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抽到个仙王体》 1师傅竟让我抽到仙王体? 星宇尽头,大夏星球。 霸下王朝位于这片大陆最南方,名字中虽带有霸字,实则此王朝属大夏星球最弱之地。 东北临天木王朝,西北接壤李周王朝,要不是霸下王朝每年对此二朝上供国内一半的产物,怕是早被吞噬殆尽。 国都名为上京,因有天人府常驻,又称天人上京,都城内满是名门显贵。 城外树林中,一个十二三岁少年衣着锦绣华袍,眼神呆滞,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突然,九天之上劈下一道水桶般粗大闪电,直击少年额头。 “啊!” 少年痛叫一声,昏死过去。锦绣华袍化为虚无,露出少年纤细身躯。 片刻之后,少年身子微动,胸口处微微起伏。 “呸呸呸!” 地上少年猛然爬起,抹了抹脸上的泥巴。神情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呆滞之神全无,取而代之是一脸冷酷之色,漆黑的眼眸闪着光芒,神色冰冷。 他忽然蹲了下来,在泥土里翻来覆去的一顿乱摸。 终于,只见少年握住一个把柄,其上刻着黑色龙头,双眼栩栩如生,仿若活了过来。 待他全部抽出以后,少年眼神变了,有些呆滞,有些迷茫,更有一些不可思议。 “这,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般模样?” 少年看着手里的大菜刀,刀身漆乎乎一片,满是坑洼,最奇怪的是它居然没有开刃。 如同一块门板一样,足足比少年还要高出两头来。 “臭小子,别看了。小爷我也是自我攻略了好久,才接受自己这一世的样子。” 一声幽怨自菜刀身上传来。 少年缓缓回神:“这一世是怎么了,都第十世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大吼着,吼叫了一会,渐渐平息下来,平静道,“没有想到这一世竟然重生在了一个傻小子身上,还是一个如此匮乏贫弱的星球,这也太难了吧。” “上一世我叫什么来着?” “你叫龙傲天,我是九幽灭神枪。” “那上上一世呢?” “你叫诸葛踏天,我是三转销神剑。” “上上上一世呢?” “你好像是叫第五仙,我好像是什么万乌母器鼎。” “我这一世居然叫张牧,名字平平无奇不说了,竟然还是张家唯一嫡传子,一出生就是个傻子,脑海中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你看看你,好歹是仙王之器,怎么生的如此,如此丑陋。 化名为张牧的少年渐渐说不下去了,转而对着上空喊道,“师傅,师傅,你在么?” 见空中丝毫没有反应,语气冰冷起来,大声喝到:“臭老头,快出来,我知道你早就到了。每回转世都这样,看我笑话你就开心了啊。” 但见上空突然浮现两道身影,一个白胡子老头,须发尽花,面相却是三十左右的样子。 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一身肌肉如虬龙般高高隆起,浑身肤色似黄铜浇灌一般。 壮汉虽壮,一股子绝世猛男的味道。 一张嘴说话却给人一股子的不适应,要不是张牧已然听了几万年了,怕是吓得昏死过去,直接第十一世开局。 绝世猛男公鸭嗓般的声音说道,“公子,可不能无礼啊!” 尾音余长,怎么听怎么娘们唧唧的。 “无妨无妨,本尊早已习惯。张牧,好名字啊,好就好在它平平无奇,不乍眼啊。”白须男人不疾不徐的说道。 “牧儿,别看那菜刀奇丑无比,虽然我看了它,都想给它扔垃圾堆,但它却是上古屠龙第一刀,名为斩仙龙铡,上古时代可是凶名赫赫,只是几万年不曾出世,很多人都忘了它砍在身上的痛苦了!” 白须男人继续慢悠悠的说着,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踏脚而下,明明无一物,他却好像踏台阶而行,说不出的诡异。 “看你这一世名字和行头都如此不济,为师便许你三次机会,抽到啥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啊。”白须男人说要,抖了一下衣袂。 张牧顺眼望去,但见袖里大有乾坤,其内宛如天空星辰一般,深邃不可见底,密密麻麻的闪着各色光芒。 “好了,就选这三个吧,师傅这次可真是大方,以往每一世你可都是在我重修之初只让我选择一次,而后等我开始踏九九八十一天阶的时候,每过九阶,才能抽一回,一世重修仅有十次机会而已,有的时候抽到的还是完全无用之物。”张牧越说越气,一时之间嘴里的话竟然停不下来。 “对了,就是上一回转世,第五次抽的时候,出了一个五彩神凤的仙卵,我都修出仙王果位了,它还没有孵化的样子,白白吸了我多少年的修为。本来三百年可以见你,硬是修了个八百载。” “好徒儿,快看看你抽到了什么吧,为师这次加了不一样的好东西在里面。”白须男人笑了笑,也不生气,慢慢悠悠说道。 气的张牧都忘记了还有这事,他缓过神来,赶紧伸手朝向那袖袍掏去。 但见金光闪烁,张牧猛然全身一阵。 “好啊,好啊。竟然是传说数万年不曾出现的仙王之体。”白须男人捋了捋长长的胡须,脸上写满了愉悦的神情。 周身九色神光流转,异像在丹田处丛生,一个接着一个现出,一会大鹏啄龙象,一会海上明月升,一会枯地生紫莲,一会妖月挂乾坤。 种种异像,足有八十一种,演化了半个时辰之久,最后才在丹田处归一,但见张牧丹田气海如滚滚波涛一般,巨浪翻滚,金色滔天。 修为顿时暴涨,体内传出砰砰砰的声音,犹如什么东西断裂一般。 觉醒境! 抱元境! 四方境! 凝丹境! 转瞬即逝,张牧修为连升,接连夸过四大境界,十二小层楼,来到了凝丹境后期,只差一步便大圆满。 没人知道,大夏潜藏在地下的源石,以及很多宗门家族的源矿,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无用的石头。 “后期就后期吧,先压一压,其他的等回到家族再说吧!”张牧自言自语到。 张牧虽是转世,但是前几世凝练的仙觉依在,他心神一动,只见体内丹田处悬浮一颗巨大金丹,足有成人拳头大小。 金丹上刻满了繁复的种种意象,细看竟是八十一种具在。宛若会呼吸一般,它一抖一震的。 抖动间,其上异像便会轻轻幻化而出,不停在丹田内的金色大海中演变,一种接着一种。 “这一界的修真之法,竟是将真气凝聚起来,收于丹田之中,再经过周身奇经八脉流转,慢慢壮大体魄,也别有一番味道。” 上一世他修的是武法,以武证道,最后破碎虚空。 再上一世修的是巫术,可驭万物,最终靠的是所驭神物之多才得以飞升天外天。 “嘶啦。” 张牧正想着,体内传来几声细微声,封印九世修为的四十九颗七藏仙钉在在张牧修为飙升的时候竟慢慢开始脱落,足有九颗之多。 此时才完全完成脱落,张牧体内金色真气流动,将其逼出体外,尽数落于张牧手心。 此时的张牧还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周身如同泥人一般。 身上的黑色物质足有三寸之厚,臭气熏天,飘散着缕缕黑色,周围吸引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叮在上面。 “老爷,你看他,是不是得洗洗啊!”绝世猛男一边一手捏着鼻子,一面公鸭嗓对着白须男人说道。 “嗯,我觉得是得洗洗了!净身咒,急!” 此刻这二人早就退得远远的了,连地上的大菜刀都径自滑到了远方树根之下。 “哗啦哗啦!” 一朵七彩祥云浮于张牧头顶,它不停的洒落阵阵雨滴,悉数落于身上。 张牧这才恍惚过来,看着师傅二人,道:“你们怎么躲那么远啊!” 不在用仙觉观察体内情况的张牧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臭了,还是不可闻的那种。 张牧小脸微红,赶紧借着洒落的雨水冲洗起来。 不一会,一个体型健硕的少年光溜溜的出现了。 他赶紧双手捂住,竟发现有点遮盖不住。 冲着白须男人赶紧喊到,“老头,别看了,来件衣服,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白须男人轻笑,“不错啊,牧儿。这回比前几世的都要出彩很多嘛,大啊大,妙哉啊妙哉!不过,与为师一比,你果然还是个做弟子的。” 说话间,一件青衫自其袖口飞出,直奔张牧而来,临近其身,长袍自动穿在张牧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再无可外泄的春光。 “牧儿,来抽第二件吧!”白须男子神色一正,走到张牧身前,微笑道。 张牧赶紧探手进衣袖,一道粉光从手中透出。 “师傅,你这里面都有什么啊!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了。”张牧皱着眉头,疑惑道。 “打开不就知道了嘛,为师这次所带之物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些大道之物,比如你得到的仙王体,那是我蒙蔽天道以后才有的,而具体出什么,得看冥冥天意。其他的神物,有一些是我的珍藏,另一些是你二师兄放进去的,说是给你的小惊喜!”老者老者张牧疑惑的样子,耐心的解释道。 张牧听完慢慢打开手心,只见粉光一闪而过,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像是少女的体香,幽静雅致,让人迷失。 张牧低头一看,眼睛顿时瞪的溜圆。 只见手上垂下一条粉色女性内甲,通体刺绣,遍布各种花纹,其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增添了一点可爱之气。 “师,师,师傅,这是什么东西啊?”张牧此刻满脸通红,仿若流血一般,左看看右看看。 “这个啊,长孙宗青仙子的内甲嘛!可不是我的藏品啊,你二师兄放的。”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他放了什么嘛,为什么你又知道了?” “好像是他告诉我的,哎呀,我忘了。” 白须男子打马虎眼,连忙说道,“快抽第三个吧,为师赶时间,在这呆久了,你这一方世界怕是承受不起我,会崩碎的。” 张牧一听这话,赶忙伸手去抽第三样,竟忘了手上的内甲。 一时间,内甲眼看要掉落在地。 突然,它飘了起来,直奔张牧身上裹去,说来奇怪,粉色内甲直接透过青色长袍,竟自穿在里面,紧贴肌肤之上。 张牧整个神情充满了怪异之色。 “忘了告诉你,这一世你抽到的一切,都是认你为主的,无需任何炼化。怎么样,为师贴心吧。” 白须男人一本正经说道,看着张牧青袍外穿,内衬粉甲,粉色的衣边弱引弱现。 不禁赞叹道,“好一个丰神如玉,好一个公子世无双啊!牧儿,你这样貌,怕是天外天都是第一等绝色啊!和我当年几乎一摸一样啊!” 张牧这具身躯本就俊俏无比,要不是因为之前傻里傻气,在霸下王朝当属第一美男。 加上张牧仙王体伐骨逆髓,境界连升十二小层楼,更是涤去周身杂质,已然通体无垢。 不仅瘦弱的身子长了几尺,和成人一般无二。 本就绝伦的面容也是比之前还要俊朗几分,再加上他前九世仙王之姿,更是出尘若仙,气质绝伦,如仙临凡尘。 “老头,快点让我抽第三个吧!”张牧黑着脸,这粉色内甲他如何都接受不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运转体内金丹,内甲也是毫无反应,只能作罢。 “好好好,抽吧,抽完我也要回去喂我的那头小鹿了。”白须男人轻轻点头,悠然说道。 张牧手一伸,一道绿光四射开来。 只见是一枚绿色古朴玉佩,其上刻着几个蝇头小篆,上书“自在九死功。” 正在张牧把玩的时候,玉佩化作绿光直奔额头飞去,转眼消失不见。 片刻,张牧头颅内响起来一个厚重却无半点感情的声音,幽幽念到:“自在逍遥快活,唯有九死一生。吾欲生则难亡,吾欲死则难生。九天十地,唯我纵横……” 大道之音滚滚而动,声灭时玉佩随之而碎,化为道道绿色符篆归于丹田,刻在了金丹之上。 张牧赶紧催动金丹,运调体内真元海浪压抑,否则就直接到达金丹境大圆满了。 “竟然是此功法,看来牧儿这一世要吃点苦头了!”白须男人神情微变,看着张牧继续说道。 “也罢,为师这就要回天外天去了!总觉得放心不下,那我就将林栖者留下陪你吧,做你护道之人足矣。” 说完,白须男子转身踏天而上。 走了三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了张牧,大喝一声“大!” 张牧突觉身体不对,有东西在生长起来,猛的低头,他眼色冰冷,脸色发黑,对着白须男子说道,“老头,你够了啊,连言出法随都用上了。” 白须看着面不改色,正言说道,“这是为师送你的第五抽,林栖者护道算第四个。对了,再送你一个好东西,算是为师个人的一点小小杰作。” 他单手一甩,一个红色小木盒子落在张牧手心,似玉佩大小,上系红绳,外表雕刻精美花纹,甚是好看。 张牧有些不解,看了看白须老者,然后打开木盒。 红光一闪,小木盒中蹦出一个可爱人偶,它只有小拇指肚大小,晶莹剔透,如同红色玉石一般,身子和脑袋如同波浪一般,软绵绵的。 小人一出,立刻张嘴说话,声音像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奶声奶气的。 “系统开启:进行调试。” “已调试完毕,下面是使用说明方法。” “我是可爱的小小红,欢迎您,欢迎您!” “鉴于您十分英朗俊美,小小红对您好感度+1。” “请您仔细聆听,只说一遍。重复,只说一遍。” “我会根据您的语言、动作、姿态、神情、招式,五位一体为您打分,决定您可以发挥出仙王体几层实力。” “当然,我也会在您日常生活、战斗过程以及战斗成果等各个方面,为您不定时加分减分,随时调配您的发挥度。” “还有更多神秘惊喜,待您触发!小小红期待您的使用,祝您夜夜大大大,对方不说话。” 听得张牧满脸迷惑,他甚至有些搞不懂这鬼东西是干啥用的。 但是,怎么听,都觉得是个麻烦的烦人精。 “感觉怎么样啊,牧儿。这可是为师费了好大劲才从另一个科技文明国度搞来的。”白须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另外,忘了告诉你。别想扔了它,扔了它也会自动回来。还有,它以后会直接与你的意念对话,旁人听不见的,连我也不行的!”白须男人接着说道,语气十分欢快。 “滚!”张牧有些郁闷,狠狠说道。 “检测到你对师尊说了一声滚字,对方还是无上仙王级别。” “此次装逼效果评分为s分,您可以发挥仙王体百分之五百威能,为时一刻钟,要珍惜哦!” 小小红稚嫩的声音浮现在张牧脑海,使得张牧一阵头大。 但他确实感觉到体内修为暴涨起来,一刻钟的修为暴涨,能干什么,难不成给自家师傅挠挠痒?张牧心中正想着。 “为师,真要走了! 说完,转身消失在空中,竟没有一丝涟漪泛起,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2张三是个荣誉称号? 上京城外。 张牧整理了一下衣衫,将大菜刀背在身后。 看了一眼名为林栖者的绝世猛男,苦笑道,“大伯,我真的不用护道啊,您老要不自己玩去?想干嘛干嘛的那种玩?” 公鸭嗓刚毅的大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就让我给你送完第一段路吧,然后老奴去下一站等你,好久吃没驴肉火烧了,正好我先给您探探路。” 林栖者其实是白须男人的幼时书童,曾伴随其读书,修行,悟道,飞升,成就仙王果位,其天分之高可想而知。 要不是在诸仙大战中为保白须男子,也不至于本源受损,跌落至升仙境而无望得大道。 他一直称张牧为公子,自称为老奴。 张牧一直称他为大伯,自称小子。 “公子,待你修完这一世,便可十世归一,成就最强仙王果位之一,有资格争一争那最强仙王座了。当年令尊便是仙王座首席,只是诸仙大战实在是牵扯甚多,只能靠你修完这一世,自己去探寻了!” 林栖者幽幽叹息着,看着张牧的神情愈发柔和。 “公子,公子。可算找到你了,嘿嘿。” 远方隐约浮现一条身影,朝着张牧跑来。 来者是一女子,十八九的样子,长得清秀可爱,特此是嘴角梨涡,尤为动人。 一身丫鬟打扮,衣服破破烂烂,枯瘦如柴。 女子清丽的额头印着一个火烙的奴字,丫鬟唤名黎儿,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张牧突然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回忆,看着点滴回忆,张牧觉得心头处竟然软了下来。 三岁那年,母亲过世,再无一人疼爱张牧,二房一家将张牧赶到狗窝旁,只有服侍丫鬟黎儿一人跟了过来。 为此,她挨了一顿毒打,左腿骨折,险些成为瘸子。 那一年,她才九岁。 她是被主母从外头捡回来的,所以她要将少爷养大,哪怕他是个无用的傻子。 天天四处讨要母乳和兽奶,喂养张牧。 所见之人皆嘲笑于她。 她不在意,她只怕冬天太冷,冻着少爷。每逢冬天,在狗窝旁偷偷点起柴火,把少爷塞进自己怀中,裹着破洞棉被取暖。 夏天,怕少爷热着,偷偷带着少爷去三姨太院子里的池塘泡澡,被连着打了几回。 张牧七岁那年,本来府里之前还给送些剩饭剩菜,突然就没有了。 少爷饿的哇哇直哭,她偷偷去厨房偷了两个馒头,被厨房伙计抓到。 正好二房家大公子外出狩猎而归,看着她突来兴趣,将其绑在树上,用烧红的铁棍硬生生在其额头写了一个奴字出来。 九岁那年,少爷犯了大忌。 张家那年祭祖之日,少爷跑进了祖祠,呵呵大笑。 张家碍于面子,没有欺负一个傻子,毕竟是正房独子。 只能拉过来黎儿大刑三日,那次小姑娘差点就死了,不知道是命硬,还是舍不得少爷。 只有张牧知道,是后者。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啊,你别吓唬我啊,”黎儿边说边哭,一双脏手在张牧的脸上一顿乱摸。 张牧没有在意,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自己真的就是张牧了,他的一切就是现在他的一切。 “原来,你并不是一个真的傻子啊,你什么都记得,但是你却表达不出。” 张牧眼角留下一滴眼泪,一把抓住黎儿的手。 吓得黎儿想赶紧缩手回来,但怎么也动不了。慢慢的,她感受着张牧手部传来的温热,心里一阵暖阳流淌。 “公子,你好像变样了,怎么变高了呢。” 黎儿俏脸通红,低着头说道。 “黎儿,你家公子从现在就变了!以后再没人能欺负你了,我说的!”张牧看着眼前的黎儿,心中一顿酸楚之情。 “啊,你真是我家公子嘛。他不会说话的,只会傻傻的笑。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黎儿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再看看对面少年的脸,又有些许不确定起来。 “明明就是公子的脸啊,只是变得更好看了,身高更高了,体格更壮了。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啊。”黎儿自言自语说道,不停的摸着脑门上的奴字,显得痛苦不堪。 “是我啊,黎儿姐姐。我刚刚在树林被一道闪电劈了,然后我突然觉得茅塞顿开,就会说话了,感觉脑子也好使了。” 张牧语气开始变得更加温柔,满嘴编着随意而出的谎话。 黎儿有些半信半疑,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因为是她养大了眼前这个少年,她相信他。 “对了,刚才我在大院里就看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府里的人都说一定是哪个人糟了报应,才这样的。” 黎儿欢快说道,然后她摸了摸额头疤痕,继续说道,只是声音小了起来。 那是本仙王的转世重修之像,一般业罚怎会有如此异像,张牧只得心中非议,不敢大声说出来。 “公子不是今天被二管家送去下曲城王家入赘嘛,我怕那家小姐没有瞅上你,万一给你送回来,你不是正好途径此路嘛,我有点怕闪电碰到你。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要是被发现了,又得挨打了。” “就算你真的入赘了,那二管家也会从此路回来,我就算被打一顿,也想第一个知道,你在那有没有受欺负。”黎儿越说声音越小,小脑袋瓜垂落下去,眼泪吧哒吧哒滴落地面。 “别哭了,我这不没事嘛。你看,不仅没事,还变大聪明了呢!”张牧掀起自己的青衫就要给黎儿擦眼泪。 起初小妮子怎么也不让,但张牧现在什么修为,她怎会扭得动,最后只得屈服。 黎儿揉了揉苦肿的眼睛,突然望向四方,疑惑道,“二管家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二管家啊,路上被野狼叼走了。” “这个胖大叔是谁啊?你怎么背着门板干嘛?快扔了,死沉的,我现在有些碎银了,不用你捡这破烂卖钱,这怎么不傻了还知道捡东西了呢。” 黎儿嘴里嘟嘟囔囔,张牧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这是他之前九世都没有体验过的。 毕竟以前的转世重修从来没有这么苦过,不客气的说,出生时便已在高峰,别人不可攀的那种高峰。 “你说他啊,我路上捡的,非要做我仆人,挡也挡不住。至于这门板嘛,啊不,菜刀,也不是。总之,它现在算是我的武器吧。” 张牧看了一眼林栖者,无奈的对黎儿说道。 黎儿显然不信,拉着张牧的衣袖向上京城走去,边走边说道,“公子,你怎么不傻了,变得油嘴滑舌了,你那些话,骗骗小孩子还行,骗我可不够。” 张牧心道,我都活了几万年了,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任由着黎儿拉着他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脸上忽然阴沉起来,眸光冰冷如电。 林栖者跟在最后面,他自黎儿出现后便不再言语,只是一直以点头摇头作答。 望着张牧背影,他发出一声叹息,慢慢摇了摇脑袋。 “听说了嘛,那个在狗窝旁喝狗奶长大的少爷,今天要回来了。” “他娘死的早,他又出生就是个傻子,还无半点修行天赋,他那个老爹偏偏心如蛇蝎般毒辣,直接放弃他了。他娘亲那边虽也是上京名门大家,但一看是个傻子,直接与咱们张家断了联系,就因为他两家世代的交情啊,没了!” “说错了,说错了,我听说可是吃狗屎长大的呢!” “可怜之人啊,必有可恨之处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听说啊,是那个叫黎儿的丫鬟,整日靠着身子养他呢。” “我也听说了,小小年纪,不知道睡断了多少床板。听下人说,只需要一钱,她可以让你的床腿磨断半根呢!” “真有这么厉害?可惜是个下人,还被二房的大公子刻了个奴字,不然我也想去试试了。” 此刻,一行三人到了张家府邸。 黎儿拉着他就朝侧门而去,但张牧闻丝未动。 张牧什么修为,仙识所过之处,皆逃不过他的双耳。 如果他想,起码这小片星域对他来说,都是自家范围,皆可去,皆可闻。 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然听到了院内演武堂中人们的非议之声。 他没有愤怒,只是眼神越来越冷,快要结出冰来。 “公子,咱们走侧门吧,这样没人会看到咱俩,我就不用挨打了。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点,嘿嘿,我从厨房偷偷拿的,这回没被人看到。” 黎儿又拉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拉不动他半分。 小姑娘脸色焦急起来,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听话!咱们走侧门!”她刚刚出口,便察觉不对。 此时的张牧已然不是那个傻子了,她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以前哄张牧用的那套说辞。 “黎儿,以后这家人不会再有一个敢欺负你的!”说完这话,张牧冲着黎儿额头一点,她顿时昏睡过去。 张牧赶紧扶起抱在怀中,对着身后林栖者说道,“大伯,你帮我照顾好她,别让她受伤,也别受到惊吓,衣服上也不要沾了血迹,她其实很爱干净的。” “鉴于您刚刚怀中抱妹时,腰板弯曲,缺乏深情。小小红提醒您,对您刚刚系列动作评级-a,限定您只能发挥出当前仙王体一半实力,持续十刻钟。” 张牧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稚嫩的声音,接着连续浮现出几个画面截图。 第一个画面是张牧怀抱着黎儿,腰身微微弯曲,双腿开得很大的画面。 第二个画面是,张牧看着黎儿时,他双眼闭了起来。 “小小红是吧,喜欢红?以后我会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恶意截图是吗?谁还没有个眨眼的时候,眼睛都闭上了,还他妈屁的深情注视?”张牧心底的声音脱口而出,气的脸色铁青。 说完,将怀中黎儿缓慢递到林栖者手中。 摘下背后菜刀,看了一眼说道,“你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小爷我刚刚发现自己这一世很重!” “有多重?” “足足一十八万斤。”菜刀有些得意洋洋。 “还中,一会记得收敛些。我不是怕这片星域被你折腾毁掉,而是我现在只能发挥一半实力!”张牧突然觉得被小小红这家伙给束缚住了。 “吱嘎!” 张家府邸大门突然打开,走出一管家模样人物,其后跟着三五家丁。 “这不是嫡传那一脉大房家的著名傻子嘛,站在门口干嘛?快滚进来!背着门板做甚?给你死去的娘亲当棺材板啊!”管家趾高气昂的对着张牧就是一顿数落。 “你们几个,去给那傻子活活血!” 几个家丁快步上前,撸起袖子就要群起而上。 “好啊!我还真想看看我这一世家族底蕴如何!”张牧淡然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但见几个家丁还未至他身前,仿佛遭受千斤重锤一般,身子凌空飞起,向后飞落在地,胸膛深深凹陷进去,头颅不见。 张牧掸了一下衣袖,心中暗道,还好这些家丁修为不深,一半实力足以,不然这个逼该怎么装好呢? 他猛然间拔出身后菜刀,轻轻向前方一指,菜刀瞬然消失在空中。 “轰轰轰!” 接连数声巨响,但见整个张府如同遭受天外流星坠落一般,整个被夷为平地,烟尘滚动,惊呼声响彻动天。 人影攒动,不时有人从废墟中爬出来。 男女老少皆有,甚至还有三女二男是在一个坑里爬出来的,一出来便双手捂住脸颊,尽数奔跑起来,一阵阵春光无限。 “该死的婆娘,别捂脸了,老子知道是你。” “二表哥,是你嘛。虽然看不见你的面容,但是我永远记得你的兄弟,我喜欢他打我脸的感觉。” “哪个混蛋干的,我正在如厕,奶奶的,崩了我一身,我要宰了他。” “强敌入侵,快,快,快,召集所有抱源境以上的客卿,无论何人,敢冒犯张家,都杀了吧!” 在众人七嘴八舌间,传出一个响亮如雷的声音,整个上京城都震得嗡嗡直响。 “何人胆敢冒犯我张家,是不知道怎么死好了吗?” “快看,是老祖宗,传说老祖修为通天,几百年前便入金丹境,是咱们张家千年来第一天骄啊!”院内传来阵阵讨论之声。 “问我?我叫张牧!回家来看看而已!”张牧泰然自若,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张家老祖突然大喝一声,“管你是谁,给我去死!” 一道金色光剑横在高空之上,而后突然幻化出无数金光直奔张牧杀去,巨大的危压引发天象异变。 天空突然翻起滚滚黑云,密布上京城空中,白天骤然化为黑夜,雷雨声震耳欲聋,粗如小树一般的闪电从天而降,足足有百十道之多。 齐齐向着张牧头顶奔袭而去。 “老祖宗无愧天骄之称,什么时候我能有此修为,死而无憾!” “我修炼了五十余载,雷电不过拇指粗细,还只有一道,老祖果然逆天!” “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下辈子记得积德啊!” 张家子弟热血沸腾起来,齐齐高声呼喊。 张牧巍然屹立,丝毫未动,神情淡然,双手后背,腰杆子拔得倍直溜,抬头望天。 眼眸之中满是一副不在乎,嘴中大吼一声,“米粒之光,亦欲与大日争雄!老儿,我仅需一招!” 张牧话音未尽,脑海中出现了小小红的稚嫩声,“哇,您帅气的动作和不畏死的风姿让小小红心生爱慕之意,为您评分ss,您现在可发挥出仙王体百分之一百一的实力,祝您装逼愉快。哦,不,是杀敌愉快!” 张牧心头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刚刚特意凹个造型,看来这装逼还是得练习啊! 不然就一半的仙王体实力,虽说不会身死道消,但也至少得痛苦一阵。 张牧伸手朝向上空轻轻一点,金丹微微转动,如海真气在体内滚滚流动。 体内真气自指尖涌出,化为一道金色小龙,口中含珠,引起阵阵风雷之势,直奔上空而去。 天空异像一个受气的孩子,瞬间消散而去,闪电不见了,滚滚乌云也不见了,天色复明,恢复往日之景。 只见金色巨剑寸寸断裂,发出叮当的声响,而后化为灰烬,飘洒上空。 “噗!你究竟是谁,霸下王朝可没有你这样的人物,难不成是来自北边?”老祖不停狂吐鲜血,面色惨白,周身都是血污,显然本命之物受损,对他造成不小伤害。 “没有看起来经打啊,我还没出手,你就败了,没意思!” 张牧双手后背,缓步向前走去。 今日正是张家每年一度的测灵大比,族中老祖,各系掌权者以及青年才俊皆汇于此。 院中央摆放着检测修为用的测灵石。 张牧走至近前,自语道,“这东西真的那么灵验吗?修了九世了,从来没有测过修为,要不试试。” 说着,伸出左手放置其上,丹田气海运行起来,真气没入测灵石。 只见测灵石通体放光,散发出比当空烈日还要刺眼的光彩。 这一刻,整个上京城乃至整个大夏星球无处不充斥着光亮。 一时之间,很多人都以为天降神迹,纷纷跪地叩拜起来。 只有张家府邸的人和上京为数不多的金丹老祖知道,那是一个叫张牧的傻子弄出来的。 随着张牧体内真气不断注入,整个石头越来越亮。 “砰!” 一声巨响响彻云霄,测灵石整个爆炸开来,化为尘埃。 “小小红提示您,刚刚您单手爆石,吓晕五十三人。系统为此次评分3s,小小红个人也十分喜欢石屑飞舞,让我想起了和初恋一起看世界爆炸的场景,为您仙王体提升10倍修为!” 小小红话声一落,光亮越来越大,甚至直冲而上,点亮了星空深处。 “砰!砰!砰!” 几声巨响从地底深处传来,但见一道直径足有二十余丈的光束出现院中,它仿佛上通九天,下达地府一般。 后来,经过几十年探查,大夏的修行者们才知道,这道光束其真的洞穿了大夏星球。 因为在星球的另一边,也有一道一摸一样的光束直冲云霄。 突然,那道稚嫩声音出现在张牧脑海中。 “小小红我突然的出现并不是给您来评分的!主子,我想和您告假几天!回俺老家,见见我的老相好。这些日子可能无法给您评分了,小小红也是十分的不舍呢。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张牧竟然听出了害羞的感觉。 不禁心里感叹,一个长得像棉花糖一样的小东西,竟然也会有相好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对,是物不可斗量。 张牧此刻心中怀着疑惑,却不知道自己刚刚所做所为对后世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那道巨型光柱究竟上至哪里,此后千年,无人知晓,这便成了大夏最大的谜团。 浓烈而霸道的真气不断不断从光柱中飘散出来,几个靠的太近的张家子弟,直接被割成了无数碎片。 张牧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可置信,“它竟有如此神威,这逼装的有点大了啊!” 周边张家族人像是看到恶魔一般,纷纷跪倒在地,嘴里不停求饶。 有些更是直接横死过去,族中人一下子少了大半。 几名自觉铁骨铮铮的老祖挺着颤巍巍的身子对张牧喝到,“听闻你也是张家之人,不论如何,怎可残害同族?” 黑色菜刀闪电般飞过几名老者头顶,如切瓜剁肉一般,天空血雾弥漫,身子矮了一截的几个人轰然倒地。 寂静无声的可怕,突然一个青年哭了起来,边哭边喊。 “张牧,你不要杀我好不好,虽然我知道我欺负过你。但我是老祖最疼爱的曾孙,他什么都会答应我的。我让他赐你咱们张家只有最强天骄可以拥有的斗战狂张三称号,你以后不用再叫张牧了,叫张三。好不好,好不好!” “原来你就是张牧啊!我张家当兴啊,生有如此龙子,竟被误认为是傻子。斗战狂张三这个称号,你担当得起!此后,你就叫张三。” 远处走来一名老者,像鬼一般,身上无肉,只有一层皮,头顶仅有几根白发,散发出阵阵恶臭。这声音便是从他嘴里传出。 之前与张牧交手老者捂着胸口,拖拖拉拉从远处走来,对着老者五体投地,行了一个大礼。 “老祖,您竟然还活着。八岁那年见过您一回,您那时便已是张三。自您之后,张家再无一人可称张三。”说着,竟是涕泪横流起来。 老者微微点头,不再看他,眼睛紧紧盯着张牧,满是热切之情。 “张三?你们是在与我说笑?老头,念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不杀你,我要做的事,你也拦不住我。记着,不要动手,我怕你尸骨无存!”张牧平静说道。 手一招,背后菜刀飞入空中不见。 只听得数声惨叫连连,不过半眨眼时间,菜刀飞回来张牧手中。 张牧正了正背后菜刀,看都没看老者一眼,“好了,我做完了我该做的。那个什么张三的称呼,你们留着好了。” 张牧径直走向大门方向,行至半途,回身说道,“我已不是张家之人,想必你感受到了!不要再来烦我,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就像二房那些人一样。特别是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蚊子而已。” 看着张牧远去的背影,老者浑身冷汗直流,身体不断颤抖着。 老者叹息一声,瞪了一眼跪着的金丹老祖。 “你不行,那便换我来!没用的东西,当年若是好点对那个傻子,我张家没准今日可得一大福报。”枯瘦老头自言自语道,向着院内深处走去。 “所有张家人听令,急刻随我离开上京,回中兴祖地封山闭关三百载!”老者边走边将声音传遍张家各处。 3天人你的翅膀呢 “天人府召张牧前来觐见!” 一道声音如惊雷般响彻上京,震得整个上京城砖瓦琉璃砰砰作响,有些年久失修的房屋直接轰然坍塌。 “哦?何人唤我?” 张牧刚刚离开张家府邸废墟,正准备带着林栖者以及还在昏睡的黎儿前往上京最大的酒楼“亿万里香”去饱食一顿。 忽闻此声,让他眉头一挑。 小小上京城,难道有人还想旧楼翻新? “我倒要看看,何人扰我去吃那鸡屁股!” 张牧单指一点菜刀柄,但见黑光一闪,立刻出现在张牧脚下,硕大的刀身果真如同黑色门板一样。 一道黑色闪电直奔天人府而去,张牧直挺挺站在菜刀之上,衣袂猎猎,长发飘飘,好似仙人临尘。 其后站着稳如泰山的绝世猛男,怀中抱着黎儿。 “大胆张牧,刚刚在张家府邸一通胡闹,难道还要在我天人府撒野不成?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见天人府院中,站着五名如同山岳一般的金色巨人,各个都有十丈有余,通体如黄金锻造,嘴露獠牙,怒目圆睁,铜铃般的眼睛布满红血丝,齐声冲着张牧吼道。 张牧并未理睬,脚踏菜刀直奔天人府白色巨塔而去。 白色巨塔高约万丈,顶端直入云霄,中间段彩云不断变幻,一会似仙鹤,一会似麒麟,最后幻化成“天人府”三个大字,好不气派。 身后的林栖者早早已然落地,双脚踩在白色石板铺成的大院之中,正好落在五个巨人之中。 他抬头看了看几个巨人,眉毛一挑。 “我平生最烦之事,便是别人模仿我的发型!”绝世猛男公鸭嗓的声音发出,惹来巨人一顿嘲讽。 “精壮的汉子,没想到竟然如此娘们唧……”其中一位巨人话还没有说完。 但见林栖者单手握拳朝着空中就是一下,一道银白色光柱顿时击散了天上的云彩,一同击倒的还有那五个巨人。 “砰砰砰砰砰!” 五个巨大身体轰然倒下,倒霉的是周边的建筑,被倒下的巨人压成了平地,只是溅起了滚滚浓烟,久而不散。 此时的张牧已然飞到了巨塔中间处,丹田金丹转动,气海中不断演化异像,滚滚真气透体而出,裹着大菜刀向白塔横砍出去。 一道刀光从刀身发出,宛若一个大圆不停的在长大,最后边界竟然目不可及。 仿若盘古开天辟地一般,“咔嚓!”上半截白塔带着划破长空的巨响向地面砸去,好一会才砰的一下砸进地下,尘土飞扬,笼罩住了整个上京城。 斩断白色巨塔,张牧这才飘散落地,将菜刀背在身后。 地上四个巨人已然生死不知,光秃秃的大脑门满是金色血液,巨口大了一圈,口内獠牙根根断裂。 只有一个头上留着一绺小辫子的巨人正在试图撑地起来,不停的用断裂的胳膊撑地,每撑一下,手臂上骨头的裂缝进一步延伸,一截截的碎着,痛的巨人嗷嗷大叫。 “阿大!我不是说了请张牧过来嘛?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张牧小友,请进殿一叙。” 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自白塔传来,语速不急不慢。 张牧听闻此言,并未言语,转身带着身后绝世猛男朝白塔一楼大殿而去。 缓步走进白塔,张牧眉头紧锁。 只见殿内有一白袍男子,虽然已至中年,但英气十足。 加上两眸忧郁神情,不知道会软了多少婆娘腿脚。 古怪之处在于,他身上白袍微短,下身并未着裤装,露出两条犹如穿着毛裤的大长腿晃荡着。 偏偏中年男人此刻是在张牧头顶不停飞来飞去,张牧刚进来时闻声便抬头望去。 这一望,差点让他长了针眼。 这一位,实在是过于辣眼。 中年男人见张牧进来,便落在地方。 朝张牧微微施礼,“听闻小友差点灭了上京张家,毕竟是上京第一大家族,家世显赫,高手众多。原以为是天外来客或者不世出的老怪物,本来整个上京都做好了陪葬的准备,却没想到小友如此年轻。” “不是差点,是懒得出手了。”张牧淡然到。 天外来客一出,让张牧念头一转,他朗声问道,“难道你知道如何去往外星?” “这个老夫确实不知,只是在上林院求学时,于古籍上看到过,已是几千年以前的事情了!”中年男人突然翘起了二郎腿,一阵恍惚,看的真切,让张牧差点吐了。 中年男人似在回忆,接着说道,“当代上林院院长乃是我的师兄,当年我与他赌气,只身来到了霸下王朝,成立了天人府,皇帝封我为首席天人,这天人府便我一个天人,从不见客,所以我总是这套装扮,还望小友莫怪!” “天人?那你的翅膀呢?”张牧不解问道,在他前世印象之中,但凡天人皆生翅翼,他更是屠杀过天人仙王,那可是生有十八翅的峰顶人物。 “老夫乃是人族,哪里会有什么翅翼。天人之称,不过是因为我能刊破一点点天机,参望未来,预知后事罢了。”中年男人笑了笑,无奈说道。 “咳咳咳!” 只见中年男人双手捂嘴,鲜血从指缝中渗出,他苦笑道,“天机岂是凡人可以泄露的,我原本化婴期修为,在这大夏星球已是顶尖人物。自从看到古籍中的天外来客,我便一直心神不宁,于是转修天机之术,每次都是靠寿命和修为来窃取一缕天机,只为此地人族博一线生机。”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嘴中渗出,染的白色袍子猩红点点,中年男人抹了抹嘴,继续说道。 “看到你在张家所做所为时,我便知道我等了几百年的人终于来了。张家之事我未曾阻拦,是因为我知道你便是我等之人,我阻挡不住。所以,我便派金甲五将邀你前来,故意出手对你试探,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 张牧眼中冷光四溢,不解道,“难道你不怕死?” “怕,怎么能不怕!但我更怕祖祖辈辈生活的大夏星球哪天被外人侵占甚至奴役,所以我便不怕了!” 中年男人微微摇头,无奈说道。 “人族自古势威,不是人族弱小,是我弱小啊!我若成仙,定要庇护我人族安危!我若入地狱可守十方安全,那地狱入了又有何妨!”中年男人突然英气勃发,两眼放光,慷慨激昂道。 张牧只觉得心中某一处被打开了一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心间。 “小友,可以劳烦你一件事吗?我愿付你万两黄金外加一千块源石,这是我全部积蓄了,求你将小公主带到上林院。另外,我这里有一封书信,请你帮我带给我师兄欧阳立青。书院存有一物,乃是几千年前天外来客所留,或许对你有用!还望小友同意老夫请求。” 说着,中年男人竟跪在了地上,双目血泪汨汨而流说道。 “你快起来!”张牧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前几世他都是生于远古强大人族之中,很少见过此等场面。 “小友,我跪的不是你,我跪的是我大夏星球未来百万生灵之活路,我跪的是我人族未来之存亡啊!你便让我跪一会吧!” 中年男人满脸期待的看着张牧,对着空中大声喊道,“天若亡我大夏,我李长之第一个不服!天若欺我人族,我李长之便要逆你这天!” 说完,久跪不起,竟已然身亡。 “好,我便答应你了,李长之。”张牧说完,对着中年男人作了一揖,身后林栖之也是如此。 4走,出发上林院 “皇帝陛下到!尔等杂民,还不速来迎驾!” 一声尖锐之声从龙撵旁发出,听得林栖者这个难受。 “啪嗒!” 小太监头颅正好落在地上,嘴中的话恰好说完。 原来是林栖者随手一指而已,毕竟他除了讨厌别人模仿他的发型以外,更加厌恶的是别人学他说话的腔调。 龙撵之上端坐一人,头戴九龙冠,皆口含紫色宝珠,其上源气滚动。 这人年约三十左右,虎目磐虬,甚是威猛。身着龙袍,通体金黄,游龙遍走,甚为奇异。 “诸位将军,切莫慌张!本皇要亲自去见吾朝首席天人最后一面,婧儿,你随父皇前去!其他人候在此处!” 皇帝也是头疼,最喜欢的小太监死了,自己还要亲自步行去见那人,为君几百年,此乃头一回,谁让老师首席天人再三警告呢。 “千千万万别作死!”这是李长之原话。 这才不得不如此对随行人这般言语,他说话声音好似金属交鸣一般,震得几名大将军和三千御前军耳朵嗡嗡作响。 张牧看着眼前死去多时的李长之,心潮渐渐平息下来。 他其实并不想搭理什么王朝皇帝之类,在他眼中不过一抔黄土之物罢了,只是早晚的问题。 但因为眼前之人,他不得不带上小公主前往上林院,那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既已答应,若不兑现,岂乃大丈夫乎! 张牧伸手从李长之怀中拿过那封满是血迹的信封,随手袖里乾坤便收了起来。 袖里乾坤按说乃是仙人之术,但张牧岂非凡人,早在前九世重修中,他甚至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可以使用仙人之法,什么言出法随,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皆是有手就行。 区区仙法,不足道哉。 张牧刚刚收起那封信,皇帝正好步入殿中,其后跟一女子。 她身姿绰约,虽是豆蔻年华,但体态却夸张的吓人,每行一步,滚滚而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大抵来说,吃饭时米粒难坠其腿,低头便可食之,但皇家之女又怎会再食掉落之物。 小脸妖艳动人,柳眉凤眼,琼鼻高耸,朱唇微启,口吐如兰。周身肤如凝脂,眉中一点朱砂,真乃绝色风光。 但人却冷若冰霜,无丝毫笑意。 纵然如此,挑眉闭眼间皆是风情,似含外露,摄人心魄。 张牧心中暗叹,此乃大凶之兆,难道有人故意安排?欲阻我第十世重修? 罢了!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等祸水,这世间怕是只有我张牧担得起了。 想到这里,张牧猛然拔起身姿,一派潇洒,不自觉说了句,“此女甚妖,且看老衲收了你!” 说完,连觉不对,赶紧双手捂嘴。 看来第二世转世为神僧,对他影响甚大。 “仙师上人,吾乃霸下王朝当世君主柳天一,昨夜天人师傅夜访于我,说他夜观天象,偷得一丝天机,但此天机极为霸道,只看了一眼,便失去了五百年寿命,丹田崩坏,修为受损,已然命不久矣,让我今日前来此地,便可见到仙师上人。” 高天一声如洪钟,但却并无高高在上之感。 只因为他不敢,生在富贵人家,哪敢不惜命乎。 后宫三千,皆盼君归。我若草草归去,那些个王妃贵人岂不是成了可怜巴巴的寡妇。 “你家小公主何在?”张牧并不想过多言语,他只想赶紧带着小公主去往上林院。 一是为了那件天外之物。 二是因为他已猜到眼前之女就是小公主,生了私心而已。 “仙师上人,这便是小女,她名为柳婧。您唤她婧儿就好!这一路上便由她为您端茶倒水,温暖床榻。您看可好?” 柳天一看了一眼旁边女子,连忙说道,生怕张牧反悔一般。 “好!便做我侍女吧!”张牧也不客气,脱口而出。 反正如此妖孽,不如由我亲自看着得了,免得祸及别人。 “父皇!您怎可如此随意,我不要做他侍女,让这小子伺候我还差不多,就让他当我身边的小太监吧!”妖艳女子柳眉一竖,悦耳动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竟敢违抗圣恩吗?给她做侍女,这怕是你父皇我八辈子以来,做的最明智的决定了!”柳天一冲着柳婧呵斥道。 他赶忙对着张牧弯腰行了一礼,继续说道,“仙师莫怪,小女自幼被我惯坏了,才会出口不逊。一路上任凭仙师教导,不必在乎她公主身份。另外,她虽有金丹初期修为,却从未修过战斗之法,还请仙师护她安全。” “好!我在她便安全无忧。说完了?我要上路了!”张牧看了一眼柳天一,转身朝向殿外走去。 “来人,给上仙人备天马!”身后柳天一对着手下发号施令。 不一会,一对天马从天空飞至地面,拉着一辆黑色马车。 张牧带着几人纵身而上。此刻,黎儿缓缓醒来,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公子,咱们这是在哪?我是怎么了?这姑娘是谁啊?张家人是不是要把我们拉出去埋了啊?怎么会在马车里,这车不对啊,好像飞起来了啊!” 刚刚苏醒的黎儿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的问出各种问题。 “黎儿,别怕。咱们现在在皇帝送的天马车里,你呢,只是晕倒了而已。至于这姑娘,是皇帝陛下送的侍女,以后她就服侍咱俩了!张家啊,已经不存在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回去受苦了。咱们去上林院,公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张牧异常温柔,摸了摸她的小额头,耐心的回答着各种问题。 车里因为黎儿的醒来变得异常热闹,张牧有问必答,黎儿听得是则越来越吃惊,嘴巴张的可以吞下桃子一般。 车内柳婧依旧冷着脸,不过眼睛时常打量着张牧。 心里满是疑惑,一个对君王半点畏惧没有的人,怎么会对一个丫鬟如此用心,何况她额头之上还被刺字。 有此字者,哪个不是一文不值的贱民。张牧的举动突然让柳婧生出一丝好奇之心。 而林栖者此时已然自觉的坐在车头,操纵着两头天马在空中飞行。 他嘴角一笑,心里莫名高兴起来。 看来这一世公子不仅命犯桃花,人也很花。 不错不错,前几世转世重修都是榆木疙瘩,这一世终于开窍了。 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自己也曾风度翩翩,也曾美人在怀。 要怪就怪那场仙乱,才变得如此模样,但自己又何曾后悔过。 张牧终于解答完毕,仙识扫过霸下王朝。 自言自语道,“小皇帝倒有几分义气!” 说完,朝着李长之行了一礼。 天人府中,李长之的身躯这才闭上眼睛,僵直的躯体软了下去,死而瞑目。 “来人,为我朝首席天人行国葬之礼!” 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一场为李长之举行的国葬正在进行。 5初到上林院 “老头子,快看天上,长着翅膀的马儿在飞!” “老伴啊!你怎么又说胡话了啊!哎呀,我真是操碎了心啊,家里那点积蓄可都给你治病了啊,怎么就医不好呢!” 此刻张牧正在车中闭目养神,他的腿边睡着黎儿,毕竟凡人之躯,听闻张牧讲述之后,更是卸下了所有包袱,又酣睡过去。 黎儿睡的香甜,小嘴微张,不停发出呼呼的可爱声音,晶莹的口水粘在了张牧衣襟之上。 两个雪白的小手紧紧抱着张牧大腿,生怕他跑了一样。 张牧时不时替她捋一下额头散落的碎发,嘴角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简单的一个动作,看得一旁的柳婧心里很是吃惊。 尽管心里分外不解,但脸上依旧冷艳冻人,只是时不时的会盯着张牧看一小会,然后偏过头去,装出一副从未看过他的样子。 张牧虽然双目紧闭,但却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嘴角上扬了一下。 “公子!咱们再有片刻可到落星城了,听闻那里车水马龙,繁花似锦,不如咱们先带着两位小姐去饱餐一顿?” 车头处林栖者一边神识控制着驾车的两匹天马猛然一个停顿,一边公鸭嗓发出悠悠话语。 这突然的急停,让车内的气息突然暧昧起来。 柳婧整个身子撞到了张牧怀中。 那一刻,张牧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暖玉在怀,汹涌波涛抵在张牧身前,贴了个紧紧实实。 张牧不由自主的抱着她,深怕她摔倒在马车内,二人之间竟一丝鸿毛都难以塞得进去。 最让柳婧脸红还在后面,她的小嘴不小心触碰到了张牧的脸颊。 刷的一下,柳婧从脸一直红到耳根深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没一会,她赶紧从张牧怀中挣脱出来,红润的小嘴低声说道,“你这个登徒子,竟然……竟然……” 此刻的张牧还在微微愣神,双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时之间竟还保持着怀抱姿势。 这一举动让柳婧的俏脸愈发红润起来,她哪里经受过这些,以前在宫中,除了偶尔去朝拜父皇之外,她便很少见过其他男子,更别提什么肌肤之亲了。 张牧尴尬的收回了双手,看了看还在酣睡的黎儿,感受着脸颊的湿润日子,不禁心头荡漾了一下。 车内虽然无言,但是却苦了驾车的林栖者了,他虽然未曾看见,但是他强大的仙识之下,哪里会有什么隐私可言。 “咳咳!” 干咳两声,赶紧大喊一声,“驾!” 天马只需仙识一点即可,哪里需要口头发声,车内的张牧和柳婧对此都一清二楚,氛围愈加奇妙起来。 “咳!柳公主,不知道这么称呼是否恰当,等到了上林院,我便将你交与上林院长,刚刚之事,只是个意外而已。” 张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直接和盘托出。 “只是个意外?果然是个登徒子!父皇让我给你为奴做婢,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倒是开始想着怎么摆脱我这个累赘咯?” 柳婧眼眸虽冷,但此刻一蹬张牧,却有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好!那就为奴做婢吧!” 张牧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气的柳婧俏脸寒霜,腮帮子鼓鼓的,偏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落星城,传说有一天外飞星坠落人间,因此得名。 远远看去,形如半球,其上高楼耸立,颇为巍峨壮丽。 上林院便在此城最中心处,也是落星城最重要的地带之一。 此刻,院长室内端坐一位老者,五十有余,虎背熊腰,长得颇为壮硕。 他两只手不停将丹田之气运转全身各处,屋内雷声阵阵,细微的闪电啪啪作响,两条白气自鼻腔流出,宛如游龙一般。 饱饱的猛吸几口空中雷电,而后发出悠然的龙鸣之声,似已吃饱喝足,窜入老者体内。 老者猛然双目圆睁,犹如酣睡的凶兽突然惊醒一般,散出道道寒芒,震人心魄。 “师弟啊,就算是为了大夏人族气运,你又何至于此呢?师兄多想再和斗个几百年的气啊!” 老者说着,双目竟泛出点点泪光。 他便是上林院第六十三代院长,李长之的师兄,也是整个大夏星球最有威望的男人,修为已至化婴期大圆满。 三岁修道,七岁便可御使飞剑,十二岁进上林院,被上一任院长破例收入门下。二十六岁成功凝丹,乃大夏星千年来第一等天骄人物。四十二岁接任上林院长,直至今日。 “算了,算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呢!待日后,你我师兄弟,终归再见!” 老者结束修炼,站了起来,长袖向上一搂,走向屋外。 边走边自言自语,“让我也去看看师弟你嘴中的大夏救世主,到底如何值得你以死而奉之。” 张牧一行人已然下了马车,到了上林院门口。 望着门上高高耸立的牌匾,笔走龙蛇的三个大字上林院,张牧心头微动,想不到小小星球竟有如此人物,可写此等豪字。 两匹天马早已经拉着空车飞向远方,直奔霸下王朝而去。 若不是有两女子同行,张牧早早就御刀而行,试问哪个男人不愿享受激风拍面的感觉呢,毕竟真男人糙一点才会有男人味。 门旁站着两个金甲守卫,看不出何种材质,尤似金铁浇铸而成,足足两人之高。 从建院之初,已然存世多年,出自多位阵法大师手笔。 “何人至此,可有学员玉符?” 硕大二金甲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张牧怎会有玉符,他只有一封满是鲜血的信。 “只有此信,可否入院!” 张牧掏出怀中李长之的亲笔书信,在手上扬了一下。 “咦,此物为何有前代学员之血,可是你杀害了他,不可恕,当诛杀!” 瓮声瓮气的两个金甲突然目露凶光,直勾勾盯着张牧。 吓得黎儿和柳婧赶紧躲在林栖者身后,林栖者稳如泰山一般,淡然说道,“公子放心,我会护住两位小姐安全!” 张牧点了点头,继续对着金甲说道,“我没杀他,是他自己口吐鲜血而亡!” “胡言论语!分明就是你,杀杀杀!” 两个金甲不由分说,手中大剑朝着张牧头顶猛劈下来,带着阵阵金光,卷起一阵狂风暴雨。 张牧进步冲拳,丹田气海涌动,身子轻微扭动,化出道道残影。 拳头之上神芒流转,满头黑发如同魔蛇乱舞,源气喷薄而出,卷得地面泥石滚滚而起。 “砰砰!” 两拳直接金甲巨人,摧枯拉朽般应声而碎,金石开裂,化为一团碎铁,崩得哪里都是,震荡之声传遍了整个落星城。 街边小店纷纷落下门阀,整齐划一。 毕竟这种场景他们见的太多了,自上林院创立以来,不知道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前来学院挑战,不是被学院降服的,就是被学院废去多年修为的。 落星城的人慢慢聚集在了上林院院门远方,很多商铺的伙计们也偷偷从侧门跑了出来。 他们可不敢靠的太近,这些仙人多是无情之辈,碰上就是非伤必死的局面,但还是难以耐住吃瓜的欲望。 随着远处人群的增多,看客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小伙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你说是不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哥啊,看着就不像能打的样子!” “我看也是,刚刚出手的一定是他身后那个光头大汉,这一身腱子肉,一打眼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人!” “可怜的年轻人啊,他是真不知道这上林院仙师的厉害啊!白瞎了这副皮囊呢!” “别瞎说!没准人家是哪个不世出的老怪物呢!但我总觉得不像,你看那青涩的小脸,看着就像隔壁吴老二的小女儿一样!” “别说了,别说了,小点声,上林院里出来人了。” 吃瓜群众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从上林院内不停的涌出一道道人流。 “何人坏我守门金甲!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小子,这金甲对我上林院来说极为重要,今日既然来了,就躺着回去吧!” “无知小辈,今日当喋血此地!” 一群人涌现在门口处,各种喝骂威胁之声不绝于耳,俨然觉得张牧是必死之人之般。 突然间,人流齐刷刷分像两边,对着走出来的几个人相继施礼。 为首三人最为瞩目,左边中年穿盔戴甲,背后插着一把双刃长枪,胯下骑着一头似猫似虎的凶兽,两颗长长的獠牙闪着乌光。 中间无须男子一袭青袍,脚踏血色飞剑,浮于空中。 右边乃是一高大壮汉,赤裸上身,青筋凸起,宛若虬龙般的肌肉绽放着青铜光泽,扛着一柄一丈有余的硕大石棒。 “阿春,看到了吗?那个骑着虎夔凶兽的男人,是咱们学院中御兽系的首席老师,据说一身修为早已通天,真没想到他也来了!” “中间那个才厉害,乃是我剑修系首席老师,御剑千里外,杀人无形中!” “瞎说,明明右边的更厉害,那可是我体修系的传说人物,以肉体之力可断修士本命飞剑!” “停停停,别说了!快看,欧阳锋大师兄居然要出手了!” 为首三人身后,走出一位世家公子模样的青年,他对着血剑男子行了一礼,朗声说道,“老师,让我来吧!” 中年人微微点头,欧阳锋冷眼看着张牧,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6风波渐起 身着青袍的欧阳锋迈步朝着张牧走了过去,距离张牧还有五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高傲之色显现在英俊的脸庞之上,冷声道,“小子!看到我,你便离死不远了!” 张牧眉头微皱,他不知道眼前青年为何对自己杀意如此之大,自己初来此地,并未与谁结仇带怨。 欧阳锋看了一眼躲在林栖者身后的黎儿和柳婧,不禁赞叹起来,脸色流露着浓浓的别样意味。 “世间竟有如此女子,小生名为欧阳锋,乃李周王朝欧阳世家二公子,家父官至上博侯。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说着,他竟朝着柳婧微身施了一礼。 柳婧白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别处,俨然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张牧看到这里,心中疑惑打开,敢情你小子是看上我的人了。不对,是看上我的婢女了吗? “哦?你想杀我?那你怕不怕我灭了你全族?”张牧眼神中透着杀气,但并未出手,稳立于泰山一般。 “还穿着粉色的内甲,男不男女不女的,我欧阳锋最看不惯你这种阴阳不明的人了!青藏,给我现!” 欧阳锋突然断喝一声,手掐剑诀,青色源气周身涌动,一柄小拇指长的青色飞剑透体而出,盘旋于头顶之上。 名为青藏的飞剑青光大盛,宛如灭世青灯一般,滴溜溜飞速旋转起来,一股恐怖气旋弥漫开来。 四周草木被连根拔起,连同周边地面青石不断的被卷入到气旋之中,威势愈发猛烈,吓得远处地瓜群众不停后退。 “这一剑式名为洞物。纳万物于其中,挪其根,动其体,风卷残云!去!” 欧阳锋说完这话,猛然单手一点青藏飞剑。 一道青光直奔张牧太阳穴而去,滚滚而动的巨大气旋卷着青石草木也向着张牧飞涌。 “啪!” 一声巨大的声响传到众人耳中,学院弟子们兴奋的呼喊起来! “不愧是欧阳学长,只出一剑,便是绝学。真稳啊,有此天骄,我院何愁不兴!” “可不是嘛,毕竟去年院中大比之时,锋哥一人连败场中八十六人,那绝世风姿,今日亦让我为之感叹!” “不对啊,那少年怎未倒去!” 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句不和谐的声音,众人透过尘埃望去,只惊得面容失色。 但见张牧完好无损立于场中,脚下踩着一男人的脸,那人正是欧阳锋。 欧阳锋英俊的面庞此刻满是灰尘,尽是不解之情,嘴角的鲜血不停渗出,鼻梁骨断了一大截,与刚才大放厥词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你!你!怎会这样?我的青藏配合洞物绝学,你怎会安然无恙,这不可能?”欧阳锋大声喊道。 “你管这叫飞剑?也太短了一些吧!姑娘家绣花用倒是还差不多。另外,我最烦别人对我的衣着指指点点了。偏偏不喜欢什么,你就说什么!” 只见张牧一手把玩着暗淡无光的青藏,一只脚还在不停的变换着角度,狠狠的踩着欧阳锋的脸庞,特别是说道衣着的时候,明显下脚的力度加重了几分,疼的欧阳锋嗷嗷大叫。 被踩的脸越肿越高,愈发一副猪哥模样。 “我就是想来见见院长,送个书信!何必为难我呢!先是不让进,然后要杀我?好气派啊!” 张牧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而后眼神渐渐冷了起来,头顶乌黑长发烈烈,腰间衣袂飘飘。 “剑去!” 一声低喝从张牧嘴中发出,他两指并拢,从丹田引出一缕源气,如龙出海一般,随着手指向上方头顶指去,这道滚动的源气从指尖透体而出。 飞剑青藏突然发出比之前还要强上百倍的青芒,如同远古巨兽复苏,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之音,猛的向高空中飞射而去,消失不见。 “我的本命飞剑?我怎么感受不到了?小王八蛋!你可知后果?我老师是不会放过你的,定会把你断骨,抽筋,剥皮,点天灯!” 张牧脚下的欧阳锋面目狰狞的说道,眼睛里满是血丝,如同疯魔了一般。 “噗!” 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欧阳锋竟气的晕死了过去。 “这个也不能打啊!你们,是不是没吃饭啊!不能打,就别挡着我的路!” 张牧收起了脚,在地上蹭了几下,仿佛刚刚踩了几下欧阳锋,脏了鞋子一般。 一直之间,再无一人发声。 众人疑惑满满,想不明白。眼前少年明明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除了小脸漂亮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 为何把四方境后期的欧阳锋打成这样,竟还断了其飞剑联系。 要知道本命飞剑对于修士而言,其重要程度堪比第二生命,一旦失去,此后基本等同于废物一个,别说仙门无望,原本修为都难保住。 难不成真的是绝世妖孽,或者天上某位仙王转世不成。 有此想法的人旋即摇了摇头,世间怎会存有如此妖孽,除非是仙王转世。 他们哪里知道,张牧如果不是为了凝练体内源气,洗涤全身各处静脉,才刻意压制修为境界。 毕竟自己所修的自在九死功才第一重天,想要突破到第二重天,所需源气实在是多的惊人。 九死便意味着每一重天突破之艰难,犹如人之一死。任你是人是仙是魔是鬼是妖,凡修行此功法者,欲成自在,皆需破九死重天,由此方见功法之霸道。 这也就是张牧才敢修此等功法,若是旁人,怕是一辈子到死也就卡在第一重天,不得进展。 要不是为了冲击第一重死关,入到第二重天,张牧怕早就破元丹而凝元婴去了。 在上林院众学子噤若寒蝉之际,胯下骑虎夔的中年男子纵身跃下,他拍拍了虎夔的大脑袋瓜,大猫伸出来猩红的舌头在他脸上舔了几口。 然后恋恋不舍的扭动着肥硕的身子向着上林院院内而去,颇有出嫁的女儿一样,时不时还用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回看一眼中年男人。 送走大猫,男人伸手取下背后长枪,而后从中一折。 “咔嚓!”一声,只见男人双手各持一柄短枪,一柄颜色花白,一柄乌黑发亮。 “我本命之物便是这两杆枪,一杆名为桦木,取上古灵木芯蕊所炼。另一杆名为沟土,取天外乌金所铸。小友当心,此枪一出必定见血才归!你若现在退去,也算为时不晚!” 中年男人其声也如本命之枪一般,沙哑而有力,仿若金铁交鸣一般。 “这难道是号称魔道刽子手的王二老师,已有二十余年未曾见到了,传闻魔道门派被他屠戮了个七七八八!” “听说当初魔道排行第四的人物好女色,排了个大夏胭脂榜,王二老师的道侣被排在第二,还出言调侃,说这女子虽老矣,风韵犹存,若能成一夜露水之恩,虽死亦足!” “这小子死期到了!快哉!” 门内学员好像已经忘却倒在地上的欧阳锋了,个个满脸笑容,好像张牧已然喋血当场一样。 众人议论纷纷,不可开交。此刻王二便动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张牧走了过去,脚下每踏出一步,地面上便出现一个深深的足印。 名为桦木的白色短枪绽放着白色光芒,拖着一缕白色尾线,周身电光缭绕,滋啦作响,奔着张牧凌空射去,眨眼之间已到张牧身前,冲着眉心扎去。 张牧取下背后菜刀,左手之上双指并拢,轻轻一点,巨大菜刀如同盾牌一般,与桦木短枪碰在了一起。 刹那间,两件宝器交锋数百次,无论桦木如何攻向张牧,都不能触碰到张牧的身体,菜刀飞速旋转,形成一道光罩盖在张牧头顶,如同仙钟护体,万物不侵。 周围的商铺再也抵抗不住如此厚重的源气波动。 “轰隆隆,轰隆隆!”连着几声巨响,瞬间便到了一大片房屋,宛若千军万马踏过一般。 张牧冷冷看着对面男子,心中虽有些佩服,小小星球能出如此人物已属实不易,但是修为也就至此了。 想到这里,张牧动了。 双脚猛踏地面,凌空飞起,周身源气透体而出,光华绽放,犹如战神附体般。 双指成剑状,丹田内源气滚滚而动,运至指尖,双指变成金色。 刹那间,金色的指尖对上白色的枪尖,形成一股巨大的源气风暴砰然炸裂,向着四周波流涌动,竟让空间都扭曲了起来。 令众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白如闪电的桦木短枪竟然在与张牧的金色手指碰撞之下,被指甲生生震碎,周身砰然间寸寸断裂,而后化为白色粉末,随风扬起,彻底无形。 “啊!这,怎么可能?”王二刚毅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不解,张目结舌,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来话来。 这肯定不是谁家的花花公子,如此年轻,又有如此修为的,整个大夏星球怕也难找出第二个,况且修士竟能以指破我桦木,肉身之力恐怖如斯,此星绝无仅有。不,是不可能会有。 想到这里,王二面色一冷,狠着劲咽下体内涌上来的鲜血,没有让它吐出来。 嘴中大喝一声,“起!” 但见他脚下泥土犹如黑龙破土而出,从地下不断涌出,如同巨浪从海中涌动而出,直冲云霄,王二踏着这泥龙直奔张牧杀去。 7摧枯拉朽 此刻的王二已然顾不上失去一件本命之物的伤痛,丧心病狂起来,眼前的张牧对他来说,就是心魔。 强大的源力波动笼罩着天空,引起天象骤变,黑云卷天,犹如末世到来。 王二原本头顶束发,不知何时早已散开,长长黑发随风扬起,犹如魔蛇张口咆哮,血红的双眼饱含着无尽怒火,好似来自深渊的魔王一样。 “小子,还有什么保命的招数都使出来吧!我这一式,名为龙临渊海,可衔日月星辰,吞吐山河万里。” 王二体外源气滚滚,烈烈作响,望着眼前张牧,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好!让我看看你可够担得起这魔修刽子手之称!” 张牧脚踏虚空中,神情平静无波,完全没有感受到一丝压力,视那头身躯不断壮大的土龙而不见一般。 天空之上盘踞的巨大土龙之身,此刻还在不停得变大,龙头盖住了小半个天空,猩红的双目透着贪婪之色,两根龙须不停飘荡,巨大的龙身越来越长,其上龙鳞随着王二体内源气的不断注入,愈发清晰明了。 “杀!” 王二大喝一声,右手持着沟土短枪,左手五指微微张开,散发出比之前还要浓烈数倍的源气,土龙此刻复苏。 一声龙吟震得众人双耳嗡嗡作响,一些修为境界不高的学员直接被震晕了过去,只有寥寥几人依然全神贯注的盯着上空战场,安然伫立。 “老师,王二老师此招怎有如此威势,以前好像并没有见他用过啊!” “此一式足矣抹杀寻常凝丹境界后期的大修士!别看你王二老师的此枪取名土里土气,实则两个本命物中属它最强,名字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哇,看不出王二老师憨厚的外表下,居然长了一颗老阴比的心啊!” “王兄弟十年前已至凝丹中期,看此招威力甚大,怕是早就迈进后期了啊!不二啊,一点也不二啊!” 众人心头各有赞叹,有的是崇拜,有的是艳羡,有的是欣慰,还有的则是嫉妒。 虚空中的张牧感受着土龙迎面而来的莫大威压,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大夏,居然还有此等人物,心中的战意莫名复苏起来。 他双脚开始连踏虚空,每踏一下,虚空之中微微颤抖,产生无数空间裂缝,崩裂开来,四处飞散。 一时之间,观战众人连连躲闪,血剑中年和大棒巨汉赶紧调动丹田气海源气,撑起一扇巨大的源气之罩,这才堪堪护住院中学员,但也有进来慢的,碰触到了空间裂缝。 惨叫声不绝于耳,“啊!我的胳膊掉了,痛死我了!”说话青年此刻断臂处鲜血汨汨流淌,止都止不住。 “还好老子躲得快,这半截袖子算是废掉了!” 更有甚者,当场而王,身子断成了几节,哀嚎遍野,一派惨烈场面。 王二看着院内学员遭受无故之灾,眉眼中怒气更盛,整个人如同魔王降世,周身黑色的土石不停旋转着。 “好小子!今日你还是别走了!这笔账你得拿命来偿!” “我不过就是踩了踩空气,这便要杀我?真是好大的威风!” 张牧冷笑道,说完竟通体缭绕着金色光华,刺得人难以睁开眼睛。 此刻他已动用体内七成修为,丹田金丹猛烈转动起来,奔流的源气在经脉内滚滚而动,霸道刚猛。 不时明月初生,莲花生子等异像在体内演化,不过张牧并未让其透体而出,他怕过于骇人,万一真的遭来不世出的老怪物觊觎,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金光愈加盛旺,宛若空气大日,冲着遮天而行的土龙撞了过去,一股可怕的能量碰撞而出。 金光越发璀璨耀眼,土龙散发着深浓黑气更是遮天蔽日,一时之间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此招确实不俗,但是欲阻拦我,怕是还不够。” 张牧体内此刻源气成海,汪洋恣肆,各种异像飞快演变,能量遍及全身各处,透体而出的金色光华,不断消磨着土龙身边的黑色光华。 “那你倒是试试,黄口小儿,难不成只会说些大话!”王二立于龙身之上,淡然道。 “那我便拆了这土泥鳅给你看看!” 说完这话,张牧猛然间抡起来左右双拳,一股宏大浩然的源气缭绕其上,双拳变成了琉璃之色,散发出九色神芒,对着土龙的两个硕大龙角轰出无数拳影。 巨大的土龙竟咧嘴发出声声惨烈龙吼,两支龙角光华不在,寸寸断裂,化为颗颗尘土,向大低洒去,砸的地面出现一个又一个深坑,周围吃瓜群众四散奔逃,再也顾不上看热闹了。 龙吼声渐渐消失,土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把张牧吞了进去。 在场所有人高声呼喊起来,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还是得王二老师啊,一出手便将这小子轻松拿下,不愧是我上林院走出来的人。 众人刚刚缓了一口气,还不到片刻时间。 就听高空巨龙突然像是被人剥皮抽筋一样,发出比刚才断角时还要浓烈数倍的惨叫声,周身不受控制的舞动起来,拍打的身躯内不时传来砰砰之声,好像有人在其体内擂鼓一般,神音阵阵,动人心神。 龙身体内的张牧此刻并没有闲着,周身外不停演化各种神异之像,一会大鹏西天展翅翼,一会卧佛诵真经,一会又是巨剑生星辰。 有此龙身遮掩,张牧自然如闲庭散步一般,随意挥洒,正好借机磨练一下修为,自得到仙王体以来,他一直没有机会动用全力,更不知道体内种种异像到底何等神奇。 毕竟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拥有仙王体,也是第一次发挥仙王体特有的神奇异像。 那就一次演化个够,还是得稍微克制点,先别打碎了,毕竟这土龙虽然威势大的吓人,还是不够张牧施展全力。 张牧就这样不停的砰砰打拳,感受着体内源气流动,不停的聆听八十一种异像带来的大道神音,一时之间竟入了忘我境界,仙识收拢体内,丝毫没有外泄半点体内源气,以纯粹肉身之力,在巨龙体内修炼起来。 场中众人心神总算安定下来,神色回归平静。 任你小子再怎么能耐,还不是被巨龙吞入腹中,血剑中年和大棒巨汉此刻也松了口气,慢慢停止源气运转,撤掉了头顶护体光罩。 王二此刻也是渐渐平复下来,手握着沟土短枪,但看着时不时还在周身抽打的土龙,脸色浮现一抹迷茫。 不应该啊,按理来说这时间也足有三四刻钟了,张牧应该早就被炼化了才对,难道说? 一股不安浮现在王二心头,巨大的能量波动从土龙体内传出。 但见土龙面目狰狞可怖,裸露着龙牙,硕大龙眼竟流出两缕黑色血液,不停从体内流出。 周身躯体宛若呼吸一般,一会大一会小,巨大的身躯上拍彩云,彩云应声而然。下拍地面楼宇,土地崩裂开来,数丈宽的裂缝,延伸十余里地,房屋碉楼砰然炸开,化为尘埃。 凄惨的哭叫声,仓惶逃窜的城民,此刻已然乱作一团,是为人间地狱之景。 张牧慢慢从忘我之境中退出,而后冲着四周连续挥动双拳,刹那间,足足有四五百道拳影轰向土龙。 土龙身体九色之光大盛,真若九天神龙坠入凡间一般,片片龙鳞如同雕刻一般,巨大的龙头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 “砰!” 这声巨响响彻落星城上空,震得地面都颤悠起来,土龙应声崩碎,九色神光渐敛。 巨龙重新变为土块泥石,从高空洒落下去。 “王二,你这泥鳅实力差了些,不够我打啊!”张牧笑嘻嘻说道,表情别提有多气人了。 “小子,你,怎么可能这样……”王二话还没有说完,一股浓浓的血红之色便从心头涌出,噗得一声吐了出来,胸襟前血淋淋的,显然巨龙之死带来的反噬让他难以承受。 “我好像还不能杀你,毕竟我还要有求于你们院长,但是把你打成傻子应该是可以的吧!” 张牧淡然说道,随即抽出背后菜刀。 “你小子,终于想起来我了啊,你倒是过了把瘾,可把小爷我憋坏了!” “好歹你也是个仙器,怎么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呢。” 菜刀突然没了声音,许是不想回应这无耻的话。 张牧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身影飘渺灵动,仿若幽灵,让人难以看出身形变化,似有迷雾覆盖全身。 底下众人只间一道虚影飘向王二身前,动若脱兔,形如电光,好似鬼魅,快的众人眼睛根本就跟不上。 张牧此刻已到了王二身后,举起来手中巨大菜刀,横起来刀身,运转全身修为,猛然朝着王二头顶拍了下去。 “啪!” 声音分外响亮,传至众人耳中。如同天上惊雷炸起,菜刀与头颅相撞处震出一道绯红色涟漪,血色的光晕如同万蝶飞舞,向着四周开散而来。 “这!怎么可能!王二居然会败?这不可能,我接受不了!” “他到底是谁?竟然用门板将魔修刽子手从天空拍到了地面!简直离谱!” “大夏何曾有这种修士,难不成出生便是怪物吗?” “真是羞煞我上林院了,拿着门板当武器,小子,你当真辱人颜面。” 学员们如同炸了锅一般,怒气冲冲的对着天空骂道。 此刻,从地面深坑之中,王二慢慢爬出,咧着大嘴,发出傻傻的憨笑之声,“呵呵呵,呵呵呵!我头好痛啊,好痛啊!” “娘子,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好像想你想的头破血流了!呜呜呜!呜呜呜!” 变傻的王二竟然哭了起来。 8三人乱战 看着王二痴呆的样子,血剑中年和大棒男人赶紧迎了上去,其后上林院学员也默默齐拥而至,但是一个个却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曾经叱咤风云的魔修刽子手,可谓是凶名赫赫,整个大夏正道谓之佩服,魔道闻言色变。 他怎么突然就傻了呢? 场中最难受者莫过于血剑中年,他曾与王二一同长大,虽非手足,却亲如兄弟。 自幼丧失双亲的他,时不时便被王二拉到家中蹭饭,王二的娘总给他洗那些脏兮兮的衣服,王二的爹教他打拳,带他上山打猎。 从小就有点憨厚的王二不论遇到什么危险,总是冲在前面,替他挨揍,为他挡刀。 血剑中年越想,心中越是难受,渐渐双目虚空生电,怒气冲天,一头乌黑长发无风而动,他伸手摸了摸王二明显瘪了下去一块的头顶,赶紧从袍袖中掏出一个翠绿小瓶。 “王二,赶紧吞下去!” 一手边打开药瓶往外倒,另一手赶紧接住黑糊糊的药丸,手掌微颤,其上药丸滚来滚去。 “咔嚓!” 王二对着血剑中年的手就是一口,咬完了连忙撒开,吐了好几口。 “不好吃,木头似的,我要吃肉肉!我要找娘子!” 王二张着大嘴叫嚷起来,眼泪突然漱漱而落,他竟直接号啕大哭起来。 大棒男子赶紧低下身子去扶王二,这才没有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二!以前我总说你二,没想今日你真的二了!你好好看着,我要把那小子挫骨扬灰,让他消失殆尽!” 血剑中年发狠,牙花子咬的咯吱吱作响。他边说边将手中药丸塞进王二嘴中。 “你给我好好吃下去,这龙涎壮体丹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来的,以前你不是一直想各种法子和我打赌嘛,就为了这颗丹药,今日你可占了我的便宜了!” 中年男人抽出背后血剑,看着呆呆的王二,心中的悲伤溢于言表。 “想那些魔道巨擘听你王二之名脸色都要变个三变,今日怎会让一个小子给打傻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男人突然对着天上张牧威声高喝,“长孙无忌,凭此血剑,前来送你往生!” 话声未落,已然脚踏血剑,凌空飞起,身上白色衣袍鼓动,一股浓烈血腥之气从体内散出,形成红色光晕,连绵起伏几十余里,宛若红纱从天上掉落下来,向着大地笼罩起来。 “无忌兄,且让我六方士助你一臂之力!将那小子挫骨扬灰!” 满身健硕肌肉的六方士单手挥舞着吓人的巨大石棒,青筋凸起,个头猛然间暴涨两头多高,周身黑色源质盘旋,宛若黑色金刚狂躁起来。 “小子,看我一棒打碎你!” 六方士猛的身子往下一顿,然后双腿瞬间绷直,像一个大型蛤蟆般奔着张牧就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地面宛若流星坠落,现出一个巨大深坑。 “你想一棒子打死我?只怕是有些难度啊!” 此时的张牧在经历过忘我境界之后,一身源气更加凝实,拳头大小的金丹不知道什么时候,肉眼可见的壮大了一圈。 一手抡着手中大菜刀不停的应对着长孙无忌的血色飞剑,每接触一下,皆传出阵阵雷声隆隆,不停的震碎着虚空。 另一手光芒盛起,九色神光不停闪耀,接连拍出几十个掌印,与六方士的大石棒子碰在一起。 “六老师这杆石棒虽然无名,但也在体内祭炼几百年了,怎么没有把那小子拍扁!”有人一顿惊呼。 “无忌老师此刻还只是御使飞剑攻击,等一会握在手中,人剑合一之时,这小子必死无疑!”又有学员满脸惊叹。 半空之中的三人打得是难解难分,长孙无忌不停的在空中人影闪动,一会消失不见,一会人影现出,如同鬼魅一般,单手操作着远处血色飞剑对着张牧就是一顿劈砍。 而六方士每每大棒落下,便要口中高呼一声,就像一个名扬天下的打铁匠一般,使出浑身解数不停的拍向张牧。 张牧神色平静,论肉体修为,金丹境界谁能与他相比,仙王体本就是铜头铁臂,金骨玉筋,比修士的本命之物都要可怕,起码在这大夏,能与之抗衡的,寥寥无几。 “你小子,竟然看不起我!不出本命物,单手硬抗,我要打死你!” 六方士脸色气的青紫,体内黑色源气滚滚而动,以波浪滔天之势不断涌入双臂和硕大的石棒之内。 一时之间,空中风云变色,大日暗淡无光,只见张牧递出一拳,九色神光在空中幻化为一个巨大拳头,遮天蔽日般迎着六方士的石棒砸了过去。 “砰砰砰砰!” 巨大的九色拳头将六方士连人带棒,直接从半空砸到地面土里。 “你这小子……”六方士本来紫黑色的大脸,此刻苍白如纸,汗珠直流。他感受着自己周身筋骨,左手五指根根断裂,连整条右臂都断成了好几节,碎骨头岔扎进肉中。 他心中吃惊,刚刚那道拳影砸向自己,像是一座山岳压了下来,诡异奇特的力量自己根本无法抵抗。 长孙无忌看着躺在巨坑之中的六方士,面色凝重,心头大感不妙,这小子怎么比刚刚和王二打斗时还要强上几分,难不成他还隐藏了修为,总不能是在刚刚的大战中突破了吧。 他丹田血红金丹猛的一转,张嘴吐出一朵血色莲花,红光闪烁,绽放出万丈红芒,染红了整片天空,巨大的源气威压,如同远古巨魔临尘,压的周围之人站立不直。 “血莲涌现,虹芒归身!” 长孙无忌大喝道,血色波纹如海上大潮一般向周围奔涌,与张牧争杀的血剑突然像得到命令一般,化为一道红色闪电回到长孙无忌手中。 “凝!” 只见名为虹芒的血剑在长孙无忌手中不停得颤动起来,似有生命,随时飞出,漂浮在空中的晶莹血莲缓慢落在剑身之上,最后融为一体,血剑发出一声清鸣。 朵朵莲花在剑身不断绽放,剑身猛然间血光滔天,散发的威压令观战众人心头发颤,天空之上空间断裂,大地咔咔作响,出现一条条深不见底的裂缝,不停的蔓延着。 “哦?竟是血炼之发,只是不知道你这口精血到底吐的值不值啊!” 张牧冷眼看着长孙无忌,嘴角微微上扬。 “足矣杀你!不劳你费心了!” 长孙无忌此刻眼中凶光赫赫,一头黑发都被无尽血芒染得通红,在空中烈烈拂动。 “真的是这样吗?我张牧自出世以来,从来都是打死别人,还没有人可以打死我!你想试试?” 张牧俊俏无双的脸上满是无辜之色,他转了九世,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强敌。 见过的,打过的,甚至杀死的,恐怕是立起来一道横幅,从天门拉到地底,都写不过来。 “多说无益!此剑名为血莲赞歌,乃是我游遍整个大夏,也是杀遍整个大夏,才悟出的一剑!”长孙无忌此刻已然无悲无喜,整个人变得冷漠而又陌生,底下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一道血色光华足有数十丈长,在空中铺展开来,长孙无极缓步在上面前行,四周听不真切的乐响涤荡。 每走一步,脚下血莲涌生,虹芒剑嗡嗡响彻云霄。 突然间,长孙无忌双掌合十,而后猛然张开,手捏神秘剑诀,体内冲出道道血芒,直奔虹芒而去,虹芒血剑突然一化二,二化三,须臾之间,已然幻化出千万道血剑。 皆发出嘶鸣之音,浓烈的刺骨严寒,冻得人直打哆嗦。 此刻万物侵染红光,从天上到地下,一片血海,滚滚而动。 “剑随!” 长孙无忌一声低喝,身子如鬼魅一般,冲着张牧杀去,手中只有一把血剑,其他千万把血剑齐刷刷动了起来,剑流宛如血河流动,赤霞掩月,红光蔽天,犹如炼狱。 一股不好的感觉出现,张牧此刻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轰隆!” 张牧不再大意,丹田金丹疯狂旋转起来,源气透体而出,金色神光现出万丈光芒,如同身披金色战甲的天神一般,闪耀生辉,宛如大日,刺得众人难以睁开眼睛。 “砰砰砰砰砰砰!” 张牧双手握拳,拳头之上散发九色光华,瞬间便打出几百拳,被击碎的几百血色飞剑化为滴滴血水,不停的融入长孙无忌手中的那柄血剑。 张牧心到不好,再这么下去,千万血剑尽碎之后,长孙无忌手中那剑便会强到离谱,到时就算自己会胜,只怕也是要身受重伤。 想到这里,张牧猛然一点背后菜刀,硕大的刀身宛若门板挡在身前,抵御不断飞来的血色飞剑。 “你这一剑,有点看头啊!不过可惜,我亦有一剑!只可惜手头无剑,那便以刀代之!” 张牧松开了握刀的手,双目竟然闭了起来,体内源气飞速流动至全身各处,一股浓烈威压自体内传出,宛若远古魔神复苏般。 巨大的威压如同山岳砸下,众人皆生窒息之感,身子发软,有的竟然站立不住,直接瘫倒在地,有的更是身体失去控制,吓得尿了裤子。 9让我当老师? 此刻天空中的张牧宛若远古时期的金色战神,金光蔽体。 双目圆睁,两道金光射出,震得无数血剑轰然崩碎,直接消失在空气中,并没有流回长孙无忌手中之剑,这让长孙无忌眉头一皱。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虽说此招威力无双,但是每用一次都会丧失数十年左右寿命。 长孙无忌自悟出此剑,一直谨慎使用,为了杀死张牧才第二次使出这招。 上一次意外诛杀邪道二当家,还是被逼无奈。 那人修为选高于他,长孙无忌被他连着追了十天十夜,最后实在是跑到穷途末路。 那人一路上未曾下过死招,反而是不停的戏耍长孙无忌,一会砍掉他的左腿,一会削去他的鼻尖,甚至还御使飞剑刺向长孙无忌双腿之间,似乎是在享受狩猎的快感。 长孙无忌最后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之际。 自废掉其他手足,将原本金色本命飞剑以血炼之法祭出,没成想身后生长一株千年血莲,见血而入,直接钻进他的体内。 让他于生死边缘悟出这招血莲赞歌,迈入凝丹境,得以断肢重生,一剑使出血莲赞歌,诛杀掉了这位邪派修士。 此时的长孙无忌自然见识过了张牧的实力,为了兄弟王二,他不得不出手,见寻常招数对张牧无效,便打算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使出此招直接灭掉张牧。 长孙无极如同血色魔神一般,其后红发不停滋生,迈着沉重的步伐在虚空中朝着张牧走来。 地下深坑中的六方士此刻已然断骨重生,身上黑色源气比之前还要强上数倍之多。 “山岳好相逢,给我大!大!大!” 六方士宛如黑色巨人一般咆哮起来,手中大棒转眼间变得又大又长,其上垂落下丝丝缕缕的黑光,古朴厚重,大有镇压天地山河威势。 他本就是凝丹中期大圆满之境,此刻雄威赫赫,散发出堪比凝丹后期的修为,其代价也是不小,黑色的肌肤上不断裂开长长的伤痕。 “给老子死!” 大喝一声,但见如同山岳一般的黑影奔着空中的张牧飞了过去,地面崩碎,虚空抖动,如同掀起来一座山一般。 “杀!” 长孙无忌见六方士的大棒遮天蔽日般的拍了下去,手中血剑猛然一抖,空中本来如剑雨下落的飞剑扭头而动,纷纷奔着手中血剑而入。 血剑赤色如炬,通体血莹莹的,起初是只有一米多长,但很快放大起来,临近张牧身前之时,已然足有六七丈有余。 血剑虽然远不如六方士的山岳大棒威势吓人,但张牧心中却十分清楚,只要把长孙无忌解决了,这场战斗也就结束了。 想到这里,张牧周身金光震荡,单手一伸,紧紧握住身前菜刀。 说来古怪,只是简单一握,却给人生出一种人刀合一的感觉。 刀身轻微摇动起来,本来黑黢黢的材质竟然也散出和张牧身体一样的金色神芒。 张牧一声断喝,整个身子如同虾米一样弯了起来,收起刀落,瞬间劈在六方士的大棒之上,足有二百四十八刀之多。 每出一刀,大棒之上出现一缕细纹,仅仅是震得六方士粗壮手臂肌肉微微颤抖而已。 不知名的黑色石头磨成的大棒,遭遇此等攻击,并未移动半寸,依旧保持着下拍的猛势,在空中砸向张牧的天灵盖。 可是等到第二百四十八刀全部落下之后,天地之间忽然寂静无声,硕大的石棒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看得底下众人拍手叫绝,暗到这一畜生终于要去那西天了。 “砰!” 巨大的声响在空中传来,虚空破碎,乌云幻灭,巨大的石棒先是断成了七节,而后节节化为粉末,向着大地洒去。 与巨棒一起断裂崩碎的还有六方士的那条手臂,同样化为灰烬消散空中。 宛若魔神一般的六方士再次坠入地面,再次砸出一个深坑,只是这个坑远比之前的深了数倍有余。 他几乎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断成一寸一寸的,像一滩肉泥一样,再也爬不起来了,只是嘴角不受控制的流淌着汨汨鲜血,如同溪水。 其实张牧在砍完这二百四十八刀之后,长孙无忌手中血剑才正好刺到了他的眉心,一点血珠从张牧脑门滑落。 血剑还未继续刺进去,张牧已然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然到了长孙无忌身后。 “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 长孙无忌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惊呼起来。 他赶紧脚踏血莲向前飞去,生怕张牧在后背给他几刀,他可是见识了张牧的刀法,不仅快,而且刀刀砍在弱点之上。 这要是给他的身体也来上几刀,他怕是直接灰飞烟灭,毕竟他可没有六方士那强悍的肉体之力。 长孙无忌赶忙转身,手执血剑朝着张牧继续杀来,二人刀剑乱舞,赤霞欲与大日争辉,不停的碰撞撒下千万缕剑气,纵横在天地之间,空中滚滚震荡,大地砰然断裂。 二人方圆百里之内再无完整之物,除了底下观战之人赶紧撑起防御阵法之外,还能堪堪抵抗得住这股余威,普通凡人早就跑的是远远的了,吃什么瓜,再吃头顶的瓜都让人给切了。 张牧和长孙无忌足足对砍了有百十余下,二人忽然分至开来,张牧立于虚空,身后长发飞舞,眼神明亮。 双手握住菜刀,高高飞起,而后猛然劈向长孙无极,身在金色神芒突然燃烧起来,如同熊熊烈火般,白嫩的肌肤渐渐染上金光之色,真就如同大日如来一样。 “试试我这一刀如何!” 张牧淡然说道,手握着菜刀,刀在下,人身在上,通体散出璀璨耀眼光芒,携带着一缕灭世的刀气朝着长孙无极头顶劈砍下去。 刀还未至其身,灭世的刀气霸道无比,但见长孙无极通体衣物尽碎,凌空飘洒。 皮肤之上横竖都是深深的切口,不停向外沁着血珠,痛的长孙无忌面目扭曲,握住血剑的左手不停的颤抖着。 他立刻改为双手持剑,有些吃力的将其举过头顶,张嘴喷出一口精血洒在血剑之上,血剑红芒更盛,其上血莲疯狂涌动起来,似要从中生长出来。 “小友,可否饶他不死!” 一道浑厚声音从远方传出,伴随着声音出现一人,他身形魁梧高大,正是一直躲在虚空之中偷偷观看的上林院院长。 一只白色大手从虚空中探出,五指抓向已然鲜血淋漓的长孙无忌,一把将其拉出张牧刀气范围,魁梧老者这才拍了拍胸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长孙无忌虽然并未完全承受这股灭世刀气,但哪怕只是身上沾了一点点,已然是让他奄奄一息,仿佛一幅随时都要死掉的样子。 老者只带走了他,那柄血剑此刻还在原处,失去了长孙无忌的血色源气供给,刀身有些暗淡无光起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后,众人看向空中,硕大的血剑渐渐变小,半截剑身寸寸断裂,只剩下半截剑身完全失去光泽,向着大地坠落下去。 此刻,张牧那刀的威势失去了抵抗之物,一股恐怖刀气破碎虚空朝着地面而去,尘土溅起来百丈之高,地面塌陷,深处的岩浆猛然滚滚而出,冒着黑色的烟火。 整个落星城犹如地震一般,整体向下沉了不知道多少丈,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当属张牧凌空的一刀。 这一刀威势震天,竟直接开出地底岩浆。 上林院学员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离这个少年远一点,看上去丰神如玉的家伙,打起架来倒像是个魔主君王一般,怕不是体内住了一个远古怪物吧。 他们哪里知道,张牧这一刀还是收了七分力的,他看到魁梧高大的老者出现之时,便知道这场战斗已然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现阶段他的修为确实足够强大凶猛,但是要想干翻眼前老者,要么自在九死功突破第二重天,但是这个突破需要海量的源晶和一场更为惨烈的战斗。 要么就是自己直接元丹化婴,破镜直接入化婴,但是他总觉得时机未到,冥冥之中心血来潮,似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头暗示。 破镜如果和功法破入二重天一起进行,似乎可以得到某些意想不到的造化,只是这造化到底什么,他说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老头,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你在偷偷看着我,不就想看我出手嘛,那我便只好打给你看了!怎么样,看得过瘾吗?” 张牧看着老者,微微一笑,一股子少年之气,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咳,咳咳!” 魁梧老者连连用手捂着嘴巴,干咳了几声,然后敢忙说道。 “可不行瞎说,我可没有偷看!哎,人老了嘛,就喜欢午睡一小会儿!这午觉睡的死啊,刚刚睡至半截,学院弟子便向我禀报了院门发生争执,我想着来看看吧。不就是个小打小闹嘛,还好来的快,不然这落星城纵然有护城法阵,也得让你折腾散了!” 魁梧老者满嘴谎话,但是说的却十分自然,声音洪亮而清晰,语气坚定而有力。 他眼神透出一股正气,挺拔的身姿立在云端,好一派仙风道骨,看得底下众人纷纷心中赞叹,不愧是我上林院院长,不卑不亢,刚正不阿。 “我吴黄帝乃上林院院长,今日打斗所造成的一切损失,我吴某人买单!各位落星城的百姓们切莫担心。” 名为吴黄帝的魁梧老者对着空中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响彻云霄,百姓人人耳边都可以清晰听到。 他说完这话,看着张牧,那张老脸竟然喜笑颜开,看得张牧很不适应。 这眼神不对,像个老色鬼盯着十八九岁小娘子的大胸脯流着口水一样。 “张牧,你可愿入我上林院,当一名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 吴黄帝突然一派正经,眼神坚定真挚。 10公子,老奴先行一步 吴黄帝说完这话,老脸面不改色,眼神一直在张牧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心中早就大局已定。 你张牧今日必得来我上林院,我的人你打的挺狠,欧阳锋生死不知,吃了一肚子土。 王二被你直接拍成了傻子,现在只会咧嘴呲着牙花子傻笑。 六方士最惨,一身筋骨寸断,现在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土坑中。 还有那长孙无忌,如同血人,本命飞剑基本报废,一身修为如果不出意外,恐怕此生难以精进,主要是念头不通达了,都是你张牧搞得。 再说了,这落星城基本被你小子一人之力差不多给移平了。 而我吴公子买单了,不对,是我吴某人买单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喜欢买单的习惯他就改不掉呢。 我老了,再也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巨富吴家公子哥了。 此刻吴黄帝心中也是感慨良多,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缓慢说道。 “小友,我上林院也不是谁人都可以进的,你想的怎么样了啊!” 张牧心头非议起来,这老家伙不会是没安好心吧,我把上林院的人打了一圈,他非但没有动怒,还把一切损失都自掏腰包给垫上了。 竟然还想让我入院当老师,未免过于大方了。 这老狐狸到底在图谋我什么呢? 张牧此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眉头微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是他必须得进入上林院中,李长之当时只说将柳婧带来上林院,而且这院中有那天外之物,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何物,但是张牧总感觉于自己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他必须得到。 至于柳婧这个女人,他反正是带来了,也算完成了李长之的遗愿,至于以后再带走,并不算不遵守承诺。 毕竟你李长之只说了带来,没说不让我带走啊。 而且她亲了我,她必须得对我负责啊,我的便宜可不能让她白占。 张牧想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吴黄帝,朗声说道,“我可以入院当老师,至于去哪个系,你安排就行了。另外,我修炼所需的源石你得提供,我要一个安静的宅子,还有,需要一张大床!” 吴黄帝想都没有想,赶忙点头说道,“都好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张牧看着他如此痛快的答应,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安,但是具体为什么不安,他却想不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确定不后悔?我修炼所需的源石可是很多的!”张牧虽有疑惑,但是他觉得既已如此,还是得先说清楚,毕竟他需要的源石量可是大的惊人。 “无妨,我上林院怎么说在这大夏星也算是最顶尖的学府,没有之一!而且拥有大夏三分之二的源石矿,够用!” 吴黄帝神情自信,边摸着胡须,边悠然自得说道,显然张牧只要答应进上林院,他只怕是不论什么条件都会满足的。 “对了,老头!我需要一份药材,此物名为碧水生肌草,有生肤驻颜之功效,只是极为稀少,怕是不好得。” 张牧想到黎儿额头伤疤,不禁有些难过,恰巧前几世学过一点炼丹知识,想来炼制这生肌保颜丹,应该是绰绰有余吧。 “对了,老头!这是李长之让我带给你的信!”张牧突然想起来胸前还放着李长之死前交与自己的信,说是一定要亲手交与院长。 他虽会袖里乾坤,可存放世间万物,但是他一直不愿将这封沾有血迹的信放在里面,毕竟此人确实让他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敢以自身性命,谋亿万尘民之生存,确实该当万人敬仰。 身为修士,多是无情。常视凡人生命如草芥,而李长之则完全相反,他放弃了大道,甚至放弃了生命。 张牧不禁心头有些伤感,镇了一下心神,这才说道,“老头,你师弟是个人物!” 却见吴黄帝此刻拿着手中信,浑身颤抖,两道老泪纵横,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动,“不愧是你啊,李长之!学问不大,却早早就有了为亿万民而立身的想法,我不如你啊,我不如你!” “小友!我师弟他,最后可曾闭上了眼睛?”吴黄帝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静静等待着张牧的回答。 “我答应他的要求以后,他便合上了双目!”张牧被问的不知所措,但是回想了一下,李长之确实闭上了双眼。 此刻,张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李长之临死前曾许与他大量的源石和黄金,但是他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罢了,就从上林院补回来吧,谁叫你俩是师兄弟呢,再说了都是身外之物。 张牧想到这里,赶忙说道,“咱们要不先下去,进院里说吧!老头!” “好!既然小友已是我上林院老师,那么便先随我入院,暂且安排在闻香系吧,那里正好没有老师,你去了便是第一人!” 吴黄帝用衣袖拂去脸上泪水,心神慢慢平复下来,赶忙说道。 二人说完,缓缓从空中飞至地面。 “那小子竟然跟在院长身后,怕不是被院长给收服了吧!” “不对,院长怎么好像哭了!这小子难不成是他老人家的私生子!难怪修为如此高深,院长的天赋可是这大夏千年来第一天骄,倒也不足为怪!” “此子当诛!毁我护门金甲不说,还打伤数人,心狠手辣,简直无法无天,让我上林院脸面尽失,今日必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禁声!” 吴黄帝突然神色严肃,嘴中一声长啸。 顿时周围一切声音都停止了,仿佛时间凝固了一样,万物皆停,一动未动,过了一会才恢复过来。 张牧也是脚步一凝,不过他很快便恢复原样,心道这老头修为着实是可怕了一些。 树叶开始散落,鸣蝉也叫了起来,院门口的诸多弟子也慢慢恢复了行动。 “来人,将长孙无忌抬进院内,送去大医师那里治疗。另外,你们几个去把坑里的六方士小心带出来,也一并送过去。至于王二和欧阳锋那小子,先送去院长室,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回去亲自给他二人治疗!” 吴黄帝声音威严有力,一旁弟子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动了起来,连忙将四人小心翼翼放在担架之上,一溜烟似的送往院内。 “现在我吴黄帝宣布一件事情,张牧小友,此后便是咱们上林院闻香系的老师了,也是仅有的一位!我知道你们有的心中不服,不服可以,以后直接院内生死擂向张牧下书便是,我绝不拦着,但是各位也要想明白了,生命只有一次。另外,生死自负。” 吴黄帝慢慢悠悠的说着,脸上毫无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冷血无情。 张牧虽然并不怕任何挑战,但也不想随便接受,毕竟在人家的屋檐下,又吃又住的,还要打人家的孩子,多少有点不好吧。 张牧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面带微笑,像一个无害的邻家少年一样,配上绝世俊俏的脸庞,不知道迷倒了门内多少女弟子。 上林院弟子听完了这番话后,多数都是垂头丧气,这怎么让人打啊,找这小子打生死擂,不和找死没有区别吗?这不是不到地府,在地上就先见了阎王爷一面嘛。 想到这,很多弟子扭头就走,心有不爽的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 还有少许几个,横眉冷眼的看着张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但是并未有什么动作。 发狠的瞪了好一会,发现张牧并未搭理他们几个,最后也只得是一哄而散。 吴黄帝此刻心满意足,脸上挂着笑容,回头看了看张牧,说道,“小友,那咱们现在便去你住的地方?另外,你这几个朋友,也是要和你一起来上林院吗?” 林栖者听闻此言,赶紧走到张牧身旁,认真看了一眼张牧,公鸭嗓说道,“公子,老奴便送到这里吧!看到公子今日一战,心里也是放心下来,不会挨了别人欺负。老奴也好先去域外为公子探探路,顺便先行打下一点家业,待公子日后可以舒服一些。” “大伯,你一个人可要小心。不行的话,就别去了,待在我身边也好!” 张牧看着林栖者,此时的他才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对林栖者恋恋不舍道。 “公子身边有这二位姑娘照料,我一个老头子属实是碍事了一点。公子不必担心我,老奴我虽然修为受损,但要说这块地界,想要有个伤我的人,怕是还得修炼个几万年吧!” 林栖者说完这话,眸眼放光,一脸的自信和不屑,配上他绝世猛男的身姿,当真让人不得不信服。 也确实,毕竟是仙界下来的男人,游历凡间,确实如同玩乐一般。 “这枚传音玉符,乃是你师尊特制而成,你拿一枚,我这留着一枚。公子若遇到什么危险,注入心神之力,老奴瞬息便到公子身边。” 林栖者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不起眼的古朴玉符,只有指头大小,呈暗红之色,其上花纹满布,雕刻的十分精致。 张牧双手接过玉符,对着林栖者身施一礼,久久才抬起身子,将玉符收入袍袖。 林栖者认真回礼,然后微笑着看了一眼张牧,满脸的慈祥之色,而后转头就走,毫无半点犹豫。 行了数十步,周身源气滚滚,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11成为合格老师第一步 吴黄帝看着林栖者消失不见的方向,心头大为震惊。 以他化婴期修为一开始竟然没有看出来张牧身后光头男子修为深浅,只觉得是个四方境的仆人罢了。 除了外表确实不俗以外,修为当真平平无奇,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但此刻见他竟然直接凌空虚度,刚刚好像还说去什么域外,让他心头大为震惊,脸上沁出细密汗珠。 这得是何种境界的修为啊,竟敢以肉身去抵御空间逆流。 不对,刚刚他好像是从袖袍之中取出的玉符,未见到什么衲物袋或者衲戒之类的物品。 这难不成是上古术法袖里乾坤?吴黄帝突然脸色大变,脚底直发软。 谁不知道境界越高的大修士越是无情,动辄杀人灭口,甚至灭个宗门也是常有之事,还好自己刚刚对张牧并未动手。 黄帝天猛然拍了一下额头,自言自语道,“不对,我好像真的说错话了!千不该万不该说了那句由我吴某人买单啊!” 一想到这些,吴黄帝心情复杂起来,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牧,难不成自己这个院长得对这小子放低姿态,可是放低多少合适呢。 张牧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对方想法,朗声到,“老头,不必拘谨,我也不是什么无理之人!” 一旁的柳婧撇了撇红润的小嘴,满脸的鄙夷之色,媚人眼眸瞪了一下张牧,风情万种,顾盼生辉。 看得吴黄帝赶紧在心中诵读佛经。 你还讲理,鬼都不信。走到哪里,一言不合,就打到哪里,也不知道拆了多少房屋庙宇。 “公子,咱们真的要进这上林院吗?公子你刚刚可是打了他们那么多人,万一以后报复咱们,黎儿怕公子受到欺负!” 黎儿走到张牧近前,替他整理了一下额头碎发,声音中略带担心说道。 看的吴黄帝直咂舌,倒是没有表露出来,心道你家这小公子只有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他啊,不是给人打傻了,就是断了别人修行之路,还不如直接打死了呢,一了百了,活着遭罪。 “黎儿姐姐,既然来了,咱们就安心住下吧。你看我现在也算是上林院的老师了,以后应该会有钱拿的,是不是老头!” 张牧嘴角挂着微笑,揉了揉黎儿的秀发,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吴黄帝,随意问到。 “有的,有的,而且很多!”吴黄帝赶紧回答道。 “你看吧!黎儿姐姐,不用担心的。以后我挣钱养你,你就再也不用干那些脏活累活了,等进了上林院也让你开始修行。另外,你这额头的疤不是总疼吗,等我凑齐了药材,我给你炼制丹药,咱把它去除掉好吗?” 张牧耐心十足的对着黎儿说道。 “公子,你是不是嫌弃黎儿的伤疤啊!” 黎儿低下额头,神色暗淡,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不可闻。 “瞎说!黎儿姐姐不论变成什么样,在我心底都是最美的!” 张牧赶忙回道,生怕黎儿心生难过,这可怜的小妮子,吃了多少苦啊,还总是想着自己,心里不禁一阵心疼。 “那公子不可丢下黎儿,黎儿想一直呆在公子身边,照顾公子。黎儿没有什么亲人,自夫人过世以后,便只有公子了!” 黎儿的头垂的很低,她不敢去看张牧,因为此刻俏脸满是泪水。 巨大的变化让她总觉得是活在梦里,毕竟是连这种梦都不敢做的人。 公子突然聪明起来,又获得一身修为,先是大闹张家府邸,现在又折腾的上林院面目全非。 让她心中充满了担心,她不想失去公子,也怕被公子抛弃。 “黎儿姐姐,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了,相信我!”张牧将黎儿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一把将其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看的一旁柳婧竟有些羡慕了,她赶紧摇了摇头,似乎想从脑海中祛除这荒谬的念头。 好一会,吴黄帝发出一声干咳。 “咳!小友!咱们现在入院吧!” 听闻此言,黎儿红着脸颊赶忙从张牧怀中挣脱出来。 张牧感受着黎儿的怀中余温和淡淡体香,心情一荡,缓缓说道。 “那就走吧,老头!” 一行四人缓步走进上林学院之中。 身后因大战而变成的一片废墟中也开始了重建工作。 吴黄帝一边走着,一边指点着周围建筑,向张牧介绍道,柳婧依旧一副高冷神态,只是静静听着。 黎儿则满是好奇之色,兴致勃勃的东看西看,但却充满了浓浓的胆怯。 张牧神情依旧,既没有不闻不问,也没有东张西望,而是淡然如常,好似在自家行走一般。 “我上林院存在于大夏已有几千年历史了,不知道历经多少风雨,王朝更替,黄帝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我上林,始终屹立不倒。” “院中一共存有八大系,弟子上千。这里便是御兽系,其内珍奇异兽数不胜数,网罗天下异兽于此,加上几千年御兽师们的不断培育,不知道出了多少凶猛之灵,那个被你打傻的王二便是此院老师。” 吴黄帝带着三人继续向前,接着介绍道。 “这便是剑修系所在之地,常年飞剑纵横不断,因此杀伐之气最为浓郁,里面还有专门冶炼师,门内弟子的本命之物多是出自其手。长孙无忌是这的首席老师,被你打成血人那个。” 吴黄帝慢慢悠悠的介绍着,听的张牧怎么都感觉不对,这是在向我抱怨啊,怎么老是说我打了谁啊。 “对了,那个公子哥欧阳锋也是剑修系的!” “这是体修系,被你打成烂泥的六方士就是这的。一群脑子塞了豆腐的肌肉疙瘩,天天想着武碎虚空,以武证道。一个个礼数不知,就知道打架,每年不知道毁坏了多少院内之物。” 说到这里,吴黄帝也是一阵头疼,一阵心疼的。 “看到那个大大的药鼎了吧,那里是炼药系,不过除了一群老头子就是一群小屁孩,年轻人都不爱去。偏偏老的小的都脾气差得很,动不动便暴跳如雷,打架功夫差的很,一整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嘴上总也不会服气。” 老者一脸无奈的摇头说道,带着三人向着院内深入走去。 “红楼里面都是阵修系的姑娘们。咳咳咳!我这个院长也没有进去过几回,只是听闻啊,其内存有绝世风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得见啊!不用多,一回就行了!” 吴黄帝此刻昂然挺立,满脸向往之色。 “里面就没有男的吗?”一旁黎儿好奇问道。 “以前是有的,不过比较少。后来那几个老师们也不招收男弟子了,每回都只要有阵法天赋的女弟子。阵修系现在首席老师便是我的小师妹,传言啊,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是李长之那小子负了人家,这才性情大变,对天下男人厌恶至极,也包括我这个师兄。” 老者忽然小声下来,生怕被别人听见一样,说完了赶紧领着三人加快了步伐。 “这是偷天系,名字起的霸道绝伦。我那师弟李长之便是此系出来的。里面个个都是大神棍,成天无所事事,正事不干一点,就想着堪破命理。还有一些妄图盗取天道气韵,更有妄想者在研究什么盗取仙界仙子贴身衣物的,简直荒唐离谱!世上有无仙人都是两说,还提什么仙界。” 吴黄帝一脸的鄙夷之色,但讲到李长之的时候,却是饱含敬意。 听的张牧突然俏脸微红,自己身上的粉色内甲不就是那个不着调的二师兄弄的,该不会师兄以前出自这里,旋即摇了摇头,太不可能了,这种荒凉之地,怎么会出来二师兄那种人物。 吴黄帝赶忙说完了,拔腿便走,仿佛一刻都不想停留。 刚才在阵修系门前快步离开是因为怕,在这只是心中烦,烦得透顶的那种。 “马上要完事了,这个地方是寻脉系。基本常年不在院内,老师带着弟子行走于千山万水之间,开灵眼,定源脉,配合天地脉理诀,可以借天地之势击杀敌人。所以此系个个都无人敢惹,天地之力最难抗衡。另外,个个都是巨富,有上林院聚宝盆之称。” 向张牧介绍完了寻脉系以后,老者带着三人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终于来到一处庭院面前。 门开于两山之间,其上牌匾书着三个大字“闻香系”,虽未有浓烈杀伐之气,却于锦绣镌刻间透露出一股潇洒优雅。 吴黄帝看着牌匾,愣了一下神,才接着说道,“这便是你要去的闻香系了!我也不与你多言语了,自己好自为之吧!至于你的住处,你进去之后会有人给你安排。” 话音未落,吴黄帝已然消失不见,只有几片树叶被波及得飞舞起来。 “我还要赶着回去医治长孙无忌和欧阳锋!就先行一步了!” 不见其踪影,但空中还是传来了老者最后一句话。 敢情这心里还是对我打人之事念念不忘啊,这老头小心眼,我以后还是得小心一点,张牧心中默默念道。 12所谓闻香系 张牧确实是有些恍惚,别的系你都介绍了,唯有这闻香系,老头你咋也不说两句,是那么个意思啊。 “罢了,看这名字,可能就是闻闻花草什么的吧!”张牧自言自语的说着。 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二女,对着身后的黎儿和柳婧说了一句,“走!咱们去看看!” 随后三人缓步迈入院中,但见小院内种满了各色花朵,五彩斑斓,引来无数蜂蝶来回飞舞,大有人间仙境之感。 院内房屋不过三个,但是都十分巨大,每个可容纳十人左右。 最高处那栋房子挂着“恩师舍”三个大字。 旁边稍矮处的两个房子,左边的写着“潜龙在渊”,右边的悬着“凤舞九天”。 张牧一想,大概是男女宿舍分开了吧。 屋内突然传来阵阵声音,张牧不由得细听起来。 “陌上尽头,你说总有花开。可曾知否,我待你花开,饮花间之露,盼了几年许。” 另一个声音也悠悠说道,“桂林,夜晚,小陌,我都曾走过,但今夜你在何方?” “伊人艳丽,红透半天,便是粉红骷髅,也愿怀中抱。”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结果的你我,偏偏还要相爱。” 不停的从房屋中传出类似如此的无病呻吟之声,张牧这才发现,敢情那挂着“凤舞九天”的房中住的也是一些男人。 这时,“哐当!”一声开门的响声传出,张牧抬头望去。 只见从左边的房屋中走出一个睡眼朦胧的少年,一身锦绣华服,腰间悬着玉佩,身材虽不高大,但却给人一股壮硕之感。 头顶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上扣紫色巾冠。生的是俊俏无比,也就比张牧差了一点而已。 少年看到张牧以后,赶忙小跑过来,边跑边喊道,“大家快出来啊,咱们系新来的老师到了!” 临近张牧其身,少年稳稳站立,对着张牧施了一礼,连忙朗声说道,“老师好!我叫木子李,刚刚便接到院长他老人家传音,说是您马上过来!” 少年显然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喜悦之情,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左右两边的房子不停的走出来人。 不一会,张牧身前算上这个自称木子李的少年,便有五位少年,皆等着眼睛齐刷刷看着张牧三人。 黎儿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躲在了张牧身后。 柳婧面无惧色,依旧冷眼视之,不说一句话。 “无亿,无味。初见你,一切天晴……”有一少年突然嘴中默念出来,两眼看着柳婧微微失神,差点口水都流了出来。 “啪!” 木子李对着这个少年就是一巴掌,语气中带着怒气,说道,“刁青天,你又犯病了不是,那可是师娘啊,你这成何体统!” 被打的刁青天这才缓过神来,俊俏的脸庞被打的红彤彤的,带着怒气回到,“那你倒是好好说啊,打我做甚,我这脸蛋多重要你知道吗?” 看的张牧目瞪口呆,这都是一群什么活宝啊,难不成闻香系都是一群靠脸吃饭的软男子。 旁边的柳婧被那句师娘说的小脸染了红霞,用眼睛瞪了一下张牧,却散出媚眼如丝之感,好不动人心弦。 她赶紧拉着躲在张牧身后的黎儿,二人手拉手径直朝着高处的房屋走去,不再搭理张牧。 看的张牧迷惑不解,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啊,他哪里知道,女人的友谊岂是男人可以看得懂的。 “老师,听闻您刚刚在上林院门口大败多位凝丹期老师,血流成河,人头乱飞,听说那百丈高的大门都给打得粉碎。” “可不是嘛,这些别系的人啊,从来就不正眼瞧过我们,整天在别处受了气,没处发的时候,就来揍我们一顿。” “我们终于有自己的老师了,当年要不是被坑了,说什么闻香系以前乃上林院最强一系,鼎盛时期足有千人。” “咱们几个傻了吧唧的就进来了,竟然还妄想着重振闻香系,现在想来,属实可笑。” 五个少年唯有木子李没有说话,其余四人对着张牧就是口若悬河的一顿讲。 “你叫木子李,你是刁青天,那你们三人叫什么?” 张牧看着眼前少年们,五人年纪都相仿,看着都在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叫古天枯!” “我叫陈壹拾!” “老师,我叫伍鸟靼!” 另外三个少年赶忙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我们这还有一个小师弟,他叫漆花,只是这孩子有点古怪,现在这个点应该在后山那里看瀑布呢!” 名为刁青天的少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对张牧说道。 “你们谁能给我讲讲闻香系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几个看起来也就只有抱源境界修为,我看其他院内弟子最低都是四方境界后期了!” 木子李赶忙对张牧说道,“老师你刚来,有所不知,我们这闻香系修炼的乃是草木之道,亲近自然,借花修行。 “需要奇花异草之香气配合这闻香增元诀修炼,据说修至后期大成,可体外自生香气,杀人于无形之中,毕竟这草木有的既可惑人心神,有的亦是剧毒之物,但此功法便可免疫迷惑和毒性。” “但自从我们几个来了以后,本来院中奇花异草极为丰富,开始我们修炼顺利,很快都突破了抱源境界,在整个上林院都属翘楚!” “突然有一天,每每早上醒来,昨日修炼的源气消失的无踪无影,院中珍贵的花草都接连枯萎起来,现在只剩下一些年份不久,而且对我们几个现在境界修行已经无用的花草了。” 木子李越说越气,额头之上青筋暴起,周围四个少年也是不停的朗声附和道。 “你们是怀疑有什么东西偷了你们的修为,破坏了这花草?” 张牧想了一会,根据这些信息,他心中已然有了结果,许是灵兽精怪为之,便随即问道。 “是的,老师!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为何,后来不停的有各系弟子欺负我们,其中一些御兽院的弟子在字里行间让我们听出了蹊跷。” 木子李瞪着大眼睛,牙齿咬的喀吱直想。 “哦?说来听听!”张牧越听越觉得这事情有趣了起来,不禁好奇心大起。 “有一个御兽系弟子,前几天把漆花打的鼻青脸肿,漆花虽然只有七岁,但是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掉,那人见漆花不哭,气更大了,边打边说,早晚那个老家伙会把你们几个都吸成人干的!” 半边脸肿得高出一块的刁青天在一旁愤然说道,他们几个虽然也总挨揍,但是对于年纪最小的漆花,都甚是疼爱。 毕竟是五个人第一次外出,第一次一同去往那嘤嘤细语之地,在那勾栏唱了一夜的曲,累的是七荤八素,被占便宜不说,要都是女的就算了,偏偏男的也来听。 那一夜真是千言万语难道其苦。 不就是为了那点源石,生活不易啊。 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林中一个人游荡的漆花,穿的破破烂烂的,又无亲人,五人生了恻隐之心,便带了回来。 小家伙很懂事,每天早早起来做饭,给师兄们洗衣。 五人都是心疼的不行,让他不要做了,偏偏小家伙死硬的要命,还是坚持不懈的。 “你们几个还出去卖唱?”张牧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来错了地方,我可不是这种人啊。 “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次我们本是去听曲的,结果遇到了剑修系的欧阳锋,他出言讽刺我们。但打又打不过,只能同他打了个赌!” 伍鸟靼一脸的羞愧,赶忙在一旁插话说道。 “你们赌了什么?”张牧好奇问了一句。 “欧阳锋说看谁今晚可以得到花魁青睐,如果我们五个赢了,他日后便让剑修系的人不再欺负我们。” “最后怎样?” “我们五个一想,以我们五人的风姿,怎么可能会输呢,比他欧阳锋太绰绰有余了。那花魁一出来确实眼里只有我们几个,爱的不行,本来都要以身相许的,结果欧阳锋掏出来一堆源石,直接把房间堆满了,那花魁转身就拉着欧阳锋进了里屋。” “欧阳锋便让我们五个在勾栏卖唱一夜。” 伍鸟靼越说越气,砰的一拳砸在自己鼻梁之上,两抹鲜红汨汨而下,他是真的觉得在也无脸见人了。 “你们几个就没有找院长反应一下这个情况吗?”张牧心头不解,想着以老头的性格应该会管一下的,五人若是早早去反应,不至于过的这么惨啊。 “老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闻香系以前也来了几个老师,但都是没有多久便直接走掉了,而且院长岂是我们可以随便见的到的,若是您倒是可以。” 一直未曾言语的古天枯看了看其他四人,略微沉吟,最后才说了出口。 “老头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平易近人啊!既然我来了,又成了你们的老师,看来我是得好好管管此事了!” 张牧忽然来了兴致,前几世基本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打杀,看来这一世有趣的多啊,这五人一看,个顶个的都是活宝啊。 13他乡遇故知 张牧看着面前五个少年,差点就乐出了声,明明是五个俊美少年郎,却如女子一样满脸幽怨。 奈何为人师表,给他们自信才是一个合格老师的教养,张牧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千万得忍住,不能笑出声来。 “你们最小的师弟现在何处?”张牧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弟子并未见过。 “他呀,现在估计在后山数练拳脚呢,前两天不是被打了一顿嘛,生着闷气就往后山跑。” 木子李赶紧回道,一副大师哥的模样。 “你们先散了吧,我过去看看。” 张牧冲着五人挥了挥手,然后脚踏虚空,向着后山走去。 此时闻香系的后山,一流瀑布摇挂在西天之上,垂落下万丈青波,噼里啪啦的拍打在小谭之上。 说来也奇怪,小潭不大,水也很浅。 落下的瀑布却水量丰富,但小谭永远保持着一种高度,不多也不少,不禁让人觉得奇怪。 池塘边的一块大青石之上,站着一个不大的孩童,长得是粉嘟嘟的,穿着闻香系制式衣袍,衣领上绣着一缕青烟,灵动飘逸,似烟飘渺而出。 张牧越看这孩子愈发觉得熟悉。 他眉头里紧紧皱起,仅一会张牧便舒展开来,嘴角浮出一丝淡淡微笑,又透着些许悲伤。 他悄无声息的踏着虚空,来到了孩童背后,看着那小胳膊小腿不停的在空中挥舞。 似乎在练一种奇特拳法,粗短的四肢,有些可爱的意味,不禁让人心情大好。 张牧静静等待,看了好一会,那孩童神情专注,倔强的小脸已然热汗满满,就在孩童收气敛息之际。 “砰!” 张牧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一脚,但并未动用源气之力。 孩童哪里料想到身后有人存在,粉嘟嘟的小脸写着不可思议,朝着小谭就拍了进去,然后溅起朵朵浪花,身子整个没入水中。 张牧这才双脚踏地,蹲在小谭旁边,一脸的坏笑,等待小家伙游上岸边。 不一会,平静的水面探出一个粉嘟小脸,一脸的怒容,小小的头颅上满是肿胀的大包,不过这些并不是张牧所为,而是前几天被揍的。 “是谁?哪个天杀的狗蛋,竟敢把小爷踢进水谭,看我出去了不半夜炸了你家祖坟!” 明明是个可爱乖巧的孩童,声音虽然稚嫩,却粗鄙不堪,满嘴的污言秽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老怪借尸还魂了呢。 “诸葛赛仙,你可还记得我?” 张牧饶有兴致的看着孩童熟练的运用着狗刨的姿势在水中游者,冷冷说道。 “你,你是谁?小爷我才不叫那个悲催的名字,狗都不起的名!” 水中孩童突然表情僵住,手脚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可爱的脸庞渐渐再次没入水中,不过他赶紧浮了上来。 “大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我叫漆花啊,我爹娘想我生的好看,以后可以入赘到一个好人家,所以给我起名漆花。” 孩童一脸委屈,嘟着小嘴发出稚嫩之音。 “哦?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亲爱的大师兄!” 张牧突然冷笑一声,面色冷酷,声音如同在冰窟窿中散出的寒气一般。 “你到底是谁?为何知我上一世?” 孩童慢慢游到岸边,站在离张牧很远的地方才,满脸戒备之色,张口说道。 “看来大师兄贵人多忘事啊!欧阳宗青,你可记得?” 张牧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却让对面孩童干如雨下,一时之间陷入恍惚。 漆花的小脸别提多精彩了,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回忆。 张牧的上一世初入升仙境,被杀剑宫掌教第一杀仙收为关门弟子,当时第一杀仙坐下首席弟子便是诸葛赛仙。 从来没有人见过诸葛赛仙真实模样,只知道此人最爱幻化成他人模样,偏偏连仙王都无法轻易识破,唯有张牧次次均可认出他来。 起初二人相处不错,大有一见如故之感。 直到有一天,张牧出宫四处游历。 突然有一天,陆续有门派圣女,有庵中圣尼,有魔教明珠,有妖族小公主…… 皆纷纷杀来,皆是见面二话不说,对着张牧直接砍杀,最狠的一个,足足追了张牧大半个星域,任凭张牧如何解释,也是了无作用。 这让张牧的上一世吃尽了苦头,还得了一个雅称,闻香小郎君。 后来张牧有一次终于抓到了这个罪魁祸手,便是眼前这个粉嘟嘟的孩童的上一世。 他化成张牧模样,连着惹怒了不知道多少天之骄女。 偏偏还都是同一种原因,偷看人家洗澡。 你看就看吧,每次溜走的时候,都不忘说一句,“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闻香小郎君,杀剑宫关门小徒弟!” 尽管杀剑宫当时也数顶级势力,但是架不住那些女子个个也都是生在顶级势力之中。 一时之间,人神共愤。 追杀他的人可不止那些女子,还有他们的仰慕者和追求者,人人都要还这朗朗乾坤一个光明的世界。 足足追杀了张牧上一世一百多年,这事才渐渐淡了下去。 师兄弟俩的梁子从此结了下来,诸葛赛天躲了几百余年,再也没有出现。 后来,张牧踏九十九天阶,天资惊人,连上天都时常嫉妒。 一人力压千万天骄,大有独断古往今来气运之势。 有人担心天道气运皆归张牧所有,重提当年事,设下惊天阳谋。 众天骄轮流战张牧,足足打了五千多场,张牧渐渐不支,体衰力竭,眼看便要战斗至死。 诸葛赛天再一次幻化成张牧模样,用瞒天之术骗过众人,将张牧传送至万里之外。 一人再战三千九百八十二场,散尽身上最后一道仙气,最后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张牧得以逃过一个大劫难,最后才能完成第九世的仙王之修。 所以张牧对眼前的孩童可以说是又爱又恨,恨其游戏人间,形骸放荡。又爱其铁骨铮铮,喋血战死。 死前大喊,“我以我血换你一世成仙,敢问这世间,谁人笑我不丈夫!” 想到这里,张牧心底一股暖流涌动。 “我的小师弟啊,真的是你么?可想死师兄了!” 孩童突然笑逐言开,小短腿跑的飞快,待到张牧近前,一把抱住了张牧的大腿。 “师弟,你还在怪我吗?师兄是不对,但是师兄欠你的还了!还不是怪你自己,非要上一世长得如花似玉的,师兄我就想,我要是用着这幅模样,想来姑娘们都不会舍得杀你的!” 孩童大哭起来,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小脑袋不停的往张牧的衣袍上蹭着,委屈巴巴说道。 “好了!上一世总归来说是我欠你的。刚刚那一脚,算是还你了!不过你竟转世投胎了,还能带着记忆,要不是我记得你魂魄的味道,还真是认不出你来啊,我的大师兄!” 张牧赶紧把腿上的漆花弄得远远的,随手给自己来了一个净水咒,将衣袍洗个干净,然后源气缭绕,瞬间便干。 “你好意思说,上一世要不是为了你,我仙王果位也是有望的。但下那盘棋的人实在是手法太高,我只能保得一缕残魂转世投胎去了!” 漆花粉嘟嘟的小脸哀怨起来,像个老头一样长长叹了口气,继续对张牧说道。 “本以为这一世可以从头再来,可以打回去,让他下棋的老鬼好看,谁知道我一出生便是断脉之体,无法将天地源气纳入体内,看来只能走武修的路子了。” “看你头角峥嵘,不像断脉之体啊!” 张牧笑着说道,满脸的戏谑之色。 “去他妈的头角峥嵘,小爷我这是被打的你看不出来啊!” 孩童破口大骂,小小的身子气的不停抖动。 “你这一世叫什么?”孩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张牧啊!” “张牧是你啊!那成了,师兄的仇可以报了!”孩童突然开心起来,脸上浮现笑意,小眼睛直眨,似乎想做什么坏事一样。 他看似是个孩子,实则一点也不懵懂无知。 张牧此前大闹上林院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毕竟那五个绣花枕头没少和他说。 要不是想着能有五个师兄当靠山,漆花也不会每日洗衣做饭,结果他后来才发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份勤劳算是白白付出了,还好自己比较抗揍,不然这一世早就被人打死了。 “师弟,我的好师弟!你可是叫张牧啊!他们欺负孩子你不能不管啊!” “不管!” “那他们欺负漆花呢!” “也不管!” “靠,小爷我上辈子为了你,最后一滴都不剩了!” “别说了,看在你那一滴血的面子上,我可以想想!不过,大师兄,她们白吗?” “白啊,肤如凝脂,洁白似玉,波涛滚滚,回味无穷啊!” “砰!” 张牧一个脑瓜崩打在孩童额头上,一个一指多成的犄角一下子便长了出来。 “干,张牧,你竟敢如此对我!” 孩童怒目圆睁,蹦起来就要朝着张牧大腿咬去。 14御兽系走起 张牧走在前,身后跟着头角峥嵘的漆花。 紧赶慢赶才堪堪不落其后,小短腿加快了步调。 小嘴口吐芬芳,向张牧诉说了此生种种艰难和不幸。 张牧好不容易到了闻香系院内,转头就想先去“恩师舍”看看二女安置的如何,顺便给自己选个屋子休息一会。 漆花像个跟屁虫一样,看着张牧刚刚迈上台阶的腿,赶紧小跑过去,粉嫩的小手一伸,一把抱住张牧大腿,小声说道。 “师弟,不要丢下我呀!” “我乃御兽系首席大弟子历任,特来拜会闻香系新任老师张牧,系中二师傅和众多弟子听闻张牧老师修为高深,特派弟子前来发出邀约,还请张牧老师来御兽系一聚!” “弟子张三疯,御兽系弟子排名第二,特请张牧老师前往御兽系!” “弟子张仁义,排名第三,与大师兄和二师兄前来邀约张牧老师!” 漆花稚嫩的声音完全被遮盖了住了,此时的闻香系门口站着三人。 一人在前,二人在后。 三道洪亮的声音便是从他们口中发出的。 为首男子鹰钩鼻,眼窝凹陷,一头红色的长发浓密纤长,披在腰间。 胯下骑着碧眼黄金兽,通体金黄,形似虎豹,两个铜铃大眼不时喷出碧绿色的火焰,此人便是历任。 其后左侧男子极为英俊,一身血袍。 细看好似极为害羞,脸色微红,杏眼弯眉,眉眼中点一朱砂,他是第二个开口说话之人。 胯下骑着紫色远古巨蟒,一看便有远古血脉,足有七八丈长。 周身血色缭动,不时在空中幻化出来紫红色闪电,震得空气砰砰作响。 右侧之人乃是御兽系三弟子张仁义,硕大滚圆的身子骑在一头白色独角兽之上。 粗大的双腿压得坐骑四肢都陷进泥土之中,迷缝着眼睛扫视着闻香系院内。 历任最先发声,说话时一身修为滚动,震得闻香系那三间本来完好无损的房屋瞬间坍倒了大半,灰尘冲天而上。 五名闻香弟子赶紧从中跳了出来,咒骂之声随即传出。 “哪个狗儿子养的,竟敢坏我闻香系宿舍!” “小子,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把你埋在地下养我院中花草。” “孙子,你这是活腻了不成!” …… 五个绣花枕头虽然修为不咋地,此刻这骂人的气势却像极了金丹后期的修士。 毕竟在这上林院内,虽然可以随意切磋,但是只要不上那生死擂台,门内弟子便不能伤人性命。 你怎么打都可以,就是不能打死,所以这五人才有恃无恐。 看的张牧一阵摇头,真是五个宝贝蛋,再加上自己的师兄,凑齐了六个。 “噤声!” 张牧突然说了一句,只见口若悬河的五人突然只能干张嘴,竟没有声音发出,五人一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三个,既然亲自上门邀请我,那便一起去吧。” 张牧话声未落,已然纵身飞起,一抽背后菜刀,如同鬼魅一般,人影不断在何处涌现,最后定格在三人上空一米处。 张牧一道心念落在菜刀之上,“别打死了,打傻就行!” 漆黑的菜刀古朴无光,一道声音发出,直达张牧心底,“放心吧,小爷有数。” “门板一拍,出三傻!” 张牧口中大喝一声,执菜刀便对着三人脑袋拍了下去,巨大的刀身真就成了门板,如同大片黑云忽然笼罩三人头顶三寸间。 门口三人哪里反应的过来,毕竟不过才凝丹初期的修为,再加上张牧只想速战速决。 赶紧去往那御兽系看看,所以一上来丹田涌动,凝聚修为于全身。 这三拍下去,其速度可比之前院门口对阵王二时可要狠了几倍有余,但力度张牧此刻已经经验十足,毕竟之前拍过王二一次了。 他小小的收了一点力,确保可以打傻,但是脑袋瓜不至于陷进去一块。 三人本想抬头望一下,刚有此念想,大菜刀便拍了出来,几乎是同一时间落下。 “啊!啊!啊!” 三个人同时发出惨叫之声,如同抽筋剥皮的野兽一般,听的闻香六弟子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一下子遍布全身。 五个绣花枕头腿都有点哆嗦。 却不忘吃瓜,几乎同时跑进屋里,搬出来五个小凳子,竟然坐了起来。 漆花小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赶紧左手插进右手的衣袖,右手插进了左手衣袖,他很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又抱住了张牧大腿。 这要是给自己来一下,那这辈子白白转世,只能做个傻子,呲着大牙,乐一辈子。 想到这,漆花小脸突然紧绷起来,严肃而认真。 “漆花,跟上来,咱们去御兽系瞧瞧!”张牧重新将大菜刀背至身后,手心处金色源气凝聚而出,越来越长,最后竟有几十丈长。 然后透体而出的源气幻化为金色长绳,将三人三兽分别紧紧捆在一起。 末端还剩一大块,宛如灵蛇一般,朝着闻香系院中蜿蜒盘旋而来,直接将地上还在愣神的漆花也一起捆了起来。 “金子,来亲一口,瞅你这熊样,再来一口!”一头红发的历任此刻留着口水,双目僵直,对着碧眼黄金兽的大牙啃了两下,然后就不停的呕吐起来。 “宝贝,你好臭啊!”历任嘴里不停嘟囔着。 碧眼黄金兽狰狞起来,两眼碧光浓郁,转而化为碧绿火光,历任一头红发此刻燃烧起来,似乎赤色更浓。 “娘子,你怎么冰凉啊,来我给你暖暖!” 此刻的张三疯脸色红的如同渗出血液一般,嘴里不断发出靡靡之音,不停的爱抚着远古巨蟒,竟直接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抱着自己的契约兽。 血色巨蟒一副生无可恋之色,身子也不再弯曲,完全伸直了,蟒躯无力,如同死掉了一样。 “小白,小白!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其实大师兄的碧眼黄金兽那天拉肚子,是我搞得鬼,你别告诉别人啊,谁让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肥胖的张仁义此刻满脸得意,一边摸着独角兽的角,一边小声说道,生怕别人听见。 碧眼黄金兽发出一声怒吼叫,幽幽碧眼恶狠狠盯着张仁义肥胖的身体。 吃瓜五人组此时面面相觑,心里生出同样的想法,以后坚决不能得罪这位年轻的老师啊,下手是真的狠,也是真的黑。 “都别叙旧了,带你们回老家!” 张牧看着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几人几兽,脚踏虚空,轻轻一点,化成一道流光直奔御兽系飞去。 上林院,御兽系大院。 此刻一名老者站在高台之上,捋着稀疏的几根胡须,一对眼睛如同老鼠一般,闪着亮光,尖嘴翘下巴,眉眼五官拧在了一起,整个人就像一只成了精的老鼠,坐下并未骑着契约兽。 “王二老哥,小弟终是恨意难平啊!今日他若敢来,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只要留他一口气便够了,大不了被院长骂个几句呗!” 猥琐老者自言自语的说着。 高台之下,黑压压一片的御兽系弟子静静站立,足有几千余人,修为各异,最高者凝丹初期,最低着也有四方境后期。 坐下皆骑座精怪异兽,有五彩仙鹤,有铁头大蛇,有土巨人,有血色蝠鸟…… 直看的人头皮发麻,这哪里是邀请张牧前来做客,分明就是想要张牧直接喋血当场。 “快看,天上有东西在飞!” “那是什么,怎么看到一团火!那个长长软软的是什么?” “最后怎么还有一个小东西,看不真切啊!” 张牧手中源气凝成的绳子拉着几人几兽已然来到了御兽系的上空,但他并未快速落下。 原因是此刻悬挂于腰间的小红盒子突然闪了一下,他眉头一皱,因为他知道小小红回来了。 “主人,不知道您有没有想小小红啊!” “我回来了啦!小小红可是十分想念主人!” “这次回到家乡,不仅见到了她,我还特意和同行交流了一下,所以此次归来,也是给主人带来了不一样的服务体验!” 张牧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小红奶声奶气的声音,一股熟悉的感觉让张牧也是生出一丝高兴之意,但他并未表现出来。 “什么体验?”张牧一副毫无兴趣的神色。 “下面,小小红给主人设定了一个小小的任务,名为千人斩,要求如下:打败千人,以倒地为准,另外必须打傻一百零四人。” “如果完成,可以获得:霸体生机丹!” “此丹有何功效?” 张牧突然心头一动,看这名字和自己想为黎儿炼制的生肌保颜丹似有相同功效,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次只能对不起上林院了。 干脆给上林院凑够一百零八位二傻子吧,以后我保证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张牧心中默默想到。 “主子,此丹可重塑肉身,增加血脉之气,便是普通人服下,都可拥有绝世武体,日后或者破碎虚空,以肉身飞升为仙!” 小小红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哦?你几日未在我身旁,倒是连我需要什么都一清二楚啊,还故意依据眼前阵势直接布置了此任务,当真是要吃定我了?” 张牧突然冷冷说道,满脸煞气的看了一眼腰间坠着的小红盒子。 “主子,小小红定不会害您!很多事情,我现在还不方便言说!” 张牧脑海中浮现出小小红略微颤抖的声音,奶声奶气中透着一股不安。 “罢了!我既然敢留你在身旁,便全然无惧,你若害我,后果自负!” 张牧淡然说道,语气平和,完全不像威胁的话。 但听的小小红心里发毛,红色的小盒子竟颤抖起来。 “黎儿姐姐,且看今日牧儿便得此丹,解你额头之疤!” 张牧此刻站在虚空之中,烈风吹动长发,飘然飞舞,衣袂翩翩,真如上仙临尘。 身后源气金绳荡漾,末端的漆花小脸被风吹的更肿了。 “威风都让你装了,只有我吊儿郎当在空中。”漆花气呼呼的说道。 15傻子塑造者 御兽系大院上空,张牧牵着金色绳子慢慢降至院中之人肉眼可见之处,数千御兽系弟子本来整齐有序,鸦雀无声。 当大家突然看到绳子上捆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哗然四起,众人先是一片惊讶,随后愤怒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敢欺负御兽系的弟子,谁会放弃和御兽系弟子的一份善缘。 答案是没有,要知道你如果得到一个御兽系弟子的好感,那将是一份天大的幸事。 能够与之交易到一个契约兽,那对修士来说是莫大的诱惑,战力将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可以说,缔结契约的异兽将会对你一生的忠诚。 随你生,伴你死,可以说比你儿子都要靠谱。 “阿青,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咱们大师兄啊,这怎么平日里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人物竟流着口水,头发好像是着火了呢!” “嘘!小点声,可别让大师兄听见了!当心罚你去给小可爱们清理粪便!” “后头的好像是二师兄和三师兄,怎么也留着口水啊!不对啊,平日里属二师兄最为很辣,看着一副害羞的样子,杀死人来可属他最为残暴,最爱斩尽杀绝,据说连一株花草都不肯放过呢!” “快别说了,被听到了,当心你小命!虽说门内不可相互取人性命,万一你哪天出院游历呢!” 众人窃窃私语,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三人连带着各自契约兽均被五花大绑,似有一场腥风血雨前的宁静,氛围格外紧张。 “御兽系是吧,你们怎么派了三个傻子过来!看我不起是吧,还给你们。” 空中张牧冷冷说道,无半点感情,他说话的同时,手中源气淡去,金色绳索骤然消散不见,三人三兽如同落石,像地面砸去。 “师兄,老实呆在一旁看着就好!” 张牧随手一指,但见漆花并未砸向地面,而是稳立高空,脚下犹如实地一般,竟可随意行走。 “你便是张牧,我王二大哥如今连我都不认得了,就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高台之上猥琐老者仰头对着高空喝到,声音如滚滚震泪,响彻天地。 只见他苍老的左手向前一伸,滚滚黑气如遮天蔽日一般,化为黑色巨型大手,仿若地狱魔鬼洞出地面。 稳稳接住从空中掉落下来的三人三兽,转而交与身后弟子,送往内院安置下来。 随着老者源气涌动,一时之间,风雷大作,飓风涌现,地面尘土飞扬。 一些花草树木摇摇欲坠,有的更是怦然断裂,碎成了几节。 数千弟子,不时有人耳朵渗出丝丝血液,坐下各种奇精异兽受到惊吓一般,张牙舞爪起来。 精怪怒吼声,巨兽嚎叫声,弟子叫骂声,声声入耳,嘈杂不堪。 仿若一副末日景象,说不上来的凄惨压抑。 “老头,你不如做个只会流口水的傻子吧!” 张牧衣冠烈烈,金色源气如龙,不计其数,周身缭绕,不停交织游动,似活物般,身子面貌均被遮盖起来,看不真切。 犹如金色巨神下凡,张牧一步一步从高空之中向下踏去,每走一步,虚空震荡,发出嗡嗡轰响,脚下不时变幻出种种异像,当然这一切没人可以看的见。 千众弟子纷纷运转源气,场间一时五光十色,各绽光华。 皆心头惊诧,为何这少年如此厉害,在场众人哪个不比他大上许多,有的甚至都长张牧近二百岁有余。 难道这数年苦修还抵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童,真是修行到狗肚子中去了。 不少人已然抵抗不住,各种法宝和本命之物从储物袋和体内四散而出。 化为条条屡屡光华从头顶垂落下去,宛若多彩的纱幕一般,众人愈发觉得心安起来。 可是随着张牧踏天而行,令不少人色变。 强如凝丹境界的还好,只是觉得体内血液翻滚,宛若长河涨水,滔滔不绝,滚动而行。 但凝丹境毕竟还是少数,也只有几百余人。 其他弟子多数四方境界,虽然放在上林院外,也算是可以称霸一方的翘楚,但是在这人才济济的上林院,还是不够看的。 特别眼前之人是张牧,那便更加不够看了。 四方境众弟子只觉得心藏砰砰直响,马上就要炸了,似要跳出身外。 体内源气更是不听指挥,开始逆静脉而行,不少人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喷出鲜血。 少数几人还在苦苦支撑,却不料张牧的脚步越落声音越响,噗得几声,他们坚持不住了,嘴角鲜血止不住,汨汨而流,如同河流小溪一般。 “小子,别张狂!我来会你。” 猥琐老者心生怒意,口中高声喊道。 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让他在娘胎中就开始修行,也不过短短十余年。 听闻曾在门外观战弟子所言,他是修为极高,也就凝丹中期那样。 御兽系本就不单单靠自身修为对敌,再加上自己本身和他修为一样,如若再和自己的契约兽合体,修为可堪比后期修士,打个孩童,岂不是手到擒来。 老者想到这里,周身黑雾四溢而出。 之前幻化而出大手在接到三人三兽之时便已经消散,此刻突然又重新凝结而成。 比刚刚还要大出来数倍有余,大手漆黑色,掌纹竟栩栩如生,如同雕刻在手心之上。 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神秘符篆嵌在掌纹之上,来回流动,诡异而神秘,看的人头皮发麻。 大手指尖生出五根黑色长指甲,每根指甲足有数十丈有余。 刚刚的黑色大手呈人手形状,而此时的黑色大手却真如同妖魔降临,魔焰滔天,黑火丛生,如同自地狱深渊探出一般。 五爪先是展开,然后奔着空中的张牧就要抓去。 大手速度如同闪电一般,虽然巨大,但却异常敏捷。 “小子,我看你怎么逃,给我跌落人间!” 猥琐老者桀桀一笑,声音如同厉鬼一般。 “哦?我开始感兴趣了!斩龙踏八荒!” 张牧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丝毫担心和忧虑。 话还没有说完,张牧便加快了踏天步伐,脚下此刻古朴无波,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各种异像。 他一脚接着一脚的踏出,只见闪电般的黑色大手突然形如百岁老翁走路一般,竟慢了一下,最后移动的速度几乎停滞。 一股股龙吟伴随着脚步的迈下,天空中开始飘落下成千上万滴鲜红血液,龙吟之声散出悲鸣之意,众人的心情突然也低落下来,好像能感同身受一般。 “竟然是斩龙踏八荒,没有想到师弟竟然还会这种上古奇术,深藏不漏啊,小师弟!” 张牧所用之术乃是上古屠龙术,此术由灭龙神女所创,不知道斩杀多少恶龙古兽。 毕竟上古大妖纵横,人族低微,偏偏这个女子横空出世,一身修为震惊荒古,连龙族大能也只能任由其抽筋剥皮。 此术一出,龙族便如同被打了七寸的蛇一样,一身龙力断裂,只能任其宰割。 张牧此刻虽然用出此术,但只能堪堪发挥其万分之一的威能,毕竟张牧也就凝丹后期境界。 术法共有十八步,据说踏至最后一步,便是天道都会崩裂,但自古以来无人修成,便是那神女也只能连踏十七。 张牧已然踏出五步,此刻迈出第六步,惨叫龙吟之声更甚,血雨也愈发密集,最后竟然在地上形成血色河流,滚滚流淌。 猥琐老者嘴角溢出一丝血液,满脸震惊,每一条皱纹都在使着力气。 他着实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功法,竟然可以克制自己的借灵大法。 平时来说,此招一出,对面多半早就粉身碎骨了,偏偏这少年如若无物,随便几脚,这势竟要将自己的黑色大手崩碎开来。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是这样!”老者喃喃自语,额头开始流汗。 “这血雨怎么回事,竟能侵蚀我的源气,再这样下去,怕是体内源气全无。” “众师兄弟,快用源气护体,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法宝,都拿出来吧,不然今日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为什么会有龙吟之声,这声我也只在古籍之中看到过,没成想今日竟能有幸听闻!” “这张牧,当真恐怖如斯?不可抵挡?恨死我也!” 众人心惊胆颤,这少年到底是何来头。 难不成是哪个仙王转世? 不可能啊,仙王有无尚且不知,就算有,谁会转世重生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星球啊。 第七步随之而来,踏八荒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一步落下的瞬间,虚空之中不停发出爆裂之音。 老者所站立的高台,“砰!”一声巨响传出,若如九天神雷降世,灰尘弥漫,瞬间夷为平地。 这一踏可不了得,虚空中的黑色大手断成八结,黑色的骨头茬都露了出来。 一块块落向地面,砸出几个大坑,化为大块的黑色物状,然后在风中飘扬而起。 还好底下弟子赶忙躲闪,不然怕是直接灰飞烟灭,几十人擦着额头的汗水,心中叫苦不迭。 老老实实在宿舍喂养战兽不好吗?非要来淌这浑水,这小子肯定是个变态,哪有人如此年纪却能猛成这样,不可能啊。 从高台跌落在地的老者最惨,嘴里吐出一大口浓血。 此刻他半跪在地,刚刚动用招数的左手此刻若是还在,必定九曲十八弯。 断成了不知道多少节,也不知道散落在了何处。 他紧咬着牙关,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丝丝凉意让众人头皮发麻。 “小鬼,今日我要杀了你,管什么院规守则,怕什么上林院长!今日不杀了你,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16通通放倒 断了一臂的猥琐老者名为吴天,御兽系十大老师他排在其二,与王二关系最好,也数他最为尊崇御兽系,认定此系应当属上林院之兽,不容外人践踏。 此刻他半跪着,嘴角浮现出一抹狂笑,似乎根本不在意断掉的手臂,他低下头颅,看着地面,轻轻抚摸着。 “小鼠,该你出来了!在地下吞了那么多源脉,应该又长大了不少吧!” 名为吴天的猥琐老人眯起来眼睛,看着就像一道缝隙一样,突然嘴中念念有词,说道。 “引心头血,唤契约兽。借吾战力,速来合体!结契!” 老者刚刚念完,一滴紫红色血液自嘴角划落到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砰砰砰!” 地下突然传来阵阵擂鼓声,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一道缝隙出现,随后千百道缝隙骤然出现。 一个庞大的身影自地底窜出,瞬间一个几十米深的大洞出现众人眼前。 “是二老师的吞天鼠,又长大了几分,好强的威压!” “我的战兽什么时候可以长成这样啊!” “别做梦了,人家那是吞天鼠,传闻它可吞世间万物,以此来不断进化。据说上古时代,大成的吞天鼠张口便可吞食天空,日月星辰皆为口粮!” 众人一阵唏嘘,除了羡慕,只有嫉妒。 心里憋着笑,张牧怕是这次真的要完了,与契约兽合体以后的吴天。 其战力可达凝丹后期不说,一身肉体之力更为惊人,很难被打伤打死,他是与吞天鼠共生之体。 庞大的鼠躯如同山岳大小,冲出地底的那一刻,血盆大口一张,便将吴天一口吞下。 看的张牧眉头一皱,他是很不解,这人挤出一滴心头血,竟招来一只大老鼠,还把自己给吃了进去。 难道是把自己喂了老鼠,是因为心知打不过我,自己找个台阶下。 只是这台阶未免代价过于大了。 张牧乱想的时候,那头名为吞天鼠的巨型身躯竟然慢慢变小起来,不断传出肌肉撕裂重组的声音,最后竟然变成了人首鼠身。 吴天猥琐的头颅自其体内慢慢长了出来,他双眼通红,眼仁浑浊,两缕赤光自其中飘散出来,像两条透明的红色彩带一样,来回摆动。 老者原本满是皱纹的老脸,此刻竟变得年轻了起来,隐约间还能辨别出来是同一人,看起来四十岁的样子,一头苍白发色恢复了黑油样子。 “张牧,门口决斗之时,我师兄王二那是惜才。才主动让虎夔自行先回了御兽系,并未与战兽合体,不然以他的天资,只需要这一刻钟的修为加持,你定死无全尸!” 吴天一脸洋洋得意的说道,一提到王二的时候,话语中满是不甘和惋惜。 “真的吗?照你这么说,我不该打傻他了。可惜了,他自己作的。你俩也确是好兄弟啊,想要有难同当?我便准了你的想法!” “就凭你也配?小子,如今我修为飙升,你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吴天突然大声喊道。 “急着去陪王二一起流哈喇子吗?” 张牧的嘴越来越毒,气的吴天脸色发青。 空中之上的张牧突然人影一闪,众人一顿左顾右盼,不见张牧所在。 刷的一声,张牧此刻已然落在地上,凭空出现一般,只有吴天知道,这是速度太快了,已臻化境,非常人所能见。 张牧身姿挺拔而立,神色淡然,左看一下,右看一眼,好像在闻香系的小院之中一般。 悠然惬意,丝毫未将眼前人首鼠身的吴天放在眼中,连个正眼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傻呢,看来我得努力了啊!” 他突然响起了小小红的任务,也想到了那颗势在必得的丹药。 张牧双手一背,竟然独自踱着步子,在场中走了起来。 左手突然抬起,吓得紧紧包围着御兽系众弟子们赶紧向后撤离,虽然个个怒目圆睁,但是大家都怕啊,毕竟这少年太过妖孽。 “你?还是你?或者是你小子?算了,太苦恼了,不如就随机好了!省事!” 张牧对着场中指点了几下,并未发出任何攻击,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说道。 被指点之人心头松了一口气,想着是逃过了一劫。 他们哪里知道,这劫难还未开始呢。 “你们是一群人单挑我呢?还是我一个人打你们一群?” 张牧突然抬起绝世面容,嘴角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当真是百花齐羞,自愧不如啊。 众人只觉是脸上仿佛挨了一巴掌,真是赶着死的人,阎王爷都拦不住啊。 “小子,别张狂!一会有你好受的!” “谁说不是呢,真就没见过你这种赶着去投胎的。” “既然来了这御兽系,不留下几个胳膊腿,还想爬着出去!” “废了他三条腿,小小男人长得如花似玉,当真可恨的小白脸。” “长得像个小姑娘一样,说话怎么就大言不惭呢,不如下辈子做个娘们吧!” 人群之中不断传来各种咒骂之音,但是说完了都各自赶紧换了个地方,生怕被张牧知道一样。 “还挺会,不过一个也别想跑!” 张牧早就仙识锁定这几个说话之人,心道趁现在还会说话,就多说点吧,一会怕是话都讲不明白了。 “众弟子听令,结千兽大衍阵!” 人首鼠身的吴天突然对着御兽系的弟子高声喝到,身影已然高高飞起,站立在张牧头顶上空。 他不想再生变故,哪怕是遭其他系的人嘲笑,他也要今日拿下张牧。 他首先与战兽合体,但第一时间并未直接出手,便是想引张牧下来,再令众弟子结千兽大衍阵,将张牧困压在此地,由自己在空中出手,直接解决掉他。 只能说吴天想的很好,换做旁人,确实直接就没了。但对于张牧来说,只觉得十分好奇,想看看这御兽系到底能搞出什么新鲜花样。 “列阵!” “列阵!” “列阵!” …… 一时之间,数千名弟子齐声回应。 “以我精血,祭献青幽,青鸟入我身!” “双头巨甲蜥,现!血引合体!” “碧波庭上,夜幕降临!暮尘九尾貂,合!” …… 御兽系偌大的院内。 此刻,千众弟子不时发出咆哮声。 有的战兽吞噬主人,有的修者手臂伸进战兽体内,还有的干脆赤裸上身,任其契约兽一点一点的融入自己体内。 转瞬之间,各种人首兽身的怪物纷纷出现,光华万千,相互映衬,天空被照得恍若大日临近,刺得张牧眼睛微微眯起。 “有点意思!不过还只是些雕虫小技!” 张牧站在原地,脚下未曾移动。除了源气流滚滚以外,掀起狂风怒吼,衣襟鼓动,长发飘飘以外,他的身子仿佛定在了那里一样。 众弟子疯狂运转体内源气,个个头发乱舞,双目透血,嘴中不时狂叫,一道道源气组成的巨大光柱自体内出发,射向天外。 远远望去,如同天外降下各色巨大柱子一样,流光璀璨,明珠也不敢与其争辉。 道道波纹意每个光柱为中心,不停向四周扩散开来,引起空中发出大海卷浪之声,滔滔不绝。 数千外散的波纹最终重叠在了一起,厚重古朴,似巨大青色圆月一般,青光湛湛,通体晶莹,其上阵法之力不停波动,威压浩荡,地面塌陷,巨大的石板承受不住,砰砰的破碎起来。 青月完全看不到边际在哪,蝌蚪一样的金色神秘文字不停浮现出来,又消失殆尽,如此循环往复,说不出来的诡异。 “时空停滞,好手段。不过这还不够!” 张牧嘴角浮出一死冷笑,他身体渐渐动了起来。 起初动作缓慢,宛若老人晨练打太极一样,随后越来越快,体内不断发出砰砰的声音,那是血液滚动之音。 “怎么可能,他竟然能动?” 吴天惊讶的张着嘴巴,满脸不可置信,心中已然有些慌乱和害怕,此阵已有几百年未曾用出。 上次使用之时,吴天还是少年,他刚刚进入御兽系,那次是与邪道万人魔窟的旷世大战。 据说大阵刚一结成,底下被笼罩的传承万年的邪派第一宗直接化为灰烬,瞬间夷为平地,几处庞大无边的山岳瞬间消失不见,连带着万人魔窟里面的邪道高手和众多弟子。 此战过后,千兽大衍阵威名赫赫,仿佛成了禁忌之词,令整个大夏星球之人谈之色变。 御兽系也是凶名远波,不少魔道邪派举宗搬迁至那鸟兽尽绝的荒山野岭,宁可永不出世,也不想面对御兽系这帮疯子。 怎么这一次,偏偏他好像无事之人一样? 吴天十分不解,难道说这阵法几百年未用,自己结阵之时有思路有所纰漏,不过这不应该啊。 难道张牧此人身有古怪? 吴天其实并没有任何纰漏,相反他此阵结的极为成功,甚至比几百年前那次还要更甚几分威力。 此刻张牧已然有些忘我,难得可以肆意挥洒自己的修为,他不再束手束脚。 整个人动用了全身源气,丹田硕大源丹极速转动起来,源气如同液体一般,流到了全身各处,最后竟然溢出体外,在张牧皮肤之上渐渐凝成了厚重古朴的金色盔甲。 寻常修士体内源气也就如烟似雾一般,能有那么几千缕便已然属于傲人之资。 张牧竟能源气化液,古今未有。 金黄闪耀,如同远古神明降世,一双眼眸冷漠无情,透出两缕金色飘带一般,随着身形转动,在空中不停摇曳。 他身形不停,不一会。 竟出现数十个和张牧长得一摸一样的人物,皆挥舞金色拳头,皆脚下踏着神秘步伐,不停的对着头上青色圆盘打去。 吴天已然胆寒,他是真的怕了,这哪里是什么变态,简直就是妖孽,是怪兽,这种人怎么会存在于世间。 此刻,他已然骑虎难下,只能疯狂向大阵输送自己的体内源气,巨大的鼠身肉眼可见的瘪了下来。 本来雄壮有力的四爪,已然成了皮包骨,锋利的指甲开始慢慢脱落。 张牧周身三丈以内,形成一片真空,数十个张牧不停对天轰拳。 每一拳下去,虽然并无任何异像出现,但众人都知道这打针怕是要完了。 只见青色圆盘竟然不再下压,仿佛受到万千阻力,停在空中。 青色光华开始暗淡,周边不停破碎,像是瓷碗被一点点打碎一般。 每碎一块,御兽系便有几十名弟子口喷鲜血,惨叫声如同杀猪一般。 不停的有弟子被迫与战兽解除合体,好一点的,人和兽萎靡不振。运气不咋好的,有的战兽直接当场死去。还有的弟子不仅战兽死去,就连自己都失去手臂和大腿。 院中弟子哭声一片,各种抱着自己的契约兽泣不成声,一片地狱场景,血流成河,横尸遍地。 张牧还在肆意挥洒拳锋,虚空不停破碎,爆炸声响彻天际。 破碎后迅速恢复如初,又不停破碎,发出轰隆隆巨响,然后又合在一起。 就这样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那巨大青色圆盘此刻只剩下三分之一,颜色不复当初,成了灰不溜秋的残破之物。 “破!” 几十个金色张牧突然消失不见,场中张牧突然停止了动作,不再向天挥拳,嘴中发出一声轻喝。 只见,那余下三分之一灰土色的圆盘在空中砰然崩开,高空之上的吴天双眼一翻,竟直接掉落在地,砸出一个大坑出来,生死不知。 “啊,我的宝,你怎么了,你快醒来,别吓唬我啊!” “小青,小青!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能独活?” “恨啊!我的腿啊。啊!痛死我了!” “该死的张牧,你竟然害死了我的战兽,我要和你拼了!” “这这这!不可能啊,我御兽系的大阵威力无边,怎么会这样?” 千众弟子此刻都脱离了与自己契约兽的合体,大院之内一派肃杀凋零之感,人的断臂残肢连带着各种巨大战兽的尸体,将地上覆盖的严实。 “看来,完事了。那我也得完成自己的任务啊!” 张牧有些无可奈何,但又不得不做。 他抽出身后菜刀,横了起来,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不一会又重新出现,将巨大的菜刀背了起来。 吴天和一百零三位弟子留着口水,双目僵直无神。 说好的数,张牧一个不多,也一个不少的完成了。 17古怪的责罚 张牧看着倒了一地的御兽系的弟子,特别是被他被新拍傻的一百零四位倒霉蛋。 心里并没有多少得意突然对吴黄帝生出一丝歉意。 老头,我这是带着任务啊,保证这一次以后,再也不随便在上林院制造傻子了,张牧心中默默想到。 “张牧,你这!唉,好歹御兽系也是我上林院的排面啊,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不爽的你和我提啊,这怎么又打倒了一片呢!” 吴黄帝如同一缕白光一般,急驰而至,闪电般出现在张牧近前,他叹息了一声,眼神幽怨,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头,最后一回。再说了,是他们先派了三人来我闻香系挑衅的,我毕竟刚刚上任闻香系老师一职,当着闻香系众弟子的面,我能怎样?” 张牧挠了挠头,话语刚刚开始时有些不好意思,但后来慢慢硬气了起来,腰板和胸膛越挺越直。 吴黄帝愣了一下神,张牧这一招,给他整不会了。 你闻香系一共就六个弟子,本来当初将你送过去只是想你有个住处,外加闻香系弟子最少,不会吵闹于你。 让你当老师,也只是给你一个方便在上林院行走的身份,哪成想你竟当真起来了。 “那你可知,这一战我上林院得损失多少啊。先不说那千众弟子,光是那数千精怪战兽,没有个几百年,都不可能完全恢复过来啊!张牧,这可比院门那次打斗造成的损失大得多啊!” 吴黄帝一脸的心疼和委屈,说着说着,这位上林院院长突然袖袍一抖,隔音罩将自己和张牧笼罩其中。 这一手张牧有些发蒙,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老头要破口大骂,怕御兽系弟子听见,影响了他高高在上的身份? “张牧啊,怎么我也是这上林院院长,院门那次大战,我强行买单,又力排众议,将你带回了上林院,授予你闻香系老师的职务,已然是压力山大,那几个副院长,天天去我那里哭诉,说我一杆秤端不平一碗水。” 吴黄帝浓眉紧皱,眼角竟然滑落出一滴泪水,声音幽怨着继续说道。 “你是我那师弟李长之看中之人,临死前在信中说一定要我好好待你,我可无半点亏待与你。为了院门大战后的重建工作,我连自己的棺材本都掏了出来,可以说是差点把自己都当了。” 吴黄帝甚至都带有轻微啜泣之声,双手不停用袖袍抹着眼泪,额头鬓角处几根华发骤然生出。 张牧最见不得此情此景,看着眼前高大老人如此悲伤,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脱口问道。 “可有我能帮上的地方?” “有,那可太有了。这些受伤的弟子们我倒是可以解决,大不了我厚着脸皮去炼药系求些丹药。只是这些战兽太可怜了,都奄奄一息。 “我上林院虽然战兽颇多,可是这培育技术和炼制战兽用的丹药却是一直跟不上的,我看你源气不是一般的深厚,不如你留下来用源气灌输救治一些,这样一来我也算对御兽系有个交代。” “张牧啊,我这个院子当的难啊!” 吴黄帝又是一顿的啜泣之声,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 “好!我还当真会一些炼制丹药之法,战兽亦可食用。” 张牧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自己有一世乃是一名巫师,也会御使妖兽,想来炼制一些治疗战兽的丹药应该是小菜一碟,并无大碍,所以想都未想,直接脱口而出。 “好!那就劳烦小友了!” 吴黄帝突然挺直腰板,两眼放光,脸上再无半点泪痕,他撤下隔音罩,运转源气,陡然大声说道。 “御兽系众弟子听令,速速打扫战场。我已洞悉你们和张牧的过节,双方都有过错。但张牧老师说,都是他一时冲动,出手过于用力。他刚才扯着我的衣袖是号啕大哭,痛斥了自己种种不该,可谓是声泪俱下,让人怜惜。另外,他还主动要求炼制丹药,为你们的契约兽进行疗伤。” “当然,这也是我这个院长对张牧老师作出的责罚。希望以后各位也引以为戒,下不为例。我吴黄帝一向赏罚分明。” 吴黄帝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御兽系,中气十足,带着一副不可违逆的威严。 他一边说着,额头的那几根华发竟又变得黑亮。 张牧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恍然大悟起来,敢情你这个老狐狸是在和我耍心机啊,张牧觉得自己还是过于单纯。 毕竟他虽然历经九世重修,但每一世他也不曾经历这种事情,以往都是生于远古世家,谁敢说他有过错,一路修行都极为通畅,哪里不通达,便直接打过去。 御兽系中有一些未曾参加战斗的弟子们赶紧从后方跑了进来,开始清理打扫战场。 而吴黄帝动用修为,源气化做数只大手,将那一百零三个变傻的弟子及坑中已经生死不知的吴天握在手心,转而化为白色闪电,消失不见。 他是回他的院长室,赶紧医治这些个目前只会呲着大牙,咧嘴傻笑的家伙们。 心中不禁感叹,你们这些人啊。 也是活该,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那个小煞星,偏偏这小子还喜欢上了将人变成傻子。 也好,小命都还在,只是这治疗傻子怕是得花费自己一些时日了,看来自己可以再创一个系了,不如叫疯人系吧。 吴黄帝一边捋须,一边不着调的想着。 再说张牧,他还在怨念着吴黄帝这只老狐狸,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多东西需要学习啊,看来前几世过于执着于修为了,竟然忘了修心,看来这一世正好补上啊。 长路漫漫兮,还需继续努力才行啊。 “唰!” 一道红光闪烁,一枚绿色丹药宛若眼珠大小,从张牧腰间的小红盒子中窜了出来,飞到张牧手心。 通体翠绿,丹中似有绿色小影晃动,绿汪汪的,说不出来的好看,不时有两条绿色小蛇从中跃出,头脚峥嵘,生有八足,吐着血舌,宛若灵蛇。 围着丹药通体爬行,爬了一周,又钻进丹药之中,而后又窜出,循环不止。 一股清凉诱人的草药香味从丹中四溢而出,直直飘进张牧鼻子,张牧只觉得胃口大动,竟然忍不住的想吞食下去。 “主人,这便是霸体生肌丹。鉴于您刚刚完成任务时完成的实在是过于完美,所以奖励您的这颗品质上来说可是极品。” 稚嫩的声音在张牧脑海浮现,小小红扭动着红色浑圆的身子说道。 “哦?我说怎么和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呢,着实诱人啊!你那是不是还有别的好东西啊!” 张牧听闻此言,心中也是有些惊讶,想不到这小东西还真的有点用处啊,连丹药都是极品的。 看来自己以后得好好努力了,争取榨干这个小家伙,估计它那里还有更好更有用的东西,想到这,张牧不禁问道。 “下一个任务什么时候开始?” 此刻张牧吃到了甜头,情不自禁问道,然后转念一想,似乎太直白了一些,赶紧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说,以后再有奖励任务,直接说就好,少说些废话,我怕我哪天听腻了,直接碎了你的小红盒子。” 声音有些微冷,吓得小小红滚圆的身子不停的抖动起来,它是真的有点怕自己这个主子了。 张牧说完便不再理它,他突然想到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兄还在天上,赶紧手指一点上空,漆花突然从空中掉落下来。 “张牧,你这是要杀了我啊!臭小子!啊啊啊,师弟,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啊,我也没有惹到你啊。师弟,上辈子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师兄我,不是,可怜的漆花错了,真的错了。” 粉嘟嘟的孩童漆花,小嘴一直大声叫喊,下落速度过快,说话的过程中还被风给呛到了几口。 就在他还离地面只有一寸的时候,张牧左手轻轻一拂,但见漆花突然定住不动,然后才啪的一声落地,倒是半点没有摔到。 “师兄,我刚刚的战斗打的如何?” 张牧一脸的戏虐,嘴角挂着微笑,看着漆花问道。 此刻漆花小手不停的拍打着胸口,剧烈的心跳使得身上的小衣服一鼓一鼓的,他慢慢爬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泪水。 这都是因为刚刚在空中被猛烈的风给吹出来的,漆花不停喘着粗气,额头和脸上的大包似乎小了一点,粉嘟嘟的小脸已经变成了青色。 他好像很费力似的挤出来一抹笑容,僵硬的小脸比哭都难看,又喘息了几口,赶紧回道。 “师弟啊!你这绝世风采,更盛前世五百分啊!什么天子骄子,什么麒麟子弟,什么不世妖孽,都不及你万分之一啊!这一战,我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的你,一人独占天下气运,杀他族圣子犹如屠狗宰鸡一般。特别是战斗时的风姿,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宛若九天仙王下凡,更甚道族仙王转世!” 漆花越说中气越足,想都不用想,口若悬河起来。 