影，没有人敢再轻视这个看似人兽无害的俊朗青年！ 静静等待，不多时一素袍道人自金殿内走出，朗声道：“武当春会，正式开始！” 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一道关卡，能挪动纹龙青铜柱者优胜，否则劣汰下山！”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即小声议论起来。 “这青铜柱，最多五百斤，我单手就能举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哼哼，想的美，若如此容易那么此第一道关卡的意义何在，肯定有什么猫腻！” 莫问闭上双眼，神识感知青铜纹龙柱，却发现青铜柱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阻隔，阻隔神识的查探。 “肃静！” 素袍道人高喝一声，站在金殿台阶上，环视众人：“按名册登记顺序，一一上前测试！”在见到莫问之时，眼中闪过一缕嘲讽之色，正好被莫问尽收眼底！ 执事小道手捧着名册，开始念名字：“齐鲁徐坤，上前！” 一名非主流青年自人群中应声而出，身穿背带牛仔裤，梳着中分，快步走进龙柱。 这徐坤是神枢境，如此年纪，估摸着也是家世显赫之辈，徐坤双手把持龙柱双而，猛然一运内息，口中爆喝。 “起！” 但尴尬的是，龙柱纹丝不动，像是在这汉白玉地面上生了根一般，徐坤脸涨的通红，肩上的背带都滑落了，正欲再次尝试，被素袍道人喝止：“你已失败，下山去吧！” 徐坤不甘的退去，此时众人和妖族没人敢小觑这个纹龙柱，在执事小道的诵名下，很快就有十人尝试，但结果无一例外，均以失败告终。 素袍道人见状，摇了摇头，执事小道继续依次点名。 “虎演！” 只见红竹妖王身上，一直老虎跃下，快步走上龙纹柱前，一声嘶吼，小老虎身躯变大数倍，如小山大小，直立而起，前爪抱起柱，猛然一推，龙纹柱竟然颤动一下！ “昆仑妖族虎演，成功进入下一道关卡！” 众人哗然，没想到第一个成功的竟然是妖族！人族可谓是脸面尽失！ 虎演撼动龙柱之后，全身疲软，但神情颇为亢奋，在众妖族叫好声中，示威似的朝莫问扬了扬虎爪，眼神中略带挑衅。 莫问视而不见，刚才虎演撼动龙柱时，身上力量突然暴涨，似是与生俱来的血脉神通！ 有了第一个成功着，众人都跃跃欲试，一次进行尝试，人族这边，目前仅有一位神枢老者成功撼动龙柱，而妖族，竟有数位成功者！ 素袍老道甚是惋惜，有些无奈，继续进行，执事小道念到一个名字，莫问心中一愣。 “北都，卓家卓心！” 在人群最后，挤出来一个小胖墩，没错，正是在北都林天赐寿宴上，与莫问有过数语之缘的卓家子弟卓心！ 卓心见到莫问，咧着嘴打招呼，本来就小的眼睛笑的都几乎成线了。 莫问回之以微笑，卓心小跑着上前，憨态可掬，众人被卓心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而妖族那边，小鹏王不屑一笑：“人族竟然没落至此，看来这天地，该易主了！” 此言一出，众人愤愤难平，卓心也不是善茬，反讥道：“我人族天骄数不胜数，老一辈能压你妖族数千年，年轻一辈更是无与伦比，先有北都林家林耀恒，后有我卓家三代卓羽，哪个不是震慑年轻一代的存在？远在天边先不论，我人族新晋天骄魔都莫问，近在眼前，曾以神枢诛破妄，何人能及？” 说着，卓心朝莫问挤眉弄眼，不知何故，卓心虽是卓家人，但莫问心里对这个小胖墩没有半点厌恶之意。 素袍道人提醒卓心，抓紧测试，卓心神情一凛，深吸一口气，双手抱住龙柱，猛然用力，脸色涨红，手上青筋毕露，全身肥肉都在抖动！ ，莫问哑然失笑，这小胖墩似是在用蛮力，试图用蛮力撼动龙柱，以为他定不可能成功，谁知下一秒，龙柱竟然被卓心微微抱起，离地约有五公分。 卓心见自己成功，激动不已，不小心泄气，跌坐于地，但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莫大哥，我成功了，厉害吧！” 莫问默然，观察到这小胖墩在发力的瞬间，似是运用了某种特殊秘技，跟力量有关，使得自身力量瞬间成百倍增长，因此撼动龙柱！ “北都卓家，卓心，成功，进入下一道关卡！” 小胖墩蹦跳着走到莫问面前，看见米璐，眼睛一亮：“好啊，莫大哥，你有个林姐姐还不够，又招惹了个美女姐姐！我鄙视你！” 莫问无语，轻轻的敲了赏给卓心一个板栗。 测试继续，不出意外，小鹏王测试时，双翅膀一震，龙柱横移半米，当然，运用的也是大鹏一族的天赋神通！ 终于，执事小道念到莫问的名字：“魔都，莫问！” 莫问信步上前，眼神无意中扫过素袍道人，只见素袍道人面带讥讽之色，莫问心一沉！ 这老道早已龙柱上动了手脚！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二章：天生剑术撼龙柱，当世道尊 信步上前，莫问深吸一口气，内息聚集于拳，正欲施展星河璀璨轰击龙柱，忽然心中悸动，剑狗自煤球中传来神念。 “小子，别用佛门内息，龙柱上早注满道家真气，那赤珠道长学艺不精，这龙柱可是被大自在太极真意加持过，你若以佛门内息运拳，必定反震而死！” 真歹毒！莫问只道是道家拿起的放得下，自己将赤珠道长一拳轰杀得生死不明，事先早已明言，生死自负，可武当道家还是在这龙柱上做了手脚！ 莫问略微停步，素袍道人已是不耐，责怪莫问磨蹭，莫问心中一思量，眼下唯有用剑！ 闭上双眼，天生剑诀如浮光掠影在脑中闪过，心中剑意骤起，剑狗配合着从煤球空间跃出，化为剑身，莫问手握长剑，顿时神念进入意境之中。 “破！” 长剑横扫，剑气朝着龙柱斩去，刹那间火星迸发，莫问全力一剑横斩，龙柱上纹龙忽然金光乍现，抵挡剑气！ 哐当一声，龙纹柱应声倒地，将地面汉白玉砸断一大片！ 死一般的寂静！人、妖两阵营纷纷沉默，小鹏王本准备看莫问的笑话，见这一剑之威，瞳孔猛然放大，再也没有此前桀骜之色！ “你！” 素袍道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指着莫问手不住的颤抖，莫问转头一笑：“如何？” 众目睽睽之下，素袍道人只得不甘的宣布：“魔都莫问，成功进入下一关卡！” 随即，素袍老道宣布暂停，这龙柱倒地，需要重新安置。 人们这才从震惊中缓和过来，特别是小鹏王，神色复杂的看着莫问，红竹妖王似乎早已预料，只是翻了翻白眼。 “这家伙，不光是拳技强的离谱，连剑术都如此厉害，你要小心！” 红竹妖王轻声对小鹏王提醒道。 而小鹏王的心思却不在此，小声回应：“你注意到没，这家伙的长剑似是凭空出现，他身上应该有自成空间的储物瑰宝！” 小鹏王锐利的眼神闪过一丝贪婪，储物瑰宝，十分罕见，寻常妖王都少有。 一定要搞到手，一定要搞到手，找个机会杀了他！ 小鹏王心中默念，不知不觉间杀机外漏，莫问神念感知到，不由眉头一皱，这小鹏王想杀自己！ 暗自留了个心眼，莫问不动声色的退入人群前面，回到人群，小胖墩卓心夸张的惊叫。 “莫大哥，你太帅了，这就是天生剑术吗？我也想学！”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 “天生剑术，此人果然得到赵院长的真传，当真了不得！” “家族长辈曾提起过，天生剑赵天生曾与佛门有过节，怎会将天生剑传术传给一个佛门弟子？” 莫问转头，目光一扫，冷冷的道：“妄议赵老师者，死！” 摄人的气势让多嘴的人立即住嘴，低头不敢言语。 此时，一阵风忽然卷起前坪中央的青铜纹龙柱，重新立起，素袍道人清了清嗓子，高喝：“肃静！测试继续！” 人、妖两族继续测试，时不时有人通过测试，但还是以妖族居多，终于，历经四个小时，已是正午，所有人都已测试完毕。 莫问望去，人族这边，通过测试者，仅仅六人，而妖族那边，足足有十四人！包括那两头老虎和小鹏王。 人族通过测试的人中，莫问注意到，除了最先通过的神枢老者之外，看得上眼的也就是那闽南雨家的子弟。 素袍道人高呼一声：“通过第一关卡者，请入殿内！” 众人早已迫不及待，鱼贯而入，那些没有通过的，则只能在殿外等候，米璐忽然拉住莫问的手，小声的道：“你、你要小心！” 莫问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掌，报之以赫，跟随众人进入殿内。 进入殿内，道家泽韵更加浓郁，十多米的高的大殿中央，一尊巨大的雕像伫立。 道家原始天尊像！ 三清之首，万道之源！ 原始天尊像前，摆着一个草榻，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坐定，道人手持佛尘，仿佛与天地自成一体，身上道韵不显，似是凡人。 “师祖，通过第一关卡的共计二十人，现已带到。” 素袍道人躬身行礼，白发道人缓缓睁眼，看着众人，满意的点点头。 “老道尘须子，受托举行春会，旨在激励修行，尔等通过第一关卡考验，稍事休息，可进行第二道关卡考验！” 大自在道修，道家绝巅之人！世人尊称为当世天尊， 说罢，尘须子道尊手中佛尘一甩，一副太极阴阳八卦图凭空出现，光芒熠熠。 “第二道关卡，越过阴阳，进入此间天地猎杀其中修士，收集如此般骨牌，每个骨牌上都有数字，个人猎杀获得骨牌数字之和大者为优胜，取前四人，其余劣汰！期间生死自负！” 说着，尘须子道尊左手一探，凭空出现一块棕色的骨牌，莫问瞳孔一缩，这骨牌！ 依稀记得，在当初灭杀慕容修我后，诛灭慕容家时得到一枚这样的骨牌，编号九十六，最早在峨眉山，诛杀神枢佝偻老者之后，也得到一枚骨牌，编号一百一十六！ 再次见到骨牌，莫问心绪波动极大，而这一波动，被尘须子道尊捕捉到，道尊看了一眼莫问，笑而不语。 不多时，小鹏王如同骄傲的孔雀一般，率先跃入阴阳八卦图，身形消失不见，妖族剩余十三人也鱼贯而入，人族六人见莫问未行动，雨家雨其咬了咬牙，钻入阴阳图，其余四人纷纷效仿，只留下莫问一人。 尘须子道尊看着莫问，静静等到莫问开口，莫问躬身行礼，抱拳道：“道尊，这骨牌为何物？” 尘须子笑而不语，半晌，答非所问：“你见过哪张骨牌，小友不妨一说。” 莫问没有犹豫，将两块骨牌拿出，并一一解释其来历，大自在当面，无需伪作。 尘须子微笑着颔首，见莫问诸多疑惑，缓缓而道：“小友无需困惑，进入此间天地便知！” 莫问心有顾忌，先前轰杀赤珠道长，但眼前的尘须子道尊似是毫不在意，让莫问心生疑惑，似是看出莫问的顾虑，尘须子道尊笑道：“小友不必芥蒂，佛道两门积怨已久，老道不愿累及后辈子弟，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莫问连忙点头称是，开玩笑，大自在道尊亲自出言相释，要是不答应岂不是给脸不要脸？万一惹怒这个道尊，瞬间就会被拍死，就算赵天生能给自己报仇也是后话了！ 但莫问还是耍了个心眼，言语之中毕恭毕敬：“多谢道尊，虽然老师已将我逐出门墙，但若是有缘在拜会老师，定当明言今日道尊之高义！” 言外之意就是，赵天生时刻记挂着我，你这老道想动手要想清楚！ 说罢，莫问跃入阴阳八卦图内。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三章：初始之地，接近真相 阴阳鱼内，空间灰暗，一轮血月朦胧，几颗老树枯死，光秃的枝丫上，一只老鸦叫声悲凉，满目疮痍，一副灰败景象。 凉风席卷迷雾，剑狗嗅了嗅空气，望着上空血月，狗头低垂，若有所思。 迷雾！ 莫问心神一动，祭出煤球，托在手心，煤球依旧暗淡无光，剑狗眼巴巴的望着煤球，伸出舌头舔舐。 一丝细微的迷雾进入煤球内，如非仔细观察，还真不能发现，剑狗高兴的叫了两声，原地打转，状若疯癫。 莫问再次确认，煤球在吸收迷雾，这意味着煤球或许已经开始恢复！ 这灰败空间，算是来对了！ 为了更好让煤球吸收迷雾，剑狗将煤球含在嘴里，四周荒无人烟，连先前进入的人和妖族皆已不见。 一人一狗，行走在这片没有生机的大地上，一阵阴风起，卷起漫天黄沙，莫问以手护目，待黄沙略微消散，借着血色的月光，依稀看见前方巨大的轮廓。 是一座土城！ 走近土城，残檐断壁遍地，一片废墟，唯有那伫立的半截城墙似乎在诉说以往的辉煌。 “呱呱！” 或许是这莫问的到来惊动了这些老鸦，老鸦干叫几声，向废墟深处飞去。 “小子，要小心，气息有些不对！是他们！” 剑狗含着煤球，用神念传音，莫问心生警惕，蓦然，废墟尘土飞扬，一道道黑雾从地下钻出。 黑雾显形，凝聚人身，这些黑雾所化之人，面无五官，阴森可怖！ “讨厌的气息，佛门弟子！杀！” 如和声般，众多黑雾人异口同声，声音沙哑干涩。 语毕，化作迷雾，扑向莫问，动作整齐划一，似是程序化一般，莫问早有准备，佛门内息运转至极，整个身躯如同浩瀚星辰，散发出炙热的光泽。 星河璀璨使出，拳息不断扫过，黑雾接触之下，如烙铁淬火，纷纷消散，但这些黑雾似乎没有灵智，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的扑向莫问。 源源不断的黑雾仿佛没有尽头，宛如训练有素的大军，虽是赴死，但井然有序，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生生耗死莫问。 