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美神之惑》 1、泡沫中诞生的美人 神给可怜的人以恐惧和痛苦,神自己则幸福又畅快地生活着,像氏族中的贵族,任性,享乐,虚荣又争权夺利。 [葵音] [嗯。你知道的,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这次的身份?] [美神阿芙洛狄忒,性与美的化身。] 机械中带着些许软绵的声音说完,浩瀚无垠的海水此刻便像一个被奏响的竖琴,一曲一拨间拉出了一大片潋滟的水花。 或许那又不是水花。 那是微黄光晕下被渲染成浅白色的泡沫。 泡沫中,一个高挑挺拔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男子赤.裸着身体,踩在一只荷叶般的贝壳之上。 他的身材修长而健美,眉间一点红,艳丽而张扬,金色的发丝与白瓷般光滑的肢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线条分明的肌肉纹理,漂亮而流畅,精瘦的腰肢蕴含着无穷的柔韧和爆发力,身体的每一处都无不彰显着完美。 这是一具最完美的身体,身体的主人更有着与之相匹配的,最完美的面容。这种完美甚至超越了性别,像是被精心涂上浓墨厚彩的画,漂亮艳丽,又极具侵略性。 一个没有谁能比得过的存在,美神阿芙洛狄忒。 [你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错。] [当然,因为很满意这次的身份。] 不被道德伦.理束缚的世界,无节.操的希腊众神,所以他也不需要有所顾忌。 [那么,栀庚,这次请不要大意的做一个合格的妖艳贱货吧!] [勾.引这些神,让他们为你倾倒,为你心甘情愿奉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请务必在这个看颜的世界里找到攻略目标,顺利完成攻略任务,成为最美丽的原罪!] [葵音……] [嗯?] [你的情绪值上40点了。] 栀庚将意识海切断,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海水,用神力拉出一串浅蓝色的水柱,将其幻换成一件简单的衣裳。悦目的躯体被遮盖住,只余下半截白皙修长的手臂和光滑漂亮的脚。远远看去,他整个身体在未完全散开的白色泡沫衬托下,更显示出似朦胧又有些虚幻的堕.落之美。 这是一种直击心灵深处的震撼,在这个视觉系占主导的世界里,美神的诞生仿佛就是为了满足了这世间一切生灵对美与爱的幻想。这不单单只是为了表面的荣光,这其中还伴随着内心的欲念,夹着对性的渴望。 美神似乎就是为了这一点才被创造。 爱与欲念化身的神,只要他愿意,便是没有谁能抵抗得了的诱惑。 年轻的风神欧罗斯站在岸边,就这么呆呆看着站在贝壳上的男子,直到对方朝着他看过来的一瞬间,才蓦地收回了过于专注的视线,尚且还有些稚嫩的俊脸上浮现出两抹可疑的红晕。 最美丽的存在呀。 风神在内心唏嘘,拼命压抑住情不自禁加快的心跳,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平静已经乱了的心绪,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用神力召唤出了一阵和煦的微风,缓缓将栀庚送到了岸边。 栀庚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明显有些紧张的年轻风神,便直接绕开他往奥林匹斯山的方向走去。 他如今这个身份,是理应被万物宠爱的美神,骄傲,任性,不可一世,甚至是谁也不放在眼里。虽然他并没有打算完全依造这一设定,但也不能太过偏离身份原本的性格。更重要的一点是,此刻他也确实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毕竟一旦给了回应,就意味着给了对方希望,而他不想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他的任务是攻略,却并非什么人都符合条件。 这也就意味着,有时候攻略的人,可能并不是目标者。然这结果,也只可能在彻底的攻略了某个人之后,才能确认对方是否是目标者。 好在,他圈定的攻略范围,一向很准。 风神殴罗斯,显然不在他的攻略范围之内。 这位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风神,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插曲,作为迎接阿芙洛狄忒出生的开端,以风的自由性,向每一位人类和神祗传递一个信息―――― 浩瀚深邃的大海,广袤无垠的天空,在这两处连接的尽头,于泡沫中,一个美的、和创造美的神诞生了。 是爱与美的化身,阿芙洛狄忒。 美神阿芙洛狄忒呀……风神盯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想到方才那惊鸿一瞥的完美身躯,回味着那双眼睛看向他时,那一瞬间里,冷漠中却又蕴含着无穷诱惑力的眼神,风神欧罗斯琥珀色的瞳孔里顿时浮现出难以言说的痴迷和欲.望,双手忍不住战栗起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目光不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下。 好想拥有……好想把他收藏起来,好想……殴罗斯的视线落在那双赤.裸的白皙玉足上,真得好想把这双毫无瑕疵的双脚用黄金打造的铁链紧紧束缚住,然后任那白皙光滑的脚踝在挣扎间布满血红色的伤痕。好想用纯黑色的手帕蒙住他那双风情万种却又极近冷漠的眼眸,不让那双眼眸里流露出高不可攀的高傲和冷漠的蔑视。 [栀庚,我感觉到来自于你背后的一股变态般地深深恶意。] 殴罗斯伸出手朝着前方虚握了一下,他想隔着那一抹手帕的黑小心翼翼的去抚摸他的双眼,然后亲吻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让他的眼帘沾染上一片暧.昧的湿润。然后他会吻上对方那因为惊讶而半张开,仿佛再无声邀请他一亲芳泽的唇,将任何拒绝的话语都吞之入腹,只余下情动的、和无法压抑的呻.吟。 [呀―是欲.望的气息。] 殴罗斯低头看了一眼腿间已经挺立的灼热,遂又猛地抬起头,视线紧锁着前方。下.身涨得发烫,让他迫切想要得到慰藉和疏解,而唯有逐渐远去的这位神是他最渴望的凉药。他想拉住他然后抱进怀里,牢牢握住对方那双如白玉般毫无瑕疵的手,引导那双受在他的腿.间上下滑动和抚慰,让这位最美丽的神来感受那血脉喷张的热度! [真是可怕的吸引力。栀庚,你让一个充满朝气的英俊少年瞬间变成了一个被欲念支配的小禽兽。]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都让殴罗斯无比的贪念,他的视线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不受控制的移动。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他的双目紧盯着那行走间充满美感的躯体,一丝一毫都舍不得放过,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目光辗转间,从那双匀称比直的双腿渐渐往上移动,最终停留在了被浅白色衣料包裹住的臀部。 行走间,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弧仿佛都是欲,如同一场想要甘之如饴实则却是根本就遥不可及的迷梦,如同一场夜雨欲来的无声邀约。 [殴罗斯现在一定正盯着你挺翘的蜜桃臀各种意.淫。] 他想拖住那挺翘的臀,让那双笔直修长的腿紧紧缠.住他。然后从正面挺身进.入那柔软又张驰有力的地方,握住那柔韧又劲瘦的腰狠狠撞.击,这样他便会看到美神白皙的胸膛向后弓出的一段美丽又流畅的弧度。 他想就那样狠狠地贯.穿他!占有他! [呀啦,栀庚,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菊花一紧?] 栀庚没有搭理葵音,而是查看了意识界面中已经点亮的人物头像。 风神殴罗斯――― 初始值好感度30,好感度+70,目前好感度100。 美神阿芙洛狄忒,性与美的化身。这确确实实是一个相当骚气,又让人浮想联翩的身份设定。殴罗斯仅仅只是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就瞬间加满了好感值,尽管这里有殴罗斯本身太过纯情以至于很容易被诱惑这一成分,然更多的却是他现在这个身份设定的原因。 这并不意味着是一个好现象。正所谓物极必反,占有欲般的性太过浓烈,一旦失去理智彻底臣服于欲.望,清醒之后反而容易把纯粹的爱冲淡,让‘爱’这个最为珍贵的情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所以他需要把握一个度。 一个适当的,能让他更快攻略下目标,不严重ooc的同时又能牢牢掌握住相关人物情绪的度,可以由性而生,却又不能由性主导,而是由情感牵绊。 如何运用现在这个身份,便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如何不着痕迹的做一个合格的妖艳贱货,让那些神即使再知道美神是一个浪荡风流的家伙之后,也依旧心甘情愿的跪在他的脚下,为他颂唱光耀之歌,为他耳提面命,俯首称臣。 [栀庚,我突然想到一个超严重的bug!] [嗯?] [美神怎么会不是乌拉诺斯的生|殖器|官所变得呢!] 2、被美神选中的孩子 无星无月的黑暗之夜。 暧.昧的呻.吟从一处华丽的房间里传来,透着某种病态的、禁.忌的愉悦。 整个房间里没有光,是一片黑色的。就像是一个被巨大帘幕遮住的绞刑场,使得某种堕.落性的罪孽被掩盖、被安置在看不见一丝光的黑夜里,或者说是……被掩盖在由尼克斯所化的黑色世界中。 栀庚站在房顶上,看了一眼没有星光亦没有月亮的天空。 今晚,似乎是勒托掌管的夜。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几个夜晚,栀庚已经记不清了。有几千年了吧,或者是更久。 神话世界里,时间的流逝只不过在弹指间。不管是对奥林匹斯山上那些欢快跳着歌舞永不知疲倦的神,还是对那些跪着双膝盲目地歌赞神王祈求得到永生的人类而言。 “栀庚。”葵音突然出声打断了栀庚难得的文艺感伤。 “嗯?”栀庚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在坐在他肩头的血红色布偶。明明冷清且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神,轻轻斜过来时,却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慵懒诱惑。 葵音原本坐在栀庚肩上晃着小脚丫,被他这么一看后,脚立刻就绷直了,身体随即又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长这么勾人,好犯规呀。特别是……有了对比。 葵音十分嫌弃的捏了捏自己软绵绵的手臂,机械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以前我的身体都是用24k纯金属做的,再不济也是用上好的红酸枝木。再看看现在这个,跟小女生玩得洋娃娃似的,一点力量都没有,就看着唬人一点。要不是今晚有事要做,我宁愿一直待意识海里,至少意……” “啊嗯…好棒……嗯……就这样……”屋内突然变得高亢的女声完全将葵音后面的话掩盖。 卧槽!厉害了。 葵音撇了撇嘴,“这位塞浦路斯王体力够行呀,已经快六个小时了。” “你说他射了几次?”葵音的声音里带上了某种惊叹。 栀庚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四次。” “呀嗯,小栀庚你真猥琐,自个儿偷偷数次数。” “不想说话。” “别呀。”葵音顿了一下:“栀庚,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也不等栀庚回应,葵音又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你说这世界一个普通人都能持续六小时,那作为众神之王的宙斯会有多?” “这很重要?” “不重要吗?对了,宙斯和赫拉的第一次嘿咻是持续了几百年来着?” 栀庚摸了摸葵音头上的金色卷毛,有些不确定的回道:“300年吧。”事实上,关于宙斯和赫拉最初认识的那一段,曾经他在现实世界时,也只是在希腊神话故事中简单的扫了一遍。 “300年呀,真是可怕的持久力。” 葵音黑黝黝的眼睛在栀庚脸上瞅了瞅,声音更兴奋了。 “超级激动!我觉得宙斯对你有意思,而且他肯定在你的攻略范围之内。” 栀庚的动作一顿,“怎么判断的?” 葵音不说话了,只是特猥.琐的看了一眼栀庚,在意识海里吐出四个字。 [器|大、活好!] [傻逼。] “差不多了。”栀庚估算着时间,对葵音眼神示意了一下。 葵音点了点头,随即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时,一个拿着蜡烛的妇女就十分匆忙的朝这边跑了过来。 “公主殿下!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您在房间里面吗?公主殿下?”妇女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朝着屋内喊着,王后的突然传唤让她已经顾不了平日里公主的吩咐。 很快,很快王后就会找到这里!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这过于焦急的呼喊使得房间里的响动声戛然而止。 几秒之后,屋内的烛光被点燃。 视线变得清晰的一刹那,塞浦路斯王看清了身下之人的容颜。如花儿般娇嫩的容颜,被细汗润湿的发丝黏在脸颊,烛光下显示情.欲的迷乱。 很诱人的场面。然而…… 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侵袭塞浦路斯王的脑海,他痛苦的抱着头,“你是密拉!你竟然是密拉!多么荒唐!我竟然和自己的……” 塞浦路斯王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密拉,咬牙切齿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舌头上抹着毒液的女人,用花言巧语引.诱我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孽!” “必须要毁灭!不能够存在!” 杀死这个女人!杀死这个欺骗他让他背负罪孽的女人!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将继续是被神宠爱的塞浦路斯王!才将继续是被宠爱的卡尼拉斯! 塞浦路斯王的额头青筋暴起,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让他整个人变得狰狞起来,他拿起床头的长剑就向密拉刺去,任由密拉如何哭喊求饶都无动于衷,只手上的动作在密拉躲避间更加利落狠辣。 密拉终是受不了这毫不留情的刺杀,推开门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甜言蜜语对她说着情话的人此刻竟然能如此狠心,她原以为就算有一天身份被发现,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这不是他爱慕的父亲卡尼拉斯,这是一个露出猩红獠牙的魔鬼!自私的将错误归咎到她一个人头上。 密拉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卡尼拉斯,见方才还在喊叫的愚蠢侍女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死在魔鬼的刀下,那温热的鲜血甚至溅到了她的鼻尖。 密拉猛地一颤,再也顾不了其他,径直朝着正前方的一条小路跑去。 ”栀庚。”葵音又无声无息的坐在了他的肩上,目光落向塞浦路斯王追去的背影。 [你看这个世界,即使是人类,也没一个正常。疯狂又任性,偏执更神经质。这里一定是最符合你气质的世界。] [别说话] 事情正按着他所计划的方向发展,这让栀庚的心情十分愉悦。估摸了一下时间,栀庚动用神力出现在密拉面前。 “救我!”无星无月的黑夜太过深邃,像一张看不见的巨大网,漆黑一片中密拉仿佛身处于网中,她觉得迷茫,更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看见面前的人影。 对方似乎是一个极其美丽耀眼的存在,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也让她心神一荡。好在死亡的恐惧迅速将心中的旖旎覆盖,生命受到威胁,她本能的发出了求救。 “怎么救你?”栀庚似乎不解的歪了歪脑袋,目光落到密拉的后方,那里塞浦路斯王正举着剑小心翼翼的靠近,过于黑暗的环境让他变得警惕。 密拉听着那不断靠近的脚步声,想到方才烛光点亮时自己父亲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充满毁灭性的目光,巨大的恐惧使得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救我!求你!求你,最美丽最英俊的神!”密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父亲卡尼拉斯的残忍她比谁都清楚,他处罚拿着罪孽者的手段比谁都恐怖,这曾是她觉得无比英勇的地方,然此刻,却是她最畏惧的存在。 “救我!快!救我!不!不,来不及了!快把我变成一棵树,对!把我变成一棵树!” 很近了! 罪恶之女绝望的呻.吟。像一个幼小的羊羔,注定用其之血铸成崭新的皇冠,为他以对神王的忠诚加冕。 卡尼拉斯舔了舔唇角。 将罪孽之女斩于刀下! 代替那最英勇的神来审判裁决。 这是神圣的,并且足够伟大。 黑夜里,卡尼拉斯的眼睛里闪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兴奋和嗜血。 然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后,看到的,除了那一棵棵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树,却再无其他。 卡尼拉斯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愤怒地举起剑四处乱劈,最后更是烦躁的抓了抓将长剑刺向身侧的树干中,直到身后传来士兵的呼喊声才愤愤地拔出剑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他需要在自己的臣民面前维持一个完美的形象。 “国王陛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嘘――我在追一只犯了错的羊羔。” “呀――英勇的陛下,狡猾的羊羔一定正拖着歪歪扭扭的灵魂恐慌逃窜。” “逃不掉了,野兽的獠牙会将羊羔撕裂。” “那一定是犯了错的惩罚,现在呀――我最尊敬的王,美丽的王后正在屋内等你,那个侍女……” “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趁我醉酒爬上我的床,神赐予了我最锋利的剑,我已将她斩杀。” 剩下的声音随着越来越远的距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人注意到,卡尼拉斯原本所在的地方,一棵毫不起眼的树正开始脱皮裂开。 或许这不能算是不起眼,只是在一棵棵高大树木的衬托下,这棵没药树显得如此楚楚可怜。它似乎是在哭泣,因为在它被长剑刺入的地方,一滴滴鲜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 血液像是被什么东西引导了一样,沿着树皮脱落的地方延伸弥漫,顺着裂开的缝系形成了某种图案。像是植物根.部的形状,又像是女性分娩时血管的纹路。 栀庚的手放在树干血液纹路最明显最深刻的地方,用神力让这纹路裂开的速度更快,浅蓝色的光在他的手掌处汇集,随着夜晚细碎的风照在栀庚脸上忽明忽暗,有些诡异,又有些性感。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葵音突然神叨叨的冒出一句。 “不想知道。” “像产婆,能帮助孕妇催生的那种。” “弄死你哦。”栀庚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丝丝阴郁。 葵音闻言顿了一下,随后视线移到那浅蓝色的光上,这光的形状在栀庚修长白皙的手下,看起来就宛如一把精致锋利的刀。 “讲道理,还是剖腹产的。”声音有些激动,像是再憋笑。 然而下一秒,葵音就被一只漂亮的手抓住,以45度忧伤弧度被毫不留情的扔向了天空。 “嘭”得一声巨响,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灿烂的烟花。那一瞬间,烟花的光亮甚至将整个塞浦路斯城照亮。 葵音:好!任!性! 造成这么大的响动真的好!吗! 情绪点上50就自爆,对于能清楚了解到葵音情绪变化情况的栀庚来说,表示这招屡试不爽。 没有再理会葵音,栀庚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很快,树皮完全脱落,于裂缝中,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小婴儿显露了出来。 白皙的皮肤有些微皱,未长开却依稀能看出未来是有多俊俏的眉眼。婴儿闭着眼睛,睡得很熟,无意识的吸收着来自母体的营养和力量。 栀庚捏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婴儿,看着包裹住婴儿的树干被完全吸收直至消散,看着婴儿在没有支撑物的情况下掉到地上,直到婴儿因疼痛发出另人烦躁的哭声后,栀庚才皱了皱眉。 不过他并没有要将婴儿抱在怀里安抚的意思。 一身焦黑的葵音蹑手蹑脚的走到婴儿身侧,它身高只到栀庚膝盖的位置,此刻不用弯腰,手就轻松戳到了婴儿哭得皱成一团的脸。 葵音的身上还带着一股自爆之后的焦味,过于刺激的味道使得婴儿的哭声更大了。 “啧,这就是被美神爱得死去活来的美男子阿多尼斯,”葵音一脸嫌弃的收回手:“好丑。” 末了,它又至上而下打量了一下婴儿,语气里透着某种兴味:“你打算玩养成?” “不,”栀庚摇头,慢慢走向婴儿。 养成等于带孩子,他讨厌这种麻烦事。 当栀庚走到婴儿身边的时候,一直闭着眼哭泣的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于植物中诞生的婴儿,在这过于漆黑的夜色中,小小的眼睛竟然异常的明亮。 婴儿不哭了,眼珠子直直的盯着栀庚,然后慢慢笑了。 植物神阿多尼斯―――― 初始好感度0,好感度+50,目前好感度50 “不得了,才刚出生就知道以貌取人。”葵音小声嘀咕:“这好感度也涨得太快了吧,果然是刚出生的婴儿,傻不拉几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不玩养成,那你打算准备怎么处理他?” 栀庚没有回答,蹲下身,拿出了一把精细的小刀后,才对葵音示意道:“按住他。” “放血呀?”葵音动作迅速的按住婴儿,看着栀庚手里泛着淡蓝色光晕的刀,莫名有些兴奋。 栀庚瞟了它一眼,没说话。 婴儿看向栀庚手里的刀,似乎想说些什么,张着嘴吱吱呀呀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是害怕,像是好奇。 栀庚对上婴儿的目光,想到希腊神话中阿多尼斯与阿芙洛狄忒的故事,突然笑了一下。 爱得死去活来?求而不得? 挺有趣不是吗。 如果他们之间的角色再颠倒一下,一定会更有趣。 婴儿呆楞楞地看着栀庚的脸,似乎还在回味方才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 栀庚将视线移到婴儿的锁骨处,在婴儿的注视下,毫不留情的用手中的刀划破了婴儿的皮肤。也不管婴儿如何哭闹,没有停顿的,一笔一划,在上面纹上了一朵艳丽的玫瑰。 栀庚的手十分好看,骨骼分明,漂亮的毫无瑕疵。即使正做着极其残忍的事,也让人觉得无比的温柔。仿佛此刻他指间端沾上的那一抹刺目的鲜血,也只不过是过于张扬的朱红丹蔻。 浅蓝色的光晕下,栀庚的脸显得异常的妖治。 “好变|态啊。”葵音轻声嚷嚷。 “是吗,”栀庚不置可否,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婴儿。 这一次,当他和婴儿的视线再次对上时,栀庚读懂了里面的内容――――愤怒,像是要把他深深记刻在脑海里,挣扎的,纯粹的怒火。栀庚又笑了一下。 “回去了。”他对葵音说道。 不管是葵音方才那自爆的声响,还是那让他觉得有些烦躁的哭声,都足以引起塞浦路斯王的注意。 葵音抖了抖身上的焦灰,把自己处理干净后跳到栀庚的肩膀上,“这婴儿不会被塞浦路斯王一刀宰了吧。” “不会。” “也对。”葵音点头,目光落到婴儿锁骨处,上面被纹上的玫瑰透着刺目的红,在血的滋润下,娇艳欲滴。 天鹅和玫瑰,是阿芙洛狄忒的象征。 比起纯白无暇的鹅,栀庚更喜欢艳红张扬的花。 天鹅、玫瑰。 在塞浦路斯王乃至整个塞浦路斯城的子民看来,这个孩子,已经被打上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标志。 阿多尼斯,是被神选中的孩子。 塞浦路斯王不敢对他下手,不过,罪孽的果实,与自己女儿通奸生下的孩子,在塞浦路斯城,注定也不会过的太幸福。 毕竟被神选中,却又没被神带走。 这里面,可以脑补出上千个理由。 葵音回头看了一眼婴儿。夜色中,葵音只看到婴儿异常明亮的眼睛,那眼神里似乎闪现着愤怒的火,很纯粹的凶狠,单纯的,直白的,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委屈,直直地看着栀庚离开的背影。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60,目前好感度-10 葵音收回目光,又偏头看了看栀庚面无表情的侧脸。怎么办,有些兴奋呢。 [栀庚,你这样,以后是会被日|哭得。] 3、被心心念念的美神 “狄俄尼索斯,亲爱的狄俄尼索斯,快靠我近一点,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欢乐的神使神情略显激动,悄悄将酒神拉到无人的角落处。 炎热的六月,他刚从奥林匹斯山的一处宫殿里出来,完成了不知做过多少次的为背着天后偷腥的神王望风的任务。 纵使这样的事情他做了无数次,然每每想到天后那过于阴狠的折磨手段,就耳根一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呵,他可真是一个尽心尽责的好神使。 赫尔墨斯这样想着。 他需要犒劳一下自己。 所以当他知道狄俄尼索斯前两日新酿造出了一款葡萄酒后,就迫切的想要尝尝这款被阿波罗吹的神乎其神的葡萄酒的味道到底如何。偏偏那个小气的太阳神故意在他面前炫耀之后就将甘露小心翼翼的藏起,以报复他曾偷走他的神牛之事。 而他被勾起了兴趣,现在不得不拿从神王那里得来的最新消息作为向狄俄尼索斯交换的筹码。 狡猾的阿波罗,明知道狄俄尼索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赫尔墨斯,如果你说的消息是指美神终于答应参加明日的宴会的话,我想我新酿造出的葡萄酒一定会羞涩于你神使的能力。”狄俄尼索斯冷声回道。 美神阿芙洛狄忒即将参加宴会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已在奥林匹斯山传遍。 这位所有神心心念念的神,事实上,从未在任何正式场合露过面,不只是作为一阶神的他们,就连神王宙斯和众神之母赫拉也未曾见过几面。 仿佛只活在曾经堤坦神所统治的时代一样,在那一次大战之后就隐居于距离奥林匹斯山极远的宫殿中,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不过怎么可能销声匿迹。 即使未曾露面,也从不曾参加任何一次宴会,阿芙洛狄忒这几个字,就不曾在他们心中消散过,更没有丝毫淡去的痕迹。 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对爱的幻想。 对阿芙洛狄忒,他们总是习惯性的去给予最大的包容。 所以就算阿芙洛狄忒一直拒绝参加奥林匹斯山的宴会,也没有谁会觉得他无礼或者是傲慢。 也正因为如此,当阿芙洛狄忒同意参加宴会之后,神们才会觉得是莫大的荣幸,而这份荣幸延伸出来的喜悦使得这一消息在第一时间就已在奥林斯山传开。 作为神使的赫尔墨斯,如果是打算用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消息来换取他的葡萄酒,也无怪乎狄俄尼索斯会出言嘲笑。 赫尔墨斯是个相当聪明的家伙,狄俄尼索斯话中的嘲讽意味如此明显,他想忽视都难。不过好在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他此刻也确实需要对方的葡萄酒。 他想他的消息应该能提起酒神的兴趣。 “我打算说得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狄俄尼索斯从赫尔墨斯的语气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曾经被天后丢弃的孩子,那个瘸腿的赫淮斯托斯明日也将参加宴会。”赫尔墨斯压低声音,凑到狄俄尼索斯耳旁,小声说道:“天后将赫淮斯托斯视作是耻辱,明日她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虽然狄俄尼索斯是一个尽责的酒神,以布施欢乐和慈爱为主,但偶尔也会有负面情绪外露的时候,特别是在与天后赫拉有关的事情上。 狄俄尼索斯的母亲,是被赫拉使计才死亡的。这件事知道的神不多,因着给神王把风的原因,赫尔墨斯恰好就是知情人之一。 赫拉出丑绝对是狄俄尼索斯乐意见到的。他现在将赫淮斯托斯明日将参加宴会的消息提前告诉给狄俄尼索斯,等于是让狄俄尼索斯的喜悦提前了一天,让他有一天的时间去准备,去让明日的宴会更加富有戏剧性和诗意。 换取一瓶葡萄酒,绰绰有余了。 “我悄悄去看了那个赫淮斯托斯,那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家伙,身穿无袖的工作服。头戴尖帽,手持一把火钳,皮肤黝黑,面目狰狞,走路一瘸一拐,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最低等的奴隶。” 虽然这么说,赫尔墨斯倒也没有丝毫贬低的意思。相反,如果这个赫淮斯托斯能让天后觉得膈应,他应该会觉得对方相当可爱。 毕竟,虽然天后对婚姻的捍卫与维护使得她对神王的那一份忠贞值得被赞美,然她处理情敌的手段却足够让众神唏嘘,甚至心生怨恨。 “天后抛弃了赫淮斯托斯,谁能保证这位最丑的神会不会在明日配上最锋利的刃,以换来报复之后的一腔热血。”赫尔墨斯意味深长的看着狄俄尼索斯,微微飞扬的眉让他看起来生动极了,俊美而活力。 赫尔墨斯一直以来的敏锐告诉他自己,明日赫淮斯托斯绝对会对天后做些什么。 狄俄尼索斯瞧了一眼表情丰富的赫尔墨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太狡猾,也太能抓住重点。 “呵――赫尔墨斯,你的舌头下一定卷着最丰富的旧画书。”如此能说会辩。换来他的一瓶葡萄酒不说,明日还能看到一场因他接下来的准备而变得更加精彩的好戏。 “呀――我这旧画书里还藏了许多神的故事。”赫尔墨斯姑且把这当成是一种赞扬,他从狄俄尼索斯手里接过酒,告了别便踏着飞鞋离开了。最美的神和最丑的神,明日的宴会,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狄俄尼索斯看了一眼赫尔墨斯的背影,又把视线放到正在为明日宴会而忙碌的侍女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墨色的瞳孔里流转出一丝狡黠的暗光。 与此同时,奥林匹克山以北的芝维拉加山上,众神心心念念的美神此刻正在宫殿内剥着石榴吃。 “栀庚,我猜这会儿肯定有很多神在想明日宴会之事。”葵音坐在栀庚面前的桌上,看着有条不紊剥着石榴的栀庚,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木桌边沿晃着。 “嗯。”栀庚应了一声,继续专注于手中的石榴。粒大饱满的石榴粒很快就在盘子里堆成了一个小山,粉色的粒肉泛着透亮的水光。 强迫症的好处就是不把一整个石榴的粒肉全部剥下来放在一起就不会动嘴。 这么想着,葵音瞅了栀庚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抓了一大把石榴粒喂进嘴里,一边吃还不忘拍马屁:“美人如斯,当是赏心悦目极了。” 栀庚看着盘子里的山丘在一瞬间变成了平原,脸色有些阴沉。 “垃圾哦!” “嘿――嘿嘿,”葵音干笑,连忙摆手,下一刻立马坐正身子,脚也不晃了,双手老实的平放在膝盖上,抬头望着栀庚,泪眼汪汪的说了两个字:“乖巧。”懂事。 栀庚:“…………” “栀庚我们谈正事吧。”葵音赶紧转移话题。“明日宴会,因为你的原因,我想众神应该无一缺席,那么问题来了,你打算先从谁下手?”说道这个,葵音的眼睛就开始放光。 栀庚抬了抬眼角:“你猜?” 次奥,猜个屁。“嗯……火神赫淮斯托斯?”小心翼翼的问。 “嗯?” “那…神王宙斯?” “不是。” “海王波塞冬?” “不是。” “战神阿瑞斯?” “不是。” “酒神狄俄尼索斯?” “再猜。” “神使赫尔墨斯?”葵音几乎快把希腊神话里与美神有过肉.体纠缠的排得上号的神都说了个遍。 “总不会是哈迪斯吧!” “继续猜。” “……求放过t^t。” “第一个。”栀庚勾了勾唇角。 “哈?” “赫淮斯托斯。” “……”喃呢,逗我玩呀!我最开始就说的是火神!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你自个儿就接着往下说了:“傻比。” 葵音:…… “别在那里蹲墙角,跟个傻子似得。”栀庚朝葵音招了招手:“过来,把石榴给我剥了。” “据说赫淮斯托斯是一个面容丑陋的瘸子。”葵音一边剥石榴一边说着:“我第一感觉就是你会先攻略他,这种傻大个一般的神心思不多,估计也最纯情。” 葵音记得希腊神话里火神老实本分,憨厚正直,除了最开始报复过赫拉以及之后用网困住偷情的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外,就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想来比起另外几个神,火神应该要更好攻略一点。” “是吗。”栀庚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在没有攻略下对方之前,面对太多不定的未知因素,栀庚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更不会妄下断言。 “良心建议,栀庚,明日你可以穿骚气一点。” “适当的露一点肉,刺激一下那些神的视觉。” “不勾起众神的欲|望,就对不起你这身份。” “毕竟是行走的春.药。” “说完了吗?”栀庚笑得很温柔,指了指桌上的石榴皮:“说完了就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把地也拖了,等一会儿应该有客人来。” “客人?”葵音抓准了关键词。 “是呀,客人。”栀庚轻轻笑了笑,送上门的攻略者。 像是在验证栀庚的话一般,逆光处,隐约可见门外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时间不多不少,刚好是在葵音收拾完。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栀庚躺在椅子上,干净清透的声音至他口中传出,明明是清冽冷幽的嗓音,偏偏因着那慵慵懒懒地声线,无端透出了几分惑人的软绵。 来者呼吸一滞,身形顿了一下后才迈开步子走了进来。他走的很慢,却似乎又极富节奏,每一步都十分有力,直到走到过道的尽头,他的身形才完全显露出来。 4、一言不合就撩汉子 来者身材高大挺拔,皮肤黝黑,左脸处有一大块像是被烧伤的疤痕,坑坑洼洼,一直从左边延伸至右唇角,狰狞极了,让人辨不清原本的容貌。 许是为了遮住这过于骇人的疤痕,对方将一头张扬到几近艳丽的红色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却又故意留出了几缕挡在了左脸,虽看起来有着不伦不类,倒也冲淡了些许狰狞。他的背上背着一个足有他整个人一般高的武器,因为被白色的布缠住,栀庚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形状,像是一把巨大的镰刀,又像是一把手柄过长的斧头。 布满黑色碳灰的衣服,脸上过于骇人的疤痕,凌乱的红发上沾染的灰尘,此刻,栀庚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词,便是脏,以及乱。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握巨大杀器却又楚楚可怜的流浪汉,如此矛盾,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契合。 逆光中,显得厚重又深沉,宛如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 栀庚毫不掩饰的打量似乎让这个男人紧张至极,耳尖开始发烫变红,在栀庚挑眉的瞬间,他的身体一绷,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靠我近一点。”栀庚近乎是命令的语气,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说这话时他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侧躺在椅子上的姿势,单手撑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对方,悦耳的声音里似乎又带上了几分冷漠。 栀庚的话让男人的呼吸瞬间变重,男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向栀庚,每一步都走的极慢,却又稳而坚定。 “告诉我,你是谁?”栀庚直起身,抬头看向已经走到他跟前的男人,明知故问道。 随着栀庚抬头的动作,完美漂亮的五官就这么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如此诱人,又极富冲击力。无论是白皙的脖颈,还是精致的锁骨,每一处都无端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微微昂首下巴的姿态看起来高傲又惹人垂青。 男人的喉咙无意识的滚动了一下,明明已经是十分紧张和局促,然他的回答却又木讷而古板。只是干瘪瘪的吐出了几个字:“我是赫淮斯托斯,”沙哑的嗓音就像是用刀片在割一块枯朽腐木时发出的声音一般,干涩又难听,伴随着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暗哑。 与此同时,栀庚的意识海,好感度界面又一人物框被点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初始值5,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20 眼前这个人与他所熟知的希腊神话里的火神基本上完全符合,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情。高大的瘸了腿的身躯,黝黑丑陋的外表,以及……木讷老实却又过于纯情的性子。 栀庚看着赫淮斯托斯眸中的羞涩和躲闪,嘴角边突然噙出一抹微笑。这一笑,使得他原本就俊美漂亮的脸,更显艳丽。赫淮斯托斯顿时呼吸一滞,心脏开始怦怦直跳起来。 将赫淮斯托斯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伴随着不断飙升的好感度,栀庚懒洋洋的朝着赫淮斯托伸出手,“抱我下来,”理所应当的口吻,语气轻而暧.昧。 “我……”赫淮斯托斯张了张唇,想说什么,最后却终是什么为没说。这样的要求,他抗拒不了。 稳住有些颤抖的手,赫淮斯托斯附下身慢慢靠近栀庚,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栀庚的手臂准备拉他起来时,栀庚却突然将手一转,直接就着两人现在的姿势,双手环住了赫淮斯托斯的脖子,整个人贴到了他的身上。 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猛地一怔,栀庚将头埋在赫淮斯托斯裸露在外的胸膛,有些意外于对方身上的气息不是想象中常年打铁冶炼的汗味,反而格外的好闻,像是一朵在木炭中被火焰熏染成灰烬的苍白郁金香所散发出的味道一般,伴随着火的灼.热之气,浓烈却不闷人。 栀庚抬起头看着赫淮斯托斯,轻轻道:“我说了,抱我下来。” 赫淮斯托斯心里一热,不受控制般照着栀庚的话,双手握住对方的腰,将他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手心的触感让他清楚得认识到这是一具男性的身体,匀称却不柔弱,劲瘦却又充满力感,赫淮斯托斯只觉此刻自己握住对方腰部的手,也似乎变得灼|热起来。 待栀庚站定后,赫淮斯托斯托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却觉得无比的漫长。 赫淮斯托斯急忙放开握住对方腰间的手,然后又将仍环住自己脖子的手拿开,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他做这番动作的时候迅速而紧张,因为腿脚不方便的缘故,甚至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栀庚嘴角一勾,“躲这么快,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赫淮斯托斯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待看到栀庚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后,只觉明媚又晃人,他有些狼狈的偏头,不敢再去看这位最具诱|惑力的神。 “看着我。”栀庚走到赫淮斯托斯的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有些强势的将它扳正,栀庚的目光紧锁着对方漆黑干净的双眸,缓缓道:“那么赫淮斯托斯,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送东西的!对!我是来送东西的!”赫淮斯托斯突然拔高音量,仿佛在以此掩饰自己的局促和不安,他的眼神四处游离,就是不去看栀庚。 “什么东西?”栀庚越靠越近,说话时温热的呼吸都尽数喷在了赫淮斯托斯的脸上。 “你……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赫淮斯托斯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为什么?” “你这样我不好拿东西。”赫淮斯托斯想要推开栀庚,无奈在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手中的力道却又不自觉放软,于是最后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偏偏这时,栀庚的手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游离,“我帮你拿,”栀庚轻声说道,他的手赫淮斯托斯的胸膛缓缓移下移动,满意的听到变粗的呼吸声,栀庚的手最终停在了赫淮斯托斯的小腹处,在上面微微划圈:“是放在这里的吗?” 赫淮斯托斯浑身一颤,只觉有一股酥麻的电流从他背脊蹿过,愉悦又刺激,连带着他的灵魂仿佛都在跟着在战栗。这一瞬间,再也顾不了力道与否,赫淮斯托斯猛地推开了栀庚,“不……不是!”他说完后,动作迅速的将背后的武器放下,随即将缠绕在上面的白布一圈一圈解开。 栀庚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赫淮斯托斯。 直到赫淮斯托斯将白色的布料完全解开后,栀庚才看清这武器的原貌,果然是类似于镰刀的形状,刀刃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像是针尖的齿轮,黑色的刀柄上刻着淡金色的图腾,在刀刃与刀柄的交汇处系了一条红色的细链,艳丽的红与深邃的黑交.缠在一起,低调中透着一股内敛的、沉稳的华丽,然一眼看去的时候,却又似有一种浓烈而厚重的肃杀之气。 “你要送给我什么?” “这条手链。”赫淮斯托斯取下细链,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怯的看向栀庚。 “红线?”栀庚轻笑,伸出手晃了晃:“给我戴上。” 强压心里的悸动,赫淮斯托斯微微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将红色手链系在了栀庚的手腕上。 如火一般张扬的红色手链将栀庚手腕处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红色的,灼热的,像是某种铭刻于灵魂深处的束缚,又像是一种虔诚的、追寻了永生永世的执着倾慕,更像是一种游荡于猩红与苍白之间的……最为痛快淋漓的深灰,伴随着挥之不去,压抑残喘的执念。 这一瞬间,栀庚竟觉得这条手链异常的灼人,像是被烈火燃烧之后的滚烫。他若有所思的看向赫淮斯托斯,因为两人角度的原因,从他这个方向,不能看清此刻赫淮斯托斯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对方随着他的目光而下意识颤动的睫毛。 栀庚发现赫淮斯托斯的睫毛很长,特别是下睫毛,长而浓密,这么垂下眼眸的时候,眼帘处投下的狭长阴影让他看起来竟无端透着一种冷漠。 栀庚心下一动,正要说什么时,赫淮斯托斯却在这时候抬头,黝黑的脸上带着一抹像是心上人接受了告白一般的微笑,虽然这一笑衬得他脸上的疤痕更加恐怖,不过却不再像最初那般看起来那么木讷。 “为什么要送我手链?”栀庚问,却不等赫淮斯托斯回答,又说道:“是喜欢我的意思吗?”轻轻的语气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亲昵。话落的同时,栀庚身形一动,正准备靠近赫淮斯托斯时,赫淮斯托斯却急忙背起了武器,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一瘸一拐的样子,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在赫淮斯托斯的身影完全消失的一瞬间,栀庚眼中的笑意尽数褪去,他微抿着唇,显得冷情又漠然,仿佛方才那个一直笑意盈盈挑逗着赫淮斯托斯的是另一个人一般。 栀庚看着手腕处的手链,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此刻,葵音的声音在栀庚的意识海里响起。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40,目前好感度60 [看吧,我就说这个傻大个纯情又好攻略吧。] [对了,小栀庚你是怎么知道来得客人会是赫淮斯托斯?] [所以这几日偶尔从隔壁山头听到的打铁冶炼声是被你拿来煽蚊子了吗?] [……]原来隔壁那个扰系统清梦的邻居是赫淮斯托斯! 5、一见钟情的可能性 无边无际的天空之下,无数的金光透过乌拉诺斯蔚蓝的身体流泻下来,给奥林匹斯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便是众神生活的国度,既不会下雨,也没有风霜,即使是炎热的六月,空气中却仿佛自有一番细风清扬的春意。 这里似乎时刻充满着欢声笑语,而最为喜气洋洋的时候,无疑是每一次宴会的举行。这一天,几乎所有的神都会聚集到一起,畅快淋漓地玩,混乱又放纵,自由又浪|荡。 纵使这样的宴会已经举行了无数次,然每一次宴会都会有不同的花样和玩法,这使得众神期待之余,总是乐此不疲的参加。而一次,众神的这种期待被无限放大最大,原因无他,从未参加一次宴会的美神阿芙洛狄忒终于答应了邀请,将在这一次宴会上露面! 这是多么值得激动的消息呀!特别是对于一直期待看到美神真容的神们来说。他们一大早便换上了最引以为傲的 装扮,再三确认完美无误后踏上了前往宴会主厅的路。 三位时序女神扬起灿烂的微笑,不知疲倦的为前来参加宴会的神拉开大殿的帘门,三女神之一的狄刻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在大殿内入座的神,小声的对身旁的姐妹讨论着:“殴诺弥亚,厄瑞捏,你们快看这次大家可来的真早,离宴会开始还有一大半时间呢。” “可不是吗,大家都想看阿芙洛狄忒,正期待着他的出现。”殴诺弥亚的神色激动,想到那些关于阿芙洛狄忒的描述,她的脸开始微微泛红:“据说他比阿波罗还要迷人。” 厄瑞捏取笑道:“瞧你这番春心荡漾的模样,这宴会还没开始,你看起来就像是喝了醇香蜜酒一样。我可是听说昨日狄俄尼索斯连夜酿造出了一款葡萄酒,作为欢迎美神的到来将在宴会上与众神分享,你到时候你见了美神,可别还没开喝,自个儿就先醉了。” 殴诺弥亚脸上的红晕更甚,半开玩笑道:“我愿意为那位神醉下去。” “多么愚蠢!”一道狂妄的男声突然在时序三女神前方响起: “殴诺弥亚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人间那些迷恋上爱情的无知少女,为了一个不曾见过的存在,简直可笑至极。” 这声音粗犷而低沉,带着令人战栗的杀戮和血腥之气,是战神阿瑞斯。他双手抱肩,居高临下的看着殴诺弥亚,英俊阳刚的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得天独厚的优越身份让他几乎不把任何神放在眼里,傲慢、自大,却又奇异的与他周身的肃杀之气融合在了一起,如同一匹凶狠又弑杀的狼,强壮、狂乱,威风凛凛,显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你们的吹捧让区区一个美神变得得意忘形,空有外表只能做一个被撕杀的可怜羔羊。要知道,唯有战斗才值得被永恒高歌。” “呵――阿瑞斯,那你为何又来这么早?”尽管有些害怕于阿瑞斯的残暴,但此刻殴诺弥亚仍旧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言外之意便是阿瑞斯不过也是和其他神一样,为了见阿芙洛狄忒才特意赶早。 “别把我跟那些整天只知道虚耗时间的蠢货们混为一谈。”阿瑞斯十分不屑的说完,便直接越过了时序三女神,不过却不是去往宴会厅的方向,而是众神之母赫拉的宫殿。 “天――这个自大狂妄的家伙,简直就是奥林匹斯神界的灾难,”殴诺弥亚冲着阿瑞斯的背影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果然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狄刻颇为赞同地点头:“那种只知道战斗和杀戮的家伙,是不会懂得欣赏美。”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到时候看到美神,就变成了一个纯情的傻小子呢?”厄瑞捏捏着下巴思索道。 大约是想象着那样的画面,三位时序女神都捂着嘴轻笑起来。 “美丽的神女们,你们是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一道温柔磁性的声音适当的插|入进时序三女神的谈笑当中。金发的神原本正驾着神车准备从这里经过,待看到笑得异常明媚的时序三女神后,想着可能与今日的宴会有关,心下一动,便停下了神车。 “呀,是阿波罗!”殴诺弥亚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欣喜,坐在太阳神车上的阿波罗看起来俊美极了,金色的发丝披散在身后,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显得迷人又多情。不愧为奥林匹斯山最受欢迎的男神呢,殴诺弥亚觉得自己似乎都快要沉醉在阿波罗温和的眼神里。 厄瑞捏一边不着痕迹的推了推殴诺弥亚一边回道,“我们在讨论美神阿芙洛狄忒什么时候来。”就她们三个谈论战神的那点小心思,厄瑞捏认为那无伤大雅的玩笑预言并没有必要让其他神知道。 “看来大家都十分期待着美神的到来。”阿波罗看了一眼主宴会厅里已经入座的神,笑了笑,对时序三女神说道:“那么我也要快点巡日回来,好目睹阿芙洛狄忒的风姿。” 阿波罗对于那位一直存在于传说中的美神,心里抱有的期待丝毫不比那些早早入座的神低。主要是那位神太神秘了,最开始或许只是好奇,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不可磨灭的期待。而这份期待,让他在告别了时序三女神后,用了几乎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巡完了日。 驾着太阳神车回来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在想,阿芙洛狄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对方是否也喜欢音律,是否也富有才情和诗意,他甚至还幻想过和阿芙洛狄忒一同弹奏音乐的画面。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阿波罗回奥林匹斯山的速度不自觉又加快了些许。而就在他穿过一个山头,从一片丛林上方经过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准确来说,是一副十分旖旎的画面让他呼吸一促,下意识的就停下了神车,悄无声息的隐藏住了身形。此刻,他竟有些庆幸他巡日的时候没有忘记带收纳袋,不然可藏不住神车这个大家伙。 心里明明知道偷窥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然阿波罗的眼睛却似乎不受控制往前方那副旖旎画面看去。 那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完美的五官找不到任何瑕疵,他半裸着身体站在水中,荡漾的水花亲吻着他白皙的肌肤,被水打湿的金色发丝柔顺的贴在他的身后,只有几缕黏在了胸前,恰当好处的遮住了那引人遐思的两点,却又将男子漂亮的锁骨勾勒得更加精致。透亮的水滴顺着男子的额头缓缓向下滑落,像是一双无比温柔的手,从高挺的鼻梁慢慢抚摸下去,眷恋又情|色,暧|昧的,温和的,最后滑落到那诱人的双唇上。偏偏这时,男子微微张开了唇,伸出粉嫩的舌尖将调皮的水滴轻轻一舔,眼睛半眯,冲着岸上的男人露出了一丝极具诱|惑力的微笑。 “轰”得一声,阿波罗觉得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让他惊慌失措,却又止不住兴奋。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竟然有着这样致命的吸引力,这一瞬间,他竟觉得水中的男子比那些专门蛊惑人心的女妖还要勾人。伴随着极速加快的心跳,阿波罗唾弃自己可耻行为的同时,内心深处却又升起一抹难以言说的紧张和刺激,他甚至开始有些嫉妒岸上的男人。 没错,岸上还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背对他而站的红发男人,身上背了一把巨大的火钳。而水中的男子此刻就正在诱|惑这个男人,在认识到这一点后,阿波罗心里竟越发不是滋味来,特别是在察觉到男人的站姿明显不协调之后。 是一个瘸腿的男人,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个瘸腿男人的样貌绝对算不上好看。 瘸腿,红发,背上背了一个巨大的火钳,很快,阿波罗就从凭借这三个特征猜到了男人的身份――――赫淮斯托斯,那个刚出生就被天后赫拉丢弃的婴儿,有着高超的冶炼技术,能打造出这世上无与伦比的东西。 不过这些都不能让阿波罗的目光在男人身上过多停留,因为很快,有更吸引他的存在,那剥夺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特别是当水中的男子慢慢走向赫淮斯托斯的时候,阿波罗的视线也紧紧锁在了男子身上再也移不开了。他不知道背对他而战的赫淮斯托斯是否已经受到了蛊惑,他只知道这一刻,他自己已经彻底被吸引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谁?”水中的男子动作一顿,清冽中却带着一丝慵懒的嗓音穿过虚无缥缈的尘埃直直传入阿波罗的耳中。随之而来的,是男子凌厉又惑人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阿波罗浑身一颤,他觉得自己玩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一见钟情。 6、和偷窥者一起偷窥 太阳神阿波罗―――― 初始好感度10,好感度+25,目前好感度35 [栀庚,看阿波罗的样子明明已经是对你一见钟情,为什么好感度才只有35?] [阿波罗风流多情,不是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纯情boy,一见钟情的情况遇到了太多。]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那为什么赫淮斯托斯的好感度才只加了这么点!] 明明刚刚那半脱半湿的样子简直就是妥妥的羞耻河边play的前奏!它裤子都脱了,准备强势围观火神这傻大个的好感飙升盛宴,结果竟然才区区只加了5点! [栀庚这不科学!] 就连情场高手的阿波罗都受不了的诱|惑,赫淮斯托斯这个被美神直接挑逗的纯情boy竟然才只加了5点好感度。 [好想赫淮斯托斯此时的心里活动呀,在线等,急!] [安静,这个时候涨得慢很正常。] 最初的心动之后,反而会将情感沉淀下来,压在木讷的外壳里,变得深思熟虑起来,现在的赫淮斯托正处于这个过程。不过情感的火焰越是压抑,就越是炽热,对于赫淮斯托斯,栀庚并不担心。 “拉我上去,”栀庚微微抬起下巴,冲着岸边的赫淮斯托斯伸出手。 赫淮斯托斯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熟悉到昨晚梦中他的鼻尖似乎都还萦绕着对方身上的香气,手中都还飘忽着抱住对方腰腹的灼热触感。 他无比清楚的记得,昨日对方也是这样伸出手,让自己抱他下去,然后最后他们抱在了一起。想到这,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能认命般的握住了这双朝他伸出来的手。心里的期待是骗不了人的。 在赫淮斯托斯拉他上来的一瞬间,栀庚直接就着这股力道顺势往赫淮斯托斯的方向靠去,“砰”得一声,伴随着赫淮斯托斯背倒到地上发出闷声的,还有赫淮斯托斯急速加快的心跳声。 栀庚就这么倒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上,将他压在了身下,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合到了一起。微凉的河水打湿了赫淮斯托斯的衣服,却让他的心越发灼热,一瞬间,似有一股热气迅速向小腹处窜去。 此时此刻,无论是栀庚,还是赫淮斯托斯,似乎都极有默契的,彻底无视了偷窥被发现,正琢磨着该如何解释自己不光彩行为的阿波罗。 眼看那自己的倾慕对象与赫淮斯托斯的气氛越来越暧|昧,躲在一旁的阿波罗终于忍不住,也顾不上自己还是处于偷窥者的角色,迅速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虽然很抱歉打扰了你们,但是还是请允许我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是太阳神阿波罗。”温和的嗓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磁性,优雅、自信,听到耳里的时候仿佛有一种置身于阳光海岸般的和煦之感。 金发的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呈上下姿的栀庚和赫淮斯托斯:“既然能在回奥林匹斯山的路上遇到两位同样要去参加宴会的年轻伙伴,不知我是否有这份殊荣,邀请两位一同前方奥林匹斯山?” 先是偷窥,然后又是故意打断别人,这样的事如果是换在其他任何神身上,都会引起不喜,而偏偏做出这些事情的神是阿波罗,一切似乎就变得不同了。这位金发的神,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魔力,能把一切焦躁和爆裂等负面情绪化成温柔的暖光,这是被太阳深深宠爱的神。 栀庚挑了挑眉,从赫淮斯托斯身上起来,拿起岸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套上,被水打湿的衣衫在他起身的瞬间就已被神力烘干。 “你知道我是谁?”栀庚饶有兴趣的看向阿波罗。 “当然。”美神阿芙洛狄忒,阿波罗相信只有这样的存在,才能仅仅只靠一个眼神,就让他瞬间坠入爱河。在此之前,一切虚无缥缈的幻想,都敌不过一个眼神来得实在。 “不知我是否有这份殊荣,邀请两位一同前往奥林匹斯山?”阿波罗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与此同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辆十分华丽的太阳神车。 栀庚没有说话,他侧头看向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赫淮斯托斯,由于对方低着头的缘故,栀庚不能看清对方此刻的表情。 赫淮斯托斯托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仿佛隔了许久,才从嘴里干瘪瘪的吐出几个字:“不了,我自己可前往。” 声音干涩又难听,带着不常说话时才有的低哑,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阿波罗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赫淮斯托斯除了腿瘸,就只是外貌丑了点,却没想到声音竟然如此难听。他动了动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屑,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同情,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栀庚。 栀庚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的赫淮斯托斯,又看了一眼阿波罗,突然笑了一下:“好呀。” 阿波罗心里一喜,侧身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踏上太阳神车的一瞬间,葵音的声音在栀庚的意识海里响起。 [嘤嘤嘤,栀庚你这招以退为进,抛下赫淮斯托斯让他吃醋开窍,妥妥的加好感度!] [不会加,会掉。] [哈?]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葵音:what!] 感情真是个复杂的东西_(:_∠)_ 暗搓搓的看了看阿波罗的好感度界面,葵音总算有了点安慰。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看样子这位浑身上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太阳神,攻略进度应该,大概,也许会很正常的进行下去吧?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5 葵音:咦!咦!咦咦咦!!! [栀庚,栀庚,为什么你现在坐在阿波罗的神车上什么都没干,并且全程与他无交流竟然还加了5点好感度!] 栀庚侧头看了一眼阿波罗,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冲着他微微一笑,宠溺中带着丝丝怜惜,温柔又包容。 [估计是自个儿脑补了我因为赫淮斯托斯而黯然神伤。] 葵音:男神的脑回路果然和它不在一个频道。 [所以栀庚你打算这一路上就这么一直任他脑补?] [并不。] [?!] [他会主动找我说话。]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先带你欣赏奥林匹斯山的风景。”说出这话的时候,阿波罗其实是有一些紧张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款款而谈,却没想到此刻竟然会感到一丝羞涩和紧张。 像一个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情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期待着爱慕对象的回应呢。阿波罗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微微向栀庚的方向靠了靠,留出了一个比较近却不会让人觉得唐突的距离。 “奥林匹斯山上有最美丽的风景,这里没有万物衰败的秋季,更没有寒冷萧瑟的冬天,”阿波罗英俊的眉眼处带着一抹自信,眼眸中似有流光溢彩微微闪现:“有时候这下方飘动的层层浮云会突然变得乌黑,等它们极速的聚齐起来的时候,就像奔腾的千军万马,咆哮着压向广阔无边的大地……” 阿波罗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奥林匹斯山的美妙之处,然后又将自己认为最终有意思的最值得回味的趣事讲给身侧的美神听,譬如他每一次是如何从酒神那里智取了对方新酿造的葡萄酒,譬如他和姐姐阿尔忒弥斯每次决定去户外狩猎、结果最后却突然拿起竖琴开始弹奏。 他其实是有些私心的,因为想和阿芙洛狄忒多待一会儿,讲述趣事的同时,速度更是被他放到了最慢,并且为了营造只有他和阿芙洛狄忒彼此的美好氛围,他甚至还特地绕了远路,选择了一条平时几乎没有神会经过的幽僻之道。 栀庚对于阿波罗口中的趣事兴趣不是很大,他懒洋洋的靠着身后的座椅,只偶尔回应了一两句。阿波罗对此非但没觉得对方无礼,反而愈加开心。 看着身旁的美神那半眯着眼的慵懒模样,金色的暖光撒在他的脸庞,显得漂亮极了,阿波罗嘴角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他想他还需要让他和阿芙洛狄忒的关系变得更加熟络。 “前方是一片花海,红色的郁金香和金色的占博伽开得格外灿烂,穿过这片花海便能看到奥林匹斯山主殿的后门,我们从这里走过去吧。”阿波罗停下神车,十分绅士的朝着栀庚伸出手,邀请他一同下车。 栀庚看了一眼朝着他伸出来的手,唇角勾了勾,一个侧身直接从另一方翻身跳了下去,速度之快,动作干净又利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和优雅,直看得阿波罗一愣。 “不是说要走过去吗?”栀庚抬头冲着阿波罗扬了扬眉。 阿波罗回神之后,笑得更灿烂了,收起神车来到栀庚身侧,两人一同向前方走去。 本来一切都是十分美好的氛围,与倾慕的对象一同漫步于一片花海当中,闻着芬香却不闷人的香气,阿波罗动了动唇,正准备说些什么时,最后却深深被前方的景象弄得卡在了喉咙里。 瞬间反应过来后,阿波罗以最快的速度拉着栀庚一同藏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的草地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正跨坐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仰着头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着。 随着少年上下起|伏的身体,下方男人的面容也露了出来,英俊的脸庞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和狂放,五官硬朗而深邃,高挑的眉峰昭示着男人久居上位的自信和王者之气,墨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多情,是一种成熟的,浓烈的阳刚魅力。 而就在这时,男人似有所察般,蓦地抬起了眼眸,直直朝着栀庚和阿波罗所藏的方向看去。 7、这心跳加速的进展 男人的眼神并不凌厉,甚至还带着些许最沉醉于情|事的慵懒,偏偏就是这样漫不经心中带着享受的眼神,由男人做出来,却无端透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强大气场。 这一瞬间,栀庚明显感觉到身旁的阿波罗呼吸一滞。一天之内被抓包两次偷窥,甚至于前几秒他都还在兴致勃勃的向爱慕的男神讲述这里的风景有多么美妙,后一秒就猝不及防的撞上了父神偷|情的风|流韵事,阿波罗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他迫切的想要对阿芙洛狄忒解释些什么,然此时此刻似乎又确实不合适。 不过好在他的父神只是淡淡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秒,便又收回了视线,专心于少年的服侍当中。他甚至还大力拍打了一下少年的臀部,在少年的惊呼中一个翻身将少年压在了身下,挺身一动,开始了凶|狠又霸道的贯|穿,似乎从始自终都没有将偷窥者放在眼里。 看那模样,似乎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完事。而在这一段时间内,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理会他们。 显然阿波罗也明白这点,不过也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才会觉得有一丝窘迫和尴尬。原因无他,如果此刻被他父神凶狠索取的对象是一个女人,阿波罗兴许还可能通过对女人的姿容和身材做一番纯粹欣赏性的评论,以此来让他和芙洛狄忒的当下的气氛更自然缓和一点,然偏偏父神这次偷|情的对象竟然是一个美丽又柔弱的少年! 问题便出现在这里!要知道他现在爱慕的对象也是男性,并且每一处都比少年看起来更加诱人,不但如此,对方此刻还与他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似乎都交错在了一起,甚至于只要他微微一偏头,就能碰到对方温热细腻的脸庞。 这对阿波罗来说,无疑是一场既兴奋欢愉又紧张拘谨的体验。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闪现出美神被自己压在身下暧|昧呻|吟的画面,这刺|激又难以启齿的想法让阿波罗无论如何都无法像个没事人一般,对着眼前的活春|宫泰然自若。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60 [葵音:!!!] 怎么会突然就加这么多好感度!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对我产生了性。] “阿波罗,这就是你说得奥林匹斯山的风景?”栀庚的声音里带着薄薄的怒气,隐约中却似乎又透出一丝仿佛被冒犯了一般的窘迫和羞意。他原本是很期待于阿波罗口中的风景,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番淫|乱不堪的场面。 像是被欺骗了一样!而且……而且这样的画面,真的是特别羞耻…… 阿波罗身体一怔,对上阿芙洛狄忒的质问的目光时,他脑中第一秒所想的竟然不是该如何向对方解释或者是表示歉意,反而觉得对方此刻的样子异常的迷人。 他原以为阿芙洛狄忒既然知道如何去诱|惑赫淮斯托斯,至少是有相应的经验的,却没想到一旦真的涉及到这方面时,对方竟然会如此的纯情,纯情的就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一般。明明因为不远处激|烈情|事而羞涩窘迫,此刻却偏要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不过眼神是偏不了人的,阿芙洛狄忒不过只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或许……他并不需要在阿芙洛狄忒面前太过小心翼翼,直白一点反而能看到这位神露出不一样神情。 意识到这一点后,阿波罗心中闪过一抹窃喜,只觉此刻带着些许愠怒的阿芙洛狄忒,漂亮的让他几乎移不开眼。那不知是因气恼居多还是羞涩居多的微红脸颊,将眉间的那一抹朱红衬得更加艳丽,竟比他身侧盛开的红色郁金香还要明艳动人。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阿波罗将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他一贯的温和,只不过此刻似乎又多了几分沙哑和克制,温柔又深情款款。他将唇凑近栀庚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很抱歉让你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想如果不是我为了贪念于和你在一起的独处时光,就不会让你的情绪被这些不适宜的东西侵蚀影响。” 因为凑得极近的缘故,说话间,阿波罗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到了栀庚的耳边,惹得他耳根一红,顿时有些无措起来。 [栀庚!阿波罗对你的态度突然变了!] [嗯,他在撩我。] 意外纯情的美神,让这位太阳神改变了追求策略。 阿波罗满意的看到对方泛红的耳根,唇又往前凑近了几分。在唇快要贴到对方耳垂的时候,他突然一顿,低低地笑了一下,随后保持着半毫米的距离,唇顺着这精致的耳垂缓缓向下移动,呼吸一点一点的侵占这棱角分明的漂亮侧脸,尽管他的唇并没有真的贴上去,却仿佛已经在这毫无瑕疵的脸上留下了一层湿漉漉的暧|昧痕迹。 栀庚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猛地偏过头拉开与阿波罗的距离,这一动作本是为了摆脱窘迫,却没想到因为这一侧头,正前方进行的越发激|烈的情|事恰好全部进|入了视线当中。 伴随着男人的粗重的呼吸和少年高亢的呻|吟,男人精壮的腰肢不停耸|动着,像一头矫健又强悍的猎豹,享受着身|下的诱人美食。明明是在一片花海,却似乎也掩盖不了空气中弥漫出的情|欲之气,浓郁的,让人脸红心跳的纯男性之气。 顿时,栀庚只觉看也不是,偏头也不是,只好把脊背绷得直直的,努力做出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甚至于为了摆脱眼下这种窘境,主动问道:“阿波罗,这两个人是谁?” “那个少年我并不认识,至于那个男人,他是我的父神,伟大的雷霆之主,宙斯。”阿波罗一点也不介意就这么把宙斯的名字直接说出来,事实上,要是能让阿芙洛狄忒对他的父神留下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印象,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总觉得如果继续这样待下去,自己会变得很奇怪。 阿波罗欣喜于阿芙洛狄忒在这方面表现出的羞涩,明明是张扬的极俱诱惑力的外表,偶尔露出的慵懒目光也暗示性十足,懂得如何挑起别人的欲|望,然却偏偏在真正遇上这种交|合之事时,变得青涩起来,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契合。阿波罗觉得新奇,觉得这样的阿芙洛狄忒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小栀庚好演技!清纯又做作,偏还让人不觉讨厌。] [关键在阿波罗如何脑补。] [其实男神多少还是遗传了宙斯的风流吧?] [他比宙斯要克制一点。] “阿芙洛狄忒,我们从侧方悄悄绕过去。”阿波罗说完,十分自然的去牵栀庚放在身侧的手:“跟在我身边。” 他的父神既然没打算理会他们,定然也不会在他们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并且准备悄无声息离开时,出声制止。出于私心,他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有不让父神看到阿芙洛狄忒这一点。 用身体挡着阿芙洛狄忒,让他走外侧最合适不过。 任由阿波罗握着他的手,栀庚跟着阿波罗从侧方一处花海较深的小道走去,很快变绕开了正在和少年野|战偷腥的宙斯。 直到出了花海,再也听不见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后,栀庚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而他放松下来之后,做得第一件事就是甩开阿波罗的手。他微微抬起下巴,恢复成一贯高傲的神态,漂亮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洋,以及……艳丽的、张扬的……似有似无的勾引之色,仿佛之前的窘迫和羞涩不复存在一般。 阿波罗丝毫不介意栀庚的过河拆桥,他目光温柔的看着栀庚,眉宇之间带着淡淡地宠溺,温和而包容。 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个甜蜜的秘密,一个独属于他和阿芙洛狄忒之间的秘密。他倾慕的男神,意外的勾人,又意外的纯情,如此矛盾。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0 与此同时,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阿波罗和栀庚从花海侧方绕道离开之后,原本正在少年身上驰骋的众神之王,在发|泄完之后,站起身朝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精光,那是一种捕捉到美味猎物的兴奋之色。 他随意的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赫尔墨斯,是我对你的放纵让你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吗?”明明是淡淡地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 在他话落的瞬间,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神使这才现出身形,踏着飞鞋瞬间出现在宙斯面前,单腿跪地,低垂着头,将眸中的情绪尽数掩去,只余下虔诚和忠心,“父神,请原谅赫尔墨斯这次的失职。” 宙斯目光柔和,嘴角边带着一丝微笑:“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呢,如果这次你如同以往一般给我打掩护,我又怎么能发现更美妙的猎物呢。” “将这个少年带下去吧,宴会倒计时的钟声已经敲响了第五次,我也该过去了。”宙斯看一眼浑身赤|裸的少年,懒洋洋的说道。 “是,父神。” 随着这最后一个尾音的飘落,很快,漂亮的花海就已空无一人,唯有那空气中夹杂一丝情|欲气息的花香,昭示着这里曾有一段风|流韵事的发生。 而另一方的栀庚,不意外的看到好感度界面里,被点亮的两个人物。 神王宙斯―――― 初始好感度5,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0 神使赫尔墨斯―――― 初始好感度10,好感度+25,目前好感度35 8、美神终于现身宴会 宴会倒计时的钟声已经敲响了第七次,眼看宴会即将开始,众神心心念念的美神却还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就连一贯早到的太阳神阿波罗也没有身影。已经入座的神不禁有些失望,莫非这一次美神答应参加宴会只是随口一应? 阿瑞斯扫了一眼周围表情各异的神,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手中随意地荡了荡,随后仰头一饮而尽。酒入唇中,阿瑞斯才发现狄俄尼索斯这次酿造的葡萄酒,比起以往的清冽香醇,似乎更浓烈辛辣,却意外的符合他的口味。 “真讨厌阿瑞斯这家伙摆出这一副仿佛什么都懂的自大模样,像是显得我们多愚蠢似的。”阿尔忒弥斯冷哼了几句,她本来是想看阿波罗来了没有,却一不小心就看到坐在靠近门口的阿瑞斯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屑和轻蔑。 因为对传说中的美神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所以期待才会溢于言表,阿尔忒弥斯觉得众神会有这样的情绪再正常不过。 反而是阿瑞斯,除了只知道杀戮和血腥,就只剩下那被赫拉宠坏的自大和狂妄。 “装给谁看呀。”阿尔忒弥斯撇了撇嘴,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阿瑞斯听到。 阿尔忒弥斯和阿瑞斯不和,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事实上,奥林匹斯山的神除了少数几个,其余的神或多或少都与阿瑞斯有过或大或小的摩擦。只不过碍于阿瑞斯这个神王与天后唯一承认的儿子这一身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眼下,对于两位一阶神之间的过节,一些身份较为低等的神,唯有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保持沉默,而另一些同级别的神,要么漠不关心的直接无视,要么看好戏一般将这当成宴会开始的调味剂。 “阿尔忒弥斯,要比试一场吗,”阿瑞斯放下酒杯冷笑道:“用我手中的矛让你在伟大光耀的战鼓声中,不得不丢下箭筒宛如一个可怜的羊羔仓皇逃窜。” “阿瑞斯,你未免太过自信。”一道温和男声突然响起。 阿尔忒弥斯一喜,抬头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阿波罗一身干练简单的常服,眉目英挺,潇洒优雅。 他的弟弟一如既往的英俊迷人。 阿尔忒弥斯抿唇一笑,正要说话时,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阿波罗身后走了出来,一瞬间便夺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阿尔忒弥斯能感觉得到,不只是她,这里所有的神,此刻定然也是同她一样,被这个男子深深夺去了全部视线。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给这位神的外表赋予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因为任何描述似乎都显得苍白而单调。 她一直以为她的弟弟阿波罗已经是男性体态美的最高体现,却没想到这个站在阿波罗身侧的男子,紧紧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诠释了另一种男性美,身材修长却不健硕,面容妖致却不女气,完美契合。 他就像是符合了所有神对美的幻想,几乎每个神都能从他身上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面,骄傲,高贵,漂亮的不可一世,却又合该被万千宠爱。 这个男子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栀庚扫了一眼四周,将每一位神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与此同时,好感度人物界面,一个个代表着神身份的图标被点亮。 [栀庚快看看好感度界面!] 在葵音的催促下,栀庚选择性的查看了几个未来的十二主神。 农业女神德墨忒尔―――― 初始好感度5,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20 月神阿尔忒弥斯―――― 初始好感度10,好感度+40,目前好感度50 酒神狄俄尼索斯―――― 初始好感度15,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0 战神阿瑞斯―――― 初始好感度-50,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5 [咦,不懂,为什么同位女性,阿尔忒弥斯加的好感度比德墨忒尔高出那么多?] [成熟女性与青春少女的区别。] 德墨忒尔内敛而端庄,不会仅浮于眼表,她的灵魂已足够优雅和成熟。而阿尔忒弥斯还处于如花的年纪,善良、个性,爱憎明朗又直观。 [阿瑞斯竟然是负好感度!超惊讶!小栀庚你确定没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你就是被一些蠢货吹捧得忘乎所以的阿芙洛狄忒?”阿瑞斯站起身,目光直直的射向栀庚,眼神凌厉如刀锋,带着久经战场的杀戮之气。 栀庚看也没看阿瑞斯,而是将目光转向阿尔忒弥斯,上前几步道:“美丽的女神,我想你一定就是阿波罗口中那个柔情诗意与英姿飒爽并存的姐姐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有些骄傲又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被阿瑞斯略显暴躁的声音打断。 “阿芙洛狄忒!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无视我?” 栀庚淡淡地看了阿瑞斯一眼,语气里透着一丝傲慢:“我讨厌你,所以无视你,这需要谁给我勇气?” 如此直接的表达了不喜。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啊啊啊!栀你在搞事情呀!] 要是阿瑞斯的好感度降到-100,这个人物就废了t^t [我有分寸。] 美神阿芙洛狄忒,似乎并没有与他的外表想匹配的智慧呢。阿瑞斯的凶残狠辣在整个神界都是出了名的,阿芙洛狄忒竟然如此直接的公然挑衅,无疑是为以后的日子留下了一个大隐患。这样的做法太过直接,也太不理智了。 不可否认阿芙洛狄忒迷人的外表几乎让他们移不开目光,然他的傲慢直白似乎让他的脑子显得过于空乏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众神,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安慰和窃喜。这样美神,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更真实的,并且也更容易揣度接近,更容易拿捏控制。 叮! 农业女神德墨忒尔――――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30 月神阿尔忒弥斯―――― 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70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5 酒神狄俄尼索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5 ………… [嘤嘤嘤!栀庚,除了阿瑞斯和厄瑞捏这个和平女神,其他神对你的好感度竟然都加了!] 葵音:不懂!明明你刚刚与阿瑞斯说话的样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无脑傻缺! [还有还有,为什么阿尔忒弥斯对你的好感度加的这么快?] [她将我划分到了她与阿波罗的阵营。]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阿尔忒弥斯的嘴角边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褪去眼中的一份羞涩,她十分真诚的邀请道:“坐我旁边好吗,一会儿我想和阿波罗一起为你弹奏一首我们新创作出来的音律。” 栀庚正要回答,一直未做声的狄俄尼索斯突然站起身说道:“阿芙洛狄忒,我特意为你酿造了一款葡萄酒,愿能与你碰杯共饮。” 没有谁不爱狄俄尼索斯酿造的葡萄酒,然而眼下阿尔忒弥斯诚恳的邀约似乎又不应该拒绝。众神明显感觉到阿芙洛狄俄有些犹豫了。 他看了看狄俄尼索斯那里,即使隔着有十几米远的距离,也能闻到从狄俄尼索斯杯中传来的酒香,狄俄尼索斯桌上的酒,与其他神喝的,明显是不一样的,酒香更浓郁,也更诱人。 他又看了看阿尔忒弥斯,少女干净透亮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期待,像是草原上肆意奔跑的麋鹿,年轻而朝气。 阿芙洛狄忒会怎么选择呢?众神十分好奇的想着,尽管心思各异,不过一时之间竟都没有出声。 “怎么?宴会倒计时的钟声已经结束,我以为按照以往的定律此刻应该是欢声笑语?”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微妙沉寂。 9、一个小型的修罗场 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几乎所有的神都将目光转向了来者,不同于方才看到美神那般神情各异,此刻众神无不透露着敬畏和肃穆。 没有谁会在这位神面前放肆,不单单只是因为那至高无上的身份,更因为那令世间万物都战栗不已的强悍实力。 这是他们的君王,奥林匹斯山的最高统治者,宙斯。 衣着华贵的赫拉跟着宙斯一同进来,在宙斯说话的同时,她扫了一眼众神,最后目光落到栀庚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神中带着浓重的审视,像一个护犊的母鸡,随时紧绷着身体将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隔绝在外。 这样的存在太过耀眼,第一眼就能轻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这让赫拉感到犹虑。她可没忘记,他的丈夫,偷|腥起来,男女不忌。 宙斯自然也看到了栀庚,不过也只是极短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在说完那番话之后,便握住赫拉的手牵着她一同往正前方的主座上走去。 宙斯这番表现让赫拉稍微放松了些许,她收回了打量的视线,昂着头看着正上方,踩着众神敬畏的目光走向属于她和宙斯的宝座,高贵而端庄。 也正因为如此,她并没有看到,在他们经过栀庚的时候,她的丈夫,似不经意般伸出了另一只手,指尖在栀庚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饶了一下。 [葵音:啊啊啊,宙斯这老流氓!栀庚他调戏你-.-!] 当周围的神都不存在是吗!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5 [葵音:嘤嘤嘤,好棒!请神王大人务必多来几次!] 尽管手上做着这暧|昧的小动作,然宙斯的眼神却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走向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将宙斯这番动作看在眼里的神们,纵使此刻内心有万般情绪,在宙斯坐上那宝座的时候,都纷纷收敛住心神,向着这奥林匹斯山的统治者鞠躬行礼。 这便是奥林匹斯山,哪怕下一秒神王会站在他们之间谈笑玩乐,然此刻,深入骨髓的等级制度依旧是众神不可越过的绝对沟壑。 坐在宝座上的宙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看了一眼下方的众神,目光在阿尔忒弥斯和狄俄尼索斯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转向了栀庚。 “阿芙洛狄忒……”宙斯慢慢念出这几个字,压低的尾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韵味,像是在细细品读这个名字,更像是在细细品读这个最漂亮的神。 他脸上的笑容浓厚了些许,“如果此刻你是在犹豫该选择葡萄酒的甘妙香醇,还是该选择少女的沾了密的甜美期盼,那这样的思索实在毫无意义。” 他拍了拍身下的座椅:“来,和我坐一起。或者,坐在下方离我最近的位置,让我能清楚看到你。”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意味,如此轻易就推翻了一个选择,并强势的赋予了美神另一个选择。 “宙斯!”赫拉猛地从宝座上起身,美丽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的狰狞,她正要说话,却被宙斯投过来的一瞥给深深堵住了喉咙。她蓦地惊觉,是呢,纵使她是众神之母,然这份尊贵和殊荣却是身侧这个男人所赋予的。神王的威严,不允许她在任何时候都肆无忌惮。他的宠爱,只会给那个识大体的天后。 深吸了一口气后,赫拉重新坐回了宝座,又恢复到端庄优雅的模样,只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力道之大,将掌心都被艳丽的指尖端刺出了血痕。 赫拉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对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宙斯给了你选择的机会,那么让我听听你的答案?” [葵音:略略略,好可怕!天后妥妥的笑里藏刀,-80的好感度简直比阿瑞斯来得还要猛烈!] 还好攻略目标不会是女性!但是…… [伟大的神王大人给你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耶!] [他是在高调的宣扬对我的“兴”趣。] “尊敬的神王、以及同样尊敬天后,请原谅我接下来那或许并不能使你们满意的回答,”栀庚微微颔首,显得温顺而无害,然纵使如此,言语之间却似乎仍旧掩藏不了那透到骨子里的骄傲:“和神王坐在一起,这份殊荣会让我紧张,会让我变得小心翼翼,参加宴会的欢乐初衷便会不复存在。” “至于坐在下方离你最近的位置……”栀庚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宙斯,对方正好整以暇的听着,见他突然停了下来,笑道:“接着说下去。” 栀庚微微皱眉:“那里已经有两位神入座,桌上的美酒佳肴已经被品尝,我只喜欢完全属于我的东西,而如果要将它们重新更换,等待的时间会让我觉得格外漫长,参加宴会的欢乐初衷同样将不复存在。” “阿芙洛狄忒,”赫拉收起虚伪的假笑,冷声道:“你傲慢的态度在这次宴会之后,或许会比你那漂亮的外表更加出名。” 阿波罗上前几步,将栀庚挡在身后,“阿芙洛狄忒不过是在直白的表达心中所想,在你和父神面前,没有虚假和伪装,直接而坦荡,这份真心放在任何神或人身上,都如此可爱。” “阿波罗,何必如此急切的去维护,事实上,我并没有对他傲慢无礼的态度诸于任何惩罚不是吗?”赫拉挑了挑眉:“既然你说那是可爱又坦荡的真心,那阿芙洛狄忒便是值得被原谅,我说的对吗,宙斯?” 宙斯突然笑了起来,他轻轻摸了一摸赫拉垂在胸前的秀发,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将栀庚整个身体挡在身后阿波罗,笑声里更是带上了那么一点意味深长,他眯了眯眼,不疾不徐的说道:“美神阿芙洛狄忒,仅凭外表,便能战无不胜。” “这里所有空余的位置,你可以随意选择。”神王的声音显得纵容又宠溺。 [叮!栀庚,猜猜赫拉对你的好感度是多少?] [破百了吧。] [真聪明,-150呢] 赫拉是婚姻的保护神,同时也是嫉妒的化身,有一个风流成性的丈夫,她唯有时刻保持警惕。宙斯的每一次偷腥,让她无赖更愤怒,长久下来,对于那些能引起宙斯兴趣的存在,不论男女,已经习惯于怀揣着最大的恶意。 此刻负到破百的好感度,预料之中。 栀庚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靠门的几个空位比较宽敞,剩下的位子如果要去坐的话,便都是要插到两个已经入座的神之间。栀庚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走向最靠门的那几个位子。 进门口的两边,右侧第二个位置坐的是阿瑞斯,因着他那过于蛮横的脾气,他左右两侧都没有神,仿佛处于真空地带。 栀庚目不斜视的走到左侧第一个位置坐下,感觉到斜对面阿瑞斯那恶狠狠地视线,栀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厌恶。 该死的!这个家伙凭什么露出这一副仿佛看了病菌的样子! 阿瑞斯想发火,不过碍于宙斯在场,最后还是深深止住了,只好继续用那凶狠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斜对面这个可恶的家伙。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葵音:呀呀呀!又掉了!] [没事,很快就会涨。] 栀庚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仰头喝了起来,精致漂亮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在白皙的脖颈处一上一下,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现象,由他做出来,却硬是带上了几分情|色和诱|惑。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葵音:咦!] 阿瑞斯原本是想用眼神盯得阿芙洛狄忒这个家伙如坐针毡,却没想到看着看着竟有几分入神了,因为座位的原因,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喝酒时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他不得不承认这番动作做下来的阿芙洛狄忒确实迷人。 此刻喝了酒,唇被润湿的样子,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嗤!阿瑞斯冷笑,这家伙的美貌,倒也不负他的盛名。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5 10、美神就是这般魔性 [栀庚,除了阿瑞斯,其他神也相应加了好感度。] 有阿芙洛狄忒这样美到魔性的极品凶器在,众神难免会心猿意马,忍不住悄悄偷瞄。 [阿波罗加了5点好感度,宙斯加了10点好感度,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竟然加了35点好感度,为什么突然加这么多?] 栀庚把玩了一下空酒杯,随后又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叮! 酒神狄俄尼索――――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葵音:!] [还不懂吗?] [因为酒的缘故] 狄俄尼索斯远远的看着被受世间万物宠爱的美神,对方每个动作都似乎能牵动他们这些暗自打量者的心弦。他看着对方拿起桌上的酒杯,那眼角微挑的思索模样牵动着眉梢间都带上了那么一抹奇异的妖致,那是一种独属于男人的风情,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性暗示。然当你忍不住想要靠近时,却又发现,所有的暗示只是自己的臆想,对方的眼中依旧带着某种高高在上的不可攀越的冷漠。 然当他喝下那杯酒的之后,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那杯酒似乎让他的眉目之间染上了更艳丽的色彩,变得真实,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冷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半享受半放纵的散漫。 阿芙洛狄俄在品味手中的酒,他在品味他酿造的葡萄酒,明白这一点后,狄俄尼索斯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仿佛对方是在隔着那杯中的香醇美酒在细细的与他融入,随着那流动的液体,宛如唇齿交|缠。 狄俄尼索斯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他猛地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本是想以此来掩盖越来越来狂热的内心,却没想到酒精的作用反而使得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好在每一款葡萄酒都因他而诞生,他赋予每一款酒以另一种姿态存在的同时,也掌控了绝对的控制权。此刻,在他刻意的压制下,体内躁动的酒精分子很快就变得乖巧而温顺。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将是一场足够让这次宴会变得更加精彩的好戏。狄俄尼索斯垂下眼帘,将眸中的情绪尽数掩盖,只余下嘴角边那似有似无的笑意。 坐在最上方的宙斯单手撑着头慵懒的靠在扶手上,见所有神都已入座,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极简短的说道:“开始吧。” 随着他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宣布,早已准备好的缪斯女神们踏着轻盈的舞步从另一侧进入,动听的音乐瞬间在宴会厅里回荡开来,奥林匹斯山的宴会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 席间,漂亮而活泼的青春女神赫柏与缪斯女神们跳起了环舞,她们优美的身躯像一条条明媚柔软的彩带,每一个旋转舞动间都无不展现着艺术的美妙,挥洒婀娜多姿,曼曼轻盈动人。 当从她们从手拉手的环舞分散开来时,被神王赐予永生的特洛伊王子伽倪墨得斯为众神端来了更美味的神食,这位备受宠爱的漂亮男孩,从最上方的神王开始,一一为众神斟酒。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当轮到栀庚的时候,伽倪墨得斯斟酒的速度慢了许多,他抬眼悄悄打量着栀庚,干净透亮的眼神中似乎有某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似欣喜,似同情,又似怜惜。 栀庚记得伽倪墨得斯曾经是特洛伊的王子,因为漂亮的容貌被宙斯看上从而带上了奥林匹斯山。然神王的喜爱总是自私又薄情,给予这位人类男孩无尽宠爱和纵容的同时,却又吝啬于给予对方能安然面对危险的实力,以至于被天后变成了一只透明的水瓶,尽管后来成了水瓶座的卫星,却似乎再也改变不了被留在奥林匹斯山的命运。 [葵音:渣渣宙斯!拔盼耷椋] [你之前不是说他器大活好吗?] [葵音:一码归一码-.-] [对了,伽倪墨得斯为什么会用那种复杂的情绪看你?] [他觉得我可能会是下一个他。] “我好看吗?”栀庚突然抬眸,正好对上伽倪墨得斯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那墨中带着丝丝浅蓝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眼尾微微上扬的样子显得妖致而意味深长。 伽倪墨得斯的脸“刷”得一下红了个透,见对方眼中更加明显的笑意后,才蓦地一惊,急忙收回了视线,却因为太过慌乱,连带着手中的酒壶也不小心洒了出来,清润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背缓缓流向了指尖。 “怎么这么不小心?”栀庚眉头微皱,不顾伽倪墨得斯的挣扎,强硬的扯过他的手,然后拿起一旁的手帕为他擦拭,动作算不温柔,却也格外小心,“我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因为我的原因而变得不完美。” 伽倪墨得斯看着这位最美的神为他一点一点将手擦干,尽管对方嘴上说着不讨喜的话,然伽倪墨得斯的心里却莫名涌现出一抹异样的情绪,明明是那样傲慢又自我的神,此刻竟然也会做出这般温柔的事。伽倪墨得斯一咬牙,正要说什么时,却突然被宙斯唤了一声。 伽倪墨得斯顿时浑身一颤。 “伽倪墨得斯,”宙斯又喊了一遍,声音却不复以往那般宠溺和温柔,甚至带上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 伽倪墨得斯猛地抽回手,对着栀庚微微鞠了一躬后,便拿着酒壶开始了新一轮的斟酒。 这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然因着有美神阿芙洛狄俄的缘故,哪怕只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格外引人注目,众神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眼里,纵使心中闪过无数心思,脸上也是一派欢乐的笑。 神王的占有欲,太过可怕,却不知是对那一贯宠爱的漂亮少年伽倪墨得斯,还是对那耀眼夺目的最美之神, “呐,格劳科斯,看样子我们是来晚了一步。”手执三叉神戟的蓝发神毫无征兆般的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有着一张异常俊美英挺的面容,说话的时候眉毛不自觉的上扬,嘴角边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显得采奕奕又桀骜不羁。 缪斯女神们停下了正在舞动的身姿,动听悦耳的音乐也随之停了下来,一时间,原本热闹无比的宴会突然变得安静而诡异。 海皇波塞冬神性广泛,他那强烈的侵略性和极大的野心在奥林匹斯山已不是秘密,曾经因妄图夺取神王的宝座而被宙斯放逐到地上界受刑,与宙斯的关系不说是水火不容,也算是两看相厌。 此刻,几千年都未踏足过奥林匹斯山的波塞冬突然出现在这里,哪怕对方的身旁只跟了一个专司保护渔民和水手的格劳科斯,也由不得众神不去思虑这其中可能隐藏的深意。毕竟,海皇波塞冬是一个野心勃勃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相比于其他因波塞冬的出现而瞬间紧绷的神,宙斯依旧单手撑着头懒懒地靠着座椅,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语气里透着几分玩笑的意味:“波塞冬,你的不请自来会让我以为是某种蠢蠢欲动的前兆。” 波塞冬挑眉道:“我想你误会了,亲爱的弟弟,我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想目睹美神阿芙洛狄忒的风姿。”说完便直接走向了栀庚。 由于栀庚的坐得位置是靠门左侧的最后一个,波塞冬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栀庚的面前。隔着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桌子,他盯着栀庚看了两秒,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突然向前一倾,双撑着桌子,整个身体向着栀庚靠去。 “波塞冬。”宙斯的声音里透着某种警告。 波塞冬顿时笑了一下,在距离栀庚的鼻尖不足十厘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眸深处带上了某种惊叹。 对方似乎因为自己突然的靠近而很不高兴,那被酒润湿的双唇正紧紧抿着,好看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不满的情绪没有丝毫的隐藏,就这么直直白白的表露了出来,却不知做出这番模样的他此刻是如此得生动而风情。 叮! 海皇波塞冬―――― 初始好感度5,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25 [葵音:好棒,加了20点!] [还不够呢。] 栀庚突然站起身,有一瞬间,似乎他的衣袖触碰到了波塞冬的鼻尖,带着点点湿郁的玫瑰香气,如同一抹被吸入进肺部深处的浮烟,缥缈的浅浅的,惹得波塞冬心头一颤。 他舔了舔唇角,眼里浮现出一抹惊艳,而这抹惊艳,在他直起身子对上栀庚双眸的那一瞬间,演变成了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渴望。 波塞冬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双眼睛。他只知道这干净漂亮的眼眸深处,此刻除了映满了他的身影外,似乎还有一团小小的正在燃烧的火焰,那是方才被他贸然打扰的还未平息的愤怒之火,更是一种因他而升起的漂亮的耀眼之光。 叮! 海皇波塞冬――――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40 11、海皇波塞冬的爱意 “看够了没有?”栀庚越发不满的看着波塞冬,微微拔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而就在栀庚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想要上前维护栀庚的神们譬如阿波罗,譬如狄俄尼索斯都纷纷停下了动作,选择静观其变起来。 谁都知道美神阿芙洛狄忒答应参加这次宴会的初衷是想感受宴会的欢乐氛围,而眼下,波塞冬毫无征兆的出现,使得原本热闹的宴会骤然停止,缪斯女神们曼妙的舞姿和富有节奏的青春弦乐也都变成了无声的沉静。 这无疑是增加了阿芙洛狄忒对波塞冬的厌恶,因着心里的一份私心,这绝对是某些对阿芙洛狄忒怀有异样想法的神们最想要看到的一幕。 最好是能厌恶所有的神,然后只对自己微笑。 [葵音:超棒!栀庚你魔性的吸引力让这些神的自私和变态被无限放大了。] “先别动怒,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波塞冬的声音放轻了些许,与方才的肆意打量相比,此刻显得如此温柔又小心翼翼:“我无意冒犯于你,事实上,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你,我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闯进玫瑰花海的莽撞游吟者,因为太过欣喜于周围的芬芳才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过于急切的样子反而让你忽略了我虔诚的爱慕之意,我想我应该慢慢的融入这片花海,带着独属于游吟者的诗情和浪漫。” [葵音:次奥,好晕。] 明明是简单的话却硬是被说得千回百转起来-.- [客观来看,这或许算是他的魅力所在。] 波塞冬不似宙斯那般总是喜欢用最简单的话语,于无形中给听者一种不可攀越的等级威压,也不似冥王哈迪斯那般心肠如铁,通身都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死亡之气。 他的力量无边,却并不孤僻、武断,身边更是从不缺乏智者和游伴,这让他的性格更加多元。以至于前一秒还可以是文字彬彬的游吟诗者,后一秒就可能变成了桀骜不驯的狂放青年。 只不过波塞冬这些反复无常的变换,或许在奥林匹斯山的众神看来,就如同一个任性又神经质的疯子。一个不甘于下位,不甘于平淡,不按常理出牌,又爱闹腾的疯子。 [葵音:嚯哟!看来你对波塞冬的评价很高耶。] [这样的疯子很有趣不是吗?看似随性妄为,实则精明富有算计。]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栀庚眉目间有了一丝松动,“你说来这里是为了看我?” “当然。”波塞冬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阿芙洛狄忒,或许你并不知道,从你在泡沫中诞生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涌现出一抹无法言语的奇异悸动。我掌管着无边而深邃的大海,而你在大海中诞生,如同在我的怀抱中醒来。我甚至问过那能预知一切凶吉的老海神涅柔斯,他是我最忠诚的朋友,一双智慧的眼睛能看透过去,现在和未来。他告诉我你从海洋中诞生是某种必然的开端,我将那理解为是一种羁绊,一种只属于你和我之间的不可斩断的羁绊。” “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将心中的爱意诉说。”波塞冬看着栀庚,眼神真诚而深情。 [嘤嘤嘤,超感动!海皇大人说得一手好情话。] 葵音暗搓搓的点开好感度界面…… 海皇波塞冬―――― 目前好感度40,无好感度变动t^t [葵音:辣鸡波塞冬!一点好感度都没涨-.-] [葵音:骗子!说得都是假的!] [并不全是。] [葵音:什么意思?] [他确实是为了看我才来奥林匹斯山,不过却只是一部分因素,至于另一部分原因……] [葵音:是什么?] [难道没发觉赫尔墨斯并没有在宴会上吗?] [葵音:咦!] [而且赫淮斯托斯即使腿瘸按理说现在也应该来了。] [葵音:所以赫尔墨斯其实是去拖住赫淮斯托斯了?] [也许吧。] 但至少有一点他能肯定,波塞冬出现在这里的另一部分原因和赫淮斯托斯有关,不管是因为想看一场关于抛弃的婴孩如何报复天后的好戏,还是因为其他更深一层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所需要在意的。 此刻,他只需要做一个因又多了一个爱慕者而微微得意和窃喜的阿芙洛狄忒便足以。 看呢,连海皇波塞冬都抗拒不了他的美貌,用直接并且足够诗意的话语向他表达了爱慕之意。 “蠢家伙,”一向不爱参合这些情爱之事的阿瑞斯在这时候突然出声,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栀庚后,才将目光转向波塞冬,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谁都知道海皇波塞冬的 口味独特,爱意更是堪比奥林匹斯山下方飘动的浮云,转瞬即逝。” 阿瑞斯原本并不想理会这场毫无意义的情爱闹剧,在他看来,唯有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斗角峥嵘才值得被永远的惦念和在意,战士们浴血搏杀的嘶吼和咆哮,是勇者和守卫者的血性高歌,那足以让他的内心乃至整个灵魂都变得战栗而兴奋。 他会参加宴会,也只不过是因为在遵从一个惯例,以及想要好好品尝那尚且还算符合他心意的葡萄酒罢了。却没想到因为座位的缘故,让他稍微一抬眼就看到了阿芙洛狄忒这个蠢家伙在波塞冬的花言巧语下得意窃喜的模样。 波塞冬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仅仅因为美色就贸然前往奥林匹斯山的家伙,他的野心掩盖在他那甚至比赫尔墨斯还要擅长伪装的面容之下。 阿瑞斯能清楚的嗅到对方身上那映刻到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这是只有战神才能感知到的存在。此刻,那战斗因子正在汹涌的躁动和叫嚣,然波塞冬表面却像一个浪漫的爱情诗人,对着阿芙洛狄忒这个蠢家伙笑得一派温柔。与波塞冬比起来,阿瑞斯甚至觉得或许他的父神宙斯的甜言蜜语都要比波塞冬的爱意来的更加真切。 显然波塞冬是别有目的,偏偏阿芙洛狄忒这个蠢家伙还因为那虚假的伪装而得意窃喜,这让阿瑞斯觉得莫名烦躁,一时没忍住就出了声。 嗤!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开始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了。想到这,阿瑞斯更觉烦躁,他抓了抓头发,又瞪了一眼阿芙洛狄忒,都怪这个愚蠢的家伙。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葵音:-.-] 这样的降好感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阿瑞斯,事实上你这番一厢情愿的比喻根本毫无逻辑可言,”波塞冬对于阿瑞斯的话不以为然,“浮云是虚幻的,并且如此飘忽不定,而我对阿芙洛狄忒的爱由内心最深处产生,伴随着灵魂的渴望,灼热而真实。” “阿芙洛狄忒,我对你的爱意绝对真挚。”波塞冬对着栀庚眨了眨眼。 “有多真挚?”栀庚问。 “我以海中之王的名义起誓。”波塞冬十分认真道:“你的容貌让我折服,我的爱意因你而生。” 栀庚似乎十分高兴,正要说话,阿瑞斯却又冷不提防的冲着他来了一句:“喂,阿芙洛狄忒,波塞冬这样的话对德墨忒尔和忒尔菲都说过,那个时候她们的形态一个是牝马一个是绵羊。” 栀庚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原来波塞冬的口味奇特竟然是指这个意思! “啊,波塞冬,你的爱意让我觉得恶心。”栀庚说完便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喝起酒来,看样子是打算将波塞冬彻底无视。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默不作声的众神,似乎被分为了两部分。他们一部分只是为单纯看一场好戏,此刻见好戏似乎已经到了尾端,便也收回了目光,端起面前的酒自顾自的品饮了起来。 至于另外一部分神,则是暗自一喜,阿芙洛狄忒越讨厌波塞冬,他们越乐见其成。原本波塞冬对阿芙洛狄忒表达的爱意没有丝毫问题,赞美的语言更是说得诗情画意,不过这之后却偏偏被阿瑞斯揭了短,这一前一后,似乎一切就变了味,就像是于无形当中将美神的容貌与牝马和绵羊等同了起来。这无疑是对作为最美之神的阿芙洛狄忒的一个不可饶恕的侮辱,也勿怪乎美神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波塞冬看向对自己实施冷处理的栀庚,眼里的笑意丝毫未减,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话以及漠视的态度而有任何的不悦或者是伤心,反而用一种类似于看闹脾气的孩子一般的宠溺目光看着栀庚,唇角微微勾起的样子,显得越发意味深长。 不过也只是短短几秒,在察觉到对方似乎快要被自己看得发火的时候,波塞冬收回了视线。他微微偏头,对着阿瑞斯半开玩笑道:“只对杀戮感兴趣的战神竟然对我的事如此清楚,真让我意外。” 阿瑞斯切了一声,没有再理会波塞冬。 他扫了一眼围观的神们,最后又看向斜对面正闷声喝酒的栀庚,突然觉得对方这什么情绪都表达在脸上的样子,倒也比这些虚伪自私的家伙顺眼多了。 总该是让这个蠢家伙尝点教训的,这次之后,看这蠢家伙还会不会因为一点点夸奖就得意窃喜。 这么一想后,阿瑞斯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又莫名好了起来,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45 12、越来越热闹的宴会 “波塞冬,美神阿芙洛狄忒你已看到,不过很不幸的是你似乎招到了讨厌。”一直未发表任何言论的宙斯终于出声,他坐在主位似乎将下方一切的暗涌都看在了眼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此刻,尽管他话中的内容像是带着嘲笑,然那过于平淡的语气却又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波塞冬皱着眉头佯装伤心的说道:“这确实是一件很苦恼的事呢,”然而,话落之后的下一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顿时又舒展眉头,笑得格外开心,风流的桃花眼向上挑起,嘴角边噙出的一抹夸张弧度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诡异到邪气的俊美,“不过亲爱的弟弟啊,我并不着急,时间会让一切变得可能。”他顿了一下,眼里流转出一抹精光,特意又补了一句:“嗯―任何事情。” 宙斯挑了挑眉,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摇晃着,任由清润的葡萄酒液沿着杯壁荡开一圈圈宛如年轮的涟漪:“你的时间总是被你那自不量力的想法消磨掉,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你该回去了,波塞冬,”宙斯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语气却微微加重了些许:“事实上,你在奥林匹斯山待的时间足够久了。” “啊,亲爱的弟弟,你说得没错,”波塞冬笑眯眯的点头:“时间确实过了好一会儿了,我想我美丽的王妃安菲特里忒此刻应该正在匆忙赶来奥林匹斯山的路上。这真是如此甜蜜的负荷,她太可爱了,总担心我只带格劳科斯一个手下来奥林匹斯山会被冷落。” 宙斯握住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放下酒杯后,笑道:“奥林匹斯山从来都欢迎漂亮优雅的女性,既然安菲特里忒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奥林匹斯山理应送上一份厚礼。刚好前几日我与赫拉一同发现了一朵奇异的花,这朵花在不同的时间会散发出不同的香气,漂亮的外衣如同蓝色的海洋,送于安菲特里忒在合适不过。” 他对身侧的赫拉说道:“你亲自去拿,赠予即将赶来的王妃于这朵完全盛开的花。” “但是……”赫拉似乎有些不愿意,事实上,那朵花此刻正处于生长期,要完全成熟至少还需一天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等她将完全盛开的花拿出来的时候,宴会已经结束。 “听话。”宙斯轻轻摩挲着赫拉的下巴,温柔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葵音:什么情况?] [宙斯在故意支开赫拉。] [葵音:为什么一听到安菲特里忒要来,神王大人就要支开赫拉,莫非是有什么奸情?] [应该不是。] [葵音:那是为什么?] [为了提前制止某些可能会发生的事,] [葵音:所以某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和赫淮斯托斯有关?] [或许吧] 不管赫淮斯托斯有没有报复之心,他的存对赫拉来说就是一个耻辱,一旦他出现在宴会,一向高傲又容不得半点瑕疵的天后必然会有极大的情绪波动。 而于宙斯而言,赫淮斯托斯有着高超的冶炼技术,这意味着在赫淮斯托斯的手中将有无数的艺术品、工具,甚至是锋利而绝杀的武器被创造,这正是奥林匹斯山或者说是作为神王的宙斯所需要的,这也使得他默许了赫淮斯托斯参加宴会。 或许在这位神王看来,不管是到时候赫拉见到赫淮斯托斯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失控,又或者是赫淮斯托斯可能对赫拉进行某种报复,都不过只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是在他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甚至于波塞冬会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出现在奥林匹斯山这一点,应该也被他考虑到了。 一直没见踪影的赫尔墨斯便是最好证明。 波塞冬的野心和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一样出名,一旦波塞冬参合了进来,原本一件极简单的事势必会被唯恐天下不乱的波塞冬演变的更复杂。 出于某种考虑,宙斯让赫尔墨斯去拖住赫淮斯托斯,必要的时候甚至抹杀赫淮斯托斯来参加宴会的权利。 不过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显然波塞冬也不是毫无准备,让王妃安菲特里忒晚一步来宴会,便是他的故意为之。波塞冬应该是猜到了宙斯的想法,于是让王妃后一步来奥林匹斯山,并且在前来的路途中,将被赫尔墨斯拖住的赫淮斯托斯一并带来。 安菲特里忒本身或许并没有影响力,然因着海皇波塞冬的王妃这一身份,多少还是让一些神忌惮。而赫淮斯托斯能否在宴会上现身,最重要的还是取决于赫尔墨斯。如果这个狡猾又聪明的神使对神王足够衷心,或许会在安菲特里忒出现在他和赫淮斯托斯面前的时候考虑到宙斯的忧虑,然后用他那谁都比不过的欺诈之术稳住安菲特里忒从而,避免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不过在栀庚的认知里,他潜意识的觉得,赫尔墨斯这样圆滑机灵同时又变化多端的神,本质上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基于希腊神话故事基础上的一种猜测。不过事实证明,出现在门口的几副面孔,证明了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葵音:超棒!我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宴会有多热闹了!] “尊贵又娴雅的天后赫拉呀,”安菲特里忒的呼喊让正准备离座的赫拉停下了动作,她脸上的笑容十分得体,然话中的内容却不甚讨喜:“我认为此刻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你与亲身孩子相认更重要的了。” “孩子?什么意思?”赫拉顿时眉头一皱。 见赫拉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安菲特里忒一边抿唇笑着一边走到了波塞冬的身边。而随着她这一走,原本站在她身后位置处的赫淮斯托斯,就这么暴露在了众神的面前。 看到赫淮斯托斯全貌的一瞬间,整个宴会厅顿时唏嘘一片。 门口的这个高大男人,有着一头凌乱的红色长发,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火钳,身上穿着纯黑色的长衣,面容黝黑,左脸处一道狰狞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唇角,让他整个五官几乎不可辨别。仔细一看,他站立的姿势似乎格外不协调,肩膀微向□□的动作昭示着这个男人瘸腿的事实。 这个丑陋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众神纷纷将目光转向赫拉,果然看到天后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色,那惊讶的模样让众神毫不怀疑她此刻的内心是多么风起云涌。 宙斯淡淡地看了赫尔墨斯一眼,随后握住赫拉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抚摸,动作温柔且极具安抚意味。很快,在宙斯抚慰下,赫拉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眉头却还是紧紧皱着,十分厌恶的看向赫淮斯托斯:“你是当初那个孩子?” 赫淮斯托斯点了点头,干瘪瘪的吐出一个字:“是。” 过于木讷的回答,干涩而难听的嗓音,这让众神又是一阵惊讶。原来赫淮斯托斯的木讷和不善言辞,与他那骇人的外表一样具有真实性。 宙斯若有所思的看着赫淮斯托斯,深邃犹如漩涡一般的双眸流转出某种精光,随后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波塞冬,竟又重新放松身体靠着椅背,单手撑着头懒散的看着下方的发展,从容和不受丝毫影响。 而坐在他身侧的赫拉,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她深呼了一口气,随后才冷冷说道:“赫淮斯托斯,即使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我也并不后悔曾经将你丢弃。” 见赫淮斯托斯闷声不坑,赫拉又说道:“如果你此刻是想报复我曾经将你丢弃之事,我同样无所畏惧。”清丽的嗓音里带着独属于天后的傲气和高贵。 “赫拉,”宙斯轻轻拍了拍赫拉的手:“我想赫淮斯托斯是一个真诚老实并且不计前嫌的孩子,你看他此番模样,并不像是要对你实施报复的样子,你该宽容一点。或许赫淮斯托斯来参加宴会只是想借此与你建立一个和睦共处的关系。对吗,赫淮斯托斯?”宙斯看向下方的红发男人。 赫淮斯托斯再一次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波塞冬却突然先他一步道:“我听安菲特里忒说,赫淮斯托斯还特意为天后你准备了一份华丽精美的礼物。” “礼物?”赫拉眉目间似有了一丝松动。 “那真是极华贵的礼物,我想没有任何神能抗拒得了。”安菲特里忒靠着波塞冬,清脆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羡慕。 “赫淮斯托斯,你为我准备了礼物?”赫拉问道,没有谁对一件能让其他神羡慕的礼物不动容,不过尽管如此,赫淮却还保持着该有的警惕,毕竟话从波塞冬的嘴里被引出来,眼下这番局势,容不得她不多想:“是什么礼物?” 安菲特里忒温声出着主意:“富有高超冶炼技术的赫淮斯托斯呀,不若你现在就将礼物送于天后赫拉,这样便可让尊贵的天后看到礼物的真容。” “不,”赫淮斯托斯摇头,顿了一下后,才说道:“我想在宴会结束之后再相送。” 坐在宝座上的宙斯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既然你有如此打算,那就先参加宴会吧,找个位置入座,音乐将重新被奏响。” 赫淮斯托斯似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时,空气里却响起一道极好听的男声。 “赫淮斯托斯,来我旁边的位置。”清丽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染上酒意的低绵,宛如细砂缓缓流过指缝,一点一点滑出撩人的酥麻。 这样魅惑心神的声音,除了美神阿芙洛狄忒还会有谁? 13、一句话引发修罗场 在听到这道声音的一刹那,赫淮斯托斯的内心轻轻颤了一下,早在安菲特里忒站在他前面说话开始,他的目光就已经不受控制的飘到了美神身上,阿芙洛狄忒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知道的,不管是那些已经入座的神,还是正在与天后说话的安菲特里忒,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瞟向美神所在的方向。 这样被众神关注着的阿芙洛狄忒,竟然会让自己坐在他的旁边,这一刻,心中瞬间涌现出巨大的满足感宛如一道滚烫焦灼的电流,差点让赫淮斯托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战栗了一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而在栀庚向赫淮斯托斯发出邀请的一瞬间,众神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他们没有听错吧!美神阿芙洛狄特竟然让赫淮斯托坐他的旁边! 要知道阿芙洛狄忒的座位是门左侧的最后一个,而他身边的那个空位,已经被他们潜移默化的认定为谁都不可以占据的存在!而现在,那个位置即将被奥林匹斯山、不,或许是整个神界最丑陋的赫淮斯托斯入座,这对于一直觊觎那个座位却又不得不遵从默认原则的神们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赫淮斯托斯是如此丑陋,黝黑瘸腿又面容狰狞!而阿芙洛狄忒竟然会突然邀请那样丑陋的赫淮斯托斯坐他旁边,哪怕赫淮斯托斯真的拥有一颗老实真诚又不计前嫌的宽容之心,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不过好在赫淮斯托斯这个木讷的家伙此刻似乎还没有从美神的邀请中反应过来,眼下这副被惊讶到的样子更是显示出了几分可笑的愚蠢。 “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啊,”酒神狄俄尼索斯摆动着那用常青藤缠绕的紫色藤蔓,温声开口道:“请原谅我突然的插话,我实在太觉意外了,能告诉我吗,关于你为何会邀请赫淮斯托斯坐你旁边的原因。” 栀庚看了他一眼,然后扫了一眼四周,似乎不能理解众神此刻的脸色为何会如此难看,他无所谓的解释道:“赫淮斯托斯腿瘸不方便,找位置岂不是浪费时间?而我心血来潮,见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并且离赫淮斯托斯很近,所以就邀请了,如此而已。” “啊,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斜靠在门口的赫尔墨斯突然指了指战神阿瑞斯身侧的位置,这位狡猾的欺骗之神笑眯眯的说道:“事实上,阿瑞斯身旁的空位离赫淮斯托斯或许更近一些,赫淮斯托斯只需要向右走几步,便能喝到香醇诱人的葡萄酒。” 阿波罗也适时附和着,脸上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丝浅暖色的阳光,似乎能一切浮躁的情绪都融化进那灿烂的光晕中,让人忍不住心升靠近之意,“或许选择坐阿瑞斯的旁边对赫淮斯托斯来说会更加方便。”他这样说道。 “够了!”莫名中枪的阿瑞斯十分不爽的抓了抓头发,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赫尔墨斯和阿波罗,最后目光直直扫向了阿芙洛狄忒,果然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叽叽歪歪没完没了。 好好喝酒不行了,偏要任性的冒出这一看就十分引战的话!他阿瑞斯虽然是生性好斗,但那也仅仅只限于献血荣歌的战场上,而不是这种无意义的感情争夺剧上。 真是!阿芙洛狄忒这个蠢家伙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阿瑞斯有些烦躁的冷哼,极为讽刺的说道:“你们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难道就不是在浪费时间?” 已经找好位置不请自坐的波塞冬也跟着参合了一句:“嗯―我认为阿瑞斯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坐在波塞冬身侧的王妃安菲特里忒也笑得格外灿烂:“果然还是因为阿芙洛狄忒太受欢迎的缘故吗。” [葵音:总觉得这个王妃和海皇大人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王妃的画风与想象中不一样,错觉吗-.-] [不是错觉。] 安菲特里忒对他的初始好感度就有45,而此刻的好感度竟然已经到达了80,这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好了,”宙斯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看似随意道:“让赫淮斯托斯自己选择位置,他会做一个最节约时间的选择。” 栀庚皱了皱眉,看着一言不发的赫淮斯托斯,十分强硬的又重复了一遍:“赫淮斯托斯,过来坐我旁边。” 这一次,众神明显都感觉到阿芙洛狄忒有些生气了,他的语气不再如同最开始那般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而是带上了几分负气和几分被旁人阻拦之后的偏其道而行的任性意味。那微微皱眉的动作仿佛将眉间的一抹红砂衬得更加艳丽,紧闭的双唇在酒的侵润下透出一种令人炫目的风情,惹得众神内心一颤,竟有几分心痒难耐起来。 好在他们此刻都明白,眼下并不适合表露过多的情绪。虽然仍就不想赫淮斯托斯坐在阿芙洛狄忒的旁边,但也识趣的不再说什么了。他们都看出来了,阿芙洛狄忒此刻就如同脾气上来了的小孩子,必须要顺着他的意,否则不但会被讨厌,说不定还会让事情的走向变得更加让他们难以接受。 仔细想来,赫淮斯托斯如此难看,坐在美神旁边,只会徒增赫淮斯托斯的丑陋罢了。或许阿芙洛狄忒会让赫淮斯托斯坐他旁边,也不过只是为了一种衬托? 这么一想后,众神心里也算是有了一些安慰,虽然后者怎么看都几分自欺欺人的成分。 赫拉看了看下方的神们,微微眯了眯眼,笑得优雅而娴贵:“既然阿芙洛狄忒执意要让赫淮斯托斯坐他旁边,赫淮斯托斯,你也就别辜负了美神的一片好意。” 赫淮斯托斯并没有回应赫拉,也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众神那夹杂着嫉妒和嘲笑的视线,他的脑海里仿佛自动将这些无关的嘈杂屏蔽掉了,眼里只余下美神的存在。看到对方那直勾勾的只看着他的眼睛,赫淮斯托斯的耳根又开始发烫。他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栀庚强势的打断。 “不准拒绝。” 没有谁会拒绝。 美神的邀请,亦没有谁能抗拒。 赫淮斯托斯终是没有在犹豫,他慢慢向栀庚身旁的位置靠近,尽管有些一瘸一拐,然每一步都格外坚定。 在赫淮斯托斯坐下去的一刹那,正如宙斯所说得那般,宴会厅里瞬间响起了悦耳的音乐,九位漂亮又朝气的缪斯女神们又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只不过此刻,几乎所有的神心思都有些不在状态,赫淮斯托斯就坐在阿芙洛狄忒身侧,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众神就无法专心于感受宴会的美妙,他们眼神总是不受控制的瞟向最靠门的两个位置,努力压抑着想要将赫淮斯托斯推开,然后自己靠过去的欲|望。 哪怕赫淮斯托斯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与阿芙洛狄忒毫无交流,也让他们无比嫉妒,甚至于内心深处谋生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美神阿芙洛狄忒要么谁都不属于,要么就只有自己才能拥有。 想要完全控制,只有自己才能拥有,不管是他的发,他的唇,他的手,还是他的身躯! [葵音:超兴奋!气氛突然变微妙了!] “赫淮斯托斯,你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闷葫芦。”栀庚有些恼怒的放下酒杯,侧过身体看向正襟危坐的赫淮斯托斯,这大家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 “难道我于你的吸引力竟然还比上这些食物?” “不……不是的!”赫淮斯托斯有些慌乱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也不同我说话?” “我只是……” “算了,别说下去,”栀庚不耐烦的摆手:“我对你的回答一点也不好奇。” “与你说话,还不如喝酒来的美妙。”栀庚嘀咕了一句,随后又重新侧回了身体,端起酒杯轻轻晃了一下后一饮而尽,俨然一副不再搭理赫淮斯托斯的神态。 看到这一幕的神们或多或少都松了一口气,看来美神会让赫淮斯托斯坐他旁边只不过是缘由一时的心血来潮和那一点点逆反心里,此刻赫淮斯托斯如此不识抬举,定然已经招到了美神的讨厌。这么想着,众神原本十分阴郁的心情也瞬间平复了不少。 只不过这种好不容易控制下来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就在一下秒,他们竟然看到美神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宛如霞光之下盛开的艳丽桃花,随着他那逐渐涣散的眼神,眼角眉梢间仿佛都染上了一抹迷醉的春意。 “轰”得一下,众神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了一样!原来阿芙洛狄忒竟然对稍微浓烈的酒毫无抵抗力。经常参加宴会的神们都知道,为了让宴会的氛围更加自由而畅快淋漓,由伽倪墨得斯斟倒的酒总是格外辛辣浓烈,因为唯有那样厚重又独特的味道,才能在酒入喉咙的那一刻带来无限的感官刺激。 阿芙洛狄忒是第一次来参加宴会,他如同一张毫无瑕疵的白纸,对奥林匹斯山宴会助兴的一切细节都毫不知情。所以方才,他喝了那杯由伽倪墨得斯斟倒的酒,所以此刻,他染上了一抹不论男女都会心动的醉意风情。 14、醉酒美神强势撩神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0 海皇波塞冬――――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5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5 酒神狄俄尼索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5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神使赫尔墨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0 [葵音:好棒!醉酒的栀庚真绝色!] 染上醉意的美神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他捂着头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却没想到反而使得意识更加涣散,浅蓝色的眸子也逐渐泛上了一层莹润的水光,再也没有清醒时的傲慢和高不可攀,反而透着一种诱人的脆弱感。 这时,整个宴会厅里似乎萦绕出了一股奇异又浓郁的香气,这香气是从阿芙洛狄忒身上散发出来得,夹杂着一丝玫瑰的热氲,浓得闷人,浓得宛如烈火灼烧喉咙之后的滚烫焦灼,浓得就如同一张看不见的密密麻麻的被编制的网,撩绕旖旎中,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迷醉,一点一点将众神的理智蚕食,循循诱发出他们内心深处最不能触碰的黑□□念。 醉酒之后的阿芙洛狄忒,是世间万物都比不上的绝色。 空气中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压抑的,粗重的,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奋,爱恋,痴迷和毁灭欲。 忍不住想要抚慰,更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 众神的眸色愈加深沉,染上醉意的美神就像是一朵在深秋初晨里沾染上露水的花,一边无知无觉的绽放,一边又放|浪的摇曳花粉吸引过往的路人。让他们心跳加速,让他们全身都升起一种名为战栗的因子,让他们想要俯下身去亲吻那娇嫩的花瓣,让他们想要紧紧握住那看似脆弱实则柔韧紧实的根茎,然后再狠狠地摇落花心处最为微凉的露珠,用温热的舌尖一点一点舔掉那惑人心智的花蕊! 尽管这样的念头如此可怕,他们却一点也不想抑制,这种疯狂的兴奋感让他们食之入髓,仿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在战栗! [希腊神话里的美神有这种设定?] [葵音:嘻嘻,这是专为你定制的。厉害吧,醉酒之后散发撩人香气,没有谁不沉沦。] [香气能撤掉吗?] 眼下这种局势并不适合让它继续下去。 [葵音:能,因为你此刻的意识之于你的灵魂是清醒的,所以你只要一开口,香气就会自动散去。] [所以如果我是真得醉了,香气就会一直等我真正清醒之后才会散去?] [葵音:bingo!] [……] [葵音:超棒对吧!骚气满满的完美设定。] [很!好!] 葵音:怎么突然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栀庚揉了揉染上醉意的双眸,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好看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为什么突然不跳舞了?音乐为什么也停了?” 在他开口的一刹那,空气中的香味瞬间变淡了许多,众神如同从某种盛满欲念的温床里醒来,只是心底却仿佛还有一个细小如绵的声音在轻轻咏唱…… 灿烂又强大的神啊,你们被种下了欲|望之果,那是内心最隐蔽的黑色地带,藏匿着一切邪,一切恶。 啊,那欲|望之果, 让它腐烂,让它盛开。 这像是两种选择,有的神会为有那样黑暗想法的自己感到羞愧,甚至自我厌弃,然后拼命将这颗邪恶之果压抑进理智的牢笼里,埋在深灰的泥土之下,不让它有破土而出的机会,不管它最后是否会事与愿违。 而有的神则会在最初的惊讶之后,遵从内心最赤|裸的渴望,他们会在顺从欲|望安排的同时牢牢掌握住它,让它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无坚不摧,不生不死,不老不灭。 “阿芙洛狄忒,你已经醉了,被一杯不足以一口而尽的葡萄酒。”宙斯不疾不徐的说着,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难已分辨的情绪。 “醉?”栀庚眼角一挑,轻轻斜睨了宙斯一眼。此刻他白皙的双颊上正透着淡淡地粉,似乎连带着他的眼尾也染上了一抹艳红,睨过来的眼神妖致而情|色,像一把软软的小钩子,细无声息的勾得宙斯心神一荡。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5 “我没有喝醉。”栀庚嘴角边噙出一抹笑,轻轻摇头否认。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不再理会宙斯,而是拿起酒壶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正要喝时却又突然一顿,侧过身体对着邻座的赫淮斯托斯说道:“陪我一起喝。” 赫淮斯托斯看了看栀庚手中的酒,又看了看栀庚绯红的脸颊,摇头道:“你不能再喝了。” “我能喝!”栀庚的声音拔高了些许。 赫淮斯托斯不语,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栀庚,如墨一般的黑色眼眸干净而纯粹,似能容纳一切,沉闷,却又执拗。 见赫淮斯托斯不说话,栀庚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你凭什么说我不能再喝了!喝葡萄酒怎么会醉,我喝了好多杯都没醉,我现在很清醒。” 醉酒的人往往都说自己没醉,这一点,哪怕是神,也一样。此刻,没有谁会怀疑阿芙洛狄忒没有喝醉,这番依依不饶的样子俨然就是耍酒疯的前兆。 不过尽管如此,却依旧可爱。 可爱到想让他们抱在怀里拥抱亲吻,然后做更快乐的事。 狄俄尼索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然后又抬头看向那个明明已是醉意万千却故作清醒的男人,他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对方却在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拿着酒杯径直向赫淮斯托斯走去。 在距离赫淮斯托斯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停下后,栀庚问道:“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一直不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呢?”他又喃呢了一句,蹲下身,直接将酒杯放到赫淮斯托斯面前的桌盘上,整个人凑向了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一惊,身体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而栀庚似乎早就看穿了赫淮斯托斯的意图,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体后倾之前,双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先一步制止了他的动作。 赫淮斯托斯想动,却被对方牢牢按着双肩,此刻,赫淮斯托斯能明显感受到那双手的力量,这个这世间最美丽的神,有着丝毫不逊于他外表的实力。 “阿芙洛狄忒,你……”阿波罗想要说什么,却才刚一开口就被栀庚历声打断:“别妨碍我!” 那语气中被打扰的不耐烦和眼神中的浓浓警告让这位金发神深深顿住了上前的脚步,也成功得让其他想要上前阻止阿芙洛狄忒的神们暂时打消了念头。 阿波罗于阿芙洛狄忒多少是有些不同的,不然两人也不会一同出现在宴会门口,这一点,众神都心知肚明。然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此刻他们才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连阿波罗都被阿芙洛狄忒划为了敌对范围,他们如果再贸然上前劝慰,只会徒增厌恶。 他们唯有暂时压抑住嫉妒之火,睁大眼看着赫淮斯托斯,保持警惕的等待着最合适的出手机会。 赫淮斯托斯仿佛感觉不到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目光,此刻,阿芙洛狄忒就在他的面前,他们靠得如此近,近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这让赫淮斯托斯心猿意马,心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想要起身摆脱这种氛围,肩膀却被对方更用力的按住。 “不准动。” “你……” “嘘,”栀庚突然伸手捂住了赫淮斯托斯的双唇,声音轻而缠蜷:“既然方才选择了沉默,那现在也别说了,” 话落之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轻轻笑了起来,这一笑,衬得他脸颊处的那一抹诱人红晕越发明晃,像是被洒了一层细碎的光,透着一股撩人心弦的诱惑。赫淮斯托斯能清晰感觉到覆盖在他唇上的那只手的细腻和柔软,如同最上等的白玉,每一个指节都圆润而光滑。 赫淮斯托斯的耳根又开始红了,心也跟着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偏偏始作俑者却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原本捂住他嘴唇的手正在一点一点下滑。 感觉到赫淮斯托斯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栀庚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浓厚,他的手在赫淮斯托斯的唇线处停下,接着,他慢慢收回手指,一根,两根,三根……最后只余下食指停在那里,然后,栀庚的手腕又微微动了动,连带着食指也跟着在赫淮斯托斯的唇线上轻轻摩挲。 15、醉酒美神继续攻略 赫淮斯托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十分艰难的偏过头,却没想到因为这番动作使得栀庚的食指一下滑到了他的唇角,圆润的指尖从那浅浅的涡流中陷进去了一点触碰到了那温热的口腔。霎时,微凉的指尖似乎被里面的热气尽数包裹,生理的作用使得赫淮斯托斯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 “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呀,”栀庚眯了眯眼,笑得格外开心。 对上栀庚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那里面含着只有醉酒才能看到的妩媚春意,夹杂着一丝做了坏事的戏谑和得意,美得惊心动魄,在感觉到青葱圆润的指尖在他的口腔内壁缓缓移动的时候,赫淮斯托斯托的脸“唰”得一下完全熟了个透,他的舌尖不停躲闪着那强势侵入手指,像一个明明已经陷入爱情的沼泽又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拼命要想摆脱感情束缚的无辜青年。 栀庚笑得更欢了,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手上的动作越发大胆,侵入赫淮斯托斯口腔内部的半截食指开始有技巧的追逐赫淮斯托斯不停躲闪的温热舌尖。 看着这一幕的众神嫉妒得发狂,他们再也顾虑不了其他,纷纷上前想要将赫淮斯托斯和美神拉开,无奈却在还没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就被美神用神力弹开。 “不准过来!”栀庚警惕的看着他们,像是残酷又天真的小孩,强硬的拒绝所有心怀不轨者靠近他的乐趣之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不准打扰我!” 醉酒之后的美神除了多了平日里不曾看到的诱人风情外,性子也更加任性和难以捉摸,顽劣、傲慢、强势、甚至多了几分戾气。 神们不敢上前了,在他们对美神依旧保持着如火热情之前,他们一点也舍不得伤害这个最漂亮的存在。 原本一场热闹欢乐的宴会,就像是突然变成了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双人秀,简直糟糕透了。 或许最开始他们就不该让赫淮斯托斯坐在阿芙洛狄忒的旁边! 见众神不再上前,栀庚满意的眯了眯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赫淮斯托斯,因为方才对其他神警告的缘故,此刻,他原本已经侵入到赫淮斯托斯口腔内部的食指已经被对方推拒了出来。 栀庚歪着头看着食指尖上沾染出的津液,在暖光的晕托下,似乎正泛着水润的光,他随意的勾动了一下食指,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挑逗色|气,对着赫淮斯托斯笑道:“你的。”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5 这一下,不单单只是赫淮斯托斯,就连注视着这一幕的男性神们都小腹一紧,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这样的阿芙洛狄忒,合该是被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 “该怎么办呢……”栀庚似乎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口水黏在指尖上面湿漉漉的。” 话落之后,他突然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他一边说着,再一次凑向了赫淮斯托斯,染上酒意的声音酥而轻软,如同一片难以追逐的飘忽羽毛:“果然还是应该还给你对吧?” 栀庚自顾自的说完,便直接拔开了赫淮斯托斯用来挡住疤痕的发丝,食指准确无误的覆盖到那狰狞的疤痕上,感觉到赫淮斯托斯在那一瞬间怔住的身体,栀庚挑了挑眉,然后指尖上的津液一点一点沿着赫淮斯托斯脸上的疤痕抹开。 此刻,赫淮斯托斯的理智仿佛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的身体在颤抖着,他整个人如同一头压抑的困兽,在内心深处无人窥探的角落里嘶怒狂嚎。 “这个疤痕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呢?”尽管栀庚的指尖在上面不亦乐乎的按压玩乐,然语气里却透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葵音:一看就知道是烧伤的,可能是赫淮斯托斯驯服火焰的代价?] [希腊神话里的赫淮斯托斯,脸上没有疤痕。] [葵音不以为然:希腊神话里的阿芙洛狄忒还是有咪咪的女人嘞。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也许吧。] 栀庚坏心眼的说道:“你本来就这么难看了,这疤痕让你看起来更加丑陋。”他着蹙眉,盯着赫淮斯托斯的眼睛,摇头道:“我不喜欢丑陋的东西。” 赫淮斯托斯似乎因为他最后一句话受到了极大的震动,那原本澄澈无澜的眼眸似乎有了另一种波动,最后他干脆直接闭上了双眼,一副任由栀庚玩弄的样子,只是那不停颤动的睫毛和身侧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昭示他此刻的内心是有多么不安和无措。 [葵音:呀呀呀!这傻大个一副要被强|奸的样子是怎么回事qaq!] [葵音:上吧,栀庚,抓住这个机会,在这偌大的宴会厅里,在所有神嫉妒的目光之下,用骑乘势把赫淮斯托斯……日了!] [傻逼,别说话。] 