听的张牧只觉得自己头大了起来,自己只是随口问问,他怎么屁话如此之多。 自己并不是无情之辈,他不会真的以为我要杀了他吧,难道说以前的师兄就是一个这样的话痨? 张牧想的没错,漆花一直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嘴里的话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喜欢幻化成别人,让你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但是,他对张牧的师兄弟之情一直都是真的,从未有半点虚情假意在内。 18小宝贝们,加油生啊 御兽系,顾名思义是御使契约兽战斗而生,契约兽也可称为战兽,起初都是山野林间的妖兽。 后经几万年的发展,渐渐才被修士驯服,签订契约,是为伙伴,对修士来说,如同自家娘子一般重要。 此刻,张牧已经被安排进了战兽堂,这战兽堂乃是御兽系弟子平时交流讨论如何利用其战兽更好的发挥战斗功效之地。 按理说,张牧要为御兽系弟子治疗战兽,是应该去医兽堂的,但是那里就在刚刚已经被移位平地,便是张牧干的。 只能安排在相对来说还算完好的战兽堂了,领路弟子一路上虽未破口大骂,只是一直对着张牧和漆花冷哼,面色上也是一副你小子给我们等着的神情。 张牧站在战兽堂最里,地上已经摆满了各种战兽,大都奄奄一息,身子无一完整,不时发出痛苦的悲鸣和吼叫。 张牧有些傻眼了,眉头拧在了一起。 他开始后悔接这个活了,并非因为需要治疗的战兽数量多让他苦恼,而是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药材啊。 丹方自己是有的,只是不知道里面的药材应该去哪里搞。 突然,张牧灵光一闪,他突然看到身后无所事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左看右看的漆花,计上心头。 “师兄,我需要你帮我去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可解你断脉之体,让你踏上修行之路。” 张牧看着漆花,满脸微笑,仿佛对漆花给予了无限厚望。 漆花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小脸刚刚恢复了一点血色,这会看着张牧热切期盼的眼神,他又开始慌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没安什么好心,这会不一定让我去干什么呢。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孩子啊。 为了修行,我忍了。想到这里,漆花扑闪着无辜的眼睛,好不容易从小嘴中憋出来几个字说道。 “师弟交代的,当师兄的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义不容辞啊,我可是你的亲师兄啊!!事成之后,得加钱!毕竟,我也算你的挚友亲朋。” “好!” 张牧不由得一直咂舌,我这师兄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啊,说的话真是让人犯恶心。 算了,他以后要啥就给他一些吧,也怪可怜的。 “虽然师兄你此世还未修行,但我发现水谭那一脚,师兄当时的表现好像还用了一点上一世的独行之术啊。所以我想让师兄去帮我借点草药,顺便借一个小小的丹炉,不用太大,随便一个就行。” 张牧悠哉悠哉的说道,外面不时有御兽系弟子抬进来各种战兽,有的大如山岳,有的小如巴掌,得亏这战兽堂内空间宽敞无比。 “我我我,你这是想我去偷吧,还说什么借,你拿什么去还?” 漆花小脸又变成了青色,他就知道没有啥好事给自己,嘟嘟囔囔的对张牧说道。 “师兄,别说废话了,赶紧去吧!” 张牧说完,就是一脚。 “啊!你还来。” 只见漆花小小的臀部印着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小小的身子如同脱弦的箭一般,向着战兽堂外射去。 与此同时,张牧左手二指并起,对着还在空中的漆花一点,漆花只觉得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副字画,其上写着“仙兽育养之无敌养生大还丹”几个金灿灿的大字。 底下所需药材不计其数,都是名字上面画着各种草药形貌。 就在漆花即将摔在地上之时,只见他身子一拧,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小脸上一抹微笑显出,说不出来的小得意。 虽然他是断脉之体,但是几年来他还是硬生生的修出数道源气。 只是无法存储在丹田之内,无奈只能硬生生压缩在浑身肌肉之中。 虽然没有四方境的战力,但是其源气数量却丝毫不输。 “不愧是我师兄啊!都这样了,还能藏呢。还好我早就怀疑了,不然真被师兄你给骗了。” 张牧盘腿坐了下来,看着漆花消失的方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心里可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师兄,上一世虽然做了那么多荒唐之事,但是此人修行天赋绝佳。 有些方面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特别是那独行之术,更是超凡入圣,不然也不能轻松溜进各个底蕴数十万年的大门宗派中,偷看圣女洗澡,来去自如,从未失手。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只见漆花左顾右盼的跑了进来,小脸上满是兴奋,好像刚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硕大无比,足足比他小小的身躯要高出两倍还多,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 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黑色古朴小鼎,三足两耳,毫不起眼,除了盖子上雕刻着两只貔貅,便再无其他花纹装饰。 那两只貔貅雕刻得十分粗糙,不细看还以为是两只大老鼠呢。 “师弟,幸不辱命。你要的那些药材,除了几个实在是没有,别的我可都找来了。那些没有的药材,我就采了一些长相相似的回来。来,你自己看看吧!” 漆花眼神锃亮,散着兴奋的光芒,他手一松,大袋子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溅起来一大片灰尘。 “无妨,那几味主药材都有吧?” 张牧看着大袋子,有点发蒙,你这是借了多少回来啊,不会把人家的药圃都给采秃了吧。 “都有,都有。我跑了好几个地方呢,差点就被人抓到了,不过你师兄我啊,还是跑了出来,你猜我怎么做的?” 漆花小脸上满满的得意,虽是可爱的孩童模样,但是如若外人看到此景,怕是难以置。 这孩子嘴中吐出来的话,怎么听都像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正经一样。 “你不会也惹了什么大事吧?” 张牧开始头疼了,有一个自己就够了,这又来了一个。 也罢,都是自己惹的祸,再多一件,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没什么,我刚刚只是幻化成了王二的样子!” 漆花似乎有些炫耀的说道。 张牧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说道。 “师兄,你可知道他已经被我打傻了,现在正在院长室由院长那个老头治疗呢!” “我怎么知道他成了傻子啊,我只知道他是御兽系名气很大的老师,想来变成他的样子采那么点药材,应该不会有人计较吧!” 漆花也有些发懵,直愣愣说道。 “那这丹鼎哪里来的?” “也是炼药系的啊!” 张牧又是一阵头疼,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啊,吴黄帝这个老头怕是又要坑我了吧。 此刻,就在张牧和漆花对话之时。 几个老头带着几个炼丹小童,正怒气冲冲的前往院长室,老的个个吹胡子瞪眼睛。 小的则是眼中冒火,脸色铁青,手里拎着各色巨大丹鼎,似乎是打人时常用的武器。 ……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牧不再去想以后会是怎样,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他将黑色小鼎放在身前,单手一拂顶盖,体内源气流动,一缕金色火苗在鼎中徐徐冒出,不停的幻化出各种形态,栩栩如生,惹人注目。 张牧赶紧打开盖子,仙识微动,袋中的草药不断漂浮起来,在张牧头顶整整齐齐的排列起来。 张牧仙识不停的点选着草药,但见各种药草纷纷排着队一般进入丹炉内部,什么冰晶花,紫荆人首参,碧天三叶草,牛嚼筋丝叶,伴生蟒蛇株…… 看的一旁漆花目瞪口呆,你这叫会炼丹? 漆花不是没有看过炼丹,上一世他曾见过无数丹道宗师启炉炼丹之景。 没有一个像张牧这边,仿佛在做一道大杂烩一般,看都不看,直接一股脑放入鼎中。 漆花看一眼,摇几下头。 自己辛辛苦苦采的这些药啊,怕是打水漂了,就张牧这种操作手法,别说出丹了。 一会可能会因为药物属性相克,直接发生爆炸,那出来的便是灰烬。 张牧不停的往药鼎中注入海量源气,只见黑色的药鼎此刻已经遍体通红,像是铁匠师傅将胚刚刚加热烧红一般。 漆花心中又是一顿吐槽,你以为自己在打铁啊,丹炉烧得这么红,我可得离远一点,一会必定爆炸。 想到这,漆花赶紧挪着小小的步子,走到了战兽堂的角落里。 他还觉得不安全,又退了一步,已然到了大堂之外,柱子后面只露出一个可爱的脑袋瓜,大眼睛朝张牧这里偷偷看着。 大约一刻钟过去了,只见张牧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停止了对丹鼎的源气输出。 他手指一点,丹鼎的盖子砰的一下打开,只见鼎中乌漆麻黑的大约四五十枚丹药,每一个也就如同米粒大小。 “师兄啊,你来,把这些喂给那些战兽吃下!” 张牧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动用源气将鼎内丹药取出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是你喂?” 漆花整个身子从柱子后面现出,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我得炼制下一炉啊,这么多战兽呢!时间紧,任务重啊。你说是不是,马上就可以修行的师兄啊!” 张牧此刻已然开始炼制下一炉丹药了,头顶飘浮的草药,又是野蛮入鼎,一个接着一个。 漆花看了一眼,甚至这一次和上一次草药入鼎的顺序都变了很多,师弟这怕不是炼制的毒药吧,这也太浮躁了。 万一真是毒药怎么办,自己怕是不能在上林院呆了,得赶紧跑路啊。 漆花又想到了自己的断脉之体,牙一咬,硬着头皮跑了过来,正当他准备捡起来地方米粒大小的药丸,他终于明白了张牧为何刚刚要捂住口鼻了。 这些丹药临近之时,才会闻到奇臭无比的味道,漆花的小脸瞬间一片漆黑。 这种臭是他这辈子没有闻过的,他赶紧从衣袖上撕下几缕布条,堵在两个鼻孔,塞完了他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他醒着头皮捡了起来,开始挨个给那些摆在地上的战兽喂药,那些奄奄一息的战兽哪里肯吃,本来一动不动。 闻到了这股臭气,直接身子颤抖,头颅来回摆动,牙关紧闭起来,气的漆花上来就是一顿爆锤,掰开牙花子硬着塞了进去。 “该死的小子,你在干嘛,那些可怜的战兽已经被你老师弄的快要死了。” “闻香系的小辈,还不停手,我要打死你!” “小青,我的小青,你快住手,不然我灭了你满门!” 几个来回运送战兽的弟子看到此景,不由得勃然大怒道。 几人身上各色光华流转,对着漆花就要出手,吓得漆花一动不敢动,可爱的小脸满是豆大的汗珠,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 “嗷!” “砰!” “呜!” …… 刚刚被漆花喂过丹药的几个战兽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伤痕和断裂的足翼肉眼可见的生了出来,眼神发亮,身体放光,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纷纷向着大堂外跑去。 门口的几个弟子傻眼了,赶紧收回身上源气。 “霍,太神奇了,居然能断肢重生。” “啊,我看到了什么,我的小青竟然比之前还要精神,仿佛还长大了一圈。小青,等等我啊!” 几人大声吆喝起来,手舞足蹈。 漆花这才松了一口气,恶狠狠看了几人一眼,然后对着眼前的战兽又是砰砰两拳,继续喂药。 几人不再说话,看着漆花的眼神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漆花将手中丹药全部喂完,张牧那边又好了一炉。 二人就这样,一个炼丹,一个喂丹。 足足花了好几个时辰,眼见着大堂之内的战兽只剩下数十头。 越来越多的战兽嘶鸣声起,不停的从战兽堂向着外面奔去,生龙活虎。 张牧还在不停的炼制丹药,反正这算是一种养生之丹,多炼一些,让这些战兽都补补身子,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哈哈哈,我的战兽真行啊,你可是十几年不曾产仔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生就是两个。” “你的战兽生了两个,我的可是生了三个啊,你不行啊,哈哈哈哈哈!” “我家的紫眼神骡也生了,一下子就五个,我都养了三十年了,今天终于开花结果了,呜呜呜!” 御兽系今日仿佛过年一样,每个弟子都笑开了花,全然忘了张牧之前做过的事情,现在的每个人,只觉得张牧真是牛啊。 这哪里是丹药,分明就是神药啊。 他们全然不知道,该哭的时候,还在后面。 19大爷,求求你快收了神通吧 整个御兽系差点就要敲锣打鼓放鞭炮了,人人喜笑颜开,一派其乐融融,全然忘记了与张牧的仇怨,反而提到张牧,都竖起来了大拇指。 毕竟,培育契约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所以这战兽的生育问题始终是困扰着御兽系多年的大事,有的战兽终其一身都未曾产下一个后代。 特别是战斗中的契约兽经历了与修士合体之后,便会受到人类心绪影响,致使其体内战意盎然,性情暴躁。 不愿意与同类战兽产下后代,往往放在一起,雌雄战兽只会相互撕咬,并不会行那周公之礼。 张牧的丹药不但可以治疗战兽体伤,似乎还可以安抚战兽狂暴的战斗欲望,让雌雄战兽对行周公之礼颇为热切。 一时之间,整个上林院都可以听见数以千计的战兽一同嚎叫,不少女弟子俏脸红得仿佛能透出水来。 “小宝贝啊!加油生啊,你可是五十年未曾这样了,加油啊,你们两个,动作幅度再大点!” 某个御兽系弟子喜笑颜开,甚至神情有些变态,差点就要上手亲自助力了。 “第三个了,好家伙!你可真棒啊,我的小白!还有精力,再来几回!” 另一间御兽系寝室之内,一个男人怀抱着刚刚出生的三尾白狐,对着自己床上两头硕大三尾白狐催促着,认真的监督着。 “这下再也不用担心你的传承问题了,张牧这小子真是我御兽系福星啊,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一片空地之上,一名御兽系弟子正在给自己的战兽轻轻按摩腹部,他已经感受到自己战兽腹部滚动,想来是马上又要生了。 类似的景象在御兽系遍地开花,说不出来的诡异,这一刻,人们都疯狂了起来。 张牧带着漆花,二人不停的游走在御兽系各处。 张牧嘴角挂着微笑,不停的配发着丹药。 漆花还是布条紧紧塞着两个鼻孔,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一个破旧的瓷碗,用小手端着,边缘处像狗啃的一样,满是破损伤痕。 粉嘟嘟的小脸上写着高傲的神情,身姿挺拔,不苟言笑。 这奇怪的二人组不论走到何处,都有大量御兽系弟子赶忙上前行礼,小心翼翼的拿起漆花碗中的黑臭米粒丹药。 尽管此物臭不可闻,甚至可以说辣眼睛一般,但是众人并未觉得有什么,反而是满脸的期待之色,赶紧拿起向着自己屋内跑去,快速的给自己的战兽吃了下去。 就这样,二人不停的分发着黑色丹药,第一波过去了,众人纷纷感谢。 第二轮过去了,众人还是热情似火。 第三轮,第四轮,直到第五轮的时候,御兽系的众弟子面色上浮现出古怪之色,渐渐没人再去拿漆花碗中的丹药。 张牧和漆花觉得,这是大家的战兽都已经完全养好了身子,不再需要此物,便直接将未曾用完的黑色丹药尽数随意扔在了地上。 俩人回到战兽堂,坐在了地上。 此刻张牧神色有些疲惫,倒不是这几波送药所致,而是之前炼制了无数炉的黑色丹药,确实是消耗甚多,不免觉得有些困意袭来。 “师弟啊,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炼药天赋。当时看你手法随意,我第一感觉是你并不会炼制丹药,可是后来观此丹功效,当真是神奇无比。不是我吹,师弟真乃天资十万年第一人啊。” 漆花抬着脑瓜,稚嫩的脸庞配上纯真无暇的眼神,却从嘴中说出来这样一连串违和感十足的话。 外人如果在场,怕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一个孩童能说出来的。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战兽不停嚎叫,张牧知道那是发情的声音,他不知道这场千兽周公之礼何时能结束。 自己炼制的就只是普通的养生之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有些难以理解,那一世炼制的时候,也是这般手法啊,但丹药却是青瓷绿色,且芳香迷人。 “师兄啊,我这丹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目前看来药效还是不错的。” 张牧还在思索,眼神有些迷离,摇了摇头,随意说道。 整整十天十夜,这数千战兽嘶鸣的声音才渐渐消失不见。 千众御兽系弟子此刻已经眼圈黢黑,苦不堪言,再也没有了当初兴奋之意。 这十天内,不少上林院各系老师和系中前几大弟子纷纷前来御兽系一探究竟,想弄明白究竟为何众兽如此发狂,嘶鸣不止。 男的还好,但也是齐齐咂舌。女修士则是红着脸直接快速化光而走,嘴中不停发出咒骂之声,什么成何体统,什么羞煞死人。 上林院院长室,吴黄帝此刻也是眼圈黢黑。 这几日,他便未曾合眼。院长室的门槛都换了三个,各系纷纷来人,络绎不绝。 安慰了这个,又得安慰那个,吴黄帝魁梧高大的身躯此刻竟然透出一股沧桑的味道,额头鬓角华发更多,丝丝缕缕。 最后竟然是几百名御兽系修士集体来访,几名老师和数百名弟子泣不成声的站在院长室门外。 “院长啊,你快出来管一管吧,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战兽怕是要力竭而亡了,整整十日,滴水不进,就是一直生啊!” “我那可怜的小青,此刻已经产了五十六个青翼虎头蛇了,实在是太能吃了,把我那存了几十年的老婆本一下子消耗个精光。院长大人啊,弟子实在是喂养不起了啊!” “对啊,院长大人,此事定得请你管一管了。那张牧此前对御兽系大为破坏,后来确实对我御兽系有大恩情,可是现在看来,这份恩情似乎让我等吃不消了。我那战兽一口气生了一百三十多个小的,现在都还不曾停歇,屋子里面已经装不下了啊!” “请你主持公道啊,院长!我的战兽也是,生了七十三个了,刚刚我把它两个强行分开,我那战兽就直奔我来了,我我我,差点就……” 门外御兽系几位老师和弟子滔滔不绝的说道,说不出来的凄惨感觉。 吴黄帝除了头疼,还自觉两眼发花,听到这些,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 “张牧啊,你这到底是炼制了什么丹药啊,怎么你到了哪里,哪里就都变了味呢!” 吴黄帝苦不堪言,悠悠自语道。 他此刻是真的怕了张牧,心里不停浮现出种种场景,有些后悔让张牧进了上林院。 最不该的,就是让张牧为自己的过错去买单,自己就不该心疼那点钱。 毕竟他还是很有钱的,当年为红颜一笑而掷千万金的吴公子至今仍然是大夏星球的传说,据说绝色女子若能落泪,他给的只会更多。 “好了,诸位御兽系的老师弟子们,随我前往御兽系,本院亲自了结此事。” 无数各色光华出现在院长室通往御兽系的上空,为首一道白光,最为快速。 张牧和漆花还在战兽堂休息,等待着御兽系弟子们的前来反馈。 想必这一事自己办的是干净漂亮,完美的弥补了自己的过错,吴黄帝那老头应该是无话可说。 想来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提些要求,让院长直接帮忙找出那吞食闻香系弟子修为,破坏闻香系院内花草的战兽,说不定还可以拿到一些奇花异草作为补偿,张牧心中想到。 而漆花则是笑逐言开,他知道,此后御兽系弟子再也不会欺负他了。 毕竟这次送丹之行,自己可是出尽风头,挨个送丹,一想到御兽系弟子们齐齐感谢自己的场景,漆花便浮现出一抹傲然之色。 二人正在沉浸自己的世界当中。 “砰!” 一声轻响,吴黄帝踏入战兽堂,一道白光猝然入体不见,发出一股金铁交鸣声。 张牧慢慢站了起来,脸色依旧,古井不波,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微微得意,不禁嘴角上扬,对着吴黄帝说道。 “老头,过错我已然尽数补上,而是给御兽系送了一份大礼,你带着这么多人前来,难道是感谢我的?倒也不用,举手之劳罢了。” 一旁漆花可不敢搭话,有些害怕的猫在张牧身后,因为他看到眼前众人神色古怪。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来感谢,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但他知道并不会只是单纯的感谢,肯定有些其他的东西。 “张牧啊,这御兽系你怕是不能再呆了,你可知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吴黄帝满脸无奈,幽幽说道。 “发生了什么?不是尽数战兽都恢复健康,然后很多战兽纷纷产下后代吗?” 张牧并不知道外面具体情况,他只知道那些受伤的战兽全部变得生龙活虎,而且几乎人人的战兽都顺利生下几个后代。 “确实如此不假!但是……”吴黄帝微微迟疑,他突然觉得事情变成这样,好像并不是张牧故意为之。 “你那丹药十分古怪,御兽系战兽繁衍过量,本来数千战兽,现在已然发展到了数万余只出来,这御兽系除了此处以外,其他地方已然被填满了。” 吴黄帝神情古怪,赶紧说道。战兽繁衍本是好事,只是这次实在是太多了,兽满为患,喂养不过来了啊。 “怎会如此,我那不过是普通的养生丹而已。” 张牧有些吃惊,他确实是按照巫丹之法炼制,只是那本是喂养仙兽之丹,加上他此世仙王之体,又修行了九死自在功,才会生出如此变化,不过这些他并未想到。 “你啊,不如去那炼药系呆上几日吧,那些暴躁老头和不安的孩童这几日从御兽系弟子这里得到了几枚你炼制的丹药,可是赞不绝口,夸为神物,几次上门求我,让你一定要去练药系走上一走,说是请你传道授业解惑啊!” 吴黄帝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眼神突然发亮,急切的说道。 “哦?炼药系邀我前去?可是我闻香系弟子修为诡异不前,院中又尽失奇花异草,修行何其艰难,我身为他们老师,可是答应解决此事,而那根源似乎就在这御兽系之中,我怕是不能走啊!” 张牧想着那五个绣花枕头,又看了看身后的漆花,不疾不徐的说道。 “张牧老师,这您无需担心,需要奇花异草修行是吧,我们去找。” “我御兽系尚种有一些百余年的珍贵花草,都可一并送至闻香系院内,都是上林院一家人,这些都是小事,张牧老师。” “对啊,对啊,我个人也有一些,虽然年份不高,但也是奇物,都可免费赠予闻香系,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 “我也愿意!” “也算我一个!” 数百名御兽系修士七嘴八舌说道,神情热切,期待的眼神看的张牧发麻。 大家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都说修士无情,我看也不尽然吧,这一世遇到的就都不错,张牧心里不禁想到。 20你管这个叫猴子? 张牧面无表情,陷入沉思。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御兽系,先是打了人,砸了场子,现在虽然是好心办了坏事。 看看人家,还送花送草的,自己当初真不该打傻那么多人,这群小伙子们不错,能处啊。 一旁漆花也有些傻眼,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御兽系这帮人可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得是我师弟啊,你看看这神情,面容冷酷,一言不发,当真是冷静的让人可怕。 “怎么样啊,张牧!你说的那个吸取闻香系弟子修为的东西,我好像有些头绪了,事不宜迟,为了闻香系,咱们赶紧去吧。” 吴黄帝看不出来张牧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小子不会又要动什么心思吧,可不能让他自己去了,不然又指不定搅动出什么风云呢,自己这次就跟着吧。 “好,事不宜迟,咱们走吧。另外,去炼药系交流可以。还记得在上林院门口时你对我的承诺吧,给予我修为所用的一切资源。只要你能给我提供足够的草药,我可以过去,正好在那里炼制我冲击境界的所用丹药。” 张牧缓了一下神,悠然说道。 正好去这炼药系把自己冲击九死自在功所需的丹药配齐了,没准境界还能破一层楼。 想来那里丹师众多,自己只需随意拿出一些丹方,这些人不得争抢着帮自己的忙啊。 “那咱们走?” 吴黄帝已然迫不及待了,赶紧送走这个煞星,想来炼药系那些脾气暴躁的老头们,应该可以好好治治他,毕竟他应该是不会再好意思随便打杀了吧? “哦?你既然知道闻香系弟子的处境,你为何不早点管,难道作为院长就在一旁看着?” 张牧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早知,为何不早点解决呢。 “此事啊,说来可就话长了。闻香系千年之前最为繁茂,弟子足有三千。据说当时首席老师被称为温陀仙子,容貌甚美,被称为大夏星球五千年来第一美人,同时也是当时上林院最受敬爱的师长,弟子无不拥护,常常称呼她为温陀妈妈。” “偏偏在她冲击升仙境之时,本来渡过第九重雷劫时,传说中的仙界会开启一丝缝隙,透出一缕仙气为其伐骨洗髓,待到体内源气全部转化为仙气之时,便可升入仙界。” “不知道为何,那缕仙气迟迟不肯下来,温陀仙子在渡劫中身受重伤,没有那缕仙气入体,便会命不久矣。她有个青梅竹马乃是御兽系最小的老师,却是整个上林院最有天赋的男人,人称竹剑君子。” “他一生都未曾拥有战兽,只因他从小捡到了一只可怜的猴子,体有残缺,只有一手一足,却莫名其妙的与竹剑君子签了血契,但并不能合体战斗,初入学院成为弟子时,很多人都劝他去剑修系,他偏偏不肯,你猜怎么着?” “他成了整个上林院本命剑最强之人,一人力压剑修系上百年。他本来已经渡劫成功,体内源气也早就转化成了仙气,只因放心不下温陀仙子,便迟迟不肯飞升。” “那一日,他出手了。一人一剑,大问苍天,为何不降仙气。仙界飘来一缕声音,本将看上了她,若她愿意飞升后成为本将仙奴,便赏她一缕仙气。但是你一个区区蝼蚁,竟敢质问于我?” “温陀仙子自是不愿,竹剑君子眼看着她就要死去,他二话没说便出剑,一柄竹剑连着斩了八位仙将,仙的血洒满了天空,天降异像,神鬼哭嚎,最后竟然出现一柄与天同高,大到无边的巨剑。只有一剑啊,竹剑君子便先是失去左臂,接着另一个手臂和双足也没了。” “本来马上就要神形俱灭,那个残缺的小猴子突然出现,不知怎的,化为三头六臂的巨猿,硬生生崩碎了那漫无天际的巨剑。后来有人说竹剑君子死了,也有人说没死,但是未曾见到尸首,他也再没有出现过。” “温陀仙子因为没有仙气入体洗髓疗伤,最后还是走了。只有那残缺的小猴子,一直在御兽系的坟院,那里有竹剑君子的碑墓,它也就一直生活在那里,只是失去了灵智。” “后来,有闻香系弟子发现,它常常偷偷去吸食弟子修为,还总是吞食那些种植的奇花异草。但是大家都忍了,只是慢慢的,大家都修为不前,很多闻香系弟子便离开了,最后就落魄成你现在看到的闻香系了。” 吴黄帝说完了长长的一段话,他终于喘了一口大气,仿佛卸下了心中重担一般。 不少御兽系的弟子流下眼泪,他们并没有听过这个悲惨故事,纷纷想到以后可不能再欺负闻香系弟子了,还有这个亲戚关系呢。 “大夏还有这等人物,不简单啊!” 张牧也是感叹,他曾为仙王,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有的守门仙将确实会做这种事情。 他当年自然也经历过,杀了几个守门仙将他是记不清了,不过每次二师兄都会出现,自然不会有人胆敢为难于他,毕竟自己那个师兄,是个真正的狠人。 “好了,赶紧去看看小猴子吧!我有点好奇了,究竟是什么猴子能挡住仙人法剑。” 张牧看着还在回忆中的吴黄帝,他本不愿意打扰,但是自己确实又很想去看看,便赶忙说道。 “那咱们走吧,随我来便是。” 吴黄帝愣了愣神,本命飞剑透体而出,一道白光飞出。 张牧则拎着漆花的脖领子紧随其后。 漆花的小脸在大风中被吹成了各种形状,他看着张牧的神情充满了愤怒,嘴巴一直在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但都被猛烈的大风给淹没了。 三人片刻之间来到了一片荒山之上,只见山腰之上满是墓碑和坟墓,竟一眼望不到头。 荒山极为巨大,张牧仙识一扫,怕是足有几十万个坟墓,心里也是大为震惊,感叹不已。 “这些埋葬的人,多是为上林院战死的,也有一些是老死在上林院,还有就是像之前讲的那个前辈一样,问天而死。” 吴黄帝慢慢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敬意和悲伤。 就连平日话痨的漆花也是神情严肃,他并没有向张牧哭诉刚刚所受的委屈,而是老老实实的让张牧拎着自己的脖领子,安安静静的。 三人又飞了一会,才在一块青石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碑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已然破损不堪,周边荒草丛生,后面的坟墓已然看不出来原先的样子。 墓碑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大字“竹剑君子”,便再无其他字样。 吴黄帝看着墓碑,话声肃然,说了一句。 “这其实是一座空墓,当年未见尸骨,但御兽系弟子又极为敬仰他,便立了这坟,想他可以有个安息之地。” 张牧放下了手中的漆花,然后遥遥一拜,一旁的漆花也是,几乎是和张牧一样的时间,也是一样的东西。 做完了这些,张牧整理了一下衣襟,看了一眼四周,不禁好奇问道。 “你说的小猴子呢?” 吴黄帝听闻此言,朝着墓碑走了几步,然后蹲下身子,轻轻的敲打了几下地面。 不一会,只见墓碑旁边的一个老鼠大小的洞口中,竟然爬出来一个灰色的小东西。 起初,张牧都没太注意到,还以为是一只大老鼠呢。 仔细一看,才发现真的是一只小猴子,只是它实在是太小了,只有巴掌大小,浑身都是灰色的毛发。 本就小小的躯体,满是划痕,不知道是在哪里刮伤的,还是被什么东西打伤的,伤口不时还渗出滴滴红色血液,很是可怜。 最惨的莫过于它的动作,只剩一足一手,几乎就是贴着地一点一点的蠕动出来的,断手断足处黑乎乎的,好像是鲜血混着泥土一样。 身上几乎没有肉,可以直接看到体内的骨头,看的漆花粉嘟嘟的小脸满是泪水。 张牧心中也不是滋味,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有一颗之前炼制的养生丹并未扔掉,本来是留着以后做研究的,看看自己为什么炼偏了。 他赶紧用袖里乾坤拿了出来,放在小猴嘴边,起初猴子被熏得差点晕了过去,身子倒了几倒,后来用仅有的小胳膊撑死了身子,呆呆的将丹药吞食下去。 确实有用,不一会身上的划痕都不见了。 只是断肢和断腿处,丝毫没有作用,还是不时的流出血液,他疼的直打滚,伤口处又沾了地上的灰土,成了一个血和泥混合的小球。 呆呆的眼神渐渐生出一丝亮光,它紧紧盯着张牧,仅有的一只小手不停的挥舞着,好像在说可以再给我一点嘛。 “没有了,小家伙,不过你若是能跟着我,我倒是以后可以每天都给你吃。” 张牧眼神温柔,语气也很温柔的说道。 哪怕他如此见多识广,他也没有看出这到底是什么异种,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小家伙太过可怜了,生出了恻隐之心。 毕竟马上要去那炼药系了,想来再也不用借草药了,自己要是开口,应该有人会送的。 21炼药系,我们来了 小家伙似懂非懂,它忽然小嘴一咧,露出洁白如玉的几颗小牙,仅剩的一只小手不停的挥舞着。 过了一会,它突然转身,奔着之前出来的小洞就爬了过去,其实还是蠕动居多,只是偶尔身子可以抬高一点。 不过速度比之前出来的时候快了一倍不止,张牧喂它吃下的那粒黑色丹药还是无比神奇。 张牧略微沉吟,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御兽系弟子们的那些战兽,在服用自己所炼制的丹药以后,个个都可生肉接骨,怎么这个小家伙断手断脚就长不出来呢? 难不成它这伤病来头不一般,究竟是什么能有如此威力。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好一会也没有得出结论。 “老头,这小家伙好像不想随我走啊!” 张牧摇了摇头,对着吴黄帝有些无奈说道。 “它啊,我刚刚进上林院的时候,有一次随我老师前来祭奠先灵,那次就看到小家伙,此后我每年都来一趟,无论我拿什么给它,它都不肯跟我走。这次怕是也不会搭理你啊。” 吴黄帝盯着墓碑,久久才回神说道。 “它出来了,怎么还拎出来一个小破兜子啊。” 漆花突然大声喊道,小脸上满是惊讶,只见那小小的洞口出现了小家伙身影,它背对着三人,仅有的一只小手不停的往外拽着什么东西,好像是被洞口的壁给卡住了。 张牧抬手帮它把东西拉了出来,竟是一个小小的破烂袋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小家伙回头望了一眼张牧,赶紧将小袋子抗在了肩上,奔着张牧就爬了过去,似乎对于张牧,它并没有什么戒备之心,反而是有些依赖。 张牧对着它伸出一只手掌,小家伙想蹦上去,可是它只有一条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痛的它小脸有些狰狞。 张牧看到此景,赶忙把自己的手放的更低了一些,手背直接贴在了地上,指尖放在了它的小脑袋下方。 小家伙吃力的爬上了张牧手心,小嘴咧开,好像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你灰头土脸的,不如以后就叫小灰灰吧。” 张牧笑嘻嘻的看着手中的小猴子,朝它做了一个鬼脸,声音有些喜悦。 小家伙似乎对这个名字分外满意,小小的身子在张牧的手心滚动了几圈,看的张牧有些心疼。 他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想翻几个跟头的,只是缺了一手一足,只能滚动着身子表达心中的喜悦,一股心酸之意弥漫心头。 张牧随手将其放在了肩头,丹田源气微动,两缕金色源气飘向小家伙的身体残缺之处。 张牧是在施展续体接筋大法,此法虽然极为消耗源气,但是于张牧拳头大小的金丹来说,可以说是全无压力。 小家伙暂时拥有了四肢,开心雀跃,不停的在张牧肩头连着翻了十多个跟头,小眼睛越来越亮,已然不复当初的呆呆样子。 不一会,许是玩累了。短小纤细的四肢紧紧揪住张牧的衣袍,竟然打起了呼噜,声音不大,但张牧仿佛从中听到了心安的味道。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故意逗它,轻轻拽了拽它的小破布袋,小家伙虽在入睡,但是两只小手赶紧将小破布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用小小的身子压的结结实实的,生怕别人给它拿走了。 “小灰灰,就该叫你小财迷的,抱的这个紧啊!” 张牧不禁莞尔,轻笑说道。 吴黄帝虽然心中大为惊讶,但此刻面色却并无变化,他已然习惯了这些。 对他而言,张牧就算是一拳头打爆了大夏星,他也觉得理所应当,别说这些奇奇怪怪的术法了。 之前在御兽系张牧所炼制的丹药,吴黄帝便亲自研究了一波,他虽然不算精通丹药炼制,但是眼界还是水准极高的。 无论怎么研究,他对这屎一般的药丸始终都看不透,最后别无他法,他心一横,捏着鼻子,竟然偷偷吃了下去。 这下可不得了,周身静脉膨胀,丹田之气瞬间多了两倍有余,害得他差点走火入魔。 待他完全炼化那粒丹药,他发现自己多年未曾精进的修为居然暴涨了一大截,随时都可以冲击那传说中的升仙之境,前提是他愿意的话。 但吴黄帝并不敢随意突破,他在怕,至于怕些什么,他虽然不能明确感知,但是他知道突破的那天,大夏便要流血如漂橹,恐有灭星之危。 所以他不敢,他牢牢记住了师弟李长之在信中的一句话,“待到张牧仙气入体,你方可升仙有望,切记!” 吴黄帝一生之中,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今生来世。唯有师弟李长之的话,他是不敢不信,毕竟那是一个胆敢与天赌命的人,尽管天并未在意他的存在,他似乎也是赌输了。 “张牧,你去炼药系吧!我还想一个人在这呆会。” 吴黄帝收起心神,突然背对着张牧,两眼望向空空如也的天际,悠然说道。 张牧朝着他行了一礼,身后的漆花也是如出一辙,小手抱拳,两根中指朝上,做了一个上林院特有的行礼手势,对着吴黄帝微微欠身。 张牧随手给肩上的小灰灰加了一个源气护罩,金光流动,如同水波荡漾一般,像个小碗一样扣在了小家伙身上。 随后抓着漆花的后脖领子,化为一道金光朝天飞去。 吴黄帝这才慢慢转过身来,两行老泪纵横,嘴唇抖动,说了一句。 “师弟啊,你若还活着该有多好!” 此时的漆花,不停的吃着天空中的烈风,尽管他紧闭牙关,大风还是把他的嘴唇吹得掀了起来,露出两排整理的小白牙和粉嫩的牙花子。 我这个师弟啊,看来对我的记恨似乎并未完全消除,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漆花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风吹雨打。心中默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心头瞬间感觉好了一些。 当张牧远远看到山尖之上的巨大药鼎之时,他知道自己马上要到炼药系了。 是时候给你们展示一波技术了,让你们炼药系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炼丹之术。 张牧突然心头火热,这次交流只要自己把握好了,哪里还需要吴黄帝给自己提供修行源石,一定要一波搞定自己破镜所需要的一切丹药。 “炼药系,我来了!”空中的张牧不禁神情严肃,长发飘飘起舞,任谁看了,都得感叹一句,好一个谪仙下凡。 此子只应天上有,为何今日下凡尘? 22光着膀子,大秀肌肉 炼药系在上林院一直都是一个古怪的系。 其内分为两派,一派注重炼丹细节,对于一个新的丹方,往往需要琢磨数十个月,捋清各个步骤,预测各种情况,方才开炉制丹。 此派精致无比,就连生活上亦是如此,每每炼制的丹药都属极致精品,药效惊人,但是量少而价格贵的离谱。尽管如此,每每丹药成型,却被一扫而空。被称为,智者丹派。 而与之相对的另一派,则被称为肌肉丹派,但这只是大家在背后才敢调侃的称呼。 于是大家又称此派为野蛮丹派,毕竟此派所炼丹药最为常用,什么活血丹,断骨生肌丸,避毒丹,霸体强身散,等等。 正常来说,开炉炼丹,都要仔细推敲丹药方子,捋清步骤再出手,而此派则不然,他们认为自然自有其理,炼丹无虚繁杂。 常常就是丹方摆在左边,丹炉放在右边,草药一股脑放进去,不停控火待其出炉即可。 所以出炉的丹药很难把控品质,有的是极品丹药,而有的只能一半是废渣子,另一半存有些许的药效。 如同张牧开火炼丹手法一致。 所以这次邀请张牧前来炼药系的便是这野蛮丹派,至于另一系虽然对于张牧也十分好奇,但看到那粒臭不可闻的黑色丹药以后。 大家都嗤之以鼻,和那群肌肉疙瘩一样,他会炼制什么丹药。 只有野兽丹派如获至宝,他们不再抱怨御兽系的噪声污染,不时派人求见院长,希望可以让才华惊人的张牧老师前来交流一下。 当时,差点吓得吴黄帝就把嘴中的黑色米粒丹药吐了出来。 …… 张牧踩着大菜刀在炼药系门外便停了下来,随手把漆花仍在地上,他温柔的摸了一下肩膀上熟睡的小灰灰。 漆花一个屁股蹲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此刻门前聚集了十多个人,他可不想别人看出来他的独行之术,只能故意藏拙。 为首的是三位老者,白色的胡须,花白的头发,但是面色红润,没有一丝皱纹。 皆身形高大,赤裸上身,浑身肌肉如同虬龙盘体一般,八块腹肌棱角分明,下身随意穿着粗布麻裤,似乎并不在意穿着打扮。 身后跟着几名炼丹童子,看脸型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稚嫩无比,但是周身肌肉似乎并不逊色于前面的三个老头,把青布麻衫撑得是鼓鼓囊囊的,好似一动便要爆体而出。 几人皆是神情热切的盯着张牧,眼角放光,看的张牧直觉得慎得慌。 怎么有一种感觉,他们好像去到了胭脂之地,看的是那丝缕未着的艳舞花魁呢。 好在几人相继开口,才打消了张牧的可怕念头。 “阁下便是张牧老师吧,看着如此年轻,万万没有想当那神奇丹药居然是出自你的手中,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以张牧老师的年纪,便能炼出如此神药,以后怕是能成为这大夏的另一个丹药祖师吧。” “张牧老师,咱也别废话了。咱们几个可是等了足足好几个时辰了,走,上山,给您最好的丹炉,药材应有尽有,你给开个几炉,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 “就是就是,也让那些娘们唧唧的家伙们看看,我们野蛮丹派手法也能炼出来如此惊人功效的丹药,堵上他们的臭嘴!” 三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张牧根本就无法插嘴,只得等他们说完了,这才开口说道。 “各位真是夸赞了,我炼丹吧,其上毫无手法可言,都是一股脑的扔进去,这出炉的丹药也是品相不佳,气味怪异。” 张牧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并不知道这些老头炼丹就是如此,而且越是野蛮,他们越是崇拜。 “那可是太棒了,快快快,随我等上山,我们就是喜欢随意,越随意越好,快哉啊!” “小兄弟,我也不称你为老师了,以后咱们就兄弟相称,赶紧给我露一手吧!真是怕人迫不及待了。” “老李头,怎么的你,这就开始拉关系了是吧,小兄弟,我叫伯松来,人称疯子老伯,以后咱们就兄弟相称吧。”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疯子,兄弟相称可是我先来的。” 三个老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股十足火药味弥漫场间,一点就要爆炸。 身后几名弟子纷纷拿出巨大的巨鼎,相互怒目而视,似乎早就习惯了,而且自己的老师一旦动手,弟子们便会乱战一团。 “三位,咱们上去看看。但我事先说好,我可以展示,也可以给几位一些丹方,但是诸位得倾尽药草,让我好好展示啊!” 张牧也是有些头疼,这三位脾气怎么比自己还差,动辄就要抡起来药鼎互砸。 他并没有说明自己要炼什么,具体到底用多少草药,其实心中藏有私心。 对不住了,诸位。 今日我张牧便要把日后冲境的丹药都要炼全乎了。 几人不再废话,三个老头挽着张牧的袖子就往山上行去。 炼药系所在的山峰高大无比,站在山脚下,抬头上望,不见峰顶,只见云霄。 走了一会,漆花渐渐有些走不动了。 “咱们为什么不御物而行呢?” 他瘪着小嘴,一边呼呼喘息,一边弱弱的问道。 三个老头恍然大悟的样子,赶忙说道。 “小兄弟,是我等考虑不周,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可以御物啊。” 张牧直咂舌,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这也能忘,但是想想,他便也能理解。 都是痴狂之人,所为更是疯狂。 脑中除了丹药,怕是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一行人这才各御飞行之物,张牧抽出背后菜刀,还不忘给熟睡的小灰灰又加了一层护罩。 这次他没有拎着漆花,直接让他站在了自己身后,和自己一起踏着这巨大菜刀,丝毫不觉得挤。 几个炼药系弟子看了一眼张牧脚下菜刀,又相互对视了几眼,不由得都点了点头,看着张牧的神情更加佩服。 几人开始相互用神识交流起来。 “这才是男人应该用的武器,不拘一格,威武霸气。” “谁说不是呢,张牧老师看着比我们几个还要小上许多,但是为人真的放浪不羁,潇洒自在啊。” “以后咱们系再收弟子,就找这种拿门板当本命物的弟子,就一个字,帅。” 张牧仙识何其强大,这几人的相互交流,他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脑门一黑。 你家那是大门板啊,那可是不止让人,更是让强如龙族都会发抖打颤的斩仙龙铡啊。 虽然心中有些幽怨,但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谁让你长得这么丑呢,怪谁?丑八怪,只能怪自己不争气啊! 心头突然浮现出大菜刀既幽怨又愤怒的声音,“张牧,可不可以剁了他们几个?气死小爷我了,前几世哪里受过这种气。” “你啊,安心听着吧。自己这一世生的丑,像个门板,你怪谁,还要剁了人家。你可是斩仙龙铡,自然得剁仙屠龙,不然说出去不丢死个人。我还真有几个想剁一剁的,等我升仙境界吧!” 张牧心神微动,意念传到了菜刀之上。 一行几人很快御物飞行而至山巅之上,三位老者赶紧挽着张牧进入炼药系大殿之中,古怪之处在于三个人是来回轮换着挽张牧。 大殿之内已然坐好了几百余人,有老有小,看的须发皆白,小的年纪都和张牧在炼药系门口所见到的弟子一般。 一个个都是健壮无比,肌肉爆炸,整个就像是猛男军团一般,外人来了怕是得直接吓得趴在地上。 漆花心头大为震惊,他从未接触过炼药系弟子,毕竟之前他每次受了伤都是自己挺过去,闻香系可没有多余的钱来买药。 实在是太贵了。 看到此景,他忽然想到,就算自己当初有钱,怕是也不敢来买啊,这一个个的,你说他们是体修系的还差不多。 炼药的会长成这个样子? 张牧和漆花哪里知道,这炼药系中的野蛮丹派,收弟子的标准只有两条。 一是要有炼丹天赋。 二是要体格健硕,肌肉发达。 万一谁敢欺负我们炼药系,直接药鼎砸晕,谁敢买丹不给钱,也是如此。所以,整个炼药系的野蛮丹派,人人都拥有一个巨大无比的丹鼎作为本命之物。 而之前张牧炼药所用的古朴黑色丹鼎,是漆花从另一派顺过来的,所以漆花并未见过这群肌肉疙瘩,不然他还哪里敢来借鼎一用啊。 “张牧老师体格有点瘦弱啊,但是这本命物却是霸道十足,好像是块大门板。” “不知道他一会炼丹之时是否也如我们一样不拘小节,崇尚自由啊,但是看他之前在御兽系所炼制的丹药,应该会和我们这一派手法一致啊。” “期待啊,我们野蛮丹派,虽然出丹数量很足,但是这质量来说,确实是差了一点点,如果能得到张牧老师的指导,炼制出如此高质量的丹药,这以后炼药系只存我们这一派足矣,让那些娘们唧唧的家伙们赶紧滚蛋,爱干啥干啥去。” “谁说不是呢,基本可以确定张牧老师是我们这一派的丹风,看来我野蛮丹派当大兴啊!” 几百名老师弟子们目光都锁定在了张牧身上,目光炙热,就如同一群猛男看见娇俏女子水中出浴之景,看的张牧心里发毛,头皮发麻。 23平平无奇的一次炼丹 张牧就这样顶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径直被三位肌肉老头挽着进入了殿中,在最中间处停了下来。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吧,小兄弟。你想炼制什么丹药都可以,药材我们出,出炉的丹我们一个也不要,都归你所有。但是,你所炼制的丹药中,我们炼药系想取其中三种丹方即可。” 三位老头中间那个,此刻也放开了挽着张牧的手,突然神色端正的说道,再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样子。 毕竟他是这野蛮丹派领军人物,虽然和另一派你争我斗几百载,但终归还是得考虑炼药系的利益。 “三个丹方?” 张牧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悠然说道。 “小兄弟可是嫌多嘛?那要不两个丹方?可不能再少了啊,那些炼丹的药材可都是我们炼药系一脉的根本啊。” 为首老头面色凝重,十分的难为情,赶紧伸出两个手指头不停的比划着。 他自从上次目睹了张牧在御兽系炼制的丹药药效,心里便如同见到鬼一样的吃惊,活了几百余年,从未见过如此药效惊人的丹药。 竟然可以断肢重生,而且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可谓世上绝无仅有,此乃神仙之药。 所以几位炼药系老师赶忙聚在一起,甚至将千年来的恩怨都放在了一边。 拉来了智者丹派的首席老师,讨论了足足半个时辰,最终大家决定倾尽炼药系的所有,也要换来三个丹方。 要知道,和野蛮丹派的人交流,别说半个时辰了,如果几刻钟没有打起来,那都是破天荒的事情。 这三位为了此次谈话,真是付出了太多,除了尊严,还有健康,嘴里不知道咽下去了多少口因怒火攻心而上涌的鲜血啊。 “三个太少了,我可以给你们十个丹方!但是你们必须把全部草药都供我炼制丹药,除了那些培植所用的幼苗以外,尽数拿来,可否?” 张牧扫了周围一眼,眉头突然展开,淡淡说道。 对于他而言,丹方实在是无足轻重,自己生为巫师那世,可是网罗了数之不尽的药方,区区十个,九牛一毛而已。 “啊!小兄弟,当真如此?” 为首老头瞪大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张牧如此大方,一时之间嘴巴如同打结了一般。 这小子不会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吧,他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珍贵丹方啊,大夏星球怎会有此人物存在。 莫不是他要空手套白狼,拿出十个普通的丹方,来这里行骗,想把整个炼药系掏空? 老者额头开始沁出豆大的汗水,脑海中不停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 “此事甚大,我还需和那个娘们,不,是和另一派商量一下,方能定夺。” 老头沉吟了好久,终于吐出来一句,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未等张牧做出任何反应,远方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声随人动。 “好,就这么办吧!” 转眼间,一个身穿白袍,脚踏白色飞剑的男人来到场间,但见此人面色俊朗,一股英气勃发之相,身形比例匀称。 腰间悬着青色玉佩,头顶冲天紫金冠束发,黑色的发丝竟无一根散在外面,白袍上绣着密密麻麻的各类丹药和药鼎,雕文刻镂,精致无比,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李青山,你倒是鼻子好使,闻着味就来了是吧!” 野蛮丹派的为首老头,撇了来人一眼,酸溜溜说道。 “伯松来,瞅你那酸劲,怎么,天天练肌肉,练到脑子里面去了?用不用我用丹火给你过过脑子,去一去那脂肪啊!” 名为李青山的中年男人说话也是毫不客气,一时之间,火药味十足,仿佛下一刻就要发生一场大战。 “二位,上草药吧,我要开始了。另外,我之前炼丹的丹炉坏了,可以随便给我提供一个吗?” 张牧看了二人一眼,也是有些头疼,果然,炼丹的就没有几个脑子正常的人。 他之所以说自己的丹炉坏了,是在看到李青山的时候,他便知道了之前漆花借来的丹炉就是这一派的丹鼎。 李青山的衣服上,赫然绣着那口黑色古朴的小鼎。 所以张牧便不好拿出来再用了,不然怎么解释啊。 “来人,把那口铜头铁骨给我搬过来,让小兄弟一展风姿。” 伯松来高声喊道,话声一起,只见十多个年轻弟子猛然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偏殿走了过去。 不一会,几人艰难的扛着一口巨大的古铜色狼头走了出来。 狼头金色古朴质感,无比厚重,体型之大,就像一个可以容纳数十人的屋子一般大小,高度足有二十余丈。 那十多个野蛮丹派的弟子,个个浑身都青筋暴起,本就突出的肌肉此刻高高隆起,好像随时就要炸开。 人人周身源气不停流动,但还是只能勉强让其离地一尺,粗大如同木墩的腿都在不停的颤抖着向场中挪动。 其他弟子见到此景,赶紧又跑过去了二十多个,足足三十个壮汉,才堪堪将狼头鼎抬到张牧身前。 “此鼎在我炼药系已有上万年的历史了,但是无人可将其炼化为本命之物,而且又重又大,实在是难以作为炼丹药鼎。但今日小兄弟前来,我等觉得也只有此鼎,才能与小兄弟身后的门板匹配啊。” 伯松来捋着胡须,抬头望着这巨大狼头,缓缓说道。 张牧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自己还未达到升仙境界,体内全然没有仙气,不然早就把斩仙龙铡收入体内了。 他不再解释什么,看了一眼老者,已然准备开始炼制丹药了,随口说道。 “说好的草药呢?” “来人,上草药!” 伯松来高声喊道,只看几百名弟子纷纷升空,人人周身散发各色光芒,体内大鼎浮现手中,鼎盖一开,几百个巨大的丹鼎中向着地面撒下如同暴雨般的丹药。 这一刻,草药的香气弥漫开来,各种气味混杂在了一起,竟然形成了一股香气风暴,引来了几万只彩蝶和蜜蜂。 漫天的草药很快在张牧身前堆积如山,抬头竟然不可见其鼎。 站在张牧身后的漆花张着小嘴,久久也没有闭合,饶是他前世也算远古巨派出来的大弟子,也未成见过如此夸张的情景。 这些药草,年份最少的都在百年以上,年份久的差不多足有几千年,随便拿出来一颗,都足以引得大夏星球的一场血雨腥风。 张牧不再言语,双腿一盘,席地而坐,脑中无数丹药之大如同过山车一般,一个个丹方如同快进的电影片段一样,极速而清晰的闪过。 张牧从中选了一种名为“增气霸体大还丹”,乃是一种增加体内源气,壮大体魄之丹,最适合渡劫使用。 他双手放于丹田处,掌心冲上,先是调动体内源气动出体外,而后双手各自化掌为指,指尖金色源气足有拳头大小粗细,似泉水一般,不停的注入眼前狼头鼎中。 这一次,张牧连九死自在功都运转了起来,丹田之内蝇头小字不停飞舞,九死自在功演化起来,硕大金丹也绽放出种种异相。 炼药系众人仿佛傻了一般,从未见过如此炼丹的。 “他这是在干吗?为什么没有丹火注入,这水流源气浓郁,但直接注入丹鼎有和用处啊!” “奇怪,这难道是先把大鼎内洗干净?” 众人不解,纷纷议论起来,他们谁也不敢想这水流一般的东西就是张牧的源气所化,只是以为修行的功法可以凝聚空中水气而已。 张牧此刻宛若融入无人之境,他发现此鼎竟然可以凝人心神,让炼丹之人忘却周围一切,全力集中注意,不禁有些心喜。 他赶紧加大了源气注入,感受到鼎内源气越来越发充裕,温度开始慢慢升高。 “砰!” 一声巨响从丹鼎没传出,波纹从中向外扩张,震得好些人赶紧堵住了双耳,面色苍白。 