莫问内息慢慢消耗，心中不能持久，且战且退，欲冲出重围，千辛万苦冲出土城，奇怪的是，这些黑雾似乎不离开土城的范围，又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莫问大口的喘息着，许久才恢复巅峰，心中一阵后怕，这些黑雾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想起周升被黑雾缠绕时的痛苦状，若不是自己修得佛门内息，恐怕已经如他一般！ 修整完毕，绕过土城，土城后世一条枯竭的河流，河床干涸龟裂，散落数堆白骨，河流前方，一望无际的黄沙平地接连天地。 “嘿嘿！” 如同地狱饿鬼低语，阴森的笑声若有若无，莫问眉头微皱，一声厉喝：“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出来！” “闯入初始之地，死吧！” 凄切的呼喊仿佛从四面而来，寻不得根源，就在此时，大地震动，干涸的河床塌陷下去，露出一个巨大的通道。 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通道内传来，一个全身黑雾萦绕的人缓缓升起，凌空伫立，莫问神念探去，被黑雾阻拦，无法见到黑雾人的真面目。 莫问懒得废话，先下手为强，内息凝聚，星河璀璨第二式，乾坤宇内！ 双拳轰出，金色内息洪流逼向黑雾人，黑雾人面对莫问的攻势，身形为之消散，化为黑雾，避过莫问拳息后，又重新凝聚。 剑狗惊呼：“实质的攻击手段根本无法奈何这个黑雾人！” 莫问心中剧震，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因为就在刚才，莫问轰击黑雾人，他重新聚散之时，泄露出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分明与黑狱界的佛门祖师开界域之门时，展露的气息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莫问强压内心震撼，再次尝试，又是一拳轰击黑雾人，结果如出一辙，黑雾人虽然隐藏极好，但仍露出一丝佛门的至纯气息！ “没用的，在这个天地，本座无敌！” 黑雾人阴笑着嘲讽莫问，莫问似若未闻，飞速退去，剑狗紧跟其后，黑雾人并未追赶。 狂奔数里，靠着一个土坡，莫问就地坐下，陷入沉思。 黑雾人称此处为初始之地，这些东西大概就是老师口中的“他们”！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佛门与这些诡异的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刚才河床上那个黑雾人，就是被囚禁在黑狱界的佛门师祖？ 如果佛门有心要杀害自己，在黑狱界就已经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佛门到底有何目的？ 莫问苦思冥想，心中种种猜测，但不能连贯这一串的事情，隐约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 莫问回顾自己从普通人变成进化者修士的过程，愈发的怀疑，当初在藏地，遇到苦行僧就是早已设计好的一步棋！ 佛门从那时就已开始布局？可自己那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有什么是值得佛门苦心孤诣谋划的呢？ 万般理由解释不通，莫问直觉的头痛欲裂，连煤球开始散发微弱的光芒都没注意到，倒是剑狗兴奋的嚎叫。 半晌之后，带着心中种种猜测，莫问重新回到干涸的河边。 “出来！” 莫问愤怒的吼声响彻天地，大地震动，黑雾人果然到来。 莫问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盯着黑雾人，轻声道：“我该称呼你为师祖还是师父？” 黑雾人没想到莫问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身上黑色气息极速流转，缓缓一笑：“不愧是界域之子，果然聪明绝顶，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的好徒弟！” 果然！得到肯定答案，这黑雾人，悍然就是当初藏地登山路圆寂的苦行僧，无心大师！ 见莫问识破，黑雾人不再掩饰，身上黑雾褪尽，露出那骨瘦如柴的模样！ 再次相见，恍如隔世，本该有千言万语，但此刻莫问心中只有恨意。 “你有何目的？还有，为何称呼我为界域之子？” 莫问强压内心愤怒，想要彻底了解真相，但无心大师并回答，有些惋惜的道：“没等到你破妄，可惜，看样子师傅已经将你的内息变得更加精纯，你若肯好好修行，破妄不远！” 莫问突然想到，赵妈妈失踪前留给自己的字条，叮嘱自己不要破妄，原来如此！ 冷汗不自觉的流淌，若非赵天生提醒自己应该走契合内心的道路，否则，自己在一心扑在佛门内修法上，经过佛门推波助澜，早已破妄！ 而莫问用佛门内修法破妄后，佛门的布局和阴谋得逞！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四章：我莫问，永不入佛门！ 初始之地，莫问面对这位曾经以为的恩人，拆穿佛门阴谋后，心中反而平静。 “所以，从魔都航班起，这一切都在佛门的计划中？” 无心大师微笑颔首，对后知后觉的莫问极为赞赏：“不错，但你能来到此地，是在计划之外，不过也无妨，过一会，你就会成为真正的佛门弟子！” 无心大师面如春风，可给莫问的感觉却是毛骨悚然，原以为自己是应运而生的天骄，结果只是一枚棋子！ “算计我可以，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为何掳走赵妈妈！她一个普通人而已，有什么值得你们谋划？” 莫问愤怒不已，此时他一直耿耿于怀，心中隐痛。 “普通人？赵姓妇人，从小养育你，知道你的身世，怎么会是普通人？” 莫问一怔，自己的身世？恐怕跟所谓的界域之子有关！ “何为界域之子？我的身世你知晓？” 只剩下最后两个疑问，若是不弄清楚，莫问宁死也不甘心。 无心大师不急不躁，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莫问的问题：“是时候了，不要试图抵抗，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座唯一嫡传弟子！” 语罢，无心大师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莫问只觉得体内佛门内息躁动，口不能言，身形不能动弹。 佛偈闪烁，自无心大师口中诵出，一字一句如梵音入耳，莫问内心响起一个不容抗拒的声音。 “皈依吧，皈依我佛！” 随着佛偈持续诵念，莫问不由自主的双腿盘起，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口中跟着诵念佛号。 “小子，醒醒啊！醒醒！” 早已躲进煤球中的剑狗大急，焦急的以神念传音，试图惊醒莫问，而莫问对剑狗置之不理，口中佛经诵述，周身佛光绽放。 “从即日起，本座赐你法名：真我！” 无心和尚见莫问已然心中有佛，满意的点点头。 “感谢师傅赐名，不过，这不是真我！” 莫问低眉顺耳，做出皈依状，但在说出“不过”二字时，眼中重新充满神光。 “我，莫问！永生不入佛门！” 一声巨喝，莫问原地暴起，煤球祭出，煤球不知何时起已是光泽璀璨，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卷向无心大师，无心大师化作黑雾，瞬间被煤球吸收殆尽。 “呼！” 莫问长须一口气，好险！要不是关键时刻煤球突然觉醒，自己心神已坠入佛道，永世沉沦！ 将煤球托在手心，莫问轻轻抚摸着，发自内心的感激：“煤球，谢谢你！” “这里的迷雾与外界的都不一样，这种迷雾是诡异物质初始状态，我自迷雾中生，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命之源！等本小姐吃饱了，以后罩着你！” 煤球少女稚嫩的声音充满嫌弃，不过也有些欣喜，莫问略微思赋，世间万物当中其妙无比，煤球与诡异共生，却天生克制。 “那无心大师怎么样？” 莫问还有些顾虑，生怕无心大师的佛门内息对煤球造成伤害。 “那个老和尚被我镇压了，他的佛门内息早已不纯，与诡异物质融合，不碍事，迟早会飞灰湮灭！” 煤球上下跳跃，绕着剑狗打圈圈，剑狗陷入癫狂状态，咧嘴直笑，嗯，昔日那个舔狗，又回来了！ 不一会，一块棕色骨牌自煤球中飞出，莫问探入手中。 编号：零六！ “这是那老和尚的身上析出的，人还没死，倒是骨牌先飞了出来！” 煤球声音如百灵鸟般，清脆而稚嫩，莫问不禁期待，煤球变化成人身后，会是怎么样？ 看到骨牌，莫问终于想起来这里的初衷，收集骨牌！ 现在煤球苏醒，时候去收了土城里面那些诡异的家伙了！ 再次返回土城，黑雾如程序化从地面升起，瞬间无数的黑雾人又开始了对莫问的无尽扑杀。 “看你了，煤球！” 莫问微笑着祭出煤球，自己和剑狗在旁边看戏！ “小意思，没一点挑战性，这些东西可比那老和尚差远了！” 煤球飞身而起，临空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照亮土城，这块天地宛如白昼，光芒接触到那些黑雾所化之人，瞬间将其卷入煤球体内！ 顷刻间，土城的黑雾被吸收干净，煤球惊喜的叫喊：“这里简直就是本小姐的天堂！我消化这些东西去了，没事别叫我！” 煤球回到莫问体内，看着散落一地数不尽的骨牌，莫问和剑狗充当起了拾荒者的角色。 花了近一小时，才慢慢将这些骨牌收集完毕，好家伙，足足三万多块！ 土城被清理干净，愈发的寂静，剑狗早已不耐，迫不及待的进入煤球内，继续当舔狗去了。 令莫问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还不曾见其他人和妖族，再有，既然是第二道测试，这片空间如何出去？ 莫问漫无目的游荡，整整一天，未发现任何其他的人的踪迹，甚至连诡异黑雾也没有，只有几只黑鸦来回飞动。 终于，在一片山坡后，莫问感受到了一阵空间波动。 循着波动前去，一个黑雾漩涡不停的旋转，这是莫问发现的这片空间唯一可能的出口。 略微犹豫，莫问闪身进入。 漩涡的另一边，一道人影遁出，正是莫问！ 抬头看去，血月依旧，漫天黄沙与迷雾的景象与先前一般无二。 我这是穿了一个寂寞？ 莫问怀疑自己根本没动，向前走去，果然一样的土城，一样的干枯河流。 就在莫问郁闷之时，一道弱弱的声音自残垣断壁下传来。 “莫大哥？真的是你吗？” 这声音！是卓家小胖墩，卓心！ 放眼看去，卓心蜷缩在土城之外，靠着土墙瑟瑟发抖，见到莫问，似是不敢置信，欣喜不已。 “哇-——” 卓心快速奔向莫问，崩溃的大哭，恐惧的情绪似是压抑已久。 “莫大哥，这里好可怕，这个废墟里面好多鬼东西，差点把我缠住了！” 抹了抹眼泪，小胖墩死死抱住莫问大腿不松，心有余悸的望向土城废墟当中。 见到卓心，莫问大致了解这片天地的规则了。 这是一个有许多镜像空间的天地，从阴阳鱼进入其中后，每人单独进入一个镜像空间！ 安慰了下小胖墩，莫问呼唤煤球。 “煤球，来活了，出来接客！” 依葫芦画瓢，全数吸收土城的黑雾人，对散落一地的骨牌都懒得看一样，胖墩卓心欢快的捡着，背了满满一大包。 “莫大哥，这些都给你，我拿一点就够了！” 莫问摸了摸卓心的脑袋，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这个空间，是不是也有一个无心和尚？ 怀着揣测的心情，来到干涸的河床便，但站立许久后，并未发生任何异常情况，看来那无心大师出现在自己的镜像空间，纯属巧合。 带着卓心，穿过此间的迷雾漩涡，一声虎啸响彻天际。 这个镜像空间，是妖族一只老虎的！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五章：欲与佛门断因果 吊睛白额虎此时被诡异黑雾团团围住，身躯涨大数倍，血脉神通运用到了极致，震慑黑雾人不敢靠近，但随着小老虎的神通慢慢溃散，坚持不住只是时间问题。 见到莫问，小老虎眼中忌惮色更加浓郁，在这生死关头，若莫问突然横插一手，她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煤球，又来活了，出来接客！” 莫问无奈的看着小老虎，虽是妖族，但总不能见她被这些诡异的东西吞噬吧？ “我吃不下了！” 煤球不情不愿的飞出，但还是快速的吸收了整个土城废墟的诡异黑雾。 眼见自己得救，小老虎收回血脉神通，重新变回正常大小，神色复杂的看着莫问：“谢谢你，色胚！” 莫问哭笑不得，看来这色胚的名号已经牢牢的安在自己身上了！ 剑狗适宜的出现，咧着嘴贱笑：“小子，这只小老虎不错，血脉很纯正呢，要不拿她当坐骑也行！” 小老虎听闻，一声嘶吼，追得剑狗满地乱窜，莫问忍俊不禁：“剑狗，你连一只神枢老虎都打不过，还整日牛气冲天的！” 