栀庚将身体凑向赫淮斯托斯:“真的好奇怪,你身上竟然没有那种常年打铁的呛人味道。” “到底是用什么清洗掉得呢?”栀庚小声喃呢着,鼻尖在赫淮斯托斯的颈窝处轻轻嗅着。 “够了!”阿瑞斯实在忍不住了,正前方的画面让他觉得异常刺眼,胸口更是极聚着一股无端的火气,烦躁至极! 都怪阿芙洛狄忒这个仗着醉酒就肆无忌惮耍酒疯的家伙,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了个彻底! 果然让他觉得刺眼的画面,就应该让它消失。 阿瑞斯站起身直接朝着正前方走去,他可不会像那些虚伪的神一样,因为对阿芙洛狄忒抱有怜惜之情,所以小心翼翼的对待。 毫不客气的打破栀庚用神力设置的防护罩,阿瑞斯绕过前方的桌子走到栀庚的身后,他双手抱肩,居高临下的看着栀庚,口气十分不爽:“喂!阿芙洛狄忒!” 栀庚回头,颇为不满的看向阿瑞斯,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样子。 阿瑞斯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冲动:“我说,你别以为喝醉了就能……” 话还没说完,栀庚就收回了视线,转回头继续把经历放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上,显然是打算将他彻底无视。 阿瑞斯眉头一凸,顿时忍无可忍的伸出手,一把抓起栀庚的衣服后领,动作十分粗鲁的将他拎了起来,几乎是咆哮道:“阿芙洛狄忒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 “你真的很讨厌!”栀庚将阿瑞斯抓住自己后领的手打掉,然后端起之前放在赫淮斯托斯桌上的酒杯,一口喝干净后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葵音:咦!赫淮斯托斯都已经躺平了,你既然不日了!] 趁着这个机会把这傻大个的好感度刷满多好! [经过阿瑞斯这一打岔,继续下去作用不大。] [葵音:好不容易醉酒一次,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阿瑞斯不是还在吗?] [葵音:嘤嘤嘤!禽兽!]竟然打算一次撩俩! “喂!阿芙洛狄忒,你给我说清楚,”阿瑞斯跟着栀庚走到他的位置,一副栀庚不说清楚就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说清楚什么?” “我……”阿瑞斯突然一顿,对呀,自己让阿芙洛狄忒说清楚什么?有什么好说清楚的? 栀庚懒得搭理像是陷入某种循环思绪中的阿瑞斯,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送入口中时,酒杯就被一双手夺了过去。 “不准喝。”阿瑞斯现在相当烦躁。 “凭什么?” “我说不准喝就是不准喝。” 栀庚的脾气也上来了:“把酒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阿瑞斯的心情突然又好转了许多,他挑了挑眉,故意将酒杯又拿远了点:“你求我呀,求你最讨厌的我,求我我就给你。” [葵音:-.-!栀庚你们的对话真的好污污。] “啊,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你可以用我的酒杯,”赫尔墨斯突然插了进来,他拿起自己的酒杯递向阿芙洛狄忒,笑眯眯道:“我并没有用过它,如果美丽的你不介意,这小小的酒杯将有幸在葡萄酒的香醇中亲吻你的双唇。” 见栀庚打算接过赫尔墨斯递过来的酒杯,阿瑞斯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说道:“阿芙洛狄忒,你不是讨厌我吗,你看着。” 他冲着栀庚扬了扬眉,当着栀庚的面将手中那杯原本属于栀庚的酒直接喝了个精光,因为一口饮尽且动作太过豪放的缘故,有几滴沿着他的唇角缓缓留了下来,他没有去管这些,只是挑衅十足的看着栀庚。 “怎么样?”阿瑞斯英俊的脸上带着一起得意:“这下子。你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呵……”栀庚突然轻笑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抓着阿瑞斯的衣领猛地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伸出舌尖将阿瑞斯唇角边溢出的酒舔掉。 16、仅凭美貌战无不胜 “轰”得一下,阿瑞斯整个身体瞬间石化,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还维持着栀庚的舌尖突然凑过来之前的惊讶表情。 “喂,阿瑞斯,”栀庚拍了拍阿瑞斯的俊脸,嘲讽道:“傻了吗?” 问完之后,他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的欣赏着阿瑞斯脸上的表情。 隔了好几秒后,见阿瑞斯还没回过神来,栀庚指了指阿瑞斯,对着同样处于震惊中的赫尔墨斯说道:“你看,阿瑞斯这个总说其他神是蠢货的家伙,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更蠢?”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赫尔墨斯手中拿过酒杯。 赫尔墨斯这下也反应了过来,他看了看阿瑞斯,又看了看栀庚,怎样看都觉得是美神吃亏,不过这样的话他并不可能说出来。 阿瑞斯这家伙明明是赚到了。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他也来这么一出。赫尔墨斯摩挲着下巴,半是惋惜,半是嫉妒的想着。 栀庚对赫尔墨斯说得话就像是某个开关,瞬间打开了阿瑞斯因为太过惊讶而堵塞的脑袋。思绪回笼的一刹那,阿瑞斯的脸“唰”得一下爆红,不仅耳尖,就连脖子都红了个彻底。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30,目前好感度-10 [葵音:连吻都算不上竟然就加了三十点,原来阿瑞斯才是真正的纯情蠢萌货呀!] “你你你你……”阿瑞斯指着阿芙洛狄忒‘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段完整的话来。 从来都是一脸凶恶的神,此刻俊脸上的红晕竟让他看起来意外的可爱,像一头看似凶猛实则单纯无比的野兽,张牙舞爪的想咬人又因为不知该如何咬起以至于只能嗷嗷嚎叫以此来掩饰心虚。 栀庚半眯着眼,故意放轻语气,一字一顿的问:“我什么?” 明明是短短的三个字,他却说得极其缓慢,最后微微上扬的尾音更是带上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意味,那一张一合的唇像是某种无声的邀约。 阿瑞斯看着他的双唇,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方才的事,想起了对方的舌尖添掉他唇角溢出的酒液时,那种酥麻到心仿佛都跟着颤动的感觉。 太奇怪了,那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却又害怕自己会变得更奇怪。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0 [葵音:超棒!终于不是负了!] [葵音:据我推断,赫淮斯托斯疑是闷骚属性,阿瑞斯疑是纯情属性。] 栀庚的眼眸直直盯着阿瑞斯,又重复的问了一遍:“我什么?”说着,他又往阿瑞斯的放向走了一步。 阿瑞斯见状,顿时宛如惊弓之鸟,猛地往后弹开了好几步远,后腿撞到了桌子发出“嘭”得一声。 “喂,阿芙洛狄忒你别再过来,”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这副样子似乎哪里不对,完全不符合自己战神之名的霸气,反而像是被调戏的少女。这么一想后,阿瑞斯的脸瞬间一黑,对上栀庚似笑非笑的双眸,他握了握拳,挺直身子,恶狠狠地冲着栀庚警告道:“阿芙洛狄忒,你给我适可而止,如果你以为醉酒就能继续在我面前肆意妄为的话,我将让你体会到皮肤被撕裂的巨大苦痛。” “是吗……”栀庚突然挑了挑眉,带着醉意的眼眸似有一抹流光在闪动,隐隐绰绰中像极了斯耶戈海岸初阳升起时流转出的妩媚风景,他压低着嗓音,缓缓道:“你想怎么撕裂我?” 他又往阿瑞斯的方向走了一步,使得两人不算远的距离几乎到了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位置。 “用你身上的凶器吗?”栀庚眼睛在阿瑞斯身上上下扫了一遍,最后停在了阿瑞斯大腿内侧的位置,意味深长的问着。 [葵音一把捂住脸:妈蛋!听懂了怎么破t^t好羞耻!] 原本是极正常的话语,却因为栀庚的目光注视地和他那耐人寻味的眼神,而深深变了味,那言语中带着丝丝讽刺的暗示性太强,强得就连一心只对战斗感兴趣的阿瑞斯都明白了栀庚话里的意思。 天……醉酒之后的美神如此放浪胆大,偏又更加勾得他们心痒难耐,体内躁动不已。 “让我的皮肤体会到被撕裂的痛苦?”栀庚歪着头琢磨着这句话,遂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足半米。“有点好奇呀,你要让我的哪一处皮肤体会到被撕裂的痛苦?” [葵音:啊啊啊!好棒!小栀庚已经有了贡献出菊|花的觉悟!] [葵音:请不要大意的上吧!你这具身体的蜜|穴绝对是那种无论艹多久都依旧紧致如初的极□□。] [傻逼,你想太多。] 栀庚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一下,两人的距离几乎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栀庚的身高并不矮,高挑挺拔的身形无疑是最美的男性体态美,然与阿瑞斯相比,却还是要低上半个头,正因为如此,此刻,他的额头稍稍再往前一点的时候,似有似无的触碰到了阿瑞斯那过于紧绷的双唇。那额头处细腻光滑的肌肤宛如最上等的白玉,眉心处的一抹艳红朱砂似乎将阿瑞斯的双唇都染上了几分艳红。 阿瑞斯的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气得成分居多。还是羞的成分居多,见栀庚似乎还有要继续靠近的趋势,阿瑞斯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栀庚,大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前拿起武器,然后冲着栀庚甩出一句狠话:“阿芙洛狄忒,等你酒醒之后,我要让你为今天做的事付出代价!”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厅。 “他刚刚是说要让我付出代价?”栀庚看向距离他最近的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轻笑着,“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美貌就是你最大的利器,你实在无需在意阿瑞斯那可笑又毫无底气的话语。” 栀庚也跟着笑了,微微弯起的眉眼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做坏事成功的小孩,他凑到赫尔墨斯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极轻极轻的说道:“阿瑞斯说要等我酒醒之后才开始报复,呐――亲爱的神使,事实上,我并没有喝醉不是吗?”温热的呼吸喷洒到赫尔墨斯的耳朵上,他只觉心里某一处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待他正要去仔细感受这份喜悦时,耳边的温热就已远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极细微的风,轻轻吹拂到耳边的时候,显得格外凉意。 “关于这一点,你知道的吧……狡猾的欺骗之神。”栀庚向着赫尔墨斯摊开手,似乎周身都透着一种矛盾的因子,无辜又邪恶。 叮! 神使赫尔墨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5 “那并不重要的,阿芙洛狄忒。”于他而言,阿芙洛狄忒展现出来的任何一面,都是他所期待并且乐意看到的。 赫尔墨斯不知道除了酒神狄俄尼索斯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神看出来阿芙洛狄忒并没有几分醉意,不过即使还有其他神看出,但那又如何?此刻阿芙洛狄忒独独只问了他,把这当成是一个独属于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岂不是更加美妙? 哪怕他作为偷窥之神,掌握了数不胜数的秘密,但唯有与阿芙洛狄忒之间的秘密,会让他觉得兴奋和刺激,至少现在、乃至未来很长一段日子,赫尔墨斯想,他应该都不会对此失去兴趣。 欢乐而又单调的奥林匹斯山,总该因为阿芙洛狄忒的到来而变得不同。不管是赫淮斯托斯闷声不坑的爱慕,还是阿波罗那神情温柔的追求,亦或者是狄俄尼索斯那因酒而延伸出的火热偏执,仅仅只是这三位,至少都不会再让奥林匹斯山如同以往一般,日复一日的单一空乏。 更何况…… 赫尔墨斯的目光落到最上方的宝座之上,神王此刻的眼神充满着警告意味,那眸中的暗光强势而刺骨,如同一头沉睡的雄狮,带着强烈的独占欲,仅仅只用一个眼神就让觊觎他猎物的侵|犯者匍匐胆怯。 更何况……还有这位风流的神王宙斯,以及那位唯恐不乱的海皇波塞冬呢? “最具魅力的神啊阿芙洛狄忒,请相信我,”赫尔墨斯单手扶肩,极为绅士的对着栀庚做出一个极小弧度的躬礼,他无比虔诚的说道:“你将是奥林匹斯山最独特的存在。”理应受到万千宠爱。 栀庚唇角勾了勾,极为愉悦的说道:“赫尔墨斯,你的舌尖定然抹了蜂蜜。” “那么,我想我也该回去了,”栀庚说完,扫了一圈在座的神,也不管这些神在他这话之后的表情是如何变换,他只是拿起自己桌上的酒壶,对着狄俄尼索斯所在的方向轻轻扬了扬:“年轻而富有酿酒才华的狄俄尼索斯,如此香醇的葡萄酒,我想带回去慢慢品饮这其中更美妙的滋味。” 狄俄尼索斯唇角一弯,看着栀庚的眼眸深邃而黑亮:“我的荣幸。” 叮! 酒神狄俄尼索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0 [葵音:超敬业!走之前都不忘刷酒神大人的好感度!] 17、长大成人的美男子 “就这么走了吗?”阿波罗不禁问出口,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他握紧了身侧的竖琴,在阿尔忒弥斯的眼神催促下,对已经走到门口的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能否暂时停留下离开的脚步,为我这个想要为心上人弹奏一曲爱之歌的可怜青年。” 阿波罗这话一出口,众神神情各一。谁都知道阿波罗弹奏的音乐宛如天籁,比那流转在空灵山谷的夜莺鸣唱出的旋律还要动人,如果再加上阿尔忒弥斯的帮衬,无疑是最美妙的乐章,没有任何谁不沉醉在那飞跃跳动的音符之下。阿波罗此番开口,除了要挽留的目的,更多的却是想借此讨得阿芙洛狄忒的欢心。 “阿波罗,阿芙洛狄忒既然已打算离宴,你又何必多加强求?”波塞冬的唇角勾了勾,那微微上扬的弧度让他看起来俊美又邪气: “事实上,你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与众神并无一二,你又何必给你的爱慕之意枉自穿上金光闪闪的新衣,以此用那看起来似乎比其他神更灿烂的爱意妄图改变阿芙洛狄忒的决定。” 栀庚看向波塞冬,对方感觉到他的视线,侧过头对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栀庚轻笑一声,转而对阿波罗说道: “俊美的光明之神,医药与音乐的传递者,我相信美妙的音乐在你的指尖不管何时弹奏都一样动人。” 阿波罗并非不识时务之人,明白了栀庚话中此刻的婉拒之意,尽管有些失落,脸上的笑容却仍旧和煦而温暖,并且很快又恢复到风度翩翩的模样,他想了想,风趣而幽默的说道:“阿芙洛狄忒,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你答应了在另外某个时刻听我的弹奏?” “当然。”栀庚点了点头,将酒壶系在腰上,转身出了宴会厅。 [葵音:真得就这么走了?] 超级想看好戏得说t^t! [葵音:好想看赫淮斯托斯在宴会结束后送天后礼物的场景。] 总感觉这个傻大个还是会如同希腊神话故事里记载,的一样,送给天后一把华丽的椅子然后在天后坐上椅子的时候被椅子上面突然冒出来的锁链困住。 [葵音:真得不考虑留下来看看好戏?] [没必要浪费时间,留下来未必能看到一场好戏。] 栀庚记得希腊神话史书里关于赫淮斯托斯借助送礼之由将天后赫拉困住,前提是赫拉在坐上那把椅子之前并不知晓送礼者是当初被她自己狠心抛弃的婴孩。而现在,赫拉很清楚的认识到赫淮斯托斯的身份,即便赫淮斯托斯看起来老实真诚,赫拉也未必会心无芥蒂的真正接受赫淮斯托斯的礼物。 更何况,眼下还有一个唯恐不乱的波塞冬在场,而赫淮斯托斯又是与安菲特里忒一同进入大殿的,这由不得赫拉不多想,骤时面对赫淮斯托斯的礼物,赫拉定然会保持警惕,如果赫淮斯托斯送的礼物真得是一把椅子,那赫拉也极有可能不会直接当着众神的面,在宴会大厅就迫不及待的坐下一试。 [葵音:看不到好戏,那也可以多刷刷好感度呀。] [物极必反,总要保留一些新鲜感不是吗?] 没有猎艳的好奇,哪有征服的快!感? 于这些神来说,醉酒的美神是绝对不曾出现过的绝色,然当他们想要好好欣赏并且慢慢靠近时,一切却因为美神的离开而戛然而止,这之后延伸出来的猎艳爱慕也好、嫉妒报复也罢,才是他这次参加宴会的最终目的。 任何情绪的爆发都源于内心情感的映射,不管这种情绪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越是鲜明的情绪变化,越好攻略。 [葵音,会有神忍不住来芝维拉加山做客的。] 在他没有参加这次宴会之前,一些对他充满好奇的神也仅仅只是好奇,或许因为他从不曾出现在众神的视野当中,所以大家也都潜移默化的不会贸然打扰。而这次他参加宴会之后,无形中仿佛给了众神一个暗示,一个美神默认了与奥林匹斯山的关系,默认了在这之后将与众神的来往交流的暗示。 [葵音:那我们回去之后我需不需要打扫一下卫生?] 虽然它吐槽过那洋娃娃似的身体,但有实体总比一直待在意识海里强啊。 [什么都不用做。] [葵音:诶?] [睡觉就好。] [葵音:然后呢?] [其他的等醒来再说。] [葵音:就这样?] [及时行乐不好吗?] [葵音:-.-!]睡觉也叫行乐?好吧,想起宿主没事时就睡觉的行为,突然之间它竟有些无言以对。 栀庚回到芝维拉加的时候,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炽热的时间段,将葵音从意识海里放出来后,栀庚便躺在软椅上睡起了午觉。说是睡觉,其实也并非是真得熟睡,他只是习惯性的借此将脑中的思绪放空,让意识有一个毫无杂念的栖息地。 另一边,没有美神阿芙洛狄忒参与的宴会,尽管依旧欢声一片,却似乎与往常相比又多了些其他的不同。美神的提前离宴,让整个宴会处于一种微妙的谐氛围当中,既和谐又诡异,一直到结束的钟声响起,才有了些许的好转。 等栀庚醒来的时候,黑夜已经将白昼覆盖,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显示出一片祥和。葵音兴冲冲的跳到栀庚肩上,老实汇报着打探到的情况:“赫淮斯托斯果然送的是一把椅子,赫拉并没有坐上一试,波塞冬和安菲特里忒在你走之后没多久也回了海域……” “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葵音最后总结着。 栀庚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会住在奥林匹斯山。” 等赫淮斯托斯用那个高超的冶炼技术将奥林匹斯山改造 得更加完美之时,众神之王宙斯必将对为数不多的几个不在奥林匹斯山生活的神发出邀请。而那个时候,为了方便攻略,他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在去奥林匹斯山居住之前,还需要去看看那个被刻下罪恶之印的小可怜。” “阿多尼斯?”葵音很快反应了过来。算算时间,距离栀庚在塞浦路斯城那晚已过了十多年,当初那个被栀庚在胸口处刻下玫瑰的婴儿定然已经长大,成为了人类最英俊迷人的青年阿多尼斯。 “现在就去吗?”尽管它十分嫌弃阿多尼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但对于长大之后的阿多尼斯,还是无比期待的,毕竟是人类当中最俊美的男性。 虽然这个点大多数的人类已经入睡,而阿多尼斯也极有可能正处于睡梦当中,但这丝毫不影响葵音的热情。 栀庚轻轻笑了一下,“现在就去。” 黑夜可以将一切情绪哀歌暂时覆盖在看不见的黑色天幕中,同样也可以将人在白昼压抑的情感无限最大。它包容了所有感情变迁,也诞生了欲|念之火。 阿多尼斯在黑夜中诞生,在一片暗色中被他刻下所有者之印,时隔十多年,他于黑夜中再一次出现在阿多尼斯的面前在合适不过,总该让阿多尼斯更深刻铭记当初的场景,越深刻才越有意思,栀庚恶趣味的想着。 塞浦路斯城是一座极其繁华的都城,如同不夜城一般,在夜色里,街道小巷依旧通火光明,而今日,整个塞浦路斯城尤为热闹,原因无他,塞浦路斯城的王子阿多尼斯于今日正式成年,他有了为塞浦路斯皇室开枝散叶的权利,同时却也多了将整个灵魂都侍奉给美神阿芙洛狄忒的枷锁。 年轻美丽的姑娘们正站阿多尼斯的宫殿之下,脸上洋溢着半是忧虑半是欣喜的笑容。 阿多尼斯呀阿多尼斯,他们整个塞浦路斯的王子,尽管他的出生伴随着罪恶,但他是多么英俊迷人,多么高大挺拔。在他面前,所有的春意美景都仿佛在一瞬间黯然失色,她们多想获得阿多尼斯的垂青,无奈他们的王子却总是像躲避剧毒丑陋的蛇蝎,厌恶着她们的靠近。 此时此刻,她们不禁开始怨恨起那人人都幻想过的阿芙洛狄忒,如果不是这位最美的神在她们的阿多尼斯出生之时对其刻下那妖艳夺目的玫瑰印记,她们的王子殿下在今日成人之礼时就必定会选择她们其中一人作为王妃。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呀,却偏偏因为那该死的玫瑰印记,让她们的王子不能够属于她们中任何人,即便是在成人礼之日,也不肯出来见上她们一面。 “我仿佛听到了少女们求爱不得的心碎声音。”葵音坐在栀庚的肩上,偏头问道:“美神,你怎么看?” 未等栀庚回答,葵音又兴致溢溢的说着:“我感觉阿多尼斯在这里过得似乎挺不错的。” 栀庚的目光在下方的少女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少女们都注视的宫殿处,“去看看就知道了。” 悄无声息的进入宫殿,栀庚根据玫瑰印记的感应不急不慢的走向阿多尼斯的房间。相比于殿外的灯火通明,整个殿内就显得有些暗淡了,负责看守的护卫规矩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整个过道几乎没有巡逻的护卫来回走动。 等栀庚走到阿多尼斯房间门口的时候,明早感觉到了一阵蒸腾的雾气伴随着哗哗得水声从门隙中缓缓飘出来。 18、沐浴之后的美男子 从门缝中氤氲出的雾气飘洒到空气中,将原本就轻薄如宣纸的窗户染上了几分湿润之气,隔着忽明忽暗的烛光,隐隐约约映出屋内之人修长高大的身影。 栀庚站在门口,原本放在门把上准备推门而进的手也停了下来。 葵音凑到他耳边极小声的问道:“怎么不进去?” “等已经成熟的小果实自己发现我的到来,不好吗?”栀庚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降低,悦耳清丽的嗓音就这么直直穿过房门,毫无征兆的闯入进屋,刺入屋内之人的耳膜当中。 “谁!”阿多尼斯眉头一皱,猛地站起身,迅速披上浴衣,拿起佩剑警惕的看向栀庚所站方向,眼神锐利如刀锋。 太松懈了,如果不是对方突然出声,他竟不知道屋外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阿多尼斯屏住呼吸,一步步向门口走去,隔着微微晃动的烛光,他隐约只能看到门外之人修长的身形,随着越靠越近的距离,这一下,他清楚看到了对方肩上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是一个正在晃动脚丫的小婴孩,不,或者应该说是一个正在晃动脚丫的布偶! 修长完美的身形,肩上的布偶! 一瞬间,阿多尼斯猛地顿住了,那些一直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顷刻间犹如一汪磅礴汹涌的潮水,浩浩荡荡的朝着他的脑中奔涌而去,赤|裸裸的将那一晚的场景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没有丝毫的余地。 阿多尼斯突然感觉到锁骨处的玫瑰印记正开始发热,像是正在被烈火灼烧一般,带着仿佛能将人烧成灰烬的滚烫。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倾泻而来。 他就这么停住了脚步,隔着一扇门,直直的看着门外那抹身影。 他幻想过无数次与这个家伙再次见面的场景,幻想过拿起长剑狠狠刺向他的胸口,让他也感受到那利刃刺破皮肤滑出一道道血淋淋伤口的苦痛,然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怎么?不认识曾经接生你的神吗?”栀庚推开房门,尽管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些许的戏谑,然那精致俊美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他的闯入而突然怔楞的阿多尼斯,眉宇之间的那一抹寒霜之气让他整个人透着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冰冷又漠然。 他站在门口,背后是明亮的皎洁的月光,身前却是闪动的有些微弱的昏黄烛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明暗界限的交汇,当窗外的微光和屋内的烛光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折射出一种暧|昧旖旎却又极其冷淡的光晕。 这么光晕打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熟悉的轮廓,却比记忆中更加鲜明而立体,一分不差的身影,轰的一声,阿多尼斯仿佛听到记忆那无边的潮水从他心头流淌而过。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0 [葵音:很给力呀,一见面好感度就正了回来。] 还好它在栀庚推门的瞬间就回到了意识海里,不然就无法看到阿多尼斯的好感度变化。 [葵音:我从这身长九尺的美男子阿多尼斯身上嗅到了一股年轻健硕的男性之美。啊,真是一具新鲜的身体。] [傻比,你是系统,不是狗。] 阿多尼斯原以为自己已经将对方的样子铭记于心,却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时,才知道那记忆中的容貌是如此空乏,远不及此刻真容的万分之一。整个塞浦路斯城的人都称赞他俊美的外表,说他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男子,然只有见过这家伙真容的自己才知道,在这个家伙面前,他根本无法比拟。 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漂亮又可恶的神,在他满怀期待靠近之时,却用冰冷的刀刃刺破他的皮肤,一边拒绝着他的好意,一边又任性的在他身上烙下永不可磨灭的伤痕,要求他为其坚守忠贞。 阿多尼斯的眉间带着隐隐的怒气,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很快平复情绪后,抬手用剑直直指向了栀庚。 “原来美神也会做这种私闯别人房间的丑陋之事。”他的声音有些冷,夹着一抹似有似无的讽刺之意。 “你既是我代为接生的,于我而言,你又怎么会是别人?”栀庚故意在‘接生’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他拍了拍肩上的葵音,待葵音快速离开房间后,才不疾不徐的朝着阿多尼斯走近。 “阿多尼斯,”栀庚轻轻念出阿多尼斯的名字,直到锋利的剑端快贴到胸口之时,栀庚才停下脚步,他抬了抬眼皮,对上阿多尼斯托的眼睛,浅蓝色的眼眸中流转出无尽的诱|惑,夺目惑人,却又高高在上:“或许你该叫我一声父神?” “父神?”阿多尼斯嗤笑一声,“别开玩笑了。” 最初的震惊之后,阿多尼斯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你信不信,只要你再靠近一点,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用这把勇士者之剑刺穿你。”说话间,他的手又往前伸了一分,原本还隔着一寸距离的剑端就这样直直的贴到了栀庚胸前的衣料。 青年的薄唇紧闭着,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玩笑之意,感觉到那剑端处的冰冷以及厚重的杀气,栀庚一点也不怀疑阿多尼斯托话中的真实性。 不过那又怎样呢?栀庚挑了挑眉,目光在阿多尼斯身上肆意游走。青年穿着的浴衣勉强用带子松松系住,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形状优美的锁骨,那上面艳丽的红色玫瑰正在水汽的氤氲下显示出娇艳欲滴的妖致之美,像是一种灿烂又引人堕|落的生命之花。这那之下的,是青年宽阔的胸膛,流畅的线条一路向下,精壮的腰身隐没于浴衣腰缝中,下摆包裹住修长笔直的双腿。 阿多尼斯,确实无愧于最俊美的人类之名,不管是外貌,还是身材。 栀庚唇角边噙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就凭你现在这样的状态?” 早在栀庚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之时,阿多尼斯就觉得浑不对味,此刻又被栀庚这么一说,才猛然惊觉。不过心中的羞意也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极其复杂的怪异情绪。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阿多尼斯眉头紧皱,他不喜欢现在这种被动的氛围,明明是他用剑指着对方,这家伙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什么都尽在掌握当中。他讨厌对方摆出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 “你说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栀庚轻笑一声,抬起手,食指轻轻放在阿多尼斯的剑端,那上面凛冽的剑光映照出栀庚青葱白皙的手指,仿佛冰刃寒光与柔软情长的交汇。 阿多尼斯眼神一沉,身形一动,毫不犹豫的朝着栀庚放在剑端的那只手刺去,凌厉的剑光在白雾蒸腾的虚空中发出呲啦的声响,一股极淡的血腥之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栀庚看了一眼指尖被划破的伤口,那上面鲜红的血液正从伤口处缓缓滴落。伤口并不深,却因为手指处过于白皙的皮肤而显得格外刺目。 阿多尼斯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易就刺伤对方,他明明感觉到对方有足够的实力完全躲开他方才的那一击,却不知为何会在最后关头故意放慢了躲避的速度。 阿多尼斯收敛住心神,再一次将长剑指向栀庚,幽深的黑眸里酝酿出某种翻涌的情绪:“回答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栀庚轻轻笑着,将指尖流出的血液一舔而过,染上血液的双唇在夜色下愈发艳丽,像是蚕食人类生命的鬼怪,俊美妖致,却又冷心无情。 “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好好驯服。”栀庚的食指再一次放在那指向他的剑端上,手指顺着出鞘的长剑缓缓向里滑动,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往右动了一下,脚步也随着手上动作而慢慢靠近阿多尼斯。 这一次,阿多尼斯没有在做出任何动作。他想动,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你闻到我血液的那一刻起,你锁骨处的玫瑰印记就是我对你力量的绝对束缚。”栀庚的食指碰到了阿多尼斯握剑的那只手,又伸出了另外四根手指,手心覆盖在阿多尼斯的手背上,将他握剑的手慢慢放下。 阿多尼斯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仿佛房间里热水蒸腾出的雾气全部聚集到他的身体里,明明应该是冰冷的,但他感觉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渗出了汗水,晕晕层层的笼罩进他的脑海里,偏偏意识却又清醒的过分,太矛盾了。 “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阿多尼斯再一次问道。 栀庚轻轻眯了一下眼睛,“你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到底又在期待着我给出怎样的回答?” 19、无法抵挡美神之惑 阿多尼斯眼里闪过一抹被识破的窘意,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俊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阿芙洛狄忒,别自以为是了………” 栀庚打断他:“显而易见,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看你。”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10 对上阿多尼斯的眼眸,栀庚敏锐的捕到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他的唇角愉悦的勾了勾,视线就这么从阿多尼斯的眼眸处开始缓缓向下移动。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滑过阿多尼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薄削的嘴唇、再沿着利落分明的唇线移向那白皙的脖颈,最后顺着那滚动的喉结一直下滑来到那刻下玫瑰印记的锁骨。 阿多尼斯顿时觉得锁骨处的玫瑰印记更加灼热了,在阿芙洛狄忒如此直白的目光注视下,有一种皮肤都被翻滚烫伤的火辣之感,半似酥痒,半似犹如烈火焦灼。 “感觉到了吗?”栀庚指了指那一抹艳丽的玫瑰印记,恶趣味的说着:“它在回应我。” 栀庚一边说着一边凑近阿多尼斯,右手放在了阿多尼斯的后腰处,隔着一层薄薄的浴衣,他能明显感觉到从手下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 阿多尼斯的背脊在这一瞬间绷直,也不知是警惕居多,还是紧张居多。 察觉到阿多尼斯的变化,栀庚眼中的笑意越加浓厚,他的手不疾不徐地沿着阿多尼斯的脊背一路攀上,最后缓缓停在了阿多尼斯的后颈。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20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阿多尼斯那后颈处泛着热气的皮肤,引发出了细小的疙瘩,阿多尼斯的呼吸变得紊乱,原本警惕的防线似乎正在一点点被侵蚀。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你想做什么?” 栀庚不语,只放在阿多尼斯后颈处的手稍一用力,极为强势的将阿多尼斯拉向自己,让他的下巴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我想做什么,难道你真得不知道?”栀庚反问了一句,也不管阿多尼斯在听他说完这话之后的表情如何,手指顺势就插|入进阿多尼斯的发丝间,微微收拢的同时,他偏了偏头,唇凑到阿多尼斯的耳边缓缓说道:“既然果实已经成熟,作为它主人的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将其采摘。”刻意的放轻的语气轻如喃呢,在空中缭绕的雾气之下,似乎染上了几分旖旎又婉转的暧|昧。 说这话时,栀庚的嘴唇碰到了阿多尼斯的耳垂,他故意伸出舌尖,将对方那圆润光洁的耳垂含到了嘴里,轻轻吮吸了一下,舌头在上面极短暂地滑过。 满意的听着耳边那越来越乱的呼吸,栀庚的声音极其冷漠,又极其温柔:“呐,阿多尼斯,你是我的俘虏。” 在说完这话的一瞬间,阿多尼斯的情绪明显一变,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原本已经被栀庚放下的长剑瞬间又重新举了起来,并且再一次朝着栀庚刺去。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伤到栀庚分毫,阿多尼斯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纵使有着超高的武力天赋,但与作为神的栀庚比起来,却实在是相差甚远。 而此刻阿多尼斯也并没有在意栀庚是否被伤到,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黝黑深邃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惊讶。 “怎么?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吗?”栀庚似乎知道阿多尼斯心中所想一般,他站在距离阿多尼斯半米远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对方眼中的复杂的情绪变化,美丽精致的脸上是一派漠然,与仿佛方才撩拔阿多尼斯时的态度大相径庭。 “什么时候解除束缚的?”阿多尼斯有些急切的问着,对上栀庚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顿时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测,那猜测让他心惊得想要去逃避,却又让他不受控制般的、迫切的想得到应证。 “你觉得是什么时候解除的?”栀庚突然轻轻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利用玫瑰印记定住你,也仅仅只是在我的指尖放在剑上的短短几秒。而那之后……”栀庚故意停顿了一下,“你的身体并不受我的控制。” “阿多尼斯,不是我控制了你的身体。”隔着氤氲的雾气,栀庚的声音极轻的飘过去,喷洒到空气中与白雾纠|缠在一起,显得有些遥远,又有些虚幻:“是你的内心深处本来就不想反抗。阿多尼斯,你渴望着我的亲近。”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阿多尼斯冷笑一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用类似于施舍的语气让所有物认清自己的立场?顺便宣扬一下你那谁都逃不过的美貌?”他黝黑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似乎与十几年前那罪恶之夜如出一辙,然仔细一看,那火焰之下的深色瞳孔里,却似乎又有另一方不易窥探的暗色。 “何必把我来的目的想得如此复杂,我说过了,我来只是为了看你,仅此而已。” “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那为何还不走?”阿多尼斯反问,没等栀庚开口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对呀,我差点忘了,你说要采摘我这个已经成熟的小果实。” 阿多尼斯将佩剑重新放回原处,理了理有些滑落的浴衣,极讽刺的问道:“怎么采摘?需要把我的身体乃至灵魂都献祭给你吗?” 栀庚突然笑了:“你现在这样,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我不是小孩!”栀庚的话不知是触动到了阿多尼斯哪根神经,他几乎是吼出这几个字的,声音大得都惊动了远处防守的护卫。 “王子殿下,尊敬的王子殿下?”士兵们急切的声音越来越近。 听着那一阵阵不断靠近的宛如惊雷的脚步声,和那盔甲摩擦间发出的呲啦声,阿多尼斯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在士兵进来之前命令道:“都别进来。”说完便大力关上了门。 都是一群虚假的家伙,明明唾弃鄙夷着他的出生,却又因为玫瑰印记不得不对他假意顺从,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故意表现得兢兢战战。 阿多尼斯平复了一下情绪,回头却发现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阿多尼斯的眼神闪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栀庚,抿着唇不说话。 阿多尼斯不说话,栀庚也没打算开口,任由阿多尼斯看着。 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最后,还是阿多尼斯率先败下阵来,年轻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挫败,他半是恼怒半是无奈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你到底想怎样?” “不是说要把身体乃至灵魂都献祭给我吗?”栀庚眯了眯眼:“过来这里。”他轻轻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清魅的眼角微微上挑,明明是极其情|色的暗示,偏又透着一种不可触及的冰冷和疏远。 阿多尼斯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随后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栀庚按在床上,单腿跪坐在床沿,双手撑在栀庚头的两侧,高大的身体将两人的身形完全笼罩在黑色的阴影中。 视线被剥夺,其他感官反而被无限放大,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彼此隐约的呼吸声。 阿多尼斯能清楚闻到从阿芙洛狄忒身上传出来的一股淡淡的香味,隔着远时还不觉,此刻,在这黑色的狭小的空间里,那一股极淡的香味却像是突然被放大了一般,浓郁得闷人,让他心浮气躁。 明明是被压制的那一方,身下这个家伙却不见一丝慌乱,与越发旖旎的氛围相比,他显得冷静得可怕:“你的呼吸乱了。”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30 “是呀,我的呼吸乱了。”阿多尼斯眼神一沉,蓦地俯下身一口咬住栀庚的脖颈,他咬得极用力的,报复性的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串由血染红的牙印。 栀庚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眉头一皱也没皱,只是将手放在阿多尼斯的头发上。 此刻的阿多尼斯就像是一头被掉进无边大海的可怜凶兽,一边咬住那唯一的浮木一边发出极细微的低呜声。 只不过,栀庚却并不是一个可以让阿多尼斯结束茫然大海漂泊的浮木,他是冷漠的驯兽者,随手可将咬住他的凶兽推入无尽深渊。 “阿多尼斯,别像一头发疯的狼狗在我身上留下印记,我不喜欢。”栀庚放在阿多尼斯头发上的手用力一握,毫不留情的将阿多尼斯的头扯开。 20、不可触及的迷醉梦 头皮被撕扯的疼痛阿多尼斯却仿佛浑然不觉,他只是看着栀庚脖子上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牙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高高在上的美神又怎么会允许他这样一个背负着罪恶出生的人类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明明早已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阿多尼斯托的心里却仍旧有些不是滋味。 在阿多尼斯恍神的空挡,栀庚一个翻身使得两人原本的位置发生了对换,他将阿多尼斯压倒在床上,一手捏住阿多尼斯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阿多尼斯,你还没有足够认清自己作为我所有物的觉悟。” 阿多尼斯轻呵一声。塞浦路斯的人都暗地里将他阿多尼斯视为罪恶之源,厌弃他是罪孽的之下诞生的产物,明明美神阿芙洛狄忒才是最应该被惩治的存在不是吗? 这个最美的神,一面肆无忌惮的吸引着撩拔着人心,一面却又在撩拔之后将得来的真心随意玩弄。 阿多尼斯看着上方的栀庚,语气莫名:“阿芙洛狄忒,你才是这世间的恶。” 栀庚轻轻拍了拍阿多尼斯的俊脸,俯下身将唇凑到他的耳边:“我姑且把这当成是一种赞美。” 说完这句话,栀庚便毫不留恋的抽身,站直身体对阿多尼斯说道:“虽然作为我的所有物,你并让我满意,不过在我未对你失去兴趣之前,你依旧只能臣服于我。” “不管是身,还是心。” 阿多尼斯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几分肆意,几分癫狂:“阿芙洛狄忒,你有着最美丽的外表,和最可怕的心。”他将手放在眼睛上,用手背遮住明明一点也不刺目却让他不想窥见的月光。 或许不想入目的并非是那浅暖色的月光,而是某个恶劣至极的神脸上不可触及的漠然。 [葵音:禽兽呀,美男子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你非|礼了一样。] 栀庚的声音放轻了些许,显示出几分难得的温柔:“阿多尼斯,你该做一个乖孩子,而不是试图做一些无谓的反抗。” “我会再来找你,希望再次见到的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话落之后,回应他的,是阿多尼斯飞来的长剑,剑气如寒光,带着浓重的杀气,像是在宣泄内心愤怒,一瞬间呲啦的剑鸣声宛如猛兽的低吼。 那紧贴着栀庚鞋子的剑刃和那深深刺入进地上的剑端,昭示着其持有者精准的控制力和绝对的力道。 [葵音:栀庚,你这样子,就像是一个任性十足的嫖|客,还是那种明明嫖得很满意,却非要挑刺的二世主。] 也勿怪乎阿多尼斯会飞来一刀。 栀庚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长剑,握住剑柄将剑扯了出来,随手朝着剑鞘处一甩,便准确无误的让长剑重新回到了该待的地方。 看也没看阿多尼斯一眼,栀庚就这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葵音:就这么走了?] [嗯。] [葵音:所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在阿多尼斯面前找存在感?] [差不多。] [葵音:这一趟好感度一共加了40点。] [还会加。] 栀庚没走几步,阿多尼斯的房间里就响起一阵桌子被打翻的声音。 [葵音:-.-!确定还会加而不是减?] 感觉美男子被气的不轻呀。 减? 栀庚抬头看了一眼无边的夜色,轻轻笑了一下。 [等一晚上,明日便可知晓。] 阿多尼斯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房间,一通发|泄完之后,随之而来却是一种空虚的茫然之感。 罪魁祸首早已经离开,然他却觉得整个房间似乎都还弥漫着阿芙洛狄忒的气息,这个任性的神,毫无征兆的闯进他的房间,肆意插|入他的生活,却又在将他的思绪扰乱之后傲慢的离开。 简直糟糕透了! 阿多尼斯有些烦躁的扔掉佩剑,仰倒在床上,闭着眼平复着过于浮躁的情绪,无奈无论他怎样去放空思绪,脑海里都总是不停闪现着阿芙洛狄忒的脸,阿芙洛狄忒的声音,阿芙洛狄忒靠近他时身上散发出的香气。 越是想要摈除这份杂念,却越是无法控制般的在脑海里疯狂支生。 阿多尼斯以为自己会彻夜无眠,却没想到非但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极其旖旎又香|艳的梦,梦中的一切让他觉得羞耻又美妙,兴奋刺激的整个灵魂仿佛都在跟着战栗,而等他从梦中蓦然惊醒之时,已经是天幕泛白。 感觉到腿间粘稠的触感,阿多尼斯的脸上透着微微的薄红,似恼怒,更似羞耻,他站起身,一把抓住染上乳白色液体的床单将它扔在了地上。 他并非什么都不懂的青涩男孩,尽管他才刚刚成年,对这种事却是不陌生的。塞浦路斯城民风一贯开放,早在这之前,就有许多美丽的少女向他求|爱。尽管他从未尝试,却也能想象得到那种深入对方身体里恍若灵魂都交缠在一起的美妙感觉。 他在梦里幻想过那种感觉,从一道模糊的身影中。却没想到昨夜的梦里,那个从来都是模糊的身影突然有了具体的面容,具体的身形,具体的声音。 梦里那浅尝辄止的感觉,怎么会是来源于阿芙洛狄忒那个可恶的神! 阿多尼斯垂下眼眸,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以此将关于阿芙洛狄忒的一切都抛除掉,然当他不经意的瞟到地上那皱巴巴的床单时,眼睛似乎不受控制的落到了那乳白色的痕迹上,与此同时,脑中更是不可遏制的浮现出了梦里的画面。 梦中,阿芙洛狄忒躺在他的身下,脸上泛着潮红,他的身体与他交叠在一起,那被情|欲染透的眼睛明亮又诱人,他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侧,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他的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配合着他的每一次挺动,发出一种微微带着颤抖的低呓,像是撒娇求饶一般的呻|吟。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45 不过梦终究只会是梦,现实中的阿芙洛狄忒永远都不会像梦中那般放下一切高傲,温顺的躺在他的怀里。对阿芙洛狄忒来说,他只是一个一时兴起之下的玩具。 阿多尼斯耷拉着头,像是陷入了某种循环当中,一碧如洗的纯粹双眸里浮现出一抹忽明忽暗的异色。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5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0 …………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65 看着人物界面里在短短几秒里就已经增减了无数次的好感度,葵音默默在意识海里吞了吞口水。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明明有时候男人的心思才更加反复无常呀喂! 仅仅一个晚上竟然就涨了七十多点好感度,简直超赞!还有春|梦什么的,果然好羞耻! [葵音:嘤嘤嘤,突然有些同情美男子呢。] [哦,如果你的语气不那么兴奋的话,或许我会相信。] [走吧,今日的天气很好,适合出游。] [葵音:去哪里?] [附近的树林,打猎。] 栀庚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很快换了一身简单方便的常服,让后将披散的头发全部束起,露出完整立体的五官。如果说之前披散着长发穿着金丝织成的衣服的栀庚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一种冷艳的勾人魅惑力,那么此刻这身利落装扮的他,宛如一个从书画笔墨里渲染出来的贵气美男。 [葵音:不是打猎吗?为什么不带弓箭?] 弓箭? [不需要。] 栀庚拿出一直放置在箱子里的腰带,浅金色的腰带上面绣着极精美的白色流云图案,在流云交汇最密集的地方两朵艳红色玫瑰并蒂相开。 [葵音:嘤嘤嘤,终于要出动这条魔性十足的腰带了!超级期待!] 栀庚看了看手中腰带,思忖了几秒后,挽起起衣袖将腰带沿着手腕慢慢向上缠绕。 21、狩猎动物或狩猎神 “阿多尼斯呀阿多尼斯,我们塞浦路斯城最俊美的殿下。”青春靓丽的女孩们站在宫殿之下,哪怕一夜的等待换来的依旧是无果的回应,未曾见到王子一面的她们脸上也依旧挂着甜蜜的笑容。 毫无疑问的,女孩们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一夜的苦等而有丝毫的怠倦,相反,她们看着那高高的宫殿,心中的期待并没有减少半分。 漂亮的东西总是会得到别人多一分的眷顾和宽容,哪怕这些女孩们心中对阿多尼斯罪恶的出生心存厌烦,此刻却也无法抵挡心中那最俊美男人的容颜诱惑。 “王子殿下,亲爱的王子殿下,”忠臣的仆人来到了阿多尼斯的门前,十分恭敬的说道:“王子殿下,您的父亲,塞浦路斯城最伟大的王卡尼拉斯,吩咐我唤您立刻前往大殿。” 紧闭的房门隔了好几秒后,才传出一道低沉的回应,“知道了,你先下去。”略显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和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尽管语气中透着明显的疲倦,声音却依旧好听。 阿多尼斯坐在床边,双手用力揉着太阳穴,他低垂着头,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将床单扯下扔在了地上。 尽管那沾染上他□□的床单早已在昨夜梦醒以后被他换掉,然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却仍旧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无比羞耻的梦境。 阿芙洛狄忒,果然才是最不可饶恕的存在!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5 [葵音:栀庚栀庚!美男子掉好感度了!] [不用管他] 阿多尼斯这边栀庚并不担心,单纯的人类青年,尽管心里深藏着对他的憎恨之意,然这份赤?裸裸的恶意,却终究会因为那从难以言说的梦境中折射出来的羞耻之情,而变得脆弱不堪。 [葵音:所以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森林里打猎?] 栀庚看了一眼蔚蓝澄澈的天空,随后目光落向远处那一片茂盛葱绿的阿纳修斯森林,轻轻笑了一下。 与其说是去森林打猎,不如说是…… [去狩猎。] 意识空间里,葵音的脸在这三个字之后,开始泛起诡异的红晕:[狩猎?] [对,去狩猎,去……猎人。] [葵音捂住鼻子:嘤嘤嘤,果然是这样!用魔性十足的腰带去小树林猎汉子,好羞耻!] 阿纳修斯森林在奥林匹斯山下以南的地方,被誉为“神的欢乐场”。不管是可爱仙女们的嬉戏打闹,还是英勇战士们的打猎赛跑,亦或者是两个互通情义的神们的欢?爱偷?情,在这里都屡见不鲜。 栀庚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到了阿纳修斯森林,可能是因为时间还尚早的缘故,不管是那些需要隐蔽或者是不需要隐蔽的事情,都还沉寂在一片美丽的清晨之中,未曾发生。 栀庚扫了一眼四周,选了一棵不算高也不算矮的槐树,纵身一跃,跳了上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坐好,直接开始小憩起来。 [葵音:等等!这狩猎的画风怎么有点不对!]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守株待兔,不对!是守株待汉子? 四月的早上,阳光还未完全照射进这片森林的时候,空气中还带着些许的凉意,面容精致完美的男子背靠着树干闭着眼睛安静入眠。 这一幕,恰好被骑着马闯入森林的男人看到。男人有着一张阳刚硬挺的面容,他的手上拿着银色之弓,肩上挂着锋利之箭,随着□□骏马的奔跑,箭头在肩上琅琅作响。 这样全然一副的打猎装扮,显然男人是打算在这片森林大干一场,却没想到在看到树上的男子后,蓦地一下勒住马,整个身体愣在了原地,原本围绕在男人身上的那一股令人惧怕的暴力血腥之气,似乎也在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只见青葱翠绿的树叶将男子的皮肤衬得白皙似玉,随着一整细碎轻风的吹拂,原本于叶片每一道灿烂的纹路中沉睡润化的露珠,也随着绿叶的摇曳而悄然滚落到男子的额前。 于是小小的清润的露珠,带着透亮的光泽,缓缓从男子的额前流向鼻尖,接着滑向那厚度适中的唇,然后从那分明利落的唇线中隐匿进那勾人一吮甘甜的诱人之地。 明明男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的睡着,却因为调皮的露珠一点一滴地慢慢滑下脸庞,将男子整个唇瓣都染上了晶莹水润的光,使得他整个人透着一种楚楚可怜的无辜之美和某种荼靡晦暗的情?色之惑。 男人英俊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红晕。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 阿瑞斯原本是打算上前教训阿芙洛狄忒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他可没忘记在奥林匹斯山参加宴会那日被对方戏弄的事实。奈何此时此刻看着在前方树上熟睡的阿芙洛狄忒,却突然又有些莫名的发怂了。 向来不怕天不怕地的阿瑞斯,第一次在决定做某件事之前开始犹豫起来。 按理说,他应该直接了当的用手中的银弓将惩罚者之箭射向阿芙洛狄忒那像是染了毒液的心脏,然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画面真的是十分的美好,尽管他讨厌阿芙洛狄忒,此刻,却又莫名的不希望这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赏心悦目的画面被打断。 至少,打断这副画面的不应该是他自己,阿瑞斯这样想着。 姑且就暂时放过这个家伙吧,等这家伙醒来的时候,再跟他来一场正大光明的厮杀。 想通了之后,阿瑞斯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勒住缰绳的手极小弧度的拉动着往前移动,第一次为了某个家伙约束了自身的行为。 他将移动的声音放到最轻,眼看就快要经过阿芙洛狄忒所在的那棵树下方,阿瑞斯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 这笑声轻软极了,带着一丝刚睡醒的酥糯鼻音,浅浅的,有些发痒。 “喂,” 栀庚看向下方的阿瑞斯,在对方闻声抬头的那一瞬间,眼中的笑意越发明媚。 阿瑞斯就这么被动的撞上了栀庚含笑的眼眸,毫无征兆,却又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相遇。 微风从栀庚的身后吹拂而来,吹乱了他因为熟睡的缘故而变得不规整的束发。 被万物宠爱着的神,美到极致,便是连一丝细发都撩人心弦。 阿瑞斯就这么骑在马背上,抬着头,看着坐在树高高在上的美人。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谧。 “喂,阿瑞斯,你刚刚是打算就这么走掉吗?”栀庚率先打破了沉寂,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歪了歪头,眼里满是戏谑之意,哪还有刚睡醒的半分朦胧之色。 阿瑞斯闻言眉头一皱,正要反驳,却没想到原本坐在树上的人突然惊呼一声,身体迅速向下坠落,速度之快,差点让阿瑞斯来不及反应。 所幸那也只是差点,有时候行动总是比思想来得更加迅速更加真实,等阿瑞斯回神之后,那个恶劣的家伙已经被他横抱在了怀中。 栀庚宛如受到惊吓的兔子,乖顺的躺在阿瑞斯的怀抱中,与这副健硕强壮的躯体贴合在了一起。 柔软的贴合感让阿瑞斯浑身一怔,他正要将阿芙洛狄忒扔出去,对方却突然伸手还住了他的脖子,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沾染上露珠的睫毛轻轻眨动着,嘴唇轻抿,显示出一丝无助和不安。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0 尽管阿瑞斯知道怀里这个家伙明显是在故意装柔弱,刚刚那一声慌张的惊呼也明显是在做戏,但此刻他的心中却还是下意识的变得柔软了起来。 为阿芙洛狄忒此刻突然摆出的这一副全身心把他当作依靠的模样,为身体贴合间从未感觉过的柔软触感。 [葵音:震惊!如此老土之招式竟然还能提升好感度?] [越是强大自傲的男人,越会容易在大男子主义上得到满足。] 特别是如果展现柔弱一面的是一向与自己不对盘的‘敌人’。 当一贯强势冷漠的神,突然收起锋利的爪牙,哪怕只是装出来的乖巧温顺,那一瞬间也足以让人心动。 “喂,阿芙洛狄忒,”阿瑞斯稳了稳心神,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栀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拙劣的伪装要演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同时,他有些粗鲁的抓住栀庚的手,准备将这双碍眼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 “阿瑞斯,”栀庚将唇凑到阿瑞斯的耳边,轻轻说道:“你的呼吸乱了。” 说话间栀庚温热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男人的耳尖。 阿瑞斯的脸瞬间爆红,一把推开栀庚搁在自己的肩上的脑袋,“阿芙洛狄忒你……”话还没说完,栀庚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要干什么?”被捂住嘴的阿瑞斯用眼神传达了这个意思。 栀庚接收到阿瑞斯的眼神,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他坐直了身体稍微远离了阿瑞斯的胸膛,在看到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后,突然抿唇一笑,一个侧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阿瑞斯的面前跃到了他的身后。 栀庚身材高挑,虽不如阿瑞斯那般肌肉迸发充满线条感,但身形却绝不柔弱,远远看去就像是从身后把男人抱在了怀里。 “英勇的战神问我要干什么?”栀庚整个胸膛贴在阿瑞斯的后背,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开口道:“当然是……” “干你。” 22、魔性十足的怪腰带 尽管这两个字栀庚说得极缓极轻,却因为就在阿瑞斯耳边说得缘故,使得阿瑞斯实在没法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于是一向做每件事都不屑于过于深究的战神,先是楞了几秒,等这两个简单粗暴的字在他脑中反复冲撞了好几十遍之后,阿瑞斯才理解出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与此同时,他的整张脸都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身后这家伙温热的体温和跳动的心跳昭示着此刻他和阿芙洛狄忒的距离有多近。 阿瑞斯只觉后背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内心深处更是突然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燥热感,让他此刻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阿瑞斯,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 栀庚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阿瑞斯肩上的手缓缓下移到对方精壮的腰上,趁着阿瑞斯大脑放空的同时,不重不轻的在他的腰间捏了一下。 阿瑞斯闷哼一声,在栀庚的手快要移到他大腿的时候,像是终于受不了一般,迅速翻身跳下了马,像避瘟疫一般远离了栀庚好几步。 栀庚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侧坐在马上,微微低头看向几米开外的阿瑞斯,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两人拉开的距离让阿瑞斯松了一口气,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然情绪回缓后的下一秒,他抬头看到阿芙洛狄忒眼中的戏谑,顿时又觉得有些气闷。 “阿芙洛狄忒,你跟洛维斯河最淫?贱的那些美女蛇一样恶心。”阿瑞斯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一种难得的畅快感。 这话说出口后,阿瑞斯似乎有了攻击阿芙洛狄忒的说辞,他又回到了独属于战神的傲慢狂妄,双手抱肩,一脸不屑的看着栀庚:“你顶着美神这虚伪无实的称谓,只会做些卑猥的勾引。” “这么说来……”栀庚抿了抿唇,丝毫不受影响的说道:“被如此恶心的我勾引到的你,是不是更恶心呢?” “无稽之谈!”阿瑞斯眉头一皱,反驳道。 “我刚刚感觉到了,”栀庚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感觉了什么?”阿瑞斯下意识回应。然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这么随从的被对方带着节奏,顿时有些懊恼,但话已出口,更不好收回,只好一脸臭臭的瞪着栀庚。 栀庚被阿瑞斯这番作为逗笑了,“感觉到你刚刚……”他故意停了一下,眼神状似无意的往阿瑞斯下.半身瞟去,一字一顿的说道:“似乎起反应了。” 最后六个字栀庚说得极缓极轻,然正是这轻飘飘的语气,加上‘似乎’这两个假设般的形容前缀,才更让阿瑞斯恼怒,尽管他知道方才自己的下半.身其实并没有违背他的意识。然无可反驳的是他确实在那相贴的体温中,受到了一丝蛊惑。 “觉得恶心吗?”对上阿瑞斯布满阴霾的脸,栀庚问。 问完之后也不等对方回答,又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我就喜欢你被我恶心到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副被勾引到起反应的模样有趣极了,像一个无处发泄的小可怜,委屈又窘迫。” “阿芙洛狄忒,你对可怜的定义浅显又无知。”阿瑞斯的眼中有隐约的火气。 似乎一对上阿芙洛狄忒,阿瑞斯的怒火就总会被轻易挑起,像一发不可收拾的奔涌岩浆,浩浩荡荡的猛烈延伸,肆意流淌,这让阿瑞斯有种本能的烦躁感,“我收回那句话,你与洛维斯河的那些美女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打一场吧,”阿瑞斯深呼了一口气,他受够了这互相嘲讽的言语,这种软弱无力的争辩实在是毫无意义。他一向喜欢用杀戮来抉择勇士的铁血和战无不克的傲骨,喜欢滂沱大气的肃杀和兵器相撞摩擦带来的铮铮血性。 阿瑞斯拿起武器指向栀庚,声音冷漠:“来打一场,不管是人还是神,理应为他的大言不惭付出代价。” 栀庚看了眼指着自己的武器:“我喜欢更温柔的方式。” “不是来’打‘一场,”栀庚换了一个字:“而是来‘比’一场。” 阿瑞斯闻言眉头一皱,似乎在思考栀庚话中的可行性,几秒之后才回道:“你要比什么?” “既然你今天原本是打算来狩猎,那我们就比谁最后拥有的猎物最多,地点就是这里。” “好。”阿瑞斯回答的很爽快,只要是用实力说话的比试,他向来不会拒绝。 “如果你比试输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栀庚笑了一下,语气轻挑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阿瑞斯冷笑:“我不可能输。反倒是是你,如果输了,就永远不得再踏入奥林匹斯山。” “可以。”栀庚点头,随后直接将马背上的弓箭扔给他。 阿瑞斯接过弓箭,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现在就开始?” “当然,”说话的同时,栀庚也拿起了马背上另一把备用的弓箭。 阿瑞斯瞧着他这一副架势,不屑的笑了一声,目光从栀庚身上移开,开始专注于寻找周围的猎物。 很快,一只纯色白鹿出现在阿瑞斯的视线当中。 阿瑞斯迅速拔弦拉弓,手一动,只听“呲啦”一声,利箭离弓,撕破空气,带动出的风刃发出急骤的声响,以闪电般的速度精准的向白鹿射去。 阿瑞斯唇角一勾,“第一个猎物我先收……” 话还没说完,只见原本快要射到白鹿大腿的弓箭,在最后一瞬间,被另一只箭射中箭把,使得箭偏轨迹,硬生生与白鹿擦箭而过。 阿瑞斯看了栀庚一眼,没说话,这家伙射出的那一箭不管是准度,狠度和力道都堪称完美,甚至比他刚刚那一箭都略胜一筹,不然也不会出现他的箭被压制的一幕,当然这其中也有他轻敌的成分。 或许只是碰巧。 阿瑞斯收敛住心神,重新拿出一只箭准备再寻下一个猎物,眼神与方才相比更加专注,显然是开始真正认真起来。 然而接下来阿瑞斯射出的一箭,两箭……直到第四箭都被栀庚射中以至于偏轨后,阿瑞斯非但没有被戏弄的恼怒,眼中反而渐渐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空有其表。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20 “阿芙洛狄忒,用你手中的箭去射猎物,来真正比试一场。”阿瑞斯体内的战意因子被栀庚挑起,英俊的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兴奋,这让阿瑞斯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鲜活而立体。 “好呀,”栀庚嘴上回答的很爽快,然手上的弓箭却被他放回了原处。 阿瑞斯被他这动作弄的一愣:“你什么意思?” “不是要真正比试一场吗,你的武器是你手上的弓箭,而我要用的武器……” 栀庚撩起衣袖,露出缠绕在手臂上的精美华丽之物:“自然是这条腰带。” “一条华而不实的腰带能猎出什么好货?”虽然嘴上这么说,然经过方才那几箭,阿瑞斯心中却已开始警惕起来。 谁能保证这条华丽精美的玫瑰腰带不会在下一秒变成一把锋利慎人的寒霜冷箭? 阿瑞斯舔了舔唇角,隐隐开始期待起来。 然而栀庚接下来的动作注定让他失望了。 只见栀庚不急不慢的把腰带从手腕处取下,动作优雅的系在了自己的腰间。浅金色的腰带上面绣着的白色流云,随着他指尖系节的动作轻轻浮动,而那流云交汇最密集处的两朵玫瑰在此刻也越发艳丽。 而这原本只是秀在腰带上的花,此刻,却突然散发出了一股极淡的香,在栀庚将腰带系好的同时,似有了生命的气息,刺目的红色,透露出了一种热情而火辣的魔力。 浅金色的腰带包裹住栀庚精瘦好看的腰身,衬得他的身形更加的高挑修长,完美的身材比例,身体的每一寸都毫无瑕疵。 那腰带上本是象征柔美的花,此刻也越发浓艳。它们在栀庚的腰间绽放,那散发出的香像是某种欲.念的诱导,如最神秘的信息素一般,瓦解着猎物的意志力,一步步沦陷进神秘的渴望中。 阿瑞斯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系上腰带的阿芙洛狄忒,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在阿芙洛狄忒对他微微一笑的那一刹那,一种炽热又陌生的情感突然如猛浪一般从阿瑞斯的胸口涌动出来,让他的心的一下变得灼.热而滚烫。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般,从阿芙洛狄忒的脸上缓缓移到腰上。他想握住那不断诱惑他的腰身,紧紧的揉捏,然后解开那碍事的腰带,让那富有弹性的皮肤暴.露出来,接着抚摸那线条流畅的腹部,那平坦白皙的小腹一定回因为主人的紊乱呼吸而微微起伏,然后他会伸出舌尖,亲昵又温柔的舔过那精巧好看的肚.脐。 23、一吻触发感情变化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5 [葵音:果然是魔性十足的腰带,可怜的战神似乎已经被你迷住了。] 此刻,阿瑞斯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声音。 占有阿芙洛狄忒,占有面前这个家伙! 靠近他,更靠近一点!让阿芙洛狄忒身上都沾染上他的气息,他的味道! [葵音:看来好感度还会继续升。] [不会了。] [葵音:诶?] [阿瑞斯是忠于欲.望的神,这种欲.望并非于情.色之爱,而是杀戮战意之欲,对情爱感知越发浅薄的神,这条腰带对他的影响时效就越短暂。] 栀庚的目光停留在阿瑞斯的脸上,好整以暇的分析着他此刻的情绪。 对上阿芙洛狄忒那耐人寻味的视线,阿瑞斯的眼眸先是变得更加迷惘,随后瞳孔又猛地瑟缩了一下。他惊讶自己方才的沉溺,思绪渐渐回笼的同时,野兽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那是面对未知危险的本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瑞斯稳了稳心神,本该是一如既往的傲慢语调,却因为刚从美妙的迷幻里醒来的缘故,而带上了几分粗重的喘息。 阿瑞斯这不同于往日的语气,配上额头处因极力克制而分泌出的细密薄汗,让这个原本冷硬暴躁的英俊青年,在此刻,透露出了几分别样的性感。 “我只不过是用我的武器狩猎而已,”栀庚指了指周围:“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四周。” 阿芙洛狄忒的话让阿瑞斯猛地惊觉,他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此刻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半开的花争先开放,百花摇曳,各种颜色的花,红色的,紫色的,都像是被颜料浸透过一般,色彩变得妖致夺目,花瓣变得更加艳丽。就连阳光,也变得更加明亮温暖。 此刻,被暖阳光晕笼罩的阿芙洛狄忒,身上似是渡了一层朦胧的微光,透明的淡金色,浅浅的,像是正在被万物生灵拥抱亲吻。 巨大的森林就这么被美神阿芙洛狄忒赋予了奇异又美妙的魔性。吹啸的风带动了树叶摇曳的唰唰声响,四面八方传来的奔跑蹄声或轻或重,昭示着或小或大的生命正踩着厚重的土地浩浩荡荡蜂拥而来。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不管是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雄鹰,还是凶猛健壮的百兽之王,都纷纷的来到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身边,以最虔诚的姿态趴在了他的脚边,温顺而无害。 “这样……也可以?”阿瑞斯惊讶于眼前这一幕幕。阿芙洛狄忒这家伙不需要任何的银弓和利箭,不花费任何的体力而技巧,更不需要强势的魄力和威压,所以的猎物却主动归降。 这就是阿芙洛狄忒说得打猎? “为什么不可以?”栀庚伸手摸了摸百兽之王的头,手心处柔软的触感让他愉悦的眯了眯眼:“这与我们比试前说得规则并不冲突。” “谁的猎物多即谁获胜。”栀庚看了一眼围在自己周围的动物们,又看了一眼还在源源不断往这边奔跑靠近的生灵,轻轻笑了笑:“阿瑞斯,这场比试,是你输了。” 阿瑞斯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看着越来越多的猎物聚集在阿芙洛狄忒的脚边,有一只胆大包天的白虎竟然嫌他挡道而直接将他挤在了一边。不得已退后了好几步的阿瑞斯,看着挤掉他趾高气昂往阿芙洛狄忒方向极速奔跑的白虎,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有些负气的将弓箭扔在地上,颇为恼怒道:“荒诞的比试!” 卑鄙狡猾的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来一场真正的比试? 这场赌局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被阿芙洛狄忒这家伙算计好了,可笑的是他阿瑞斯竟然浑然不觉的跳进了坑里!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0 [葵音:栀庚栀庚!!!好感度又减下去了!] [别急。] 栀庚低头看向那只挤开阿瑞斯的白虎,这白虎用了极短的时间越过其他猎物来到了他的脚边。 比其他老虎足足大了一倍的体型昭示着这只白虎在这片森林的绝对霸主地位。通身雪白的皮毛,威猛矫健的身躯,蔚蓝色澄澈透亮的眼睛里散发出森林之王的凶恶威慑。 “阿瑞斯,不论是森林的霸主,还是奥林匹斯山的战神,最后都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猎物。”栀庚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与趴在脚边的白虎平视。 白虎尚且还有些凶狠的蓝色眼眸在对上栀庚眼精的一瞬间变得乖巧而无害。 栀庚伸手轻轻摩挲着白虎的双颊处顺滑的皮毛,随后略微前倾,在白虎的额头处印上了浅浅的一吻。 “你也会像它一样,被我的美色俘虏,被我情不自禁的吸引。”栀庚抬头,目光紧锁着阿瑞斯:“即便这是你一直唾弃的东西。” “阿瑞斯,你无处可逃。” 阿芙洛狄忒的眼眸里流转着毫不掩饰的兴味,目光中的侵略意直直落入阿瑞斯的瞳孔深处,赤.裸的让阿瑞斯根本无处躲避。 阿瑞斯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他狼狈的移开了视线,不意外的听到了一声轻笑。 阿瑞斯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似乎也发觉自己这故意逃避视线的做法极为逊色。为了找回自己一贯强势的气场,阿瑞斯又再次将目光移回到栀庚身上,只是眼神在栀庚追锁他的同时,又开始左右飘忽。 阿瑞斯排斥这种怪异的氛围,开口打断这无言的沉默:“这场比试算是你赢。” 虽然内心他并不承认阿芙洛狄忒荒诞的狩猎武器,但也不可否认那确实是他的狩猎方式,尽管他觉得这场比试,在最初定规则的时候,就已经被阿芙洛狄忒钻了空子。 “既然是我赢,我想我现在应该收取比试奖励了。”栀庚一边说着一边将腰带取下来重新挽在手臂上,周围的生灵还在不断靠近,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需要再让腰带的魔性继续维持。 他拍了拍脚边白虎的头,这头白虎像是理解了栀庚的意思,念念不舍的用脸蹭了蹭栀庚的腿,最后抬头发出了一声低吼,随着白虎吼声的结束,原本眷念在栀庚身边的动物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般,尽管不想离开,却也在极短的时间里远离了栀庚,去往它们来时的方向,与此同时,也带走了更多原本正在往靠近这边的动物。 待周围的动物都走远之后,原本显得拥挤的空间也宽敞起来,偌大的森林此刻仿佛就剩下了栀庚和阿瑞斯两个神,这使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毫无阻拦,栀庚看向阿瑞斯,“比试的奖励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战神应该不会反悔吧?”栀庚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栀庚这口气让阿瑞斯一咽,硬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动了动唇,有些恼怒的回了两个字:“不会。” 即使知道自己最开始就被阿芙洛狄忒算计了,然比赛输了反悔这样的事他阿瑞斯实在做不来。 “说吧,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阿瑞斯扬了扬下巴,重新整理了情绪,很快找回了平时的傲慢冷肃的气场。 栀庚闻言,笑了笑,伸出指尖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吻我。” 24、欠改造的暴躁狼狗 阿瑞斯猛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栀庚,对上栀庚含着笑意的眼眸,阿瑞斯原本收敛住的情绪瞬间又暴露了出来,眉目间更是已经带上了隐约的怒气:“你在开玩笑吗?” 栀庚收回笑意,神色有几分冷漠:“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阿瑞斯不语,他发现自己越发看不懂阿芙洛狄忒了,他不知道阿芙洛狄忒提出这样的要求于阿芙洛狄忒他自身有什么好处? 难道只是为了让他战神阿瑞斯尝尝输掉比赛的难堪?还是说只是仅仅想通过这种方式单纯的羞辱他? 阿瑞斯越想越觉得迷惑,他猜不透阿芙洛狄忒到底想搞什么鬼。他一向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眼下突然处于被动的位置,这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如果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栀庚直接打断阿瑞斯,指尖再一次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要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阿芙洛狄忒两次将指尖放在自己的唇上,这样明显的暗示性动作,再加上又是用最直白的话语说出,这让阿瑞斯不得不暂时放弃对美神的揣测,面对眼下这番境况。 他看向阿芙洛狄忒,目光在阿芙洛狄忒脸上游离了一会儿,最后停留在阿芙洛狄忒的唇上。 阿芙洛狄忒轻轻笑着,将手指移开,露出了形状优美的唇瓣,随着微笑微张。良好的视力让阿瑞斯清楚的看到对方唇齿间隐约露出来的粉嫩舌头。分明利落的唇线,原本应该是透着冷冽的气息,此刻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贴上去的话,一定是柔软的不可思议。 想到接下来要对阿芙洛狄忒做的事,阿瑞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内心除了升起一种被戏耍的恼怒感之外,更多了几分隐秘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情绪。 [葵音:你这样真的很像一个霸道又任性的流氓,披着贵族的皮,泡最矜持火爆的汉子。] 看着亦步亦趋的阿瑞斯,栀庚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阿瑞斯,你要像一个女人一样扭捏到什么时候?”他没有耐心等着阿瑞斯在心中翻滚着自己那忽上忽下的情绪路程。 栀庚这话无疑是点燃了阿瑞斯的好胜心,被一个更该像女人的家伙讽刺自己的扭捏,这是绝对是阿瑞斯无法容忍的。 不再顾虑太多,阿瑞斯心里一横,所幸大步走到栀庚面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闭着眼睛猛地朝着栀庚的双唇吻去。 这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撞来得更为恰当。 阿瑞斯的动作说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粗鲁,再加上阿瑞斯在最后一刻闭上眼睛的缘故,两人双唇想碰间,不可避免的,阿瑞斯的牙齿嗑到了栀庚嘴唇上脆弱的皮,顿时,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双唇间弥漫开来。 唇上柔软的触感惊得阿瑞斯内心一颤,然鲜血的味道却如同一个警钟,阿瑞斯瞬间打了个机灵,立马从栀庚的唇上撤开。 [葵音:咦,竟然没有加好感度。] [因为还不够。] [葵音:也对哦,双唇相碰的时间不过才一秒,阿瑞斯这二愣子要能体会出什么来,那才是怪了。] “好了,”阿瑞斯皱着眉头:“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 “看来你并没有理解我话里的意思。”栀庚对着阿瑞斯冷笑:“连‘吻’都不会吗?” 栀庚特意在’吻‘字上面加重了语气,末了,也没给阿瑞斯说话的机会,直接抓住阿瑞斯胸前的衣料,动作同样十分粗鲁的将阿瑞斯拉到自己面前,抬头吻上了阿瑞斯的唇。 这一瞬间,方才那股散去的血腥味再一次涌进阿瑞斯的唇齿间。 栀庚的吻一点也不温柔,比起战神温柔的双唇,他的唇带着几分冰凉。 没有给阿瑞斯任何逃离的机会,栀庚的舌尖灵活的撬开了阿瑞斯的牙关,强势的把舌尖滑了进去,把属于美神的气息也一并渡了过去,浓烈而充满侵略气息。 早在栀庚将舌头伸进他口腔的那一秒,阿瑞斯就呆楞住了,脑袋轰隆隆的,像被什么炸裂了一般,过于震惊使得他思维放空,以至于此刻他只能任由栀庚摆布。于是栀庚很容易就缠上了阿瑞斯的舌,挑逗着他的舌尖,在他的口腔里攻城掠地。 他的双手捧住阿瑞斯的脸,舔过阿瑞斯的牙床,随后极富技巧性的带动着阿瑞斯的唇继续纠.缠吮吸。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35。 [葵音:哇,果然男的都是感官动物,光一个舌.吻就加了这么多好感度。要是你直接跟阿瑞斯做一次,会不会好感度一下就加满了?] [不会,直接做一次这种方式对阿瑞斯作用不大。] [葵音:这话怎么说?] [对待阿瑞斯,需要循序渐进的引诱。] 阿瑞斯说不出此刻自己是什么感觉,唇齿间交缠的气息浓烈又陌生,这滋味太过奇怪,也太过美妙了,这让他觉得害怕,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胆怯的情绪。 唇间越来越浓烈的气息焦灼着他的理智,他能明显感觉到阿芙洛狄忒舌尖的冷意,而与那冰凉相反的,是对方火热的进攻。阿瑞斯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放开,应该立马退离,然这种从未感受过的美妙感觉又让他觉得刺激无比,那种深入到心尖的战栗,是与以往任何一次战役的胜利所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的,是另一种让他不自觉就沉溺的心醉。 栀庚的攻势越来越猛,一股热流迅速向阿瑞斯的腿间涌去。阿瑞斯只觉下.腹像是有一团火突然就开始烧了起来,他本能的回应着阿芙洛狄忒。 随着两人唇齿间舌尖越来越激烈的交.缠,阿瑞斯下腹的火也燃烧的越来越猛烈,像是有什么快要奔涌出来,甚至让阿瑞斯有种隐约的痛感,夹杂着丝丝兴奋和激动。 阿瑞斯的眼眸一下变得极有幽深,瞳孔深处迸发出炽热凶狠的精光,他的手再一次握住了栀庚的肩,身体前倾,就在阿瑞斯想要更靠近栀庚一点的时候,栀庚却突然在这时候从他的唇间退离,随即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单方面强硬的结束了方才一段旖旎暧.昧的亲吻。 猝不及防的退离,阿瑞斯不满的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时,却对上栀庚满是戏谑的眼神,顿时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过,所有情不自禁的被对方挑逗出来的火气,也瞬间退却。 “我……”阿瑞斯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看着似笑非笑的阿芙洛狄忒,动了动唇,一时之间,他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喜欢吗?刚才那种感觉。”栀庚故意问。 “别自以为是,”阿瑞斯轻哼一声,一把抹过嘴唇,倨傲的脸上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葵音:啧啧,口嫌体正直的阿瑞斯。] [错了,是欠调.教的小狼狗。] [葵音:那现在是要继续调.教吗?] [不了。] 栀庚轻轻笑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的往不远处一颗大树瞟了一眼,随后对阿瑞斯说道:“所以战神现在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栀庚这种类似于下逐客令的语气让阿瑞斯眉头一皱,然可能是因为方才唇齿交.缠的感觉实在不错,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次阿瑞斯难得没有生气,他只是看了栀庚好几眼,二话不说的离开了。 阿瑞斯觉得,他确实是需要时间好好理理自己的情绪,便于重新审视他和阿芙洛狄忒之间的关系。而和阿芙洛狄忒共处于同一个空间,绝对不利于他的思考。 待阿瑞斯走后,栀庚的目光再一次瞟向斜前方的那棵树:“还不打算出来吗?” 25、第 25 章 [葵音:诶?那边是有谁在偷窥?你怎么知道的?] [呼吸声, 在我和阿瑞斯接吻的时候。] 那个时候, 栀庚就听到了树后面有故意压制的呼吸, 可能是因为树后的偷窥者看到了他和阿瑞斯亲吻, 原本隐藏的很好气息才开始不稳,呼吸才变的凌乱起来, 这才让栀庚察觉到了。 [葵音:栀庚你真变态,跟小狼狗玩亲亲, 自己却不专心投入!] 这边葵音在意识海里吐槽着,那边原本躲在树后面的人, 也缓慢的从树后面挪动着身体, 显现出高大的身形来。 沉旧老土的衣服包裹着有些佝偻的身躯,背上背着一把似镰刀似斧头的的武器, 因为腿瘸导致即使简单站立也微微倾斜的肩膀, 凌乱的火红色的长发,黝黑的脸颊上狰狞丑陋的伤疤,这个暗中窥探者的身份,不言而喻。 [葵音:原来是赫淮斯托斯,他什么时候躲在那里的?] [大概是我系上腰带的时候。] 栀庚想,那个腰带的魔性使得那一瞬间, 万物生灵都在靠近他,在那些或庞大或娇小的动物飞奔到这边的情况下,赫淮斯托斯的身影足以被这些动物淹没。 [葵音:我看看火神的好感度,之前是75,在经过一系列波动后, 现在变成65了。] [葵音蹙眉:是因为看见你和阿瑞斯的亲吻才减少的吗?] [或许吧。] 隐秘的不甘、悸动,被压在自卑的情绪之下。 栀庚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赫淮斯托斯说话。 被栀庚这么默默的看着,赫淮斯托斯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反复几次之后,见栀庚仍是一言不发,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不是故意藏在那里的。” 奥林匹斯山的每一位神袛都有着自己好听又独特的音色,如果说阿波罗的声音如他的神格一般温暖醇厚、带着阳光的气息,那么赫淮斯托斯的声音就恰恰相反,沙哑,干涩,低闷的像是碳烧过一样难听。 “过来我身边。”栀庚对赫淮斯托斯说道。 他与赫淮斯托斯此刻的距离并不算远,一个双腿正常的人走过来半分钟不到,然赫淮斯托斯这样的瘸腿神袛要真真正正用“走”,却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栀庚没有耐心等着赫淮斯托斯缓慢的迈出每一步脚步,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他看了一眼赫淮斯托斯的双脚,说道:“如果你不能更快一点来到我的面前,我不会在原地等你。” 像是在故意刁难赫淮斯托斯一般,栀庚说这话的语气冷漠而傲慢,然仔细一听,话中却似乎又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知道阿芙洛狄忒这话并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阿芙洛狄忒说得都是真的,如果自己现在不更快一点来到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而这显然只是一个开始,阿芙洛狄忒这话的意思也并不仅仅只现在,更是指以后。这代表着如果他这次没有在阿芙洛狄忒满意的时间内来到他身边,今后也将失去他为自己停留的机会。 一想到这种可能,赫淮斯托斯越发慌张,他不能忍受那样的情况的发生。这么想的同时,赫淮斯托斯也顾不上再考虑其他,咬牙加快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奈何残疾的腿却并不随他意,在赫淮斯托斯托加快速度的同时,他的双腿承受不住突然急促的骤变,一个踉跄向前摔去,明明是身材高大的青年,此刻却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婴孩一样,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隔着一段距离,栀庚都能清楚听到赫淮斯托斯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响声。 [葵音:看着都疼。] 摔倒在地的赫淮斯托斯将头埋在土地里,任由泥土沾上黝黑的脸,他尝试着站起来,却似乎因为那一摔牵动了原本就错位的膝盖,像是瞬间被麻痹了一般,僵硬的无法动弹。 [葵音:他这是脚抽筋了?] 栀庚没有理会葵音,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将头埋进土地的赫淮斯托斯,火红色的头发遮住了他赫淮斯托斯的脸庞,栀庚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只看到赫淮斯托斯握紧的双拳,指甲几乎要恰进了肉里,几次尝试着站起来却都失败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栀庚的视线,赫淮斯托斯猛地抬起头来,那眼神中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情绪直白的暴露在栀庚面前。 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这残疾的双腿,这一刻,赫淮斯托斯第一次对那个致使他腿瘸的婚姻之神产生了怨恨。 一定会……一定会被放弃的! 他必须站起来! 这种恐惧瞬间侵袭赫淮斯托斯的大脑,偏偏僵硬的腿却与他的意愿背道而驰。 他果然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只不过想快一点走路,却偏偏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做到,甚至还狼狈的摔在地上,让阿芙洛狄忒见到自己最窘迫的一面。 赫淮斯托斯不敢在直视栀庚的眼睛,逃避般的,再一次将头埋了下去。 就这样吧…… 赫淮斯托斯任由脸颊贴着冰冷的泥土,自暴自弃的闭着眼睛,只是嘴里却发出了似哽咽似痛苦的低呜。 [葵音:突然觉得赫淮斯托斯有点可怜了。] [你的同情心真容易泛滥。] [葵音:我能感觉到他现在很痛苦。] [也许吧。] 栀庚对此不置可否,如果赫淮斯托斯此刻的情绪真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直白,那般容易解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栀庚这样想着,挑了挑眉,朝着赫淮斯托斯走去。 栀庚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感觉到他的靠近,赫淮斯托斯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眼眸中的欣喜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来,他原以为阿芙洛狄忒会就这么走掉。 栀庚在赫淮斯托斯跟前站定,蹲下身,难得温柔的说道:“你太紧张了,赫淮斯托斯。” “我……” “嘘,”栀庚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事实上,你已经很努力了不是吗?” 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语气有些沉闷:“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栀庚不解,“你的决心,方才我已经看到了。” 赫淮斯托斯闻言却一个劲的摇头,随后又极其固执的问道:“阿芙洛狄忒,是我让你失望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让你失望了吗?”赫淮斯托斯托十分执着一个回答。 栀庚叹了口气,“赫淮斯托斯,你不应该有任何自责的情绪。” 即使走不过来我也不会怪你,所以更不需要道歉,因为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从来就没有过期待,何来失望之说。 [葵音:栀庚,你真是个坏家伙。] 或许是理解了栀庚话里的深意,又或许是其他原因,赫淮斯托斯的情绪再一次低落起来,耷拉着投,像一头被抛弃的可怜困兽。 “赫淮斯托斯,别再胡思乱想了。”栀庚拍了拍赫淮斯托斯的肩膀,“至少我现在没有离开,反而是主动来到你身边了,不是吗?” 赫淮斯托斯闻言,原本低垂着头一下抬了起来,如墨一般漆黑的双眸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亮,这眼中的光芒太过耀眼,使得赫淮斯托斯托原本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极其丑陋的脸也变得顺眼起来。 栀庚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你在我这里……”栀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其实是很重要的吗?”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5。 [葵音:套路呀套路!这种打一巴掌再吃一颗枣的做法用在火神身上,效果竟然如此显著。这傻大个难道忘了导致自己现在这样狼狈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吗!] “赫淮斯托斯,你需要平息呼吸,”栀庚引导着赫淮斯托斯。如果脚抽筋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了过来。 “所以现在,尝试站起来吧。”栀庚微微笑了一下,朝赫淮斯托斯伸出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0。 [葵音:这傻大个,不知道这世间哪有真情在,唯有套路最澎湃吗っ!] [你似乎对他很有好感?] [葵音:我对单纯的家伙都有好感。(微笑.jpg)] 赫淮斯托斯看向伸向自己的那双手,白皙修长,毫无瑕疵,他撑着身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黝黑粗糙,满是老茧。他抿了抿唇,原本想要握住面前这只手的动作,最终却还是停了回来。他收回自己伸出一半的手,在栀庚的注视下,咬牙忍着痛,慢慢站了起来。 “很好。”栀庚笑得很愉悦。 赫淮斯托斯也跟着笑了,只要阿芙洛狄忒快乐,他便快乐。 赫淮斯托斯的手抚上自己的右侧的口袋,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遵从内心。 “阿芙洛狄忒,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栀庚有些好奇。 赫淮斯托斯小心翼翼的从右侧口袋里拿出一条红色细链。 简单的样式,没有任何复杂的点缀,跟之前赫淮斯托斯在芝维拉加山时,送的那条手链一模一样。如果硬要说出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只有长度的区别了吧。 栀庚挑眉:“这东西……” “这条脚链是我前几天打造出来的,”赫淮斯托斯的脸有些发烫:“戴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 “给我吧。”栀庚准备从何赫淮斯托斯手中接过。 “我能……亲自给你戴上吗?”赫淮斯托斯有些紧张,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栀庚有些意外,静静地看了赫淮斯托斯好一会儿,直到赫淮斯托斯以为他会拒绝时,栀庚却突然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赫淮斯托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的喜悦之意几乎快要溢出胸膛,压抑着激动,赫淮斯托斯蹲下身,单腿跪下,在栀庚将裤摆拉起露出脚踝的时候,用着最虔诚的姿势,双手有些颤抖的为栀庚戴着脚链。 栀庚低头看着赫淮斯托斯,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冷漠的审视和眼底深处冰冷的幽光。 [葵音:怎么了?] [没什么。] [葵音:赫淮斯托斯对这种东西可真是情有独钟呀,又是手链,又是脚链的。看似简单的样式,细节处理却极其精妙,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葵音:他想守护你的决心,反正我已经感觉到了。] [守护吗……] 说不定其实是束缚呢? “你戴上它……”赫淮斯托斯的眼中带着惊叹,他抓了抓头发,似乎是想找更好的形容词,奈何绞尽脑汁思考了半天,最后却只能想到那最为简单的三个字:“真好看。” “赫淮斯托斯,感谢你送我礼物。”栀庚轻轻笑了笑,待赫淮斯托斯重新站直身体后,出声邀请道:“一起回去吧,我可爱的邻居。” 赫淮斯托斯并不是一个健谈的神袛,比起跟任何人都能款款而谈的太阳神阿波罗,赫淮斯托斯的性格沉闷又无聊。栀庚初见赫淮斯托斯时的木讷,尽管此刻这种感觉在赫淮斯托斯身上已经消散了许多,然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仍旧是一片安静。 赫淮斯托斯几次想找话题试图让气氛变得热络,无奈性格使然,他动了动唇,最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好在阿芙洛狄忒也并不在意,两人心思各异的神袛,一路上,倒也十分和谐。 等栀庚回到芝维拉加山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他坐在凳子上吃完一串葡萄,正打算好好睡个午觉,却没想到,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来者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本是英俊冷漠的硬朗容颜,带着威震天下般的君临之气,此刻却因为薄唇正微微勾起噙出一抹随性风流的笑意,模糊了原本的气质,显得多情起来。 栀庚看了来者一眼,没有说话,就等着这位不请自来者主动开口。 “有些糟糕呢,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似乎很不怎么欢迎我的到来。”慵懒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宠溺,这如哄闹脾气的情人一般的语气,无端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起来。 [葵音:激动,伟大的神王终于按耐不住了。] “我以为此刻神王陛下应该是在某个暖香温玉里,享受着背离天后品尝欢.愉的刺.激,而不是在这里打扰我午睡的悠闲时光。”说到后半句时,栀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 [葵音: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不怕惹怒神王?] [不会。] 于这位众神之王来说,在猎物没有得手之前,他一向都会给予足够的纵容。 果然宙斯的脸上不见一丝恼怒之意,他专注的看着栀庚,深邃的眼眸中流转出一抹兴味,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阿芙洛狄忒,我只是单纯的被你吸引了过来。” [葵音:骗子!他明明就是惦记上你的菊.花了。] 对上宙斯含笑的眼眸,栀庚也轻笑道:“能将神王陛下也吸引住,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要低估你的魅力,阿芙洛狄忒,此刻我在你面前,不应该是神王,而仅仅只是一个被你的魅力迷住的青年。” 宙斯的语气没有一丝轻挑,态度认真且诚恳,直接炽热的告白,让人有一种被宠爱着的错觉,“阿芙洛狄忒,我在表达对你的爱意。” “神王陛下,你的爱意让我心惊,我敬重天后对婚姻捍卫的忠贞,更忌惮她因对你的深爱而对另一位可怜者可怕的报复手段。”栀庚微微抿唇,眉目间闪过一抹忧色。 美人如画,其韵在股,哪怕是蹙眉,都透着别样的风情,宙斯欣赏这位有恃无恐的美神,顶着如此漂亮的脸,即便在他面前说着换在任何一位神袛身上都显得十分放肆的话,宙斯觉得,这都值得被原谅。 漂亮的东西,总该多一分任性的权利。 此刻,他愿意给予阿芙洛狄忒无限的纵容。 “阿芙洛狄忒,事实上你根本无需担忧,我会将你庇护在我丰满的羽翼之下。” “神王陛下的羽翼之下?” “是的,”宙斯点头,“我以雷神之主的名义起,”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栀庚:“在我的怀抱里,你会绝对的安全。” [葵音:扯淡!就宙斯那大丁丁,那可怕的持久力,栀庚相信我,在他怀里,你会□□哭的。] [栀庚:???] 随着宙斯的靠近,一股纯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侵入栀庚的鼻尖,这是独属于这位众神之主才会有的、久居上位的强势和经验丰富的调情底蕴,厚重、浓烈,带着隐隐的压迫感。 宙斯在栀庚面前站定,目光紧锁着栀庚的眼睛,故意压低的声音里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欲.望:“阿芙洛狄忒,我想和你做更快乐的事。” [葵音:哇!终于说出来了!] [葵音:他想肛你耶!] 能把做.爱这种事冠冕堂皇的说出来的,整个奥林匹斯山,恐怕也就只有众神之王的宙斯了。 [葵音:不愧为神王,这才见几面呀,就准备直接上全垒。话说,你怎么一点也的不紧张?] [他只是说说而已。] [葵音:诶] [他这一次只是在试探,顺便过过嘴瘾罢了。] 如果栀庚没有猜错的话,宙斯突然出现在芝维拉加山,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戴上那条腰带之后致使周围发生的奇异变化,引起了宙斯的注意。 然,相对的,那种让万物生灵都不自觉亲近的奇异魔力,宙斯会注意到,居住在奥林匹斯山的其他神袛,肯定也都注意到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宙斯的妻子,以尊贵与嫉妒出名的天后赫拉。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宙斯不会真对他做出什么,顶多也就是口头示爱,来找找存在感罢了。 当然,也不排除宙斯是想向其他神袛宣布他的主权。神王来到美神住处,这一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整个奥林匹斯山传开,这也是在告诫其他神袛,至少在他神王未得到美神阿芙洛狄忒之前,美神阿芙洛狄忒只能是神王的所有物。 “神王陛下,我以为眼下对我来说,最快乐的事无非是独自享受一个安静的午觉。”栀庚眨了眨眼睛,语气颇为无辜。 宙斯不语,静静地看着栀庚,即使是拒绝的话语,阿芙洛狄忒也可以说得理所当然,仅凭着战无不胜的美貌。 思忖了几秒后,宙斯十分宠溺的笑道,“阿芙洛狄忒,你真是一个狡猾的孩子。”说完,他伸手想要抚上栀庚的脸颊。 察觉到宙斯的意图,栀庚在宙斯的手触碰到他皮肤的前一秒,很快将脸侧开了。 伸手摸了个空,宙斯也不恼,淡然的收回手后,状是苦恼道:“阿芙洛狄忒,你的拒绝让我伤心。” “是吗?”栀庚挑眉,“神王陛下,但你的眼睛却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 宙斯来了兴趣,好整以暇的问道:“那你说说,从我的眼中,还读出了什么?” 栀庚反问:“神王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虚言?” 宙斯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目光却是盯着栀庚的双唇:“只要是从阿芙洛狄忒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无论真假,我都乐意听。” 栀庚忽略掉宙斯眼中的暧.昧,想了想,说道:“神王陛下将我当成了猎物,你的眼神告诉我,在我没有落入你的陷阱之前,我可以尽情行使任性的权利,因为神王陛下你会给予我足够的纵容。”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5。 “阿芙洛狄忒,你很聪明,也懂得如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武器。” 宙斯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一抹隐约的笑意,隔了好几秒后,才又说道:“阿芙洛狄忒,我喜欢你多变的性格,更喜欢你……”他顿了一下:“在我面前所展示出的不同于其他神的姿态。” 后半句宙斯放轻了语气,不咸不淡的口吻,却显示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感觉。 [葵音:!!!!莫非宙斯是知道你故意在用不同的态度撩其他神袛了?!] [知道又如何?]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并没有要刻意隐藏的意思,宙斯作为众神之王,只要有心探究,很容易就知道。 [葵音:万一影响攻略怎么办,你不担心吗?] [为什么要担心?] 无论是哪一面,本质上都是美神阿芙洛狄忒而已。 更何况,这种多变,如果单拿宙斯来看,说不定这样更容易激起这位神王陛下的兴趣呢? 此刻,他并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他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这是宙斯想看到的。而他,只需要配合,好好倾听这位众神之王自认为对他完全正确的剖析。 “阿芙洛狄忒,我很好奇,你还有多少面没有表露出来,也非常乐意欣赏你所表现出来的各种姿态。因为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源于你本身,这便是你的魅力所在。而我,”宙斯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十分虔诚的说道:“而我,即便是神王,也不可免俗的为你沉醉。” [葵音:辣说得好听,跟真得似的,好感度却一点也没有升,辣鸡宙斯!] “所以,你可以向其他神袛尽情展现你的魅力,诱惑他们为你沉沦乃至疯狂。但是阿芙洛狄忒,有一点,你必须要记住,我要你时刻保持清醒,你不能在此过程中给予他们任何源于你感情深处最真实的回应。”宙斯说着,再一次靠近了栀庚,身体微倾,唇凑到栀庚的耳旁,温声说道:“因为如果那样,我会相当苦恼。” 说完,宙斯轻轻吻上栀庚的小巧精致的耳垂,这一次,栀庚没有躲。 很浅的一吻,宙斯只是在栀庚那微凉的耳垂上轻轻触碰了一下,很快就撤离开来重新站直了身体。 连浅尝辄止都算不上的吻,不过他喜欢阿芙洛狄忒此刻所表现出来的顺从,这让宙斯觉得十分愉悦。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0 尝到了甜头,又在阿芙洛狄忒面前刷够了存在感,宙斯也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 宙斯离开后,栀庚将缠绕在手腕上的腰带取下来扔在一旁,然后一头倒在床上,他现在觉得有些疲倦。 腰带的本源力量来源于他的精神力,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使用这条腰带的缘故,精神力并没有控制的很好,以至于现在有了副作用。 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看着又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栀庚揉了揉太阳穴,难得感到一丝烦躁。 “阿芙洛狄忒,”来者一进来便直接喊出栀庚的名字,没有用虚伪浮夸的点缀作为问候,仅仅只是一个名字,清丽的嗓音里都带着明显的厌恶。 声音的主人容貌艳丽,有着婀娜迷人的身姿,一身白色锦绣长裙,袖口襟领处一抹浅蓝色鸢尾,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头顶上戴着的炫目皇冠昭示着来者极其尊贵的身份。 此刻,这个身份尊贵的闯入者,正一脸不悦的看着栀庚,眼眸中的恨意和森冷犹如一根根尖锐的利刺,隔着空气直直戳向栀庚。 顶着这倒慎人的视线,栀庚面无表情的从床上坐起,抬了抬眼皮,瞟了她一眼:“有事?” 原本因为方才取下手腕处腰带的缘故,栀庚的袖口就有些凌乱,此刻,又从侧躺在床上的姿势起身,衣衫的领口自然就往肩膀处斜滑了几分,隐约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平添了几分柔美。 这样的姿态,换做任何一位神袛看到,都会情不自禁赞叹几分,然偏偏此刻看到的神袛,是天后赫拉。 “你就是凭着这种计量勾引那些神袛的?”赫拉颇为鄙夷的说着。 没有宙斯在场,更没有其他神袛在场,赫拉自然不需要为了保持天后的颜面,委屈自己收敛对阿芙洛狄忒的不喜。 “天后这样问我,是想像我讨教学习吗?”栀庚不咸不淡的冒出一句。 赫拉冷笑道:“整个神界,恐怕没有谁能比你更无耻。” “哦,是吗。”栀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赫拉一咽,皱了皱眉,端着天后的架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声警告道:“阿芙洛狄忒,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这下栀庚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了,拿出两团棉花塞在耳朵里,然后重新倒在床上,侧过身体背对着赫拉,准备睡觉。 看着栀庚这一连串利落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阿芙洛狄忒竟然就这么彻底无视了她。 “阿芙洛狄忒!”她冷冷地喊了一声。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赫淮咬牙,顿时有一种鼓足了力气挥出拳头却打在一团棉花上的感觉,原本准备的话也哽在了喉咙,不上不下的。 这家伙怎么敢! 赫拉眼睛直直的瞪着栀庚的背影,瞳孔深处渐渐浮现出一抹杀意。 [葵音:好强烈的杀气!] “阿芙洛狄忒,你是料定了我不敢杀你,是吗?”赫拉突然笑了,一步步朝着栀庚走去。 虽然她很想现在就杀了阿芙洛狄忒,但理智告诉她绝对不可以。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宙斯的花心和喜新厌旧,对于还没得到就被毁掉的东西,宙斯只会更加惦念,带着那会惋惜,阿芙洛狄忒反而会成为宙斯心中永不可替代的存在,然后与之而来的,是宙斯对她更深的疏离以及冷酷的惩罚。 那样的结果绝对不是赫拉想看到的。 “不过我现在虽然不能杀你,但我却可以让你尝尝比死亡更可怕百倍的东西。”赫拉已经走到了床边,看着仍旧不为所动的阿芙洛狄忒,赫拉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过很快她就平复了愤怒的情绪,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赫拉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弧度:“阿芙洛狄忒,我知道你并没有真正入睡,也知道你其实听得见我说话。” “听过科库特斯河吗,那是冥界的死亡之河,由地狱中服苦役的人的眼泪形成,河中经常发出恐怖的哀号和死灵哀怨的叹息,哪怕是神袛,一旦沾上河里的水,都会……唔!” 赫拉话还没有说完,栀庚突然转身,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赫拉的衣领,用力将她拖向自己后,一个翻身直接将赫拉压在床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眨眼之间。 赫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阿芙洛狄忒压在了床上。 [葵音:啧啧,反叛死于话多,果然是真理!] 赫拉大惊,这家伙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怕是整个奥林匹斯山,都难以找到几个能与之匹敌。 不过赫拉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从未有谁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说话来间,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向栀庚的喉咙袭去。 栀庚十分轻松的就化解了赫拉的攻势,接着顺势擒住赫拉的手腕,越过她的头顶,单手将她的手牢牢压在枕头上,目光直视着眼冒火光的赫拉,懒洋洋的说道:“你很吵。” “从我身上滚下去!”赫拉抬脚就要朝栀庚的下半.身踢去。 栀庚穿越了无数个世界,即使用的不是同一具身体,然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警觉,使得他早已将身体的灵敏度开发到了极致。在这个世界,大部分神袛都太过依赖于神力,从而忽略了身体本身的力量,单论近身格斗,鲜少有谁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即使赫拉是一位神袛,且贵为天后,但本质上也只是个身骨柔软的女人,而女人,在力气方面天生就比不上男子 在察觉到赫拉的意图后,栀庚挑眉,电石火光间,左腿微曲直接半路截住赫拉的动作,然后迅速用膝盖压住她的双腿。这下,赫拉的手脚都被牵制住了以至于动弹不得。 [葵音:呵呵,不要脸,欺负女人!] [闭嘴。] 栀庚低头,直视赫拉盛怒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说道:“尊敬的天后,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在单枪匹马闯入我的领地之后,还能让我尝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越是平淡无奇的语气,越是说得赫拉脸红耳赤,刚要开口,栀庚却突然对着赫拉轻轻笑了,一碧如洗的眼眸流转一抹别样的温柔:“知道什么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吗?” 赫拉楞楞地看着栀庚的眼睛,下意识回道:“恐惧。” 栀庚摇了摇头:“是你错误的估算了敌人的实力,先发制人却反被擒,然后摆出一不甘愤怒的样子反抗,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又只能做着可怜的微弱挣扎。” “所以比死亡更可怕的……”栀庚的语气越发轻柔,眼中的暖意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深如寒潭般的强烈压迫感,危险莫测,似一场男性对女性单方面的精神掠夺:“就是你现在这样————被一个你恨不得碎尸万段的敌人擒制住,却不知道这个敌人会在下一秒对你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语笑嫣然和西瓜霜的地雷╭(╯e╰)╮ ———— 美神面对不同的神,采取的攻略方式不一样,态度也是不一样的~ 很多其他的神袛会陆续出场的,比如雅典娜,哈迪斯等嘿嘿~ 不会故意黑某位神袛,这里面每个人物都没有具体的好坏之分。 —————— 某攻君:好气噢,我家小受又撩又渣,想关小黑屋! 26、第 26 章 赫拉的脸’刷‘得一下变得惨白。这次确实是她大意了, 单凭着阿芙洛狄忒的容貌就主观的推测着阿芙洛狄忒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家伙, 即使被冠上了神袛这样的称谓, 也只不过是众神因他的美貌给予的体面, 充其量只是个虚捧罢了。 现在看来,却是她想错了。 赫拉自认为自己有着不逊于其他男性神袛的实力, 贵为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天后,她享有她的丈夫, 众神之王宙斯一半的雷霆力量。宙斯这份强大的力量被赐于她共享之时,她身体各方面的能力也随之强化。这让她在对惩罚那些勾引宙斯的不知廉耻者面前, 几乎无往不利。 却没想到, 眼下在阿芙洛狄忒身上栽了个筋斗,她确实没有料到阿芙洛狄忒竟然如此轻易的将她制服住。虽然不想承认, 但阿芙洛狄忒这个家伙身体的力量, 速度和敏捷度都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 这个认知让赫拉惊讶的同时,更是让她愈加愤怒,这让她想起了不久前,在奥林匹斯山,阿芙洛狄忒第一次在众神面前出现的情景。 原来阿芙洛狄忒这个该死的家伙,之前在奥林匹斯山的那场宴会上, 果然是故意装成一副柔弱的似乎谁都能欺负的不堪一样,以此博得了阿波罗甚至其他神袛的吝惜和在意,更使得那些神袛几乎无脑般的维护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赫拉顿时气得连原本担心阿芙洛狄忒会对她做出什么事的那份恐惧都不见了,转而死死的盯着栀庚, 不由余力的讥讽道:“呵,阿芙洛狄忒,人人都赞叹你漂亮的外表,殊不知你却是一个虚伪又卑鄙的家伙。可怜那些神袛们被你的容貌所诓骗,于是顺理成章的在你的巧舌如簧之下卑微的献出满的情义,成为一个陷入虚假爱情里的可怜虫。” “我赫拉以婚姻之神的名义起誓,一定要让那些神袛找回那名为理智的盔甲,以便看清你那令人作呕的真面目。那个时候,你会发现众神看你的目光将会从关心变成鄙夷,对你的爱意也将会变成唾弃和厌恶,因为这是高高在上的神袛们,面对欺骗最残忍直接的拒绝!” [葵音:叮!天后赫拉好感度又减了20。] “亲爱的天后,维持婚姻的保护神赫拉,那我是不是应该在你让那些神袛看清我那令你作呕的真面目之前,先对你做点什么?”栀庚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毕竟我这么一个卑鄙又虚伪的家伙,不对你做点什么岂不是就辱没了你对我的赞誉?” 栀庚的目光越发幽深,说这番话时,眼眸深处更是浮现出一抹精光,隐隐透出几分厚重的侵略性,那是如同被一团黑色雾气包裹住的无边深渊,充满着未知的危险。 赫拉难得慌了慌神,原本因为觉得阿芙洛狄忒凭外表欺骗众神,而产生的愤怒感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眼下这番处境的担忧,这种情绪几乎是面对未知危险时,大脑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你想干什么!”赫拉利声问道,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语气里的隐约颤抖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和慌张。 栀庚被赫拉逗乐了,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作为一个男人,此刻将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尊贵的天后,你觉的我现在,会想干什么?” 栀庚故意在“尊贵”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然此时,虽然赫拉十分恼怒阿芙洛狄忒言语上的轻挑,然更让她在意的是他们现在这番姿势,以及阿芙洛狄忒越来越靠近的脸。 眼看着阿芙洛狄忒的脸越靠越近,赫拉这下子终于感觉到了危机,然天后的尊严让她不容许自己的恐惧赤·裸裸的暴露出来,更无法忍受阿芙洛狄忒此刻对她放肆和冒犯,她拔高声音怒吼着:“阿芙洛狄忒,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否则我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栀庚一顿,随后极其平静的点了点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天后还有什么威胁的话,继续说,我听着。” 赫拉的面颊因为方才的怒吼而发血充红,此刻更是被栀庚的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阿芙洛狄忒,我是众神之母,是奥林匹山最尊贵的神后,你如此对我不敬,整个神界都将惩罚你,骤时我定要将你关进无边痛苦的地狱深渊,让你每分每秒都与那凶恶残暴地狱猎犬为伴,它们不会怜惜你的美貌对你温柔相待,只会厮扯你的皮肤啃食你的手脚,再让黑暗丑陋的邪恶亡灵吞噬你的大脑溃散你的精神!” “还有呢?”栀庚好整以暇的问出一句,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挽起赫拉垂落在枕边的秀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似乎完全没有把赫拉的话放在心上。 赫拉这下面容都扭曲了,威胁警告都用上了,偏偏阿芙洛狄忒这家伙却不为所动,这使得赫拉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焦躁中,她直直的瞪着阿芙洛狄忒,那目光似要吃人一般,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她抓过宙斯无数的情人,或直接或间接的用各种残酷的手段惩治过他们,这些人里面,有美艳娇弱的女性,也有强壮漂亮的男性,他们要么卑微的向她求生,然后在祈求无果后狼狈逃窜;要么在试图反抗她无果后自以为骨气的面对死亡,最后冰冷的身体成为秃了鹰和野狗的美食。 从没有谁!从没有谁敢像阿芙洛狄忒这家伙一样,如此放浪形骸,竟然敢打上了她的主意,对她侮辱至此! 她以神格起誓,定要让阿芙洛狄忒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付出惨痛代价! 而此刻,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眼下,阿芙洛狄忒的注意力全用在了把玩她的头发上,她必须趁着这个时间,尽快要出办法摆脱眼前这种窘境。 赫拉的思绪开始高速运转,脑海中设想着各种对策。事实上,她也并非完全没有对付阿芙洛狄忒的筹码,毕竟原本她就是有备而来的,只是因大意估算错了阿芙洛狄忒身体的敏捷度才会突然被擒住,以至于落得眼下这番尴尬之地。 或许,她现在该试着让阿芙洛狄忒放松警惕,这样才可能会更利于她筹码的实施。 这么一想后,赫拉的心境意外的平静了不少。她在心里仔细斟酌了如何才能让阿芙洛狄忒放松警惕之后,正要开口,去发现阿芙洛狄忒这时也恰好放弃了继续把玩她的头发,将目光转回到她的脸上,赫拉突然有些怀疑方才根本就是对方在故意留给思考的时间,事实上一切都是对方计算好的。 但愿只是她多心了,赫拉在心里告诉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后,赫拉扯了扯嘴角,努力摆出一个微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显得好看一点:“阿芙洛狄忒,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将原谅你的无礼之举,并承诺将给予你……” “亲爱的天后,”栀庚打断她:“事实上,此刻你脸上这扭曲的笑容已经将你的口不对心暴露的一清二楚。” 他眨了眨眼睛,建议道;“或许你的态度再诚恳一点,我会愿意继续从你那漂亮的嘴里,听你接下来要说得那些所谓的承诺?” 赫拉嘴角机械般的又往上扬了几分,试图让自己的笑容更真诚一点。 “真难看,”栀庚看着赫拉脸上僵硬的笑容,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如此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的态度突然转变?” 栀庚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很快,他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一定是天后还有某个可以用来对付我的厉害筹码。” 赫拉闻言,眼里顿时浮现出一抹慌张,虽然很快就被她掩盖掉了,但还是被栀庚捕捉到了。 “这样厉害的筹码会是什么呢?我记得天后你最开始就是想让我吃苦头才走到我床边的。”栀庚回忆着,“所以这筹码看来是需要近距离才能攻击。” “而一般需要近距离才能发挥作用的,说明这个筹码似乎是某样具体的物件。”栀庚歪了歪头,想了片刻后,笑眯眯的说道:“会不会这个筹码现在就藏在天后你的身上呢?” 栀庚每说一句,赫拉心中的惊讶就多一分,在听到栀庚的最后一句话后,赫拉的心脏更是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她没想到阿芙洛狄忒竟然如此聪明,像是洞察了她所有目的一般。 然此时此刻,对上阿芙洛狄忒含笑的眼眸,赫拉原本紧张复杂的情绪却反而平静了下来。冷静正在回笼,这让赫拉开始更客观的思考。 阿芙洛狄忒既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将她的心思揣摩到如此地步,就足以说明他并非不懂利害的愚笨莽撞之人。 阿芙洛狄忒不会真正对她做些什么,这一点,赫拉现在极其肯定。言语上的冒犯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危害,阿芙洛狄忒只是在恐吓她、激怒她,好以此欣赏她的窘态。 赫拉想清楚这一点后,最初的慌张也不复存在,反而冷冷地嘲讽道:“阿芙洛狄忒,你的自说自谈跟你那虚假的伪装一样可笑。” “伪装本身就是虚假的,”栀庚对此不以为意,他目光开始在天后身上流转:“那么,天后会把筹码藏在哪里呢,这个原本就准备好的用来对付我的东西。” 被栀庚这么上下打量,赫拉刚压下去的怒火隐隐又有冒出来的趋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亲爱的天后,你可真不坦率。” 栀庚摇了摇头,手直接伸向了赫拉的衣领。 [葵音:禽兽!!!] 在赫拉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栀庚极为淡定的解开了赫拉的衣领,手略微往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后,很快从她的胸口处拿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深蓝色小瓶子。 “你!”赫拉气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恼怒极了,一双美目像是要喷火一般,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栀庚已经被赫拉千刀万剐了。 [葵音忍不住捂眼:作孽呀!] [36d] [葵音:老司机666。]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花开一季香的手榴弹,感谢语笑嫣然,叶修的小老婆,阴川蝴蝶君,天天天蓝的地雷 ———— 葵音:请务必告诉我手感如何! 美神:软 27、第 27 章 [葵音:无敌的阿芙洛狄忒, 连天后的豆腐都敢吃。] [葵音:请不要大意的告诉我手感如何!] [很软。] [葵音吹了个口哨:刺激!] “这个就是天后打算用来对付我的东西?”栀庚轻轻摇了摇这个拇指大小的小瓶子, 深蓝色的半透明瓶身, 里面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 赫拉直乎乎的瞪着栀庚, 没有说话,显然, 栀庚方才的举动把这位尊贵的天后气狠了。 [葵音:你怎么知道赫拉把东西藏在了那种地方?] [在我最开始抓住赫拉衣领的时候,她的视线在某个瞬间, 下意识朝着胸口的位置游离了一下。] 一般情况下没有谁会在被人突然抓住衣领的时候,不试图从对方身上找突破口, 反而分出一分心神看向自己的胸口, 这种无意义的举动说明了那里一定有什么值得那人在意的东西。 [葵音:万一人家天后是怕你非礼,毕竟这地方, 是个女孩子的话, 都会比较在意吧。] [赫拉把我当成了情敌,如果是你,你会觉得情敌抓住你,是因为对你产生了那方面兴趣?] [葵音: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t^t] [葵音:天后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我已经不忍直视了。] “阿芙洛狄忒,”赫拉不断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栀庚手中的瓶子, 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既然如此好奇,不如自己亲自将里面的液体倒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 栀庚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他可没忘记赫拉在靠近他床头时,说得那番关于科库特斯河的话。他相信那绝对不是赫拉无缘无故所说, 所以现在他虽然不能确定里面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能肯定,这里面液体多少应该与冥界的科库特斯河有关。 “怎么?不敢吗?”赫拉讽刺道。 “亲爱的赫拉呀,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天后,”栀庚拍了拍赫拉的脸:“与其每天想着怎样收拾被神王的花言巧语诓骗的少男少女们,不如多花点时间考虑如何重新吸引住自己丈夫的目光。” 赫拉被栀庚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特别是他这番侮辱性的动作,让赫拉感到十分难堪。她气得不行,正要说什么时,对方却在这时候突然放开了对她的牵制,翻身站在了一边:“天后今天已经在我这里耽搁了这些久,还不回去的话,奥林匹斯山的神袛们会担心。” 赫拉从床上起身,冷冷地看了栀庚一眼,又看了一眼栀庚手中的小瓶子,眼里闪过一抹阴鸷,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葵音:天后这回在你这里吃了暗亏,看来是不会罢休了。] [她越不罢休,才越有趣。] 栀庚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小瓶子,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这东西要不要处理掉?] [不用。] [葵音:你似乎对它很感兴趣。] [处理掉可惜了,我喜欢物尽其用:)] 事实上,这个不知装的是何液体的蓝色小瓶子现在会在他手中,未尝不是赫拉原本就设想好的,在第一计划失败之后,第二计划成功实施的结果? 虽然这极有可能只是因为他多疑,才会延伸出来的单方面的猜测,但如果真是那样,他要是就这么把这东西处理掉,岂不是辜负了天后的煞费苦心? [或许有一个神可以告诉我这小瓶子里装的液体到底是什么。] [葵音:谁?] [神使赫尔墨斯。] [葵音:那我们现在就要去找他吗?] [不急。] 先是宙斯,再是赫拉,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将这个装着不明液体的小瓶子和腰带一同放在箱子里之后,栀庚将葵音从意识海里提了出来。 看着桌上的红色布偶,栀庚说道:“你去门口守着,我不想再被谁打扰。”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 “我做事,你放心。”葵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 “嗯,”栀庚摸了摸葵音头上的红色绒毛,极温柔的威胁道:“要是再有人打扰,我会非常生气的。” 好可怕!葵音抖了抖身体,乖乖的从桌上跳了下来,屁颠屁颠的朝着门口跑去。 这边栀庚躺在床上终于有了个安稳的休息时间,那边坐在芝维拉加山洞口的葵音就显得寂寞许多了,虽然它现在是布偶的形态,并不会觉得累,但一个劲的坐在洞口,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更没有可以解闷的东西,很快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葵音压着声音轻轻感叹着,单手拖晒以45度角忧郁的看向远方。 远方的风景十分美丽,有形状不一的云,有高大挺拔的树,还有娇巧可爱的鸟……诶?鸟?! 葵音眨了眨眼,兴致盎然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只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只极为漂亮的小肥鸟,这只鸟身上的绒毛是金黄色的,远远看去,像一团小太阳,葵音发誓,这小肥鸟绝对是它从未见过的品种。 此刻,这只纯黄.色的不知是何品种的鸟,正被一群喜鹊包围着,这些喜鹊似乎极为兴奋,叽叽咋咋的叫个不停,围在那只鸟身边将它困住,有些大胆的喜鹊甚至往这只鸟身上撞,然用头顶这只鸟身上绒毛,用嘴碰这只鸟的颈窝。 这个季节,正是春天呀…… 葵音第一次看到自然界这个跨物种的求爱,在一群花喜鹊中间,这一看估计就是公鸟的家伙似乎因这些喜鹊的动作而极为烦躁,不停拍打着翅膀摆脱着喜鹊的肢体骚扰,然而它的挣扎,在一群想要求偶的喜鹊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从没有见过这种情景,葵音觉得有趣极了,正当它准备换个姿势继续观看跨物种求爱时。却看到那只被一群喜鹊困住的鸟,似乎是发怒了,身上突然发出一道极为逛眼的金光,金色的光又带着丝丝明亮的黄,与肥鸟本身的羽毛想辉映,十分耀眼夺目,刺得葵音下意识闭了闭眼睛。 下一秒,等葵音它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原本这只鸟身上那过于耀眼的光芒已经散去,仅有点点浅金色的光晕还隐约覆在绒毛上,而原本围在这只鸟身上的喜鹊也已全部飞走。 此刻,葵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看错了,它总有种这只与众不同的鸟,正气势汹汹的朝着它这边飞来的错觉! 直到它们的距离越缩越短,葵音这下十分确定了这只鸟的目的地果然是它这边。 这只鸟飞过来干什么? 莫不是要报复它刚才幸灾乐祸的观赏? 如果这只鸟要报复它,那它应不应该还手? 葵音的脑中还在设想着各种可能,这只鸟已经飞到了洞口,直接无视掉坐在洞口的葵音,直冲冲朝着洞内飞去。 葵音大惊!“唰”得一下站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扭身纵身一跳,双手“啪”得一下将鸟拍飞。 没有想到葵音会突然来这一招,猝不及防被拍飞到墙上的鸟,有些发懵,圆鼓鼓的大眼睛里冒着星星眼,好半天才稳住摇晃的鸟身。待看清楚拍自己的家伙是谁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读懂了鸟眼中的情绪,葵音觉得这鸟有趣极了,它拍了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冲着这只黄·色小肥鸟吹了个口哨,挑衅道:“干嘛啦干嘛啦!想越过你爷爷我飞进去,还差的远咯!” 让开! 小肥鸟瞪着葵音,眼里浮现出一抹寒意。 葵音打了个机灵,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一只小肥鸟还能把它怎么着?要是真让这只鸟飞进去了,吵醒了栀庚那它就真的惨了。 小肥鸟和栀庚,两者一相比,哪怕小肥鸟或许是某个神袛派来的,显然还是后者对它来说杀伤力更大。 想通了这点后,葵音干脆直直的走到洞口正中间,双手叉腰,双脚横胯,楞是摆出了一个‘大’字的姿势:“不准进去!” “叽叽叽叽……!”小肥鸟发出一阵威胁的警告。 “说得什么鸟语!”葵音眉头一皱:“听不懂。” “叽叽叽叽!” “是不是想打架?” “叽叽叽叽叽叽!” “呵,还敢挑衅你爸爸!” “!……叽叽!” 于是,两个自说自话的物种,就这么在洞口,‘一言不合’的开始了一场对决。 小肥鸟原本只是找葵音攻击的空隙,想趁机溜进去,却在几次被葵音拍飞到墙上眼冒金心后,彻底炸毛了!也不在躲避,直接上嘴啄掉了葵音手臂上的大块布料。 而原本葵音还顾虑着声音太大会吵醒栀庚,此刻见自己手臂上一大块布料被肥鸟啄掉烂之后,也彻底怒了!天杀的!竟然把它的’皮肤’啄烂了,害得里面的羽毛都掉了出来,四处飞散。 这种有损它形象的人身攻击让葵音忍无可忍,也不再顾虑,直接撸着袖子干了起来。 这一结果就直接演变为一场肥鸟与布偶之间的厮杀,其波及范围之广,发出的噪音之大。 “噼里啪啦”一阵响声之后,肥鸟和布偶的战场不知不觉已经从洞外逐渐移到了洞内。 等空气中突然浮现出一股极浓重的杀气之后,打的火热朝天的肥鸟和布偶才猛地惊觉,僵硬着身体往杀气起源地看去。 只见原本熟睡的栀庚已经醒来,黑着一张脸直直的看着战场这边。 红色布偶的身上左一块又一块破烂的伤口以至于白色的羽毛在房间里四处飘动。黄色的小肥鸟身上的羽毛也是左一块,又烂一团,有些位置甚至露出了光秃秃的鸟皮,鸟皮上又渗出丝丝血迹,因为被拍飞到墙上多次,整个鸟毛全是灰尘。 可见这场对决的程度之猛。 完了!!! 葵音哭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在栀庚的目光注视下,耷拉着头,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作孽呀! 与葵音的郁闷沮丧相比,黄.色小肥鸟显得高兴多了,它看见栀庚,眼中顿时一亮,十分喜悦的拍打着翅膀,看样子是打算朝着栀庚飞去。 葵音瞪大了眼睛,出于方才对决的革命情义,本来打算出声提醒这肥鸟不要作死,却发现一切已为时已晚,只见这肥鸟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已经花枝招展的朝着栀庚飞去。傻比呀!这肥鸟! 栀庚眼神一冷,顺手拿起桌上的葡萄朝着肥鸟扔住,力道之大直接让肥鸟的身体在空中高速旋转了好几圈后,以绝对优美的抛物线“啪叽”一声掉在地上,葡萄的果肉也露了出来,紫色的汁水流到了肥鸟的脑袋上。 肥鸟踉跄着身体,摇摇摆摆的站起来,刚才这一下,显然把它撞的不轻,原本只是渗出一丝血的伤口也撕裂开来,而随着它摇摆的身体,更多的葡萄汁顺着它的头部流了下来,湿淋淋得流向它的全身。 这下是真真名副其实的落汤鸟了。 葵音捂住脸,不忍直视。 然而,葵音还没来得及同情肥鸟,下一秒自己就被栀庚以同样的手段再一次上演了抛物线的真理。 剧烈的颠簸和疼痛让葵音倒吸了一口气,等它回神之后,已经滚落在了小肥鸟的旁边。对上小肥鸟莫名的视线,伤痕累累的葵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嘿,哥们,真有缘嘞。” 小肥鸟:“……” 栀庚慢慢走到葵音和小肥鸟身边,落下一片黑色的阴影,葵音和小肥鸟顿时抖了一下,极为默契的眨巴着眼睛抬起头看向栀庚。 栀庚也不嫌脏,直接一手拎起一个。 “呀呀呀!!!”葵音捂着眼睛大叫:“美神爸爸我错了!别飞我!!!!” 栀庚瞟了一眼葵音,就将目光转向小肥鸟。 这只小肥鸟尽管此刻已经极为狼狈,然在栀庚看向它的时候,眼中竟然浮现出一抹极醉人的暖意,圆圆的眼睛仿佛在微笑,像是能发光一般,耀眼极了。 “呵……”栀庚嗤笑一声,原本打算将两个吵醒他睡觉的家伙都飞了,眼下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在葵音惊恐的目光下,栀庚走到洞口,优雅又利落的飞了某个傻逼布偶。 “呀呀呀!!!凭什么!!!”伴随着一阵阵惨叫,红色布偶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天幕中。 “小家伙,”栀庚把目光转回到小肥鸟身上,指尖在它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此刻,小肥鸟头上的葡萄汁已经干掉,隐隐约约露出头顶上那比黄色鸟身更耀眼的金色绒毛,这绒毛的形状,看起来似乎就像是用月桂树编织而成的灿烂冠冕。 栀庚抿了抿唇,随后突然笑道:“是我太粗鲁了,小家伙,我想你现在需要洗一个澡,让自己变得干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营养液,感谢西瓜霜的地雷~ 下一章肥鸟阿波罗要搞事情,刷jq~ 28、第 28 章 洗……洗澡!!! 想到阿芙洛狄忒要给自己洗澡的场景, 变成肥鸟的太阳神顿时唾咽了一下口水, 整个鸟身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那……那是不是太刺激了……? 此时此刻, 阿波罗竟有点感谢那个满嘴谎言的赫尔墨斯了。 要不是自己和他做了那个交易, 此刻他也不会以一只鸟的形态出现在阿芙洛狄忒的面前。也多亏了这个狡猾的伪装之神,为求更逼真的效果, 让他喝了限制神格力量的药,只要在药效时间内, 他就与一般鸟无二。 虽然因为这样,致使他前来的路上有些不顺, 但也正是这份伪装, 才让他此刻更近距离的亲近阿芙洛狄忒,却不会被阿芙洛狄忒察觉到身份。 一想到接下来阿芙洛狄忒会亲自为他洗澡, 那双漂亮的手会温柔的抚摸他的全身, 阿波罗顿时心里一热,无比期待起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来。 可怜的太阳神,殊不知狡猾的赫尔墨斯在对它的形态进行伪装时,故意弄了一份瑕疵,让他头顶上那颇具象征意义的月桂树编织的冠冕被保留了下来,以至于在他变成鸟后, 成为了羽毛的一部分。 “我先用清水将你清洗一遍,再将你放进浴池可以吗?”栀庚将小肥鸟捧在手心,轻声询问道。 阿波罗极为乖巧的用头轻轻顶了顶栀庚的手掌,软软的绒毛摩挲着栀庚的手心,有些发痒。 栀庚心里有些发笑, 变成鸟的太阳神让他想起希腊神话里,宙斯追求赫拉的那一段故事。宙斯用雷霆之力让天空变得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然后这位神王变成一只受伤的杜鹃飞到了赫拉的面前,在赫拉因怜惜而将杜鹃放在胸口给它取暖的时候,宙斯变回了人形,于是与赫拉顺理成章的开始了一段长达300年的xxoo。 该说不愧为父子吗,栀庚很好奇,阿波罗等一会儿会怎样扮猪吃老虎的利用这副模样,来’亲近‘他呢? 栀庚在竹盆里倒好水后,直接将阿波罗放了进去,二十厘米高的竹盆,里面的水很快就没过了阿波罗的脖子。 任由阿波罗在水里扑腾,栀庚无视掉对方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神,站起身说道:“你需要在里面泡一下,先清洗一遍。” 阿波罗:“……” 说好的帮他抚摸全身了? 阿波罗看着栀庚走到浴池边停下,原本有些沮丧的心情顿时又重新明朗起来,他把翅膀搭在竹盆边缘以此作为支撑,将头部露在外面,眼睛直直的盯着栀庚,他的身体在水中死劲扑腾了几下,以便更快速的清洗,然眼睛却一刻为没有从栀庚身上移开。 在栀庚对他招手的一瞬间,阿波罗眼睛一亮,直接从竹盆里飞出来,不过几秒的时候,就飞到了栀庚面前。 栀庚挑了挑,指了指身旁的浴池。 阿波罗二话不说扑了进去,然后从水中冒出小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栀庚。 倒是很会利用这讨喜的外形。 栀庚不动声色的抚上小肥鸟的翅膀,正准备清洗的时候,小肥鸟却突然用嘴咬住了栀庚的衣袖往浴池拖了拖。 “小家伙,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洗?” 阿波罗闻言又把栀庚的衣袖往里拖了拖,用行动回答了他的话。 “不行。”栀庚摇头。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只是就着现在这个姿势开始清洗阿波罗翅膀上的羽毛。 而随着他的动作,上一秒觉得还有可惜的阿波罗,下一秒却只觉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阿芙洛狄忒那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臂,与温热的池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冷一热冲击着阿波罗的内心。随着阿芙洛狄忒指尖的动作,阿波罗只觉有一道电流酥麻麻的流向他的全身,欲.望如洪流侵袭他的大脑,一想到这双手的主人是阿芙洛狄忒,阿波罗就忍不住战栗,这感觉太美妙了,既愉悦,又刺激,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的触碰。 温热的水汽氤氲到空气中,化成点点暧.昧的雾,小肥鸟身上那黄.色的绒毛,此刻也透上了隐隐的红,圆滚滚的眼睛里已是带着被极度压抑的渴望,无不显示着阿波罗此刻的燥热和情动。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87。 “舒服吗,亲爱的太阳神?”栀庚却在这时候突然问道。清丽的嗓音像是被水汽斑驳过一般,变成了丝丝撩人的散漫,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是细砂趟过手心,带着似有似无的瘙痒。 这声音,换在任何时候阿波罗都会觉得醉人,然此刻却因为在这个时候道出了他的身份,让阿波罗刚刚升起的情燥之意瞬间退却了不少。 阿波罗蓦地抬起头来,目光追寻着阿芙洛狄忒的眼睛。从阿芙洛狄忒那双漂亮的眼眸中,阿波罗看到了促狭,揶揄和戏谑,却独独没有愤怒。这认知让阿波罗原本有些慌张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阿芙洛狄忒是怎么发现他身份的? 阿波罗十分好奇,然药效还没有过,他并不能说话,发出的声音也是与一般的鸟无二。 似乎是知道阿波罗的意思,栀庚摩挲了一下阿波罗的头,示意他看向水中,“你这里,是月桂树编织的冠冕形状。” 阿波罗闻言低下头,这才发现随着方才阿芙洛狄忒的一番清洗,他头顶上的羽毛已经被擦洗干净,露出了本来的颜色,那是比他身上的羽毛颜色更亮一点的黄,这团明显不一样的颜色分布出的形状是他常年戴在头顶的冠冕。 阿波罗有些懊恼,是他太急切了。在赫尔墨斯告诉他赫拉去了芝维拉加山之后,他怕晚一点,那位任性的天后会对阿芙洛狄忒不利,所以在赫尔墨斯将他变成鸟之后,他十分急切的就朝着芝维拉加上飞去,以至于并没有特意去看自己变成鸟的模样。 赫尔墨斯果然是一个狡猾的家伙,故意在对他的伪装上露出一份瑕疵,为了让阿芙洛狄忒生气他的伪装和欺骗,给阿芙洛狄忒留下一个他太阳神居心不良的印象。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阿芙洛狄忒并没有生气。 阿波罗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既然阿芙洛狄忒没有生气,那这次这样好的机会他岂会白白浪费? 估摸着药效的作用时间,阿波罗打算先做点什么来分散阿芙洛狄忒的注意力。 事实上,栀庚非但不会生气,对于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他还会主动配合,虽然他不知道此刻阿波罗在想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期待接下来阿波罗会怎么做。 等我。 阿波罗用沾上水的翅膀在浴池边缘的地上写了这两个字后,就直接飞出了洞外。 很快,阿波罗就飞了回来,嘴里含了几根小树枝和细细的蚕丝。将嘴里的小树枝和蚕丝吐出来,阿波罗就这么靠在浴池边,嘴和手并用着,就这么直接做起了竖琴。 阿波罗的速度极快,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把小竖琴就在栀庚的见证下诞生了。 做完这些后,阿波罗对着栀庚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那眼中流转出一抹光,那是即将履行一份小秘密的甜腻。 栀庚想起了离开奥林匹斯宴会时对阿波罗的承诺,他答应了这位才华横溢的音乐之神,在另一个地点听他的演奏。 阿波罗知道阿芙洛狄忒回忆起了在奥林匹斯山的那份承诺,他十分愉悦的将竖琴固定在浴池边缘,直接就用翅膀开始弹奏起来。 尽管这竖琴极为简陋,琴弦也只有短短五根,但在阿波罗的手中,琴似乎被赋予了更动人的魔力,一支低柔的甜美的曲子倾泻而出。 这琴声平缓而悠扬,像是开在出春里灿烂美丽的花,舒展的花瓣里溢出了甜窟的情绪,又像是一首旧画书里婉转动人的诗,每一次拨动间都跳跃出了一串串名为爱意的音符,近在咫尺、无比满足,更心生渴望。 如此小心翼翼,不热络,如润物细无声。 栀庚慢慢闭上眼睛,细细的呤听,他能从这首音乐里听出阿波罗的情意,十分温暖且阳光,并且将所有的躁动和炽热都变成最轻柔的曲调。 不知道听了多久,当音乐停止的时候,栀庚睁开眼,阿波罗已经恢复了人身。 这位英俊不凡的太阳神,此刻正赤.裸着身体靠在浴池边缘,下半.身隐没在水中,只露出健美的胸膛精壮的腰腹。金色的发丝黏在他富有弹性的蜜色肌肤上,使得阿波罗整个人带着几分随性又慵懒的性感。他单手撑着脑袋微微侧头,专注地凝视着栀庚,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令人沉醉的温柔。 在栀庚朝他看过来的时候,阿波罗对着他微微一笑,执起栀庚的手,在栀庚的手背上印了浅浅的一吻,如同最虔诚的教徒:“阿芙洛狄忒,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沉醉在音乐里的样子有多么迷人。” 栀庚闻言轻轻笑了,指尖抚上阿波罗的眼睛:“我亲爱的朋友,你的音乐没有谁能抗拒。”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88。 阿波罗覆上栀庚的手背,将他放在自己的脸庞,微微偏头让自己的脸颊更紧密的贴着栀庚的手心,去感受那泛着凉意却令他沉醉的柔软。“阿芙洛狄忒,我愿我的音乐能带给你永远的快乐。” 此刻,他不在是那个高驾着神车威风凛凛的太阳神,只是一个陷入爱河的普通青年:“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呀,我的爱,我可否仗着你对我音乐的赞誉,任性的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栀庚不得不承认,阿波罗真的是一位极富魅力的神祇,即便是众神云集的奥林匹斯山,阿波罗也绝对是最风度翩翩谈吐不凡的优雅绅士。他聪明、阳光,庄严和自豪,这样一个精力充沛,血气方刚的神祇,要真心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几乎没有谁能拒绝。 不只不会拒绝,相反,如果阿波罗的小小要求最后能使得那已经88度的好高值再往上提,栀庚会非常乐意配合。 “或许你可以说出来。”栀庚道。 虽然这句话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同意或否定,却足够让阿波罗欣喜。 这位俊美的太阳神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说才能在对阿芙洛狄忒表达情意的同时让他不觉被唐突和冒犯,好几秒后,才将自己的要求用最轻柔的语气提了出来:“阿芙洛狄忒,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波罗:一个拥抱可以吗 美神:当然,我不只要拥抱,人家还要亲亲,还要举高高~ 葵音:猥琐攻略,别浪! ———— 哈迪斯:作为穿越的必嫖人物,什么时候让我秀翻全场? 