在场之人,只有那三个老头和李青山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也是神色凝重起来,收起了脸上笑意。 “砰砰砰!” 连着又是几声巨响传出,有的弟子已然被震得晕了过去。 一缕金色火苗从丹鼎底部慢慢形成,随后突然膨胀起来,宛若远古的巨大魔蛇张开血盆大口一般,覆盖了整个丹鼎内部。 张牧见此,神色平静,一手继续不断源气注入,另一只手对着草药小山不停指点。 只见大片的草药形成一股洪流,奔着狼头鼎的大嘴就冲了进去。 仅仅片刻,鼎内药草不断化为五颜六色的液体,随着草药洪流不断涌入鼎中,化为液体的药汁已然把整个巨大的丹鼎灌满。 金色火焰化为条条屡屡,每条都如同小蛇一样,一头扎进这液体之中,其中的水分开始蒸发,一股浓烟从狼头处滚滚而出,宛若古代的烟火一样,冲天而起。 “看,快要凝成丹丸了!” “真是手法飘逸,神了,神了,老夫活了几百年了,都不曾见过这种操作啊!” “不知道这次可以成功出多少丹药,这些草药我来炼制的话,最好的时候应该可以凝结出五十余枚吧!” 三老和李青山不停的交头接耳着,好像完全忘记了两派的恩怨情仇。 四人谈论之时,鼎内丹药已然渐渐成型,每一枚丹药足有鸽子蛋一般大小,其上火焰小蛇不停盘旋,是不是还会吐露蛇信。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丹劫?” 众人顺着声音,抬头望天,不禁神色巨变,脸色铁青。 高空之上,一朵黑色劫云正在凝聚,无数道闪电噼里啪啦的闪现着光华,通天遍地,各处都被照亮。 传说,丹药品质一旦出现超越人间该有的品质,便会出现这劫云。 此劫不打凡人,专门针对那些不该存于世间的丹药,多数应劫的丹药皆化为灰烬,很少有可以安然渡过去的。 但是传闻说,一旦丹药渡劫成功,便可生出自我意识,甚至可以自我修炼,飞升而为仙。 “好好好!此生得见丹劫,便朝闻道,夕可死矣。” 三老连同李青山都站了起来,不时发出这样的感叹,相视而笑,声音越发欣慰。 24我们都看麻了 炼药系此刻人人心情振奋,好些弟子嘴角都差点咧到了后脑勺。 毕竟对于一个炼丹师而言,若能亲眼见一次丹劫,虽死而无憾,毕竟在这大夏星球,只有丹劫的传说,却从未真的出现过。 以至于很多丹师都将丹劫当成是一种异想天开的传说而已。 今日终于得见,怎能不痴笑如狂? 张牧看了看天上的劫云,嘀咕了一声,“怎能就是一个三个劫云,差了很多啊!” 说完,他便不再在意,继续注视着丹炉,等待着劫云降落。 鼎内丹药渐渐成型,而天上的劫云也完全聚齐了三色之力,只见原本黑色的劫云此刻红黄蓝三个交织在一起,滚滚而动,数万条白色闪电不停聚集,最后汇成一条,有那水桶粗细。 “咔嚓!” 一声巨响从上空直奔地上的狼头鼎砸了下来,犹如千斤巨锤狠狠落下,刹那间,白色的光仿佛是这世间的唯一。 炼药系所有人就觉得眼前只有一道光,其他皆全然不见,不少弟子更是被这光亮闪得晕了过去。 约莫一刻钟过去,众人才渐渐眼前恢复过来,只见狼头大鼎内丹声鼎沸,不时传出各种声音。 “死胖子,你挤着我了!” “滚开,别挡我路,我要出去看便这世间钩栏。” “哎呦喂,你们可真吵闹。” “世间之大,唯我一丹,我仿佛看到了我成为世界第一丹的模样,哈哈哈哈哈。” 张牧眉头紧皱,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想到自己以前所炼丹药,虽然不是三色劫云,而是威力更为巨大的七色或者九色劫云。 所出的丹药,无不是齐齐称自己为主人,乖乖进入那袖袍之内。 这次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牧赶紧开炉,一扯袖袍,露出一道口子,手捏法诀不断运转敛丹之法。 这一炉足足成了一百三十一枚超品丹药,张牧直接施展袖里乾坤之法,本来都应该尽数入袖的丹药,却只有一百二十九枚进去了。 余下两枚,一枚居然生出四足,紧抓丹鼎上的巨型狼牙,一个转身竟躲过了术法,不知跑到了各处,只有一道声音得意洋洋。 “天上地下,从此任我逍遥!尔等凡夫俗子,岂能追的上我。” 而另一枚丹身凝出两个金色翅翼,双翅一拍,便消散于空中。 “小子,后会有期!它日若有缘份,还会再见。” 上空放晴,劫云消失不见,只有此声悠悠荡荡。 众人彻底傻眼,呆若木鸡,良久不动。 三老和李青山也是如此,内心无比震撼,原来超品丹药就是这样的吗? 此刻,他们全然忘了什么十个丹方,什么交流炼丹经验,统统一边去,我们现在就想看张牧再开几炉,实在是太过瘾了,今日一过,死亦何妨? “小兄弟,赶紧开下一炉吧,让我们再看看丹劫吧,老夫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可见这传说中的丹劫,死而无憾了啊!” 三老心潮澎湃,这可比什么美人在自己眼前翩然起舞都要让人心跳加速,纵使自己仍宝刀未老,纵使她不着片叶。 老夫还是更喜欢这劫云一点,那身段蓬松,那颜色靓丽,真乃人间绝色。 “是啊,张牧老师!我李青山也还想看看,不知道张牧老师接下来要炼制各种丹药啊?” 一旁的李青山也是俊眼圆睁,本来威严的模样加上考究的衣着,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翩然尘埃之感,此刻竟让张牧觉得他好像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起来。 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张牧却无法言明,只觉得那目光有些赤裸裸的。 “下面这炉炼制九转阴阳清神丸,此丹第一次炼制,可能会颗粒无收。” 张牧赶紧忘却脑中那些胡思乱想,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衣袍,已然有些地方被刚刚的劫云波及到了,现出几个小洞。 一股春色撩人的粉色从破洞中透了出来,张牧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还好众人都还沉醉在刚刚的三色劫云中尚未缓过来神。 他赶紧施展袖里乾坤之法,十多件衣服瞬间穿在了身上,人都胖了几圈。 “这炼丹如此之热,张牧老师为何还要添衣服啊,难不成是他看到我们身上发达的肌肉自卑了?” “胡扯,我觉得吧,可能是张牧老师怕一会劫云又落下了,多穿几件护身用,免得被劫云波及到。” “我觉得不对,你看他皮肤白净如雪,又毫无血色。这面相让人一看,便难以移开视线,许是夜夜操劳啊,本就瘦弱的身体,此刻已然是虚弱不堪啊,毕竟用这狼头鼎炼丹,你我都是知道的,甚耗源气。” “肯定是虚,绝色公子模样的,有几个不虚的,就没有。” 几名炼药系弟子偷偷摸摸的私下议论,自以为声音极低,张牧不可能听得见。哪里知道张牧是听的个一清二楚,他那仙识,恐怖如斯啊。 张牧没有理会,心中有些动怒,只得是从丹田中喷涌而出更多的源气注入狼头大鼎,发泄着这股心头怒火。 一切都是二师兄惹的祸,弄个什么粉色内甲给我,带我到了升仙境界,一定得给它整下来。 狼头鼎再次滚滚而动,草药洪流也不再是一股,而是三条齐动,宛若三条绿色的蟒蛇一般,不断滚动着巨大身子朝狼头鼎涌入。 只片刻功夫,鼎内已然混杂了各色草药精华,轰隆隆的巨响像炸开的祸一样。 无数金色火蛇游动起来,身子摩擦着,竟然发出渔网收拢时鱼儿相互拍打尾巴的声音。 这次金色火蛇更为粗大几分,数量也比之前多了一倍有余,都是因为张牧一气之下源气爆输的缘故。 很快,几百枚五彩斑斓的丹药就要成型,个个通体溜圆,有鸽子蛋一般大小,霞光灿烂,仿佛仙人宝器现世一般。 张牧仙识一扫,足足有三百五十多个,心头怒火才慢慢消失。 空中乌云笼罩起来,这次凝结速度更为惊人,几个眨眼的时间,一朵五色祥云出现,其上竟然站着五个一尺多高的彩色小人。 彩色小人通体散着五色光华,波纹流淌,除了基本轮廓以外,无眼无眉无鼻无罪,人人手中抱着一个金色小罐子。 五个小人手中的罐子,各自不停从中流出颜色各异的液体,使得五色祥云越来越大,很快就覆盖了整个上空,周边万里,望不见边界在何处。 忽然,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雷声,数万条五彩闪电降下,奔着狼头鼎不停鞭打,好似雷神动怒,又如电母娇吟。 虽然这闪电只是针对这一炉丹药而来,但是散出的余威还是波及到了炼药系所在的山峰。 只见随着数万闪电噼里啪啦的乱响声中,炼药系的象征之物,也就是那巨大的山巅药鼎形状建筑。 轰然倒塌,断裂成无数的土块从山巅向着山脚滚动下去,滚动间又被五彩闪电继续波及,最后终于化为灰烬。 无数灰尘弥漫,众多炼药系之人一下子都被埋在了泥土之中,久久才有人蓬头垢面的从中爬出。 “真乃我大夏第一炼丹人!” “神了神了,药祖在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上林院能得此张牧,真乃炼药系老祖保佑啊,不枉我等年年祭拜啊!” “这五彩云朵,当真美人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多想成为那应劫的丹药啊,我好恨自己不是炉中一丸啊!” 众人已然疯魔,全然不顾任何事情,各种胡言乱语脱口而出,看的张牧都傻眼了,就一个五彩劫云就这样了。 一会万一出来个玄天十三色生生不灭劫,你们不得直接晕死过去啊。其实根本不用如此,仅刚刚的三色劫云便有几人晕了过去,如今又见这五彩劫云,又有十几名弟子直接心跳加快,昏了过去。 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这五彩劫云才慢慢散去,数万道闪电渐渐消失在空中,偶尔还有几个火花啪啪作响。 三百五十多个丹药在丹劫打磨之下,剩下了三百一十三个,这让张牧开心的笑了起来,要知道这可都是超品之质的丹药。 何为超品,便是丹药已然通神,自生意识,本不应存在于人世之间,更非人力所能理解之物。 每一颗拿出来,那都是连升仙境界的人都要拼死一搏的东西啊,其内有大气运,更加有大造化。 “小子,放我出去,我要当那逍遥人,手握开天剑,千里壮哉风。” “待我破了这铁疙瘩,扶摇直上九万里,做那天地逍遥仙!” “我仿佛看到这片大地有血色的海,还有无尽的骷髅成岳,好难过啊,好悲伤啊!”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要吃仙人的肉,喝那仙人的血。” 狼头鼎内吵闹声不止,张牧眉头紧锁,这都是些什么怪东西,先收了再说,大袖一扫,尽数被袖里乾坤圈进袖口,再也没了声音。 接下来,张牧连着一口气开了五十六炉丹药,堆积如山的草药终于见底,而张牧也收获了足足炼出近三万多枚的超品丹药。 第三炉,还是五色劫云。 第四炉,降下七色云彩,空中横现七彩巨人,足有万丈之高,虚影虽无实体,但却威亚逼人,恍若末世来临。 第五炉,乃是八色劫云,出现八个颜色不同的貔貅,各自吞吐山河万物,整的炼药系山巅滚滚烟尘飞起。 …… …… …… …… 第五十五炉,天上竟现出十二色丹劫,无数仙人飞舞,伴着仙音舞动,而后各种乱战,仙尸漫天,血流成河。 万鬼同哭,千魔乱舞,巨妖现世,大儒诵书,仙人飞升,一会争斗不休,一会琴乐同鸣,各种奇怪诡异的异像洒满了天际,铺天盖地的奔着狼头鼎内的丹药袭来,尽数没入各个丹药之中。 彻底看呆了炼药系之人,一个个神情呆滞,他们真的是麻了,从前对于丹劫想都不敢去想,今日竟然看到了足足五十五场,人都麻翻了。 等到第五十六炉之时,三老和李青山已然呆呆的瘫坐在地上,仿佛已然魂飞天外,一副痴呆的样子,双目发直,再也未曾言语过。 张牧此刻也浑身发抖,体内的源气用了个七七八八,一旁的漆花早就昏死了过去,只有那小灰灰还在张牧肩膀之上安静的吐着泡泡,鼾声如同蚊子一般大小,弱不可闻,它实在是太小了。 第五十六炉丹药终于成型,天空聚拢了十三种颜色,张牧这一炉炼制的丹药名为“远古无极破壁大丸”,乃是张牧所有丹方之中破镜最为霸道的一种丹药,要不然也不会取名为大丸。 一朵遮天蔽日的云朵将整个天空遮蔽的严严实实,无数条黑色巨龙从十三色劫云中翻滚而出,翱翔其内,吞吐着各种颜色的雷电,宛若不同颜色的彩霞成带,漫天飞舞。 其后还有三足金乌,凤凰以及巨大玄龟等各种奇珍异兽,相继幻化出种种虚影,出现在彩云之内。 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降下十三波足有三十丈粗的彩色闪电,皆打在了狼头鼎之上,尽数将其内丹药淹没,本来可以出二百多枚的最后一炉,历经丹劫以后,成丹也不过只有九枚而已。 张牧废了好大的劲,才将它们收了起来,每个丹药散发出来的威势竟然同凝丹中期的修士差不多。 这下炼药系终于安静了下来,三老和李青山看到这最后一幕,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张牧则衣袍尽碎,粉色的内甲全部露出,紧紧贴在身上,展现出匀称而有力的身形。 束着的头发此刻乱糟糟的披在了肩上,眼圈发黑,红血丝满布在白眼球之上,神色黯淡,面无表情。 “看来这最后一炉,才是我真正的水准啊!” 说完这话,张牧扑通一声倒地,昏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他还没有炼够,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几炉。 毕竟真男人不能说不行,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样的,禁止不行。 25小妮子变了很多啊 张牧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黄昏了。 他直愣愣的看着窗外的夕阳,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太阳的下方被整整齐齐的山体所遮挡住了。 那里好像是炼药系啊,自己明明记得山巅是尖尖的啊,现在怎么变成了一块平地呢。 这让张牧十分不解。 在他昏睡过去之后,其实天上的劫云并未完全消散,最后竟然凝聚出一柄普通的小剑。 此剑直奔狼头鼎而来,由于其内的丹药早就被张牧给收入袖中,小剑仿佛生气了一般,直接搅碎了巨鼎,而后横剑一扫,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 炼药系高耸入云的山峰从中间断开,一大块平地变成了新的山巅,这小剑这才在空中消失不见。 闻香系,大院之中。 一个身材无比夸张的女人正拎着一个木桶,颤颤巍巍,波澜滚动,朝着张牧所在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便是柳婧,说来也是奇怪,自己明明之前觉得他就是一个浪荡子弟,怎么这几日未曾见到他,整日便会心头浮现出来他的笑容,她好生不解其原由。 突然她柳眉微蹙,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股潮红如同海水涨潮一般,一下从她天鹅一般的长劲红到了额头之上。 一瞬间,仿佛万花齐放,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潮红片片,本就吹弹可破的小脸此刻可以透出红水一般。 媚态迷人倒,身姿万人狂。 她本就长得妖艳无比,但却冰冷如冬,此刻的害羞,宛若凛冬已去,万春来袭。 在张牧昏睡的这三天里,前两天都是黎儿在照顾他,第三天的时候,柳婧见黎儿实在是太过辛苦,本来就瘦弱的身躯已然疲惫不堪,小脸蜡黄,便主动提出来自己照看一天。 起初,张牧就只是酣睡,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柳婧不自觉的盯着他的脸在看,却发现越看眼睛便愈发挪移不开,后来竟不自觉的靠近了一点。 张牧突然一个翻身,那双手竟然不知为何伸出。 双手如风,而她却似波涛大海。 最后,这海上的大风还是卷住了满浪,任凭浪花如何汹涌,却终究逃不出风的手心,被这风吹拂出各种形状。 待风静下,浪也不再汹涌澎湃。 他又顺势将柳婧一把抱住。 从日落到清晨,她的脸都羞红欲滴,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这风的束缚。 身下如同鹅卵石一般硌得难受,其实更加难受的是,在黑幕降临的山间小路之上,未曾出现过阳光,水汽氤氲,朝露打湿了花骨朵。 其实,二人并未发生周公之礼。 起初,柳婧不知道硌人的鹅卵石到底是什么,后来她愈发红透了脸,像个深秋的苹果,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成长为参天大树了。 一整个白天,柳婧都在后山望着瀑布,饭都忘记了吃。 后来突然想起她还有一个人需要照顾,便提了一桶水过来。 张牧醒了以后便坐在床上,他发现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被梳理的整整齐齐,粉色的内甲也已然不见,原来是身上套了一件青色长袍。 “哐当!” 张牧顺着开门的声音望去,只见柳婧低着脑袋走了进来,她好像并没有发现张牧已经醒了。 “啊!你醒了啊,那你自己擦吧。” 柳婧走到张牧近前才抬眼看了一下他,然后绝美妖艳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赶忙把手中水桶一放,扭身就往屋外跑去。 行走途中,傲人的身姿不免把沿途桌上的酒樽碰倒在地,她也无心去拾,赶忙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站在门口,吞吐若兰,不停用手抚慰着胸口,顿时波涛起伏,这便是身姿傲人的坏处吧。 她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声音透着娇嗔,又有说不出来的媚态风情。 “这小子,竟然醒了。昨晚的事,等我哪天再和你算账,本公主今日便不和你这个病人计较了。” 说完,悠悠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越想愈羞,后来干脆把脸埋在了丝被之中。 张牧此刻已然生龙活虎,门口柳婧的一切他都尽收眼底,毕竟仙识无双。 “这小妮子,变了很多啊!之前如同冰霜,难道天太热,化了?” 张牧自言自语的说道,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五指聚拢,又慢慢展开,又五指聚拢。 细细一闻,自己身上竟然有些淡淡的幽香,不禁让他心神荡漾,眯起了双眼。 他终于想起了昨夜,她的温软如玉,她的暖香在怀,嘴角一缕微笑挂了起来。 “得起来了,今日便把黎儿姐姐脸上的疤痕给去掉吧。” 张牧起身下地,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水华咒,然后源气盈体,瞬间蒸发了水汽。 这种水华咒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控水之法,凝聚空中水汽,化为一条条水流,最适合洗涤身体,是为净身最好用的术法之一。 但也有另辟蹊径者,专修比道,可凝聚方圆百里之水气,化为各类奇珍异兽,以此应敌,不过在张牧看来,都是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张牧推门而出,却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闻香系小小的院子里,芳华流转,五彩斑斓,各色花草挤得是满满登登,甚至两个宿舍以及自己所住的房屋,屋顶之上都栽种得到处都是。 自己脚下也满是珍贵花草,他赶忙御空而起,踩坏了实在是有些可惜,毕竟年份最低的都在八百年之上,千年以上的灵植也是数不胜数。 “老师,您可醒来了。您昏睡的这三日,炼药系的弟子不停的送来各种花草,开始我们也不敢要啊,可是他们放下了便走,和他们说话,这群肌肉人也不理不睬,只是望着您睡觉的屋子直流口水。” 古天枯一边弯着身子,呈弓形状,一般回头看着张牧说道。 嘴上已然笑开了花,这三日简直如同做梦一般,莫非闻香系的春天来了? 他赶紧低头嗅了一下手中如同紫色水晶一般的花草,神色满足,一脸陶醉,其修为也在肉眼可见的攀升。 只是这一口,竟给张牧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仿佛那不是一朵花,而是香气扑鼻的美人一样。 张牧环望了一眼四周,木子李,刁青天,陈壹拾以及伍鸟靼此刻都在做着类似的事情,不停的轻轻抚摸着手中花草,各个姿势怪异,脚尖翘起,生怕踩坏了任何一株。 每吸一口,都浑身颤抖,一脸陶醉,嘴角有的留着口水,有的挂着莫名痴笑,看的张牧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花草群中,最正常的莫过于漆花和小灰灰了,一个手里拿着木制的小壶,正在给每一株花草浇灌着泉水,一丝不苟,神情专注。 而那小猴子,自从被张牧赐予了源气手臂,此刻正在花丛中上窜下跳,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趁几人不注意,偷偷的啃下几朵草药,然后又用小手摘了一些,放进自己肩上的小破口袋之中。 只有巴掌大小的它,确实无人能注意到,而是众人只知道它是老师带回来的,哪里敢去管它,任由它无所无谓。 五个绣花枕头,此时都不知道这个小小的灰色猴子,便是让他们几人修为停滞不前的罪魁祸首。 漆花回头看了一眼张牧,赶紧放下手中小壶,蹑手蹑脚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其大腿抱住,小声说道。 “师弟啊,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啊?说好的武修功法呢?” “莫急,等我了却了一桩心事,再来理你,看你照顾花花草草甚有心得啊。” 张牧低头看着漆花粉嘟嘟的小脸,不由得狠狠捏了一把,小脸被掐处顿时变白,然后通红一片,微微肿胀。 “师弟欺负我也就算了,那叫柳婧的小姑娘,师弟可得下手轻一些啊,莫要忘记怜香惜玉啊!” 漆花抬着小脸,露出一丝坏笑,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别人肯定听不见,张牧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脸色一变,对着漆花臀部就是一脚,可怜的漆花一个狗啃屎,趴倒在地,嘴里满是泥土,身下一小片花草都被压倒了。 “小师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奇花异草可是珍贵无比啊,人家炼药系辛苦送来的,你看你,赶紧起来,让我看看花草怎么样了,千万别砸坏了!” 木子李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拉起漆花,看着那些倒伏的花草,一脸温柔,然后根根扶起,不停的抚摸着,嘴里还振振有词。 “宝啊,疼不疼啊,压坏了吧,别怕别怕,给你揉揉就不疼了哈。” 看的一旁漆花小脸铁青,面色怪异,这闻香系啊,自己终究还是错付了。 张牧来到黎儿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 “黎儿姐姐,我进来了啊!” “啊,公子,你等一下,我收拾收拾。” 屋内传来黎儿紧张的声音。 张牧心想,啥我没见过,几日不见,黎儿姐姐这是开始见外了吗? 张牧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天下间的女人怕不都是这样吗?开个门得这么久,张牧有些不解。 “哐当!” 黎儿的门终于打开了,张牧这才发现今日的黎儿姐姐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额头处垂下几缕秀发,遮住了疤痕的大半。 眉柳弯弯,宛若新月。杏眼似有一抹水汽弥漫,惹人怜惜。琼鼻高耸,精致而细腻,如同凝脂一般,饱满无纹,吹弹可破,一缕阳光打在上面,熠熠生辉。 俏鼻之下,一抹小口朱红湿润,轻启之间,皓齿时隐时现,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狠狠啄上去。 仆人的破旧衣衫换成了白色丝制紧身衣袍,脸上略施粉脂,竟然有一种飘逸清丽之感,小脸腮处微微红润,样貌身段竟然完全不输柳婧那个丫头。 等等,不单单如此。 紧致的衣袍在大腿处开有一丝缝隙,莲藕般白嫩的大腿若隐若现,没有一丝赘肉,紧致而充满了活力,盈盈一握的小腰。 再往上看去,张牧真的是一时间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 浪涛汹涌,竟也不输柳婧。 这着实是有些不合理,以前黎儿都是穿着宽松肥大的仆人衣服,张牧自然未曾多想。 她今日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同变了一人。 柳婧是因骨架大而显得微胖,可是黎儿本就身姿娇小一点,可这大海的波涛,似乎同柳婧一般汹涌啊。 转念一想,还是怨自己,毕竟她终究是一个姑娘家啊。 哪有女人不爱漂亮的衣服,不喜胭脂水粉的呢! 虽然张牧已然想透,心中还是不禁感叹,今日的妮子们,都变了很多啊。 26霸体生机丹 闻香系。 黎儿的屋中。 张牧恍恍惚惚的进入屋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黎儿睡觉的床上,两道好闻的香气充盈着他的鼻腔。 和柳婧身上的香味不同。 黎儿身上的香气更加清新淡然,脂粉味少了很多,反而是有一股淡淡的草木之味。 这种味道,张牧从小闻到大,是安心的感觉,也是归宿的感觉。 “公子,你身体可好些了?听那些送你回来的炼药系弟子言说,公子如同神人一般,他们看着你昏睡的身子都两眼放光!” 黎儿顺势坐在张牧身旁,看着他棱角明朗的脸颊,不由得小脸一红,低声说道。 旋即不再瞅他,小手不停的摸着额头之上的烙印。 “其实没什么,就是随手炼制了几炉丹药而已。” 张牧一笑,轻声说道。 他看着知道她一定又是心有烦躁之事。 每每黎儿遇到心烦意乱之时,便会不停的摸着自己额头上的疤痕。 “黎儿姐姐,这疤因我而起,不如今日便由我而终吧!” 张牧突然一把握住了黎儿的小手,摸着她掌中的老茧,心中难过起来。 今日一定要治好你头上的疤,我的黎儿姐姐。 若不是为了养我,这些老茧,又如何会出现。 想到这里,张牧仙识一动,那颗霸体生机丹霍然出在在掌心处,他紧紧握住。 无数道翠绿霞光还是从指缝中散了出来,一时之间,整个小屋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门外的奇花异草突然迅猛生长起来。 很快,比其他处的花草就高出了一大截。 “黎儿姐姐,你看这是什么?我费了好大的劲给你弄了一枚丹药,想来它可以完全去除你额头的疤痕!” 张牧握丹的手缓缓张开,两条青色小蛇不停游走起来,神奇无比。 “它?会不会很贵啊,黎儿不要,太贵重了。虽然我不懂仙家之物,但单看这意象,便不是普通俗物可比。” 黎儿只看了一眼,便被这颗翠绿色丹药吸住了眼球。 她咬了咬牙,硬是移开了视线,望向别处。 她虽然知道张牧不再是那人人嘴中的傻子,但自小过惯了穷日子的她。 还是觉得这丹药可以留着给张牧日后用,比如给这上林院的大人物们送送礼也是好的。 “黎儿姐姐,这可是我这几日出了好多力气才得到的,你别看它异象惊人,其实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水货,而且丹药之中,这种品相都是最低级的残次品,不值什么钱的。” 张牧温柔说着,他自知要想让黎儿乖乖服下,自己便只有说谎了。 这话谁都没信,但是黎儿却信了。 悬挂在张牧腰间的小红盒子。 里面的小小红,心中非议,果然做男人就是得练嘴皮子,什么人神鬼魔的,都骗才是真男人。 张牧随手一拍腰间,震得里面的小小红直接昏了过去。 背后的大菜刀,也是敢想而不敢言,张牧你小子行啊,这一世桃花不断,昨夜才…… 还未待它继续想下去,张牧便一把将其在背后抽出,随手一扔,门板破出一条细缝,阳光透过刀身的形状,洒进房间。 斩仙龙铡,深深的插进了千里之外的一处悬崖绝壁之上,一缕春风拂过,它的刀身竟似乎被冻得抖动了几下。 其实不是冷,而是怕。 张牧神色如常,仿佛做了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继续柔声说道。 “黎儿姐姐,真的,牧儿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这丹药我都不知道是否可以治好那道疤,但是咱们试试。如果不成,以后我再给您找更好的,别担心。” 以前他是个傻子,当然不会骗任何人。 现在,他是张牧。 曾经当了九世的仙王,也确实不会骗人。 只会杀人,杀仙,杀一切可杀的东西。 但今天,他说了第一句谎言。 因为她心疼这个黎儿姐姐,他对她的情感格外复杂。 总之,张牧也说不清楚。 “那我试试,公子说的我都信,只要不是贵重的东西就行了!” 黎儿笑了起来,从张牧手中拿过丹药,直接一口吞服了下去。 本来张牧还担心黎儿的小嘴是否可以塞下这枚丹药,用不用分成四瓣用水吞服啥的。 丹药已然进入樱桃小口之中,让张牧心惊不已。 霸体生机丹刚到黎儿嘴中,变化为翠绿色液体缓缓流淌。 两条虚影小蛇消散不见,融入液体中,化为一股生机之气,很快便在黎儿体内四处奔走。 黎儿眉头紧蹙,细密的汗水从周身皮肤渗出,很快打湿了紧身的衣袍。 本就丝质的料子,这下凹凸有致的身形更为清晰明了。 看的张牧不自觉吞了一下口水,心中不禁念叨,清心寡欲,色字头上一把刀,坐怀不乱,等一系列可以分散心神的词汇。 他赶紧引动自身源气,左手快速按在黎儿后背,向其不停输送金色源气。 黎儿渐渐不再流汗,嘴中紧咬的牙关也松了开。 她虽然疼痛难忍,竟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此刻,张牧的源气一经注入,那霸体生机丹的药效一下子便发挥了出来。 不停走动,改善着黎儿的筋脉和各处骨骼肌肉。 七筋八脉,以及那些细小如同血丝一般的筋脉都没有放过,尽数打通,而且比之前粗壮了一大圈。 肌肉更加有力,骨骼也由苍白色渐渐变成了碧绿色,不过随着药效散尽,又恢复原状。 看的张牧也是有些惊奇,这是将骨骼直接变成了青玉骨,这霸体生机丹有些了不得啊。 青玉骨是一种骨象,传闻有此骨者,修炼至深处,待全身骨骼都化为碧绿色泽,便是大成。 可玉骨生肉,不破不灭,是一种很可怕的体骨。 简而言之,就是很难死掉,除非被远古仙器镇压,然后慢慢的磨灭。 黎儿的青玉骨只是刚刚出现,聚离大成,可是还差十万八千里。 一股恶臭味充满了房间,张牧并不在意。 他知道这是丹药之力,将黎儿体内的杂质直接都给清了出来,身体愈发无垢,但是比起来自己的仙王体,还是差的太多。 一层薄薄的硬皮从黎儿身上开始掉落下来,张牧便知道此丹竟然还有蜕壳之效。 只见黎儿的脸在老皮落下以后,竟然有些乳白色的光洁,无光而亮,宛如仙女一般。 愈发美丽动人,看的张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忍心挪开视线。 额头的疤痕也消失不见,就连满头青丝此刻也显得更为浓密粗壮。 黎儿突然体内自生源气,一股碧绿色的源气冲破丹田,源气越来越多,滚动起来。 “砰砰。” 连着两声巨响从黎儿体内传出,张牧便知道这小妮子已经入觉醒境,又入抱源境界,硬生生凭借着最后的药力,稳定在了抱源的后期。 无愧无霸体生机丹中的霸体二字啊,确实霸道无比,这要是没有自己用源气镇压引导,单靠黎儿自己,怕是直接爆体而亡了吧。 张牧越来越好奇小小红的来头了,一个极品丹药且如此,那它要是给个超品丹药,会是什么样子? “啊!” 黎儿小嘴发出一道声音,仿佛刚刚睡醒一般。 她刚刚被张牧注入体内的源气直接弄昏了过去,此刻醒来,她琼鼻微皱。 “什么东西这么臭啊,公子?” 她皱眉问道。 张牧只是淡淡笑着,并没有言语,伸手指了指她。 黎儿抬起手臂闻了一下,她赶忙站起身来。 推着张牧的身子就往门外送。 “黎儿姐姐,你这是干嘛啊?” “公子,得罪了,我要先沐浴一下。” “那有啥的,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张牧随口而出,顿觉不对,自己以前是个傻子啊,怎么会记得这些呢。 “不行,公子真得出去,我这样子现在没法见你。” 黎儿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她满脸通红,娇嫩欲滴,终于将张牧推至门外。 她赶紧回身关门,小手拍了拍胸脯,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好像竟又大了很多。 黎儿拽了拽上身衣袍,确实是更紧了一些,不由得脸色更红,娇羞之意也愈发浓郁。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她发现自己好像更白嫩了,两只手上的茧都没了,变得宛如羊脂玉一般,而且柔软似无骨,个头好像也长了一截。 因为她发现腿部的前摆竟变短了。 “哎呀,我怎么穿了这件衣服!” 她左看右看,这才发现,自己为了给公子开门,竟然穿了一件从大腿处半开的衣袍。 她本想直接把头埋在被里算了,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奇臭无比,还是赶紧先去洗洗吧。 门外的张牧百无聊赖,他招手叫过来漆花。 “师兄啊,来!你帮我把这十个丹方送到炼药系去,没准他们一开心还会赏你个丹药啥的。另外,回来以后找我,我这几天终于给你挑选出了一门合适的武道功法。” 这十个丹方,乃是张牧早上醒来之时,随手扯了一块床上的幕布,直接以仙识之力硬生生印上去的。 那日晕倒,丹方之事变无兑现,人家炼药系却直接送来那么多的奇珍异草,自己也不能言而无信。 所烙丹方,也都是张牧识海深处的珍藏,但凡炼成半颗,不说白日飞升,至少可以延年益寿近千年。 张牧自是不知,这些丹方日后真的有人就完完整整的炼了出来。 看着张牧的坏笑,漆花两只小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牧直接一把塞进他的手中,然后不再理会呆呆发愣的漆花,而是单手一指。 一道金色源气直奔还在花草间玩耍的小灰灰而去,半路上源气突然化为人形手掌,直接将刚想偷吃花草的小灰灰抓上肩头。 小家伙似乎因为没有吃到那朵花而生了闷气,像个小孩子一样。 “看你圆鼓鼓的肚子!” 张牧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它的肚子,没好气的继续说道。 “以后给你吃更好的。”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赶紧咧嘴傻笑,两只小手不停的捶打张牧肩部,似在讨好一般。 一只灰色毛发手臂,一只张牧金色源气所化手臂,齐齐鼓动,好似擂鼓助威一般。 黎儿在木桶之中,起初眉头紧锁,随后好像想来了什么,一笑而生花。 柳婧在自己的房间,望着张牧所在的方向,又不时望向黎儿的房间,轻轻了摇了摇头。 想起昨夜之事,不由得挺了挺胸脯,顿时波涛起伏,颤颤巍巍。 “果然是个小色鬼!但我怎么好像还就喜欢上了呢!” 嘴中悠悠说了一句。 媚态风情何止只有万种。 颠倒众生之态。 五个绣花枕头还在忙着和各色花草亲亲我我,迷恋的连吃饭都忘记了。 小灰灰捶累了,又趴在张牧肩上酣睡过去。 漆花则在炼药系山脚,左右四顾,发现无人。 脚下虽无御物,身形却似闪电一般,左脚一蹬,右腿一伸的。 身后拉出长长的虚影,直奔山上而去。 张牧感受着这一切,神色满足,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不由得长出口气。 27还有好几个系我没去呢 张牧等的百无聊赖,随手取出一枚自己先前在炼药系炼制的丹药,金色丹药花纹遍布,神辉流转。 “我……” 这枚丹药似乎想说些什么。 “禁言!” 张牧一声轻喝,周围一片寂静,不仅这枚丹药发不出任何声音。 院中似在啃花的五人也是只能干嘎巴嘴,竟无一言传出。 张牧是想将给漆花的功法融于这枚丹药之中,待漆花服下,既可功法现于识海,又可通过这枚丹药来伐骨洗髓。 这枚丹药名为脱胎换骨大力丸,功效如同其名,朴实无华,其实就是张牧自己起的。 乃是他为巫师那一世家传的熔炉大典,只是有些丹方早就残破不堪,名字都不复存在,张牧便自己命名,加以改良。 要说这顶级功法其承载物自是不凡,传统修真都是用灵竹或者灵玉为载体。 张牧却不拘一格,他用各种一切承载,只是给漆花的功法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一般俗物烙印上几个字便会崩碎致粉。 那是一种修炼非常辛苦的功法,也不知道他是否可以承受的住啊。 张牧突然浮现一丝坏笑,仙识一动,认真在丹药之中开始烙下印记。 几个如同蝌蚪般的字慢慢出现在丹体内部,“不死不灭菩萨诀”不停飘动起来。 足有几刻钟的功夫,张牧才仙识一收,看着丹药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手拾起地上一块硕大青石,以指为刀,石屑飞舞,不一会一个粗糙的小石盒子出现在张牧手中。 他将那枚丹药放入其内,随手将石盒拍入刚刚青石所在的地方,仙识微动,泥土翻起,将石盒掩盖起来。 突然,一道传音符直奔张牧面门射来。 黄色的符纸两指多宽,其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线条,被张牧夹在手中。 他轻轻一拧,注入一丝源气,顿时手中符纸化为飞灰不见。 “张牧,烦请来我院长室一叙。” 吴黄帝的声音从飞灰中传至张牧耳边。 “木子李,等漆花回来了,就告诉他,我给他留了一个小礼物,在这门口的地上,让他自己找吧。” “黎儿姐姐,我先去院子室一趟,等我回来再看你。” “柳婧,帮我照顾好黎儿,等我回来。” 张牧连着说了三句。 然后,化为一道金光,直奔上林院的院长室而去。 院中五人接连发出声音。 “我怎么发不出声啊?不会是这几日闻了太多香,身体出问题了吧。” “好的,老师。等他一回来,我就赶紧告诉他。” “奇了怪了,这嘴难道以后只能吃饭和做那个事情了吗?” “伍鸟靼,你不对劲啊!” “是啊,那个事情是哪个事情?你小子有福竟不同享!” …… 上林院,院长室内。 张牧端坐在小桌旁边,吴黄帝在他对面。 桌上摆着琳琅满目,各种繁盛的饭菜,不过都是吃剩的。 吴黄帝不停的打着饱嗝,拿着衣袖擦着嘴角。 小小的桌子有些难以承受其重,不停咯吱吱作响。 “张牧老师,今日喊你前来,是为了一件好事啊!” 吴黄帝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些慵懒。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一下了,难不成是要许我大量的源石了?” 张牧并不知道这个老头在卖什么关子,他其实已然不需要什么源石。 毕竟炼药系那一回,出炉的丹药足够他冲击境界所用,甚至下一次都够了。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向吴黄帝索要先前在上林院门口的那份承诺,是因为张牧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特别是前几日,炼药系的山峰,因他而断了一半,本来是打算亲自送去丹方的,表示感谢。 恰巧那日早上,从窗外正好看见高耸入云的峰顶竟然齐如平地,虽然昏睡过去,但张牧知道百分之百和自己有关。 “是这样的,之前我那师弟李长之在信中便与我说道,如果哪天我觉得要将你赶出上林院之时,便可带你去那存放天外之物的地方!” 吴黄帝有些无奈的说道,他看着张牧,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这个小子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一团乱麻。 不对,是一摊废墟才是。 “你可能不知道,先前你离开御兽系之时,御兽系剩余的几位老师带着数百名弟子来我这里,各种委婉表达了心意,苦口婆心,声泪俱下,说以后可不可以请张牧老师不要再来了,希望他的心中可以忘掉御兽系这三个字,说你看一眼他们那边,他们千众弟子便会寝室难安数日。” 张牧一副无奈的表情,这都是哪跟哪啊。 真不至于如此,我看了又能怎样。 再说了,纵使我看了一眼,你们谁会知道。 “老头,不至于这样对我吧,我还帮他们治疗战兽,帮助他们的战兽生了那么多的子子孙孙,不是应该谢我的吗?” 张牧想了想自己在御兽系的所作所为,除了打傻了几个人,伤了一些弟子和战兽。 绝对是功大于过的,他有些委屈的说道。 “那些被你打傻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治好了一些,不过后遗症还在。虽然意识恢复过来,但嘴角歪斜,时常会流口水的毛病却怎么也治不好。” 吴黄帝也是十分苦恼,幽怨的像个孩童一样,可怜巴巴的瞅着张牧说道。 “特别是那个王二,任凭我怎么治疗,都不见好转。他那个娘子啊,见我一次得骂我三回。据说王二现在添了个新毛病,喜欢整日把头伏在他娘子胸口,那个女人这才没有时间前来骂我。” “还有那炼药系,明确和我表示,一定要隆重感谢张牧老师。” 张牧听到这里心情一缓,不由得心中赞叹。 还得是人家炼药系啊,看似一群肌肉疙瘩,没想到最为通情达理。 吴黄帝继续说道。 “因为那天的丹劫,炼药系的祖殿直接没了,所以他们和我说了,要封系五百载,不见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只是丹药定期会派人下山交易,不会耽误上林院丹药的使用。” “说什么那日和你交流甚欢,死而无憾。只是峰上弟子心境不稳,加上峰体断了一半,药田损失严重。还有,为了表示感谢,给闻香系送去一大批奇珍异草。说是让我代为再次向你表示感谢。” “智者丹派和野蛮丹派竟然携手前来,数百名老师和弟子啊,用这些理由恳请我允诺这次封系,我还能怎么办,只得同意。” 吴黄帝越说越愁,本来挺拔如松的脊梁竟然也渐渐打了个弯。 “可惜了!这一封五百年,我岂不是没有机会再次上山炼丹了啊。本想亲自去感谢的,再开几炉交流一下。” 张牧神色惋惜,封的太早了啊,不然自己再去炼几炉,说不定成的丹够自己再上几个境界的。 他哪里知道,那次炼丹所用草药本就占了炼药系药田的一半了。 后来,断去的半截山峰,直接送走了另一半,否则也不会封系。 要知道,论草药来说,整个大夏的草药,几乎大半都在这上林院的炼药系中。 封系,是真的怕了张牧了。 虽然这丹劫可贵,人人也都想看。 但是,再让张牧上来一回,怕是这炼药系就可以直接在上林院除名了。 而且,自从张牧离开炼药系以后。 炼药系怪事连连,时常弟子的丹炉被啃掉几个大窟窿,要不就是连贴身裤袜都不见了。 还有的野蛮丹派弟子,一身腱子肉无故消失,开始整日描眉画黛,声音渐渐变细。 也有的炼药系弟子,突然炼丹之术暴增,正当想全力培养之时,突然失去了全部记忆,整日画着那日天上出现的各种丹劫,杀伐之气浓郁,仿佛可从纸中飞出升空一般。 当然,这些张牧和吴黄帝都不知道。 人心惶恐,却不敢向外界透露分毫,不然颜面尽失啊。 “既然如此,我怕是没法和炼药系分享交流了,有些可惜了。” 张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没啥可惜的,是他们福源太浅,如张牧老师这班万年难得一见的天骄人物,他们都把握不住机会,何止是炼药系的损失,是上林院的损失啊,更是整个大夏星球的损失啊。” 吴皇帝赶忙说道,看着张牧的眼神,仿佛在说,此等天骄生我上林院,是我院祖师之荣耀啊。 张牧渐渐有些受不了面前老头,虽然你说的都对,每次夸人的词都不重复,但我张牧属实听腻了。 算上这一世的话,他已经听了足足十世,耳朵都魔出了老茧。 张牧神情一变,声音严肃认真起来,赶忙岔开话题,说道。 “老头,那天外之物现在所在何处啊?” 吴皇帝也是一愣,这小友也不抗夸啊,我才刚刚开始,你就挺不住了啊。 他赶忙说道,“啊,你看看我,最近院内事物繁杂,刚刚还和你说来说,现在就忘的一干二净。你且随我前来。” 说完,老头突然离开了座椅,将面前的小桌子移到一旁,伸手指了指地下。 然后朗声说道,“就在这下面!” 说完后,吴皇帝弯下腰身,两手直接插在地上,青石材质的地板如同豆腐做的一般,手指毫不费力的洞穿出十个小孔。 然后他慢慢起身,只见一块约桌子面大小的青石板像长在了他的手上一般,随着他的双手离开了地面。 吴皇帝随手一扔,发出“砰”的声音,但二人都毫不在意,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张牧看着地下黑乎乎一片,仙识向下一扫,发现地下竟然深有数百丈有余,这份空间加起来可比整个上林院都要大上很多。 “老头,你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张牧随口一说。 “可别瞎说,害死我也。” 吴皇帝面色急切,上来就要捂住张牧的嘴,张牧一个闪身赶忙躲在了一旁。 “小祖宗啊,这话不能乱讲,我吴皇帝可是一生只爱一人,坚贞不渝,忠贞不二,一心一意,天地可鉴。” 一边说着,老头眼神四处游荡,就如同说给谁听的一样。 张牧实在是懒得理他,一看就是个怕老婆的主,卑微仔。 张牧一个纵身,身影莫入地下黑暗之中。 吴皇帝紧随其后,这地上他是一秒也不想呆了。 28万族竞技场 张牧和吴皇帝二人一前一后不停腾挪,飞速降落,足足花了几刻钟,二人终于抵达地底深处,往下再无可去之处。 张牧站定身形,抬头向上看去,黑乎乎一片,来时的入口竟然消失不见,显得有些诡异。 待吴皇帝稳身落地,本命飞剑入体后,张牧这才说道。 “上林院真是深藏不露啊,连我都未曾感知到地下竟然还有这片空间存在。” “此处乃是一方游云界,你看到的入口其实是一个传送法阵,这其内广阔天地时刻变换着位置,连我亦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在何处。” “从第一人院长偶然发现这游云界,传到我这里,已然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整个上林院也就只有历任院长才有资格知道此处。” 吴皇帝脸上陷入沉思,不禁感叹起来。 “自从我那师弟李长之偷得一丝天机,每每疯狂之时,总是念叨着大夏星球必有一场滔天大劫,所以这几年我更为在意这方世界,或许劫难来临之际,是我大夏星最后的希望。” 吴皇帝其实一直对于李长之的话半信半疑,毕竟大夏星球可以考究的历史足有上万年之久。 你李长之未出生之前,大夏一直安安稳稳的,你这习得半吊子天机之术后,你告诉我大夏灭亡在即,鬼才信你的话呢。 吴皇帝平复下来心绪,朝着地下中心处走去,嘴中说道。 “张牧,你随我来,天外之物便在前方。” 他突然声音不同往日,严肃中夹杂着一丝复杂。 张牧紧随其后,不多时二人便行到地下中心。 眼前一个四四方方的泥台摆在那里,朴实无华,周身并无半点雕琢,灰秃秃的泥台却一尘不染。 上面摆着一个古朴无华的黑色盒子,不知道何种材质,似玉非玉,似铁非铁。 吴皇帝伸手一指,看了一眼张牧,然后说道。 “这便是那天外之物,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自我接手以来,也是什么法子都用了。” “飞剑横削,拳头乱锤,注入源气,割肉血祭,火烤水淹,油炸烹煮,几百种方式下去,它无半点变化,甚至连个刮痕都没有。” “后来,我就再没碰它,每次看到它,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自卑,实属大夏第一坚硬。” 吴皇帝看着眼前的黑色盒子,话语声中透着满满的苦涩和不甘,偏偏这东西软硬不吃,冥顽不灵啊。 张牧盯着泥台之上的盒子看了良久,也是眉头紧锁。 以他的经历按理说没有什么是认不出来的,可是任他如何思索,脑海中偏偏就是没有能与之对应上的东西。 “主人,我认得这个东西。” 小小红稚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张牧心神之中,张牧还未回应它,小东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这个东西是我家乡之物,在那里很是常见,远远没有我稀奇珍贵。是一种名为万族竞技场的启动器。 “几千年前才被发明出来,畅销于各大星系之中,只是这大夏星球实在是蛮荒之地,所以从未对这里进行过售卖。” “这个启动器看起来应该是第二批次生产的,不知道为何会流落到了此处。” 小小红语速加快起来,不一会就赶紧一股脑说完,因为它怕张牧嫌弃它啰嗦,再来一下子,身子怕是都得散了。 “这样啊,我说我怎么从未见过。” 黑色盒子刚刚产生的时候,张牧还在仙界当仙王呢,自是无从得知,既没见过,也没用过。 “这东西有何用处?” 张牧听了个大概,不由得有些好奇小小红的家乡,似乎是一个科技修真的文明国度。 “主人,简单来讲。此物可以将您传送到远古战场,那里曾是远古仙魔乱战的一方土地,据说地域无垠,宽广无边。” “能通过模拟器进入万族竞技场的,无一不是星域中各族天骄人物,而且都无惧生死,一心向往大道之辈,才会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 “万族竞技场中,有的人是为了磨练修为,有的则是单纯嗜杀。” “还有的是为了争取为本族取得一个靠前的排名,以此来获得远古世家或者顶级宗门的垂青,借机成为附庸,免得被外族入侵时直接整族灭亡。” 张牧认真的听着,突然对这个竞技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说不定自己进入这万族竞技场,可以遇到老熟人啊。 想来那些人应该也会有选择转世重修的吧,能再次见到曾经的朋友,甚至是敌人,想想也是一件趣事。 “哦?看来你对这个启动器很是了解啊,那你可知它如何开启,我也想进去看看。” 张牧心神一动,向小小红传递着自己心中所想。 “主人,不可啊,万万不能去啊。” 小小红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似乎有些着急说道。 “我此次回乡见我那老情人之时,它曾经和我说起过万族竞技场之事,说是里面可怕的吓人。” “各族天骄人物不断涌入,好像是有远古遗留的兵器即将出世,所以这几年更是格外凶险,我怕主人进去……” 小小红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乖巧的停顿住了。 张牧知道它的意思,小小红虽然看似十分惧怕于他,但自身神秘无比。 连他尚且不能看透,能让它脸色大变,只能说明这万族竞技场中有很多足已匹敌自己之人,它是在怕自己死在里面? 张牧心里一暖,面上却不展露。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继续问道。 “让你说你就说,怎么还婆婆妈妈起来了呢。” 张牧佯装动怒,面色一冷。 吓得小小红声音都软了起来,它赶紧说道。 “主人,将仙识注入其中,透露出自己愿意进入万族竞技场之中,它便会自动将您传送过去。” “竟然如此简单?”张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只是很多人就算注入神念,明确表示其意愿亦无法开始传送。” “这是为何?” 张牧再次问道。 “启动器会自动检测使用者的源气充沛程度,只有达到一定程度方可进入。” “所以能进入这万族竞技场的人,无一不是天骄,圣子,麒麟子之类的人物,不然进去也只是白白送死。” 小小红虽然被张牧吓了一次,但是它还是如实说道,没有因为惊吓而隐瞒什么。 “老头,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 张牧好奇心大起,只想赶紧进去一探究竟。 “哎。你去哪里啊,这没地能去啊。” 吴皇帝一脸懵逼,此时他眼前的张牧早就身形不见。 吴皇帝四处打量,左顾右盼,然后发现空空如也,并无张牧身影。 他疑惑的看着泥台上的黑色盒子。 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这小子,不会进到了这里吧。这可怎么办啊,师弟啊,长之啊。我对不起你啊,你说的大夏救世主被我给弄丢了啊。” 吴皇帝一脸懵逼不说,此时的张牧也是如此。 他心神探入盒子之中,未等他展露出任何意愿,巨大的吸力猛烈涌现,张牧感觉整个人如同被撕裂的一般。 等他再度恢复过来,此刻的景象却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一个硕大无比的巨人头颅半边裸露在空气之中,而另一半则埋在深深的地表之下。 半边的脸足有万丈之高,头颅上的耳朵完全看不到轮廓,顶天立地的山岳耸立之感。 皮肤上的绒毛粗壮有力,每一根都如同上林院中炼药系的山峰一般,两颗巨型大眼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大窟窿。 张牧从未见过这种景象,过于巨大,又过于惊人。两条宛若滔天江河的血水从巨人眼眶中奔流涌动,万丈高空中啪啪作响,最终砸在地表之上。 贱起来的血色水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张牧见过瀑布,可是从未见过血色如此浓郁且如此磅礴宏大的瀑布。 一时之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良久都未闭合。 张牧呆呆的就站在那里,他旁边的紫色丛林中忽然树叶簌簌作响,枝干发出断裂的声音。 一个足有二十米高的人从中探出脑袋,手中拿着一把石斧。 看着张牧,大声说道。 “哪里来的土包子,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还不给爷爷我献上祝福?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张牧理都不理,直接飞升而起,对着他的头颅就是一拳头。 “砰。” 一声巨响,血光闪现,巨人的脑袋顿时炸裂,硕大的身体直接倒下,一大片紫色树林直接被压成了平地。 “吵闹。” 张牧自言自语,很是生气。 人家躺着的那个才配叫做巨人,你一个豆丁大小的东西吵什么。 直接送你魂飞魄散吧。 张牧已经不想再忍了,在大夏星的时候,他不敢或许展露全部的实力,一是刚刚重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适应。 二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偷偷的看着自己。 可是自己来到了这里,他感觉那缕目光并没有跟进来,仿佛已然消失不见。 他便无所畏惧,正好让自己可以放手一搏了。 用出来全部实力的张牧不由得长长吐出来一口起来。 终于舒服了,果然放开了手脚,才是我张牧最真实的样子。 万族竞技场中的张牧不由得一声长啸。 一场万族的劫难仿佛就快来临。 29你的名字有点狂 张牧一声长啸过后,顿觉心情舒畅起来。 此时,他身子左右两边紫色树林中发出更为巨大的簌簌响声,伴随着枝叶抖动,一个接着一个巨人从中探出如房间大小的脑袋瓜。 足足有三十个巨人,同张牧刚刚击杀倒地的明显是同一族人。 他们盯着地上无头巨人,神色陡然间狰狞可怖起来,浓密壮发乱舞,纯血色的眼睛瞪得如同磨盘一般。 有的抡起手中的石斧,如同劈星斩月一般,朝着张牧头顶劈来。 有的持着两杆硕大石枪,足有成年人体粗细,透着一股邪魅之气,仿佛魔王利器。 有的则是举着如山岳大小一般的石板,猛然冲锋,如若拍上,万物皆碎。 三十几个庞然大物发出惊天怒吼,宛若九幽魔神出世,齐齐朝向张牧杀来,一股冲天血气染得半空通红一片。 数十种各异武器奔着张牧身体各处猛然攻去,空气中发出无数爆裂之音,裹挟着巨大风势,吹的张牧面部肌肉不停变幻各种形态。 张牧站在那里,显得楚楚可怜,瘦弱不堪,仿佛下一刻就要肉体崩碎,化成一团血雾。 按照人族来说,他也算身体修长健硕,但与巨人族山岳体魄相比起来,也只是蚍蜉撼大树。 然而,还未等各种武器碰到张牧的衣角。 他便消失不见,身形再次出现时,已然踏空而起,斩龙踏八荒轰然用出。 上一次使用此术,张牧还显得有些生涩,此次则全然不同,每一步都如千钧重锤落下,踩踏着虚空,竟然不停的破碎,空间发生了扭曲。 此术一出,就连以肉身之力冠绝天下的上古龙族都可崩碎而死。 眼前区区几十个巨人,又哪能承受得住。 