剑狗一边逃串一边反讥道：“狗爷我不跟这后辈一般见识罢了，啊，别咬我，走开！” “哈哈！” 老虎作为犬科动物的顶端，天生对其他犬科动物有种来自血脉的压制。 沉闷死寂的气氛瞬间变得欢快起来！ 更换地图，又是一个镜像空间，但让莫问心中一沉的是，这个空间没有发现人和妖族！ 很可能，已经被诡异黑雾吞噬了！ 当莫问正准备进入下个镜像空间之事，忽然天地旋转，这天天地如镜花水月般消失，二人一虎出现在天柱峰金殿内。 回来了！ 莫问四下打量，发现出镜像空间的人族仅仅自己和卓心，而妖族，除了自己救出的小老虎之外，也只有小鹏王！ 小鹏王神情萎靡，身上多处伤痕，颇为狼狈。 “十二个时辰已到！你们能归来，果然不错！” 尘须子颔首笑道，事先他并未说明进入这初始之地空间内只能维持一天时间，能有2人2妖活着出来，已是不易。 “妹妹，妹妹她！” 小老虎伤心欲绝，显然，另一只小老虎已经栽在初始之地了！ “咚咚咚！” 数声钟鸣，尘须子道尊将第二关卡的优胜情况公布，中厚的声音响彻武当山每一个角落。 “武当春会，第二关卡测试，合格者4人，第一名：莫问，第二名：卓心，第三名：虎演，第四名：小鹏王！” 小鹏王未带出一块骨牌，估计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于奔命，而卓心和虎演，捡了莫问剩下的骨牌，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接着，尘须子道尊宣布，第三轮测试开始，而这第三轮测试，很简单，两两捉对厮杀，胜者决胜最终的第一名。 小鹏王此刻再无那骄傲不可一世的模样，苦涩的道：“道尊，在下弃权，告辞！” 说罢，振翅飞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卓心也毫不在乎的弃权认输，而小老虎，神色复杂的望着莫问，最终也弃权。 武当春会决胜最终测试，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尘须子见状，宣告莫问为最终胜者！ 卓心和小老虎退出金殿，只留下莫问和尘须子道尊，内殿茶室，二人盘坐对立于竹榻上。 “恭喜小友，夺得本次春会魁首！” 说着，手中凭空出现一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发黄的老旧符纸。 “这就是无妄符，老道观小友修为精深，若借助此符，破妄无忧！” 莫问连声道谢，小心收好后，心中不由感慨：初始之地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是洞悉了佛门的阴谋，此后断然不敢再修行佛门内息法。 “在下有一个疑问，道尊可知这阴阳鱼空间内为何处？” 莫问甚至怀疑，这道尊甚至早已知道一切，故有此安排！ “此间为诡异族初始之地，一切诡异，从这里起源，只是经过这几千年的岁月，初始之地已经不似从前，老道送你们进去，意在磨炼你们，为将来做打算！” 尘须子微笑着解释，但似是并不知莫问和佛门之事，而莫问也没有完全相信道尊，所以也未细说。 “道尊，在下欲褪去一身佛门内息，改修他法，请问可有良策？” 从初始之地出来后，莫问心意已决，想要彻底与佛门断个干干净净！ “佛门至纯内修，生生不息，只会越来越浑厚，除非小友放弃肉身，识海另寻躯壳栖宿，否则……” 说道此处，尘须子道尊突然沉吟，似是想到什么，继续道：“还有一法，或许可行！” “什么方法？请道尊明示！” 要莫问放弃自己本来的身躯，着实难以接受，一时间神情黯然，见道尊说的话似是峰回路转，莫问有些急切。 “令师尊赵天生，只修剑心，不修己身，若你能效仿，悟出无上剑心，佛门内息自然褪去！” 走老师的路？ 莫问从未想过，赵天生自己都说过，他走的路或许是一条死路，但眼下莫问已是进退两难！ 以佛门内修法破妄，会变成虔诚的佛门弟子，与诡异同流合污，若不修行，一辈子卡在神枢境，直到老死！ 再次谢过道尊，莫问辞别而去，走出金殿，发现不少人在等着自己。 米璐、红竹妖王、卓心、虎演，还有几个人族进化者。 “莫问，你出来啦！” “莫大哥，你怎么得了魁首还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怎么啦？” 这是米璐的欣喜和卓心的关切，莫问笑笑不语。 红竹妖王上前，持剑抱拳：“这次谢谢你，有缘再见！” 看得出来，另外一只小老虎的陨落，红竹妖王有些伤心，神情失落，双眼微微发红，带着小老虎，头也不回的腾空而去。 “走吧！” 莫问招呼失神的米璐，下山而去，卓心像是个跟屁虫一样，紧紧跟随着。 “莫问，你去哪里？” 武当山下，米璐不舍的问道，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回魔都，林夕不在，不便招待你，你自便吧！” 莫问淡淡一笑，又怎么会看不出米璐的心思呢？ 弱水有三千，君子只取一瓢足矣！ 回到魔都，校园内，熟悉的小楼前，莫问伫立良久，迟迟未动作。 “来了就进来吧，我这里不需要站岗的！”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六章：周升皈依，癫狂入魔 赵天生戏谑的声音自小楼内传来，见莫问踌躇良久，帮他做了决定。 莫问自嘲笑笑，到自己老师家里来了，还讲什么脸面？快步走进小楼。 赵天生在摆弄着窗台的花草，也未转身，只是淡淡的说道：“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别吞吞吐吐，没事就滚！” 赵天生的率性让莫问脸皮又厚了起来，洞悉佛门阴谋后，莫问愈发觉得赵天生可敬。 “老师，我想放弃佛门内息，重新修行！” 莫问的语气坚决，赵天生一怔，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莫问：“是道尊教你的吧！” 见莫问并未否认，赵天生叹了口气，正色道：“我的路，不适合你，我的剑心，注定孤独，你自己的路，自己去寻！” 莫问黯然，也想得通，自从师娘死后，赵天生十多年未曾续弦，默默忍受孤独，剑心亦是如此！而自己，有了林夕，怎么能放得下？ 想到林夕，似乎触碰到了莫问内心深处的柔软，嘴角不自觉的露出浅笑。 暂且放下这个问题，莫问定了定神，将武当一行的所发生的之事讲给赵天生，赵天生虽然手中还在打理花草，但微微颤抖的手早已出卖了他的情绪！ 佛门竟然与诡异勾结！ 赵天生此刻心中豁然开朗，当年自己心爱的女子突然死亡，各种线索指向云巅一位佛门弟子，赵天生在一怒之下，屠尽云巅破妄，欲杀尽佛门弟子，身陷重围，林无道亲自出面止戈，救了赵天生一命，也就是那时起，赵天生与林家七子林天赐结下深厚的兄弟情义。 “老师，何为界域之子？” 莫问心中记挂此事，也关乎自己的身世与赵妈妈的踪迹。 但失望的是，赵天生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知，从未听闻有此一说，但佛门源远流长，肯定知晓一些鲜为人知的辛密，你要小心，佛门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失望，但莫问还是毕恭毕敬的向赵天生行礼，半晌之后，告辞离去。 林夕不在魔都，赵妈妈生死不明，见过赵天生后，莫问似乎觉得，这魔都，自己好像一个外人，格格不入。 华灯初上，魔都这个魅力之都的夜，是那么诱人，莫问双手插兜，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何去何从，未回紫园，怕睹物思人。 猛然间，莫问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周升，不知道周升被诡异缠身，现在如何了？ 轻车熟路，乘飞机来到湘南，已是第二天上午，再经过两小时的车程，莫问又来到衡山脚下。 登山，在距离祝融峰顶数百米的半山腰，老地方下断崖，脚踩着熟悉的枯枝败叶，莫问大喊一声：“大蛇，我又来了！” 听到有人类挑衅的叫喊声，大蛇一声咆哮，瞬间出现，气势汹汹的大蛇见到莫问后，瞬间萎了。 又是这个人类！ “大蛇，我那同伴怎么样了，带我去看看！” 大蛇不语，掉头向断崖谷深处游弋，莫问紧紧跟上，还是那个土洞，莫问随着大蛇进入其中，终于又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周升的样貌看起来比上次好多了，身上诡异物质明显减少，见到莫问，欣喜不已，只是周升一开口，莫问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施主，你来了，小僧多谢施主引我入佛门，这诡异物质，小僧迟早将他炼化掉，施主勿忧！” 此刻，莫问心一阵剧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昔日的同窗好友，没有听到那句熟悉的“莫子！” 反而称自己为施主！ 莫问不知是该悔恨还是高兴，自己为了救周升，传他佛门内修法，而正是因为如此，使他皈依了佛门！ “周老板，你忘记了吗？你娘还在峨眉山下等着你回去侍奉！你尘缘难断，怎能入佛？” 莫问试图唤醒周升最后一丝本心，但周升摇了摇头，波澜不惊的道：“施主，人生老病死，自有定数，万般不可强求！” 莫问心灰意冷，陷入绝望之中，忽然大笑起来，状若癫狂。 “好好好，好一个佛门！我与你不共戴天！” 说罢，不顾眼前的周升，飞身出洞，几个起落间，以剑助力，飞上断崖之上。 手持剑狗，莫问快速奔向祝融峰顶，此刻已是心神大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尽佛门弟子！ “无我秃驴，出来受死！” 祝融殿外，莫问双眼血红，全身杀意凛然，叫嚣着！ “施主已然入魔，且静下心来，待老僧与你解忧！” 无我大师出现，见莫问此状，神情愕然，口中佛号不断，静心咒念起。 “杀！” 莫问不答话，长剑一扬，天生剑术如漫天飞花，剑气凛然卷向无我大师！ 无我大师双手合十，猛然向前一推，尽是挡住莫问的天生剑气，形成对峙之势！ 剑气席卷这狂风，漫天尘土飞扬，莫问每一剑都似是在搏命，全力斩向无我大师！ 终于，无我大师双掌一轮，在身前轮转一周天，猛然排出一阵罡风，莫问长剑支撑不住，节节后退。 出于本能，莫问将剑狗收入煤球中，佛门内息聚集于双拳。 星河璀璨第二式：乾坤宇内！ 双拳轰出，这一击抽干了莫问身上所有的内息，此时莫问早已癫狂，不及后果，一心只想杀了眼前这个秃驴！ 一声巨响，拳息与无我大师掌风相对，周边土石炸裂，瞬间飞沙走石！ “杀！” 莫问又是一声怒吼，见僵持不下，将识海内的神识也附着在双拳上！ “啊！” 一声惨叫，无我大师支撑不住，倒飞出去，砸倒祝融殿一根支柱，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 无我大师一连喷出数口鲜血，惊骇的看着莫问，莫问不管不顾，持剑步步紧逼，长剑一扬，正要了结了他！ “不可滥杀无辜！”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但此刻莫问心无旁骛，对佛门的怨恨已经突破天际，不管不顾，一剑斩下。 “叮当！” 长剑似乎碰到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在倒地不起的无我大师身前，形成一道气息，阻挡了莫问剑的斩击！ 莫问强撑至此，已是油尽灯枯，此刻再也支持不住，身躯一软，向后倒去。 一道青色的身影显现，一挥袖袍，卷起莫问，消失在天际！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七章：囚牢天地，情剑初聚 仿佛过去无尽岁月，莫问幽幽转醒，耳边流水潺潺，空气中芬芳入鼻，微微睁眼，艳阳刺目，天空一片蔚蓝。 芳草萋萋，好一个人间仙境！ “这是哪？” 背后一阵柔软触感，莫问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豁然起身，全身酸痛无比，环顾四周，此处四面绝壁环绕，如铁桶般，花香鸟语，清澈见底的小溪似是凭空出现，一道道泉水自峭壁中沁出，汇聚成溪，奔流数十米，消失不见。 内视一番，莫问有些无奈，欲诛祝融峰无我大师之时，分明已耗尽体内佛门内息，但此刻却已经重新充盈。 佛门内息，生生不息，但对莫问来说宛如毒瘤一般！ “剑狗，煤球都出来看看吧！”莫问唤出两个活宝。 “卧槽，小子，你还没死，厉害厉害！” 剑狗翻了翻白眼，严重鄙视莫问，而煤球闪烁着微光，语气温柔可人。 “哥哥，那个人真可怕，我没敢出现！” 是了，那个人！莫问依稀记得，一道青衣人影，阻挡了自己对无我大师的致命一剑，那为何，自己会在此？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子，整理一番，在这山谷当中仔细查探。 山谷不大，半小时不到，每一个角落都被莫问走了个遍，一无所获！ “感谢前辈相救，请现身！” 心中一动，莫问朝着天空连喊数声，在空荡的山谷久久回响，依旧无人应答。 剑狗鼻子嗅了嗅，眼神惊惧的说道：“完蛋，我们出不去了！” 莫问和煤球静静等待剑狗的下文，只见剑狗摊在草地上，生无可恋：“这里的气息，一点变化都没有，不似真实世界！我们被那大能囚禁在此，永不见外界天地！” 随着剑狗的提醒，莫问也注意到，小溪流水似乎一尘不变，而几只飞鸟也好像是在沿着固定的路线和落脚点循环！ 为了印证这一猜测，莫问盯着几个飞鸟仔细观测，半晌，苦涩的道：“1分钟后，那只绿色的鸟会飞到东边第三棵树上，停留五分钟。” 果然，不出所料，如莫问所言，飞鸟程式化的轨迹，无一不印证着这方天地的虚幻。 此间天地，时间流逝仿佛感受不到，永恒的白昼仿佛定格，莫问从期望到失望，最后绝望，乃至于歇斯底里。 被困在这里十天后，莫问躺在草地上，万念俱灰，往事如幻灯片在脑海中闪过，历历在目。 剑狗和煤球都沉默不语，山谷中明明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却有着死一般的沉寂！ 终于，这一日，莫问在沉眠中不愿醒来，脑子闪过林夕的身影，林夕的靓影如春风佛晓，融化永恒的冰雪。 莫问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但很快，林夕身影从脑海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赵天生那儒雅的背影，此刻，赵天生的背影显得十分伟岸，宛如一柄利剑，锋芒毕露，直击莫问心神！ “你甘心就此沉沦吗？” 一道声音自心底响起，莫问为止一振奋，猛然坐起！ 眼神中重新充满光泽，莫问自言自语：“我莫问，怎能在此倒下！” 来到小溪边，溪水映照自己的轮廓，已是胡渣满脸，沧桑满面！ “煤球，剑狗！” 莫问咧嘴一笑，呼唤他们，剑狗和煤球应声而出，静静的看着莫问。 “我欲立剑心，以剑心破妄，看能否带你们出这方囚牢，如破妄不成，那就大自在！” 剑狗罕见的未出言嘲讽，煤球也闪烁着微光表示赞同。 莫问看着眼前这两个小伙伴，一时间内心触动，更加坚定要破出囚牢的决心！ 选一块干净的地方，莫问盘腿坐下，脑中天生剑诀闪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楼院外，眼前是赵天生那飘逸的剑式。 剑诀配合着剑式不断显先，但莫问总觉得差些什么！ 赵天生的身姿，飘逸中带着萧瑟，凌厉夹杂着些许孤独，孤独之剑，洒脱不羁，每当莫问渐入佳境之事，脑中林夕的身影又重现。 一颦一笑，牵动莫问的心神，还有那灵与欲的交融，怎么忘？怎敢忘！ “我的路，不在于此！” 莫问自言自语，似是豁然开朗，蓦然，福至心灵：剑道应有情！正如剑狗对煤球的爱慕，永恒不变！ 情剑！ 莫问初立剑心，与赵天生的孤独之剑背道而驰！ 山中无岁月，手机早已没电关机，莫问甚至忘记了时间，煤球与剑狗蛰伏不出，生怕打扰到莫问。 这一日，莫问猛然跃起，仰天长啸，身心说不出的舒畅。 “我，莫问，以情入剑，以剑破妄！剑狗，来！” 手一探，剑狗等待今日已久，飞速出现在莫问手中，剑在手，莫问看着幽光流转的长剑，信手一挥，一道恐怖的剑气如波涛扩散，斩断树木，在溪水中溅起数米高的水浪，剑气斩击在峭壁上，顿时飞沙走石，峭壁硬生生的被削去一截！ 虽然峭壁很快恢复原状，但莫问此刻心中无比畅快！ “还不够！” 莫问轻抚剑狗，嘴中自言自语道。 天生剑术在莫问手中演绎，一遍又一遍，莫问一招一式的改变剑意，慢慢的，天生剑术由孤独剑术变为情剑。 “是时候破妄了！” 莫问心有成竹，觉得时机已到，眼下第一步以情入剑已成，接下来就是以剑破妄！ 剑心充斥识海，识海发生巨变，原本淡蓝色的神识开始化作丝丝剑意，眼看即将完成识海转化，蓦然，异变起！ 体内的佛门内息似乎感受到莫问的变化，开始疯狂躁动，不断冲击着莫问的识海！ 此刻佛门内息宛如地狱熔岩，在莫问体内肆虐，阻止莫问识海质变！ “佛门，此刻还不放过我，我恨啊！” 剧烈的疼痛从识海中传遍全身，莫问不自觉的丢掉长剑，抱着头在草地上不停的翻滚。 良久，疼痛消失，可以凝聚的剑心也随之消散，体内依然是澎湃的佛门内息。 又枯坐了许久，每当莫问想要凝聚剑心的时候，佛门内息总会适时的出来干扰，让莫问苦不堪言，甚至一度陷入癫狂之境。 这一日，莫问没有尝试凝聚剑心，头脑无比清醒，忽然有个大胆的念头：“如果佛门内息，融合剑心，会如何？”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八章：以情入剑，以剑破妄！ 心中荒诞的想法萌生，一发不可收拾，反正无法根除佛门内息，莫问心一横，决定一试！ 自被困以来，这是莫问第一次主动运转佛门内息，或许是经过与剑心的较量，佛门内息比之前又精纯了不少，莫问将佛门内息不断的压缩，源源不断的逼进识海，终于，识海中被佛门内息充斥，满满当当。 接下来，莫问手握剑狗，天生剑术再度演绎，情剑之心渐渐升起，趁着佛门内息还未动作，莫问猛然将身体中的剑意逼向识海！ 顿时，识海中剑意与佛门内息混做一团，两者不相融合相互化解，眼见剑意渐渐落败，莫问心无旁骛，一遍又一遍的演练天生剑术，而剑狗也配合得十分默契，刹那间，剑光照耀整个山谷，剑气如虹！ 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识海中传来，莫问咬紧牙关，嘴唇都被咬出血来，源源不断的剑意，好似悍不畏死的勇士，与佛门内息在识海中拼杀。 汗水如雨般滴落，莫问身上冒出阵阵热气，面目表情狰狞，苦苦坚持着。 蓦然，眼前无心大师的身形显现，一副虚伪的和善：“虽然，你杀了为师，为师并不怪罪，放弃吧，再坚持你会死的！” “休想，我莫问，誓死不入佛门！” 无心大师身影的出现，彻底刺激了莫问，这一声呐喊，莫问用尽全身力气！ 终于，佛门内息落入下风，被剑意团团围住，而后一败涂地，快速消融，整整一个月后，体内再无半点佛门内息，反而变成了如洪流般的金色剑息！ 金色剑息每一丝都锐利无比，流淌着莫问身躯的每一个角落。 “哈哈哈哈！” 莫问手持剑狗，长剑划过天际，激起漫天剑意，剑意好比绵绵细雨，润泽万物，顿时这虚幻的世界，花开花谢。 煤球早在一旁等候，见此状，将无妄符吐出体内，无妄符漂浮在空中，莫问一剑斩断，顿时，天地中充满难以名状的道韵。 莫问此时头脑无比清晰，闭目感受道韵，手中剑术一式又一式的演练，越来越快，剑气混合着道韵，被莫问吸收进识海当中。 “破！” 悄无声息，仿佛有层莫名的隔阂被击破，从未有过的感受让莫问精神焕发，透过剑身，莫问能看到剑狗的本体，而煤球那幽光闪烁之下，竟然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萝莉？ 这，就是破妄的感觉吗？ 莫问环顾四周，发现溪流只是一副画卷，而飞鸟，并无肉身，只是一道神识，继续抬头望去，莫问瞳孔骤缩。 只见那天空之中，遥遥高处，一个巨大的人脸对着自己含笑点头，继而，一道声音响彻天地：“不错，走出虚妄，破而后立，不愧是界域之子！” 这是何等存在？ 莫问望着那巨大的人脸，虽然自己已经破妄，但依旧感觉，自身是多么的渺小，如蚍蜉撼大树，爬虫遇巨象！ 不待莫问开问，人脸又道：“那祝融峰首座，佛门无我，与佛门至纯一脉有别，你出去后，不可滥杀佛门中人！” 莫问不暇思索，抱拳道：“多谢前辈，敢问尊姓大名？我如能再见天日，只诛佛门至纯一脉！” 人脸叹息一声，并未回答莫问，随风消散而去，随着人脸的消失，这囚牢天地，如镜花水月般，偏偏碎裂。 一眨眼，莫问又回到了衡山祝融峰殿外。 重见天日的喜悦充斥着莫问三人心神，剑狗不住的犬吠，煤球在剑狗鼻子上不断的飞舞着，似是庆贺莫问重获新生。 “施主，你！” 无我大师缓缓走出，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无比的忌惮，那一拳，他记忆犹新！ “放心吧，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莫问对佛门中人，确实没有什么好感，转过头去，不再看无我大师一眼，腾空而起，下山而去，期间心中踌躇，思量着要不要去看一下周升，但还是忍住了。 就怕，他见面之后，再称呼自己为“施主！” 而无我大师见莫问离去，神色复杂，良久叹息：“这天下有他，不知是不幸还是大幸，哎！” 破妄之后，腾空速度极快，少倾之间已至山下，莫问拦住一个行人问道：“请问，今天是几月几日？” 路人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莫问，眼中充满怜悯：“这位兄弟，今天是2024年5月14日！” 2024年？ 莫问愣住了，路人见状，更加肯定莫问是一个精神病，惋惜着摇头离开：“模样如此俊俏，可惜是个傻子！” 莫问愣在原地，自己竟然已经在囚牢天地间过去了一年多？同时心中也暗自庆幸，才一年多而已，一切都来得及！ 要不然，红粉佳人，苦苦独守，岂不是辜负韶华？ 看着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莫问感到无比亲切，这人间，才是真的仙境！ 短暂的航行，飞机降落魔都，近乡情怯，莫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往何处？ 自己消失一年多，若是林夕等候不住，嫁作他人妇，自己又当如何？ 先拜访老师吧！ 短暂的路程，莫问干脆御空而行，身形朝着交通学院内疾驰，不到二十分钟，学院在望。 “学院内，禁止御空！给我下来！” 一声威严的呵斥，莫问心神一怔，大自在！ 这学院中，何时有了大自在？ 降落于地，只见一秃顶老者拦住去路，老者虽两鬓霜衰，但看起来精神震烁，身着唐装，负手而立，尽显大家风范。 “如此年轻的破妄？你是何人！家族师长未告知你学院内不容御空吗？” 老者锐利的眼神盯着莫问，不断的打量着，似是在猜测这眼前这年轻的破妄境是哪个大家族的子弟。 “在下，是学院的学生，家师院长赵天生！” 大自在当面，莫问不敢怠慢，急忙行礼。 “你是莫问？你果然没死！还已经破妄！” 老者突然变得欣喜欲狂，脸上笑意掩饰不住，莫问正猜测这老者身份时，蓦然，一股剑意来临，随后，赵天生那儒雅的身影出现。 “老师，学生回来了！” 不顾围观之人越来越多，莫问再次见到赵天生，恍如隔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四十九章：北都势在必行 莫问这一跪，赵天生似是并不领情，强忍住笑意，板着脸一声冷哼，见围观的学子越来越多，议论纷纷，唐装老者大手一挥，卷起莫问消失不见。 场景变换，下一秒，已是出现在一间硕大的办公室当中，赵天生走进来，没好气的道：“没死就懂点礼貌，这是校长！” 校长余正雄？ 莫问一愣，对于这个校长只闻其名，不见其身！是了，记得当初自己被慕容修我在校外截杀之时，赵天生曾经提过校长，只是莫问没想到，这魔都交通学院的校长，竟然是一位大自在的存在！ “学生见过校长！” 莫问再次抱拳行礼，余正雄笑咪咪的点点头，口中不住的夸赞：“不错，不错！剑心破妄，得了老赵的真传呐！” 哪知赵天生叹了口气，沉吟半晌，沉声道：“还真让你成了，立剑何心？” 莫问挠了挠头，在赵天生面前永远就像个小孩，腼腆的道：“以情立剑！” “哈哈，你这学生比你有意思多了，不像你，修什么天生剑，孤家寡人一个，看样子是要孤老终生咯！” 校长此时极为痛快，顺带打趣起赵天生来，招呼二人坐下，亲自给莫问和脸色有些难看的赵天生倒茶。 “校长放心，我会亲自给赵老师送终的！” 莫问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嘴里飚出一句这样的话。 此言一出，校长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赵天生则脸黑如炭，咬牙切齿：“真是我的好学生！” 笑闹一阵，莫问将斩杀佛门无我大师未果，被青衣人囚禁一年多的来龙去脉讲述，两人听得入了神，当听到莫问融合佛门内息和剑意后，赵天生一把扣住莫问的手腕，仔细查探。 “奇怪，这二者不可能兼容，你的下场应该是爆体而亡！” 莫问不以为意，反正都已经挺过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吊儿郎当的样子让赵天看着就生气，狠狠的训斥：“下次不要胡来了，这次算你侥幸成功，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莫问点头称是，眼见即将惹毛赵天生，瞬间化身听话的乖宝宝，而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以剑破妄这个法子以前不也是觉得不可能？你不也成了吗？” 怕挨揍，莫问不敢说这话。 校长突然问道：“那青衣人的面孔，你有印象吗？” 这么一问，莫问仔细回忆，却发现，自己好像记忆缺失一般，竟然记不清那个巨大的面孔！ 