29、第 29 章 阿波罗用的是’给我一个拥抱‘, 而并非是‘让我拥抱一下’, 虽然两者本质上的意义没有任何不同, 然与后者那隐约透着主导意义的强势相比, 前者含了几分祈求,将姿态放低, 这样更容易让人接受。 这位才华横溢的神祇,显然深懂并且极擅长运用语言的魅力, 他和宙斯一样风流多情,然在追求情人上, 却比众神之王多了几分实诚的真心, 而这几分难得的真心,在他得刻意为之下被无限放大后, 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成为了奥林匹斯山最受欢迎的神。 此刻, 这个俊美的青年,将心中炽热的渴望压抑在最温润的眼眸之下,恰当好处的流露出了内心那一丝害怕被拒绝的忐忑和紧张。 “当然,我亲爱的朋友。”栀庚略微低头,轻轻斜睨了阿波罗一眼,被热雾氤氲过的空气, 似乎为他的脸上朦胧出了一层浅白色的光,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美丽和妖冶。那双清冷如山巅寒梅般不可触及的眼眸,也因为这漫不经心的一睨,带上了一抹妩媚的风情,像针一样扎在阿波罗的心头, 让他的喉咙发痒,全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1。 阿波罗眼睛里那道温润的光正越来越淡,如墨一般幽深的暗正一点点侵袭他的眼眸,理智在这样美好的气氛下一点点瓦解溃散。 阿芙洛狄忒此刻就像是一朵只为他一个人绽放的花,让阿波罗恨不得立刻添掉他身上的露珠,吮吸他花蕊中最甜腻的粉末,然后再狠狠地折断他的腰肢,揉合进血液里,再也无法分开! 这一可怕的想法不过瞬间就在阿波罗心里生根发芽,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入侵他的全身,让阿波罗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他的皮肤在水温下开始变得潮红,额头处泛起了细密的薄汗,有什么东西快要不受控制般从他内心涌动出来。 “阿波罗?” 突然响起的声音如一桶冰水从他头顶上方浇下,瞬间让阿波罗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看向阿芙洛狄忒,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不悦后,略微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他竟然想折断阿芙洛狄忒的羽翼,将他永远困在自己的身边。 他……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 如果……如果他真那样做了,阿芙洛狄忒或许会永远将他拒之门外,这样一来,他之前所有的克制,所做的所有的铺垫都毁于一旦,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阿波罗十分庆幸自己从那样可怕的想法中清醒了过来,尽管在那一想法产生的一刹那,随之而来的,是内心中的一种不可忽略的隐秘兴奋感。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我的爱,请原谅我方才的失神,”阿波罗瞌下眼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他向右迈出了几步来到栀庚面前,让两人的距离变得亲密无间。 他们一个蹲在浴池旁,一个站在水中最靠近浴池边缘的位置,只要栀庚再略微向前倾身,鼻尖就能碰到阿波罗的额头。 可能是因为气氛太过美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阿芙洛狄忒的脸,每一寸都是被精心雕琢过,高挺的鼻梁下,那如水般淡漠的唇引诱着他一亲芳泽,阿波罗刚压下去的燥热隐隐又有了升温的趋势,他恨不得此刻就吻上去,侵入阿芙洛狄忒的唇,去吮吸里面甘甜的津液,尝遍只属于阿芙洛狄忒的味道。 尽管如此,阿波罗却还是克制住了。 不行,至少现在还不可以,他对自己说着。 再等一等。再……忍一忍。 阿波罗眼眸深处的克制和挣扎终于平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潺潺如流水一般的温柔之色,是如同阳光一般温和的爱意。 栀庚挑了挑眉。 这样可不行。 栀庚身体前倾,双手还住了阿波罗的脖颈,在他将鼻尖贴到阿波罗的额头上的一刹那,明显感觉到这位俊美的神袛轻轻颤动了一下。 栀庚低低地笑着,鼻尖慢慢从阿波罗额头处下滑,先是眉心,再缓缓来到鼻梁,最后鼻尖与鼻尖相碰,轻柔如羽毛般,栀庚像是在嗅着阿波罗身上的气息,却更像是在将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漫化进阿波罗的鼻尖,侵入他的心里,直至灵魂深处。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2。 阿芙洛狄忒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费一兵一卒,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可一夕之间,让人跪地俯首,献出所有的忠诚。 阿波罗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阿芙洛狄忒的气息将他包围,如同最烈性的春色之药,顷刻间将他方才所做的理智全部崩盘,一股热流蹿向他的小腹,腿间的巨.物已经起了反应,隐隐抬起了头,它正不停叫嚣着,想要得到更多的慰藉和疏解。 阿波罗的眼神越来越暗,他有些颤抖的伸出手,修长的手臂换上栀庚的腰部,正准备将栀庚完全扣近怀里时,一道清丽的男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手持盘蛇短杖的神使十分高调的走了进来,他头戴带翅的盔形帽,目光炯炯有神:“啊——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吾神保佑,你没出什么事真是太好了。” 他瞧了眼阿波罗,意味深长的说道:“虽然我认为阿芙洛狄忒你方才或许也并不安全。” 栀庚从阿波罗怀里抽身,站直身体后对着跟在赫尔墨斯身后进来的葵音招了招手,等葵音跳到他肩膀上坐好后,栀庚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亲爱的神使,你的关心让我十分感动,不过这并不能粉饰你不请自来的无礼之举。” “在这一点上,你和阿波罗一样讨厌。” “阿芙洛狄忒,亲爱的,请千万别这么说!”阿波罗从浴池里出来,有些急切的走向栀庚,任由自己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 葵音吹了个口哨,目光落到阿波罗两腿之间:好大的鸟! 阿波罗此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的眼里只有阿芙洛狄忒,“我心心念念的美神呀,吾爱,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讨厌比任何难听侮辱的谩骂都让我难受,这份沉重远远超过一个重万斤的石头压在心头。纵使我有万般理由去解释不请自来的原因,却终究都抵不过一份积压已久的思念,我心悦你,我美丽的爱神。” 阿波罗的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忧色,他必须要让阿芙洛狄忒明白他的心意,明白阿波罗的情绪因阿芙洛狄忒的变化而变化,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栀庚还没说话,赫尔墨斯却在这时候走到栀庚的身侧,占据了这个阿波罗原本打算前去的位置。他这一举动阻止了阿波罗更进一步靠近的同时,也挡住了栀庚的视线。 论起行进的速度,整个奥林匹斯山,几乎没有神祇能与脚踏飞鞋的神使赫尔墨斯匹敌。 对上阿波罗眼里的不满和警告,这个圆滑机灵、变化多端的神使,只是挑了挑眉,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块白色的稠布扔给了阿波罗,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亲爱的阿波罗,光明、畜牧和音乐之神呀,你这番坦露心胸的告白多么可爱真诚。但如果我是你,或许现在会选择先穿上衣服,扶正头顶上的冠冕,而不是裸着身体,在这个并不适宜的时候展露你那和每个男性都没有任何不同的身体构造。 ” “感谢你的提醒,赫尔墨斯,”阿波罗接过白色绸布,围在腰上后,冷笑道:“不过我的自信告诉我,我必须得对你最后那句不负责任的可笑言辞进行具体的补充,比如我的身体构造确实与每个男性没有任何不同,但是,亲爱的赫尔墨斯呀,我的朋友,有一点你要知道,我的身材和你确实是存在不同的,比如某个地方的尺寸。” “我可没有太阳神如此不顾场合遛鸟的习惯,”赫尔墨斯眯了眯眼,深褐色的瞳孔里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更何况我一直认为男人的持久力与尺寸并不等一,亲爱的阿波罗,让爱人的感官获得最甜蜜的刺激和快.乐才是你该骄傲的资本。” [葵音:666,空气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磁场。] “我在持久力这方面的能力并不需要一个巧舌如簧满嘴谎言的神使评判。”阿波罗整理着姿态,很快就恢复到以往的风度翩翩。 “比起你似真似假,故弄玄虚的诓言,我把内心最真实的反应直白的展现给阿芙洛狄忒,在我面前,他不需要去费心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猜忌上面。” “别把你的欲.望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赫尔墨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 “或许两位神祇可以先从我的住处离开,然后换一个鸟语花香且美丽明媚的地方,再继续你们的就男人持久力以及尺寸方面的高谈阔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营养液,感谢小殇最近很倒霉,雨玟,小汤的地雷。 —————— 阿波罗提了提跨:我比你大 赫尔墨斯:呵呵,鸟大无脑。 哈迪斯:都别争了,什么时候放我出来,我很大,还很持久。 30、第 30 章 玫红色的晚霞一层层笼罩在芝维拉加山上方的天空, 夕阳透过飘动的浅白色浮云被打薄成细碎的金橘色光晕, 一点点透过山洞的缝隙漫进屋内。 栀庚披散着头发半倚在床头, 眸光如水, 安静地看着手里的书,浅暖色的霞光打在他那毫无瑕疵的漂亮脸庞, 柔和了过于张扬艳丽的五官,冲淡了原本的冷漠和高傲, 显示一出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清雅气质。 随着他翻页的动作,泛黄的书页趁着那双似最上等的白玉雕成的手更加白皙细腻, 隐隐泛着透明水嫩的光泽。 距离他将赫尔墨斯和阿波罗请出芝维拉加山已经过了十几天。十几天对于神祇来说, 不过是永恒生命里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 或许是因为那天不请自来的神祇们的身份太过特殊,抛开众神之王宙斯和天后赫拉而言, 就单单只是太阳神阿波罗和神使赫尔墨斯, 在奥林匹斯山乃至整个神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这四位神祇相继‘拜访’了美神之后,众神之间似乎又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在接下来的这十几天里,芝维拉加山再也没有迎来第五位客人。 或许这么说也并不十分恰当,因为事实上, 从五天前开始,芝维拉加山就多出了一位与众不同的拜访者。 这位拜访者既不是神祇,也不是人类,而是一头强壮勇猛的森林之王。 “那只白虎还在外面趴着。”葵音从屋外进来,跳到栀庚肩膀上感叹道:“赶也赶不走, 真是意外的执着。” “说来,还都是你戴上那条魔性的腰带才惹下的风流债,说什么狩猎,猎汉子,这下好了,汉子还不知到底最后能不能猎到,野兽反到是猎到了,还是最凶狠勇猛的森林之王,看它蹲在门外那赶不走的架势,如果你再不去管它,把不准以后就成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了……” 栀庚‘啪’得一下合上书,抓起喋喋不休的葵音,直接把它放回了意识空间里。 他走出房间时,这只白虎还趴在原地,强健粗壮的四肢,庞大矫捷的身体,通身雪白的绒毛,只额头处有暗褐色的条纹。它半瞌着眼睛,下巴搭在前脚,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显示出一副慵懒的姿态。 阿纳修斯森林作为‘神祇的欢乐场’,不单单只是神祇们两相欢好的游乐环境,更是许多神祇狩猎的绝佳乐园。在这里生活下来的动物,都是在神祇们的利箭之下一次次活过来的强者,危机赋予了它们更顽强的生命力,日复一日,最终使得它们本身的能力远远甩开了其他森林的同类动物。 这只白虎能在阿纳修斯森林凌驾于众生灵之上,足以说明这头森林之王的威慑力和强大力量。 哪怕是现在这番闲适的姿态,也没有谁能忽视它可怕的攻击力。 似乎感觉到了背后有一道打量的目光,白虎的耳朵动了动,迅速回过头,待看到是栀庚后,白虎眼睛一亮,收起方才那高傲慵懒的姿态,站起身主动走到栀庚的脚边。 这只白虎的体型十分高大健硕,体魄雄伟,比一般的成年老虎都还要大上许多,白虎走到栀庚身旁停下的时候,背脊的高度刚好与栀庚的腰腹齐平。 栀庚伸出手,在白虎的头顶轻轻抚摸,他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手指插过白虎头上的深褐色绒毛,仅用指腹摩挲。 白虎闭着眼睛十分享受栀庚的抚摸,脸颊两边的胡须轻轻抖动,显示出主人此刻的愉悦心情。 栀庚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在他的抚摸下显得温顺无比的白虎。事实上,这家伙会出现在芝维拉加山,确实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这个因他戴上腰带而被吸引而来的白虎,栀庚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没想到这只白虎会找上门来。 这头森林霸主连续五天都趴在这里,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芝维拉加山开始,就已经来到了他的屋外,就这么趴在地上一直到夜幕降临,黑夜将天空覆盖看不见一丝微光,它才不急不慢地离开,重回那片巨大的森林领地。 如此往复,被葵音驱赶时,白虎怎么也不离开;没有得到栀庚任何的回应,白虎也很自觉趴在门口不进来,就这么待在门外,如同守护。 栀庚并不想浪费过多的心思去揣摩一只动物对他的守护是否真心上面,这么说并非是他看不起动物的意思,只是动物相比于人类,情感来得更纯粹直接。如果这只白虎只是单纯的将他视作主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但老虎性格高傲,并非轻易臣服于人类,哪怕是在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祇面前,久经自然残酷规则的森林霸主也不会轻易放低姿态。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只白虎与他印象里被只他亲吻过额头的白虎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至于到底不同在哪里,栀庚暂时也说不出来。不过有一点他能肯定,它们确实是同一只。 从这只白虎第一天出现在芝维拉加山开始,他就让葵音去看了阿瑞斯和赫淮斯托斯是否正在某一个地方。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就暂时排除了是某位神祇故意伪装成这只白虎的可能。 因为在阿纳修斯森林那天,除了阿瑞斯和偷窥的赫淮斯托斯看到了他和这只白虎的短暂接触,就只有兼职偷窥之神的神使赫尔墨斯有可能看到,神王宙斯能从赫尔墨斯口中知道他面对不同神祇的多种态度,但栀庚不认为赫尔墨斯会将他曾亲吻过一只白虎这样的小事告诉给宙斯。 所以可以肯定这只白虎与阿纳修斯森那只是同一只。也正因为它们明明是同一只,带给栀庚的感觉却似乎又一样,尽管这种细微的感官差异缥缈又不具任何说服力,也实在让栀庚无法将这只白虎仅仅当成是一个被他的魅力吸引的普通动物。 所以眼下,尽管已经暂时排除了是神祇故意伪装成白虎来靠近他这一点,栀庚却还是无法对这只白虎准确下定义。 而对于这种不确定的因素,暂时先留在身边观察无疑是最好的。比起被动的怀疑,他更喜欢主动的掌控,让暗转为明。 心思转念间,栀庚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他的手从白虎的头顶移到白虎的耳朵,微凉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着:“你想待在我身边是吗?” 栀庚的动作使得白虎的耳朵生理性的颤动了几下,这个大家伙抬起头,用行动回答了栀庚的问话。它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栀庚的手心,随着它舔舐的动作,舌头上的细小的倒刺有意无意的磨蹭着栀庚掌心的皮肤,在白虎刻意放轻的力度下,栀庚只觉掌心处瘙痒中带着一点点细微的刺痛。 栀庚收回手,抽出手帕将掌心的口水擦掉后,微微曲身,目光与白虎平视。 白虎清澈透亮的蓝色眼眸里满满都是栀庚的面容,像是一望无际的广袤蓝天,闪动着清幽潺潺的流光溢彩。 “既然决定要跟在我身边,从今往后你便只属于阿芙洛狄忒。”栀庚眯了眯眼,微微扬起毫无瑕疵的下巴,露出了从脖颈到锁骨处那段精致劲瘦的弧度,宛如最优美的曲线,却又因为主人的傲气带上了几分刚硬的倔强。 “我喜欢听话的宠物。”他轻声说着,手指触碰到白虎的嘴上。 白虎乖巧的张开嘴,栀庚的手指顺势深入它的口腔,轻轻点了下两边锋利的獠牙后,栀庚站起身,嘴角边噙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听话的同时,我希望你的野性也不被磨灭。” [葵音:你真打算让这只来历不明的白虎跟在身边?] [当然,它很漂亮不是吗?] [葵音:你敢不敢承认自己其实就是大型犬科控!] 栀庚看着白虎全身纯白发亮的皮毛,忍不住又伸手在它脊背上抚摸起来:“既然我与你是在阿纳修斯森林相遇,以后我便唤你阿纳修斯。” [葵音忍不住吐槽:这取名也太随意了吧。] 偏偏这被取名的正主看起来却十分愉悦。名为阿纳修斯的白虎闭上眼睛,又往栀庚的身边靠了靠便于他抚摸,然后用头轻轻蹭了蹭栀庚的腰部,整个身体贴着栀庚的大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用那漂亮雪白的皮毛将身体的温度传给栀庚。 [葵音:总感觉这家伙在趁机揩油。] 尽管这些日子没有神祇来芝维拉加山,然只要是关于美神的消息,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在奥林匹斯山传开。 于是很快,奥林匹斯山的神祇都知道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身边,除了那个红色布偶外,又多了一只宠物,据说那只宠物是一只体型十分庞大健壮的白虎,曾居住在阿纳修斯,是那一片的森林霸主。 与此同时,在泰纳斯海角附近,一道巨大的门从地底慢慢升到地面,黑色的雾气笼罩在门的四周,阴冷的寒气充斥着死亡腐朽的气息。 负责看守这道地狱之门的,是一头名为刻耳柏洛斯的三头猛犬,它没有眼睛,嘴里全是毒液,头上和背上的毛全是盘缠着的条条毒蛇,下身长着似龙似蛇的黑色尾巴,此刻,它正张着血盆大口,警惕得蹲守在地上,以防不甘寂寞的活人好奇进入冥界,以防不甘死亡的灵魂妄图逃离深渊。 这时,门的后面响起了一道好听的男声。 “噢——塔纳托斯,我亲爱的兄弟,吾王虽然对这次的任务不甚在意,但我以常春藤编织的甜美梦境起誓,定要为我们的陛下寻得一位漂亮贤惠的王妃。” 随着最后一句尾音的消失,两抹高挑的身影从门后面渐渐显现出身形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便是方才说话的神袛,他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和金色的瞳孔,背上是一双巨大的羽翼,羽毛的颜色由金色与黑色相间而成。 “别怪我的直言,修普洛斯,你的起誓每一次无不以悲剧收场。”稍落后一点的银发神祇面无表情的说道。 “亲爱塔纳托斯,这次可不一样,”金发神祇收回笑意,格外认真的说道:“为陛下寻得王妃,这次的任务将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黑喂狗、堡叔、西瓜霜、芷若晴兰的地雷~ ———— 哈迪斯:地狱之门都出来了,我的出现还会远吗 葵音:闭嘴吧,永远活在小剧场里 哈迪斯:帅哥总是最后出场:) 死神&睡神:陛下,我们很快为你寻得一为王妃~ 哈迪斯:好的,洞房花烛夜请你们喝喜酒 ———— 接下来的剧情会狗血天雷滚滚,请各位上车的乘客务必戴好避雷针~ 31、第 31 章 距离栀庚将阿纳修斯收为宠物已经过了三天, 这日, 阳光明媚, 万里晴空, 栀庚受到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的邀请,去与阿纳修斯森林相邻的一处山脉狩猎。 据说这处山脉曾被不知名的暗红色雾气笼罩, 直到最近几日雾气才完全散去。出乎意料的,没有了暗红色雾气的包围, 显现出身形的山脉格外的漂亮,无比同时, 早先的雾气原因更为这座山脉赋予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为了方便狩猎, 阿尔忒弥斯今日穿了一身极为方便的束腰短裙和猎靴,手持弓箭, 漂亮娇俏的脸上因为接下来的出行而浮现出一抹兴奋和期待。 阿尔忒弥斯作为三大处.女神之一, 她自由独立,热爱户外生活,是神王最宠爱的女儿,有着不逊于其他兄弟的神职和能力。 她在对栀庚发出邀请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真挚,整个人都散发出青春的朝气和明媚。 对方难得邀请, 栀庚自然不会拒绝,事实上,栀庚对这位直率的月亮女神也颇具好感。 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栀庚没有让阿纳修斯跟在身边,而是将这只白虎留在了芝维拉加山。 [葵音:啧, 你这个发型犬科控竟然舍得让阿纳修斯守门。] [傻逼,想说你很久了,阿纳修斯是猫科。] [葵音:被骂傻逼,我一点也不气(微笑.jpg)] 去那座山脉的路上,阿尔忒弥斯一直在与栀庚说话,她十分兴奋的描述着即将要去的这座山脉的美丽与神秘,尽管她对这座山脉的认知也仅限于其他神祇口中的寥寥几语,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她在栀庚面前款款而谈。 这位兼职狩猎女神的月亮神,在活跃气氛这一方面上,与她的弟弟太阳神如出一辙。 哪怕是对环境进行最枯燥无味的描述,只要从她那泛着淡粉色的如樱花般美丽的双唇里说出来,也会平添几分梦幻的色彩,这是独属于阿尔忒弥斯的浪漫。 说到激动处时,阿尔忒弥斯白皙的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她侧头瞧了一眼栀庚,见对方正认真听她的谈论,眼里顿时浮现出一抹羞意。 阿芙洛狄忒答应了她的邀请,并且现在正与她一同前往那座神秘美丽的山脉,这对于阿尔忒弥斯来说,无疑是今日最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她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喜欢和阿芙洛狄忒待在一起,更喜欢和这位最迷人的男子分享一切美丽的东西。 阿尔忒弥斯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直到两人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这位美丽的月亮女神才颇为遗憾将话题终止,转而将目光投向到前方。 入目的是一片澄澈清透的河流,河流周围开满了颜色艳丽的花。 这些花足足有半米高,是阿尔忒弥斯从未见过的种类,花的□□很细,花叶不是斜向上生长,也不是自然垂落而生,而是一片片卷起来的。 每一朵花都不是由某个单一的颜色组成,且每朵花的花瓣上都有着一条条细细的蜿蜒的纹路,漂亮又独特,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被打了一层淡淡的光,使得每一朵花瓣别具一格,如同一幅幅抽象的水墨画。 它们一大片一大片的连接在一起,与河流中波光粼粼的水交相辉映,再合着河流背后那高耸陡峭的山峰,远远看去,宛如一幅秀丽壮阔的山水图。 “多么美丽的山峰、河流和鲜花呀,”阿尔忒弥斯眼里浮现出一抹惊叹,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展翅欲飞的蝶,轻轻煽动间在那白皙如雪的肌肤下投出一片浅浅的莹润光影。 “它们如此与众不同,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看,这些花儿经由自然之手,在拔开浓雾之后汇聚成寤寐以求的美丽河山。”阿尔忒弥斯的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喜悦,娇俏美丽的脸蛋带着盈盈潺潺的微笑,在阳光下,双颊也透出淡淡的粉。 “阿尔忒弥斯,我可爱的女神,”栀庚也被阿尔忒弥斯的喜悦感染了,他看向这位年轻又朝气的月亮女神,唇角边也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你此刻的样子,绝不比这些娇美奇异的花逊色半分,不,或许应该是远远胜之。” “没有呼吸的死物哪有你灵动的风采。” 栀庚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阿尔忒弥斯的鼻尖:“此刻,你在我眼中才是最美丽的存在。” [葵音:马屁精:)] 阿尔忒弥斯的脸唰得一下红了个彻底,她被阿芙洛狄忒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得心乱如麻。对上阿芙洛狄忒那双清丽漂亮的眼眸,明明里面不含任何旖旎的色彩,阿尔忒弥斯却只觉那眸光里正无端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葵音:这姑娘的好感度已经够多了,老司机刹车!] 阿尔忒弥斯的心怦怦直跳,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她赶紧将目光从栀庚身上移开,以此来平复内心莫名的激动。 “如果是珀耳塞福涅在这里,此刻定是已经忍不住伸手将这些美丽的鲜花摘下些许,以便去探求到底是何样的花种才能悄无声息的开出这般别样的奇迹。 ”阿尔忒弥斯似乎是因为找到了可以转移心境的话题,很快便在方才的羞涩中恢复过来。 “珀耳塞福涅?”栀庚顺应阿尔忒弥斯的话题。 “是的,一个总喜欢吐槽稻穗和麦穗毫无美感的家伙。”说起自己的朋友,阿尔忒弥斯就忍不住打趣:“珀耳塞福涅这家伙每次都孜孜不倦的反抗她的母亲、噢——那位温柔的丰收女神德墨忒尔的审美,她拒绝去赞美那些谷物种子带给人类生存的奇迹,一心只沉醉于深探各种花朵艳丽盛开的根源。” “不过比起欣赏鲜花,我更喜欢以狩猎为戏。”那种将猎物捕获的成就感对阿尔忒弥斯来说才是最刺激的体验。 “那我们现在或许可以先穿过这片花海,去看山峰的另一边是否有一片茂密的丛林。”栀庚提议道。 “肯定会有丛林的,或许还有各种漂亮狡猾的猎物。”阿尔忒弥斯笑得格外灿烂,清亮如水的眼眸里已有隐隐的跃跃欲试的战意。 [葵音:恕我直言,阿尔忒弥斯在狩猎这方面一点也没有其他女神该有的怜悯和仁慈。] [这便是她与其他女神的不同之处。] 为大地万物撒下一片银光时,她是优雅高贵月亮女神,敏捷矫健的追捕猎物时,她便是狠辣果断的狩猎之神,这种矛盾多变的性格,赋予了阿尔忒弥斯与众不同的魅力。 [葵音:赞誉这么高,你可别对她下手。] [我有分寸。] 栀庚和阿尔忒弥斯的驾着俊马小心的穿过这一大片花海,很快就来到了那座高耸的山峰,从山巅上方往下看去,入目的是成片青葱茂盛的丛林。 在经过一处清泉流淌的山坡时,栀庚意外的看到了一位容貌半遮的妙龄少女,少女有着一头柔顺的金色发丝,头戴花环,身着由绿色藤蔓编织而成的衣衫,正低着头认真摆弄一株形状怪异的水仙花。 见栀庚停下,阿尔忒弥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轻呼一声,“呀,竟然是珀耳塞福涅!” “嘿——珀耳塞福涅,我亲爱的朋友!”阿尔忒弥斯冲着少女喊道,驭马往前了走了几步。 这时少女也闻声朝她看过来后,阿尔忒弥斯便笑眯眯的说道:“我明明记得你被你的母亲勒令待在家里,没想到你竟然悄悄遛了出来。” 见到老朋友,珀耳塞福涅神色一喜,正要回应阿尔忒弥斯的热情招呼,却蓦地看到了阿尔忒弥斯身后的栀庚,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忘了原本要说的话,就这么楞楞地在原地看着栀庚。 “珀耳塞福涅?” 阿尔忒弥斯又喊了一声,见对方仍就没有回应,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身后,顿时明白了过来。 阿芙洛狄忒太好看了,没有谁不被他吸引。阿尔忒弥斯十分能理解好友此刻的失态,于是她故意大声咳了好几声,这才唤醒阿沉醉在阿芙洛狄忒美色中的珀耳塞福涅。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珀耳塞福涅红着脸将目光从栀庚身上移开,转而对阿尔忒弥斯发出邀请。 “亲爱的阿尔忒弥斯,高贵的女神中的佼佼者呀,我的朋友,快迈开你的脚步,跟着我一起来探索这绚烂奇异的水仙花。”她的话虽然是在对阿尔忒弥斯说着,然眼神却总是忍不住往阿尔忒弥斯身后瞄去。 阿尔忒弥斯哪里不懂珀耳塞福涅那甜蜜可爱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娇羞心思,好友也喜欢阿芙洛狄忒,这个认知让阿尔忒弥斯十分高兴,因为这正说明了阿芙洛狄忒的魅力。 如果是换在其他时候,阿尔忒弥斯定会答应好友的邀请,然今日,她的主要娱乐应该是狩猎,而阿芙洛狄忒,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伙伴,所以她直接拒绝了珀耳塞福涅的邀请。 栀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失落的珀耳塞福涅,随后驾着马跟着阿尔忒弥斯一同朝着森林的方向前进。 [葵音:怎么了?] [我想起了一件事。] [葵音:什么事?] [希腊神话里冥王抢亲的故事。] 故事里,珀耳塞福涅与她的朋友,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以及智慧女神雅典娜一同采花,然后当她一个人不经意地远离了朋友选择去采一朵水仙时,大地突然裂开,冥界的王驾着由四匹黑色的马匹拉的战车出现,将珀耳塞福涅抢回到黑暗的死亡之国。 尽管现在雅典娜还没有出生,阿尔忒弥斯也没有同珀耳塞福涅一同采花,故事发生的背景也存在很大的差异,但多少还是让栀庚有些在意。 “阿芙洛狄忒,亲爱的阿芙洛狄忒,”阿尔忒弥斯从背上拿出弓箭,看着前方的飞禽走兽,跃跃欲试道,“我们来比比看,看谁猎到动物最漂亮和特别。” 栀庚前来的这座山脉的目的本就是陪阿尔忒弥斯狩猎,所以此刻对于阿尔忒弥斯的说的比试,自然不会拒绝。 见阿芙洛狄忒应下了自己的比赛邀请,阿尔忒弥斯高兴的扬了扬唇角,握紧了手中的银弓。 恰巧这时一头金角鹿闯入进了阿尔忒弥斯的视线,这位美丽的狩猎女神眼睛一亮。 所有的动物中,阿尔忒弥斯最喜欢的便是鹿,而长着金角的鹿更是这位女神最无法抗拒的存在。 “这个猎物是我的了。”自信的对着阿芙洛狄忒说完这一句后,阿尔忒弥斯便飞快地驾着马去追捕这只可怜的金角鹿了。 因为阿尔忒弥斯的说得比赛规则是看谁最后猎的动物最漂亮,所以栀庚此刻也没有急着狩猎,他也就任由马慢悠悠的走着。 然而,还没走多远,他的身后就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求救声。 栀庚回头,看到就是一脸惊恐的珀耳塞福涅。 这位女神极为狼狈的朝着他这边奔跑,头顶上的花冠歪掉了,那原本遮住半张脸的轻纱滑落到耳边,露出了一张靓丽的容颜。 因为剧烈的跑动,珀耳塞福涅身上那由绿色藤魔编织的衣衫早已变得凌乱不堪,肩膀,大腿以及肚脐处那些原本半是用来点缀、半是用来遮挡的绿叶也随着她的奔跑而开始掉落,以至于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 她看到栀庚后,如同见到了救星,加快速度跑到栀庚面前,双手抓住栀庚的手腕,十分急切的恳求道:“帮帮我,帮帮我,亲爱的阿芙洛狄忒!” 她的眼眶泛着泪水,长长的乌睫上也沾上了晶莹的泪滴,漂亮的眸子里雾气氤氲,楚楚可怜。 栀庚任由珀耳塞福涅紧握住他的手腕,放轻声音询问道:“亲爱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两个可怕的男人追赶,我从母亲那里听说过他们,他们是死神塔纳托斯以及他的双胞胎兄弟睡神修普洛斯,他们说需要一位冥后,他们要将我抓回冥界,抓回那个冒着死亡之气的无边深渊,”珀耳塞福涅越说越害怕,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我不想去那里,那里只有阴冷腐朽的无尽黑暗和亡灵不甘哀怨的恐怖叹息,我会疯掉的!” “我不能被抓去冥界,如果我被抓去了那里,我的母亲,德墨忒尔一定会伤心欲绝,她会让大地上的万物都停止生长,让美丽的大地变成一片荒芜。”珀耳塞福涅抽泣起来,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滴落。 “阿芙洛狄忒你帮帮我,帮帮我这个可怜的哀求者好吗?” “只要你换上我的衣服,戴上我的花冠和面纱转移他们的视线,在他们把你当成我抓走的时候,我才有更多的时间逃离他们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追逐。” 见栀庚没有说话,珀耳塞福涅更慌了,近乎卑微的哀求着:“帮帮我,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他们需要的是一位女性去当冥界的王妃,为那可怕的冥府之主繁衍子嗣,一旦我被抓去将永远不能回来,但是你不一样。” [葵音:这姑娘挺自私呀,她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你替代她之后,男性的身份被发现,然后被一怒之下的冥王直接灭掉吗?虽然如果这个男性是你的话,这种可能性为零。] “帮帮我阿芙洛狄忒,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并没有看到我的样子,你长得如此好看,即便伪装成女性也一定不会被他们发现,哪怕真的不幸被发现,他们也一定会因你的容颜而不忍苛责半分。” “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弄的陷阱困不了他们多久,帮帮我,求你,善良的阿芙洛狄忒呀,请你帮帮我!” 栀庚垂下眼帘,沉默了几秒后,回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我要开始让美神羞耻play!别问我节操!!!! 32、第 32 章 短短的一个字对珀耳塞福涅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救赎。 她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迅速将衣服脱下来, 迫切想要逃离的决心让她在此刻根本顾不上在男性面前裸.露身体的羞涩。 栀庚不带任何情.色的打量了一下珀耳塞福涅的身体, 这位女神的身高在众女神中绝对算是高挑的, 身材匀称, 和他一样是金发,他如果换上珀耳塞福涅的衣服, 单从背面看去,确实有几分相像。 “你骑着这匹马朝森林方向去, 找到阿尔忒弥斯让她带你安全离开。”栀庚脱下外衣递给珀耳塞福涅,待珀耳塞福涅将外衣披上后, 将马牵到她的面前。 珀耳塞福涅也不在多说, 她深深看了栀庚一眼后,迅速跳上马离开了。 [葵音:嘤嘤嘤, 女装showtime !] 栀庚脱下里衣, 开始换上珀耳塞福涅留下的衣衫。这件由绿色藤蔓编制的衣衫,因为珀耳塞福涅的剧烈奔跑,早已经破烂不堪,栀庚觉得这衣衫或许就比原始社会的草裙稍微好一点点。 [葵音:我就欣赏你这种为了攻略,什么都能淡定面对的荣辱不惊。] 等他将珀耳塞福涅的衣服换好,意识海里的葵音顿时捂住鼻子, 颇为惊叹的吹了个口哨。 由藤蔓编制的衣衫穿在栀庚身上,上半.身遮住了他的前胸,刚好在肚脐上当方一点点,后背一大片肌肤都裸.露了出来,一直到那迷人的腰窝。下半.身的藤蔓散落的要稍微好一些, 此刻的形状如一条不规则的裙子,长短不一,左边的长度刚好到他的膝盖,右边的长度却只到他的大腿,只要他抬脚的弧度稍微大一些,就会隐隐露出大腿.根部。 栀庚的身形修长,绿色的藤蔓缠绕在他身上,更衬得肌肤如飘飘初雪般白皙细腻,隐隐带着莹润诱惑的光泽。他的小腹曲线十分富有美感,露出的小肚脐精致而漂亮。 他将平时半绾的发丝完全放下来,金色的长发柔顺的贴在背后,遮住了那诱人的春光。随后他戴上花冠,故意留了些许稍短的发丝让它们自然垂落在脸颊边,这小小的改变柔和了他的五官,使得他的脸部轮廓更精致和趋于女性化。 做完这些后,栀庚迅速将脱下来的里衣藏在隐蔽的草丛里,见还有时间,于是便摘下一朵红色的花,用神力取出了花粉,与被碾碎的花汁混合在一起,指尖轻轻沾了一点涂抹在唇上。 于是那形状如花瓣般优美的唇,便带上了几分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葵音:噢!美神嫁我!求正面骑.乘] [滚。] 栀庚将珀耳塞福涅的面纱戴在脸上,身体微向前倾,单手撑着树干做出一副跑累了的样子,为了显得更真实,栀庚发出了气息不稳才会有的喘息声。 [葵音:莫名觉得羞耻怎么破!] 等修普洛斯追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金发的美人柔弱的撑着树干,绿色的藤蔓盘踞在她的身上,与那白皙如凝脂般莹润细腻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金色柔顺的发丝隐隐遮住后背的春.光,圆润的肩头因为跑累了的缘故轻轻起伏。 单单只一个背影,就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妩媚风情。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听到那细细的喘息声,软绵又轻柔,透着丝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修普洛斯眼神一暗,这一瞬间心里竟然涌现出一种诡异的饥渴感,好在他还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这位年轻俊秀的睡梦之神,很快收敛住心神,悄无声息的来金发美人的身后。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将手放在了金发美人的肩头,轻笑道:“找到你了,逃跑的新娘。” 从手心处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动,修普洛斯笑得更开心了,他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时,塔纳托斯却在这时候驾着一辆黑色马车赶了过来,随手扔给他一件黑色斗篷:“别废时间了,修普洛斯,把这个给她披上,我们需要快些回冥界。” 尽管这次的任务比以往任何一次任务都更容易,不会有打打杀杀的刀光剑影以及伴随着腥风血雨时的痛苦哀嚎,然于塔纳托斯而言,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麻烦。 他们在人间逗留了几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修普洛斯这家伙总能用各种不带辱骂的言语喷击那些女人作为冥府之妃的不合格,坚持只有同为神祇的女性才能配得上他们的王。于是,他们只好结束了在人间漫无目的寻找,最终将范围锁定在这座异常美丽的山脉。 山脉十分神秘迷人,四处开着的奇妙绚烂的花定然能会吸引年轻漂亮的女神,而能被这些花吸引的女神,定然也会是如花一般轻软娇美芬香四溢。这是修普洛斯的原话。 他们将冥界的水仙花投放在各处,以此吸引因好奇而上前观赏的女神,很快他们在一处清泉流淌的山坡旁栽下的水仙,被一位女神注意到并且开始探究摆弄。 只是没想到彬彬有礼的邀请却换来这位女神惊恐的抗拒以及对冥界的恶言攻击,这失礼的态度惹怒了对冥界极其护短的修普洛斯,以至于他的这位兄弟故意恐吓年轻的女神说要将她抢回冥界与死亡作伴。 于是便开始了你追我赶。 就这一点上,尽管是双生兄弟,塔纳托斯也实在无法理解修普洛斯的执着。 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几乎快被消磨光了。 “嘿,兄弟,亲爱的塔纳托斯,哪怕你时刻冷着一张故作镇定的脸,也无法实在掩饰内心那缺乏耐心和浪漫的急躁脾性。”修普洛斯接过黑色斗篷,挑了挑眉打趣道。 他将手中的黑色斗篷展开,正准备给金发美人披上时,对方却突然伸出手轻轻捏住了他腰侧的衣服。 修普洛斯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金发美人,随后将目光移到那双捏住他衣服的手上。 那力道轻柔似水,浅浅淡淡的,透露出几分无力的顺从,柔弱又惹人怜惜。 “修普洛斯,你还楞在那里干什么?”塔纳托斯皱了皱眉。 “噢,亲爱的塔纳托斯,我改变主意了,别对她那么粗鲁。”修普洛斯将斗篷又扔回给塔纳托斯。 “或许我们可以用更温柔的方式,而非是强制她披上斗篷再抗回冥界。”修普洛斯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石榴。 塔纳托斯见他拿出了石榴,便已猜到了他的打算,冷哼道:“但愿你的选择不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塔纳托斯可没忘记这位女神之前的奋力抗争,此刻突然摆出这副温顺的模样,何尝不可能是故意伪装成的乖巧,以此让他们放松警惕,好在某个适合的时候迅速逃脱? 塔纳托斯能想到的问题,修普洛斯自然也想到了,甚至于因为最先追来的缘故,他看到了这位女神极具诱惑力的背影。而在他压住心中突然产生的饥渴感之后,更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和之前的那位似乎不一样。 只是这些种种,都被修普洛斯故意忽视掉了,至于为什么选择忽略,修普洛斯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他潜意识里就认为,比起之前那一听到冥界就吓得惊恐万分奋力逃跑的少女,眼前这位温顺乖巧的美人,显然才是更合格的冥后人选。 修普洛斯做事一向随心,想不通的事情他段不会让它们在心中积压太久。 所以此刻,他无视掉塔纳托斯的嘲讽,将石榴扳开后,剥下一粒放在手心,对栀庚说道:“美丽的女神、冥界未来最尊贵的王妃,我是睡神修普洛斯,只要你吃下这粒石榴乖巧的跟从我们去往冥界,我保证,我们将不会在你身上诸予任何粗鲁的手段。” [葵音:哇!闻名于整个神界的冥石榴!] 栀庚将头抬了几分,视线落在修普洛斯的掌心,使得从修普洛斯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煽动间,在眼帘处落下一片狭长的阴影, 栀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修普洛斯的手心处拿起石榴粒,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修普洛斯掌心处的皮肤,这一瞬间的贴近,轻如羽毛,又宛若一片飘忽柔美的叶,以乘风之姿缓缓落入修普洛斯的心头,沾了一隅暧.昧又疏离的秋。 修普洛斯还没来得及过多思考这莫名的情绪,却见对方已经将石榴粒放在了嘴里,随着那咀嚼的动作,轻薄面纱隐隐勾勒出了动人的唇形,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因为半遮半掩的面纱,无端透出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葵音:叮!睡神修普洛斯的好感度已经升到60了。] 一直到栀庚将石榴粒吃完,修普洛斯才蓦地移开了视线,将头撇向一边,掩饰行的咳了几下。 对上塔纳托斯眼中的深意,修普洛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才又将目光转回到栀庚身上,不过这次,他的视线却始终没有再往下移动,只停留在栀庚的头顶上方。 “这粒石榴会让你的身体暂时无力,或许还会使你陷入短暂的睡眠,但请你相信,我们绝对不会害你。如果你信任我,美丽的女神,请让我将你抱上马车。”修普洛斯温声说道。 而回应修普洛斯的,是一双放在他肩上的手。 修普洛斯的面色一喜,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他弯下腰用双手轻而易举的就将栀庚横抱了起来。 [葵音:睡神此刻说不定在心里吐槽————呀,这位女神看起来这么柔弱,体重怎么与外表这么不符合。] [你可以继续模拟他的心里活动:)] [葵音:不,我选择继续看你表演。] 栀庚将头埋在修普洛斯的怀里,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只隐隐露出白皙的侧颈。 修普洛斯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金发美人,这一瞬间,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温柔的将金发美人抱上马车,修普洛斯将他放在柔软的座椅上,随后对塔纳托斯使了个眼色。 这位冷面的死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修普洛斯,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躺在座椅上正闭着眼睛休息的栀庚,银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深思,顿了好几秒后,才走到最前方坐下,驾着马车赶往冥界。 马车十分华丽,栀庚整个人躺在座椅上都还剩下许多空间,修普洛斯坐在栀庚脚那头的位置,尽量往最外面靠,以便留给栀庚足够大的活动空间。 黑色的骏马拉着车穿过一片片丛林,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泰纳斯海角。 修普洛斯敢肯定,他们的主人、冥界的王定然会对未来的王妃十分满意。这么想着,他微微侧着头,一脸笑意的看着闭着眼睛的金发美人。冥石榴让对方陷入了沉睡,眉目之间尽显一片温润柔和之色。 到底是在做什么梦呢? 修普洛斯有些好奇,忍不住想用神力进入金发美人的梦境,去窥探那梦中的世界是多么的色彩斑斓。 这一想法在修普洛斯脑中产生之后,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可遏制的在他心中疯长起来。 他是睡梦之神,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他能进入别人的梦境,更能随心所欲的给人类乃至神明制造出各种奇妙的梦,或忧伤哭泣的,或微笑甜蜜的,或啼笑皆非,或恐怖可惧。 修普洛斯神色一动,瞧了一眼最前方认真驾车的塔纳托斯,将自己的权杖拿了出来。 [葵音:栀庚栀庚!!!修普洛斯打算进入你的梦境!!] 修普洛斯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权杖,就在他准备进入金发美人的梦境时,对方却突然在这时候侧了个身。 栀庚下半.身的藤蔓裙子右侧的长度只到大腿,此刻因为这一侧身,大腿右侧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便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因为他微微曲腿的缘故,裙子的边缘顺势往上移了几寸,堪堪只遮住了他的大腿.根部。 于是,栀庚那修长笔直的腿就这么直直的暴露在修普洛斯面前,肤如上好的凝脂般细腻,腿部线条流畅而优美。 修普洛斯的视线一下就被吸引了去,早就忘记了原本打算做的事,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栀庚白嫩修长的腿,眸子里浮现出的暗色越来越深。 “修普洛斯,我的兄弟,别让我有嘲笑你失态的机会。”塔纳托斯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让修普洛斯的思绪瞬间回笼。 修普洛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只是在接下来的时间,这位俊秀的神祇,身体都坐得笔直而端正,目光也一直看向前方,再也未瞟向栀庚一眼。然这番姿态落在塔纳托斯眼里,反倒显示出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感觉。 塔纳托斯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驾车的速度又提快了许多。 黑色的马车在到达泰纳斯海角之后,那道巨大的冥界之门再一次从地下升了出来。紧接着,马车进入了冥府之门,在那冒着死亡之气的黑雾中,渐渐消失了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小天使在问更新时间,一般情况下(←←重点!)是在中午12:40。 ———— 美神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安然自若的存在,淡定装逼界的佼佼者~ 然后,今天的哈迪斯依旧没有出场hhhhh 33、第 33 章 冥界, 一个不被众神喜爱的地下世界, 哪怕这个地下王国广大无际, 蕴含着极丰富的矿产资源, 也让无数神祇敬而远之。 从地狱门通往冥界底层,还有一条很长的路, 塔纳托斯驾驶着马车穿过一个个来来往往虚幻飘动的幽灵,无视掉这些死灵不甘哀怨的叹息, 冷着脸来到了阿克隆河。 这是一条没有任何桥梁的火河,汹涌奔流, 名为痛苦之河, 河面是炽热如岩浆一般翻涌的火焰,而河水是却是黑色的, 水流急湍, 波浪滚滚。 船夫卡龙坐在他那艘已经破烂不堪的小船上,嘴里叼着一根竹签,断断续续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 见到驾着马车从这边过来的塔纳托斯,卡龙拿下嘴里的竹签,握在手上朝着塔纳托斯大声招呼着:“瞧嘞,这不是塔纳托斯吗, 噢,我亲爱的朋友,这次的任务也顺利完成了吧。” 塔纳托斯极为矜持的点了点头。 卡龙对于塔纳托斯冷淡的态度丝毫 不在意,整个冥界,除了他们的陛下, 死神塔纳托斯无疑是难以相处的冷漠存在,对于他面部表情的匮乏,他们也早已习以为常。 “嘿,卡龙、喜欢用一块银币捉弄 渡河者的小痞子,今天你又骗了多少份惶惶不安的真心?”修普洛斯上半.身伸出马车,半开玩笑的打着招呼。 “噢——数不胜数。”卡龙眨了眨眼睛,曲着眉头捂着手心夸张的回答。 修普洛斯被他的表情逗乐了,不禁笑了起来。 卡龙也跟着笑了,他垫着脚,伸长了脖子,目光落到修普洛斯的身侧,十分感兴趣的说道:“快告诉我,那座椅上是不是躺着一位美丽的王妃?” 也怪乎卡龙会如此在意。 要知道塔纳托斯和修普洛斯这次的任务虽说让他们的王不甚在意,然他们是多么希望他们铁面无私的哈迪斯陛下能有一位美丽贤惠王妃作陪,体会那柔情似水般美妙的夫妻欢愉。 所以在塔纳托斯和修普洛斯领着任务出地狱没多久,他们这次的任务就已在整个冥界传遍。 大家都期待着未来的王妃。 “嘿,你这小子,”修普洛斯冲着卡龙打趣着,用身体却在感觉到卡龙意图之后,迅速挡住了栀庚。 塔纳托斯驾着马车的速度极快,又加上修普洛斯这一挡,卡龙的脖子伸得老长,也只隐隐看到一个模糊修长的身影和那一晃而过的金色长发。 小气的家伙。 卡龙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已经远远驶离开的马车,又将竹签含在嘴里,十分悠哉的继续哼着那首未结束的怪异曲调。 “故意将马车开快以此不让卡龙看到未来的王妃,亲爱的塔纳托斯,这可不像是你会做得事。”修普洛斯意有所指道。 他们是双生兄弟,很容易就能感知道彼此的情绪,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对方。他对这位未来的王妃心生好感,因着那份隐秘的心思不想让卡龙看到对方此刻的样子,作为双胞胎的塔纳托斯,肯定不会是毫无感觉。 “修普洛斯,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她只能是陛下的王妃。”塔纳托斯冷声提醒道。 修普洛斯闻言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车上很快又陷入了平静,在经过一片灰色的草原时,栀庚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见到他醒来,修普洛斯走到他身边蹲下,于是,等栀庚翻了个身以后,两人的脸便靠得极近了。 这也使得栀庚的眼睛完全落在了修普洛斯的视线里。 猝不及防的,修普洛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射中了,仅凭着这双漂亮到极点的眼睛。 该怎么形容这双眼睛呢,墨中带着一点点幽幽的蓝,像黑夜辰里深邃静耀的光,此刻因为刚从梦中睡醒的缘故,似乎正蒙着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湿漉漉的氤氲着眼眶,明明该透着一种怯生生的柔绵软糯,却又因为眼尾的一点点红,而沾上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妩媚。 像小白兔似的,让人心疼得紧,也勾人的紧。 修普洛斯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现在他敢肯定了,这位金发的美人并绝对不是最初反抗他们那位。 不过即便不是他们最初要找的那位少女,此刻,已经都无所谓了。 也只有眼前这仅凭一个目光就足以勾得人心神荡漾的美人,才有足够的资格成为冥界最尊贵的王妃。 [葵音:叮!睡梦之神修普洛斯,好感度又加了5点哦。] 栀庚揉了揉太阳穴,压低了声音轻轻询问着:“修普洛斯,我已经到了冥界吗?” 栀庚的嗓音十分好听,那是造物主柔和了世间万物声音所精修之后的美丽,透着几分雌雄难辨的清旎,此刻故意压轻,宛如耳边喃呢,又若寒鸦掠过枝头致使叶上的朝露滑落于地上的青草,轻透滋润间生出了下一个时节的春.色。 让人心生向往,忍不住靠近,企图用这一点点细小的春去让心中的欲念之花变成可摘取的枝。 然后紧紧握住,小心收藏。 修普洛斯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好听过,他看着栀庚,眼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塔纳托斯却突然嗤笑了一声,回过头来对栀庚冷幽幽地说道:“这里当然是冥界,不仅如此,这里更是去往痛苦的深渊之所塔耳塔洛斯必经的路。而我们,马上会将你送去那里接受最严酷的惩罚。” 栀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垂下眼眸,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我……我不是你们为陛下寻找的王妃吗?” “王妃?不,你不是那位逃跑的少女,你伪装成她骗了我们,欺骗在冥界是最不可饶恕的罪恶,理所应当被送往痛苦深渊塔耳塔洛斯,而非是在金碧辉煌的宫殿过着衣食无忧、吟风弄月的生活。”塔纳托斯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恶意。 “塔纳托斯,别再吓她了。”修普洛斯皱着眉头,出声制止道:“你难得说了如此长的一串话,塔纳托斯,请相信我,如果是换成以往任何时候,我都一定会为你的改变喝彩。但是现在,我亲爱的兄弟,请停止你的言论,让那毫无笑点的谎言好就此终结。” 修普洛斯说完,便不在理会塔纳托斯,转而对栀庚说道:“抱歉,塔纳托斯只是恶趣味犯了。” 见栀庚没有说话,修普洛斯又道: “我们刚刚已经经过了一个三岔河口,那河口的左侧是爱丽舍乐园,右侧是塔耳塔洛斯深渊,我们一直在直行,并没有转弯。” 栀庚轻轻应了一声,显得乖巧又顺从。 修普洛斯很满意栀庚的态度,他的眼神越发柔和,指了指前方,继续道:“你看,前方有一处雄伟庞大的宫殿,我们很快会将你送去那里,那是陛下的住处,等你成为王妃,那也将是你生活的乐园。” 栀庚顺着修普洛斯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冥界之月的照耀下,不远处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清楚可见。 “冥王可怕吗?”栀庚问得极小声。 这声音细小如蚊,听在修普洛斯耳里,在主观意识的支配下,硬是从这声音里品出了几分娇滴滴的柔软。 像一只闯入陌生环境的鹿,似乎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吓跑。 怎么能这么可爱。 修普洛斯笑了起来,“陛下是冥界的王,在那些不甘死亡妄想逃离深渊的死灵眼里,他当然可怕。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水,是无棱无角,无形无状的水,韧性时可以摧毁任何坚硬的顽石,柔软时足够融化一切冷漠的心肠。” “亲爱的,你得相信你的美丽。” [葵音:666,为睡神小哥哥打call,说得真棒棒噢,你确实是水做的,于水中孕育,于泡沫中诞生!] 栀庚看向修普洛斯,极浅得笑了一下:“谢谢你,修普洛斯。” 随着他这一笑,那微微弯起的眼角像一汪清浅的明月,又似有春水流盼,在那鸦羽一般的睫毛煽动下,宛若一株需要被精心伺弄的兰草,仿佛只要用手指轻轻抚上,便会在刹那间舒展出花瓣,幽香四溢。 修普洛斯的心都跟着一颤,修普洛斯毫不怀疑,如果他再继续跟对方待在一起,定然会忍不住将她占为己有。 好在,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收敛住心神,修普洛斯在塔纳托斯去停放马车的时候,招来两位侍女吩咐她们将栀庚带到一处房间安顿后,自己则去面见了冥王。 塔纳托斯和修普洛斯这次的任务,整个冥界都知道是为冥王陛下寻得王妃,然冥界的秩序是铁血而威严的,所以此刻,纵使这两位给栀庚带路的侍女对未来的王妃有千般好奇,也都遵守着本分,安安静静的走在前方带路。 跟着侍女进了房间,栀庚拒绝了侍女准备服侍他沐浴的意思,从她们手中接过换洗的衣物之后,便让所有人离开了。 [葵音:激动!等你洗白白之后,就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冥府之主了!] 侍女拿给他的换洗衣物是一件浅绿色的女式长袍,样式简单宽松,没有多余的花样,与现代的浴袍极其相似,中间只有一条腰带用来固定。 栀庚看了一眼冒着白色雾气的浴池,抬脚朝着那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花开一瞬、鹿角路、白二的地雷 ———— 哈迪斯:我一点也不急,就让我天天活在小剧场里吧:) 作者:真的,我保证!下一章绝对把你放出来!让美神把你撩个够 34、第 34 章 栀庚走到浴池旁, 将花冠从头上取下来放在一边, 正准备将面纱取下时,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 “啪”得一声,房间门被人从外面粗鲁的推开。 来者是一位身形高挑的美艳女子, 身着一身深兰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寒梅和白杨, 用一条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她的身姿婀娜, 前凸后翘, 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背后,五官精致明艳, 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张扬妩媚之色。 见到栀庚这一身暴.露的装扮, 女子艳丽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眼中更是透出了几分鄙夷。 “多么不可置信呀,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的眼光何时竟变得如此差劲。”女子的眉头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和轻蔑。 [葵音:哇,这嚣张的美妞是谁?] [哈迪斯的情人吧。] 他现在名义上是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为冥王寻得的王妃,这女子方才却并未打招呼就直接推门而入, 显然对于他的身份无所顾忌。而能做到这般任性随意的,先不论女子在冥界的地位高低,至少是比较特殊的存在的,再加上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轻蔑和不屑之外,还带着明显的愤怒和嫉妒, 是哈迪斯情人的可能性极大。 栀庚记得希腊神话里冥王哈迪斯确实有一位较为出名的情人,哭泣之神科库托斯的女儿明塔,原是一位水泽仙女,因惹怒冥后珀耳塞福涅而被踩成尘土,后被出于同情的冥王哈迪斯变成了一株薄荷草。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盛气凌人的美人是否是那位明塔了。 [葵音:这美妞的脑子不怎么聪明呀。]就这么无所顾忌的来羞辱极有可能成为未来冥后的人。 “你是谁?”栀庚皱着眉头道:“冥界的人都像你一样失礼吗?” “你问我是谁?”女子冷哼一声,微扬起下巴,十分傲气的说道:“我是冥王最宠爱的女人,明塔。” “至于你说得失礼……”明塔上下打量着栀庚,眼底的讽刺毫不掩饰:“我的礼仪只给最尊贵的神祇,而你,一个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从人间随便带回来的不明身份者,显然没有这个资格。” 见栀庚没有说话,明塔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得意,她上前走了几步,端着一副主人的姿态,历声警告道:“别以为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将你带到冥界,就真以为自己能成为王妃,你只不过是陛下为让属下宽心而随意颁发的一次任务而已。” “说完了吗?”栀庚好整以暇的问道,他走到板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明塔被栀庚这态度弄的一咽,顿时只觉一口闷气堵在喉咙里,下也不是上也不是,难受得紧。 然没过多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睛突然一转,嘴角边噙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在想呀,你一直带着这面纱是否是因为长相太过恐怖的缘故?”明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栀庚身边的位置坐下。 学着栀庚的样子,明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纤纤玉手拿起水杯轻轻荡着,任由清幽的茶水沿着杯壁轻轻晃漾,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突然,她眼神一凛,电石火光间,直接甩手将手中的茶水倒向栀庚。 在栀庚躲开茶水的同时,她纤细柔韧的腰身一拧,打得笔直的右腿已挟着凛冽的风朝着栀庚的膝盖踢去。 “嗙”得一声,结实的木凳瞬间碎裂。 [葵音:哟!有两把刷子!] 看着从凳子上闪开的栀庚,明塔危险的眯了眯眼,迅速上前,干脆利落的出脚,旋转,曲膝,每一招都袭向栀庚的膝盖,动作敏捷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栀庚也不回击,只躲着她的攻击,很快就被逼近到门口。 “我倒要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明塔冷笑一声,突然改变原本的攻击方式,收脚的同时,抬手就朝着栀庚的面纱扯去。 栀庚挑了挑眉,抬手正准备抓住明塔的手腕挡下她的攻击时,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再靠近,心思转念间,他的手迅速变了个方向,撑着墙借此迅速转了个身,却故意放慢了躲避动作,任由明塔扯下了自己的面纱,而由于惯性,他的身体不得已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就这么直直撞到了刚踏进门的人的胸膛。 顿时,一股冷冽强大的气息瞬间侵袭而来,带着浓烈又厚重的死亡之气。 [葵音:冥王陛下!绝对的冥王陛下!] “明塔,你在这里做什么?” 栀庚听到身后之人这么说道。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冰冷的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如同无边深渊里最深不可测的幽阴寒潭,深沉,冷硬,覆盖了一层能吞噬一切的千年寒霜。 然此刻,明塔却仿佛对哈迪斯的话恍若未闻,只直直地看着栀庚,眼眸深处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痴迷。 [葵音:啧啧,美色误人,明塔对你的好感度竟然涨了。] “明塔。”哈迪斯又喊了一声,“你先出去。” 栀庚能感觉到哈迪斯说话时,胸膛处的细微震动,既然对方没有将他推开,栀庚干脆就又往后靠了靠,整个后背隔了一层金色发丝,与哈迪斯的胸膛紧密相贴。 看到栀庚的动作,明塔这才回过神来,与此同时,也意识到了眼下的处境,额头顿时泛出了一丝细密的薄汗,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唇,似乎是想解释什么:“冥王陛下,我……”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哈迪斯打断了明塔,声音依旧是冰冷无起伏,听不出一丝愠怒之色,然正是这平淡冷漠的语气,却让明塔身体猛地一颤。 [葵音:明塔不是哈迪斯的情人吗,怎么感觉她这么畏惧哈迪斯?] [不知道。] 明塔看了栀庚一眼,咬了咬牙,神色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栀庚和哈迪斯两个人。 “你还打算靠多久?”哈迪斯的声音从栀庚身后传来。 哈迪斯的身高比栀庚高出了半个头,此刻略微低头,说话时的气息喷在了栀庚的侧颈,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深幽冰冷。 单从声音的语调,栀庚听不出哈迪斯此刻的喜乐,他只轻轻笑了笑,压低声音缓缓说道:“靠到你忍不住发问为止,就比如说现在。” 话落的同时,栀庚从哈迪斯的胸膛退出,站直身体后转过了身,毫无遮蔽的面容就这么暴.露在哈迪斯面前,隔着短短的距离,直直落入进哈迪斯的眼中。 那是一种毫无瑕疵的漂亮,精致绝美的脸,每一寸都像是被造物之笔精心修饰过一般,高挺的鼻梁,如樱花般柔软娇美的唇。此刻,栀庚看着哈迪斯的眼里带着清幽潺潺的笑意,宛若流光溢彩,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妩媚风情,这种模糊了性别以后的漂亮 ,在栀庚的刻意为之下,是没有谁能抵挡得了的容颜诱惑。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3。 [葵音:咦!好吝啬的冥王陛下!就冲你这盛世美颜,竟然才只加了三点好感度!] [有挑战才不会觉得无趣,不是吗:)] 栀庚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另所有人类乃至神明敬畏战栗的冥界之王,哪怕在一众俊美的神祇当中,对方也绝对算的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不单单是指他的容貌,更是指一种气质。 黑色的发映着乌黑锐利的眼眸,五官深邃立体,透着一种棱角分明的冷俊和疏离。然他的肤色却是极其白皙的,如同沉放了千年的古玉,任时光细致雕琢,却又不见阳光,只在深幽冰冷的阴蔽处静静地沉淀,孤高,无瑕,苍白,微微透明。 就这么看着你的时候,明明是平淡无澜的眼神,在与通身的死亡之气混杂过之后,却形成了一种极为矛盾的气质,让人恐惧,让人惴惴不安,让人不寒而栗,却又让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丝追随之意,伴随着对强者的臣服和渴望。 这是一个极为矜贵的男人,禁欲,冷淡,优雅强大却又足够内敛克制、不动声色。 迎着栀庚毫不避讳的打量,哈迪斯突然伸手扭住了栀庚的下巴,漆黑如墨的眼眸紧锁着栀庚,冰冷的视线里带上了几分厉色,仿佛要洞穿栀庚的内心,将之看的一清二楚。 “你是谁?”哈迪斯沉声问道。 “显而易见不是吗,”栀庚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暧.昧亲昵:“我是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为陛下寻的王妃。” 栀庚的手放在了哈迪斯捏住他下巴的手腕上,指尖隔着一层黑色流云的繁琐衣袖,不重不轻地摩挲着哈迪斯手腕处的皮肤,漂亮的眼眸里带上了几分戏谑之意。 “亲爱的冥界之王、黑色帝国的掌控者,哈迪斯陛下,我们与其这样生硬冷漠的相互对峙和猜疑,不若来做一些更快乐的事。” 说话的同时,栀庚的指尖一点点侵.入哈迪斯那与皮肤紧密贴合的衣袖口。 作者有话要说:  要攻略哈迪斯这样的极品男,前期美神必须要采取妖言贱货惯用手段 ———— 哈迪斯:呵,终于把老子放出来了 ———— 这是我理解的哈迪斯,如果人物ooc了,亲们请不要大意的就把它当成是一篇汤姆苏嫖文吧! 35、第 35 章 哈迪斯一把抓住栀庚乱动的手, 微垂下眼眸安安静静地看着栀庚, 长而浓密的睫毛如鸦羽一般在他的眼帘处投下一片狭长的黑色阴影, 似将眼底的冰冷趁得更加黯无星月, 又似深渊般的莫测沉寂。 “你到底是谁?”哈迪斯再一次问道,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知道他的身份却丝毫不畏惧他, 言辞大胆,举止看似挑逗实则从容不迫, 哈迪斯不认为面前这个正对他进行勾引之举的金发美人仅仅如修普洛斯所说的那般简单。 更何况,还有着如此举世无双的惑人美貌。 哈迪斯见过的美人无数, 却没有谁能与眼前这位匹敌, 这种美到极致的容颜,在整个神界怕都难找到第二个。 而在他的认知里, 唯有一位神祇的美貌能符合这些条件。 尽管他对那神祇的了解寥寥无几, 却也知道那是一位与他同样性别的男性。 “冥王陛下,你弄疼我了,”栀庚看了一眼自己被哈迪斯抓住的手,微微挑眉道:“你手中的力道再加重的话,我的手腕怕是要被捏断了。” “我不认为你如此弱不禁风。”哈迪斯平静的诉说着事实,他放开了栀庚的手, 目光却未从栀庚身上撤离,只是由栀庚的脸上转移到了栀庚的胸口处。 那里,绿色的藤蔓被编制成漂亮的花型,每一根都细密的交.缠在一起,趁得栀庚的锁骨更加漂亮精致, 也遮住了栀庚胸前的一片春.光。 感觉到哈迪斯的视线,栀庚突然笑了起来,随着他这一笑,精致漂亮的锁骨似乎也跟着微微颤动,颈窝处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也仿佛透出了丝丝淡淡的光泽:“看来不需要我说,冥王陛下的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 哈迪斯微微侧头将视线移开,薄唇紧抿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5。 [葵音:哟,看不出来,冥王陛下还挺闷骚的。] 栀庚往前走了一步,使得两人的距离变得更近,随后身体微倾,将脸凑向哈迪斯,意味深长道:“冥王陛下,与其像方才那样只用眼睛审视,不如亲自用手来感受,这样岂不是更容易确认你的猜测是否正确?” 说着,作势便要去拉哈迪斯垂在身侧的手。 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栀庚的动作,哈迪斯沉声道:“你是阿芙洛狄忒。” “不,”栀庚不赞成的摇头:“我现在只是你的王妃。” 哈迪斯闻言皱了一下眉,一向冰冷漠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他微瞌下眼眸,似乎是在思考,隔了好几秒后,才不容拒绝的说道: “一个月之后,我会让修普洛斯将你送回芝维拉加山。” 哈迪斯无法理解这位闻名于整个神界的美神为何会以女子的打扮,任由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将他带回冥界作为他的王妃,毕竟这位美丽的身从不缺泛优秀英勇的追求者。 他不想去深思这其中的缘由,因为这狡猾聪明的美神断然不会告予他真话,而被甜言蜜语包裹住的谎言,只会让理智的天秤被情感延伸来的羁绊所倾斜,那样便无法再做出准确公正的判断。 而有美神阿芙洛狄忒在的地方,意味着将会有无数看不清的硝烟弥漫,哈迪斯不想让自己的冥界成为众神争夺美色的战场。 哪怕能拥有这世间最美之神是多少人乃至神祇梦寐以求的无上荣耀,也实在是无法撼动这位心肠如铁的冥王要将阿芙洛狄忒请走的决心半分。 “亲爱的冥王陛下,我会来冥界,何尝不是命运三女神手中那复杂混绕的丝线在冥冥之中牵引,那是已经被铭刻在铜碑上的轨迹,即便是你,也不能当成这一切从未发生。”栀庚笑得格外狡猾。 “所以,至少在这一个月里……”栀庚伸手环住了哈迪斯的后颈,将脸贴到了哈迪斯的脸颊去感受他皮肤冰冷的触感,嘴唇有意无意地磨蹭着哈迪斯的耳垂,轻声喃呢着:“面对我发自真心的靠近,哈迪斯,请不要冷漠残忍的推开,好吗?” 哈迪斯不语,他似乎是正思考,既没有拒绝栀庚的亲近,也没有回应栀庚的亲昵,刀削般的薄唇紧抿着,透着一股疏离又冷淡的性感。那原本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浮现出丝丝青蓝色血管的皮肤,此刻也因为栀庚的动作,似乎有了丝丝的红润之色。然他的眼眸却仍是一如既往的漆黑,似隔着一层滑不开的浓重雾气,让人无法窥探,更无法琢磨。 [葵音:叮!好感度加了2点,嗯,一如既往的吝啬。] [葵音: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如果不是加了好感度,我完全会认为他厌恶你的亲近。] 没有得到哈迪斯的回应,栀庚重新站直了身体,然环住哈迪斯脖颈的手却未放开,四目相对间,两人交错的呼吸在空气中紧紧缠.绕在一起,栀庚轻轻喊了一声:“哈迪斯?” 哈迪斯的唇动了动,却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耳朵上,刚刚沾上了。” 见栀庚一副迷茫的模样,哈迪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垂下眼帘,伸手抚上了栀庚的双唇,冰冷的指尖在唇上轻轻摩挲,极为认真用拇指指腹一点点擦掉上面那带着丝丝花粉香气的红。 如此充满情.色的动作,哈迪斯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旖旎之色,似乎这样的事与他处理那些被压往深渊塔耳塔洛斯的灵魂们不甘的申述没有任何的不同。 屋外黑色的白杨和不结果的椰树此刻在微风的吹拂之下轻轻摇曳,高高悬挂的冥界之月透过斑驳的树枝将月光漫延进屋内,柔和出了一种清冷静谧的氛围。 月光洒在栀庚的侧脸上,也照亮了哈迪斯指尖那一抹暧.昧的红,那是从栀庚的唇上一点一点夺取而来的色彩,并不过分浓烈,在此刻,却似乎为冰冷死气的冥界带了不一样的明艳。 直到将栀庚唇上那带着丝丝幽香的花粉之红全部被抹掉之后,哈迪斯才慢慢收回手。 那性状优美的双唇恢复成了原本的颜色,此刻正泛着红润健康的光泽,少了娇艳欲滴的柔美艳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贵如水的清幽,分明而利落。 哈迪斯静静地看了几秒,随后又将栀庚为了柔和五官而故垂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顿时,没有丝毫伪装的,栀庚最真实的面容便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哈迪斯面前。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10。 [葵音:嘤嘤嘤!这波好感来得猝不及防!] “既然要在冥界待一个月,就以本来的面容见我。”哈迪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无起伏,如寒冬时节里凝结在的寒冰之上的深雾,看不见一丝真切,更不带一丝感情。“你不需要那些伪装,这一个月,你将会是冥界尊贵的客人。” 是尊贵的客人,却不是他的王妃。 栀庚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王妃这个头衔,最开始只不过是一个他来冥界的契机,现在他已经身在冥界,这个称呼于栀庚来说,便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 他真的要的,是和哈迪斯相处的这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于永生的神祇来说,不过是匆匆一隅,然对栀庚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了。 在接下来几天,哈迪斯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把他当了一位客人,不限制他的自由,更不干涉别人对他身份的任何揣测和评价,更不纠正那些属下对他的“王妃”这一称呼,完全是一副放任无视的态度。 冥界在哈迪斯的统治下,秩序极为严明,哪怕栀庚突然从一位女性变成了一位男性神祇,身份似客人又似王妃,那些心思缜密的地狱神祇们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在身份上过多询问。 谁都知道,整个神界拥有如此美貌的神祇,怕是只有那举世无双的最美之神了。 然不管怎么说,原本应该待在芝维拉加山的美神,现在出现在他们冥界,这无疑是一件让他们觉得高兴又骄傲的事。瞧嘞,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神祇不是对冥界避如蛇蝎吗,哪曾想到他们心心念念寤寐求之的美神却安然悠闲的待在冥府,并对他们的冥王陛下抱有好奇。 美丽的东西不管在哪里都注定是众人的焦点,这几天,虽然哈迪斯由于在深渊塔耳塔洛斯处理一些公事以至于一直不曾出现,但生活在冥界的其他神祇们却时不时来找栀庚款款而谈。这些神祇们尽管在处理公务时冷酷无情,审判亡灵时心肠如铁,宛若磐石,然这却并不代表他们的性格都如深渊那般阴冷死气。 不过让栀庚稍微有些意外的是,这两天修普洛斯一直未曾来找过他,栀庚敢肯定那位年轻俊秀的睡梦之神已知晓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对方这几天一直未现身是因为去人间完成任务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或许两者都有吧。 栀庚轻轻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冥界没有白昼与黑夜之分,高高悬挂在黑色天空中的最亮之月永远没有一个可以与之交替的伙伴。 不过冥界日夜划分的时间,却是与人间别无一二。 距离他来冥界已经过了三天,昨日米诺斯告诉他哈迪斯今日将会从深渊出来。 栀庚十分好奇,这位地下王国的统治者,在将他晒了三天之后,面对他这位客人的热情亲近,又会怎么应对? [葵音:上吧!搞事情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冥王:来吧,过来撩,我已经准备好了 其他神祇:等着,我们要把美神带走 36、第 36 章 冥月高挂, 月色飘飘穿进大殿。 一身黑衣的哈迪斯端坐在墨色的座椅上, 他的腰背挺得很直, 削薄的唇紧抿着, 此刻正微垂下幽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桌上摊开的书册。飘渺轻柔的月光就这么穿透进来, 模糊了他脸部过分冷硬的线条,在他苍白的脸上, 折射出了一种明与暗交融的灰色界限。 死神塔纳托斯面无表情地站在哈迪斯的右下方,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时, 一位年轻的侍者走了进来, 恭敬的向坐在最上方的冥府之主鞠躬行礼:“亲爱的冥王陛下、地下王国最尊贵的王,美神阿芙洛狄忒正往这边过来。”告知完消息后侍者便轻手轻脚的退离了大殿。 哈迪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一双眼睛仍停留在书册上, 潋下眉眼,专注的看着书。倒是一旁的塔纳托斯在听到阿芙洛狄忒这个名字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将这一页最后一段文字阅览完之后,哈迪斯才抬起头,他看了一眼右下方的塔纳托斯,思忖了片刻后, 开口道:“塔纳托斯,你先下去。” 塔纳托斯闻言点了点头,谦恭的行了礼之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才刚走到门口,就恰好与准备进屋的栀庚迎面相遇。 插肩而过的瞬间, 栀庚明显感觉到这位冷面死神身上的寒气变得更浓了,眼神也是阴测测的。 [葵音:看来塔纳托斯对你的印象糟糕透了,不过这只比修普洛斯低一点点的好感度是怎么回事-.-!] [双生子的缘故。] [葵音:可以!攻略一个影响两个,买一送一,很划算!] 栀庚进入大殿之后,故意将响声弄得很大,然哈迪斯却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专注于手上的书册,俨然一副放任栀庚自个儿随意的态度。 栀庚也不在意,径直走到下方的一处位置上坐了下来,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手肘撑着桌子单手拖着晒,金色的瞳睛直勾勾地看着上方的哈迪斯,整个人散漫中又带着那么一点懒洋洋的慵懒之色。 哈迪斯的目光在书册上,栀庚的目光在哈迪斯身上,一双美目里,满满的,全是哈迪斯的身影。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倒也显得分外和谐。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12。 [葵音:恕在下直言,冥王陛下的加好感度的点好难get。] 就这么看了哈迪斯好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干看着有点无聊了,栀庚这才站起身,开始四处打量整个大殿的内部装潢。 与大殿外的金碧辉煌相比,大殿内的装饰极为简约,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繁琐的雕刻镂花,更没有清新雅致的色彩,一眼望去便是一片内敛深层的黑。 这里显然是哈迪斯平时处理冥界事务的地方,或者说是哈迪斯的书房来得更为恰当,因为整个房间里最醒目的地方便是哈迪斯左下方的巨大书架。 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放了满满当当的书册,栀庚走过去粗略的看了一下,发现各种类型的书都有涉及,包罗万象,甚至还有人界一些小城的地方诗集。 哈迪斯不似奥林匹斯山的那些神祇一般,总是孜孜不倦的将履行神职的时间苛责到最短,以此去用来享受缪斯女神们美妙的歌舞里所带来的甜蜜温床。 这位冥府之主似乎与欢乐绝缘,除了按时去审探那些被关压在塔尔塔洛斯的罪孽深重的囚徒之外,便日复一日的待在大殿处理着枯燥又繁琐无趣的公务。像今日这般闲适的看着无关紧要的杂谈书册,便已经是哈迪斯仅有的娱乐项目。 是个不懂风雅,了无情趣的男人,偏又在冷淡克制之下,柔和出了一种禁.欲的气质。 这样的男人对情感极为淡漠,然一但撬开他们用理智凝固成的深灰的保护壳,便能窥探到那足以烧穿一切的如火一般灼热滚烫的熔岩。 所以前期的好感度涨得越慢,后期到了一个点以后,就会涨得越快。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侵.入哈迪斯的生活,让对方更快的适应他的存在。 心思转念间,栀庚慢慢朝着最上方走去。 哪怕感觉到了栀庚的靠近,哈迪斯的目光却仍就未从书册上移开,沉静如水的深幽眼眸随着文字移动,似乎对外界的一切毫不在意,更丝毫影响不了他。 有意思。 栀庚挑了挑眉,直接走到哈迪斯的书案前,轻巧干脆的坐在了书案面上最右侧,然后伸出手轻轻在那木质的板面上扣了扣,说出的话也是气焰十足: “冥王陛下,把尊贵的客人晒在一旁,这就是你们冥界的待客之道?” 这下哈迪斯终于把目光从书册上移开,他抬头看向栀庚,动了动唇,只说了两个字:“下去。” “拒绝。” “……” “除非你抱我下去。”栀庚十分无赖的说着,嘴角边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眼里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展开双手,朝着哈迪斯做了一个索抱的姿势。 哈迪斯盯着栀庚看了一会儿,随后目光从那含着笑意的脸缓缓移到那双朝他伸出的手上,沉默了片刻后,哈迪斯合上书册,手肘搭在桌子的边沿上,修长的食指交叉在一起,极为平静地说道:“阿芙洛狄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并不,”栀庚摇了摇头,“事实上,我只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栀庚的身体前倾,双手撑在书案上,将脸凑向哈迪斯,在快要贴到这位冥府之主的鼻尖时才停下,他眨了眨眼,缓缓说道:“请相信我,亲爱的哈迪斯,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一个目的……” “我想获得你的喜欢。”低低沉沉的声音从栀庚嘴里说出,透着一种柔软又潮湿的细绵感,似饱含着新鲜炽热的渴望和万般深情的念想。 [葵音:就这么直白的告诉冥王陛下真的好吗-.-!]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13。 [葵音:oh!请务必对冥王陛下更直白一点!] 哈迪斯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拉开了与栀庚的距离,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瞳孔明亮而锐利,声音低沉而冷漠:“阿芙洛狄忒,我认为你的爱慕者已经足够多了。” [葵音: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诚实的加了好感。] 栀庚凝视着哈迪斯,“但他们都不是你。”他的声音流转过冥界阴冷深寒的空气,穿透进哈迪斯的耳膜,哈迪斯从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朵耀眼绚烂的花正在金色的细砂砾之上静静绽放。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15。 [葵音: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放。] [葵音:冥王陛下这是真得闷骚!] [这只是男人的劣根性,无关乎其他。]被一个受万千宠爱的人告白,哪怕并不喜欢对方,心里也多少会生出几分愉悦。 “亲爱的哈迪斯、冥界最尊贵的王,”趁着哈迪斯现在的心情很好,栀庚得寸进尺道:“我方才在你的书架上,发现了一本极有意思的书,冥王陛下能念给我听吗?” “念?” “是的,亲爱的哈迪斯。”栀庚轻轻笑了一下,却不做解释,而是直接将哈迪斯原本看得那本书拿走,放回到了书案上,然后目光掠过一排排书架,从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抽出了一本装订精致的书册。 他拿的是一本记录了民间爱情故事的诗集,极其小众的一本书册,书里面的文字也是当地小城的地方语言,字迹古怪又繁琐,笔画圆润又奇特,极富有地域特色。 以这本书崭新的程度,栀庚敢肯定哈迪斯并不常翻阅它,甚至可能只大致的浏览过。 将这本书放在哈迪斯面前的文案上,栀庚极为感兴趣的说:“我不认识里面的文字,但它的封面告诉我,这本书册的内容定然极为精彩丰富。” 哈迪斯闻言淡淡地扫了一眼栀庚拿过来的书,在看清楚印在书册封面上的书名之后,微微顿了一下。 “冥王陛下?”栀庚轻喊了一声。 哈迪斯看向栀庚,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意味不明的问道:“你想听?” 栀庚却不急着回答,思索了片刻后,换了个说法:“我想哈迪斯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 哈迪斯不语,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移开了目光,视线收回的那一瞬间,哈迪斯似乎是笑了一下,尽管那嘴角边上扬的弧度几乎微不可见,却还是被栀庚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时,哈迪斯却翻开了封面,不疾不徐的开始念了起来。 “亲爱的少年呀,我的心上人 你从暮色之下缓行 乘期待光明之风 穿过青葱挺拔的丛林 你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的眼睛浩若星月,你的容颜灿若明光 这一刻,我多渴望获得爱情的青睐 我的心上人啊 请赐予我馥郁温存的一吻 再用你的双手 感受我温热的胸膛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林夕、雨玟的地雷和从鹿于森的手榴弹 ———— 哈迪斯比较难搞定,所以攻略要更细致一点~ 37、第 37 章 哈迪斯不轻不重的念着情诗, 声音低沉中带着幽幽淡淡的森冷, 他的面色沉静, 语气平缓而单调, 几乎没有任何起伏,然明明没有掺杂任何旖旎的心思, 却因用冷淡的声音念着浪漫热情的文字,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听在人的耳朵里,反而平添了几分莫名的醉人之色。 [葵音:我打赌你绝对看得懂那些文字, 这种套路可以有!] [嗯。] 听着哈迪斯的声音, 栀庚十分享受的眯了眯眼,他弯下腰, 手肘撑着书案的边缘, 整个身体极为随意的斜靠在书案上,那被修身长袍包裹住的完美身躯便因着这动作,在哈迪斯的眼皮底下呈现出了一条诱人的曲线。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噙出了一抹暧.昧又缱绻的笑意,自下而上的仰望着这位容貌冷俊的冥府之主: “这一刻,我多渴望获得爱情的青睐 我的心上人啊 请赐予我馥郁温存的一吻 再用你的双手 感受我温热的胸膛……” 栀庚低低地重复着这首情诗, 眼里似有流光溢彩,声音细绵流长,像是从咽喉里滚过一般。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18。 [葵音:超棒!现在是念浪漫清新的小情诗,以后就是念色.情黄.暴的小黄书了!] 小黄书吗, 栀庚挑了挑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挑战。 一下午的时间,栀庚都腻在哈迪斯的书房,听着这位阴冷森漠的冥府之主面无表情的念着一首首火热浪漫的情诗。直到塔纳托斯抱着一叠新得待处理的冥界公务走了进来,栀庚这才在这位冷面死神暗含警告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在冥界的临时住处。 而这几个小时的软磨相处,哈迪斯对他的好感度也升到了20。这攻略进度虽不能与其他神祇相比,但联系到攻略对象是铁血冷情的冥界之王,便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收获了。 接下来的几天,栀庚在冥界其他神祇的好心提醒下,很快就把准了哈迪斯日常休息的惯性时间,每当这个时候,他都雷打不动的去找哈迪斯,连续几天下来,好感度又往上升了五点。 而在这位冥界之主处理那些沉闷繁琐的公务的时候,他便一个人四处闲逛。冥界作为无边无际的地下王国,面积之大,是奥林匹斯山远远比不上的。 这里尽管终日没有阳光,却并不荒凉,除了斯坦堤斯河、科库托斯河、阿刻戎河、勒忒河这几条特殊意义的火河之外,还有许多细细小小的不知名的河流,娟娟流淌着,滋润着冥界的土地,喂养着一大片一大片不结果的椰树和苍白的野郁金香。 栀庚喜欢跑到勒忒河的两岸,去看那些来到冥界的死者,听他们讲述生前的故事。 这些从那洋溢着无限生命力的世界而来的亡灵,在喝下勒忒河里的忘川水之前,总会忍不住讲一番自己在这世上曾经历的一切,哪怕没有任何听众,哪怕只有苍白的野郁金香抚慰他们受伤的灵魂,也要述说着生前的荣耀,欢乐和悲哀。 他们的声音低微又哽咽,就像秋风拂过落叶之后低哑的沙沙声。听着他们的故事,有时候栀庚也会想起自己,除去来到希腊神话世界后的漫长岁月,在这之前,他已经穿越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度过了一段又一段时光,栀庚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最初的生活。 不过,栀庚并不觉得悲凉,他享受着别人求而不得的永恒生命,得以穿越一个又个世界去体验每一种不同的人生,如海绵般疯狂的吸纳着无尽的知识,便也没有资格去抱怨漫长时光所带来的孤寂以及拜托不了的无休止攻略。 [葵音:卡龙又过来了。] 意识海里葵音的声音打断了栀庚的思绪。 这位时常在阿刻戎河摆渡的艄公,每次在栀庚跑到勒忒河的时候,总会滑着那破烂的船只来到栀庚身边,热情的打着招呼。 作为冥河渡神和分辨之神,卡龙的形象却极其不修边幅,衣着破烂,下巴处长满了胡须,黑黝黝的脸上只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 此刻,见栀庚朝他看过去,卡龙扯开嘴角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得格外灿烂。那眉毛弯弯向上扬起的夸张模样,生动极了,明明是年轻的面容,却硬是让他透出了几分小老头的姿态。 “嘿,美丽的阿芙洛狄忒,”卡龙将船靠在河边,双手捂住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对栀庚说道:“我又知道了一件趣事,是关于海皇波塞冬的。” “噢?”栀庚来了一丝兴趣。 这位冥河渡神的性格异常开朗,哪怕是与奥林匹斯山的神祇相比,也绝对是一个极其活跃跳脱的存在。 他似乎总有办法知道各种八卦,不管是关于人间那些权力独大的君王们的,还是关于神界那些至高无上的神祇们的。并且乐此不疲的将这些天南地北的趣事分享给栀庚,用极为生动的语言绘声绘色的描述。 “前些日子呀,海皇波塞冬突然爱上了美丽的蒂罗尔。但是十分不幸的,蒂罗尔喜欢的却是英俊的河神厄尼普斯。”说道这,卡龙对着栀庚调皮的挤了挤眼:“你知道的,那位海皇陛下的口味独特,不仅如此,还总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于是嘞,为了对付情敌,彰显自己的强大,就在昨日呀,那位海中之王愤怒的将三叉戟伸入到厄尼普斯所在的河水里,试图用神力搅乱那一汪清澈借此威慑情敌,却没想到那厄尼普斯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非但没有让海皇将河破坏掉,最后更是在海皇的武器、那威力无边精良锋利的三叉戟上面,插了三个黑麻麻的正鼓着腮帮子呱呱大叫的癞蛤.蟆。” “噢,你能想象当时那个画面吗,”卡龙笑个不停,长长的小胡须一抖一抖的,津津有味的讲着:“据说海皇当时的表情呀,比那三个可怜的大蛤.蟆吐出的浊气还要臭,更有趣的是……” [葵音:辣鸡卡龙!毁海皇陛下在我心中的形象!] [趣事而已,真真假假,听听便好。] 不管卡龙讲的有几分真,对于说波塞冬不仅口味重还爱搞事这一点,栀庚是绝对赞成的。 这边,卡龙正讲在兴头上,突然被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喂,你们在这里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一身蓝色长裙的明塔了过来,目光在栀庚身上顿了一下,随后才用明艳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卡龙,颇为嫌弃的说道:“作为冥河渡神,亲爱的卡龙,你不老老实实的待在阿刻戎河引渡那些死者,却跑到这里来偷懒,怎么,亡灵手上那些纹路漂亮的银币已经引不起你的兴趣了?” “噢,明塔,事实上比起从那些不甘死亡的灵魂手上骗取小小的银币,与阿芙洛狄忒分享着一切趣事才是最让我觉得快乐的。 ” “趣事?”明塔眼睛一亮,谁都知道,整个冥界唯有卡龙知道最多千奇百怪的事儿,这个整日待在冥河引渡的艄公,总有办法了解到一些关于其他神祇的趣味多汁的故事,消息也是最为灵通的。 卡龙斜了明塔一眼:“不适合你听。” 明塔冷哼:“不适合我听?”她嫖了一眼栀庚,嘴角边溢出一声讥笑:“难道就适合这家伙听?”” 卡龙啧了一声,一双眼睛流里流气的在明塔身上来回扫视,直把明塔看得浑身不自在后,才痞里痞气的说道:“我们在讲男人在和女人交.欢时,什么样的姿势才最能让她们舒服,最能让她们发出悦耳情.动的呻.吟。” 明塔的脸‘唰’得一下,瞬间红了个透,活脱脱的像是一个煮熟的虾子。她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向栀庚,整个人尴尬的不行。 事实上,要是换成平时,哪怕卡龙说着更露骨的诳语,明塔也绝对可以面不改色的坦然回应,但偏偏因为今日阿芙洛狄忒也在场,导致她的脸不受控制的发烫。 [葵音:我赌一包辣条,卡龙绝对是故意的!] 像是没有发现明塔的窘迫,卡龙十分恶趣味的继续说着:“明塔,不如你来说说,到底什么姿势才最会让你觉得舒服?毕竟你才是女人不是吗。” 栀庚闻言,也颇为感兴趣的看向明塔,他也有些好奇,作为哈迪斯情人的明塔,那位冥府之王在与她交.欢时,喜欢用得都是些什么姿势? 明塔紧抿着唇不发一言,神情也变得有些古怪,浅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似黯然,又似不甘。 最后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栀庚,看也没看卡龙,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栀庚若有所思的看着明塔的背影,嘴角边勾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他似乎……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葵音:有情况?] [嗯。] [葵音:是什么?] [哈迪斯与明塔,可能没有做过。] [葵音:诶?诶!!!等等!你是说作为哈迪斯唯一情人的明塔,可能根本就没有和哈迪斯ooxx过?!] [嗯。] [葵音:所以!伟大的冥王陛下现在大概、可能、也许、还是一个处.男?!] [只是一个猜测,还不能确定。] [葵音:666!请务必不要大意的拿下冥王大人的一血!] [没那么多时间了。] 哈迪斯的性格注定了很难被轻易攻略,就目前而言,剩下的时间里,他只有尽量去提升哈迪斯的好感度。 毕竟美神阿芙洛狄忒被塔纳托斯和修普洛斯抢到冥界作为冥王王妃的消息,应该早已经在众神之间传开。算算他来这里的时间,也快十天了,奥林匹斯山的那些神祇们,也该有所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龙=卡戎,两个名字是一样的,音译问题。 希腊神话里哈迪斯应该是不只明塔这一个情人的,只是他的情人里面只有明塔最为有名,所以我就直接忽略掉那几个不知名哈迪斯的情人,默认设定为哈迪斯目前为止只有明塔一位。 —————— 葵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迪斯,一位沉淀了上万年乃至更久的老处男 38、第 38 章 却说那日栀庚代替了珀尔塞福涅被修普斯斯和塔纳托斯带回冥界之后, 猎到金角鹿的阿尔忒弥斯原本兴致洋洋的想要同栀庚分享她胜利的喜悦, 却没想到半天也不见栀庚的身影。 直到遇到披着栀庚外袍的珀尔塞福涅, 在连续追问了好几次之后, 阿尔忒弥斯才终于从心绪不宁的好友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那一瞬间,阿尔忒弥斯有种想要掐死珀尔塞福涅的冲动, 她怎么敢……怎么敢那样做!她的好友……噢,不!珀尔塞福涅已经不再是她的好友, 珀尔塞芙福涅只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的春之女神! “狠心的珀尔塞福涅呀,你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这因着阿芙洛狄忒的善良代替你去冥界才得以换得的安稳和平静?你嘴上抹着甜腻暖心的蜂蜜实则舌头下却卷着冰冷阴寒的毒蛇, 明明说着感激忏悔的话语, 神情里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对阿芙洛狄忒的担心。你从来就不擅长隐藏情绪,而你这原本最为真实可爱的优点此刻却将你的冷漠自私暴.露的一干二净!”阿尔忒弥斯越说越激动, 说到后面甚至带上了几分隐隐不受控制的杀意。 “我……我不是这样的, 亲爱的阿尔忒弥斯,我最喜欢的朋友,我只是太害怕了……”珀尔塞福涅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请原谅我的胆小,我不敢想象我真被抓去冥界后的生活,那个终日没有阳光照耀的无间地狱,会让我疯掉的!而且……而且我当时没有逼迫阿芙洛狄忒, 真的,阿尔忒弥斯,我亲爱的朋友,请你相信……” “闭嘴吧珀尔塞福洛!”阿尔忒弥斯冷冷的打断她,一向温柔的眼眸里只剩下无尽的冷酷:“如果我没有一直追问你, 你是打算将这件事彻底隐藏当成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还是准备在隔很久很久之后才假装悔意的提起?呵!珀尔塞福涅,你才该被死神他们带回冥界!才该在那些亡灵哀怨又不甘的叹息中终日提心吊胆的与那死气阴冷的冥王作陪!” 没有再理会珀尔塞福涅的惺惺作态,失望透顶的月亮女神当即斩断了这份不再纯粹的友情。她急匆匆的返回了奥林匹斯山,第一时间将阿芙洛狄忒被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带去冥界的事告诉给了自家弟弟。 然而阿波罗虽是奥林匹斯山尊贵的高阶神祇,却无法自由的进入冥界,他是太阳神,阳光从来都不与黑暗相容,整个冥界的阴寒死气会削弱阿波罗的太阳神力。而奥林匹斯山的大多数与光明之色相贴合的低阶神祇,甚至都不能靠近冥界的入口。 这位丰神俊貌的太阳神在听到姐姐带来的消息后,尽管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就跑去冥界将阿芙洛狄忒带回来,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该怎样才能进入冥界,万无一失的将他的心上人安全带回。 整个奥林匹斯山,唯有神使赫尔墨斯能来去自如的进入冥界。 赫尔墨斯聪明机智,但是伶俐狡猾,作为欺骗之术的创造者,阿波罗若不是这次实在无法,是断然不会去求助于擅长与谎言为邻的赫尔墨斯。 然而有些事偏偏就不遂他愿,赫尔墨斯跟着他们的父神不知跑到了哪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已经三日未回神山,美名其曰是去处理公事,然谁都知道,那只不过是神王风流的借口。 这边等阿波罗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赫尔墨斯,却不知是谁不嫌事大的家伙将阿芙洛狄忒被死神和睡神劫走的消息放了出来。 美神阿芙洛狄忒在众神心中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一时之间,大家纷纷议论着该如何将那位最美的男子从阴冷的冥府里解救出来,也正因为如此,消息传到了赫拉的耳朵里,天后的有意阻拦使得阿波罗与赫尔墨斯成功碰面又花费了许多时日。 不过,不论奥林匹斯山此刻的情况如何,栀庚这边,在冥界的攻略进度却是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 此刻,他正一个人待在哈迪斯的书房里看书,通常这个点哈迪斯正在深渊塔尔塔洛斯监探那些罪恶深重的囚徒。 哈迪斯虽然心肠如铁,却并非真正的坚不可摧,对他的好感度从0升到20,便是最好的说明。20点好感度不仅仅代表着哈迪斯如今对他的态度,更意味着栀庚在冥界的生活更加的自由无限制,所以即便作为主人的哈迪斯并不在书房,栀庚也可以随意出入。 [葵音:冥王陛下的书册也太多了吧。] 栀庚不置可否。看书或许是那位冥府之主唯一的娱乐消遣,怎么可能不多? 不过,多虽然是多,类型也是包罗万象,但是从某些方面而言,却是还缺少了一点,比如,没有一本能刺激男性荷尔蒙激素迅速分泌的情.色书册。 这么想之后,栀庚突然‘啪’得一下合上书,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把正小心走进来准备打扫书房的侍女吓了个跳。 “王……王妃,”侍女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扫把,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是……是我打扰了你吗?” 因着哈迪斯并没有对栀庚的身份有任何说明,冥界的这些侍女也都统一唤他为王妃。 “亲爱的,你太紧张了。”栀庚看向微微颤抖的侍女:“放轻松一点,我有话问你。” 栀庚此刻的嗓音清冷却温和,悦耳极了,听着这声音,侍女很快就被安抚了下来,她恭敬的对着栀庚行了一躬礼,温声道:“王妃,您请说。” 栀庚的手抚上那一排排整齐摆放的书册,漫不经心的问道:“负责为哈迪斯增添书册的是谁?” “回王妃的话,是尊贵的睡梦之神修普洛斯,”侍女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她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考,想了一会儿后才又说道:“但是因为这些日子修普斯斯大人都未回冥界,所以增添书册这件事便暂时由大人的双生兄弟,死神塔纳托斯负责。” 塔纳托斯吗…… 栀庚挑了挑眉。 想到那个不止一次对他暗含警告的死神,栀庚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你现在就去告诉塔纳托斯,说为了冥王以后的幸福生活,让他去人界收集一些香艳露.骨的书籍,记住哦,最好是有文字又有画面的。” 明白了栀庚的意思后,侍女顿时脸红耳赤,连忙应道:“是……是的。” “哦,对了,书收集回来之后记得让塔纳托斯把那些书放在书案显眼的位置,最好是那种能一目了然的地方。”栀庚对着侍女微微一笑:“亲爱的,我相信你能把我的话顺利转达给塔纳托斯,对吗?” 侍女被栀庚的笑容迷得晃了晃神,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后,拍着胸口保证道:“王妃您放心,我这就去,一定会将您的话带到的。”说完,便小跑出了书房。 只是刚出书房没多久,侍女突然又返了回来,笑眯眯的对栀庚说道:“王妃,我方才过来打扫的时候,看到冥王陛下已经从塔尔塔洛斯出来了,现在应该回了房间。” [葵音:哟,这侍女挺上道的,现在要去找哈迪斯吗?] [嗯。] 冥王的房间位于大殿的最深处,守卫深严,冥界的其他神祇都不允许踏入,然因着阿芙洛狄忒这个所谓王妃的身份以及那无往不利的美貌,使得栀庚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哈迪斯的房间。 此刻,房间的门和窗户都是禁闭的,隐隐能看到里面微微晃动的烛光。 栀庚站在门口,目光落到窗户上。 [葵音:你在看什么?] [水汽。] 薄薄的窗纱纸上沾上了湿湿细细的水滴,白色的雾气从窗户的缝隙中悄无声息的飘蹿出来。 [葵音:激动!莫非冥王陛下正在洗澡?!] “哈迪斯?”栀庚敲了敲门,却是不等屋内之人回答,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哈迪斯的房间十分的大,但是却极其的简约,没有繁琐的摆设,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整个房间的全部布局。 栀庚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房间,径直朝着左前方的屏风走去。 放轻声音,栀庚的绕过屏风后,入目的便是哈迪斯沐浴的画面。 这位冥府之主背靠着浴池边缘,大半个身体都泡在水下,顺滑的黑色长发沾染着湿润的水汽,有几缕粘在了锁骨处,于是这纯粹的黑便趁得哈迪斯的皮肤更加苍白,调皮水珠在上面滚动,显示出了晶莹柔润的光泽,隐隐透出了几分贲张的蓬勃活力。 此刻,他正闭着眼睛,如鸦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帘处投下一片狭长的阴影,在烛光晃动间,被光晕勾勒成一道黑色的弧线。 感觉到栀庚的目光,哈迪斯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栀庚一眼,如墨一般幽黑的双眸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阿芙洛狄忒,你太放肆了。”他的声音平稳而低沉。 栀庚不语,只是慢慢朝着哈迪斯走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位于泰纳斯海角的地狱之门,迎来了几位意料之外的神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雨玟、西瓜霜、小汤、瑶光国子民木子溪的地雷~ ———— 那么问题来了,来得神祇有谁嘞~ 葵音:我就喜欢捉jian在场的刺激画面! 39、第 39 章 冥月一年四季都高高悬挂在冥界的天空, 只有飘动着的灰黑色浮云与之作伴。这里虽没有昼夜之分, 然不管是时节的变化上还是时间的更替上, 却是与人界别无一二, 人界的夜晚安静沉谧,冥界更是如此。 以往冥王哈迪斯的房间从来都是最阴寒森冷的, 空气中都是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死气。然此时,却因为那氤氲的水汽, 变得有些许的不同了。 因为栀庚的靠近,整个房间只剩下他走路的细微脚步声。 对于哈迪斯那一句‘你太放肆了’的话语, 栀庚显然没把它放在心上, 坦然自若的迎着哈迪斯那双如墨一般幽深的黑眸,栀庚很干脆的回了一句:“冥王陛下, 是你给了我放肆的权力, 而我也只对你放肆。” 哈迪斯眼里闪过一抹情绪,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栀庚这如此当机立断的回答到底有几分真意。 于是栀庚就有恃无恐般,一步步走到了哈迪斯的身后。 他在哈迪斯身后的浴池边缘蹲下身,目光顺着哈迪斯的头发慢慢往下探伸。哈迪斯的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此刻被无数水滴滑动包裹着,冰冷与热气在他的皮肤上相交汇,显示出来一种奇异的病态的美感。 从他这个角度,一眼就能看到哈迪斯形状优美的锁骨之下那宽阔有力的胸膛,虽没有过于喷张的肌肉线条, 却绝对不瘦弱,反而有一种极流畅的纹理感。再往下,便是他视线的盲区,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栀庚身体前倾靠近哈迪斯说道:“冥王陛下今日提前从塔尔塔洛斯回来,怎么都不派个侍女通知我一声?” 哈迪斯没有理他。 栀庚这话说的极为随意,也完全没有想过要哈迪斯回答的意思。 只是因为他这靠得近了,便很容易就闻到了哈迪斯身上的味道,这味道像是一块沉淀了千年的木头被香水浸泡后放在阳光下暴晒,日夜辗转间又被滂沱的大雨冲刷,半湿半干的透着一股久远又幽深的香气,不浓厚,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醇迷。 栀庚又往前嗅了嗅,发现这味道是从哈迪斯头上上散发出来的。此刻,他的鼻尖都快要贴到哈迪斯那被水润湿的发丝上。 “冥王陛下,我来帮你梳理头发。”栀庚说完,却也不等哈迪斯回应,直接就卷起了一缕发丝。 哈迪斯没有阻止栀庚的动作,只是用着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淡淡的评述道:“阿芙洛狄忒,你每日做的事毫无意义。” “意义?”栀庚忍不住笑了,“做什么事才叫有意义?” “亲爱的哈迪斯,我是美神,我的神职便是传递情与爱,传递欲念与激情, 眼下,我为自己喜欢的男子,做着在平常不过的小事,陛下你说,怎么就成了毫无意义?” 栀庚故意在‘喜欢’这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最后微微拖长的尾音在这静谧的空气之下,似被水雾蕴出了几分朦胧的暧.昧,让他清冷的声线里无端透上了一丝欲说还休的味道,似情人间的娇嗔,又似闹脾气的责怪。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23。 栀庚说的话虽算不极为巧妙,却偏偏因为美貌和声线的加持,以至于在他的刻意为之下让听者根本无心反驳。便是黑的,也能任性的说成白的,偏又让人明知这不对却又忍不住点头顺从。 而沉默寡言的冥府之主本就不擅言辞,此刻,面对阿芙洛狄忒那不知有几分真心的情话,也唯有冷脸以对。事实上,他完全可以用强硬冷酷的手段让阿芙洛狄忒了解到他的可怕,只是他内心深处,下意识否定了这种做法。 这个最美的神祇,能如此自然又无所顾忌的靠近他,无视他身上的死亡之气,将最直白的目的告诉予他。事到如今,哈迪斯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想让阿芙洛狄忒像其他神祇那般,忌惮他,畏惧他。这或许才是他会选择纵容的缘故。 栀庚虽然不能看到哈迪斯此刻的神情,然那提升的好感度很好的告诉了他此刻哈迪斯的心情还算不错。 栀庚白皙修长的手指插.进哈迪斯的发丝间,哈迪斯的头发很细,且十分柔软,并不像他这个人一般冷硬。黑色的发贴合着栀庚的手指,墨一般幽深的黑趁着栀庚的手更加白皙,骨骼分明,修长又漂亮。栀庚顺着这黑色的发丝缓缓下滑,一点点梳理,轻重拿捏的极为恰当。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7,目前好感度30。 [葵音:可以可以!!!这次冥王陛下终于给力了一回!] 如果说栀庚和阿波罗的相处,是那位英俊的太阳神有意引导之下款款相谈的乐趣。和众神之王宙斯,是刻意为之的乖戾顺从。和阿瑞斯以及赫淮斯托斯,则是他有意无意的挑逗勾引。那么他和哈迪斯的相处,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哈迪斯对于他身体上的靠近从不回应,却也从没有拒绝过,他不似阿瑞斯他们那般在他有意的引诱之下会身体紧绷、无所适从,哈迪斯很少会回应他的话语,对于他的靠近,也从来都是沉默的接受着。 不过也正因为哈迪斯这看似冷漠以对他一头热的态度,才更方便栀庚让哈迪斯的身体一点一点习惯他的触碰。 毕竟,习惯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一旦深入骨髓以后,便很难戒掉了。 栀庚的唇角边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停下梳理哈迪斯头发的动作,就着现在这个姿势,从后方环住了哈迪斯的脖子。他的下巴轻轻搭在哈迪斯的肩上,微微偏头看向这位冥府之主棱角分明的侧脸,神色愉悦。 “冥王陛下,还记得你给我念的第一首诗吗?”栀庚的唇凑近哈迪斯的耳朵,隔着一段极短的距离有意无意的摩蹭着,轻声喃呢道:“此刻,我想用我的双手,感受你的胸膛。” 说话间,他原本抚上哈迪斯脖子的手缓缓向下移动,顺着晶莹透亮的水珠贴上了哈迪斯因为热水氤氲而变得温热的胸膛。 肌肤相贴的一刹那,栀庚明显感觉到了哈迪斯一直平稳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然而,下一秒,哈迪斯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使力就要将他从身上甩开。 栀庚哪里会如他所愿,电石火光间,故意接着哈迪斯的力道反推,一个扭身,顺势就落入了浴池里,“嗙”得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转头看到身侧的哈迪斯被他沾了一脸的水,栀庚笑着打趣道:“冥王陛下,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跟你一同沐浴?” 哈迪斯微微蹙眉,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栀庚,那上扬的唇角衬得完美无瑕疵的面容,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带着几分贵气和妍美,又透出一丝坏事得逞的调皮和兴味。 哈迪斯动了动唇,正要说话,房间门却突然被一股猛烈的力道撞开,紧接着,一道极为矫健的身影迅速蹿了进来。 隔着屏风,只能看到是一头体型庞大的动物,发达的四肢,强壮的身体,气势汹汹,透着不可忽视的威慑之气。 栀庚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阿纳修斯?” 听到栀庚的声音,屏风另一边的白虎耳朵动了动,瞬息之间便越过了屏风,出现在栀庚的面前。 在看到栀庚和哈迪斯一同泡在浴池里的画面,阿纳修斯那蓝悠悠的双眼顿时瞪得圆滚滚的,一副被震住了的模样。 栀庚瞧着它这副傻愣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过来,阿纳修斯。”栀庚趴在浴池边缘,对着白虎招了招手。 白虎冲着哈迪斯露出牙齿示威性的吼了吼,才迅速跑到栀庚身边,乖巧的趴在地上任由栀庚抚摸它的背脊,只不过眼睛却一直防备的盯着哈迪斯。 手中柔软的触感让栀庚愉悦的眯了眯眼,他斜过眼神瞟了一眼哈迪斯,调侃道:“冥王陛下,看来冥府的侍卫还不够合格。” 哈迪斯此刻的心情虽算不上是十分糟糕,却也是不怎么好,他冷冷地瞥了对着他一脸凶相的阿纳修斯,随手拿过挂在架上的衣服,正要起身穿衣,又一个身影毫无征兆的蹿了进来。 脚穿插翼凉鞋的赫尔墨斯用着他那异于其他神祇的速度,迅速绕过了屏风。 这位手握双盘蛇带翼权杖的骗术之神,在见到栀庚与哈迪斯一同泡在水里的画面后,同样呆住了,不过很快赫尔墨斯就反应了过来,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情绪,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哈迪斯,眼神十分耐人寻味。 “冥界至高无上的王者呀,冷酷无情、心肠如铁的哈迪斯,莫非你也被美神阿芙洛狄忒的魅力倾倒,任由那被压制在平静表面下的情火因爱而在这氤氲着雾气的旖旎房间里自发地凝聚?”赫尔墨斯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讥诮。 哈迪斯面色平静的起身披上衣服,扯下裹在腰间的浴巾随意放在架上,他看向赫尔墨斯,漆黑如墨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历色,语气冷而低沉:“赫尔墨斯,或许你现在该考虑的是该怎样减消我的怒火。” “噢,是吗,”赫尔墨斯闻言却忽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冥王陛下,亲爱的哈迪斯,恐怕你很快就没有那个经历去计较我的无礼。” “什么意思?”这话是栀庚问的。 赫尔墨斯冲着栀庚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又把目光移向哈迪斯:“自然是因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道粗犷暴戾的男声。 “赫尔墨斯,阿芙洛狄忒是在这里吗?烦死了!这蠢家伙总是不知道消停!” 作者有话要说:  哈迪斯:mmp,还能不能让我和美神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了! 任职的守卫们哭唧唧 40、第 40 章 随着这一声话落, 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黑亮垂直的发随意的束起, 古铜色的皮肤,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宛若黑夜中的紧锁猎物的豹, 孑然冷傲却又盛气逼人。此刻,他如剑一般斜飞的英挺黑眉正不悦的皱起, 显示出几分狂野不拘的野性。 他锐利的视线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准确无误的定格到屏风后方的人影上, 一边大步走过去一边不耐烦的说着:“赫尔墨斯, 阿芙洛狄忒那家伙……” 他话还没说完,在看到屏风后的场面后, 声音就猛地顿住了, 他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在浴池里的栀庚,错愕的表情像极了一头呆犬。 栀庚对着他笑了一下,被水打湿的金色发丝黏在肩头,半湿的衣衫贴在栀庚身上,隐隐勾勒出了那形状漂亮的锁骨,他冲着阿瑞斯挑了挑眉, 微微上扬的眼尾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带上了一丝薄红,无端透出了几分撩人的性感,他半似随意半似戏谑的开口:“战神倒是说说,我怎么就不消停了?” 栀庚这不笑还好,一笑再加上这暧.昧不明的语气顿时就让阿瑞斯那原本十分不耐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诡异的红晕。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2, 目前好感度42。 [葵音:小狼狗这波加好感度的操作我不是很懂。] 赫尔墨斯见阿瑞斯一副在阿芙洛狄忒的笑容下不知所谓的脸红模样,顿时皱了皱眉,故意咳了好几下提醒着。 “阿瑞斯,怎么只有你一个?”赫尔墨斯问。 阿瑞斯回过神来,微微扬了扬下巴,又恢复到属于战神的倨傲,他十分不屑的说道:“那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的家伙一进入冥界就弱的跟一个砧板上的菜鸡一样,如此不堪一击又怎么可能跟上我的脚步?” 栀庚闻言瞟了一眼哈迪斯,听赫尔墨斯和阿瑞斯这话的意思,看来不只他们两位神祇来了冥界,还有其他神祇也来了冥界,就是不知他们口中的这位神祇是谁。不过无论是谁,光眼前这几位,都足够有意思了。栀庚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想着。 哈迪斯自然也听出了赫尔墨斯与阿瑞斯话里的意思,戒备森严的冥界被外人接二连三的闯入,更甚至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他了的房间。哈迪斯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也已带上了几分隐约的愠色。 像是没有察觉到哈迪斯的怒火,阿瑞斯无所顾忌的走向栀庚,嘴上十分嫌弃的说道:“喂,阿芙洛狄忒,快点起来,现在就跟我离开冥界。” 说着就要弯腰去拉还趴在浴池边缘准备看好戏的栀庚。 谁料他的手还没碰到栀庚的手臂,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已闪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哈迪斯站在阿瑞斯面前,削薄的双唇紧抿着,幽深的瞳孔里浮现出一抹阴沉森冷的暗色,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死亡之气。 “阿瑞斯,你未免太过傲慢。” 从来不知害怕是何物的杀戮和破坏之神,对上这位让无数神祇心生畏惧、实力深不可测的冥界之王,非但没有丝毫胆怯,反而露出几分隐隐的战意,“所以冥王哈迪斯,是想跟我打一架?” [葵音:赫尔墨斯这家伙太狡猾了,把我们单纯的小狼狗当抢使,坏死了。] 赫尔墨斯站在一旁,冷静的审视着正用眼神对峙上的冥府之主和杀戮之神,骁勇尚武的战神,实力不容忽视,而冷酷无情的冥王更是深不可测。 如果是在人界,他们几个神祇加起来都未必是哈迪斯的对手,但如今他们偏偏身在冥界,作为冥界之王的哈迪斯绝不是阿瑞斯那般有勇无谋的莽夫,他是冷静自持的。 赫尔墨斯不认为哈迪斯会真的跟阿瑞斯动手,而他此行会特意带上阿瑞斯,不过是想让冥王认识到这位出了名的无所顾忌的破坏之神的存在,以此让这位冥界之王有所顾虑,好让他们更顺利的将阿芙洛狄忒带出冥界。 毕竟,如果此刻他们真得在这里动起手来,就算阿瑞斯最终无法战胜哈迪斯,也足够用那不知被多少鲜血冲刷过的锃亮铜矛把冥土搅得天翻地覆。 “尊敬的冥王陛下、将冥界治理的井井有条的王,”赫尔墨斯突然出声,清亮的嗓音瞬间将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吹散了些许,他上前一步,当着和事老:“我们来冥界不过是想将阿芙洛狄忒带回到他原本生活的地方,战神阿瑞斯说话一向直性桀骜,相信冥王陛下也不会因为计较。” 哈迪斯闻言冷冷的瞥了赫尔墨斯一眼,这狡猾的欺诈之神打得什么主意他何尝不知? 阿瑞斯也瞟了赫尔墨斯一眼,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赫尔墨斯,你必须要清楚一点,阿芙洛狄忒在冥界,是绝对自由的。”哈迪斯此刻已恢复到一贯的冷漠,他十分平静的述说道。 他并没有束缚阿芙洛狄忒的任何行为,换而言之,只要阿芙洛狄忒自己想走,他断然不会强制对方留下。 赫尔墨斯自然也听懂了哈迪斯的意思,不过他可没有忽略冥界还有冥石榴这一点。 这位雄辩之神将目光转向一直未发一言的栀庚,待看到他那披散着头发,漂亮的脸颊沾染上水汽的诱人模样,顿了顿,才温声说道:“美丽的阿芙洛狄忒,你突然的失踪让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十分担忧。阿尔忒弥斯她不止一次独坐在黑夜里忏悔自己不该任性的邀请你同去那神秘又危险的山脉,以至于你被她那自私自利的好友诓骗而来到这森冷死气的冥府。美丽的月神正无比的自责着,皎洁的月光也因此暗淡失色。” 栀庚抿唇想了一下后,说道:“亲爱的赫尔墨斯,我吃了一粒冥石榴,那一点点浸入心口的甘甜让我必须在冥界待满一个月的时间。” 听到栀庚这么说以后,赫尔墨斯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哈迪斯一眼,勾唇轻轻笑道:“噢,阿芙洛狄忒,如果你在忧虑这个,那么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栀庚来了一丝兴趣,他轻声问着,一碧如洗的纯粹眼眸里似有一道清幽潺潺的流光,正泛着莹润的光泽,煞是好看。 此刻他在水中这一脸好奇的模样,如同是一条生活在古老神秘的深海里的女妖,无知无觉的绽放着自己的美貌,金色的发丝在水面微微荡开,柔和的水如同一双手,正抚摸着他的身体,他抬起头看着他们,轻波流转间,牵丝出一种妩媚的风情,他像是什么都懂,又像是什么都不懂。 叮! 神使赫尔墨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0。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33。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45。 阿瑞斯低头看着这样的栀庚,又看了一眼同样正盯着栀庚看的赫尔墨斯和哈迪斯,顿时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火气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你先起来!一直待在这水里说话像什么样?” 栀庚神情颇为无辜,他看了一眼离他很近的哈迪斯,又看了一眼同样离他很近的阿瑞斯,沉默了片刻后很快做出了选择,他朝着哈迪斯伸出手:“拉我。”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7,目前好感度40。 哈迪斯低头看向这双朝着他伸出的手,修长白皙,骨骼分明,每一个关节都堪称完美精致。哈迪斯的目光顺着这双手缓缓移到阿芙洛狄忒的脸上,这双明亮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依赖,让哈迪斯的内心莫名有几分愉悦。 不可否认,他喜欢此刻阿芙洛狄忒的选择。 不过哈迪斯此刻却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的动作,他只是这么看着栀庚,用那幽深如寒潭的眼眸。他似乎是在欣赏着栀庚此刻依赖求助的模样,又似乎是在期待他更进一步的做法。 [葵音:可以!冥王陛下很稳。] [稳?] [葵音:你想说稳是不存在的?] [嗯。] [葵音:为啥嘞?] [因为还有阿瑞斯。] 矛盾越是激化,才越是能刺激心中一直藏匿压制的弦。 阿瑞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哈迪斯,又看了一眼盯着哈迪斯看不收回手的栀庚,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这感觉让他十分不爽,连带着看栀庚这个影响他情绪的罪魁祸首也更加不耐烦了:“阿芙洛狄忒,你到底要腻歪到什么时候?” “起个身还要有个手来拉你?”阿瑞斯现在说不出的烦躁。 他眉头紧皱着,见阿芙洛狄忒颇有不拉他就一直待在水里的架势,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恶狠狠地憋出三个字:“不消停!” 说完这话之后,阿瑞斯顺势就要去拉他,结果又一次的,他与栀庚的手擦肩而过,因为另一个人已经先他一步握住了栀庚的手。 十指相扣间,哈迪斯将栀庚从浴池里拉了起来。 [葵音:666,冥王陛下的闷骚没谁了……] 这一瞬间,阿瑞斯只觉眼前这画面异常的刺眼。不过他心中的气闷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全部被栀庚吸引了过去。 白色的长袍被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了栀庚的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金色的发丝一点点向下滚动,变成了一道道柔软的、潮湿的线条,勾勒出了栀庚完美的身躯。在烛光微微晃动之间,隐隐能看到清薄的布料下腰腹那紧致而削薄的肌肉,以及那双笔直修长的双腿。 作者有话要说:  阿瑞斯:我可以选择继续让美神待在水里吗:) 被战神说成弱鸡的某位神祇:伙计,能先给我个镜头吗,我需要辩护一下:) 41、第 41 章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 目前好感度50。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5, 目前好感度45。 叮! 神使赫尔墨斯———— 好感度+5, 目前好感度55。 [葵音:666!这波□□的操作可以的, 好感度都加的出奇的一致!] 最美之神阿芙洛狄忒的美,不仅仅只是容貌, 同样还有身躯。美神的身体不似女子那般娇媚柔软的凹凸曲线,而是带着男性特有的力感和韧性, 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精致完美, 毫无瑕疵。 只要他愿意, 便是没有谁能抵挡得了的诱惑。无可否认的,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诞生, 就是为了满足所有人类乃至所有神祇对美的幻想。 有些神祇, 生来就应该是瞩目焦点,生来就应该获得万千宠爱。 阿瑞斯现在突然有些后悔让阿芙洛狄忒从浴池里起来,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黏在了阿芙洛狄忒的身上。 那长袍之下包裹住的身躯,如同一条优美的阿加阿拉斯之线,从锁骨处延伸,穿过紧致的腰腹一路往下, 那被水打湿的布料隐隐露出了美丽的轮廓,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把手搁在那诱人的弧度中,然后慢慢下滑到大腿.根部,去感受那双腿之间的温热。 阿瑞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见阿芙洛狄忒被他以及哈迪斯以及赫尔墨斯毫不避讳的注视着却仍没有一点自觉的样子, 顿时喉咙有些发干,也不知是因为生气产生的怒火,还是因为燥热产生的□□,又或者是其实两者都有。 想不通这些情绪的真正缘由,阿瑞斯极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有些粗鲁的脱下衣服扔给栀庚,不耐烦的说道:“披上它,阿芙洛狄忒。” 栀庚看了看手中属于战神的外袍,倒也没有推脱,很干脆的把它披在了身上。 阿瑞斯的身形十分高大,身材精壮有力,他的外袍披在栀庚的身上,顿时将栀庚整个身体除了头,从脖子到脚都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所有令人缭绕旖旎的春光都被藏匿在阿瑞斯的 看着如此温顺的披着自己外袍的阿芙洛狄忒,阿瑞斯心里突然又生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披在阿芙洛狄忒身上,让他有一种将阿芙洛狄忒弥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绝对不是讨厌。 栀庚将外袍又朝里拢紧了一点,对着阿瑞斯笑了一下,吐出两个字:“暖和。” 偏偏就是这不带任何暧.昧情.色的浅淡笑容,再加上这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让阿瑞斯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瑟缩了一下。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5。 一旁的赫尔墨斯有些可惜的将目光从栀庚身体上收回,想到方才被阿瑞斯突然打断的话语,他重新组织了一下午语言,对栀庚说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还记得那个握有葡萄酒醉人力量的酒神吗?那个富有酿酒才华又十分神经质的狄俄尼索斯。” “当然记得,狄俄尼索斯酿造出的葡萄酒是奥林匹斯山少有的美味。”栀庚回道。 赫尔墨斯点了点头,他状是无意的瞟了哈迪斯一眼,又继续对栀庚说道:“我们将你被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带回冥界的消息告诉给了他,于是心急如焚的狄俄尼索斯在费了好几个日夜之后,终于研制出了一款具有独特魔力的新葡萄酒,虽比不上往日的酒香醇,却能够抵消你身体里冥石榴的力量。” “葡萄酒?” “是的,亲爱的爱与美之神呀,阿芙洛狄忒,只要你喝下狄俄尼索斯新酿造的这款葡萄酒,我们便可以离开冥界。” 话落之后,赫尔墨斯将目光转向阿瑞斯:“英勇的战神呀,你现在便将狄俄尼索斯酿造的葡萄酒交予阿芙洛狄忒吧。” 阿瑞斯听到赫尔墨斯这话之后,明显楞了一下,蹙着眉头不明所以道:“那东西没在我这里。” 赫尔墨斯也楞了一下:“没在你在这里?”他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明明记得狄俄尼索斯酿造好葡萄酒之后,在你的主动要求之下,我将它交给了你,你现在却告诉我说不在你身上?噢,阿瑞斯,骁勇善战的战斗之神呀,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阿瑞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赫尔墨斯,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说完,对上赫尔墨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阿瑞斯理直气壮道:“我嫌那小东西放在我衣服里碍事,磕着我胸口不舒服,所以来冥界以后就随手把它扔给阿波罗了。” “阿波罗?”栀庚突然出声,莫非阿瑞斯方才说得弱鸡神祇是太阳神? 如果是太阳神的话,倒也能解释阿瑞斯为何会那样说。冥界从来都不被阳光所眷顾,黑暗与光明本就不能共荣,浓重腐朽的死亡之气也会让阳光变得黯淡无光。 赫尔墨斯看了一眼栀庚,又见阿瑞斯一副浑然不觉自己有做错什么的样子,顿时皮笑肉不笑的憋出一句话:“噢,亲爱的阿瑞斯,或许你的靠谱只被用在了那被鲜血涂抹过的铜矛上。” 阿瑞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万分抱歉,阿芙洛狄忒,”赫尔墨斯想了一下,如果他们现在就出去的话,冥界的路线太过繁杂,大大小小的河流交错盘踞,极有可能会与阿波罗错过。 想到方才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辞,一向聪明善辩的神使难得觉得有几分尴尬,他看了一眼栀庚,讪笑道:“我们可能需要等阿波罗赶过来。” 然他话音刚落,突然插进一道极阴冷的男声:“你们未免太过随意?” 塔纳托斯踏进房间,走到哈迪斯身边,一双死气森森的眼眸先是冷冷地扫了栀庚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赫尔墨斯和阿瑞斯,语气阴沉,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这里是冥界。” “噢,塔纳托斯,我们自然知道这里是冥界,然而,”赫尔墨斯语气里透着一丝讥讽:“亲爱的死神,作为冥界之主的哈迪斯陛下都未发表任何言语,终日操着血腥镰刀收割亡魂的你又何必越俎代庖的,在这个时候急切的强调你那护主心切的忠心?” 寡言少语的死神面对能言善辩的欺骗之神,又怎么会在言语上有所胜算? 哈迪斯淡淡地看了一眼赫尔墨斯,对塔纳托斯说道:“塔纳托斯,告诉我外面的情况。” “冥王陛下,神使利用他的权杖让守卫们入睡,赶回来的修普洛斯正在让他们从梦中清醒过来。”塔纳托斯说完,又瞥了赫尔墨斯一眼。 赫尔墨斯冲着十分塔纳托斯无害的眨了眨眼睛。 此番来冥界的目的是来带走阿芙洛狄忒,为了事情更顺利进行,赫尔墨斯自然不会对冥界的守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让他们入睡是最简单也是最能将大事化小的办法。 哈迪斯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他倒是有些意外,一向喜欢置身事外看好戏的狡猾之神竟然在阿芙洛狄忒这件事上面如此上心。 不过……哈迪斯看向阿芙洛狄忒,如果是这个男子的话,倒也是值得。 塔纳托斯见自家陛下的目光在阿芙洛狄忒上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后,对着赫尔墨斯冷声道:“赫尔墨斯,你们执着于带走阿芙洛狄忒,却未曾问过他是否愿意随你们离开冥界。” 赫尔墨斯还未说话,阿瑞斯就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阿芙洛狄忒这家伙怎么会不愿意?”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死神闻言却嗤笑了一声。 阿瑞斯被他这一笑弄得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塔纳托斯瞥了他一眼,便没有再理他。 阿瑞斯顿时更窝火了,正要继续追问时,赫尔墨斯却突然对栀庚温声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请原谅太过担忧你安危的我们将主观的意愿强加于你身上,以至于方才并没有询问你是否愿意随我们一同离开冥界,那么现在,我最爱的朋友,你愿意随我们一起离开这森冷阴寒的地下国土吗?” 赫尔墨斯这话问出口之后,空气突然静默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栀庚身上,显然都在等他的答案。 栀庚挑了挑眉,眼神在这些神祇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面无表情的哈迪斯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这里是冥界,冥王陛下作为这个王国的主人,关于我去留的问题,没有谁比他更具有说服力。” 他这话既没有给予肯定的答案,也没有给予任何否定,只是将问题抛给了哈迪斯。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2,目前高度47。 [葵音:冥王陛下的好感度到是加了,小狼狗就伤心咯。] 哈迪斯看着阿芙洛狄忒庚眼里的狡黠,如黑曜石一般幽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沉思,他动了动唇,正要开口,却瞧见姗姗来迟的金发神祇一脸焦急的冲向阿芙洛狄忒,那心急如焚的模样无不昭示着对阿芙洛狄忒的关心。 哈迪斯的目光又在赫尔墨斯和阿瑞斯之间流转过,原本要说的话突然又收了回去,他的唇角边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改口道:“如果我不同意阿芙洛狄忒离开呢?” 作者有话要说:  葵音:单纯的小狼狗呀~ 阿瑞斯:呵呵。 太阳神:给我镜头! 哈迪斯:我要搞事情 42、第 42 章 哈迪斯这话一出口之后, 赫尔墨斯和阿瑞斯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唯有刚刚进入房间的太阳神, 浑然不觉这空气中突然变得紧张的气氛, 一心只在披着阿瑞斯长袍的金色神祇身上。 他紧紧拉着栀庚的手,因为冥界的死亡气息, 也因为一直在极速赶来的缘故,他的语气有些喘, 呼吸也有些紊乱,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此刻他对栀庚所表达的深刻关心:“亲爱的阿芙洛狄忒, 我的爱, 告诉我,你是否有哪里受伤, 是否被冥界森寒阴冷的空气侵袭情绪而变得低郁?” 他的额头处泛出了一丝细密的薄汗, 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冥界死亡之气对他本源神力的冲击,不过他的声音却依旧是好听的,磁性又温暖,听在人耳里,有一种仿若置身于阳光海岸般的感觉。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除了栀庚之外, 根本没有哪位神祇有那个闲适的心境去感受太阳神那尽管虚弱却依旧优雅的声音。 赫尔墨斯扶额,忍不住出声咳了咳,以此来提醒象征着光与热的金发太阳神稍微注意一下场合。 听着赫尔墨斯不大不小的咳声,阿波罗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哈迪斯和一脸冰寒的塔纳托斯, 这才意识到,此刻的气氛似乎并不适合他继续对他爱慕的神祇嘘寒问暖,表达关切。 阿瑞斯瞟了一眼阿波罗拉着栀庚的那双手,冷冷地‘啧’了一声:“阿波罗,哪怕光明不能与黑暗共存,暗无天日的冥界会削弱你的神力,你也不该在路上耽搁如此之久,” “阿波罗,你来得太慢了。”阿瑞斯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傲慢和不屑。 对于阿瑞斯略带讽刺的话语,阿波罗倒也没有反驳,他在赶来的路上确实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些许时间。他在经过斯提克斯河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卡龙的冥河渡神和掌管着这条斯提克斯河的水仙女俄刻阿尼得斯,这一男一女似乎有意在拖延他,这使得阿波罗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摆脱。不过这些,阿波罗没打算给阿瑞斯说明。 毕竟在阿瑞斯那空乏得只剩下杀戮和破坏的脑袋里,任何客观事实的说明,他也会自动理解成是弱者在为自己的渺小而作得一番强词夺理的辩解。所以此刻阿波罗懒得回应他的说辞,因为那无疑是在浪费口舌。 更何况,眼下阿芙洛狄忒才是阿波罗最为关心的,相较之下,阿瑞斯这讽刺的话语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他从胸口处拿出装有葡萄酒的瓶子,“亲爱的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这瓶葡萄酒的用途想必赫尔墨斯已经给你说明,我的朋友,请你快些喝下它,这样我们便可以一同离开这死亡之国。” “阿波罗,阿芙洛狄忒亲口说过他的去留问题由我们陛下做主,”从来都是修普洛斯作为冥界的交际者,没有兄弟的能言善辩,此刻冷面的死神也唯有绞尽脑汁,尽可能的捍卫冥界之王的荣誉,而不在保持以往的沉默缄言:“方才我们陛下的那一句话,我相信你们都不可能没有听到。” 阿波罗闻言看向赫尔墨斯,莫非在他未赶来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从塔纳托斯的前后话语中,阿波罗隐约猜到了可能是阿芙洛狄忒将他自身的去留问题交给了哈迪斯决定,而这位一向独善其身的冥界之王似乎是一改以往置身之外的态度,在阿芙洛狄忒去留的问题上,选择了拒绝。 这么一来,就有些麻烦了。 在冥界死亡之气的笼罩之下,他的实力根本微不可计。如果哈迪斯真的在他们要带走阿芙洛狄忒这件事上态度强硬的拒绝,在冥界这样的黑暗国土里,作为奥林匹斯山神祇的他们,对上哈迪斯深不可测的实力,再加上一个塔纳托斯,毫无疑问的是处于弱势的一方。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是在冥界,哈迪斯才多少应该会考虑阿瑞斯那全凭心情来做主的强大破坏力。 “阿芙洛狄忒我们今天是必须带走!”阿瑞斯才不会顾虑那么多,他斜了一眼正在和赫尔墨斯眼神交流的太阳神,冷哼一声。 这两个家伙让他一同前往冥界打得是什么主意他又怎么会不知?如若不是他自己突然心血来潮对阿芙洛狄忒有些好奇,也恰好有那个心情来冥界,光凭阿波罗和赫尔墨斯,纵使他们有千般语言也不可能说服他半分。 “阿瑞斯,收起你傲慢自大的态度,这里是冥界,不是纵容你暴躁脾气疯长的奥林匹斯山。”塔纳托斯的语气里已隐隐带着几分杀意。 “那又如何?”阿瑞斯不以为然。他既然都已经来到了冥界,又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至于阿芙洛狄忒这蠢家伙的意愿,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不知消停的家伙,在他这里,没有话语权。 [葵音:来吧!修罗场!] 哈迪斯看了一眼赫尔墨斯,淡淡的说道:“阿瑞斯,你是在挑战冥界吗?” 明明声音平静而无起伏,却隐隐带着不容忽视的强者之势。 对上哈迪斯的眼眸,阿瑞斯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浮现出一丝兴奋感,“冥界之王哈迪斯,我……” 阿瑞斯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房间的地面突然开始摇动,紧接着,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如雷霆爆裂一般震耳欲聋的巨响。 哈迪斯眼神一沉。 塔纳托斯也是脸色一变,他看了一眼哈迪斯,抬脚便飞快便门外走去。只是才刚走到门口,就和一位穿着干练的女子迎面撞上了。 根本顾不上去思索撞到死神的无礼,一脸焦急的黑衣女子迅速来的哈迪斯面前:“亲爱的冥王陛下,尊敬的冥界之王呀,深渊塔尔塔洛斯那边突然传来异动,情况紧急,修普洛斯大人让我前来将此事告知于您,希望您快些过去。” 塔尔塔洛斯那边如果出事,非同小可,哈迪斯此时也没有了要戏耍的心思,他的视线在栀庚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对赫尔墨斯说道:“神使,最好塔尔塔洛斯的异动与你们无关。” 说完,便直接带着塔纳托斯迅速赶往深渊塔尔塔洛斯去了。 被留下来善后的黑衣女子是睡梦之神修普洛斯的从属神,知道关于阿芙洛狄忒的事,自然也比冥界的其他从属神和侍女侍者们多。此刻,尽管心里十分可惜美神阿芙洛狄忒离开,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消息,并且耐心的等待这几位奥林匹斯山赫赫有名的神祇们将阿芙洛狄忒带走。 深渊塔尔塔洛斯那边有异动,栀庚确实是没有料到,本来还以为可以看看这几位神祇关于他去留问题的一场好戏,以此让矛盾更激化,通过让他们相互刺激从而看能否趁机提升一下好感度,却没想到出现了一些偏差。 不过谁会想到塔尔塔洛斯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异动?想到哈迪斯走之前那句话,栀庚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赫尔墨斯,深渊塔尔塔洛斯关押的并不是普通罪犯而是堤坦神族,虽然他觉得以赫尔墨斯的聪明和审时度势应该不会如此没有轻重,将事情牵扯到深渊之上,但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似乎是知道栀庚想问什么,赫尔墨斯摇了摇头,斟酌了片刻后,解释道:“亲爱的美神阿芙洛狄忒,我以司畜牧的丰富多样、商旅的万贯钱财以及那变化万千的奇异魔法起誓,深渊塔尔塔洛斯的异动与我们此行无关。” 栀庚轻轻笑了下,说:“赫尔墨斯,狡猾又聪明的神使,我自然是相信你智慧头脑之下的思量。” “别废话了,阿芙洛狄忒,”阿瑞斯不耐烦的说道:“快点把那东西喝下。 ” 栀庚闻言却看了一眼阿波罗,这位从来都是风度翩翩的俊美神祇,此刻的状脸色看起来很是惨白,虽然对着栀庚笑得极为灿烂,却仍就掩藏不住虚弱的状态。 栀庚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从阿波罗的手里拿过装有葡萄酒的瓶子,瓶塞被他打开之后,顿时,一阵浓烈却不闷人的酒香从瓶口处漂了出来,萦萦绕绕的在空气中盘踞弥漫。 [葵音:要喝酒了!!!莫名有点激动怎么破!] 栀庚将它放在鼻尖闻了一下,随后就直接开始喝了起来。 随着他仰头喝酒的动作,白皙优美的脖颈便顺势露了出来,从下巴到锁骨处的一条线条,在喉结上下滚动间,被勾勒成一段清瘦韧性、又流畅优雅的弧度,如同一株被人肆意扳弯的娇花花枝,弯折间有种诱人的脆弱美感。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3。 叮! 神使赫尔墨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58。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0。 赫尔墨斯和阿波罗的眸色微深,目光不受控制的聚集到栀庚身上,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阿芙洛狄忒出席奥林匹斯山宴会那次喝醉酒之后的神态。 阿瑞斯显然也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只不过比起赫尔墨斯和阿波罗,他想到得还要更多也更为简单。他想起那个时候耍酒疯的阿芙洛狄忒是如何伸出舌尖将他唇角边溢出的酒一点点舔掉,那种感觉他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 阿瑞斯的目光顺着栀庚的脖颈缓缓移到了他刚喝完酒而微微张开的双唇上,那上面还沾上了水润的酒液,在烛光与月色交相辉映下透着莹润细腻的光泽,从他这个角度隐隐能看到里面粉嫩的舌尖。 阿瑞斯的脸突然泛出了一丝诡异的薄红,他皱了皱眉,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目光。 [葵音,记得给我汇报接下来的情况。] [葵音:诶?诶!] [我有点晕……] 栀庚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能抵制冥石榴作用的葡萄酒浓度竟然如此之高,他虽算不上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于一杯就倒,或许这葡萄酒里面还加了某些使得神祇都会陷入短暂睡眠的成份,而这成份恰恰可能是使得它能抵消冥石榴作用的根本原因。 不过眼下,栀庚显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缘由。他揉了揉脑袋,想要保持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离栀庚最近的阿波罗见状,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这一瞬间,从阿波罗身体传来的温热体温,让栀庚放任自己陷入了沉睡之中。他可没忘记美神阿芙洛狄忒醉酒之后的威力,能顺势加一波好感度,倒也不亏。 阿波罗有些僵硬的看着怀里的阿芙洛狄忒,他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口,使得阿波罗无法看清阿芙洛狄忒此时的表情,但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的香气是那么的浓郁,密密麻麻的萦绕在空气中,越来越浓烈,越来越闷人,像是变成了一道道看不见的充斥着旖旎又情.色味道的巨网,带着不可抗拒的惑人迷醉感,轻易就将他撩得心慌意乱。或许不只是他,只要是身在这网中人和神,都无法逃脱。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4。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2。 叮! 神侍赫尔墨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0。 阿波罗的眼神越来越深,他将脸埋在阿芙洛狄忒的头发上,深深嗅了一下,这一瞬间,只觉有一股电流从他的背脊蹿过,带来一刹那的酥麻和战栗,阿波罗的喉咙开始发干,小腹似有一团火在燃烧。怀中的阿芙洛狄忒此刻就像是一个最无辜最美丽的罪恶,引诱着他迷乱、疯狂、心甘情愿的沉沦在欲.望的漩涡中。 叮! 太阳神————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5。 见阿波罗将头迈进阿芙洛狄忒头发上的动作,阿瑞斯蓦地回过神来,大步走到阿波罗身边,直接从阿波罗怀里抢过了阿芙洛狄忒。 太阳神在冥界的战斗力原本就很微弱,又加上阿瑞斯这动作来得如此猝不及防,等金发神祇的心神回笼之后,已经来不及阻止阿瑞斯强硬的动作。 阿瑞斯似笑非笑的瞥了阿波罗一眼,似乎是在嘲笑这位太阳神方才的失态。然后他直接就将栀庚抗在了肩膀上,动作虽算不上温柔,却也没有一贯的粗鲁。 等战神感受到肩上那切切实实的重量之后,栀庚身上的香味也更加直接的冲击入他的鼻尖,这味道灼人、火热、又浓烈,勾得阿瑞斯全身都开始燥热,一股奇怪的兴奋感涌入心头。 方才还在嘲笑太阳神奇怪的战神,此刻也不可免俗的陷入进这迷幻的香味中。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4。 