杀鸡用了牛刀,实属大材小用。 张牧身形轻盈飘逸,说不出来的潇洒风姿,宛若空中存有平地一般,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体内丹田中无数种异象随意演化,不断化为磅礴金色源气流淌而出,将张牧身形完全掩盖起来,犹如天上的太阳一般,金灿夺目,闪耀无边。 这一刻张牧浑身上下劈啪作响,那是筋骨开合的声音。 他只觉得通体顺畅无比,再无半点束缚,心中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爽快。 “砰,砰,砰……” 连着二十几声巨响震荡上空,一大片巨人应声倒地,砸得地面灰尘溅起数米之高。 好一点的身子还算完整,只是头颅不在。 有的更为惨烈,巨大肉身竟然直接断成数节,仿佛一柄快刀斩过一般,光滑而整齐,由于速度太快,一时间竟无鲜血渗出,好一会才喷涌飞溅。 余下几个巨人停下了动作,哪里还敢进攻。 一个个呆在那里,眼神中透出浓郁的恐惧之色,仿佛看到了恶魔鬼怪般,巨大的身躯不停打颤。 他们哪里见过这等绝世杀神,他们只是喜欢过日子的守护者而已。 几个巨人心道,自己这一族好说歹说是竞技场第一任守护者,平时就算是世家大族子弟也要礼让三分。 怎么这人一言不发,上来就杀,好一个心狠手辣之辈,不讲任何道理。 最大的问题便是他太过于强大,完全就是碾压之势,此地族中个把好手都死了,真是打不过。 “大哥,您哪来的啊?我们错了,真别杀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您的接引之人啊。” 几个巨人之中有一个看着比较精明的巨人赶忙说道,他实在是怕自己说慢了,张牧再几脚下去,自己也就只能当个不能说话的巨人柱。 “此处便是万族竞技场吗?” 张牧停下脚步,再未使用斩龙踏八荒之术,冷眼看着脚下说话的巨人问道。 “对对对,这里就是万族竞技场。有话咱们好好说。都怪我们,平日里收祝福收习惯了,一时间竟没有忍住,得罪了您。” “等您在这里呆的久了,你便知道我们作为守护者中的接引之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还一整小命都保不住,俸禄却微薄可怜。” “久而久之,一些进到竞技场的人,便会偷偷送给我们一些祝福,说白了就是一些丹药啊,衣物啊等等。” “都是那个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几个吧,小的们愿意把这几年得到的所有祝福献给您。” 那巨人说完以后,赶忙冲着其他巨人不停使着眼色,大眼睛闪个不停。 余下几个呆呆的同伴良久才反应过来,赶忙扔了手中武器,伸出大手翻着身上的破烂衣物,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行了,别翻了。我什么都不要,给我讲讲这万族竞技场里面都有什么,你若讲的好,我可以绕你们不死。” 张牧冷哼一声,双眸闪过寒光,透出一股冲天杀气。 说话巨人哪里还敢怠慢,擦了擦额头上同伴的鲜血,赶忙继续说道。 “这万族竞技场啊,简直就是为大人您量身打造的。” “此话怎讲?” “大人战力无双,当世绝无二者。我看那几个榜单上的三甲都不一定有您厉害。” “这万族竞技场设有独行战,百人斗,千人团甚至万人斩。如果您觉得还没有杀过瘾,这里还有一个无尽头台,无规则,无限制,每开一次,只能有一人活着出来。” “当然,万族竞技场是设有排名的。整个战场最中央处,有一巍城,名为镇中心。” “其内设有一碑,据说上通九天,下达地狱。” “有各族排名的万族榜,上面记录着各个种族整体排名,凡能入榜的种族,无一不是得上天眷顾,天赋超然,称霸一方天下。” “还有个人排名的天骄榜,此榜依据个人战勋值多寡排名,榜单前一千者,无一不是远古世家或者高宗巨派核心子弟,少有的几个无族无势上榜者,现在可都是炙手火热,不知道都多少家族都想拉拢过去。” “除了这两个主要榜单,还有一些有意思的榜。比如,胭脂水粉榜,其上综合考量个人容貌,比例,身段,大小等等,上榜者多为女性。” “还有那个丰姿勃发榜,都是着俊俏男子,这两榜单不看功勋值,直接由这片天地的系统直接生成排名。” “不死榜,能上此榜者,要么是杀人魔王,修为惊人之辈,要么就是逃生之术冠绝天下之辈,此榜依据战斗存活次数而定。” “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榜单,林林总总加起来,这万族竞技场不下二十余个榜单。不过,以您的丰姿,定能上一榜首甲” 话痨巨人一脸的谄媚之色,看着张牧满眼可怜兮兮之色,生怕张牧一个不高兴瞬杀了他。 “哦?我还未曾取得任何一点战勋值,能上哪个榜单?” 张牧摸了摸自己平平无奇的脸,有些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那丰姿勃发榜第一甲,非您莫属啊。” 那巨人连忙说道,他虽胆小怕事,从未在万族竞技场中参与任何战斗,但是目前丰姿勃发榜中的前三甲都是他接引的。 自然都是见过,那时也曾惊为天人,但此刻见到张牧,他忽然觉得那三人也不过如此。 和张牧比起来还是谦逊一筹,具体差在哪里他是不知道,但是看到张牧的瞬间,他便心生此感。 “这种榜啊,可有可无。” 张牧面色依旧,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丝,若不是细细观察,巨人也差点就信了张牧的话。 看来这小煞星还是很在意的,巨人心中不免产生小小得意,只是面上并未表露分毫,他赶紧谄媚说道。 “大人所言甚是,这种榜单都是给好信无聊之辈准备的,以大人的战力,我觉得上个天骄榜前一千,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 张牧仔细端详了眼前的话痨巨人,并不想再说过多废话,他只是觉得这个巨人还算聪明伶俐,日后倒是可以在这万族竞技场中有些作用。 “小的叫游六,在我那家乡,自小便喜欢游历于各个地方,加上我在家排行第六,十六岁成年之时,族长亲赐的名字。” 游六晃着硕大的脑袋瓜,一脸满足,显然是对于自己的名字非常满意。 张牧看着他的神色,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张牧二字颇为不错,起码可以理解为一个张姓青年,存有牧仙之资。 要是张牧真的知道游六所在的巨人族其他人的名字,便不会生出这种想法。游六的家乡,遍地都是大狗,二溜,三胖,这种完全不费脑子的名字。 “大人,您看咱们先取个花名吧。很多进入这万族竞技场之人,都将真名掩藏,用这花名,便是为了防止有人修行那灭绝人寰的天字背刺术。” “天字背刺术,有些意思啊。取个花名吗?那我便叫当世第一流吧。” 张牧自然知道这天字背刺术,因为他便是此术的最后一个传人。 与言出法随不同,此术可断人生死,因为其过于逆天,每次使用便会消耗不菲的寿元。 所以张牧自习得此术后,只使用过一次而已,那次损失了九千年寿元,直接转世重修去了。 30众人皆知 游六摇头晃脑,从破旧烂衣中两指捏出一枚灰色小石块,两指轻轻的捏住边角,既怕损坏,又怕弄脏,温柔无比,一股莫名的反差之感。粗大的指尖发出一缕细若发丝的源气流。 他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了另一只大手之上。 嘴中逐字的小声念叨着,“当……世……第……一……流……” 空出来的手也没闲着,粗大的食指指尖生出一缕细若发丝的源气流,随着手指轻轻移动之间。 一行如同鸡爪乱刨的字赫然出现在小石块之上,当世第一流这个名字一经现世,在万族竞技场之内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在游六写完之时,丰姿勃发榜的榜单突然一闪,原来的第一名“冠玉小郎子”退至第二,“当世第一流”这个名字出现在了榜首。 刹那间,第三十四城中。 有一名为醉花阴的酒楼内。 一名面若冠玉,头顶盘发,中插一柄紫光小剑的男子看着手中金色的小石块,忽然脸色发黑,一把推开左右两臂中躺着的绝色少女。 冷哼一声,“滚!” 两个少女赶忙捡起地方的衣服,光溜溜的向外跑去,不敢言语什么。 第五十六城中,城头之上。 有一白衣女子翘着二郎腿,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石块,看了一眼。 “好一个绣花枕头,皮囊绝了,你跑不掉的,不把你搞到床上,我就不姓徐了。” 女子声音极为悦耳动听,宛若仙音一般。 与嘴中的话简直千差万别,让人难以置信。 她背着身子,看不到是何容貌,但是单单观其身姿,非绝色二字所能形容。 多一分肉则太胖,少一分肉则太瘦,端得是胖瘦均匀,侧看过去,胸前波涛丝毫不输柳婧那个丫头。 同样是五十六城中,一处茅草屋内。 盘坐着一个和尚打扮的男人,头上无发,点着八个戒疤。 戒疤之间凸起来两个紫色犄角,似龙非龙,似马非马,让人难以看出究竟是什么种族。 身材高大无比,面上棱角分明,拿着手中的金色石块,喃喃自语,“气息有些熟悉,难道是故人?” “长得帅有何用,看着像个草包一样。” 说完以后,继续闭目修行,只是身后满是鳞片的长尾四处摆动。 细看,才发现尾部竟然生有一颗蟒蛇头颅,顶上两个小包鼓起,不停的吐着蛇信。 …… 张牧此时并不知道,他还在纳闷这个游六在干什么,难道要用石头给自己雕个印章出来? “完毕。大人您的花名我已经弄好了,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带您去逛一逛这个万族竞技场,毕竟我其实也是刚来不久。” 游六大嘴张开,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在石块之上,然后捏着自己的衣角认真的擦拭着。 石块被擦的光滑透亮,他这才一脸满意的将其放回到破烂衣兜中。 “这么快就完事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张牧有些怀疑,这货是不是见自己再无杀意,随口编个瞎话来骗自己。 “对啊,大人。就是这么快啊,您现在只需要前往第一城内即可,在那里可以获得一枚自己独有的战勋值令牌,以后您在万族竞技场的一切,有它就够了。” 游六一副自信满满,他一边小声的和剩余同族嘀咕着。 不一会儿,几个巨人相继离开,各自拿着自己的武器没入紫色树林之中,只剩下他和张牧二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个一副大眼瞪小眼的局面。 还是游六最先打破了尴尬境地。 “大人,咱们走吧!” “去哪里?你不是接引之人吗?还可随意走动?” “咱们先去那第一城,一个刚来万族竞技场的新人都必须去的地方,大人,我可不是说你不行的意思啊。我说的新人就是新来到这里的人。另外,我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且这万族竞技场遍地都可能会有新人突然出现。” “第一城,可以与人切磋吗?哪里都会出现,那对新人来说岂不是很危险啊。” 张牧此刻已经双脚稳稳的站在游六的肩膀之上,远远看去,如同一个巨大的肩膀上长了一个小小的包。 一道人影斜映地面,拉的越来越长,二人向着前方走去,越来越远。 “对啊,第一城啊,里面的人几乎都是新人,当然也有一些老手从别的城过来,伪装成新人,借机打死几个新人,以此来增加自己的战勋值。” 游六开始迈开大步,跑了起来,踩踏地面时好像发生了地震一般,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留下了一排深深的大坑。 游六边跑边接着说到,“新人啊,传送进来的时候到哪里都不一定,毕竟第一次嘛,都是被动的。可是等到第二次的时候,自己就能凭借心中所想到达目的地。” “曾经有个倒霉的新人,传送过来的时候正在高空之上,据说此人恐高,平日里就极少御剑,结果摔成了肉泥。还有一个,传过来的时候正好出现在二人决斗的场间,当时二人各自使出绝学,倒霉蛋直接被轰成了飞灰。” “当然也不乏幸运之辈,有个小子出现地点是在无尽头台,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会死的最惨,但偏偏他出现的时机太好。” “最后那人已然油尽灯枯,且三日之时正好掐在了最后一瞬,这小子便是这个时候落了下来,竟直接一屁股给最后那人坐死了,他顺理成章被系统认定为那场无尽头台的获胜者。” “还有一个小子,出现的地点你猜在哪里?在胭脂水粉榜中排名二十八的“青月仙子”的洗澡盆中。” “偏偏青月仙子修的功法叫前世两生缘,她师尊曾为她观过天命,说是她这辈子中第一个看见她身体的人,便是她的真命天子。那小子长得奇丑无比,因为他是神蛤一族,个个长相丑陋。” “青月仙子差点要自尽而亡,拼命的参加各种擂台。但这神蛤族青年修为极高,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数次救了她的命。” “最后二人竟结成道侣,据说大婚那天,青月仙子都是闭着眼睛进行的,连洞房花烛夜都是如此,哈哈哈哈哈。” 游六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八卦的事情,张牧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虽然他知道这些风情逸事未必都是真的,但他还是愿意听,这也是一种了解竞技场的渠道。 “前面可是第一城?” 张牧远远看着前方矗立着一座耸入云端的大城,巍峨磅礴,比得上之前张牧刚刚进来所见的巨人头颅大小。 通体白色,如同覆盖着千年积雪一般,城头之上三个大字“第一城”,字迹朴实无华,一笔一划,中规中矩,张牧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冲天的浩然正气,纯粹不阿,当得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城墙之上无人,城门处也空空荡荡。 游六开始放慢脚步,变跑为走。他竟没有丝毫喘息变化,这另张牧有些差异,敢情这小子在那群巨人之中还是个最强大的。 “大人,马上就到了,一会咱们进城了先去那战勋阁,给您领取一枚战勋令,也就是先前我掏出来的那个小石块。然后您想打就打,不用顾忌,我给您加油助威。” 游六抓嘴挠腮的说着,眼神中有些恐惧。 二人就这样顺利的进城,无人阻拦,无人盘问,搞得张牧好奇色十足。 游六看出了张牧的心思,他略微转头,将大手贴在嘴边,小声说道,“这城不需要守,因为城外比城里安全。城里每天死的人,是城外的几百倍不止。” 张牧这才想明白,为何游六离城越近,神色反而愈发紧张,特别是进到了城里,他似乎是在恐惧,张牧感受到他的身体有轻微抖动。 张牧伸出左手,轻轻的拍了拍游六硕大的脑袋瓜,威然说道,“别怕,小六子。你既叫我一声大人,我便保你性命无忧。” 游六只觉得心神一震,左目突然滑出一滴泪水,他赶忙接住,顺手抹在了破烂衣服上。 呵呵一声傻笑,对张牧说道,“没,我不怕,我这体型,一般都是别人怕我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战勋阁。 张牧抬眼一看,触目惊心,战勋阁残破不堪,可以说大门四开,因为房屋周边毫无遮挡,只有几根木头柱子顶着上面的茅草。 一个老头坐在里面,正在呼呼大睡。 “老王头,快醒醒,有新人来领取战勋令了。” 游六尽量压低嗓门,对着昏睡老头说道。 “啊……” 老王头吓的一激灵,直接摔在了地上,久久才扶着腰爬了起来。 看到来人是游六,厉声喝道。 “游六!你给老子活腻了是吧。早就告诉你,看到我睡觉的时候,别说话。哎呀,这腰啊,昨天可是操劳了一宿,现在好像断了,今晚咋办啊。” “老王头,别废话了,赶紧来一块战勋令,花名是当世第一流。” 游六着急说道,他是真怕张牧一言不合,大开杀戒,这城里可不能这样做啊,不然自己和他都不知道怎么落个全尸。 老王头这才看到坐在游六肩膀上的张牧,他定睛足足看了有一刻钟,此间一动未动,良久感叹道。 “不愧是近四千年来这万族竞技场中第一脸甲啊,端得是天人之姿啊,怕是天上的上仙也没有你这丰姿了。” 老人越说越是兴奋,抬头望着上空,笑意连连。 左手从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和游六一样的小石块,便扔给了张牧。 张牧被说的也是有些发傻,这个地方的人为什么如此怪异。 什么脸甲,什么丰姿,为什么都要过分关注我的脸呢。 31一战而天下知 二人告别了老王头,游六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行走,生怕惹到这里的任何一人。 张牧这会已经盘坐在了他的肩膀上,手中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灰色小石块,轻轻注入一丝源气。 眼前顿时生出一连串的字符,如同水波一样流淌。 详细记载了他来到万族竞技场的场的天数,所取的花名等一些信息。 唯一比较夸张的地方,是上面着重显示着张牧位于丰姿勃发榜首甲。 让张牧觉得苦笑不得,这有什么好稀奇古怪的啊。 “游六,直接去可以打斗的地方吧。” 张牧把完了一会,直接将其收进了袖中,对着游六说道。 “大人,不再逛一逛,看一下了吗?” 游六似乎有些担忧,又继续说道。 “这万族竞技场可不是什么虚拟之地,如果战斗中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亡,大人,您可要小心啊。” “无妨,我也想看看自己的修为现在到底如何。” 张牧平淡说道,他确实想看看这一世的仙王体到底能强悍到何种程度。 “好,那我带大人过去。到时候我给您助威,不过我只能在场外了。” 游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得很是憨态可掬。 说完以后,大个子忽然跑了起来,没多大一会,二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空旷之地。 一个个圆台密密麻麻的出现在眼前,足足有几千余个,每个圆台直径足有三十丈余。 圆台上刻着各种不同的数字,用来给战斗圆台编号所用。 数千个圆台周边,是一圈给观战之人所建的巨大看台,张牧仙识扫过,发现大概可以容纳几万人左右。 场中战斗之人千奇百怪,各种武器招式也是五花八门,看台之人几万人嗷嗷叫喊,不时传来各种污言秽语。 “大人,您看到那些白色的圆台了吗?那些代表目前可使用,你可以直接上去,等待挑战者即可,待挑战者来到以后。它的阵法会自动打开,圆台变成了红色,只有一方死亡,阵法才会打开。” 游六耐心的向张牧介绍道,不时用大眼睛看张牧几眼,满是担忧之色。 “好,那我上去了。” 张牧自然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虽说大可不必,但心里还是一暖。 张牧跨步向上,直奔离自己最近的白色圆台走去,刚刚走了几步,游六在后面大声喊到。 “大人,您真的有信心吗?” “你觉得呢?” “那我可以买点大人赢吗?我缺钱!” 张牧没再言语,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很快来到圆台之上。 游六咬了咬牙,向着看台上走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大手从破烂衣兜中掏出那枚小石块。 看了一眼张牧所在圆台的号码:1256号。 然后所有的钱都买了张牧赢。 虽然只有可怜的三十六枚玄币,但这还是他辛辛苦苦的攒了一年多才拥有的。 在这万族竞技场可以挣钱的路子很多,但那些都在世家大族手中把控着,像游六这样的巨人,只能靠着当接引之人没事收点祝福,外加一个月可以拿到三枚玄币的劳苦费。 一枚玄币可兑换一千枚黄币,而一枚地币可兑换一千枚玄币。 游六只知道,对于他来说,只要三百枚黄币,在离开万族竞技场的时候,所兑换出来的资源,足够他们一家五口人吃上一年的肉了。 所以,这三十六枚玄币,比他的命都重要。 张牧刚刚站到圆台之上,不到一秒,数百人齐齐向着他这里跑了过来,个个面露喜色,似乎都想当第一个与他对战之人。 因为张牧并不知道,他的头顶浮现出几个大字,上写“当世第一流,战勋值0,排名134646784位。” 一个鹿头人身的家伙一下子出现在张牧面前。 圆台周边忽然白色光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血色的光幕出现。 鹿头人身的家伙咧嘴嘿嘿一笑,两排锐利的牙齿闪烁寒光。 “小子,你是什么族,我乃是鹿人族。告诉你一声,怕你死了觉得冤枉。” “哦!没听过。” 张牧说完,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拳轰出,朴实无华,鹿人族的对手脑袋消失不见,身体砰然倒地,紫色的血液还未流淌出来,圆台突然在尸体下方出现一个大洞,咻的一声,尸体便了无踪迹。 张牧突然觉得这个万族竞技场是真的不错,收尸都是这么有效率,太适合自己了。 此刻,他头上的文字又有了新的变化。 “当世第一流,战勋值:9,排名134646701位。” 张牧其实也感受到了,但他并未在意,连头都懒得看,这种排名有何意义,不过是虚名而已。 只是这战勋值给的有点少了啊。 他并不知道,这战勋值其实是当你赢了,失败者全部的战勋值都是你的了。 几乎在尸体消失在圆台上的时候,一个浑身长满了树苗的家伙便走了上来。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张牧身形一闪,如同闪电一般,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可怜的家伙轰然倒地,胸口处印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顺着洞口望去,还可以看到张牧头上发丝还在飘动。 圆台又是瞬间清理了尸体。 第三个挑战者很快也上到圆台,浑身一片青铜之色,连手脚都是各种武器形态,他发出如同铁匠打铁一般的声音,“老子是混铁族,钢蛋……” 他话都没有说完,张牧一巴掌拍了下去,只见地上一滩铁水,如同融化一般。 圆台再次清理,好像一头吞噬尸体的蛮荒野兽。 随着挑战者一个接着一个,张牧时而一拳,时而一脚。 全力输出的张牧,此刻就如同魔神现世,身上粘满了各种颜色的液体,都是挑战者身上迸溅出来的血,尽管他尽力避开,但还是不免染上了几滴。 第四个。 第五个。 第六个。 第七个。 …… …… …… …… 等到第五百三十六位挑战者被张牧一指削去半边头颅之后,过了许久都没有再来人挑战张牧。 此刻,张牧头顶的字也有了很大变化。 “当世第一流,战勋值:6098,排名13464614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张牧所在的圆台,不少人都觉得这个当世第一流马上就要喋血当场了,尽管他是真的很强。 毕竟这第一城虽然是新人刚来的第一个城池,但是不乏一些冲破了几十城的强者在此,万一其中有喜欢虐杀天才的人物出现,那他必死无疑。 所以,随着张牧的胜场次数越多,他的赔率反而越来越多,现在居然有一赔九十六之多。 看台上的游六此刻已然心里乐开了花,大手一直在比比划划,差点打到身旁的观看者,吓得他赶忙连连道歉。 大人果真厉害,他看了看自己名下的财产,已经有1056枚玄币了,因为他一直压的都是张牧赢,他再一次毫不犹豫的全部压了进去。 张牧赢,买定。 台上张牧等了许久,终于上来一位挑战者。 他身着一身海色大氅,裸露在外的胳膊,手脚以及面目上都缠着黑色的布条,完全看不出来长相。 两根枯枝一样的角从布条中伸出,显得有些怪异。 张牧看了一眼,发现他的头顶上浮现一串文字。 “枯木,战勋值:567899,排名49782位。” 布条缠面的枯木说道,“我叫枯木,是千洲星枯王树族,看兄台连着打了那么多场,似乎都未出全力,不免有些手痒,特来领会一下,分高下,更想分个生死。” 枯木的声音有些嘶哑,就如同风吹过枯草的声音一般,让人听后觉得有些难受。 “竟然是他,我听说过此人,我在第二十一城见过他,听闻此人经常参加千人团,每次都是他一个人活下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恐惧。” “一个是新人,一个却是战勋值都快是人家一百倍的造孽,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谁说不是呢,还好咱们进来这里,只是挣钱的,并不想下场战斗,这场新人怕是要没了。” “可惜了,还想着在他身上再挣点呢,就要死了啊。” 张牧不知道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此刻他的赔率,已经到了一赔8094,因为没人觉得他会赢,毕竟这个枯木已经有化婴期的修为,虽然只是初期而已。 尽管大家有些看不透张牧的具体修为,但是初步估计也就是凝丹而已,但是这枯木在万族竞技场沉浸了不知道多少年。 生死搏杀场次不计其数,完全就是一个杀神,和他战斗,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台上几万观众几乎都在注意着张牧所在圆台的战斗,不少连平时不参与下注的人。 此刻都尽数拿出全部的财产,直接压张牧输,虽然这样买可能挣不到多少,但是图个乐子嘛,毕竟是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张牧的赔率再一次无限升高。 游六一时间不知所措,他虽然觉得张牧确实是个战斗天才,但是此刻悬殊巨大,战胜枯木那家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除非他是仙王转世,但这不是扯淡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游六刚要将全部的玄币都直接买张牧输,可是回想起和张牧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他迟疑不决起来。 因为他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他生出一种古怪之感,张牧似乎可以取胜。 咬着牙齿,眼泪都在眼眶转动,游六买了张牧赢,然后他两只大眼紧紧闭了起来,他不想看,也不敢看。 台上的张牧没有说什么,他不想和枯木搭话,嘴中缓缓说了二字,“枯木!” 枯木还以为张牧这是要和他说些什么,回了一句,“你有什么遗言交代?” 他并不知道,他这声回应,马上要害死了自己。 只见他话声未落,周身突然爆开,布条断成了数百缕,四下飞舞。 他周身并无肉体,都是青色的木头组成。 枯木周身先是断成了三节,然后又碎成了无数块状,最后化成了青色的粉末散落了一地,伴随着青色液体,混在了一丝,将圆台上弄的一片粘稠。 粉末在空中飞舞的时候,枯木所言中的最后一个还在空中飘荡。 他的人已经死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张牧体内受了极重的伤,因为他使用了禁术,天字背刺术。 张牧感受着身体寿元的流失,但是他毫不在意,仙王体最不缺的就是寿命,等自己境界突然,就会重新都回来。 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战斗,虽然不用天字背刺术也可以勉强取胜,但是张牧并不想这样,他要在这万族竞技场中不鸣则已,一旦鸣叫声起,必要一鸣惊人。 所以张牧就想到了这天字背刺术,万一枯木就是他的真名呢。 结果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天字背刺术一出,对方一旦答应,只要境界不是差得太多,对方便会直接神形俱灭,就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有。 张牧头顶此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当世第一流,战勋值:573997,排名49010位。” 一场席卷万族竞技场的风波正在滚滚而动,甚至整个星域都在掀起不小的波澜。 第四十九城,钭香阁中。 一个和枯木长相打扮类似的家伙此刻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杀之气,惊得整个闻香阁中之人纷纷向外逃离,只剩下几个相同级别的强者并未离开。 “何人,到底是何人?敢杀我三弟,等我将你剥皮挂在树上,筋骨做成马车,神魂给你磨碎。” 一句恶毒的话,从他嘴中吐出。 说话时,头顶的枯枝忽然生出来几缕纤细的绿叶出来。 32回到上林院 张牧看似轻松的将枯木了结,实则体内还是受了不小的伤,但至少从外表上并不能看出什么。 “什么?我是不是眼花了?没有动作枯木为什么就直接被杀,这当世第一流到底是什么来头?” “太过诡异了,我刚刚查了这当世第一流便是现在丰姿勃发榜第一甲,长相如此,为何战力也是无双,上天不公啊!” “谁说不是呢!此战过后,他定然名声大噪,这万族竞技场怕是无人不知啊,只是他到底用了何种术法,着实是闻所未闻啊。” “亏死我了,老子买了枯木胜,压了足足46431枚玄币啊,你枯木就他妈给我看这个?” …… 看台之人众人议论起来,不知道多少人在顿足捶胸,本来以为枯木必然秒杀了这个新人,谁能想到结果竟是这样? 你枯木死活该我何时,但你死了,老子们的钱都打了水漂,一些老赌棍心里都咒骂起来,这枯木不是人啊,简直就是个废物。 游六是看台之上为数不多的开心之人,因为他这次真是赌对了,大人果然非常人,明明只是一个孱弱的人族,竟然强大得恐怖如斯啊。 看着小石块中显示的着八百多枚的地币,游六想乐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周围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价,再万一给自己劫杀了可怎么办。 游六只能嘴角不停的咧着,时而闭合,时而咧开,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当他看着张牧从圆台之上走了下来以后,赶忙起身离开看台,奔着张牧便快速跑了过去。 “大人,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啊。” 游六临近张牧之时,赶忙问道,瓮声瓮气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担心之意。 “无妨,一点小伤。” 张牧依旧神色如常,但是体内心脉处其实多处断裂,饶是他拥有仙王体,这种不被世间所容禁术岂是可随意使用的。 若是普通的凝丹之辈,怕是早就和枯木一样,落得个人死道消的下场了。 张牧纵身一跃,坐在游六肩头之上。 “你可知我该如何回去?” 张牧问道,他觉得是时候先离开万族竞技场一次了,回到上林院先把境界突破一下,顺便可以治疗一下这身上的大道之伤,还有那把斩仙龙铡得取回来啊。 难看是难看了点,可是在这万族竞技场还是有大用处的啊。 “您现在就要回去啊?其实这万族竞技场也有可以疗伤的地方。” 游六自然知道,能轻松干掉枯木,又未见张牧有实质性出手,怕是什么诅咒之类的术法,估计他应该也遭到了不少的反噬。 但他并没有朝着天字背刺术去想,毕竟此术法堪称星域中第一因果律术法,而且在这万族竞技场谁会将真实名字作为花名使用。 他不知道的是,还真就有这种人,起码枯木就是以真名为花名。 “嗯,要回去一趟,这次进来就是个意外。回去破个境界,取个武器,过几日再来。你小子不会拿我当赌博挣钱的机器了吧!” 张牧故意和游六开个玩笑,但是语气却还是平淡无波。 “大人,我哪敢啊,饶命啊,我…我…我…我就是挣点补贴家用,而且我都得到您的应允了啊……” 游六的声音愈发小了起来,甚至有些委屈,明明就是问过你,是你自己说可以下注的啊。 他是从心底里惧怕张牧,这少年就是个杀神啊,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 “挣了多少啊?”张牧其实就是随口一问,他并不知道这里的货币体系,他只是有些感兴趣而已。 “大人,都可以给你,挣了八百多枚地币。” 游六额头上开始流淌出硕大的汗珠,大手微微颤抖,开始在自己的身上一顿摸索,一时之间没有找到那小石块,摸索了一阵才将其掏出,赶紧拿到张牧眼前。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我只是问问。” 张牧轻轻一笑,缓缓说道,他自是知道游六并无什么恶意,看他穿的破烂,早就知道这个巨人生活的很是拮据。 “大人当真不要?” 游六有些难以置信,突然间拿着小石块的手僵住了,他不知道该递给张牧,还是收回放好。 毕竟这些钱币,拿回家乡,都足够他们一家五口人生活几辈子,一下子便可成为族中首富。 “真不要,收起来吧,逗你呢。” 张牧轻轻的拍了拍游六的大手,发现上面已然汗水涔涔,不由感叹,难道自己当真如此吓人? 游六这才慢慢收回大手,小心翼翼的将小石块放进破兜中,心里却还是有些胆颤心惊,他愈发觉得这个少年让人捉摸不透。 “大人,前面便是可以传回去的阵法了,大人只需要站在上面,心中想着来时的地名,便可传回。” 二人此时来到了一个硕大阵盘之前,周围人流涌动,不时有人走上阵盘,一道道白光闪耀,无数人影消失在了上面。 张牧心里十分惊讶,这种传送法阵得是何人手笔,竟然能同时传送这么多人,而且所去的地方也并不一致,看来这万族竞技场的水远比自己想的要深很多啊。 “我走了,下次再来,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张牧从游六肩头跳了下来,抬头望着游六的大脸问道。 “大人,您到时候直接将心神注入那小石块,想着游六的名字即可,我这里便会有所感应,到时可与大人沟通。” 游六恭敬说道,他对张牧是又怕又敬,哪里敢说个不字,虽然不想再与张牧有所交集,但是仔细想想这几天的相处。 大人虽然有些捉摸不定,但是好像并没有想杀自己的意思,心里又开始有些暖意。 “好,我先走了,下次来,带你去买件新的衣服。” 张牧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上了传送阵,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留下游六一人呆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大人要给我买衣服,这是哪里跟哪里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突然想到,大人该不会是嫌弃自己穿的寒酸吧,和自己在一起跌了他的面子。 也是,大人的衣袍一看便是不俗,一袭白衣,其内露出粉色的衣边,竟然还有淡淡好闻的香气。 若不是大人丰姿无双,这个打扮实在是有些另类,但怎么大人穿上,却显得与众不同呢。 此时的张牧如果知道游六心中所想,定然要满脸黑线。 不过他并不会知晓,因为此刻他已然身在泥台之前。 眼前景象另张牧苦笑不得,只看小灰灰正站在吴皇帝头顶,手中握着几缕发丝,一看便知是吴皇帝的。 再看吴皇帝,一身衣袍已然破烂不堪,华丽的衣服被撕裂开来,成了条缕状,无风而动,那是吴皇帝气的身体抖动带起来的。 脸上也是满是指尖划过的样子,竟没有鲜血渗出,说明小灰灰并没有下太重的手。 小家伙一看到张牧身形现出,小脸不再沮丧,嘴角咧得大大的,然后一个纵身,跳到了张牧的肩膀上。 冲着吴皇帝凶狠的挥动着小手,似乎在说你要是再把张牧弄丢,看我怎么让你好看。 “张牧啊,这小家伙可是把我折腾的不轻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这副老脸怕是不能见人了。” 吴皇帝一脸苦涩说道,这小猴子是真的不给自己面子,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上林院一院之长啊,平日里谁敢对自己不敬。 但是对于这个小猴子,他是真的不敢怎么样,倒不是因为它现在跟着张牧,而是因为它曾是上林院那位前辈的战兽啊。 “小灰灰,乖!” 张牧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摸着小家伙的头顶,小灰灰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 张牧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对自己如此依恋,当时进去万族竞技场的时候,那股吸力只是针对自己,肩膀上的小灰灰直接被推了出去,并没有随自己一起进去。 看来下次得将它留在闻香系了,不如就交给漆花照顾吧,张牧生出这样的念头,闻香系后山的瀑布之中,一个正在光着膀子任由瀑布冲击身体的漆花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身形不稳,直接一头扎进水潭之中,人影再出现时,嘴中骂骂咧咧,“哪个挨千刀的,在背后骂老子坏话?” 张牧和吴皇帝回到了院长室内,吴皇帝直接消失不见,不知道去哪里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了。 张牧则动用源气,脚下幻化出一道金色光剑,奔着闻香系而去。 远远的,张牧便听到闻香系传来朗朗的读书之声。 “幼时常临河漾足,身不蔽一衣,卧于水中,睁双目而视细沙淤泥。” “手捧姿态待愿者上钩之鱼,待其入瓮,合拢笑耳,童稚之趣可见一斑。” “今醉梦时常现此景,可叹生之轨迹尤若藤蔓,曲折蜿蜒而行。 “然无离山丘之所,断的是此今一手执牵牛之绳,一手杖赶牛之鞭,行于山林茂草之地,饮山泉水,饭山果间。孰好坏,亦难断矣。“ “薛家之猫,常伴于脚下,思尔便得其乐。” 张牧眉头紧锁,这怎么听着像是伍鸟靼的声音,这个绣花枕头什么时候开始学起了儒家的做派。 “老师,您回来了。快管管这个伍师弟吧,他自您不在的这几日里,有一天不知道闻了什么花朵,之后便成了这个样子,成天舞文弄墨,说是自己要修行那浩然正气,要成那文人君子,说自己自花间得到启示,日后将文达天地间,以文字而飞升这大夏。” 木子李看着张牧,神色担忧,一五一十的说道。 “哦?还有这种事情,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朵花吧,不应该啊,小小的大夏星,不会有此花的啊。” 张牧思索片刻,自言自语的说道。 33破镜 张牧突然觉得这样也好,以后没准自己这弟子还可以恶心一下那些伪君子呢。 “无妨,他爱写就让他写,他喜欢读也不要拦着,没准真的可以写出个君子来呢。” 木子李有着不解的抓了抓头发,这都是哪里和哪里啊。 不过老师既然都说无碍,那应该是无大事的,自己也别杞人忧天了。 想通了一切的木子李,转身趴在地上,专心致志的闻着一朵绿色花朵,陶醉沉迷,姿势怪异。 张牧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一捂脸,你是怎么好意思说人家的,看你这副模样,怕是也病的不轻啊。 转身离开,直奔后山而去,他想看看自己那个便宜师兄武学修炼的如何了。 一想到那粉嘟嘟的小脸只会越练越委屈,张牧心头就多一丝香甜,前世的债,你以为轻易就能还完吗?我是原谅你了,可这功法不原谅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张牧想到这里,突然问心无愧,脚步轻盈的向着后山走去,这回他没有御空飞行。 后山水潭中的漆花已然心如死灰,整个身子漂浮在水潭之上,面目朝上,嘴中百无聊赖的吐着水花。 奇怪的是,整个身子竟然还有一处水花也在喷涌而出。 小小的身子本来白嫩嫩的,许是这几日没有在瀑布之下锤炼肉体,多处绽开,缕缕血痕,有的都凝结成疤,有的却还在渗出血液。 “什么不死不灭菩萨诀,坑爹的货,我看全靠那枚丹药是真的,费了我好大的劲撬开了石盒,丹药二话不说直接钻进了嘴巴里,差点没有噎死我,靠着丹药之力,倒是勉强肉体达到了四方境初期,可是再怎么练,这功法它不运转啊。” 漆花的小脸都快要哭了,越说越是气急败坏,心中不停的咒骂起来,当然频次最多的词都是张牧二字。 “亲爱的师兄,怎么样啊,我那武修功法可是天下绝伦,想来以师兄的天资,修行起来可是一日千里啊,不知道这几日是否肉身达到了凝丹之境啊。” 张牧出现在水潭旁,笑嘻嘻的看着水中的漆花,颇为开心,眉飞色舞的说道。 “好你个张牧,还师兄。来来来,师兄给你当好了,我来当师弟,只求你待我好一点。这什么鬼功法,他不运转啊,这可让我如何修炼。” 漆花赶紧浮到岸边,穿上衣物,奔向张牧跑了过去,横眉怒目。 “忘了告诉你了,此功法要的就是一个纯粹,若是你之前修行过别的术法,必须全部废除,当然你的独行之术没事,毕竟只是运功的法门诀窍罢了。师兄你是不是也修炼了闻香系的功法啊?” 张牧出现思索的神情,嘴里慢慢吞吞的说道。 “淦,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废了修为,重新功法,那枚丹药岂不是白吃了。你可不知道啊,那枚丹药霸道无双,吃了以后你师兄我可是连着拉了三天三夜,每次间隔不到一刻钟,师兄真的不容易啊。” 漆花只觉得张牧在故意骗他,肯定还有其他的路子,所以故意说的凄惨无比。 “师兄,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真的就只有这一种法子而已。你若不信,就继续保持现状好了。另外,那丹药不白吃,你体内的桎梏已被通的七七八八了,再修一遍,除了吃点皮肉之苦外,不难的。” 张牧故意把不难二字拉出长音,他其实说的没错,但是废除修为,二次重修的话,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却是之前的几倍有余,这就意味着漆花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会凄惨无比。 漆花努着嘴,刚想说老子还特么是个孩子啊,突然觉得不对,自己不能露怯,丢了师兄的面子。 他努力挺直了小小的身板,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就这?不是问题,我马上回去准备些粮食,就回来废除修为,抓紧时间重修。” 张牧突然神色认真起来,对着漆花说道,“这几日你不能在此修行了,我要破境,可能会招来天劫,这里不安全。” “你真的想好此时破境,不再压制一下修为,好好打磨打磨了?” 漆花也是一脸的严肃认真,再无孩童之样。 “差不多了,已然是压制了许久,之前便应该突破的,只是这大夏星球实在源气有些匮乏,不过之前炼药系那次交流倒是存够了丹药,可以进行境界突破了。” 张牧其实还有另外一点没有说出,那便是他总感觉心血来潮,想来李长之的预言还是有点依据的,这大夏星的危险似乎真的要到来了,所以张牧的境界突破必须提上日程。 漆花神色严肃离开后山,回到闻香系通知众人。 张牧便随地而坐,袖袍一甩,九颗七藏仙钉稳稳没入地下,将整个后山封印起来,一股厚重无比的浓郁阵法之势显现出来。 这阵法其实并不是张牧要抵御那破境而生的天劫,他的仙王体若想不停的成长,是需要各种天劫不停的锤炼。 只是他实在有点怕,万一天劫过于庞大,可能又会波及到上林院,这次他不得不小心一点。 待阵法布置完成,张牧袖袍这次猛然抖动起来,先前在炼药系炼制的丹药,就如同一股洪流一般,足足一万多枚丹药浮在空中。 它们噼里啪啦的说着什么,各个都在试图飞走,张牧嘴巴一张,似有一股惊天吸力出现,无数丹药冲着张牧的口中挨个进入,一道嘴边便化为一股纯粹且浓郁无比的源流在体内流动起来。 一万多枚丹药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张牧才尽数吞服下去,周边鸦雀无声,一片寂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之感。 张牧的五脏六腑以及全身的筋骨血肉,此时可是太精彩了,不断被强大的药力冲击断裂,然后不停的新生,就这样如此循环往复。 张牧体内散发出的源气波动愈发强大,足有凝丹期大圆满的威压,但天劫并未降临,空中甚至连一丝云雨之势都未出现。 张牧有些惊讶,这不太应该。 忽然之间,张牧丹田内生出怪异,竟然有东西在凝聚起来,开始只是豆大一般,慢慢的不停吞噬着体内的药力,竟然不一会便成为拳头大小,竟然通体淡淡紫色光华流转。 一枚紫色金丹赫然出现,同原来那枚一般大小,其上依然不停演化着八十一种异象。 绕是张牧也有些傻眼,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破丹而化婴吗? 他的想法还未继续,丹田内又是一枚灰色金蛋缓缓生出。 第三枚金丹凝出。 第四枚是赤色金丹,也在缓缓凝出。 第五枚黑色金丹。 …… …… 第九枚绿色金丹出现,加上原来体内的一枚金丹,此刻张牧体内一共十枚,个个都是拳头大小,各种颜色的霞芒不断闪耀,一时之间,丹田内色彩斑斓,美艳无比,虽是十个金丹,但是在小小的丹田内,却并不显得拥挤。 张牧是真的傻眼了,这是要干什么,他原以为出来第三个的时候就应该停止了。 这十个一出来,可是把他体内的药力消耗了一大半,这一会抵御天劫的时候,自己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啊。 待到张牧体内十个金丹全部转动之时,张牧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威压,可是了不得,比刚才要盛出百倍有余,一股冲天源气直奔上空而去,同空气摩擦声响彻整个云霄。 天上此时,劫云闪烁,千余里内的云朵仿佛都在此处聚集起来,使得这后山的天空显得是那么的低。 虚空承受不住这股劫云的力量,开始砰然倒塌,一股金色雷电洪流猛然冲着张牧身上打了过来,粗细足有十人怀抱一般大小,宛若金色巨龙,誓要将张牧吞噬个干净。 刹那间整个天地唯有这一道光,也唯有一道闪电的声音。 整个大夏无数人抬头望天,人人都呆住了。 “大夏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日便是末日。” “不会是哪位仙人降临了大夏,在此渡劫飞升吧。” “是闻香系的后山,不会又是那个张牧吧,这威势,怕是要把整个上林院直接轰没了吧。” …… …… 张牧身体此刻仿佛就是一个筛子,无数金色雷电没入体内中,化成了百十道金色小蛇一般,开始在他体内肆意妄为的破坏。 张牧的左臂已然是断成了数节,软塌塌的,因为皮肤之下的筋骨和血肉已然成为了一滩烂泥一般。 体内那枚金色金丹因雷电之力,瞬间爆开,然后身体各处药力开始在粉碎之处凝聚。 痛的张牧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凄惨无比,哀声漫天,整个上林院无数人听闻此声,全部心中骇然,这得是有多痛啊。 一枚金色元婴渐渐显现人形,竟与张牧长得毫无二致,一模一样,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精致无比,周身光溜溜的,不着一缕。 小嘴中喷出一缕金色气体后,小家伙有些疲惫神情,但是眼神一冷,又是连喷两口,这股金色雾气猛然在体内散开,开始修复肌肉筋骨。 还未修复个七七八八,天空上方一道金色云朵和一道灰色云朵融在了一起,不一会形成阴阳二鱼,一条通体金黄,硕硕灿烂,一条周身灰色,迷雾蒙蒙。 两条鱼不停的来回追赶,空中慢慢两道粗硕无比的闪电捆在了一起,凝结成为一道,一半金色,一半灰色。 足足凝结了半个时辰,才轰然下落,直奔张牧头顶。 “来来来,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今天能否把我灭了。” 张牧发狂,头顶发丝飞舞,眼中两行血水不停流出,如同魔神鬼魅,周身源气覆盖得厚厚一层。 这道二色的雷电劈了下来,张牧整个身体都化成了肉泥,瘫软在了地上,那枚灰色金丹也破碎化成了一个小小的张牧,不停的吞吐灰色雾气,治疗身体。 一个时辰过后。 天空来了第三道雷电,是为三色,云朵凝聚成三才之势。 第四道雷电四种颜色,呈四象之形。 第五道雷电五色,云朵五种,现出五行势。 第六道,呈六道之势。 …… …… 第十道雷电的时候,已然过去了十一个时辰,此刻张牧哪里还有一处完好的样子,整个虽然是坐着,但是全身都是软的,像是一个面团一般。 肿胀得足足大了一圈,最后一枚金丹破婴以后,十个小家伙一同吐着各色的雾气来治疗体内的大道之伤。 体内剩余一半的药力连同各色雾气,在体内不停的缝缝补补。 足足修复了半个时辰,张牧这才恢复意识,一股冲天威压自其体内散出,天上十朵颜色不同的云朵直接粉碎。 “给老子碎吧!” 张牧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但是他还哪里都牙,都碎成了粉末。 34成功 张牧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的雷劫,至于为何突破在即反而丹田内生出了九颗金丹,他如何也想不明白,难道说这仙王体质如此霸道,还是说因为自己极品丹药用的过量,亦或者是体内那神秘功法的作用。 既然想不明白,便归功于这三者罢了。 此时,他手里紧紧握着刚刚破镜之时从身体逼出来的九颗七藏仙钉,慢慢将身子坐直起来,理了理额头乱发。 哪里还有什么翩翩公子的模样,俨然一副街边讨饭的穷苦路人。 体内的金色源气如同泉眼一般慢慢自丹田底部冒了出来,然后十个瘫软的小型张牧不停的张嘴猛吸,足足吞食了半个时辰,才堪堪恢复了一点精神,慢慢各自睁开了眼睛。 越来越多的金色源气如同大海涨潮一般,在张牧体内滚滚流动,很快将体内每一寸肌肉,筋骨连带着破碎的骨头包裹在了一起。 一股堪比化婴时大圆满的威力自张牧体内弥漫开来,水潭瞬间停止波动,瀑布横于空中而停滞,连几只刚刚从别处飞舞而来的五色彩蝶都不再舞动翅膀。 张牧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道,“还不错,虽然境界只是初期,但是这威势只差一线便要达到了升仙境界了啊。功法似乎也突破了,这一世我应该可以碰一碰那仙王首座了吧!” 感受着体内断骨重生,发出嘎吱的声响,张牧整个人也形如木偶人一般,肢体不停的抖动,摆出各种千奇百怪的非人姿势,一会手臂出现在身后,一会双腿竖起,横于头顶之上。 无数白色的碎骨先是纷纷化为粉末状,然后经过源气流淌,慢慢凝结在了一起,形成新的骨骼,发出金色的华芒,明显比之前要粗大了一圈不止。 随着整体骨骼恢复如初,其上本应该覆着的筋脉一条条隐约着显现出来,愈发的明显,随着有节奏的律动,飞速沿着体内各个骨头开始生长,宛若春天雨后的竹笋般,只是速度快了数倍不止。 最后是如同烂泥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在一起,同张牧先前相比,更为红嫩透亮,你争我抢的拼命聚拢,疼得张牧汗水滚动。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盘坐在地的张牧陡然睁开双目,两抹精光一闪,不远处的一座高约十丈的小山砰的一声化为齑粉,不复存在。 张牧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感受着磅礴如海一般的力量,嘴角上扬,有些满意。 “仙王体不愧其称呼啊!身子差点炸穿了,还是可以恢复如初,这要是一般的人,怕是直接消散,投胎都没有机会。” 他看着自己又长了几分的双腿,白嫩细滑,裸露在外,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忙给自己来了一个净水咒,将身体外的血污清洗干净,拿出一件红色衣袍穿戴整齐。 “别说二师兄坑我穿上的那件内甲,还是有些用处的啊,替我抵挡了小半雷劫,不然这次破境怎么说不得躺半个月啊。” 一想起来那件女式内甲,张牧就浑身难受,不过经历雷劫以后,他反而有些适应了,是个好宝贝啊。 粉色的内甲边若隐若现,再上配上张牧一袭红衣,头顶湿漉漉的长发,还真有一番别样非凡。 “回去看看那两个小妮子吧,可能担心坏了吧。” 张牧能想到黎儿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出柳婧会何种表情,大概还是冷着那幅媚态丛生的脸吧。 左手遥遥一指远方天际,轻喝一声,“铡来!” 只见千里之外的一柄如门板大小的黑色菜刀发出浓烈的破空嘶鸣之音,快若流星闪电,突破了空间的限制,不停在空中跳跃,闪现。 瞬间便被张牧单手握在手中,然后背在身后。 张牧就这样慢慢的走向闻香系大院,难得今日天高云淡,阳光明媚,确实是值得散步的好日子啊。 刚刚的雷劫引来的异象可以忽略不计。 他大手挥动,此前埋在地下的九颗七藏仙钉直接没入袖袍,消失不见。 远远的张牧就看到二女,五个绣花枕头以及矮小的漆花在远中来回走动,似乎有什么担忧的事情。 一看到一袭红衣的张牧,瞬间都长长吐了一口气。 漆花满脸的兴奋,粉嘟嘟的小嘴一撅,小跑过来就要抱张牧大腿,嘴里还在喊着,“老师,您成功了?漆花可是担心死了,饭都吃不进去呢,可担心可担心的呢!” 临近张牧身前的时候,背着几人做了一个鬼面,只有张牧能够看到,小声起来,“怎么样,师弟?师兄我的演技还是可以的吧?” 张牧看着他欢快的表情,心里也是一暖,在漆花小手马上抓到他的大腿的时候,张牧轻轻一抬左腿,“砰”一声,漆花就飞到了一旁的花丛之中。 张牧心里想的是,一个老爷们,还这么肉麻,你是故意恶心我的吧? 在场的五个绣花枕头齐整的目瞪口呆,这么粉嘟嘟的小可爱,你张牧上来就是一脚,不愧是上林院有名的傻子制造者。 这是张牧不再的几日里,上林院内不知道谁给他偷偷取的。 因为御兽系自他去过以后,不停的有人成了傻子,大家一致觉得是张牧留下的后遗症。 “公子,你可让黎儿好些担心啊!他们说你在后山突破修为境界,我本想过去看看,但他们几个说,我去了反而让你分心,对你突破不利,可能还会走火入魔呢。” 黎儿一下子就冲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张牧,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哭着说道。 张牧只觉得胸前如同撞上了棉花一般,弹性十足,无比柔软,如同天上的云朵一般。 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他有些沉醉,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按理说,张牧平时心跳都是一般速度,即使刚刚身处死亡的边缘,都未曾加速,一个女子竟能让他如此,属实是有些稀奇。 一旁的伍鸟靼默默看着,嘴里突然缓缓说道,“翩然君子,温润如玉,窈窕淑女,顾盼生姿。” 一旁的木子李上来就是给他一个脑瓜崩。 嘴上气道,“就你懂,就你能,就你爱显摆,读了几天书,还知道姓什么不?老师和师娘的事,以后你少做评价。” 趴在张牧怀中的黎儿自然也是听得见的,她不由得面上潮红上涌,有些不好意思的慢慢从张牧怀中挣脱出来。 柳婧也听见了伍鸟靼的话语,本来身子前倾的她,赶忙收回自己伸出去的双手,她很怕被别人看到。 这一切又怎么能瞒得过张牧的眼睛,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里想到,“这莫不是我张牧最大的劫难?桃花劫?这可如何是好啊!” “公子,柳婧她其实也是很担心你的,你突破的这段时间,她就一直默默的望着后山方向。” 黎儿赶紧回身挽着柳婧,几乎是将她拉到了张牧眼前。 五个绣花枕头一看这个场景,赶忙四散,纷纷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专心致志的闻起来了花香,不时偷偷偏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赶紧转了回去,继续品味着花香,如同做贼心虚一样。 黎儿突然的举动,搞得张牧不知道做何反应,竟然呆住了。 “公子,柳婧虽然看上去面色很冷,但是她其实是个心热的人呢,你看,我身上的衣服啊,首饰啊,都是她带着我去买的,我说太贵了,她说不打紧的,没用我出一分钱。” 