当下，莫问无奈的摇摇头，而校长似是早已预料，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果然如此，此事万万不要对旁人讲起，切记！” 莫问感受到校长脸上的凝重，急忙允诺，而校长也不欲在此问题上过多纠缠，又笑眯眯的对莫问说道：“别人都以为你死了，只有老赵和你那小情人坚信你还活着，老赵不容易啊，为了给你出气，独自闯入嵩山少林，与少林大自在大战一场，拼了个两败俱伤，到现在都没痊愈！” 莫问一怔，看向赵天生，赵天生干咳一声，轻描淡写的道：“没什么，手痒找人连连剑术不行啊？” 心中无限感动，莫问不善表达，他很相信，若自己不出来，赵天生恐怕真的会杀尽佛门弟子！ 转眼已至中午时分，沉默半晌的赵天生突然大方的道：“要不去我哪里喝点酒？上次林丫头拿过来的酒还有一坛子，今天高兴，喝掉得了！” 校长闻言，眼中放光，打趣赵天生：“哟，铁公鸡今天终于舍得拔毛了，这一年多我找了你多少次了？今天终于舍得让我尝尝了？” 莫问见校长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装作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 校长又笑眯眯的，意有所指：“有酒无菜，也是没意思，你那水平就算了，咽不下去，要不请人烧几个菜？” 赵天生老脸突然有些微红，略微挣扎，无奈的道：“叫吧，好歹也是这小子的导师！” 莫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到再次来到赵天生的小楼，才恍然大悟。 黄嬷嬷！ 黄嬷嬷此时系着围裙，化身厨师，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时不时的瞥向赵天生。 直觉告诉莫问，这两人之间，有情况！ 很快，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就弄好了，赵天生从柜子中拿出珍藏的酒，四人都喝了些，直至夜色将至，宾主尽欢而散。 从学院出来，莫问觉得自己又没有地方去了。 趁着酒意，莫问不自觉的来到紫园，林夕家门口，门把手上已落满灰尘。 林夕也很久没回来过了！ 开门进去，屋子中陈设依旧，只是不见芳踪，蓦然，莫问发觉，桌子上留有一张纸条。 “等你，直到永远！” 这一刻，莫问所有的顾虑都消散，开怀大笑，也不禁为自己的小人心思自责，自己竟然怀疑林夕对他的感情！ 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冲上电，开机的瞬间，铺天盖地的信息如潮水涌入，叮叮叮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停歇。 都是林夕的信息！ 原以为过了这么久，手机肯定停机了，但莫问发现，细心的林夕每个月都给他交手机费。 颤抖着手，莫问拨出林夕的号码，几乎是一瞬间，电话就接通了。 电话那头，既没有撕心裂肺的哭诉，也没有嘘寒问暖的关切，而是久久的沉默！ “我回来了，林姐！” 莫问感受到电话那端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轻声道。 “回来就回来呗，谁稀罕你！” 林夕声音有些哽咽，似是极力保持平静，不待莫问再说话，嘟的一声挂断电话。 “这妮子，还生气了！”、 莫问笑笑，看来自己要北都一行了，早前曾经立誓，不入破妄，不去北都，如今破妄达成，是时候了！ 在紫园睡了一晚上，被窝里仿佛还有林夕的余香，翌日，莫问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莫问，看新闻！” 是米璐，米璐并未多言，匆匆挂断电话，莫问不急不慢的打开网页，一个巨大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 “天地同庆，林家三代独女与卓家定下婚约！” 莫问心神剧震，点开进去。 “就在昨日夜里，据可靠消息称，林家三代独女林夕突然答应与卓家三代嫡长子卓羽定下婚约！据悉林家作为传承已久的修士家族，林家三代当中，仅有七房林夕一个女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此次与卓家联姻，当真是强强联合，可喜可贺！” 莫问哑然一笑，并未愤怒，明白林夕的意思。 那卓羽觊觎林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在自己回归后，林夕突然答应此事，这是跟自己生闷气呢！ 林夕，在北都等着自己的决心和投名状！ 反正与卓家已是不死不休，莫问也不在乎再让他们丢点脸面！ 这北都之行，注定掀起惊涛骇浪！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五十章：燕山杀局，请君入瓮 2024年5月20日，莫问再临北都！ 昔日来时，燕山宴会，坐如喽啰，今日再临，看那宵小安敢放肆？ 燕山别墅，莫问一人一剑，缓步登山，任凭身后拍成长队的汽车拼命鸣笛，置若罔闻。 林府，张灯结彩，金碧辉煌的外表下，一片喜庆祥和的光景，莫问眯了眯眼，林家如此大张旗鼓，无外乎在向世人宣告自身的尊崇。 阔气的大门口，迎宾依然是林夕的哥哥林耀恒，见到莫问，并未感到意外，反而热情的招呼。 “来了？今日之事，且勿妄动，林家不是出尔反尔之徒，事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莫问自嘲笑了笑，在一年多前寿宴当中，林天赐当众允诺给自己和林夕三年时间，现在却给林夕办起了订婚宴！ “让林天赐出来，放心，林夕的家人，我莫问不伤分毫！” 莫问淡淡的道，轻描淡写间，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林耀恒分明从莫问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杀意！前几日，魔都传来消息，莫问已破妄，而且是以剑破妄！ 径直走入别墅，宴会厅内小半宾客已落座，时间还早，莫问大步走进，坐落主桌，自莫问走进宴会厅起，宾客议论交谈之声，渐渐变小，众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到目前为止，除了门口的林耀恒，不见其余林家人，莫问不急不躁，双手搭在座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脸上似笑非笑。 “哥哥，这里好像布置了一个杀阵！” 煤球突然传来神念，提醒莫问要谨慎小心。莫问心神一动，有所明悟。 看来，今日自己必定不是主角！ 且不说林家会不会加害于他，单凭学院的赵天生与大自在校长，林家若想动莫问，都得掂量掂量，那么，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婚宴之名，对付卓家，如此阵仗，很可能是为卓家大自在准备！ 要对卓家开刀？ 莫问不动声色，心中虽仍旧不畅快，但比来之前要好上不少，林家这出戏，就让自己来拉开帷幕吧！ 不多时，临近中午，忽然别墅外锣鼓喧天，礼花鞭炮齐鸣，卓家众人，到了！ 一阵喧闹，林天赐与一个中年男人并肩而入，中年男人与卓越有几分相像，脸上春风满面，昂首挺胸，不断向宾客致意，目光落在主桌上，忽然眼神一凝！ 这原本属于他的主坐，竟然坐着一位青年男子，中年男人顿时脸上不悦之色显然，看着林天赐，示意要林天赐给个解释。 “亲家，一点小插曲，我这就解决，抱歉！” 林天赐连忙赔笑道，随后手一挥，想要把莫问从主桌带离，但莫问内息暗自运，纹丝不动！ 莫问虽知林家的计划，但此刻却并不想配合林家，林天赐面子上立马挂不住了，尴尬无比，心中无比震惊，只有一个念头：又是一个赵天生！ 林天赐破妄已久，却拿莫问这个新晋破妄无可奈何，一张老脸黑了下来，当下进退两难。 正在此时，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众人纷纷看去，天生剑赵天生来了！ “哈哈，林兄，恭喜恭喜，赵某来迟了，勿怪勿怪！” 赵天生也注意到莫问，心中早已预料，见眼下情况尴尬，故作不悦，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莫问：“小子，事已至此，你就认命吧，切勿在此丢人现眼！男儿要拿得起放得下！” 莫问一阵无语，本来想给林天赐一点难堪，但眼下却不得不配合赵天生的演出，谁叫他是自己的老师呢！ 当下站起身来，走到次卓，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恭敬的道：“是，谨遵师命！” 赵天生哈哈一笑，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卓兄见笑了，我这学生虽然有些执拗，但本性率真，勿怪！” 中年男子脸色稍霁，神态高高在上，似是不屑与之计较：“无妨，我卓尚崇早已有言在先，如能与林家结为姻亲，既往不咎！” 当下，主宾落座，莫问心中诧异，至此还不见林夕出面？ 且也不见卓羽，定亲宴上两个名义上的主角都不见，是何道理？ 正在此时，林天赐笑道：“亲家此番，太过隆重，林某受宠若惊，小羽为何还未至？这女婿，我是越看越喜欢！” 卓尚崇自豪一笑，朗声道：“今日与林家结亲，家父特地出关，稍后会亲自带着羽儿过来，亲家稍安勿躁！” 林天赐心中暗喜，顺势对身旁的林耀恒道：“卓家如此重视，倒是显得我林家怠慢了，去请你爷爷来！” 林耀恒领命而去，莫问心中暗笑，这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卓心不知何时寻到莫问的位置，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欣喜的道：“莫大哥，你真的来啦？这你都能忍？” 莫问无语的看着这个卓家反骨崽，心中有些怜悯，不出意外的话，卓家今日就会顷刻覆灭，卓心作为卓家子弟，今后不知何去何从？ 不多时，宴会厅外传来一股强大的气势，众人瞬间安静，齐齐望去，直见一老者领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走进，老者如同满清贵族一般，身着吉服，肩披黄马褂，青年男子西装革履，手捧鲜花，身上有着特别的气质。 “见过卓家主！” “卓家主修为盖世，震古烁今！” “卓家三代嫡长孙果然器宇不凡，堪称人中龙凤！” 众人纷纷起立，只有莫问依旧懒散的坐着，卓家大自在被引入主桌落座，不多时，林夕挽着一唐装老者从别墅内走出。 又是全体起立，这次莫问没有继续坐着，对林夕的爷爷，莫问觉得应该尊重。 卓家与林家大自在相继落座，林夕四处寻找，终于看见莫问的身影，不由笑靥如花。 林夕今日是一身淡红色旗袍，领口开得有点低，里面的沟壑若隐若现，见莫问有些不悦，林夕下意识的偷笑，把旗袍的最上面一颗纽扣扣起来。 至此，这场大戏的各路演员都已经就位，就等导演喊“开始了！” 是时候了，莫问突然站起身来，懒散得道：“卓羽，你自裁吧，小爷懒得杀你！” 一语出，四下皆惊！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五十一章：斩卓羽，战诡异 宴会厅内，短暂的沉寂，如暴风雨来临前奏，莫问缓缓站起身来，直视卓羽，手中剑狗在握，气势凌人。 卓家大自在并未暴怒，而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林无道，未等林无道开口，赵天生呵呵一笑，起身离席，朗声道：“卓老鬼，我这学生有些鲁莽，说话不严谨，你可千万别在意，照我说，你们卓家人今日全自绝罢了，省的我们动手！” 起初，众人还觉得赵天生不愧为成名已久的剑宗，风度翩翩，但等赵天生话一说完，众人心中惊惧。 今日，林家要与卓家开战！ 一股危机从卓家众人心底升起，卓家子弟不自觉地往卓家大自在身边靠了靠，卓家大自在脸上看不出喜怒，沉声道：“这是何意？” 林无道淡淡一笑，不怒自威，扫视卓家众人：“卓家投靠诡异，残害同胞，当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卓家投靠诡异？ 原来如此，莫问原本还莫名其妙，这下明白了！只是有一点不解，那么魔都外滩码头，那卓越为何会被佛门所灭？单纯的为了嫁祸自己？ 双方剑拔弩张，见事已至此，卓家大自在不再掩饰，缓缓站起身，眼神一凛，阴森可怖：“既如此，那就去死吧！” 说罢，卓家大自在手化作利爪，猛然探向林无道，林无道早有防备，一掌排开林家子弟，挥拳迎击。 一出手就是杀招！ 星河璀璨第三式：万古无疆！ 磅礴气势从林无道拳中迸出，轰击卓家大自在，这是莫问第一次见星河璀璨第三式，内心无比震撼，这气势，无可匹敌！ 