赫尔墨斯看着阿波罗和阿瑞斯这番状态,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醉酒之后的阿芙洛狄忒,真真是世间万物都比不上的绝色,他必须要快些想一个办法应对眼下这副局面。年轻的神使紧抿着唇,脑中的思绪开始飞速旋转着。 而就在这时,一直安静未出声的白虎阿纳修斯突然走到赫尔墨斯脚边,扬起头冲着他低吼了一声。 赫尔墨斯一顿,低头看向阿纳修斯,这头白虎是阿芙洛狄忒的宠物,这是奥林匹斯山公开的秘密。此刻,白虎的蓝色眼睛明亮又分明,赫尔墨斯静静地看了它一会儿后,突然对阿瑞斯说道:“骁勇善战的阿瑞斯呀,不擅长柔情似水温柔对人的你,还是把阿芙洛狄忒放在阿纳修斯的背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瑞斯:我拒绝! 阿纳修斯:这捡了大便宜的感觉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 这是一篇无节操的攻略文,攻君在美神面前,完全就是浮云~ 来,大声的告诉我,你们买的股都是who~ 43、第 43 章 赫尔墨斯这话一出口之后, 阿瑞斯顿时眉头一皱, 他张开嘴正要说话时, 阿波罗却开始附和道:“神使赫尔墨斯的提议在此刻是多么的明智, 阿瑞斯,神界赫赫有名的战神呀, 你时刻披坚执锐又太过粗鲁了,你的肩膀虽坚实然骨骼却是如此的硬利, 行走间定然会在阿芙洛狄忒的皮肤上烙下一道淤痕。” 阿瑞斯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刚想说阿芙洛狄忒这蠢家伙绝对不会这么脆弱, 然肩上柔韧温热的触感却又似乎是在提醒着阿瑞斯, 这个名为阿芙洛狄忒的矜贵男子理所当然的应该被小心的呵护和娇养。 他看了一眼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的阿纳修斯,又把目光转向赫尔墨斯和阿波罗, 这两个家伙一副大有他不同意就不罢休的要跟他讲一连串名为道理的废话的架势。这么一想后, 阿瑞斯有些烦躁用空出的一只手抓了抓头发,低骂了一句‘麻烦’后,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等阿纳修斯走到他身边后他,就直接把陷入睡眠中的美神从肩上放到了白虎宽大结实的背上。 而在这一过程中,使得栀庚原本埋在发丝间的脸,也在阿瑞斯的翻转间露了出来。那白玉无瑕般细腻的肌肤因为酒精的缘故而染上了几分细密的薄红, 像春日里在浩瀚海洋的水面上折射出的晚霞,随着微风吹拂,在荡开的春水里摇曳,留下了波澜湿漉的痕迹,印满了一湖面的春.色和旖旎。 醉酒之后陷入沉睡中的阿芙洛狄忒, 透着一股诱人的脆弱感,不再有那印刻到骨髓里的不容侵犯的清冷和高不可攀的冷漠,不再不可触及,宛如坠入人间的美丽精怪,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圈养起来,没日没夜地占.有他,凶狠的贯.穿他,将欲念的精.液射.进他的体内,从里到外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6。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6。 叮! 神使赫尔墨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2。 似乎是感觉到了空气中骤然变得暧.昧晦暗的氛围,阿纳修斯冲着三位大名鼎鼎的神祇警告性的吼了一声,那尖锐的獠牙散发出危险又血腥的气息,仿佛只要赫尔墨斯他们一有对阿芙洛狄忒做什么的想法,它便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断他们的喉咙。 阿瑞斯垂下眼眸瞥了阿纳修斯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倒是一个忠心户主的宠物。 回去的路上,素来就有速度之神称呼的赫尔墨斯走在了最前面,阿瑞斯和背着栀庚的阿纳修斯紧随其后,而太阳神阿波罗,则因为身体的原因暂时落后一点。 因着此刻深渊塔尔塔洛斯突然发生异动的缘故,尽管赫尔墨斯几人在经过冥界其他神祇身边的时候,美神阿芙洛狄忒身上散发出的香味是那么的浓郁,涌入鼻尖的一瞬间勾得他们心头一颤,却也不得不咬牙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要追上去的冲动,不停告诫自己此刻必需要坚守在岗位上。 于是,不知又带走了多少颗芳心,陷入睡梦中的栀庚一路畅通无阻的在阿纳修斯的背上安然的离开了冥界。 最先出冥界的赫尔墨斯颇为不舍的看了一眼阿纳修斯背上的栀庚,浅绿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难以分辨的情绪,他嘴唇微动,缓缓说道:“阿芙洛狄忒,因醉酒而陷入昏迷状态的你是如此的迷人,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成为俘虏,但比起这些,此刻我最为期待的是与醒来后的你再次相见。” 也不管栀庚能不能听到,赫尔墨斯说完这话后,就直接踏着飞鞋朝着奥林匹斯山的方向飞去。 深渊塔尔塔洛斯突然出现异动,这并不是一件能轻易被一笔带过的小事,他必须尽快将这件事禀报给他的父神,众神之主宙斯。 赫尔墨斯走后,阿瑞斯盯着栀庚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阿纳修斯,白虎蓝色的眼睛直直的迎上阿瑞斯锐利的黑眸,一神一兽就这么用眼神对峙了片刻后,阿瑞斯眉毛一扬,啧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既然现在他们已经把阿芙洛斯忒这家伙从冥界带了出来,他也懒得再多花心思在这个不知道消停的蠢家伙身上。 至于他离开之后,阿芙洛狄忒的安全问题,这一点他根本不用担心。 毕竟,饶是作为战神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头名为阿纳修斯的白虎,有着绝对不亚于神使赫尔墨斯的速度,如果不是因为怕跑得太快让阿芙洛狄忒觉得颠簸,阿瑞斯甚至相信这头野兽的速度可以远超赫尔墨斯。 由阿纳修斯背着阿芙洛狄忒回芝维拉加山,哪怕一路上会有被阿芙洛狄忒身上的香味吸引的人类或者神祇,对方也不可能追得上这头异于其他猛兽的森林之王。 等阿波罗终于出了冥界之后,地狱门外早已没有阿纳修斯的身影。 一旦离开了那个阴冷黑暗的地下王国,这位年轻英俊的太阳神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苍白的脸色也在迅速回转,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本那风度翩翩的阳光模样。 他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赫尔墨斯现在应该正在赶回奥林匹斯山的路上,毕竟深渊塔尔塔洛斯突然发生震动非同小可,作为神使的赫尔墨斯绝对会去将此时告知给他们的父神。 至于阿瑞斯,以那个家伙的性格定然是在出了冥界之后,就和背着阿芙洛狄忒的阿纳修斯分道扬镳。 心思转念间,阿波罗招来了自己的太阳神车,利落的跳上神车后,直接驾着它去往了美神所在的芝维拉加山。没有赫尔墨斯和阿瑞斯的打扰,这样难得亲近阿芙洛狄忒的机会,他自然不愿意错过。 这边阿波罗驾着车正在赶往芝维拉加山的路上,另一边,阿纳修斯就已经将栀庚带到了房间。 阿纳修斯走到到床边,身体略微倾斜,小心翼翼的将栀庚挪到了床上,然后用牙齿咬住被子的一角,拖着被子盖在了栀庚的身上。做完这些后,阿纳修斯就蹲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栀庚,一双蓝色的眼眸如同被冷冽溪水浣过的翡翠,明亮清澄,满满都是栀庚的身影。 隔了一会儿,它眼睛突然一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突然起身把已经盖在栀庚身上的被子又咬住拖开了,然后它轻轻的跳到床上,在栀庚的另一边趴下身体贴着他,将尾巴盖在栀庚的身上。 阿纳修斯此番动作宛若将栀庚整个人都圈了起来,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它的毛柔软而厚实,又长又浓密,它的四肢矫健壮硕,体型庞大,几乎补满了床面所有的空隙。栀庚就这么被阿纳修斯圈在了怀里,身陷进那柔软的皮毛里,纵使他的身材高挑又修长,在此刻,也显得娇小起来。 而随着阿纳修斯将栀庚圈住的这一动作,它长而柔软的毛几乎将栀庚遮住了一大半,也似乎将栀庚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遮住了些许。 此刻太阳还悬挂在蔚蓝澄澈的天空,光明还未乘着欢快的鸟儿隐没于山头,于是浅暖色的光雾就这么从窗外漫进来,照在了栀庚和阿纳修斯的身上,整个房间只有栀庚浅浅的呼吸声,阿纳修斯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温顺又安详。 然而这样和谐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逆着光晕从屋外慢慢走了进来。 走得近了,来者的面容便显露了出来。 陈旧老土的衣服,凌乱的红色头发,黝黑的脸庞,丑陋的伤疤,以及那被衣服裹着的尽管高大却略显佝偻的身躯。 他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哪怕刻意放轻了脚步,却仍旧因为腿脚不便而发出了脚底轻重不一的摩擦在地面上才会有的声响。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原本安静的房间,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栀庚随着这声音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纯净的白,他揉了揉眼睛,侧头一看,果然是阿纳修斯,方才睡梦中那种温暖的感觉正是阿纳修斯身体里传递给他的温度。 栀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视线正对处阿纳修斯的胸口,这里的毛相比阿纳修斯身上其他部位更加的柔软,细滑又柔顺,仿佛能在手指尖融化一般。 感觉到栀庚略显冰凉的手掌,阿纳修斯收起了原本对着赫淮斯托斯凶恶的视线,它低下头,用头顶上的绒毛轻轻蹭着栀庚的脖颈,瞬间变得温顺又无害。 栀庚爱极了阿纳修斯这幅只对他温顺的模样,一头凶狠食人的猛禽,却独独在他面前收起尖利的獠牙,这种反差简直有趣极了。 [葵音:你昏睡的时候,是阿纳修斯把你带回来的。] [嗯。] [葵音:战神阿瑞斯、太阳神阿波罗以及神使赫尔墨斯都各加了不等的好感度。至于他们加的相应数值,你自己在属性页面查看。] 简单的在意识界面里扫了一下。栀庚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赫淮斯托斯身上,似乎是因为将他吵醒的缘故,此刻,这位充满冶炼才华的火神正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栀庚侧着身体,单手撑着脑袋,他揉了揉阿纳修斯的耳朵,说道:“阿纳修斯,你先出去。” 等阿纳修斯出去之后,栀庚才又把目光转向赫淮斯托斯,这个面容丑陋的火神仍旧维持着方才那个状态。 [葵音:这傻大个。] 栀庚也不说话,像是故意没看到他的局促和窘迫一般,就这么任由他杵在那里。 于是空气一下就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赫淮斯托斯垂在身侧的手也握得越来越紧,似乎是意识到了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位老实木讷的神祇终于动了动唇,从干涩的喉咙里艰难的滚出了几个字来:“阿芙洛狄忒,你……没事吧?” 栀庚轻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反问:“有事又如何,无事又如何?既然没有选择去冥界找我,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赫淮斯托斯想要辩解,却又蓦地惊觉,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他突然觉得心口莫名有些发酸。尽管阿芙洛狄忒的语气里明明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却比任何责备的话都要让赫淮斯托斯觉得难受。 他垂下头,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栀庚淡淡地说道:“既然你现在都已经看到我很安全,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火神可以离开了。” 赫淮斯托斯闻言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看了栀庚一眼后又垂下眼眸,既不说话,也不愿离开,就这么闷闷的站在原地,有几缕红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点染了漆黑的眉目,此刻的赫淮斯托斯就宛如一头被抛弃的大型忠犬,失落又可怜,孤零零的等待着主人的安抚。 栀庚突然笑了一下,曲手轻轻扣了扣床檐,随性而散漫对赫淮斯托斯说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准备给火神一点福利~ 我是一个正经的作者,从来都不开车的(严肃脸) 44、第 44 章 栀庚的声音尽管很轻, 在这静谧的房间里, 却足够让赫淮斯托斯听到。 这个满腹冶炼才华、能制作各种武器和金属用品的红发神祇, 在听到栀庚说得这两个字后, 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终于不再是只有低沉失落的情绪,而是浮现出一抹亮光。 他的手再一次局促的握紧又放开, 似乎是想通过这样来消除紧张,单独几次后, 这位锻造的庇护神深吸了一口气,挪动着双脚, 一步一步朝着栀庚靠近。 明明是短短不过十米的距离, 于腿脚不便的红发神祇来说,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栀庚看着赫淮斯托斯一步步走向他, 像一个安静的捕手, 耐心的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等赫淮斯托斯终于走到床边后,栀庚又指了指床,对他说道:“坐这里。” 说这话时栀庚微微抬起眼眸,轻轻睨了赫淮斯托斯一眼,明明是平平淡淡的眼神,却偏又透着几分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美神阿芙洛狄忒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仅仅只凭一个眼神,便教人恨不得为他生、为他死,更何况是拒绝他半分。 赫淮斯托斯紧抿着唇,有些僵硬的坐在了床边,他的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大腿上, 腰板挺的笔直,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不敢与栀庚的目光对视。 栀庚被他这番动作逗乐了,从床上坐起身,将手放在了赫淮斯托斯的肩上,这一瞬间,栀庚明显感觉到了赫淮斯托斯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赫淮斯托斯肩膀上那结实硬朗的力量和热度传到栀庚的掌心,似乎将他手心的凉意都冲淡了不少。 靠得近了,栀庚便闻到了赫淮斯托斯身上的味道,因为常年与火,与金属相伴的原因,赫淮斯托斯托身上的气息十分的独特,不是汗水的味道,而是像一朵苍白郁金香在木炭中被火焰熏染成灰烬之后散发出的焦灼之味,厚重浓烈、却不闷人。 或许是因为要时常打铁冶炼的缘故,赫淮斯托斯身上的衣着也从来都是极为方便简单的,不华丽不贵气,也没有任何繁琐的花样,老土又陈旧,不过每一次他来见栀庚,衣服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炭黑的痕迹。 “赫淮斯托斯,”栀庚略微前倾,又靠近了他些许,顿时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栀庚的眼里浮现出一抹笑意,唇凑到在赫淮斯托斯的耳边,不轻不重的问:“你一直盯着前面看,莫不是那里有你喜欢的东西?” 栀庚这话说得很慢,故意将最后五个字故拉长,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就像一柄细小的钩子,勾的赫淮斯托斯心中一颤,忍不住用心去凝神关注。 “没……没有。”赫淮斯托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因为太过紧张在此刻还有些打节。 赫淮斯托斯喜欢的,赫淮斯托斯爱慕的,赫淮斯托斯心中念想的,从始至终就只有阿芙洛狄忒一个而已。 “既然那里没有你喜欢的东西,那么现在,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我要你把头转过来看着我。”栀庚的口吻淡淡的,语气明明很轻,却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意味。 到最后,栀庚甚至已经抛弃了等待赫淮斯托斯回应的耐心,把双手放在赫淮斯托斯的脸上,非常独断的将赫淮斯托斯的脸扳向他的方向。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好好看着我。”栀庚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引诱。他用着一种极亲昵的姿势将脸凑向赫淮斯托斯,距离近得让赫淮斯托斯的眼神根本无处闪躲。 赫淮斯托斯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紊乱,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阿芙洛狄忒眼睛里倒映的自己,如此丑陋黝黑,面目狰狞。而这双墨中带着丝丝幽蓝的眼眸,是如此美丽,如潺潺的流水,又如深邃夜空里熠熠生辉的星光,漂亮极了。那卷翘的睫毛长而浓密,如墨做的蝶,在眼睑处形成了一道狭长的阴影,让赫淮斯托斯忍不住想去精心伺弄,然后将指尖轻轻放在那优美的黑色弧度里。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5。 赫淮斯托斯在看栀庚的同时,栀庚也在细细打量这位皮肤黝黑的冶炼和锻造之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栀庚发现赫淮斯托斯有着极为性.感的双唇,鼻梁高挺,脸部的轮廓刚棱有力。 栀庚的手抚上赫淮斯托斯脸上那道狰狞恐怖的疤痕,指尖顺着疤痕一点点摩挲,这伤疤是暗红色的,如一条蜿蜒盘踞的凶狠小蛇,又如一片坑坑洼洼的丑陋湿地,栀庚的指尖只用了一点力按压,便觉手腹被烙得有些发麻。 如果没有这条伤疤,赫淮斯托斯应该会是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子,带着浓烈的阳刚魅力。 “赫淮斯托斯,”栀庚轻轻念出红发神祇的名字,指尖随即从那道疤痕缓缓移到赫淮斯托斯的唇上,他微微歪着头,意味不明的说道:“怎么办呢,我想要这里也沾染上我的气息。” 这话像是一团猛烈的火,瞬间一下点燃了赫淮斯托斯心中堆积已久的炽热渴望,他的眼睛亮得出奇,直直的凝视着栀庚,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栀庚被赫淮斯托斯这副表情愉悦道了,他嘴角微勾,低低的笑了一下,唇慢慢朝着赫淮斯托斯的唇贴去。 而就在两人的双唇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赫淮斯托斯托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将头偏过去,身体往后一仰,躲开了栀庚的亲吻。 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只那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所深深掐出的血痕,才昭示着他方才的躲避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葵音:哟哟哟,赫淮斯托斯这傻大个儿是莫不是觉得配不上你,所以心生自卑退去之意?] 栀庚盯着赫淮斯托斯看了一会儿,身体再一次贴近,这次直接将赫淮斯托斯整个人都抵在了床头。随后他不依不饶地凑上去,赫淮斯托斯退无可退,四片嘴唇终究还是贴在了一起。 栀庚探出舌尖,描摹了一遍赫淮斯托斯的唇形,然后强势地用力,撬开他的齿关强势侵入他的口腔,带着玫瑰味的吻,这是独属于阿芙洛狄忒的气息。 赫淮斯托斯整个脑袋仿佛像是炸开了一样,唇齿间的感觉太过美妙,让他气血翻涌,浑身都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这是阿芙洛狄忒的吻,阿芙洛狄忒在亲吻他,这一认知如潮水般涌进它的胸口,让赫淮斯托斯忽然间就忘记了一切,迷失在他梦寐以求的气息中。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90。 栀庚火热的舌头在赫淮斯托斯的口腔里肆意的扫荡逡巡,然后勾住赫淮斯托斯的舌尖纠.缠吮.吸,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赫淮斯托斯从喉咙口滑出一声极度压抑又潮湿的低喘,像一头陷入进情.欲的猛禽,不再具有任何攻击力,楚楚可怜的等待着慰藉和疏解。因为角度的缘故,他看到了阿芙洛狄忒手腕上那条由他亲自带上的红色细链,耀眼鲜艳的红,带着火的气息,似在散发着隐隐的光,衬得阿芙洛狄忒的皮肤更加细腻无暇。 赫淮斯托斯爱惨这样的阿芙洛狄忒,为了让这个金发神祇更容易亲吻,他高高的仰起了脖颈,那因为不停吞咽栀庚口中的甘甜津液而上下滚动的喉结,便这么毫无戒备的暴.露在了栀庚的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绝对的臣服。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唇齿交.缠发出的吮.吸声。 等栀庚的舌尖从赫淮斯托斯口腔里退离出来之后,他低低地喘息着,被唾液濡湿的嘴唇泛着明润诱人的光泽。 赫淮斯托斯直直的看着栀庚,那被情.欲染透的墨色瞳孔里似有一团火,照着他整个的眼眸,亮得不可思议。这一次,无需栀庚再做什么,红发神祇主动的凑上去,准确无误的吻上那双散发着迷醉香气的唇,长驱直入,扫过栀庚口腔中每一寸湿热的粘膜,开始了新的一轮唇齿纠.缠。 阿芙洛狄忒的吻是如此的美妙,足以吸走他的灵魂,唇齿间的刺激让赫淮斯托如此的快乐,一股热流蹿向他的小腹,双腿.间的某物开始发烫发硬,赫淮斯托斯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他唇上的进攻更加猛烈,他伸出双手握住了栀庚精瘦柔韧的腰肢,干燥灼热的掌心隔着衣料开始抚摸揉捏栀庚的皮肤。 [葵音:超级激动!来吧,开车吧,就这么一气呵成的加满好感度!] 栀庚从喉咙里呢出一声极轻的低吟,这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却让赫淮斯托斯整个人都沸腾起来,这无疑是一种鼓励,鼓励他更进一步的探索。 他握住栀庚腰部的手稍一用力,便将栀庚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因为是火神的缘故,赫淮斯托斯身上的体温本来就异于其他神祇,此刻染上欲念的红发神祇,浑身更是热得滚烫,带着厚重又浓烈气息,烧热了栀庚原本偏凉的身体。 被赫淮斯托斯这么抱在怀里,栀庚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对方这如火一样的热情灼烧融化掉一般。 吻到最后,赫淮斯托斯直接将栀庚压在了床上,他的双手撑在栀庚的脸颊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栀庚躺在床上,白玉无瑕的面色已染上了几分红晕,如春柳如绯樱,眼角边含着的一抹情动的春.意,又像是一朵极需一场春雨滋润的初开的海棠,只要吸足了水份,便会艳丽得将人的灵魂都吞噬。 “可以吗”赫淮斯托斯问,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极度压抑的厚重渴望,像是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 栀庚没有说话,只是将双臂环在了赫淮斯托斯的脖子上。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95。 赫淮斯托斯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栀庚脸上那醉人的风情,他动作利落的扯开那件属于战神阿瑞斯的碍眼长跑,正准备去解栀庚衣服的时候,却被突然来到房间里的,一脸盛怒的太阳神厉声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阿波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赫淮斯托斯:无fuck可说! 葵音(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火神,你知道为什么会被太阳神打断吗? 赫淮斯托斯:为什么? 葵音:因为渣洗衣粉是一个正经的作者,从来不开车,平时就卖卖汰渍呀、立白呀、奥妙呀、专业去污一百年! 45、第 45 章 金发太阳神看着将阿芙洛狄忒压在身下正准备解衣服的赫淮斯托斯托, 先是不可置信, 随后便是出奇的愤怒。 他英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怒火就好像涨潮的海水一样, 一股冲上他的头顶,冲得他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他大步走过去, 一把抓住赫淮斯托斯的衣服使劲将他从栀庚身上拉开,手臂甚至因为用力过大而爆出了骇人的青筋。 “你在干什么!”阿波罗又问了一遍, 磁性好听的声音里却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他固执的问着这一个问题,对于已经眼见为实的场面, 却仿佛自欺欺人一般追寻着一个答案, 一个结果。 因为太阳神这突然的打扰,赫淮斯托斯被栀庚挑逗出的情.欲也逐渐散去, 他坐在床边, 衣衫有些凌乱,原本就宽松的衣服在阿波罗那一拉扯间直接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健美的胸膛。他低着头微微喘着气,没有回答阿波罗的问题,红色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脸颊边,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阿波罗看了一眼已经坐起来的栀庚, 又看向闷声不吭的赫淮斯托斯,眼里顿时浮现出一抹难得的凶狠和阴鹜。 他不敢去问阿芙洛狄忒为什么会放任如此丑陋又是瘸腿的赫淮斯托斯对他做那样的事,因为直觉告诉他,所得到的答案绝对会让他不能接受甚至奔溃。 如果,如果他没有驾着太阳神车来芝维拉加山或者来得更晚一点, 赫淮斯托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是否就真的会继续方才那番动作。阿芙洛狄忒是不是真的就会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上发出情动悦耳的呻.吟。 一想到阿芙洛狄忒陷入情.欲中被欲念支配的场面,阿波罗心中突然就闪过一种极其惊悚可怕的念头。如果他将阿芙洛狄忒困在身边,关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那样阿芙洛狄忒是不是就只能看着他一个,只能被他狠狠的贯穿占有,只能在他为所欲为的冲刺下发出一阵阵动人的娇喘! 阿波罗的眼神越来越沉,似乎糅合了一种极度的痴迷、兴奋、爱恋和毁灭欲,那如天空般蔚蓝美丽的瞳孔里已经逐渐被暗色覆盖,像是笼罩了一团划不来的黑色雾气,怪异又扭曲,如同要将一切万物都吞噬进去,让人莫名有些发悚。 [葵音:栀……栀栀栀庚!菠萝太阳神不……不对劲呀!妥妥的黑化的前兆!可……可怕!] [你怕?] [葵音:嗯嗯!超级害怕的!你看,一想到你可能会被最为温暖阳光的太阳神关进小黑屋,我就开始瑟瑟发抖!] [哦,那麻烦你把兴奋的语气收敛一点。] 栀庚看着已经陷入自我情绪中的太阳神,从床上起身走到阿波罗的身边,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阿波罗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头的手。 “阿波罗。”栀庚喊了一声。 独属于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嗓音,清冽幽然,又透着丝丝扣人心弦的风情。 阿波罗脑中飞速流转的恐怖思绪骤然停滞,他回过神,眼里的黑雾逐渐淡去,很快就恢复到了一片澄澈的蔚蓝。感觉到手背处传来的微微凉意,那是属于阿芙洛狄忒的体温。 阿波罗偏头看向这个美丽的男子,他既没有挣开覆盖在自己手背的那双手,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栀庚,眼眸里流转着万般复杂的情绪。 不过他的眼神却是温柔的,阿波罗知道阿芙洛狄忒欣赏的是阳光的自己,而他,终究还是不忍让阿芙洛狄忒失望。 栀庚微垂下眼帘,一点一点把阿波罗紧握成拳头的手扳开,那宽厚温暖的掌心上,已经有一道深深的红痕,隐隐泛出了一丝血丝。 栀庚的指尖在这道血痕上轻轻抚过,他抬了抬眼皮,说:“阿波罗,你是才华横溢的太阳神,你时刻充满阳光的气息会吹散一切黑暗,然后带给世间万物一切温暖。” “阿芙洛狄忒,”阿波罗看着栀庚的眼睛,另一只手抚上栀庚的脸颊,磁性温柔的嗓音里带着缱绻的爱意:“你总是能轻易左右我的情绪。” 栀庚将头偏了一下,让自己的脸颊更贴近阿波罗的手心,他微微眯了眯眼,冲着金发太阳神说道:“因为这是你刻意纵容的缘故,而我,喜欢这种感觉。” 最后一句话,栀庚说得理所当然,那略微上扬的语调,是独属于最美之神才会有的任性和傲慢。 阿波罗的心中生不起一丝责备的意思,毕竟,他又有什么理由责备阿芙洛狄忒?他只不过是沉醉于阿芙洛狄忒美貌中的万千爱慕者中的一员。 美神阿芙洛狄忒,是这世间的罪,只要他愿意,就能轻而易举的掌控这世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 而他,现在心甘情愿被这个男子掌控。 阿波罗轻轻叹了一口气,蔚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万般的深情和宠溺,他摩挲着栀庚的脸颊上白皙细腻的肌肤,好半天,才似妥协般喃呢的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阿芙洛狄忒,我爱慕的神呀,我希望你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随性恣意,永远不被这世间万物所束缚,更永远不需要……为任何人或者为他们之中任何神祇所改变。 阿波罗看向一直低着头未发一言的赫淮斯托斯,不悦的皱了皱眉,他以前一直欣赏这个虽然瘸腿却实诚憨厚的神祇,对于他不计前嫌的海纳之心更是十分佩服,毕竟不是谁都能在被天后赫拉那样对待后还能宽容以待。 然赫淮斯托斯这些以前在阿波罗看来十分可贵的品质却因为今日所见之事让他彻底改观。这个其貌不扬的神,在被他们忽略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与阿芙洛狄忒走得如此之近。 [葵音:这下阿波罗和赫淮斯托斯的梁子是结下了。] 栀庚看了一眼赫淮斯托斯,又看了一眼正一脸不悦的盯着赫淮斯托斯看的阿波罗,不疾不徐的说道:“阿波罗,你先回去吧。” 阿波罗闻言蓦地又看向栀庚,正要说话,栀庚却又对赫淮斯托斯说道:“你也出去吧,赫淮斯托斯,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栀庚这话说完之后,阿波罗沉默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对着栀庚扬起了一个太阳神才有的标志性笑容,那弯弯的眉眼看在人眼里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干净、温暖、又阳光。 “亲爱的赫淮斯托斯,你与我一同出去吧。”阿波罗的对因听到栀庚的话才抬起头的赫淮斯托斯说道:“正好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 赫淮斯托斯深深地看了一眼栀庚,沉沉地‘嗯’了一声后,站起身一瘸一拐的随着阿波罗走出了房间。 [葵音:所以太阳神就这样被你安抚下来了?] 安抚? 栀庚轻笑了一下,有些东西一旦在心里种下、生根,不过隐藏的有多好,不管压抑的有狠,总有一天会不受控制的疯长,最终冲破理智的枷锁。 阿波罗现在对他的好感度已经有96点,越到最后好感度提升的越慢。阿波罗会突然来访,这一点他确实是没有料想到。不过于阿波罗,栀庚本来就需要一个契机作为刺激阿波罗的爆发点,今天这事他恰好可以利用,把它作为一个引子,为之后的攻略做些铺垫。 [葵音:哟哟哟,现在立flag,小心以后别玩脱了。] [……] [葵音:不过,火神赫淮斯托斯的好感度停在95点,没有加上去有点遗憾了。] 对于这一点,栀庚倒不觉可惜。赫淮斯托斯与他是邻居,他们能接触的机会自然比与其他神祇多,只要能接触,好感度就有提升的可能。 就是不知道这会儿阿波罗和赫淮斯托斯一起出去之后,会说些什么?栀庚有些好奇。 等阿纳修斯从外面进来之后,距离阿波罗和赫淮斯托斯离开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栀庚坐在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早已经凉了,他只抿了一口。 阿纳修斯进来后将含在嘴里的花篮放在一边,然后就直接跑到栀庚身边坐下,用脑袋轻轻蹭着栀庚的大腿外侧。 栀庚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茶杯,任由清幽茶水微微荡漾,在杯壁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他低下头轻轻睨了阿纳修斯一眼,语气里淡淡的说道:“我让你守在门外,结果太阳神后来却进来了。” 阿纳修斯顿时身体一抖,立马耷拉着脑袋,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认错模样。 栀庚没有说话,有些好笑的看着它。 隔了一会儿,阿纳修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栀庚,随即突然跑到它放篮子的那边,低头从一堆蔷薇花中含出一朵深红色的蔷薇后又跑到栀庚身边坐下,它仰着头看向栀庚,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期待,带着明亮清澈的光辉。 [葵音:啧,厉害了,这怕是一只成了精的大老虎哟,竟然想用这个方法来讨好你,试图弥补自己的失职!] 栀庚盯着阿纳修斯看了几秒,突然轻轻笑了一下,从阿纳修斯的嘴里接过这朵深红色的蔷薇。 蔷薇花茎上面的刺已经被阿纳修斯的牙齿磨掉,如血一般刺目艳丽的深红色花瓣上散发着隐隐的芬香,那花蕊上面还含着几滴未干的露珠。 栀庚意味不明的盯着这朵蔷薇看了好一会儿后,轻轻扯下一朵花瓣放到阿纳修斯的鼻尖:“香吗?”他问。 深红色的蔷薇,花语是只想与你在一起呀。 作者有话要说:  阿纳修斯:听说我的小粉丝突然多了起来。 阿波罗:大白虎,你有点跳呀! 葵音:黑化梗赛高! 赫拉:改我出场表演了! 雅典娜:什么时候让我出生? 46、第 46 章 当夜幕降临, 白昼被黑夜覆盖, 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都埋入进深色的云层里后, 整个塞浦路斯城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安静的城市里只有夜晚冷风吹拂树叶发出的隐隐的沙沙声,所有城民仿佛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阿多尼斯站在窗前, 他的身板挺得笔直,抬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幽暗又深邃的夜空, 墨蓝色头发至额前垂落到耳边,当斑驳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脸庞后, 伴随着细微的风, 给他那弧度精美的面部轮廓朦上了几分阴影。 他的嘴唇抿得笔直,像在透过这无边寂静的夜色思考着什么, 然他的目光却似乎又有些涣散, 没有焦距,甚至透着一丝朦胧和迷茫。 夜空中,浑圆的月亮泛着皎洁的光,似乎为整个大地都染上了一片辉亮的银白。 就像记忆深处的那个夜晚…… 那个突然出现在塞浦路斯城的家伙,带着恶心的傲慢和高高在上的态度闯入他的视线中。 触及到这深藏在心底的回忆,阿多尼索猛地从思绪中回过神, 眼神里的涣散和迷茫也被另一种强烈的情绪所覆盖,夹杂着恨意以及其他更复杂的东西。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窗外那片寂静深邃的夜空,心绪的不宁注定让他无法安然入睡,他厌恶阿芙洛狄忒,也害怕睡着后又梦到与阿芙洛狄忒身体交.缠。 每次想到阿芙洛狄忒, 他的内心就会不自觉的变得有些焦虑和烦躁,他恨极了记忆中那张任何人和神都无法比拟的脸,更恨始终都无法摆脱被那个家伙轻易影响情绪的自己。 阿多尼斯缓缓地轻叹了一口气,推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负责巡逻的守卫对于自家王子殿下这样的行为早已屡见不鲜,他们手握长矛目不斜视的巡逻皇城的安全。 自从王子殿下成人礼那晚美神阿芙洛狄忒来过后,之后几乎每天夜晚王子殿下都会在睡不着的时候出来走动一番。 他们对于这位王子的感情极为复杂,他们一边极厌恶阿多尼索殿下罪恶的出生,一边又骄傲于他们的殿下能那个最美的神祇选中。这种矛盾的心境在国王的授意之下,变成了如今的漠然。 听着耳边偶尔传来的并不明显的蝉鸣,阿多尼斯漫无目的走着,直到快走到宫殿门口时,他抬头看了看夜空,然后轻轻一跃,跳到了围墙上方作为装饰的屋檐瓦上。 他坐下来,头微仰,双手略向后撑在身侧,双腿随意的放在朱红色的瓦砾上。 入目的是毫无遮蔽的巨大悬月,这是整个宫殿最高的位置,从这里,阿多尼索甚至有一种自己几乎能看到整个塞浦路斯城全貌的错觉。 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久,突然一道阴影至后方笼罩到他的身上,伴随着一股冷冽又熟悉的侵略气息。 阿多尼斯的瞳孔猛地放大,下一秒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迅速转身狠狠朝着身后之人刺去。 “啪!”得一声,匕首被踢飞,在瓦砾上滚动了几下后,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阿多尼斯迅速退离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神祇,俊美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他的手心紧握成拳头,那努力克制却仍旧在微微颤抖的身躯昭示着此刻他的没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 夜幕下,身材高挑的男子一身白色长袍,体型修长,匀称好看,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他淡然看着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阿多尼斯,面容安详宁静,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过分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冷俊的高洁。 [葵音:啧,这人界的小王子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60点,看来是你这段时间对人家的不管不问让小王子又降低了5点好感度。] “你来干什么?”阿多尼斯的声音凶狠而充满戒备,双目紧紧地盯着栀庚。 “自然是来看我的所有物。”栀庚淡淡地回道,他的声线听着慵慵懒懒的,在这幽寂的夜空中,却带着几分清透和冷冽。 阿多尼斯被他理所当然的傲慢态度弄得有些恼怒,“所有物……”他低声重复着最后三个字,垂下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在月色的漫射下,隐隐透出了几分诡秘的阴影。 隔了好半晌后,他才抬起头,冷笑道:“阿芙洛狄忒,没有谁是谁的所有物。” 阿多尼斯说完,不等栀庚回答,直接就冲了过来,他的动作极为迅速,几乎是闪身来到栀庚的面前,抬脚便朝着栀庚的膝盖踢去。 栀庚身体一侧,迅速躲过阿多尼斯脚下的攻击,随即绕过阿多尼斯的身体来到他的后方,一掌劈向他的后颈,阿多尼斯眼神一暗,一个扭身侧翻险些躲开了栀庚的掌风,他回身正要继续攻击,突然栀庚流光般的身影飞掠而过,不等他作出反应,就被一脚踢中了胸口,巨大的力道使得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砰得砸到了身后的屋檐仰起的瓦头,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阿多尼斯的唇角边溢出一抹鲜血,他捂着胸口咳嗽着站起来,一双美目紧锁着栀庚。 [葵音:啧啧,这小王子为啥一言不合就跟你打起来呀,你这一脚我看着都疼。] [他体内有植物细胞的再生能力,很快就会恢复。] 看着很快就摆出戒备的蓄势待发状态的阿多尼斯,栀庚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主人张牙舞爪的宠物,却是是需要好好调.教。” 话落的同时,栀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阿多尼斯面前,宛如一道惊鸿之光,不过瞬息之间,他修长白皙的手就直接扣住了阿多尼斯的脖子,扼制了阿多尼斯的身体,让他无法再动弹。 阿多尼斯感觉到脖颈间冰凉的触感,那是阿芙洛狄忒手心的温度,隔着一层难以靠近的寒冰,像一道永远不可翻跃的绝对沟壑。就是这么一双毫无瑕疵的手,葱白细嫩的手指间却蕴含着能轻易捏碎他生命的力量。 再用一点力吧!最好就这么直接拧断他的脖子!伴随着罪恶出生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阿多尼斯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他毫不避讳的迎上栀庚的眼眸,心里突然生起一种难得的快意。 栀庚微微眯起眼,手中压制着阿多尼斯的力道一点点加重。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0。 [葵音:这波好感度加的我有些懵!] 栀庚突然笑了,他凑向阿多尼斯,轻轻说:“想就这么解脱?”他的尾音微微上扬,故意压低的语气伴随着低低的笑声,在这静谧的夜空下,如缱绻的夜风一般,穿听者的耳膜,撩得人心慌意乱。 “怎么?”阿多尼斯冷笑一声,声音充满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宠物突然变得温顺,又让你觉得无趣了?” 听着阿多尼斯的话,栀庚眼皮轻阖,深黑中带着丝丝幽蓝的瞳孔里染上了微微的不屑和怜爱,他就这么看着阿多尼斯夹杂着仇恨的眼眸,淡淡的说:“不是无趣,我只是在想,作为我的所有物,你太弱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带着丝丝的可惜和怜悯之意。 “你太弱了,弱得连让我杀掉的资格都没有。” 阿多尼斯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紧握成拳头的手越发用力,指甲深深陷入进掌心的肉里。 [葵音:你是想借此激发阿多尼斯的斗志?让他变得更强?] [毕竟我算是他的父神不是吗,爸爸就应该教儿子成长。] [葵音:呵呵!] 阿多尼斯直直的看着这个近在咫尺最美的神祇,他勾着唇角,明明此刻是在笑,阿多尼斯却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从容的冷酷,那是至内心深处流露出的冰冷寒意。 明明该是夏季温暖的夜,夜色下吹拂的风却突然让阿多尼斯觉得刺骨的冰寒。 弱得连杀掉的都没有资格吗…… 他紧咬着唇,方才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在这一瞬间突然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为深刻的复杂情绪。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让阿芙洛狄忒这个永远都那么自以为是的家伙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他要打破他虚假的面具!摧毁他这高高在上的施舍和傲慢! 阿多尼斯的瞳孔里顿时迸发出从未有过的亮光,在月白色的光线下,让他原本就漂亮俊美的脸上,带上了某种神秘奕奕的光辉。 “很好,”栀庚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道:“就是这个眼神。”话落之后,他便放开了对阿多尼斯的牵制。 阿多尼斯一把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他看了栀庚一眼后,微垂下了眼睑,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就转出一抹晦暗不明的诡秘和幽深。 直到栀庚走后,他才从围墙上方跳了下来,眼神再也不复之前那无焦般的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锐利和坚定,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塞浦路斯城回来之后,栀庚一个人又在芝维拉加山窝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之后,栀庚才从芝维拉加山走了出来,去往了赫淮斯托斯所居住的埃托纳山。 尽管他与赫淮斯托斯作为邻居有些时日了,今日,却是他第一次真正踏入对方的居住之地。 赫淮斯托斯有着高超的冶炼技术,为众神打造了许多精致华美的器具甚至是金碧辉煌的宫殿,然他的住处却是十分的朴实和简单。 栀庚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山洞内部的装潢,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栀庚耳边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晰,那是大锤敲打在大铁墩上才会发出的‘铮铮’响声。 等栀庚走到尽头后,便看到了埃托纳山的主人赫淮斯托斯。 这位充满锻造才华的火神,此刻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褐色裤子,正认真的打铁冶炼,伴随着他每一次敲打,栀庚仿佛能感觉到那宛如地震和火山喷发般的巨大的力道。 栀庚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视线落在赫淮斯托斯赤.裸的上身。 结实又不过分壮硕的胸肌形状十分的漂亮,那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渗出点点细密晶莹的汗珠,细小而光亮,沿着起伏的肌肉纹路滑下去,随着那优美硬朗的线条最后隐没入裤缝中。 随着他每一次抬手敲击,手上那韧性流畅的肌肉随着铮落有声的动作而拉出了微妙的曲线,那是一种纯男性的阳刚之气,醇厚而浓烈,在旁边火炉里火焰隐隐的浮动间,透出了一种别样的性感。 作者有话要说:  赫淮斯托斯:谁说长得丑就不能性感了? 阿波罗马上脱衣服露肌肉:美神看我! 赫尔墨斯:还记得那日遛鸟的你吗? 阿波罗:呵,我大我骄傲! 赫尔墨斯:比持久力! 宙斯:这我最在行! 阿多尼斯:等着吧,愚蠢的神祇,我会是后起之秀! 47、第 47 章 认真做事的男人无疑是最有魅力的, 哪怕是像赫淮斯托斯这样面容黝黑又丑陋的男子身上,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栀庚的目光从赫淮斯托斯半裸的上半.身缓缓移到他的脸上。 埃托纳山比起芝维拉加山, 整体都要显得空旷以及昏暗一些, 此刻,明明洞外已是艳阳高照, 然漫射进来的阳光却是微乎其微,照亮整个山洞却是每一盏简单的焰灯。 这些火焰隐隐晃动着, 此刻照在赫淮斯托斯的脸上,从栀庚这个角度看过去, 竟也莫名透着几分棱角分明的冷俊。 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良好的视力让栀庚很容易就看到了赫淮斯托斯那微微泛出红晕的耳垂。 明明已经感知到了自己的到来,却仍旧不停歇的忙着手里的活, 栀庚姑且把赫淮斯托斯这番态度看成是一种对工作的负责。 [葵音:但是这傻大个明显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 大锤敲打在大铁墩上发出的‘铮铮’声响明显比之前弱了不少, 失了敲击的节奏,打铁冶炼的神祇,显然是已慌了心神。 赫淮斯托斯知道阿芙洛狄忒正在看他,这种认知所带来的莫名紧张感让他下意识的就开始压抑着自己的呼吸。阿芙洛狄忒的目光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被他这么看着,赫淮斯托斯只觉得阿芙洛狄忒的目光移到哪里, 他哪里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热得厉害。 明明身旁就是冒着滚滚热气的大火炉,早就适应高温的他却觉得整个身体都火烧火辣的,连带着锻造的动作也失了真,最后只好干脆就放下了手中的活。 “阿芙洛狄忒, 你……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赫淮斯托斯绞尽心思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笨拙的开口,原本就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这温度偏高的山洞里更多了几分敦厚的喑哑。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多余,赫淮斯托斯顿时开始懊恼于自己的蠢笨。对上阿芙洛狄忒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后,赫淮斯托斯更紧张了,明明是他的领地,他整个人却局促得不行。 “火神的意思是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栀庚状似苦恼的皱起眉头。 赫淮斯托斯一下有些急了,怕栀庚误会,本就不擅言辞的他,此刻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你…阿芙洛狄忒…不是这样的。”那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带着难得的慌乱。 栀庚被赫淮斯托斯这副模样一下逗乐了,他有些愉悦的勾了勾唇,说道:“我们既然互为邻居,相互拜访自然是在正常不过了。你都已经来过芝维拉加山都两次了,这次换我来找你,不好吗?” 前半句还十分正常,说道后半句时,栀庚的语气明显就变了味。他故意放轻了语调,原本清幽冷冽的声线也变得细细缭缭,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在火焰隐隐焦灼的气氛下,凭添了几分暧.昧和旖.旎。 赫淮斯托斯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个透,阿芙洛狄忒的话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自己前几日也就是第二次去拜访阿芙洛狄忒住处时所发生的那些事。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与阿芙洛狄忒拥抱亲吻的那些画面。 那种唇齿相依,耳鬓厮磨的感觉太过美好。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太阳神没有来,他和阿芙洛狄忒……他们……是不是有可能……会…… 后面的事赫淮斯托斯突然就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觉得的脸烫得仿佛已经不像自己的一样,喉咙更是干涩火烧极了。 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话来以此缓解一下心中的躁动,偏偏阿芙洛狄忒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赫淮斯托斯,你脸红了。”栀庚有些恶趣味的问:“刚刚,你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什么?” “我……” 赫淮斯托斯羞愧得厉害,憋了好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身体上的反应被阿芙洛狄忒这么直白的指出来,对上阿芙洛狄忒那略带戏谑的眼神,赫淮斯托斯顿时有种想把脸深埋在地下的冲动。 [葵音:哟哟,你再继续调戏赫淮斯托斯,估计这傻大个整个人都要炸了。] 栀庚收起了玩味的表情,他看了一眼冒着滚滚热气的大火炉,又看了一眼赫淮斯托斯泛着细密薄汗的脸。火光中,这位锻造之神的脸被熏得通红,眼睛却亮得出其,尽管被他看得局促不安,然木讷的表情却又写满了最赤.裸直接的真诚。 看着这样的赫淮斯托斯,栀庚想起在很久远的曾经,看到过的关于这位最丑之神的那些描述。 作为神界最丑的一位神,赫淮斯托斯的存在却是奥林匹斯山不可磨灭的另一种美丽,他的火焰像是笼罩在浮云上方永恒闪耀的光环。 这个最丑陋的神祇大概无力成为一位力与美完美结合的英雄,然他却用他的心智,对抗着母亲的歧视,于是在不灭的生命里,用勇气练造出了一种足以与孤寂抗衡的莫大毅力。 栀庚这过久的凝视让赫淮斯托斯更加无措了,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搅动了一下后,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突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栀庚问。 赫淮斯托斯低头看一眼自己带着手套的手,因为打铁冶炼的缘故,手套上面早已布满了深黑的炭痕。 在栀庚靠过来的时候,赫淮斯托斯蓦地后退一步,抬起头看着栀庚,黝黑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慌张。他不想让阿芙洛狄忒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汗水和焦炭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是如此难闻,他害怕阿芙洛狄忒讨厌他,他想阿芙洛狄忒感到恶心。 “阿芙洛狄忒,你等我一下,我……我去换一件衣服。”赫淮斯托斯说完,便十分急切的朝着一道关闭的门走去,因为腿脚不便又过于急切的缘故,他的身体时不时的碰到周围的铁器,发出轻重不一的声响。 [葵音:这傻大个突然来这么一出,就不怕等他重新让自己清爽干净后,出来的时候你却已经走了?] 懒得理会意识海里葵音的吐槽,栀庚等赫淮斯托斯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那道门之后,便开始认真打量着赫淮斯托斯’办公‘的地方。 四周的石壁墙上面都挂了许多形状各异的锻造铁具,栀庚扫了一圈后,走到最大的一处大铁墩旁。大铁墩上面正放着赫淮斯托斯方才未锻造完的半成品,那是一个黑色的网状物体,如同蛛网一般,密密麻麻交错着纵横的铁线,铁线上面隐隐覆盖着一层红色的火光。 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有些熟悉的半成品网状铁器,栀庚微微眯了眯眼。 [葵音:怎么了?] [这个东西……] 栀庚记得希腊神话里记载的一段故事里,美神阿芙洛狄忒和战神阿瑞斯在一次幽会时,被火神赫淮斯托斯发现,愤怒的火神张开了一张精巧的黄金网,罩住了偷.情的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让他们在众神面前出丑,以此惩罚出轨的爱神。 而这大铁墩上面的未完成品与那张精巧的黄金网有几分微妙的相似。 栀庚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处的红色细链,一碧如洗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深思。 [葵音:刺激!原来希腊神话里,赫淮斯托斯用来惩罚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的工具这么早就开始制作了。] [葵音:冲吧我的傻大个!为以后的ntr做准备!] [……] 并没有过多久,赫淮斯托斯从门里走了出来,看着栀庚并没有离开之后,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顿时一亮,浮现出一抹剔透熠熠的光辉。 听到脚步声,栀庚回头看向赫淮斯托斯。 这位锻造技术巧夺天工的神祇,此刻穿着一身深褐色的衣服,尽管有些陈旧却十分干净整洁,原本有些凌乱的红色长发也柔顺的披到了身后,整个人带着一丝刚洗完澡的清爽之气。 栀庚看着赫淮斯托斯一步步挪动着脚步,笨拙又缓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他指了指大铁墩上的半成品,有些好奇的问:“赫淮斯托斯,这是打算做什么?” 赫淮斯托斯闻言,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母亲吩咐我做一张黄金网,这个是初步成型的。”说这话时,或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赫淮斯托斯原本那十分沙哑低沉的嗓音都似乎变得轻快了不少。 他表情不再如以往那般木讷匮乏,此刻,他的眼睛里流转着一丝羞涩和喜悦。他的母亲,那个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女神赫拉,第一次要求他做一样东西,不管目的如何,那都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葵音:赫淮斯托斯还真是不计前嫌傻得可爱,赫拉都那样对他了,这傻大个还一副孺慕情深的样子……] 这边葵音正在意识海里吐槽,赫淮斯托斯托的住处却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栀庚和赫淮斯托斯托同时看向从洞外逐渐清晰的身影。 身穿长衣和披衫的神祇手持盘蛇的神杖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上,眼神有些复杂,停留了片刻之后,他才转向了栀庚,微微勾起唇角,溢出一抹与往日狡黠灿烂的笑容相比多了分苦涩的笑容。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呀,我看到阿纳修斯在埃托纳山的洞外,便猜想你是否在赫淮斯托斯这里,现在看来,果然是这般。上一次分别之后,我如此期待与你的再一次相见,却没想到这次我们相遇,我却不得不来告诉你一个实在不算美丽的消息。” “什么消息?”栀庚问道。看着赫尔墨斯的神情和方才那看赫淮斯托斯的眼神,栀庚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 “阿芙洛狄忒,美与爱之神呀,”赫尔墨斯轻轻叹了一口气:“天后赫拉以众神之母以及婚姻之神的名义下了一道旨意,她用最不可亵渎的神职祈愿,让美神与火神结合,成为彼此最忠贞的伴侣。两日后天后便会在奥林匹斯山的宴会上,当着对众神的面将这一消息公布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e╰)╮ ———— 赫淮斯托斯:开心! 葵音:让ntr来的更猛烈些吧! 还不知道消息的众神:怎么突然有一种输了全世界的感觉! 48、第 48 章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当赫尔墨斯最后一个字落音之后, 整个山洞突然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只有意识海里的葵音, 因为太过惊讶以至于叽叽歪歪的说个不停。 [葵音:哎哟我去!赫拉娘娘这波操作刺激了!] [葵音:不过有她这么乱用神职的吗!] [葵音:你真打算就这么顺着赫拉的意与赫淮斯托斯结为伴侣?] [嗯。] [葵音:超棒!以后可以看到一大片青青草原!] 赫尔墨斯看了一眼在他说完话之后整个身体都僵住的赫淮斯托斯, 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随后他又看向沉默不语的阿芙洛狄忒, 浅绿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忧虑,对方这副什么都没有变化的表情反而更让他担心。 他有心安慰阿芙洛狄忒事情或许并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糟糕, 但碍于赫淮斯托斯也在场,有些话赫尔墨斯也实在不好多说。 “阿芙洛狄忒, ”赫淮斯托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 干涩沙哑的嗓音在原本寂静无声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和烙耳。 这位锻造技术无与伦比的工匠之神似乎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来,巨大的喜悦侵袭着他的大脑, 却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此刻,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不安和紧张,夹杂着一种对自己瘸腿身躯以及丑陋外表的卑微自嘲。 他这样一个身体残废、面容丑陋的家伙,又怎么配得上这世间最美的神祇。 阿芙洛狄忒一定会厌恶他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赫淮斯托斯的心就开始隐隐的抽疼。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印满了栀庚的面容,双手握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 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极为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如……如果阿芙洛狄忒你……不愿意接受……我可以去找母亲,请她收回旨意……” 赫淮斯托斯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痛苦和哽咽,他说得断断续续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听起来虽有些含混不清,然其中要向阿芙洛狄忒表达的意味却又十分明了。 好不容易说完之后,见阿芙洛狄忒并没有回应,也没有看他,赫淮斯托斯 的心顿时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他就这么凝视着栀庚,心里一点点变凉,明明周围的灯焰那么浓烈的燃烧,明明火炉里涌动的火光那么灼热滚烫,赫淮斯托斯却只觉得冷得仿佛骨髓里都灌入了嗖嗖的寒风。 栀庚侧身看向身旁的赫淮斯托斯,见他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为什么不愿意?”栀庚的唇角扬起一抹细不可见的弧度。 对上赫淮斯托斯那一刹那骤然迸发出巨大亮光的眼眸,栀庚漂亮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和矜贵,他半眯着眼眸,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清幽冷冽的声音里蕴含一种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毕竟……难得天后有这样的心思。” 赫尔墨斯原本还有些担忧阿芙洛狄忒,此刻见赫淮斯托斯这副被阿芙洛狄忒轻易掌控情绪的模样,反而放心了下来,也似乎明白了为何对阿芙洛狄忒也有感觉的神王陛下会答应赫拉的下旨。 爱得越多,越是卑微,心若是都臣服得低到了尘埃里,便不足为惧了,因为太好拿捏,只要他们双方的关系里,阿芙洛狄忒表达出丝毫的不愿意,以赫淮斯托斯的性格便绝对不会越逾越半分。 这么一来,神王同意赫拉的神职祈愿,让赫淮斯托斯与阿芙洛狄忒结婚,既断了一些神祇对阿芙洛狄忒不该有的念想,也不会让阿芙洛狄忒在这场婚姻里受委屈,因为在性格憨厚诚真的赫淮斯托斯面前,阿芙洛狄忒会是占绝对的主导地位。 消息已经带到,再加上心里已有了思量,需要回去复旨的赫尔墨斯也没有再多待,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之后便很快回了奥林匹斯山。 因着赫拉这一旨意下的极为隐蔽,眼下,知晓的神祇除了当事人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之外,也就只有众神之主宙斯以及作为传信使者的神使赫尔墨斯。 而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第三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浮云里穿透出来后,独属于春的气息便开始在整个奥林匹斯山弥漫开来。 这座被郁郁葱葱的群山环绕着的峻峭山峰,神圣而雄伟,以绝对壮丽之姿巍然耸立于云层之上。 尽管此刻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奥林匹斯山宫殿的大厅已是热闹非凡,各施其职的众神都将那些繁琐又单调的工作暂时抛开,一个个身着华美精贵的衣服穿梭在觥筹交错的愉悦氛围中。 美丽的缪斯女神们穿着轻盈明秀的衣衫围在一起琢磨着待会儿怎样才能让舞姿更加的曼妙和优美,清秀可爱的仆从们手托装有甜美果实和香醇美酒的黄金器皿左忙又应,迅速又灵活的侍奉着这些早已熟得不能再熟得神祇们,为他们送来美味可口的食物。 纵使这样的宴会在奥林匹斯山屡见不鲜,但每一次,众神却仍旧乐此不疲的参与。更何况,这次的宴会与以往的每一次宴会相比,显然更为重要的多。原因无他,两日前,天后便扬言今日之宴所有隶属于神王宙斯管辖范围内的神袛都务必到场,这也就意味着,居住在芝维拉加山的美神也极有可能会参加这次宴会。 仅仅只是阿芙洛狄忒可能也会参加宴会这一点,于众神来说,都已经算得上是绝对的诱惑了。 事实上,他们之中大多数神祇都只见过阿芙洛狄忒一面,而这一面,还是拖着不知道是上几次的那场宴会的福。一想到今日能有机会再次见到那位最美的神,他们心中自然是欢喜无比的,以至于比往日的宴会都来得更早。 此刻,美神阿芙洛狄忒还未到场,这些神祇们虽心中惦念,面色上却是一派正常。他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欢快的畅谈着,时而摆手比划着,时而又捂嘴轻笑,整个大厅都充斥着一种名为喜悦的氛围。据说今日的宴会,天后赫拉会宣布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他们心有好奇,等待阿芙洛狄忒之于,便也忍不住相互说着自己关于这个消息的一些猜测。 阿波罗进来宴会大厅后,眼神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里找到了正在于狄俄尼索斯酌酒的赫尔墨斯。 似乎是感觉到了阿波罗的目光,赫尔墨斯朝着这股视线所感处看过去,见这位一向在宴会上时刻都挂着灿烂笑容的太阳神此刻正微皱着眉头往这边走过来,赫尔墨斯挑了挑眉,举起酒杯对着阿波罗笑了一下。 阿波罗扯了扯嘴角,礼貌的回了赫尔墨斯一个微笑,在他身边站定后,阿波罗便直接问道:“亲爱的赫尔墨斯,天后赫拉今日要宣布的消息是否与赫淮斯托斯有关?” 这几日赫拉对赫淮斯托斯的态度一反往常,谁都知道赫拉有多么厌恶赫淮斯托斯的存在,对于这个面目丑陋又瘸腿不便的的火神,赫拉眼眸中的鄙夷和歧视从不加以遮掩。 然而这两日,赫拉不但主动召见了赫淮斯托斯,甚至还端出了一副和气明媚的面容,嘴角边更是还扬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赫拉对赫淮斯托斯态度上的突然转变让阿波罗的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安,自觉告诉他这极有可能与今日赫拉准备公布的消息有关,而作为神使的赫尔墨斯,定然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 “噢,阿波罗,英俊又风度翩翩的太阳神呀,你猜测的事再过一会儿自然就能天后的口中知晓。”赫尔墨斯回答的模棱两可,说完之后,他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香醇的酒刺激着他的味蕾,那浅绿色的眼睛顿时愉悦的眯了一下。 见赫尔墨斯这副模样,阿波罗便心知从这个圆滑奸诈的雄辩之神的嘴里,怕是讨不到任何关于那个消息的一些具体情况了。他抿着削薄的唇,脑中闪过一抹思量,深深地看了一眼赫尔墨斯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阿波罗刚入座没多久,阿瑞斯也踏入了宴会大厅。众神见到这位一向崇尚杀戮又弑杀好斗的战神,脸上倒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毕竟天后特意强调了这次宴会不同以往的重要性,作为赫拉明面上最宠爱的儿子,大名鼎鼎的战斗之神会来,并不让他们觉得意外。 手拿植物和鲜花的时序女神站在宴会门口,此刻,她们俏丽端庄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思绪,那是她们正计算着距离宴会开始还剩多少时间。 原本还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畅言交谈的神祇,在时序女神欧诺弥亚进来通知他们宴会即将开始后,都陆陆续续选好了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心中记挂着美神阿芙洛狄忒,这些神祇坐下来后,都不自觉的伸长了脖子,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门口瞟去。 眼看宴会马上就要开始,神王宙斯和神后赫拉都已入座,阿芙洛狄忒的身影他们却迟迟没有见到,这些神祇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连带着往日里极其喜爱的香醇美酒,喝在嘴里也顿时变得寡淡无味了。 宙斯坐在最上方,轻轻摇动着手中精华美致的酒杯,香醇浓郁的酒香便顺着杯口飘进了空气中。将众神的表情依依看在眼里,宙斯微阖下眼眸,仰头喝了一口葡萄酒,英俊的眉眼,神色慵懒而随性,透着一种浑成天然的气质,不动声色、却又不怒自威。 赫拉斜眼看向她的丈夫,这个整个神界最尊贵的男人,哪怕此刻如此的随意、漫不经心,也丝毫掩盖不住那谁也无法比拟的王者气势和绝对的威严。 本来以婚姻女神的名义拟旨祈愿,让赫淮斯托斯与阿芙洛狄忒结为伴侣,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宙斯竟然同意了。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宙斯的风流和花心,她的丈夫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这其中缘由她自然也猜到了几分。 不过那又如何? 她要的就是最美之神嫁给最丑之神这一结果。因为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解气了。 作为这世间最美的神祇,最后却不得不和最丑的神结为伴侣,这是多么讽刺呀! 想到等会儿即将要宣布的消息,赫拉的心情顿时十分的愉悦,她的唇角边顿时荡开了一抹明艳的笑意,那漂亮如水的眼眸中流转出动人的璀光,夹杂着一丝如愿以偿的得意之色。 哪怕作为当事人的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都没有到场,也丝毫没有影响赫拉的心情。 阿波罗抬头看了一眼赫拉的神色,削薄的唇抿得笔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那如大海般蔚蓝清澈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抹隐隐的忧色。他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心中的那份道不明缘由的不安越发明显了。 坐在阿波罗斜对面的阿瑞斯见阿波罗这一返常态的样子,心下疑惑这时刻都挂着一副灿烂笑容的太阳神今日怎么突然就绷紧了面容。 难不成与今日他的母神赫拉即将要宣布的消息有关? 阿瑞斯正疑惑着原因,阿波罗这时候却突然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冷地,显然是发现了他的打量。 阿瑞斯蓦地惊觉,自己怎么突然就对开始关注阿波罗了,难道是因为阿芙洛狄忒的原因? 一想到这种可能,阿瑞斯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有些烦躁的端起酒杯独自喝了起来。 赫拉坐在黄金打造的宝座上,这位神界最尊贵的女神,一头秀美的卷发从王冠下边泻出,流露出美丽又安详的神情。 她的目光在下方的众神脸上依依扫过,如花瓣般娇美的唇微微张开,用清脆悦耳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终日在被香雾暖阳眷顾的布谷鸟已飞往到青葱翠绿的树林里开始了吟唱,溢满露珠的娇嫩百合花芽也开始萌生了盛开摇曳的滋意,华丽傲气的孔雀不再散乱空虚的胸膛,而是张开了七彩炫丽的尾巴,以求得一位如同成熟蜜糖一般甘美的伴侣。我以婚姻之神的名义祈愿,布谷鸟、百合花、孔雀、唱诵忠贞的旋律,美神阿芙洛狄忒和火神赫淮斯托斯,将成为彼此的伴侣,以婚姻为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营养液和从鹿于森的手榴弹~ ———— 葵音:栀子花是who! 栀庚:我!输入法取得绰号 49、第 49 章 赫拉的声音不轻不重, 恰当好处的音调却足以让整个宴会里所有的神祇都听得清清楚楚。 赫拉这话宛如夏日里的最后一声惊雷, 轰得一声, 在奥林匹斯山炸开了锅。原本因为赫拉要宣布消息而安静下来的大殿, 瞬间就陷入了一片哗然当中。 众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震惊、嫉妒、不甘, 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们再也无法保持作为一位神祇该有的理智。 他们没想到天后赫拉宣布的消息竟然是让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成为伴侣, 最丑的神凭什么能得到最美的神? 赫淮斯托斯他凭什么?难道就凭那在奥林匹斯山显得弥足珍贵的憨厚真诚的处事态度和对阿芙洛狄忒的炽热情真? 太荒诞了! 他们之中哪个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不是发自内心? 赫拉不喜阿芙洛狄忒在奥林匹斯山早已不是秘密,这次这道以婚姻为系的旨意多么荒唐, 被名为‘嫉妒’的果实诱导的天后是多么的不可理喻! 阿波罗手中的酒杯‘砰’得一下被大力的捏碎, 蓝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细微的阴鹜,须臾之间, 他微垂下头, 金色的头发顺势垂落到脸颊 ,遮住了他俊美的面容,将一切的情绪都藏在了一片无法让人窥探的黑色阴影当中。 “我不同意!”醇厚低沉的男声因为太过意外而放高了语调,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暴戾之气,在一片哗然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阿瑞斯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站起了身,直直的看着上方的赫拉, 额前紧锁着的眉头,充分表达了他此刻的不悦。 赫拉唇角的笑容渐渐收了回来,她看着这个一向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清丽的嗓音里暗含警告:“阿瑞斯,我亲爱的孩子, 现在不该是你肆意妄为的助纣无礼和傲慢疯长的时候。” 阿尔忒弥斯看了一眼与赫拉对峙的阿瑞斯,又瞧着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的阿波罗,心疼自家弟弟的同时,心里对赫拉宣布的消息也是极为气愤。阿芙洛狄忒那样优秀的男子,哪怕赫淮斯托斯的性格是如此的诚恳又美好,阿尔忒弥斯也不认为他能配得上这世间最美丽的神。 阿尔忒弥斯握紧了手,忍不住出言道:“尊贵的赫拉、奥林匹斯山的天后呀,你公布的消息如此突然。让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成为伴侣,这样的赐婚是否太过草率?” “草率?”赫拉抿唇一笑,面向这个宙斯最宠爱的女儿,赫拉的脸上又恢复到了属于天后的雍容和不惊,她淡淡地扫了一眼阿瑞斯,才又不疾不徐的说道:“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都已同意,我的女儿、美丽的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你又有什么理由对我以神职祈愿的婚赐提出异议?” 阿芙洛狄忒竟然同意了这样荒诞的赐婚! 众神的心情顿时变得极为复杂,心中也泛起了阵阵酸涩。 阿瑞斯原本还想说什么,听到赫拉这么说以后,整个人都楞住了,震惊、不可思议、疑惑、以及不知名的愤怒、各种情绪充斥进阿瑞斯的脑中,五味杂陈。阿芙洛狄忒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与阿瑞斯震愣的表现不同,阿波罗此刻竟意外的平静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一副胜利者姿态的赫拉,又看向从始至终都未曾发一言的众神之王宙斯。他的父神,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英俊的面容下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慵懒,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看着众神为阿芙洛狄忒的归属问题而争吵哗然。 如果没有父神刻意的纵容,赫拉又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如此肆无忌惮。 似乎是感觉到了阿波罗的视线,宙斯也将目光缓缓移到了阿波罗的身上。 这个儿子,是他所有儿子中最满意的一个,优秀、自信、聪明、坚定,继承了他的威慑和雄武,从某方面来说,与他出其的相似。不过比起他想要把权利牢牢掌握在手中的野心和控制欲,这个儿子却没有锋芒毕露的狠戾,反而温和的不可思议。 只不过,有些时候太过光明和温柔,便会被一层名为阳光的外壳所束缚,以至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宙斯的唇角勾起一抹细不可察的弧度。他十分期待着,他的儿子、拥有阳光般气质的阿波罗在阿芙洛狄忒这件事上,又会做出怎样的改变? 像是没有察觉到宙斯眼中的深意,阿波罗站起身,潋下眉,恭敬的说道:“亲爱的父神,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王,我突然觉得身体不适,请原谅我无法再继续待在这里享受美妙的音乐和香醇的美酒。” 阿波罗说完,在宙斯摆手同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他现在需要冷静下来好好理清思绪,考虑好接下来的事该怎样着手应对。 阿瑞斯见阿波罗突然离开,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他本就没有心情参加这样无聊的宴会,现在听了母神宣布的消息,更是烦躁极了。他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一股子闷气无处宣泄,隐隐有种想要破坏的暴戾之感,再继续待在这里,他怕自己忍不住毁掉这觥筹交错的虚伪场面。 果然还是最应该去见见阿芙洛狄忒那个让他情绪不爽的罪魁祸首。心思转念间,阿瑞斯直接说道:“尊敬的父神,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宙斯闻言意味深长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却是准了的意思。 而阿波罗和阿瑞斯相继离开,让其他神祇也开始按耐不住,早在赫拉说阿芙洛狄忒同意了赐婚,他们的心就飞到了阿芙洛狄忒身上。他们迫切的想要亲口问问这位最美的神祇,为何会做出答应与赫淮斯托斯成为伴侣的决定,他们想知道是否这其中有还藏着什么不能言说的隐情。 宙斯扫了一眼下方的神祇,唇角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他缓缓说道:“精心布置的宴会总该被认真对待,曼妙的舞蹈如果没有了观赏者便会失了活力和生机。” 宙斯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轻飘飘的口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绝对威慑,在奥林匹斯山,甚至在整个神祇,神王宙斯的话,便代表着不可逾越的等级威压。 没有谁能反驳,也没有谁敢反驳。众神之主宙斯这话一出口,一些蠢蠢欲动的神祇们,也只好按耐住躁动的情绪,不甘不愿的继续待在这里,参加着以往他们觉得十分有趣现在却只觉烦躁无味的宴会。 这边神祇们因为神王的话而无法从宴会脱身以至于心躁不安。另一边,被这些神祇们心心念念的美神,却一派悠闲。 层层树木连绵无尽,带着自然的青葱与翠绿。阿纳修斯侧躺在地上,栀庚靠在阿纳修斯身上,他的后脑勺枕着阿纳修斯柔软的腰腹位置,神色散漫而慵懒。 “现在赫拉应该已经将消息宣布了吧。”栀庚半眯着眼睛看着正上方,一大片茂盛的绿叶遮挡了上方的天空。他的语气淡淡的,说完之后便侧过了头,看向了阿纳修斯。目光触及到阿纳修斯蔚蓝色的眼眸,那里面流淌着一片温顺又柔软的光辉。 阿纳修斯似乎在回应着栀庚的话语,两边竖起的耳朵细微的抖动着,纯白色的浅短绒毛柔顺的贴在它漂亮的耳朵上,宛如被初雪洒了一层绵软的外壳,却没有雪一般的冷意,反而是一片温热,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指尖去触碰、去逗弄。 事实上,栀也确实这么做了。 [葵音:大型猫科控简直是要不得呀!] 矫健勇猛的白虎在栀庚的手指触碰到它耳朵的时候,便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下巴轻轻贴着栀庚的肩膀,方便他更好的触碰和抚摸。 很满意阿纳修斯乖巧的配合,栀庚的唇角溢出了一抹细浅的笑意。 [葵音:啧!心机虎!] 栀庚没有理会意识海里葵音的吐槽,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拍了拍阿纳修斯的额头,让它先离开后,自己则靠着一棵粗壮的树干,闭眼开始假寐了起来。 [葵音:干嘛了这是?] [等人。] 阿瑞斯从宴会大厅出来之后,就直奔芝维拉加山,在那里没有看到意想当中的家伙后,脸色一黑,站在山头思索了一会儿后,便朝着阿纳修斯森林赶去。 果不其然,在一棵树下看到了阿芙洛狄忒。 压抑着心中不知名的愤怒,阿瑞斯直冲冲的朝着阿芙洛狄忒走过去,走近了,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闭着眼睛在无比悠闲的在小寐。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看着这样的阿芙洛狄忒,阿瑞斯原本要说话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挤了半天硬是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葵音:哟,来得是小狼狗耶。] 阿瑞斯走到栀庚身旁站定,这时,一阵清凉的风吹开了他们头顶上方的茂盛的枝叶,细碎温暖的阳光便顺势倾泻了下来,照亮了栀庚白玉无瑕的肌肤以及那无可挑剔的面部轮廓,高挺的鼻梁,如鸦羽般乌黑的睫,利落而分明的唇线,如此精致绝美的五官,不仅让女人痴迷,也让男人神往。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4,目前好感度70。 阿瑞斯不由睁大了眼睛,为眼前这不可多见的风景,他黑色的眼眸中印满了阿芙洛狄忒的面容。 他并不是没有看过阿芙洛狄忒的睡颜,只是像现在这般,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却是从未有过的。 哪怕他心里有多么不愿意承认,阿芙洛狄忒这家伙,当之无愧是这世间最美的存在。 闭着眼的阿芙洛狄忒,没有往日里蓄意勾.引他时的狡黠和慵懒,也没有看到自己被他惹的失态后的那种戏谑和傲慢,反而柔和的不可思议。 这时刻不知道消停的家伙,要是一直这样乖巧就好了…… 阿瑞斯下意识这样想着,他不自觉蹲下身,伸出手缓缓抚上了栀庚的面颊,他的指尖从栀庚的额头一点点下移,带着薄茧的手腹滑过栀庚的眉心,从栀庚的眼睛一路向下,一直来到精致高挺的鼻梁,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阿瑞斯故意用了点力道戳了戳栀庚微凉的鼻尖,接着又捏了捏栀庚白皙细腻的脸颊。 手上那柔软的触感让阿瑞斯愉悦的扬了扬唇角,他似乎忘了最初来找栀庚的目的,心中的声音驱使着他的手缓缓来到了栀庚那形状优美的双唇。 在触碰的一瞬间,阿瑞斯的心猛地一颤,那些被刻意压制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吻过这双美丽的双唇,品尝过里面那让人沉醉得无法自拔的甘甜。 那是阿芙洛狄忒的味道…… 阿瑞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般的,朝着栀庚的双唇一步步贴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 ———— 因为最近忙着毕业论文写开题报告的事,然后马上又要考英语六级了要抓紧时间复习,所以更新的很不稳定。本来是打算先暂停更新,等考完试之后18号再恢复更新,后来想了一下又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亲们,所以打算还是一直更新起走,不过因为时间原因这个月18号之前我可能会两三天甚至三四天才更新一章,我会尽量多更,然后在文案上提前备注好具体更新的时间。最后,深鞠一躬,以表歉意。 50、第 50 章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样, 不管那是清凉细碎的风, 还是在阳光下摇曳枝叶的树, 在阿瑞斯的眼中都变成了模糊朦胧的一片, 唯有阿芙洛狄忒的面容是最为清晰的存在。 当他的双唇贴到那紧闭着的唇瓣时,那一瞬间柔软的触感, 如最甘甜美妙的蜜,让阿瑞斯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 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勾勒着那美丽诱人的形状, 让那厚度均匀的唇沾上莹润的水光。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2, 目前好感度72。 [葵音:果然是小狼狗,只知道舔, 不知道撬开唇缝攻城略地呀!] 栀庚那如鸦羽般浓黑的纤长睫毛突然在这时候轻轻颤动了一下, 鼻翼轻微的翕动着,阿瑞斯蓦地一惊,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有些慌张的离开了栀庚的双唇,身体想要后退一步时,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衣领。 栀庚睁开眼, 那寥若星辰的眸光里熠熠生辉,明亮又清润,哪有半分惺忪的睡意,他的嘴角边挂着一抹邪邪的笑,就这么斜睨着眼看着因为他的突然醒来而变得神色慌乱的阿瑞斯, 清冽幽扬的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戏谑之意:“你刚刚……在干什么?” 他不疾不徐的说着,唇瓣一张一合,上面还带着清润的浅浅光泽,那是被阿瑞斯精心滋润过的暧·昧痕迹。 阿瑞斯的脸顿时烧得不行,被当场抓包的窘迫让他的耳朵红了个透,大脑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太松懈了! 阿芙洛狄忒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故意装睡!而他自己竟然……就这么不经诱惑的吻了上去! 一想到这,阿瑞斯泛红的脸瞬间又黑了下来。 “表演变脸呀?”栀庚被逗乐了,唇角向上扬起,笑咪咪的看着阿瑞斯。 阿瑞斯一怒,恶狠狠的瞪着栀庚,正要反击几句时,恰好一阵细风吹来,阳光便顺势穿过摇曳的枝叶缝隙照在了栀庚的脸上,于是那毫无瑕疵的美丽脸庞上的笑容,便带上了缱绻又温暖的光晕,朦胧的、润雅的,却又莫名有一种缠绵悱恻的味道。 阿瑞斯被他这一笑晃了一下神,原本凶狠的斥问也因此失了些底气,变得有些色历内荏。 “阿芙洛狄忒,你刚刚是不是在故意装睡!” “是。” 阿瑞斯一咽,他原以为阿芙洛狄忒至少会稍微辩解一下,却没想到这家伙回答的如此干脆,这么直白的承认反而让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事实上,他现在是极其烦躁的,想发火,然偏偏一看到阿芙洛狄忒这笑颜明媚的样子,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就莫名其妙的被灭了一大半。 阿瑞斯动了动唇,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随后偏过头,干脆就不去看阿芙洛狄忒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怎么?生气了?”栀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 得不到回答,栀庚就用手戳了戳阿瑞斯的脸颊。 “你干什么!”阿瑞斯有些恼了,一把打开栀庚乱戳的手,一双眼睛冒着火。 阿瑞斯的头发并不是非常柔顺的贴在身后,反而是有些凌乱的张扬,正如它的主人一般,带刺一样,此刻与他那冒着火焰的眸子相辉映,便透出了一股桀骜不驯又凌厉毕露的感觉。 阿瑞斯那一拍虽然并没有使太大的力,却还是在栀庚的手腕上留下了一片红痕,栀庚低头看了一眼后,抬头道:“阿瑞斯,你打痛我了。” 阿瑞斯闻言嗤笑一声,不遗余力的嘲讽道:“阿芙洛狄忒,别跟一个女人一样,弱不禁风!”虽是这么说着,但那暗藏着几分担忧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瞟向了栀庚的手腕。 [葵音:口嫌体正直。] [可爱吗?] [葵音:可爱,想他肛你:)] “喂,阿芙洛狄忒,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母神的赐婚?”阿瑞斯可没有忘记来找阿芙洛狄忒的最终目的。有些事情他就是想问清楚,至于原因,他懒得去细想。 “为什么会答应赐婚呀……”栀庚低声喃呢了一遍,“自然是因为……” 阿瑞斯突然有些紧张。 “你再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栀庚话音突然一转。 故意用了一个‘再’,成功的让阿瑞斯又回忆起了方才的偷亲事件,脸上刚退下去的温度又开始往上升,脑海里也不自觉的浮现出与阿芙洛狄忒双唇相贴的画面。 栀庚趁着这个空挡向阿瑞斯的方向靠了靠,于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更近了。 “阿瑞斯,亲爱的,与其用你那空有武力的脑子回忆,不如亲自用唇再感受一遍。” 栀庚的眼神有些玩味,说话时,清冽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磁性,缓缓流泻出滑润的音节,宛如阳光下悄然漫布的诱惑,湿润的气息便萦绕在阿瑞斯的耳廓。 阿瑞斯一惊,想逃开这暧·昧的距离,却又被栀庚先一步抓住了衣领。 阿瑞斯略微垂眸,看了一眼栀庚的手腕,那白皙的肌肤上的红痕还没有彻底消散。 这回阿瑞斯没有再拍开那只抓住自己衣领的手,只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隔了片刻后,他才冷硬的警告道:“阿芙洛狄忒,你好好说话!”语气里却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无奈。 每一次他与阿芙洛狄忒的相处,话题总是被这家伙带着走,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无力感,这让阿瑞斯觉得很不舒服,他需要找回主权。 “阿芙洛狄忒,别故意岔开话题,你答应我母神的赐婚,是不是打着什么歪主意?”阿瑞斯绷着一张俊脸,冷声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栀庚直接就捧住阿瑞斯的脸颊,他看着阿瑞斯,一碧如洗的纯粹眼眸里闪动着流光溢彩,凑近说:“这跟战神你……有什么关系?” 栀庚的眼神像一张网,当他深深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便拥有了束缚的力量。因为靠的太近,他一开口说话,温热的气息顺势就流连在了阿瑞斯的唇缝之间,阿瑞斯的心脏骤然一阵紧张,想要逃离却因为那一只抓住衣领的手而无法动弹。 至于这挣脱不开的原因,到底是因为阿芙洛狄忒握住他衣领的力道太大,还是因为他浅意识里根本就不想离开,一时之间阿瑞斯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阿芙洛狄忒面前,他的思绪总容易被搅乱。 “阿瑞斯,你如此急切的想要从我这里寻求一个答案,是因为你在嫉妒。” “嫉妒?”阿瑞斯冷笑,张开欲辩,栀庚却突然吻了上来,灵活的舌不容拒绝的撬开了阿瑞斯的牙齿,勾着阿瑞斯的舌头就开始交·缠吮·吸。 栀庚这吻一点也不温柔缠绵,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凶狠霸道,阿瑞斯低呜了一声,被动吞咽着那属于阿芙洛狄忒的甘甜。 这滋味太过美妙,勾得阿瑞斯心神一荡,习惯于掌握主动权的上位者终是有了动作,不再一昧的躲避,锋芒毕露的桀骜和野性被栀庚挑衅起,不甘示弱般,阿瑞斯开始反客为主。 然而偏偏在这时候,栀庚突然选择退开,灵活的舌尖躲开了阿瑞斯的进攻,准备退离阿瑞斯的双唇。 阿瑞斯眼睛一眯,察觉到了栀庚的意图,也不给他机会,迅速追逐着栀庚的舌尖再一次开始了更进一步的凶猛又肆意的纠·缠掠夺。他将栀庚整个人腾空抱起,让栀庚的后背抵着粗壮的树干,为了不让栀庚的身体下滑,他整个胸膛紧贴着栀庚,抓住栀庚的双腿让他缠在自己的腰上。 栀庚双手环住阿瑞斯的脖子,低下头承受着阿瑞斯的亲吻,阿瑞斯有些粗鲁地把手指插进栀庚金色的发丝里,固定着他头部的角度火热激吻着。栀庚头发上那极具象征意义的玫瑰花环早已掉落在地,然此刻,没有谁去在意这在情动之下微不足道的细节。 阿瑞斯如同一头品尝到甜美果然的凶兽,用舌头侵·犯着阿芙洛狄忒这个不知所谓的勾引他的家伙,宣泄着内心深处那因为一道赐婚而莫名产生的愤怒。 他凶狠又强势的吞咽着栀庚的呼吸与唾液,掠·夺着栀庚口中每一处隐秘的甘甜,他甚至故意用舌尖轻轻舔刮了一下栀庚的上颚处的温热软·肉,惹得栀庚溢出了一声难以自持的呻·吟。 这一声呻·吟宛如最猛烈的春·药,让阿瑞斯浑身像是触电了一般,一种酥麻的迷醉感从背脊骤然急蹿到颈椎,刺得阿瑞斯的大脑都开始亢奋了起来。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75。 阿瑞斯的手抚上了栀庚的大腿,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手掌心中那柔软细腻却又极具韧性的触感。阿瑞斯的喉咙干涩的厉害,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他揉捏着栀庚大腿上的肌肤,随后顺着衣摆慢慢探向了栀庚的腰部。 阿瑞斯的大手有些粗糙,手心有着极不均匀的老茧,那是常年握重兵器留下的痕迹,当他的手贴到栀庚腰腹的那一瞬间,阿瑞斯手心滚烫的灼·热感与栀庚天生偏凉的肌肤形成了一种冰与火的撞·击感,这极度反差的刺激让两人同时轻呼了一声。 阿瑞斯的小腹一股热流迅速聚集到一起,他轻吻的越发猛烈,力道灼·热凶狠,像是要把栀庚整个人都吞之入腹一样。他曲起膝盖向上顶了几分,双手已移到了栀庚的柔软的臀·部,摊开的掌心顺势拖住了栀庚的臀,以此固定住栀庚的身体不让他往下滑。 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彼此的嘴唇都已肿得发红,因为太过激·烈的亲吻而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也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栀庚低低地喘息着,被唾液濡湿的嘴唇明润而光亮,唇角边的银丝显示出几分旖·旎的情·色。他低下头看向阿瑞斯,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似乎也沾上了丝丝莹润的水光,轻轻煽动间,缠绵细腻的春意便从这无数缝隙间蔓延而出。 阿瑞斯抬头看着栀庚,被欲·念染透的眼睛漆黑又明亮,像一把凌厉又霸道的刃,带着厚重的侵·略气息,炽热而强势。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的大大们求放过~ ————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e╰)╮ ———— 看到亲们的留言评论,好好复习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暖,谢谢亲们的理解,作为回报我打算写一个无关正文的番 外福利,不开车的!(正经脸·jpg)是美神受,然后福利番外里的攻由亲们来决定,在这章下面留言告诉我你们想看的是哪位神祇那什么美神,两天时间,然后两天之后我会统计票数最多的神祇,写好之后会发到群里,群号见文案。不过要强调一遍,这个番外不会与正文相联系的~ ps:拒绝留那两个字母! 51、第 51 章 奥林匹斯山没有寒冬和酷暑, 在层层浮动的云彩之上是鸟语花香的春天, 高耸青翠的林木围绕着众神的宫殿, 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圈, 给神山的神祇们带来了绿意,也阻隔了世人好奇探究的目光。 温暖的风在树叶间肆意穿梭, 带动出一阵又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响。 今日,奥林匹斯山又多了一座美丽华贵的宫殿, 那是特意才华横溢的锻造之神赫淮斯托斯和最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准备的宫殿,作为新婚的居住所, 也作为两位神祇加入奥林匹斯山的馈赠, 由众神之王亲自下命修建。 这对居住在了奥林匹斯山的大多数神祇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要知道在那日宴会之后, 那些爱慕美神的神祇们因为阿芙洛狄忒即将与赫淮斯托斯成为伴侣之事, 一个个都郁郁寡欢,愁眉紧锁着,时不时唉声叹气,这使得整个奥林匹斯山都处于了一个压抑低迷的氛围,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更没有了曼妙优雅的舞姿和动听婉转音乐。 这些神祇们不满于赫拉用神职祈愿的赐婚, 然事情已成定局,哪怕是像阿波罗或者阿瑞斯这样地位高贵的神祇,都无法撼动由神王默许下赫拉那嫉妒果实的诞生,所以他们心中纵使有千般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被动的接受。 好在那之后神王下达的命令让他们多了些许的安慰。 阿芙洛狄忒以后将居住在奥林匹斯山,这意味着他们将会有更多的机会见到这位最美的神祇,而不再像以往那样明明心心念想却又因为贸然去芝维拉加山惶恐打扰到那理应被万千宠爱的神以至于踌躇不前,只能隔着远远的距离在心中独自述说着爱意。 这么一想后,这些神祇们的心情便瞬间好转了不少。 能经常见到阿芙洛狄忒,他们的心中,是无比欢喜的。 看到奥林匹斯山再一次恢复到了以往欢乐的氛围,赫拉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她恼怒阿芙洛狄忒巨大影响力的同时,也越发觉得自己做出赐婚的决定果然是非常正确的。 纵使阿芙洛狄忒最美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要与最丑的神相伴。 一想到阿芙洛狄忒即将与面容丑陋的赫淮斯托斯成为伴侣,赫拉心里就一阵报复的快意。她侧躺在寝宫殿的软榻上,半撑着脑袋看着身旁的从属神,幽幽开口道:“伊里斯,阿芙洛狄忒现在已经住进新宫殿了吗?” “是的,亲爱的天后,美神阿芙洛狄忒今日一早便到了奥林匹斯山。”长着美丽翅膀的彩虹女神伊里斯低垂着眉眼,恭敬的回答着。 “可是同我那可怜的孩子赫淮斯托斯一起来的?” 伊里斯点了点头:“美神同赫淮斯托斯殿下一同踏进的宫殿,不过很快赫淮斯托斯殿下就去了酒神狄俄尼斯索那里。” 赫拉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她抬了抬眼皮,思忖了片刻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去把赫淮斯托斯从狄俄尼索斯那里叫来,顺便再告诉其他神,就说阿芙洛狄忒刚来奥林匹斯山,需要休整一番,让他们最好压下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躁动臆想,不要前去打扰阿芙洛狄忒,更不要妄图去占据那最美之神即将步入婚姻的最后时光。” 清脆如山间鸟鸣般悦耳的声音里带着独属于天后的绝对威慑,作为婚姻庇护者的时候,赫拉是人们爱戴的女神,柔情而安详,然作为众神之后的时候,赫拉说得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不可逾越的绝对王权。 所以在美丽的彩虹女神伊里斯将天后的话转告给众神之后,一些高阶的神祇心里便开始了盘算,而至于一些低阶的神祇,他们尽管有些恼怒,却也不得不暂时压下想要前去新宫殿拜访的心思,安慰自己说只要阿芙洛狄忒居住在奥林匹斯山,他们就不怕没有机会见到这位最美的神祇。 新修建的宫殿外形美丽又华贵,说是金碧辉煌一点也不为过,浩大壮阔,每一处瓦砾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 只不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新宫殿的地理位置距离神王的宫殿很近。 这其中的玄机只要有心探究,便也很容易明了,阿芙洛狄忒作为整个神界最美的存在,这样的美丽,哪怕是众神之王宙斯,也无可免俗的被他吸引。 而此刻,被众神心心念想的美神,正待在新修建的宫殿里,他靠着一个朱红色的石柱,懒洋洋的看着清秀可人的侍女们布置着房间。阿纳修斯温顺的趴在他的脚边,如海般澄澈蔚蓝的眼睛此刻正微微眯起,显示出几分高贵的慵懒。 年轻而时刻充满朝气的侍女们一边忙活着手中的事一边悄悄偷瞄着栀庚,她们秀气的脸蛋上浮现出隐隐的红晕,每当不小心与栀庚的目光恰好相撞后,心脏狂跳不止,耳根也不自觉的开始发烫,最后甚至由于过度的紧张和羞涩而手忙脚乱起来。 [葵音:呵!蓝颜祸水!] [……] [葵音:还有两日就是你和赫淮斯托斯正式结为伴侣的日子,紧张吗?] [不。] [葵音:我期待洞房花烛!] [葵音:嘻嘻!就冲小狼狗那日离开之前看你的那个眼神,新婚当晚绝对够热闹!] 栀庚没有再搭理意识海里的葵音,这家伙总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日树林中与阿瑞斯的亲吻,最终以阿瑞斯一言不发的离开而告终。至于 对方最开始问的那个关于他为什么会答应赫拉赐婚的问题,也不了了之了。在那之后,阿瑞斯就一直没有再找过他,更甚至有意避开与他相见。 栀庚对此倒不怎么担心,毕竟在那日阿瑞斯开始主动回应他的亲吻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变得不同了。 对于阿瑞斯这种一心崇尚武力的神祇,在情感转变的自我认识上,所需要理清思绪的时间自然也比其他神祇花费的多。 栀庚,愿意给他更多的时间去认清自己的内心。 “美丽的神,爱与希望的传递者阿芙洛狄忒殿下呀。” 这时,一位年轻的侍者在栀庚思考间走进了宫殿,他对着栀庚恭敬的鞠了一躬,压抑着心中因见到这位最美之神而徒然生起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而自然:“尊敬的神王陛下命我前来通知阿芙洛狄忒殿下,让您现在就前往神王陛下的宫殿,他有事要与您商讨。” [葵音:刺激!是商讨怎么爱爱才能让双方更舒服的问题吗!] [葵音:去吗?] [嗯。] 宙斯现在对他的好感度只有20,既然宙斯如此‘诚心’的邀请他,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新宫殿与神王的宫殿相隔很近,栀庚让阿纳修斯待原地,他跟着侍者没走多久,就到了神王的宫殿。 作为整个奥林匹斯山的最高掌权者,宙斯的宫殿更是所有宫殿中最为华丽醒目的存在,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极致的奢华,外形巨大的像一座金色的岛屿。 侍者将栀庚带进宫殿后,就小心的退了出去,栀庚顺着长廊一路往里走,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侍者或侍女,安静的几乎只有他行走的脚步声。 [葵音:看来是侍者侍女们都被宙斯故意支开了,神王陛下这明显是要搞事情呀!] 穿过长长的走廊之后,是一处开满金色向日葵的花园,在花园的尽头,半掩着门的房间里,传来一阵似猫儿般低唔湿润的呻·吟。这呻·吟暧昧极了,似愉悦似痛苦,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冲撞,声音里都透着湿漉漉的春·色。 栀庚的脚步顿了一下,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朝着房间走去,随着他越走越近,屋内的呻·吟声也越来越清晰。 在这急促而沙哑的呻·吟喘·息声中,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栀庚听到了宙斯的笑声,低沉且充满玩味。 [葵音:辣鸡宙斯!太不节制了!让你过来,自己却在干这种事。] [他故意的。] 栀庚嗤笑一声,直接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入目的便是宙斯压着一位金发少年做着活塞运动的画面。 房间里充斥着男□□念之下蔓延而出的麝香味,浑厚而浓郁,带着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充满着极张扬的侵·略性。 金发的人类少年衣不蔽体,他弓着洁白的身子,高高仰着头承受着神王凶猛的索·取。 少年的眉眼与栀庚有几分微妙的相似,不过却没有栀庚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少年是乖巧的,温顺而可人,此刻眼角因巨大的快·感正泛着微微的红。 栀庚的突然推门并没有惊扰到情·动之中的少年,反而是在少年身上驰骋的神王将目光转向了站在门口的栀庚。 宙斯的目光紧锁着栀庚,身下的挺·动在此刻突然加快。他的眼神也越发漆黑而深邃,暗藏着毫不避讳的炽热欲·望,像看不见尽头的被黑色雾气包裹住的无边森林,藏匿着无数危险又凶猛的野兽。 [葵音:嚯哟!好大一出活春·宫!] “阿芙洛狄忒……” 在释放的一瞬间,似故意般的,宙斯张开唇,用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念出了栀庚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 上章亲们的留言我统计了,最后票数多是哈迪斯,番外已发群里,群号戳文案! 这里安利一发存稿文,预计这本文写完开始更新,喜欢的亲们就戳进专栏收藏收藏~ ———— 《国服第一扳手》 二流主播顾清屿与路人王基友三排挑战100连胜,在直播间扬言连胜失败就穿一个星期的女装,不料在最后一场被对面打野位攻下水晶,100连胜就此中断。 愿赌服输,顾清屿穿上女装直播了一个星期,莫名奇妙就上了平台主页人气榜单,成了人美骚话多的女装大佬。 再然后呀,一不小心,就弯了众多男性同胞,成了国服第一扳手。 ps1:主角万人迷属性,无意识撩汉,苏破天际 ps2:处处修罗场,实用需谨慎 又名 #所有黑我的人最后都被我扳弯了# #那个女装大佬的直播有毒# 52、第 52 章 金发少年的腰向上弓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宙斯灼·热的体液灌满了少年的后·穴, 少年的脚趾头紧紧的蜷缩着, 双手紧抓着床单, 双眼无神的喘息着。 “神……神王陛下……” 相比于少年的衣不蔽体,宙斯的衣着只是略显凌乱, 发·泄之后,宙斯直接将某物从少年的身体里抽离, 他随意理了理衣衫后,摸了摸少年的脸颊, 唇角边溢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轻声说了一句:“乖孩子。”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带着情·欲之后的慵懒,像迷人的香醇美酒, 带着浓烈后滞的味道。 “陛……陛下……”金发少年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 他看向这个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神祇,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情事之后的潮红,浅蓝色的瞳孔里浮现出一抹孺慕而缱绻的爱意。 空气里都充满着浓郁的麝香味,宽敞的房间里弥漫着情·欲之后的厚重气息。 栀庚背靠着门,双手抱肩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出神王故意让他看到的戏剧性场面。 似乎是这时候金发少年才察觉到房间里除了他爱慕的神王外,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意,待侧头看到栀庚的面容后,直直的愣住了。 这个金色长发的男子太美丽了,那是世间万物都比不上的绝色,不是女子那般秀丽娇柔的漂亮, 而是一种独属于男子的柔韧和挺拔。 少年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浓浓惊叹,这个男子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都让少年觉得自惭形愧,心里萌生出一股强烈的自卑之意,连带着方才那份被神王宠爱之后的温情和喜悦也在男子无澜的目光下,被冲淡的分毫不剩。金发少年觉得莫名的羞耻,他干脆就把头埋在了凌乱的被子里,将自己整个人都藏了起来。 神王轻笑一声,没有责备少年的无礼,对于乖巧的宠物,在他尚且还未失去兴趣前,从来都是纵容而宠溺的态度。 宙斯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贴着少年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像古老而厚重的钟声,缓缓穿透进少年的耳膜:“乖孩子,阿斯弥勒,别多想,你在我眼里很可爱,你是泸比尔斯城尊贵的王子,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栀庚嗤笑一声,神王宙斯的情话或许算得上是整个神界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听到栀庚的笑声,藏在被子里的少年身体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将被子裹得更紧了。 宙斯的眉头皱蹙,他站起身,看向从始至终都一言未发的栀庚,摩挲着下巴,状似苦恼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亲爱的,你似乎吓到阿斯弥勒了。” 栀庚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道:“神王陛下让我过来,除了免费欣赏一场被糖衣甘蜜蒙蔽而延伸出来的交欢,就只是想说这些?” 宙斯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拍了拍裹在被子里被疼爱过的金发少年,“乖孩子,把自己收拾一下。”说完之后,才对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我想你更愿意在外面同我说话。” 宙斯的身上还带着情事之后的慵懒,健美的胸膛裸露在外面,蜜色的肌肤上泛着漂亮的光泽,带着浑厚的男性气息。 他朝着站在门口的栀庚一步步走近,深邃的瞳孔紧锁着栀庚,那里面流转着势在必得的狠光,像是蛰伏了一头凶狠的野兽。 像是没有看到宙斯眼中的深意,栀庚在宙斯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转身率先走向了花园。 开满向日葵的花园中间有一座漂亮的亭子,亭子旁边是一条清澈流淌的溪流,潺潺的流水发出叮咚的声响,美丽的杜鹃鸟发出清脆的鸣叫,如果这不是在神王的宫殿,这无疑是一番美丽的景色。 当栀庚走到亭子后,杜鹃鸟便飞到了栀庚面前,欢快的拍打着翅膀,热情的欢迎着他的到来。美神阿芙洛狄忒有着独特的魔力,让世间万物几乎源于本能的,心生亲近之意。 栀庚伸出手逗弄着杜鹃,任由杜鹃抬起小巧精致的脑袋,尖尖小小的鸟喙在他的指腹间磨蹭轻啄。 杜鹃鸟,是婚姻的庇护神赫拉的圣物呀。 向日葵的芬香顺着细微的风涌入栀庚的鼻尖,栀庚眯了眯眼,唇角边勾起一抹讽刺的浅笑,宙斯的宫殿种满了满园的向日葵,而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代表着绝对的爱慕和忠诚。 “喜欢这里吗?”宙斯走到栀庚的身旁,语气温和而低沉。 对上神王的眼眸,栀庚形状优美的唇瓣轻轻抿起,摇头道:“不喜欢。” “阿芙洛狄忒,你太过诚实的回答会让我感到烦恼。”虽是这么说,宙斯的唇角边却浮现出一抹能称得上是宠溺的笑意。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5。 “阿芙洛狄忒,七日之后,便是你与赫淮斯托斯结为伴侣的婚期,”宙斯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似乎是想要卷起栀庚的发丝,不过在快要触碰到栀庚的头发时,被栀庚避开了。 没有在意栀庚明显的躲避动作,宙斯脸上的笑意未减,他随意而散漫的坐在亭子中间的座椅上,双手懒懒的搭在靠椅上方,用悦耳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亲爱的,做我的情人,我愿意为你解决任何烦恼。” 宙斯特意加重了‘任何’两个字,这其中所指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所谓的任何烦恼,无非就是与最丑的神成为伴侣,在婚期当日的夜晚,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交·合。 栀庚轻轻笑了:“神王陛下,我并没有需要您亲自出马来解决的烦恼。”故意用着尊称,带着似有若无得讥讽。 “更何况,我以为神王会默许天后的赐婚,其实也是存了上位者特有的恶劣心思,恶趣味般的想着能在无聊的闲暇时刻看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让过于平静的奥林匹斯山掀起一番猛烈却足够能控制的波澜。” 宙斯不置可否,他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促狭:“阿芙洛狄忒,我可爱的美神,妄加揣测神王的心思可不是乖孩子该做的事。” 栀庚歪了歪脑袋,清幽的嗓音好听极了,“神王陛下不是曾说过,我仅凭美貌便可战无不胜吗?所以在陛下的刻意纵容下,我才能有恃无恐。” 宙斯唇角边的笑容越发明显:“如果我的耐心耗尽,要收回那一份独属于你的最大限度的纵容呢?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方才拒绝了我,就不怕我选择强制性的将你占有?” “我以为比起强势的单方面掠夺,神王陛下更喜欢的是你情我愿的心灵契合的欢好。”栀庚反问:“难道不是吗?” 宙斯还未回答,头戴飞行帽的神使就已穿过长廊迅速出现在了两人的眼中。 “尊敬的神王呀,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神,”赫尔墨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栀庚,确定他毫发无损后,恭敬的来到宙斯面前,语气平缓而敬畏:“太阳神阿波罗正在殿外等候,他似乎是有事要与您细说。” 宙斯闻言也看了栀庚一眼,眸中的神色意味不明,他微阖下眼帘,静静地思忖了片刻后,才对赫尔墨斯说道: “让他进来。” 在赫尔墨斯出去通知阿波罗时,宙斯示意栀庚看向这满园的向日葵:“阿芙洛狄忒,盛开在朝阳下的花因阳光才得以灿烂而芬芳,它们每天都在追逐着温暖炽热的太阳,但是在奥林匹斯山,阳光从来不能给予这些花最本质的庇护,在我的领土之下,我可以将太阳的光芒尽数夺走,让它变得黯淡无光。” “这是来自于神王的劝言吗?”栀庚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道。 宙斯起身抚向栀庚的发丝,这次栀庚并没有再避开,任由宙斯的手指卷起他的发丝把玩着。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0。 看着栀庚陷入思索中的样子,宙斯越发愉悦,眼中的情深如有实质。他微微倾身,唇凑到栀庚的耳边,温热的鼻息喷到栀庚的精致的耳垂,压低声音缓缓说道:“阿芙洛狄忒,我说得那句做我情人的话,永远有效。” 当阿波罗跟着赫尔墨斯进来以后,恰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他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晦暗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一向擅长观色的奸诈的欺骗之神都来不及捕捉。 “来了吗……”宙斯重新站直身体,目光从栀庚的身后看向朝着这里走来的金发太阳神。 栀庚转过身时,阿波罗已经走到了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与阿波罗的目光在空气中极短暂的对视,金发太阳神率先移开了视线,脸上一片温和灿烂的笑容,只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许,显示出了他心中的思绪并不像此刻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浑然无事。 栀庚道:“既然太阳神有事与神王细说,那我就先离开了。” 出了宙斯的宫殿之后,栀庚有些意外的在宫殿门口看到了阿纳修斯,这头漂亮的森林之王安静的趴在地上,嗅到熟悉的气息后,迅速跑到栀庚的身边,用头极为亲昵的蹭了蹭栀庚的大腿。 栀庚低下头,一碧如洗的清幽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揉了揉阿纳修斯的头:“走吧,回去了。” 与此同时,地狱深处那关押着罪孽深重的囚徒们的深渊,再一次发生了强烈的震动,如同某种征兆,用另一种方式响应了接下来的日子特别是七日后的最美之神与最丑之神的婚期,定然会热闹非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扎~ 下一章上主菜,修罗场,火神和美神结婚~ ———— 火神: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结个婚,将媳妇抱在怀里做这样那样的事。 众神:别逗! 53、第 53 章 最美之神与最丑之神的婚礼, 于七日之后在奥林匹斯神山举行, 无论众神对这一消息有多么的抗拒, 然事情已成为定局, 爱慕阿芙洛狄忒的神祇们也只有无奈的接受。 距离栀庚被宙斯叫去宫殿让他做情人那日,已经过了六天, 当明日的最后一丝阳光悄然落下云层之时,便昭示着当白昼重新开始的时候, 将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奥林匹斯山盛宴。 而宴会的主角,便是最丑之神赫淮斯托斯和最美之神阿芙洛狄忒。 事实上, 赫淮斯托斯虽然性格木讷, 顶着最丑之神这样在众神心里都心照不宣的称号,然他的心思却算的上是十分细腻的。 这份难得的细腻特别是在对待栀庚方面, 体现的尤为深刻。他心细, 有考量,虽然六天前栀庚就已经住进了位于奥林匹斯神山的新宫殿,然赫淮斯托斯却一直有注意与栀庚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不让栀庚觉得烦躁,给予了他足够的空间,夜晚的时候赫淮斯托斯也仍旧睡在埃托纳斯山。 一想到即将与他心心爱慕的男子结为伴侣, 赫淮斯托斯的心里就十分的欢喜,那种快乐甚至冲破了他的自卑,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连带着面部表情都变得极为生动起来。 赫淮斯托斯的变化众神自然都看在了眼里,他们心中不满的同时, 嫉妒之意也在迅速萌生滋长。在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即将成为伴侣的最后几天时间,这些神祇们总是找各种理由去美神的新宫殿,想方设法的亲近那最美之神。 第七日一大早,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第一个踏进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宫殿。 “噢——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呀,清晨的朝露已经在花儿新吐露出来的嫩芽里留下了湿润晶莹的泪水,它似乎也在惋惜最美的你、我亲爱的朋友在明日将会被婚姻束缚住自由。”阿尔忒弥斯神情殃殃,秀气的眉头紧蹙着,眼角还带着一丝倦意,似乎是因为坚守了一整晚的夜,又似乎是因为心事太多。 知道阿尔忒弥斯是真心为他担心,栀庚对于这个爱憎分明的狩猎女神,自然比其他神祇多了几分亲近。他抚上阿尔忒弥斯的眉头,轻轻将那秀丽的眉抚平:“阿尔忒弥斯,我喜欢你充满欢乐的样子,自信和勇敢将你的美丽点缀的更加生动而光彩,别让烦恼将你困住。” 顿了几秒后,栀庚又说道:“赫淮斯托斯,并不像大家想的那般糟糕,他有可贵的品质,那是值得我们喜欢地方。” “那阿波罗呢?”阿尔忒弥斯突然发问:“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对我那弟弟,阿波罗又怎么看?” 问出这话时,阿尔忒弥斯是有些紧张的。想到这几日阿波罗的反常,阿尔忒弥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比谁都更了解阿波罗对于阿芙洛狄忒的爱意和执着,她的弟弟从来都是阳光的,脸上时刻洋溢着灿烂温暖的微笑。 然这几日,阿波罗的脸上尽管仍旧充满着笑容,但那笑容却不在让她觉得和煦而温暖,这变化无疑是与阿芙洛狄忒有关。阿尔忒弥斯有些担心阿波罗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她想知道对于她的弟弟阿波罗,阿芙洛狄忒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喜欢阿芙洛狄忒,她希望阿芙洛狄忒快乐,也希望阿波罗能恢复到以往那样,如他的神职一般,充满阳光。 “阿波罗吗……”栀庚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对上阿尔忒弥斯清澈的眼眸,他斟酌了片刻后,才说道:“我喜欢阿波罗,和喜欢你一样,阿尔忒弥斯。” 栀庚的眼中带着微微的笑意,一碧如洗的纯粹眼眸里闪动着清幽潺潺的光晕,说出这话时,竟隐隐让人觉得有一种温润如水的错觉。 被阿芙洛狄忒这么注视着,阿尔忒弥斯的脸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听着阿芙洛狄忒的回答,哪怕阿尔忒弥斯知道这并不是阿芙洛狄忒表达爱慕之意的话,只是出于一种朋友之间的友爱,却还是让她的耳根发烫,那一瞬间,心跳甚至也跟着漏了半拍。 不过比起他的弟弟阿波罗对阿芙洛狄忒的那种强烈而浓厚的感觉,阿尔忒弥斯知道自己只是一种对于美丽实物的本能的向往和追求,她不喜欢被爱情所束缚,她崇尚自由,如果可以,她会将处·女之神的称呼维持到永远。 因为心中有这份神愿,所以阿尔忒弥斯是理智的,但是她的弟弟阿波罗却不一样。他的弟弟尽管与他们的父神一般多情,然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付出了最炽热的真心。更何况,她能感觉到,阿波罗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远远超过了他以往任何一位情人。 阿芙洛狄忒对他的弟弟来说,是不一样的。 而明日便是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的婚期,她实在是有些担心,阿波罗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阿芙洛狄忒,如果我的弟弟因为一时的冲动突然对你做出了什么冒犯的举动,我亲爱的朋友,还请你看在他那份对你炽热可贵的真心上,给他多一点宽容。” 阿波罗这几日表现得太不正常了,哪怕是姐弟,阿尔忒弥斯无法揣摩阿波罗的想法,所以只好给阿芙洛狄忒提个醒。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对阿芙洛狄忒有点自私,毕竟没有什么比打着爱慕的旗号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来得更加卑鄙可耻,但她的私心让她还是将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栀庚没有直接回答,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肯定,偏偏正是这沉默不语的态度反而让阿尔忒弥斯觉得有些心慌,就在阿尔忒弥斯以为对方不回理会这个实在不算适宜的话题时,栀庚却在这时候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阿尔忒弥斯,英俊又风度偏偏的太阳神是一个值得被宽容对待的朋友。” 阿尔忒弥斯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而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因为栀庚这一笑而消失得荡然无存。 阿尔忒弥斯看着栀庚含笑的脸,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摹的美丽,有着感染人心的魔力,阿尔忒弥斯唇角一扬,也跟着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话题在栀庚的引导下也朝着愉快的方向发展。阿尔忒弥斯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女神,她向栀庚分享着各种生动的趣事,之后更向栀庚展示了那分毫不输于自家弟弟的音律感。 等阿尔忒弥斯走之后,一日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利用剩下的时间,栀庚又回了一趟芝维拉加山,将一些东西重新整理放好之后,黑夜已经降临。 回到奥林匹斯山的新宫殿时,整个宫殿除了守在殿外的两位侍女外,没有其他的神祇,空气中都充满着安静祥和的氛围。 宫殿内的庭院里种满了玫瑰,随着微风轻浮,摇曳着艳丽的花瓣,飘散出沁人的芬香。 月光顺着这些香气漫射进那即将属于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共同的房间,栀庚平躺在床上,懒散得半阖下眼眸,月光照亮了他侧脸的轮廓,那是一种棱角分明的漂亮,在奥林匹斯神山难得寂静的夜晚,显出一份独特的莫测神秘和悠然的清冷。 相比于栀庚随性散漫的心境,这一晚,于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第二日栀庚很早就醒了,昨夜一整晚的风平浪静让他休息的十分顺畅。换上了侍女送来的被精心编织的衣服,待羞红着脸的侍女为他梳妆打扮后,栀庚出了房间,意外的在种满玫瑰的花园里看到了赫淮斯托斯。 他似乎很早就等在了那里,在一片红色的花海里,高至大腿的玫瑰花掩盖了赫淮斯托斯腿部的残缺,换上新服的红发神祇竟透着一种沉稳内敛的挺拔。 那新服和栀庚现在身上所穿的衣服款式相同,唯一的区别便是颜色,栀庚的长袍是白色作为底色,而赫淮斯托斯身上这件,是墨色作为底色,长袍的垂感很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赫淮斯托斯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一向随意披散在背后的红色长发被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因为服饰的缘故,他的左手臂完全裸·露了出来,修长流畅的手臂上带着两个银色流云圆环,一个宽度一厘米左右,另一个三厘米左右。 赫淮斯托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花海里,从栀庚这个角度,恰好看到的是他疤痕较淡的那半边脸,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 这个在众神眼里最丑陋的男子,此刻微垂下眼帘,那长而浓浓的睫毛沾上了初晨的露水,从细小的缝隙里渗透出一种静致的冷感,所以明明是在一片艳丽火热的红色背景之下,那份憨厚和木讷,却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对一切事物都无视漠然的凉薄气息。 栀庚打量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掩饰,赫淮斯托斯很快就察觉到了栀庚的视线,他侧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花园外的栀庚。 这一瞬间,赫淮斯托斯的眼睛猛地睁大,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惊艳,他直楞楞的站在原地,丝毫挪不开目光。 往日里栀庚的穿着都十分随意,今日特意穿上了华丽的新服,更衬着身姿卓越,容貌绝丽。金色的长发上那原本用玫瑰编制的花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形状漂亮的骨辫,那是侍女为栀庚编的,不显丝毫女气,在额前短发丝的垂落下,反而柔和了栀庚以往那种高不可攀的冷傲,变成了一种仿若能浸润到骨髓里的矜贵和优雅。 因为衣服的款式相同,栀庚的手臂也同样裸·露了出来,白皙的手臂有着流畅的柔韧感,线条优美,没有过分张扬的肌肉,充满着一种体态美,手腕处的红色的细链更衬得栀庚的肌肤白玉无暇。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6。 “等了很久?”栀庚走到花园外围,明知故问道。 他这突然出声打断了赫淮斯托斯的恍神,在栀庚的目光注视下,这个充满冶炼才华的神祇顿时紧张得结巴起来,好半天才干瘪瘪的吐出几个字:“没……没多久。” 说完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角边扬起了一抹极为羞涩憨怯的笑意,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憨厚老实,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栀庚突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他抬手朝着赫淮斯托斯扬了扬手腕处的红色细链,“喜欢我带着它吗?” “喜欢。”这回赫淮斯托斯回答的很干脆,虽然声音干涩难听,但好在没有因为紧张而变得结巴。 “那你还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似乎没有想到栀庚会突然这么问,赫淮斯托斯一下就楞住了。 “怎么……没有了吗?”栀庚的语气里难掩失落。 “不……不是!”赫淮斯托斯赶紧回答:“有的,是一把弓箭,不过还没有完全做好。” 栀庚闻言低低笑了起来,“我很期待你的礼物,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栀庚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的伴侣。” 最后五个字栀庚说得极轻,平滑的语气里蹦出了圆润的音节,无端透出了一种暧昧缱绻的味道。 果不其然,赫淮斯托斯的脸更红了,从阿芙洛狄忒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让赫淮斯托斯整个心都跟着热腾了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那种极大的满足和愉悦感让他的心发热发烫。 栀庚微微侧头,斜睨着站在花海里的高大男子。 “走吧,我亲爱的伴侣。”他说着,唇角边勾出了一抹清浅的花,在象征着炽热爱意的玫瑰芬芳之下,就这么朝着赫淮斯托斯伸出了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7。 赫淮斯托斯盯着这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利落,指尖圆润而细腻,每一个关节都漂亮得宛如被精心修饰过一般。 赫淮斯托斯无法拒绝阿芙洛狄忒的邀请,更拒绝不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走出花海回握住了栀庚的手。 十指交握的一瞬间,那种肌肤相贴的柔软感让赫淮斯托斯的身体不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放轻了力道,他的手太粗糙了,他怕自己手上那些烙硬的老茧会摩红阿芙洛狄忒白皙细腻的掌心。 感觉到手中的细微变化,栀庚故意用食指指腹摩挲了一下赫淮斯托斯的手背,使得原本就紧张得不行的赫淮斯托斯,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了。 栀庚喜欢他这诚实又生涩的身体反应,唇角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赫淮斯托斯站在他的身侧,看着栀庚含笑的侧脸,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直到栀庚拉着他的手开始往前走之后,憨厚木讷的红发神祇才能蓦地回神,顶着一张发烫的脸跟着栀庚走了起来。 栀庚走得并不快,足够让腿瘸的赫淮斯托斯与他并排,但这红发神祇不知是因为自卑,还是因为羞怯,又或是因为其他不知名原因,硬生生的慢了栀庚半步,故意保持着在栀庚稍后一点的位置,沉默而乖巧,听话极了。 栀庚眯了眯眼,心情很好。 [葵音:是不是有一种遛大型忠犬的感觉。] [没有:)] [葵音:骗子,你的表情明明很享受!] 栀庚走到殿外的时候,蹲在门口的阿纳修斯立刻起身用头蹭了蹭栀庚的腿,栀庚用空出的那只手抚摸着阿纳修斯头上那雪白的皮毛。 柔软的触感让栀庚的神情柔和了起来,眉目间流转出一抹清染的温柔。 “阿……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突然出声。 “怎么了?”栀庚回头。 “你……”赫淮斯托斯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说才能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红发神祇本就不擅言辞,在心爱的男子面前,更是笨拙青涩。 栀庚耐心的等待他组织语言。 过了好几秒后,才从赫淮斯托斯口中听到一个很傻问题:“你喜欢这头白虎吗?” 问完之后,赫淮斯托斯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得这一问题十分可笑,窘迫之余也有些懊恼起来。 “阿纳修斯是我的宠物,我自然是喜欢的。” “那……”赫淮斯托斯又开口,只不过吐出一个音后,就停了下来,他的神色有些纠结,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我们今日将会成为彼此的伴侣,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栀庚这话无疑是给了赫淮斯托斯极大的鼓励。 每一次从阿芙洛狄忒口中听到伴侣这个词,都让赫淮斯托斯的心里流淌出一股滚烫的热流,蔓延到全身,让他幸福到几近战栗。 不在顾虑其他,赫淮斯托斯说出了心中所想:“阿芙洛狄忒,你会让阿纳修斯进去属于我们的房间,并且一直跟着你吗?” 栀庚没想到赫淮斯托斯担心的是这个,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清幽悦耳的笑声传到赫淮斯托斯的耳膜里,让他耳尖刚退下去的热度又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阿纳修斯如果一直跟着我,赫淮斯托斯托,我亲爱的,我又怎么能心无旁骛的与你做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做的‘最快乐‘的事?”栀庚在加重了那三个字,明知道赫淮斯托斯不是那个意思,栀庚却故意将话往暧·昧情·色的方向引。 这下子,赫淮斯托斯整张脸都彻底红了个透,连脖子都开始泛起了红晕。 栀庚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赫淮斯托斯的窘迫,指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栀庚低下头,看向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手指的阿纳修斯。 阿纳修斯也抬着头,用那圆滚滚的眸子盯着栀庚,那里面的流光如一层不染的蔚蓝天幕,闪动着澄澈透亮的光晕,此刻,似乎有着隐隐的不悦。 是因为自己对赫淮斯托斯说得那番话吗…… 栀庚挑了挑眉,将手移到阿纳修斯的脸颊,故意使力惩罚性的扯了扯阿纳修斯的那长长的胡须。 “乖一些。”栀庚顿了一下后,又说道:“就在这里守着。” 他和赫淮斯托斯即将要去的地方,确实不适合阿纳修斯在场。 去宴会的路上,不管是栀庚的面容,还是栀庚与赫淮斯托斯十指交握的手,都频频引来了侍者侍女们的注目,虽然他们很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无奈却仍旧不自觉的追索着那最美之神的身影。 除了这些侍者侍女外,栀庚并没有看到其他神祇,估计应该是已经到了宴会大厅。 等栀庚和赫淮斯托斯相携而到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缪斯女神们。 年轻而美丽的女神们手里捧着鲜艳灿烂的红色玫瑰,哪怕她们的内心为阿芙洛狄忒的面容感到多么的惊艳,为他与最丑之神成为伴侣有多么的惋惜,神职使然,此刻她们的嘴角边却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注视着即将成为伴侣的最丑之神和最美之神。 栀庚拉着赫淮斯托斯走进了宴会大厅。 宽敞的大厅里,水晶壁灯朦胧的亮着,在太阳微黄的浅光下,闪动出了绚烂的色彩,奥林匹斯山的神祇们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栀庚的视线在大厅随意的扫了一圈后,落到了正上方最显眼的位置上。 那用黄金打造的华丽宝座上,整个神界最尊贵的王侧身躺着,长腿交叠,一手枕着脑袋,漆黑的长发顺势垂落至胸前,明明是闲散而慵懒的姿态,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势。 他看着下方被众神注目的金发美人,唇角变噙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短暂的惊艳之后,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玩味。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惊叹的抽气声,众神看着这理应被世间万物宠爱的神祇,心中压抑的渴望几乎快要控制不的迸发出来。 平日里的阿芙洛狄忒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高不可攀的冷漠,那是如同山巅寒梅般不可亵玩的距离感,让觊觎的人无法靠近,更无法触及。然当他不经意间看着你的时候,却偏又有一种莫名的妖致和浓烈的侵略性,眼神流转间更仿佛都带上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勾人妩媚,那微微上扬的清魅眼角中蕴含的冰冷和疏远,总让人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然而此刻一身白色新服的阿芙洛狄忒,他站在赫淮斯托斯的旁边,周身都透着一股青春秀丽的典雅之气。金色的长发编成了简单的骨辫,几缕垂落的发丝点染了如画的眉目,似一汪柔和而宁静的水,没有了丝毫的攻击力,似乎任何一双手在那水面上轻轻拨动,便能荡漾出一片温润流淌的春。 这种诱人的脆弱感冲淡了众神以往那种强烈的征服欲,让他们忍不住想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得呵护,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捧在他的面前,只为了换取他一个眼神的驻足。 他们更喜欢阿芙洛狄忒了,为这个最美的神深深着迷着。 与此同时,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也越发浓厚。 他们的视线移向了栀庚与赫淮斯托斯交握的手,眸子内一片汹涌的暗潮,像一道道尖锐阴冷的利刃,仿佛要把赫淮斯托斯的血肉一刀刀的生刮削离。 顶着这些神祇凶狠的目光,如此明显的视线,迟钝如赫淮斯托斯,也感觉到这些神祇发自内心的不悦和愤怒,他抿直了唇角,不自觉的握紧了栀庚的手。 赫拉坐在宙斯稍向一点的宝座上,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缀猫百合花的权杖,整个宴会里,怕是只有她脸上的笑意是发自真心实意的,那是一种由报复而延伸而来的畅快感。 她站起身,用如百灵鸟般清脆美丽的嗓音缓缓说道:“今日是我的孩子赫淮斯托斯和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婚礼,众神是他们的见证者,他们应该得到真诚的祝福,欢乐的舞蹈和美妙的音乐将为他们唱诵……” [葵音:小狼狗竟然没有来,是因为不敢面对吗?] [不知道。] [葵音:太阳神的好感度又加了1点,目前好感度已经高达97了。] 阿波罗的目光从栀庚一进来后,就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此刻他端坐在位置上,十指交叉放在桌案上,听着赫拉冠冕堂皇的虚假言语,脸上带着一贯阳光灿烂的笑意。 没有谁知道,在他的目光里,深深藏匿着的炽热情感在极度的压抑之下已经布脑满了阴霾,那疯狂的觊觎与爱意酝酿出的狂风暴雨似乎将他彻底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感觉希腊众神的性格和人类差不多,虽然顶着神祇的头衔,喜怒哀乐却都很明显,会嫉妒,又是很自私,任性什么的~ ————— 阿波罗:我真的没有黑化:)为什么连我姐姐都不相信我,好气噢! ————— 婚礼会顺利举行,事情也必须要搞! 54、第 54 章 勒托坐在阿波罗的身旁, 这位美丽的女神淡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浓重的忧色。她是泰坦女神, 按照身份,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的同伴都被关在了无边死寂的黑色深渊,有着阿波罗的一部分原因, 她才能免于苦难。 她了解自己的孩子,那是来印刻在血脉之中的深深联系, 她知道他的孩子此刻并不像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无谓和从容。 她与坐在阿波罗另一侧的阿尔忒弥斯交换了一下眼神,用着只有阿波罗才能听到的声音温柔的劝言着:“阿波罗, 我的孩子, 你的心在哭泣,你脸上一贯灿烂的笑容也充斥着悲伤, 别再折磨自己的心灵了, 美神阿芙洛狄忒固然美丽,但他已经成为赫淮斯托斯的伴侣,阿波罗,你该应该做的是找一个柔软温存的女人,拥抱着入睡,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阿波罗知道他的母亲是真心为他担心,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眼神中的焦虑太明显了,他微微侧身,握住勒托的手,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母亲, 我喜欢阿芙洛狄忒,并且深深地爱慕着他,这一点,哪怕是他已经成为了赫淮斯托斯的伴侣,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完,阿波罗再一次看向阿芙洛狄忒,这个世间最美的神,安静的站在赫淮斯托斯的身旁,身姿挺拔,宛若风中的翠竹,周身上下无不透着优雅的韵味。 阿芙洛狄忒对阿波罗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从最初的那一次无疑的偷窥,那种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阿波罗就知道他的爱情注定了会与阿芙洛狄忒永远交·缠在一起。 感觉到阿波罗的目光,栀庚这时候也看向了阿波罗,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嘴角边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唇色柔和,宛如出绽的杏花。 阿波罗的内心的执念更加坚定了,与此同时,心情也更为烦躁了。他敛下眉目,端起桌案上侍女为他斟满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像是在借这清凉辛辣的酒来疏解心中堆积的越发浓厚的闷郁。 勒托看了一眼阿波罗,又看了一眼宴会中央的爱与美之神,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最美的神祇,也是最可怕的原罪,爱与欲念的化身,有着战无不胜的魅力。 “母亲,尊贵的婚姻之神却无法维系住自身婚姻的美满,哪怕是用神职祈愿,也不该妄想杜鹃鸟会一直鸣唱,它们终有一天会卷起舌头扼住嗓音,而娇嫩的白合花也会低垂着眉目,无心在赋予被祈愿者婚姻美满的祝福。”阿波罗的话中似有所指。 勒托惊讶于阿波罗竟会在众神都在的宴会上公然说着如此乖戾的话语,神后的婚姻从来都是奥林匹斯山讳莫如深的话题。好在此刻所有神祇都被阿芙洛狄忒吸引住了目光,没有谁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 “阿波罗,你的温暖和阳光让你在整个奥林匹斯山都是最为特别的存在,你的热情,你的风度翩翩,生机与活力,这是你值得骄傲的美丽的人格,也是你在奥林匹斯山如此受欢迎的根本原因,所以阿波罗,我亲爱的孩子,别让你的笑容变得虚假,更别做出犯傻的事 情,收拾好不该有的情绪,变回以前的你,我相信,那才是阿芙洛狄忒一直欣赏你的地方,如果……” “母亲,”阿波罗打断勒托:“本就是一场由嫉妒之火延伸而来的荒诞祈愿,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婚姻,不会成为我追求爱人的束缚。” 相比于勒托,阿波罗并没有他母亲那般顾虑。他是奥林匹斯山最尊贵的王子,也是神王最满意的儿子,虽然他从来都是温和而阳光的,但骨子里却带着不服输的倔强和强势,一旦决定了某事,便不会被轻易撼动,那是从神王那里传承下来的傲气,对于喜欢的东西,合该是谋取 、掠夺、和分毫不让。 单方面的结束这个话题之后,阿波罗便站起了身,他端起重新被斟满的酒杯,走到已经入座的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面前。 为了与已经成为伴侣的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平视,不让他们因为角度的原因而产生压迫感,细心的金发太阳神体贴的蹲下身,朦胧的光晕折射在他的眼眸中,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笑容,唇角边勾起的弧度让人有一种置身于阳光海岸般温暖的错觉。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爱与美的化身,哪怕你已经成为了赫淮斯托斯的伴侣,我对你的喜欢也依旧炽热而真诚。”阿波罗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淡淡的的温柔。 栀庚闻言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半开玩笑道:“呀,阿波罗,我亲爱的伴侣赫淮斯托斯就坐在我的身旁,听着你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我会感到困扰的。” 阿波罗笑了笑,把目光转向了坐在栀庚身旁的赫淮斯托斯,这位红发神祇显然不擅长应付这样觥筹交错的宴会,他一直老老实实的端坐着,此刻见阿波罗将目光转向了自己,顿时腰板一紧,因着阿芙洛狄忒也在身旁看着的原因,就莫名有些紧张。 将赫淮斯托斯的变化看在眼里,金发太阳神挑了挑眉,举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说道:“赫淮斯托斯,充满冶炼才华的锻造之神呀,你能与这世间最美的神成为伴侣,这份殊荣多么让人羡慕,我想这杯酒你定然不会拒绝。” 阿波罗说完,便自顾自的拿起赫淮斯托桌案前的酒壶,给赫淮斯托斯酒杯里斟了满满一杯后递到赫淮斯托斯面前。 看了看阿波罗递过来的酒杯,赫淮斯托斯下意识就看了一眼栀庚。 栀庚的手肘撑着桌案,半扶着脑袋,偏头好整以暇看着赫淮斯托斯,他的眼睛微眯起,一副听之任之的散漫模样。 阿波罗自然没有漏看赫淮斯托斯这一细微的动作,他挑了挑眉,一贯温和无害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压迫:“怎么?亲爱的赫淮斯托斯是因为我是阿芙洛狄忒的爱慕者,才会犹豫着是否该喝下这杯美酒吗?” 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正欲说这什么时,阿波罗就又说道:“今日是你与阿芙洛狄忒的婚礼,赫淮斯托斯,要知道香醇的美酒与曼妙的舞蹈一样,不可辜负。” 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了,赫淮斯托斯自然没有理由再拒绝,他接过阿波罗的酒杯仰头喝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经过了精心的打理,今日的赫淮斯托斯在栀庚眼里格外的顺眼。 他的皮肤原本是深褐色的,此刻在大厅内朦胧的光线下,似乎变成了更浅一点的古铜色,随着他仰头喝酒的动作,从栀庚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赫淮斯托斯随着饮酒而上下滚动的喉结,那从下巴到锁骨处被折射出的一道硬朗又刚硬的弧线,让赫淮斯托斯有一种另类的性感。 等赫淮斯托斯喝完之后,阿波罗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有了阿波罗开头,其他神祇也纷纷开始给赫淮斯托斯敬酒。 似乎形成了一种默认的局面,每个上前送出祝福的神祇们,都选择给赫淮斯托斯敬酒。 赫淮斯托斯的性格原本就木讷不擅长言辞,在接受了阿波罗的敬酒之后,面对其他神祇借由祝福的敬酒,在推拒不了的情况,也只好尽数接受。 上前敬酒的神祇们不喜欢赫淮斯托斯,哪怕赫淮斯托斯有着可贵的品质,也无法阻止他们对这个最丑之神的厌恶。 赫淮斯托斯有什么资格成为阿芙洛狄忒的伴侣?又什么资格坐在阿芙洛狄忒的身边? 阿芙洛狄忒是漂浮在天幕不可触摸的云,而赫淮斯托斯就像是地上一粒最卑微低下的尘埃。他们不甘这粒尘埃能与云彩作伴,在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此刻唯有不停给赫淮斯托斯敬酒,发泄心中的闷气,企图能让赫淮斯托斯酩酊大醉,无法与阿芙洛狄忒共赴在温暖的帐暖里欢好交·缠。 而这次的葡萄酒明显不同以往那般清新甘甜,辛辣的味道恰恰说明了它的度数高出了以往许多。要是赫淮斯托斯能在他们接二连三的敬酒之下发起酒疯,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葵音:抗议!这些神祇太坏了,怎么能这么欺负赫淮斯托斯这个傻大个呢!] [你心疼?] [不!请不要大意的灌醉赫淮斯托斯吧!我就喜欢大家一起搞事情:)] 阿芙洛狄忒并没有为他们刻意灌醉赫淮斯托的行为感到丝毫不悦,这种默许的态度让这些神祇们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看吧,事实上,阿芙洛狄忒也不怎么在意赫淮斯托斯。 