黎儿越说越是不好意思,她也喜欢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奈何她和张牧的家底,真的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此话一出,闹得张牧也是大红脸,他这才想起,自从来到了上林院以后,自己光顾着跑东跑西了,完全没有顾上黎儿,都忘了自己家贫如洗的事情了。 这老头也是,不知道送点黄金细软什么的啊。 其实他是误会了吴皇帝,吴皇帝早就派人给黎儿送了好几个储物袋的灵石过来,只是黎儿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以为是荷包之类的,便放在了一边,偌大的上林院谁还用那黄金细软这类不值钱的东西啊。 但是张牧并不知道此事,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下次见过老头,得好好聊聊这个事情。 “不碍事的,我有钱,当日准备要来上林院的时候,爹爹给了我好些灵石,再说,在这几乎没处可以花销,几件衣服而已,黎儿姐姐也不必放在心上。” 柳婧的脸也是越来越红,她不停的想要后退,但是黎儿紧紧的挽着她的胳膊,她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成功,最后只得认命。 “柳婧,谢谢你了啊。” 张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出来这么一句话。 “小子,听说你破境了,我特来看看。” 空中人还未到,便先传来了吴皇帝洪亮的声音。 老头身如羽毛般轻盈,落在了张牧身后。 “老头,说好的我做老师的酬劳呢。” 张牧赶紧回头,还好这老头来了,不然这尴尬的境地该如何结束啊。 “我记得我派人送了一些储物袋啊,想来应该够你们用的了啊,该不会被我派的那个人给私吞了吧。” 吴皇帝陷入沉思,面上一副思索的表情。 他自是知道这完全不可能的,给张牧派送灵石的人乃是他的亲信,自然不会为了点蝇头小利,做出这种勾当,但他又不好直接点出来,看张牧的样子并未收到,那就是这两个女孩子的其中一个收到了。 “公子,我确实收到了几个小袋子,我以为是什么荷包之类的东西,就收起来了,难不成院长所说的灵石便在那里面。” 黎儿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身回到屋内翻找了起来。 “张牧,我看你这次突破的动静有点大啊,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成功了吧?” 吴皇帝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刚刚天上那个阵势着实有些毁天灭地的样子,他本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二的,谁知第二道天劫以后,他发现天威恐怖至极,他根本就无法靠近,只得坐罢,等待张牧天劫结束,威压散去,他才过来。 “嗯,突破了。我也没想到这天劫如此厉害,还好上次在炼药系炼制的丹药足够多,不然还真怕是挺不过去啊。” 张牧并无得意之色,反而有些后怕,看来自己这仙王体啊,突破之时危机重重,以后再突破境界的时候,一定得多加准备,至少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35再入竞技场 “老头,我还想再去一次游云界,你这回不用陪我下去了,给我打开即可。” 张牧突破以后,心中战斗欲望是愈发的强烈,仿佛身体之内住着一个残暴的魔王一边,嗜血欲望无穷无尽。 “这才刚刚出来两天,又要去啊。不过这次你可把你肩膀上的小家伙安顿好啊,千万不要遗落在我的院长室啊,这就是一个小冤家,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经受不住啊。” 吴皇帝看了一眼张牧肩头沉睡的小灰灰,心里后怕之意反而更浓,整个上林院,甚至说整个大夏谁敢对他这个堂堂院长如此,别说让他蓬头垢面了,话语上些许不敬都是一种莫大的挑剔。 “行,我把它留在闻香系这边,留给漆花那个小鬼头照顾就行,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身去吧,我急切的需要适应一下现在的身体。” 张牧离开之时,给柳婧,黎儿以及五个弟子一人留了一枚之前在炼药系所炼的丹药,把肩头上沉睡的小灰灰轻轻点赢,然后放在了漆花的头上。 搞得漆花满脸的哀怨,这哪里是什么好活啊,分明就是在伺候一个小祖宗啊。 张牧一回生二回熟,顺利无比的进入了万族竞技场,这回进来倒是没有再看到那硕大无比的巨人头颅。 和那死去的巨人相比,游六这种巨人种族都如同小豆丁一般,难道说那巨人真的是远古的? 张牧脑海中胡思乱想着,掏出了袖中小石块,心神一动,试图联系游六,可是还没有等他做些什么,就看到满头大汗的游六咧着大嘴跑了过来,身上竟然难得的换上了一件新衣服。 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这一身穿戴更加适合参军打仗,奔赴战场。 无数快青色的铜片被如同小孩手臂粗细的铜丝穿过,紧紧的连在了一起,披挂在游六壮硕的身躯之上。 远远跑动,传出隆隆巨响,如同金铁交鸣一般,好一个凶勇无双的猛士啊。 张牧看着眼前跑动的游六,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起来。 “大人,您怎么来的这么快啊,我刚刚在那酒楼吃饭,就听到隔壁桌的人说好像看到你了,我问清楚地点,就赶紧跑了过来。” 游六还是一副憨厚的模样,不过看这身行头以及大嘴唇上的油光,张牧便知道他这两日过的很是富足,看来靠着买自己赢真是挣了不少的钱啊。 自己还想拿出一枚丹药,卖了换点钱给他换个新衣服呢,谁想这个小子自己换了。 “游六,你竟能找到我,他们为何会讨论我?我什么时候在这万族竞技场这么出名了?” 张牧百思不得其解,就来了一回,打了几场,居然就有人认识自己了? “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上次你初次踏入万族竞技场,便荣登丰姿勃发榜第一,你走的时候,这事慢慢发酵起来,大家都被你的样貌深深折服,还给你送了一个绰号呢,叫什么脸甲。” 游六越说越是来劲,就好像那上榜之人是自己一般。 “脸甲?这不是之前老王头形容的吗?该不会是这个老小子故意传播的吧!不然谁会这么无聊的乱起绰号啊。” 张牧对此既无多喜亦无多恶,只是心中平淡,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罢了。 “难不成就没有点别的?” 张牧突然觉得这万族竞技场真的是磨练战力的地方吗?怎么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八卦吧,就算自己有名气,也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战绩吧。 “当然还有了啊,大人您那天的战斗丰姿,在看台上的看客有不少都是镜花水月镜的商人,他们把您整个打斗的过程都给录了下来,现在在万族竞技场可是最为抢手的物品,毕竟人人都想看看您的战斗风采,所以每家商铺每刻录好一个,瞬间便被人买走。” 游六继续绘声绘色的讲着,一脸的崇拜和自豪的样子。当日张牧走了以后,他本想先回自己的小队中看看同族中人,但是看到人们如此热衷于张牧的一切,他忽然觉得若是真的有张牧这个主人,或许对于族人来说是一场莫大的福缘。 他便一直在城中呆着,果然守到了张牧的到来。 张牧纵身一跃,站在游六的肩膀上,说了一句。 “走吧,游六。今天去战斗,刚刚突破,手痒的很啊。” 游六放开步子,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二人再次来到了战斗之地。 “游六,今日我想去试试百人斗,你可知道在哪里有。” 张牧看着熟悉的场地,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参加群战,单纯的一对一实在没啥意思,自己这境界一突破,想来第一城不会有能和自己走得上三个回合,不如直接参加百人斗,说不定一场下来,战勋值反而增加的更快。 游六一愣,然后硕大的手臂抬起,轻轻的指了指天空。 “在上面?” “在上面?你说那万人都在天上进行?” 张牧觉得不可思议,这万族竞技场自己看不透的东西可太多了,居然还在空中建死了争斗的地方,属实是让人意外。 “万族竞技场中单人战斗最为常见,所以安排在了地面上的圆台进行,而百人斗则在半空之中修建了无数的小型战场,周围设有阵法,以防止战斗波及到无辜之人,而人数更多的千人,万人参加的战斗场所都是在地底之下,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狱。” 游六一脸严肃,每每想到这些,他还是有些后怕的,虽然没有亲自参加过,但是他看过不少,人数参加越多的战场,血腥程度越是浓烈,能存活下来的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行,你在这安心的下注吧,记得买我赢,我过去了。” 张牧说完以后,潇洒转身,没有一丝停顿,说走就走。 源气一动,身子冲向半空而去,不一会,他便被眼前的场景深深的震撼住了。 云雾缭绕下,几百个占地十几里的战斗场出现在了眼前,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排布,如同蚂蚁窝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在何处。 他随意选了一个就近的百人斗战场,一头扎了进去,快如闪电一般,临近地面,猛然停顿,站立当场。 一个接着一个的挑战者陆续赶到,有的还互相寒暄起来,不过多数都是悄然隐去身形,在浓浓雾气中消失不见。 最中央竖着一个万仗高台,直插云霄,高台之上盘坐着一个巨人族老者,看着和游六有些相似,但是周身穿着无比贵重的衣服,通体如同黄金打造的一般,硕硕放着金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闭目养神,等到场间人数渐渐多了起来,他突然双目圆睁,放着无尽凶狠目光,右脚猛然跺地,只见战场周围波光粼粼,青色华光流动,很快便将整个战场紧紧覆盖起来,如同保护光罩一般。 张牧却知道这并不是保护所用,而是怕有谁中途想要退出用的,那股源气流中蕴含着浓烈的寂灭之意,怕是身子一碰,直接灰飞烟灭,不过对于张牧来说可有可无,因为他不打算提前出去。 “万人斗19号战场,挑战者一百人整,乱斗开始。” 巨人族老者声音洪亮如同大钟,传遍了整个战场的各处。 说完了以后老者又闭上了双眼,慢慢坐了下来,仿佛接下来的一切都与他并无任何关系,他也没有一丝的兴趣。 毕竟对于他而言,在这万族竞技场中已然呆了三百余年,这期间不知道主持了多少场百人斗的战场,开始的时候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后来渐渐发现,死亡不过是过眼云烟,都在眨眼之间而已。 张牧并没有像有的人一样,将身形躲了起来,而是闲庭散步一般的跺着步调,慢慢走动起来。 眼神一直安安静静的目视着前方,只是手上的动作时不时就动起来,不停的从云雾中抓出来长相各异的挑战者,瞬间爆体而亡,化为一片血雾,弥散开来。 那些隐藏起来的挑战者都是修行了或多或少的潜藏隐秘身法的人物,死前都是满脸惊恐,以前从未有人如此干脆利落的找到他们,怎么这个少年随意一抓,便轻松的揪出来他们,而且看着只是一个弱小的人族啊。 他该不会是什么大妖的后人吧,化成人形,其实只是一种掩饰罢了。 “啊……” 惨叫声不绝入耳,半刻之间,被张牧揪出来的挑战者足足有十三个,剩下的几位还没有被张牧抓出的隐藏者竟然不再躲藏,反而开始四处游荡,还有几个不怕死的,直接运起各色的本命物主动袭杀张牧。 可是他们哪里是张牧的对手,本命物刚刚亮出,便被张牧源气化成的金色大手连同着身子直接捏爆,毫无反抗之力。 不一会,一百人的战场算上张牧只剩下了七人。 这七人明显是百人中的较强者,但都不是人族,几人眼色对接,互相点了几下头,一时间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详装互相打斗,却都未尽全力,不断的朝着张牧这里慢慢靠近,然后陡然间停手,齐齐奔着张牧出手,各种本命物和法咒等手段杀了过来。 张牧神色依旧轻松,轻松一点背后斩仙龙铡,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将背后的门板立了起来,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几人心头大喜,看来这小子是油尽灯枯了。 也是,杀了那么多人,肯定已然没有什么攻击手段了,门板一立,看来是要防守了啊。 张牧的斩仙龙铡立在地上的时候,一股霸道无比的刀气直接传出,空中几人还未接近张牧,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渐渐失去感觉,低头一看,发现哪里还有身子,不知道被切成了多少碎块。 就这样,张牧以最快的速度,成为了这个战场的最后一人,他未瘦一点伤害,甚至衣袍都如同崭新的一般,别说破损了,两个刮痕都没有,毕竟哪里有人能进他的身。 尽管有一些挑战者是来自后面其他城池的人,但是在张牧这里,哪里够看的。 高台之上的看着感受着战场动向,心里很是惊讶,自己主持了这么多年的百人斗,还从未见过这么短时间结束战斗的。 这小子是个煞星啊,看他别说尽全力了,怕是连一层力都没有用出。 老者睁开了双眼,盯着张牧,然后大声宣布到,“本场百人斗,当世第一流过剩。” 同单人战斗不同,百人斗的战场周边并无观战者,对于他们而言,这种下赌注实在是很难把控,人多又不熟悉,买谁赢啊,一旦买输了,可是亏大发了。 36如同疯魔 游六手里捏着精致的吃食,右手慢慢的夹着送到嘴边,他的面前是一枚小小的镜子,镜子中赫然出现张牧百人斗中的场景,每当他看到有人偷袭张牧的时候,不由得大嘴张开,紧张的不行,手中捏着的小吃还未送至嘴边,便呆然停滞。 当看到张牧最终获得胜利的时候,他的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心跳频率,一把将吃食全部倒进嘴中,大口的咀嚼起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好像场中获胜之人是自己一样。 “大人不愧是大人啊,丰姿勃发第一人,长得帅,战力高,跟着这种人物,想来以后我游六必将飞黄腾达啊。” 游六翘起来二郎腿,洋洋得意,他这回是真的没有一丝后悔,还好自己当初机灵,保得了性命,不然哪里会有今天这个机会啊。 早在张牧进入战斗场的时候,他便将自己的全部家当直接倾囊而出,全部买了张牧拿下本场第一,没有丝毫犹豫,硕大的手指此刻竟无比灵活,咋眼便完成了全部操作。 他参与的这些投注乃是万族竞技场分外有名的渠道,名为万族斗技押注盘,童叟无欺,奖金池和赔率格外透明,而且在自己的小石块中就可以完成操作,方便快捷。 只要心神一动,小石块便会弹出相应的界面,自己只需要点选就行,先是找到张牧参加的百人斗模块,然后才是寻找这场战斗是在哪个号的斗场,最后会出现百人花名,他直接找到了当世第一流,迅速完成了投注。 毕竟张牧的花名实在是太好找了,张牧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花名在万族竞技场这个万物互联的系统中,其后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标志,是一枚青翠欲滴的绿色树叶,看起来生机勃勃,后缀几个金色小字,“丰姿勃发榜第一甲”的字样闪着金光。 万族竞技场是特别注重实力的地方,所以对于这种丰姿勃发榜的第一甲,男性都是嗤之以鼻,对于张牧并不看好,反而大家都是押注在了一个高大健硕的铁背猿人族的青年身上。 而且在百人斗以及更多人参加的这种战场,投注的时候只能看到花名还有一些特殊榜单上的排名,正经排名是一点都不显现,连战勋值都隐藏不显示,所以很多时候就是盲选一般。 有一些人知道这个当世第一流,但是大家都觉得个人战你厉害,不代表你团战也是无敌的存在,只有寥寥几人押注张牧。 而另一些人则是完全不认识他,一看是那传说中的丰姿勃发榜的新任第一人,号称脸甲。 一看就是个无用的绣花枕头,这不知道是哪个远古世家中某个小姐的男妃,怕是每天身子骨都是软的,来这百人斗,那不就是故意送人头嘛。 当然,也有不少女孩子纷纷押注张牧,毕竟张牧确实长得深得女人心,让这些女孩子们同游六一样,大挣了一笔。 张牧第一场百人斗完毕以后,并未离场,而且站立不动。 高台上的巨人族老者神色有些迟疑,这人怎么得了胜利,还不回去养精蓄锐,修整一番,难道说他这是要直接开启第二场百人斗? 老者也曾见过这类人,不是疯子,就是狂妄自大之辈,当然其中也有少数的真正天骄,但是寥寥无几,多少年也就见过几人而已。 这小子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老头从业多年,主持了无数场百人斗,见过最猛的一位天骄,还是他刚刚当上这百人斗的主持者之时,那人强大无比,一人连着参加了二百一十五场百人斗,最后体内源气枯竭,身受重伤,才不得不退出这百人斗。 老者恍惚了一会,摇了摇头,驱散脑中思绪,先是将半圆形的巨大光罩撤下,然后静静等待着其余九十九位挑战者的到来。 没多久张牧所在的百人斗场便聚集满了,老者又是那一套熟悉的说辞,然后开始光罩。 张牧依旧乱杀,只是这次,他并没有那么残暴,而且慢慢的发挥着不同的攻击之道,时而出拳,时而化掌,有的时候更是直接拎着菜刀来了一个大大的横拍,虽然致死率低了起来,但是经过他这么一碰,看似外表完好无损,实则体内破烂不堪,犹如年久失修的茅草屋一样。 一个高大的白虎,三十丈余的身躯被张牧一脚踢在腰间,看似毫无伤痕,只是巨大的身躯夸张的在地上滑出几十米远,才堪堪停下,斗场的地面之上形成一道直沟。 白虎眼神更冷,四肢发力,重新站了起来,刚刚走了几步,身边随即围上几人,开始对着其一顿攻击,白虎正要发狠,抬起来的巨大的虎爪还未落下,只觉得好像筋骨寸断,整个虎爪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发出一声怒吼,不甘倒地,被几人各种术法,打成了一滩肉泥血水。 类似的场景频道出现在张牧所在的斗场,人数渐渐的变成了只剩下一半左右。 一头紫色的小蛇乱舞,魔蛇族的青坝可是参加百人斗的老手了,虽然他每次胜利都付出了血一般的代价,但是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他还是基本每个月可以获得一次百人斗的胜利,小日子过的也是颇为幸福。 他一直偷偷跟在张牧身后,不停的补刀,他觉得这个人族少年很是强大,自己不宜盲目出手,先观察一下再说。 等等,这少年挥舞右拳打出,左半边身子毫无防守的姿势,是个出击的好机会啊。 他跃跃欲试,刚刚要褪下发力,想着直接冲上去对着张牧左边身体来上一刀,这小子应该就直接喋血当场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只见张牧左边飞奔而来一头通体黑金色的铁甲犀牛,抬着头顶巨大的牛角,奔着张牧的左半边冲了过来。 势大力沉,六只铁脚所过之处,踩出几你多高的巨大坑洞,空气中发出爆裂的破音声。 眼看着巨大的牛角就要插进张牧的身子左侧,只见张牧往右轻轻转动身形,明明感觉他动作迟缓无比,但是铁甲犀牛就是始终差了一丝一毫的距离,怎么也插不进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只见巨大犀牛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张牧身后的斩仙龙铡之上。 张牧的身子丝毫未动,就好像是正好要转身一样,并无刻意,可是后面的青坝神色如同见到恶鬼一般,眼睛瞪的都要夺目而出一般。 那头铁甲犀牛族人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青坝远远望去,发现本来僵硬如铁的犀牛头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圆饼的形状,死的不能再死了。 青坝只觉得通体生寒,庆幸自己命大,只能再找机会,不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坚决不能出手,他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这个暗示。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在前面杀着,一个在后面跟着,颇有一些螳螂扑蝉的意味。 最后张牧所在的斗场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是张牧,一个便是被迫猥琐的青坝。 青坝是真的感觉很难受,自己这一路上,明明发现了张牧几十处的破绽,每次要出手的时候,他都浑身宛若看到了远古恶魔,被吓得浑身抖动,动弹不得。 张牧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感谢兄台为我清除后面的一些尾巴,现在只剩你我二人了,你要是不出手,我可要下死手了啊。” 青坝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额头上豆大汗珠滚滚流动,满头紫色小蛇都乖巧的呆呆不动,再也没有张牙舞爪的态势。 他声音有些颤动,说道,“不若这样,我自废四肢,就地认输,你可否留我一命呢。” “哦,我记得这万族竞技场不是得灭杀全部,才算万人斗取胜嘛,这样也可以?” 张牧明明记得游六说过,只有战斗剩最后一人才可以获得胜出,难道还可以这样玩的。 “虽然说,以往的百人斗多数都是一人活到最后,但是战斗中有很多装死的人,这种只要不自己找死,故意出手偷袭,而且静静的等待着斗场自动清理的话,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这个清理败者的系统中我多少有点关系,你只要不对我出手就行了。” 青坝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张牧的脸色,但是张牧并无任何变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让青坝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你倒是给个话啊,要杀要剐,还是留我一命,给我个准话。” 青坝突然大喊起来,反正要么死要么活,但是别这样一直无所反应啊,张牧并不知道,这几秒对于此刻的青坝来说,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度日如年一般的感觉。 “好,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但是以后在这万族竞技场,你得奉我为主。” 张牧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毕竟这一世和前九世大为不同,他需要承载的东西更多,不如收写小弟,不如就从万族竞技场开始,这样星域中很多地方都会诞生出属于自己的势力,星星之火,终有可以燎原的那一天。 “好,那咱俩用不用建立一个血契之类的东西?”青坝主动提及,倒不是他真的想这样,而是怕张牧反悔,刚刚的话其实是在拿自己寻开心,然后待自己自断四肢以后再一击将自己毙命,毕竟有一些变态就喜欢这种调调。 “无妨,不用,你也不用自断四肢,直接趴在那里装死得了。” 张牧随意的说着,便再也不去看青坝一眼。 搞得青坝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他躺在了地上,左右来回侧身,怎么也想不明白,张牧竟然对自己如此放心。 “老头,这场结束了,赶紧开下一场吧!” 张牧抬头望向高台的巨人族老者,沉声一语。 老者也是有些意外,这俩人是什么操作,最后一个你不杀了?两个人在我面前唱戏呢! 但是老者也是无可奈何,按照规则,他只能宣布张牧获胜,毕竟没有哪条规矩说了,必须全部杀光,就是杀光,也是有很多说法的。 是得让对方断气,还是需要砍下头颅,或者让其灰飞烟灭,亦或者连灵魂都得磨灭,让其永世无法轮回。 场外在关注张牧这场战斗的人都傻了,这俩人怎么回事,说了几句话,那个满头紫蛇的小子怎么就躺在了地上,看他难受的来回翻身,难不成是灵魂攻击技能? “这都是些什么啊,紫蛇小子,起来干他啊,老子在你身上压了多少钱,你知道么?废物一个,白长得那么魁梧有利了。” “呸,绝对有内幕,这两个人是不是一伙的,故意来演戏的,肯定是两个人在当世第一流这个绣花枕头身上下了天注,不然怎么会这样。” “哇塞,他真的好帅啊,好想得到他啊,结实的胸膛,靠着睡觉一定会很舒服的,关键是体力还这么好,真是不知道哪个姐妹可以享受这个福分啊,好想去认识她,让她带上我也行啊……” 37继续百人斗 “本场当世第一流获胜,获胜者如不再参加下一场百人斗,请自行离场。若还要继续参与下一场的百人斗,请稍候即可。” 高台上的老者例行公事一般的说道,声音中明显没有什么感情,冰冷而机械,仿佛一个只会一遍又一遍复读的机器一般。 张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找了一个角落里柏安静的坐了下来,他自知下一场应该也是如此的无聊,很多进来的人可能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算是较强的青年精英,可是和自己相比,还是有些无法逾越的差距。 索性直接坐下,有攻击自己的人,自己再出手即可,来一招以逸待劳。 约莫着一刻钟过去,不时有人影从空中降落下来,很快斗场之内再次凑齐了一百人。 巨人族老者站立高台之上,再次例行吟唱,“百人斗,现在开启!各位慎重!” 场中众人有些不耐烦,都是参加过好多场百人斗的老手子了,老头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啊,还慎重,有什么可以慎重的。 老者说完了以后,就盘腿而坐,不禁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啊,是不知道这个斗场有多凶险,那小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实际上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煞星啊,又要流血了啊。 这一次的百人斗明显有了一些不同,大家都比较猥琐,相互出手试探了很多次,却都没有拼劲全力,拿出压箱底的活,打了快半个时辰了,场中还有八十八位斗者在场。 西北角,有一个玄衣兔头男子,周身飘动着粉色的花瓣,凡是攻击他的人,还没有走到他的身旁三步以内,便被直接透成了筛子。 片片粉色花瓣,薄若如纸,但是其散出的杀伤力却大的惊人,每每有人想对兔头男子出手,那无数的花瓣便漂浮而已,化成一股粉色洪流直接将对手包裹起来,然后攻击者瞬间便失去意识,整个身体都流淌出各种颜色,倒地而亡。 他也是同张牧一样,一进来便安静的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没有说主动进攻谁,但是身边已然摆放着七八个的斗者尸体。 张牧百无聊赖的坐着,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狂妄者试图攻击他,看他坐着一动不动,以为下体有疾呢。 张牧随手就是几拳打出,空中爆出点点血花,几人倒地而亡。 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中间十几人仿佛是一个团体,背靠着背围成一圈,不停的在斗场内来回的杀来杀去。 几人还在轻声交流着。 “大哥,咱们这场就让十八弟得第一吧,反正咱们几个战勋值已经很高了,让十八弟也威风一下。”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就这么定吧,一会把场中的人都杀掉,咱们几个装死就行了。” “还是老三聪明,想到了这个法子,咱们兄弟几个才能一直取胜,我算算,从开始用这个方法到现在,咱们都获得三十多场胜利了吧。” “那还用说嘛,得亏的三哥这聪明的脑袋瓜了,只要咱们人心齐,就不会有所失误,回到族中长老们不得给咱们几个更多的奖励,都是大大的功臣啊。兄弟齐心可断金碎玉,古人诚不我欺啊。” 这十几人一边交流着,手上的各种本命物却是丝毫的不含糊,往往是锁定了一个人以后,其他几人立刻围攻而上,不超过几个回合,那人便无力再战,直接被打得血肉模糊,有的更是被分成了数块。 张牧突然起身,他觉得这十几人清理战场实在是太慢了,看来以后参加百人斗,还是得自己亲自出手啊,这样等着最后收割战场,实在是效率太低了。 场外的游六看着张牧战斗,也是十分纳闷。 大人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一开始反而坐了下来,该不会是那次单人决斗,身体受了严重的内伤,并没有好利索,这次匆匆而来,该不会上一场直接旧伤复发了吧。 他赶紧摇了摇头,驱散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大人呢,大人可是战力无双的真正天骄,不过自己这次的押注可是下了不少啊,全部家当直接都压在了张牧身上,毫不犹豫。 游六虽然看上去憨憨的,整个巨大的块头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但是其实他远非长相呈现出来的样子,谁要是这么想游六的话,必然会吃大亏。 按照游六的盘算,大人没准很快就可以冲击到前一千名以内,自己只能现在赶紧压注,不然以后大人真的成了一千名以后,自己押注大人身上,虽然不会亏,但是说还想挣这么多,是万无可能的一件事了。 百人斗场中的张牧,背着双手,起身化为一道流光,瞬间出现在了十几人中间,无声无息,如同幽灵鬼怪一般。 十几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有个东西好像跑到了身后呢。 他们再也顾不上围杀别人了,这背后进来一个送死的人,那不得优先先把他送往阴间啊。 几人齐齐转身,然后看着张牧,不禁都大笑了起来。 “小子,瘦的跟竹竿一样,怕是小的时候吃不饱吧,怎的,自己活腻歪了,想进来赶紧送死啊。” “大哥,和他多说什么啊,你看他白净的样子,怕是第一次进来这百人斗的战场吧,真是不知道谁家的小迷糊啊,见过赶着回家圆房的,没见过这赶着去地府投胎的啊。” “老六,以前是没有见过,这不今天就来了嘛,哈哈,兄弟几个用出全力,让这小白脸死的快一点,也不失为一件大大的功德啊。” “快别说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看这小子发出惨叫了。” 几人齐齐朝着张牧攻去,一时之间,各种光华如同彩虹出现,条条缕缕的彩色飞舞,奔着张牧周身何处袭来,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碎空三刀斩,给我杀!” “明雾化水诀之涌动!去吧,打起这小子!” “金华棒法,第三式,老头立角!” …… …… …… …… 张牧身子几乎没有丝毫动作,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切的到来。 38何苦为难自己呢 围攻张牧的十几人脸上都露出来不同程度的笑容,有的狂妄,有的内敛,有的期待,有的则有些心疼。 但是,他们这一伙人最喜欢的就是破坏,特别是各种美好的东西,将其破碎,反而更加能增添心中的愉悦之情。 毕竟自己都是各自用出了最拿手,也是威力最大的招式,只要这小子一死,这场百人斗就又少了一个对手。 等到这场结束了以后,几人早就商量好了,回到家族,拿到丰厚的奖励。 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个月,族中附近新开了一个愉春阁,据说里面的小娘子们个个莺肥燕瘦,最爱从万族竞技场归来的胜者,有的甚至可以免费的让你在里面睡上个把来月。 几人每每想来,就是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对于他们来说,勾栏听曲可是最爱,不然谁会来这万族竞技场中吃苦啊,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对面这个看似瘦弱的青年,是属于那种他们不能招惹,甚至再给几百个胆子都不能碰的人物。 当然,死了便更加不会知道了。 张牧感受着磅礴的威压逼近周身,几人实力还算不赖,比之前上林院门口打傻的王二还要强盛几分,但此时张牧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境界了,他刚刚渡劫成功,体内十个元婴,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的。 他心神一动,背后斩仙龙铡飞出。 “快看,那小子掏出来门板。逗死我了,真是什么都可以当本命物的吗?” “他是真的不挑啊,那该不会是他家老祖宗的棺材本吧,实在是有些晦气。” 张牧不知道听过多少句这样的话了,早就释然,这种小事不值得动怒,和几个将死的人置气,没有那个必要。 他抡起来大菜刀,横着一扫,三百六十度飞舞一圈的菜刀直接插在了身后。 只见十几人倒飞出去,还未落地,身子便都爆炸开来,一片血雨撒在了地上,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张牧周身一圈的土地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渠,远处身亡的人流出了血水,不停的向着这个沟渠涌入,斗场都变得有些瘆人起来。 此时还剩下五个人,算上张牧的话。 有三个看到此处惨状,如同发疯了一般,奔着周边的阵法之罩跑了过去,试图从斗场中跑出,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战斗的心思,只想着可以保住性命就行了,完全失去了思考。 身体刚刚一碰到防护罩,只见护罩散出几缕霞光,如同飞刀一般,轻轻飘过,三人头颅扑通一声掉落在地,眼皮还在眨着,目光中满是迷茫和不解,失去了头颅的身子还保持着向外冲去的姿势,在跑动着,光罩又是散出霞光,断时身子破碎开来,断成了几块,跌落在了地上,便再也不会有所反应。 张牧一个跳起,落在了兔头人身的男子身旁,看了看他的脸,朗声说道,“别说,这兔子还挺可爱,粉嘟嘟的,就是这个人形的身体破坏了美感。” 兔头男子这回终于站起身子,一双粉色的眼睛,同周身的颜色一致,目光毫无表情,冷冽寒光闪动,认真的看着张牧,声音清脆悦耳的说道,“你就是当世第一流,好狂妄的名字啊,我觉得你受不起,我叫冷兔。是从四十八城特意过来的,有人对你的这张脸很是感兴趣,说如果我能带回去,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所以我便来了。” “哦?有人对我的脸感兴趣?若是女子,那还可以接受,毕竟这丰姿勃发榜也算是上榜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杀了我,他便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呢,你就不怕他言而无信。” “是个男的。他不会的,我认识他已经有很多年了,从未失信过,说一不二。我确实是来杀你的,本来想给你一个痛快,但是看到你竟然还穿着粉色的衣边,这让我十分的难受,我讨厌粉色。” 兔头男子说完了以后,突然大声咆哮起来,两颗利牙从嘴边快速伸长出来,不一会,足足有十几厘米长,每一颗都是白灿灿的,如玉一般,美感十足。 斗场中瞬间漫天飞舞着粉色的花瓣,不停的飘动,随着兔头男子大声咆哮起来,瞬间凝聚成无数把粉色小剑,粉色的波纹在上面不停的流转着,剑尖齐齐对准张牧,仿佛随时就要刺下。 兔头男子嘴中念念有词说道,“桃花化剑雨,群刺!” 兔头男子伸手一点天空,身子又慢慢坐了下来,再无癫狂,显得自信心十足,竟然慢慢闭目养神起来。 无数粉色小剑如同暴雨梨花一般,不断划破长空,发出震耳欲聋的音爆声,带着摩擦出来的火星直奔张牧袭来,张牧感受着这股威压,已经有化婴后期的修为了。 看来自己得认真对待啊,他赶紧丹田涌动起来,十个小型张牧神色冷冽,小手不停的挥舞起来,竟然是一种古怪的拳法。 张牧本人双手抡起,双个拳头散出金色炙热的光彩,如同两个小型太阳一般,不停的将飞落而至的粉色小剑打的崩碎,化为一片片花瓣落在地上,再也不能飘动起来。 金光渐渐的将张牧整个身体都覆盖了起来,拳法不停演化开来,时而发出恶龙咆哮,时而有猛虎身形闪耀,时而又有仙鹤腾空,种种动物异象幻化而出,不停的粉碎着粉色小剑。 激烈的碰撞在空中不停爆开,一朵朵花火绽放,仿佛烟花燃放一般,绚丽多彩,美轮美奂。 这看似极致的美景内蕴藏着千万杀机,张牧心里知道,这种级别的术法,无一不是无上传承,不然自己也不会打的如此费力。 兔头男子看似坐了下来,实则是怕一旦体内源气供应不足,会露出破绽而已,不然他恐怕早就飞身上来贴身攻击自己的肉体了,想指挥如此多的剑雨,他便要付出全力,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贴身攻击。 39激战 “大人这是遇到硬茬了啊,这这这,怎么看起来粉嫩嫩的,出手却如此恐怖,大人不会要落败了吧……” 游六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小吃啊,大手抖动了一下,一下子手里的小吃掉落的满地都是,他嘴巴也停止了咀嚼,蹬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镜子,一副恨不得自己要钻进去的模样。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投注的那些钱,也不是忧心以后没了张牧这种靠山自己会失去多少。 仅仅是因为张牧对他从未像别人一般,虽然张牧出手狠辣,杀了游六几个同族,但是游六心里明白,那种境地不杀还能留着啊。 而且,要是在万族竞技场遇到了别人,也拥有着同张牧一般的实力,怕是出手会更为狠辣,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啊,他真的好帅啊,那兔子有有点可爱,怎么办啊,我真的都好爱啊,不行,我不能再看了,他俩无论失去了谁,我都会难过的!” “粉色,还是兔子,老娘可太讨厌这种东西了,帅气的脸甲,给我把这个傲慢无礼的兔子打爆,真不解气,我要吃兔头,现在就吃,不然真的是这口气难消啊。” “当世第一流,这个名字现在看来,配得上脸甲啊,原来以为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家伙,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么简单,是时候联系老祖宗了,我的第一笔投资就从他身上开始了,不知道他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啊。” …… …… …… …… 场外很多人都在发出自己的感慨,因为这个冷兔实在是比较有名,所以这场百人斗看客格外的多,一个是当今丰姿勃发榜第一,人送外号脸甲,一个则是实力与可爱并存的冷兔,所以很多人特意找到了这个百人斗观看,而且不停的下注着。 “当世第一流,你不要再挣扎了,我这花瓣生生不息,永无尽头,你若一直攻击,最后只能有一种结果,便是活活累死,力竭而亡。” 坐在地上的兔头男子一脸的不以为然,看着张牧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他这桃花可不是一般普通的桃花。 在他的家乡,本来没有这种桃花,在他出生的时候,体内便诞生出无数桃花花瓣,满天飞舞,充斥着整个山城,花瓣落下之处,生出无数嫩芽,而后仿佛吃了什么灵药一般,瞬间便在全城长满了成片的桃花林。 整个山城飘荡着芬芳和粉意,最后竟然引来了花剑宗老祖亲自登门拜访,将其收为了关门弟子,要知道在他那个世界中,这位老祖已然几千年都未曾露面,偏偏冷兔出生,引得他不堪破了自己定下的誓言,也要破出死关,将其收入门中,无见冷兔的旷世之姿。 之后冷兔修行更是一日千里,毫不客气的说,在那片世界中,他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从小拜入远古巨门,修行顺畅,不到三十,已然成为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压过了多人天之骄子的名头。 虽然人人都是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奈何打也打不过,人家修为提升速度还要远远的超过你,未来你便更加不是对手。 直到他进来了万族竞技场,曾经被他压过一头的对手这才开心起来,以为在这里你冷兔还能够看的吗? 结果,冷兔还是够看,虽然没有冲到榜首第一,但是冷兔目前的排名也是进去了三千多名。 已然震惊了整个同门,这冷兔他日必成一方霸主,前提是不死的情况下。 “有点意思啊,好像不是本命之物啊,或者说你应该还有一个本命之物才对。” 张牧头都没有回,一拳接着一圈的不停挥出,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至始至终就从来没有动过一下。 拳风愈发刚猛起来,最后竟然透出来一股无敌的意味。 冷兔突然睁开了眼睛,神情中充满了不自信的意味,他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很多,却丝毫没有惧怕自己的意思,而且自己费了好大的劲头,也没有看出张牧的老底。 “万灭!” 在冷兔苦苦思索的时候,张牧突然大喝一声,一拳挥动冲天,另一手已然放在了身后。 这一拳平平淡淡,无有任何的异像,甚至都没有裹挟着浓烈的源气,一切那么的普通。 可是空心突然一片安静,无数花多凝结而成的小剑竟然慢慢化成了细不可见的飞灰,霎那间消失在了空中。 冷兔吃惊的发现,自己丹田处,一颗小小的桃花树扎根其内,本来神华流转,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突然间竟然变得灰突突的。 再也没有了各色的神华,小小的桃花树枝叶开始枯萎,树枝和树干整体缩小了一圈。 一股猩红的液体突然涌入嗓中,冷兔试图压下去,却毫无反应。 “噗!” 洋洋洒洒的喷在了空气中,形成了一团火焰色的赤霞,妖艳无比,却有处处惊心。 “这不可能啊,我师傅说我体内生活长生之树,乃是当世第一等的神物,凭你如何可以将其破坏。师傅说,便是一般的升仙境出手,最多也只是会将我打伤而已,你竟然可以破坏掉它的根源,你到底是谁?” 冷兔抹了一把嘴巴,有些低落的说道。 “我还能是谁,一个刚刚进入万族竞技场的小白罢了,没有参加过几场战斗,连怎么给自己下注都不是很清楚,你说我到底是谁啊。” 张牧淡淡的随意说着,明显就是在敷衍着冷兔,这一切冷兔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想的也是明明白白的。 “不想说就算了。你之前说的很对,我确实不止这一个本名物,确切的说,刚才的只是我的伴生之物罢了。 “哦?这么说你还有更强的手段了啊。那我可有些兴趣了啊,本来以为你就要到此结束了,我心里多少还有些惆怅呢,听你这么一讲话,我还真的有些期待了呢。” 张牧自从转世重生以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其实刚刚他也受了不小的伤,只是远没有冷兔严重,不过是一朵桃花剑扎进了左臂罢了,张牧都未在意,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战力。 40杀你还是放过你,这是一个问题 “小子,你莫要猖狂,我知道你也受了一点伤,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吗?你让我的伴生物都枯萎了,你真的以为我会轻易的放过你?我冷兔今天就算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也要将你拖到深渊之中。” 冷兔慢慢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周身的威压也是愈发浓烈的四散而出,一股仿若远古凶兽一般的感觉朝着张牧猛扑过来。 “你说这个啊,不过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口罢了,无妨!” 张牧随手甩了甩受伤的手臂,伤口处的红血飘洒而出,落在地上,发出滚烫的温度,将地表烫出来几个小小的黑洞,几朵完好的桃花从中飘荡出来,然后猛然加速,似乎想谈到冷兔那里。 张牧眼眸狠狠一蹬,几朵桃花飞灰湮灭,消失的了无踪迹。 “算你狠!” 冷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三个字,他明显得感觉到体内的桃花株枯萎的更加快速。 “还好吧!你的东西,我才不想让它在我手臂中呢!本想还给你,谁知道我只是想瞪眼吓唬它一下,它自己竟然吓得解体了,你这花瓣真是胆小如鼠啊!” 张牧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对于冷兔的威胁丝毫没有在意。他刚刚就是故意的,凭借强大的仙识,他早就感受到了冷兔丹田中的奇怪桃树株,似乎与他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伴生物,端得是神器无比,让他也是生出了好奇之心,难免要试探一下。 “其实我的本命物,就是我的身体。” 冷兔边说着,边猛地蹬地,脚下顿时现出一个巨大的坑洼。 只见一只粉色的兔子冲天而起,快如闪电一般,两个粉嫩的兔爪朝着张牧的胸口插了过来。 张牧神色开始凝重起来,一股危机浮现心头,他知道这个兔子从现在仿佛变得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看不出。 但是如果自己用身体硬抗的话,只怕这两只兔手会直接透过自己的身体,虽说不会杀死自己,但是既不好看,也会有些疼痛。 张牧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法,心神一动,背后斩仙龙铡突然出现在了身前,真的是当成了门板使用。 “砰!” 一声巨响振荡起地面尘土,黑乎乎的一块铁板接住了冷兔的两个粉爪,二者结结实实的碰到了一起,斩仙龙铡毫无变化,还是一副黑乎乎不起眼的样子。 只是对面的冷兔却大为不同,只见他的双臂已然弯曲断裂成了数节,要不是有皮肤在粘黏着,只怕是会直接掉在了地上。 两个粉嫩的兔爪之前还是饱满圆润,现在直接成了扁扁的样子,好像两块平摊的面饼一般。 巨大的疼痛,让冷血的五官开始发生扭曲,可是也就持续了一会。 只听见咔擦咔擦的几声响动,断成了数节的手臂竟然恢复如初,而且看起来似乎更为粗壮有力气,两个饼行手掌,也如同充了气一般,重新变得粉嫩滚圆,十分可爱。 “小子,不怕你知道,我这身肉体虽然不说是不灭金身吧,但也似乎差不了多少,虽然力量和速度还稍微欠缺一点,但是唯一的好处就是它足够能挨打,而且真的是很难被杀死,所以我几乎没有败过,唯一的一次失败,还只是心中自己忘却了战斗边界,不小心脚踩到了界外而已。” 冷兔虽然还是冷淡,但是语气和神情中还是不小心透露出几分得意和骄傲的意味。 他确实很难杀死,尽管丹田处的桃花株已经尽数枯萎起来,但是他最大的保障一直就是引以为傲的身体。 “这样啊,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倔强,明知道什么做不成,还就偏偏想去试试。要不今天我试试,尽力而为,先订一个小目标吧,看看能不能将你大卸八块吧。” 张牧咧嘴一笑,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心里的好奇和兴趣越来越重,既然你说自己不死,我张牧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毕竟得让我打过再说吧。 左手拎起巨大的斩仙龙铡,如若无物一般,奔向冷兔狂奔而去,地面塌陷,就连周边的防护罩也是发出来砰砰的巨响,仿佛快要承受不住这股冲天威压一般。 “来的好,说实话我是真的怕你跑呢,没有想到你竟然自己跑到我的面前了啊。” 冷兔有些开心,这小子怕是个傻子吧,自己明明说了肉身强大,他还故意跑过来送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虽然你刚刚一通乱拳,看的出来肉体强度也算可以,但是和我近身战斗,这不是想快点死嘛。 冷兔也冲了过去,奔着张牧而来,嘴角还挂着胜利的微笑。 张牧手中斩仙龙铡如飞,舞动的密不透风,冷兔这回学聪明了,并没有傻乎乎的用身体去接,而是再刀锋空隙中不停闪躲,身形灵活无比,竟然没有再受伤。 张牧突然加快了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有余,冷兔有些难受起来,因为他开始被迫接刀,但是他并不敢直接接触刀锋,只能借着身形舞动之间,试图左拍一下,右带一下。 冷兔心里想的是,你这种速度也就能保持一会,等你源气耗光,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根本不知道张牧体内源气多的惊人,大概是他体内的一百倍还要多,怎么可能用的光,别说用光以后出现的力竭了。 张牧突然一顿,然后这回舞动的速度提升了五六倍,冷兔彻底的傻眼了。 黑光闪动,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大钟,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随着刀身切过,他的身体竟然在慢慢的变细,片片粉色的东西洒满了地面,冷兔心里有些绝望。 这人真的天克我啊。 难道我冷兔今天要死在这里,我心不甘啊。 他发出一声嚎叫,身子猛然间闪动起粉色光华,刚刚被刀切掉的肉瞬间长了出来。 张牧叹了口气,突然速度又快了十倍,但只是在冷兔身前画出几道之字形状,便将斩仙龙铡收起,背在身后。 冷兔的身体碎成了八块,洒在了斗场的四周,一块不多,一块也不少,正正好好的八块。 41生死不知道 冷兔很是郁闷,确切的说是完全想不明白,此人竟然如此强悍,恐怖的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的深浅,早知道自己就不该来,现在可好了,成了八块不说,谁知道这个杀神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没准直接把自己弄个破散魂飞啊。 成了八块的冷兔哪里还好聚拢起来,虽说以他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是完全可以合成一体,刹那间便可恢复如初,但是他是真的不敢啊。 万一一会被切成了十六块怎么办,再等等,一定得稳住,沉住气,少些呼吸,让他忘记自己的存在,当自己死了就好了。 张牧饶有兴致的朝着冷兔头颅掉落的方向走去,他早就知道这个家伙可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在装死,试图让自己取得这场百人斗的胜利,自己不能锐了他的愿望。 游六这下子安心的坐了下来,宽厚的背部稳稳的靠在了身后小小的椅子上,看着镜子中的张牧。 这一刻,他心里在为自己的选择鼓掌。 “大人还是大人啊,比我巨人族还要大的人啊,看来这次下的注可以够我一家吃几辈子了。心跳太多了,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戒了吧,一定得戒掉啊!” 游六自言自语的说着,似乎在给自己一些心理暗示,总是这么玩,绕是他的大心脏都有些受不了。 他大手轻轻的拍着小吃上的灰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又将掉落在地的小吃给捡了起来,游六一直都是一个不舍得浪费一点东西的巨人,特别是和吃的相关,更是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场外其他观看这场百人斗的人反应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狂喜,脸上都写着得意。有的则顿足捶胸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个冷兔,怎么说也是有名的高手,从前都是看他在百人斗上独自表演,从未遇到过可以匹敌的对手,这怎么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软弱的废物,老子再也不相信粉色的兔子了,可恶。” “我的钱啊,都怪这个兔子。谁能告诉我他的家乡在哪里,我要跨过星域,去那里把兔子都吃光,特别是粉色的兔子,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冷兔,你不如改名叫八大兔吧,让人家拿着门板就给你打成了这样,回家躺笼子里再修行几万年再出来吧,恶心死了。” “脸甲哥哥好厉害,怎么办啊,小英,我想嫁给他,就现在,立刻马上。你知道他是哪片星域的吧,我过去找他也可以的,我当个上门娘子,这么帅,我爹爹一定会同意的。” “你少来吧,你爹不得给你推都敲折了,还会同意。再说了,就算他老人家同意了,脸甲哥哥能同意吗?不如这样吧,你把他让给我,我爸妈肯定会同意的。” 场外观战的人如何评论,张牧自然不会知道,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以他的性格肯定懒得搭理,你们爱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情,我张牧自然不会过多干预,别自己主动上来找死就行了。 “当世第一流,你当真要和我拼个鱼死网破吗?你没有看到我都放弃了吗?一点面子都不给!” 冷兔突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他早就知道不会轻易的结束,但是这人太过分了吧。 “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啊,你就是一个小兔子,要那东西干嘛?能当饭吃吗?我是该直接剁了你好呢?还是放过你啊,但是我真的不想放了你啊,你毕竟是主动奔着我来的。谁又能知道你哪天这不灵光的兔子脑袋抽风,又想跑过来杀我,我这个人可是太讨厌麻烦了啊。” 张牧左脚不停的碾压着脚下的兔头,虽然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冷兔的脑袋还是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整个头颅早就完全没入地下,但是张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还在认真的左三下,右三下的踩踏着,富有规律,力道都保持一致。 “咱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个事啊,你就当我死了,直接走开,让高台上的老头宣布这场你获胜了,我以后保证见到你躲着走还不行嘛。” 