卓家大自在厉爪一缩，祭出一个黑色幡旗，猛然往地面一插，幡旗无风自动，化解林无道的拳势，林无道以手掐诀，口中爆喝一声：“敕！”，顿时与卓家大自在双双失去踪迹。 两个大自在对上，赵天生也未闲着，青色长剑出鞘，直逼林尚崇，林尚崇大惊失色，匆忙迎战。 剑气逼近，林尚崇心生怯懦，竟然破门而出，企图逃跑，赵天生飞身追去。 而林天赐，也与卓家另一位破妄对上，莫问早已盯上了卓羽，步步逼近，手中剑狗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来吧，公平一战，都是破妄，我杀了你也不算以强凌弱！” 莫问轻笑道，并未猛然发起攻击，他要在北都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面前，彻底击败卓羽！ 卓羽行伍中人，毫无惧色，直视莫问，利爪探出，袭向莫问的心脏部位。 这一击，电光火石之间，欺身而进，见莫问似是未反应过来，已经可以预料到他的下场，卓羽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势必要捏碎莫问的心脏！ 莫问不屑一笑，剑狗一挥，刹那间斩断向卓羽手臂，如肉脯坠地，卓羽的右手齐肩削落，少倾，鲜血如注，卓羽倒地惨叫不止。 “就这？还敢觊觎小爷的女人！” 莫问没有一丝怜悯，情剑立心，剑息透过剑芒，如春风佛面，划过倒地的卓羽。 卓羽感受到生死危机，强撑着坐起，左手运起全身内息，不顾一切的一掌拍向莫问。 春雨细如丝，漫天剑芒如利刃巨网，盖向卓羽，卓羽猛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如碎屑般点点滑落于地，化作一滩肉泥。 莫问收剑，不在看卓羽一眼，反观林天赐，处处落于下风，卓家破妄双爪如幻影，处处袭击要害，林天赐堪堪避过，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莫问长剑一扬，正要相助，衣袖忽然被人拉扯住，是小胖墩卓心：“那是我爹，求莫大哥放他一马！” 卓心满脸横肉的脸已是泪流不止，他虽不喜欢卓家，但自己毕竟是卓家子弟！ 莫问微笑的挣脱，剑尖朝地，持剑步步逼向卓心的父亲，凌厉的剑意由内而外，卓心父亲见状，面露惊疑，收抓而立。 “你是卓心的父亲，我给你个机会，自废修为，带着卓心去吧！” 哪知面前这个汉子摇摇头，看了眼化作肉泥的卓羽，又看着卓心，脸上竟有些笑意！ “心儿，卓家今日之祸，咎由自取，但父亲不得不为之，日后，你远走他乡，过平凡日子去吧！” 说罢，他咧嘴一笑，眼中带着不甘之色，手一探，猛然击破自己的天灵，顿时气绝身亡，噗通倒地。 识海破碎，神识湮灭，神仙难救！ 卓心噗通跪地，爬到父亲身前，不住的痛哭。 如果说这场杀局莫问有一丝丝的内疚，那就是见到卓心伤心欲绝的样子，错不在他，可是他也无法选择。 宴会厅内，宾客早已避之不及，林家和卓家的厮杀也接近尾声，一边倒的局势，林家准备充分，卓家几乎全军覆没。 不多时，赵天生手持长剑回来了，脸上无喜无悲，长剑尖端滴滴鲜血滑落于地，但自身身上衣衫也有好几处破损。 “卓尚崇突然诡异附体，差点着了道！” 赵天生淡淡的道，眼神却盯着地上的黑色幡旗，幡旗一道道诡异气息流转，莫问心神一动。 “煤球，饿不饿，要不出来吃点东西？” 煤球应声而出，飞向黑色幡旗，阵阵诡异气息被吸入体内，煤球光泽大盛，而幡旗被剥离诡异气息后，旗帜锤了下去，轰然倒地。 随着幡旗的倒地，蓦然，林无道与卓家大自在显现，众人看去，林无道颇为狼狈，身上几处焦黑，左肩还在淌血。 “你林家以为，今天吃定我卓家了？一时不察，竟让你们得逞，如此都去死吧！” 说着，卓家大自在双手掐印，身后突然升起一道虚影，虚影隐藏在黑雾之中，诡异气息凛然。 诡异大自在！ 虚影一阵干笑，进入林家大自在的身躯，林家大自在突然面目扭曲，似是极为痛苦，挣扎几下，脸上露出一丝邪笑。 “卓家都是废物，逼得本座出手，也罢，大人回归之前，扫清点障碍也不错！” 卓家大自在气势转变，全身诡异气息笼罩，眼中射出两道诡异气息，缠住林家一名子弟，这林家子弟瞬间面目狰狞，几声哀嚎之后，被诡异气息吞噬！ 众人脸色凝重，忌惮不已，就在这时，林家大自在双手向天，无数诡异气息从体内析出，奔向宴会厅内每一个人！ 顿时，宴会厅内的林家众人，纷纷陷入痛苦当中，几个神枢境当场被吞噬，袭击莫问的诡异气息被煤球不动声色的吸收。 莫问突然一颤，林夕！ 只见林夕在苦苦抵抗诡异气息，眼见就要被吞噬，莫问心一横，祭出煤球。 “煤球，玩票大的，全吃了！” 煤球飞上空间，前所未是的黑色光泽照耀整个宴会厅，光芒盛放之下，诡异气息纷纷放弃缠绕的人，一股脑纷纷钻入煤球体内。 “哥哥，这次的气息格外浓烈，我消化不了这么多，快要爆炸了！” 煤球少女稚音耳边响起，有些焦急，莫问见状，心一横，剑息运转，双手摄向空中，将大部分的诡异气息吸入体内 第一卷：万物复苏，四季皆为春 第五十二章：大战落幕，久违的缠绵 诡异气息侵入体内，莫问体内剑息如临大敌，瞬间与诡异气息纠缠在一起。 莫问此刻只觉得神魂动荡，调动剑息死死护住识海，不让诡异气息侵入里面分毫。 “啊！” 一声痛苦的怒吼，莫问看着走近的林夕，嘶吼道：“别过来！” 林夕止步不前，心如刀绞，众人此刻摆脱了诡异气息的纠缠，纷纷回过神来，赵天生长剑祭起，一剑横斩，将林家大自在的头颅斩下，又是一剑，击碎识海！ 林家大自在的身躯如同草芥般向后倒去，脖子上碗口大的伤口竟然没有流出一丝血液，血肉早已被诡异物质侵蚀，骨头变成黑色残渣。 诡异大自在化作万千诡异气息，在煤球和莫问体内肆虐，终于，煤球率先完成吸收，把吸入体内的诡异气息消化，而莫问这边，剑息死死护住莫问的血脉和识海，僵持不下，煤球飞过来帮助。 此时诡异气息忽然自动飞离莫问体内，在空中形成一团黑雾，不甘的尖叫：“给本座等着，大人回归之日，所有人族都是血食！” 说罢，黑雾团极速向外飞去，煤球追了出去，之间黑雾团飞出宴会厅后，消失在空中，无影无踪。 “还是让他跑了！” 林无道一阵后怕，此次计划虽然周密，却忽略了诡异大自在，如非莫问和煤球，险些全员覆没！ 在诡异面前，寻常功法秘技毫无作用！ 莫问跌坐于地，大口喘息着，林夕心疼的把莫问抱住，莫问惊奇的发现，或许是剑息是由佛门内息转化的关系，对这些诡异物质有些克制的效果，否则自己早已被吞噬！ 这时，一行人御空而来，落地后，朝着林无道行礼：“父亲，卓家大本营被一锅端，卓家之人，死的死，被俘虏的被俘虏，这次算是大获全胜！” 原来，林家做了两手安排，燕山别墅这边请君入瓮，诛杀卓家大自在，而林家其余六子，去了卓家的老巢。 如此一来，卓家算是被连根拔起！ 莫问自觉已经恢复无恙，便站起身来，表情又恢复到那放荡不羁的样子。 “此次多亏了莫兄弟，林家拜谢！” 莫问愕然，林无道称自己为兄弟，那岂不是平白比林夕高了两个辈分？或者说，以后各论各的，我叫你老婆，你叫我爷爷？ 收起这荒诞的心思，林家大自在亲自鞠躬致谢，莫问也没有装大尾巴狼。 “我所求，林家清楚，再有，引出卓家大自在的方式很多，为何要用这个方法？” 见莫问对于卓家定亲之事耿耿于怀，林无道老脸一红，有些尴尬，林夕躲在莫问身后，悄悄的在莫问手心画圈圈，似是让莫问不要再生气了。 赵天生眼神一挑，示意莫问，莫问秒懂，开始勒索林无道：“林老爷子，我来参加婚宴，可这酒菜都还没上，你们就动起手来，现在着实饥渴难耐！” 赵天生一拍脑袋，暗骂莫问愚蠢，若莫问此时让林无道答应他和林夕的婚事，岂能不肯？ 反观这小子，这个时候竟然惦记着帮自己坑林无道的酒！ 赵天生简直哭笑不得。 林无道借坡下驴，忙笑道：“走，偏厅用餐，天赐，去取几坛好酒来！” 不多时，几人落座，适时觥筹交错，酒香四溢，席间，林无道不断夸赞莫问，称莫问为年轻一代的翘楚，并让林耀恒与莫问多加亲近。 林夕也喝了不少酒，在席间活跃，美酒一杯杯下肚，双脸嫣红，眼中魅色流转，身体时不时的蹭一下莫问。 不多时，林夕醉态显然，林天赐几次要呵斥林夕，但见林无道毫不在意，又忍住了，一会儿，林夕竟然是站立不住，当着众人面趴在莫问怀里睡着了。 “这……” 莫问摊了摊手，作无奈状，小舅子林果果早就不想呆在这个场合，于是说道：“姐夫，你把姐姐送回卧室去吧，我给你带路！” 莫问正有此意，当下抱起林夕，随着林果果而去，林天赐似是觉得不妥，想要阻拦，但林无道教训道：“老七，你现在都还看不透，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次连卓家老四都打不过，修为十几年停步不前，要不是莫问帮你，你早已死了！还在乎这些？” 林天赐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或许是出于一个父亲的想法，林天赐总有些看不清莫问，故此心有芥蒂。 七拐八绕，跟着林果果，终于来到林夕的闺房，偌大的套间内生活起居物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型健身房和影院。 将林夕放在床上，莫问转头看着傻站着的林果果，林果果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笑道：“姐夫好好照顾姐姐，我走啦！” 林果果人小鬼大，莫问笑了笑，帮林夕盖好被子，正准备去找点水先备着，哪知，林夕突然起身，勾住莫问的脖子。 “想跑，老娘饿了这么久，看你往哪跑！” 林夕吐气如兰，在莫问耳边低语，哪还有一点醉意？ 大意了，上了这妖精的当了！ 一道剑息从指间射出，悄悄的关上卧室的门，两人拥促着慢慢倒下。 阔别已久，最是思念难熬！ 如久旱逢甘露，耳鬓厮磨，红浪翻滚，如惊涛拍岸，久久方歇。 狂风骤雨后，是宁静的温情，两人偎依靠着床头，互诉衷肠，莫问轻描淡写的讲述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情，讲到米璐，林夕突然醋意大发，手握住莫问的要害，气恼的道：“我这闺蜜，可是对你垂涎欲滴，你老实点，不许沾花惹草，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 莫问轻笑，顺着林夕的话问道。 林夕一时间语塞，本来想说再也不理莫问之类的话，但自己明白也是自欺欺人，当下眼珠一转，磨着牙齿恶狠狠的道：“否则我咬断他！” 说着，林夕又有了动作，缓缓俯下身来，莫问顿时觉得温润如玉，异样的刺激促使他又开始了耕耘。 荒诞的时光持续了一整夜，当莫问再次林天赐的时候，林天赐有些无可奈何，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告诉莫问，赵天生已经回魔都去了。 林天赐言外之意，就是示意莫问也可以走了，哪知林夕欢喜的道：“爸，我们也准备回魔都啦！” 好吧，女大不中留，林天赐无奈的想。 这时，赵天生突然打来电话，莫问快速接下。 “快回魔都，别再温柔乡久待了，事情发生了想不到的变化，回来见面细说！” 第二卷：先贤照今，好一个璀璨盛世 第一章：才女哀思，长袖善舞 意想不到的变化？ 猜测无意，莫问没有耽搁，辞别林天赐，再回魔都紫园，林夕和莫问相视一笑，这里好像两人的小窝，温馨而甜蜜。 马不停蹄的赶往交通学院内，小楼中，除了赵天生外，还有一个人，班导黄嬷嬷！ 莫问笑盈盈的跟黄嬷嬷打招呼，黄嬷嬷如做贼一般，神情慌乱，急忙解释：“我来帮院长清理一下卫生！” 此地无银三百两！ 哑然一笑，不理会窘迫的黄嬷嬷，莫问见到赵天生，此时赵天生正在仔细擦拭着青色长剑，动作轻柔，就像对情人般的爱抚。 莫问也不着急，静静等候，良久，赵天生收剑，缓缓道：“着急叫你回来，事出有因，我原想道约将至，妖族将出，且诡异也会卷土重来，已经是我人族心头之患，哪知就在昨日，有古人跨越时间长河而来！” 古人？ 莫问原以为又是诡异出来作祟，却没想到有这一出。 “古人？怎么过来的？穿越还是转世夺舍？” 赵天生摇摇头，嘴中迸出两个字：“照今！” “何为照今？” 莫问不解，古人显世，无非穿越时空，或者夺舍转世，这个照今耐人寻味。 “依托自己时代本体，映照今世，有备而来，目的不详！” 赵天生缓缓解释，就好似投影仪，古人本体仍然在他的时代，而映照的虚影透出时间长河，在今世显化！ 而目前，已经发现现世的古人，仅有两位，南宋唐婉、唐代关盼盼！ 更为凑巧的是，目前唐婉正在江南王家做客，成为米璐的座上宾！而关盼盼，据说在渝地刘家中小居。 莫问决定，先去会会这个南宋才女唐婉。 不知何时，古人照今的消息不胫而走，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民众刚刚完全接受了天地异变全民进化的事实，又来了个重磅炸弹！ 回到紫园，林夕把小窝彻底的打扫清理了一遍，邀功似的拉着莫问到处看，莫问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道：“给你那闺蜜打个电话，我们今天就去她那里拜访！” 林夕恼怒，狠狠的掐了下莫问的腰，心中一沉：“怎么？米璐家有什么问题？如果她王家有什么过错，可不可以放过米璐？” 