这认知让他们觉得十分快意,手上的动作不停歇,酒一杯接一杯的倒。 赫淮斯托斯的脸上已泛出了明显的红晕,他漆黑的眼眸里开始变得朦胧,目光也逐渐失了焦距,有些涣散起来。 宙斯坐在主位上,保持着随性又散漫的姿势,一边品着酒一边与赫拉交谈着什么,仿佛对下方的暗涌浑不在意。 赫尔墨斯看了一眼在众神的灌酒下开始神志不清的赫淮斯托斯,他走到阿波罗身边,意味深长的说道:“英俊的阿波罗呀,风度翩翩的太阳神,你太坏心了。” 阿波罗还未说话,狄俄尼索斯也凑过来笑着附和道:“赫淮斯托斯可不擅长饮酒,看样子很快就会醉了。”他的语气充满着玩味和戏谑。 阿波罗嗤笑一声:“这难道不是酒神故意将今日的葡萄酒酿造得如此辛辣的原因吗?” 狄俄尼索斯对此不置可否,他耸了耸肩,眼神瞟向了栀庚所在的方向,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间,在眼帘处投下了一片狭长的黑色阴影。他晃了晃手中额的酒杯,声音低沉而暗含深意:“阿波罗,不管是赫尔墨斯,还是你,我们都知道,这份心思不过也只是因为喜欢着那个最美的神罢了。” 狄俄尼索斯这边话音刚落,赫淮斯托斯那边已经被神祇们灌得神色恍惚了。栀庚扶住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看向面前这群仍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赫淮斯托斯的神祇们,唇角边溢出一抹笑容,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们热情的祝福赫淮斯托斯都真切的感受到了,他似乎是喝醉了,作为他的伴侣,我想我现在需要送他回去,陪他一起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火神:你真坏,看着老公被灌醉。 美神:喝醉了才能激发你更多的潜能,特别是床上方面的:) 55、第 55 章 栀庚说这话时声音并不十分大声, 清浅的语气里带着随性又散漫的味道, 然因为众神的注意力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身上的缘故, 哪怕只是这轻描淡写的话语也没有谁能忽视。 正因如此, 这些神祇们的表情才都有些怔然。阿芙洛狄忒要带着醉酒的赫淮斯托斯一同去休息,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看着一脸傻乐的将脑袋歪倒在阿芙洛狄忒身上的赫淮斯托斯, 众神心里顿觉一阵憋屈,更有一种愤怒不知该怎么发泄的怅然感。 灌醉赫淮斯托斯固然是好, 但他们要的是赫淮斯托斯醉得完全失去神智然后直接昏睡过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尚且还存有几分意识。毕竟要是因此让这样子的赫淮斯托斯借着醉酒的名义堂而皇之的对阿芙洛狄忒做些什么,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哪怕这个最丑的神祇他的性格是出了名的老实憨厚,然酒能壮胆, 谁又能保证赫淮斯托斯在与阿芙洛狄忒一同休息的时候, 会不会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 这些惺惺作态的神祇们,似乎都下意识忽略了阿芙洛狄忒既然已经与赫淮斯托斯成为了伴侣,那伴侣之间在新婚当日做着身体交·缠合二为一的美妙交欢,自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噢—亲爱的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呀,不若由侍女将赫淮斯托斯送回宫殿。”其中一位神祇忍不住提议道, 他的手中还拿着空掉的酒杯,是方才灌酒给赫淮斯托斯最积极的那一位。 另一位神祇闻言,也赶忙附和着:“阿芙洛狄忒,今日是你与赫淮斯托斯的婚礼,作为主角的你们如果都双双离席, 那是一件多么让大家感到伤心难过的事情呀!” 栀庚侧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赫淮斯托斯,带着疤痕的脸上挂着傻楞楞的笑容,长长的黑色睫毛沾染上湿润的水汽,轻轻煽动间如墨做的蝶。他的眼睛朦胧而涣散,只是本能的追逐着栀庚的身影,像一头迫切需要主人安抚的小动物,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栀庚伸出手故意戳戳了赫淮斯托斯的睫毛,在赫淮斯托斯茫然的眼神注视下,唇角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众神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们嫉妒着这个丑陋的家伙,现在更恨不得立刻将他的脑袋从阿芙洛狄忒肩上扳开。 “阿芙洛狄忒看起来很喜欢赫淮斯托斯呀,”狄俄尼索斯看着栀庚所在的方向,他的眼睛微眯,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毕竟赫淮斯托斯是他的伴侣不是吗。”赫尔墨斯轻笑,只是这笑容中夹杂着的深意,恐怕也只有这位狡猾的欺诈之神自己才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似乎准备拒绝那些神祇们提议的阿芙洛狄忒,转而对身旁的阿波罗说道:“风度翩翩的太阳神从来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比起那些神祇定然是只多不少,所以阿波罗,我亲爱的朋友,你打算就这么放任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离开吗?” 赫尔墨斯的话意味深长,阿波罗轻轻斜了赫尔墨斯一眼,嗤笑一声:“挽留阿芙洛狄忒,自然有该开口的神来说。” 赫尔墨斯瞟了一眼主位上的神王,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呢。” “阿芙洛狄忒,我的孩子,别辜负了这场特意为你和赫淮斯托斯特意举行的婚礼,”宙斯微微垂下眼帘,看着下方的栀庚,眉目温和,声音低沉而不容忽视:“醉酒的赫淮斯托斯暂且不提,你也离席的话,这场宴会便失了意义。” 栀庚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站在他面前的神祇们也下意识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因为他的沉默而开始紧张起来。 比起这些明晃晃的把一切心思都写在脸上的神祇,宙斯的神情倒是一派淡然,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宝座上,不急不慢的继续说道:“我让侍者在殿外准备了无数辆马车,你可以从中随便挑选任何一辆,将醉酒的赫淮斯托斯送上马车,那自然会有贴心的仆从们互送他安全回你们的宫殿。” 作为奥林匹斯山乃至整个神界最尊贵的神祇,宙斯的话变代表着绝对的等级威压,哪怕只是用着最轻描淡写的语气,也不是任何神祇能轻易忤逆的。 然这对栀庚来说并不是一种威慑,他微阖下眸子,抿唇思索了片刻后,抬起头意味深长的冲着宙斯笑了一下:“神王陛下既然已经在殿外备好了马车,如此心细,体贴又周到的考量,我怎么敢轻易辜负?” 听到阿芙洛狄忒说出这番他们想要的回答,众神不由松了一口气,也暗自窃喜起来。 “我现在便将赫淮斯托斯扶出殿外,送上马车后,剩下的就要麻烦可爱的侍女们了。”栀庚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赫淮斯托斯。 一些神祇见状想要上前帮忙,都被他用眼神回绝了。 栀庚并非手足无力的柔弱男子,哪怕赫淮斯托斯身材高大,体格健硕,栀庚扶起他来也没有费太大的力气。 只是栀庚扶着赫淮斯托斯刚走两步,就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从大厅门口走了进来。 一头蓝色长发的英俊男子穿着华丽繁琐的披衫,手上握着标志性的三叉戟,他的脸上带着肆意又张狂的笑意。看着与他正面相遇的栀庚,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后,他的目光又在栀庚和赫淮斯托斯的身上来回流转了几下,才半开玩笑道: “我这才刚来,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就要走吗,这可不行哦。” 最后五个字他故意拖长了语气,微微上扬的尾音更是隐隐透出了几分邪魅感。 [葵音:叮叮叮~海皇波塞冬加了五点好感度,目前好感度有45点了。] [嗯。] [超级激动!海皇大人每次来奥林匹斯山,铁定是准备搞事情了!] 海皇波塞冬的突然出现,让宴会的气氛骤然一变,瞬间变得极为安静,一些过于敏感的神祇更是绷直了嘴唇,用戒备的目光紧盯着这位无邀到访的海中之王。 “真是热闹了……”赫尔墨斯突然似感叹般的冒出一句话,在安静的大厅显得格外清楚。 宙斯淡淡地看了赫尔墨斯一眼。 迎上宙斯的目光,赫尔墨斯极为无辜的眨了眨眼,立刻识趣的捂住了嘴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只是那眼中的揶揄之色却丝毫未减,明显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亲爱的,看样子我们突然到访,似乎是吓着这些神祇了。”波塞冬的王妃安菲特里忒用着调侃的语气故作苦恼的说着,她目光从一干神祇身上扫过,最后停在阿芙洛狄忒身上,美丽的脸上带上了温柔的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阿芙洛狄忒,你今日的打扮真是迷人极了。” 栀庚笑着回道:“能被美丽的海中王妃安菲特里忒赞美,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被最美的神称赞美丽,哪怕只是随意的称谓点缀,也让安菲特里忒感动些许的动容。阿芙洛狄忒这样的男子,除了那以嫉妒出名的天后赫拉,怕没有谁会真正的讨厌他。 安菲特里忒看了一眼波塞冬,微微抿了抿唇,说道:“原谅我这冒昧的询问,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现在是打算和赫淮斯托斯回寝宫吗?” “不,”栀庚摇头,“我只是打算将赫淮斯托斯扶到马车里,由侍女送他回去,而我,还将继续留在这里参加宴会。”说到这,栀庚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毕竟这是神后特意为我和赫淮斯托斯举办的婚礼,所以总要有主角在场才能算作是不辜负,不是吗?” 最后三个字栀庚的语气放得很轻,似乎是在对曾用这种说辞挽留他的神祇们说,也似乎是在对那高坐在主位上的神王说,更似乎只是单纯的回答着安菲特里忒的疑问。 安菲特里忒看了一眼枕着阿芙洛狄忒肩上的赫淮斯托斯,又看了一眼他们身上表情各异的神祇们,心下便也明白了几分。 “阿芙洛狄忒,亲爱的爱与美之神,我和波塞冬此次来奥林匹斯山,特意为你和赫淮斯托斯准备了礼物。”安菲特里忒温声说道:“那可是波塞冬精挑细选之后决定下来的。” “礼物?”栀庚看向波塞冬,挑了挑眉,“精挑细选?” “自然。”波塞冬唇角一勾,拍了拍手,很快,四个侍者便抬着一张巨大的床走了进来。 这显然不是一张普通的床,在侍者把它抬进大厅之后,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这是一张足足有两米宽的水床,晶莹透明的颜色,如同果冻一般凝聚在一起,柔软的,湿润的,却不会有过激的水流,紧紧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那种流畅的丝滑感。 波塞冬把手抚到水床上,轻轻按压了一下,那一块便顺势凹了下来,他抬头看向栀庚,意味深长的说道:“阿芙洛狄忒,这张水床有着特定的温度,偏凉却不冷寒,睡在上面做着鱼水交·欢这样美妙事情的时候,那种愉悦和快乐会被放大几倍。” 波塞冬的话刚说完,大厅外却突然出现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这辆黑色战车散发出来得厚重的、黑暗的、阴冷森寒的死亡之气。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花烛肯定是有的~但在此之前,肯定要先来一波修罗场是不~ 56、第 56 章 这个气息充满着亡灵的腐朽和深渊的冰寒, 透着一种仿佛能侵蚀一切的幽黑, 将原本四季如春的奥林匹斯山都染上了几分灰暗的萧冷。 所有神祇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辆突然出现在大厅外面的马车上。从马车里面散发出来的浓重死气让奥林匹斯山的神祇们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整个神界, 除了常年居住在地下国土的那些神祇外, 不会再有其他神祇身上会有这样厚重的死亡气息。 马车里的坐着的神祇到底是谁? 是死神塔纳托斯?又或者是睡神修普洛斯?还是……那个掌管着地下王国的冥界之王? 众神的思绪在脑中飞速流转,在他们猜测间, 马车的黑色帘幕被一只好看的手撩了起来,很快, 一个高大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男子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面容俊美,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众神看到男子的面容后, 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睡神修普洛斯。 然而就在下一秒,修普洛斯的动作让众神的心骤然一紧, 悬下去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见这位一脸笑意的神祇恭敬的在马车旁站定之后,抬起手,再一次伸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幕。 一头黑发的神祇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一身墨色的长袍,身材高挑而挺拔,过于苍白的容颜透着一种棱角分明的冷俊, 他的眼睛是一望无际的幽黑,像无边死寂的黑色深渊,又像是被覆盖了一层坚硬寒冰的汹涌河流,他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丝毫情绪,却无不透着一种刺骨的阴冷森寒。 如果说海皇波塞冬的到来引起了众神的警惕并且因为他对阿芙洛狄忒的心思而心生不满的话, 那么这位神祇的到来,则是让这些神祇们感到了深深的忌惮。 这位冷面无情的地狱之主,有着铁血心肠的哈迪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奥林匹斯山? 谁都知道这位冥界之王从来都不过问除冥界之外的其他事,无尽的岁月以来,来奥林匹斯山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次突然来访奥林匹斯山,是为了美神阿芙洛狄忒而来? 是打算破坏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婚礼?还是打算做其他事? 他们可没有忘记不久前双子神将阿芙洛狄忒带去冥界企图让阿芙洛狄忒成为冥界王妃之事。 “赫尔墨斯,”阿波罗斜了一眼赫尔墨斯,金色的瞳孔里倒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用着肯定的语气缓缓说道:“这位冥府之主的到来,有你的手笔吧。” “呀—阿波罗,你怎么会有如此不合常理的想法?”赫尔墨斯一副诧异的模样。 阿波罗闻言嗤笑一声,倒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狄俄尼索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自己这位狡猾的好友,在对方无辜的眼神下,抿了抿唇,用酒杯碰了碰赫尔墨斯的酒杯,笑眯眯的说道:“亲爱的赫尔墨斯,敬这越来越热闹的婚礼。” 地上掌管天空的王,地下掌管冥界的王,以及水中掌管海洋的王。三个不同领土下最德高望重的神祇,同时出现在奥林匹斯山的宴会上。而这场宴会,更是特意为整个神祇最美的神所举办的,如此盛景,实在不多见。毕竟,从堤坦神族战败之后,三位神王便没有一同再出现过一次,所以这番场面,不可谓是不热闹。 哈迪斯面无表情的走向宴会厅,他经过的路上,浓重的死亡之气让原本鲜艳美丽的花在一瞬间便失了色彩和芬芳。 他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表情各异的神祇,在看到歪倒在栀庚身上的赫淮斯托斯后,他略微顿了顿,最后才将视线停在了栀庚脸上。 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在浮动,像一汪宁静的寒潭,明明平静无澜,却莫名让人有些发悚。 [葵音:瑟瑟发抖!虽然哈迪斯陛下加了三点好感度,目前好感度已经有50点了,但我怎么感觉有一种丈夫当面撞破妻子出轨的恐怖错觉呀喂!] [刺激吗?] [葵音:刺激!] 栀庚对上哈迪斯的目光,挑了挑眉,在这位冥府之主开口说话前,也没打算先开口。 “啊——掌管着无边地狱的哈迪斯、我亲爱的大哥,多年未见,你那匮乏的缺乏生动表情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着无趣呀。”波塞冬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的声音肆意而充满着戏谑和揶揄,仿佛对于骤然转变的气氛浑然不觉。 哈迪斯将目光转向了波塞冬,隧又慢慢移到波塞冬身边的透明水床。 “这是我为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送上的礼物。”波塞冬弯了弯唇角,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看样子大哥似乎很感兴趣。” 哈迪斯没有说话,站在哈迪斯身侧的修普洛斯彬彬有礼的回道:“柔软而极具有韧性的水床,海皇陛下的礼物可真是别出心裁。” 早已习惯了哈迪斯的沉默寡言,波塞冬笑着点了点头,十分愉快的接受了修普洛斯的‘赞美’: “我也觉得这会是独一无二的礼物。” “大哥这一次突然到访,是为了参加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婚礼?”一直未发一言的宙斯这时终于出了声,语气平静而温和,让人听不出喜怒。 哈迪斯抬了抬眼皮,正欲说话时,醉倒在栀庚身上的赫淮斯托斯突然呲着牙齿轻哼了一声:“痛……”红发神祇从喉咙里滚出一个音,他拍打着太阳穴,无意识的用头蹭着栀庚的脖子,似乎想借此缓解脑中的胀痛。 原本将注意力都放在哈迪斯身上的神祇们,顿时脸色一黑,目光愤愤的瞪着赫淮斯托斯。 栀庚安抚性的揉了揉赫淮斯托斯的头发,也不在耽搁,在修普洛斯欲言又止的表情之下,绕过他和哈迪斯,直接扶着醉酒的锻造之神出了大厅。 随便挑选了一辆马车,栀庚将赫淮斯托斯扶上去之后,坐在旁边盯着赫淮斯托斯看了一会儿。 将黏在红发神祇脸颊的发丝抚开,栀庚用指尖戳了戳他的睫毛。赫淮斯托斯的睫毛长而浓密,如鸦羽毛般漆黑,但是并不如其他神祇那般卷翘,反而是直直的向前生长着,仿佛只要垂下眼帘的时候,便能与下睫毛的尾端相碰。 “赫淮斯托斯,”栀庚突然凑近赫淮斯托斯,低声喊着这位红发神祇的名字。 赫淮斯托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于是那长长的有些粗硬的睫毛便像一把小刷子一般在栀庚的指腹间来回扫动,因为沾染上酒气的缘故,似乎将栀庚的指腹也染了几分湿润。 栀庚低低的笑出了声。 于是赫淮斯托斯扯开嘴角,露出白花花的牙齿,傻乎乎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握住栀庚乱戳的手,将这双白净的手放在嘴边,‘吧唧’一声亲了一口,然后又移到栀庚手腕处的红色细链上,一脸满足的用鼻尖蹭了蹭,无意识的喃呢着:“好……开心……阿芙洛狄忒……戴着它……好看……” 栀庚摩挲着赫淮斯托斯脸上的伤疤,缓缓道:“赫淮斯托斯,我让侍女先送你回我们的宫殿。” “我们的……宫殿……”赫淮斯托斯半眯着醉眼,乐呵呵的重复着:“我们的,我和阿芙洛狄忒的。” “嗯,”栀庚应着,正准备起身,赫淮斯托斯就伸手一把抱住了栀庚的腰,将头埋在栀庚的腰腹间,“一起……回去……” 这番动作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真实而直接,如果是没有醉酒的赫淮斯托斯,是断然不会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看着将头埋在自己的腰间的赫淮斯托斯,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栀庚能清楚感觉到赫淮斯托斯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 明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此刻却像是一只茫然的完全失了焦距的小动物,只知道凭着本能嗷嗷的亲近着主人。 栀庚的目光落到赫淮斯托斯的头顶,他的唇角轻轻抿着,面色沉静而平和,只是那眼底深处,却透着刺骨的冰寒和深深的冷漠。 然他的语气却是柔和的,他揉着赫淮斯托斯的红发,轻声说:“乖一点,赫淮斯托斯,我很快就会回去,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先睡一会儿。” 赫淮斯托斯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放开了栀庚。 下了马车后,栀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侍女,便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只是在他刚准备踏进宴会大厅之时,便恰好与正要出来的宙斯、波塞冬以及哈迪斯迎面相遇。 波塞冬笑眯眯的对栀庚说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我已经吩咐下去,让身强力壮的侍者们将礼物抬往你与赫淮斯托斯的宫殿,”说完,他轻轻斜了哈迪斯一眼,撇了撇嘴,不怎么愉快的说道:“多么抱歉不能与你一同品着香醇的美酒,我这了然无趣的冥王大哥要与我和宙斯商讨某件枯燥繁琐却又不得不解决的事。虽然我十分不想参与,但大哥毕竟为此特意来了奥林匹斯山,所以总归是不好拒绝。” “是吗,”栀庚看向哈迪斯,微微垂下眼眸,有些失望道:“我原以为冥王陛下是特意来参加我的婚礼,却没想到只是为了处理公务上的问题,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宙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栀庚,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哈迪斯,脸上闪过一抹思量,他微微眯了眯眼,说道:“被精心准备的宴会并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开而失去欢乐,只要阿芙洛狄忒你在,它便会充满着欢声和笑语。” “我们去书房。”后面这一句明显是对哈迪斯和波塞冬说的。 栀庚往哈迪斯所在的那边挪了几步,给他们让出了位置。在哈迪斯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栀庚似无意般抬了抬手,微凉的手指便顺势触碰到了哈迪斯垂在身侧的手,这一瞬间,栀庚故意微微弯着指尖在哈迪斯的手背上勾了一下,蜻蜓点水般得在那苍白的肌肤上面轻轻划过,带着几分缱绻的挽留和暧·昧的挑·逗。 哈迪斯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只是那眸中闪过的一抹幽深情绪,显示出此刻他并不像面上所表现出的那样泰然自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地雷和营养液~ ———— 阿瑞斯:我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了! 渣作者:哦。 哈迪斯:我这一章话都没有! 渣作者:哦。 其他神祇:还能不能愉快的搞事情了! 渣作者:别闹,再闹我就开蹦蹦车! 众神:谁的!!!! 渣作者:美神自攻自受的:) 57、第 57 章 栀庚再次走进大厅之后, 明显感觉宴会的气氛比之前哈迪斯、波塞冬以及宙斯同时在场的时候要轻松活跃许多。 波塞冬的妻子安菲忒里特王妃拉着赫拉坐在一旁, 似乎正在讲着某件极为生动的趣事, 她美丽的脸旁上洋溢着恰当好处的微笑。这位海中之王的妻子尽管嫁于波塞冬的过程不甚美好, 但她在成为王妃之后,无疑是合格的。她善良而温和, 真诚又具有亲和力,并且很懂得如何利用这种优势配合着波塞冬做事, 用一套得体的社交技巧牢固着丈夫的野心。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爱与美之神呀,看这里, ”一见到栀庚进来, 狄俄尼索斯就冲着他热情的打着招呼,待栀庚朝着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 他又拍了拍自己左侧的一个空位置, “坐着边。”他笑眯眯的邀请道。 他的右侧坐着赫尔墨斯,赫尔墨斯的右侧坐着修普洛斯,而狄俄尼索斯说指的这个空位置的另一侧,则是坐着阿波罗。 栀庚大致扫了一眼四周,众神的位置与他出去之前相比,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女性神祇和男性神祇因为有着不同话题的原因自然分成了两派, 这两派中又划分了年轻和年长些的神祇。 年长些的神祇还能沉得住气,一些年轻气盛的神祇在看到阿芙洛狄忒进来之后,尽管正彼此聊着天,眼神却已不由自主的瞟向了那最美之神。 这些里面基本上都是方才不停给赫淮斯托斯灌酒的神祇。 栀庚见此,略微思忖了片刻后, 在狄俄尼索斯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随即朝着那个空位置走去。 他不想去花心思应付那些无关紧要的神祇,坐在阿波罗他们这边,那些神祇倒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这无疑可以给他省下一些不必要的事。 待栀庚坐下后,狄俄尼索斯一手拿起一个明显与摆在其他神祇面前不同的酒壶,一手拿过一个干净的酒杯,动作娴熟而优雅的往里面倒酒,他一边倒还不忘一边说着:“阿芙洛狄忒,快尝尝看我特意为你酿造的酒,赫尔墨斯嫌这酒的味道太淡了,但我觉得正合适,毕竟这狡猾的欺诈之神在品酒这方面,哪怕舌头下卷着最甘甜的蜂蜜,他的嘴里也从来都蹦不出一句好话。” 栀庚接过狄俄尼索斯递过来的酒杯,他并没有急着喝,而是轻轻摇晃了一下杯壁后,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这个味道…… 栀庚挑了挑眉,颇有意思的看向狄俄尼索:“你在酒里特意加了玫瑰?” 狄俄尼索斯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问:“你会喜欢吗?” 很随意的一句话,也不知是单纯的在问这酒,还是在透过这酒问他这个人。 对上狄俄尼索斯的眼眸,那瞳孔深处似乎闪动着某种莫名的情愫,眸子的主人并没有要刻意压抑的意思,反而利用这极短暂的四目相对,把里面翻涌着的躁动、渴望、与兴奋直直的传递给了栀庚。 栀庚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清浅的弧度,似撩人的引诱,又似冰冷的疏离。 “这可就要试试才知道了。”他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说着。 狄俄尼索斯的眼睛明显一亮。 与此同时,最靠近栀庚身边的另一位神祇,周身的气息也明显一变。不过也紧紧只是一瞬,等栀庚喝完这杯酒看向阿波罗时,这位金发太阳神早已收拾了方才那突然外漏的情绪,恢复到以往的优雅和风度翩翩。 见栀庚把目光移到了阿波罗身上,狄俄尼索斯斜过身子,至下而上的看向阿芙洛狄忒,企图通过询问来重新拉回这位最美之神的注意力:“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觉得这酒怎样?” 栀庚还未说话,坐在狄俄尼索斯另一侧的赫尔墨斯倒是忍不住说道:“葡萄酒里混杂进了玫瑰,甘甜有余,辛辣却不足,如果不是你说它是酒,噢!亲爱的狄俄尼索斯,我定然会以为它只是一杯由水果和鲜花榨成的开胃汁。” 狄俄尼索斯闻言立刻转过头,一脸不爽的瞪着赫尔墨斯。 “我这可是说得实话,以公鸡和羔羊作证。”赫尔墨斯耸了耸肩,末了,还不忘做着最后的总结:“所以作为酒来说,狄俄尼索斯,它确实是太淡了。” 栀庚笑了一下,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赫尔墨斯的话。 “噢—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冥界的酒可比这好喝。”修普洛斯突然在这时候插了一句。 狄俄尼索斯冷哼:“冰冷死寂的冥界终日被死亡之气所笼罩,这样的环境下,哪怕再好喝的酒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修普洛斯挑眉道:“冥界并非任何地方都充斥着亡灵的腐朽,至少陛下的宫殿就会有芬芳的郁金香和别具一格的椰树,这就是生命的气息,当王妃和陛下一同出现时,便会变得更加浓郁。” 在说到‘王妃’这两个字时,修普洛斯故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了栀庚。 “修普洛斯,你是在提醒我们你与塔纳托斯曾做的那件无礼荒诞的事吗?”狄俄尼索斯的语气里充满着讽刺。 “我以为阿芙洛狄忒对于冥界的印象,至少是不错的,难道不是吗?”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栀庚说得。 “我对于睡梦之神修普洛斯你的印象,至少是不错的。”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栀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下,修普洛斯突然就不说话了,低垂着眉目,独自在一旁饮起酒来。 “阿芙洛狄忒,”从栀庚坐下来一直就未曾发过一言的阿波罗终于是忍不住出了声。他向栀庚身边贴近了些许,问出了一个积压在心头已经有些时日的问题“爱与美之神,我亲爱的朋友阿芙洛狄忒,原谅我如此唐突的问你,能告诉我吗,你是否喜欢赫淮斯托斯?” 这个问题栀庚并不觉得陌生,毕竟两天前的早上,另外一个神祇就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该说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不愧为姐弟吗,就连问出的问题都出其的相似。 “喜欢。”栀庚回答的很干脆。 在他话落之后,阿波罗便紧接着问:“是和你喜欢我一样的那种喜欢吗?” 尽管阿波罗这话问得有些绕,不过话里需要辨别的深意倒是十分好理解。 栀庚这次没有正面回答阿波罗的问题,而是抬了抬眼帘,睨了一眼在问出这话之后明显有些紧张的金发太阳神,抿唇思考了半秒后,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阿波罗,赫淮斯托斯与我已经是伴侣的关系。” 以婚姻为系,这样亲密的联系自然与其他神祇是不同的。 栀庚这话一出口之后,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沉闷,好在阿波罗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很自然的就岔开了这个对他们彼此来说都十分敏感的话题。 而接下来的时间,在赫尔墨斯有意带动气氛的情况下,过得还算愉快。 不管是阿波罗,还是赫尔墨斯,亦或者是狄俄尼索斯和修普洛斯,这四位神祇都是极其擅长交谈的男子,他们活跃、熟络、热情,只要他们愿意,便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聊不完的趣事。 在这几位神祇有意讨好,栀庚有意配合的情况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而当最后一缕阳光逐渐埋入深色的云层里,属于白昼的光晕很快便会被黑夜彻底覆盖,这个时候,属于奥林匹斯山宴会的高·潮,才真正开始。 黑色能掩盖一切,也能放大一切,所谓的神,也只不过是一群欲·望被无限放大的人。而黑夜,助长了他们的任性,加重了他们骨子里的疯狂。 神祇们光鲜亮丽的衣袍下,是狩猎、糜乱、和掠夺。不管是敬仰、还是亵渎都会变成一场醉生梦死的狂欢。 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些原本还顾忌到阿波罗他们几个的神祇们,此刻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们看向栀庚的眼神也越发的露骨和大胆。 他们肖想着这个让他们魂销骨软的最美之神,无比渴望着和这位爱与美的主宰来一场痛快淋漓的交·欢。 栀庚侧头看了看已有几分醉意的赫尔墨斯、阿波罗以及修普洛斯,转而对神色尚且还算清明的酒神狄俄尼索斯说道:“结为伴侣的神祇是以婚姻为系,总不该一直让另一位独自醉倒在新房,亲爱的狄俄尼索斯,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说完,没有再给狄俄尼索斯说话的机会,栀庚便直接起身绕开了阿波罗,往大厅外走去。 [葵音:阿波罗他们真喝醉了?] [乖孩子,你觉得可能吗?] [葵音:好吧,都是套路,当我没问:)] 走出大厅,栀庚随便选了一辆马车,在栀庚进去坐好之后,年轻的侍者便驾着马车缓缓消失在了大厅门口。 而剩下的一些神祇见作为主角的阿芙洛狄忒都已离席,早已按耐不住欲·望的他们也纷纷上了马车,在深知无法得到那最美之神的情况下,也唯有快点回自己的宫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与情人翻云覆雨。 这边栀庚上了马车,似乎是怕他觉得颠簸,侍者驾车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十分的平稳。 [葵音:你觉得冥王陛下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不知道。] 从哈迪斯、波塞冬以及宙斯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需要花费如此长的时间,定然要处理的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栀庚想起他离开冥界那日,深渊发生的震动,或许哈迪斯他们所商讨的事与这存在着某些微妙的联系? 栀庚正思考着,意识海里的葵音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栀庚!栀庚!!!这不是回你和赫淮斯托斯宫殿的路!!!] 不是? 栀庚眉头一皱,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这才注意到马车内除了前面的帘幕外,内部再没有一个能看到外面的窗口。 有意思了…… 栀庚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 [葵音:猜猜看,这条路的方向是朝着哪里?] [宙斯的宫殿。] [葵音:!!!怎么猜到的!] [毕竟这些马车都是神王特意准备的,不是吗?] [葵音:嗯嗯!所以让ntr来得更猛烈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血肯定不会是宙斯的~ 看到有人问攻是谁,肯定是十二主神之一,除开这里面的女性神祇,剩下的就只有那么几个~ 这篇文就是无营养的小白嫖文,美神不会真正喜欢上谁,也不会因为攻君而改变性格。 —————— 火神:我已经在床上洗白白了 葵音:要想生活过得去,头顶必须有点绿~ 火神:都欺负我老实是不? ———— 祝亲们节日快乐~ 58、第 58 章 奥林匹斯山的夜晚美丽而深邃, 不管是微微吹拂的风, 还是随着风轻轻摇曳的叶, 无不透着一种青葱苍翠的生命气息。 这样的夜是奥林匹斯山最为常见的景色, 然而今日的月色,在经过一场狂欢后, 注定还是有些不同的。 形状相同的马车正开往着不同的方向,没有谁知道每辆马车里坐着的到底是哪位迫不及待想要回殿与情人欢好温存的神祇。 马车行驶的十分平稳, 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小憩一会儿的速度,而且隔音效果极好, 像是用了某种力量将外界的声音隔绝了一样, 如果不刻意集中注意力去聆听,外界的声音便很容易被忽略掉。栀庚就这么侧身躺在软榻上, 单手撑着脑袋, 闭着眼睛假寐。 只是这种平稳的速度并没有维持多久,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 [葵音:哟哟哟!被拦下来了。] 栀庚睁开眼,隔着一层帘幕,他听到驾车的侍者用着平稳又十分恭敬的语气喊出了一个熟悉名字:“噢——风度翩翩的太阳神,尊敬的阿波罗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阿芙洛狄忒在马车里?”尽管是用着疑问的话语, 阿波罗的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的,或许是因为之前喝了酒的缘故,此刻他的嗓音带上了丝丝低沉的暗哑,多了一分醇厚性感的味道。 “奥林匹斯山最伟大的王,英勇无比的神王陛下让我开着这辆马车去往他的宫殿。”侍者并没有正面回答阿波罗的问题, 反而是搬出了宙斯的命令企图提醒面前这位金发太阳神应该慎重考虑。 毕竟有些事情,不管是他这样一个负责驾车的小小侍者,还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太阳神阿波罗,都心知肚明。 看着美神上这辆马车的神祇不是没有,这条路不是开往赫淮斯托斯和阿芙洛狄忒共同的宫殿,只要有心一探,便能明白这其中的微妙。这些心心念叨着阿芙洛狄忒的神祇,在绝对的等级威慑下,为了维护地位和神职,最终都识趣的选择了刻意忽略。 不过阿波罗并没有被侍者的话影响分毫,也不打算配合。他是温和的,然一旦正色起来的时候,与宙斯的强势别无一二。 “父神现在正与冥王以及海王商讨事务,此刻他不会有时间顾暇这充满着变数和不确定性的计划。” 至于这计划指得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今夜不论阿芙洛狄忒上的是哪一辆车,哪一辆驾车的侍者最后都会依照他那多情的父神一早就定下的命令,将阿芙洛狄忒送到他父神那喜欢用来和情人私会的寝宫。 阿波罗看着潋下眉眼似乎正在权衡利弊的侍者,思索了片刻后,又继续说道:“如果父神最后追究下来,我自会与他说明,但是相信我,对现在的你来说,最明智的做法是把这辆马车交给我。” ………… 之后的对话栀庚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只最后明显感觉到马车的方向变了一下。 这一刻,驾驶这辆马车的男子,毫无疑问的换了。 [葵音:阿波罗要带你去哪儿?] [想知道?] [葵音:嗯嗯,超级想的!] 栀庚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然后坐起身,挪到软榻侧方的位置后,直接就伸手掀开了帘幕。 皎洁的月光下,栀庚能清楚的看到阿波罗披散在背部的金色长发和那宽厚的肩膀。随着他驾车的动作,肩膀微微起伏间,似乎也让这一头柔顺美丽的长发被月光洒下了一片灿烂的星辉。 不过此刻,栀庚却并不想欣赏,他蹙着眉头问道,“阿波罗,这不是回我和赫淮斯托斯宫殿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葵音:诶!!!这……这太直接了。] “去一个特意为你准备的地方,”阿波罗似乎对于栀庚突然掀开帘幕的动作并不惊讶,他回头对着栀庚微微一笑,眼眸中还带着几分醉意,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缱绻醉人的温柔:“阿芙洛狄忒,那是一处很美丽的地方,你会喜欢的。” “阿波罗,我现在只想回我的宫殿。”栀庚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清幽的声音在微凉的夜色下,带着上了几分冷澈的质感。 阿波罗闻言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阿芙洛狄忒……”他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将马车停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后,走进了车内,蹲在栀庚的面前,抬起头看着他。 阿波罗伸出手抚上栀庚光滑细腻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栀庚的眼角。 这个世间最美的神祇,情与爱的主宰者,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他着迷,让他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阿波罗的身体又往前倾了几分,让自己的目光与这双含星戴月的眼眸对上。 “阿芙洛狄忒,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放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怜的祈求之意,无端透着一种脆弱感。 栀庚拂开阿波罗的手,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一字一顿的说道:“阿波罗,我说过的,我现在只想回我的宫殿。” 明明是初春的夜晚,阿芙洛狄忒这话,却让阿波罗感觉到了浓冬才有的冰寒。 金发太阳神的眼中划过一抹受伤,似乎不想让栀庚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低下头,垂下眼帘,金色的发丝便顺势垂落在了他的额前,恰好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从栀庚这个角度,无法再窥探到阿波罗眼中任何的情绪,只能看到金发太阳神那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小的马车内,气氛朝着越来越诡异和古怪的方向发展。 [葵音:哟西!药丸!] 栀庚不想再继续这无言的沉默,有些不耐烦的喊出了阿波罗的名字:“阿波罗!” “……”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栀庚秀气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他就这么盯着阿波罗看了几秒,瞳孔里沾染上了几分微微的不屑和怜爱,就在他打算就这么起身直接绕过阿波罗下车的时候,金发太阳神才终于有了动作。 这位星眸剑眉、丰神俊貌的神祇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动,这笑声先是低低的,像是在刻意压抑,到后来才逐渐变大,隐隐夹杂着几分无奈和自我厌弃之意。 不像是笑,倒像是哭。 “阿芙洛狄忒,我总归是不忍心让你为难。”阿波罗轻声说道。 栀庚抿了抿唇,正欲说话,阿波罗却在这时候抬起了头来。 他唇角边的弧度还没有消失,他的眼睛因为笑而微微弯起。车内昏黄的骨灯站在他的脸上,栀庚看到了他瞳孔中的颜色。 那是一种深沉的暗蓝色,静谧而沉浮,不再是以往那仿佛把整个太阳都柔和进眼里的那种璀璨的纯粹的光亮,而是如同薄暮的夕阳,如同盛大的落日,从天空的制高点落下,蛰伏在海洋的彼端,蛰伏在黎明与黑夜的交汇处,拼凑着明与暗的光影。 光明从来不会与黑暗为伍,因为光明厌弃着黑暗,本能的排斥着黑暗,然而,当光明选择主动坠落,融入深渊的过程远比其他任何一切更具震撼力。 栀庚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就这么看着阿波罗的眸子缓慢阖拢,然后张开唇,用着低沉而温和的嗓音缓缓说道:“阿芙洛狄忒,在你回宫殿之前,能再听听我的音乐吗?” 说出这番请求的时候,阿波罗已经做好了阿芙洛狄忒会拒绝的准备,连如何继续说服的话都已在脑海里酝酿了出来,却没想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给予了他肯定得回答。 “好。”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于阿波罗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站起身走到栀庚身旁坐下,然后拿起别在腰侧的短笛。 这短笛通身都是碧绿色的,像是翡翠的颜色,却不是用翡翠做的,而是像其他不知名的材料,短笛的做工极其精致,单单只是用肉眼看着,就能感觉出笛身的光滑和圆润。 阿波罗看了栀庚一眼后,将短笛放在唇边开始吹奏起来。 明明短笛的音色相比于长笛来说更加尖锐清脆,然从阿波罗口中,却变得极为轻柔起来。 如果说在芝维拉加山那次,阿波罗的音乐里传递出来的是一种恋爱的甜蜜感,如同春日里舒展枝头的花,在微风下摇曳出甜窟的情绪,婉转而悠扬。那么这一次,笛声传递出来的音乐尽管很温柔,却太过平缓了,没有起伏的音调,只透着一股苍白的空瑟感。 这种刻意缓慢的节奏,单调而重复的音符,如同某种指令,有意的引导着听者进·入一种平静的状态。 [葵音:阿波罗是想催眠你?] [嗯。] [葵音:你打算就这么顺应阿波罗?] [嗯。] [葵音:好在有我这个尽心尽责的小天使在,你才有不受催眠这样的外挂!] [嗯。] [葵音:……]绝交吧!已经不能再愉快的聊天了:) 阿波罗现在对他的好感度停在了97点以后,便一直没有再变化,如果阿波罗今天这番举动,能在之后将好感度提升,栀庚自然是乐得配合的。 此刻,他需要做的,就是放任音乐融入感官。 音乐催眠是用独特的频率波段与听者的大脑脑波相协调,事实上,这种方法能起的催眠作用微乎其微,但如此利用音乐催眠的是有着超高音乐才华的阿波罗,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阿波罗一边吹奏着,一边用眼神观察着阿芙洛狄忒,他看着这位最美之神缓缓闭上眼睛,看着他将脑袋搭在自己的肩上,这之后,又过了好几秒,他才慢慢停下了音乐。 重新将短笛别在腰侧,阿波罗微微侧身,扶住栀庚的身体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头枕着他的大腿。 阿波罗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看着栀庚的侧脸。本就是举世无双的神祇,在经过精心打扮之后,更是让人挪不开目光,就外貌而言,他已完美无缺,只需一个眼神,就撩得人心慌意乱、心生贪婪。 几乎每个神祇都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喜欢的那一部分,他可以温柔优雅,可以傲气娇纵,更可以清冷漠然。 阿波罗觉得,阿芙洛狄忒有时候真得不像是神祇,反而更像是一个多变的、喜欢猎食心脏的妖怪,肆意张扬着自己的美丽,用着这莅临于七宗罪之上的恶,骗取着猎物的真心,吞噬他们所有的东西,身体、理智、甚至灵魂。 如同一朵淬满了毒的花。 阿波罗想,果然还是要折断花枝,这才能从根处断了那致命的汁液吧。 金发太阳神的唇角缓缓向上扬起,他眯了眯眼眸,伸出手十分随意的卷起栀庚的一缕发丝把玩着:“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听话就好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柔和而缱绻,宛如细碎的流沙缓缓淌过指缝。 然如果此刻有第三个人在场,便能明显感觉到那温柔的语气里所透露出来的冰冷和阴沉。 就这么静静地把玩了一会儿栀庚的头发,阿波罗不舍的收回手后,将栀庚整个人横抱起来。 他垂下头轻轻吻上了栀庚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极满足的低呜,他用温热的舌尖缓缓勾勒着栀庚的唇瓣,他并没有直接侵·入,而是用舌尖的津液一点点润湿栀庚的双唇,直到栀庚的唇瓣上隐隐带上了晶莹的光泽,他才满意的放开了这娇嫩的柔软。 阿波罗的眼睛已经染上了一层幽黑,他一把扯过作为马车帘幕的帷幔,将它盖在栀庚身上后,轻巧的跳下了马车,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早在几日以前,他就为阿芙洛狄忒特意准备了两处地方,前一处能看到美丽的风景,鸟语花香,春意盎然,会是自由和欢快的,并且广袤无垠,那是他最开始询问阿芙洛狄忒时所说的地方,被阿芙洛狄忒轻易的拒绝了。 而后一处,同样能看到美丽的风景,不过却是拘泥在一片小天地里,并且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也不会有谁打扰。 现在,他会把阿芙洛狄忒带到那里,然后用唇,在阿芙洛狄忒的身体上,留下一片片糜·乱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葵音:来吧,呜呜呜开起走~ 火神:我真的很生气了:) 渣作者:我是一名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59、第 59 章 这种想法在阿波罗脑海中产生后, 便如潮水一般尽数涌来, 浩浩荡荡、不可倾覆, 将藏匿在阿波罗内心深处的、早已生了根的名为欲·望的原罪彻底诱发了出来。 他脚下的动作越发快了, 为了不让夜晚微凉的风惊扰他的爱人,也为了不让其他神祇窥探到他怀中之人的真容。金发太阳神拢了拢手臂, 将美神的身体又抱紧了几分,怀中这实实在在的触感让他觉得无比的踏实。 黑夜很好的藏匿住了阿波罗的身形, 他一路抱着栀庚小心绕过了侍者侍女们,很快就到了一个角落处。 这里早已停好了一辆马车, 与宙斯之前准备的那些马车不同, 这辆马车有着金色的外壁,单单就外形而言无不透着一种华丽和贵气。它由三匹通身雪白的骏马拉着, 每匹马都高大矫健, 四肢健硕,三匹马中最前面的那一匹头顶上有一小段金色的绒毛,如阳光般灿烂的颜色,似乎象征着它领头者的身份。 它见到阿波罗后,灰黑的眼睛滚动着,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家主人的怀中正抱着某位入睡的神祇, 极有灵性般的,这匹马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用鼻孔发出细微的声音以作欢迎,而只是动了动两只耳朵,用这种方式表达它此刻的欢快和热情。 太阳神的神车,有着转眼之间就能飞行千里的速度, 这样的能力,便来源于这三匹马中之王。 阿波罗将栀庚抱到神车里后,走到领头的白马面前,然后在白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后,才又回到了车内。 神车平稳而迅速的朝着某个方向前进,很快便远离了奥林匹斯山。 阿波罗看向被自己抱在怀中的阿芙洛狄忒,他的爱人此刻正安详的靠着他的肩膀入睡,浅浅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他喜欢这种感觉。 阿波罗唇角边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他微微阖下眼眸,忍不住凑下头来亲了亲栀庚的眼角,末了,又向下移动,然后亲上了栀庚那柔软的双唇,轻轻的舔舐了几下后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 他抿了抿唇,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就着抱着栀庚的姿势,取下了别在腰侧的短笛,然后将它放在唇边开始吹奏起来。 顿时,一阵与方才完全不同的曲音在宽敞的神车里响了起来,这笛声不再是单一无起伏的音调,而是有着极轻快的节奏,带着能将人或神从睡梦中唤醒的魔力。 当栀庚睁开眼的时候,阿波罗似有所察般,恰好也低下头看向了栀庚,于是,两人的目光便在空气中撞在了一起。 金发太阳神停下了吹奏,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暗色深邃的瞳孔里流转出一抹醉人的温柔,他弯了弯嘴角,十分自然的说:“阿芙洛狄忒,你醒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而柔和,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栀庚从阿波罗身上起来,坐直身体后,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是哪里?”他偏过头问着身旁的阿波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的神车内。”阿波罗一边说着,一边将短笛重新别到了腰侧。 栀庚顺着阿波罗的动作看了一眼这碧绿色的短笛,皱着眉头道:“阿波罗,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阿波罗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想要抚上栀庚的脸颊。栀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冷的看着阿波罗,目光中带着微微的不屑。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明明是温暖的太阳神车,车内的气氛却越来越冷。 半晌后,阿波罗率先有了动作,他动了动唇,似妥协般,轻轻叹了一口气。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我说过的,我想请你去一个地方。”他缓缓的说着,语气轻而温柔,看着栀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孩子。 栀庚嗤笑一声,他松开阿波罗的手腕后,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阿波罗别在腰侧的短笛,挑了挑眉,略带讽刺的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请’?” “原谅我的冒昧,阿芙洛狄忒,”阿波罗专注的看着栀庚,他的瞳孔里印满了栀庚的面容,柔和而满含爱意,车内的灯光打在阿波罗的脸上,似有金色的流光从他的睫毛上跳过,他轻轻说道:“我只是想用更温柔的方式。” “我爱慕你,阿芙洛狄忒,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卑微的祈求你垂青的普通男子。” 栀庚冷笑道:“普通男子可做不来你这样的事。” 并没有在意栀庚的态度,阿波罗继续说道:“阿芙洛狄忒,你与赫淮斯托斯的婚礼让我心如刀割,”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这里像是被灌满了冷铅,让我感觉刺骨的冰寒,在奥林匹斯山的那场宴会上,哪怕是最曼妙的舞蹈也无法让我喜悦分毫,香醇的葡萄酒融入口中却只有苦涩的味道,阿芙洛狄忒,我曾试图不去想你,但是我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办到,我……” 栀庚不耐烦的打断他:“所以这就是现在我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是,”阿波罗不否认他的私心,“我不想你和赫淮斯托斯结为伴侣,更不想你与他发生更亲密的关系。”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栀庚的语气里充满着诧异:“阿波罗,有着高超的音乐才华的太阳神,你让觉得陌生。” 阿波罗脸上划过一抹苦笑:“阿芙洛狄忒,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像一对热恋的情侣那样。” 这话是对栀庚说得,却更像是阿波罗对自己说得。 栀庚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时,阿波罗就先一步说道:“如果你现在要说的是让我送你回去,抱歉,阿芙洛狄忒,我不会那样做的。” 栀庚冷冷的看着阿波罗。 阿波罗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阿芙洛狄忒的眼神让他觉得难受,不过哪怕是这样,也无法让他的主意改变分毫。 栀庚不想再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他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阿波罗,你说得那个地方应该还没到吧,既然如此决意的要让我去那里,为什么不等到了那个地方后才让我醒来?就不怕我现在离开?” 阿波罗回道:“没有我的命令,神车不会停下来。” 栀庚闻言,起身掀开了神车右侧的帷幔,窗外的星辰如闪电般从他眼前飞逝闪过,只能看到一片极速流转的黑色虚影。栀庚算是明白了阿波罗的意思,单就这个速度而言,哪怕是神祇,如果强硬的从车上下去,摔到地上不说是粉身碎骨,至少也是缺胳膊少腿。 栀庚‘啧’了一声,又坐回到软椅上。 “阿芙洛狄忒,”阿波罗走到栀庚面前,他蹲下身,牵起栀庚的手,将他放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后,他抬起眼眸,至下而上的凝视着栀庚,然后缓缓说道:“阿芙洛狄忒,试着接受我,你会发现一切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栀庚居高临下的看着阿波罗,唇角边勾出了一抹讽刺的弧度:“就这么喜欢我吗?” “不是喜欢,”阿波罗摇头,紧接着又说:“是深爱。” 他将栀庚的手引到自己的胸口,“这里,感觉到了吗,它正在为你的靠近而剧烈跳动着。”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栀庚能明显感觉到阿波罗温热的体温和跳动的心脏。 心脏是人类的致命点,脆弱的不堪一击,只要让它停止跳动,就能收割一条生命。而这一点,哪怕是神祇,也不例外。 栀庚的手深入到阿波罗的衣服里,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阿波罗心脏的位置,他眯了眯眼,做了一个虚握的动作,于是那被修剪的匀称漂亮的指甲端便刮到了阿波罗的皮肤上:“把它挖出来,它还会剧烈跳动吗?” 这一瞬间,阿波罗的身体微微战栗一下,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或是担忧,反而是浮现出了一股深沉的暗黑,带着浓重的欲·念之色。 栀庚这番毫无阻隔的触碰,宛如一道电流从他的脊椎蹿向全身,带着巨大的愉悦和酥麻,让本就心生渴望的他,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阿芙洛狄忒……”阿波罗轻轻喊着栀庚的名字,此刻,他的眸子里似蛰伏了一头凶猛的野兽,在明与暗的交汇处睁开了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倒猎物,将其吞噬进血肉里。 他抓住了栀庚的手腕,站起身后,引导着栀庚的手慢慢从胸口处往下移动,划过裤缝,隔着一层布料,最后停在了腿间的灼·热上。 这一瞬间,阿波罗的身体猛地战栗一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从喉咙里发出了两个低沉而沙哑的音节:“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 ———— 这里要说一下,加群的亲们记得要备注‘晋江+id名’,萌萌哒的管理员才会通过的。 喜欢文文的小天使们可以戳进作者专栏,收藏收藏~ ———— 葵音:哟西!先撸一发! 渣作者:和谐社会,不存在的:) 60、第 60 章 短短的两个字饱含着浓重的欲.念和渴望, 阿波罗腿间的灼.热又变大了几分, 他直直的凝视着栀庚, 蓝色的瞳孔里流转着的……是万般情深。 “阿芙洛狄忒, 亲爱的,帮我。”阿波罗再一次开口, 他此刻迫切的希望欲.望得到疏解和慰藉,而唯有眼前这个男子才能让他从身到心都获得巨大的满足。 栀庚就这么静静的盯着阿波罗看了几秒, 突然勾了勾唇角,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还没等阿波罗去辨别这笑声中暗藏的深意, 栀庚的手就已握住阿波罗腿间那发硬的灼热上, 隔着布料开始上下撸.动起来。突然而来的巨大快.感瞬间就夺走了阿波罗所有的注意力,他的思绪全部聚集到了栀庚的动作上。 ………………………………… 欲.望释·放的一瞬间, 厚重浓郁的男性麝香味顿时充斥在神车内, 让空气中都染上了暧.昧炽热的焦灼。 阿波罗一口咬住了栀庚的颈部,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呼,用温热的舌头舔了舔那被他咬出的牙痕之后,他靠在栀庚的肩上缓缓喘着粗气,斜过脑袋看着栀庚精致的侧脸,如此笃定的说道:“阿芙洛狄忒, 你会为你疯掉的!一定会!”他低低的喘息着,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情.欲释.放之后的性感和沙哑。 栀庚将阿波罗推开,低头看了一眼另一只沾染上乳白色灼液的手,秀气的眉微微皱了皱,几分嫌弃的说道:“脏了。” 话落之后, 他抬起这只手,直接在阿波罗的衣服上擦拭起来。 看着栀庚这一动作,阿波罗刚退下去的欲.望又隐隐有了上升的趋势。 也只有阿芙洛狄忒,仅仅只是用手就让他达到了高.潮, 这个男子,简直就是他的魔障,已经成了印刻在骨髓里的执念,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怎么也无法抽离。 “阿芙洛狄忒,你无法逃开的。”阿波罗说着。 他想,既然无法抽离,就彻底拥有吧,彻底囚禁在身边,给他建立一个华丽的牢笼,哪怕背弃声乐、光明、和荣耀,也要以□□铸笼,以欲.念之火上锁,也要让这个男子待在他的身边,让他……无处可逃。 栀庚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擦拭着,直到手上的白灼被擦干净后,他才放开了阿波罗胸前那被擦的皱巴巴衣料,慢条斯理的说道: “阿波罗,没有谁能永远将谁留在身边,哪怕是以爱的名义也不可能。人类是因为无法保证生命的长短,而我们这些神明,一旦脱下那层金光闪闪的外衣,也不过只是一个人类,人类惧怕的是死亡,而你,丰神俊茂的太阳神,你现在该考虑的并不是如何让我不逃开,而是该审视自己,有什么能力能留住我,在面对其他神祇……甚至众神之王的时候。” 阿波罗闻言却突然笑了,眉目间满是醉人的温柔,他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俊美的脸上带着欲.望释放之后的慵懒,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说道:“阿芙洛狄忒,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样说其实是在关心我?” 栀庚也跟着笑了,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如此暧·昧不清的态度,明明是恶劣极了,却也正是因为这里面留存了足够让阿波罗自己想象的空间,才更让这位从来都无往不利的金发太阳神更加着魔。 “阿芙洛狄忒,从我将你抱上这辆车开始,就已做好了面对后续一切情况的准备。”阿波罗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早已做好了取舍。 “阿波罗,你的做法并不理智。” 栀庚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神车窗口的帷幔,顿时,夜风吹进了神车内,将车内弥漫的气息消散了不少。 今晚的夜色很满,漆黑的天幕上有星星在闪烁,从神车内看过去,却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虚影。 阿波罗的目光顺着那被栀庚掀开的帷幔看向窗外,他动了动唇,声音低沉而温柔:“阿芙洛狄忒,如果任何事我们在选择做之前都要被名为理智的枷锁所束缚,那便会失了许多乐趣可言。” 栀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极速流转的虚影,直到金发太阳神朝着他走过来时,栀庚才转过头,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阿波罗,你说除了你,没有谁能让这辆神车停下来?” 虽然不明白阿芙洛狄忒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阿波罗还是点了点头。 “是吗,那么亲爱的阿波罗,在今夜之后,你便不会再有这样的说法了。”栀庚微微阖下眼眸,悦耳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讥诮和可惜。 阿波罗不解,他动了动唇,说道:“阿芙洛狄忒,我……”然话还没说完,原本稳定飞行的骏马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叫声,它们似乎是想挣脱某种桎梏,以至于不停的摆动着四肢,这使得整个神车都开始剧烈的晃动。 阿波罗眼神一变,正要出去查探情况,车内最前方的帷幔却在这时候被一双手大力的扯了下来。 “阿芙洛狄忒!”粗犷硬朗的声音从来者的嘴里发出,紧接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栀庚和阿波罗的视线当中。 男子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英俊的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狂妄和桀骜之气,如同一头奔跑在草原里难以被驯服的野兽,血腥、凶恶、又傲慢。 “阿瑞斯。”阿波罗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凶光,他看了一眼阿瑞斯身后,他的马全被一条巨大的铁链捆住了双腿。 要困住他的马,任何一位高阶的神祇都能办到,然要困住全力奔跑飞行的它们,哪怕是战神阿瑞斯,也不可能做到,因为阿瑞斯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比得过他的马。 除非,还有谁帮助了阿瑞斯! 一瞬间,阿波罗的脑海中就分析了各种情况,他稍微往前挪了一步,用身体挡住了阿瑞斯看向栀庚的目光。 视线被挡住,让阿瑞斯不悦的抿起了唇,他斜飞的剑眉向上扬起,纵身一跃跳上神车后,便直接往里走,结果刚走了没两步,就突然停了下来。 独特的男性麝香味并没有完全消散,情.欲释.放之后的淫.迷气息仍隐隐浮动在神车内。 这不同寻常的味道只要是男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哪怕是在情.事方面完全空白、一心崇武好斗的阿瑞斯也不例外。 这位威风凛凛的战神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心里莫名生起一种心爱之物被染指的愤怒之感,连带着看向阿波罗的眼神也变成了某种狠辣的凶光。 “你们做了什么?”阿瑞斯的眉头紧皱着,忍不住问道。 相比于情绪明显乱了的阿瑞斯,阿波罗却反而放松了下来,神车内微黄的灯光站在阿波罗俊美的脸上,此刻,这位金发太阳神显得极为冷静。听到阿瑞斯这么问之后,他嗤笑一声,然后故意压低声音,意味不明的说道:“自然是做了某件快乐的事。” 说着,他又故意般,再一次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阿瑞斯这才注意到阿波罗衣服上的白色液体,而后阿波□□脆就挪开了脚步,让栀庚的身形完全显露在了阿瑞斯的面前。 这下,良好的视力让阿瑞斯清楚的看到了栀庚脖子上的牙印,那白皙的皮肤上,这红色的痕迹是如此的明显,明显的让阿瑞斯根本无法忽略。 这一瞬间,一股莫名的火气‘唰’得一下蹿向阿瑞斯的大脑,让他整个人徒然升起一种无处发泄的暴戾之感。 猜测和亲眼看到,所带来的感官刺激永远不可能一样! “阿芙洛狄忒,这是怎么回事!”阿瑞斯咬牙切齿的问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手臂上因为太过激动甚至爆起了青筋,巨大的愤怒让阿瑞斯的五官几乎都快要扭曲在了一起,他看着栀庚的眼神就像一个丈夫看到心爱的妻子跟别人出轨了一样。 [葵音:刺激!小狼狗显然是误会了!] 栀庚抬了抬眼皮,正要说话,阿波罗却又突然在这时候说道:“战神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下车吧,我的神车可不是战神用来发泄的空间。” 这明显下着逐客令的语气,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瞬间变得更为诡秘。 “阿波罗,我不可能让你带走阿芙洛狄忒。”阿瑞斯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凶狠凌厉,冰冷如刀锋,直直的刺向阿波罗。 阿波罗的眼神也变得暗沉而危险,尽管他的唇角边仍就挂着一抹独属于太阳神的标志性的笑容,然那眼中所泛出的寒意却冷得惊人。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阻止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 还有几个小时就明年了,祝亲们元旦快乐~也祝审核的大大们元旦快乐~看在渣作者并没有描写那些不可描述的情节上,求给通过_(:_∠)_ —————— 战神:阿芙洛狄忒我一定要带走! 阿波罗:不可能! 美神:你们慢慢打,我先走了 火神:媳妇呀!我已经等好久了! —————— 有种说法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么问题来了,帮助阿瑞斯的是谁呢~ —————— 最后亲们知道什么叫做社会什么叫做成年人吗!来用小手指戳戳文章简介,渣作者来告诉你 61、第 61 章 此刻, 阿波罗一贯温和的嗓音里像是覆上了一层永不融化的千年寒冰, 在不大不小的马车内, 似乎将空气都染上了一股莫名的冷意。 阿瑞斯迎上阿波罗的眼睛, 两道凌厉的目光便毫无阻隔的相撞。 电石火光间,不知是谁先出了手, 快速移动的残影猛地向着对方袭去,冰冷坚硬的武器在空气中交汇, 发出了噼里呲啦的声响。 在这极短暂的一次过手之后,心照不宣的, 两人将战场从相对狭窄的马车转移到了车外。 阿瑞斯崇尚武力, 热爱杀戮,高大挺拔的身躯似乎蕴含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此刻, 拥有者战神之名的男人宛如一头勇猛矫捷的猎豹,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掠夺和凶狠,每一次挥刃都充满着无尽的爆发力。 阿波罗虽不像阿瑞斯那般暴戾好斗,哪怕他从来都是扬着一抹灿烂温柔的笑容和煦对人,却并不代表他自身的实力也如同他的笑容那般温润无害。作为神王最宠爱的孩子,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其他高阶神袛, 莫测而不可估量。 听着兵刃相交的破碎声响,栀庚慢慢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扫了一眼被破坏的宛如一片废物的土地,最终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高空之上正在激烈对决的两个神祇身上。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因为他而打斗的神祇,月光洒在他的脸上, 他的神情平淡极了,在这寒冷萧瑟的夜里,透着一种莫名的冷意。 而就在这时,一阵风夹杂着一股浅淡的香味朝着他这边吹来,带动着马车的帘幕发出了哗啦的声响。在栀庚的身后,这阵原本无形无状的风渐渐凝聚成了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形,下一秒,似乎有一双手抚上了栀庚的肩膀,带着缠绻又温柔的爱意。 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最终在栀庚的身后显现了出来,男子原本稚嫩的五官已经长开,变成了一种温和而不具有任何攻击性的俊秀,这是一张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的面容,如果忽略掉此刻男子眼中那浓浓的占有欲的话。 男子的手用了几分力道,以一种类似于囚禁一般的占有欲姿态,将宽厚的掌心紧紧贴着栀庚的肩头,感觉到掌心下并不算温热的体温,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微笑,他将下巴虚搭在栀庚的肩上,唇凑到栀庚的耳边,微微阖下眼眸,轻轻说道:“抓住你了,阿芙洛狄忒。” 他的声音缓慢而轻柔,用着微微上扬的醇厚嗓音亲昵的念出了栀庚的名字。 随着男子的贴近,空气中那浅淡的香味也变得浓厚起来。 栀庚的神色未变,哪怕这股奇异的香味让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平静的脸上也仍旧看不出一丝慌乱。 “埃殴罗斯,你觉得阿瑞斯和阿波罗谁会赢呢?”栀庚突然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份难得的兴味。 “我不知道。”埃殴罗斯走到栀庚的身侧,他的手仍旧停留在栀庚的肩上,他的目光只专注的看着栀庚,眼中的爱意越发浓郁,那视线里夹杂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黑色雾气,藏匿着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占有欲和滚烫焦灼:“我只知道,无论他们谁输谁赢,阿芙洛狄忒,我现在都要把你带走。” 栀庚闻言,却只是轻轻巧巧撇了殴罗斯一眼,一贯居高临下的视角,带着高不可攀的冷漠和蔑视,一秒不到,就冷淡而讥诮的移开了。 埃殴罗斯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就是这副模样!这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模样,哪怕深处劣势,也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张扬、艳丽、高傲,却又冷漠至极! 埃殴罗斯讨厌阿芙洛狄忒这副模样,却又爱惨了他这副样子,如此矛盾的情绪不断萦绕在埃殴罗斯的心头,让他内心深处的欲念越发炽热。从最初的那一次初见开始,阿芙洛狄忒的身影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见证了这位最美之神的诞生,用风的自由性向世间万物传递了阿芙洛狄忒的美丽,埃殴罗斯觉得自己理应是特别的。 在阿芙洛狄忒面前,他的身份显得如此卑微,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念慕着这位最美的神袛,在角落处品尝着无果的爱恋。只是情感的火焰越是压抑就越是炽热,在听到阿芙洛狄忒即将与火神赫淮斯托斯结为伴侣的时候,他终是不甘心只一个人在暗处绝望的单念,他想要得到这个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无尽风情的男人,他想要占有他,贯穿他,然后融化进他的身体里。 想到这,埃殴罗斯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俊秀的眉眼正如风一般潇洒和煦,而眼神的晦涩却如同最浓重的划不开的笔墨。 他看了一眼栀庚,又看了一眼阿波罗和阿瑞斯,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战况,两个地位尊贵的神袛距离这边也越来越远。一股神力从埃殴罗斯的指缝中流泻而出,浅蓝色的光晕汇集在栀庚的面前,很快便形成了一个由风凝结出的巨大漩涡。 这漩涡足有两米多高,此刻正高速的旋转着,似乎变成了某种强烈的磁场,漩涡的中心处也越来越深,如同一头看不见形体的猛兽,乱动着狂风,正扯着獠牙撕吼着,以吞噬一切之姿。 看着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漩涡,栀庚眯了眯眼,“你想带我去哪儿?” 埃殴罗斯瞥了一眼在漩涡出现的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而停下战斗,朝着这边赶过来的阿波罗和阿瑞斯,冷冷一笑后,温柔的对栀庚说道:“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伴随着这一道声音的散去,殴罗斯握住栀庚的手腕迅速跳进了漩涡之中。 而等阿瑞斯和阿波罗赶过来的时候,却只能抓住一丝飘散而无形的风。 闻着空气中尚且还残存的一缕香气,阿波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香味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尽管现在已经很淡了,吸入进去的同时,阿波罗却仍旧感觉到了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埃殴罗斯…… 阿波罗的眼神阴沉的可怕。 “埃殴罗斯这家伙……”阿瑞斯的面色也沉了下来,怒火在他的瞳孔里燃烧,巨大的愤怒感将他的面容染上了几分狂戾的邪气。 找到埃殴罗斯后,他一定要把这家伙彻底撕碎! 阿波罗没有心情再去搭理阿瑞斯,强压下心里的焦躁感,他用神力将即将消散的香气收敛进一个小袋子里,然后跳上最靠近自己的那匹俊马,朝着奥林匹斯山的方向飞速前去。 风神埃殴罗斯的地位在众神之中尽管不高,却因为其神职原因,如果有意要躲藏,向来是来去无影的,阿波罗不认为埃殴罗斯将阿芙洛狄忒劫走之后会将他带到埃欧里亚群岛上,那个他自己原本的住处。 要想找到埃殴罗斯,在不愿意惊动过多神祇的情况下,在德墨忒尔和花神芙洛拉之间,阿波罗选择去前者那里寻求帮助。 在看到阿波罗将花香凝聚到袋子里后,阿瑞斯也明白了阿波罗的意图,冷静下来后,他也跳上自己的战马迅速前往奥林匹山的方向,不过最终目的地却是与阿波罗不同,阿波罗去的是德墨忒尔的宫殿,而他,却是要去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的宫殿。 虽然不想承认,但阿纳修斯那个高傲的大家伙,或许能找到阿芙洛狄忒。 这边等阿波罗和阿瑞斯飞速赶往到奥林匹斯山之后,另一边埃殴罗斯已经将栀庚带到了一处昏暗的山洞里。 将栀庚轻柔的放在地上,让他的后背靠着石壁,埃殴罗斯便起身将洞内用来照明的蜡烛依依点燃。随着越来越多被点燃的烛焰,原本阴冷昏暗的山洞也变得明亮起来。 这是一处很不起眼的山洞,整个洞内空间也很小,这无疑是一个普通到很容易就被忽略的地方。 栀庚随意打量了几下,便收回了目光。 “你看,这里多好,没有其他人打扰,只有你和我。”埃殴罗斯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容,一步步朝着栀庚走进。 栀庚静静地看了埃殴罗斯几秒后,才缓缓说道:“埃殴罗斯,你让我有些意外。” “意外?”埃殴罗斯冷笑一声,他蹲下身,目光直视着栀庚,有些不甘的说道:“如此恶劣的你真的会因为我现在做的事而感到意外吗?” 埃殴罗斯说着,也不等栀庚回答,就伸手抚上了栀庚的脸颊:“阿芙洛狄忒,你用着这副举世无双的面容勾引着一个个神祇为你倾倒疯狂,却独独对我视而不见,明明我才是第一个与你见面的神!” 说道最后,埃殴罗斯的语气明显有些激动,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怪异的微笑。 他抚摸栀庚脸颊的手越发轻柔,眼中的癫狂和欲念却越发深厚,“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只能躺在我的身下,承受我对你施加的惩罚,我会在你的身体每一寸,都留下我的印记。而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说话间,埃殴罗斯的身体往前倾了几分,他将手撑在栀庚的身侧,将栀庚整个人压在了怀里,然后他单腿侵入到栀庚的双腿间,唇凑到栀庚的颈窝,柔柔的说道:“今日本是你和赫淮斯托斯的共赴云雨的温纯夜晚,我现在,就代替他来好好疼爱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营养液和地雷~ 让亲们久等了,这章开始恢复更新,一般更新时间是晚上9点,特殊情况我会在文安上说明的。 —————— 这里风神应该是埃殴罗斯,第一章我写成了殴罗斯,但是由于第一章内容我怕被和谐,所以就没有修改过来。 ———— 然后,埃殴罗斯肯定是不可能得逞的,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要不要给小风神一点甜头呢~ ps:美神的一血不会太久了~ 话说我真的好想写香艳一点,但是一想到是在绿jj,就只有悄咪躲在暗处yy开蹦蹦车 62、第 62 章 埃殴罗斯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栀庚的颈窝,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 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然后他用鼻尖暧昧的摩蹭着栀庚脖颈上那白皙如玉般无暇的肌肤。 阿芙洛狄忒, 这个他肖想了无数个日夜的男子,埃殴罗斯不只一次在梦里幻想过将这个高傲矜贵的男子压在身下, 然后挺身进.入那紧密温热的地方,让他在自己的挺.动贯.穿下只能将修长的双腿更紧的缠绕在自己的腰上, 沉醉在他埃殴罗斯所带来的情.欲中喘息呻.吟。 而现在,很快他就要将梦里的场景变为现实。 一想到这, 埃殴罗斯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强烈跳动的心脏昭示着他此刻的愉悦和兴奋,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然后用温热的舌尖轻轻在栀庚的锁骨处停留了一下, 只一瞬的时间,如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的,如同在品尝最美味的食物前孩子气般的试探。 在做完这小动作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栀庚, 见他仍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埃殴罗斯面容有一瞬间的狰狞,烛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俊秀的容颜变得极为鬼魅。 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埃殴罗斯就这么趴在栀庚身上笑了起来, 先是低低的压抑的笑声,然后越来越大声,隐隐带上了几分癫狂之意。 “我竟然还妄想你会回应,果然呢……你的眼中始终没有我,既然如此……”说到这,埃殴罗斯顿了一下,随即眼神一暗:“既然如此……你只要承受就好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埃殴罗斯说完,柔软的双唇就再一次触碰上了栀庚的颈窝,这一次,不再如方才那般只是轻轻的舔了一下就放开,他的舌尖在这处不断引诱着他的肌肤上打旋,直到那上面沾染了他的津液,埃殴罗斯才满意的收回舌尖,改用牙齿轻咬着,用双唇吮.吸着。 栀庚垂下眼眸,看向埋在自己颈间的头颅,他动了动唇,正欲说话时,埃殴罗斯却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于是干脆用手捂住了栀庚的双唇,不让他有机会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掌心柔软的触感让埃殴罗斯的身体轻轻一颤,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覆盖住栀庚双唇的力道不自觉又紧了几分。 不想……埃殴罗斯不想再从这个恶劣的家伙口中听到任何话语,那样只会麻痹自己的心神,让自己变得柔软而不知所措。 埃殴罗斯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彻底占有阿芙洛狄忒,让他的身上满满都是他的痕迹! 埃殴罗斯吮.吸的力道越来越重,像是要把栀庚整个人都吃掉,然后深深融合在骨髓里。而阿芙洛狄忒的肌肤就是刺激着他动作的最好的春.药,那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让埃殴罗斯整个身体都战栗不已。 [葵音:还要再继续等?] [嗯。] [葵音:有点期待呢,到底最先找到这里的是谁。] [葵音:不过,也真是便宜埃殴罗斯这小风神了。] 埃殴罗斯顺着栀庚的锁骨一路吮.吸,他的身体在发热,指尖也灼热而滚烫,他温柔而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栀庚的衣衫,滚烫的指尖在触碰到栀庚胸口处微凉的肌肤时,再一次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当他将栀庚的上衣退到腰腹后,他的眼中只剩下满满的赞叹和渴望。不管是那毫无瑕疵的肌肤,还是那光滑圆润的肩头都深深吸引着他,那形状漂亮的锁骨之下是流畅的纹理线条,劲瘦有力的腰腹充满着韧力和美感,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完美的身体。 而事实上,埃殴罗斯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张开手,用掌心轻轻贴到栀庚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腹部,肌肤相触间,那微凉而光滑的触感比上等的白玉还要让人眷顾沉醉。 不大不小的山洞内,烛光还在微微晃动,那微黄的光晕打在栀庚的身上,似乎将他原本冷漠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隐约的清魅。 哪怕他仍旧是一副拒人于山里之外的高高在上的模样,然落在埃殴罗斯的眼里,此刻也在越发缠蜷的空气里变得更加迷人起来。那样动人的艳色和冷漠的寒霜气质揉杂起来的美,有一种让人疯狂的矛盾。 所以越是这样,才越是让埃殴罗斯迫不及待的想打破他脸上冰冷的面具,越是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疼爱,然后在情.欲中愉悦的哭泣。 一想到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埃殴罗斯眼中燃烧的炽热就越来越旺,他的目光在栀庚裸露的上半身留恋了许久后,最终停在胸前的那粉嫩的两点上。 一股热流就迅速朝着埃殴罗斯的小腹蹿去,埃殴罗斯的下半.身很快就起了反应。 他吞了吞口水,正要去揉捏那诱人的粉嫩时,山洞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嘶吼声。 埃殴罗斯动作一顿,面容再一次变得扭曲起来,总有人!总有人打扰他和阿芙洛狄忒的独处! 埃殴罗斯将栀庚的衣服重新穿好,然后指尖一动,栀庚的面前再一次出现了与之前相似的漩涡。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这山洞是紧闭的空间,这次这个由风凝聚出的漩涡相比于之前那个要小上许多,漩涡中心旋转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没有给栀庚更多思考的时间,埃殴罗斯环住栀庚的腰,正要将他抱起来时,堵住洞口的石门被一股怪力猛地打碎,紧接着,一个矫捷的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迅速朝着栀庚这边蹿来。 准确来说,是朝着埃殴罗斯袭去。 这抹身影的速度太快,埃殴罗斯只看到一个白色的残影迅速朝着自己攻来,眨眼不到,就跑到了埃殴罗斯面前,埃殴罗斯的眼睛猛地睁大,不得不放开栀庚,然后用属于风的最快的速度躲开。 不过尽管如此,埃殴罗斯的胸膛却还是被抓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滴答……滴答……”鲜血从埃殴罗斯的伤口处流下,缓缓滴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山洞里回响开来。 “阿纳修斯,过来。”栀庚突然开口,声音清冷而诱人,宛如浸泡在蜜罐里的浆果,带着让人无法抵挡的魔力,总让人忍不住用最柔软的一面去对待。 于是准备再一次发动进攻的阿纳修斯迅速收起了獠牙,这头勇猛高大的白虎暂时放弃了对不知死活的风神下一轮的攻击,转而来到了栀庚的身边。 而埃殴罗斯这才得以看清抓伤自己的白色残影的真正模样。 埃殴罗斯早就知道阿芙洛狄忒有一头名为阿纳修斯的森林之王,他原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头比普通白虎更凶猛一点的动物,然刚刚那快如闪电的灵活一击却彻底改变了他的猜测。 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道,都足够让他震惊,埃殴罗斯毫不怀疑如果他方才再慢一点,这头白虎绝对能将他撕碎。 也是呢…… 埃殴罗斯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伤,自嘲的一笑。能留在阿芙洛狄忒身边的,哪怕只是一头白虎,也有着不逊于神袛的实力。 埃殴罗斯垂下眼眸,他没有去管胸前那道还在滴血的狰狞伤口,而是任由长长的头发遮住面容,他整张脸都藏匿在这片狭窄的阴影当中,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整个人透着一股极度阴沉晦暗的死气。 没有去看埃殴罗斯,栀庚在阿纳修斯来到他身边后,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盯着阿纳修斯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阿纳修斯那双如天空般澄澈的蓝色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阿纳修斯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栀庚此刻为什么会如此沉默,这头高大的白虎只好小心翼翼的趴下身体,阖下眼眸,然后将下颚轻轻搭在栀庚的手上,用下巴处柔软的绒毛轻轻蹭着栀庚的手背,带着安抚和讨好之意。 阿纳修斯,总是能很快就找到他呢……这次是,在冥界的时候也是。 是因为气味?还是通过某种其他方法呢? 栀庚微微眯了眯眼,在阿纳修斯抬眸看向他的瞬间,才将手移到阿纳修斯头顶上那竖立的双耳上轻轻抚摸着,雪白的短绒毛密集的覆盖在柔软的粉色兽耳上,随着栀庚的抚摸,回应般的轻轻抖动着。 栀庚的唇角勾了一下,抽开了原本被阿纳修斯的下颚轻轻搭住的那只手,然后握住了阿纳修斯的前爪。 凶猛的野兽早已收起了尖锐的爪牙,将锋利的指甲缩在了白色绒毛的缝隙中,在栀庚的指尖触碰到的时候,只剩下饱满的粉色的软肉。 栀庚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阿纳修斯的指缝中飘出来,是埃殴罗斯血液的味道。 栀庚用指腹按压了一下阿纳修斯掌心处的软肉,随着他按压的动作,隐隐可见到那缝隙中被红色沾染上的白色绒毛。 最纯净的白色上留下了刺目的红,伴随着淡淡的血腥之气,凝固的暗红色粘在细密的绒毛上,犹如打翻的颜料浸透到了一片白纸上,变成了不协调的色彩。 栀庚皱了皱眉,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脏了。” 然就是这短短两个字,却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让沉浸在思绪里的埃殴罗斯终于有了反应。 他捂住自己的嘴开始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夹杂着不甘和愤怒,以及其他更复杂的情绪,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显得诡异又阴郁。 阿纳修斯迅速转身,一脸戒备的盯着埃殴罗斯,它张开尖利的獠牙,四肢张开,身体微俯,保持着一种最佳攻击的姿态。 阿纳修斯紧紧的盯着埃殴罗斯,而埃殴罗斯的目光,却始终在栀庚的身上。 这个世间最美的神袛,被万物生灵所宠爱着,哪怕此刻处于弱势,因为闻了花香的缘故无法大幅度活动而只能坐在地上,却仍旧透着一种让人仰望的高贵,而他埃殴罗斯,在他眼里,或许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不甘心呢…… 就这样被打断。 埃殴罗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阿纳修斯,他危险的眯了眯眼,黑色的瞳孔里流转出暗色和阴冷。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而就在这时,山洞外又响起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洞外跑了进来。 “阿芙洛狄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的地雷和营养液~吧唧一口~ ———— 我就是喜欢搞事情~那么问题来了,来得是谁呢是谁呢~ ———— 火神:让我出场有这么难吗:) 63、第 63 章 伴随着一道似责备似担忧的声音, 一位身材矫健的高大男子很快出现在了栀庚面前。 来者面容英俊, 五官深邃立体, 斜飞的英挺剑眉, 棱角分明的轮廓之下是蕴藏着锐利的眸,黑亮张扬的发因为剧烈的奔跑而略显凌乱, 微微翘起的时候更显示出一种随性的桀骜。 “喂,阿芙洛狄忒, 你没出什么事吧?”一贯不耐烦的嚣张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忧。 阿瑞斯一双眼睛在栀庚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个遍,直到确定栀庚没有受任何伤之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没事。”栀庚早已整理好了衣衫, 心思大条的阿瑞斯自然看不出什么。 这个一向崇尚武力、喜欢鲜血和战火的神祇, 再确定完总是麻烦不断地阿芙洛狄忒无事之后,便直接将目光定格在了埃欧罗斯这个让他极为火大的家伙身上。 一个不知死活的风神, 仗着神职属性所赋予的特殊力量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拿他阿瑞斯当枪使之后,总该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对于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碾碎时,阿瑞斯从来不会手软。 他的刃,也该见见血了。 阿瑞斯舔了舔唇角,那被无数人恐惧着的漆黑瞳孔里浮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埃欧罗斯胸膛处的伤口已经被他自己止住, 此刻,他定定的看了阿瑞斯几秒后,唇角边突然溢出一声讥笑。 “阿瑞斯,阿芙洛狄忒有多么恶劣,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他用那举世无双的美貌肆意勾引着这世间的人和神,如同在逗弄最低贱卑微的玩物。”埃欧罗斯毫不避讳的抨击、讽刺着栀庚,怀揣着最大的恶意。 然他的话音刚落,阿瑞斯动了动唇,正欲开口时,阿纳修斯先他一步冲着埃欧罗斯警告性的嘶吼了一声。 见此,埃欧罗斯眼中的讽刺意味更浓了。将那份求而不得的愤怒、嫉妒和不甘深深藏在心中,哪怕此刻他处于弱势地位,埃欧罗斯脸上也不见丝毫慌张,反而是用着略带怜惜的眼神斜了阿纳修斯一眼:“你倒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宠物,不过宠物终究也只能是宠物。” 栀庚制止住了准备冲上去的阿纳修斯,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以示安抚,不意外的又听到了埃欧罗斯的冷笑。 阿瑞斯看了栀庚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埃欧罗斯,他挑了挑眉,说道:“弱者都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吗?” 埃欧罗斯并没有直接回答阿瑞斯的话,反而是恶意满满的冷声道:“阿瑞斯,他不屑我,也见不得对你有多少真心。” “说完了吗?”阿瑞斯不耐烦的问道。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埃欧罗斯,漆黑如墨的瞳孔深处,怒火正一点点升腾,伴随着上位者的桀骜和狂气。 见阿瑞斯根本不受丝毫影响,埃欧罗斯脸上的讥诮也骤然收敛,他目光冰冷的盯着阿瑞斯,左手快速凝聚出浅黄色的光晕。 阿瑞斯率先动了起来,瞬息之间,便朝着埃欧罗斯攻去,在他的刀刃快要触碰到埃欧罗斯的瞬间,至埃欧罗斯手心处而来的浅黄色光晕覆盖在埃欧罗斯身上,疾风骤转,眨眼之间便划破空气飞向洞外。 狭窄的山洞从来都不是埃欧罗斯满意的战场,脱离了山洞,广袤无垠的天地之下,四面吹拂的风,便是他最锋利的武器,无状无形……却足够致命! 作为战斗之神的阿瑞斯,从来不会因为地点的改变而影响战力的发挥,他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栀庚,短暂的思索了之后,最终还是朝着埃欧罗斯追了出去。 被点燃的怒火,不会被轻易的浇灭。 埃欧罗斯利用他这件事,阿瑞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这不仅仅是出于一种战斗的本能,更源于一种印刻在他骨髓里的好胜。 战神阿瑞斯,本就应该是喜欢杀戮和斗争的神祇。 更何况,还有一点最重要原因是,或许就连阿瑞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以怎么一副状态面对阿芙洛狄忒,特别是在那次森林中……最后由他开始主动的吻之后。 所以阿瑞斯在埃欧罗斯和阿芙洛狄忒之间,只沉思了片刻,便选择直接了当的追了出去。 风的速度很快,而作为战神的阿瑞斯在一次次战斗中所磨练出的灵敏反应也毫不逊色,再加上埃欧罗斯也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所以追出去的阿瑞斯很快就与埃欧罗斯开始交起手来。 [葵音:啧,小狼狗还真不愧是战神,空荡荡的脑袋里只装了两样东西,战斗和阿芙洛狄忒。] [葵音:不过栀庚呀,你现在在小狼狗心里,显然还比不上小狼狗那由神职所赋予的本能。] 比不上吗? 栀庚不置可否的轻轻笑了笑。 [所以才更要好好□□不是吗:)] 栀庚扶着石壁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身体还有一些轻微的无力之外,倒也没其他的不适感。香味的麻痹效果早就过去,更何况,栀庚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灵魂的脱离性也简短了他这具身体的药效时间。 栀庚看了一眼洞外,阿瑞斯与埃欧罗斯的战场也不知是转移到了哪个地方,栀庚走出山洞后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 此刻,已是深夜,漆黑的天幕没有一丝光亮,月光和星光似乎都被阴云所覆盖。 栀庚低下头,轻轻摸了摸阿纳修斯头顶上密集细软的绒毛,随着他这动作,露出了手腕处的红色细链。栀庚顿了一下后,才说道:“该回家了。” 想到那个可能还在宿醉中的赫淮斯托斯,作为他名义上的伴侣,栀庚觉得,自己总不该如此不称职的让他独守空房,尤其是在……他对自己的好感度停留在97而止步不前的时候。 阿纳修斯抬起脑袋,用圆滚滚的蓝色眼睛盯着栀庚看,见他一副敛眉思索的模样,于是抬了抬爪子,轻轻挠了挠栀庚的裤脚,待栀庚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它身上后,阿纳修斯才意有所指般抖了抖自己的后背,随即俯下身趴在了栀庚脚边。 明白了阿纳修斯的意思,想到这头白虎赶过来的速度,栀庚沉默了片刻后,打消了原本打算自己用神力飞行的想法,转而坐在了阿纳修斯的背上。 “走吧,阿纳修斯。”栀庚捏了捏它的兽耳,唇角边勾起了一抹浅笑。 等栀庚回到奥林匹斯山后,因为夜色已深的缘故,原本灯火璀璨的宫殿都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阿纳修斯在将栀庚送到那座由神王亲自赏赐的……属于栀庚和赫淮斯托斯的宫殿之后,便在栀庚的示意下有些不情不愿的走开了。 也不知是出于神王的一种私心亦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被派到这座宫殿的侍者侍女比起其他神祇的宫殿,数量明显少了不止一倍。而今夜,除开已经休息入睡的侍女,连平时负责轮流守夜的侍卫也一个不在。 整个宫殿,显得极为静谧。 穿过庭院,栀庚走向最里处那亮着烛光的房间。 推开门之后,看到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的赫淮斯托斯,他还穿着和自己这一身同款的喜服。听着赫淮斯托斯浅浅的呼吸声,栀庚唇角勾了勾,侧身轻轻关上门后不急不慢的朝着红发神袛走去。 这一幕,倒是有点像是君王要宠爱嫔妃时的场景。只不过,赫淮斯托斯不是嫔妃,他也不是君王。他们……是猎手和猎物的关系。 栀庚走到床边站定,烛光照在他的身上,延伸出一片狭长的阴影,最后弥漫到床头。 栀庚俯下身靠近赫淮斯托斯,近距离的看着这充满着锻造才华的冶炼之神,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红发神祇英挺的侧脸,许是赫淮斯托斯露出来的这半边脸上那道疤痕没有另一边恐怖狰狞,又或许是今夜浅暖色的烛光太过温柔,此刻赫淮斯托斯的面容,落在栀庚的眼中,倒也显得格外顺眼。 [葵音:这傻大个倒是睡的挺香,] [葵音:你打算叫醒他吗?] 栀庚轻轻卷起赫淮斯托斯垂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张扬的红色头发缠绕在栀庚白皙无暇的手指上,像传递着甜美爱意的柔软的红线,又像是最锋利缠绵的网丝。 [不了。] 栀庚把玩了一阵后,便觉无趣的放开了赫淮斯托斯的发丝,他直起身正欲放下两侧的帐暖时,却从红发神袛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阿芙洛狄忒……喜欢……一直……” 后面几个音断断续续的,几乎是微不可闻的低聆。 栀庚动作一顿,干脆就坐在了床边,双手撑在赫淮斯托斯身体两侧的床单上,再一次俯下身靠近赫淮斯托斯。 这一次比方才靠得更近,栀庚对赫淮斯托斯口中的低语有些感兴趣,于是将脸凑向赫淮斯托斯的脸庞,耳朵靠向赫淮斯托斯的微微张合的双唇。 “阿芙洛狄忒……我给你……做了礼物,希望……你开心……” 礼物呀…… 栀庚摆正脸看向赫淮斯托斯,此刻,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不过一个指头宽度,想到赫淮斯托斯之前送的哪些礼物,栀庚秀气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许是由于两人的距离太过贴近,以至于栀庚的呼吸喷洒在了赫淮斯托斯的脸上有些发痒,于是红发神袛微微蹙了蹙眉,睫毛轻轻动了动,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 ———— 前几天看一个段子,讲的是一个作者开蹦蹦车,结果不只在晋江发表的那一章被举报了,发到微博的的肉也被举报了,你们说那举报的人是有多爱这作者呀2333 ———— 亲们知道绿晋江的口号是什么吗,嗯,就六个字,端庄、优雅、矜持、 所以下一章我要秉着这一口号做一个安静单纯的美女子~至于其他的,亲们自行戳文案吧~嗯,就这样! ————— 火神:终于放我出来了,强烈要求给我多点戏份! 渣作者摸着下巴深思:这就要看小天使们留爪的热情程度了。 64、第 64 章 栀庚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赫淮斯托斯, 直到红发神袛将脸侧正看向他时, 栀庚才对着赫淮斯托斯轻轻笑了笑, 低声说道:“你醒了。” 四目相对间, 栀庚没有在赫淮斯托斯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任何惊讶,栀庚有些意外的直起身, 正欲说话,赫淮斯托斯却在这时候也跟着坐起身, 然后突然伸出手抱住了栀庚。 “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轻轻喊了一声,然后将头埋在了栀庚的肩膀上, 红色的发丝便顺势垂在了栀庚的颈侧, 和栀庚金色的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 “喜欢你……”栀庚听到将头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赫淮斯托斯这样说着,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未睡醒般的喃呢之意。 所以是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还是说是因为酒还没彻底醒的缘故?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 栀庚敛下眉眼, 伸出手抚上赫淮斯托斯的后背轻轻拍了拍。他能感觉到手心下赫淮斯托斯那结实有力的身躯,那流畅的线条昭示着其主人的硬朗和强大爆发力。 或许是因为赫淮斯托斯是火神的缘故,他的体温比其他神袛更高,而栀庚的身体一贯偏冷,此刻,两人抱在一起, 半迷糊状态下的赫淮斯托斯本能的将栀庚抱得更紧了,仿佛是只有通过这样,才能让自己更靠近栀庚一些。 “赫淮斯托斯……”栀庚就着这个姿势唤了一声红发神袛的名字,他抚开赫淮斯托斯垂在脸颊的发丝,直到露出赫淮斯托斯完整的侧脸后, 栀庚才满意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将唇凑到赫淮斯托斯的耳边,恶趣味般伸出舌尖在赫淮斯托斯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洞房花烛夜,才刚刚开始呀……” 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是因为栀庚这番话,又似乎是因为那一瞬间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红发神袛突然放开了栀庚,捂住自己的耳朵一下坐直了身体。 栀庚被他这反应逗乐了,有些好笑的看着与他面对面坐着的、眼睛正逐渐恢复清明并因为惊讶而越瞪越大的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眨了眨眼,又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想借此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似乎是因为此刻的处境,红发神袛木讷的脸上浮现出红晕,眼神不停闪避着就是不敢直视栀庚。 栀庚好整以暇的看着赫淮斯托斯这番动作,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赫淮斯托斯似乎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丢脸,他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吐出了一个音:“我……” 这样一来,红发神袛显得更无措了,最后在栀庚的目光注视下,干脆就低下了头,想借此摆脱一下窘迫。 “赫淮斯托斯,看着我。”栀庚不容置疑的说道。 阿芙洛狄忒的话赫淮斯托斯从来都会听,阿芙洛狄忒的话赫淮斯托斯也绝对不会违背。 在心里短暂的挣扎了一番后,赫淮斯托斯听话的抬起了头,迎上了栀庚的眼眸。 此刻,两人都坐在床上,因为身高的缘故,按照栀庚的命令,赫淮斯托斯看着他的时候,便需要微微敛下眉眼。 赫淮斯托斯的脸上尽管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但他的睫毛却很长,并且与很多神袛微卷的睫毛不同,赫淮斯托斯的睫毛长得非常的挺直,下睫毛更是只比上睫毛短了一点点。正因为如此,当赫淮斯托斯阖下眼眸近距离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如鸦羽般的睫毛便会在眼睑处投下一片狭长的阴影,细密一片,轻轻颤动间,让人有只觉有一种被深情凝视的感觉。 栀庚在赫淮斯托斯的漆黑的瞳孔里清楚的看到了自己,他抬起手,有些玩味的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赫淮斯托斯的睫毛。栀庚的指尖温滑而圆润,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赫淮斯托斯睫毛的细密和柔软,落在他的指腹端,有些痒痒的。 栀庚轻轻笑了起来,直到赫淮斯托斯这长长的睫毛因为他指尖的滑动而生理性的抖动着,他才满意的收回了手。 “赫淮斯托斯,今夜我们来做些伴侣之间该做的事。” 栀庚这话一出口之后,明白栀庚话中深意的赫淮斯托斯,脸‘唰’得一下红了个彻底。 这样的……这样的邀请,他怎么可能拒绝。他本来……就爱慕着阿芙洛狄忒呀。 无比喜欢,所以无比渴望。 云和泥的差别有多大,它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这些赫淮斯托斯都不想再去思考。阿芙洛狄忒现在是他的伴侣,而他所有的羞怯和自卑,在面对阿芙洛狄忒这样的邀请之后,都通通化作了最炽热的渴求。 不可否认的,在赫淮斯托斯的内心深处,一直幻想着得到阿芙洛狄忒,那掩藏在卑微之下的……是对阿芙洛狄忒无比的渴望,这是深埋在最底下的欲.望,而在这一刻,在听到阿芙洛狄忒邀请般的话语后,终于冲破了枷锁。 赫淮斯托斯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再一次抱住了栀庚,然后将脸凑向栀庚,轻轻吻上了那肖想已久的甜美双唇。 柔软的触感宛如最芬香的果实,赫淮斯托斯一边观察着栀庚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试探性的往栀庚的口腔里延伸。察觉到赫淮斯托斯的意图,栀庚微微张开了双唇,更好的让赫淮斯托斯的舌尖侵.入到自己的领地里。 而栀庚这一回应的动作,无疑是给了赫淮斯托斯极大的鼓励。红发神袛心里一喜,舌尖深.入进栀庚温热的口腔找到了栀庚的舌头。 尽管在芝维拉加山时,两人就亲吻过一次,然此刻,赫淮斯托斯却仍旧显得生涩无比。不过也正因为赫淮斯托斯这青涩十足的亲吻,舌尖与舌尖似有似无的触碰却反而有一种奇异的酥痒之感。 不想再继续放任赫淮斯托斯这番足够称得上是纯情的试探,栀庚双手捧住了赫淮斯托斯的脸颊,灵活的舌头勾住赫淮斯托斯的舌头,肆意纠.缠在一起。 品尝到了最甘美的津.液,赫淮斯托斯终于无所顾忌的,开始遵循着本能,吮.吸夺取着着栀庚口中的甘甜。 越来越激烈的亲吻加深了彼此的欲.望,赫淮斯托斯的身体越来越热,他解开了栀庚腰间的锦带,将它抽开之后,他的手从栀庚后背的衣摆处深.入。 赫淮斯托斯的手因为常年握着铁锤冶炼锻造的缘故,掌心处有深浅不一的茧,而栀庚的皮肤光暇而细腻,当他的手从栀庚的腰窝沿着栀庚的脊椎缓缓向上抚摸的时候,那与如玉般的肌肤对比起来显得粗糙的茧反而加重了彼此的感官。 似乎是怕自己掌中的老茧摩伤了栀庚的皮肤,赫淮斯托斯下意识放轻了手中的力道,只是亲吻的却越发用力了。 栀庚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吟,这撩人的声音如同最烈性的春.药,软绵绵的落在赫淮斯托斯的耳中,勾得赫淮斯托斯心间一颤,他更加肆意的攫取着栀庚口中的甘甜,腿间的灼.热也渐渐抬起头来。 赫淮斯托斯的手从栀庚的后背慢慢移动到了栀庚的腰腹,他的指尖在栀庚那小巧精致的肚脐上逗留了片刻后,然后沿着那平坦结实的小腹缓缓向上抚摸,最后准确无误的停在了栀庚胸前那粉嫩的两点上。 触碰的一瞬间,赫淮斯托斯下意识看向栀庚,这一看,便有些挪不开目光了。烛光下,栀庚的面容被浅暖色的光晕点染的有些朦胧,白皙的脸颊泛着点点诱人的红晕,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微红的眼角处泛出了些许生.理性的泪光,晶莹剔透,落在赫淮斯托斯眼里,便宛如初开的桃花沾染上了初春的晨露,妩媚而艳丽。 ………………………………………………你懂我懂的…………不可描述的…………………………脖子以下的………………和谐…………………………分割线………………………………………… 身心结合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呼,听着意识海里好感度满100点的提示音,栀庚的唇角勾了勾,放任自己来感受赫淮斯托斯热情的冲.撞。 神袛比之凡人有着更强健的体魄和更持久的体力,陷入情.欲中的赫淮斯托斯脸上泛出了细密的汗水,这些汗水缓缓流向赫淮斯托斯健硕的胸膛,在他的急促的喘息间,汗珠在密色的肌肤上顺着流畅漂亮的肌肉纹理而滚动着、描摹着,让赫淮斯托斯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种情.色的性感,似乎连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都淡去了不少。 两人都沉浸在彼此所带来的巨大快.感中,身体紧密的结.合着,感受着彼此的热度。而这一场交.欢,一直到到很晚很晚,才彻底停了下来。 当天幕渐渐泛白,黑夜被白昼覆盖,早起的鸟儿唤醒了沉睡的大地,代表着新的一天也悄然来临。 初春温暖的气息顺着窗户缝隙漫透进来,属于白日的晨光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巨大的床上躺着两个相拥而眠的男子,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男子静静地熟睡着,即使在梦中,脸上也挂着隐隐满足的微笑,那红色的发丝随意的披散背后,只有几缕滑落在胸前,与怀里那容貌艳丽的男子的金发,缠.绕在了一起。 而当阿波罗不顾侍女的阻拦执意闯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场景,审核的小可爱们求通过~ —————— 绿色晋江,和谐你我他!其他的靠亲们自行脑洞了,脑洞不了的戳文案。 ———— 这里顺便求一发作者收藏,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再收藏收藏渣作者下本欲开文→国服第一扳手 65、第 65 章 阿波罗的瞳孔猛地放大, 不甘、嫉妒、愤怒、不可置信, 各种晦涩阴暗的负面情绪瞬间在阿波罗的脑中交织在一起,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勒出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栀庚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闯进屋内的阿波罗后,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那一贯青魅的艳丽容貌在经过一场情.爱后无不透着一股慵懒摄魄的迷人风情。 如果说以往的阿芙洛狄忒美则美,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跨越的距离感的话, 那么在经过一场情.欲的浇灌之后, 阿芙洛狄忒便像是一朵吸足了水分的花,每一片花瓣都饱满而娇红, 含蕊欲滴, 萦绕出迷乱又堕落的情靡之气。 他只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目光在杵在门外的金发太阳神身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后,便将视线移到了因为阿波罗推门而入的声响而从熟睡中醒来的赫淮斯托斯身上。 这番漫不经心的态度落在阿波罗的眼中,便成了一种全然的漠视,这无不加重了阿波罗的怒火,此刻, 阿波罗那温暖而明亮的眼眸逐渐转变为深色,如同被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雾气。 赫淮斯托斯皱了皱眉,并没有思考太多,就立刻从床上坐起了身,用身体阻隔了阿波罗看向栀庚的视线。 而随着赫淮斯托斯这一起身的动作, 原本搭在他身上的被单便顺势滑落了下来,露出了赫淮斯托斯赤.裸的上半.身。那结实却不过分精壮的胸膛处有着并不明显的暧.昧红痕,这些痕迹深浅不一,虽不密集,却每一处都停留在最引人浮思遐想的部位。 阿波罗盯着赫淮斯托斯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试图保持着理智,然手臂上那爆发出的骇人青筋却将他此刻的情绪暴露无遗。 他防过了所有觊觎阿芙洛狄忒的神祇,包括他的父神众神之王宙斯,最后却独独算漏了最没有威胁力的已经醉酒睡过去的赫淮斯托斯。 他低估了阿芙洛狄忒对赫淮斯托斯对吸引力,也高估了赫淮斯托斯的自制力。 赫淮斯托斯和阿芙洛狄忒已经发生了关系…… 就在昨夜,在他正在焦急寻找阿芙洛狄忒的时候…… 赫淮斯托斯他……怎么敢! 似乎是看懂了阿波罗眼中的不甘,一贯木讷无争的红发神袛难得强硬的说道:“阿波罗,我和阿芙洛狄忒是伴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执拗而坚定。 然而,哪怕赫淮斯托斯说这话时并没有任何自得之意,听在阿波罗耳中却像是一个胜利者沾沾自喜的炫耀。 因为赫淮斯托斯的话无不提醒着阿波罗他和阿芙洛狄忒的关系,他们是由天后亲自赐婚,是以婚姻为系的伴侣。而他阿波罗没有理由对赫淮斯托斯的行为进行任何责怪,也没有那个立场。 一想到这,阿波罗只觉有一根尖锐的利刺卡在他的喉咙里头,让他如鲠在喉,难受得快要疯掉。 阿波罗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任赫淮斯托斯与阿芙洛狄忒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 阿波罗垂下眼帘,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眼中的阴霾,他缓缓伸出手,取下了一直挂在腰侧的短笛。 看着阿波罗的动作,赫淮斯托斯的眼神也一下变得极为认真起来,他警惕的盯着阿波罗,全身保持着紧绷的防备状态。 察觉到赫淮斯托斯的变化,阿波罗嗤笑一声,眼神阴冷而充满着杀气。 空气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而就在这时,阿芙洛狄忒却突然动了起来,打破了着剑拔弩张的氛围。 被赫淮斯托斯挡在身后的阿芙洛狄忒随意的披上了衣衫,然后伸出手环住了赫淮斯托斯的脖子,胸膛与赫淮斯托斯裸.露的后背紧密贴在了一起。 赫淮斯托斯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微微震了一下,他这细微的生理反应明显取悦到了栀庚,栀庚低低的笑了出声,由挂在赫淮斯托斯脖子上的姿势改为用手臂环着赫淮斯托斯的腰腹将赫淮斯托斯抱在了怀里。他将下巴搭在赫淮斯托斯的肩膀上,然后旁若无人的,伸出舌尖坏心眼的舔了舔赫淮斯托斯的耳垂,直到对方的脸开始发烫后,才满意的放开了对赫淮斯托斯的逗弄。 “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有些无奈的喊出了栀庚的名字,然他的语气里,却带着难以掩藏的喜悦和纵容。 赫淮斯托斯甚至将手覆盖在了栀庚那交握在他腹部的手背上,然后轻轻握住,换成以往,这样亲密的举动赫淮斯托斯绝对不会做,然此刻,出于一种隐秘的心思,在阿波罗面前,赫淮斯托斯将栀庚的手握紧了几分,宣示主权般的。 将赫淮斯托斯与阿芙洛狄忒的小动作全然看在眼里的阿波罗,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他觉得有些难堪,他愤怒着阿芙洛狄忒一边用着美貌勾引着他,一边又冷漠的拒绝着他想要更亲密的靠近,更愤怒着明知阿芙洛狄忒如此恶劣却仍旧对他爱慕渴望的自己。 对待阿芙洛狄忒,果然不应该太过温柔呢…… 阿波罗握紧了手中的短笛,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影当中,一股似有似无的黑色雾气在他身上弥漫开来。 光明与黑暗从来都不会共存,但光与暗的距离,只在一念之间。 拥有着温暖笑容的光,在一番自我思量后,又会得出怎样一番结论呢? 看着陷入自我思绪中的阿波罗,栀庚挑了挑眉,他很期待呢,接下来,阿波罗还会做出怎样的事,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呐,阿芙洛狄忒,”阿波罗突然抬起眼眸,他俊朗的面容一半被阳光照着,另一半则藏在阴影当中,此刻,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有些诡异的弧度,一边用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中的短笛,一边对栀庚说道:“我有些好奇呀,阿芙洛狄忒、爱与美之神,你因为一时兴起而答应的赐婚,在昨夜与赫淮斯托斯将伴侣之责落实之后,这份热度又能持续多久呢?” 栀庚闻言,摩挲着下巴,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赫淮斯托斯托见此,心一下提在了嗓子眼上。 “大概持续不了多久吧……”栀庚轻飘飘的吐出这几个字。 话一出口后,栀庚明显感觉到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起来。 栀庚眯了眯眼,下一秒,却又话音一转:“不过这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好整以暇的感受着赫淮斯托斯因他的回答而剧烈起伏的情绪变化,斜眼睨了这位红发神祇一眼,然后冲着对方恶趣味的一笑:“所以果然,这还是要看赫淮斯托斯的表现吧。” 栀庚最后这一句话让赫淮斯托斯一下松了一口气,阿波罗的目光在栀庚和赫淮斯托斯之间流转了几次后,突然笑了起来。 叮! 太阳神阿波罗——————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9。 [葵音:哟西!菠萝这一点好感度加的我猝不及防!] 阿芙洛狄忒对赫淮斯托斯的兴趣并不会持续多久,说不定很快就会厌倦。阿波罗对此,十分坚定的认为着。毕竟……阿芙洛狄忒,尽管他是这世间的爱与美之神,但同时他也是……渴望与欲念的化身呀。 阿芙洛狄忒的存在就是应该以别人对他的欲.望和爱念为食,单单就赫淮斯托斯,根本不可能满足不了他。 如果没有强硬的态度,就抓不住这个肆意妄为的恶劣神袛。而赫淮斯托斯,阿波罗不认为他能长久拴住阿芙洛狄忒,不管是因为赫淮斯托斯那丑陋的相貌,还是因为他那过于木讷的性格。 心思转念间,金发太阳神很快就恢复到了以往风度翩翩的模样,仿佛最初的阴冷、狠戾、杀气都不存在一般。他慢慢朝着赫淮斯托斯与栀庚走近,准确来说,是朝着栀庚走近。 在距离床一米远处,阿波罗停了下来,当着赫淮斯托斯的面,金发太阳神毫不避讳的对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昨日换上喜服的你比以往更加迷人,理所应当的接收礼物作为祝福,原本我想把自己送给你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暂时不能实现。” 阿波罗的声音温厚而磁性,说出的话却好不掩饰的透露出强烈的占.有欲。 “阿波罗!”赫淮斯托斯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阿波罗,木讷的脸上早已布满了寒霜,衬得那宛如蜈蚣的疤痕更加狰狞:“你太想当然了。” 阿波罗嗤笑一声:“你这样情绪外露的表情倒也不多见。” 说完,阿波罗便不再搭理赫淮斯托斯,而是将目光定格在了栀庚身上。 “阿芙洛狄忒,”阿波罗将手中的短笛递向栀庚,他的唇角微微勾一下,温声说道:“因为我没能把自己送给你,所以我退而求其次,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栀庚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落在阿波罗手中的翡翠短笛上。 “我觉得它是一个很棒的礼物,因为这个短笛,我才和你拥有了一个还算美妙的回忆,那个我在你的手中所释.放出的激情。”阿波罗对着栀庚微微一笑:“我会一直记得,你也不要忘,好吗?阿芙洛狄忒。” “至少在我们拥有下一次美妙的回忆之前。” [葵音:菠萝开始有点变态了。] 赫淮斯托斯有些担心的看向栀庚:“阿芙洛狄忒,你……” 赫淮斯托斯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了一道清亮的男声—————— “没想到太阳神已经先来拜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扎~ —————— 大白虎去哪里了呢~阿波罗为什么直到早晨才找到这边来~阿瑞斯还在和风神玩追追吗~ 欲知后续事情,请看之后分析~~ —————— 阿波罗: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赫淮斯托斯很快就会成为过去时了:) 火神:我是拿了美神一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狗带! —————— 葵音:来吧,多来些神,让修罗场来得更猛烈些,反正渣作者喜欢搞事情! 66、第 66 章 话音落下的同时, 一个高瘦俊秀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 男子斜靠着门框站着, 双手抱肩, 好整以暇的看向屋内的’热闹’场面。 哪怕嘴上说着没想到太阳神已经先来拜访的话,然男子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待屋内三人听到他的声音而将视线转向他的时候, 男子眉眼一弯,嘴角边勾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他的目光在阿波罗身上停留了片刻后, 便转移到赫淮斯托斯和栀庚身上,红发神祇胸膛处的暧.昧红痕让男子有一瞬间的惊愕, 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 眼眸深处也划过了一抹思量。 “赫尔墨斯。”阿波罗有些冷淡的念出了男子的名字,敷衍性的颔首以示招呼后, 便又将目光转回到栀庚身上。 短笛还在他的手中, 阿芙洛狄忒还没有将它收下,此刻,阿波罗并不想去思考赫尔墨斯此番而来的目的。 赫尔墨斯一向狡猾,看似随性潇洒,以看好戏的姿态游走于各个神祇之间,时则复杂多变, 心思难侧,如果是平时,阿波罗兴许会愿意客套性的同他虚与委蛇几句,不过眼下,赫尔墨斯显然比不上阿芙洛狄忒重要。 “收下这把短笛, 把它当做我送你的礼物,好不好,亲爱的阿芙洛狄忒。”阿波罗再一次说道,哪怕是用着类似于祈求的语气,阿波罗温和的语气里却难掩强势的意味。 这样的态度,如果是换成以往只有阿波罗和栀庚独处的时候,栀庚断然不会收下,然此刻,在有赫淮斯托斯和赫尔墨斯目睹的情况下,栀庚倒也乐意收下阿波罗这‘意义非凡’的礼物。 于是他手臂一抬,越过了赫淮斯托斯,在赫尔墨斯意味深长的目光下,从阿波罗手中接过了短笛。 翡翠色的短笛被他握在了手中,圆润剔透的笛身无不透着一种雕琢流畅的细腻感,纯粹清幽的绿,衬着栀庚原本就如玉般光滑的手更加白皙。 收下阿波罗所谓的‘纪念‘礼物后,栀庚便不再看阿波罗,而是捧住赫淮斯托斯的脸颊,在赫淮斯托斯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早安吻。”栀庚这样说着,满意的看着赫淮斯托斯的羞涩反应,栀庚又在赫淮斯托斯耳边轻声说道:“先把衣服穿上。”他的语气亲昵而愉悦。 话落之后,栀庚便起身走下了床,朝着房间中央的木桌走去。 他的衣衫很随意的挂在身上,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和一小节光滑细腻的肌肤,那上面还有红色的吻痕,显然是赫淮斯托斯在昨夜留下的。而随着他走动的动作,那有些松垮的衣袍之下,白皙修长的双腿隐隐若现。 屋内三个男人的目光都随着栀庚的步伐而移动着。 栀庚走到木桌前坐下,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他单手撑着脑侧,另一只手拿起了桌上的水壶,手腕微抬,不疾不徐的往杯中倒起了水。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动作,随性又懒散,被栀庚做出来却颇为赏心悦目,透着一股清雅的韵味。然他的神情却又是慵懒无比的,特别是在经历过一场情.事之后,那原本就过分艳丽的容貌,更是带上了一分撩人的风情。 如此矛盾的气质揉杂在栀庚身上,组合成了一种奇异的魅力,便让他成为了这世上最蛊惑人心的存在。 将水倒到七分满的时候,栀庚停了下来,缓缓开口道:“神使一大早就不请自来,莫不是也有礼物要送给我?” 虽然是在问赫尔墨斯,然栀庚的目光却并没有在赫尔墨斯身上过多停留,他只在最开始说话的时候淡淡的看了赫尔墨斯一眼后就移回了目光。 “礼物呀……”赫尔墨斯摩挲着下巴,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睛突然一亮,走到栀庚对面坐下,然后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捧住脸颊,冲着栀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的说道:“呐——阿芙洛狄忒,我先把自己送给你,你觉得这个礼物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房间内便响起一声嗤笑。 赫尔墨斯看向阿波罗,挑了挑眉,笑道:“怎么?太阳神对我这一提议似乎很有意见?” 阿波罗扯了一下唇角,正欲开口时,栀庚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丝丝不屑和讽刺:“都想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我?” 栀庚这么一说,赫尔墨斯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十分失望的说道: “呀,太犯规了,我还在想阿芙洛狄忒为什么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原来是因为阿波罗已经先说了这样的话。” 没有再理会神色夸张的赫尔墨斯,栀庚端起水杯,正准备喝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腕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顺着这只手看过去,是已经穿好衣站在他的身侧的赫淮斯托斯。 “怎么了?”栀庚问道。 赫淮斯托斯的目光落到栀庚拿在手里的水杯上,他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凉了。” 栀庚对于这方面倒没有多少讲究,换成其他人栀庚可能会不以为意,但鉴于这话是赫淮斯托斯说得,以往这个红发神祇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卑谦到了股子里,一切都按照他说得话去做,有时候甚至因为过于紧张以至于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现在有这样的转变,倒让栀庚觉得有几分心奇,所以此刻他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准备放下杯子。 只不过杯底还未接触到桌面,赫淮斯托斯就从栀庚手中将它拿了过来,对上栀庚不解的眼神,赫淮斯托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用神力在掌心凝聚出了一团火焰。 小小的火焰发出炽热的红色光芒,赫淮斯托斯将这团火焰放在杯面,控制着温度让火焰在上面浮动,不过片刻的时间,杯中的水便被加热。 栀庚挑了挑眉,从赫淮斯托斯手中接过冒着淡淡热气的水杯,然后喝了一口,并不烫舌,温度刚刚好。 “原来赫淮斯托斯这么心细呀,”赫尔墨斯看阿芙洛狄忒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赫淮斯托斯方才的行为很有好感,他歪了歪头看向赫淮斯托斯,笑着打趣道:“在这样继续下去,会让我越来越有危机感的。” 尽管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赫尔墨斯的眼神却极为认真,虽然是在笑,然那笑容却丝毫不见眼底。 赫淮斯托斯皱了皱眉,似乎是不知该怎样应付巧言擅辩的欺诈之神,赫尔墨斯话中的深意如果是以往,赫淮斯托斯绝对不可能听的出来,然眼下在这个极为敏感的时间点,在有了阿波罗先做的一系列铺垫之后,赫淮斯托斯很容易就理解了赫尔墨斯话里隐藏的另一层意思。 哪怕他现在已经与阿芙洛狄忒结为了伴侣,并且发生了紧密的关系,然不管是赫尔墨斯,还是阿波罗,这两个神祇都没有真正将阿芙洛狄忒当成是他赫淮斯托斯的伴侣。 或许在他们看来,赫淮斯托斯仍旧只是赫淮斯托斯,阿芙洛狄忒也仍旧是之前的阿芙洛狄忒,而赫淮斯托斯和阿芙洛狄忒从来不是一起的。 这个认知让赫淮斯托斯觉得不安,他不自觉的往栀庚这边靠了一下,伸出手臂抱住了栀庚,好像在以此来冲淡内心徒然升起的紧张感。 谁都没有想到赫淮斯托斯会在这时候突然拥抱栀庚,用一种在外人看来并且也确实是一副占有欲的姿态,特别是对方前一秒都还在思索该如何回话得情况下。阿波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赫尔墨斯的神情也颇为微妙。 [葵音:可以的!看不出来傻大个儿挺懂的嘛!知道无声的用行动击垮对手,宣誓主权!] “还真是令人嫉妒呢,赫淮斯托斯。”赫尔墨斯意味不明的说道。 他拿过栀庚方才拿过的水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然后递到赫淮斯托斯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呐——充满着锻造才华的冶炼之神呀、火焰的控制者,也帮我将这已经凉过心的水变成了可以入口的温度吧。” 见赫淮斯托斯不说话,赫尔墨斯又继续说道:“噢,亲爱的赫淮斯托斯,作为这座宫殿主人的你,总不该拒绝客人如此简单的小小请求吧。” 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哪怕知道赫尔墨斯是故意的,赫淮斯托斯也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因为要给赫尔墨斯将水温热的缘故,赫淮斯托斯不得不松开对栀庚的怀抱,从赫尔墨斯手中接过水杯,赫淮斯托斯垂下眼帘,掌心再一次凝聚出了红色的火焰。 “赫尔墨斯,作为神使的你,今日来这里应该不只是拜访这么简单吧。”在赫淮斯托斯给水加热的时候,栀庚看着赫尔墨斯说道。 “确实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赫尔墨斯回道。 “需要你一大早就来的,看来这件事很重要?”栀庚再次提到了‘一大早’这三个字,并且这回更是特意加重了语气。 “噢,亲爱阿芙洛狄忒,我只是想更快看到你。”赫尔墨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已经被赫淮斯托斯加热好的、放在桌上的水杯。 指腹的温度十分合适,加之赫尔墨斯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栀庚身上,于是没有多想便喝了一口。 然而,下一秒…… “噗”得一声!赫尔墨斯一口将水吐了出来,舌头被烫得直呼气。 “赫淮斯托斯,这个水的温度,是不是有点高了?”赫尔墨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火神: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赫尔墨斯:无fuck可说! 67、第 67 章 “温度太高了吗?”赫淮斯托斯木讷讷的回了一句, 想了想, 他极为认真的又说道:“抱歉, 赫尔墨斯, 因为方才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没有将温度控制好, 我可以重新再试一次。” 他的语气正直而诚恳,漆黑的眼眸不含有任何杂质。 赫尔墨斯走到赫淮斯托斯面前, 目光在赫淮斯托斯脸上来回审视。如果是其他神袛做出这样的事,赫尔墨斯决计不会在意, 毕竟左右也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然如果这事是赫淮斯托斯做的,就让赫尔墨斯多了几分思量。 因为在赫尔墨斯的印象里, 赫淮斯托斯从来不会是做这些小动作的神袛, 老实憨厚的性格让他在众神之间颇得人缘,当然,这些都是在他与阿芙洛狄忒成为伴侣之前。 赫淮斯托斯这番解释到底有几分真实性。这家伙是真的因为在想事情以至于没有控制好水温?还是确实是在借此小小的报复一下? 是他想多了?还是赫淮斯托斯隐藏的太深? 如果是后者,而赫淮斯托斯此刻依旧是一副好厚实诚的模样,则说明了以往赫淮斯托斯在众神面前所展现的性格并不是这个神袛的全部面貌,而以这个猜测继续往下细究, 这足够让赫尔墨斯推翻以往对赫淮斯托斯的认知。 “呐——亲爱的赫淮斯托斯、与美神结为伴侣的幸运儿,你刚刚是故意的吧?”赫尔墨斯笑眯眯的问着,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试探之意。 虽然赫尔墨斯潜意识里已经相信是自己多虑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借此让赫淮斯托斯在阿芙洛狄忒面前吃瘪。 而赫尔墨斯这话一出口后,赫淮斯托斯还未回答, 反而是一直沉默的阿波罗接过了赫尔墨斯的话。这位金发太阳神唇角边勾起一抹浅笑,意味不明的看着赫淮斯托斯说道:“赫淮斯托斯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充满锻造才华的火神一直都是以最宽容的姿态面对着众神,虽有些笨拙但却诚恳老实、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计。” 赫尔墨斯耸了耸肩: “呀,阿波罗,这我当然知道,毕竟火神性格方面的美名早已在奥林匹斯山不是秘密,但是……”说到这,他话音突然一转:“阿波罗,你也说了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计,是没有那么多,不代表完全没有嘛。说不定赫淮斯托斯还有许多我们没有看到的一面呢?毕竟伪装好自己真实的一面,也是一个值得肯定的生存方法不是吗?”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亲爱的赫淮斯托斯。”赫尔墨斯将话又判给赫淮斯托斯。 一个赫尔墨斯,面对这个擅长雄辩的欺诈之神,在言语方面,赫淮斯托斯本就不是对手,此刻,又再加上一个故意帮衬的阿波罗,在两人有意的围攻之下,赫淮斯托斯顿时显得有些无措起来。 [葵音:赫尔墨斯他们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即使傻大个是故意的,也不能说明一直以来他都是在伪装呀!] [继续说。] [葵音:毕竟面对情敌,是人都会有危机感,而这些神也只不过是一群欲.望被放大的人,会做方才那个小动作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 [葵音:对吧,你也同意我这说法。] 同意吗? 栀庚对比不置可否。 赫淮斯托斯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攻略,而要确定他攻略的对象是否是目标者,则需要这个攻略对象对他的好感度达到100。赫淮斯托斯如今对他的好感度已经满了100,然得出的结论却是对方并不是那个目标者。 按照以往,对于好感度满了100却不是目标者的攻略对象,栀庚远离对方然后继续攻略一个。 但对于赫淮斯托斯,栀庚心中还有些疑惑,希腊神话原本的记传里,火神赫淮斯托斯脸上并没有疤痕,虽然这不排除是因为他的原因而产生的蝴蝶效应,但栀庚私心里并不想将一切不同认知里的转变都看成是蝴蝶效应。 毕竟,赫淮斯托斯某些时候,确实让他觉得有些违和。 他穿越过一个又一个世界,成功攻略了一又一个目标者,在漫长的时光里所形成的警觉,让栀庚无法将已经对他满好感度100的赫淮斯托斯放任不管。 栀庚看了一眼在赫尔墨斯的攻势之下显得无措笨拙的红发神袛,抿了抿唇,开口道:“赫尔墨斯,比起追究赫淮斯托斯是否是故意的,不如快点告诉我作为神使的你今日要来传递的消息,毕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不是吗?” 赫尔墨斯见栀庚这么说,也收敛起了玩味,绕过赫淮斯托斯来的栀庚面前,“阿芙洛狄忒,昨日冥王和海皇都来了奥林匹斯山,之后的事你应该都清楚吧,他们与神王陛下一同离席,为得是商讨某件重要的事,而这件事与塔尔塔洛斯有关。” “嗯,”栀庚点了点头,示意赫尔墨斯继续说下去。 “塔尔塔洛斯发生的一连串震动让封印松动,这使得某些被关押在那地狱深渊外层的囚犯趁机逃了出来。索性逃跑出来的囚犯神力并不算高,冥王哈迪斯已经派死神塔纳托斯去追捕逃犯,但是松动的封印如果不重新修固好,那么用不了多久,关押在塔尔塔洛斯最深处的囚徒也终有一天会逃脱,”说到这,赫尔墨斯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栀庚的脸色,才继续说道:“而要修固封印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阿芙洛狄忒。” “需要我的帮助?”栀庚有些意外。 不只栀庚,就连阿波罗和赫淮斯托斯也同样有些意外。 阿波罗问道:“与阿芙洛狄忒的能力有关?” “嗯,”赫尔墨斯点了点头,“我们都知道塔尔塔洛斯是最初的五大原始神之一,后陷入了沉睡。而作为原始五大神之一的另一位,在在留下了一样东西后,也跟着塔尔塔洛斯一同陷入了沉睡。塔尔塔洛斯沉睡之后,将自己的神力化成了地狱深渊,之后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以及战败的堤坦神族都被关押在了这里。至于那位原始神,留下的东西则被用来了封印。” “那位原始神名为厄洛斯,象征着一切爱.欲和情.欲,于混沌卡俄斯之中诞生,是一切情爱的化身。而你,亲爱的阿芙洛斯托,”赫尔墨斯盯着栀庚的眼眸,缓缓道:“你与厄洛斯有着相近的能力,所以神王陛下他们在经过一番思量后,决定让你去试一试。” 赫尔墨斯的话让栀庚想起赫西俄德在神谱中描述厄洛斯的话,永生神中数他最美,他能使所有人和神全身酥麻,思谋和才智都尽失在心怀深处。 他的神力,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与厄洛斯极其相似。毕竟厄洛斯这位原始神,在晚期的希腊神话中,更是被认为是阿芙洛狄忒与阿瑞斯私通而生的小儿子,以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屁孩形象。 想到这,栀庚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葵音:呀呀呀!笑屁呀!厄洛斯是一个手持弓箭的美少年!美!少!年!才不是那个经常被叫做丘比特的喜欢搞事情的小屁孩!] [哦。(冷漠脸.gif)] [葵音:嘿哟!好气!] “赫尔墨斯,神王的意思是让我今日就去往冥界?” 赫尔墨斯回道:“是这样没错。”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知我呢?”栀庚似笑非笑看着赫尔墨斯。 阿波罗冷哼一声:“那只能说明这家伙比父神预计他到的时间来得更早。” 赫尔墨斯这家伙故意提前来,为得是满足自己的私心。 赫尔墨斯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阿波罗,我不是说了吗,我只不过是想更早的看到阿芙洛狄忒罢了。” 无视掉赫尔墨斯这说了不下两遍的话,栀庚直接问道:“赫尔墨斯,那我是否现在就需要去往冥界?” 赫尔墨斯点头道:“由我带你去往冥界。” “我也一同去。”一直沉默的赫淮斯托斯突然说道。 赫尔墨斯闻言,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将目光移到了赫淮斯托斯的双腿上,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赫淮斯托斯,亲爱的,你的脚不方便,就速度而言会给我们造成困扰。” “我……”赫淮斯托斯试图为自己说些什么,却被栀庚打断了,“赫淮斯托斯,你待在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栀庚的手在赫淮斯托斯的肩膀上拍了拍,许诺道。 阿芙洛狄忒的话赫淮斯托斯从来不会违背。 这个红发神袛垂下眼眸,沉默了许久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沙哑的音节:“好。” 听到赫淮斯托斯这么说以后,赫尔墨斯满意一笑,转而看向阿波罗:“作为太阳神的你,要再一次背弃光明的庇护吗?” 说完,也不等阿波罗回答,赫尔墨斯又说道:“虽然你腿脚方便,但在充斥着死亡之气的冥界,我不认为你的速度和赫淮斯托斯有太大差别。” 阿波罗盯着赫尔墨斯看了几秒,随即轻轻一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既然赫尔墨斯你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好继续说出要跟着去的话。” “那么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赫尔墨斯的语气十分愉悦。 然他的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道颇为爽朗的笑声———— “原来这里这么热闹呀!” 话落的同时,一头蓝色长发的俊美青年已经踏进了屋内。 看着突然出现的波塞冬,赫尔墨斯率先开口道:“尊敬的海皇陛下,我以为您已经先去了冥界,却没想到还能在这个时候见到您。” “因为觉得有些可惜呢,”波塞冬有些苦恼的说道:“毕竟昨日还没有同阿芙洛狄忒好好说说话,所以想着可以在一同去往冥府的路上再多交流一番。” 赫尔墨斯摩挲着下巴,“我记得海皇您是与神王陛下以及冥王陛下约定好的要一起去往冥界,既然你在这里,这么说来……”赫尔墨斯眯了眯眼,继续道:“神王陛下和冥王陛下也……” 后面的话赫尔墨斯没有说完,波塞冬勾了勾唇,笑道:“猜的没错,那两个家伙,自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波塞冬这话,很快,两道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屋内之人的视线当中。 是众神之王宙斯,以及……面无表情的冥王哈迪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 —————— 这里特别说明一下,厄洛斯和塔尔塔洛斯的部分存在二设。 因为还有好多角色没有出现,美神的攻略之路还会很长。 然后,厄洛斯是真的很有魔性的说233 接下来三王齐聚,我喜欢搞事情! 68、第 68 章 原本还十分宽敞的房间, 似乎也因为这三位神袛的到来而变得狭窄起来。 宙斯瞥了一眼金发太阳神, 不疾不徐的说道:“阿波罗, 看来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明明是还算温和的语气, 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震慑。宙斯这看似无厘头的一句话语,也只有作为截胡者的阿波罗知道他话中的深意。 面对自己的父神, 拥有着强大神力的众神之王,哪怕是最受宠爱的阿波罗, 此刻也唯有低下头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的父神抗衡。 波塞冬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宙斯和阿波罗两个人, 看样子昨夜还发生了一些精彩的趣事。 虽然波塞冬对此有些好奇, 不过这并没有占据他太多思绪,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落在了栀庚身上。 “呀——亲爱的阿芙洛狄忒、爱与美的传递者, ”波塞冬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昨夜你与赫淮斯托斯已经有了一个相当美妙的夜晚, 不过呀……”波塞冬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到自己送的礼物,颇为遗憾的说道:“有些可惜呢,没有在我送的水床上面做。” 波塞冬的话让赫淮斯托斯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耳根也开始发烫,昨日波塞冬与王妃安菲特里忒一同来奥林匹斯山的时候, 赫淮斯托斯已经陷入了醉酒之中,意识模糊,所以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礼物,眼下,被波塞冬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这让赫淮斯托斯一下就回忆起了昨夜与阿芙洛狄忒所做的事。 那已经是够刺激的事,如果……如果是在水床上面的话……接下来的事赫淮斯托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他整个人烧得厉害。 波塞冬见状,笑容中更是多了几分不正经的意味,他动了削薄的唇,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极为冷淡的声音至他斜后方传出。 “波塞冬,调侃的话就到此结束,”哈迪斯看向栀庚,那漆黑如墨般的眼眸里深邃而幽深,除了一贯平静的色彩外,让人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绪。但栀庚敢肯定,就在他的眼神移向自己的那一瞬,那眸底深处确实有不悦的情绪一闪而过。 为什么会不悦?是因为他和赫淮斯托斯结为了伴侣?亦或者还有其他原因?然不论哪样,直觉告诉栀庚,那情绪的起伏定然是与他有关的,这对栀庚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阿芙洛狄忒,塔尔塔洛斯的封印需要你去试一试。”哈迪斯的声音低沉而冷淡,明明是类似于命令似的口吻,却因为哈迪斯那微微颔首的礼节性姿态,听在人耳朵里,却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意思。 “当然。”栀庚回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前往冥界。” 波塞冬闻言,扯开嘴一笑,身体一侧,对着栀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栀庚斜了他一眼,然后将唇覆在赫淮斯托斯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几句后,拿出放在箱子里的腰带很快缠在了手腕上,便率先出了房间。 等出了宫殿后,栀庚便看到了一辆庞大贵气的黑色马车已经停在了宫殿门口。 这辆黑色马车于栀庚来说并不陌生,就在不久前,珀尔塞福涅打扮的他还在上面不长不短的休息过一阵。 “嘿!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这里!”睡梦之神修普洛斯站在马车上,用着极为热情的声音十分愉快的朝着栀庚招手, 他俊美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微微下弯的眉眼透出柔和而爽朗的气息,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 栀庚回了一个笑容,随后便上了马车,心照不宣的,不管是他,还是修普洛斯,对于之前他扮成春之女神珀尔塞福涅被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劫去冥界的的事都没有再提。 除了在前面驾驶马车的修普洛斯外,后面一共有两排座位,栀庚上了马车后没想太多,随便选择了第一排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紧跟着栀庚之后出宫殿赫尔墨斯,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后排,又看了一眼已经在前排坐好的栀庚,没有多想,便跳上马车准备坐在栀庚身边。然赫尔墨斯的屁股还没落座,宙斯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赫尔墨斯,你去修普洛斯的旁边。” 神王都发话了,作为神使的赫尔墨斯一向是最理解这位天空之主的存在,这位在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当中最为机智圆滑的欺诈之神,很懂得审时度势,他看了一眼站在宙斯身边的哈迪斯和波塞冬,眼睛转了转,不知是思索了什么后,便老实的坐在了修普洛斯身边的位置。 三位至高无上者的战场,他参合进去很快就会被秒杀,不如老实的待在一旁,说不定还能看到十分有趣的事发生。 那么,阿芙洛狄忒身边的位置,这三位神袛谁会去坐了,赫尔墨斯有些好奇。 最后,出乎赫尔墨斯的意料也在情理之中,阿芙洛狄忒身边的位置,不管是冥王哈迪斯,还是宙斯和波塞冬,都没有去坐,而是都极为默契的选择了第二排。 神王宙斯坐在了第二排的中间,波塞冬和哈迪斯分别坐在了宙斯的左右侧。 马车在修普洛斯的驾驶下,很快就朝着达泰纳斯海角的方向飞速前进,修普洛斯看了一眼坐在他身侧然眼神却一个劲往后面瞟的赫尔墨斯,有些好笑的说道:“有这么感兴趣吗?”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赫尔墨斯在修普洛斯耳边小声说道。 修普洛斯闻言也下意识瞟向了后座,神王宙斯靠着椅背把玩着手中的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海皇波塞冬一脸兴味的看着前面一排的阿芙洛狄忒,而至于他们的冥王陛下,则将脸偏向车外,淡淡的注视着一路的风景。 明明这三个神袛谁都没有做出什么事,然偏偏就是这种诡异的沉静使得后方的空气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气氛。 毫无疑问的,这种氛围的根源,是来自前排的阿芙洛狄忒。 修普洛斯很快收回了目光,冲着赫尔墨斯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有几分意思。” “那你猜猜神王陛下和海皇波塞冬谁会先坐不住?”