冷兔声音很低,说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的,他是真的不想说这种话,但是兔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越是修为高深的修者最怕的事情,莫过于死亡,冷兔之前大战小斗参加了不下八千余场,从来都是自己把别人踩在土里,他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出现这种情景,就是自己的头被别人踩着。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刚刚受了重伤,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什么源气了,要不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恢复一下身体,再来偷袭我几次,万一你真的得手了呢,即可以获取这场百人斗的胜利,又可以在朋友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么一算,可也是一举两得啊。” 张牧就如同魔鬼一样对着冷兔循循善诱,他觉得这人实力确实不错,天资也是非凡,若是能收入麾下,真是一员大将之才啊。 “我……算了,要杀便杀,莫要折辱于我,虽然我冷兔确实怕死,那个修行者都怕死,因为怕死所以更想长生。但是,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只能自行爆体了,就算死我也要你好看。” 冷兔突然大义凛然起来,他是真的摸不透眼前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张牧的话却让他很难受,士可杀不可辱,纵然今天陨落再此,日后定然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归这个世界的。 “别这样嘛,你看这样行么?我要求也不高,为我卖命五百年如何?等五百年之期一过,我就还给你自由。而且,以你现在的修为,活过几千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我是觉得五百年的时间换你一命,挺合算的,你看如何呢?” 张牧脚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猛然一蹲地,被踩进地下的冷兔突然从中弹了出来,本来粉色靓丽的毛发,此刻有的地方竟然被踩秃了,毛发上满是泥土,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42麾下第一猛人 “那你不能让我做一些违背我良心的事情,还有我得时常回我家乡看看,还有我不可能跨越星域去你所在的星球听你指挥,还有我每天需要一点自我空间,你不得干涉。若你都能满足,那我失去五百年又如何。对了,还有,我只卖艺不卖躯,这点你也得清楚。” 冷兔突然间话痨起来,搞得他现在好像才是那个德胜的人一般。 “好,都可以答应你,一会这场结束了,你去找一个叫游六的巨人便是,我还要再打几场,记得多在我身上压点注,我也很需要钱,赢的到时候记得分我一半,这样以后我就可以自己给自己下注了。” 张牧说话干脆利落,然后猛然抽出背后大菜刀,挥舞起来,冷兔这回直接变成了十六块。 “当是做我打手的见面礼了,这些蕴藏其内的刀意算是我额外给你的馈赠,你若是可以彻底参悟出来,对你的这具宝体也是一举两得之事。” 张牧不再看冷兔,而且对着高空喊到,老头,直接开启下一场吧,这局我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此时,张牧的排名已经到了2999名,只是因为这场中有冷兔的存在,而且他的战勋值也是达到了25万之多,虽然这个数在万族竞技场中算不得什么,那是因为张牧根本就没有参加多少场战斗。 “这局结束,当世第一流获胜,下一场百人斗开启!” 高台上的老头也不多说废话,只是认真的看了张牧几眼。 这小子有点深不可测啊,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他的修为啊,甚至自己的神识一碰到他的身体,就被弹开,根本无法看透他的修为,可以说张牧根本就没有在意别人的神识探测,不然他的仙识只需要轻轻一扫,这些肆意妄为的人,怕是直接灰飞烟灭了,但是那样做实在是太过惹人注目,而且有些不讲道理。 张牧还是更喜欢和这个世界讲讲道理,只是在讲不通的时候,他才会选择动用拳头,因为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游六看着身边的冷兔,一身粉粉嫩嫩的,只是发色有点失去了光泽,二人并排坐在一起。 游六率先打怕了尴尬,“大人把你给收服了?” “嗯,我败了,为他工作五百年。” “好家伙,才五百年,我要是可以活一万年,我就为大人服务一万零一年,定要向天再借一年。” “你为什么就借一年,不多借点啊。” “因为我的实力可能也就只够借一年的。” 一阵沉默以后,这回是冷兔打怕了尴尬,“别说,你买的小吃不错,味道清新,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啊。在哪里买的啊。” “你说这个啊,这个是妙香酒楼有名的小吃,香笋片,就说选取荒野中生长千年的笋芽,在雷暴以后用快刀斩过,然后通过传送阵直接入锅,然后用那妙香酒楼独门绝技,爆炒三天三夜,然后再次回锅,据说小炒三十遍,大炒四十五遍,方才成型。” “好吃。”冷兔一边说着,粉嫩的兔爪不停的伸进游六手中装着小吃的袋子,然后游六也不甘示弱。 很快,二人就吃没了,你看我,我看你。 一时之间,大眼瞪着小眼。 “没了。” “嗯,吃没了。” “要不去买点?” “一起去?可是大人的战斗怎么办?” “一起吧,再回来,他应该都参加第三场了吧。别担心他,他可是真正的煞星。” 两个人相处的及其融洽,不一会便买了足足三十几包的小吃回到了原地,一边看着镜子中张牧的战斗,一边下注,吃着手中的小吃。 一个粉色兔子,娇小可爱,一个灰色巨人壮汉,硕大无比,却生出来一股别样的和谐之感。 张牧又开了一场百人斗,高台老者大声宣布着,“修为挑战者,请珍爱自己的生命,毕竟只有一次。” 参加百人斗的人都是不以为然。 看着摇了摇头,安静的坐了下来,这回他的眼神始终都放在了张牧身上,这么多年了,好久没有见过如此妖孽的少年了。 当真是可怕的天资和战斗能力啊,你说你明明有这样的实力,还在第一城待着干什么,这不是和欺负小朋友一样的嘛。 张牧面对着另外的九十九人,这回他直接拎着斩仙龙铡,左手遥遥一指,不停的指挥着大菜刀四处飞舞,所过之处,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变成了好几块的形状,甚至眼睛还在正常转动,手脚还在正常挥动,却早就失去了生命。 这场百人斗,是高台老者这一生中主持过的最快的一次,他甚至是刚刚坐下,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又要站起身来。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但是心中愈发对于张牧的战力产生更为惊讶的心声。 紧着接,他宣布了下一场,这次看着到没有多说什么,只有一句,“好自为之。” 然后,是张牧一个人的表演,腾空跃身而起,轻轻的天空而行,在众人头顶每每飘过,脚下都会绽放出血红的花朵,一时之间,九十九话艳丽的花朵在斗场上开放,花骨朵渐渐展开了花瓣,显出一种凄惨的美色。 “哎!” 老者一声叹息,对着台下得胜的张牧说道,“少年,以你现在的排名和战勋值,其实可以去三十九城了,没有必要再在这第一城厮杀了,这里没有什么高手的,你在这磨练战斗技能,有些浪费时间了。” “还有这种说法,我还以为第一城应该是最强的城呢,毕竟第一之称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担着的,对了,老头,我如何才能去到三十九城啊。” 张牧有些不解的问道,老头既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你倒是早点说啊,害得我在第一城的百人斗中浪费了多少的时间。 “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同我模样一般的巨人,你先他带你去便是,你一进来我便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同族的气息。不管他是你的奴隶,还是你的手下,都希望小哥可以好好待他,这里拜谢了。” 老者说着,身子竟然微微弯曲,朝向张牧行了一礼,张牧也赶紧照着样子弯身回礼。 43前往下一站 张牧终于离开了巨人老者所主持的百人斗场,一行三人前往三十九城。 一个巨人不停的奔跑者,他的肩膀左边坐着张牧,他在闭目养神。右边则是一个粉色兔头男人,冷兔一脸的无聊,一边偶尔夹出几块小吃塞入嘴中,一面东张西望的,百无聊赖的样子。 “咚咚咚……” 游六全速奔跑起来,像是一个马力全开的巨型坦克一般,两条粗壮的大腿奔动,来回交错,巨大的脚掌拍打着地面,发出隆隆巨响,犹如地震一般,鼻孔间两道冲天白气冒出,像是整齐时代的火车一样,白色的雾气朝着天空飘去,升至到了高空才慢慢消失不见。 其实三人是可以直接用传送阵的,但是张牧表示想要好好看看这个万族竞技场,所以才选择了这么古老的方式,不然三个人早就到了第三十九城了。 游六倒是毫无怨言,本来他就是过着这种生活,出门在外都是靠腿奔跑的,无论去哪里都一样,很少使用传送阵,因为有的时候,实在是太贵了。 上一次张牧回到大夏星的时候还是游六偷偷给张得钱,虽然他现在富得流油,但还是一直延续着这个朴素的生活方式。 本来是张牧说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结果现在变成了冷兔兴致勃勃起来,他自从来到了这里,基本上就一直在战斗,说实话他并没有仔细的看过万族竞技场中城外的景色,他心里不禁想到了家乡,想到了自己的师傅,要是知道自己如今在这里成了别人的打手,怕是得骂自己很多句话吧。 张牧虽然未曾睁开眼睛,但是他的仙识却在分毫不差的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模样,他发现这个万族竞技场大的有些夸张,自己仙识不停的游走,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边界在何处,这让他分外惊讶。 三人终于来到了第三十九城,张牧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打量着这座比第一城还要庞大数倍的巨型城池。 它不是一片白色,而是通体黑金色,巨大的石块如同房屋一般大小,足足堆砌了几万块之多,将整个城池的外墙从地面一直堆砌到了高空,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城内的一切,通体流转着黑光,很是奇异,给人无比的震撼之感。 和巨大的城墙相比,本来还算宽阔的城门,此刻竟然也显得有些娇小,虽然它足够容纳几百人同时进出,它大门四开,也是同第一城一样,并没有任何守护城门的士兵,也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城门进进出出,毕竟有了传送阵,没有人再愿意采取这种非常古老的方式来在各个城之间穿梭。 张牧仔细望去,发现城墙虽然震撼人心,但是战斗的痕迹却十分明显,甚至可以说有些斑驳不堪,插着无数把大剑不说,好处甚至还有很多巨型的凹陷,看上去像是同城墙一般高大的巨人敲打出来的形状,有拳印,也有脚印深深的烙在了巨石之上,留下了这些惊人的痕迹。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虽然都有些模糊,但是大坑还是没有消失,张牧自然一眼就可以认出。 城门上刻着“第三十九城”几个字样,应该不是用笔写出的,因为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巨型的大笔存在呢。 好像是巨剑直接劈砍而出,字体中透出浓郁的剑意,张牧心头震撼,他知道这种能够留存如此之久的剑意,怕是九天之上的仙王来了,也不一定能刻出,哪怕是前世的自己,也决然不能达到这种程度。 这究竟是何人的杰作,难不成是远古时期同战斗过的人族先辈们留下的,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也不一定,说不准是别的强悍种族留下的手笔,毕竟远古时期,人族还是十分孱弱的存在,应该不会存在这种绝世的高手。 三人此时已经来到了内城之中,张牧发现里面倒是和第一城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除了楼宇更为高大,面积更为宽广,人数多了几百倍以外,没有出奇的地方。 对于冷兔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他进了城池以后反而没有再东张西望的兴致,反而是开始闭目眼神起来。 游六是太过兴奋了,经常是走走停停的,东张西望起来,这里更为繁华,让他大开眼界,而且游六基本上就是在第十城以为晃悠,很少再往后面的城池走动,虽然他可以进去,只是因为战勋值几乎没有,无法参加任何斗场罢了。 但是游六比较害怕,他怕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所以他从未向后面踏足一步。 “你们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要去看看这里的百人斗怎么样,在第一城没有打过瘾。” 张牧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飞身而起,他在第一城参加过百人斗以后,已经轻车熟路了,径直奔着天上的百人斗场飞了过去。 “游六,咱俩去干嘛啊,要不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然后押注一波,看着这个凶人在百人斗中好好表演!” 冷兔一脸的期待,他自从败给了张牧以后,和游六一起吃了一顿小吃,看着战斗,他突然发现这样的小日子也是不错的,谁让自己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呢。 “大人应该会平安无事的吧,这可是三十九城,不比那第一城啊,强者如云,多到数不胜数,我很怕大人有危险啊。” 游六宽大的脸庞有些担心,他只是知道大人分外强大,却是不知道他到底能走到各种地步,毕竟大人才来了万族竞技场几天啊,自己在大人身上还是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大人要是受了一点点伤,他都觉得心里上过意不去。 “别担心他,看到我了吗?我是不是很强,可以说我比这个城池中的很多人都要更加强大,还不是被那小子给轻易的解决掉了,他就是没想杀我,不然我怎么还能有机会认识你啊,还能吃到美味的小吃吗?” 冷兔拍了拍游六的脑袋瓜,继续说着,“好了,大个子,别担心了,咱们走吧,这回再多买点小吃,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俩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下生活,整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啊。” “好呀,这次我请你吃,上次都是你掏的钱,我也有很多钱的。” 游六有些不好意思,上一次买了很多的小吃,都是冷兔付的,他偏偏还是吃的最多的那个,他觉得有些吃人嘴短的意味。 “小事,我这在万族竞技场中打打杀杀的可是有很多年了啊,钱其实我还是有很多的,放心,够咱俩吃一辈子的,你别总是在意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那小子是没有这个口服了,他只能在战斗中或许才幸福吧。” 冷兔冲着游六说道,后来干脆是自言自语起来,可能也是在说自己吧。 两个人买了海量小吃,来到了一个名为春闺院的地方,二人一进去,几十名不同种族的女子便围了上来,不停的拉扯着二人的手臂,冷兔冷哼一声,二人独自走向一个豪华无比的房间,这个房间的设计明显是考虑到了像游六这种巨大体型的巨人族的,其内设计的沙发也是无比巨大,绕是游六坐了上去,发现也不显得多拥挤,而是正正好好。 外面的姑娘们却是一脸的鄙夷,两个男的来这种地方,竟然只是要了一个房间去休息了,真的不是个男人啊。 二人靠着舒服的沙发上,一副享受的样子,眼前的镜子极为巨大,几乎将整个宽阔的墙壁完全覆盖,里面的张牧看着都要大了几圈。 张牧随意的选了一个百人斗场,然后动静的等待着。 这回的高台之上,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他周身好像覆盖着银白色的金属一般,就连眼睛和鼻子都是银白色的,自从张牧进来以后,他便没有动过一次,如同雕塑一般。 等到一百个人凑齐了以后,中年人嘴巴轻轻的张合着,“百人斗,开始。” 只有五个字,便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依旧是一动不动。 张牧这次倒是没有着急出手,反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看看有没有人前来找自己。 他发现三十九城的百人斗场有些不太一样,这里并不是一片平地,而且一个面积大了几百倍的山林,所以他所在的地方,就只有他一个人,周边并没有其他人在。 他慢慢的走着,并没有过分张扬,反而是显得有些低调,张牧就这样慢慢走了一里多第,前方才出现一人。 确切说也不能称之为人,背生双翅,嘴上生啄,虽然勉强算是人型,但是手脚处都是像鸟爪一样的形状,如同钢铁一般,闪着冰冷寒光。 他手中擒着一杆丈长的枪,浮在空中,似乎在闭目养神一般,一动不动,只有翅膀在轻轻的忽扇着。 “小子,我早就看到你了,便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你可是让我好等啊!要不是这百人斗过于庞大,我或许就直接杀过去了。你来了,那便死在这里吧。” 44认真的一场百人斗 张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前的鸟人不知道是哪个种族的,但是对于他来说,什么族不重要,你若是晚点来,还可以多活一些时日,来的早,其实和赶着投胎没有什么区别的。 “鸟人族?双翅族?算了,什么族都不重要,来吧,让我送你魂归家乡吧!” 张牧说完以后,轻轻的取下背后的斩仙龙铡,也是时候练习一下剑法了,不如就从最基础的开始练起来吧,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某一世所修的基础剑诀,其实说是基础剑诀,也就只有一招罢了,那就是刺,什么劈砍撩拨横,一招也没有,就只有一招,直刺。 “小子,我乃是翼人族。大言不惭,小小人族安敢如此的张狂,看我不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鸟人气的火冒三丈,也不再多说,提起手中的枪,背后双翅一抖,冲着张牧的脑袋就是一下,快如疾风骤雨,枪还未至,尖锐的风却将张牧额头的碎发吹拂起来,飘荡在空中。 张牧并没有躲闪的意思,手中如同门板的斩仙龙铡直刺而出,同枪尖正好触碰在了一起。 “不好…” 鸟人只觉得一股惊人的巨大力量从枪身传了过来,整个身体好像断裂出无数处,还未等他来得及做任何的反应,张牧的手中大菜刀已经将那杆长枪刺成了两半,从鸟人的手心刺入,又从他的后心处出来。 鸟人的身子已经几乎成了两半,毕竟张牧的大刀实在是宽阔的有些过分了,这翼人族的天骄死亡的那一刻,脸上还是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孱弱的人族,只用了一招,便将自己的本命之枪刺成了两半。 早知道这杆枪,可是他花了数十年才收集够各种材料,又花了十几年才慢慢的用自身精血炼制而成,可以说是他毕生的心血,可是为什么一个黑乎乎的门板就可随意的将其破坏掉,如同切豆腐一般。 “游六,我就说吧!这小子的实力太过于恐怖,我当时就是这样,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你看看这个翼人族的小子,是不是也算强大了,可还是挺不过一个回合,所以说嘛,你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咱俩就好好的享受生活吧。” 冷兔此刻可是逍遥无比,享受之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也是粉色的衣服,质地考究,裁剪精致,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 这其实是他刚刚找了上门的裁缝现场量身定做的,虽然很贵,但是冷兔觉得很喜欢,他之前同张牧战斗的时候,就说过自己非常的讨厌粉色,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了粉色的布料,因为只有这个颜色,是他最爱的颜色,同时也是最恨的颜色。 “大人果然凶猛,不知道大人的极限在哪里啊,从大人的第一场战斗我就在看,一直看到了现在,我发现大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尽全力去发挥实力,而且也没有一个对手能把他逼得绝境啊。” 游六此刻也是换下了那一身沉重的盔甲,借着冷兔的光,他也做了一身新衣服,黑金色的,穿在身上显得威武大气,本来他就体型雄壮,此刻一身黑衣,居然还有一丝显瘦的功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几日也在回想那次同他的战斗,我开始觉得他用了八成力,但是后来我突然发现,他可能只用了三成的力,或者是一成,其实几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上限很高,高到那种我们无法企及的地步。” 冷兔慢慢的吃着小吃,悠然自得,躺在椅子上,身旁还有一个倩丽的姑娘给他锤着身子。其实冷兔是不想点的,但是由于二人进到这里,实在是消费的太多了,所以商家直接给的免费赠送,你不要都不行。 冷兔有些无奈,好不容易的熬到服务结束,他赶紧挥挥手,示意你可以出去了,那娇俏的女人一脸幽怨的走了出去,随手把门甩的哐哐直响。 “冷兔,你不会不喜欢女人吧?”游六随口问了一句,看似随意,但是大脸盘子上却浮现出幸灾乐祸的意味。 “滚蛋,老子有喜欢的人了,再说了,我在家乡可是有粉君子的美誉。” 冷兔一声冷哼,继续吃着小吃,这可太好吃了,比那些妖艳的俗物可是香太多了。冷兔不由得脑海中浮现出来一道倩影,眉目如画,英气十足,却不失女性的柔媚之态。心里有爱意,但是更多的却是痛楚。 张牧擦了擦斩仙龙铡上的血迹,正欲缓步前行。 突然,空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黑点,随后越来越大,张牧抬头望去,发现一个人型生物飞了过来,不过并不是人族。 虽然这个男子长得同人族毫无异处,但是他的眼睛并没有眼仁和眼白之分,而是一个整体,呈现出宝石一样的颜色,翠绿色的光芒在两个眼眶中漂浮出来,如同两条绿色飘带,生机勃勃之力透出。 他浑身如同金铁浇筑而成,健硕的肌肉长满了周身,看起来就是一个专门修行肉体的怪物。 “人族的小子,有点意思啊,居然能参加第三十九城的百人斗,看来你实力还算强大,不过今天遇到了我熊爆,你的路断了,乖乖的给我死在这里吧。” 碧眼族的熊爆来自于一个弱小的星球之上,但是同张牧所在的大夏星,还算强上许多。 他是这一族十几年前横空崛起的天骄人族,苦修几百年的肉体横炼之术,出山之日凭借两双铁拳,一口气花了三天三夜,凭借一人之力,将整个星球上的青年天骄尽数打败,然后就一头扎进了这万族竞技场,对于他来说,饭可以不吃,但是战斗必须每天都得有,不然他就浑身痒痒,很是难受。 “你是什么族?算了,算了,这片星域中,种族实在是太多了,你说了我也不会记住的,直接打吧,让我瞅瞅你的实力到底如何。” 张牧见他是修炼肉体的体修,不禁有些手痒难奈,看起来这个家伙练的还可以啊,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个绣花枕头。但是,应该还未达到大成的境界,一般肉体横炼有所小成的话,其实体表会恢复如初,并没有过多夸张的肌肉,看上去同常人差不多。 张牧想着这些,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滞,握拳然后冲拳,毫无美感可言,但是速度极快,熊爆根本没有来的及反应,张牧的拳头便打在了他的头上。 “小子,你也太不地道了,话都没有说完,就给我来了一下啊,非君子所……” 为字还没有说的出来,只见熊爆整个身子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拍在了地方,身后到底处有一块巨大的青石,直接拍的粉碎。 “果然,就是个绣花枕头,以为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看来我还是想多了。” 张牧觉得有些无趣,其实他刚刚那一拳,动用了全身的修为之力,虽然并没有使用什么好超的技法,但是他所会的战斗之法何其之多,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味。 张牧整理了一下衣物,往上慢慢的走着。 身后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熊爆,突然间整个身子炸裂开来,化为一团碎渣。 “啊,大人这一拳是怎么回事啊,明明看起来很是普通啊,这人明明看起来很是强大,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副模样啊。” 游六的大脸浮现出惊讶的表情,本来就很大的嘴巴,此时张开得更为巨大了,仿佛可以吞下一头大象一般。 “有什么可惊讶的,这个小子肉体之力连我都只想躲着走,他好像是传说中的那种体质,我也只是猜想罢了。你看他的皮肤和肌肉,并没有多么的突出,只是比普通人要看起来强壮一些罢了,但是随意的一拳所爆发出来的危力,却着实有些让人看不懂啊。” 冷兔这回又换了一个姿势,侧躺着,他一边扭头看着镜子中的张牧,一边梳理着脸上的粉色兔毛,身上毛色的光泽渐渐的恢复了过来,重新变得粉嫩可爱。 “你说公子会不会成为这个万族竞技场中的第一啊,我说的是未来……” 游六呆了一下,随口问了冷兔一嘴。 “也不是没有这个肯定,按照他的实力,只要是修行上不出任何问题,去冲击一下第一还是有机会的吧。看来这万族竞技场中要变天了啊,第一的位置,可是几十年没有变化了,甚至可以说,几十年没有敢有人挑战那个人啊。” 冷兔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眼神有些迷茫。 “那人真的有那么强大吗?为什么感觉你们这些也算高手的人只要提起来他,好像都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啊。” 游六有些不知所以的样子,大大的脑袋满是疑问,对着一旁的冷兔问道。 “何止是强大啊,只能用恐怖的诡异来形容,她出手从来只有一招,没人看到她的手是如何动的,因为看过的人都死了,也没人知道她的样子,因为她长年戴着一个鬼脸的面具,从未摘下过。” 45取胜 张牧继续前行。 此刻,这场百人斗中还有八十三人。 因为地狱幅员辽阔,密林丛生,而且有很多的高大山川,所以很多参与这场百人斗的人都比较谨慎,除了面对潜在未知的对手,他们还要应对烟雾弥漫的毒瘴以及奇奇怪怪的蛇蚁虫兽。 有的倒霉蛋刚刚进来的时候,地底滚动,有猛兽破土而出,直接一口将其吞了进去,落得个身死肉消的下场。 还有的斗者,进来的时候便是在奇怪的沼泽之中,等到百人斗一开始,还没有被其他参与者攻击,便直接被诡异的泥潭硬生生的拖拽进了深处,最后窒息而亡。 但是对于张牧来说,他倒是没有这种困扰,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参加第三十九城的百人斗,但是他进来以后,凭借强大的仙识,一顿横扫,各种危险的地方都被他避开了。 张牧的运气一向很好,远非那些倒霉蛋可以比拟的。 都说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 他开始迈步朝着高山走去,张牧感受到了山巅之上,传来巨大磅礴的打斗之声,滚滚而动的能量碰撞,喷薄而出,席卷而来,不知道震碎了多少的山石和树木。 游六和冷兔两个人都要无聊的睡着了,冷兔倒是还好,盖着一个贵重的薄毯子,时而眼睛看一眼镜子,确定张牧一切平安,然后眼睛微微闭上,嘴里也没什么呼噜的声音。 可是游六却截然不同,他声音及其之大,隆隆巨响回荡在宽敞的屋子内,他躺下的木床随着他身体的起伏,也是上下震颤。 似乎细细的床腿下一刻就要崩碎,床面想和地板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张牧看着参天大树,高不可攀,心头也是大为震惊。 难道说这些树林和山河是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不然怎么会长的如此雄壮巍峨。 张牧的身躯此刻从远处看来,就如同一个小小的蚂蚁,纤细的树枝都要比他看上去粗壮很多。 每一片树叶都如同房间大小,厚度足有几米,张牧起初还是在地上有着,后来他实在是觉得太慢了,所以干脆身形一跃,轻轻落在树叶之上,然后潇洒自如的如同天上神仙。 宛若无物的身躯,开始在林间飘来飘去。 某处的枝丫处,此刻趴着一个螳螂一样的生物,但是它长并不是很小,甚至可以说是特别的巨大。 周身黄色的壳体如同金色的黄金一样,闪烁着金光,一双眼睛似乎要睡着了一样,时而睁开一点,然后慢慢的闭上,不知道循环往复了多少次,它甚至还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它有些怀疑自己蹲点的位置是不是选的太偏了,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来过。 突然,树叶抖动了一下,螳螂感受到了,尽管那一下非常的薄弱,几乎不能触动它的心神。 但是身为飞天螳螂族的他,位于各种常人无法感知的声音,它们天生便有些独门秘诀可以感知。 刹那间,一条金色的闪电动了,如同一条金线一般,瞬间出现在了张牧身后。 螳螂手中的利刃早就高高的抬了起来,对着张牧的后心就要电射而出。 金色的光波出人意料的快,如同一柄千锤百炼而出的利刃,这一下如果可以顺利的刺进去,螳螂人性化的脸似乎都浮现出一抹冷笑,它知道自己的大餐来了。 “来的挺快的啊。” 张牧突然一闪,螳螂呆住了,它不知道为何这个人族少年怎么可以这么快,它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飞向高空,而自己的脑袋却还在下面,它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结束了生命。 只有一拳,张牧其实早就感知到了它的存在,他也知道这种生物肯定忍不住对自己出手的,毕竟他一路上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身形。 虽说没有大张旗鼓的跳跃着,但是张牧并没有收敛自己的身体飞跃时所带来的任何动静,他就是想告诉那些想要攻击他的人。 我在这,你们快来。 由于张牧看着就是一副柔弱的人族模样,很多斗者都会以为他是真的弱小,只需要一击,甚至自己看他一眼,张牧就会失去性命一样。 此时,张牧已经来到了山腰。 一个古松从巨石中探出树干,一个巨大的蟒蛇眼中闪烁着奇异光芒,它实在是太大了,张牧的身形看上去甚至都不够它塞牙缝。 “人族小子,好东西,我很多年没有品尝过这个味道了啊,我那个祖星早就没有了人类,大约几百年前,便已经被我们的先辈们给吞食殆尽了,没有想到今天却在这里可以看到一只,我这运气好的有些爆炸啊。” 它疯狂的吐露出蛇信子,青色的浓烟从它的嘴里飘散而出,面前的几株古树根本就扛不住,一碰到这股毒瘴,直接腐烂掉了。 “砰……砰……砰……砰……” 接连着几声巨响,参天的古木应声而倒下,地面上出现几十丈长的巨大沟渠,可见这些古木何等之重。 张牧都没有躲闪,任凭毒气从自己身旁流动过去,他甚至没有躲闪,反而是猛吸了几口。 “还行,没有什么腥臭味道,看来你是饿了很久了啊。这些天都在吃什么啊,我怎么还问到了草木的香气啊。” 张牧双手背在身后,打了一个饱嗝,淡淡的说着。 巨大的蟒蛇整大了眼睛,它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人原来并不是人族,肯定是什么逆天的种族为了修行便利,幻化而出的,他想骗自己,让自己掉以轻心。 “不可能,你不是人族,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人族我不是没有见过,他们中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张牧朝着它走了过去,巨大的蟒蛇却乱了阵脚,它竟然试图逃跑,这小子身上有古怪,自己绝不能轻易出手,他应该是在引诱自己,虽然不确定他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有杀自己的力量。 但是自己必须赶紧跑,万一就因为这个丢掉了蛇命,属实是太亏了。 巨大的身形一下子将盘旋身体的松树夹得粉碎,这头蟒蛇整个身子朝着地面落下,它知道,自己这下子就安全了,打不过的话,我可以跑啊,它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可是蛇身还没有完全落在地上,它突然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了,自己的尾巴为什么卡住了,难道是自己下落的方向还有别的大树存在。 不对啊,自己明明观察了很久啊。 张牧漂浮在空,左手轻轻一抬,一个巨大的金色源气大手便出现了,神芒涌现,金光辉煌,宛如金甲巨神降落凡间,借了他一条手臂的意味。 巨大的手臂轻松的握住远比自身还要粗壮的蟒蛇,竟然好像手中无物一般,开始只是轻轻的挥舞着,后来却是越来越快,舞动如飞,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风暴洪流。 周围几十里的山石皆是发出各种爆炸的声响,一时之间,漫天都是粉碎的齑粉。 参天古树连根拔起,一同席卷在空,不过却失去了原来模样,化为了木制的细粉,夹杂在碎石之中。 整个空中都在迷茫飘荡着,张牧尽情的释放着体内的源气洪流,喷涌而出,如同江和流淌。 就这样狠狠地摔打了几百次以后,巨型金光大手才消失在了空中,蟒蛇也终于如愿以偿的掉落在地,去到了它心心念念的地方。 蛇身瘫软在了地面,竟然不是圆形的,而是变成了扁平的形态,是的,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浑身的蛇肉早就成了一颗颗圆润的颗粒形状,要不外表皮还算坚硬如铁,怕是都要透体而出了。 “蛇皮倒是不错,有些韧性。可惜啊,我却用不上,蛇肉不太行,有点不抗造啊。” 张牧还在慢慢的点评着,脸上神色偏偏还颇为认真的样子。 …… 游六和冷兔早就没有了睡意,两个此刻精神抖擞,齐齐的坐了起来,认真的观看者张牧的比赛,眼睛瞪的差点要飞出眼眶。 “大人,这是在诠释什么叫暴力美学嘛。明明甩到第十一下的时候,蟒蛇就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还要白白的浪费多余的源气,去挥舞出那几百下啊,不过真的是太暴力了,我好喜欢啊。” 游六都有些舌头打结了,他是真的太兴奋了,本来他们巨人族就是爱好战斗的种族,特别是这种以力降伏敌人的方式,身受他们种族内部的推崇,现在看到张牧的战斗模式,这个力度,这个气势,让他这个以肉体冲锋为豪的巨人族一员,竟然生出来羞愧的感觉。 看到这场战斗,再回想一下自己平时的打架方式。游六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还是过多的使用了战术和手法啊。 看看人家,什么都没有,就是单纯的力量拍打,每一下都击打在了游六的身上。 这一刻,他的心完全诚服于张牧,有这种暴君力量感的人物做自己的老大,谁会不安心呢。 “确实,他好像比之前和我的那场战斗又强大了很多啊,看来他一定有了什么新的领域吧。” 46定输赢 此时,张牧参加的百人斗,其实已经不剩多少人了,算上张牧还有二十一人而已。 距离张牧二十几里外的一个小小山丘上。 有两个生物正在对立着,战斗一触即发,场见浓郁的火药味都有些让人产生窒息的感觉。 “张青叶,我可是早就想和你碰碰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咱俩一个地方来的,在万族竞技场中呆了五十年了,还是巧了,让我在这里遇见了你。” 一个生有四足的青年,半跪在地上,一处膝盖上粘黏着浓密血液,不过却不是他的,而且一个形如老鼠的怪物,此刻它的脑袋碎成了烂泥,皮毛铮亮,泛起黑光,如同新修建的柏油马路一般。 滔天戾气从身体上散发出来,仿佛可以震碎虚空,牵动着山川河流的气机,滚滚振动不安。 不过它死的很彻底,但依旧散发出滔天威势,这个四足青年可以将它杀死,可以也不是一个简单人族,只会势必更为强劲。 他对面是一个三头男子,中间一头是正常的人型模样,左边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不过面上始终挂着诡秘的笑容,瘆人的意味让人心惊,右边乃是一妖艳古惑人心的女子,只是她并没有生有眼睛,头颅来回摆动,似乎只能靠耳朵来获取有用的信息,听声而辨位。 他开口了,中间的那个头颅,脸上轻微一笑,仅有的一只臂膀握着一柄蛇形宝剑,九曲十八弯的样子,一股杀气沸腾而且,冷峻无比,碎人心神。 他的另一头手臂是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掉了,正在缓慢声长,不停有肌肉生长出来的撕裂之音传出。 “王寻,照你这么说,咱俩还真是有缘啊,忘了告诉你了,十五年前,我曾经见过你夫人一面,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她告诉你怀孕的消息,想必你当时开心坏了吧!” 只有一臂的男人闪现出怪异玩味的笑容,他突然说了一些浓密奇妙的话,不知道是在隐寓什么,还是真的却有其事。 王寻听到这里,突然七窍生烟,七颅如同彩带的烟雾从身体各处狂喷而出。 他是真的生气了,本来就泛起来的杀心,这回更是一下子要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因为他别无选择,他实在不能忍受这种闲言碎语,他知道,张青叶说的可能就是真的。 “你,找死。” 王寻声音如同十二月天中的冰块一般,随着他的一声咆哮,体内一股浓浓的冷意滚动而出,仿佛可以将虚空冻裂,生出不世雪花飘落。 手中凝聚而成一柄透明的白色长枪,猛然一甩而出,奔着言语上轻薄他夫人的张青叶贯穿飞去,虚空振荡不安,仿若生出恐惧,风不敢阻挡冰枪的威势,只好悻悻的偏动到了其他地方。 形成出一股真空地带,长约十几丈长的冰枪点射出手,奔着张青叶心脏处飞去。 枪的影子在空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枪花,好似穿透了虚空,超越了空间感,一会藏起,再出现的时候突进了一大块距离。 “砰……” 张青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逼得王寻乱了心神,这样他就会忽略很多东西,细节往往可以决定成败。 …… 张牧就在两人几百米外静静的看着,“不论真假,这个王寻有点可怜啊,媳妇是不是自己的不知道,连孩子可能都是别人的,要是我,可万万咽不下去这口气啊。” 张青叶动了,嘴里轻喝一声,“杯弓蛇影,引蛇出洞!” 手中蛇行利剑,忽然活了过来,化为一道青色巨蛇,奔向王寻身体就吞咬过去,一口血口似能将天地吞下去。 随着巨蛇猛攻而下,张青叶动了,他这一动,可是让王寻神色惊变,喃喃自语,“你竟然练成了那功法,我好恨啊…” “噗嗤……” 巨蛇似乎正在享受,慢慢咀嚼着,然后一口吞食下去,打了一个饱嗝,似乎很是满意这次的大餐。 张青叶走了过来,他青筋爆起,可见用肉身硬抗了一记王寻的冰川时代诀,他也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好在自己手中的蛇形巨剑成功化蛇,让王寻心神乱了,不然自己也是很难取胜。 他轻轻的拍了拍巨蛇的脑袋,一脸的欣慰,“真是没有白养你啊,从咱俩进入万族竞技场中,我可是让你顿顿吃饱了啊,你倒是没有让我失望,终于可以化剑为蛇,我这辈子知足了。” 张青叶开心的笑着,自己又剩了一场,能不开心嘛。况且他刚刚解决掉的还是自己的老仇人了。 “真的那么知足吗?不知道如果你一会就要死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了吧……” 张牧从空中慢慢落在了地上,脚下没有一丝声音,如同不可知世界出来的鬼魅一般。 “谁?你到底是谁?真是够卑鄙的啊,竟然偷偷隐藏自身的气息,等我精疲力尽的时候,下来坐收鱼温之利,真是狡黠的鼠辈啊!” 张青叶心有不甘,只能嘴上肆无忌惮的说着,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给自己一点时间恢复修为的话,这场百人斗的胜者必定会是自己。 可是如果现在就出手的话,对方就算比自己低一个境界,他都有着莫大的危机,因为他早就快油尽灯枯了。 “我没有隐藏啊,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可能是太过于执着这场打斗了吧。” 张牧倒是没有说任何假话,他确实是没有隐藏任何气机,但是他的仙王体非同一般体魄,是一种无垢无漏的体质,自带隐藏功效,所以他即使不刻意为之,只要不主动散发出源气波动,整个身体就会如同山川中的枯木花草一般。 “大人这个体质真是有些特殊啊,要不是咱们可以通过这个镜子看到他的所作所为,还真的以为他是主动隐藏起来的,也不怪那小子生气,要是我得气死了。这是什么倒霉运气啊,竟然就遇上了大人。” 游六看的热血沸腾的,胳膊上的衣袖早就被他高高的挽起,此时他正在拿着大块的冰块往嘴里放着,一边咔嚓咔嚓的咬碎吞下,一面和身旁的冷兔讨论着战斗的细节。 “确实如此,我当时就是吃了这个大亏,虽然看到他活到了最后,我知道他肯定有些保命的手段,但是没有想到他是藏的太深了,不然那场如果我再努力一些,出手便是压箱底的绝招,说不定有些机会呢。” 冷兔闷闷不乐,之前其实张牧收服他的时候,冷兔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但是这几日不停的观看张牧你战斗,他直接自己是张牧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追赶上的。 所以冷兔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快看,快看,兔,大人好像要动手了啊,他为何表情如此的凝重啊,怎么连点笑容都没有啊?” 游六有些疑惑,他其实一直都未曾注意到这个系列啊,本来张牧就是习惯冷着脸色的。 “别想多了,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人。” …… 张牧不苟言笑,看了一眼对面的张青叶,等他那条断臂生了出来,他才慢慢朝前走着,嘴里说道,“我可是给了你很多休息的时间,你这会两条手臂都全了,我也不算欺负你了吧。” “你好像有点托大了吧,我是真的得好好感谢你一下啊,要不是你,我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你真是个烂好人,你给了我机会,却也断送了自己活命的机会啊。” 张青叶须发乍起,飘舞起来,无风自动,风采惊人,他开心的说道,似乎想说你这个小子一看就是个傻子啊,哪里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啊,特别是像我这种强者,给了机会,你这不就是找死嘛。 “无妨,我要出拳了啊。” 张牧轻轻递出去一拳。 “砰!” 张青叶神色惊变,他发现这一拳,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自己为什么动不了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小子身上必有古怪。 一瞬间,他额头上的汗珠就沁了出来,腿肚子开始转筋,他不想就这样死去。 “停停停,可不可以暂且放我一马,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真的,当我是个屁放了好吗?英雄,大侠,祖宗,求求你了啊……” 张青叶再也没有了一点点张狂的样子,因为他这次感知到了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他一瞬间就知道,这个少年自己是打不过的,只要动手,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哪怕自己已经恢复了全部修为,但是好像是中的不够看啊。 “哦?你能给我什么?让我饶你不死呢……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想了一下,今天什么都不想要呢,只想要你的命,你可以逃的啊,别老站着不动啊,动起来兴许还有机会的……” 张牧轻轻的说笑着,好像是和自己多年的老友在唠家常一般的语气。 “我?你说的轻巧,我特么的动弹不了啊,你这个恶魔,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青叶最后的话都没有说完,人就被一拳打碎。 47战斗不停 张青叶注定要死,张牧最看不惯这种夺人所好之人,而且就算让他恢复了实力,又能如何,只有一个结局,生死而道消。 “大人还是强,我睡会了,等大人取胜了,你记得喊我啊,我想看看挣了多少钱。”游六早就困的不行,他决定不看了,先睡会,谁能伤害到大人,不可能的事情嘛。想到这里,他倒头就睡,鼾声呼呼。 “这大个子,睡眠质量真高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没心没肺,我失眠啊,游六,你快醒醒,和我说会话。”冷兔闷闷不乐,他是无法做到想睡便睡,所以他是真的很羡慕游六的。 只能自己一个人一手托着脑袋,一手塞着小吃,眯缝着眼睛看镜子中的张牧,确实有些帅的啊。 张牧这次战斗,身上还是沾染了不少的血迹,他一个净水咒,经过一番洗涤以后,衣服上的血迹消失不见,重新变得干净利落。 他这才慢慢朝前走去。 “不知道还剩下几人啊,你们倒是快点打啊,这我得什么时候才能收官啊,这届战友不太行啊。” 张牧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其实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又无可奈何,这个百人斗场实在是过于庞大,不像第一城那么简单干练,场地很小,很多时候都是贴身肉搏战。 张牧走了几公里,前方五人站在一团。 虚空快要塌陷,各种颜色的源气流四处崩散。 无数血肉空中飘舞,各种奇异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散出恐怖惊人的锐利之气荡漾起来,大地崩裂出数十道口子,甚至有岩浆炙热流出,几十米高的巨石早就不复存在了,化为齑粉,随风飘荡。 “虚空冻结术……” “大日魔圣宝典……” “一剪荡山河……” “两袖飞银龙……” “开天斩,落神仙……” 五人长得奇形怪状,各不相同。 他们各自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技,都试图只出一招,将其他四人送到西天,周身皆滚动出无尽的源气波,将全身渐渐的覆盖起来。 “孽畜,你也太不讲究了,竟然还从背后偷袭我,我要将你挫骨扬灰,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一个白白嫩嫩,身体如同气球的家伙身形虽然巨大,但是却显得灵巧无比,但是如果他不喊出这么一句,张牧根本就分不出他的身体上,哪里是前胸,哪里是后背,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吗。 因为这个胖子有两幅面孔,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有些瘆人。 “白胖子,这里是百人斗场,咋的?你第一次参加啊,这么天真?” 回答白胖子话的也不是一个人形生物,他长得可以说是千奇百怪,说不出来的感觉,整个人的身子好像是上下颠倒,左右颠倒。 让人很难准确的对他的手和脚,甚至鼻子和嘴巴做出来准确的分析认定,因为长得都差不多。 这两个奇特之物是五人中的幸存者。 另外的三个人,在刚刚五人大战中因为技差一筹,最后还是抵抗不住,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直接化为飞灰,湮灭在了空气之中。 两人突然停手,看着张牧,紧紧的盯着他。 张牧也是愣住了,这俩人怎么不打了,瞪着自己干嘛,他怎么想都没有想明白,你俩倒是动手啊,我还等着观看呢。 “小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看来是个阴人啊,没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偷袭之事吧。” 白胖子阴森森的说着,他已经身子开始慢慢的后退,因为他刚刚收到了战场通知,这个百人斗场就他们三个人了。 战场通知,顾名思义,是在二十城以后特有的一个东西,在百人斗场只剩三人的情况下,会自行在三人脑海中展现出来,让这三人可以清晰的知道这场百人斗具体情况。 而且一旦这三人收到了战场通知,便意味着任何隐藏气息以及身形的功法都将失去效应,没有谁可以继续的隐藏起来,因为三个人身上会生出来奇特的光环,彼此之间会有明确的感应。 这就是白胖子为什么想跑的原因,他知道能存活到这个时候的,无一不是有些强悍的修为,以及独特的生存之路,他只想赶紧先离开这处打斗之地,然后把身体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坐收鱼温之利多好。 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比他跑的还快,等白胖子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发现场间只剩下他和张牧了,哪里还有那个奇形怪状的丁点踪迹。 “人族是吧,我在家乡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族的小兄弟,那个时候我们几个兄弟夜夜笙歌,把酒言欢,真是一段让人心神向往的日子啊。” 白胖子脸上神色陷入怀念,一顿感慨万千,他确实想到了以前那段美妙的记忆,但是有很多话他没有说出来,那是一段血腥的道路,后来几位曾经友爱如同同胞兄弟的哥们,最后都被他一个人屠戮殆尽,一个活口没留,甚至连带着全部家人,没有理由,只是因为他的弑杀,而且从一开始,他便是带着这个目的过去的。 张牧自然不知道这些无聊的事情,他整理了一下因为走路而有些凌乱的衣袍,看着白胖子两幅面孔都在做出同样的表情,淡淡说道。 “是吗?看来回忆很动人啊,你的口水都下来了啊,别人和你关系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话中参杂了多少水份,但既然那个东西跑掉了,我便只有杀了你了。” 张牧说完,身形掠空而起,瞬间出现在了白胖子头顶上方,丹田内九个形同张牧缩小版的小人不停的挥舞着小手,小嘴微微张开,吐出不同颜色的精源之气。 加速着张牧体内源气之海的滚动,凶涌澎湃,滚滚动动,从张牧体表四溢出来,一时之间,天地间五颜六色,张牧身边的一切都浮了起来,包括这个白胖子。 他惊恐万状,心情无以复加,他张了张嘴巴,却发现任何声响都发不出来。 “这是什么?” 从他干动的嘴型可以看出,他似乎说的是这句话,但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再也没有人能知道了,因为白胖子飞起来以后,整个人瞬间就融化了,他消失了,彻底的失去了活在这个世界的资格。 张牧周身的源气流还在波动,最后慢慢凝结在了一起,他的身前出现一个七彩的弓箭,弓箭过于巨大,整个弓身竖起来,比张牧还要高上一些,一株拳头粗细的箭出现在张牧手上,只见箭尖如同蛇矛枪的尖端一般,箭身透出一股寂灭的杀气,仿佛一切触碰之物,都将烟消云散,箭杆上五百个蝇头小字不停的转动,每个字都在变化,神异无双。 张牧一手握着弓身,另一手搭箭,只是轻轻一拉,弯曲的巨弓如同满月一般。 “咻咻咻……” 连着几声破空的摩擦声,巨大的箭消失不见,那个怪物快的只有一条残影,他不停的游荡于山川各处,他感知到了危险,他不好停下,一刻都不敢。 但是飞出的箭就仿佛有灵性一般,始终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一毫米的距离,怪物不知道这就是它的极限速度,还是说始作俑者在和他开玩笑。 但是他每次加快速度,他发现那杆飞箭也是如此,至始至终就保持着一毫米。 他冷汗直冒,心里不停的咒骂,“有本事给老子来个痛快啊,别拖着啊,杀了我吧,这感觉太不舒服了……” 然后他便死了,死的悄无声气,死的不明不白,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留下,包括他手中的那柄三刃钢叉,一同消失了彻底。 “他好像又强大了很多,这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源气质化?不应该啊,据说只有升仙境界的人才可以凝结而出啊,而且哪怕是升仙境界的人都不一定可以凝结的如此结实啊,真是一个吓人的怪胎,看来我这辈子大概逃脱不出当个打手的命运了。” 冷兔心里不禁这样想到,他突然想起,游六说让自己在快结束的时候叫他起来,他由于看的太过认真,是真的将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游六,快醒醒,你家大人受伤了。”冷兔突然间坏了起来,赶紧对着游六的耳朵大声喊叫起来。 “啊啊啊,哪里哪里,我的大人啊,怎么会受伤呢,快告诉我是谁伤害了他,我要修行,我要变强,我要去撕碎了那个该死的小子。” 游六似乎是真的相信了冷兔的话,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咔嚓。” 由于用力过猛,身下的木床虽然很是结实,用的也是几千年珍贵的木头所做,但是根本就扛不住他的硕大体魄,直接塌陷了。 这一切游六都没有在意,死死盯着镜子中的张牧,似乎在他身上找个血迹。 但是他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冷兔所说的那个伤口。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好你个冷兔,竟然开始骗我了,亏你张得那么可爱,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游六倒也没有过于愤怒,毕竟大人完好无损,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