莫问好笑，刮了下林夕的精致的小鼻子，柔声道：“想什么呢？我像是魔头吗？动不动就灭人全族？这次不一样，米璐家来了个大美女，咱去看看。” 莫问故作神秘，林夕干脆不理他了，给米璐打电话，两人风风火火的杀了过去。 舟山临海，再临普陀山下，莫问突然记起那白骨丰都王，寻思着要不要去把他灭了。 米璐见到林夕，眼睛一亮，将莫问当做空气，两女一阵商业互吹后，终于来到临海王家。 王家虽比不上北都那些大自在望族，但也是江南有数的破妄家族，自从接收了慕容家大部分产业后，愈发强大，隐约有江南四大家族之首的势头。 王中严早已在等候，虽然有心里准备，当见到莫问后，还是很震惊，二十一岁的破妄，以剑入道！ 莫问看着红光满面的王中严，眼神一挑：“王叔，都神枢了，可以啊，看来这一年多来，顺心顺意啊！” 王中严干笑道：“哪里，托莫兄弟的福，勉强度日。” 莫问也不废话，直言来意，王中严神色一凛，吩咐米璐去请那位南宋才女。 王家会客厅内，这跨越时空的会面，似是开启了一个时代！ “官人万福！” 一女子缓缓走出，女子上着织金短衫儿，下穿黄罗银泥长裙，系一条镶花裹肚儿，盈盈欠身行了万福。 眼前一亮，这唐婉给莫问一种愁思满面的哀羞美感，是了，结合唐婉的身世，也就明白，唐婉和陆游一生爱而不得，甚是可惜。 “小娘子有礼，在下莫问，敢问小娘子跨越时空，来此为何？” 莫问直接了当，这唐婉看似弱不经风，但竟然是破妄境！一个破妄境，如在现世不加以约束，后果难以预料！ “守候陆郎，只愿与他长厮守，其余别无所求！” 唐婉叹道，声音中带着些许哀愁。 “小娘子如何穿古越今？” 莫问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古今之间似是出现了一道门户，若是所有古人都能照今，必会天下大乱。 “妾身不知，妾身居于越州山阴自家小院，日日为陆郎祈福，忽一日有大贤点化，妾身一夜悟道，大贤指示，今世妾与陆郎无缘，后世定当长相厮守。大贤施展神通，送妾身来到此处！” 唐婉娓娓道来，莫问沉吟不语，按唐婉的说法，这古人照今背后，有幕后推手，只是这推手意欲何为，无从得知！而更加恐怖的是，唐婉说自己一夜悟道，一夜破妄！那大贤是何等经天纬地之能？ 唐婉似是对现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请米璐多加打探陆游的消息，终日深居王家，闭门不出。 从王家辞去，拒绝王中严的挽留，下一站，渝地，会一会那关盼盼！ 马不停蹄，舟车劳顿，莫问和林夕火速赶往渝地，了解到与唐婉的深居简出不同的是，关盼盼十分张扬，网上盛传她夜夜流连于渝地各大酒吧之中，对邀请来者不拒，一时间成为最火热的顶流明星。 二人到渝地，已是深夜，有媒体实时跟踪关盼盼的动向，今夜，关盼盼在一家叫做“音乐房”的酒吧现身。 等莫问二人来到这个酒吧，无奈的发现，酒吧已是人满为患，门口数百人排队，一见这阵仗，莫问只好拿出点手段。 “我，魔都莫问，请各位通融一二！” 一声巨吼，在渝地上空回荡，此招果然有效，刹那间，熙熙攘攘的互不相让的人群瞬间安静，有知道莫问者小声对身边同伴议论道：“我擦，是魔都那个小魔王，这煞星怎么来了？赶紧让开！” 人名树影，北都诛灭卓家一战的消息很快传遍华夏大地，修士界大多对莫问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莫问牵着林夕缓步走近，人群自觉让开一条数米宽的通道，酒吧负责人也前来迎接。 “莫公子和林小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深感荣幸，里面请！雅座已经备好！” 酒吧负责人是一个长相猥琐的汉子，但却有着神枢修为，恭敬的将莫问和林夕领入。 走进酒吧，舞台中央，一道妙曼的身姿立刻吸引住莫问的眼球，一身薄纱红袍，酮体若隐若现，长袖善舞，配合酒吧里的五彩灯光，宛如仙子落凡尘。 酒吧里挤满了人，诸多男人眼中露出垂涎之色，更有甚者还擦了擦流出的口水！ 古人所说的女子祸国，大抵如此吧！ 第二卷：先贤照今，好一个璀璨盛世 第二章：剑仙李太白，小楼对饮 酒吧里的观众如此如醉，一曲毕，关盼盼盈盈欠身，向台下致意，那一抹沟壑适宜的展现，引起一阵狼嚎。 最美不是赤裸裸的直白，而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现在关盼盼就是这般，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莫问只觉得体内剑息澎湃，似是在抗拒着什么，看着那些仪态皆失的男人，莫问险些也陷入其中。 这妙曼的舞姿，蕴含一种无形魅惑，或许，关盼盼就是修的此道！ 关盼盼，唐代名妓，被徐州徐州守帅张建纳为妾，丈夫死后守节十年，虽是艺妓出身，但可谓是忠贞楷模。 莫问等待不急，飞身一跃，潇洒跃至舞台上，众男子见有人靠近关盼盼，纷纷叫嚣，莫问懒得解释，剑狗持在手上，剑意流转。 欺善怕恶是人的本性，众人见莫问气息强悍，瞬间闭嘴。 “君意欲何为，奴家有礼了！” 关盼盼红袖一佛，略微欠身，一股清香铺面，莫问一阵心神荡漾，但体内剑息流转，刹那间就恢复正常。 这女子，深谙魅惑之道！ “娘子为何在此？” 莫问轻声问道，这关盼盼与唐婉，似是两个极端，一个以才情淡雅诵誉于世，一个绝色芳姿永流传。 为避免人多嘴杂，莫问长剑一扬，剑尖划过一圈，形成一道屏障，屏障内，外面嘈杂不可闻，极为安静。 见识到莫问的手段，关盼盼正色道：“奴家不知，夫君死后，奴家独守十余年，香山居士赠诗，奴家绝食而死，醒来便在此间天地！” 香山居士？白居易！ 白居易赠诗赐死关盼盼，这个典故莫问有所耳闻，莫非，白居易是先贤照今的推手？ 当下无瑕思索，莫问见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便沉声警告道：“娘子现世，请谨言慎行，若为祸一方，在下必杀你！” 摄人心魄的气势逼向关盼盼，她不禁脸上发白，低声允诺，莫问收剑离去。 来去如风，回魔都航班上，莫问不禁沉思，这两人映照今世，绝非偶然，后续必定会有接连不断的古人现世，而赵天生担心的，正是害怕有人意图以古乱今！ 况且，莫问不知，若阴阳逆乱，古人映照今世让历史的齿轮发生改变，是否会造成某些不可预料的后果？ 飞机落地，莫问两人直奔学院，小楼内，赵天生听完莫问的讲述，沉默半晌，在这个节骨眼上，赵天生也不想节外生枝，另树强敌。 莫问正要告辞，忽然，体内剑息异常遭到，如潮汐般澎湃汹涌，一股极强的剑意自天际传来。 赵天生皱了皱眉头，身形一闪而出，三人伫立小院，望向天际。 只见一男子，头戴幞头，一身白稠圆领长袍，脚蹬长头履靴，衣决飘飘，风流倜傥，御剑而来。 “学院之内，不许御空！” 校长醇厚的声音响起，但来人似若未闻，踩着长剑凌空而立，高声问道：“赵天生赵大人在否，在下李太白，听闻此间有位剑道大能，特来请教！” 剑仙李太白！ 又一个古人！莫问瞳孔一缩，这剑意，与赵天生的剑意相比，过之而无不及！ “校长且慢动手，学生来会一会他！” 莫问劝住就要动手的校长，来者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先看看再说！ 持剑升空，与李太白齐平，莫问朗声道：“在下莫问，亦用剑，师从赵大人，愿领教剑仙高招！” 说罢，莫问剑心通透，气势骤起，剑狗铮铮作响，情剑真意自识海散发，与李太白的剑意相抗。 李太白见状，收起轻视之心，长剑舞动，激起万千剑气，道道剑气如激流，猛然射向莫问，莫问心神一定，长剑划空，剑芒如绵绵春雨，浸润晴空。 两股剑意相融，风起云涌，李太白的剑，洒脱不羁，剑以狂傲立意，天下舍我其谁，无敌的气势。 而莫问的剑，如春雨润物，情意绵绵，正好与李太白形成两个极端，剑气在空中相遇，十不存九，但莫问还是被一道剑芒划过耳边，一缕青丝滑落脸颊。 而李太白那边，也猛然后退数米，面带惊色，但眼神中更多的是那无与伦比的兴奋。 “哈哈哈，好！这赵大人的弟子都如此了得，是在下小觑了，这就去苦练剑术，若剑术有成，再来讨教！” 李太白爽朗一笑，生性洒脱，正欲离去。 “剑仙且慢！” 莫问急忙挽留，眼珠一转，大声道：“听闻剑仙好酒，在下此处正巧有美酒，不如坐下一起品鉴如何？” 李太白号称诗剑仙，全称应该是诗酒剑仙，平生三大乐事：饮酒，舞剑，作诗！莫问以酒挽留，不怕他不应允。 果然，作势欲飞的李太白停驻，莫问继续邀请，与李太白降落在小院内。 “这是家师赵天生！这是学院余校长！这位，则是在下内人。” 莫问乘机一一介绍，李太白看向赵天生，不由得崇敬有加，再看向余校长，更是震撼无比！ “我偶遇上古大贤，大贤称现世人才辈出，大能无数，诚不欺我！” 李太白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或许是在他那个时代，他早已无敌于世！ 于是，林夕又承担起厨师的角色，这次的餐厅就在小院内，四人对饮，李白直呼痛快，直言此行不虚。 酒过数巡，莫问旁击侧敲之下，洞悉许多信息：有上古大能，游走于各个时代，怂恿或者直接安排古人现世于今！李白如此，唐婉关盼盼亦是如此！ 当问及李太白现世的目的时，李太白叹气口气，抓起一瓶茅台一饮而尽，感慨的道：“在下以剑入道，已然达到瓶颈，受上古大贤点化，照进现世寻求机缘，以求长生！” 是了，李太白必定也是以剑入道，走的路和赵天生莫问一般无二，这也让莫问心中一凉，如李太白这般人物，却还没有走通此路！ “不知那上古大贤为何人，请剑仙告之！” 莫问期待的看着李太白，想知道这幕后推手的身份，但李太白摇摇头，眼神中露出敬仰之情，感慨道：“在下不知，那等人物，不知是何等境界，恐有经天纬地之能！” 莫问有些遗憾，但抛开别的不谈，能见到教科书上的人物，也是一大幸事！ 况且这李太白，战力突破天际，虽然不及大自在，恐怕也跟赵天生差不多，莫问与赵天生相视一笑，余校长也点点头。 “在下对剑仙敬仰已久，今日得见，此生无憾，请满饮此杯！” 四人又是一顿豪饮，李太白生性耿直，竟然不运内息抵抗酒意，渐渐开始有些醉意。 “这今世之酒，在下平生仅见，果然猛烈无比！” 李白不住赞叹，莫问心里想笑，开玩笑，现在五十多度的酒能与你唐朝那十几二十度的相提并论吗？ 见差不多了，莫问突然站起来，给李太白斟满酒杯，躬身道：“在下虽不才，但如此般美酒应有尽有，如剑仙不弃，何不长居于此？” 李太白一怔，哈哈大笑，欣然应允。 这位唐代剑仙，被酒俘虏，成功拉拢！ 第二卷：先贤照今，好一个璀璨盛世 第三章：古今共世，屠村惨案 在接下来日子里，赵天生的小楼有了一位常客，李太白从此便住了下来，每日与赵天生饮酒论剑，好不快哉！ 而照进现世的古人渐渐多了起来，从汉代开始由远及近，各个朝代均有人照今，可奇怪的是，至今未发现元朝的人照进现世！ 而且照今的古人均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古人文献中有所记载，就是说，无名之辈，不配现世！ 照今的古人，无一例外，都是受大能指点，且这些古人，在现世循规蹈矩，未有逾越之举，华夏官方呼吁民众，与古人和平相处，相互礼让。 诡异的阴霾似是被古人的到来冲散，与古人共世，人们从意外到习以为常，华夏民族的包容性，在此刻展漏无疑。 而古人，也渐渐适应现今的生活，有的古人走进学校，成为古文学教师，有的古人本身就是兵法大家，被华夏军方招募。 更有甚者，走进荧幕之中，自己扮演自己！这效果，简直爆炸。 古人的到来，给民众增添了无数色彩，现如今，好似一个太平盛世，欣欣向荣。 而莫问，在又拜访过数位照今的古人后，渐渐失去兴趣，终日在魔都紫园闭门不出，每日与林夕缠绵厮守，岁月静好！ 然而，就在这一日，官方传来的消息如平地惊雷，着实惊醒了广大修士，古今共世的梦，彻底醒了！ 2024年9月6日，闽南省一个沿海渔村，惨遭屠灭！ 9月10日清晨，今天是教师节，林夕还在梦乡，莫问早早起床，思虑着给黄嬷嬷和赵天生送点什么，以示庆贺。 然而，赵天生的电话告知了这件事情后，莫问心中剧震，怒火中烧，脸色铁青，毫不犹豫，踏上了前往闽南的道路！ 此等大规模的屠戮，自华夏建国以来仅见，惨绝人寰已经不能够形容这等惨像！ 林家的私人飞机，悄然从魔都起航，至闽南，不过一小时，一路上，林夕紧紧握住莫问的手，感受到莫问的愤怒，林夕也识趣的选择沉默。 在莫问被困囚牢的一年多里，林夕修为进步飞速，已然神枢，现如今，已不是当初那柔弱的样子。 再乘车一小时，抵达了这个边陲渔村，闽南雨家的一个年轻子弟充当向导，对于雨家，莫问的印象就只有那个参加武当春会，在初始之地再未出来的年轻人。 小渔村地处偏远，绕过群山万壑，远远望去，小渔村一片死寂，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雨家子弟介绍道：“小渔村昨夜有人外出务工回村，见到一片惨像，慌忙报警，昨夜闽南警司连夜出警，共发现尸体604具，小渔村除了外出人员，其他皆未幸免。” “抓到凶手了吗？” 莫问沉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没有，距推断，凶杀很可能不是一个人，杀人手法干脆利落，心狠手辣，似是训练有素！” 