赫尔墨斯自动将冥王哈迪斯排除在外,这位心肠如铁的冥界之主对待任何事都是极为冷静而自持的。 修普洛斯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大概会是海皇波塞冬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赫尔墨斯点了点头。 “赫尔墨斯,”栀庚微微倾身,凑过去略带戏谑的说道:“你们说得悄悄话我都听到了。” “那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是怎样认为的呢?”赫尔墨斯十分坦然的问道:“是神王陛下?还是海皇陛下波塞冬?” 栀庚并未回答,反而是坐在后排的波塞冬终于忍不住了。波塞冬对阿芙洛狄忒本就很感兴趣,此刻见前面三个家伙正在小声的耳语,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顿时兴味更浓了。他做事向来随性不羁,便也没有再顾虑身旁的宙斯,直接翻身跳到了栀庚身边。 在栀庚右侧的位置坐好后,波塞冬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整个身体都侧向栀庚,然后手臂一张,直接将手放在了栀庚身后的椅把上,从后面看去,就像是波塞冬将栀庚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一样。 “呐,阿芙洛狄忒、我亲爱的美神,被万物宠爱的青年,你刚刚在同赫尔墨斯说些什么?”波塞冬说话间,身体又向栀庚凑近几分,喷出的热气在两人狭窄的空气中氤氲出了一股暧.昧的氛围。 这时,一道极为凌厉的视线从后排朝着波塞冬射去,而宙斯这暗含警告的目光非但没有让波塞冬有所收敛,反而让他眼中的兴奋之色更加浓厚,言语间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阿芙洛狄忒,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的那番表露心意的告白吧,”波塞冬眯了眯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他的神情极为愉悦。 “我说过的,亲爱的,从你在泡沫中诞生的那一刻起,一种属于你和我之间的羁绊便产生了,我掌管着无边而深邃的大海,而你在大海中诞生,便如同在我的怀抱中醒来。那能预知一切凶吉的老海神涅柔斯告诉我你从海洋中诞生是某种必然的开端,而我也一直这么坚信着。”波塞冬看着栀庚,深情款款的说着。 波塞冬的声音十分的磁性,却并不是太过低沉的那种,反而带着一种极细微的沙砾感,或许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大海深处的缘故,他的嗓音中又带着一种与磁性相矛盾的空瑟,不经意的停顿之间便能产生出独特的流畅感,这种声音很适合念情诗,字里行间的停顿便会流转出无尽缠绵的爱意。 他说完那番话后,整个身体又往栀庚那边靠了靠,鼻尖几乎都快要贴到了栀庚的脸颊。 宙斯突然站起身,将手放在波塞冬的肩膀上,暗暗用力:“波塞冬,适可而止。” “亲爱的弟弟,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波塞冬无视掉肩上的力道,回头看向宙斯,不以为意的说道:“事实上,我并没有对阿芙洛狄忒做什么。” “不过是在自由的表达爱意罢了,更何况,”说到这,波塞冬唇角微勾,冲着宙斯挑衅的挑了挑眉:“我亲爱的弟弟宙斯,你又是以怎样的立场来干涉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亲们一个提议,这是无节操的女票文,猜不到攻君就站美神自攻自受股吧哈哈! —————— 哈迪斯:我好不容易出现,然而却一直是背景 火神:新婚第二天,我的媳妇却跟着其他神跑了 69、第 69 章 宙斯闻言却只是笑了笑, 平缓而温和的说道:“阿芙洛狄忒是属于奥林匹斯山的神。” 哈迪斯原本的注意力全在车外, 此刻因为宙斯与波塞冬一来二往的互相挤兑, 也不得不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过他的目光只在波塞冬和宙斯之间短暂的停留了片刻,似乎是觉得无聊, 便又移开了目光。然,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 在视线移开的那一瞬间,哈迪斯瞥了栀庚一眼。 这极细微的动作速度太快, 几乎是一闪而过, 那如墨一般幽深的漆黑眼眸里的情绪快得让栀庚根本来不及捕捉。 而就在这时,一道异常响亮的吼声从飞速而驶的马车后方传来, 这声音粗狂而气势宏大, 颇有震耳欲聋之势,充满着强大的野性和威慑力。 听着这熟悉的吼声,栀庚回头,果然看到了朝着这边飞速奔跑的阿纳修斯。 阿纳修斯跑得很快,再加上修普洛斯有意放慢了速度,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 阿纳修斯便追上了神车。 美神阿芙洛狄忒身边有一个体型高大、快如疾风的宠物,是一头名为阿纳修斯的白虎,这在整个神界基本都不是秘密,然事实上,真正见过阿纳修斯的神袛, 算下来却也并没有多少个。 不过因为阿纳修斯之前就去过冥界的缘故,所以不管是修普洛斯,还是哈迪斯,对阿纳修斯也都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栀庚这边,除了海皇波塞冬,剩下这几个神袛对阿纳修斯也都不算陌生。 而此刻,波塞冬一脸好奇的看着跳上马车跑到栀庚面前的阿纳修斯,想到这头白虎奔跑的速度,波塞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显然是对阿纳修斯产生了兴趣。 [葵音:合着这大白虎是在你身上安了雷达是吧,这都能找到你。] 栀庚摸了摸阿纳修斯的头,“怎么跟过来了?” 回答他的,是阿纳修斯歪着头,乖巧的用侧脸的细软绒毛来回蹭着栀庚手心的动作。 波塞冬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副画面,“阿芙洛狄忒,这就是你的宠物?”说着,波塞冬伸手便准备触摸阿纳修斯的头颅。 然而,他的手还未触碰到阿纳修斯,一道利爪猛地划破虚空,带动着凶狠的戾气瞬间朝他袭来。 波塞冬一惊,反应过来后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撤手,却还是被阿纳修斯那尖利的指甲划破了皮。 顿时,一丝鲜红的血液从波塞冬的伤口处溢了出来,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了一股极淡的血腥之气。 好在波塞冬的手也只是被擦破了一点皮,因为他躲得足够快的缘故,伤口也并不算深。 “噢——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这还宠物还真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虽然是真说着,波塞冬却看也没看阿纳修斯,而是用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栀庚,示意他看自己受伤的手背:“虽然伤口不深,但真的好痛,阿芙洛狄忒,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栀庚似笑非笑道:“需要我让阿纳修斯帮你吹吗?” “这就不用了。”波塞冬有些遗憾的摇头,随即看向阿纳修斯:“毕竟凶猛的野兽实在不适合做这种柔情的事。” “不过,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是不是太纵容这头宠……”波塞冬话还未说完,阿纳修斯就已经抬起爪子,硬深深的将粗壮有力的前脚放在了波塞冬与栀庚的座位空隙之间,然后冲着波塞冬警告性的扯了扯獠牙,用力将波塞冬往外横开。 波塞冬被阿纳修斯如此突然的动作弄的明显楞了一下,大腿外侧刨开他的力道很大,在波塞冬震楞的空挡,整个身体便被阿纳修斯瞬间挤开了。 下一秒,阿纳修斯就顺势跳到了空出来的座位上,将两只前脚轻轻放在栀庚的双腿上,然后下巴搭了上去。 整套动作下来快速流畅,行云流水,前后不过花了几秒的时间。 波塞冬:“…………” 身后传来宙斯的一声嗤笑,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波塞冬,我亲爱的哥哥,你继续待在那里,似乎也只会显得更加碍眼。” 波塞冬看了一眼将屁股对着他的阿纳修斯,这头对他露出獠牙的野兽之王此刻收敛了所有的爪牙,乖巧而温顺的感受着阿芙洛狄忒的抚摸。 “有意思……”波塞冬舔掉手背上溢出的血珠,眼眸深处流转出浓浓的玩味。不过最后他到底是什么也没再说,只意味不明的‘啧’一声,便重新回到了后排坐好。 阿纳修斯身体的温度偏高,而栀庚体温天生偏凉,它的前脚放在栀庚的大腿上,很快就将自身的温度隔着一层柔软的皮毛传递给了栀庚。 栀庚忍不住摸了摸阿纳修斯的耳朵,手中柔软的触感让栀庚愉悦的勾了勾唇。 [葵音:可耻的大型猫科绒毛控!] 而阿纳修斯慵懒的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栀庚的触碰,那被白色绒毛细密覆盖的兽耳在栀庚的把玩下敏感的抖了抖。 [葵音:辣鸡白虎,贯会卖乖!] “阿芙洛狄忒,其实对于阿纳修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一直为未出声的赫尔墨斯突然说道。 栀庚动作一顿,“什么疑问?” 赫尔墨斯的目光停在阿纳修斯的身上,“阿纳修斯每次总能及时的找到你,不仅如此,它奔跑的速度更是极快,甚至远超一些高阶神袛,亲爱阿芙洛狄忒,你可否告知我,这样的森林之王到底是来自于哪怕神秘的领域?毕竟它拥有着如此优秀的力量。” 栀庚抬眸看了一眼赫尔墨斯,缓缓道:“既然是被冠以‘神秘’这两个字的领域,我又怎么能轻易告知?” “是这样吗……”赫尔墨斯笑了笑,倒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回头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补了一句:“猛兽始终是猛兽,融合在血液里的野性让它们变得强大的同时,也让它们的情感变得匮乏而直白。” 栀庚也笑了一下,道:“感谢这善意的提醒,赫尔墨斯。” 阿纳修斯的真正身份,他自然会慢慢探知的。 之后,整个神车内,便没有谁在说话,一路平静的到了达泰纳斯海角。 冒着死亡之气的地狱之门从地底下升起来,神车很快就驶了进去,消失在一团黑雾当中。 这是栀庚第二次来冥界,原以为距离第一次他离开之后很久才会再次踏足,却没想到前后不过短短几月。 经过阿克隆河的时候,栀庚再一次看到了冥河渡神卡龙,这不修边幅的船夫正坐在他那艘已经破烂不堪的小船上,嘴里叼着一根竹签,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当修普洛斯驾着神车驶过来的时候,卡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后面第一排的栀庚,甚至完全忽略了坐在后排的三大领域的王。 这似乎是阿芙洛狄忒与生俱来的魔力,他太过耀眼了,不管是人,还是神,第一眼注意到的都是他。哪怕此刻掌管三大领域的王同时出现是多么值得震惊的一件事,理应吸引住所有的目光,然在阿芙洛狄忒面前,也只能被排在其后。 见到栀庚的时候,卡龙惊得张大了嘴巴,那原本用牙齿咬住的竹签也因为没含稳而直接掉了下来,而那尖端好巧不巧的就刺到了卡龙的脚背,扎得卡龙一下又跳了起来,显得滑稽极了。 栀庚忍不住打趣道:“嘿,卡龙,今天又收获了多少枚银币?” “不多不多,”卡龙反应很快,笑眯眯的回道:“本来心情还为此低郁来着,不过现在看到王妃,一下又充满了干劲。”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卡龙对于栀庚的称呼并没有改口。 栀庚对于这些称呼并不在意,而让他觉得有些意外的是,就在卡龙称呼他为王妃的时候,全程沉默、并且坚定当着背景墙的哈迪斯对他的好感度突然就往上加了一点。 [葵音:猝不及防!] 栀庚回头看了一眼哈迪斯,而哈迪斯也似有所感般,抬眸看向了栀庚,于是两人的目光便恰好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 这一瞬间,两人的眼眸深处,都清晰的映出了彼此的身影。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49。 [葵音:令人窒息的操作!] “卡龙是吧,”波塞冬突然插进栀庚和哈迪斯之间,然后示意修普洛斯先停下来,接着便冲着卡龙反驳道:“据我所知,阿芙洛狄忒有许多身份,芝维拉加山的主人,赫淮斯托斯的伴侣,就是没有一个是你能叫王妃的,所以狡猾的小渡神,可别乱喊哦。” 波塞冬说完,回头对着哈迪斯扯开嘴一笑:“你说我纠正的对吗,亲爱的大哥。” 哈迪斯淡淡的看了波塞冬一眼,对于波塞冬的话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对修普洛斯道:“直接去塔尔塔洛斯。” 被无视的波塞冬也不恼怒,而是意兴盎然的在哈迪斯和栀庚身上来回打转,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 波塞冬一直以为他这心肠坚硬如铁的大哥除了日复一日的与繁琐的公务相伴外,不会再有其他的情绪,现在想来,却也不尽然了。 阿芙洛狄忒的魅力太过魔性,如果对方有心引诱,哪怕对象是哈迪斯,或许最终也不能幸免吧。 真得很期待呀,阿芙洛狄忒将神界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一天,波塞冬觉得,那一定会是非常、非常的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扎~ ———— 这里给个小提示,阿纳修斯是某个神变得~ 然后,波塞冬是个爱搞事情的宝宝~ 下章就是塔尔塔洛斯了 70、第 70 章 塔尔塔洛斯是在地狱的最深处, 从阿克隆河到塔尔塔洛斯, 还有经过很长一段时间, 两者之间的距离, 如同地面到天空的距离。 栀庚上一次来冥界的时候基本把整个冥界的核心地点都逛了一遍,但深渊塔尔塔洛斯, 栀庚却并没有踏足过。一来是因为塔尔塔洛斯是冥界重地,一般神并不被允许靠近, 虽然那段时间栀庚被称为王妃所以并不存在这一限制,但要想靠近塔尔塔洛斯却仍旧需要一些繁琐的工序。二来则是因为塔尔塔洛斯的距离太远, 而栀庚自身对关押在塔尔塔洛斯里的那些囚徒也并不感兴趣, 在修普洛斯的驾驶下,他们距离塔尔塔洛斯也越来越近, 四周弥漫的黑雾也越来越多。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冥界之月的微光, 整个视线都陷入一片暗色之中。 黑暗能放大感官,栀庚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一道热度正在向自己靠近,他并没有动,同时手心略微用力也制止了准备攻击的阿纳修斯,他任由一只手撩开了他耳后的发丝,将他的头发轻轻拢在了一边, 然后用温热的指腹在他裸.露的后颈处暧.昧的滑动。 这只手的动作极为轻柔,但充满着情.色的挑逗,在栀庚的后颈处流连了一阵后,带着暗示性十足的赤.裸 欲.望,缓缓向前移动, 滑向了栀庚的锁骨。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葵音:可以的!这很宙斯!] 因着栀庚并没有反抗,手的主人也越发大胆,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栀庚的锁骨上极富技巧性的磨蹭按压,那动作很轻,细微到足以让人产生一种是在用双唇一点点亲吻,一点点品味,而不是仅仅只是手指。 萦绕在栀庚身后的热气更重了,他甚至听到了一声低低的、磁性而温厚的笑声,那笑声里夹杂着愉悦和浓浓的侵略之意。 与此同时,意识海里的好感度又往上升了两点,这笑声的主人,其身份不言而喻。 [葵音:所以神王陛下这是偷情惯了,就喜欢搞些这些刺激的小动作!禽兽!] [葵音:为毛后排的另外两个家伙都没反应?难不成没发现宙斯的小动作?] 没发现吗? 怎么可能,栀庚的唇角勾了勾。 拥有着绝对神力的领域之王,不仅仅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更有着其他神袛的敏锐感官。即使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要有心探究,视线的阻隔便足以忽略不计。 波塞冬估计是秉着看好戏的意思故意没有对宙斯的行为进行阻止,好借此看看哈迪斯最后究竟会不会因为忍不住而出手…… 至于他自己,栀庚脸上的笑容不禁扩大了几分,自然也是有着和波塞冬一样的意思。不然早在他最开始察觉到后方的动作时,栀庚就会躲开,而不是任由宙斯动作,毕竟将脆弱的后劲暴露出来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哈迪斯目前对他的好感度是49,只要再往上升一点就是50,而50刚好是好感度满级的一半,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分界点,所以于栀庚来说,哈迪斯的态度关系到自己接下来对他的攻略方式。 所以栀庚也想借此看看,哈迪斯对于宙斯的行为,究竟是选择彻底无视,还是冷眼旁观,亦或者是……出手阻止呢? 好在哈迪斯并没有让他失望,在栀庚所能容忍的最后范围之前,一道冷冽的气息便侵袭而来,瞬间握住了宙斯的手腕,阻止了宙斯纳越发肆无忌惮的准备朝着栀庚衣服里伸的动作。 鼻息之间全是哈迪斯身上散发出的幽冷寒气,夹杂着死亡和腐朽的冷瑟感以及一股淡淡的郁金香苍白的香气,不过顷刻之间,这股的气息就把宙斯特意营造出的暧.昧氛围抵消的一干二净。 “宙斯,停止这无意的事。” 哈迪斯的声音幽深而冷冽,透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森寒之气,如深渊之中最不可莫测的寒潭,哪怕水面之下蕴藏着无尽的危险,然表面上看,却从来都是无波无澜的。而此刻,哈迪斯那一贯平静而没有起伏的嗓音里,却流露出了一丝隐隐的不悦。 黑暗中,宙斯挑了挑眉,学着波塞冬之前的语气,饶有兴趣的说道:“亲爱的兄长,你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阻止我的?可别拿这里是冥界,而阿芙洛狄忒是冥界的客人一套说辞。” 宙斯的话让哈迪斯一下陷入了沉默,但他没有松开对宙斯的牵制,而是微微垂下眼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瞳孔里的幽深也似乎正与黑色的雾气渐渐融为了一体。 宙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有些好笑的看着哈迪斯,也不急着催促,而是颇为耐心的等着哈迪斯的回答。 而就在这时,一直放任事情演变的栀庚缓缓伸出了手,他将手覆盖在了哈迪斯握住宙斯手腕的那只手上,微凉的掌心贴合到哈迪斯更加凉的手背上。 然后,如同昨日在宴会门口的那次擦肩而过一样,栀庚故意勾起手指,用那被精心修剪过的指甲,蜻蜓点水般得在哈迪斯手背那苍白的皮肤上轻轻挠过,然后不轻不重的在上面画着圈,描摹出了淡淡的缱绻之意。 哈迪斯朝着始作俑者看过去,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阿芙洛狄忒的侧脸,明明周围都笼罩着一层幽深的雾气,此刻阿芙洛狄忒的侧脸轮廓在哈迪斯眼中却越发清晰,他甚至看到了对方唇角边微微勾起的弧度,那是恶作剧之后的狡黠和愉悦。 阿芙洛狄忒这样的神情哈迪斯并不陌生,对方在冥界待上的那些日子,在自己处理公务的时候。每次当哈迪斯不经意间抬眸的时候,偶尔便会看到对方露出那番表情,而如果那时候对方的目光恰好也与自己的目光撞在一起,那嘴角边上扬的的弧度便会又更灿烂几分。 那种感觉于哈迪斯来说很奇异,是他以往从未体会过的,但却并不让他觉得讨厌,相反,内心深处那一瞬间滋生出的喜悦让他哈迪斯明白,阿芙洛狄忒在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不可否认,他喜欢看到阿芙洛狄忒对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就好比此刻黑暗中,阿芙洛狄忒的模样。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50。 [葵音:…………] 见哈迪斯一直不回答,宙斯转而看向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波塞冬,笑道:“我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波塞冬耸了耸肩,“或许吧。” 哈迪斯瞥了波塞冬一眼后,看着宙斯缓缓说道:“阿芙洛狄忒曾以我王妃的名衔在冥界待过一阵,而在这一称谓没有更合适的接替者之前,只要是在冥界,便永远有效。” 先不论哈迪斯话中暗藏的深意,就单单只哈迪斯难得说了这么长一串话,也足够让宙斯感到有些意外了。 他曾经说过,阿芙洛狄忒能光凭美貌便可战无不胜,现在看来当初那略带戏谑的玩笑说辞,也并非是夸大其词了。毕竟阿芙洛狄忒在冥界一共才待了多少天?就能在那短短的时间内让哈迪斯有了现在这样的变化,尽管这变化细微到几乎微不可计,却也足够说明了阿芙洛狄忒于众神的无限影响力。 阿芙洛狄忒真是……越来越让他期待了……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5。 宙斯略微垂眸,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厚,他静静地看着栀庚,一直到手腕处的力道再一次被加重时候,他才将目光缓缓移向了面容冷俊的哈迪斯,两人的目光在一片黑雾中汇集,半晌后,宙斯挑了挑眉,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神车前往塔尔塔洛斯的速度,在穿过这一片黑雾之后,不远处的巨大铜门也显现了出来。 在铜门的上方,体型庞大的铜门看守者正闭着眼休息,那是大地女神盖亚和乌拉诺斯所生的孩子之一,拥有着50个头,100只手臂的巨人布里阿瑞俄斯。 而铜门的下方,则是一排长长的石梯,大概有70米左右,石梯的最下方站着复仇三女神,分别是不安女神阿勒克图、嫉妒女神墨纪拉以及报仇女神提希丰,她们身材高大,有着一头蛇一般的头发和蝙蝠一样的翅膀,一手执着火炬,一手执着用蝮蛇扭成的鞭子。 这些铁面无私的女神并不是一直守在塔尔塔洛斯,毕竟那是百臂巨人们的工作,在每日特定的时间点的时候,她们通常选择在阳间和冥界之间游荡,去追捕并惩罚一切冤屈和过错。所以栀庚在冥界的那一段时间,与正在执行任务的她们碰到过几次,因此彼此之间也并不算陌生,甚至于这三位复仇女神对栀庚都很有好感。 优秀的外貌和神职所赋予的魔性魅力让栀庚在与其他神交谈方面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只要他有心拉近距离,就没有谁能拒绝这份亲近,这一点,哪怕是冷硬如铁的复仇女神们,也无法抗拒。 看到栀庚从神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复仇三女神中作为领导者的报仇女神提希丰对着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后,才走到哈迪斯身前,然后单腿跪地,恭敬的向这位冥界之王汇报道塔尔塔洛斯的情况。 从提希丰的话中,栀庚对塔尔塔洛斯目前的状况也有了几分了解。从塔尔塔洛斯逃跑的一些囚徒也已经全部被塔纳托斯追捕回来,此刻那冷面死神正在第一道铜门之内将这些逃犯重新关押。 现在栀庚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哈迪斯、宙斯以及波塞冬这三位地狱、天空、大海的王合力将铜门的封印渠道开启后,再将用神力修复已经松动的封印。 自然的,接下来,除了三大领域的王以及栀庚,其他的神袛包括阿纳修斯,都被留在了原地。 四人很快上到石梯最顶层后,栀庚就自觉的站到了一边,而冥界之王哈迪斯、天空之主宙斯、以及海中之王波塞冬则同时将神力覆盖在铜门上。 很快,随着这三道神力的汇集,一个由无数同心圆汇集而成的圆形铜器在这道雕刻着古繁花纹的铜门上逐渐浮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一写到情呀爱呀无节操的攻略情节的时候,就容易收不住,以至于让一些小天使觉得有些慢热,我会加快剧情的,尽量不拖沓。 下章新人物解锁,一边搞事情一边进行剧情~ —————— 厄洛斯:来吧,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71、第 71 章 这便是那掌管着爱与欲的原始神厄洛斯留下的封印, 它真正的作用是在精神上的, 能对关押在深渊塔尔塔洛斯的囚犯们施加沉重的精神枷锁。而只要这道精神枷锁还在, 这些囚徒们就无法逃离塔尔塔洛斯。 塔尔塔洛斯一共被划分为三层, 每一层都有一道铜门,分别由三个百臂巨人看守, 越到最里层封印所施加的精神枷锁越强。相对的,最外层也就是第三层则最弱, 所以在封印松动后,最外层的一些囚犯才趁机逃了出去。 为了避免封印继续松动, 致使最核心的精神枷锁减弱, 封印就必须要修复。 而事实上,厄洛斯留下的这个封印, 单单从未外表来看, 只是一个简单的、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的如同罗盘一样的圆形铜器。 铜器的最中央有两道一长一短的铜针,短的那一个直指最上方,稍长的那一个则直指最下方。在栀庚看来,就如同一条直径一般将铜器划分成了一左一右这两边。 看着散发出紫色光芒的封印,宙斯对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将神力汇集到掌心, 然后试着把它灌输到这里面。” 栀庚点了点头,取下了缠在手腕上那走之前特意带上的腰带。 波塞冬有些惊讶的看着栀庚的动作,“这就是你的……” 虽然后面的话波塞冬并没有说完,但其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武器。”栀庚只简单的回了两个。 这条充满着魔性的腰带与他一同诞生,属于他本身, 是他的本源力量之一,只要将腰带系在腰上后,魔性的加持便可使他的神力最大化。 美神阿芙洛狄忒的神力与原始神厄洛斯并不是完全一样的,而仅仅只是相似,这也意味着这充满着不确定性。但 让阿芙洛狄忒来试,已经是宙斯他们在考虑了所有情况以后认为最合适的选择。 虽然充满着不定因素,但也必须试一试,因为如果放任封印继续松动,那么加持在那些囚徒精神中的束缚便会越来越弱,直至某一天彻底消散。骤时,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暂且不谈,就单单只是战败的堤坦之神们,就足以再一次引发一场血腥浩大的诸神之战。 而这绝对不是第三代神族们想看到的。 作为第三代神族的一员,在还未将已出现的攻略对象好感度刷满的时候,栀庚自然也不希望看到堤坦神族与三代神族的大战。 看了一眼手中的腰带,栀庚抿了抿,很快将它系在了自己的腰上。没有在看身后三人在他系上腰带之后的变化,栀庚深吸了一口气后,将同样散发出紫色光芒的神力汇集到掌心,然后放到了封印上。 如罗盘一般的圆形封印在感知到栀庚神力的那一瞬,两股紫色的光芒迅速交融在一起,使得正中央的铜针突然开始转动起来。 栀庚能明显感觉到那股不属于自己神力的紫色光芒在引导着他自身的神力交缠、融合,那是一种很怪异的力量,他从这股力量中感受到了一股充斥着欲念和渴望的浪漫、神秘与爱情。 而随着神力的不断灌输,铜针转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就在稍短的那一根铜针与最上方那根长铜针彻底重合的那一瞬间,巨大的紫色光芒从封印中央照射出来,下一秒便将栀庚整个身体都笼罩了起来,栀庚只觉脑袋像是被什么了一下,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两眼一昏就昏了过去。 而这一切落在宙斯他们眼里,不过瞬息之间,等他们伸手企图去拉阿芙洛狄忒的时候,他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原地。 等栀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草地上,四周开满了艳丽的玫瑰,一片连接着一片,连绵成了一整片茫然无尽头的花海。头顶上方是高高悬挂的太阳,金色的阳光穿过浮动的云层被滤透到大地上,有几缕隐隐洒在了栀庚的脸上。 浓郁的玫瑰香气侵.入栀庚的鼻尖,这一瞬间,栀庚眯了眯眼,用手背挡住耀眼的阳光,这一瞬间,竟让他有一种自己仍身处在梦中的感觉。 栀庚记得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那如罗盘中一般的封印上,两个快速转动铜针重合在了一起,紧接着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道。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托到了这里。 至于那股力道,应该就是厄洛斯的。 [能感知哈迪斯他们的情况吗?] [葵音:只能感知到他们的气息,还无法确定他们的具体情况。] [嗯。] 葵音能感知到哈迪斯他们的气息,要么说明这里与铜门的距离并不远,要么则可能是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幻境一般的次元空间。 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到出去的方法。 轻轻叹了一口气,栀庚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四周,入目的果然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花海。 栀庚收敛住心神,试着将神力凝聚到掌心,然而紫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只亮了一瞬后就消散、或者说是就被吸收了更为恰当。 看样子,在这个不知名的玫瑰花海里,即使是用神力也无济于事。 作为美神阿芙洛狄忒,栀庚的象征花是玫瑰,而眼下他正处于一片玫瑰花海中,不是郁金香,也不是百合或者其他花,而是玫瑰,栀庚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或许他可以试着通过玫瑰来找寻一些线索? 心思转念间,栀庚蹲下身,随手摘下了一朵玫瑰的其中一片花瓣,将这片花瓣放在手心,栀庚闭上眼凝神感受这片花瓣的气息,却发现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如同一个死物一般,没有一丝生命流动的痕迹。 [葵音:怎么办,宝宝有点方!] [如果你语气不那么激动的话,我会信的。] 栀庚睁开眼,他紧抿着唇,盯着掌心中的玫瑰花瓣看了一会儿后,将它握在手中,然后蹲下身,另一只手伸向了那失去了一片花瓣的那朵玫瑰。 [葵音:你要摘下它?] [不。] 栀庚的手指在花瓣上摩挲了一会儿后,然后直接移向了下方的花干。 花干上长满了尖锐的倒刺,栀庚将食指放在了刺的尖端上。 [没有收回去。] [葵音:什么?] 没等葵音反应,下一秒,栀庚就直接用力,顿时玫瑰花尖锐的保护壳刺破了栀庚食指指腹处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顺势流了出来。 明明只是极淡的血腥味,然在一片浓郁的玫瑰香气里,血的味道却并没有一丝被掩盖。 栀庚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指腹间溢出的血液。 腰带现在仍旧好好系在他的腰间,按理说它的魔性能够使所有生命物对他生出亲近,带刺的玫瑰自然也会在他触碰的那一瞬以一种自然的本能将自身的刺收起,然而,这朵玫瑰却并没有,它对这条腰带所带来的魔性完全免疫 现在栀庚敢肯定,这些玫瑰花并不是只是‘如同’死物一样,而是确确实实的,就是死物。 [葵音:栀……栀……栀庚!!!!原本还在你手中的那片花瓣消失了!!!] [嗯。] 栀庚摊开手,整个掌心空空如也,全然没有花瓣存在过的任何痕迹。而他的右手指腹被刺破的伤口处,虽然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但却没向以往一样自动愈合。 就如同只要身处在这里,神力的作用便会被免疫。 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片花瓣消失的时间恰好是在他手指被刺破流出鲜血的时候。 是因为他的血的原因。 栀庚潋眉思索了片刻后,抬头看向这一片茫然无尽的玫瑰花海,试探性的,抬脚走向了这朵被他摘下一片花瓣的玫瑰这处方向。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正如栀庚所猜想的一样,在他的脚接触到这些玫瑰时,与他身体有过触碰的这些玫瑰全部消失了。 栀庚见状,不禁加快了速度。 随着他越走越快,消失的玫瑰花也越来越多。 而就在栀庚以为继续这样走只是从一个无尽的玫瑰花海陷入另一个无尽的没有终点的道路时,被他触碰到的玫瑰花,却不再消失了。 这些玫瑰花在与他的身体接触过之后,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见踪影,而是在空气中漂浮了起来,围着栀庚旋转了几圈后,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如同某个指引一般。 栀庚眼神一冽,迅速朝着玫瑰涌去的方向跑去,而这次,他并没有跑多久,很快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条河。 这条河并不大,河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从栀庚这个角度看去,如同一个巨大的玫瑰浴,而是在河水的中央,有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子正在水中激烈的拥抱做.爱。 粗重的喘息和情动的低吟混杂着水乳交融的情.色声响,渲染出了一副让人血脉喷张的艳丽画面。 背对着栀庚的男子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他跨坐另一个头发颜色同样是金色的短发男子身上,随着下方男子的凶猛挺.动而发出了暧.昧而愉悦的呻.吟。 那呻.吟声撩人极了,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妩媚感,勾得人心痒难耐,情动不已,甘之如饴的陷入欲.望的深渊。 如果只是单纯的撞上别人亲热,栀庚的心中或许并不会有太多的波澜,然而,那个背对着他、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子给了栀庚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熟悉到有一瞬间栀庚竟然以为那是他自己! 不管是对方的背影,还是对方的声音。 太奇怪了!这种感觉。 是幻境?还是其他? 栀庚正想着,背对他的金发男子却突然在这时候转过了头。 艳丽夺人的五官,举世无双的面容,每一寸都像是被精心修饰过一般,几乎揉杂了这世间所有的美丽,精致到毫无瑕疵。 此刻,因为情.欲而微微泛红的脸,如五月盛开的桃花,被精心饲弄后,散发出娇滴滴的妩媚,艳丽到有一种含苞采蕊的风情。 这是一张栀庚绝对不陌生的脸,熟悉到只要他随便找个人与之注视,就能从对方眼中看到。 那确实是他的样子,或者说是,这个有着金色长发男子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而原本被长发男子挡住的短发男子,那个让长发男子发出愉悦呻.吟的人,也因为长发男子转头的动作,而露出了面容。 那是一张栀庚从未见过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duang!光腚王子登场! 厄洛斯: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葵音:6666,骚气满满的出场,来,光腚王子把事情搞起来! 72、第 72 章 是一张极其俊美的面容, 男子有着一头细碎而柔顺的短发, 高挺的鼻梁, 利落而形状优美的唇线, 棱角分明的轮廓被阳光勾勒出了一种张扬夺目的艳丽,他的眼睛是浅灰色的, 瞳孔中还淬着一种淡淡的金,那里面饱含着极其浓厚的爱与欲, 毫不遮掩,直白而炽热。 栀庚穿越到希腊神话这个世界至少已有几万年的光景, 这些时光里他所知道的那些神袛的面容没有一张与这个短发男子对得上。 他是在将神力灌输到封印中才被拖入进这个未知的地方, 而封印是原始神厄洛斯所留下的。 除了神力与他极其相似的厄洛斯,栀庚想不到还有谁能与这个短发男子的身份相匹配。 更何况, 有一点就连栀庚也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子的长相实在太特别了。这种特别不单单只是指对方那过于俊美的面容,更是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极为微妙的邪气,这种邪气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和类似于威胁到生命的杀意感,而是一种能轻易勾得人沉迷于爱.欲中并且自甘堕落于身体交欢的□□深渊里。 尽管后者不会牵扯到死亡,但两者同样危险。因为一旦被欲.望支配,便意味着心灵上的溃不成军, 如同处于发情期的野兽,毫无理智的只想着交.配。 厄洛斯有着比阿芙洛狄忒更可怕的魔力。 如果说栀庚作为爱神,其神职中所赋予他的神力天生就偏向于一种情与爱的传递,那么厄洛斯,其神力则更倾向一种单纯的□□和渴望。 他们的神力尽管有些相似, 但本质上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一个是精神上的引诱,而另一个,则是肉体上的交.缠。 栀庚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此刻发生的变化,一股躁动的热流正向着他的小腹处聚集,那是在看到厄洛斯之后逐渐在体内产生的,不受控制般,就如同一种本能的身体反应。 好在栀庚用本源力量与之冲击,两者在体内不断抵消后,厄洛斯的神力对栀庚身体上的影响也微乎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另一边,似乎是因为栀庚长时间的注视,短发男子比之前更为兴奋了,他浅灰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栀庚,但那目光里却不带有一丝侵略性,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的平淡,然而,对方那挺.动的力道和节奏却更猛烈了,光从那承受着对方冲撞的那个长得与栀庚一模一样的男子的表情来看,就知道这场交.欢有多么畅快淋漓。 看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被另一个人狠狠地疼爱贯.穿是怎样一种体验,栀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恶心却是有的,并且多少觉得有些膈应,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只是一种出于心灵上本能的排斥。 [葵音: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应该是一个被意识捏造出的影像,哪怕有实体也是虚幻的。] [嗯。] 栀庚现在有些好奇的是这个短发男子到底也是幻境所勾勒出的一个虚影?还是只是厄洛斯所遗留下的一缕神识? 栀庚正思考着,激战的两人在这时候却双双在高.潮中释.放了出来。顿时,男性麝香味混杂在浓郁的玫瑰香气中,萦绕出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艳丽感。 这味道让栀庚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如果玫瑰的指引只是单纯的让他来这里免费的观看一场香艳十足的活春宫的话,那么栀庚认为,自己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这么想着,栀庚抿了抿唇,正准备转身离开,短发男子却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突然在这时候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声,与此同时,栀庚的意识海里也在同一时间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原始神厄洛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0。 栀庚硬深深的顿住了脚步,看向了河水中央的短发男子。栀庚没想到对方对他的初始好感度竟然就有45点,这无疑是一个相当高的数值。 栀庚敢肯定这是自己与对方第一次见面,而一见钟情这类的情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名为厄洛斯的原始神身上。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栀庚有些好奇,他微微眯了眯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朝着他这边游过来的短发男子。 而另一个原本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早在意识海里的提示音响起之后,就被短发男子一个挥手而消散的无影无踪,不留下任何痕迹,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没有那暧.昧的麝香味,空气中余下的,只有那萦绕不去的玫瑰香。 随着短发男子越游越近,他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栀庚清楚的看到了男子眼中的情.色之欲,那并非只针对于他,而仿佛是男子与生俱来的一样。 如果说奥林匹斯山的神情绪不定,喜怒无常外,那么作为最初的几位神袛,厄洛斯则更加肆意妄为。那是绝对的权利拥簇下的结果,如同恐怖且不可轻易越界侵.犯的世袭一般。 [葵音:你准备攻略厄洛斯吗?] [不。] 栀庚轻轻笑了起来,对于厄洛斯这样的神,在对方同样具有相当魔性的神力下,不是他去攻略厄洛斯,而是厄洛斯主动来攻略他。 栀庚现在所需要做的,只是安稳的等待厄洛斯出手,然后根据对方的反应适时给出回应。 既然厄洛斯想做猎手,不配合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对方一片好意? 厄洛斯的神力能对他造成影响,让他身体产生燥热之感,那么相对的,如果他在精神上对厄洛斯进行有意无意的引诱,自然也能对厄洛斯起作用。 比起单纯的肉体交.缠的欲,精神上的渴望无疑才会是最为强大且牢不可破的。 而猎物和猎手的定义,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界限就能划分的。 短发男子游的很快,不过片刻,就已游到了岸边。他双手交叠搭在岸上,手臂上还黏了几片玫瑰花瓣,金色的短润湿在脖颈间,莹润透亮的水流顺着他的发丝缓缓低落,他抬起眼眸看向距离这边不足两米远的栀庚。 他看起来对栀庚很感兴趣,唇角边噙着一抹笑,那微微上扬的挑花眼随着他抬眸凝神的动作,而流转出了无尽的多情。 见短发男子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意兴盎然的看着自己,栀庚挑了挑眉,率先打破了沉静。 “厄洛斯?”虽然心中已是肯定的答案,然表面上,栀庚的语气里却仍旧是故意带上了一丝疑问。 而从男子在他话落之后,眼中的越发浓厚的兴味来看,无疑是一种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你,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男子突然说道。 他的声音很低,那是一种与艳丽外表极其不符合的醇厚,有些沙哑,却又混杂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魅。 “那些消失的玫瑰是你在指引我?”栀庚直接问道。 “不,”厄洛斯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是你自己找到了我。”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一下后,才又说道:“你的血液让我感知到了你。” 栀庚嗤笑一声,略带讽刺的说道:“所以你就通过那所谓的感知营造出了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虚影,然后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故意让我看到你对着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男子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 “亲爱的,你该知道,那只是一场过于艳丽的虚像。” “那这里到底是哪里?” 厄洛斯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了笑,朝着栀庚招了招手:“你过来这边,靠我近一点,我才告诉你。” 栀庚眉头一皱,直直的看了厄洛斯几秒后,才缓缓朝着厄洛斯走去。 走到不足厄洛斯半米的时候,栀庚停了下来,然后直接蹲下身,与靠在岸边的厄洛斯目光平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栀庚干脆就将所有问题都抛了出来:“这里究竟是哪里?要怎样才能出去?关于你留下的封印怎样才能修复?” 尽管一下问出了三个问题,事实上,栀庚的语气却并不显得急切,他对着厄洛斯轻轻一笑,道:“我并不急得一下就知道所有的答案,亲爱的厄洛斯、伟大的原始神,你可以慢慢告诉我。” “我反悔了。”厄洛斯也笑道:“就这样干瘪的回答你的问题,太没有意思了。” 栀庚对于厄洛斯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要是这个原始神真的就这么老实的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那才会让栀庚觉得惊讶。 “你准备怎么玩?”栀庚问。 “我们一人问三个问题,”厄洛斯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抚上了栀庚的脸颊,随着他这一抬手的动作,手臂与胸膛处拉伸出了流畅的肌肉线条,“当然,每个问题都必须如实回答。” 栀庚一把挥开厄洛斯的手:“好。” “那么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厄洛斯笑眯眯的说道:“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封印中残存的力量在与你的神力交融后,将你带到了这里。” 见栀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厄洛斯抿了抿唇,再一次伸手抚上了栀庚的脸颊。 这次栀庚并没有挥开他,而这放任的态度显然取悦了厄洛斯,这位掌管着情.欲与爱.欲的原始神十分愉悦的开始问道:“亲爱的,在看到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在我的疼爱下情动喘息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厄洛斯邪魅一笑: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美神:两个字,恶心。 厄洛斯:笑容渐渐从嘴角消失 73、第 73 章 厄洛斯这不按常理的话换来了栀庚短暂的沉默。 如果自己回答对方一个’恶心‘的话, 估计所有的话题也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见栀庚似乎正琢磨着该如何回答, 厄洛斯唇角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那如同淬了金的灰色眼眸里渐渐浮现出一丝戏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栀庚垂落在脸颊边的几缕发丝撩到了栀庚的耳后。 “那么你也可以选择告诉我, 你当时正在想什么?” [葵音:这是有多执着于你当时的想法呀!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栀庚抬了抬眼帘,静静地看了厄洛斯一会儿后, 才缓缓说道:“在想作为原始爱神的你,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对着一个虚影发情。” [葵音:-_-||这样的回答事实上已经和‘恶心’区别不大了好吗!] [葵音:厄洛斯会生气的吧!一定会生气的……吧?] 厄洛斯突然大笑起来,他的眉眼很俊秀, 笑起来的时候那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也弯成了一汪明月。栀庚的回答并没有让厄洛斯不悦, 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意兴盎然,“所以阿芙洛狄忒, 你其实是在暗示我不应该对着虚影做那些事吗?毕竟真真实实的你, 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呀……” 最后一句话厄洛斯故意压低了声音,使得他那原本就比较低沉的嗓音更加磨人,明明还隔了半米的距离,却让栀庚有一种对方正靠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感觉。 简直就如同情人间的一种耳鬓厮磨一般,仿佛呼吸的热气都喷洒到了耳垂,伴随着一阵似有似无的瘙痒和酥麻。 该说不愧为原始爱神吗, 无时无刻都在试图引诱出对方的欲。 就是不知道到了最后,究竟会是谁引诱了谁? 栀庚不禁笑了起来,这使得那刚刚才被厄洛斯撩到耳后的发丝又滑落了下来。厄洛斯的手原本就是湿润的,方才那番动作让厄洛斯指间的水汽润湿到了这几缕发丝上,所以此刻当发丝再次垂落下来的时候, 并不像之前那样飘逸和柔顺,反而是彼此黏了一起,贴在了栀庚的脸颊上。 阳光照射到他脸上的时候,便将那几缕金色长发衬得更加耀眼,如同芝维拉加山上最优美神秘的阿斯拉曼之线,这样的爱与美之神,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足引得人疯狂的去攀登。 叮! 原始神厄洛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5。 厄洛斯突然从水中撑了起来,赤.裸的胸膛便也因为这动作而露出了一大半,只下半.身还隐没在水中,水滴顺着厄洛斯胸膛的肌肉纹理一点点下滑,如同一双色.情的手,正缓缓抚摸着那如大理石一般无暇漂亮的肌肤。 他将脸凑近栀庚,笑眯眯的说道:“阿芙洛狄忒,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迷人。” 见栀庚没有说话,厄洛斯也不介意,而是继续说道:“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我喜欢把他们占为己有,或是把玩,或是收藏,而你,阿芙洛狄忒,是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那一个。” 厄洛斯的喜欢来得太过容易,明明是最初的爱神,理所应当是爱的传递者,却偏偏只注重了欲,这样的神袛不存在对情爱真正的认识,只追求随心所欲。 栀庚勾了勾唇,说道:“很巧合呀,我也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很快,他话音一转:“但我不想将他们占为己有,我只想他们在精神上为我所用。” “精神上的控制可比单纯的肉.体上的快.感更折磨人,”厄洛斯意味深长的笑道:“阿芙洛狄忒,你可真是一个坏孩子。” “就是不知我是否符合你对美的要求?”厄洛斯摩挲着下巴,一脸兴味的问道。 栀庚挑了挑眉,回道:“亲爱的厄洛斯,如果这是你准备问的第二个问题的话,那么按照我们的规则,请先告诉我你的回答。” “要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厄洛斯闻言,笑容中顿时多了几分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意味不明的回道:“等时间到了,你自然就能从这里出去。” 这种听起来模棱两可的答案自然不可能让栀庚满意,他想要听到的也不是这似是而非的回答,明明事先提出必须说真话是厄洛斯不是吗。 真是一个恶劣的神呀…… 栀庚眼里闪过一抹促狭,“规则是你提出来的,这样的回答是在暗示我对于你接下来的两个问题也可以模糊不清的回答或者是随心编排吗?” “亲爱的,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厄洛斯极为无辜的眨了眨眼,略带忧郁的说着。他本就生得好看,灰色的瞳孔中似有金色的光影浮动,犹如一道被阳光晒洗过的流光溢彩,此刻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倒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并全然放下戒备。 只是在栀庚面前,那种想要通过外貌上的加持来获得好感的方法,便就行不通了。 就事实而言,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外貌,远比原始爱神厄洛斯更为优秀。 在一个比自己长得还要漂亮的人面前,两者相衬之下,外貌这份优势自然也就会被对方弱化了。 显然厄洛斯也明白这个道理,很快他就收起了方才那副隐隐作痛的失落表情,看着栀庚说道:“封印中所残存的神力已经与你的神力融合,而等这部分已经融合的神力被完全转换为你自身的力量后,重合的指针会重新开始转动,那个时候,你便可以离开。” 说完,似乎怕栀庚不相信,厄洛斯立刻举起手做出一个立誓状:“噢——亲爱的,我这说得可是完完全全的真话。” “嗯,”栀庚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略带戏谑的说道:“那么你的第二个问题是想知道自己是否符合我对美的要求吗?” “不是哦。”厄洛斯摇了摇手指,用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道:“虽然确实很想知道作为美神的你对我是怎么看的,但比起这个,关于阿芙洛狄忒你,还有更让我感兴趣的事。” “是吗……”栀庚笑了起来,唇角边微微荡开的笑容有一种莫名勾人的妩媚感。 看得厄洛斯楞了几秒后才回神,然后猛点头,明明是幼稚的动作,被厄洛斯做出来,却有一种奇异的契合。 “我想知道呀……”厄洛斯眼珠转了转,故意拖长了语音,迈着关子不说出后面的话,而是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栀庚,眼睛亮得出奇。 “嗯?”栀庚很配合的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虽然直觉告诉他厄洛斯会问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问题。 而这时候,厄洛斯的好感度莫名其妙的又往上升了5点,如果是其他神袛,60点好感度已经是一个比较高的数值,然如果对象是厄洛斯的话,栀庚会把这虚高的数值降下一半,自动认为真实的好感度只有30。 “我想知道……如果我和阿芙洛狄忒交.欢,亲爱的,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 [葵音:刺激!不愧为掌管爱.欲和情.欲的原始神,满脑子都是工口!] “或者换一个问法,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让你获得更大的快.感?” 明明是如此直白又赤.裸的问题,厄洛斯却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多么的羞耻,他的神色太过坦然,似乎只是真的单纯的好奇。 不过,也只是……似乎。 那不断朝着栀庚靠近的身体,一点点侵.入到一个人自身的私人领地中,模糊了原本的安全距离。 “该你回答了,亲爱的。”厄洛斯低低的笑着,他的手撑在栀庚的两侧,鼻尖都快要贴到栀庚的鼻尖,他的身上还带着水汽,与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揉杂在一起,萦绕在了鼻息之间这样狭小的空间距离里,顿时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说好了的,亲爱的,我们都必须要……如实回答。”最后四个字厄洛斯故意一字一顿的说完。 看着从自己问完这个问题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阿芙洛狄忒,厄洛斯眼中的兴味也越来越浓,事实上,厄洛斯并不觉得面前这个漂亮的孩子会真正回答他的问题,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逗弄对方。 他在这意识空间里待了太久,总要找些有趣的东西,才不会让自己觉得无聊。 而眼前这个漂亮的孩子,很符合他的胃口。 这么想着,厄洛斯的身体又往前靠了靠,这下,两人的鼻尖便实实在在的碰到了。 厄洛斯很喜欢这种感觉,或者说是,他喜欢这种身体触碰的感觉,不管是表面上的,还是……更深层次的。 叮! 原始神厄洛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5。 厄洛斯的鼻尖从栀庚的鼻尖轻轻蹭过,然后慢慢将脸亲昵的贴到栀庚的脸颊,在栀庚的双手捧住他的脸阻止他更进一步的贴近时,厄洛斯伸出舌头微微舔过自己的唇峰,用灰金色的眼眸凝视着栀庚,缓缓开口道:“亲爱的,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哦,但是要接受惩……”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一根手指堵住了。 看着厄洛斯近在咫尺的脸,栀庚眼角微挑,似笑非笑的说道:“应该是把你的欲.望捆绑住,然后看着你求我让你释.放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厄洛斯是资深污妖王~与美神的相处模式大概就是,你撩我我也撩你,看谁更撩更污! —————— 某日 厄洛斯酷炫狂霸拽的说:阿芙洛狄忒,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们交.欢吧。 美神下巴一抬:放肆,按照后世的说法,儿砸,你该叫我爸爸:) 厄洛斯抱住美神大腿:爸爸!好看,想曰! 火神:滚,我媳妇刚结婚,哪来那么大的光腚巨婴。 战神:如果你也叫我爸爸的话,我勉强可以为了阿芙洛狄忒让你当我的儿砸! 其他神袛:如果这能换来阿芙洛狄忒的垂青,我们也不介意收个儿砸! 卡俄斯:你究竟有几个爸爸:) —————— 这里特别说明一下,本文不会涉及生子的,但是会有其他私设 75、第 75 章 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大.腿内侧被抵着的灼热昭示着厄洛斯此刻对栀庚的渴望。 栀庚能明显感觉到大.腿之间那不断磨蹭着他皮肤的硬.物, 伴随着厄洛斯覆在他耳边的低低喘息声, 两人之间的氛围再一次变得暧.昧起来。 栀庚的体温开始不断的上升, 在原始爱.欲和情.欲的面前,这如同一种最本能的身体反应, 他那原本偏凉的温度也因为厄洛斯的动作而变得热枕起来。 并不掩饰于自己的身体变化,厄洛斯其神职所赋予他魔力的强大影响力, 栀庚从来都不会怀疑。 他偏过头,看向将脑袋埋在他的耳旁低声喃呢的厄洛斯, 由于靠得近的缘故, 双唇便也因为这个动作而轻轻擦过厄洛斯的脸颊,这一瞬间, 柔软的、沾染水汽的唇触碰到厄洛斯的皮肤, 如同一片玫瑰轻飘飘的掉落在他的脸上,有种抓心一般的痒,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刺激。 这确实是厄洛斯从未体会过的,比起暧.昧踌躇的调.情,事实上,他一直以来更注重的还是最为直接的身体交.缠, 不过眼下,看着脸上开始泛出一丝薄红的阿芙洛狄忒,厄洛斯觉得如果对象是阿芙洛狄忒的话,自己最开始选择这种若即若离的挑.逗,倒也会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毕竟这确实是还算不错的体验。 叮! 原始神厄洛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72。 [葵音:所以面对厄洛斯的正确攻略方法就是‘爱是做出来的’?] [不尽然。] 栀庚将手覆在厄洛斯的后脑勺上,掌心下是厄洛斯湿润的头发,原本被他梳理好的头发也因为对方一系列的动作而再一次变得凌乱。栀庚眯了眯眼,将五指插.进厄洛斯的发丝之间,他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时,厄洛斯却突然用手捂住了栀庚的嘴。 “亲爱的,你只需要好好感受我就好。” 厄洛斯全神贯注的看着栀庚,灰金色的眼弯弯的笑了起来,竟有一种清澈的星辉流盼感,然他的动作却带着与眼神完全不符合的情.色之气。 他轻轻耸.动着身体,用自己的高涨的灼热蹭着栀庚大.腿内侧的皮肤,而另一只手,则从栀庚的脸颊缓缓向下抚摸,划过脖颈,在栀庚的锁骨处停留了片刻后再继续往下移动,他并没有去爱抚栀庚胸前的两点,而是顺着栀庚那随着呼吸而略微起伏往下滑,最后抚摸到了栀庚的大.腿。 他扶住栀庚的大.腿又往里拢了拢,这样便与自己的灼热接触更加紧密了。 栀庚的唇角抿得紧紧的,唇上是厄洛斯温热的手掌心,他就这么盯着厄洛斯看着,对于厄洛斯的动作,既不回应,也不抗拒,仿佛真的就如同厄洛斯所说的那样,只是在单纯的感受。 见栀庚变得如此乖巧,厄洛斯突然又觉得有些不满,他停下了挑逗的动作,挑了挑那勾人的桃花眼,与栀庚凑得更近,两人的鼻尖相触,然后有些孩子气的问道:“阿芙洛狄忒,亲爱的,你觉得我好看吗?” 如果这话换成是任何一个人或者神来问栀庚,或许都会换来一声自不量力的嗤笑,毕竟爱与美之神的容貌,足以立于众神的顶端。在这样的神面前,问对方自己好看与否,本身就是一个可笑的错误。 然如果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原始神厄洛斯,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此刻,或许是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厄洛斯脸上的红晕已经从脖颈弥漫到胸膛,他的额头也泛出了细细的薄汗,与带着玫瑰香气的水珠混杂在一起,从他的额前缓缓流向两侧的脸颊,使得他本就生的俊美的脸,更显出了几分莫名诡异的性感。 “嗯。”栀庚低低的声音从厄洛斯的手掌下传了出来,伴随着一阵氤氲的热气,喷洒到厄洛斯的掌心,再一次让厄洛斯体会到了那种如羽毛般轻绵绵的痒。 厄洛斯还没来得及去细细解读这种情绪,栀庚就继续用那被厄洛斯捂住的唇,一张一合的说道:“厄洛斯,你很好看。” 这下,掌心那种柔软的触感激得厄洛斯反射性的一抖,然后他猛地了放开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栀庚。 栀庚弯了弯眉眼,略带戏谑的说道:“怎么?我坦诚的回答让你如此震惊吗?” 对上栀庚含笑的眼眸,很快,厄洛斯也跟着笑了起来,淬了金的眼眸里被栀庚激起了一星火光,他捧住栀庚的脸,再一次凑向栀庚,有些执拗的说道:“亲爱的,再回答一次。” “你很好看。” 如果这样能提升厄洛斯的好感度,栀庚并不吝啬于这种并不违心的赞美。 栀庚的声音清幽如流水,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也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然即便如此,这样的回答却仍旧让厄洛斯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他如同拿到甜美糖果的小孩,眼眸中充斥着快乐的色彩。 唇角勾了勾,厄洛斯在栀庚的额头满意的印上一吻,然后说道:“亲爱的,你更好看。” 不管是毫无瑕疵的面容,还是修长诱人的身体,都好看至极。 叮! 原始神厄洛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75。 [葵音:怎么感觉厄洛斯有时候跟孩子似得。] [跟孩子一样?] 对上厄洛斯的眼眸,栀庚轻笑一声。 [孩子会有如此赤.裸高涨的欲.望?] [葵音:但是,厄洛斯对你的好感度,确实上涨的很快。] [很快?] 栀庚不置可否,[厄洛斯……是外热内冷的那种人。] [葵音:诶?] 厄洛斯这样的性格,表面上看来,肆意妄为,说笑间以一种熟络的语气挑逗世人,让这些人沉迷于欲.望之中,然事实上,他自己却是比谁都要冷静,冷血而乖戾。 要真正获得厄洛斯的好感度,就要让对方将引诱他、挑逗他作为一种习惯,久而久之,捕手也会变成猎物,哪怕等厄洛斯醒悟过来,却也因为不同以往的新奇体验而变得食髓知味了。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厄洛斯轻声闻着,他抿着唇,被栀庚用玫瑰花粉涂抹的嫣红的嘴从栀庚的耳边擦拭而过,轻绵绵的一触而过,如同在模拟着栀庚方才偏头时在他脸颊上那一次不经意的触碰。 “在想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话落的同时,封印中残留的神力已经被全被转换成了栀庚的力量,栀庚看了厄洛斯一眼后,便直接将厄洛斯从身上推开。 厄洛斯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似乎对一切都早已预料到一般,他就这么顺着栀庚推拒的力道翻身躺在了栀庚的身侧。 “有些难受呀……” 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然厄洛斯的神情却是十分慵懒的,他就这么侧躺着,赤.裸的强健身躯无半点遮掩,此刻偏着头说话的动作恰好将他性感的锁骨和流畅的身体曲线展示的光影迷离。 他单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栀庚用神力将全身的脉络疏通,另一只手则十分自然的挽起了栀庚垂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很是随意的在指尖缠绕把玩着。然后在栀庚因为他这话而看过来的时候,慢悠悠的控诉道:“毕竟你都快要离开这里了,而我的欲.望却还没有得到释.放。” “阿芙洛狄忒,亲爱的,我的灼热还在叫嚣着,得到你。” 厄洛斯的声音低低的,说出的话却凌厉又霸道,他凝视着栀庚,那如同淬了金的灰色眼眸里如同藏匿了一头狂野的凶兽,他示意栀庚看向自己的灼热。那大.腿间高高立起的下.体,充斥着一种渴望与焦灼,还有不满足的饥.渴。 然后在接触到栀庚目光的时候,明显又大了一些。 [葵音:刺激!厄洛斯其实是泰迪神变得的吧!] [葵音:就这么离开厄洛斯,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欲.望得不到释.放也怪可怜的!] [需要我把你从意识海里扔出来满足他吗:)] [葵音:禽兽!我还只是个布偶!] 没有再去管葵音,栀庚站起身,开始将神力凝聚到掌心。 紫色的光芒越来越大,很快就从栀庚的掌心蹿出,然后一圈一圈的光晕便开始弥漫到栀庚的周身。 看向被光晕包围住的栀庚,厄洛斯笑道:“最后不打算再说些什么吗?” “嗯……”栀庚挑了挑眉,也笑道:“姑且就把在这里发生的事当成是一场还算香艳的梦。” “这样吗……”厄洛斯摩挲着下巴,抿唇思考着,然后在栀庚的身影消失之前,厄洛斯才意味深长的说道:“亲爱的,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相见,那个时候,就不会是梦了。” 厄洛斯话音落下的同时,栀庚便消失在了原地。 然后下一秒,栀庚就出现在了铜门前,就在他最初突然消失的位置,分毫不差。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自然浮现出了修复封印的方法。 栀庚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罗盘状封印,然后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的手掌,他的食指指腹处还残留着花粉留下的红痕。 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栀庚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噢——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没事吧。” 是海皇波塞冬的声音。 栀庚闻言,转过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厄洛斯是泰迪神,美神是人形撩机,而我……是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76、第 76 章 栀庚的衣服上还带着明显的水痕, 那是从厄洛斯身上低落下来的, 润湿的轻薄的衣袍贴合到栀庚身上, 将他那诱人的身体曲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波塞冬张了张嘴, 看着突然转身的栀庚,原本想说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波塞冬闻到了因为阿芙洛狄的出现而在空气中萦绕开来的味道, 这股香味波塞冬并不陌生,是玫瑰花的香气, 从阿芙洛狄忒身上散发出来的。当他与阿芙洛狄忒靠得极近的时候,就能从对方身上闻到这股味道, 但眼下, 他与阿芙洛狄忒的距离足有一米多远,却能无比清晰的嗅到这种香气。 这股香气…… 一如既往的勾人, 但再仔细一闻, 又觉得与以往的香味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香得有些过于…… 波塞冬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总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波塞冬的细小变化自然没有逃过栀庚的眼睛,他敛下眉眼,略微思忖了片刻后,又看向站在波塞冬稍后一点位置的哈迪斯和宙斯,果然这两个人的神情都有微妙, 哈迪斯是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视线,而宙斯,则是舔了舔唇角,眼中越发的好奇和兴味。 [葵音:因为厄洛斯的原因?] [嗯。] 他身上沾染上了许厄洛斯的气息,厄洛斯的神力或多或少的加持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原本的味道, 使得这种香味从单纯的引诱往勾出闻者欲念的方向发展。 如果是心神不够坚定的普通人类,或许只要一闻到这种味道,欲.望就会被勾出,然后很可能就会陷入一种极端的色.欲之中。 果然呀,厄洛斯是一个麻烦的家伙,栀庚有些兴味的挑了挑眉,然后将视线转回到波塞冬身上,回答了波塞冬之前的询问,“我没事。” “噢——亲爱的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波塞冬走到栀庚身边,摩挲着下巴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栀庚,“看样子方才消失的那片刻时间,在你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不得了的大事。” 说完,他又凑近了几分,作势嗅了嗅栀庚身上的味道。 并没在意波塞冬的举动,栀庚十分敏锐的从波塞冬略带调侃的话中抓出了两个关键字。 “片刻?”栀庚眯了眯眼:“你说我只消失了片刻?” 虽然这么问波塞冬,然事实上,对于波塞冬的话,栀庚并没有丝毫怀疑。如果他的消失在波塞冬这里只是片刻的时候,那只能说明厄洛斯的意识空间里 时间的流逝与现实并不对等。 “亲爱的,这样说并没错哦,”波塞冬有些夸张的说道:“你‘唰’得一下突然就在我们的注视下消失了,然后没过多久,‘唰’得一下就又出现了。” “你说我形容得对吗,哈迪斯?”波塞冬突然回头,将话题抛向哈迪斯。 哈迪斯并没有回应波塞冬,而是转向了栀庚,这等同于默认的态度无疑是肯定了波塞冬话中的真实性。这位冥府之王视线不经意的在栀庚身上扫了一圈后,那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丝其他的情绪,他动了动,迫使自己看向栀庚的脸,然后用一贯冷冽的声音问道:“阿芙洛狄忒,你见到了厄洛斯?” 虽然是疑问的语句,然他的口吻却是极为肯定的。 “嗯,如果你说的是那样曾掌管着情.欲与爱.欲的原始神的话,我确实是见到了,并且……” “并且可能还与那位神发生了极为风流的韵事?”栀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宙斯接了过去,这位天界之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在栀庚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遍后,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宙斯这话音刚落之后,哈迪斯顿时眉头一皱,冷冷的瞥了宙斯一眼。 宙斯并没有因为哈迪斯这暗含警告性的眼神而有所收敛,反而是笑得更为欢畅了,他也走近栀庚,然后站在栀庚另一边,卷起栀庚的一缕发丝,压低声音邪邪的说道:“亲爱的,厄洛斯有没有好好满足你?” 栀庚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见栀庚不回答,宙斯直接将唇凑到了栀庚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意味不明的说道:“不过就你消失那一片刻时间的话,即使时间的流逝可能不同,但你和厄洛斯,果然还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 宙斯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黑色的火焰猛地朝他袭去,伴随着‘呲啦’一声,衣料被烧焦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宙斯退后几步,低头看向自己了一块布料的裤脚,焦黑的边缘还冒着难闻的黑烟,宙斯唇角微勾,毫不在意的感叹道:“还真是险呀。” 末了,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始作俑者,眼角微挑,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促狭:“哈迪斯,我亲爱的大哥,用冥界之火来招待我,这可不像是冥界的待客之道。” 哈迪斯看了宙斯一眼后便直接移开了目光,显然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到宙斯身上,他收回冥火后,直接对栀庚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修复封印的方法,”说到这,他微微颔首,冷俊的面容上带着郑重和认真:“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嗯,”栀庚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向铜门,他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封印方法再一次梳理了一遍后,才睁开眼将神力凝聚到掌心。 紫色的光芒再一次覆盖到如罗盘状的封印上,封印上的指针不再不像之前那样毫无章法的乱转,而是极为平稳的运转着,短针与长针始终保持着45度的距离。 在石梯之下站着的睡梦之神修普洛斯和神使赫尔墨斯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担忧。方才阿芙洛狄忒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显然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的影响,所以此刻,当他们看到阿芙洛狄忒再一次将神力灌输到封印中的时候,这两位神袛的情绪多少有些微妙。不过对于这一点,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点破,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的接触后,就极为默契的移开了。 而站在赫尔墨斯身边的阿纳修斯,此刻正扯着獠牙,极为焦躁的看着最上方,它身体为低俯,前爪放在第一层石阶上,尾巴低垂,整个身体呈现一种紧绷的戒备状态,仿佛只要阿芙洛狄忒再出任何一点状况,它就会不顾这位最美之神最开始的吩咐,执意冲上去。 修普洛斯看了一眼阿纳修斯,想到这头白虎是阿芙洛狄忒宠物的身份,秉着爱屋及乌的原则,又想着衷心护住的宠物确实是值得喜爱的,如果能从阿纳修斯这里获得一点好感也是不错的,毕竟阿纳修斯在阿芙洛狄忒心中的地位确实不低。这么想着,这位睡梦之神便绕过了赫尔墨斯,来到阿纳修斯身边,放轻语气,尽可能温柔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不会出事的。” 不过他这好心的行为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反而是换来了阿纳修斯警告性的一声低吼和一记凶恶的眼神杀。 修普洛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而这时,赫尔墨斯突然状似无意的说道:“噢——亲爱的修普洛斯,我记得当初虽然是你与塔纳托斯一起将阿芙洛狄忒带回冥界的,以作为冥王陛下的王妃为由,但塔纳托斯一向沉默寡言,所以那个时候,和阿芙洛狄忒一直接触的,应该都是你吧,威胁、噢不,是说服阿芙洛狄忒答应去冥界……” 修普洛斯:“…………” 感觉到至阿纳修斯身上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修普洛斯身体一僵,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了在赫尔墨斯说这话之前原本想去抚摸阿纳修斯脑袋的手,退回到原本的位置后,皮笑肉不笑的对赫尔墨斯说道:“亲爱的赫尔墨斯,机智又聪明的雄辩之神,这类似于嫉妒才会延伸出来的话语,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虽然装作不在意,事情上,赫尔墨斯,你果然还是对阿芙洛狄忒抱有别样的感情吧。”修普洛斯说着,有意无意的又瞥了阿纳修斯一眼,“你向来狡猾善变,从不吃亏,面对阿芙洛狄忒的时候,心中的小心思应该也不少吧?” 赫尔墨斯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修普洛斯,唇角边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极为灿烂。 而修普洛斯也回以一副同样灿烂的笑容。 顿时,空气中突然多了几分阴测测的味道。 不明所以的复仇女神周身本就充满着阴冷的死亡之气,所以对于周围这突然降低的温度,自然也感觉不了什么。 对于这两位神袛之间突然弥漫出的诡异氛围,她只是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远离了几步。 而作为引起赫尔墨斯和修普洛斯这场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僵持的导火线,阿纳修斯蔚蓝色的眼睛却一直专注于上方的栀庚,对于这两位神袛,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投去。 在看到阿芙洛狄忒收回神力之后,知道这代表封印已经修复好的阿纳修斯,耳朵一抖,冲着栀庚叫了一声,因为栀庚之前的命令,所以它并没有冲上去,而是在原地来回走动。 因为阿纳修斯的声音而结束对峙的修普洛斯和赫尔墨斯也顺势看向了上方。 封印已经修复好的阿芙洛狄忒正在往下边走,波塞冬与阿芙洛狄忒并排着,似乎正在对阿芙洛狄忒说着什么。而他们的冥王陛下和宙斯,则走在稍后一点的位置。 等距离近了,修普洛斯便大概听清楚了波塞冬话中的内容,似乎是在邀请阿芙洛狄忒去海域做客。 这可绝对不是修普洛斯所期待的。 看了一眼后方没什么表情的哈迪斯,心思转念间,这位睡梦之神上前几步后,直接对栀庚说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难得来冥界,不如再多上几日。” 栀庚还未回话,波塞冬就率先说道:“修普洛斯,这可不行,毕竟在听到我先邀请阿芙洛狄忒来海域做客之后,再说出这番话的你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修普洛斯笑道:“如果能让阿芙洛狄忒多一个选择,哪怕被海皇陛下认为是失礼,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阿芙洛狄忒用神力修复了封印,也确实需要先休整一番,所以比起再一次奔赴遥远的海域,直接在冥界休息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我想冥王陛下,也是这么想得吧?”修普洛斯冲着哈迪斯眨了眨眼。 出乎意料的,从波塞冬向栀庚提出邀请开始,就一直沉默着、仿佛置身事外的哈迪斯,此刻却点了点头,回了一个字:“嗯。” 作者有话要说:  哈迪斯:都闪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77、第 77 章 波塞冬虽做事一向乖戾不按常理出牌, 但此刻, 难得哈迪斯开口, 加之这里又是在冥界, 在修普洛斯说得那些话得到哈迪斯的肯定后,波塞冬也不在多语, 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栀庚,他眉眼微扬, 神情有些轻挑,一脸戏谑的等着栀庚做决定。 而宙斯, 则是用十分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哈迪斯, 他的这个大哥,从来都是冷静而自持的, 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冰冷而平静的面容之下, 无法让人读懂他的心思,更无法让人窥探他的弱点。用冷面铸造起了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密不透风的遮住了所有的目光,这样的冥界之王,无疑是可怕的,不显露山水, 却能将一切洪流熟知于心。 而现在,宙斯觉得,曾经对于哈迪斯的这些认知,都应该被摈弃了,因为阿芙洛狄忒的出现, 他这个一向不沾染任何情爱的大哥,也终究逃不过美色的诱惑,宙斯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想要贴近想要亲昵阿芙洛狄忒,这近乎是一种追求美丽的本能,无关乎人或者神。 任何的,只要是存在于这世间的有生命的生灵,都渴望去获得那份由美神阿芙洛狄忒带来的一种被情与爱包裹住的甜美甘蜜。 就目前看来,阿芙洛狄忒已经成功敲开了哈迪斯竖立在众人面前的那堵墙,至于今后会不会成为哈迪斯的弱点,宙斯对此,十分的期待。 “那么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宙斯的声音温和而磁性,然语气中却流露出浓浓的促狭之意:“一边是海皇波塞冬的邀请,一边是冥王哈迪斯的挽留,亲爱的,告诉我,你会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栀庚突然笑了起来,他眼角一挑,睨了宙斯一眼,正欲说话时,阿纳修斯却突然用那毛绒绒的脑袋在他的大腿上轻轻顶了一下。 栀庚顿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对上了阿纳修斯那亮晶晶的蓝色眼眸。 得到了栀庚的关注,阿纳修斯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变得更有底气起来,它用脑袋越发亲昵的蹭着栀庚的大腿。 栀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立起的白色耳朵上那细密的绒毛,原本要说的话也吞回了肚子里开始重新酝酿了起来。 修普洛斯从刚才被阿纳修斯吼过以及眼神杀之后,就格外的注意这外表勇猛无比实际也凶狠野性的白虎,此刻,见阿纳修斯很是温顺的讨好着阿芙洛狄忒,并且看样子还极有可能改变了阿芙洛狄忒原本要做的决定,顿时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名为阿纳修斯的大白虎确实不简单,矫健、凶狠,更足够狡猾,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获取阿芙洛狄忒的好感,这样的白虎,或许他不应该只简单的把对方看成是阿芙洛狄忒的宠物。 “冥王陛下,”修普洛斯走到了哈迪斯身边,看着仍旧一脸平静的哈迪斯,如果可以,修普洛斯是希望阿芙洛狄忒选择留在冥界的,不管是出于为冥王考虑,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阿芙洛狄忒,”哈迪斯喊出了栀庚的名字,他看着栀庚,那黝黑深邃的眼眸里如同一口看不见底的井,带着一种平静到奇异的魅力,他的声音是清冷的,冰涩的,用极为郑重的语气对栀庚说道:“这次以你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身份,冥界,将给予你最好的款待。” “好。”几乎没有考量,栀庚这次回答的极为干脆,仿佛之前因阿纳修斯的亲近而心声犹豫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就连哈迪斯自己,都没有想到阿芙洛狄忒会如此斩钉截铁的回应他的邀请。 “会觉得意外吗?”栀庚看着哈迪斯,然后对着哈迪斯笑了一下,于是那眼眸便也因为这一笑,而泛起一汪清波,流转间,清幽潺潺,很是动人。他停下了抚摸阿纳修普耳朵的动作,转而用掌心安抚性的拍了拍阿纳修斯的脑袋后,走到哈迪斯面前,又微微弯了弯腰,将上半.身凑向里哈迪斯些许,让哈迪斯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目光中倒映出的他,然后用极为轻快愉悦的说道:“因为是你的邀请,所以如果拒绝的话,总觉得会十分可惜的。”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52。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48。 [葵音:!所以为什么你撩冥王陛下的时候,宙斯会跟着加好感度?!] [葵音:而且重要的是,竟然加的还比冥王陛下多?!!这是什么操作呀喂!] [可能是宙斯觉得我这样对哈迪斯说话,很好玩?] [葵音:-_-||能正经回答吗!] “没想到阿芙洛狄忒选择待在冥界而不是去海域,”波塞冬皱着眉,故作苦恼的说道:“亲爱的,我有些伤心。” 虽然是这么说,然波塞冬的语气却不见一丝遗憾之意,方才在听到栀庚的回答后,神色也没有丝毫的意外,显然对于栀庚的最终选择,波塞冬心里多少都已经猜到了些许的。 宙斯看了波塞冬一眼,略微思索了片刻后,转而对哈迪斯说道:“冥界之主哈迪斯呀、我亲爱的大哥,事实上,我贵为天界的掌控者,对于冥界,却还算是极为陌生的,既然大哥你今日出言邀请了阿芙洛狄忒,也应该不会介意给作为弟弟的我,在偌大的冥府中,整理出一个可以落脚修整的房间吧。” 哈迪斯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宙斯好几秒后,才淡淡的开口道:“随你。” 宙斯闻言,顿时一笑,然后看向了站在哈迪斯身边的笑容不怎么友好的修普洛斯。 对上宙斯的目光,修普洛斯抿了抿唇,转而看向哈迪斯,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们陛下棱角分明的冷俊侧脸。 在看到哈迪斯点头后,修普洛斯才说道:“冥王陛下,我这就去通知侍者给美神阿芙洛狄忒以及神王陛下安排房间。” 说完,修普洛斯便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然而,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 “等一下。” 两道声音突然在修普洛斯身后同时响起。 一道声音张狂中带着肆意和邪气,另一道声音则是清冷中带着勾人的魅惑。 尽管这两道声音混杂在一起,却仍旧能被很好的辨认出来。 一个是海皇波塞冬,而另一道,是美神阿芙洛狄忒。 修普洛斯回头,等着波塞冬和阿芙洛狄忒开口。 因为方才的异口同声,此刻,波塞冬和栀庚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到了一起。 波塞冬挑了挑眉,笑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突然叫住修普洛斯,是后悔方才的选择了吗?如果这样的话,蔚蓝澄澈的大海会是一个让你拥有甜美梦境的柔软温床。” 栀庚也笑道:“今日注定是要让海皇陛下你失望了,叫住修普洛斯,我只是想告诉他不用吩咐侍者特意再为我准备新的房间,我之前在冥界住在哪里,今日便继续住在那里。可以吗,亲爱的冥王、哈迪斯陛下?”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栀庚便将目光转向了哈迪斯。 “好。” 如同栀庚回答哈迪斯那般,哈迪斯的回答也同样没有丝毫犹豫。 修普洛斯见状,视线便转向了波塞冬,“那么海皇陛下叫住我,又是要告诉我什么?” 波塞冬并没有正面回答修普洛斯的问题,而是说道:“既然宙斯也准备暂时留在冥界,同样对冥界还算陌生的我,也不想错过这次以客人的身份观赏冥界的机会。” 修普洛斯闻言,看了哈迪斯一眼后,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侍者为海皇陛下准备房间。” 他话音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赫尔墨斯也开口道:“那我……” 话才刚开了两个字,宙斯就说道:“赫尔墨斯,你先回奥林匹斯山,你需要将塔尔塔洛斯的封印被修复的消息传递给奥林匹斯山的众神,让心忧的他们得以宽心。” 宙斯这番话虽然并不是用着命令的语气,然话语之间所流露出的威严却是不容忽视的,作为神的使者,赫尔墨斯常年跟随着宙斯这位掌控着神界的尊王,比任何神都深知宙斯的脾性。眼下,既然宙斯如是说了,赫尔墨斯段然不可能拒绝。 虽然此刻赫尔墨斯也十分想留在冥界同阿芙洛狄忒待在一起,但在绝对的神命面前,他对阿芙洛狄忒的那分兴趣,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尽管有些遗憾,赫尔墨斯也不得不遵从宙斯的命令,走之前,赫尔墨斯的目光在栀庚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后,又有意无意的瞟了阿纳修斯一眼,这才踏着飞鞋率先往地狱之门的方向飞去。 紧接着,复仇女神提希丰与其他两位姐妹交换了眼神后,对着哈迪斯微鞠躬行礼之后,也默默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毕竟塔尔塔洛斯的封印已经修好,而眼下的气氛,也并不适合她们在场,她们需要做的,是在阳间和冥界之间游荡,去追捕并惩罚一切冤屈和过错。 因为修普洛斯要提前将布置房间的事告诉给侍者,所以修普洛斯在复仇三女神之后,也很快离开了。 这些神袛相继消失在原地,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只剩下了三大领悟的王……以及美神阿芙洛狄忒和阿芙洛狄忒的宠物————白虎阿纳修斯。 “走吧。”在哈迪斯开口之后,剩下的三位神袛和一头野兽也跟着哈迪斯朝着冥王宫殿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哈迪斯:我对不起各位读者,这个逼装的有点长了。 渣作者:我悔过,我不会坑我会继续更,求各位大佬轻点打 78、第 78 章 宙斯作为第三代神王, 按照以往的情况, 理所应当走在最中间, 然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冥界, 并不是在奥林匹斯山,而哈迪斯又是冥界之主, 是这黑暗国土的王,所以眼下, 以主人的身份,哈迪斯走在最前面带路。 虽说是带路, 哈迪斯也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他的步履很稳健,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 对于身后的暗涌仿佛浑不在意。 在略后他一步的位置, 宙斯和波塞冬分别走在栀庚的两侧,他们与栀庚的距离挨得很近,走路时两人的手臂总是不经意间的擦过栀庚垂在身侧的手,像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暧·昧旖旎的氛围,又似乎仅仅只是两兄弟在幼稚的互相较量。 然他们的眼神,却始终都是看着前方的, 嘴角边都噙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并且在不让阿纳修斯插·入进自己和阿芙洛狄忒之间这件事情上,表现的出其的默契。 这也就导致于阿纳修斯只能耷拉着耳朵走在栀庚的身后,用蓝色眼睛冷冷的瞪着两个把原本属于它的位置占据的恶劣神袛,并且随着这两个神袛越来越肆意的挑逗, 阿纳修斯的心情也越来越焦躁。 如果不是怕惹得栀庚不高兴,这头野性凶猛的白虎或许早就用锋利的獠牙撕咬宙斯和波塞冬那胡乱作为的手。 而在宙斯的手第五次状似无意的碰到栀庚的手臂,并且用手指在栀庚的手背上刮了一下后,在阿纳修斯爆发之前,栀庚反手抓住了宙斯的手腕。 “好玩吗?”栀庚偏头,抬眸斜睨着宙斯。 他的语气淡淡的,并没有被冒犯的怒气,也没有被挑逗的羞意,声音清魅而优雅,只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极为微妙的笑意,然从宙斯这个角度,在栀庚那如鸦羽一般黑蜜的睫毛之下,这位伟大的天空之主无端就从这微挑的眼眸里,品读出了一种魅意横生的引诱。 “好玩。”宙斯当即就回道,眼眸含笑,竟有点像故意逗弄心爱之人的普通青年,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成功获得关注后的得意。 说完,他看向栀庚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白皙修长,漂亮的让人忍不住将其握在掌心。而事实上,宙斯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样就更好了。”感觉到掌心下微凉的柔软,宙斯眼中的笑意也越发浓厚。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走在前面的哈迪斯也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目光落到宙斯握住栀庚的那只手上,眼神微冽。 对上哈迪斯冰冷的视线,宙斯眼中笑意未变,只是握住栀庚的那只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波塞冬站在一旁,眼神在哈迪斯和宙斯之间流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栀庚眉头微皱,“神王陛下,你可以放开了。” 听到栀庚这么说之后,宙斯移开了与哈迪斯的对视,他看向栀庚,英俊的眉眼带着与生俱来的多情和一股属于霸主的混成天然的压迫,他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思索,片刻之后,才有些惋惜的一笑,说道:“虽然十分不舍,但比起让阿芙洛狄忒困扰,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看美人的笑容。”宙斯说着,在栀庚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美神阿芙洛狄忒,值得被温柔的对待。”宙斯语气宠溺:“合该是要小心呵护的。” 栀庚眉微挑,有些不悦的说道:“神王是将我当女人来看吗?” 宙斯摇头:“不,你并不脆弱,”他笑 道:“更何况,美丽不分男人和女人。” “你说我说的对吗,哈迪斯,我亲爱的大哥?”宙斯转而看向哈迪斯。 哈迪斯看了看栀庚的面容,难得给了宙斯一个回应:“嗯。” 于是这小插曲就这么在宙斯的引导下,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睡神修普洛斯在冥界,作为仅次于冥王哈迪斯的存在,与他那寡言少语的双胞胎兄弟死神相比,他灵活而擅长交际,办事能力极为有效率。等栀庚一行人到冥界宫殿后,宙斯和波塞冬房间已经被安排出来了,负责侍奉的侍者侍女也都一并安排妥当。 不过稍微让栀庚觉得有些意外的是,这位掌管睡梦的神除了给波塞冬和宙斯安排了房间外,还给阿纳修斯准备了一间足够宽敞的房间,并且这间房间距离栀庚的房间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栀庚站在修普洛斯为阿纳修斯准备的房间内,他低头看了一眼显得有几分焦躁的白虎,有些好笑的对修普洛斯道:“常年游走于人类睡梦中的主宰者呀,你的考虑是如此的周全,不过阿纳修斯这大家伙似乎对你为它也安排了房间的贴心举动颇为烦躁。”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呀,”修普洛斯无视掉阿纳修斯的目光,款款说道:“你的宠物阿纳修斯强壮而矫健,它是如此勇猛的存在,哪怕在充满危机的神秘森林也能自由无畏的奔跃驰骋,是当之无愧的让这世间动物都为之敬畏的霸主。而冥界是崇尚实力的地方,阿纳修斯这份强者的荣耀自然应该受到冥界的欢迎,为它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是理所应当的事,如果阿纳修斯在这里修整,待上一段时间后我相信它也一定会感到满意。” 这边修普洛斯话落之后,阿纳修斯显得更加焦躁了,它直直的盯着修普洛斯,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了面对栀庚时那一贯的清澈和蔚蓝,反而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郁和嗜血之气。如同猛兽紧锁到了猎物,冰冷而充满着危险,让人有一种从脊椎蹿升到大脑的紧绷和危机感。 而事实上,阿纳修斯也确实是猛兽,并且比一般的猛兽还要更危险百倍,强大而野性。 饶是修普洛斯,被突然这么注视,心下多少觉得有几分意外,这头白虎的目光中,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狠劲,对阿芙洛狄忒的占有欲,不管是从现在,还是从之前的细枝末节来看,都未免太过浓厚了,已经完全超过了身为一个宠物对主人的程度。 这种越界般的感情,阿芙洛狄忒又是怎么看的呢? 毕竟不管阿纳修斯的感情如何,此刻又如何不愿意留在这个房间,最终做出选择的,只会是阿芙洛狄忒。 修普洛斯想着,目光落到了栀庚身上。 阿纳修斯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在修普洛斯看向栀庚的同时,这头白虎瞬间收敛住所有凶恶的姿态,讨好性的将毛绒绒的脑袋凑到栀庚手边。 它一直都知道阿芙洛狄忒喜欢在他面前表现的温顺的家伙,它知道自己的优势,而它也一直以最无害的姿态讨好着这个最美丽的神。 栀庚盯着阿纳修斯看了一会儿,才对阿纳修斯讨好的行为做了回应,用手揉了揉这头白虎尖尖竖起的耳朵。 栀庚的回应似乎给了阿纳修斯鼓励,这头白虎的动作越发亲昵。 波塞冬斜了阿纳修斯一眼,说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太过纵容宠物总会延伸出恃宠而骄的结果。眼下,既然修普洛斯特意为阿纳修斯安排了房间,那这份可贵的贴心就不应该被辜负。” 宙斯也道:“虽然海皇总喜欢说一些语出惊人的言辞,甚至有一些话也让我颇为烦恼,但就阿纳修斯这一点上,我十分赞同他的观点。” “作为宠物而言,阿纳修斯太粘你了。”宙斯微阖下眼眸,目光淡淡的扫向阿纳修斯:“弱小的雏鸟尚且需要离开安全的巢穴和柔情的庇护,挥动翅膀学会飞翔觅食,更何况是奔跑于森林的霸主,哪怕是做了宠物,也不该放纵野性的消逝,沉湎于温床的诱惑,变成一个离开主人就嗷嗷嚎叫的小可怜。” [葵音:大白虎说,好气哦,不能开口,无法反驳。] [闭嘴,戏精。] [葵音:所以你要让阿纳修斯留在这个房间吗?] [不是还有一个人没发表观点吗。] [葵音:哈迪斯?] [嗯。] 既然现在是以客人的身份,那他自然应该重视作为主人的哈迪斯的想法,不是吗? 栀庚将目光移到哈迪斯身上,这个男人哪怕静默的站在一旁,浑身上下也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冰冷气质,仿佛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一切也都与他无关一般。 不过,也仅仅只是‘仿佛’罢了。 毕竟在他还是冥界的王妃的日子里,温水煮青蛙般的攻略已经成了最好的铺垫。而如今哈迪斯对他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五十以上,五十多的好感度于其它神袛来说或许并不能代表什么,然这于素来冰冷无情的冥王来说,意义便大为不同了。他的攻略犹如一张网,由各种负责的线交织在一起,既然哈迪斯已经进入了其中,变成了众多线中的一条,这位冷静自持的冥府之主,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而栀庚,也不会允许猎物的逃离。 “阿纳修斯会喜欢这里。”简单的几个字已说明了哈迪斯的态度。 在哈迪斯说了这句话之后,不管阿纳修斯有多么不愿意,栀庚最终还是将阿纳修斯留在了这个修普洛斯为它准备的房间。 在这之后,波塞冬和宙斯也去了各自的房间。 虽然冥界常年处于黑夜,然冥月的光让这个黑暗的领土也同样具有白与黑交替,当冥月的光最明亮的时候,便是这片深渊的白日。而相应的,白日里也有早、午、晚的区分。 因为波塞冬的提议,今晚,冥界将准备精美的菜肴,作为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最基本的招待。 作者有话要说:  葵音:什么时候放点福利,刺激点的~ 渣作者:那个……从下章开始吧! 79、第 79 章 栀庚曾作为冥界的王妃待在这片黑暗的领土, 漂亮的样貌让他获得了许多特权, 甚至于某些特权已经高于一个王妃本该有的权利。再一次来到冥界, 栀庚走进曾住过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摆设,倒是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如同他一直都在这里一般。 栀庚关上房门, 在软蹋上躺了下来,虽然修复封印并没有消耗他太多的神力, 然他在厄洛斯所营造出的幻境里也确实待了一段时间,尽管这时间的流逝与现实中的时间流逝并不一样, 然于他来说, 却是实实在在的经历了。 想到最后厄洛斯说的那番话,对方如此肯定的说他们会再次相见, 栀庚倒也心生出了几分期待。毕竟如今是第三代神王的时代, 作为五大原始神的厄洛斯如果再次现世,必然会引起一阵轰动。 [葵音:直觉告诉我,到时候厄洛斯绝对会搞事。] [嗯。] 厄洛斯作为原始五大神,尊贵的身份注定了这个神袛有足够肆意妄为的资本,不过眼下让栀庚稍微有些在意的是另一个与厄洛斯同样肆意妄为的神袛————海神波塞冬。 波塞冬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神袛,特意提出让冥界摆宴款待, 不管是因为出于想看热闹也好,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不知名原因,哪怕只是最小型的菜肴招待,也定然不会就这么简单。 这边栀庚躺在软蹋上休息了没多久,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了起来。 栀庚并没有起身, 他单手撑着头,斜躺在软蹋上,目光落到门口,懒洋洋的说了一声:“进来。” 简单的两个字从栀庚口中吐出,因为刚刚休息过的缘故,使得那原本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细微的软绵,幽幽婉转间又有一种如羽毛般飘忽的撩人感,门外的人稍微顿了一下,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者有着一头张扬的蓝色长发,身材高大,五官硬朗,嘴角边噙着一抹肆意戏谑的笑。 “海皇陛下找我有事吗?”栀庚漫不经心的问道。因为单手撑着头的缘故,栀庚月白色的宽松袖口便顺势从手腕处下滑,在空气中露出了一节如藕般白玉无瑕的皓腕。 波塞冬未语,只目光加深了些许。 栀庚绣眉浅蹙,正欲说话时,波塞冬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被美丽眷顾的神,难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栀庚抬眸,看着波塞冬硬朗流畅的下颚曲线,再往上是他俊美的脸上有些寥深的眼眸,这双眼眸从来都是带着笑,只这笑容中的意味却难分真假。 栀庚盯着波塞冬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当然可以,有海皇陛下在的地方,总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毕竟海皇陛下你,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神。” 波塞冬也笑道:“亲爱的,你这番话也算是一个十分有趣的赞美。” 说话间,波塞冬已经走到了栀庚的面前,他的身材高大,就这么站在软蹋旁的时候,仿佛将栀庚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片阴影当中,隐隐透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因为栀庚是侧躺在软蹋上的缘故,所以此刻两人之间的位置需要他抬头才能看清波塞冬的面容。 他不喜欢仰视别人。 栀庚微微皱眉,正欲起身之时,波塞冬却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突然就屈下膝盖,直接在栀庚面前蹲了下来,这样一来,波塞冬的目光便刚好与和栀庚平视了。 相对的,两人的距离也因为波塞冬这一蹲,而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呼吸似乎都交.缠在了一起。 “这样可以了吗?”波塞冬笑眯眯的问道。 栀庚道:“海皇陛下,我们现在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我们现在的关系。” 波塞冬闻言却笑得更为灿烂了:“亲爱的,我们可以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亲密,我以浩瀚无垠的大海起誓,涅柔斯将会是我的见证者。” “更靠近我一点,或者接受我的靠近,”说着,波塞冬又向栀庚凑近了几分,“阿芙洛狄忒,与我在一起,你会十分快乐。”说这话时,波塞冬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些许,原本就醇醇厚厚的音色,也因为这一放缓的语调而平添了几分醉人的温柔。 “你在引诱我。”栀庚盯着波塞冬,微微挑眉道。 “是的,我在引诱你,亲爱的。”波塞冬很坦然的承认。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蜿蜒的金发随意的披散,轻轻上挑的眼眸流转间尽是清媚与风情,唇若涂朱,一张一合,像是等待露水滋润的花瓣,粉嫩的,娇美的,就这样近距离凝视的时候,实在引得人心驰神往。 “真好看。”波塞冬毫不掩饰的赞美道。 哪怕是见了许多次,就容貌而言,这样漂亮的阿芙洛狄忒,也依旧让他动容。 叮! 海皇波塞冬—————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5。 [葵音:这一波操作可以说是很牛了,什么都没做就加了十点好感度!]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美与爱的传递者,这算是我第三次对你表达心意,那么你的回答呢?” 波塞冬从来都不喜欢重复说同样的话,但美人,天生就是用来打破一些原则的。 “如果我的回答是拒绝呢?”栀庚道。 听到栀庚这么说,波塞冬的神情未变,只是语气略带惋惜的说道:“那我就只有再费劲心思去想下一次该如何向你表达爱意了。” “然后再顺便祈祷,你会给予肯定的回应。”波塞冬说完,十分自然的伸出手,将栀庚垂落在胸前的几缕秀发轻轻撩到了身后。 而就在波塞冬收回手的同时,一道低沉而磁性的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阿芙洛狄忒。” 栀庚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是宙斯的声音。 栀庚挑了挑眉,正欲说话,波塞冬却突然用指尖堵住了他的唇,柔软的触感让波塞冬有一瞬间怔楞,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压下心里的躁动,看了一眼门口,波塞冬脸上带着浓浓的戏谑,眼睛一转,随后以极快的速度跳到了黑漆色的柱梁上,将身形完全藏匿了起来。 栀庚:“…………” 无语看着波塞冬这一系列动作,栀庚有些失笑。 本来没有什么,波塞冬这么一做反倒有一种妻子正偷情时,丈夫突然回来的既视感。 [葵音:海皇陛下就是这么清纯而不做作!] “阿芙洛狄忒?” 见栀庚没有回应,站在门外的宙斯又喊了一声。 [葵音:话说神王陛下竟然会走敲门这样的流程?按照他以往的光辉事迹来看,神王陛下通常都是直接登堂入室,然后以强大的神力和不可抗拒的神王威严将看上的美人压倒在床,然后进·入美人的身体做着这样和那样的活塞运动的!] [傻比,停止你的脑补,这里是冥界。] [葵音:冥界又怎么了,人神王陛下偷香窃玉做·爱什么时候分过场合?] [……] 将葵音的吐槽在意识海里屏蔽掉,栀庚起身,理了理衣服,不急不慢的走过去打开了门。 “神王陛下有事吗?”栀庚问出了一个与见到波塞冬时差不多的问题。 宙斯没有回答,他看着栀庚,英挺俊逸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反问道:“阿芙洛狄忒,我的孩子、奥林匹斯山的新成员,不请我进去坐吗?” 栀庚闻言,侧过身给宙斯让出了位置。 宙斯进去后,目光淡淡的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后,在用白玉雕刻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微垂下眼眸,看着杯中因他的晃动而微微波荡的茶面,等栀庚坐到他对面后,才抬眸看着栀,不疾不徐的问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只有你在这里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宙斯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他的面容无疑是英俊的,眼眸永远暗含深意,高挺的鼻股酝酿出稳重廖深的气度,宙斯的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成熟的气质,那是一种纯男性魅力的优雅,此刻,哪怕只是简单的端起茶水抿嘴喝的动作,也十分好看。 “我隐隐听到了另一道声音。”宙斯笑了一下后,随意的说道。 “嗯,是有另一道声音。”栀庚直接点头道。 宙斯闻言楞了一下,显示是没想到栀庚会如此轻易的承认。 “波塞冬、海皇陛下,在上面。”栀庚指着波塞冬藏身的柱梁,如是说道。 波塞冬: “…………” 宙斯:“…………” [葵音:…………] “波塞冬?”宙斯顺着栀庚的目光向上看去。 躲在阴影中的波塞冬干笑了几声,从柱梁上了跳了下来。 “噢——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太过实诚的回答会让有些事失去了本该有的乐趣。”波塞冬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有些无奈的说道。 宙斯眯了眯眼,看着波塞冬,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冷意:“我亲爱的二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波塞冬回视着宙斯,嗤笑一声后,走到宙斯对面坐下:“神王陛下,高居天空的神袛都会为追求美丽而暂时离开神座,奔赴冥府以求与美人相伴,深海之下的我又如何不渴望与最美丽的存在来一次隐秘而又刺激的相约?” 作者有话要说:  葵音:那么问题来了,宙斯和哈迪斯,美神你准备选谁? 大白虎:选我选我,安排一下! 80、第 80 章 “波塞冬, 你如簧的巧语就像索维纳山脉之下那看似平静的海面, 随时都可能在下一秒发生狂风与暴雨, 发表的溢美之词甚至比奥林匹斯山上方的浮云还要飘忽不定, 如果只是因为一时的兴致,大可如你往常一般, 用玩味的语气避开我的言谈,没必要斤斤计较的来反讽我问出的问题。” 波塞冬不以为意道:“我亲爱的弟弟、掌管天空的王, 我这份想要亲近阿芙洛狄忒的心思,可不只是因为一时的兴致。” [葵音:两个半斤八两的神正在文明的互怼。] 看了看正在用目光交锋的波塞冬和宙斯, 栀庚挑了挑眉, 干脆也坐了下来。 而随着栀庚的这一动作,原本对视的两人也在这时候同时收回了目光。 “不继续了吗?”栀庚语气淡淡的问道。 波塞冬偏过头, 看向坐在自己右边的栀庚, 故作苦恼道:“噢——阿芙洛狄忒、我亲爱的,事实上,我可不喜欢现在这般置身事外的你,这种感觉就如同骁勇善战的战士在战场拼死搏杀以求得美人一笑、而被期待着的美人却不以为意一样,简直糟糕透了。” 栀庚闻言,正欲说话之时, 却突然感觉到脚踝被一个冰凉而柔软的物体缠住了。 这个物体滑溜而湿润,像是某种生物的触角,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栀庚也能明显感觉到一股隐约而粘稠的水汽,而此刻, 这股水汽正随着物体的缠绕而慢慢透过他的裤脚向他的皮肤侵袭。 [葵音:卧槽!贼刺激!触角play!] 栀庚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波塞冬。 波塞冬依旧是原本的姿态,他冲着栀庚眨了眨眼睛,神情看起来极为平常,眸中更是波澜不惊。然而桌下的动作,却越发的肆无忌惮。栀庚能明显感觉到那缠在他脚踝的冰凉而滑润的触·手正慢慢往上滑动。 栀庚的体温偏低,皮肤也是微凉的,而这正在往上入侵的触·手比他的温度还要低上许多,就这么一点一点往上滑动的时候,那种冰凉滑溜的感觉,惹得栀庚的身体生理性的微微战栗了一下。 显然栀庚的变化取悦了波塞冬,这位海中之王的眼中泛出了悱恻的光影,嘴角边溢出了一抹深浅难测的笑意。 栀庚身上的细微变化,宙斯自然也看在了眼里,他的目光落到波塞冬的身上,如古井一般寥远深邃的眼眸里泛出了一丝思索,不过很快宙斯就收回了视线,他抿了抿唇,转而看向栀庚。 “阿芙洛狄忒?”他唤了一声。 “嗯?”栀庚抬眸,将视线从波塞冬身上转移到了宙斯身上。 而似乎是不满于栀庚的目光被夺走,原本只在栀庚膝盖之下的部位流连的触·手,渐渐开始往栀庚的大腿滑去。 随着它的滑动,那股粘稠的湿润感也越来越重,栀庚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吸附着他腿部的触手上那大大小小的吸盘,像是一个个张开的嘴一般,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亲吻着、吮·吸着栀庚的皮肤,试图勾出他身体的酥麻。 栀庚的耳根开始微微泛红,耳边是波塞冬略显玩味的笑声。 叮! 海皇波塞冬————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58。 [葵音:海皇陛下恶意满满的色.情趣味!] 波塞冬的唇角愉悦的勾起,他的视线牢牢的锁定着栀庚,从栀庚微微发红的耳根慢慢移动到锁骨处,再从锁骨处一寸寸往上移动,与此同时,他身下的触·手也开始摆动着头部,试探性的往栀庚的大腿.根.部探去。 [葵音:据说,章鱼的八个触角中,有一个是生.殖器!是不是这个!是不是这个!] [闭嘴。] 栀庚的唇一下抿得笔直,他斜过眼看向笑意满满的波塞冬,墨中带着一丝深蓝的眼眸里隐隐泛出一丝水光,像是隐忍着生理反应所带来的隐秘又刺.激的快.感,又似乎是夹杂着被冒犯的怒气和不悦。 “波塞冬!”栀庚拔高音量叫出了波塞冬的名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而好听,然明明是生气般的呵斥语气,此刻听起来却反而毫无威慑之力,那种隐隐声音里透出的轻颤,倒是有几分像是恼怒的撒娇。 叮! 海皇波塞冬————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0。 波塞冬的动作猛地一顿,被阿芙洛狄忒这突然叫出他名字的一声勾得心神一荡,宛如被一双细手挑逗住了神经,本来只是打算恶趣味的逗弄阿芙洛狄忒一下的心思,也因为这一声而彻底变了味,此刻,波塞冬的内心瞬间萌生出了要狠狠用身体欺负他、侵.犯他的冲动。 就这样,就这样用他的身下的触·手侵.入到阿芙洛狄忒的身体里! 波塞冬这么想着,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不过,他的身下触手的顶端还未触碰到栀庚的敏.感部位,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栀庚忍无可忍的握住了波塞冬的肆意作为的触·手,冷声警告道: “海皇陛下!” 而换来的,却是波塞冬一声极为享受的低哼。 [葵音: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有一种你握住了人海皇陛下生.殖器官的错觉?] [呵呵。] 栀庚的手柔软而微凉,此刻,与波塞冬的触·手毫无阻隔的贴在了一起,那漂亮分明的指节似乎都陷进到触手上那些蠕动般的吸盘中。 波塞冬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古怪,被栀庚握住的触·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适可而止难道海皇陛下不知道吗!” 栀庚冷冷的说着,擒制住波塞冬触角的手不禁又用力了几分。 “嗯……”波塞冬的嘴里突然一声低喘,他半阖着眼看着栀庚,对于栀庚的冷言和警告仿若未闻,神情陶醉的如同吸食了大.麻一般。 [葵音:不明觉厉,老司机你绝对是故意的。] [微笑:)] “噢——阿芙洛狄忒,亲爱的,手最好在上下滑动几下。”波塞冬这么说着。 而换来的,是空气中突然出现的一道闪电! 伴随着一道震耳的雷鸣,金色的闪电猛地蹿向波塞冬的身下,似有意识一般,避开了栀庚的手,瞬间袭向里波塞冬的触角,下一秒,只听“呲啦”一声,极速的电便将波塞冬的触·手劈了个对半。 呼呲呼呲的皮肉被高温灼烧的声响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很快,一阵血肉烤焦的味道便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 而波塞冬面前的桌角,也被劈得缺了一截。 [葵音:不错不错!烤八爪鱼。] “呀啦——亲爱的宙斯,”波塞冬直起身,尽管裤子被烧毁了一大半,然他整个人看起来却并不显狼狈,反而透着一股子难驯的桀骜,凌乱中又有一种隐约而随性的潇洒。他的眼中还带着残留的欲念,此刻正皱着眉头,看着神情冷漠的宙斯,有些不悦的抱怨道:“多么无礼的举动呀,我的弟弟,嫉妒使你丧失了神王该有的风度。” 宙斯收回神力,不疾不徐的回道:“我的哥哥波塞冬,我不过是想让你保持一个海皇该有的清醒,仅此而已。” “是吗,”波塞冬闻言看了一眼地上烤焦的触角,又看向始终保持着从容优雅的宙斯,微微挑眉道:“我以为是亲爱的神王陛下、我亲爱的弟弟你太饿了,以至于不顾体面的饥不择食的想把一个情动的可怜触角都烤来吃。” “不顾体面,饥不择食?”宙斯的目扫朝着波塞冬的大.腿之间看了一眼,才淡淡的说道:“这几个字或许用来形容你自己,才最合适不过吧,我亲爱的二哥。” 这边宙斯的话刚说完,波塞冬还没来得及回应,四个侍者就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显然是因为宙斯方才造成的响动。 “尊敬的王妃,您没事吧?”领头的侍者率先走到栀庚面前,满含关忧的问道。 在得到无事的回应之后,这才恭敬的对着宙斯和波塞冬行礼鞠躬。 在他们心里,显然美神阿芙洛狄忒比神王宙斯和海皇陛下都还要重要。 尽管宙斯贵为第三代神王,然这些侍者毕竟是只隶属于冥界,真要算下来,他们并不在宙斯的管辖范围,所以对于这位神王,他们只需做好份内的事,并且保持该有的尊敬就好。 至于宙斯和波塞冬,也都恢复了正常的相处状态,他们没必要在冥界侍者的面前,表演用言语互相攻击的戏码。 虽然领头的侍者对于地上的焦触角和波塞冬掉了一大块布料的裤脚心存疑惑,然在王妃和两大领域的王面前,也不敢有其他心思,在听到海皇陛下让他们退下后,便恭敬的离开了。 而这些侍者前脚刚走,通知栀庚他们用宴的侍女后脚就走了进来。 “冥界的菜肴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波塞冬勾了勾唇,说道:“确实有几分期待。” 宙斯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亲爱的二哥,或许你该先去换一身得体的衣服。” ’得体’这两个字被宙斯特意加重了语气。 像是没有听到宙斯话中的讽意,波塞冬轻笑一声:“这样去就好,我可不想因为换衣服而减少和阿芙洛狄忒相处的时间。”波塞冬说着,冲着栀庚眨了眨眼:“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换衣服这样的琐事上,不如多靠近阿芙洛狄忒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葵音:渣作者,取这个小标题是在玩火,我觉得不行 渣作者:我觉得还ok 81、第 81 章 由于波塞冬拒绝了宙斯让他先去换身衣服的提议, 所以三人便一同跟着侍女前往了宴厅。 或许是因为方才在桌子下已经恶作剧了的缘故, 这一路上, 波塞冬都显得极其得老实, 一直安静的跟着走在最前方带路的侍女。而宙斯,也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路上也同样保持着沉默。 栀庚他们没走多久,就到了宴厅。 冥界与奥林匹斯山不同, 这个充满亡灵和腐朽的黑色王国鲜少会举办宴会,也不像奥林匹斯山那般时刻充满着欢歌和笑语, 然一旦举办, 哪怕只是最寻常的菜肴,招待的客人也仅仅只有栀庚他们几个, 在修普洛斯的指挥下, 整个宴厅都透着一股独属于冥界才有的低调而沉韵的色彩,一如既往的黑与灰的底布,却诠释着简单而又精致的奢华。 见到栀庚他们进来后,修普洛斯先是对栀庚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才彬彬有礼的说道:“尊贵的客人呀,奥林匹斯山的主人宙斯陛下、蔚蓝之海的统治者以及美神阿芙洛狄忒, 精美的菜肴已经准备完毕,香醇的美酒和甜美的浆果也已静奉在盘中,愿你们今晚能在冥界的美食里有一个餍足的享受。” 这位聪明、圆滑、在冥界最受欢迎的睡梦之神,像是没有看到波塞冬那明显破烂的衣服一般,秉着良好的待客之道, 笑意盈盈的以绝对的礼节像栀庚他们介绍了冥府为他们特意准备美食。 等修普洛斯介绍完之后,栀庚扫了一圈宴厅,问道:“亲爱的修普洛斯,为何没有见到冥王陛下的身影?” “冥王陛下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完,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冥王陛下特意吩咐过了,你们可先行用餐,陛下他很快就会前来。” 栀庚闻言点了点头,走向最中央的圆桌,然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而宙斯和波塞冬,也心照不宣的分别走到了距离栀庚最近的两侧位置坐了下来。 见客人都以入座,修普洛斯低声向侍女吩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宴厅。 修普洛斯走了之后,除了负责斟酒侍奉的四个侍女,宴厅里也就只剩下了栀庚、波塞冬和宙斯。 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波塞冬拿起面前的酒壶率先倒了起来,顿时一阵香醇的酒香慢慢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 倒了大约八分满的时候,波塞冬才停了下来,然后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拿着酒壶站起身,走到了栀庚的身边,说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呀、美丽的爱之神,我从未与你一同对饮,而此刻,是多么好的一次机会,哪怕这里是冰冷而死寄的冥界,哪怕这里是没有情与爱交融的黑色王国,我也衷心的祈祷着、愿你给予我一个同你一起举杯共饮的浪漫。” 波塞冬说完,没有给栀庚拒绝的机会,便直接拿起栀庚面前的酒杯倒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酒杯被香醇的液体缓缓斟满,栀庚心里划过一抹思量。 美神阿芙洛狄忒,酒量很浅,并且醉酒之后简直是媚态横生,酥酥融缠,勾人得紧,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设定,在栀庚的刻意放任之下,在栀庚以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身份第一次正式赴奥林匹斯山举办的神宴之后,这几乎成为了与阿芙洛狄忒的美名一样在众神之间流传的事实。 栀庚不认为素来对奥林匹斯山的风吹草动都关注入微的波塞冬,会不清楚这个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明明知道美神阿芙洛狄忒不擅饮酒,却还故意为之吗? 栀庚倒是有几分期待,波塞冬还会搞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或者说是,宙斯还会放任波塞冬玩到什么程度? 心思转念间,栀庚伸出手便准备去端已经被波塞冬斟好的酒杯。然他的手刚碰到杯壁,就与另一只同样准备端酒杯的手碰到了。 栀庚偏过头,与宙斯的目光对上。 宙斯的唇微微勾着,他的手在栀庚白皙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不疾不徐的对波塞冬说道:“阿芙洛狄忒酒量不好,波塞冬、我亲爱的二哥,哪怕是已经经过了精心修饰的语言,也改不了这一片美丽的言辞之下那有点强人所难的真相。” 波塞冬的目光落到宙斯与栀庚相贴的手上,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笑道:“噢——亲爱的弟弟,这是我对阿芙洛狄忒发出的诚心邀请,并不需要你来定夺。更何况,亲爱的宙斯呀,你与阿芙洛狄忒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亲密到你能帮他做决定的程度吧?” 波塞冬话音刚落,宙斯正欲说话,栀庚却直接端起了酒杯,“不过是一杯酒而已。” 栀庚觉得有一些好笑,波塞冬喜欢玩,是个极为任性的神袛,不管什么事,玩得越大他越开心,会提出让他喝酒,多半也是存了几分想看看阿芙洛狄忒醉态的心思,至于宙斯为何会选择阻止,无怪乎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而从另一面来想,这两个分别掌管天空和海洋的霸主,此刻这番针锋相对般的言辞较量,看似是因他而起,事实上,现在的阿芙洛狄忒于宙斯和波塞冬来说,却也只不过是他们漫长的压制和被压制的这段权利制衡的关系里,一个美丽的调味剂而已。 不过,也仅仅只是‘现在’罢了,栀庚擅长攻略人心,而这些神袛,也只不过是一些性格更为恶劣的人。 移开宙斯的手,栀庚当着波塞冬的面,端着酒杯,仰头就开始喝了起来。 因为这一动作,栀庚那雪白而漂亮的脖颈便暴.露在宙斯和波塞冬的面前,那由于仰头而微微弓出的弧度,流畅而漂亮,宛如优美的白鹅飞到临水间仰头亲吻后羽的颈,仿佛一只手就能拧断,脆弱中透着无尽柔软又惹人怜爱的优雅。随着他吞咽的动作,那漂亮精致的喉结也开始上下的滚动,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捏这性感勾人的小东西,去用力的抚摸、亵.玩。 一旁偷瞄的侍女早已看的满脸发烫,强忍住加速的心跳小心的管理着表情。 宙斯的目光牢牢的凝视着栀庚,眸中浮现出一抹暗色。 而波塞冬,则是口干舌燥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然后将手中的酒一干二净,他不得不承认,阿芙洛狄忒,确实是这世间对于“美”的最高诠释,哪怕只是喉结耸动的弧度,都好看至极,轻易就夺去所有人的目光,勾得人心神一荡。 “可以了吗?”栀庚将空了的酒杯倒过来给波塞冬看。 “当然。”波塞冬笑道,虽然没有和阿芙洛狄忒一同共饮,不过能欣赏到此番美景,倒也不太差。 事实上,波塞冬现在已经开始期待阿芙洛狄忒喝醉酒之后脸颊微红的情态了。 定然会非常诱人吧。 波塞冬心情很好的想着。 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波塞冬刚坐下,宴厅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身黑衣的哈迪斯走了进来,他面容沉静,苍白的俊脸上薄薄的唇微抿着,那如墨一般深远幽黑的双眸在宙斯和波塞冬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最后移到了栀庚身上。 “亲爱的大哥,”波塞冬率先出声,他端着空酒杯冲着哈迪斯晃了晃:“冥界的酒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味。”他语气莫名赞道,嘴角边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嗯。”哈迪斯冷淡的回了一声。 波塞冬对于这个大哥沉默寡言的性格早已习惯,此刻得到这么冷漠的回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正欲再说些话调侃哈迪斯几句,却见哈迪斯径直朝着阿芙洛狄忒走去。 哈迪斯走到栀庚身旁,顿时一股清冷幽冽的气息涌入到栀庚的鼻尖,栀庚 抬起头,略带疑惑的看着哈迪斯。 “冥王陛……” 栀庚的话还没说完,哈迪斯突然就蹲下身,将脸凑向了栀庚。 栀庚长睫微颤,不明所以的看着哈迪斯的贴近。 在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哈迪斯才停了下来,他注视着栀庚的眼睛平静无波,然身上散发出来的的冷冽气息却强势的将栀庚整个人都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的视线从栀庚的眼睛慢慢下移到栀庚的双唇上,有那么一瞬间,宙斯和波塞冬都以为哈迪斯会就这么吻一下去,毕竟如今近距离的直面阿芙洛狄忒的容貌,很少有人能克制住。 然而哈迪斯却只是用鼻尖轻轻嗅了嗅栀庚的双唇。 “你喝酒了。”哈迪斯眉头微皱,直起身子后说道。 一旁的波塞冬闻言,嗤笑了一声,“亲爱的大哥,这桌上摆好的的美酒,难道不是用来喝的吗?” 虽然这么说,然事实上,波塞冬此刻心里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哈迪斯方才对阿芙洛狄忒做出的那番举动,虽是没有直接亲吻,却也实在算得上是相当亲密了,这与以往哈迪斯的表现很不相符。 宙斯也同样有些诧异,他看着哈迪斯冷俊的侧脸,潋下眼眸,若有所思。 哈迪斯没有理会波塞冬,仍就看着栀庚。 于是波塞冬顿觉有些无趣的耸了耸肩。 哈迪斯的身姿颀长,此刻笔直的站在栀庚身旁,像挺拔的松柏,透着一股冷冽的禁欲之气,他看着栀庚的目光幽黑而深远,宛如月光之下潺潺流动的寒江,伸刺骨髓的冰凉之下,是一片凛冽而无垢。 这是一个凝视着深渊,也被深渊凝视的男人。 栀庚就这么与他对视了许久后,才开口道:“你在关心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冷血冥王的软化攻势,了解一下? 火神:咸鱼的我什么时候能上线?头上青青草原为哪般! 82、第 82 章 栀庚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哈迪斯的回答, 这个掌管着黑色帝国的霸主, 在说完最初的那一句话之后, 就始终抿着薄唇沉默的看着栀庚。 不想再继续这毫无意义的对视, 栀庚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秀眉,而这个时候, 哈迪斯却又突然伸出了手,轻轻抚上了栀庚的眼角。 他的指尖在栀庚的眼尾处慢慢摩挲着, 冰凉的温度惹得栀庚眼睛一跳,那如鸦羽般浓密纤长的睫毛也跟着轻轻颤动。 哈迪斯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柔和了些许, 那一直抿直的薄薄也微微上扬出了一段细小的弧度。 他的指尖慢慢从栀庚的眼尾下移, 冰凉的指腹最终停在了栀庚的脸颊。 冥界的酒比起奥林匹斯山的酒还要更为浓烈,美神的酒量尚且, 哪怕只是喝了一杯, 此刻,栀庚那白皙无暇的脸上也开始泛起了微微的薄红。 哈迪斯在栀庚脸上那粉嫩的红晕处停留了片刻后,才放下手,说了一句:“别在喝了。” 不是祈求,也非命令,只是最直接的陈述。 然哈迪斯的声音本就清冽幽凛, 哪怕只是最平常的话语,从哈迪斯的口中说出来,也无端透着一股冷瑟。 栀庚点头道:“好。” 听到栀庚这么说以后,哈迪斯才走到栀庚正对面的位置坐下。 波塞冬看了看栀庚,又看了看哈迪斯, 语气莫名的’啧’了一声。 这之后的用餐时间,整个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波塞冬故意调侃哈迪斯也没有得到回应,而波塞冬同栀庚说话,栀庚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以至于波塞冬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兴致怏怏。 而比起波塞冬,宙斯就显得沉稳多了,全程始终优雅的用着餐。 [葵音:三大领域的王坐在一起吃饭,这种场景应该是第一次吧。] [嗯。] [葵音:他们三个神袛里面会有一个是真正的攻略目标吗?] [不知道。] 毕竟只有等他们的好感度达到100点之后,栀庚才能得知。而要刷满这三个神袛的好感度,也并非是一夕一朝的事。 不管是宙斯,波塞冬,还是哈迪斯,都需要花上一些时间。 好在,栀庚从不缺的,就是耐心。 而他现在身处于冥界,自然是以攻略哈迪斯为主。从宴厅回来之后,栀庚在房间里没待多久就朝着哈迪斯的宫殿走去。 这个时间,哈迪斯应该是在书房处理冥界事务。 轻车熟路的走到书房,栀庚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透过旁边的窗户看了一眼书房内隐隐晃动的烛光,短暂的思索了几秒后,也没敲门,而是动作极轻的推开了房门。 并没有在书案那里看到哈迪斯,栀庚放轻脚步,又往里走一段距离,然后在书架右方的软蹋上,看到了闭着眼睛正躺在上面休息的哈迪斯。 哈迪斯的手垂在软蹋的边缘,胸上还放着一本未翻阅完的书。哈迪斯的五官本就属于清俊秀逸那一派的,高挺的鼻,利落而分明的唇线,明明应该是极受欢迎的长相,却因为他平日里始终冷着脸紧闭着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冷漠,再加上那常年待在冥界而沾染上的死亡之气和那平静无澜的眼神,让人心生畏惧的同时也更加觉得他难以靠近。 而此刻,或许是因为哈迪斯闭着眼睛的缘故,长长的黑色睫毛在他的眼睑处透下一片狭长的阴影,暖色调的烛光打在他的身上,柔和了哈迪斯脸上原本那种棱角分明的冷俊。 栀庚又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哈迪斯半米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于是冥月的光照到他身上落下的阴影,便也延伸到了哈迪斯的身上。 而这时,闭着眼休息的哈迪斯突然睁开了眼睛,与栀庚注视着他的目光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栀庚并没有在哈迪斯的眼中看到任何睡意和刚醒来时才有的惺忪,也没有看到一丝惊讶之色,这双深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无澜。 哈迪斯就这么看着栀庚,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显然是打算等栀庚先开口。 栀庚挑了挑眉,说道:“你知道我会来?” 哈迪斯未语。 于是栀庚便又道:“或者我该换个说法,你在这里是在等我?” 说这话时,栀庚的嘴角边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因为此刻他所站位置的缘故,烛火晃动间,光晕照在栀庚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而明暗的界限便在栀庚的唇缝间,随着栀庚微微上扬的唇角而渐渐隐没,最终变成了一抹飘忽的雾,映衬着栀庚的面容,宛如午夜十分吸食人精气的美艳妖魅。 看着这样的栀庚,哈迪斯的目光闪了闪,神色有些莫名,却仍旧不语。 两次询问都没有得到回答,这下栀庚有些恼了,直接走上前,俯身将手撑在了软蹋的两侧,将哈迪斯整个人困在了自己双臂之间。 因为他这突然而然的动作,哈迪斯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变化。 他抬眸看向上方的栀庚,因为此刻两人的姿势的原因,栀庚的头发也从肩上垂落了下来,金色的发丝泛着莹润的光泽,散发着玫瑰香气的发尖轻轻扫在哈迪斯的脸上,有些发痒。 哈迪斯下意识皱了皱眉,终于开口道:“阿芙洛狄忒,从我身上下来。” “不。”栀庚摇头,随着他这一动作,更多的发丝也垂落了下来,扫在了哈迪斯的双唇上、鼻梁上。 这下,哈迪斯只觉鼻尖里全是阿芙洛狄忒的味道,芬香馥郁的玫瑰香气里,充满着勾人堕落的气息,让哈迪斯有一瞬间的晃神。 “冥王陛下,当你在宴厅对我做了那样亲密的举动后,就不该再拒绝我的靠近了。” 栀庚勾了勾唇,发出一声低低浅浅的笑声,趁着这个空挡,他伸出手,开始抚弄起哈迪斯的脖颈。 哈迪斯抿着唇,侧过头想要避开,而栀庚却不给他逃离的机会,直接将身体压到哈迪斯的身上,双手捧住了哈迪斯的脸颊。 这个时候,哈迪斯也不在躲避了,承受着栀庚身体的重量,他看着上方的栀庚,沉韵深黑的眼眸里浮动出隐隐的暗光:“阿芙洛狄忒,你在引诱我。” “对,”栀庚大方的承认,“我想勾起你的欲·望。” 说话间,栀庚原本抚弄哈迪斯脖颈的手也渐渐下移,他将哈迪斯胸口处的书拿开后,整个掌心都放在了哈迪斯的心脏上面:“这里,冥王陛下,我想让它跳得更剧烈。” 哈迪斯直视着栀庚的眼睛,似乎是在审视他话中的真实性。 栀庚坦然的与哈迪斯对视着,他将脸凑向哈迪斯,放任彼此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缠在一起,身下的一条腿却一点一点慢慢的挤入到了哈迪斯的大腿之间。 在栀庚的膝盖快顶到哈迪斯大腿根·部的时候,哈迪斯突然一个翻身将栀庚压在了身下,两人的姿势瞬间反了过来。 栀庚半眯着眼,看着上方的哈迪斯,这个冷酷漠然的男人此刻已不再如以往那般面无表情,他那如墨一般幽深的黑眸里似有一团隐隐的火焰,在刻意的压制之下,几乎微不可看。 栀庚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半晌之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并没有用多少力道,就将哈迪斯整个身子都拉了下来。然后他微微弓着上身,将唇凑到哈迪斯的耳旁,轻声说道:“冥王陛下,你对我也有感觉的吧。” 话落的同时,栀庚故意伸出舌尖挑·逗性的在哈迪斯的耳垂上一舔而过。 哈迪斯的身体瞬间一绷,下一秒,直接握着栀庚的肩膀,将他按在了软蹋上。 “阿芙洛狄忒,你与火神已成为伴侣。”哈迪斯冷着一张脸说道。 栀庚嗤笑一声,略带讽刺的说道:“所以冥王陛下是在告诫我要对婚姻保持忠贞吗?”末了,栀庚抚上哈迪斯的脸,他的体温本就偏凉,手基本没什么温度,而哈迪斯因为常年身处在冥界,脸上的皮肤也是冰凉的。此刻,栀庚的手与哈迪斯的脸相贴,两人谁也没能温暖谁。 哈迪斯俊秀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说话,他紧闭的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与之相比,栀庚眼中的笑意却越发的明显,看着哈迪斯眼神深处的一丝隐忍和克制,栀庚双唇牵出的弧度又大了几分,连吐息之间都带着淡淡的香气,他那冰凉而葱白的指尖渐渐抚上了哈迪斯的眉头,然后一边用指腹抚平哈迪斯的眉,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冥王陛下,我不需要那些代表忠贞的高洁的赞美,也不在乎其他人或者神袛会加注在我身上的谩骂和鄙夷。” “我阿芙洛狄忒呀,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神。” “我喜欢你,靠近你。” 说这话时,栀庚的手已经从哈迪斯的眉头移到了哈迪斯紧闭的双唇上。 他喜欢哈迪斯的唇,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抿得直直的时候,利落分明的唇线让哈迪斯看起来有一种冷淡的禁欲之气,让栀庚忍不住想要触碰,然后顺着那唇缝深入到那温热的口腔中。 而事实上,栀庚也确实这么做了。 不过他的指尖才刚触碰到哈迪斯的双唇,就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栀庚抬了抬眼皮,眼波流转间,漂亮的双眸里泛出莹莹的光,他张开唇,露出如花蕊一般粉嫩的舌:“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哈迪斯,你难道不想我亲吻你,用舌尖舔过你的唇,深·入到你的温热里,纠缠住你的气息,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面的话栀庚还没有说完,哈迪斯的双唇就吻了下来,直接堵住了栀庚喋喋不休的言语挑逗。 作者有话要说:  冥王:你怎么这么恶劣 美神:也就是我,颜色又渣又浪的烟火! 小天使:美神你稳中带皮,你小心翻车! 渣作者(高冷装逼范):各位大佬主动按下一抓,冥王和美神的吻才不会戛然而止! 84、第 84 章 虽然因为阿纳修斯的突然闯入, 栀庚和哈迪斯都没有做到最后, 不过在两人有了那般亲密的接触后, 哈迪斯对栀庚的态度总归是不一样了。 从哈迪斯房间离开的时候, 哈迪斯对栀庚的好感度已经上涨到了65点,这算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了, 至少栀庚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栀庚坐在软蹋上, 看着跟进来的阿纳修斯,这头白虎的眼睛里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怒火, 浑身上下散发着隐隐的阴骛之气。栀庚挑了挑眉, 好整以暇的说道:“阿纳修斯,是我对你太放纵了吗?” 以往这个时候, 阿纳修斯定然会走到栀庚身边, 然后用头亲昵而温顺的蹭着栀庚的手心,而此刻,这头白虎却只是站在一旁直直地看着栀庚,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隐隐的戾气和凶光。 [葵音:啊啦啦,大白虎生气了!要栀庚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行!] [傻逼,闭嘴] “你在生我的气?”栀庚不甚在意的问道。 或许是因为栀庚此时太过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恼了阿纳修斯, 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的阿纳修斯在栀庚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突然低吼一声,纵身一跃,直接压着栀庚的肩膀将他扑倒在了软蹋上。 [葵音:辣鸡噢,你有这么好扑倒的吗?故意的不要那么明显!] [闭嘴。] 作为一头森林霸主, 阿纳修斯有着相当强健的体魄,重量比一般成年男子还要重上几倍,这么突然一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让栀庚觉得有一种胸口都快要被对方压碎了的错觉。 好在他这具身体并非普通人,所以这种感觉也仅仅只是那一瞬,然饶是如此,因为阿纳修斯扑倒的动作太过突然,前脚的指甲在压着栀庚肩膀的时候,还是划破了栀庚的皮肤,在栀庚那光滑圆润的肩膀处的留下一道刺目的爪痕,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溢了出来,在栀庚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了如落梅般艳丽的红。 很快,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股味道与栀庚周身的玫瑰香气融杂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充满诱惑力的堕落之味,浓郁而甜腥,激得阿纳修斯的眼睛开始慢慢转为了红色。 [葵音:哟西!刺激!来一场人兽play!] 栀庚皱了皱眉,冷声对阿纳修斯命令道:“下来。” 阿纳修斯没动,眼眸深处隐隐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阿纳修斯,别再让我说第二……” 后面的话栀庚还未说完,阿纳修斯就突然低下头伸出舌尖,舔上了栀庚的伤口。 野兽的舌头比之人的舌头更加粗砺,温度也比一般人的高,并且舌头上面还长着细细的倒刺,阿纳修斯这么突然舔上栀庚伤口的时候,栀庚只觉一阵刺痛,然刺痛之余,又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酥麻。 很难描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葵音:有什么难的,就是痛并快乐的感觉!] “够了。”栀庚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他的手抚上了阿纳修斯的后颈,手指深陷近阿纳修斯后颈处浓密的毛发中,暗自用力道。这对人来说是一个相当脆弱的部位,于阿纳修斯来说,也同样如此。 阿纳修斯停下了舔舐的动作,它收回了舌头,嘴巴却仍旧贴着栀庚的伤口,然后从喉咙处发出一声不甘心的低唔,顿时一阵灼热而滚烫的气息喷到了栀庚的伤口上,让栀庚有一种皮肤都快要被灼烧掉的感觉。 好在这种感觉仅仅只是一瞬,阿纳修斯最终还是听话的从栀庚身上退了下来,不过在离开的这一瞬间,它看着栀庚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这抹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栀庚根本来不及捕捉。 就宠物而言,阿纳修斯的情绪已经超过了野兽的范畴,到底是成了精的兽?还是变成了兽的神?这确实是一个比较有趣的问题。 如果是前者,则无伤大雅,如果是后者,就耐人寻味了。 毕竟如果是后者的话,变成阿纳修斯的神袛,又到底是谁呢? 栀庚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他坐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后看向耷拉着脑袋坐在软榻下的阿纳修斯,声音冰冷而没有起伏:“记住,没有下次。” [葵音:啧,难说!] 阿纳修斯闻言耳朵动了动,脑袋非但没有抬起反而垂得更厉害了,此时此刻到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与方才的张牙舞爪简直判若两样。 栀庚冷笑一声,正欲再说些什么时,阿纳修斯突然又慢吞吞的朝着栀庚的脚边移动。栀庚好整以暇的看着阿纳修斯的行为,等着这头白虎下一步动作。 阿纳修斯将身体挪动到栀庚脚边后,终于抬起脑袋看向栀庚,此刻,阿纳修斯的瞳孔颜色已经与寻常别无一二,它蓝色的眼睛在对上栀庚冰冷的眼神后,有些委屈的瑟缩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抬起爪子,见栀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它便将抬起的爪子轻轻放在了栀庚的膝盖上。 阿纳修斯将锋利的指甲收回近掌缝中,将手掌覆盖在栀庚膝盖上的时候,掌心处便只剩下了毫无攻击性的软肉。 栀庚仍旧不为所动,只不过先前的冰冷因为阿纳修斯此番动作而消散了不少。 [葵音:可以哦!阿纳修斯这小婊砸很有心计!]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示弱让栀庚的态度有所软化,阿纳修斯那长而浓密的白色睫毛轻轻煽动了一下,然后用手掌在栀庚的膝盖处轻轻按揉,像是在给栀庚按摩一般。 阿纳修斯的手掌处的肉垫柔软而富有弹性,这么控制着力道一下一下按揉着栀庚膝盖的时候,掌心微热的温度顺着一层薄薄布料穿到栀庚的皮肤,这种感觉还算舒服。 栀庚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纳修斯的动作,这大白虎能耐了,还学会打人一下再赏一颗甜枣。 [葵音:物随主人行!] [哦,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蠢?] [葵音:爱过,再见!] 这边栀庚与葵音在意识海里还没有说几句话,阿纳修斯那原本放在栀庚膝盖处的手就开始慢慢往上移动了。最开始栀庚并没有在意,一直到阿纳修斯的手掌不老实的移到了他的大腿,并有往大腿内.侧探入的趋势。 [葵音:哟西!色·情虎,鉴定完毕!] [葵音: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都不带猜的,这大白虎绝逼是哪个神袛变的!] [那你说它是哪个神袛谁变得?] [葵音:额……这个吧,目前情报不足,我还需要后续斟酌!] 栀庚本来也就是随口问问,葵音这系统一向不靠谱,他也没想过对方能回答出阿纳修斯到底是哪位神袛变得。 事实上,虽然他曾怀疑过阿纳修斯是某个神袛所变,毕竟希腊神话里神袛变成动物诱拐美人的事屡见不鲜,然对于阿纳修斯,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因为不管是宙斯,亦或者是其它一些他怀疑过的神袛,都与阿纳修斯同时出现过。 这也就等于是排除了是这些神袛变成阿纳修斯的可能,而剩下的那些不曾与阿纳修斯同时出现过的神袛,除了一些不知名的低阶神外,就只有那几位赫赫有名但却被困入无尽深渊的堤坦神族了。前者的可能性不大,低阶神袛没有阿纳修斯这样强悍的足以匹敌高阶神的实力,至于后者,事实上,可能性也同样不大,毕竟深渊塔尔塔洛斯有着最严密的看守者,再加上深渊一旦有情况,作为冥界之主的哈迪斯必然也会有所察觉。所以正因为如此,一直以来,对于阿纳修斯是否是某位神袛所变,栀庚才没有确定。 不过眼下,葵音随口的吐槽言语,却算是说对了。 阿纳修斯最近的行为越发的大胆,情绪外露得太过明显,眼神中的占有欲强烈而狠觉,甚至隐隐有种肆无忌惮到不想再掩饰的感觉。 不管对方是因为受了刺激故意不再如同以往那班蛰伏和隐藏,亦或者是因为还有其它原因,对于阿纳修斯是否是神袛所变这一点,栀庚此刻几乎能确定了。 至于到底是哪一位神袛所变,栀庚对此到不着急,毕竟阿纳修斯能忍不住像今天这般暴露出自己的欲.望让他怀疑其身份,不久之后终究也会忍不住暴露出真身。 于阿纳修斯,栀庚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等这头白虎什么时候终于挣脱理智的牢笼,释放出内心深处的野兽。 “阿纳修斯,”栀庚抓住阿纳修斯继续探入的手掌,另一只手捏了捏白虎的耳朵,手心处柔软的绒毛让栀庚的态度软化了不少,对上阿纳修斯的目光,此刻对方清澈的蓝色瞳孔里全是他的身影,眸底深处浮现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似忧伤,又似无奈,转瞬即逝,最终只剩下了无尽的眷念和隐忍的爱恋,克制而又放肆,这种深情凝视的眼神,仿佛栀庚就是它的整个世界。 这样复杂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一头野兽身上,然阿纳修斯却没有丝毫的隐藏。 栀庚顿了顿,原本要说话的又吞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阿纳修斯,作为宠物,你需要听我的话,今天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你要记住,我的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宠物。”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我改了两天都没能审核过,待高审以后就被锁,很绝望真的!晋江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本来后续还有好多蹦蹦车镜头,这下我要开始从良了!大佬们,蹦蹦车什么的我们江湖再见~(尔康手)爱你们哟,翻车之后比个心心都是爱你们的形状~ 85、第 85 章 栀庚这话说完之后, 便直接让阿纳修斯出去了。 原本栀庚以为后半夜会相对平静的过去, 却没想到, 在阿纳修斯走了没多久, 房间里又来了一位让他稍感意外的客人。 来者面容精致而明艳,身着一身蓝色的极地长裙, 腰间复古的繁花腰带包裹住盈盈一握的腰身,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有几缕微卷的发丝垂在额前,头顶上还带着用石榴藤蔓编制的精美花环。 传说中的哈迪斯的情人——明塔, 算是熟人了。 栀庚挑了挑眉, 等待着这位有过两面之缘的女神先开口。 对于这个在希腊神话故事里于哈迪斯的众多绯闻情人中,唯一记载了名字的女神, 栀庚谈不上喜欢, 也谈不上讨厌。 虽然是攻略哈迪斯,栀庚对明塔也是秉着互不干涉的态度,不过现在看来,对方显然不像他这么想。 这个时间点来他的房间,栀庚可不认为这仅仅只是一次出于礼貌的简单拜访。 “噢——爱与美的传递者呀,阿芙洛狄忒, 以往我们的两次见面,都不甚愉快,那并不是值得回味的美好回忆,”明塔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栀庚走去,她并不掩饰前来的目的, 直奔主题道:“亲爱的,请原谅我从前的无礼,这一次,愿你能随我去一处特别的地方,那里已经摆好了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各色冥界美食。” 明塔说得情真意切,她的声音十分的明媚,起伏之间尽是一种独属于女性的清澈和婉转,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对着栀庚微微一笑,有了第一次见面的张扬笑容相比,便显得此刻她这一抹淡笑宛如芙蓉花开,明艳中又充满着情柔蜜意的韵味。 明塔看着栀庚,眼神真诚极了,期待着栀庚给予肯定的回应。 栀庚却不说话,对上明塔的目光,栀庚红润的双唇牵出一抹微卷的弧度,他眼眸潋滟着清波,似笑非笑。 [葵音: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明塔这小妮子绝对没安好心!] 明塔被栀庚这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她抿了抿唇,在栀庚开口前,先一步说道:“我知道你已用了晚宴,然香醇的佳酿和甘甜的浆果总不该被轻易的辜负。美食是无罪的,它值得被温柔的对待。” 她的语气情真意切。 栀庚觉得明塔有些有趣,对方这番想当然的言论在奥林匹斯山实在是屡见不鲜,用这冠冕堂皇的借口作为说服他的理由实在太烂。 [葵音:所以你是准备拒绝她吗?] 拒绝吗? 栀庚对此不置可否。 他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与明塔的距离。 随着栀庚的靠近,两人之间此刻只隔了半臂的距离,明塔闻到了栀庚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玫瑰花香中带着淡淡血液的甜腥,与栀庚周身的冷冽气息融合在一起,宛如隐匿在午夜深处的鬼魅,充满着一种危险而堕落的矛盾气质。 明塔看得楞了楞神,这个空挡的时候,栀庚抬起手,动作自然的握住了明塔额前垂落的几缕发丝,“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 栀庚的声音平平缓缓的,手指间的动作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明塔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她动了动唇,正欲说些什么时,对方下一秒的动作却让她身体一滞,原本要说的话都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栀庚将明塔的发丝扶在了耳后,然后指尖在她柔嫩的颈肩摩挲。 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的信号。 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时空,都亘古不变。 明塔的神情一下变得极其的不自然,她猛地偏过头,有些狼狈躲开栀庚的动作,然后在听到对方发出的一阵低低的笑声后,又固执的重新看向栀庚。 她皱了皱眉,对上栀庚玩味的眼神,眸中浮现出一抹仿若被冒犯的愠怒,“阿芙洛狄忒,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哪怕我是用美食不可辜负这般拙劣的借口,也只不过是为了求得你放下疑虑能答应我的邀请,以此让从前的不愉快之事彻底的烟消云散!如若你……” 明塔的话还未说完,栀庚就打断了她:“好。” 明塔蓦地一顿,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栀庚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明塔的鼻尖,语气愉悦道:“我同意你的邀请。” 说完,栀庚便直接绕开了明塔,率先朝着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见明塔仍楞在原地,栀庚挑了挑眉,有些好笑道:“怎么?不是要邀请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吗?” 明塔这才回神,她看向栀庚,沉默了半晌后,动了动唇,似乎要说什么,不过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跟上去的前一秒,眸低深处闪过一抹复杂。 这之后,明塔将栀庚带到了一处房间,正如她所说的那般,房间里的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有些果实甚至本不该出现在冥界的,充满死气的黑色帝国没有供这些果实生长的养分。 栀庚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向桌上的一瓶装着红色液体的透明酒壶,明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后,拿起这瓶酒壶解释道:“这是由石榴的汁水酿成的果酒,我从一个最具酿酒才华的人类手中得到的,虽比不上酒神狄俄尼索斯那百变的酿造工艺,却也是别有一番独特的清甜。” “石榴?”栀庚扬了扬眉,有些戏谑的说道:“既然是从人类手中所得,应该就与冥石榴无关吧?” “这是自然,它由最普通的石榴酿造而成,只不过在酿酒师的巧手之下,引得无数人类趋之若鹜。”明塔本就不想让阿芙洛狄忒在冥界多待,自然不会用冥石榴来自找不快。 “如此说来,这确实应该算是一壶好酒。”栀庚极为配合的说道,他单手撑着头看向明塔,神情有些慵懒。 就目前为止,他还无法判断明塔邀请他来这里的目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看着对方用拙劣的演技和蹩足的理由做戏。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十分感谢你应了我的邀约,这第一杯美酒,理应由我来敬你。”明塔说着,往一个空酒杯里倒满了酒。 她放下酒壶,然后端起这杯酒,迈着金步瑶般优美的步伐,笑意盈盈的朝着栀庚走来。 而就在她快要走到栀庚面前的时候,脚突然扭了一下,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般,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倾,手中的酒杯顺势就朝着栀庚所在的方向洒了出来。 栀庚并没有躲,任由红色的石榴果酒洒在自己的衣服上,他稳住明塔踉跄的身体,然后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拉向了自己,由于惯性的作用,明塔被这股力道一带,直接就坐到了栀庚的腿上。 没有管衣服上的红色痕迹,栀庚一手圈着明塔的腰,另一手抬起明塔的下巴,有些轻挑的说道:“投怀送抱的感谢?” 他的语气十分的不着调,眼神也玩味十足,让明塔瞬间有一种所有的诡计都被看穿,整个身体都无处遁形的感觉,她坐在对方的大腿上,周身充斥着对方身上冷冽的气息,脸不争气的就发起了烫。 栀庚好整以暇的看着明塔的表情变化,他的手在明塔的下巴处摩挲了几下后就放开了。 下巴处那种微凉的触感没有了,明塔猛的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心却又因为栀庚的动作而提到了嗓子眼上。 栀庚的手放在明塔的后脑勺上,手指插·入进她的发丝之间,然后稍一用力,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处,他偏过头,微微阖下眼眸,脸贴着明塔的发丝,声音柔和而低沉:“明塔,不如来喜欢我吧。” 明塔整个脸埋在栀庚的肩膀除,耳旁是栀庚低低的声音,鼻尖全是对方身上浓郁而冷冽的气息,明塔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是闷闷的,所有思绪都像是被堵塞了一般。 在对方的手一下一下顺着她头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明塔甚至想就这么答应对方。不过内心深处对哈迪斯的爱慕终是让她很快清醒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 喜欢阿芙洛狄忒,那将比爱上哈迪斯更加痛苦。 明塔收敛住心神,从栀庚身上挣脱开来,她直起身体,看了一眼栀庚那被红色石榴果酒脏的衣服,然后指着栀庚右后方的一处屏风说道:“你可以去里面沐浴,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说完,也不等栀庚回答,就飞快的走了出去。 [葵音:呀啦,明塔小妮子踢翻了你的美人计,并继续实施计划。] 栀庚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红色痕迹,关上门后,走向了明塔所指的那处屏风。 屏风后面是一处由白玉雕琢建造而成的浴池,微微波荡的水面,正冒着浑白色的水雾。 与寻常的浴池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栀庚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明塔的扭脚只是单纯的意外。事实上,他刚进来的时候,怀疑过明塔会在酒里或者美食上做手脚,却没想到对方故意设计将果酒洒在他身上这一出。 兜兜转转,又是美神又是甘酒,现在看来,为的不过是想让他在这里沐浴。 心思转念间,栀庚将葵音从意识海里托了出来,不顾对方的喊叫直接将它扔到了浴池里。 “嗙”得一声,布偶以抛物线入水,荡起一片白白的水花。 “尼玛!”葵音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朝着浴池边缘游去。 栀庚蹲下身,问道:“怎么样?” 葵音瞪了栀庚一眼,爬上来后,抖了抖身上的水,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水里有催·情成份,泡久了会产生欲·望,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因为精神力不属于这个时代,催·情效果至少会减少一半。” 栀庚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浴池里荡开的波澜。 “你打算下去?”葵音问道。 “嗯。” “但是……”葵音还想说什么,栀庚直接就把它重新扔回了意识海里。 [葵音:辣鸡噢!用完就扔,拔.屌无情!抛……] 不等葵音说完,栀庚就掐断了与意识海的联系。脱掉了身上的外衫,栀庚只着了一层薄薄的里衣,进入了浴池里。 与此同时,另一边,原本应该在房里好好休息的神王宙斯,却在这时候走出了房门,朝着这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宙斯(意味深长的眼神):是适合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葵音:出来吧!传说中长达三百年的持久力! 阿纳修斯(冷漠脸):呵,不存在的,辣鸡作者说了,你们只能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86、第 86 章 尽管浴池冒着白白的热气, 然当栀庚进入水中才发现, 浴池里的水并不是很热, 就水温而言, 是一个相当舒适的温度。 他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背靠着石壁, 双手摊开慵懒的撑着浴池的边缘。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胸前,被雾气氤氲出了湿漉漉的几缕黏在了白皙的脸侧, 剩下一截微卷的发尾则隐没于水中,随着轻轻波荡的水纹, 如同翩然舞动的海藻。 泡了没多久, 栀庚便感觉到体内隐隐生起了一股燥热之感,他单手伸进水中荡了荡水面, 谁能想到, 这无色无味的水里被放了含有催·情成份的药。 而这药的效果,哪怕是用在神袛身上,也同样无法抗拒其功效。 栀庚不相信明塔有本事弄到这种药。这里是冥界,充满着死气和亡灵的哀怨叹息之国,不见阳光的森冷环境下,这个领域的神袛比起奥林匹斯山或者其他地方的神袛, 几乎没有太过浓烈的欲·望,冥界的神,从哈迪斯乃至其他高阶神,都有一种渗透到骨髓里的冷漠,根生地固般, 不会轻易动摇,他们对很多东西都看得很淡,自然不可能去研制或者去求取这种有损本心的东西。至于一些低阶神,也没有实力弄到连高阶神袛都无法抵抗的药。 所以栀庚更倾向于是有其他不属于冥界的神袛给明塔提供了这催·情之药。 就目前为止,冥界的外来者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宙斯和波塞冬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能给明塔提供这种药的,除了可能是波塞冬和宙斯他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栀庚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闲情逸致了。 而到底是波塞冬还是宙斯,很快就能知道了。至于明塔,既然对方声称是去拿换洗的衣服,一时半会儿,这衣服应该是拿不回来的。 事实上,如果此刻忽略掉水中是含催·情成份的,单单只是沐浴的话,栀庚觉得还是不错的。 他这具身体是在这个世界而生,然灵魂却是独立的,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之下,这个世界所存在之物对他的作用效果也会因此减半。所以此刻,哪怕是在水里已经泡了有一段时间,栀庚除了感觉到体内有些燥热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栀庚正在清洗头发,来者进来后,他侧过身体,隔着屏风看向对方。 浴池里的雾气飘散到屏风上,似乎将原本就薄薄的屏风氤氲的更加稀薄,栀庚微微仰着头,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来者高挑的身形,对方站得笔直,像一颗挺拔的松柏,然这样的身形不管是对宙斯而言,还是对波塞冬而言,都有些偏受了。 难道是他猜错了? 栀庚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疑惑,试探性的开口:“谁?” 对方并没有回应他。 玩沉默? 这闷声不吭的性格难不成是哈迪斯?但如果是哈迪斯的话,明塔这番作为的目的又是什么? 心思转念间,栀庚正欲开口,却见屏风的人在这时候突然转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栀庚喊道,声音不算太大,却足够对方听到。 或许是因为在浴池里待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栀庚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般清冽,反而透着一丝懒洋洋的软绵之感,像海边被水侵润过的砂砾,轻轻缓缓的从指缝中倾泻而过,撩人得紧,硬生生让对方停住了原本要离开的脚步。 栀庚从浴池里起身,薄薄的里衣因被水完全打湿的缘故,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完美的身体曲线,漉漉的水滴从他全身往下滑落,他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上,然后绕过了屏风。 对方背对着他站着,尽管没有看到正面,然不管是那独特的禁欲冷漠气质,还是那一头如墨一般乌黑的发和一身标志性的黑衣,都已经昭示了对方的身份。 就在今夜,不久前他们都还见过面,擦枪走火却被阿纳修斯打扰,栀庚确实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哈迪斯,或许这原本就是明塔的计划,又或许是明塔的计划因为某些原因而出现了偏差。 不过不管是哪一点,于栀庚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既然哈迪斯都主动送上门了,栀庚没理由会放过他。 很快走向哈迪斯,栀庚伸出手,从哈迪斯身后抱住了他,感觉到对方在这一瞬间怔了一下的身体,栀庚唇角边扯出一抹笑,收紧了圈住对方腰部的手。 栀庚将下巴搭在哈迪斯的肩膀,微微偏头看向哈迪斯棱角分明的侧脸,呼出的气息都喷到哈迪斯的颈侧,此刻,对方的唇抿得直直的,却不像是因为那一贯的冷硬所致,反而更像是因为紧张。 将唇凑到哈迪斯的耳旁,栀庚低低的笑着:“来都来了,又为什么要走?” 哈迪斯垂下眼帘,看向栀庚圈住他腰部的那双手,答非所问道:“你该休息了。” 栀庚嗤笑一声:“休息?好呀,但不是现在。”末了,他松开哈迪斯,然后又说道:“我头发还没洗完,你帮我。”说完,也不等哈迪斯回答,栀庚就握住哈迪斯的手,强硬的将他拉着朝浴池走去。 哈迪斯的目光落到栀庚的金发上,然后顺着这微卷的湿润秀发下移,在栀庚的腰骨和臀部短暂的停留了片刻后,看向两人交握的手,他那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情绪,拒绝的话终是没有再说出口,也没有挣脱,而是任由栀庚牵着他的手绕过屏风一步步走向浴池。 [葵音:可以的!我们的冥王陛下,很闷,很骚!] 等走到浴池边缘的时候,栀庚才松开了手,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浴池,栀庚再一次进.入了水中。 “帮我洗头发。”他回过头,看向站在浴池边上的哈迪斯,理所当然的说道。 对上栀庚的眼睛,哈迪斯沉默了几秒后,蹲下了身,这个高度,视线刚好能与栀庚平视,他伸出手,便要抚上栀庚的发丝。 而这时候,栀庚却又突然拦住了哈迪斯的手腕。他冲着哈迪斯摇了摇头,“这样洗可不方便。” 话落,还没等哈迪斯开口,栀庚就直接握住了哈迪斯的衣领用力一拽,一把将他拉向了浴池里。 抹掉脸上因为哈迪斯落水而溅起的水花,栀庚坏心眼的看着对方因突然落水而显得有些狼狈的俊脸。 “阿芙洛狄忒!”哈迪斯眉头一皱,喊出了栀庚的名字,他的声音是冰冷而没有起伏的,然此时此刻,在栀庚突然的恶作剧之下,无端多了一分恼羞成怒般的可爱。 栀庚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过身,背对着哈迪斯,将双手交叠搭在了浴池的边缘,然后才回头对哈迪斯说道:“你过来,这样洗就会方便多了。” 说这话时,栀庚嘴角边含着一抹笑,他的皮肤本就像白玉一样,光滑而细腻,此刻,在水汽的氤氲下,泛着朦胧浅淡的光晕,如同一朵雨后盛开的兰花,芬香娇滴,让人忍不住去精心饲弄。 哈迪斯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然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而是来到栀庚的身后,挽起了他的发丝。 冥月从窗户的缝隙处漫透进来,与房间内的烛光融合在一起,将栀庚和哈迪斯的身影映照在了屏风上,远远看去,就如同哈迪斯将栀庚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一样。 哈迪斯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栀庚的头发,苍白的指尖在栀庚金色的的发丝间流转,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俊,然手中的动作却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温柔和认真。 或许是因为泡在浴池里的缘故,哈迪斯周身充斥的那种死亡阴冷之气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正在悄然褪去的淡然和清冷,如同生长在寒山上被冰雪浸透过雪莲,在被人采摘之后,有了消融的痕迹。 栀庚将下巴搭在手背上,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哈迪斯的动作。 哈迪斯的鼻尖里全是从栀庚发丝间涌入进来的香味,灼烈、浓郁而闷人,充满着一种咄咄逼人的侵略气息,哈迪斯却不想放开。 比起对方平日里肆意逗弄和挑衅他的样子,此时此刻,安安静静的阿芙洛狄忒更让哈迪斯内心生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悸动。 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声,哈迪斯那如墨一般深黑的双眸里浮现出了一抹难掩的温柔,他的唇角慢慢扬起了细微的弧度。 当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柔和下眉眼,卸下了冰冷的外壳,便会让人觉得,冥界的月色也是可以温柔的。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7 [葵音:事实上,我比较喜欢冥王陛下能狂暴一点:)] [葵音:不过待会儿上正餐,好感度应该会再往上加吧!] [葵音: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是打一炮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是两炮!] [……我记得我应该是掐断了与意识海的联系吧?] [葵音:咳咳,这不是因为阻断时间过了嘛,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驾照稳不稳,给我一个座位?安排一下!] 没有再管葵音,在哈迪斯的手再一次从栀庚的发端往下梳理的时候,栀庚轻轻唤了一声哈迪斯的名字。 “嗯?”哈迪斯停下动作。 “我热。”栀庚转过身,正面对着哈迪斯。 因为泡久了的原因,再加上催.情药效的缘故,此刻,栀庚的脸已经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娇滴滴的兰花便成了艳丽夺人的海棠,粉白映着娇红,眼角间都是揉揉波荡的水波。 看着这样的栀庚,哈迪斯眸色一暗,体内也渐渐升起了一股燥热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宙斯:???? 葵音:既然是冥界,当然是哈迪斯的主场! 宙斯:三百年的持久力,确定不给我安排一下? 葵音:丑拒! 渣作者:来呀~造作呀~下一章~反正有大把jq~ 小天使:滚犊子,不开车的剧透都是耍流氓! 87、第 87 章 这种感觉哈迪斯并不陌生, 哪怕他对情.欲之事一向不上心, 但却并不代表他对这种事一无所知, 更何况, 就在不久前,同样是面对阿芙洛狄忒, 他曾产生过那种欲.念之意。 不过眼下,这种徒然升起的燥热之感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尽管知道这情.欲来得蹊跷, 然当哈迪斯看着栀庚此时粉面映娇红的动人模样,体内却仍就不受控一般的蹿起了一股热.流。 栀庚往哈迪斯身上靠了靠, 他将头埋在哈迪斯的锁骨处, 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身体,他微微张了张唇, 轻呼呼的又说了一句:“哈迪斯, 我热。” 栀庚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小猫讨好主人喜爱时发出的轻轻撒娇,吐息之间从唇缝里喷出的热气洒到哈迪斯的锁骨处,让哈迪斯觉得痒的同时,体内的燥热之感也更甚。 哈迪斯下意识垂下眼眸,因为两人姿势的缘故, 他只能看到栀庚的头顶。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哈迪斯就这么静静地从这个角度凝视着栀庚,他那如古井一般幽暗的眼睛里,似乎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黑雾,而那目光中的情绪, 更是深沉而寥远。 得不到哈迪斯的回应,栀庚干脆就将整个身体都埋在了哈迪斯的怀里,他一边用唇磨蹭着哈迪斯的锁骨,一边低声念着哈迪斯的名字,仿佛只有通过这样,才能让身体的热度冷却下来一样。 哈迪斯的唇绷得笔直,他的手插入了栀庚金色的发髻中,另一只手挟住了栀庚的腰肢桎梏着他胡乱动。 身体里肆意乱蹿的热度哪能让栀庚就这么乖巧的待在哈迪斯的怀里,栀庚只在哈迪斯刚桎梏住他的最初老实的没有乱动,而这之后又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因为他的胡乱扭动,原本就宽松的里衣也因为他这一动而从他的肩头垮下,松垮垮的挂在了他的腰侧,湿漉漉衣服就正好贴到了哈迪斯环住他腰肢的手腕上。 “哈迪斯……”栀庚半眯着眼睛,至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哈迪斯将栀庚的头发全部拢在了一边,于是栀庚那精致的肩胛骨便显露了出来,那宛如振翅的蝴蝶般的形状,透着一股柔弱和脆弱感。哈迪斯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原本在身体里乱蹿的热流全部往小.腹处聚集。 哈迪斯的眼神沉了沉,阿芙洛狄忒此番神态很明显是催.情药物所致,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阿芙洛狄忒自己故意所为,还是被其他人设计陷害。不过此时此刻,哈迪斯却并没有太多心思去思考这些了,浴池里的水有问题,再继续待下去,哈迪斯觉得自己或许会真的控制不住就这么要了阿芙洛狄忒。 强压下身体的欲.望,哈迪斯将阿芙洛狄忒乱动的身体扶正后,便准备直接从正面把阿芙洛狄忒抱出浴池里,却没想到对方突然一个用力侧身,反而将他压到了浴池边缘。 背上是坚硬光滑的池壁,哈迪斯有些无奈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阿芙洛狄忒,对方的手在他胸膛处胡乱的搞鼓,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欲.念又这么被对方轻易的勾了起来。 哈迪斯终于有些受不住的冷声道,“阿芙洛狄忒!” 哈迪斯的声线原本就是清冽的,此刻却因为身体的燥.热和欲.望,以至于那清清冷冷的嗓音在克制和压抑之于而多了一分低沉沉的磁性,于是这一声呵斥,便也毫无威慑力了。 栀庚的双手攀上哈迪斯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哈迪斯,帮我。” ‘嘭’得一声,哈迪斯脑袋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断了。 ………………………………………………你懂我懂的………………………脖子以下的……………………不可描述的分割线……………………………………………………………………………… 叮! 冥王哈迪斯———— 好感度+8,目前好感度75。 [葵音:虽然十分可惜,你俩只是互相帮助了一次,不过就好感度加了8点来看,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好。] [葵音:按照这个趋势,要是冥王真与你来一次真正的关于身体的交流的话,好感度应该会加的更快!] [嗯。] 事实上,栀庚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哈迪斯都能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从某方面来说,就连栀庚也不得不承认,哈迪斯确实算是一个克制到极点的男人,有着别人不可比拟的冷静、沉稳和自持的魅力。 这种男人,要么不爱,要爱便是深.入到骨髓里。 [葵音捧西子状:所以你的良心会痛吗?] [你觉得呢?] [葵音:我觉得不会。] [哦。] [葵音:……] 哈迪斯坐在浴池的边缘,栀庚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手在栀庚的背上安抚性的抚摸着。 此时此刻,谁都没有说话,却自有一种别样的温情。 就这么平息了好一会儿,在身体的燥热褪去之后,哈迪斯的手便又恢复成了以往的凉意,他用微凉的掌心一下一下抚摸着栀庚背部的时候,凉凉的感觉让栀庚觉得十分的舒服。 “现在还难受吗?”哈迪斯问道,他清冷的嗓音变成了微微的低哑,在湿润又暧昧的空气中,氤氲成了一股撩人得性.感。 栀庚闻言,侧过头懒洋洋的看向哈迪斯,从对方那毫无瑕疵的下巴向上看去,视线划过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了哈迪斯的双眼上。 从栀庚这个角度,哈迪斯那原本就纤长的睫毛就仿佛被精心延长了一般,这如鸦羽般的乌黑之睫轻缀着哈迪斯那似流盼如星的瞳孔,又恰似倒映在冥府河水里幽深的冷月。 许是栀庚的目光在哈迪斯的脸上停留了太久,这个习惯沉默的矜贵男人也微垂下眼帘,寻着视线朝着栀庚看过来。 于是两道目光便在狭小的空气里撞在了一起。 并不是栀庚的错觉,在对视的这一瞬间,他确实在哈迪斯的眼中,看到了名为’温柔‘的神色。 这个发现让栀庚觉得很是愉悦,他弯了弯嘴角,冲着哈迪斯轻轻笑了一下:“哈迪斯。” “嗯?” “没事,就想喊喊你。”栀庚眯了眯眼,慵慵懒懒的靠着哈迪斯的肩,像一只餍足的小猫在无意识的撒娇,而当他把那半眯着的眼微微上挑的时候,又像是吸足了水分变得饱满的花瓣,连吐露的花蕊都是娇艳艳的风姿。 哈迪斯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眼角,世人都说他哈迪斯太过冰冷,眼神幽黑深远让人看不出情绪。然此时此刻哈迪斯觉得,这样的话或许用来形容阿芙洛狄忒,才更合适一点。阿芙洛狄忒的眼睛是深蓝色的,盯久了看,便像是浓郁的化不开得墨,他于众人的印象,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美丽夺目,自有一种傲慢的矜持和高贵。 最初的时候哈迪斯对阿芙洛狄忒感受,便与众人一样,然接触之后,对方给他的感觉却并非如此。阿芙洛狄忒矜持吗?并不,这个男子举止大胆,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的透着一种挑逗,任性肆意的勾.引着他,不有余力的攻击着他的理智。 阿芙洛狄忒似乎对一切都不在乎,全凭喜好做主。哪怕对方曾不止一次说过喜欢他,哈迪斯都不相信。阿芙洛狄忒有太多面了,哈迪斯不清楚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不过即便如此,在对方对他说出喜欢的时候,哈迪斯确确实实的产生了一种喜悦之意,尽管很淡,却无可否认,并且因为对方的靠近,而心生欢喜。 美神阿芙洛狄忒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出无尽魅力的男子,在对方的刻意为之下,哈迪斯必须得承认,他内心的防线在一点点被击垮。 这变化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而可笑的是,他现在一点也没有要抗拒的念头。 “你在想什么?”栀庚漫不经心的问道,手轻轻抚上了哈迪斯那不自觉皱起的眉。 哈迪斯并没有回答栀庚的问题,而是握住了栀庚的手,将它放下后才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 栀庚也不答,而是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迪斯动了动唇:“我……” 然他才刚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房间外传来。 这脚步声一轻一重,似乎是因为来者太过焦急,从走路的步调和频率来看,还带着一种磕磕盼盼的感觉。 听到这脚步声,哈迪斯那刚被栀庚抚平的眉又再一次皱了起来,他垂下眼眸,看了栀庚片刻,然后松开了另一只一直挟住栀庚腰部的手,似乎是打算起身看看外面的情况。 栀庚却不给哈迪斯这个机会,在察觉到来者可能的身份后,他反而双手环抱着哈迪斯,故意不让他起身。 见栀庚像八爪鱼似的缠着自己,哈迪斯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摸了摸栀庚的鬓发,说了一句,“别闹。” [葵音:哼,人家就闹!人家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 [葵音:咳咳……我掐指一算,就冲这深浅不一的脚步声来看,应该是火神这个傻大个没错了!] [葵音:其实要是你现在松手让哈迪斯起身过去,还是可以对赫淮斯托斯强行解释一波的,毕竟这傻大个是真的很老实单纯!] [葵音:不过现在这样也确实刺激得一逼!传说中的ntr剧情!] 几乎是在意识海里的葵音话落的同时,房间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 而等赫淮斯托斯一瘸一拐的绕过屏风后,看到的就是哈迪斯与他的伴侣阿芙洛狄忒————身体紧密相贴的暧.昧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都改得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各位审核的大佬们,真得,给个通过吧 火神:今天,我经历了人生中最绝望的事! 葵音:要想日子过得去,头顶就该有点绿! 火神:不要逼我,我黑化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88、第 88 章 这一瞬间, 赫淮斯托斯脑海里像是闪过了无数复杂的思绪, 最后却又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可怕的僵局, 只是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栀庚,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受伤。 哈迪斯的视线从赫淮斯托斯脸上掠过, 然后垂下眼眸看向赖在他怀里的栀庚,拍了拍栀庚的肩膀, 道:“阿芙洛狄忒,先起来。” “好。”这回栀庚到是很听话的从哈迪斯的怀里起来了。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赫淮斯托斯, 脸上并没有任何愧疚的神色, 神情自然的再正常不过,“你怎么来了?”栀庚问了一句。 不知是因为栀庚这无所谓的态度太过让人寒心, 还是因为别的其他原因, 赫淮斯托斯在听到栀庚开口之后,便垂下了头。赫淮斯托斯的头发很浓密,并且比一般神祇还要长上许多,此刻,他这么低下头的时候,额前的碎发便遮住了他的眼睛, 在烛光微晃下,形成了一片黑色的阴影。 栀庚看不清此刻他眼中的情绪,只能看到他动了动有些干燥的唇,木讷讷的吐出几个字:“我不放心你。” 赫淮斯托斯的声音本就沙哑,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的缘故, 原本就粗犷低沉的嗓音像是带上了几分哽咽,更显得难听至极。 配上这副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倒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栀庚觉得有些好笑,却并不是因为赫淮斯托斯此刻的模样,而是为他说得这句话。 不放心他? 到底是不放心他的安全?还是不放心他会安分? [葵音:火神这个傻大个应该不会一语双关……吧?] [这种事,谁又能确定了?] 毕竟从他以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身份诞生于这个世界开始,原本的轨道就已经发生改变,一只蝴蝶轻轻煽动翅膀尚且能引起巨大的风暴,更何况是一个充满着变化和莫测的神话时代。 所以哪怕栀庚现在已经攻略完了赫淮斯托斯,并且对方对他的好感度满100之后,得出的结果是并非真正的攻略目标,然栀庚也不能对赫淮斯托斯完全放下心。 “你生气了吗?”栀庚问道。 赫淮斯托斯没有说话。 就这么过了好几秒,在栀庚以为对方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赫淮斯托斯终于抬起了头,然后慢慢挪动着脚步走到了栀庚的面前。 他脱下外衣披在了栀庚身上,握住栀庚的手,轻轻说了一句:“阿芙洛狄忒,我们回家吧。” 低低的语气里,带着无比卑微的渴求。 栀庚拢了拢赫淮斯托斯的外衣,然后微微抬眸,盯着赫淮斯托斯的眼睛看了几秒,这双黑色的眼眸里,在最初浮现过伤心和难过的情绪后,此刻只剩下了祈求。 栀庚想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抿了抿唇,回了一个字:“好。” 末了,才对另一侧的哈迪斯说道:“我先回去了。” 顿了一下,栀庚看了一眼浴池,又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因为方才情动之时与哈迪斯亲吻的太过激烈的缘故,嘴角处还残留了一丝唇瓣被咬破皮之后落下的血丝,于是他意味深长的又补了一句:“记得告诉明塔,谢谢她的款待。” 听出了栀庚话中那所谓‘款待’的深意,哈迪斯咳了咳,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我去让侍者准备神车。” “不用了,”赫淮斯托斯立刻说道,他不去看哈迪斯,而是凝视着栀庚,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为阿芙洛狄忒打造了一辆神车,来的时候……便是坐的这辆。” [葵音:随着赫淮斯托斯这生硬的结尾之话,传说中的ntr情节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 [葵音:赫淮斯托斯这傻大个他太不给力了!冥王陛下也是,在这个情况下竟然也无动于衷!情敌之间的对质呢?!没有争锋相对!没有眼神厮杀!更没有剑拔弩张!] [不管是哈迪斯,还是赫淮斯托斯,本来就不会是能吵起来的神袛。] [葵音:所以我的ntr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吗!!!] 没有再去理会葵音,栀庚跟着赫淮斯托斯离开了房间。 回奥林匹斯山的路上,栀庚从赫淮斯托斯口中才知道,宙斯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回到了奥林匹斯山,据说是因为赫拉有急事所以让神使赫尔墨斯特意来冥界请宙斯回去。 宙斯走的那个时间段,距离明塔邀请她没多久,宙斯和波塞冬原本就是栀庚怀疑的首要人选,现在看来,对明塔这出戏出谋的人是宙斯的可能性很大,至于为什么最后来房间的却是哈迪斯,这或许与赫尔墨斯突然来冥府请宙斯回去有关。 而因为这其中应该还缺少别的因素,所以栀庚还不能确定宙斯和明塔的真正目的,毕竟一个人去拿了衣服就没了消息,另一个人则是突然回了奥林匹斯山,缺少了当事人。 不过左右对于栀庚来说,都并不是那么重要就是了。 眼下,他感兴趣的是赫淮斯托斯。 对于赫淮斯托斯,栀庚内心深处是仍存有一些疑虑的。赫淮斯托斯在他面前,有一种低到骨子里的卑微,这个瘸腿的男人太过老实了,善良,真诚,宽容,不计前嫌,当这些美好的标签完美的契合到赫淮斯托斯身上时,反而让栀庚觉得有些怀疑。 一个神的脾气能有多好?好到能宽容别人施加到自己身上所有的痛苦?好到能在看到自己的伴侣与其他神亲密之后,都只是难受的低下头,既没有愤怒的咆哮,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 栀庚只能想到两种可能,要么是赫淮斯托斯真的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太低,强烈的自卑之意让他潜意识里就认为自己是配不上阿芙洛狄忒的,哪怕阿芙洛狄忒真的背着他与其他神袛暧.昧纠.缠,他也会不断说服自己,认为一切是因为他自己太过差劲。要么,则是赫淮斯托斯隐藏的太深,深到即便是在这种情况,都能完美的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绪隐藏。 [葵音:原本的希腊神话里,赫淮斯托斯可是在美神与战神偷情的时候,放下了一个大网将美神和战神困住,让他们出尽了洋相!] [你也说了,那是原本的希腊神话,变数本就是不可预料。] “赫淮斯托斯,”栀庚喊着赫淮斯托斯的名字,然后从后座走到了前排。 与赫淮斯托斯并肩而坐的这一瞬间,栀庚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轻轻怔了一下。 有些好笑于赫淮斯托斯的紧张,栀庚单手撑着膝盖,就这样侧过脸看向赫淮斯托斯。 栀庚的身上还披着赫淮斯托斯的衣服,他这么侧过脸的时候,金色的头发也顺势滑向了一侧,露出了白皙无暇的脖颈。 闻着栀庚发丝间散发出来的香气,因为被水打湿了的缘故,原本就浓郁的香味变得更加浓烈,这是赫淮斯托斯喜欢的味道,他闻入鼻尖,都有一种心怦怦跳的感觉,既怅然,又幸福。然一想到方才穿过屏风后看的那一幕,赫淮斯托斯又觉得无比的难过,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干脆就什么也没说。 将赫淮斯托斯的纠结看在眼里,栀庚也故意不说话,只是这么直直的看着赫淮斯托斯的侧脸。 事实上,如果不论脸上那一道狰狞疤痕的话,赫淮斯托斯的长相可以算的上是非常英俊的了。 赫淮斯托斯的睫毛很长,特别是下睫毛,当这个人微微垂下眼帘注视着你的时候,那长长的下睫毛轻轻煽动间,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一种真诚又深情的感觉。 而此刻,栀庚才发现,那原本能从正面凝视出深情的下睫毛,一旦从侧面看去,在赫淮斯托斯那沉默的面容之下,配上那过于狰狞的疤痕,竟然无端透出了几分淡漠和冷情。 许是栀庚看了太久,让赫淮斯托斯有些紧张,那长而浓密的睫毛煽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而这种窘迫让方才那种淡漠和冷情变成了呆傻和木讷。 栀庚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视线在赫淮斯托斯发红的耳尖停留了片刻,然后又重新移回到赫淮斯托斯的脸上,过于是因为太过担心,赫淮斯托斯眼睛下方有明显的眼袋和淤黑。 [葵音:其实吧,人赫淮斯托斯也挺不容易的,真的!] [你看谁都不容易。] [葵音:真讨厌,瞎说什么大实话!] [呕……] [葵音:………] “赫淮斯托斯,”栀庚重新了方才在房间里就问出的问题:“你生气了吗?” 这回赫淮斯托斯没有沉默,也没有转移话题,而是很快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栀庚挑了挑眉,正欲说什么时,赫淮斯托斯又开口道:“你像云,而我是泥,我心里难受,却不能约束你。” 栀庚闻言,摸了摸手腕处的红色细链,“你想约束我?” 这句话让赫淮斯托斯沉默了很久,他侧过身也看向栀庚,那深黑的眼眸里是一片炽热的爱意和真诚,然有那么一瞬间,栀庚看到对方那瞳孔里原本清晰倒映出的自己突然变淡了一下,这似乎是因为那眸色深处,在那一刹那的时间,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几乎是无形无状的雾。 这雾来的太快,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而这雾也走的太快,快得让人以为是一切都是错觉。 然后栀庚听到赫淮斯托斯对他说:“阿芙洛狄忒,我想你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了上一章明明没有和谐内容却一改在改的绝望,我终于发现,不是我开车飘了,而是审核的大佬们刀太锋利了,以至于我还没发车,轮胎就被刀吻了一下!!! ———— 赫淮斯托斯: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 89、第 89 章 赫淮斯托斯说这话时, 手轻轻抚摸上了栀庚的秀发, 指尖挽起几缕湿润的发丝来回旋转。 这并不像赫淮斯托斯会做出的动作, 这个神袛在他面前总是将姿态放的太低, 规矩得几乎不敢越池一步,然此刻突然做出这番动作, 却又显得无比的自然。 栀庚盯着他的眼睛,企图从这双乌黑的眼眸里看出不一样的情绪。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 除了那一闪而过的雾之外,就只有炽热和爱慕。赫淮斯托斯很爱阿芙洛狄忒, 或者说是, 很爱他。 “你想我快乐?” “嗯,我想你快乐。”赫淮斯托斯点了点头。 栀庚嗤笑一声:“是不是只要我快乐, 做任何事你都不会生气?” 赫淮斯托斯放下抚弄栀庚发丝的手, 不说话了。 “这里,”栀庚拉开赫淮斯托斯的衣袍,露出锁骨处的吻痕:“看到这些,你也不生气?” 看到那暧.昧的红色吻痕,赫淮斯托斯抿了抿唇,有些难受的撇开了目光。 栀庚直接捧住赫淮斯托斯的脸, 将他扳过来面对自己,锲而不舍的问:“因为觉得配不上,所以连嫉妒都不会有了吗?” 最后半句话栀庚的语气有些冷,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这下赫淮斯托斯终于不再逃避,“不是这样的!”他拔高了音量。 “哦?那是怎样的?”栀庚冷笑。 “我只是……只是……”赫淮斯托斯又开始结巴了, 声音又再一次低了下去,像从喉咙里滚动出来一般,更显沙哑无比。 [葵音:咳咳……那个……采访一下,亲,你是怎样做到给火神戴绿帽还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闭嘴,别打扰我攻略。] [葵音:不是攻略完了吗!] [葵音:呵,男人!] “只是什么?”栀庚向前倾身,原本捧住赫淮斯托斯脸的手改为环攀上了赫淮斯托斯的脖颈。 栀庚将脸贴到赫淮斯托斯的脸,唇凑到赫淮斯托斯的耳旁,压低声音,引诱的说道:“只是什么?告诉我……” 赫淮斯托斯又不说话了,不过这次与方才不同的是,不再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是因为太过紧张,他的耳尖开始发红发烫,在栀庚的靠近之下,发丝间萦绕出的香气便更无阻的涌入到赫淮斯托斯的鼻尖,然后深深地被吸入到肺中。 赫淮斯托斯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我和哈迪斯没有做到最后。”栀庚解释道。 话落的一瞬间,栀庚明显感觉到赫淮斯托斯松了一口气。 [葵音:看来还是很在意的嘛!] 对于葵音这话,栀庚不置可否,他从原本的侧坐改为坐到了赫淮斯托斯的腿上。 感觉到对方在这一瞬间僵硬的身体,栀庚坏心眼的笑了起来。 听着栀庚的笑声,赫淮斯托斯更加觉得紧张了,那张原本木讷讷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窘迫。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什么也没说,这样的经历在赫淮斯托斯身上,栀庚已看了太多,这个神袛,有时候呆木起来真的很像是面瘫一般。 然他的眼神里,却又总是夹杂着最真诚的爱慕和如火一般炽热的情感。 真真是有些矛盾了。 “赫淮斯托斯,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哪怕已经有过了最深.入的肌肤之亲,赫淮斯托斯此刻也仍旧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栀庚眯了眯眼睛,缓缓说道: “我在想呀,你这木讷呆楞的性格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因为某些原因造成的呢?” 赫淮斯托斯的喉结动了动,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栀庚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张开嘴,在赫淮斯托斯的耳垂恶作剧般的咬了一下,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体因为他这突然的动作而轻颤了一下后,才又说道:“是呀,你什么都不知道。”顿了一下后,栀庚话音一转,“但是我有时候觉得呀,你什么都知道。” “赫淮斯托斯,我亲爱的伴侣,你说,这会不会是我想多了吗?”栀庚重新坐直身体,正面对着赫淮斯托斯。 [葵音:赫淮斯托斯回答:我不知道。] […………] “阿芙洛狄忒,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趣……”赫淮斯托斯垂下眼帘,闷声声的问道。 “如果我说是呢?” 栀庚反问。 赫淮斯托斯又不说话了,这下不止是垂下眼帘,连脑袋也垂下了。于是红色的长发变顺势遮挡住了他的面容,这样的赫淮斯托斯让栀庚很不喜欢,这意味着他将无法看清赫淮斯托斯的表情,而他想看到的是赫淮斯托斯脸上的每一个神色变化。 栀庚皱了皱眉,一把抓住赫淮斯托斯的头发往上一扯,迫使他抬起头来。 “看着我。”栀庚的语气有些强势。 他直视着赫淮斯托斯的眼睛,不让赫淮斯托斯有闪躲的机会。 如此直面栀庚,赫淮斯托斯的呼吸有些急促。 栀庚的手抚上赫淮斯托斯脸上的疤痕,这条狰狞的疤痕横过了赫淮斯托斯整张脸,丑陋的如同蜈蚣一般,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栀庚的指腹光滑细腻,仅仅只是触碰到这条疤痕,都觉得烙手。 “赫淮斯托斯,亲爱的,这个疤痕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似乎是栀庚这句话让赫淮斯托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的神色有些低郁, “摔下山崖的时候,被锐石划破的。” 栀庚记得原本的希腊神话里,赫拉因为赫淮斯托斯长得太过丑陋,于是将他从高崖上抛下,火神赫淮斯托斯的腿也因此瘸了,这也就致使了赫淮斯托斯成为了希腊神话里最丑的神。 然这样的结论于他面前这个赫淮斯托斯似乎并不适用。 他不止一次觉得,如果赫淮斯托斯脸上没有疤痕,定然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神袛,而如果赫淮斯托斯脸上的疤痕是摔下山崖造成的,这意味着赫拉抛弃他的时候,赫淮斯托斯的脸是完好无损的。哪怕是现在有着疤痕的赫淮斯托斯,尚且都能看出几分英俊,更不用说是刚出生时没有疤痕的赫淮斯托斯,定然不会长得太差,就算不是太好看,那也绝对和丑陋沾不上边。 然而,众所周知的事实就是火神赫淮斯托斯,就是因为太过丑陋而被天后抛弃。 [葵音:说不定这不过是一个bug!] […………] [葵音:再说了,很多人小时候长得丑,长大后反而帅惨了,这不矛盾!我说的!] [傻比。] “疼吗?那个时候。” [葵音:傻比,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疼嘛!] “不疼。”赫淮斯托斯摇了摇头。 [葵音:…………] [葵音:我坚决不收回刚刚那句话,赫淮斯托斯不是正常人,他丫是个傻子,不接受反驳!] 不想葵音继续在意识海里叽叽呱呱,栀庚直接切断了与意识海的联系。 “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赫淮斯托斯说道。 栀庚捏了捏赫淮斯托斯的脸:“你现在也挺傻的。” 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栀庚关心赫淮斯托斯的曾经,这个充满着锻造和冶炼才华工匠之神慢慢不在局促和紧张了。 他那从栀庚坐到他腿上开始,就一直紧绷的身体此刻也放松了下来。 不动声色的将赫淮斯托斯的变化看在眼里,栀庚又说道:“那之后呢,是海中的女神忒提斯和殴律诺墨救下你并将你抚养长大?” “嗯,”赫淮斯托斯的唇角边溢出了一抹笑容,沙哑的嗓音里说出了真挚的祝福:“她们是最美丽的女神,我感激她们,愿她们拥有最美好的一切,她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栀庚挑了挑眉,有些戏谑的问道:“那我呢?” 赫淮斯托斯闻言,盯着栀庚看了好几秒后,才回道:“不一样的。” “你是不一样的。”赫淮斯托斯又重复了一遍,没有结巴,语气郑重极了,声音低沉而有力。 “阿芙洛狄忒,我喜欢你,将你看的比生命都重要。” 栀庚微微怔了一下,原因无他,这一瞬间,赫淮斯托斯那漆黑眼眸里的神色太过认真,执着而深刻,那瞳孔中浮现出的情感太过炽热,就像是有一团火焰在无知无觉的燃烧,那高能的热量能将一切灼烧,然后凝固成一片灰黑的天地,那是沉闷而无声的世界,而栀庚站在他的眼眸里,落入这个世界中,被这深沉的爱意包裹得密不透风。 被赫淮斯托斯这么凝视着,栀庚心里闪过一抹异样,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他穿越了无数个世界,攻略过的人太多了,漫长的岁月早已让他的灵魂变得冷漠,哪怕是面对赫淮斯托斯这样深沉的爱意,也无法真正让他动容。 栀庚笑了一下,起身重新坐回到了与赫淮斯托斯并排的位置,“没有什么是能和生命等同的,亲爱的赫淮斯托斯。” “我……”赫淮斯托斯还想说什么,却被栀庚用食指堵住了嘴。 赫淮斯托斯眨了眨那长长的睫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栀庚。 “你知道吗,赫淮斯托斯,”栀庚将头靠在赫淮斯托斯的肩膀上,视线略过这一路的风景,状似无意的说道:“你的诚恳老实让你哪怕是在众神云集的神山,也依旧与众不同,这是你可贵的品质,而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别有改变,就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火神:我和其他神袛是不一样的! 葵音:你个傻子,有啥不一样! 火神:就是不一样! 葵音:嗯,确实不一样,帽子的颜色不一样! 90、第 90 章 等赫淮斯托斯驾驶着神车从冥界的领土里出来之后, 白昼已经将黑夜完全覆盖, 清晨的光晕弥漫到天际, 杜鹃在枝头愉快的鸣叫, 象征着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 栀庚将赫淮斯托斯的头发挽在颈后,露出了赫淮斯托斯硬朗的五官, 阳光从赫淮斯托斯的身侧漫出来,栀庚半眯着眼, 懒洋洋的看着这薄薄的光晕勾勒出赫淮斯托斯侧脸的轮廓,分毫不差的, 长而浓密的睫, 高挺的鼻梁,狰狞丑陋的伤疤, 以及利落分明的唇线。灼灼的阳光仿佛将这个木讷的男子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光雾, 那是红颜的颜色,和如火的热情。 “阿芙洛狄忒,我们回家。”低沉沙哑的声音至赫淮斯托斯口中传出,他眼眸平寂而空乏,在听到栀庚嗯了一声后,才变得温柔起来。 回到奥林匹斯神山之后, 栀庚便强行勒令赫淮斯托斯好好休息,拗不过他,赫淮斯托斯只好听话的躺在了床上。或许是因为真的太过担心栀庚以至于一直没有休息,赫淮斯托斯躺在床上没多久,就陷入了睡梦当中。 也不知是在梦中梦见了什么, 赫淮斯托斯那英挺的眉头不安分的皱了起来。栀庚就这么坐在床头,静静地看了赫淮斯托斯好一会儿后,才伸手慢慢抚平了赫淮斯托斯皱起的眉。 做完这些后,栀庚重新换了一件衣服,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结果栀庚刚走出宫殿没多久,便正好与战神阿瑞斯迎面相遇了。 从那晚阿瑞斯去追风神殴罗斯开始,栀庚就没有再见到这位威风凛凛的战斗之神。此刻,突然这么遇上,栀庚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不过比起栀庚略显平淡的神情,阿瑞斯在看到栀庚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明显的怒意。 他那斜飞的剑眉不悦的向上扬起,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如烈酒一般浓烈的情绪,如凌冽的刀锋,桀骜又极具侵略性,似乎是刚进行完一场杀戮,即使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栀庚也闻到了阿瑞斯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你和赫淮斯托斯做了?”阿瑞斯直视着栀庚的眼睛,毫不避讳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认为呢?”栀庚觉得有些好笑,以婚姻为系,他与赫淮斯托斯已经是合法的伴侣,做亲密的事实在是在正常不过。 阿瑞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和恼怒:“你根本不喜欢他。” “那又怎样?”喜欢或者不喜欢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定义的。 “虚伪!”阿瑞斯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在栀庚面前站定后,冷声而不屑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你太虚伪了。” 栀庚闻言,好整以暇的反问道:“那被虚伪的我吸引的你,又算什么?” 阿瑞斯瞬间哑然。 “真难看呀,阿瑞斯,你在嫉妒。” “我没有!”阿瑞斯立刻反驳道。顿了一下后,他又说道:“别自以为是了,阿芙洛狄忒!” “阿瑞斯,你在心虚,”栀庚伸手抚上阿瑞斯的胸口,那里突然加剧的心跳昭示着阿瑞斯此刻的不平静:“这里,可比你的嘴要诚实的多。” 阿瑞斯一把拍掉栀庚的手,后退了几步后,冷硬而讽刺的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是赫淮斯托斯的伴侣,就不要再做这种可耻的勾.引之事。” 看着退离开的阿瑞斯,栀庚缓缓道:“阿瑞斯,你在害怕我。” 阿瑞斯轻哼一声,英俊的脸上带着满不在意:“我为什么会害怕你?” “是吗……”栀庚故意将最后一个音托长,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已经与赫淮斯托斯结为了伴侣,又或许是因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不过几日没有见,阿瑞斯对他的态度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那样。像一个暴躁的刺猬,一靠近,他就竖起全身的刺,一面用言语咄咄逼人的抨击和嘲讽,一面又忍不住犯贱一般的要在栀庚面前晃荡彰显存在感。 [葵音:阿瑞斯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75,他现在这副状态明显是口是心非!] [葵音:上吧!将这条小狼狗扑倒,好好调.教一番!] [葵音:最好是用你的爱’好好’包裹他,让他欲罢不能,融化在你的身体里!] [……滚。] “阿瑞斯,你无法抗拒的被我吸引,所以你害怕。” 阿瑞斯张口欲辩,栀庚又说道:“别急着反驳,那只会说明你更心虚。” “阿芙洛狄忒,你巧舌如簧,我自然是说不过你。”阿瑞斯嗤笑道。 栀庚语气淡淡的说道:“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吗?” “不存在的事,我为何要承认?”阿瑞斯的神情越发的不屑和冷漠。 栀庚抿了抿唇,突然笑道:“既如此,你站在原地别动。” “不动就不动,你能耍出什么花样?”阿瑞斯不以为意。 他话落的同时,栀庚直接上前,一把捧住阿瑞斯的脸,将唇印了上去。 ‘轰’得一下,这一瞬间,阿瑞斯的思绪像是突然被堵塞了一样,只剩下一片空白,唯有那唇上的柔软触感是最为清晰的存在。 那从唇缝间流转出来的香气浸.入到阿瑞斯的口腔中,然后深入到他的喉咙,强势而无所阻拦的往他的肺部肆意的侵袭。 阿瑞斯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决心,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77。 几乎是遵从本能的,阿瑞斯微微张开唇,下意识的伸出了舌尖,去品尝这份宛如唇与齿都相交.缠的美好。 然而,在他那温热的舌还为触碰到栀庚的贝齿时,栀庚就突然退离了阿瑞斯的唇。 阿瑞斯:“……?” [葵音: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 栀庚后退到原来的位置,目光淡淡的看着阿瑞斯,像是方才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故意的!”阿瑞斯眉头紧皱,眼眸中的怒火几乎快遏制不住的要烧了起来。 “嗯,我是故意的。”栀庚有些戏谑的说道,他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高傲而轻蔑的看了阿瑞斯一眼:“战神阿瑞斯,也不过如此。” “无趣,无趣。”栀庚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阿瑞斯垂在身侧的手徒然握紧,或许是因为太过用力,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战神阿瑞斯,也不过如此。” 阿瑞斯的眼神冷得吓人,深色的瞳孔里划过一抹狠戾:“你引诱我,只是为了好玩?” “如果我说是因为喜欢你,阿瑞斯,你信吗?”栀庚眨了眨眼睛,那清幽潺潺的目光里仿佛有一汪水波,轻轻泛出的波澜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那是一种让人觉得深情的错觉,能让所有的攻防都溃不成军。 更不用说是怒火,和恼意。 阿瑞斯有些不自在的将目光从栀庚脸上撇开,他极为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阿芙洛狄忒,你满嘴谎言。” “只要你相信,那就是真实的。” 阿瑞斯扬了扬眉:“你是在让我自欺欺人?” “我并没有这样说。”栀庚耸了耸,对此不置可否。 栀庚这不以为然的态度让阿瑞斯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瞬间又有了上升的趋势。 “阿芙洛狄忒!”阿瑞斯有些气急败坏的喊着栀庚的名字。 栀庚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阿瑞斯,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吗?” “都是因为你,阿芙洛狄忒!” “终于承认……”栀庚话还没说完,阿瑞斯就直接走过来,一把抓住栀庚的手腕,拉着他往奥林匹斯山的出口走出。 阿瑞斯的动作十分的强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鲁,他握着栀庚的手腕很是大力,仿佛害怕栀庚会挣脱一样。 “去哪?”栀庚问道,他看得出来,阿瑞斯现在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焦躁之感,像一头极需发.泄怒气和烦闷的狼。 [葵音:这小狼狗是想泄愤,又不是发情,拉着你干嘛。] [……] “去打猎!”阿瑞斯说道:“阿芙洛狄忒你跟我好好比一场,别用你那见鬼的腰带,我要你和我真真正正的比试一次。” [葵音:打什么猎,比什么试,直接拖着你去小树林踉踉跄跄,xxoo岂不是更好?] 没有去管意识海里的葵音,栀庚的目光落到阿瑞斯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阿瑞斯,你弄疼我了。” “啧!麻烦死了,跟个女人一样!”阿瑞斯嘴上说着,手却不自觉的放轻了力道。 然后在栀庚再一次开口前,那原本握住栀庚手腕的手下移了几分,直接改为了将栀庚整个手都包裹在了掌心。 栀庚并没有挣脱,而是不疾不徐的说道:“阿瑞斯,没有赌注的比试毫无意义。” 阿瑞斯闻言,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问道:“赌什么?” 阿瑞斯的语气不是很好,低沉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怒火,因为栀庚的原因,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莫名的烦躁当中。 “如果我赢了,我亲了一下,如果你赢了,我让你亲一下。” “你……”阿瑞斯回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栀庚。 栀庚冲着他微微一笑,放低了语气,变成了轻轻绵绵的语调:“好不好?” 阿瑞斯最后那一丝怒气,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葵音:小狼狗你没有原则 战神:有原则就没有x那什么o了! 阿波罗:我已经黑化很久了,什么时候放我出来 葵音:不会放你出来,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91、第 91 章 阿瑞斯不知道阿芙洛狄忒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他看不懂阿芙洛狄忒, 或者说是, 他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这个被万千神袛宠爱着的最美之神。 他和阿芙洛狄忒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阿芙洛狄忒是狡猾的,而阿瑞斯自己, 本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眼下,虽然阿芙洛狄忒说出那样的暧.昧十足的话, 然谁都知道,比试的赌注到底是不可能如此玩笑的。 尽管阿瑞斯内心的怒气因为一句话而消除了, 然面上他还是皱了皱眉, “阿芙洛狄忒。”阿瑞斯冷着声喊着栀庚的名字,试图用警告性的语气让栀庚正式这一场比试。 “好吧, 换一个赌注。”栀庚思索了片刻后, 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的说道:“谁输了,就要答应赢得那一方一件事,无论事情大小,无论情况例外与否。” “阿瑞斯,要比吗?”最后三个字栀庚故意加重了语气, 微微上扬的尾音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 他的双眼盯着阿瑞斯,明明目光是清荡如波的,然潺潺流淌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阿瑞斯觉得自己像是被蜘蛛精怪引诱进丝洞的青年,明知道继续往深处走定然是一场陷阱, 却仍旧不受控制的被勾引到这不可预测的黑色危险里。 不过阿瑞斯终究是自负的,或者说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让他明知这是一场冒险,也依旧无所顾忌。 “好。”阿瑞斯的嘴角边扯出一抹笑。 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在阿芙洛狄忒不用那条魔性十足的腰带的情况下。 “既然赌注换了,那比试自然也应该换一个。”栀庚的嘴角也勾了一下,“我们从奥林匹斯上最高的那一处五水峰崖往下跳,那最下方是五色潭水,不用任何神力,我们谁先落水,谁就算输。” 阿瑞斯有些愕然:“这算什么比试?” “不比吗?”栀庚无所谓道:“不比那就算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真正的勇者从来不会犹豫于任何形式的挑战,不过是一场稍不同以往的比试,声名赫赫的战神就退缩了吗?” 阿瑞斯最受不了的就是对于他实力的激将,他‘啧’了一声,明知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别的阴谋,最终却也是应了下来。 “好,就按你说的那样比。” 等两人很快来到五水峰崖的时候,阿瑞斯脸上迎着冷风,侧头看了一眼神色愉悦的栀庚,突然产生了一种被忽悠了的感觉。 他本来是想和阿芙洛狄忒来一场真正的比试,但是情况发展成现在这样,似乎和他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阿瑞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过眼下,人已经到了峰崖,也容不得他再继续多想了。 这个身材高大挺拔的战斗之神,低头俯视了一下一眼看不见尽头的感崖,挑了挑英挺的剑眉,调整了一下状态后,便直接问道:“你说开始,我们就直接跳?” “对,我们背过身,我说开始,就一起往下跳。” [葵音:这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要殉情-_-||] 没有搭理葵音,栀庚偏头斜了阿瑞斯一眼,对方的脸上此刻已经是写满了认真,高挺的鼻梁之下薄薄的唇抿着,眼神顶着下方,无畏、坚定和自信。 栀庚将目光从阿瑞斯的侧脸上收回,低头看了一眼下方被白雾遮挡住的‘深渊之潭,慢慢转过了身。 待阿瑞斯也背过身之后,栀庚直接就说了开始,话落的同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就同时往后倒下了峰崖。 身体极剧的下降让栀庚原本就只是被松垮束住的头发直接从发带间散落开来,冲击力带动之下的风扑到栀庚的脸上,他睁着眼睛,没有往下看,而是一直将目光落到与他一同下坠的阿瑞斯脸上。 栀庚的目光太专注了,眼角微眯,像是含着笑意,笑意中又流转出多情款款般的情意风流,又像是只是单纯的看着。此时此景之下,身体的失重和对身后距离的未知本该让阿瑞斯的精神处于一种紧绷状态,然被栀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让阿瑞斯内心又突然滋生出一种奇怪的情绪。 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他和阿芙洛狄忒,他们是比试的对手,又像是共同迎接未知变数的……伙伴?又或者说是死生与共的……情人? 最后两个字突然就这么从脑海里蹦了出来,阿瑞斯一惊,反应过来自己想得是什么后,脸色顿时一黑,并且越变越难看,他的眉头紧皱着,仿佛陷入了一场自我无线的纠结中。 心思已经乱了,对周遭的环境的注意力自然也就分散了。 等阿瑞斯重新找回状态,意识到眼下正处于一场比试中的时候,栀庚突然冲着他微微一笑,在阿瑞斯惊愕的目光下接着直接朝着阿瑞斯一个翻身,从原本的后背朝下直接翻身将整个身体压到了阿瑞斯的身上。 阿瑞斯:“!!!” 突然的重量让阿瑞斯胸口一震,对方微凉的体温和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香气瞬间冲击进阿瑞斯的心脏中。 还没等阿瑞斯思考更多,栀庚的双手就捧住了阿瑞斯的脸,将唇印在了阿瑞斯的唇上。 无比熟练的伸出舌尖挤进了阿瑞斯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顶开牙齿侵.入到对方温热的口腔中。 明明入侵的如此强势又不留余地,然当栀庚的舌尖碰到阿瑞斯的舌尖后,却又突然慢了下来,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纠.缠,温柔得不可思议,他的身子躺在阿瑞斯的身上,身体软得像一滩水,又像是无骨的妖,缠.绕着阿瑞斯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引他沉迷于此刻唇齿交.缠的甜蜜里。 而身上的这份重量让阿瑞斯觉得踏实,又觉得……燥热不堪。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80。 阿瑞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栀庚夺了去,他的目光落到到栀庚的眼睛上,那双瞳孔里映满了他的面容。阿瑞斯的手不自觉的环住了栀庚的腰,回应着栀庚,慢慢由被动变为了主动。 直到栀庚的眼中突然浮现出一抹戏谑,将唇从他的嘴唇上撤离,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用力一推后,阿瑞斯才蓦然惊觉他与阿芙洛狄忒正在进行一场比试。 而此刻,再做反应已是为时已晚。 “嘭”得一声,阿瑞斯率先坠入了五色潭水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巨大的冲击力让阿瑞斯在水中深陷了好几十米,五色的潭水涌入进他来不及合上的双唇里,被迫吞了几口这味道怪异的潭水。 被耍了! 意识到这点后,阿瑞斯顿时怒火中烧,屏住呼吸迅速往上方游去。 而等阿瑞斯游出水面,看到栀庚坐在潭水边冲着他微笑的画面后,刚升上去的怒火突然就被浇灭了不少。 白色的衣衫被潭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了栀庚的身上,勾勒出了栀庚修长完美的身体曲线,他的身体微仰,双手向后撑着,头微偏,唇角边溢出一抹极清浅的笑,金色的发丝贴合在后背,只有几缕垂落到胸前,隐隐遮住了胸膛处那被水打湿之后才会有的独特春.光。 感觉到阿瑞斯的目光注视,栀庚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神情表现得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白兔。 不过,又怎么可能是兔子? 阿芙洛狄忒是狐狸,不对,他比狐狸更狡猾多变! 阿瑞斯’啧‘了一声。 这家伙! “阿芙洛狄忒,你故意的!”阿瑞斯揉了揉湿发,极为不满的说道。 “输了就是输了,”看着朝着自己这边游过来的阿瑞斯,栀庚收拾好方才的无辜,好整以暇的说道:“阿瑞斯,你必须得承认这一场比试是你失败了。” 阿瑞斯不服气:“如果不是你……”话说道一半,突然又顿住了。 “如果不是我什么?”栀庚明知故问道,话落,他似无意般的舔了舔唇角。 看着栀庚因为这个动作而露出的粉嫩舌尖,阿瑞斯的脸有些烧,他迅速爬上岸后,咳了咳,故意用大声说话来暂时突然的不自在:“阿芙洛狄忒,是你耍炸!” “嗯,”栀庚点头,“只看结果,阿瑞斯,是你输了。不过……” 后面的话栀庚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侧过身,看向爬上岸的阿瑞斯,一点点拉近与阿瑞斯的距离。 栀庚的越凑越近让阿瑞斯身体一绷,莫名就有些紧张,他佯装镇定的接过栀庚的话,“不过什么?” 栀庚不语,他凑到阿瑞斯的面前,近距离的仔细观察着阿瑞斯。或许是因为全身被潭水打湿的缘故,五色的潭水冲淡了阿瑞斯身上原本的那股血腥和杀戮之气,似乎也暂时洗去了阿瑞斯身上那今人畏惧的戾气和暴躁。 阿瑞斯是野性的,盛气满满又不羁狂傲。而一旦面对栀庚,却又像是一头炸了毛的狼狗,吼叫得再凶狠,锋利的爪牙也不会伸出。 美到一种极致,便能让世间的一切攻击都变得软绵无力。 栀庚是怪物,是妖魔,他擅长用这种美,捕获一切猎物。 “不过呀……”栀庚的声音变得很轻,他的指尖在阿瑞斯的腹肌上点了点,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彰显着这具身体的力量和性感,感觉到对方突然紧绷的身体,栀庚笑道:“身材不错。” 突然听到栀庚这么说,不管是称赞与否,都让阿瑞斯耳根一烫,闻着栀庚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阿瑞斯没来由的感到有些燥。 “既然输了,赌注便要履行。”栀庚盯着阿瑞斯的双眼说道:“我相信大名鼎鼎的战斗之神绝对不会言而无信。” “说吧,你要我答应你一件什么事?”事到如今,阿瑞斯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阿瑞斯,”栀庚轻轻念出阿瑞斯的名字,万般柔情的语气,吐息之间的香气喷洒到阿瑞斯的脸上,让阿瑞斯有一种身体被定住的错觉。 “阿瑞斯,难道你不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吗?”栀庚的声音轻柔而暧.昧,看着阿瑞斯的那双眼睛里像似含着无限的情意,他的脸越靠越近,直到双唇快与阿瑞斯的双唇相贴后,才停了下来,“亲爱的,我是美神,却也是爱与欲的化身呀。” 阿芙洛狄忒在勾.引他,意识到这一点后,这一瞬间阿瑞斯的内心竟然生起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内心想过了一千种正常的可能,却仍旧无法压住那一刹那间产生的旖念, “我要你做的事是……” 阿瑞斯紧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看着阿瑞斯这副神色,栀庚挑了挑眉,十分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做我一个月的仆人,随叫随到,贴身伺候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亲们,断更的时候没有说明原因没有请假,因为之前忙到处理毕业的一些事,然后又是找工作,所以一直没有更,然后我怕因为一些事要忙又要断更,所以之前就一直在存稿,现在这篇文我已经是存稿到完结了,所以这次更新就直接会更到完结,然后每天发两章。 92、第 92 章 “阿瑞斯, 给我倒一杯水。”栀庚跟个无骨的蛇一样懒懒的躺在软榻上, 他单手撑着头, 毫不客气的使唤着那从来都是威风堂堂的战斗之神。 不管那场比试的过程与否, 最后的结果确实是阿瑞斯输了。 愿赌服输,哪怕阿瑞斯对于比试的结果有多么的不满意和抗拒, 也只好硬着头皮,冷着脸履行失败的惩罚。 而这也就直接导致于接下来的日子, 他宛若阿芙洛狄忒的仆人一样,随时被这个可恶又狡猾的家伙使唤着, 看着对方乐此不疲的样子, 阿瑞斯气得眼冒火光,却又不得不去执行。 [葵音:阿瑞斯有些抖m噢, 你几天一直使唤他, 竟然还升了五点好感度,现在阿瑞斯对你的好感度已经有85点了。] “还愣在原地干什么?” 见阿瑞斯不动,栀庚扬了扬眉,拔高了些许音量,这番模样看在阿瑞斯眼里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阿瑞斯恶狠狠地瞪了栀庚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 “给!”阿瑞斯一把将倒好的水杯杵到栀庚的面前, 面色臭臭的。 栀庚抬了抬眼皮,看了阿瑞斯一眼后,才不疾不徐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后,顿时眉头一皱, 几分嫌弃的说道:“太凉了。” 阿瑞斯看不惯栀庚这模样,冷哼一声后,反驳道: “那壶里的水本来就是这个温度,怎么就太凉了?” “不信你试试?”栀庚将水杯转了转,然后递向阿瑞斯。 他到要看看这水到底有多凉! 也没想太多,阿瑞斯直接接过水杯后就仰头喝了起来。 他一口气喝完之后,一把用衣袖抹掉嘴角边溢出的水滞,盯着栀庚没好气的说道:“明明水温正合适!” “哦,是吗……”栀庚软绵绵的回了句,目光落到阿瑞斯的双唇上,又看了一眼水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阿瑞斯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后来突然就反应了过来,他猛地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空掉的水杯,他和阿芙洛狄忒……刚刚算是间接接了吻? 对上栀庚似笑非笑的目光,阿瑞斯下意识的就将头瞥向了一边,随后似乎又觉得这样很没面子,皱眉一皱,又重新将头瞥回来与栀庚对视。 阿芙洛狄忒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想着想着,阿瑞斯又瞪了栀庚一眼,面色更黑了。 然而,与此同时的却是————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90。 [葵音:这个战神,腰间盘有点突出噢!] 栀庚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双腿,抬眸对阿瑞斯示意道:“帮我按摩。” 阿瑞斯猛地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让我帮你按摩?” “怎么了?”栀庚不以为然:“仆人不该做这个?” “你!”阿瑞斯指着栀庚,想说什么,却又一下找不到话来反驳。 “别你什么你了,”栀庚一把握住阿瑞斯的手指,“赶紧的。” 栀庚的手是冰凉而没有温度的,这么一下包裹住阿瑞斯温热的手指的时候,跟触电了一样,惊得阿瑞斯一向将手抽离开来。 栀庚看着阿瑞斯这副反应极大的样子,倒也没在说什么话继续刺激这还没开始咬人的小狼狗,他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腿,抬着眼眸注视着阿瑞斯,那清幽潺潺的目光里像是泛出了如水的光波,他放轻语气,低低的对阿瑞斯说道:“帮我。” 清缓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渴望。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却因为栀庚比试的目光和语气,硬生生的让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能不能好好说话?”阿瑞斯的耳根有些热,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你说什么?”栀庚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问道。 “没说什么!”阿瑞斯立刻回道,怎么看都有几分掩饰的味道。他咳了咳,重新整理好情绪后,蹲下身,准备给栀庚按摩。 然而,当他的双手刚覆上栀庚的大腿后,手心下光滑紧致的触感就让他面色一僵,哪怕隔着一层布料,他也能明显感觉到这双腿修长完美的毫无瑕疵。 “还满意吗?” 阿瑞斯冷哼一声,一边开始按摩一边嘲讽道:“毫无力感,弱不禁风!” “阿瑞斯,你这口不对心的样子有些可爱。” 阿瑞斯不乐意了:“你说谁可爱?男人能用可爱来形容吗?阿芙洛狄忒,你不仅弱不禁风跟个女人一样,你眼睛还严重有问……” “行了,说得也差不多了,”栀庚直接打断他:“手的力道再控制好一点。” 阿瑞斯‘啧’了一声,到也没再说什么了,而是专注于手中的按摩。 栀庚本以为阿瑞斯作为杀戮之神是不会按摩这种事的,却没想到对方意外的很会控制力道。 其他的暂且不论,就按摩技术而言,阿瑞斯的技术的确不错。 似乎是看出了栀庚这刻的想法,阿瑞斯没好气的说道:“持久的战斗力是猛者英勇的表现之一,然高强度使用的身体也该有适当的放松。”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阿瑞斯极为认真的又补了一句,“阿芙洛狄忒,别把我想成是一个只知道战斗的蠢货。” “奥林匹斯山的神袛没有一个是真正单纯的,这些家伙心悦你的外表,才会对你无限度的宽容,把他们丑陋的心思都隐藏在了虚伪的外表之下。” “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栀庚问,他微微垂下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阿瑞斯。 阿瑞斯错开栀庚的目光,不耐烦的说道:“我只不过是因为看不惯你跟个孔雀似的时刻彰显着美貌罢了。” 栀庚笑了笑,对于阿瑞斯的话,不置可否。 见栀庚没有再继续追问,阿瑞斯在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专心的开始按摩。 谁知,他按着按着,突然就听到上方传来一道极轻的低吟:“嗯……” 栀庚半眯着眼极舒服的发出一声低吟。 听到这声音,阿瑞斯顿时像碰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一把将栀庚的腿拍开。 随后他很快平稳住心神后,想到方才自己那一瞬间的慌乱,阿瑞斯又觉得很美面子,顿时沉着脸,忍不住说道:“阿芙洛狄忒,好好的你乱叫什么?” 栀庚眨了眨眼,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的说道:“因为你按摩得确实很舒服。” 这下阿瑞斯动了动嘴皮,又不说话了。 而这时候,意识海里的好感度再一次响了起来。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92。 [葵音:按理说阿瑞斯对你的好感度都已经高达92点了,也啥这家伙还死鸭子嘴硬,一直不承认喜欢你?] [葵音:莫非阿瑞斯就是那种传说中到了100点好感度才会完全展现真正一面的重度矫情口不对心者?] [葵音:然后当他真正承认的那一天,就是狼狗露出獠牙开始凶恶捕食的画面?] [葵音:哇!占有欲极强的狼狗攻!怼天怼地!想想都很带感!] [葵音:但如果……] [你太吵了。] 懒得再听葵音啰嗦,栀庚直接切断了意识海的联系,转而专心于眼前的攻略。 “阿瑞斯,你这么会按摩,与你天天在一起的话,岂不是随时都能享受到?” 栀庚这状似无意的话让阿瑞斯的心一下漏了半拍,阿瑞斯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着栀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英挺的剑眉微微皱着,棱角分明的硬朗俊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阿芙洛狄忒,别再招惹我了。” “阿瑞斯,”栀庚微微躬下身,手放在了阿瑞斯的胸口处:“你这里,也是这样说的吗?” 虽是这么问着,栀庚却没有再给阿瑞斯说话的机会:“你的心跳得很快,嘴会说谎,但是心不会。” “阿芙洛狄忒,别自以……” 阿瑞斯的话没有说完,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就从门外传来。 赫淮斯托斯从门外走了进来,他黝黑的目光在栀庚放在阿瑞斯胸膛处的那只手上停留了片刻,才将视线移到了栀庚的脸上。 话题因为赫淮斯托斯的到来而突然这么终止,阿瑞斯也没有了再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事实上,对于火神赫淮斯托斯,出于一种本能,阿瑞斯并不想和这个被称为最老实真诚的神袛过多的接触。 或许是天性不符吧,阿瑞斯讨厌赫淮斯托斯这副无论别人怎么欺负都宽容以待的态度,这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善良,而是愚蠢和懦弱,同时也是另一种虚伪。 阿瑞斯是不相信赫淮斯托斯是真有其他神袛所认为的那样完全单纯,从赫淮斯托斯外表丑陋,却仍旧用性格品行赢得了如此多的神袛的赞美来看,这何尝不是从另一方面体现了赫淮斯托斯的高明之处? 能在奥林匹斯山立足的神袛,从来都不会是真正的无害。 阿瑞斯看了一眼赫淮斯托斯,目光在他的脚上停留了几秒后,才重新转回头对栀庚说道:“我先走了。”话落,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从他比试了输了答应做阿芙洛狄忒的一个月仆人开始,虽说是贴身伺候,随叫随到的那种,然每一回赫淮斯托斯在场,阿芙洛狄忒都会让他先离开。 所以眼下,也不等栀庚先开口,阿瑞斯就很自觉的离开了,他本来就不想与赫淮斯托斯过多接触,更何况,只要有赫淮斯托斯在场,那种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的感觉太过强烈。 与赫淮斯托斯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阿瑞斯看了一眼赫淮斯托斯的腿,才大步走出了屋内。 阿瑞斯走后,赫淮斯托斯一步步走向栀庚,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渐渐拉近距离之后,他在阿瑞斯原本所待的位置停了下来。学着阿瑞斯先前的模样,他蹲下身,将手轻轻放在了栀庚的腿上,他抬着头注视着栀庚,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浩瀚的星辰,又像是深邃的黑暗,他的唇角微微动了动,无比认真的说道:“阿芙洛狄忒,阿瑞斯会做的,我也愿意做,你以后要按摩,都让我来,好不好?” 他的语气真诚无比,明明是用着那一贯低沉而沙哑的嗓音,此刻却不在结巴,反而是流畅而深情。 93、第 93 章 栀庚不语, 他垂下眼帘, 与赫淮斯托斯的目光对视, 褪去了自卑之意, 对方眼眸中的炽热情感如同那火山上滚烫的岩浆,灼烈而浓厚。 大多数时候赫淮斯托斯都是安静的, 安静到很容易就让人忽略到他的存在。 然栀庚有时候又觉得,赫淮斯托斯更像是一头藏身于黑暗中的野兽, 他的愚笨木讷,不过是一种对沉默深冷的伪装。 赫淮斯托斯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好感度攻略满100点的人, 却也是目前为止最让他在意的一个。 越是和赫淮斯托斯相处, 就越是让栀庚觉得赫淮斯托斯身上有一种极怪异的违和感。 宽容、老实、真诚,这是赫淮斯托斯的标签, 就连栀庚也不得不承认, 赫淮斯托斯将这一人设塑造的很好。或许这些品质本来就是赫淮斯托斯性格中的一部分,并非是一种伪装,他只是将这一部分刻意的放大,然后将另一部分转移或者隐藏到了更深的地方。所以在众神的眼中,才鲜少有神袛把这视作为虚伪? 当然,这些都只是栀庚的猜测, 不过他一向相信自己的自觉,而他的自觉,一向很准。 所以哪怕现在意识海里显示的赫淮斯托斯对他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100点,对于赫淮斯托斯,栀庚也仍旧心存怀疑。 见栀庚久久不说话, 赫淮斯托斯眼眸里划过一抹忐忑,他动了动唇,又轻松问了一遍:“阿芙洛狄忒,好不好?” 栀庚突然一笑,他伸出手抚上赫淮斯托斯托的脸,白皙光滑的手与赫淮斯托斯托斯脸上的伤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并没有回答好与不好,而是不疾不徐的问了一句:“赫淮斯托斯,凶猛嗜血的狼和勇猛狡猾的虎,到底谁更危险?” 赫淮斯托斯闻言,顿了一下后,将手覆盖到栀庚的手背上,无比认真的说道:“阿芙洛狄忒,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的。” “赫淮斯托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栀庚抽回手,语气有些莫名。 “我……”赫淮斯托斯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垂下眼帘,神情显得有些低落。 栀庚挑了挑眉,主动扯开了话题:“我记得前日赫尔墨斯带来了天后赫拉的口谕,让你再打造一把神椅,你做完了吗?” “还没有。”赫淮斯托斯摇了摇头。 “那你先去做吧,”栀庚站起身,随意的理了理衣衫,但也不避讳的说道:“我正好也有事要去塞浦路斯城一趟。” “塞浦路斯城?”赫淮斯托斯也跟着站起身。 栀庚笑了一下:“小王子放养了太久,总该让他收收心。”说完,栀庚没在看赫淮斯托斯一眼,直接绕过他走出了屋外。 赫淮斯托斯低下头,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他丑陋而黝黑的面容,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垂在身侧的手被用力握成了拳头。 [葵音:你是故意的?故意刺激赫淮斯托斯?] [嗯。] [葵音:对了,刚刚那句狼和虎是什么意思?如果狼是指阿瑞斯的话,虎就是指赫淮斯托斯?但是为什么是指赫淮斯托斯?] [葵音,你的智商随谁?] [葵音:咋滴了嘛!智商不够怪我?] [葵音:等等!!虎,虎,白虎!你的意思是赫淮斯托斯与白虎阿纳修斯有关?] [现在只是猜测。] [葵音:所以你刚刚是在试探赫淮斯托斯?] [嗯。] 事实上,会这么想,并非是栀庚空穴来风,回到阿纳修斯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来看,那个时候,除了他和阿瑞斯,就只有赫淮斯托斯在,这个最初的场面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当然,如果单单只是因为那个时候躲在暗处的赫淮斯托斯在场的话,栀庚还想不到这么多。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阿纳修斯总是能第一时刻寻得他的踪迹,不管是第一次他跟着修普洛斯和塔纳托斯回冥界的时候,还是风神埃托纳斯和阿波罗那次,赫淮斯托斯总是第一个找到他的。 如果是因为气味,哪怕是嗅觉在敏锐的野兽,也不可能在隔着万里甚至跨越土地到达深渊这般遥远的距离追踪道。 除非他身上有某样东西作为一个追踪的媒介。 而他身上,除了赫淮斯托斯为他做的红色细链,就没有佩戴过其他人或其他者神袛任何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怀疑赫淮斯托斯与阿纳修斯有关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几天栀庚有时候都在想,赫淮斯托斯表现在人前老实憨厚到甚至有些蠢笨的一面会不会就是因为他的神识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在众神面前的老实火神赫淮斯托斯,另一个则成了白虎阿纳修斯? 如果说火神赫淮斯托斯是老实木讷的话,那么白虎阿纳修斯的性格就是生动而丰富的,凶猛且极富占有欲。 这仿佛是两种极端。 一个木讷,一个生动。 仿佛木讷的所有原因都是因为把情感都给了生动。 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赫淮斯托斯天真善良到愚笨的宽容者人设不会让人觉得虚伪,因为本来就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真实的表现出来,如同一种习惯一般。 这么想着,栀庚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腕中红色细链,他必须得承认,赫淮斯托斯,确确实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葵音:但是赫淮斯托斯对你的好感度已经满100点了,数据说明他并不是真正的攻略目标。] [数据不可能永远精准,太过复杂的情感变化并非是数据所能衡量的。] 虽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对于意识海里给出的数据,栀庚却是相信的,之所以会那样说是因为如果赫淮斯托斯与阿纳修斯真的有关,那事情就变得特殊化了,而而单一的数据是不可能完全把握特殊化的变数的。 毕竟,如果赫淮斯托斯与阿纳修斯真的是神识被分割成的两部分,那么最终的好感度满值的衡量或许也应该是两部分都满100点。 意识海里能看到赫淮斯托斯对他的好感度,然却不会显示白虎阿纳修斯对他的好感度。 所以如果白虎阿纳修斯是火神赫淮斯托斯所变,阿纳修斯是属于赫淮斯托斯的一部分,那么他这里显示出来的赫淮斯托斯的好感度也应该要重新刷新。 这也就意味着,只有等白虎对他的好感度同样满100点之后,他才能知道赫淮斯托斯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攻略目标。 本以为又一场无趣的攻略,现在却突然刷新了难度。 想到这,栀庚的唇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赫淮斯托斯这里,他暂且不急,现在,他要做的,是去看看放养的小王子有没有在纷杂浮华的城堡里保存好玫瑰等待他的到来? 等栀庚走出宫殿的时候,看到了背靠着柱子的阿瑞斯。昨夜不知是什么原因,常年如春的奥林匹斯山破天荒的下了一场雨,原本温暖的空气也似乎被这场雨氤氲得有些稀薄,在被风吹散之后,今日的奥林匹斯山便宛如澄澈的明镜一般,透着一股清清凉凉的萧爽之意。此刻,阿瑞斯站在宫殿下方,微微垂着眸懒散靠着柱子的模样倒也有仿佛被这雨后的天气衬得有几分潇洒的清冷之意。 虽说对于做栀庚仆人一个月这样的结果很抗拒,然事实上,这几天下来,阿瑞斯表现得却还算是极为顺从的。 “去哪?”见栀庚出来,阿瑞斯十分自然的问道。 “塞浦路斯城。” “塞浦路斯城?你去那里干嘛?”阿瑞斯的神色有些古怪:“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见阿瑞斯这副神色,栀庚顿时来了几分兴致:“什么传闻?” 阿瑞斯斜了栀庚一眼,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满和讽刺:“塞浦路斯城的王子阿多尼斯是你养的情人。” 栀庚差点没笑出来:“情人?”他摇了摇头,纠正道:“是宠物。” 阿瑞斯闻言轻哼一声,语气倒也不像方才那样冷硬了,不过却仍旧不忘嘲讽道:“阿芙洛狄忒,你可真是多情。” “亲爱的,我是爱神,是情与爱的化身,你这样的讽刺,对我毫无意义。”顿了一下后,栀庚又继续说道: “正如作为战神的你,战斗和杀戮是你的本职,总不该让骁勇的战斗之神丢下坚硬的铠甲和锋利的刀刃,去做一个只知道观赏风雅的墨客青年。” 阿瑞斯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又实在找不出更有力的话,最后只好硬邦邦的憋出一句:“阿芙洛狄忒,我自是说不过你。” 说完,也不看栀庚,有些负气的走到了最前面。 走了几步,见栀庚没有跟上来,于是又回头冲着栀庚吼了一句:“还去不去?” “去。” [葵音:还别说,小狼狗有时候的行为还真是有点幼稚。] 塞浦路斯城与奥林匹斯山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算是少数几个与奥林匹斯山领近的国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塞浦路斯城比其他城更加繁华和富饶。 塞浦路斯城有一个习俗,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挽花节。这一天,男方如果看上了某个女子,就会将花环送给这位女子,如果女子也同样心悦于男方,则会戴上男方赠予的花环,这样男女双方便算是结了一段姻缘。所以每一年的挽花节,不论身份贵贱,所有的未婚男女都极为积极的参加。 而今日,恰好就是塞浦路斯城一年一度的挽花节。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1点和晚上9点准时更新 94、第 94 章 挽花节算是塞浦路斯城的大节日, 这一日, 整个城都被装扮得格外漂亮, 所有未婚的年轻男女都穿着最美丽的衣衫, 以在这一日求得一段倾心的姻缘。 这个节日栀庚是听过的,却不知道具体是在哪一天举行, 所以今日能恰好遇上,栀庚多少也感到有些意外。 这边, 栀庚和阿瑞斯还没到塞浦路斯城的城门,远远就听见了城内青年男女的欢呼声。 原本一直走在栀庚稍前一步的阿瑞斯, 在听到这些声音后, 突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栀庚看向杵在原地的阿瑞斯。 阿瑞斯皱着眉头道: “里面太吵了。” 栀庚闻言,挑了挑眉, 直接就着阿瑞斯的肩膀用力把他往前一拍。阿瑞斯没有料到栀庚会这么做, 于是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推直接往前踉跄了一下。 稳住身体后,阿瑞斯立刻回头,有些恼怒地瞪着栀庚:“阿芙洛狄忒,你干什么!” “吵就不进去?”栀庚淡淡的说道:“仆人没有选择权,只有服从。” “你……”阿瑞斯指着栀庚,想说什么, 却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反驳,最后只好愤愤地放下手指: “走就走!” “等等!”栀庚突然又叫住了阿瑞斯。 阿瑞斯不耐烦的转身。 栀庚看了看阿瑞斯的穿着打扮,阿瑞斯模样英俊,身材高大挺拔,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 哪怕仅仅是站在那里什么事都不做,也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我们这样进去太招摇了。”栀庚说道。 阿瑞斯翻了个白眼,“招摇的明明就只有你一个。” 栀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从这个距离,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年轻男女们灿烂的笑脸。垂下眉眼思忖了几秒后,栀庚突然抬眸,冲着阿瑞斯微微一笑。 阿瑞斯心里一个打突,顿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心里的直觉就得到了验证。 “阿瑞斯,你换一个模样,伪装成一个普通女子。” “你说什么?!”阿瑞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让我伪装成一个女人?” “不可能!”阿瑞斯想也没想就立刻拒绝道,态度坚决的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小愤怒。 “阿瑞斯,仆人应该是无条件的服从主人的命令。”栀庚直接搬出了杀手锏。 这下阿瑞斯不说话了,干脆就把头撇向一边,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于是栀庚也不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突然沉默下来的空气让阿瑞斯眼睛一跳,又忍不住悄悄用眼神偷瞄栀庚。 “愿赌服输。”捕捉到阿瑞斯的偷瞄,栀庚特意强调了这四个字。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阿瑞斯把头重新转回来,他的目光与栀庚的目光对视着,语气却明显弱了下来。 栀庚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 阿瑞斯立刻道:“你直接说。” “这样吧,”栀庚指了指自己的唇,笑眯眯的说道:“你亲我一下,就不用伪装成女人了。” 阿瑞斯闻言,顿时脸色一黑,然当他的目光不受控制般的移到栀庚的双唇后,心里又突然觉得有些燥热。 “别磨蹭了,直接做一个选择。” 阿瑞斯盯着栀庚因为说话而一张一合的嘴唇,栀庚的唇形十分的好看,厚薄适中,并不艳红,清清润润的,却又极其矛盾般的,如同一朵娇美艳丽的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致命的香气。 阿瑞斯沉默半秒后,走到了栀庚面前,栀庚的身高要比阿瑞斯稍矮一些,此刻,阿瑞斯微垂下眼眸静静地看了栀庚片刻后,微微低头,在栀庚的双唇上印上了一吻。 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阿瑞斯碰了一下就离开了。 这种转瞬即逝般的触碰,若即若离般的,宛如一根羽毛轻飘飘的落入心口的那种感觉,很轻很浅,又有种暧.昧的悸动。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95点。 “这下可以了吧。”阿瑞斯的语气有些不自在,明明有过比这个吻更缠绵的接触,但阿瑞斯却觉得这种感觉是不同的,他说不出有什么不同,那一瞬间就是觉得心里痒痒的。 不讨厌,反而有些甜蜜。 在看到栀庚点头后,阿瑞斯便直接用神力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模样放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的普通青年。然尽管如此,那种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战意和肃杀之气却是怎么也无法掩藏的,那种眼神中的冷然贵气和上位者强势的桀骜之气与过于平凡的外表充满着强烈的违和感,显得格格不入。 栀庚看了变装后的阿瑞斯几眼,倒也没有再要求他把眼神放柔和一点。 把自己也变成一个普通青年后,栀庚拍了拍阿瑞斯肩膀,“走了。” 因为挽花节是塞浦路斯城一年一度的大节日,这一天,不只是城中的年轻人,也有很多其他领土的青年男女慕名而来,所以,当栀庚和阿瑞斯进去塞浦路斯城后,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看着身边载歌载舞的年轻男女,完全的放松让这些男女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阿瑞斯双手抱肩,忍不住冷哼道:“这些人警觉性太差了,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攻城,绝对会是致命一击。” 阿瑞斯的声音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至少与他临近的几个男女都听到了,这几个男女停下了原本的舞蹈,有些惊讶的盯着阿瑞斯看,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不满和审视。 栀庚直接伸出手在阿瑞斯的后脑勺上用力一拍,然后对着这几个神情不悦的男女笑道:“非常抱歉,我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嘴上的说得话都不经过大脑的。” 阿瑞斯捂着被打疼的后脑勺,极为不满的瞪着栀庚:“你!” 结果才刚开了个口,就被栀庚用手捂住嘴,然后连拖带拽的弄出了人群。 “阿芙洛狄忒,你刚刚说谁脑子有问题?”一等栀庚放开,阿瑞斯就立刻问道。 栀庚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要是继续让你说下去,只会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围观。” “但你也不…………”阿瑞斯话还没说完,又被栀庚打断了:“既然来到这里,难得又如此凑巧的碰上这个节日,怎么说也应该体验一番。” 阿瑞斯闻言,顿时一脸警觉的看着栀庚: “体验什么?” 栀庚被阿瑞斯这一副宛若惊弓之鸟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笑道:“别紧张。” 说完,便拉着阿瑞斯的手又往更热闹的街道走去。 路过一个小摊位的时候,栀庚买了一个花竹条,然后十分灵活的编制了一个竹条花环,不顾阿瑞斯的反抗直接戴到阿瑞斯的头上。 阿瑞斯脸色臭臭的说道:“你给我戴女人的东西干什么?”说着,便准备把头上的花环拿下来。 栀庚还没说话,一旁卖花竹条的大爷反而笑眯眯的对阿瑞斯摆手道:“戴上花环,就是伴侣了呀,不能拿下来,不能拿下来哟。” 阿瑞斯手一顿,有些茫然:“伴侣?” “我们这挽花节的习俗呀,就是在这一天,谁给你送亲手编制的花环就表示他心悦你,而另一方一旦戴上,就意味着一段姻缘的结谛。” “阿瑞斯,”栀庚将阿瑞斯的脸扳向自己,然后抬手稳了稳有些松动的花环,一脸正色的对阿瑞斯说道:“你看,我给你戴上了这花环,按照这里的习俗,你就应该是我的伴侣了。” 阿瑞斯的心骤然一紧,有些慌乱,更多的却是一种隐隐的喜悦,“阿芙洛狄忒,你在乱说什么?” “亲爱的,我没有乱说哦,”栀庚将唇凑到阿瑞斯的耳旁,在他耳畔轻轻的说道:“我现在呀,就想像这个花环一样,套住你,缠住你,让你跑不掉,逃不开。”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6点。 阿瑞斯的觉得自己受到了蛊惑,不然为什么现在心跳会跳得这么厉害,伴随着这剧烈跳动的频率而来的,还有一种极为隐秘的刺.激感。 伴侣?阿芙洛狄忒明明已经与赫淮斯托斯成了婚。 现在这样,和他又算什么? 仿佛是看出了阿瑞斯的想法,栀庚这次直接将唇贴到了阿瑞斯的耳垂上,然后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算情人。”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7点。 [葵音:哟西!这几天阿瑞斯的好感度加的出乎意料的顺!还差3点就攻略满值!] [嗯。] 对于阿瑞斯,栀庚前期做了足够多的铺垫,这也才使得现在对方对他的好感度能水到渠成般的加。 然尽管阿瑞斯对他的好感度已经到了97点,然最后的三点要加满却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葵音: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觉得战神大人的思维挺复杂的。你看这些日子的相处,明明他对你的好感度一直在往上加,但反而还越来越别扭,越来越想逃避,简直矫情得一逼呀!说好的暴躁小狼狗呢?] [葵音:暴躁是有了,狼呢?狼呢,他凶是凶,但哪里像小狼狗那样会主动扑倒!] [葵音:莫非真的好感度要满100点,才能把他的狼狗属性的封印解除?] […………] [葵音:不过我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真的。现在战神大人的前.戏够久,正餐才会分外刺.激!] 95、第 95 章 相比于塞浦路斯城街道上的繁华热闹, 皇宫内就显得清冷许多, 侍卫们敬忠执守着, 并没有因为挽花节这一难得的节日而放松警惕。 栀庚带着阿瑞斯一路轻车熟路的避开守卫, 很快就来到了阿多尼斯的宫殿。 看了一眼面前高高的墙壁,思忖了半秒后, 栀庚直接就跳了上去。 等在朱红色的瓦砾上站稳后,栀庚回过头, 却发现阿瑞斯仍旧站在原地,脸色黑沉沉的, 跟一樽大佛似的岿然不动。 栀庚懒得去思考这个刚刚还好端端的、现在却突然就不愉快的家伙到底又在闹什么别扭, 直接用眼神示意阿瑞斯快点跳上来。 阿瑞斯没动。 栀庚眉头一皱,正欲搬出杀手锏正压, 阿瑞斯却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 纵身一跃,不情不愿的跳到了栀庚身边。 栀庚用手指戳了戳阿瑞斯的脸颊,语气亲昵:“我的仆人,怎么又不高兴了?” 话一说完,阿瑞斯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葵音:辣鸡噢,刚刚还说人家战神大人是你情人, 这会儿就又变成了仆人。] [……] “阿芙洛狄忒,你这语气是在哄小孩吗?”阿瑞斯不屑的说道。话落之后,也没在看栀庚,直接就沿着瓦砾朝着内殿的方向走去。 阿多尼斯作为被美神阿芙洛狄忒选中的孩子,哪怕因为出身被塞普路斯王所不喜, 但与其他的王子相比,阿多尼斯住得宫殿也是最为华丽的。 等栀庚和阿瑞斯到了内殿的时候,恰好看到正在练剑的阿多尼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阿多尼斯曾于没药树中出生的缘故,他的宫殿没有多余的花花草草,反而有很多高大的没药树,多到几乎是随处可见。 此刻,由于斜前方的一棵大树挡住了栀庚和阿瑞斯的身影,而阿多尼斯又是背对着他们在练剑,事以栀庚他们悄无声息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阿多尼斯的察觉。 距离栀庚上一次见阿多尼斯并没有多久,然于人类来说,特别是正处于成长中的男子,短短的几月时间,足够让一个稚嫩的美少年长成一个挺拔俊美的青年。 阿多尼斯无疑是人类当中最俊美的男子,甚至与大多数神袛相比,在容貌上,阿多尼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或许是因为内院里种了许多没药树的缘故,阳光只能从树缝中穿过,于是被树叶斑驳过的光晕撒到地上,大多数部分隐隐绰绰般,成了一道道美丽的光点。 而另一部分,则照到了阿多尼斯的身上,阿多尼斯一身蓝衣,浅暖色的阳光照到他的身上,与他衣服的颜色融合在一起,仿佛清晨的斯狄亚修河上,晨光与那蔚蓝色海水的交汇,充满着一种阳光海岸般的静置的魅力。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阿多尼斯的身姿配合着手里的长剑不停变换着。 已经完全长开的青年,挺拔得像一棵青葱的树,年轻、活力,充满着生命的朝气。 [葵音:真奇妙,阿多尼斯现在对你的好感度竟然莫名其妙就已经涨到了80点,明明你们几乎就没有见过面。] [梦里。] 美神阿芙洛狄忒于阿多尼斯从来都是特殊的,从阿芙洛狄忒将阿多尼斯从没药树中接出来开始,便注定了阿多尼斯这一生都将与阿芙洛狄忒这个名字纠.缠在一起,摆脱不了,更挣脱不开。这宛若一种血缘,却又是比之这种血肉融亲还要更深刻的联系。 这种深入骨髓般的联系让阿多尼斯哪怕表面在抗拒,却终究抵不过内心深处想要亲昵的渴望。 越是抵制,就越是渴望,一边痛恨这样的自己,一边却又不受控制般的去想念。想得多了,夜晚入梦之时,自然也就容易梦到。 梦是虚幻的,却也是美妙的,因为它呈现出的是内心最渴望的画面。 [葵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梦到之后又纠结,纠结的后果就是越忍不住去想,然后又入梦,这样矛盾般的形成了一个循环。] [嗯。] [葵音:所以虽然是做梦,但竟然能这么多好感度!看来阿多尼斯的梦里肯定有限制级画面!] [葵音:好想了解一下!年下攻也很带感的!] [滚。] [葵音:呵,跟着你这么久了,你让我看到得黄.暴画面还少吗?] […………] [葵音:看看现在的火神大人,绿帽子简直是满天飞。] […………] [葵音:头顶上的青青草原起码都够我策马奔腾一年!] 或许是知道栀庚最后定然会切断与意识海的联系,这一次葵音跟个机关枪一样一阵噼里啪啦的说完之后,很自觉的自个儿就切断了联系。 脑海里的杂音终于没有了,栀庚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阿多尼斯身上。 人类相比于神袛,自身的身体素质终究是有些差距的,不过或许是因为阿多尼斯于没药树中诞生的缘故,比起普通人来说,阿多尼斯的速度、力量、包括身体的柔韧度又更为强大一些。 此刻,他挥动着手里的长剑,一招一式干脆而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每一次挥动间,剑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风刃。 这个漂亮而骄傲的王子,像一把未出鞘的剑,又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透亮而引人注目。 栀庚看得很仔细,而一旁的阿瑞斯就有些不开心了,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栀庚,又看了看阿多尼斯,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了栀庚脸上,见栀庚仍旧一副全神贯注的盯着阿多尼斯看的样子,顿时生起一种烦躁之感。 他本就不是什么耐心之人,也从不会掩盖心中的不悦。 他不喜欢这样看着阿多尼斯的阿芙洛狄忒,哪怕阿多尼斯只是一个脆弱的只有短暂寿命的人类。阿多尼斯的身份太特殊了,哪怕他并未过多的关注过阿芙洛狄忒的事,却也知道,在塞普路斯城,有一个叫阿多尼斯的王子,是美神阿芙洛狄忒的所有物,因阿芙洛狄忒而生。 对于一个人类,阿瑞斯本应是不屑的,然当他现在看到阿多尼斯的面容之后,心里突然就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这个青年太漂亮了,那是一种很青春的俊美,带着涉世未深的青涩,毫无瑕疵的五官比之神袛都还要胜上几分。 好看的面容总是能吸引到更多的专注,就像他尽管嘴里讽刺着阿芙洛狄忒的外表,却也忍不住因他的样貌而动容。所以阿瑞斯不敢保证阿芙洛狄忒会不会被阿多尼斯吸引。 毕竟美神阿芙洛狄忒,喜欢同样美丽的事物、人、或者神,这件事在奥林匹斯山乃至整个神界,都早已不是秘密。 哪怕不想承认,阿瑞斯也知道,自己的内心早已被阿芙洛狄忒入.侵。阿芙洛狄忒总能轻易地就挑起他的情绪,无论是暴躁还是生气,无论是喜悦还是开心。此刻,不可否认的,他的内心涌出了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 他是战斗之神,杀戮和战意从他一出生开始变注定了与他永远的相生相伴,他的骨髓里充斥着暴躁与狠戾,占有和掠夺,现在他尚且能忍得住,然阿瑞斯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阿芙洛狄忒彻底的释放出来。 所以他才想要远离,远离阿芙洛狄忒这个罪魁祸首。偏偏这个家伙还总是来招惹他。这让阿多尼斯无可奈何,烦躁的想要摆脱,却又克制不住内心深处想要亲近的渴望。 一方面觉得烦躁,一方面又心生喜悦。 而一切都是因为阿芙洛狄忒。 这么想着,阿瑞斯的目光从栀庚的侧脸渐渐下移,最后落到了栀庚的脖颈。白皙,纤细,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一条优美而流畅的弧度,就连那微微凸起的喉结,都是那么精致。 如果没有阿芙洛狄忒,或者说阿芙洛狄忒没有来招惹他,所有的烦恼都不会有了吧。 这一瞬间,负面的情绪瞬间侵袭阿瑞斯的大脑,然后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蔓延。 他盯着栀庚的目光开始变暗,瞳孔里隐隐浮现出幽黑的阴鹜和毁灭欲。 如果阿芙洛狄忒是人类,那么他只需要握住阿芙洛狄忒的脖颈,因为这将是阿芙洛狄忒身体最脆弱的部位。只要他用力一按,对方就将永远失去生命的气息。 这时,栀庚似有所察般,突然收回了注视着阿多尼斯的目光,侧头看向了阿瑞斯。 “你舍不得的。” 栀庚轻声说道,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的眼睛是深蓝色,明明该是剔透清澈的水,这么近距离的直视着阿瑞斯,却反而更像是深不见底的海,他看着阿瑞斯的眼神是温柔的,却又如同锁链一般牢牢的困住了阿瑞斯,让阿瑞斯整个人都无处遁形,只能承受着阿芙洛狄忒的给予。 “谁!” 栀庚这边的响动终于引起了阿多尼斯的注意。 专心练剑的青年一脸警惕的看向栀庚他们这边,提起剑一步步朝着这边靠近。 而栀庚却没有去管渐渐朝着这边靠近的阿多尼斯,他伸出手抱住阿瑞斯脖子,将脸贴到阿瑞斯的脸颊上,微微张开唇,说道:“阿瑞斯,你杀不了我,也舍不得的。” 温声的语气宛如情人间的亲密喃呢。 是呀,杀不了的。阿芙洛狄忒终究不是脆弱的人类,阿芙洛狄忒是神,更是擅长蛊惑心神的魔。 哪怕握住他的脖颈,扼住他的喉咙,也无法阻挡他继续用美貌作恶。 阿瑞斯敛下眉眼,方才那瞳孔深处浮现出的杀意早已不见,只余下淡淡地无奈和妥协:“阿芙洛狄忒,你是这世间的罪恶。” 说话间,他的双手扶住栀庚的肩膀,准备将栀庚与自己相贴的身体抵开。 而这时,被忽略的阿多尼斯已经快要走到挡住栀庚和阿瑞斯身影的没药树这里。只要阿多尼斯再往前跨上一步,便能彻底看清被浓密的树叶遮挡住的栀庚和阿瑞斯。 “谁在那里!”阿多尼斯紧了紧手中的剑,视线直直的射向栀庚他们这边,目光凌厉如刀。 而原本打算将栀庚拉开怀抱的阿瑞斯,在听到阿多尼斯的声音之后,那双扶住栀庚肩膀的手突然就往下移动,十分自然的环住了栀庚的腰。 96、第 96 章 随着阿瑞斯这一动作之后, 阿多尼斯也往前走了一步, 入目的便是两个男子相互拥抱的亲密画面。 出于一种本能的直觉, 在伪装成普通人的栀庚和阿瑞斯之间, 阿多尼斯的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到了栀庚的身上。 而这一看,便直接让阿多尼斯的心猛地一颤, 怔怔得睁大了双眼。 从阿多尼斯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栀庚的侧脸, 中庸的五官,平凡到毫不起眼的外貌, 整张脸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 然就是这样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脸, 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仅仅只是这一眼, 就让阿多尼斯的心在骤然一颤之后, 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是阿芙洛狄忒!这个男子就是那个冷漠任性、恶劣又傲慢的美神阿芙洛狄忒!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5点。 阿多尼斯说不出这一瞬间从胸口快要涌动出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激动?欣喜?还是仇恨和不甘? 或许都有吧, 阿芙洛狄忒是特意来见他的?阿多尼斯不敢去细想。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厌恶阿芙洛狄忒的,然当对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阿多尼斯又忍不住心生欢喜。 阿芙洛狄忒于他来说, 终究是不同的。 他因阿芙洛狄忒而诞生,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阿芙洛狄忒。 一方面他厌恶着阿芙洛狄忒在他身上施加的烙印,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亲近对方。如此矛盾的情绪萦绕在阿多尼斯的心头,让他对阿芙洛狄忒的感觉也由最开始的仇恨变成了如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更为复杂的感情。 他和阿芙洛狄忒之间,明明就应该是最为亲密的关系, 然而,事实却是他阿多尼斯于阿芙洛狄忒来说,只是一个一时兴起救下的宠物。 短短的时间里,阿多尼斯心里闪过了无数的思绪。 他看着正与另一个男子拥抱在一起的栀庚,一股不甘和焦躁油然而生。他与阿芙洛狄忒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关系,所以对于这个能与阿芙洛狄忒这样亲密相处的男子,他本能的厌恶。 哪怕他知道对方定然也是由某个强大的神袛所变。 “他是谁?”俊美的青年皱着眉。看着已经分开的两人,语气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质问和委屈。 再一次与栀庚见面,阿多尼斯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却是关于阿瑞斯身份的问题。 栀庚:“仆人。” 阿瑞斯:“情人。” 栀庚和阿瑞斯同时开口。 听到栀庚的回答,阿瑞斯目光沉沉的看向栀庚。 对上阿瑞斯的视线,栀庚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然后下一秒,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栀庚:“情人。” 阿瑞斯:“战神。” 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正在四目相对的栀庚和阿瑞斯,胸口的那种的烦闷之气更重了。 阿多尼斯觉得自己就像是多余的存在,他讨厌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更讨厌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之间的默契。 阿多尼斯不自觉攥紧了剑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阿芙洛狄忒,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终是忍不住出声打断。 “当然是来看你。”栀庚很快回道。 阿多尼斯却是冷哼一声,略带讽刺的说道:“带着你的情人来看我?我该感到荣幸吗?” “阿多尼斯,你太尖锐了。”栀庚摇了摇头,随即从墙上跳了下来,一边走向阿多尼斯一边说道:“作为你的父神,阿多尼斯,事实上你并没有质疑我带着谁来看你的权利。” “够了!”阿多尼斯用剑指着栀庚,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语气中的讽刺意味更重了:“阿芙洛狄忒,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如既往的讨厌。” “第二次了,”栀庚看着对着自己的剑尖,淡淡的说道:“阿多尼斯,事不过三。” 阿多尼斯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时,阿瑞斯却突然跳下墙,走到栀庚的身边,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多尼斯,十分不屑的说道:“阿芙洛狄忒,这个家伙除了脸长得好看一点,其他的,也不怎么样。” 阿多尼斯闻言,也冷笑道:“大名鼎鼎的战神阿瑞斯除了武力,其他的,也不怎么样。而这唯一的武力也只不过是徒增让人厌恶的杀戮和血腥。” 说完这番话后,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端口,阿多尼斯放下对准栀庚的剑,目光直直的射向栀庚身侧的阿瑞斯: “至少火神赫淮斯托斯有着无与伦比的锻造才华,太阳神阿波罗也精通着能给世间万物带来快乐的音乐,而战神阿瑞斯你,除了蛮横和暴躁,就并无其他值得欣赏的地方了。” 看着脸色沉下来的阿瑞斯,阿多尼斯丝毫不惧,反而十分快意的说道:“阿瑞斯,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葵音:果然小王子还是很关注你的,连你的各种绯闻对象都了解的很清楚。] [葵音:讲真,没想到阿多尼斯还挺会说得,互怼的话,阿瑞斯肯定不是小王子的对手。] “阿多尼斯,”阿瑞斯舔了舔唇角,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浮现出一抹暗光,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不屑:“至少我的武力,能让你永远闭眼。” “你在我眼里,弱得不堪一击。” “而我作为神袛,高你一等,理所当然。” [葵音:好吧,我收回那句话,战神陛下还是很会戳人痛处的。] 阿多尼斯的心骤然一紧,不光彩的出身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讨厌这些神袛高高在上的样子,更厌恶自己这副与人类一般的躯壳,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在神袛面前,实力的差距仿佛是一道永远越不过的沟壑。 阿多尼斯的嘴角紧抿着,目光沉沉的看着阿瑞斯。他瞳孔的颜色是茶灰色,当他沉下情绪深思的时候,眼睛里便像是隔了一层淡淡的雾,透着一种隐约的朦胧美,更点缀得原本就无可挑剔的五官更加的俊美迷人。 此刻,阳光在被没药树斑驳之后照到他俊美的脸上,让阿多尼斯的面容一半明亮,一半则落入树的阴影当中,如同光与暗的折射,于是这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下,便衬得阿多尼斯本就漂亮的容颜,更多了一分莫名的邪魅。 单以外貌而言,就连栀庚也不得不承认,阿多尼斯确实是长得十分好看了。 许是栀庚看向阿多尼斯的目光太过直白,阿瑞斯皱了皱眉,往斜前方垮了一步,直接用身体挡住了栀庚的视线。 察觉了阿瑞斯这么做的意图,阿多尼斯嘴角边顿时扯出一抹讽刺的冷笑:“阿瑞斯,你在担心什么?” 阿多尼斯话音刚落,阿瑞斯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侍者就从走廊处小跑了过来,“阿多尼斯殿下,阿多尼斯殿下,”他嘴上不停地喊着,一脸喜色的抱了个十分漂亮的小方盒。 走近了,他看到伪装成普通模样的栀庚和阿瑞斯,很快便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微妙氛围。 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呀。 仗着阿多尼斯的纵容,平日里一向比较心大的青衣侍者也意识到了此刻的诡异氛围,他的目光在栀庚与阿瑞斯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下,最后停在阿瑞斯的身上,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冷煞之气的男子让他本能得警惕。于是他横过一脚,挡在了阿多尼斯的前面,像一个护犊的母鸡,一脸戒备的盯着阿瑞斯。 “你手上拿得是什么?” 栀庚却在这时候突然开口。 尽管容貌上做了伪装,然声音却还是栀庚自己的。 他的声音本就是清丽悦耳的,声线十分的好听,如山间叮咚流动的水滴,哪怕是平平淡淡的语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此刻,因为有几分好奇所以用上了疑问的语气,尾音便有些微微上扬,于是清清丽丽的嗓音里便无端透出了几分勾人的魅,穿入人耳膜的时候,便有一种挠到心尖处的酥软感。 青衣侍者忍不住伸头往阿瑞斯身后看去,总觉得有着这样声音的人,不该是他刚刚看到的那样,是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模样。 这么想着,青衣侍者便更加努力的伸着头往阿瑞斯身后瞟,想要仔细再看看栀庚,俨然已经忘记了上一秒还被他列入危险名单中的阿瑞斯。 直到阿瑞斯眼中的杀气直直的扫向他的时候,青衣侍者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猛地缩回头来。 “你手里拿得是什么?” 这回是阿多尼斯问的。 “阿多尼斯殿下,这是国王陛下方才祈福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想到来这里的正事,青衣侍者赶紧将盒子递给阿多尼斯:“这小盒子的底部有一个玫瑰印记,和殿下你锁骨处的印记一模一样,陛下便命我将这盒子交予你。” “也不知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青衣侍者小声嘀咕着,脸上是止不住的好奇,无怪乎他会这么在意,在国王陛下祈福的时候,突然一阵狂风吹过,卷起的风沙让他们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次睁眼时,这个盒子就出现在国王陛下的面前。 看着手里的盒子,阿多尼斯心里也有些疑惑,他的指尖在盒子底部的玫瑰印记上抚摸几下,这个熟悉的纹路确实和他锁骨处的一模一样。而在他身上刻下这个印记的家伙,此刻就站在距离他不足三米远的地方。 阿多尼斯皱了皱眉,开始用视线寻找栀庚。 阿芙洛狄忒才刚来这里没多久,他的父亲那里就突然收到这么一个盒子,这样的巧合让阿多尼斯不得不把怀疑的目光投到栀庚身上。 栀庚从阿瑞斯身上走出来,对上阿多尼斯戒备而疑虑的目光,他觉得有些好笑:“别看我,这不是我弄的。” “既然这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栀庚缓缓说道。 阿多尼斯闻言,紧抿着唇,低头看向手中小盒子,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打开了盒子。 在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后,阿多尼斯原本严肃正色的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作者有话要说:  阿瑞斯:说!你看到了什么? 阿多尼斯:我看到了小黄书! 97、第 97 章 “什么东西?”栀庚有些好奇, 走进想要看, 结果阿多尼斯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 ‘啪’得一声, 一把将盒子盖上。 栀庚挑眉:“这么大的反应?” “和我有关?” 阿多尼斯并没有回应栀庚的疑问,他直接将盒子放到青衣侍者的手上, 有些急切的说道:“把它扔掉。” “这……”青衣侍者有些为难。 而在他这犹豫的空隙,阿瑞斯便已经在栀庚的示意下眼疾手快的拿到了盒子。 不得不说, 虽然阿瑞斯面上对于做栀庚一个月仆人之事十分懊恼,然一旦在栀庚发出指令的时候, 做起事来倒也利落不含糊。 没有再给阿多尼斯夺回去的机会, 阿瑞斯直接打开了盒子。 因为栀庚站在阿瑞斯身旁的缘故,这下, 也完全看清楚了盒子里的东西。 方方正正的盒子里, 放着一个球形的琥珀,而琥珀里面雕刻着一个面容绝色的男子站在一个贝壳上,贝壳之下是一片蓝色的海水,男子身姿修长,半.裸着身体,只腰间围了一条浅蓝色的绸缎。琥珀里的雕刻十分的逼真, 不管是那白皙修长的手臂和光滑漂亮的脚,还是无暇的胸膛处那粉嫩的两点,都将男子身上那种似朦胧又有些虚幻的堕.落之美雕刻得淋漓尽致。 琥珀中雕刻得男子是谁,不言而喻。 [葵音:这个技术放在现代也是不逞多让了吧。] [葵音:怪不得阿多尼斯会脸红,这小雕塑在琥珀淡黄色的色泽衬托下, 显得挺色.情的,不过小王子有些纯情噢。] “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栀庚问青衣侍者。 “是……是的。”青衣侍者也瞟到了盒子中的琥珀,浅暖色的阳光照到这个琥珀上面,似乎将琥珀中的男子的面容都染上了淡淡的光晕。真好看呀,琥珀中的男子,青衣侍者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阿瑞斯瞥了青衣侍者一眼,语气有些冷:“说具体一点。” 青衣侍者撇了撇嘴,将目光从琥珀上收回,想了想,说道:“国王陛下在御森殿为一年一度的挽花节祈福的时候,殿外突然就卷起一阵大风,这风……” 青衣侍者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好好放在盒子里的琥珀,突然就发出了一阵极刺眼的紫色光晕。 这紫色光晕…… 栀庚的眼神一冽,正欲让阿瑞斯关上盒子,那紫色的光晕却已经照到了阿瑞斯的身上,而阿瑞斯的身影也在迅速的变淡,像是被吸进了紫色的光晕中。 眼看阿瑞斯的身影就快要完全消失,栀庚直接握住阿瑞斯的手腕,而就在他握住的这一瞬间,如同被传染了一样,光晕开始弥漫到栀庚的身上,迅速将他笼罩起来。 阿多尼斯看着阿瑞斯和栀庚的变化,心中顿时大骇,见栀庚快要跟着阿瑞斯一同消失,也顾不上其他,身体本能的抓住了栀庚的手。 而等青衣侍者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就只剩了他一个人以及一个掉在地上的空盒子。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年轻的侍者实在有些不明白,短短的几秒时间,好好的三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被吸进紫色光晕中的三人,却是来到了一处仿若原始森林的地方。 繁茂的灌木高耸入云,树木的枝士梢纵横交错着,伸展开的墨绿色枝叶在风的吹拂下发出簌簌的响声,像是猛兽捕猎之前发出的喘息。云层完全被大树遮挡住,而大地的裂缝交错蔓延,如同一条巨蟒爬过草地时留下的痕迹。 栀庚和阿瑞斯站在一棵树上,他们身后一点的位置是还未清醒的阿多尼斯。 突然极转的环境,仿若光速穿越的时空,以至于让与人类一般无二的阿多尼斯直接陷入了昏迷。 阿瑞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想将神力汇集到手心,却发现神力根本无法施展,他的眉头不自觉皱紧:“刚刚的紫色光晕……” “你知道厄洛斯吗?”栀庚突然说道。 “厄洛斯?”阿瑞斯想了一下:“五大原始神之一的厄洛斯?” “嗯,”栀庚点了点头,“半个多月前,冥界深渊发生了一次震动,深渊牢狱的铜门那里由原始爱神留下的封印被破坏,之后我用神力将封印修补。” “修补封印的时候,感受到了厄洛斯的本源力量,与刚刚那股紫色光晕几乎一模一样。”栀庚想起修补封印的时候,与厄洛斯在幻境中相遇的场景,眼下,他们身处的地方,倒是和当时那种幻境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尽管四周的画面变换了,却似乎是同一种幻境。 厄洛斯在最后说过会与他再次见面,现在看来,他们被紫色光晕带到这里,或许是厄洛斯作为见面开端的一个预警?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会出现在这里都是由厄洛斯所为?”阿瑞斯想不明白。 如果是厄洛斯所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阿芙洛狄忒?还是阿多尼斯?亦或者是他们三个都被算计在了其中? 如果目的是阿芙洛狄忒,那为什么却是在塞普路斯城的国王祈福的时候将装有琥珀的盒子扔下?毕竟这样的话,厄洛斯又怎么能保证盒子在交给阿多尼斯手上打开的时候,阿芙洛狄忒一定在场? 这中间有太多的不定因素了。 而现在,他的神力还莫名其妙的使不出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封印了一样。 想到这,阿瑞斯顿时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这只是一个猜测,我只能说,我们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和厄洛斯有关。”栀庚看了一眼茫茫如海的高耸大树仿佛没有尽头,纵横交错的枝叶像黑色的爪牙,遮挡住白昼的光,昏暗的环境下,偶尔传来几声猛兽饥饿的嘶吼。 这像是幻境营造出的森林,却又真实得可怕。 “我们现在要怎么出这幻境?”阿瑞斯也看向四周,昏朦朦的环境让本就奇形怪状的树木更显恐怖阴森。 黑夜能掩盖罪恶,同样也能放大危险,他们现在所处的森林几乎见不到阳光,枝叶遮住云层,让周遭变得昏暗。 抛开被算计了让他很不爽这一点不谈,对于眼下这种充满着未知危险的神秘森林,阿瑞斯倒有几分想要好好探索的兴趣。听着远处野狼的嚎叫,阿瑞斯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了一抹兴奋。 “先等阿多尼斯醒来再说。”栀庚走到阿多尼斯身边,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处于昏睡的状态的阿多尼斯,眉头一直紧皱着。 栀庚忍不住伸手用指尖在阿多尼斯皱起的眉头处戳了一下。 阿瑞斯背靠着树干,瞟了一眼仍在沉睡的阿多尼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能醒?人类果然是最脆弱的存在。” 栀庚没有理会阿瑞斯,而是继续专注于戳阿多尼斯的眉头。 阿多尼斯作为人类中最美丽的青年,除了漂亮的五官外,皮肤也是无可挑剔的紧致和光滑。此刻,闭着眼睛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因为栀庚的乱搞古而生理性的轻轻颤动,在淡淡得几乎微不可见的光影之下,于眼帘处投下了一片狭长的阴影。 栀庚起了玩心,故意将指腹放在阿多尼斯的睫毛上轻轻按压。看着这如鸦羽一般的睫煽动的越发厉害,栀庚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即又将指腹慢慢往下移动,轻轻划过阿多尼斯的鼻梁,最后停在了阿多尼斯的双唇上。 阿瑞斯看着栀庚对阿多尼斯做出的越来越放肆的动作,面色也越来越沉,直到看到栀庚想将指腹深入到阿多尼斯紧闭的唇缝中时,终于忍不住了,“阿芙洛狄忒!” 阿瑞斯喊着栀庚的名字,然后走到栀庚身边,直接将他拉起来,脸色臭臭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阿瑞斯,你吃醋了。”栀庚笑眯眯的说道。 “我没有!”阿瑞斯立刻反驳。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都说了没有!”阿瑞斯拔高了音量,几乎是咆哮的说道。末了,似乎觉得强调的还不够,又补了一句: “阿芙洛狄忒,你别总是自以为是。” “阿瑞斯,作为战神,你别扭起来的时候比女人还女人。”栀庚略带戏谑的说道。 阿瑞斯闻言,顿时有些炸毛,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栀庚,咬牙切齿的说道:“阿芙洛狄忒,你拿我跟女人比?” 栀庚耸了耸肩,对上阿瑞斯快要喷火的眼眸,不以为意的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这……”阿瑞斯想要反驳,然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栀庚打断。 “好了,阿瑞斯,”栀庚亲昵的捏了捏阿瑞斯的脸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阿瑞斯一把拍开栀庚不规矩的手,扬着下巴一脸冷漠的说道,“这个时候讲什么故事?” 说完,似乎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阿瑞斯直接就把头瞥向了一边,只留给栀庚一个冷俊的侧脸。 看着阿瑞斯这一副自以为的冷漠高傲样,栀庚有些想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阿瑞斯的侧脸。 时间一点点过去,阿瑞斯等了半天却不见栀庚说话,皱了皱眉,又回眸看向栀庚:“喂,阿芙洛狄忒,你不是要讲故事吗?” “你不是不想听吗?”栀庚好整以暇的反问。 “我……” 阿瑞斯这回刚开口,又再一次被栀庚打断,“从前呀……”栀庚开了个头,他拉着阿瑞斯的手走到阿多尼斯身侧蹲下,看着昏迷的阿多尼斯,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在一个富裕的王国,有一位由神亲自接生的小公主因为不听神的话让神失去了对她的兴趣,于是受到了信仰这位神的虔诚者的诅咒,在成年的那一天将会彻底的陷入昏迷。但随着公主越长越大,容貌也越来越漂亮,神为公主的外表所动容,在公主陷入沉睡的那一晚,终于重新宽恕了她,用挚诚的吻,让公主从睡梦中醒来。” [葵音:辣鸡噢!睡美人的故事是这样的吗!] “所以阿瑞斯,”栀庚指了指阿多尼斯紧闭的双唇,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刚刚就在想,我就这么吻下去的话,阿多尼斯会不会就如同故事里的小公主那样从昏睡中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美神:我掐指一算,我亲一下阿多尼斯,他就会立刻醒来! 战神白眼一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智障 98、第 98 章 阿瑞斯一脸的鄙疑:“阿芙洛狄忒, 你脑子没坏吧?你不是那个神, 这家伙也不是那个公主。” 栀庚精致的眉梢微微一挑:“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准!”阿瑞斯想也没想就直接说道。 “为什么不准?” 阿瑞斯闻言, 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到栀庚的唇上, 顿了一下后,有些强势的说道:“不准就是不准。” 栀庚将脸凑到阿瑞斯面前, 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煽动着,昏暗的光线下, 那墨中带着深蓝的眼眸泛着清幽潺潺的流光,他压低声音, 语气里透着一丝引诱的意味:“阿瑞斯, 我亲爱的,承认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哪怕现在栀庚仍旧是伪装之后的一副平凡面容,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 阿瑞斯也感到了些许的压迫,这种压迫并非是来源武力上的,而是一种源于他内心深处的正在拼命压抑的渴求。 阿瑞斯不得不承认,哪怕阿芙洛狄忒是一副平凡的面容,单单就只这双眼睛,就已经足够让人动容了。 喜欢吗? 对于阿芙洛狄忒, 事到如今,阿瑞斯实在找不出理由再骗自己说不心动。 他作为战斗之神,从不畏惧任何事物,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果断、狠绝,无往不利的, 但面对阿芙洛狄忒,他却下意识退缩了。越是察觉到自己的心意,阿瑞斯就越是想要逃避。 这本不符合他的个性,但一旦涉及到阿芙洛狄忒,他就会变得犹豫起来。他一直觉得阿芙洛狄忒的心是冷的,哪怕阿芙洛狄忒对他诉说着喜欢,不断挑逗着他的神经,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阿瑞斯也觉得阿芙洛狄忒的冷漠是刻到骨子里的。 他不想等他完全爱上阿芙洛狄忒的时候,对方却仍旧如同现在这般,嘴上对他说着喜欢,心却是冰冷的。这样不平等的关系让他十分抗拒。 阿芙洛狄忒不喜欢他,却又不断招惹他。 这或许也是他一直逃避,不愿意承认的理由吧。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阿芙洛狄忒主宰,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只能被动的承受。 他一边厌恶阿芙洛狄忒浪.荡又随性的态度,却又忍不住因为阿芙洛狄忒的靠近而心生欢喜。如此矛盾的情绪纠杂在阿瑞斯的心头,才会让一向果断的他变得犹豫起来。 “亲爱的阿瑞斯,我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吗?”栀庚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又凑近了几分。 拉近的距离让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气中交织在了一起,阿瑞斯微微垂下头,潋着眼眸,额前的碎发顺势话落下来,点染了漆黑的眉目,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栀庚,格外认真的说道:“阿芙洛狄忒,别再招惹我了。”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认真,磁性的嗓音带着薄雾般的沉喑。 栀庚却突然笑了,语气莫名的说道: “阿瑞斯,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或者说,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阿瑞斯没有说话,他看着栀庚,眼神深沉而复杂。 栀庚也就这么回视着阿瑞斯的目光,如花般漂亮的双唇微微勾起,嘴角处荡开了一抹浅浅的清波。 空气突然就这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凛冽的寒风吹拂着树叶发出的簌簌声响和远处野狼饥饿的嘶嚎。 “唔……” 阿多尼斯低吟的声音突兀的打破了沉寂。 容貌漂亮的青年捂着有些发涨的脑袋幽幽转醒,入目的是墨绿色的丛林树叶。 “醒了?”栀庚看向阿多尼斯。 “这是哪里?”阿多尼斯扶着树干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茫茫无尽头般的茂盛树海。 “幻境。”栀庚回道。 “幻境?”阿多尼斯皱眉:“和那道紫色光晕有关?” “对。”栀庚几乎是有问必答,在阿多尼斯醒来之后,完全就将注意力从阿瑞斯身上转移到了阿多尼斯身上。 身形修长的青年,宛如挺拔的竹梅一般,透着一股青春又孤高的韧劲,看在人眼里,颇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阿多尼斯的外形,在人类当中,当得上是得天独厚。 阿瑞斯看了一眼栀庚,又看了一眼阿多尼斯,再一次横过脚挡在了栀庚与阿多尼斯之间。 [葵音:啧啧啧,战神大人这心态要不得呀,不想你招惹他,还不准许你招惹别的汉子。] 阿瑞斯现在对他的好感度是97点,好感度加到这个程度,如同达到了一个饱和点,要想突破,就必须要有一个契机。而眼下,如果好好利用这个幻境,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机会。 栀庚正思索着,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暮鼓的钟声,铮咚的声响先是沉稳顿挫,后又如浩荡奔腾的洪流卷起尘土后将沙砾拍打在巨石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钟声是从栀庚身后的方向传来的。 栀庚转过身,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墨绿色的高耸树木外,并无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然不管是阿瑞斯,还是阿多尼斯,都知道这个时候突然响起的钟声,定然不会只是幻境里一个单纯的巧合。 “去吗?”阿瑞斯看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并不是他们的错觉,这个方向比其他方向还要更昏暗,一团团黑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开来,充斥着一股森冷的阴寒之气。 阿瑞斯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再一次浮现出了兴奋。仅管神力无法施展,然正因为如此,这条充满着未知凶险的幻境之路,却更让他有探索的欲.望。 “去,”栀庚嫣红的双唇勾出了一抹漂亮的弧度,像黑夜里摇曳的红色玫瑰,带着令人迷醉的窒息香气:“怎么可能不去,说不定这条路的尽头之处,在钟声响起的地方,就是离开幻境的突破口?” 虽然栀庚现在还不知道厄洛斯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在钟声响起的地方,应该就能见到厄洛斯。 虽说他们现在是处于一个幻境当中,然由原始神制造出的幻境,便注定了不会只是缥缈的虚幻影像。一切看似虚幻,实则却是真实。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原始森林,却又比一般的原始森林还要更加的凶险和莫测。 栀庚从树上跳下去之后,地上的杂草直接没过了他的大腿。 阿瑞斯紧接着栀庚之后跳了下来,他用脚随意的拔开两侧的杂草,目光落向前方,黑色的雾气越来越浓,原本还清晰可见的树木此刻只能隐隐见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我走最前面。”阿瑞斯直接说道。 阿多尼斯是最后一个跳下树的,听见阿瑞斯这么说之后,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站到了栀庚的身后,殿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栀庚对于阿瑞斯和阿多尼斯这一前一后的站位倒也没说什么。 随着他们越往前走,暮鼓的钟声就越响,黑色的雾气也弥漫得越重,直到最后浓郁得连一丝光线也看不见。 栀庚和阿瑞斯的神力虽然无法施展,然到底不是普通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下,视力也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而作为人类的阿多尼斯,或许是因为阿多尼斯本身是从没药树中诞生的缘故,植物与他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他能感觉到周围每一个植物的存在,就像是清楚的看到一样。 栀庚原以为会遇到猛兽的扑袭,毕竟野狼的嚎叫从一开始就未曾停歇过,却没想到一路上却是畅通无阻。 不过栀庚倒也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幻境之所以称之为幻境,便是因为它的变化莫测,似虚非虚,似真非真。 就这么走了一会儿,阿多尼斯突然停了下来,“这些树……” 他伸出手将掌心放在身旁的一棵树干上,褶皱多纹的树皮与阿多尼斯光滑白皙的手本该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然在这诡异的幻境之下,却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协调。 “你发现了什么?”栀庚走到阿多尼斯身边。 阿多尼斯凝神闭眼,通过掌心感受树木内里的脉络,几秒之后,他睁开眼,语气有些晦涩不明:“这些树的根全部连在了一起,它们在移动。” 栀庚闻言并没有觉得意外。在由厄洛斯制造的幻境里,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他们这一路往前走的时候,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宽敞,这像是树木依次朝着两侧移动造成的。 栀庚看了看前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本以为这一眼看去仿若没有尽头的路他们还需要走上一些时间,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栀庚的猜测般,就在这时,原本缓慢往两侧移动的树突然快了起来,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前方狭窄的道路就变得宽敞起来,与此同时,黑色的浓雾也开始慢慢消散,隐隐浮现出一个壮阔庞大的轮廓。 暮鼓的钟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洪亮的声音无比清晰的穿透进他们的耳膜。 当最后一点雾气完全散去之后,栀庚看着前方显现出来的古城,微微眯了眯眼,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沉暗的冷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万字就完结了,攻得话不知道亲们看出来没有哈哈哈 99、第 99 章 没有了高耸的树木深入云层, 墨绿色的树叶遮天蔽日, 天幕的颜色便完全的显现了出来。 乌云在空中浮动, 让整片大地都蒙上了一片灰阴的色彩。 高大的城门就这么伫立在栀庚他们眼前, 暮鼓的钟声变成了战斗的号角,战旗翻卷, 狼烟四起。灰色的城门之上,站了一排身穿铠甲的士兵, 他们面无表情,手里整齐一致的拿着弓箭对准栀庚三人, 拉弓待射, 肃穆而庄严。 他们像是误入了某个战场,又像是本来就是为他们准备的一场盛宴。 [葵音:厄洛斯这个见面礼可以说是大手笔了!] 阿多尼斯睁大眼睛, 有些不敢相信:“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 阿瑞斯舔了舔唇角, 眼里迸发出一丝精光,这种久违的战意随着号角声涌入阿瑞斯的心头,瞬间挑起了他内心的战斗因子。 “管他真实与否。”阿瑞斯嘴角一勾,笑得肆意而狂妄。 他拿出自己的武器,那由千层软铁所锤成的象征着嗜血、恐惧、以及力量的长矛,在灰蒙蒙额的天幕之下, 在他拿出的这一瞬间,闪过一道刺目而凌厉的寒光。 他举起武器,散发出着幽暗邪气的长矛直指城墙上方的士兵,带着睥睨天下的桀骜:“都来。” 简单的两句话,拉开了一场由千万人对战三人的战争。 锋利的箭顿时从士兵的手中射出, 如同细密的雷雨卷动着骇人的闪电,密密麻麻的朝着栀庚他们射去,禁闭的城门随之打开,身骑烈马的战士们咆哮着浩浩荡荡的向他们奔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阿多尼斯也不好再说阿瑞斯刚刚挑衅的行为实在很蠢,事实上,在阿瑞斯出声挑衅之前,他并没有在这些士兵身上看到任何的杀意,这阿多尼斯突然生出一种感觉,这些士兵就像是静止的画面,开关便是他们。是兵刃相向还是开城相迎,全凭他们这边的态度和言辞。 然正当他准备出言试探一下的时候,阿瑞斯却直接以独断而傲慢的方式将这场战斗的序幕拉开。 此刻,也顾不得再思考其他,阿多尼斯抽出长剑与阿瑞斯一同挡在了栀庚的前面,拦下如雨般密集的利箭。 不管是在阿瑞斯,还是在阿多尼斯看来,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阿芙洛狄忒并不适合空手去与这急速而来的箭海相搏。 虽然是在幻境里,然所有的攻击却是实质的,站在阿瑞斯和阿多尼斯身后的栀庚,能清楚的看到武器兵刃相撞的凛冽寒光。 利箭的攻势越来越猛,骑着战马的士兵也越来越近。 阿瑞斯脸上的兴奋之色越发的浓厚,握紧长矛纵身一跃,直接迎上了攻来的士兵。 阿瑞斯的嘴脸边带着嗜血而肃杀的浅笑,灵敏而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数不清的兵影簇拥着他的轮廓,随着他的每一次挥动,哀鸣和剑影在风中绽放,猩红的血液在他的长矛顶端肆意飞溅。 漫天飞舞的血雾之下,哀嚎遍地流淌。 站在战场中央的阿瑞斯,正如他的神职所赋予他的天性那样,杀戮与霸气并存,浴血奋杀的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敬畏又畏惧的强大气场,如同高傲的猛兽睥睨着卑微匍匐的弱小蝼蚁。 哪怕前方的士兵倒下了,后面又接踵而来,像是永远都不知道疲倦,庞大的人海战术也无法消耗到战斗之神的体力,更不用说是伤害到他半分。 看着在一片刀光中游刃有余的阿瑞斯,栀庚不得不承认,战神阿瑞斯,天生就为战斗而生,战场上的阿瑞斯会发光,用强大吸引着所有人注目。 栀庚正看阿瑞斯看得仔细,突然有一支飞箭以闪电般的速度直直朝着栀庚射去。 直到箭端快要触碰到栀庚眼睛的时候,栀庚才收回了看阿瑞斯的目光,身形一转,瞬间错开了这支在前方的阿多尼斯精准的拦截下却还是‘漏掉’的利箭。 “呵,” 栀庚听到了一声颇具讽刺意味的冷哼。 “看得这么认真,还躲开干什么?”