顿了顿，雨家年轻人继续说道：“在案发现场，寻找到一块棕色骨牌，已经移交给闽南警司厅。” 骨牌？ 难道这屠杀惨案，是诡异所为？ 走进小渔村，空气中血腥味浓烈无比，随意走进一居民家，墙壁上数道刀斧印醒目，莫问仔细抚摸印子，若有所思。 雨家年轻人介绍，目前死者都已火化，警司厅会妥善处理骨灰。 莫问暗自传音剑狗，让他留意气息，剑狗告诉莫问，此间并无诡异存在过的气息。 莫问心中一动，这利刃杀人，确实不似诡异族的行事方式，且诡异族最喜血肉，怎么会放任那几百具血肉之躯不管？ 此间有猫腻！ 莫问面无表情，不动声色，见留在此处无意，便提出去雨家稍事歇息，再作打算。 雨家年轻人略微迟疑，但还是欣然应允，一番安排下，莫问和林夕成功来到雨家。 有道是山高皇帝远，在闽南，雨家确实如同土皇帝一般，巨大的别墅群比起北都林家燕山别墅更加气派，处处彰显华丽。 雨家主雨石益年过古稀，已是垂暮之年，随是破妄修为，但全身精气似乎流失过多，浑身充满死气。 “咳咳，老头子这几年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恐怕不久于人世，倒是莫公子，正值当年！” 雨石益剧烈咳嗽几声，几乎喘不过气起来，好不容易缓和，缓缓说道。 莫问一边跟雨家主寒暄，一边思量，想起一事，开口问道：“雨家前些日子不是收纳了几位古人吗？在下对古人极有兴趣，何不请出来一见？” 但雨家主瑶瑶头，略带抱歉的道：“那几位不喜见人，恐是还未习惯今世的人和事物吧，上峰令我等与古人和平共处，我也不好强求！” 莫问本事随意一问，但听到雨家主这么说来，更加有想法了，还非见不可了，但眼下并未强求，而是略带遗憾的道：“既然如此，那便作罢！” 雨家主吩咐自家子弟好生招呼莫问两人，不可怠慢，便推说身体不适，离去了。 剑狗传音道：“这雨家主身上有种气息，与小渔村案发现场相似！” 莫问一怔，心中已有猜测，但并未表露。 雨家的招待可谓是尽心尽力，吃穿用度处处细心体贴，莫问也不客气，领着林夕在雨家住下了。 夜已过半，客房内，莫问闭眼冥思，感觉有数处暗哨时刻盯着自己，林夕似是也感受到异样，抱怨这雨家让人感觉不舒适。 莫问笑着示意林夕住嘴，林夕蕙质兰心，立即明白莫问的意思，当下两人嘴中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声音渐渐变小，似是已经睡去。 而躺在床上的莫问，识海中神识汇聚，悄然间，神识外放，透过窗户，向外探去。 整个雨家别墅的布局，仿佛迷宫一般，楼房落座看似无秩，实则暗合阵式，莫问的神识注意到，雨家的安保措施做得极为到位，明哨暗哨不在少数，特别是自己所住客房这栋楼附近。 神念在雨家漫无目的的寻找，在外围未发现异样之后，慢慢的深入里边去，一栋高楼内传来的响动引起莫问的注意。 这栋高楼足足十层，看其规模，应该是雨家的主楼了，顶层灯火通明，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里面看不真切，莫问神念飞过，隐约间听的里面的声音。 “大人，这下可麻烦了，我原以为只是警司厅的人会关注此事，哪知道这个煞星来了！” 莫问神念听得真切，这是雨家主的声音。 又一道陌生的声音似是不以为意，不屑的道：“怕什么，你尽量周旋，大不了，就把他留在此处！” 第二卷：先贤照今，好一个璀璨盛世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不好意思！更新会在后面补上。 《诡异复苏：从迷雾开始》第二卷：先贤照今，好一个璀璨盛世 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先贤照今，好一个璀璨盛世 第四章：以古乱今，时空对弈 主楼内渐渐悄无声息，莫问收回神念，已是怒不可遏。 看来这雨家与人勾结，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剑狗在手，一剑震碎客房门，对守在门外侍候的雨家人道：“请你家主速来，否则，雨家上下，鸡犬不留！” 杀气凛然，侍着一震，不敢违逆，快速离开，不多时，雨家主雨石益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来。 “莫公子勿怪，下人招待不周，老头子有罪！” 院内，雨家家咳嗽着，一边大口喘息，似是急行几步喘不过气来，对莫问赔笑。 “给你一个机会，说吧，小渔村惨案是谁制造的！” 莫问面无表情，到此刻这雨家主还想掩饰，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只是万万想不到，莫问神识如剑，可离体神游。 既然撕破脸皮，雨家主也不再装模作样，佝偻的背瞬间挺得笔直，整个人气势发生巨变，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问，有恃无恐。 “我雨家视你为贵客，你却不知好歹，长生剑虽凌厉，但你可知人外有人？” 莫问不屑一笑，这雨家偏之一隅，还以为莫问只是仗着赵天生的威名行走天下。 “把你依仗叫出来吧，看看你的底气究竟来自何方！” 剑狗直指雨石益，雨石益为之一窒，不自觉后腿两步，沉声道：“几位大人请现身！” 蓦然，衣袂声飘动，四个黑衣人飘然而至，将雨家主挡在身后，四人全身黑色长袍，头戴黑纱斗笠，手持长刀，寒光凛冽。 四个破妄！ 难怪雨家主底气十足，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这个时代的破妄也配称破妄？土鸡瓦狗！” “小渔村603条人命，是你们做的？” 强按心头怒气，动手之前，莫问要问个明白。 “不错，区区贱民，杀几个又何妨？” 黑衣人不以为意，似是杀了几只牲畜一般。 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得到肯定的答案，莫问不在言语，剑狗早已按捺不住，幽光凌冽，四人缓缓踱步，对莫问形成合围之势。 莫问无所畏惧，看着躲在黑衣人身后的雨家主，淡淡的道：“今天，我就以天生剑术杀你！” 一触即发，四个黑衣人扬起长刀，齐齐砍向莫问，四道寒光掠过，长刀卷起阵阵罡风，刹那间夏夜如寒冬，温度骤降，身后的林夕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手抱起林夕，莫问腾空飞跃，避过四道寒刀罡风，长生剑诀运起，长剑划过一圈，圆形剑芒如波涛向四周扩散。 噗通数声，雨家子弟如草木倒地，四个黑衣人勉强持刀抵挡，虎口均是淌血不止。 四人以剑杵地，半跪抬头看着莫问，眼中满是惊骇。 “天生剑术！” 逐字从为首黑衣人嘴中吐出，四人相视一点头，猛然跃起，刀尖指向莫问，如拉磨一般，围着莫问快速转圈。 四人速度越来越快，渐渐无法捕捉身形，刀罡蓄势，四面皆敌！ 合击之法？ 莫问皱了皱眉头，这四人合击之法炉火纯青，早已默契无比，眼见刀罡越来越强盛，不再迟疑。 唰唰唰，一连数剑，挽出朵朵剑花，剑花触及刀罡，如玻璃般破碎，化作绵绵细雨，无声无息的从刀罡缝隙浸润。 “啊!” 四身惨叫整齐划一，四人跌落于地，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上的肉寸寸掉落，如同筛子一般，鲜血如细雨喷出。 “大人，你骗我，我四兄弟在阴曹地府等着你！” 一声悲吼，四人死不瞑目，双眼望向天际，莫问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一时间被愤怒冲昏头脑，没有问清楚幕后之人。 一阵踉跄，雨家主见事态不妙，已是逃出数百米，极速御空逃串。 莫问手中剑狗一掷，剑狗如流星激射，把雨家主死死的钉在半空中，坠落于野。 林夕看着面前四堆碎肉，阵阵作呕，埋怨莫问：“杀就杀了，弄得这么恶心干嘛！” 莫问讪笑，情义剑如细雨，每一丝剑气如利刃，形成剑气网将敌人分尸，确实有些残忍。 眼神一瞥，忽然发现碎肉当中，一块不完整的木牌，依稀辨认出“锦衣”二字。 大明锦衣卫！ 枉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果然是锦衣卫的作风，只是这锦衣卫四人屠戮小渔村的目的，耐心人寻味。 家主一死，剩下的雨家子弟噤若寒蝉，也不敢逃跑，静静等候发落。 一中年男子鼓起勇气上前，颤抖的道：“莫公子，家父勾结古人屠戮同胞，死有余辜，请放过雨家，我儿年幼，实在无辜，求莫公子高抬贵手！” 莫问冷漠瞥了眼跪地的中年男子，沉声道：“你雨家孩子无辜，小渔村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就该死？说吧，为什么要屠戮小渔村！” 男子咽了口唾沫，莫问的气势让他话都开始结巴：“家父整日关在书房与四位大人密谋，在下无意中听闻，四位大人是来寻找一件东西！但似是还未寻获！” 寻找东西？ 莫问转头吩咐林夕：“叫闽南警司来处理雨家的事情，我们走！” 不理会千恩万谢的中年男子，莫问带着林夕，驱车数小时，又回到了小渔村。 “剑狗，上！” 莫问让剑狗四处查探，将驾驶室座位放平，懒散的躺下闭目养神。 目前来看，这以古乱今是第一例，莫问百思不得其解，这四黑衣人虽是破妄，但比起李太白这等剑仙差太多，那幕后推手为何派这等角色来寻东西？ 还是说，这四人的幕后主使与其他古人不同？ 不久，剑狗一脸不爽的走来，对莫问的驱使很不满意：“小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下次这样无趣的事，别叫你狗爷！” “煤球，此处有无诡异气息！” 莫问轻声呼唤煤球，煤球自体内飞出，绕小渔村盘旋一周后回来。 “哥哥，没发现那些东西。” 煤球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终日不出，莫问细微的发现，煤球的声音似是有些变化，似乎已经脱稚，倒像是成年女子的声音。 一无所获，正准备离去，天色大亮，忽然海边潮水涌起，煤球似是有所发现，飞向更高之处，直至肉眼不可见。 少倾，煤球缓缓落下，幽光闪烁：“这风水格局，我好似以前见过，但不在此界。” 风水？莫问眼神一挑，林夕快速动作，一个电话过去，直接了当：“我发位置，找一个风水大师过来，越快越好！” 安排完毕，林夕有些得意，等着莫问的好言夸奖，见莫问不吭声，有些气恼。 莫问哑然一笑，明白林夕的心境，自己越来越强大，林夕渐渐产生一种自惭的心里，除了优渥的家世，再没有别的值得称道的地方。 “别小家子气，你的完美不需要言语夸赞！” 林夕闻言，脸上多云转晴，羞恼的捶了莫问几下，还不解气，狠狠在莫问手上咬了一口。 “对，咬他，咬死他！” 剑狗在一旁幸灾乐祸，两人齐声骂道：“傻狗！” 约莫过了五个小时，夏日的正午无比炎热，两个人都是没事，剑狗早已不住的吐起了舌头，嘴上骂骂咧咧。 终于，在剑狗的叫骂声中，远处直升机轰隆，见到莫问后，快速靠近，在上空盘旋。 一道绳索放下，降落下来两人，莫问一看，嬉笑道：“大舅哥！” 林耀恒无语，介绍一同而来的年轻男子：“风水大师，古法杨派当代传人杨誉，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名满天下，很是了得！” 莫问笑着伸出右手，正要说话，哪知年轻男子激动的道：“终于见到真人了，莫大哥，你是我的偶像，请收下小弟的膝盖吧！” 得了，又一个逗逼，先干活再说！ 简单讲述，杨誉神色一凝，与莫问四下探查后，神色凝重：“蛟龙出海口，东西两面穷山，南临恶水，大凶之地！” 见众人不解，杨誉耐心解释道：“大凶之地，要么是有凶煞埋地，要么，就是血祭之处！” 血祭？ 众人眼神骤缩，屠戮小渔村，是为了血祭？ 至此，莫问大致明白小渔村屠戮案的来龙去脉。 有人指使着那四位大明锦衣卫现世，屠戮小渔村，形成血祭，只是不知祭祀何物？ 正在此时，接了个电话的林耀恒神色惨白，说话都不利落：“刚接到电话，大疆西南边陲军防营地，戍边将士共1130人，被屠戮殆尽！” 众人沉默半晌，林耀恒似是已经平静，接着道：“凶手是一群破妄古代将士，许多现世的古人自发的赶往事发地，与古代将士厮杀，作乱的将士全部当场伏诛！” 顿了顿，林耀恒看着莫问，轻声道：“李太白也去了，一剑灭杀诸多作乱将士！奇怪的是，如李太白这般古人，似是早已知晓，在还未事发之前便赶往西南边陲，虽来迟一步，但也未让作恶者逃串！” 听到此话，莫问心中有所明悟，现世的古人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与现代人和睦共处，另一个则是出于某种目的，到处杀戮，制造血祭！ 而如李太白这般古人知晓会发生血祭的地点比后知后觉的华夏官方要早，幕后推手在尽力阻止血祭。 两个幕后推手如同对弈般，以凡俗苍生为棋，贯穿时空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