阿多尼斯一边挡着最后一波箭,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葵音:吃醋了,妥妥的。] “阿多尼斯。”栀庚语气淡淡的念出青年的名字,然后看了一眼越来越蜂拥而至的士兵,挽起衣袖将缠绕在手腕处的腰带一圈一圈解开。 “作为你的父神,我……” “你不是我的父神!”阿多尼斯有些烦躁的打断栀庚,“也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态度。” 他不想阿芙洛狄忒做他的父神,阿芙洛狄忒也不是他的父神,哪怕他的诞生确实由阿芙洛狄忒赋予。 被突然打断让栀庚有些不悦,他抿了抿唇,轻飘飘的瞥了阿多尼斯一眼。明明是没有任何意味的眼神,落到阿多尼斯眼里,却让他心惊,让他下意识就听话的禁了声。 “阿多尼斯,神袛本质上也不过是人类罢了。”栀庚半眯起漂亮的凤眼,嘴角边勾起了一抹薄凉和冷漠的弧度:“”你有时间去厌恶神袛高高在上的态度,不如去花更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 阿多尼斯一言不发,嘴唇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当你自身变得强大起来的时候,你便是神。” 栀庚说完,也不在理会阿多尼斯,他看了一眼围绕在阿瑞斯身边的越发激烈的搏杀,将腰带握在手中试了试,然后直接就将腰带当成长鞭来用。 浅金色的腰带在栀庚的挥动下,由柔软的布料变成了最锋利又诡异莫测的刃,不费摧毁之力便挡住了来势汹汹的利箭,腰带上的白色流云像浮动的云彩,并蒂相开的两朵红色玫瑰比艳阳还要夺目。 美神阿芙洛狄忒,满足了这世间所有人甚至神袛对美的幻想。 但美丽并无意味着羸弱。 此刻,箭海的结束,让骑着战马的士兵们如同被解放了桎梏,再也无所顾忌,气势汹汹的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栀庚挥动着武器,直接迎上这些士兵,灵活的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身形鬼魅又莫测,如同一把出鞘的剑,有着霜雪一般的凌厉寒光。 在一个士兵举着斧头朝着他砍来的时候,栀庚一个后仰,然后扭身抬腿,一脚踢向士兵所骑的战马,伴随着骨头破碎的声音,强壮的战马悲鸣得摔倒在地。 紧接着,栀庚手中的腰带一甩,一把抽飞了从右侧偷袭他的士兵,收回的同时顺势划过另外几个士兵的喉咙,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这些士兵还没来得及挣扎,生命就已被收割。 明明该是散发着玫瑰花香的柔软腰带,在栀庚手上,却比任何刀剑都还要锋利致命。 鲜血在空气中肆意的弥漫,如同浓稠的血雾,仿佛将天空都染成了一片猩红。 阿多尼斯有些震楞得看着不断收割着生命的栀庚,心里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阿芙洛狄忒战斗,相比于阿瑞斯无差别的大面积杀戮,阿芙洛狄忒的每一次攻击,范围都极其的明确,动作精准而迅速,没有任何多余的花样,浅金色的腰带在阿芙洛狄忒的手中泛着幽蓝的色泽,寒光凌人,每一次都是一招致命。 利落、狠辣,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阿多尼斯觉得,此刻的阿芙洛狄忒,根本就不是那个被无数人和神赞誉的爱与美的传递者,反而更像是一个鬼魅的魔,一个来自于黑暗阴冷的地狱深渊里的魔。 他就这么身着一身干净如雪的白衣,然后在瞬息之间收割掉一条条生命,任由鲜红刺目的血飞溅到他的身上,而他面色从容,嘴角边的弧度冰冷而漠然,就如同月色下的一泓冷清秋水,透着冰凉和精芒。 明明该是骇人的画面,阿多尼斯却无法将目光从阿芙洛狄忒身上移开,哪怕此刻阿芙洛狄忒顶着一张再平凡不过的面容,却用那魔魅如影般狠绝的身法,展现出了另一种近乎于堕落又邪气魅力,该死得吸引着他。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90。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8。 [葵音:战神大人这个,意料之外的收获!] [葵音:阿多尼斯这个,收获颇给力,好感度却也接近于饱和了。] “阿芙洛狄忒……” 阿多尼斯忍不住轻轻念出了栀庚的名字。这一刻,阿多尼斯对栀庚的感觉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极大的视觉冲击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嫉妒,不甘,孺慕,爱恋,崇拜,还有更多晦涩又难以分辨的情绪如潮流一般纷纷涌入进阿多尼斯的心头。 随着战况的越来越激烈,阿多尼斯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他自己无法描述的兴奋,就仿佛他的血液也跟着阿芙洛狄忒的动作被感染了一样,也想要来一场畅快淋漓的厮杀,将所有的压抑的情绪都借此发泄出来。 阿多尼斯紧了紧手中的剑,也冲进了一片杀戮的血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可能会有些枯燥,攻出来就会好滴 100、第 100 章 而就在这个时候, 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开始下起了雨。 细密的雨‘唰唰’得落下, 明明没有多大的声音, 却掩盖了战鼓的号角, 掩盖士兵奋血厮杀的咆哮,这些雨滴落到地上, 与鲜血融合在一起,在满是残骸和狼藉的地上, 流淌出了一片腥红的血河。 浓重的血腥味加重了感官的刺激,阿瑞斯一把抹掉飞溅到脸上那与雨滴混杂在一起鲜血, 原本漆黑如墨的瞳孔也在一点点变红。 看着越杀越猛, 像是完全不知道疲倦的阿瑞斯,栀庚皱了皱眉, 心里突然生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葵音:怎么了?] [不对劲。] 栀庚还没来得及细想, 就看到原本正在享受杀戮快.感的阿瑞斯,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随即突然就停了所有的动作。 栀庚潋下眉眼,冷着脸飞速朝着阿瑞斯赶去。 阿瑞斯有些震楞的看着前方,原本那刺鼻浓郁的血腥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芬馨沁人的玫瑰香气涌入进他的鼻尖。 四周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变成了虚影, 没有与他厮杀命搏的士兵,没有战骨铮铮、金戈铁马,甚至连狼藉和残骸都不复存在。 他的前方,只有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高挑挺拔身形,以及这世间最美丽的脸。 是美神阿芙洛狄忒。 他站在雨中, 半.裸着身体,只腰间围了一条浅蓝色的绸缎,盈润透亮的雨水从他的额前滴落,接着慢慢滑到他的鼻梁,滑到他的双唇,然后又滑到他锁骨,他的胸膛,滚落到那微微颤动的粉嫩两点,最后又顺着劲瘦的小腹上那漂亮而流畅的线条一点点隐没于浅蓝色的绸缎里。 他的唇角微微向上勾着一抹清浅的弧度,如同雨后的海棠,一边楚楚可怜的挥摆着鲜嫩的芽,一边用着含水的花瓣在风中摇曳着艳丽的诱惑。 阿瑞斯有些怔怔得睁大了双眼,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绝对不可能是阿芙洛狄忒,然对方顶着阿芙洛狄忒的面容,以这样一副极具诱惑力的姿态对着他笑,哪怕知道这一切可能都是一种幻觉,也依旧看得阿瑞斯的心跟着微微一颤。 然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战神,不过一瞬,阿瑞斯就已回过神来,他紧了紧武器,正欲用长矛横扫这虚幻的假影,却没想到这个阿芙洛狄忒的身边,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身形高大,五官英挺俊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受拘束的桀骜与狂妄。 这个黑衣男子抱起阿芙洛狄忒,让阿芙洛狄忒的双腿缠住他的腰部,他的手拖着阿芙洛狄忒的臀,唇覆盖上阿芙洛狄忒的双唇,下.半.身就着这个姿势磨蹭挺.动。 这个黑衣男子,阿瑞斯熟悉得再熟悉不过,那就是他自己,或者说是,那就是他的模样! 阿瑞斯看到阿芙洛狄忒与这个自己在亲吻,在相互抚摸,慰藉,然后从唇角边溢出愉悦而动人的呻.吟。 也看到这个自己将那原本拖着阿芙洛狄忒臀部的手移开了一只,然后将阿芙洛狄忒那围在腰间的浅蓝色绸缎从膝盖推置到了大腿。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艳丽又色情。 阿瑞斯的喉结动了动,明知道是幻觉,却无法将目光移开。 承认吧,他想要得到阿芙洛狄忒,就像这个自己一样,一点点占有阿芙洛狄忒,从身到心,这不单单只是因为欲.望,还有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爱慕和悸动。 眼前这副画面,是虚幻的,却更像是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最被压抑、却又最渴望做的事。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9点。 [葵音:这个好感度加得我有点懵逼。] 这一刻,阿瑞斯突然变得犹豫,哪怕知道是虚假的幻象,却因为幻象中的男子是阿芙洛狄忒和他自己,让阿瑞斯不想打破,他甚至想就这么继续看下去,看着阿芙洛狄忒和这个自己做着更 香艳又刺.激事情。 因为这一犹豫,阿瑞斯便错过了最佳的防守时机,本就杀红了眼的士兵们蜂拥而上,举着武器直接朝着阿瑞斯砍去。 “阿瑞斯,你在干什么!” 栀庚大声得呵斥着,一把抽飞了围在阿瑞斯身边进攻的士兵,然后飞身上前来到阿瑞斯身边,握住阿瑞斯的手腕,想要将他拖开这战场中攻击最为密集的一处。 阿瑞斯顺着这股力道转过身,却是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栀庚,眼睛亮得出奇,如同午夜里闪动的璀璨繁星。 “阿芙洛狄忒,我……” 然阿瑞斯才刚开了个口,他的身后,一支利箭突然就以划破虚空般的强劲之势瞬间朝着阿瑞斯射去。 “小心!”栀庚眼神一冽,电石火光间,直接将阿瑞斯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迅速一个反身,抱着阿瑞斯将他一把扑倒在地。 然这突如其来的利箭来势太猛,挠是栀庚反应迅速,锋利的箭还是刺破了栀庚的皮肤,穿透他的肩膀带动出了一串刺目的鲜红。 “唔……”栀庚闷哼一声。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留了出来,顿时,一股淡淡的玫瑰味混杂着腥甜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下一秒,雨突然停了,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没有了古城,没有了士兵,满是残骸的土地变成了一片盛开的玫瑰花海。 阿瑞斯没有去管周遭这突然变换的环境,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栀庚,用一种栀庚从未见过的眼神。 栀庚也看着阿瑞斯,他的双手撑在阿瑞斯的脸侧,正欲起身之时,阿瑞斯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拉。 栀庚一下跌到阿瑞斯的怀里,阿瑞斯将他紧紧抱住。紧接着,栀庚听到了阿瑞斯的笑声,低低的,喷洒到他的耳边。 “阿芙洛狄忒,”阿瑞斯喊着栀庚的名字,漆黑的眼眸里像是映了星辉,“你故意的。” 头不对尾的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是莫名其妙,然实际上,到底指得是什么,不管是阿瑞斯,还是阿芙洛狄忒,彼此都心知肚明。 “是呀,我故意的。”栀庚长长的乌睫轻颤着,于眼帘处投下一片动人的阴影,那漂亮的挑花眼微微挑起,像一株桃花含了露水的湿润后在晨光下显现的娇红。 看着这样的阿芙洛狄忒,想到对方方才毫不犹豫为他挡箭的动作,阿瑞斯突然觉得之前那个面对阿芙洛狄忒犹豫纠结的自己十分的可笑。他阿瑞斯分明就不是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性格,更不会为任何事而害怕恐惧,他本来就是霸道的,天性就该是杀戮和掠夺。 喜欢的东西弄到身边不就好了。 之前的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呢? 阿瑞斯觉得好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觉悟,又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如果阿芙洛狄忒不喜欢他,那就将阿芙洛狄忒捆到他的身边,直到阿芙洛狄忒真正喜欢上他为止! 既然是对方主动招惹了他,他阿瑞斯就绝对不允许阿芙洛狄忒再逃离! 阿瑞斯的手捧住栀庚的后脑勺,五指插.进栀庚发丝,他将鼻尖埋进阿芙洛狄忒的金发里,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狠狠吸了一口栀庚发丝间的香气后,低低得笑道:“阿芙洛狄忒,你赢了。” 这个任性的神袛,刚刚明明可以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拉着他躲开射来的飞箭,但这个狡猾的神,却选择了以身来挡,只为了将他内心最后一本防线击垮。阿芙洛狄忒,终于还是成功了,成功的让他溃不成军。 叮! 战神阿瑞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100。 随着最后一点好感度的增加,战神阿瑞斯的好感度终于满值,然那个属于攻略成功的提示,却并没有因此响起…… [葵音端坐在意识海里,摇着头连连叹息:可惜了,可惜了,阿瑞斯也不是真正的攻略目标。] 栀庚也微微有些怅然,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他抿了抿唇,从阿瑞斯的怀里起身,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对着阿瑞斯说了一个字:“疼。” 阿瑞斯才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一般,有些紧张的查看栀庚的伤口,而这时,阿多尼斯也刚好跑到了栀庚身边,他寒着一张俊脸,盯着栀庚右肩上的伤口。 肩膀处的衣料早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白皙的皮肤上一个被箭射出的血骷髅异常的刺眼。 猩红的血还在不断从伤口处溢出,看着阿多尼斯直冒火。 “阿芙洛狄忒,你可真能耐。”阿多尼斯很生气,气阿芙洛狄忒故意用身去挡,气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先包扎。” 阿瑞斯直接撕碎了干净的里衣,然后动作温柔的将栀庚的金发全部撩到了左侧。 既然在这个幻境里,一切神力都无法施展,那便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然而,就在阿瑞斯准备给栀庚包扎的时候,栀庚手腕处的红色细链突然发出了一道极刺目的红色光芒,伴随着手腕处突然生起的灼热感,红色的光芒全部开始往栀庚的伤口处涌去,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正沿着他的手腕向他的右肩漫延。 101、第 101 章 当所有的红光凝聚到栀庚右肩处的伤口后, 这一瞬间, 栀庚只觉整个右肩就像是掉在了滚烫的岩浆之中, 被高能灼热的火焰灼伤, 像是要将他的皮肤都烧化一样。 而下一秒,红光迅速蹿进他的皮肤, 他右肩处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 说是愈合, 更像是在用火毁掉坏的皮肤,然后再重新换成新得一张皮一样。 愈合的越迅速, 那种被灼烧的感觉就越浓。 栀庚咬着牙忍住了声, 额头处泛出了一丝细密的薄汗。 [葵音:赫淮斯托斯这个傻大个送的手链,果然有问题!] [葵音:呸!不对!就冲这个手链中的神力竟然能无视掉幻境的限制这一点来看, 赫淮斯托斯说不定还真不是一个单纯的傻大个!] “这……”看着栀庚右肩处迅速愈合的伤口, 阿多尼斯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阿瑞斯紧抿着唇,敛下眉目,漆黑的瞳孔里划过一抹深思。比起阿多尼斯,作为神袛的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道红光中蕴含着的强大神力。 像是火神赫淮斯托斯的神力,又不太像。 火神赫淮斯托斯的神力, 是纯粹的火焰,灼热,浓烈,却也是单一的。而这道红光中蕴含的神力,更加的蛮横和霸道, 如同一团看不清的雾,似乎将多源的力都混沌到了一起,强大又不可捉摸。 直到红光被蹿进栀庚的皮肤之后,栀庚右肩处的伤口也全部愈合了。 衣服还染着血迹,然原本被利箭射成血骷髅的地方,只剩下了光滑如初的皮肤。 栀庚垂下眉眼,看向手腕处的红色细链。 或许已经不能再叫做红色细链了。 就在红光完全蹿进他的伤口将其愈合的那一刹那,红色的手链就变成了一个雕刻着玫瑰花印的银色手镯。 “还疼吗?”阿瑞斯将栀庚额头上泛出的细密薄汗轻轻擦掉,然后将栀庚抱在了怀里,让栀庚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而一旁的阿多尼斯,绷着脸目光死死的盯着拥抱在一起的栀庚和阿瑞斯,只觉得心里梗得难受。 他想要将阿芙洛狄忒从阿瑞斯的怀里拉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立场。 阿瑞斯抚摸着栀庚的金色秀发,抬眸瞥了阿多尼斯一眼,那眼神凌厉如刀,暗含着警告和威慑,更充满着不容任何人觊觎的浓浓占有欲。 阿多尼斯心里一紧,却不是因为害怕,他看的出来,阿芙洛狄忒对阿瑞斯没有爱意,但阿芙洛狄忒愿意用身体去帮阿瑞斯挡下攻击,这让阿多尼斯忍不住想,如果换做是他,阿芙洛狄忒,也会为他这么做吗? 大概是不会得吧。 阿多尼斯有些自嘲的笑了。 “这么好看的王子,做出这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多让人心疼?” 一道突兀的男声突然在整个幻境中响了起来。 这声音里夹杂着些许低低的笑意,磁性而妖邪,故意拖长的尾音婉转出一种让人股软筋酥的魅。 “谁!”阿多尼斯瞬间警惕起来,他扫了一眼四周,除了他和阿芙洛狄忒以及阿瑞斯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个声音…… 栀庚站起身,语气淡淡的说道:“厄洛斯,藏头露尾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既然亲爱的阿芙洛狄忒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我,我自然是应该现身与你相见。” 勾人心魄的邪魅男声再一次响起。 这次,话音刚落。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就在栀庚他们面前显现了出来。 男子的模样极其的清俊漂亮,那是一种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仿佛被模糊了性别的美,一身艳丽的红衣更衬得男子的皮肤白皙无暇,他的眼睛是浅灰色,瞳孔中淬着一种淡淡的金,此刻,他半眯着眼,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艳丽的弧度。 “阿芙洛狄忒,亲爱的,我们又见面了。” 厄洛斯的目光落到栀庚的身上,有些嫌弃的将他伪装之后的样子上下打了个遍。 在视线触及到栀庚手腕处那由细链变成的手镯后,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随即又很自然的移开了。 “还是你本来的模样看着顺眼。”厄洛斯自顾自的说道,一副两人关系很熟络的样子。 厄洛斯方才那极细微的停顿并没有逃脱栀庚的眼睛,他现在本就有些怀疑厄洛斯的真正目的,所以对于任何微小的细节都格外的在意。 厄洛斯的视线在他手腕处停顿的那一瞬间,足以让栀庚注意到。 “怎么了亲爱的,看到我现身,却反而不说话了?”厄洛斯皱了皱秀气的眉,故作苦恼的说道。 “装腔作势。”阿瑞斯冷声道,他斜了厄洛斯一眼,对于这个仅在传闻中出现过的原始五大神之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可没忘记,导致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是谁。 而厄洛斯,在听到阿瑞斯的话后,才像是突然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一样,淡淡的瞥了阿瑞斯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和阿芙洛狄忒亲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跟一群弱者过家家的打打杀杀。” 阿瑞斯的脸色一沉:“你……” “你什么你?”厄洛斯直接打断阿瑞斯,“我和阿芙洛狄忒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性子又倔又臭,阿芙洛狄忒,就这样的家伙你也看得上?还帮他挡箭?”厄洛斯噘了噘嘴,一副很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阿瑞斯的脸色这下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看向厄洛斯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杀气和森冷的寒光。 栀庚见此,直接握住了阿瑞斯的手,暗暗用了几分力,无声的让他冷静下来。 阿瑞斯看了栀庚一眼,到底是忍住了怒火,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目光凌厉的盯着厄洛斯。 厄洛斯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栀庚握住阿瑞斯的手,随即却又是突然一笑:“让我想想,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厄洛斯摩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突然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 他的视线落到了阿瑞斯的双腿之间,意味深长的说道:“莫非是觉得他身材高大,在床上的时候定然是□□持久 ?” “但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发生关系吧?” “阿芙洛狄忒,我亲爱的,你就不怕这战神阿瑞斯到时候脱了裤子,却是一个尺寸小又硬不过十秒的男人?” 回答他的,是阿瑞斯忍无可忍直接飞去的一个长矛。 阿瑞斯久经战场,几乎都是在与战斗为伍,作为战斗之神,他的存在便意味着强大,哪怕是神力无法施展,然速度和力量却也不会因此受半点的影响。 嗜血长矛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阿瑞斯手中飞出,哪怕厄洛斯迅速做出了反应,脸颊处却还是被长矛擦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厄洛斯抹去伤痕上的血迹,眼角微挑,有些玩味的说道:“阿瑞斯,你是在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 阿瑞斯却没有在回话,他抬手一握,收回长矛后,看着厄洛斯脸上的伤痕以在迅速的自动愈合后,略微垂眸与栀庚交换了一个眼神。 作为施术者的厄洛斯,在这幻境中,果然神力不会被限制。 “厄洛斯,你大费周章的设出这么一个幻境,应该不只是为了见我这么简单吧。”栀庚挑了挑眉,看着不远处的红衣男子,同样有些玩味的说道:“我有些好奇,你得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厄洛斯闻言,却突然笑了起来,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栀庚,浅金色的瞳孔里饱含着浓厚的爱恋与欲.望,语气轻挑而暧.昧:“我的目的自然是想与你共赴一场云雨。” “你觉得我会信吗?”栀庚也轻轻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信?”厄洛斯反问:“我们两个的本源神力如此相似,我会被你吸引不是理所当然吗?” 栀庚别有深意的说道:“恐怕吸引你的,是我身上的另一些东西吧。” 说这话时,栀庚如鸦羽般纤长的睫轻轻煽动着,墨中带着一丝幽兰的眼眸里像是藏匿了无数璀璨的星光,又像是不可莫测的深海,荣辱不惊的淡然,冷漠、随性、睿智。 有些人,哪怕是伪装成了最平凡的面容,身上也依旧会散发出无尽的光华,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叮! 原始爱神厄洛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7。 厄洛斯眨了眨眼睛,漂亮的面容上满是认真:“阿芙洛狄忒,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设置这个幻境,也是因为想与你相见。” 栀庚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厄洛斯。 厄洛斯无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兴致怏怏的说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见栀庚仍旧不语,厄洛斯倒也不在意,他勾了勾唇,指着栀庚手腕:“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手腕上的镯子。” 栀庚闻言微微垂眸,摩挲着手腕处的镯子,淡淡的说道:“这镯子恐怕我不能给你。” 厄洛斯像是早已预料到栀庚会这样说一般,他唇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说道:“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曾经在我的幻境中待过,那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流逝是不对等吧?” 102、第 102 章 栀庚眼神一冷:“你什么意思?” 栀庚记得上一次他从环境里出来的时候, 外界实际的时间不过是才过了片刻。如果这次也是如此的, 厄洛斯大可不比在这个时候刻意的提醒。除非, 这一次与上一次有很大的出入! 栀庚心里徒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一次他在幻境中待了几个小时, 出去只不过了片刻,那这一次, 如果是与上一次完全相反的流逝的话,他们现在在幻境里待了有几个小时, 那外界至少都已经…… “看来你应该猜到了。”厄洛斯眯了眯眼,他扫了一眼阿瑞斯和阿多尼斯, 最后将目光定格到栀庚身上, 声音慵懒而低沉:“亲爱的,你们在这个幻境中待了六个小时, 外界已是过了六百天。” “六百天呀, 对于神袛来说不过只是漫长无尽的生命里的沧海一粟,但是……”厄洛斯话音一转:“哪怕神袛对于时间的流逝从来都不甚在意,六百个日夜,却也足以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做了什么!”阿瑞斯沉下脸,冷冷的发问道。 事到如今,没有谁还以为这一场由厄洛斯制造出的幻境只是为了单独的拿到手镯那么简单。 而这其中, 定然还有着更大的阴谋,且这阴谋,极有可能与外界现在发生的某些大变故有关。 厄洛斯这次倒也没有在计较阿瑞斯在他与栀庚说话的时候的插话,只是斜了阿瑞斯一眼,然后不疾不徐的拿出了一支金箭在空中画了一个红色虚圈。 很快, 红色虚圈中就开始极快速的闪现出了一幕幕画面,这些画面赫然就是这六百天里外界发生的情况。 栀庚看到了被关押在无尽深渊里的堤坦神族们全部都逃了出来,然后第二代神王克洛络斯带领堤坦神族们对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 也看到了宙斯联合哈迪斯、以及波塞冬等众神一起对抗,除了太阳神阿波罗,月神及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神使赫尔墨斯,酒神狄俄尼索斯等这些栀庚熟悉的神袛外,栀庚还看到了一个手拿金盾和长矛,一身战衣的女子,这女子肩上有只停着的猫头鹰,头戴金盔,上身裙覆蛇甲,容貌俏丽,气质冷淡,浑身上下自有一共混成天然的凌厉和气势。 [葵音:莫非是雅典娜?] [嗯。] 除了雅典娜,栀庚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一为女性神袛能与画面中的女子符合。 然而,越往后看,栀庚的神色却反而越凝重了,哪怕之后的画面里,由神王代领的第三代神祗们赢得了胜利,将堤坦神族再一次关押到了无尽黑暗的深渊之下。 [葵音:怎么了?] [赫淮斯托斯没有出现。] 火神赫淮斯托斯哪怕是腿脚不方便,但到底也是十二主神之一,其力量终究不会太弱。然而,不管是克洛络斯代领堤坦神族与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宣战的时候,还是两代神族在雷鸣电闪之下兵戎交织的时候,亦或者是奥林匹斯山的众神获得胜利的时候,画面中都没有出现过火神赫淮斯托斯的身影,没有,一次都没有。 这奇怪了,也太诡异了,栀庚本来就对赫淮斯托斯心存疑虑,而画面中却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赫淮斯托斯的身影。 不只是栀庚,就连阿瑞斯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喜欢阿芙洛狄忒,所以对于阿芙洛狄忒身边的人和神袛自然也变得在意起来,而赫淮斯托斯作为阿芙洛狄忒的伴侣,更加让阿瑞斯在意。 厄洛斯的画面中赫淮斯托斯一直未曾露面,阿瑞斯想到方才那从红色手链里冒出来的红光,那种烈火气息与火神赫淮斯托斯的神力颇为相似,红光救治好了阿芙洛狄忒的伤口,手链变成了手镯,然后厄洛斯突然现身,扬言要取下手镯。这其中,定然是有着什么联系,而赫淮斯托斯,可能就是一个极重要的关键点。 将栀庚和阿瑞斯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厄洛斯轻抿着唇,轻描淡写的说道:“火神赫淮斯托斯在堤坦神族们逃跑出来后,就被宙斯关押了起来。” 栀庚皱眉:“被关押?” 既然堤坦神族逃跑出来,便意味着势必会有一场大战,战神阿瑞斯与他一同失踪,奥林匹斯山那个时候应该正是需要战力的时候,却反而将赫淮斯托斯关押起来,除非堤坦神族的逃脱可能与赫淮斯托斯存在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这份怀疑让宙斯不得不为了保险起见而将火神赫淮斯托斯扣压。 然也正是这一点让栀庚觉得疑虑,堤坦神族从深渊逃脱,奥林匹斯山的神袛又是怎么将这件事联系到赫淮斯托斯身上的? 毕竟赫淮斯托斯的一切都表现的十分正常。 “阿芙洛狄忒,你莫非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为什么?”厄洛斯低低的笑道,似乎是回忆起了那次在幻境中见面的场景,此刻,厄洛斯盯着栀庚的目光一下又变得炽热起来,他深处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透出了几分欲念与堕落的情.色之气。 厄洛斯的话让栀庚一下惊觉,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能性。 他盯着厄洛斯,眼里泛出一丝冷光:“奥林匹斯山的那些神袛,怀疑是我在那一次封印松动的时候做了手脚?” 厄洛斯将食指放在唇上,笑眯眯的说道:“答对了。” 栀庚微微眯眼:“你从那一次就开始在计划这之后发生的事了。” 深渊塔尔塔洛斯的封印是一种精神枷锁,与厄洛斯的神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本质上就是由厄洛斯将神力转换成精神力控制。 哪怕栀庚那个时候没有做手脚,只要厄洛斯想,就能在封印上留下大得漏洞,让堤坦神族能够逃脱。 “阿芙洛狄忒,所有神袛都知道是你加固的封印,然最后的结果却是堤坦神族从深渊里逃了出来。赫拉煽动众神指出你的嫌疑最大,认定一切定然与你有关,而作为你伴侣的赫淮斯托斯,自然也摆脱不了嫌疑。”厄洛斯缓缓说道。 “阿纳修斯呢?”栀庚问道。 “阿纳修斯呀……”厄洛斯有些意味深长的念着白虎的名字:“你的这只宠物自然也被列入了嫌疑名单中,不过,这白虎倒也没有被抓,现在还在与奥林匹斯山的那些众神你追我赶中。” 厄洛斯说完,金箭微微挥动了一下,红色光圈中,便渐渐浮现出了阿纳修斯被众神追捕的画面…… 高大强壮的白虎面对众神的围攻,蔚蓝色的眼眸变成了沉郁的幽黑,冰冷和杀死从它的瞳孔里迸发出来,凌厉如刀锋。然饶是阿纳修斯实力强劲,速度极快,在众神合计围剿之下,却也被利刃伤到了腰部,红色的血从它的伤口处流了出来,与白虎雪白的皮毛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刺目的红,与无瑕的白,宛如冰天雪地里无视时间、地域、季节,肆意盛开的艳红的花。 “这些神袛本来只是想抓住阿纳修斯,并不想真正伤害它,奈何这头白虎太过顽固,抓掉了赫拉的右腿大部分血肉。”说道这,厄洛斯的语气突然变得玩味起来:“阿纳修斯那爪子可是真的锋利,哪怕神袛天生能自动愈合伤口,赫拉的右腿上那被抓掉的血肉,却怎样都无法用神力在短时间内快速愈合。” 厄洛斯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摘下一朵玫瑰把玩着,玫瑰艳丽的红更称得厄洛斯的手如凝脂似雪,“阿芙洛狄忒,你说,为什么一头白虎会有如此诡异的实力?” 栀庚抿唇不语。 厄洛斯见状,又继续说道:“为什么那么多神袛围攻于阿纳修斯,这头白虎却独独对赫拉下了重手?且偏偏是对着赫拉的右腿?” “右腿?”一直静默的阿瑞斯突然出声,他看向厄洛斯眼中不断扩大的深意,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栀庚,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了一种极荒谬的猜想,他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栀庚却在这时候轻轻笑了起来:“厄洛斯,我以为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与我说话,定然是早已对于阿纳修斯作为一头白虎却有如此实力这事做了相应的了解?既如此,又何必再意有所指的来问我?” “阿芙洛狄忒的,你果然已经猜到了。”厄洛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于厄洛斯这局似是而非的话,栀庚不置可否,他看了一眼似乎正陷入某种思考中的阿瑞斯,语气淡淡对厄洛斯说道:“如果是拖延时间,厄洛斯,现在这样,也已经足够久了。” 厄洛斯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他将玩腻的玫瑰花扔在地上,饶有兴趣的说道:“既然知道我从最开始就是在拖延时间,为何还要如此配合?” “你拖延了时间,我从你嘴里知道了想要的信息,不过是在相互配合罢了。” “那亲爱的,你愿不愿再继续配合?”厄洛斯说着,目光却是落到了栀庚的手腕处。 此刻,那本该雕刻着玫瑰花印记的银色手镯已经变了一个模样,银色变成了黑色,玫瑰花印记的地方变成了红色火焰的形状。 “亲爱的阿芙洛狄忒,把它取下来给我,它在我手上,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厄洛斯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磁性而魅惑的声线带着一丝轻挑和引诱。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100章duang得一下就被锁了。可能就是因为阿瑞斯看到的幻觉那里对美神的那一句话的描写吧。现在的jj好严格,真的,给亲们打个预防针,攻出来后就有duang得情节,虽然我写的时候尽量克制了体内的洪荒之力,但我估摸着到时候肯定要被duang得一下锁翘翘。所以亲们最好在我更新之后尽快去看 103、第 103 章 “厄洛斯, 你觉得我会把它给你吗?”栀庚轻笑。 “那就没办法了, ”厄洛斯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爱与美的传递者呀, 我亲爱的阿芙洛狄忒,你的模样让我动容,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伤你。” 栀庚没有说话, 一旁的阿瑞斯用嗜血之矛指着厄洛斯,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暴戾和杀气:“谁伤谁还说不定了!” “阿瑞斯, 作为战斗和杀戮之神, 我承认你与奥林匹斯山的其它神袛相比,确实实力还算有几分实力, 但是……”厄洛斯话音一转, 勾人的凤眼微微往上一挑,漂亮的脸上划过一抹历色,语气轻蔑而不屑:“这是在我的幻境里。” “而这幻境里面,终究还有一个只是普通人的小王子,你们识破我的幻觉,但小王子可就说不一定了。” 随着厄洛斯话落的这一瞬间, 原本好好待在一旁的阿多尼斯突然抽出长剑朝着栀庚发起了攻击。 在栀庚侧身躲开之后,阿多尼斯又再一次挥剑刺向了栀庚,此刻,阿多尼斯的瞳孔猩红,面色苍白, 目光没有丝毫焦距,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重的杀气,他不断朝着栀庚发起攻势,招式狠辣而凌厉。 看着明显是被控制了的阿多尼斯,栀庚冷笑道:“厄洛斯,控制他人,却不亲自出手,你这样未免太不磊落。” “亲爱的,你不用激我。”厄洛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小王子眼下只会越打越……啊!” 厄洛斯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阿瑞斯凌厉的攻击打断。 “噢――战神阿瑞斯,你可真是粗鲁。”厄洛斯一边躲着阿瑞斯的攻击,一边抱怨道:“你不去管管小王子那边?就这么放心阿芙洛狄忒一个人?” “阿多尼斯不可能伤到阿芙洛狄忒。”阿瑞斯是知道阿芙洛狄忒的实力的,之前那挥鞭时的鬼魅手法,哪怕是他自己与阿芙洛狄忒对招,都不一定能从中占到上峰,更不用说是阿多尼斯。 这么想着,阿瑞斯也不在分神,而是专注于对付厄洛斯,正好他也想看看,作为五大原始神之一的厄洛斯,到底有没有足以让他配上这个称谓的实力! 心思转念间,阿瑞斯手中的攻势也越发的猛烈,嗜血长矛上还沾着士兵的鲜血,猩红的颜色里饱含着无尽的杀戮和狂邪。 厄洛斯面上丝毫不惧,他并不回应阿瑞斯的攻击,只是灵活的躲闪着,坏心眼的说道:“阿瑞斯,之前的小王子肯定是伤不了阿芙洛狄忒,但是现在嘛……能不能伤到阿芙洛狄忒,这可就说不定了。” 阿瑞斯闻言,动作猛地一顿:“你什么意思?” 厄洛斯往后退了几步,扬了扬精致的下巴,“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瑞斯闻言迅速看向栀庚那边。 双目猩红的阿多尼斯跟发了疯似的朝着栀庚拼命的攻击,每一招都狠绝且不留余地,栀庚最开始只是躲避,直到见阿多尼斯的攻势越来越猛,才开始回击。然栀庚每一次将他打飞之后,阿多尼斯又像是不知道疲倦与疼痛般继续进攻,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被栀庚踢出的伤口。 阿多尼斯身上的伤口越多,而他的攻势却不减反增,似乎将隐藏在身体里的所有极限都爆发了出来,越到后面,他的攻击速度就越快,这种不用命般的攻势渐渐让栀庚也觉得有些棘手。 “你看,我亲爱的阿芙洛狄忒舍不得对小王子下重手。”厄洛斯的语气里充满着玩味和戏谑:“如果再继续这么被动下去,阿芙洛狄忒被小王子伤到也只是早晚的事。” 阿瑞斯眉头紧皱,想要飞身过去,偏偏又被厄洛斯拦了下来,这个充满着恶趣味的原始神把玩着手中的金箭,好整以暇的说道:“阿瑞斯,我突然又后悔了,不想让你过去了阿芙洛狄忒那边。” “滚开!”阿瑞斯懒得与他废话,嗜血长矛直接扫向厄洛斯。 厄洛斯轻呵一声,这一次,倒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闪躲,而是主动发起了攻击。 厄洛斯作为最原始的五位神袛之一,实力自然是十分强大,绝非一般神袛所能比拟的,且幻境限制了阿瑞斯运用神力,再加上阿瑞斯本身就心有顾虑,一颗心思早就飞到了栀庚那里,攻击上便失了章法,渐渐的劣势就显现了出来。 而栀庚这边,面对被控制住心神的阿多尼斯,他虽然没有下重手,却也并没有要放水的意思。阿多尼斯原本俊美的脸上,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有些被打出来的伤口溢出来的血液甚至与衣服凝固到了一起,让阿多尼斯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狼狈。 然即便如此,阿多尼斯的攻势却依旧猛烈。 “阿芙洛狄忒,如果你再不快点解决掉小王子过来这边的话,你的这位战神小情人可就危险了,”厄洛斯游刃有余的说着,他的唇角愉悦的向上扬起,浅金色的眼眸里充满着狡黠和算计。 “闭嘴!”阿瑞斯朝着厄洛斯吼道,攻击越发的凌厉,天生的傲骨不允许他成为别人的累赘。 栀庚眼神冷冽,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线。这次,在阿多尼斯再一次举起长剑朝他刺来的时候,栀庚身体后仰,迅速躲开攻击,然后下一秒,以闪电般的速度一脚踢飞了阿多尼斯手中的长剑,接着双手握住阿多尼斯的左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肩关节直接脱臼,阿多尼斯闷哼一声,抬起右脚便要踢向栀庚的膝盖,察觉到他动作的栀庚直接以脚相抵,在相碰的那一瞬间,腰身一拧,脚尖微勾,一个旋转,反脚扫向了阿多尼斯的后膝。 又是“咔嚓”一声,伴随着关节脱臼的声音,阿多尼斯的膝盖被迫一弯,整个人直接向下跪去。而就在他的双膝快要碰到地面的时候,栀庚又忽得一提力,擒住阿多尼斯脱臼的肩膀,迅速侧身饶到阿多尼斯握住身后,干脆利落的来了一个过肩摔。 “嘭”得一声,阿多尼斯倒在了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他动了动,想要站起身,然栀庚方才那连续的回击着实是下了重手,阿多尼斯躺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却终究还是没有站起来。 栀庚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挂彩的阿多尼斯,抬脚便准备直接绕过他的身体朝阿瑞斯那边赶去。 “看来小王子果然还是比不上小情人。”厄洛斯似笑非笑的感叹道。 然后,就在他话落的下一秒,阿瑞斯突然朝着栀庚这边大吼一声。 “小心!” 栀庚猛得低头,却被突然跃起发力的阿多尼斯一把扑倒在地。 栀庚眉头一皱,握住阿多尼斯的脖子便要将他甩开,而偏偏就在这一瞬间,阿多尼斯原本猩红的眼眸突然变淡了一下。 阿多尼斯这一变化让栀庚心中下有了思量,握住阿多尼斯脖子的力道便是一松。而阿多尼斯的右手腕却是在此刻突然一番,一把匕首至袖而出,他握住手柄,抬手便朝着栀庚刺去! 阿瑞斯目眦欲裂,顾不得再思考其它,直接将全身所有的力量浓缩到一点,嗜血长矛从他手中飞出,携带着凌厉的风以划破苍穹之势,化作一道金色流光,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阿多尼斯刺去。 看着瞬间飞来的长矛,栀庚的瞳孔猛地瑟缩,握住阿多尼斯脖子的手再一次用力,一把将阿多尼斯从身上甩飞。 电石火光间,嗜血长矛擦过阿多尼斯的肩膀,直接刺中了栀庚的胸口,让他躲都来不及躲避。 “唔……”栀庚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他只觉胸口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疯狂的啃噬着他的血肉,又像是被烈性炮弹硬生生的炸开了一样。 饶是栀庚,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mmp。 他实在没有想到,阿瑞斯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葵音:这次忒妈的代价就有点大了。] [葵音: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阿瑞斯这长矛刺到阿多尼斯身上,这小王子也就直接拜拜了。] 剧烈的疼痛让栀庚的意识都开始涣散起来。 “阿芙洛狄忒!” 四道声音同时响起。 栀庚已经有些分不清谁是谁的了,阿瑞斯,厄洛斯,阿多尼斯……嗯……还有一道声音是谁得呢……栀庚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越来越涣散的意识却并不受他的控制。 迷迷糊糊中,栀庚看到了阿多尼斯已经褪去猩红的眼睛,绿色的植物在他的身边盘旋。 与此同时,阿多尼斯的好感度板面里,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叮! 植物神阿多尼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100。 阿多尼斯的好感度突然就这么加满了,让葵音,甚至是栀庚都有些没有料到,然而可惜的是,植物神阿多尼斯,也并不是那个真正的攻略目标。 栀庚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可惜。 在最后闭眼的那一瞬,栀庚好像看到了一团巨大的白色毛球…… 嗯,看来刚刚那还有一道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白色毛球发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duang了下章 104、第 104 章 再睁眼时, 栀庚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山洞中的石床上, 他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被嗜血长矛刺伤的地方已经完全愈合。 栀庚又看向自己的手腕, 果然,手镯已经不见了, 他试着运转了一下神力,却发现一点也用不出来, 你如同在厄洛斯所制造出的幻境里一样,被完全限制了。而他站在身处的地方, 却又并非是在厄洛斯的幻境中。 [我睡了多久?] [不久, 总共不过才半个小时。] [我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 [葵音:阿多尼斯被刺激到了,觉醒了力量, 成为了植物神, 而厄洛斯刚好是以一片森林作为幻境构建的实地脊梁,于是就被觉醒了神力的阿多尼斯阴差阳错的破解了幻境。] 阿多尼斯破解了幻境,便意味着阿瑞斯的神力不在会被限制。觉醒了神力的阿多尼斯和恢复了神力的阿瑞斯,二对一,在没有幻境这个天然优势的条件下,厄洛斯并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处。 而阿瑞斯和阿多尼斯顾及到那个时候他伤得严重, 应该也没有太多心思战斗。 所以最后极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双方都暂且退步,停止了战斗。 眼下,让栀庚稍微有些在意的是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手镯又是为何不见的? [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手镯又去哪里了。] [葵音:你不记得了?] 栀庚想到最后闭眼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看到的白色毛球。 [是阿纳修斯?] [葵音一下变得有些激动:对!] [葵音:我给你说,你的伤……] 然而, 葵音在意识海里才刚开了一个头,栀庚右前方的一处石门里,在这时候突然就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异动。 栀庚抿了抿唇,悄无声息的下了石床,朝着敞开的石门慢慢走去。 石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隧洞,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盏烛灯,黄红色的烛光微微晃动,将栀庚行走的身影拉得有些长,栀庚注意到两侧的石壁上被人用利刃刻出了许多的奇形怪状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梵文。越往里走,石壁上的内容就越多,直到后面栀庚在这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壁画。 一幅幅,从他最开始从泡沫中诞生的,到后来在芝维拉加山的,再到第一次参加众神之宴的,还有在阿纳修斯森林的,以及在奥林匹斯山宫殿的,仿佛将他生活中的各种画面全部呈现在了这些壁画中。 绘制这些壁画的人定然是对他的一切十分的了解,才可能做到将他生活中的各种画面都刻画的如此逼真而生动。 并且,定然是与他的关系较为亲密的。 心中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栀庚看向前方半掩的石门,响动便是从这里发出的,他抿了抿唇,慢慢走了过去。 似乎是知道了他的到来,石门内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四周一下变得安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的光焰在随着栀庚走动时带出来的风而左右晃动。 栀庚挑了挑眉,直接将半掩的石门完全推开。 里面的烛光比起石廊亮了太多,推开门的这一瞬间栀庚甚至觉得有些刺眼。 栀庚微微眯了眯眼,抬脚走了进去。 然后……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他看到了那头作为他宠物的白虎阿纳修斯正在背对着在一个一米深的蓝色浴池里,一点点化成了人形。 那锋利的前爪慢慢变成了一双修长的双手,然后继续延伸,从后背,脖子,最后是头,那原本被抚栀庚摸过无数次的脑袋变成了人类那般,红色的长发代替了以往那纯白如雪的绒毛,披散到了光.裸的后背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栀庚的注视,原本背对着他的阿纳修斯,缓缓转过了身。 这下,栀庚也完全看清了阿纳修斯的模样。 对方有着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也是一张栀庚极其熟悉……同时却又是无比陌生的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如冬夜寒星般漂亮深邃的瞳眸,鼻梁高高挺挺,削薄轻抿的唇,唇线利落而分明,透着一种孤傲冷邪的性感。 他的下.半身隐没于蓝色的水中,烛火照到他的光.裸的上身,完美的勾勒出了他健美的体魄,蜜色的肌肤下是暗含着爆发力的流畅肌肉,肌肉紧致而削薄,并不过分喷张,纹理清楚而刚硬,流畅的线条隐隐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红色的长发有几缕垂落到他的胸前,更添一种随性和慵懒,他并未有任何的动作,却带上了七分的魅惑。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烛光太过晃眼,哪怕早已经猜到了一切,栀庚看着眼前大变样的阿纳修斯,有那么一瞬间,竟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阿芙洛狄忒。”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阿纳修斯的嘴里发出,低低的,有些冰冷,又有些阴郁,还有一种连栀庚都难以分辨的情绪。 “我该叫你阿纳修斯?还是该叫你赫淮斯托斯?” 栀庚曾不止一次觉得如果赫淮斯托斯的脸上没有那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他的模样一定会是极为好看的。 而事实证明,褪去伤疤的赫淮斯托斯,单凭外貌而言,的的确确是万里挑一。 他不是阿多尼斯那种尚且还有些青涩的俊逸,也不是阿瑞斯那种肆意而狂邪的阳刚,更不是太阳神阿波罗那种充满阳光和朝气的俊美。 面前的这个红发男子,身上有一股极为冷淡又极为妖邪的气质,明明是两种完全矛盾的极端,却又无比契合的融杂在他一个人身上。 “你怎样称呼我都不重要,阿芙洛狄忒,重要的是你必须认识到自己是我的伴侣。”褪去一身伪装的红发男子就这么凝视着栀庚,那如墨一般漆黑幽深的眼眸里充满着一种怜惜和宠爱,然他的语气却是无比的冰冷。 没有以往的结巴,也没有以往面对他时害羞窘迫的样子,声音更不再是如同木头被据时发出的那种难听和沙哑。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里甚至隐隐流露出了几分警告和占有欲,栀庚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听出来。 这样的红发男子,或者说是这样的赫淮斯托斯,于栀庚而言,无疑是陌生的。 而直到这个时候,意识海里关于火神赫淮斯托斯那一面板的好感度,才如同被重组更新了一般,由原本的已经是100点满值的数据变成了96点。 [葵音:卧槽!还真像你猜测得那样!] 赫淮斯托斯的好感度被分为了两个部分,一个是作为那个憨厚木讷的火神的时候,另一个则是作为大白虎阿纳修斯的时候,现在两个部分融为了一体,最终的好感度自然也重新规算。 [葵音:原来赫淮斯托斯才是真正的演技派!这前后完全是两个极端!所以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攻略目标?] [不知道。] 再没有真正攻略下来之前,栀庚不会轻易就做出判断,不过眼下,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不管赫淮斯托斯是不是真正的攻略目标,都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赫淮斯托斯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之前的你一直在伪装。”栀庚蹙着眉头,墨中带着丝丝深蓝的眼眸里流露出明显的不悦。 赫淮斯托斯却是轻轻摇头:“阿芙洛狄忒,那本来就是我神识的一部分。” 说完这话后,赫淮斯托斯从水中上了岸。 这下,没有了池水作为遮挡,赫淮斯托斯的赤.裸的身体便完全暴.露在了栀庚的眼中,这是一具充满着男性魅力的躯体,不管宽厚的胸膛,腰腹处漂亮的人鱼线条,还是笔直修长的双腿,以及双.腿间蛰伏的巨.物,每一寸都蕴含着内敛又强大的爆发力。 莹润的水流从赫淮斯托斯的身上滴落,明明是蓝色的,流过赫淮斯托斯肌肤的时候却是一串串晶莹又透亮的水珠。 而这个时候,栀庚才注意到赫淮斯托斯的右腰位置有一道伤口,或许是因为没有被很好的处理,又在水里泡久了的缘故,伤口周围都有些发肿,上面还渗出淡淡的血丝。 不过,栀庚的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很快就把视线聚集到了赫淮斯托斯那双与正常人无异的双腿上,那里并没有一丝腿瘸过的痕迹。 “我的腿确实瘸过,脸上的伤痕也确实存在过。”似乎明白了栀庚的疑惑,赫淮斯托斯缓缓说道。 赫淮斯托斯的话让栀庚想到了他为阿瑞斯挡下攻击时受得伤,那个时候,他肩膀处的箭伤是被赫淮斯托斯送得手链中的红光救治的。那宛若被烈火灼烧的疼痛感,让他感觉在那一瞬间有一种皮肤被烧毁,然后重新再生出了一张新得皮一样。 现在看来,那种感觉或许就是一种真实,而赫淮斯托斯,就是那种情况的放大。 [葵音:你刚醒来的时候,我就是想给你说这个!你还记得你最后被阿瑞斯的嗜血长矛刺得很严重吗,最后也是手镯中的力量治好了你的伤口。] [嗯。]关于他伤口愈合的原因,栀庚多少也猜到了是因为那个手镯。 [那现在手镯呢?] [葵音:被你吃掉了。] [……] [葵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滚。] [葵音:好了好了,不开玩笑,其实是被阿纳修斯、噢,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赫淮斯托斯,是被还是大白虎状态的赫淮斯托斯取下来扔在火炉里灼烧成了一个红黑色的药丸,然后喂给你吃的。] [葵音回忆起当时的画面:啧啧,不知道呀,大白虎看到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那模样简直跟要吃人一样。那凶狠的样子让我差点就以为他要扑上去把其他人都撕碎一样。] “阿芙洛狄忒,你知道吗,”赫淮斯托斯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想到以往发生的种种,有他还是那个外貌丑陋又瘸腿的赫淮斯托斯的时候发生的事,也有他以白虎阿纳修斯的形态存在的时候发生的事。 “我可以忍受你作为我的伴侣却不喜欢我,也可以忍受你由着性子、肆意而任性的勾引他人,甚至是与不同的男子诉说着缠绵的爱意与衷肠,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是冷得,无论怎么捂都捂不得热,更不会为任何人真正的动心,所以我哪怕心里难受,却也能克制,也能在你面前好好扮演一个老实、木讷、又不擅言辞的赫淮斯托斯。” “但是……”赫淮斯托斯话音一转,眉目间划过一抹沉冷和邪戾:“当我冲破幻境看到你将那个人类推开,自己去承受嗜血之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从前的自己,果然还是有些天真了。” 赫淮斯托斯说着,一步步朝着栀庚走来,“所以那个时候,我是真得很生气。” 他走到栀庚面前停下来,微微阖下漆黑的眼眸,那长而笔直的乌睫便在眼睑处投下了一片狭长的黑色阴影。 “于是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赫淮斯托斯抬起手,在栀庚的脸上轻轻地摩挲,他的动作无比的深情而温柔,然那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却是充满着阴鸷和下流:“是我满足不了你?还是我把你操得不够狠?” “才让你有了那么多空余的时间去勾引别人?甚至为了能勾引到一颗心连生命都不顾?” 赫淮斯托斯冲着栀庚笑,直到此刻,他那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眼眸里,那一直被压抑的欲.念和怒意,才切切实实的显露了出来:“阿芙洛狄忒,你说,你是不是欠操?”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jj真的好严格!100章那样的都要被duang的话,我估摸着下章我肯定会被duang,jj优秀起来说不定这章都要给我duang了! 审核的太太们求放过 105、第 105 章 栀庚眉头一皱, 一把拍掉赫淮斯托斯的手, 直视着他的眼睛, 漂亮的脸上带着被冒犯的愠怒:“赫淮斯托斯,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倾身靠近栀庚,高大的身体将栀庚整个人完全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中。 隔得近了, 栀庚便闻到了赫淮斯托斯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纯男性的荷尔蒙, 如同沉韵的龙延香被静置之后的味道, 馥郁,浓烈, 灼人。 栀庚不喜欢现在这样隐隐被赫淮斯托斯压迫的局面, 这会让他有一种自己处于弱势的感觉。 “赫淮斯托斯,该是我生气,生气于你一直以来的伪装和欺骗。”栀庚说道。 “你在转移话题,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的手再一次抚上栀庚的脸颊,爱不释手得摩挲着,如同在抚摸一件最精美易碎的宝物。 “多好看的一张脸, 特别是在我身下承.欢低吟的时候。”赫淮斯托斯的语气说不出是叹还是嘲。 “你……” “嘘。”赫淮斯托斯用食指轻轻抵着栀庚的唇。 指腹处的温热柔软让赫淮斯托斯的目光一暗,他的视线从栀庚轻抿而湿润的双唇上停留,然后又划过栀庚那毫无瑕疵的下巴,顺着那清瘦的脖颈线条落到了精致的锁骨,而在这之下的, 是被有些凌乱的领口遮住的春.色。 “阿芙洛狄忒,我现在已经不想再与你争辩了,”赫淮斯托斯带着一点薄茧的指腹从栀庚的双唇慢慢下滑,然后在那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划出一条浅浅的线。 “我现在,只想狠狠□□。”赫淮斯托斯说道,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一种嚣张的、肆无忌惮的侵略性。 [葵音:卧槽!这不是我认识的傻大个!融合了性格的赫淮斯托斯这么变态的吗!] [葵音:不过这是准备要啪啪啪了吗?超级兴奋怎么办!] “滚开!” 栀庚冷声抗拒道,挥手想要将赫淮斯托斯推开。 而赫淮斯托斯像是早已预料到栀庚会有此动作一般,在栀庚抬手抬手的一瞬间,便先一步抓住了栀庚的手腕,然后擒住他的双手,将他用力往后一推,巨大的力道让栀庚的后背一下撞到了石门,“嘭”得一声,连带着把石门也关上了。 下一秒,赫淮斯托斯就迅速倾身上前,直接将栀庚整个人禁锢在了石门与自己的身体之间。然后他腰间一挺,发.硬的灼热便抵到了栀庚的大腿内.侧。 因为赫淮斯托斯全身裸.露的缘故,少了一层布料的遮挡,栀庚甚至能感受到那一处灼热上面正兴奋得隐隐跳动的血管。 “感受到了吗,”赫淮斯托斯目光贪婪的注视着栀庚,不愿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漆黑的眼神里浮现出浓浓的掠夺之意。 栀庚抬起眼眸与赫淮斯托斯对视,有那么一瞬间栀庚似乎看到了赫淮斯托斯的眼睛变成了野兽扑食时才会出现的竖瞳,这让栀庚想起了赫淮斯托斯作为白虎时候的眼睛,不过,那个时候阿纳修斯的双眼是蔚蓝而澄澈,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充满着掠夺和占有欲。 此刻的赫淮斯托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息,他那一头如火一般刺目耀眼的长发被烛光照成了暗红色,宛如流淌在黑暗深渊里的血色岩溶,无端透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野性和妖邪。 “赫淮斯托斯,只有最低等的动物才只知道用下半.身处理问题。” 栀庚冷冷的回他,用一种冰冷而抗拒的姿态。 赫淮斯托斯却是不在意的一笑,然后将自己的身体与栀庚的身体贴得更紧了。因为他这动作,身上的水滴便移在了栀庚的衣服上,很快就将栀庚的衣服湿润。栀庚的鼻息之间全是赫淮斯托斯身上的气息,那具与他相贴的身体更是烫得吓人,传递出来的热量灼热又潮湿,如赫淮斯托斯身上这细细的水流无声的渗透进了栀庚的四肢百骸,让栀庚整个人都有一种无处遁形之感。 “赫淮斯托斯,我再说一次,从我身上滚开!” “阿芙洛狄忒,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话吗?”赫淮斯托斯捏住栀庚的下巴,削薄的唇角勾出一抹微微的怜爱和不屑。 栀庚的唇抿得直直的,也不在多说,直接动手袭向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游刃有余的挡下栀庚的攻击,擒住栀庚的双手放在栀庚得头顶上紧紧按住。然后他将脸贴向栀庚,唇凑到栀庚的耳旁,轻声说道:“别浪费力气,你的伤才刚刚恢复,不然我怕你等会儿因为体力不支而被我操.晕过去。” 栀庚冷笑,直接抬脚朝着赫淮斯托斯的右腰上的伤口踹去。 赫淮斯托斯闷哼一声,却是并没有放开对栀庚的钳制,而是一口咬住栀庚精致小巧的耳垂。 “嘶……”栀庚一怒:“赫淮斯托斯,你是属狗的吗!你……”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赫淮斯托斯用嘴堵住了唇。 赫淮斯托斯熟练的顶开了栀庚牙齿,火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强势的纠.缠住栀庚的舌尖,攫取着他口中甜美的甘露,他吻得极为用力,灼热又潮湿舌腔里如同蕴蓄了滚烫的火焰,要将栀庚整个人都融入身体、燃烧殆尽一般! 体内的燥热徒然而生。 栀庚所有的反抗在赫淮斯托斯都眼里变成了一种情.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有抵死的缠.绵…… 栀庚从来不知道赫淮斯托斯的欲望能有如此强烈,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似乎把以往所有的压抑全部爆发了出来,不知道克制般,不停得冲撞着,索取着,像是有用不完的旺盛精力,永无节制的勾着栀庚与他一同坠落在欲海之中。 他们从石门那里做到了浴池,又从浴池做到了石床上,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 猛浪。 在这个阳光和星光都无法照射进来的石洞里,栀庚看不到日与夜的交替,只有那似乎永远不知道燃烧殆尽的蜡烛上的灯火……在一如既往的微微晃动着,在照亮着他们紧密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 不知道到底做了多久,直到栀庚的声音都已经沙哑,这场性.爱才渐渐落入了尾声。 当赫淮斯托斯最后一次释.放之后,他埋头到栀庚的颈窝微微喘着气,栀庚有些失神的望着上方的石壁,只觉得整个人就快要散架了一样。他的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身体上全是情.事之后留下的暧.昧痕迹。 那如海藻般柔顺的金发散开在石床上,发丝间飘散出来的玫瑰香气与空气中的□□之后的麝.香味混杂在一起,萦绕出了一种充满着堕落的幽沉暗香。 栀庚有些无力的抬手推了推还压在自己身上的赫淮斯托斯,然这没有力道的推拒动作,因为太过的软绵,反而看起来像是在抚慰。 他的眼角微红,眼眸中凝着一滴水汽,压在那如鸦羽般浓密乌黑的眼睫之下,透出几分让人生怜的脆弱和娇柔。 赫淮斯托斯感觉到栀庚的动作后抬眸,便看到栀庚这副不堪情.欲的模样,心一下变得有些柔软,他忍不住亲了亲栀庚的唇角。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7。 [葵音:哟西!果然爱都是做出来的!] “阿芙洛狄忒,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赫淮斯托斯深深地凝视着栀庚,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情.事之后的沙哑而性感。 栀庚斜了赫淮斯托斯一眼,冷冷得说了一个字:“滚。” 并不在意栀庚此刻冷淡的态度,赫淮斯托斯一个翻身,躺在栀庚身侧,一只手随意的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挽起栀庚散落在石床上的一缕金发把玩着。 “阿芙洛狄忒,别再惹我生气了。”赫淮斯托斯轻声说道,然后有些孩子气的用食指一圈一圈卷动着栀庚的这一缕金发,直到这金色的发缠.绕住他的手指,完全包裹住他的指骨后,赫淮斯托斯才勾了勾唇角,露出快慰的微笑。 赫淮斯托斯觉得阿芙洛狄忒就如同这发,散发着诱人堕落和沉沦的致命香气,紧紧缠绕着他的神魂,引诱着他,勾动出他心中那焚毁般的燥热,让他为他动心,为他着魔,为他如痴如狂。 “赫淮斯托斯,明明是你在强迫我。”栀庚冷笑。 “不是强迫,”赫淮斯托斯摇头,那暗如深海的眸紧紧得盯着栀庚,极为认真又执拗的说道:“是惩罚。” 话落,他微微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其实也不全然怪你,是我从前太尊重你的意愿,才会让你为了勾引别人连自己的生命都轻贱。” [葵音:讲真,以赫淮斯托斯的角度来看,这话说得完全没毛病。] 栀庚秀眉一蹙,不想再跟赫淮斯托斯多言,于是干脆就把脸撇向了另一边不去看他。 赫淮斯托斯见状,直接俯身在栀庚的锁骨处用力咬了一下。顿时,那精致的锁骨处便冒出了点点殷红的血珠,宛如白霞的玉上绽放的血莲。 栀庚吃疼,侧回脸冲着赫淮斯托斯吼道:“你干什么!” 赫淮斯托斯伸出舌尖将那血珠舔掉,抬眼睨向一脸愠怒的栀庚,“你不听我说话,我只好这样。” 栀庚冷呵一声,直视着赫淮斯托斯的眼睛:“赫淮斯托斯,我讨厌左右我意愿的人。”他的语气里带着冰冷和杀意,然那因为情.事而变得沙.哑的声音,根本就毫无威慑之力,在此时此景之下,却反而更像是闹着脾气喵喵嚎叫的小猫,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控诉。 赫淮斯托斯的心一下又变得柔软起来,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后,捧住栀庚的脸颊,俯身将鼻尖贴到栀庚的鼻尖,温声说道:“阿芙洛狄忒,只要你乖乖待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像从前一样什么都听你的。” 栀庚动了动唇:“我不……” “但是,”赫淮斯托斯没有给栀庚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那长而浓密的睫微敛,被烛光在眼睑处拉出一道灰色的阴影,更称得他的眸子似坠于深渊般幽黑,带着不可莫测的沉冷和一种凌厉的兽性与压迫:“如果你想要逃开,我会折断你的双腿,捆住你的双手,让你永远只能待在这里,不分日夜的承受着我的索取和掠夺。” 106、第 106 章 栀庚知道赫淮斯托斯是认真的, 于是原本要说得话到了嘴边, 又被吞了回去, 只是鼻翼翕动, 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赫淮斯托斯见此,唇角边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喜欢阿芙洛狄忒的识时务。 就着捧住脸的姿势,赫淮斯托斯在栀庚的额头上奖励性的亲了一下, 然后他才站起身,一手穿过栀庚的后膝, 另一只手放在栀庚白皙的后背上, 将栀庚整个人横抱起来,朝着浴池走去。 知道他是要给自己清洗, 栀庚也就乖乖的任由赫淮斯托斯抱着, 方才那过于激.烈的情.事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发软,此刻,双手更是无力的挂在赫淮斯托斯的脖子上。 赫淮斯托斯爱极了栀庚这副任他摆布的乖巧模样,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亲栀庚那微肿的双唇。 之后在浴池里,赫淮斯托斯为栀庚清洗着身体,然洗着洗着, 那刚消下去的燥.热又骤然升起,而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赫淮斯托斯拉着栀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交流。 直到后来栀庚沙哑的声音里都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双腿都有些合不拢之后,赫淮斯托斯才放过了栀庚。 这一下,栀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微微张着唇喘.息着,就连抬一根手指都觉得十分无力。 [葵音:你知道你们做了多久吗?足足两个多星期!两个星期喂!] [葵音:这神袛的身体就是不一样!持久耐操不松软!] [滚蛋。] [葵音:垃圾噢!你敢说你没有很享受?] [……] 赫淮斯托斯直直的看着栀庚这张漂亮的脸,那湿意的眼角如同含水的香花,在潋滟山水之中含着春.意,散发着致命诱人的香气,引得人忍不住去采撷。 赫淮斯托斯看着,喉结又是一动,不过这次终是克制了再次涌出的欲.念,没有再要栀庚,而是将栀庚抱在了怀里,手掌覆盖在栀庚的脸颊,指腹在栀庚那微红的眼角处轻轻的摩挲、安抚,末了,又在栀庚金色的长发上,一下一下的温柔抚摸。 等栀庚恢复了一些力气后,栀庚却将赫淮斯托斯的手一把拽下来,有些负气的说道:“是你说的我如果待在你身边,就什么都听我的!” “对。”赫淮斯托斯轻笑。 “那我刚刚让你停下来,你怎么不听?” “因为你的身体,你的内心却并不如你嘴上说得那样,”赫淮斯托斯几乎是贴着栀庚得颈侧开口,那低沉的嗓音与滚烫的呼吸无不透出一种血气又性感的侵略性:“我是在听你的心。”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8。 栀庚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反驳,最后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喉咙发出一声讽刺十足的冷哼,然后一直到赫淮斯托斯帮他清理完身体,穿上衣服,抱上软榻后,都没有说话。 事实上,栀庚是有些不懂的,为什么他们做的时候不在软榻上做,而是在石床上,石床那冰冷硬度实在烙得他后背生疼。 似乎是看出了栀庚的疑惑,赫淮斯托斯在腰间随意的围了一条浴巾,然后坐在软榻上,垂下眼眸,对栀庚说道:“因为我是在惩罚你。” “我要你的记住由我而滋生出的所有感受,无论是快感,还是疼痛。” 栀庚冷笑:“赫淮斯托斯,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呢?” 那个外表丑陋的瘸腿赫淮斯托斯与现在这个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一个老实木讷、克制又隐忍,另一个则是冷沉肆意、阴郁又狂邪。 “你早就发现了吧,”赫淮斯托斯想到以往发生的种种,“你早就对那个赫淮斯托斯有所怀疑,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真在信任过那个赫淮斯托斯,哪怕是在已经成了伴侣之后。” “而对白虎阿纳修斯,你也同样如此。” 栀庚挑了挑眉,语气莫名:“难道不是你有时候故意流露出一丝不属于那个赫淮斯托斯和白虎阿纳修斯该有的一面,才让我有所怀疑的?现在却反过来说我的不信任?” “是,”赫淮斯托斯并不反驳,“因为只有那样,你才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才会因为疑虑而更加注意我。” [葵音:大家都是神袛,怎么能这样互相套路?] 赫淮斯托斯的话让栀庚想起了以往有些时候,他在赫淮斯托斯身上看到的冷然又违和的一面,以及在阿纳修斯那蔚蓝色的眼眸里看到的森冷和狠戾。 也正因为如此,栀庚不管是对那个瘸腿又木讷的赫淮斯托斯,还是对白虎阿纳修斯,才比对其它的神袛更多了几分耐心,更多了几分在意。 以往的种种,看似是他在攻略赫淮斯托斯,然实际上却是,赫淮斯托斯和阿纳修斯也在悄无声息的侵.入他的思想,一点点诱导他思维的拐向。 不管是某些时候故意表现出来的一丝不同寻常,还是那不管他身处于哪里,都能被追踪到的原因――那条红色手链。 想到那个手链,栀庚心中又多了几分思索。 虽然他曾怀疑过那条红色细链定然并非是一条普通的手链,却也没有料到那手链中竟然蕴含着强大的治愈能力。 手链在第一次为他治愈之后,就变成了印着红色火焰的手镯,而那个时候,厄洛斯才真正想要取下他的手镯。 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原因。 栀庚猜测过,这或许是与手链本身有关,在手镯还是手链状态的时候,就连栀庚自己都无从取下,赫淮斯托斯给他戴上的这玩意儿,就如同生了灵性般,顽固的待在他的手腕上。 而那之后,赫淮斯托斯却能轻易的将它取下,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那玩意儿认主,因为赫淮斯托斯是打造者,是它的创造者,所以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取下。要么,则是变成手镯状态的手链,本身就可以被任意的取下。 从厄洛斯的前后表现来看,栀庚更倾向于后者。 也就是说,只有手链变成手镯的时候,才能从他的手腕上取下来。而手链是在治愈了他的伤口之后才变的,所以他受伤,然后手链散发出红光治愈他的伤口,这或许就是一个让手链变成手镯的重要契机。 因为神袛本身就蕴含着不同于凡人的强大神力,这是源于神袛的本源力量,这种力量能让神袛在身体受到伤害时,自动愈合。 而在厄洛斯制造出的环境里,神力无法施展,这也就意味着他一旦受伤,将不能再通过本本源神力来自动愈合,这个时候,手链的力量便发挥了出来。 所以厄洛斯制造出幻境,又在幻境中使用幻觉般的神力来模糊阿瑞斯,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受伤,因为厄洛斯猜到了他会为阿瑞斯挡箭,然后手链会治好他的伤,之后就变成手镯,变成手镯,就能被取下。 不过,这其中,还需要满足一个条件,就是在手链变成手镯之后,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要等手链残存的力量完全转化,由雕刻了玫瑰的银色变为火焰印记的黑色。正因为如此,在他的伤口被治愈之后,厄洛斯却还要与他们周旋,只为了能拖延时间。 不得不说,厄洛斯确实是心思缜密。 想来也是,作为原始五大神之一的爱神,能迷惑住人和神袛心神,又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因为好看的外表。 [葵音:但是后来你推开阿多尼斯,自己接下阿瑞斯那嗜血长矛的时候,厄洛斯眼睛都瞪大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因为厄洛斯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在意一个作为人类的阿多尼斯,所以看到我为了救阿多尼斯而被刺中的时候,才会那么惊讶。] [而且厄洛斯应该也没有料到赫淮斯托斯最后会敢来,我们在幻境里看到的阿纳修斯被众神围攻就是一个原因,厄洛斯是在利用那些神袛来拖住阿纳修斯。] [葵音:那个……] [嗯?] [葵音:其实你也很恐怖的好吗,现在很多事都没有揭开,你就凭幻境中发生的那么点事推测出这么多!] 在栀庚思考间,似乎是觉得他这副敛眉思索的样子实在有趣,赫淮斯托斯的手又开始乱动起来,却不带丝毫情.色意味的,他的手抚上栀庚的额头,然后是眉心,眼睛,鼻梁,最后缓缓落在栀庚柔软的双唇上,用指腹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久久萦绕不去。 赫淮斯托斯的手上有薄茧,这么反复摩挲着栀庚的双唇,让栀庚觉得有些痒痒的,又有火辣辣的热感,于是最后忍无可忍的一把拍掉赫淮斯托斯的手。 “那个手链是怎么回事?”栀庚直接问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道:“它能治愈你的伤口。” “还有呢?”栀庚挑眉。 赫淮斯托斯沉默了片刻后,又说道:“我能通过手链追踪到你。” “你知道的,我问得是另一个意思。”栀庚直视着赫淮斯托斯的眼睛。 [葵音:你怀疑手镯还有别的功效?] [嗯。] 既然厄洛斯如此大费周章的制造出幻境只为取下那手镯,这足以说明了手链、或者说是手镯的不普通之处。 厄洛斯作为原始五大神之一,已经有着超然的地位和强大的神力,而能让这样的厄洛斯都谋划了如此久想要得到的东西,绝对还隐藏着某种不可莫测的神秘力量。 这也更加让栀庚坚信,那个由手链变成的手镯,现在又被赫淮斯托斯扔进火炉里铸成药丸喂他吃进肚里的手镯,应该不仅仅是只有治愈这一个功效这么简单。 而与其凭空猜测,不如直接问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来得简单。 “阿芙洛狄忒,你真的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夜黑风高的时候,我再放一章出来,咳咳,不装逼了,晚上11点再更一章 107、第 107 章 说这话时, 赫淮斯托斯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暗光, 那是一种似乎能将所有如黑夜般蔓延笼罩一切的危险气息都吞噬的沉郁和幽深。 而栀庚, 非凡没有因为赫淮斯托斯的目光而心生退却, 反而隐隐有一种棋逢对手之感。 他更想要知道真相了,对于赫淮斯托斯, 栀庚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要真在了解的欲.望。 栀庚从软榻上坐起身,与赫淮斯托斯整个人平视着, 他舔了舔唇角,漂亮的脸蛋如同淬满了毒的红色香花, 艳丽又致命, 清丽的声线里更是带上几分不可名状的诱惑:“赫淮斯托斯,连厄洛斯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力量?我是真得很想……很想知道。” “不行的, ”赫淮斯托斯却摇了摇头,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种有些喑哑又冷然的质感,缓缓落在这空旷的石洞中:“阿芙洛狄忒,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有些事情我还不能确定。而你,又是这么狡猾, 所以不行的。” 栀庚闻言,秀气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又把赫淮斯托斯之前的承诺搬出来:“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听我的?” 赫淮斯托斯道:“阿芙洛狄忒,我可以告诉你手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你要知道, 那绝对不可能是真相,而我不想再欺骗你,所以与其胡乱编造出一个理由,不如直接就什么也不……” “够了。”栀庚有些不耐烦的打断,直接一倒头,又躺在了软榻上,然后一个侧身,把身体朝里,赌气似的不去看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被栀庚这一连串的动作逗乐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阿芙洛狄忒,不管是他还是那个木讷丑陋的赫淮斯托斯的时候,还是作为白虎阿纳修斯的时候,阿芙洛狄忒所表现出的,都是一种冷漠又高傲的一面,好贵不可侵犯。而此刻,这有些孩子气的一面,让赫淮斯托斯突然觉得有趣,更是从心里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他想要看到阿芙洛狄忒更多的一面。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9。 [葵音:呵呵,男人!] 赫淮斯托斯拍了拍栀庚的肩膀,语气变得柔软:“除了那个问题,其它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 “都可以回答?”栀庚转正身体,至下而上的看着赫淮斯托斯。 “对,”赫淮斯托斯笑着点头,然后用手指宠溺的点了点栀庚的鼻尖,俯身凑到栀庚耳旁说道:“但是在此之前,你帮我处理伤口,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赫淮斯托斯故意拖长了语气,他的声线本来就是低低的,没有作为那个木讷的赫淮斯托斯时的喑哑难听,而是如同沉酿在地窖里被封存多年的美酒开封了一般,带着一种低醇而迷醉的优雅 ,此刻,他刻意放软了声音,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渴求,无端透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磁性。 又因为他是在栀庚的耳畔说话,那吐息之间喷出的热气就这样直直的洒到栀庚的耳垂,让栀庚觉得耳根都有些微微的发烫。 栀庚抬起手臂抵住赫淮斯托斯的胸口,将他推起来后,才没好气说道:“处理伤口就处理伤口,你突然凑这么近干嘛?” 赫淮斯托斯闻言,唇角边勾起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他眨了眨眼睛,那浓密而笔直的睫毛便如同小刷子一般轻轻煽动,在眼睑处投下一片狭长的阴影,“因为我在诱惑你。” 栀庚听罢,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我还有以为你不知道痛?”栀庚看向赫淮斯托斯的右腰,那上面的伤口本来就不轻,后又被他狠狠踹了一脚。栀庚是知道自己的力气的,哪怕那个时候因为刚刚从大愈中醒来,力道只能使出以往的百分之十,然也绝非是毫无力量的一脚。 此刻,这上面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溃烂,溢出来的血液都已经成了红黑色的。 栀庚想到那个时候在幻境里,厄洛斯让他们看到的画面,还是白虎阿纳修斯的赫淮斯托斯被众神合力围剿,腰部被利刃刺中,现在他右腰处的伤口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你为什么不用神力让伤口自动愈合?”栀庚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可以很快就处理好的伤口,为什么赫淮斯托斯还能托到现在。如果说在这个山洞里,赫淮斯托斯的神力也是他一样,被限制住了无法运转,那进入这山洞之前呢? “我如果用神力去愈合伤口,就无法更快一步找到你,然后将你带到这里,把手镯铸融成药,喂你吃下。”他必须将更多的神力用到加快速度上。 “处理伤口的药呢?”栀庚摊开手问道,算是略过了上一个话题。 赫淮斯托斯从一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刀,一个蓝色小瓶子和一条类似于绷带的白色布料。 从赫淮斯托斯手中接过这些后,两人的位置做了一个对调,栀庚让赫淮斯托斯躺在软榻上向左侧起身体,自己则坐在赫淮斯托斯背后那一处位置。 从栀庚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赫淮斯托斯棱角分明的侧脸,或许是因为烛光太过晕暖,微微晃动间,照到躺在软榻上赫淮斯托斯身上,让赫淮斯托斯此刻看起来像一头正在浅眠休息的豹,蜜色的肌肤张弛有度,红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透着一种情.事之后餍足的慵懒。 栀庚看着看着,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家伙挺能耐的,操了他之后,现在还要让他处理伤口。 心里这么想着,栀庚手上的动作就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后见赫淮斯托斯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好笑。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栀庚摇了摇头,开始认真处理起赫淮斯托斯的伤口。 想到赫淮斯托斯之前说的话,以及心中的诸多疑问,栀庚一边用小刀挑出伤口处坏死的腐肉,一边试探性的说道:“赫淮斯托斯,这处山洞给我感觉与厄洛斯制造出的幻境很像。” “嗯,”赫淮斯托斯低低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否认,他微微眯着眼,享受着栀庚为他处理伤口的动作。 “手链散发出来的那一股为我治愈伤口的红光,并不完全像是你的神力。”栀庚想起那道为治愈伤口红光。 那个时候,旁观的阿瑞斯都感觉到了这道红光中蕴藏的力量不对劲,作为直接接触者,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那红光中蕴含着的力量像是赫淮斯托斯的神力,却又不像,在火神那种纯粹的火焰之力之中,还夹杂着一股更加蛮横和霸道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隔了一团雾,又如同什么也没有隔,而是它本身就是混沌成一片的。 这不得不让栀庚心生警觉。 混沌成一片的强大之力,又让作为原始五大神的厄洛斯如此在意,这更让栀庚不得不往一个看似不切实际,实则却并非荒诞的方面想…… 而赫淮斯托斯接下来的回答,完全应证了他的猜测――― “那道为你治愈伤口的红光里,有混沌神卡俄斯的神力。” 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劲爆的信息,赫淮斯托斯回答的语气极为平淡。 “你为什么会有卡俄斯的力量?” 赫淮斯托斯闻言,顿了一下,准备正过身体看着栀庚说话,结果刚一动,就被察觉到他意图的栀庚一把拍了一下脑袋,“别乱动!” “就这么说。”栀庚道。 [葵音:放肆!森林之王的脑袋你都敢打!想挨操是不?] [傻逼。] “阿芙洛狄忒,在我被赫拉扔下悬崖之后,掉进了一处黑色的潭水中,在潭水深处凝聚着一个漩涡,这个漩涡直接将我卷进了冥界的烈焰之河皮里佛勒戈同河水中,而皮里佛勒戈同河的最南面,就是深渊塔尔塔洛斯的入口。”赫淮斯托斯说道。 “然后?你就这么得到了混沌神卡俄斯的力量?”栀庚的语气意味不明,到最后倒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不是。” 赫淮斯托斯接着说道:“我被这团漩涡包裹着,在皮里佛勒戈同河中待了两百年,这两百年里,我的身边终日游荡着亡灵哀怨的叹息和愤怒不甘的呻.吟,我被困在漩涡里出不去,而这些亡灵,包括冥界的神袛,也无法感知到我的存在。” 回忆着曾经那段最不堪的过去,赫淮斯托斯的眼神却是毫无波澜,那漆黑的瞳孔宛如寒冬之夜下的苍穹,没有星光,只有一片纯粹的黑。 “不过尽管亡灵和神袛都无法感知到的存在,但这些亡灵的负面情绪却不会受漩涡的阻隔,它们无孔不入的侵入我的脑海,让我被动的拥有着这些亡灵身前所有的记忆。而之后,我慢慢就感觉到伴随着那些亡灵的负面情绪涌来的,还有另一股混沌莫测的陌生力量。” “卡俄斯的神力?”栀庚给赫淮斯托斯涂药的动作一顿。 “对,”赫淮斯托斯突然嘴唇微扬,勾起一抹难以名状的笑意:“谁都没有想到,混沌之神会把一部分力量融合在全是亡灵的皮里佛勒戈同河中。” [葵音:哇!这掉下悬崖,得到天机。赫淮斯托斯这货妥妥的拿得是主角剧本,怪不得你会被天道宠爱的演技派逆袭攻操,这波不亏。] [闭嘴。] “两百年的话,”栀庚垂眸,眼里划过一抹深思:“我记得你掉下悬崖没多久,就被海洋女神忒提斯和欧律偌墨收养,这与你说的两百年并不相符,除非……”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了…… 先透露了一下,美神之惑这本我应该会写一个系列文,就是栀庚穿到其它综合的世界里的故事,因为那是综合的,所以就不打算接着这文写,会另外开一个坑,写美神在其它世界撩撩撩的故事,目前我钟意的世界有刀剑乱舞,然后还想写美神成了西游记中的性转白骨精,勾引禁欲和尚什么的想想就很带感哈哈哈,然后被孙悟空惦记上,想杀又杀不了,无可奈何,相爱相杀,哈哈我没有节操,纯属脑洞,但不排除会这么写。不过亲们放心,如果有西游情节的话,就我这颜控程度,肯定都是脸谱化的。看过我另一篇文的小天使应该都知道 108、第 108 章 栀庚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赫淮斯托斯说得都是真话的话。 “除非你在皮里佛勒戈同河中待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对等。”就如同他最开始在加固深渊封印的时候落入幻境中那样, 也如同那个仿佛是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 导致他们卷进的幻境中那样。 “嗯, 我在皮里佛勒戈同河中被困了200年,出来之后, 外界的只不过才过了两天。” “所以混沌之神的力量能够左右某一个封闭空间内的时间流逝?”栀庚猜测道。 “可以这么说。”赫淮斯托斯语气莫名。 栀庚顿时有些疑糊的看了赫淮斯托斯一眼。 于是赫淮斯托斯也立刻说道:“我不会对你说谎。” “那厄洛斯又是怎么回事?”栀庚可没忘记,他两次进入幻境都是与厄洛斯有关, 在厄洛斯制造的幻境中,时间的流逝和赫淮斯托斯在皮里佛勒戈同河中的流逝很像。 既然赫淮斯托斯亲口承认那是混沌之神的力量, 那厄洛斯所用的, 应该也是源于混沌之神力量的一部分。 只是如果是一样的话,赫淮斯托斯是从皮里佛勒戈同河中获取到卡俄斯神力的, 那厄洛斯呢?厄洛斯又是从哪里拥有混沌之神的力量的? “为什么厄洛斯也会有那种力量?” “我也并不清楚。” 事实上, 对于这一点,赫淮斯托斯同样心存疑惑,不过到底是因为厄洛斯于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让赫淮斯托斯根本就不想花太多的心思去思考这一个他不在意的存在。 不过厄洛斯设计这一系列谋划的目的,赫淮斯托斯多少却是能猜到几分的,只因他和厄洛斯的体内都有混沌神卡俄斯的一部分神力。 只是他虽然能猜到一些原因, 却是不打算告诉阿芙洛狄忒,至少,现在是不会告诉阿芙洛狄忒的。而对于厄洛斯,赫淮斯托斯虽然不在意,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毕竟算计了他,又算计了阿芙洛狄忒,厄洛斯也总该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栀庚淡淡的看了赫淮斯托斯一眼,倒也没有再继续多问,他将药瓶封好后,拿起白色绷带对赫淮斯托斯说道:“你坐起来,我给你包扎。” 赫淮斯托斯闻言,乖乖的坐起身,而就在栀庚将绷带放在他伤口上准备开始包扎的时候,赫淮斯托斯却突然将双手挂在栀庚的脖子上,然后下巴抵在栀庚的肩膀上,像一个无骨的人一般,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栀庚身上。 赫淮斯托斯的体温一向偏高,他这么一抱,身体的热度便隔着一件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了栀庚的皮肤上。 然后下一秒,赫淮斯托斯更是直接将脸埋在栀庚的颈侧,用鼻尖磨蹭着栀庚的肌肤,轻轻嗅着他身体里散发出的幽香。 栀庚被赫淮斯托斯这动作弄得眉头一跳,语气里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无奈:“你干嘛?” “等你给我包扎。”赫淮斯托斯低低的笑着,回答得无比的自然,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打到栀庚的脖颈,让栀庚觉得有些发痒。 “你这样让我怎么给你包扎?”栀庚将赫淮斯托斯的脑袋使劲往外扳,偏偏赫淮斯托斯就跟一个牛皮膏药似的,贴到栀庚身上后,就怎么也甩不掉一般。 [葵音:这这这……说好的阴冷黑化风呢?咋突然就变得这么粘人呢?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时刻都在变的蛇精病属性?] [葵音:还是说赫淮斯托斯这货一部分神识做白虎阿纳修斯做久了,一不注意就越到了猫科动物的陋习?] “赫淮斯托斯,你再继续这样,就自己来弄。”栀庚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冷意。 而这有些威胁意味的话似乎是终于起到了些许的作用,赫淮斯托斯的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不情不愿的从栀庚的颈侧抬起头来。 栀庚见状,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赫淮斯托斯的脸,不自觉的带上了以往与阿纳修斯相处时的态度,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坐好。” 赫淮斯托斯动了动唇,至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然后他坐直身体,双手敞开,一副乖乖方便栀庚包扎的样子。 因为他这一动作,赤.裸的胸膛便直直的暴露在了栀庚的眼前,赫淮斯托斯的身材极好,宽厚的胸膛,肌肉结实而不过分喷张,纹理流畅漂亮,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每一寸肌肤都隐隐透出一种内敛又强大的力与美,蜜色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莹亮的光泽。 而让栀庚注意到的,却是赫淮斯托斯胸膛处的一道道暧.昧抓痕,遍布的这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无不昭示着之前的情.事有多么的激.烈。 栀庚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被赫淮斯托斯压在身下狠狠冲.撞的画面,那个时候赫淮斯托斯就如同永远都不知道魇足一样,拉着他一个劲的索取占有,直到后来他的声音喑哑,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后,对放才堪堪停了下来。 想到这,饶是栀庚,眼下,也不免觉得有些臊。 似乎是看出了栀庚的微窘般,赫淮斯托斯突然捉住了栀庚那如玉般白皙光滑的皓腕,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的摩挲。 赫淮斯托斯一直都知道阿芙洛狄忒的漂亮,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精致的毫无瑕疵,而眼下,当垂下眸子仔细瞧着,才发现漂亮这两个字或许并不足以形容。 赫淮斯托斯从来没有见过像阿芙洛狄忒这般修长润泽的一双手,每一处关节都如同被精心雕琢的玉石,每一片指甲都被修剪的干净而圆润,泛着浅浅的粉色。 而就是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在情.事激动之时,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暧.昧的红痕。 想到这,赫淮斯托斯的唇角突然勾了勾,噙着笑,弯出一个略带深意的弧度。 他坏心眼的偏了一下头,抬起栀庚的手,准确无误的咬住栀庚的指尖,这次赫淮斯托斯并没有用力,只是用柔软温热的舌头碰了碰,邪气又轻佻。 然后在栀庚抽回手的时候,他才缓缓说道:“阿芙洛狄忒,你的手因为激动而在我身上留下抓痕的时候,让我格外有感觉。”说话间,赫淮斯托斯的目光从栀庚的手上移到栀庚的脸上,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抹难掩的情.色。 栀庚蹙眉,正想反讽两句,然他一抬眸,便正好对上了赫淮斯托斯凝视着他的目光。 栀庚要比赫淮斯托斯稍矮上半个头,此刻,从栀庚这个角度,赫淮斯托斯那过分纤长的睫毛就仿佛被放大了一般。 赫淮斯托斯的睫是一直都是栀庚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特别的一个,长而浓密,却和大部分人那种微卷的弧度不同,赫淮斯托斯的睫毛,非常的直,细密成一片,下睫毛也十分的纤长,就这么垂下眼帘凝视着别人的时候,那笔直的睫毛便盖过了大半个眸子,让赫淮斯托斯原本就漆黑如墨的瞳孔更像是被雾笼罩住了一般,带着一种神秘而莫测的情深。 栀庚必须得承认,就外表上,赫淮斯托斯确实是完全符合他的标准。 不过即便如此,也让栀庚有些冒火:“赫淮斯托斯,你到底还想不想我帮你包扎?” 赫淮斯托斯闻言,眨了眨眼睛,于是方才的那种神秘和冷然突然就这么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并没有做坏事却被呵斥的无辜。 如果此刻赫淮斯托斯还是白虎阿纳修斯的状态,栀庚毫不怀疑这货会耸动着两只毛绒绒的耳朵,用漂亮柔软的皮毛讨好性的蹭着他的腿。 [葵音:好吧,大型猫科动物,凶起来的时候很凶,软起来的时候确实也是比较粘人。] 栀庚冷笑:“挺会装得嘛。” 赫淮斯托斯将脸凑到栀庚眼前,“阿芙洛狄忒,我并没……” 栀庚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抬手,抓住赫淮斯托斯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外一拉。 然而,就在他将赫淮斯托斯的脑袋拉开后,准备将手从赫淮斯托斯的发丝间抽走的时候,一个毛绒绒的柔软东西就从栀庚的食指与中指的缝隙间冒了出来。 栀庚:“………” 栀庚放下手,看着赫淮斯托斯头顶上的两个正小心翼翼在微微耸动的红色兽耳,配上赫淮斯托斯俊美中带着丝丝邪气的脸,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栀庚可耻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很萌。 “这样,阿芙洛狄忒,你是不是会觉得能接收一点?”赫淮斯托斯轻笑。 栀庚不说话。 “不喜欢吗?”赫淮斯托斯皱眉,回忆道:“我记得还是阿纳修斯的时候,你很喜欢抚摸那一对兽耳。” 栀庚绷着脸,克制住想要上手抚摸一下的冲动,用十分冷硬的说道:“变回去!” 赫淮斯托斯闻言,就这么盯着栀庚看了好几秒,似乎是再确认栀庚话中的真实性,然后,干脆就又将脸凑到了栀庚的面前。 “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赫淮斯托斯微微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一抹促狭和笑意,说话间,更是故意又抖了抖两只兽耳, “喜欢个屁!”栀庚第一次忍不住爆了粗口,直接把赫淮斯托斯凑过来的脸往外一拍,然后‘嗖’得一下站起身,冷声道:“你自己来!” 话落,便转身往外走。 赫淮斯托斯见状,眼神骤然一冷:“阿芙洛狄忒,你要去哪里!”说话的同时,他一下从后面牢牢抱住了栀庚的腰。 他将脸贴到栀庚的后背,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无尽的眷念和浓浓的占有之欲:“你包扎,我绝对不闹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美神在感情中始终占主导地位的,所以那种弱弱的被囚.禁的小可怜戏码大概也许可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美神顶多在床上的时候被duang到发软 109、第 109 章 赫淮斯托斯的语气下意识放软, 他将脸埋在栀庚的后背, 栀庚无法看到他此时的神情, 只觉得赫淮斯托斯呼吸间喷洒出的灼灼热气让他觉得相贴的那一处滚烫无比。 栀庚拍了一下赫淮斯托斯环住自己的手, “你先松手。” “你别想走。”赫淮斯托斯又说了一遍,低低的声音里透着一抹阴郁和森冷,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难以分辨的情绪。 “松手, 我给你包扎。”栀庚回道,却是没有对赫淮斯托斯的话作出回应或者承诺。 赫淮斯托斯抱住栀庚的那双手又紧了几分, 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又饱含浓重占.有欲的动作。 栀庚觉得呼吸都有些紧, 他不适的皱了皱眉,正欲呵斥之时, 赫淮斯托斯却突然主动松开了手。 “你给我包扎吧。”赫淮斯托斯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栀庚的身后传来。 栀庚闻言转过身, 却发现赫淮斯托斯的那两对红色兽耳竟然还没有变回去。此刻,赫淮斯托斯双腿交叉盘坐着,双手随意的放在腿上,抬着一张俊脸目光炯炯的望着栀庚。 赫淮斯托斯的面容是那种很冷邪的俊美,如果说从前的那个赫淮斯托斯是自卑木讷的,那么现在这个褪去所有伪装的赫淮斯托斯, 则是由灿烂灼热的火焰和沉寂的黑暗相融合的个体,有着凛冽冷然的气质,然扬起唇角的时候,那利落分明的唇线却又携带着锋芒和炽热的压迫。 这是一种很容易让人产生出距离感的面容。 偏偏因为此时头顶上多了两只兽耳,无端透出一种矛盾的反差萌。 这种萌并非是指可爱这一类的, 而是指一种有些坏坏的……明明是猛兽却又故意收紧獠牙,装成无害乖巧的样子却又不完全伪装,而是故意又透出几分凶性的妖邪。 而那对红色兽耳在栀庚的视线触及到的时候,竟然还可耻的微微抖了一下。 栀庚:“………” “不是让你把这东西变回去吗?”栀庚指着那一对红色兽耳。 “但是我感觉你其实比较喜欢的。”赫淮斯托斯舔了舔唇角,明明语气极为无辜,目光却充满着侵略性。 栀庚盯着赫淮斯托斯看了几秒后,冷呵:“这么了解我?” 赫淮斯托斯闻言,却是摇头:“恰恰相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赫淮斯托斯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幽光,他垂下眼帘,浓密狭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子,让栀庚无法再窥探到他眼中的情绪,只看到他动了动唇,有些自嘲般的笑道:“不够,阿芙洛狄忒,我还不够了解你。” 栀庚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几秒后,也不在纠结于这个兽耳的问题,而是拿起绑带重新坐到了赫淮斯托斯的身旁。 这一次,赫淮斯托斯倒也没有再做些其它动作,而是老实得任由栀庚帮他包扎,只是在栀庚用绑带一圈一圈往赫淮斯托斯腰上缠的时候,微凉的指腹碰到赫淮斯托斯的皮肤,让赫淮斯托斯的呼吸加重了些许。 等包扎完之后,栀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赫淮斯托斯头上那对毛绒绒的红色耳朵。 “我其实比较好奇,为什么你要把神识分到一头白虎身上?或者说是……”栀庚微微顿了一下:“为什么要分裂神识?” 赫淮斯托斯原本正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栀庚的抚摸,听到栀庚这么问之后,他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是因为看到你看白虎的眼神要比看其它动物甚至是人类和神袛都要真切一点,你会信吗?” [葵音:原来你对大型猫科控的程度已经强烈到被这么轻易就看出来了吗!] [闭嘴。] “我想通过白虎的身份靠近你,去感受你不同的一面。”赫淮斯托斯说这话时很认真,漆黑的眼眸似有灿烂的光火,如同枯朽的木叶被娇花的汁水染成了亮丽的色泽,然后在阳光下散发出的灼灼光辉。 然栀庚却只是轻轻一笑,“赫淮斯托斯,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说得确实是一个原因,但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分裂神识,看似简单,然真在做起来却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少有神袛或者说是在赫淮斯托斯之前,栀庚从来没见过有哪一位神袛做到过。 这么说,并非是因为栀庚孤陋寡闻,而是分裂神识需要极为强大的精神力支撑,同时还必须有着足以把强大精神力即意识力分离开的神力,如同把灵魂一分为二一般。 栀庚不认为赫淮斯托斯紧紧是因为觉得他更喜欢白虎,就单纯的把神识分裂。 这其中必然是还有其它的隐情。 “赫淮斯托斯,我想你告诉我的,是你分裂神识的真正原因。” 赫淮斯托斯指了指栀庚的唇:“你先亲我一下,我才告诉你。”低低的声音,用着轻轻柔柔的语气,褪去了沉冷和凌厉,像是在撒娇。 栀庚冷笑,双手一用力,直接捏住赫淮斯托斯的两只兽耳用力往外一扯。 “嘶……”赫淮斯托斯吃疼,有些无辜的喊着栀庚的名字:“阿芙洛狄忒,” “还闹不闹?” “不闹了。”赫淮斯托斯抖了抖兽耳,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葵音:别说,火神大人还真是有点皮。] [葵音:如果不提到你要离开这类似的话,火神大人还是很好相处很好哄的。] [葵音:你看,凶狠起来的时候是虎,乖巧起来的时候是猫……嗯,虽然这是装出来的,但也挺好了!最最最重要的是,兴致来了你们还可以来一发人.兽play!超期待的!] [滚!] 栀庚直接屏蔽了与意识海的联系。 而这时,赫淮斯托斯也从原本坐着的姿势,改为躺在软榻上,将头枕在了栀庚的双腿上。 感觉到腿上突然的重量,栀庚低下头看向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也在看栀庚。 两人默默对视了几秒后,栀庚皱了皱眉,抓住赫淮斯托斯头发正要把赫淮斯托斯的脑袋强行提起来,而赫淮斯托斯却在这时候开始讲了起来。 “我从皮里佛勒戈同河出来之后,虽然获得了卡俄斯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也治好了我的腿瘸,治好了我脸上的疤痕,但这股力量太过强悍了……” 话说到一半,却又突兀的停了下来。 栀庚默然。 赫淮斯托斯目光直直的看着栀庚,同样默然。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之后,栀庚挑眉,松开了抓着赫淮斯托斯头发的手,以行动放弃了要将他从自己腿上提起来的想法。 于是赫淮斯托斯懒懒地眯了眯眼睛,在栀庚腿上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后,这才又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能完全的控制,为了避免暴走失控,我将体内的那一部分属于卡俄斯的力量通过分离神识的方式强行抽离了出来。” 栀庚闻言,沉吟了片刻,问道:“在白虎之前的,承载你这一部分神识的存在是什么?” “火。”赫淮斯托斯回答。 “我将分离出的神识幻化成了一团毫不起眼的火焰,放在了埃托纳斯山中,一边用本源神力慢慢控制这股力量,一边过着没有那段奇遇的赫淮斯托斯本该过的生活。” “过着赫淮斯托斯本该过得生活?”栀庚觉得好笑:“被众神讽刺丑陋?嘲笑残疾?我可不觉得你会一直那样忍气吞声,以德报怨。” “是,”赫淮斯托斯对此并不否认,“如果你不存在,我会在完全掌控那股力量之后,将神识融合,然后找赫拉复仇,我本不善良,在那充斥着亡灵哀怨的地狱之河里待了两百年,早就被那漆黑的水染成了黑色。” “但你存在了,你是唯一的变数,所以完全打乱了我所有的节奏。”说道这,赫淮斯托斯眼眸里闪过了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 这么情绪来得太快,转瞬即逝,栀庚还没来得及去探寻这其中的深意,赫淮斯托斯就已经继续说道:“在我完全掌控这股力量的那日,正好就是你与阿瑞斯在阿纳修斯森林比试的那一日,你一定不会知道,你戴上那条腰带吸引了所有的生灵,而我通过手链追踪到了你的位置,也完全被你吸引。” “我喜欢你,因为你是不同的。” “所以当我看到你对那头白虎多停留了几秒的目光,那明显区别于其它人或者神袛的目光,我突然发现比起融合神识去找赫拉复仇,我以这头白虎的身份待在你的身边会更有意思,因为我想感受你的另一面。 “然后你就神识转移到了白虎身上?” “对,”赫淮斯托斯笑了一下:“你看阿瑞斯的眼神充满着挑逗和引诱,然事实却是你对他连最基本的、真正的兴趣都没有。但看那头白虎的目光,虽然眼神是冷得,却有一种最真实的态度在里面。” 栀庚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赫淮斯托斯却先一步开口: “别急着否认。” “你是在伪装,伪装一个爱与美之神该有的态度,正如我在过着没有皮里佛勒戈同河奇遇的火神该有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10点再放一章,然后明天就放完结和番外了。 110、第 110 章 “或许其它神袛能看出来你的心其实是冷的, 哪怕对他们说着喜欢, 却对他们并无半点感情。但他们却并不知道, 你不只对他们没有半分感情, 更甚至于连一丁点的最起码的兴趣都没有。” 赫淮斯托斯慢慢说道,他的声音有点低, 也有点沉。 栀庚勾了勾唇,嘴角微微上扬出一抹清浅却又凉薄的弧度, 他抚上赫淮斯托斯的脸颊,冰凉的指尖划过赫淮斯托斯脸上那本该是有疤痕的地方:“赫淮斯托斯,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比其它神袛看到得更多?”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赫淮斯托斯抓住栀庚的手, 将他包裹在自己的手中,轻轻贴着自己的脸颊, “只有同样擅长伪装的人, 才能看出来,我为了能扮演好众神眼里那个老实木讷的赫淮斯托斯,已经将它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已经成为了我性格的一部分。” “所以阿芙洛狄忒,我想看到你更真实的一面,所以将本该融合的神识转移到了白虎身上。” “那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因为你在找赫拉复仇和靠近我之间选择了后者?” “不, ”赫淮斯托斯摇头:“是我该觉得荣幸。”他将栀庚的手移到自己的唇上吻了一下,“荣幸于在我选择了后者之后,你给了我靠近的机会。” 栀庚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赫淮斯托斯,有一点我有些疑虑, 你虽没有将神识融合而是转移到了白虎身上,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你对赫拉复仇,没有卡俄斯的那一部分力量,你即便不能杀死赫拉,却也是完全可以让她吃点苦头,但你似乎并没有对她进行任何实质性的报复。”栀庚记得,哪怕是原著里的赫淮斯托斯,也是对赫拉进行过报复的。 “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更好的扮演那个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的赫淮斯托斯。”栀庚说道。 “因为只有赫拉活得好好的,才对我有利。”赫淮斯托斯意味不明的说道。 栀庚眉头微微一皱,并不满意赫淮斯托斯这模棱两可的回答。 而这时,赫淮斯托斯却突然起身,双手撑在栀庚的两侧,将脸凑向栀庚,微微一笑道:“因为只有赫拉过得好,才有心思去嫉妒,才有精力去杜绝所有让他丈夫感兴趣的存在。” [葵音:什么意思?] [谁让你打开我与意识海联系的?] [葵音:别计较这些细节,快给我讲讲呗,火神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与赫淮斯托斯的婚姻是谁赐的?] [葵音:不就是赫拉赐……卧槽!火神这心机boy!] 近距离的观察着栀庚的神色,赫淮斯托斯说话间灼灼的热气都喷到了栀庚的脸上,“我想过要报复赫拉,但我发现她嫉妒你,忌惮你,而赫拉看我,眼底深处更是带着鄙夷和厌恶,我如同她的污点。我太了解赫拉,她因为美貌讨厌你,因为丑陋讨厌我,她会将我和你凑在一起,所以我继续留下了她。” “这些难道比得上复仇重要?” “这些都抵不过与你相处的诱惑。”说这话时,赫淮斯托斯的脸又凑近了几分,鼻尖几乎已经快要与栀庚的鼻尖相贴。 “我知道她会想尽办法把最讨厌的两个家伙凑到一起,我会因你的态度更加自卑,你会因我的丑陋而饱受折磨,这是赫拉想看到,所以我只要稍微给她一点好处,她就会顺水推舟的满足我关于要与你结为伴侣的要求。” [葵音:呵,火神!] 栀庚勾了勾唇:“赫淮斯托斯,你可真是个坏家伙。” “为了你,我可以不择手段。”赫淮斯托斯终于将鼻尖贴到了栀庚的鼻尖。 栀庚抵着赫淮斯托斯的胸膛将他推开:“好好说话,别凑这么近,热。” 赫淮斯托斯握住栀庚的手,笑得很愉悦:“但是我就是想靠近你,和你离得越近,我才越觉得心安。” “所以我恨不得永远待在你的身体里,日日夜夜都不分开。”赫淮斯托斯故意将“待”这个字的语气加重,他紧紧的凝视着栀庚,眼睛里糅合了兴奋、痴迷、与欲.望。 [葵音:突然的黄腔让我的耳朵猝不及防~] 栀庚没有抽开被赫淮斯托斯握住的手,他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淡的说道:“我会在你硬起来的时候,直接剁掉。” 赫淮斯托斯大笑:“你舍不得的,更何况,剁掉了还怎么给你快乐?” 栀庚眯了眯眼:“果然还是以前那个赫淮斯托斯更合我意。” “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现在的赫淮斯托斯更感兴趣。” [葵音:嘻嘻,我也对现在的赫淮斯托斯更感兴趣,噢,不对,是感性趣!] “好了,玩笑就此为止。” 栀庚抽回手,他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赫淮斯托斯,你该告诉我这是哪里。” “山洞。”赫淮斯托斯回道。 “你知道我问得是什么意思。” “这里本来就是山洞。”赫淮斯托斯懒洋洋得倒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栀庚,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息。 栀庚直接将拿起一旁的小药瓶朝着赫淮斯托斯扔了过去。 赫淮斯托斯没躲,于是“嘭”得一声,额头被药瓶砸出了一个小包。 “阿芙洛狄忒,你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赫淮斯托斯揉了揉红肿的额头。 栀庚双手抱肩,居高临下的看着赫淮斯托斯,“说吧,这里到底是哪里。” 普通得山洞可不会像这里一般,能将神袛的神力都限制。 事实上,这个山洞和厄洛斯制造出的幻境很相似,但栀庚敢肯定,这里却又不是幻境。 “这里是阿纳修斯森林里的一处山洞,也是我们今后的家。”说道后半句的时候,赫淮斯托斯收起了慵散,语气变得格外的温柔。 “你打算把我一直困在这?” “不是困,是约束。” 栀庚有些想笑:“有区别吗?” “有,”赫淮斯托斯说道:“只要你心里没有想走的念头,那这就不能称之为困。” “当然,如果你想走,那这是我们的家,也是你的牢笼,”赫淮斯托斯的目光沉静下来,变成不见底的幽深:“而牢笼总是与惩罚相伴想生,我对你的惩罚,你知道是什么,虽然我很喜欢看你被我操到出来的样子,但比起粗暴,阿芙洛狄忒我更愿意对你温柔。” “歪理。”栀庚自动过滤掉赫淮斯托斯的后半句话。 赫淮斯托斯闻言,却只是垂下眼眸,勾了勾唇,并不反驳。 栀庚盯着他看了几秒,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既然是我们的家,那总该让我好参观一下吧?” “当然。” 赫淮斯托斯起身,扯下浴巾后,随便穿了一件里衣,然后走到栀庚身边拉起他的手:“你要参观哪里,我都陪你。” “随便哪里都可以?” “嗯。” “那山洞的出口呢?” 赫淮斯托斯不语,只握住栀庚的手紧了几分,他微微阖下漆黑的眸子,似乎是在思考,长长的睫在烛光的照射下密成了一条黑色的弧度。 就在栀庚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赫淮斯托斯却动了动唇,说了一个字:“好。” 直接就让赫淮斯托斯带他去参观出口,这并非是栀庚心血来潮,或者是想刺激对方。 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栀庚并不想与赫淮斯托斯起冲突,还剩最后一点的好感度说好加也好加,因为只离满值只有一步,然说难却也难,毕竟好感度饱和的情况下,没有一个重要的契机,是不会再有所变动。而以身挡箭这类的方法,一次就够了,阿多尼斯那次算是一个意外。同样的戏码,栀庚不会用在赫淮斯托斯身上,厄不想用在赫淮斯托斯身上,因为那样根本毫无意义,赫淮斯托斯与阿瑞斯终究是不同的。 栀庚几乎能猜到,如果这招用在赫淮斯托斯身上,绝对加不了最后那一点好感度。如果他因赫淮斯托斯而受伤,赫淮斯托不会感动,相反,他会生气,暴怒,负面情绪会瞬间侵袭他的全身,让他做出更加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所以眼下,他并不想作死,也并不想与赫淮斯托斯发生矛盾,与其想着如何离开这里,与赫淮斯托斯一起才更有机会加最后一点好感度。 不过虽说栀庚现在并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但对于这个山洞的出口在哪里,他却是真的有些好奇。 他醒来的那个房间,就只有一个石门,石门背后是他走过来这边的那个长廊,长廊的尽头又是一个石门,推开石门,便到了他现在待得地方。 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除了那一道连着长廊的石门,也并没有其它的门存在。整个山洞,就如同一个封闭的空间。 他待在这里也已经有些时间了,不管是奥林匹斯山还是厄洛斯那边,应该都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是一直在找他们,而直到现在,山洞这边都并没有任何异动,只能说明一点,赫淮斯托斯用某种方法将山洞的存在隐匿了。 也正因如此,栀庚对山洞的出口,才更为好奇。 将栀庚眼底的兴味看在眼里,赫淮斯托斯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拉着栀庚走向了长廊。 直到走到长廊的那个拐角处的时候,赫淮斯托斯才停了下来,然后用牙齿在另一只手的指腹处一咬,将流出来的血液滴到了石壁上的一个烛火上。 红色的血液融近了浅黄色的火焰中,下一秒,小小的火焰骤然变大,然后如同一个血与火交融在一起的泉眼,源源不断的涌出赤诚的火焰,这些火焰弥漫到石壁上,沿着石壁上的壁画的纹路向左右延生。 不过眨眼的时候,整个长廊都被火焰照亮,而雕刻着栀庚的这些壁画也被火焰勾勒成了夺目的红色。 [葵音:原来这些壁画并不是纯粹的观赏用得呀!] [这个时候,你应该闭嘴。] [葵音:哦,好的吧。] 几乎是葵音在意识海里把这话说完的瞬间,栀庚正对的这个墙面,就从中间裂开了。 紧接着,出现在栀庚视线里的是一团雾,一团灰蒙又混浊的雾。 “这就是出口。”赫淮斯托斯微微低下头,凑到栀庚耳边,意味不明的说道。 111、第 111 章 栀庚并没有搭理赫淮斯托斯, 他的目光落到前方这一片遮住视线的混浊之雾上, 眼眸深处划过一抹神思。 [葵音:要离开吗?] [不。] 对于离开与否这一点, 栀庚从始至终就很明确。 他如果现在选择离开, 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在赫淮斯托斯的眼皮子底下走,就算真的走了, 最终的结果无一例外的会是被赫淮斯托斯抓回来,然后来一场虐恋情深的囚禁戏码。 与其这样大费周折, 还不如暂时待在赫淮斯托斯的身边,因为只有更多的相处, 才有加好感度的可能, 更何况,对于赫淮斯托斯是否是真正的攻略目标这一点, 他心里多少已经有数。 “阿芙洛狄忒, ”赫淮斯托斯伸出手,按住栀庚的肩膀,将他扳向自己,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别样的情绪,“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凝神思索的样子, 和你在我身下情.动的时候一样迷人。” 栀庚挥开赫淮斯托斯的手,语气有些冷:“赫淮斯托斯,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听拐弯抹角的言辞。” “这里,”赫淮斯托斯指了指自己的头:“阿芙洛狄忒, 每一次你与葵音在意识里对话的时候,嘴唇总是抿得直直的,所以我不止一次的想就这么直接用舌头撬开你的唇,用力得亲吻你,让你四肢发软,再也无瑕去顾及其它,只全身心感受我一个。” [葵音:!!!掉马了掉马了!赫淮斯托斯看出我在你的意识海里了!] “你倒知道的挺多的。”栀庚意味不明的轻哼。 “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要掩藏的意思。”赫淮斯托斯理所当然的回道。事实上,最初赫淮斯托斯也与其它神袛一样,认为那个名为葵音的红色布偶只是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宠物,如同孔雀之于赫拉,猎鹰之于宙斯,只不过是一种有生命的象征物。 他以白虎阿纳修斯的身份与葵音相处过,知道葵音对阿芙洛狄忒的绝对忠诚。 然直到后来,赫淮斯托斯渐渐的不在看到这个红色布偶的足迹,他才开始慢慢怀疑葵音或许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宠物那么简单。葵音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时候,是去了哪里? 联系到自身的一些情况,赫淮斯托斯便对葵音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我最开始以为葵音就是你的神识,但是后来才发现,它更像是你由神识延生出来的一个全新的个体。”赫淮斯托斯缓缓说道。 “赫淮斯托斯,我亲爱的伴侣,”栀庚轻轻抚上赫淮斯托斯的脸颊,微微一笑:“你太聪明了,会让我觉得困扰。” 赫淮斯托斯也跟着一笑,“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更喜欢现在的赫淮斯托斯。” [葵音:震惊!总觉得赫淮斯托斯知道了很多的样子!] [嗯。] [葵音: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为什么要着急?] 哪怕赫淮斯托斯真的知道了所有,这也并不影响他的攻略。 “好了,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握住栀庚的手,将他的手牢牢包裹在手中,说道:“既然现在你已经参观了这处山洞的出口,继续在这停留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赫淮斯托斯说完,也没有要等栀庚回应的意思,就直接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拿起了方才那个烛火。小小的火焰悬浮在赫淮斯托斯的掌中,旋转了两次后,突然变成了一个与篮球一般大小的火焰,然后赫淮斯托斯将它轻轻一抛,火焰便直接分成了两个,分别朝着石壁裂开的两侧飞去,在火焰触及到石壁的这一瞬间,如同被引燃了一般,“哄”得一下开始肆意弥漫,这火焰如同一个粘合剂一样,将原本裂开石壁出口一点点合闭。 而就在两个石壁在烈焰的驱使下快要重新贴合在一起的时候,直前方一把锋利的长矛从浑浊的迷雾中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射出来,带着划破虚空之势,“哃”得一声, 在最后的一瞬间,稳稳的卡在了两个石壁之间,阻止了出口的合闭。 看着这卡住出口的长矛,栀庚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并不是阿瑞斯的嗜血长矛,单丛外边看,这个长矛过于普通了,然单单就能在这烈火的高温燃烧下却依旧不受影响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个长矛并非是什么寻常的武器。 “雅典娜……”栀庚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记得在厄洛斯制造出的幻境里,他画面中看到的雅典娜在与缇坦神族们战斗的时候,手中就是持得这一把长矛。 而栀庚,并不认为与他没有任何直接联系的雅典娜会在这时候孤身前来。 这也就意味着…… 栀庚还没分析完,就被赫淮斯托斯紧紧抱在了怀里。 赫淮斯托斯将下巴放在栀庚的肩膀上,栀庚无法看到赫淮斯托斯此刻的表情,只能听到耳盼处赫淮斯托斯呼吸声,缠蜷,灼热,却没有一丝的慌乱。 似乎对于这一切都早已预.料到一般。 栀庚动了动唇,正欲说话,那原本抵着出口的长矛却在这时候突然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鸣,紧接着,“嘭”得一声巨响,石壁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外面狠狠打中,直接就碎成了一块块石头坍塌了下来。 而伴随着碎石的掉落,整个山洞也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赫淮斯托斯的四周围起了一团红光,这团红光如同一个防护罩一般,隔绝了所有掉落的碎石。栀庚被赫淮斯托斯牢牢的抱在怀里,稳稳的站着,并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 “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低低的声音从栀庚的耳旁传来。 “嗯?” “你说把这些碍眼的家伙全部除掉好不好?”赫淮斯托斯将脸埋在栀庚的颈侧,用鼻尖磨蹭着栀庚的皮肤:“这样就没有谁能再打扰我们了。” “喂!赫淮斯托斯,谁给你的自信来大言不惭的说要除掉我们?”一道暴躁的声音突然响起。 哪怕因为迷雾的原因,栀庚没有看到说话之人的面容,也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赫淮斯托斯抱住栀庚的身体的力道又紧了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而这是,突然一阵肆意的狂风刮起,原本浑浊的雾气也因为这风被很快吹散。 直到所有的雾气全部消散之后,这一下,栀庚也完全看清了来者。 雅典娜和阿瑞斯自是不必说,阿波罗和赫尔墨斯栀庚也多少能猜到,让他觉得稍微有些惊讶的是冥王哈迪斯和海皇波塞冬竟然也来了。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宙斯,赫拉,阿尔忒弥斯以及狄俄尼索斯…… 奥林匹斯山的十二主神,除了他和赫淮斯托斯,似乎都到齐了。 可以说是相当热闹了。 “赫淮斯托斯,你可真是行呀。”最先开口的竟然是海皇波塞冬,他唇角勾出一抹极邪气的弧度,“都伪装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就不继续伪装了?” 赫淮斯托斯闻言,抬了抬眼皮,只看了波塞冬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完全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波塞冬也不恼,唇角边扯出的笑意却越发的浓厚,他歪着头,看向身侧的哈迪斯,恶意满满的说道:“我的大哥,看来你是被阿芙洛狄忒完全舍弃了,不过也是,就你这沉闷的性格很难让人长久的保持兴趣。” 哈迪斯没有搭理波塞冬,从迷雾完全散去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栀庚的身上,那宛如漆黑寒潭的眸子里是任何阳光都无法触及到的深渊。 赫拉看了一眼哈迪斯,又看了一眼同样将目光落在栀庚身上的宙斯,漂亮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扭曲,她冷笑一声,对着仍旧被赫淮斯托斯抱在怀里的栀庚说道:“阿芙洛狄忒,致使堤坦神族们从深渊逃离出来的罪魁祸首,我们必将对你执行最严厉残酷的惩罚。” “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就冠冕堂皇的给我定下一条罪恶,实在是有些可笑。”栀庚缓缓说道。 末了,栀庚将目光移到哈迪斯身上:“你呢,我亲爱的冥王陛下,你会出现在这里,也是认为是我在封印上动得手脚吗?” 哈迪斯不语,事到如今,面对阿芙洛狄忒,他早已做不到公正无私,他会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因为阿芙洛狄忒本身罢了。谁都看得出来,赫淮斯托斯于阿芙洛狄忒是特别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伴侣的原因,还有其它更深一层的原因,关于这一点,哈迪斯并不想去探究。 尝到情爱的冥王,不过也只是一个会为爱而患得患失的普通青年罢了。 他不想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待在一起,尤其是在他看到阿芙洛狄忒脖子上那暧.昧的吻痕之后,他想将这两个神袛分开,无关乎其它,仅此而已。 宙斯手握雷霆权杖,站在最前方,语气温和的劝慰道:“阿芙洛狄忒,我亲爱的孩子,你听话一点,乖乖跟我们回奥林匹斯山。” 栀庚还未说话,赫淮斯托斯就已先一步说道:“谁都不能带走阿芙洛狄忒。”他走到栀庚的面前,将栀庚整个人挡在了身后,强势又霸道的杜绝了所有神袛的目光。 宙斯轻笑:“赫淮斯托斯,你以为你有说不的权利吗?”顿了一下后,宙斯又继续说道:“以丑陋木讷的形象伪装了如此久,赫淮斯托斯,为杜绝后患,我完全有理由以怀疑之罪将你关入无尽深渊,永生不得再出来。” “父神,何必再跟他们废话那么多。”雅典娜将长矛一横,锋利的矛直指栀庚和赫淮斯托斯。她对这两个人好奇已久,今日自然要好好领教一番。 “赫淮斯托斯,”栀庚微微垫着脚,从身后将唇凑到赫淮斯托斯的耳旁,意味不明的笑道:“你打不过他们,就阻止不了我离开。” [葵音:赫淮斯托斯现在的神力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吧,对上奥林匹斯的众神都有些吃力,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波塞冬和哈迪斯。] [葵音:心疼赫淮斯托斯三秒。] 葵音在意识海里的话刚说完,一道金色的箭就携带着凛然的杀气,瞬间朝着赫淮斯托斯他们这射来。 赫淮斯托斯转身抱住栀庚迅速往后一跃,躲开了飞来的金箭。 看着原本所站位置那被金箭射出一道裂缝的土地,栀庚有些意外,没想到,最先忍不住出手的,竟然是太阳神阿波罗。 而阿波罗这一箭,一下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拉开了这一场对战的开端。 栀庚站在一旁,冷静的看着在阿波罗、阿尔忒弥斯、雅典娜、以及阿瑞斯的联合攻势下依旧游刃有余的红发男子,现在的赫淮斯托斯融合了卡俄斯的那一部分力量,哪怕神力没有完全恢复,也足够强悍了。 赫淮斯托斯的唇角微微勾着,扯出一抹邪气而不屑的微笑,他对着宙斯勾了勾手指:“来?” 短短的一个字,说得不只是宙斯,也是在说与宙斯站在一起的波塞冬和哈迪斯。 哈迪斯依旧没什么言语,只是目光越发的暗沉,波塞冬大笑起来,活动了一下手中的三叉戟,“赫淮斯托斯,你很狂。” 这确实算是一个赞美,至少在波塞冬看来,毕竟不是谁都有挑衅三大领域之王的勇气。 他本意只是来凑个热闹,现在看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惊喜。 在整个神界,没有多对少不公平这种说话,只有实力强与弱的区别。有狂妄的勇气挑战众神,在这些神袛看来,就应该要有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 三大领域之主的加入,将这场对决推到了顶峰。 [葵音:赫淮斯托斯现在打不赢的。] [嗯。] [葵音:不去帮一把吗?] [不。] 因为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栀庚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赫淮斯托斯,这个红发男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断然比不上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再加上海皇波塞冬和冥王哈迪斯的,然在明知道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依旧发出挑衅,栀庚并不认为这仅仅只是因为狂妄。 赫淮斯托斯,可不是一个会义气用事得神袛。 哪怕是栀庚也不得不承认,融合神力之后的赫淮斯托斯,恢复的不仅仅是外貌,还有不可莫测的心思。 [葵音:果然,你对赫淮斯托斯是真的与对其它神袛不一样。] [因为赫淮斯托斯极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攻略目标。] [葵音:如果最后的结果显示的不是呢?] [我的直觉从来都不会错,如果赫淮斯托斯真的不是攻略目标,那就遗弃就好了。] [葵音:冷漠!无情!] 栀庚笑了笑,对于葵音的控诉不置可否。 而就在这时,原本全部默认于将攻击对准赫淮斯托斯的神袛,有一部分突然就转移了目标,纷纷朝着他这边甩出攻击。 最先攻击过来的是一把排萧一样的武器,尖锐的端口直直的刺向栀庚,带着浓重的杀气。栀庚认得这个东西,来源于一次宴会上,赫尔墨斯用它吹出了动听的声音。 栀庚躲开后,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欺诈之神。 “真可惜呀,没有打中你呢,亲爱的阿芙洛狄忒。”赫尔墨斯握着双盘蛇带翼权杖,笑眯眯的说道。 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语气,然这笑容里却夹杂着冷意。 [葵音:说真的,现在这样,真像是被你撩过渣过的前男友团集体来复仇报复。] [葵音:呵,你个拔.屌无情的小浪渣!] [你想死吗?我现在就把你从意识海里放出来。] [葵音秒怂:噢!别!我错了!] “阿芙洛狄忒,你跟我们回去,”阿瑞斯有些急切的对栀庚说道:“我能作证堤坦神族的逃脱与你无关。”顿了一下后,他又加了一句:“阿多尼斯那个家伙也能为你证明,一切都是厄洛斯的阴谋!” “阿瑞斯。”宙斯瞥了阿瑞斯一眼,眸子里含着暗暗的警告。 阿瑞斯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时,四周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这风和方才那股吹散迷雾的风有些相似,然仔细分辨,却又有些不同。 原本正在与三大领域之主对战的赫淮斯托斯眼神一冽,直接放弃与宙斯三人的对战,飞快朝着栀庚这边赶去。 宙斯看着赫淮斯托斯跑去的背影,嘴角边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哈迪斯看了宙斯一眼,没有说话,沉黑的眼眸里是一片让人窥探到的幽深。反倒是波塞冬好整以暇的看着赫淮斯托斯狂奔过去的身影,十分戏谑的吹了一个口哨。 只见栀庚这边,一阵凌厉的狂风中突然涌现出一道散发着浓重寒气的紫光,杀意迸现,快如闪电,以翻天倒海之威,宛如一张巨手至天空急骤往下。 栀庚皱着眉头,看着将他整个人都罩在阴影中的巨手,手腕中的腰带化作一把长剑,正欲出手抵御之时,赫淮斯托斯却在这时候赶到他的面前,不由分说的抱住他往后速退,跃到那蓝色池水边才停了下来。 而原本他们所站的位置,已经被紫色巨手一掌拍出了一个近百米的深坑。 栀庚:“……” [葵音:卧槽!这比如来神掌还要如来神掌!这一掌下来,你刚刚如果去硬接的话,少说也是轻微脑震荡级别。] [葵音:不科学呀!这紫光,厄洛斯有这么厉害吗!] 栀庚被赫淮斯托斯抱在怀里,透过赫淮斯托斯的肩膀,栀庚看着那巨大的深坑,看着出现在那深坑之上的厄洛斯,墨中带着一丝深蓝的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冷意。 厄洛斯的身体浮在深坑之上,看着栀庚的目光充满着缠蜷的爱意与挑逗,而他的身后,站着一脸恭敬的风神埃欧洛斯。 [葵音:没想到呀没想到,风神这搅屎棍竟然与厄洛斯是一伙的。] “阿芙洛狄忒,我亲爱的,我们又见面了。”厄洛斯把玩着手中的金箭,十分愉悦的跟栀庚打着招呼。 栀庚抿了抿唇,正欲说话之时,却感觉到了抱着他的赫淮斯托斯突然变得凌乱的呼吸。 栀庚敛下眉眼,侧头看向赫淮斯托斯,却见他闭着眼睛,神色有些痛苦,额头处也泛出了细密的薄汗。 “赫淮斯托斯。”栀庚喊着赫淮斯托斯的名字,手抚上了赫淮斯托斯的后背,掌心触及到的是一片温热的液体。 “你受伤了。”栀庚眉头紧皱,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他能确定那紫光只是堪堪擦到了赫淮斯托斯后背,并不足以让他像现在这般。 似乎号看出了栀庚的疑惑,厄洛斯勾了勾漂亮的双唇,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刚刚那一击本来就是针对的赫淮斯托斯,这家伙刚融合完神力,本身就不稳固,而我那一击里,有卡俄斯的力量,哪怕只是轻轻碰到,这股力量都会与赫淮斯托斯体内的力量互相吸引,然后在赫淮斯托斯的身体里排斥碰撞,最后“嘭”得一声,直接炸裂。”说到最后,厄洛斯夸张的比了个爆炸的手势。 “赫淮斯托斯此刻,估计已经快被体内的神力弄得神志不清了吧。”厄洛斯感叹道。 宙斯看了厄洛斯一眼后,用一种充满怜爱的眼神看着栀庚,微微张开唇,缓缓说道:“阿芙洛狄忒,我亲爱的孩子,你看,赫淮斯托斯根本就保护不了你。” “乖一点,跟我回奥林匹斯山。”宙斯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引诱。 栀庚没有说话,他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走或者是留。 “不准走。”赫淮斯托斯的声音从栀庚的耳盼传来,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克制和忍耐。 栀庚闻言,并没有立刻对赫淮斯托斯的话做出回应,而是直接用那掌心都染上赫淮斯托斯鲜血的手,轻轻抚摸上赫淮斯托斯红色的长发。 鲜红的血与赫淮斯托斯那同样艳丽红色发丝混杂在一起,无端透出一种有些鬼魅的妖邪,说不出到底是谁染红了谁。 “赫淮斯托斯,我说过的哦。”栀庚将唇凑到赫淮斯托斯耳旁,声音温温和和的:“你打不过他们,就阻止不了我离开。” 赫淮斯托斯猛地抬起头,原本漆黑的瞳孔里早已是猩红一片,他直直地盯着栀庚,浑身杀气迸发:“那我就杀了你!” 话落的一瞬间,赫淮斯托斯突然发力,一道炽热的火焰从他手中骤然涌出,他直接抬手一把朝着栀庚攻去。 “阿芙洛狄忒!” 十几道声音在这一刻同时响起,这些声音里交织着紧张、悔恨、慌乱、和恐惧。 栀庚闭着眼睛,准备承受赫淮斯托斯这一击。然下一秒,却是一道炽热之感擦过他的头发,瞬间朝向了他的身后。 栀庚睁开眼,对上赫淮斯托斯满含复杂的眼神,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几分狡黠几分得意的说道:“我知道,赫淮斯托斯,你舍不得的。” “阿芙洛狄忒,我现在真想狠狠□□你!”赫淮斯托斯那因为体内的痛楚而变得喑哑的嗓音里充满着恶意和欲.望。 栀庚想说什么,却被赫淮斯托斯一把捂住了嘴,猩红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兴奋:“是,阿芙洛狄忒,我舍不得杀你,但我愿意我们一起死亡。” 在赫淮斯托斯说这话间,栀庚就感觉到了身后突然上升的灼热温度,那是一种宛如岩浆一般的烈火在熊熊燃烧时才会散发出的高能热度。 栀庚回头,便看到那原本是蓝色池水的浴池变成了冒着热气的灼灼岩浆,那高能的热度,不管是任何生命只要一跳下去,就会被烧成灰烬。 是刚刚赫淮斯托斯的那一股火焰造成的,栀庚睁大了眼睛。 “阿芙洛狄忒,我们一起死吧。”这一刻,赫淮斯托斯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无比。 栀庚盯着赫淮斯托斯看了几秒,然后主动抱紧了赫淮斯托斯,感觉到这一瞬间赫淮斯托斯身体的颤动,栀庚闭上眼,在赫淮斯托斯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在两人一起坠入岩浆之火的那一瞬间,栀庚的意识海里响起了久违的好感提示音。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100。 扫描检查中…… 攻略对象赫淮斯托斯,希腊神话世界的火神,工匠与锻造之神,目标匹配度100%,检测完毕,为真正攻略目标。 [葵音:终于!终于找到了!] [嗯。] [葵音:还有一分钟就要脱离这个世界了!] “赫淮斯托斯,你可真实一个狡猾的骗子。”栀庚与赫淮斯托斯拥抱着,深入在这岩浆之中,身体却并没有被烈焰之火燃烧成灰烬,仿佛他此刻所待的地方不是岩浆,而是再寻常不过的池水。 “所以你方才是在考验我吗?”栀庚轻笑。 “是,”赫淮斯托斯也笑了起来,尽管没有明说,但栀庚也能感觉到此刻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赫淮斯托斯扶住栀庚的腰部,往更深的地方游去。 “恐怕不行了。”栀庚捏了捏赫淮斯托斯头顶上那对红色兽耳,语气有些凉薄。 “我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了,也该离开了。” 随着栀庚这话落,他的身体也开始一点点在消散。 而让栀庚有些意外的是,赫淮斯托斯似乎并不惊讶,他看着他的眼神里,平静得可怕。 赫淮斯托斯紧紧抱住栀庚的身体,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在栀庚的身体完全消散之前,轻轻地说道:“你跑不掉的,从你让我完全爱上你的这一刻起,整个时空,都是你的牢笼。” “因为很快,我就会找到你的。”他唇角勾了勾,扯出一抹有些诡异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放番外,赫淮斯托斯和厄洛斯的 112、第 112 章 赫淮斯托斯番外―――― “因为很快, 我就会找到你的。” 当看到阿芙洛狄忒真正消失在他面前的时候, 赫淮斯托斯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反而, 内心平静得可怕。 或许这也是因为他原本就预料到得吧。 阿芙洛狄忒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应该说是, 这个世界真正的阿芙洛狄忒本不该是刚刚从他面前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 这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 美神阿芙洛狄忒是一个变数。 在他被困在的烈焰之河皮里佛勒戈同河中的那两百年里,身边终日游荡着亡灵哀怨的叹息和愤怒不甘的悲鸣。 他被包裹在漩涡之中, 出不去,这些亡灵和神袛也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然尽管亡灵无法感知到他, 但他们的负面负面情绪却不会受漩涡的阻隔, 无孔不入的侵入他的脑海,让他被动的获取着这些亡灵身前所有的记忆。 最开始, 他十分抗拒着这些不属于他的情绪和记忆, 然无论他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 百年的时间足够消磨掉他的耐心,他从最开始的抗拒慢慢变成了欣然的接受。 至少这些亡灵身前的记忆纷扰迥异,可以当做是一种排遣寂寞的消磨方式。 于是他在这些亡灵的记忆里,看到了他们身前发生的一切,荣辱和荣耀, 悔恨或不甘。 他们有得身前是在战场浴血奋杀的将领,以生命之光铸歌,最终为最爱的国土献身而亡。有得是不学无术的无为青年,整日以歪门邪道偷去他人的财富为生,最终死于失主的斧头之下, 还有得是精于算计和谋略的商人,一生苛刻他人,最终因子女争夺家产互相残害而含怨死去。 还有许多许多…… 赫淮斯托斯把这些记忆当成一种消遣,如同看笑话一般从脑海中略过。 直到有一天。 他看到了一个青年的记忆。 这个青年的记忆与其它亡灵的记忆相比,显得太特别了。 特别到在赫淮斯托斯被动的获取了这个亡灵的记忆后,心里涌出了一种巨大的愤怒。 在这个青年的记忆里面。 他所处的世界不过是一本被历史遗留下来的书。 书里面,有奥林匹斯山,有宙斯,有赫拉,有许许多多的神袛。 他看到了他的一生,因为丑陋而被赫拉扔下悬崖,然后被海洋女神忒提斯和欧律偌墨收养,成年之后回到了奥林匹斯山,虽因外貌和瘸腿被称为最丑的神袛,却因为老实和真诚宽容的心以及高超的锻造才华在奥林匹斯山受到了众神的喜欢。 也看到了他娶了整个神界最美丽的女神阿芙洛狄忒。 没错,是女神,而不是与他同为男性的阿芙洛狄忒。不过那个时候,他被困在漩涡之中,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得知,而这个亡灵的记忆,就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认知。 之后,他看到了他的妻子阿芙洛狄忒厌恶他的丑陋,鄙夷他的残疾,也看到了阿芙洛狄忒与阿瑞斯偷情,作为丈夫的他为羞辱放.荡的妻子而罩一下一个黄金网,将两个正在行苟且之事的神袛困在其中,被众神观赏嘲笑。 这一切,于赫淮斯托斯来说无疑是陌生的,他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边,读取着这一段段与他相关的记忆。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漫长的时光里,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错觉。 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他被困在这个漩涡之中,被困在这条烈焰之河里,就已说明变数已经发生,他的人生轨迹将不再如同这个亡灵记忆中的那样。 他开始期待出去之后的日子,也开始慢慢炼化涌进他体内的,那股不属于他自己的强悍力量,直觉告诉他,他不会被永远的困在这条充满着哀怨与悲鸣的亡灵之河当中。 而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并没有错。 他冲破了漩涡的枷锁,开始属于赫淮斯托斯的一生。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如同那个亡灵的记忆一般,他被海洋女神忒提斯和欧律偌墨所救,然后扶养长大。 而那些日子里,他思考了许多许多,关于他的人生,关于这个世界。 当他得知美神阿芙洛狄忒是和他同为男性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阿芙洛狄忒,不是那个亡灵记忆中那样是一位漂亮的女性。 这就是一种变数。 也因为这份与记忆中的不同,让他开始越来越关注起阿芙洛狄忒来。 而越去关注,就越是被吸引,为这个阿芙洛狄忒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性格,也为对方不断的挑逗和勾引。 这个阿芙洛狄忒,比记忆中的那个女神还要更有魅力,还要更惹人堕落和沉沦。 更何况, 爱与美之神,本就是这世界对于美的最好诠释。 而不管是谁,都不会抗拒……美的追求。 他会被阿芙洛狄忒吸引,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阿芙洛狄忒的出现,或者说是因为这个阿芙洛狄忒的存在,让他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心甘情愿的以那个木讷老实的形象靠近他。 为了看到阿芙洛狄忒更多的一面,他将拥有卡俄斯力量的那一部分神识放在白虎身上,以阿纳修斯的身份待在阿芙洛狄忒的身边。 而之后,越与阿芙洛狄忒相处,觉得甜蜜的同时,内心深处却开始越发的不安。 阿芙洛狄忒肆意的勾引着其它神袛,但他的眼底深处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这太不正常了,如同在机械的完成一个任务,这让赫淮斯托斯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疑虑。 阿芙洛狄忒,到底是为何而存在? 然不管是为何而存在,赫淮斯托斯想让的,不过是阿芙洛狄忒的目光多停留在他的身上。于是不管是作为白虎阿纳修斯的时候,还是作为那个最丑之神赫淮斯托斯的时候,他总是会故意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所扮角色性格里相偏差的不同,就如作为阿纳修斯的时候,眼神中的占有欲,也如作为赫淮斯托斯的时候,偶尔的冷然。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阿芙洛狄忒才会更关注他一点。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以阿纳修斯和赫淮斯托斯这样一个双重的身份与阿芙洛狄忒相伴下去。却没想到厄洛斯的出现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当他冲破幻境看到阿芙洛狄忒为救那个人类而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一瞬间,那被一直压抑在他内心深处的阴狠一面终于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就这么直接掐死阿芙洛狄忒的冲动。 不过他终究是什么也没做。 他舍不得。 然后在将手镯取下来放在火焰中熔铸的时候,他再一次将一部分神识融合进了那一颗小小的药丸里。 当阿芙洛狄忒问他手链中还隐藏着什么力量的时候,他选择了回避。 毕竟,他又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呢? 他的神识有一半都与那个药丸一样,融进了阿芙洛狄忒的灵魂里,无论阿芙洛狄忒跑到哪里,都能被他找到。 无论哪里……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当看到阿芙洛狄忒从他面前彻底消失的这一刻,他的内心才会如此的平静吧。 他会找到阿芙洛狄忒的。 等他的伤势完全恢复之时,就是他找到阿芙洛狄忒的之日。 赫淮斯托斯摸着自己的胸口,轻轻一笑后,独自游向了最深处。 …………………………………………………… 厄洛斯番外―――― 当看到阿芙洛狄忒就这么与赫淮斯托斯一同跳进那岩浆之中的时候,厄洛斯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他谋划了那么久,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他只不过是想要赫淮斯托斯那从他的父神卡俄斯那里获得的那部分力量,仅此而已。 这个世界太无趣了,作为最初的五大原始神之一,他生来便拥有着强大的神力和超凡的地位。 他是爱与欲之神,是爱.欲与情.欲的象征。 这世间的情爱皆因他而生。 每个见过他面容的,无论是人类,还是神袛,内心都会滋生出一种欲念。 他能勾动所有人和神最原始的欲.望。 最开始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趣,然随着时间流逝,当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是如此之后,他渐渐开始对这一切失去兴趣,开始感到厌恶,甚至于是痛恨这些人的丑陋欲.望。 于是这之后,他选择同厄瑞波斯以及倪可斯那样,将意识永远的尘封,以沉睡消磨漫长又无聊的时光。 不过在此之前,他分离了一缕神识,将其融合在了化成地域深渊的大哥――塔尔塔洛斯身上。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他那个时候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这一缕神识,似乎冥冥之中,注定了他会这样选择。 他一直都认为,哪怕是神袛,也并非万能,也会因各种未知的变数而滋生出各种喜怒哀乐。 他留下的那一缕神识,作为了深渊塔尔塔洛斯的封印。冥界就是一个充斥着冰冷和死气的王国,新的冥界之王就如同他的大哥一般,有着冷硬的心肠和不近人情的漠然。 因为深渊的入口就是皮里佛勒戈同河的最南面,尽管他的神识在入口的罗盘里,却能感受到皮里佛勒戈同这条烈焰之河中的异动,能看到在这条河里终日游荡而不得解脱的亡灵。 当他感受到皮里佛勒戈同河有卡俄斯神力波动的时候,他觉得震惊,觉得不可思议。他的父神卡俄斯早已经与这个世界完全融合,神识成为了这世界万物。 而这突然的神力?又是因何而生? 带着这个疑问,他第一次将神识从深渊塔尔塔洛斯抽离,然后深入到皮里佛勒戈同河中去探究缘由。 然后他看到却是一个被包裹在漩涡之中的男孩,男孩闭着眼睛,专心的吸取着卡俄斯的神力,并未发现他的到来,而就在他识图去靠近这个孩子的时候,那将男孩圈在里面的漩涡却将他直接震开。 等他再一次准备靠近之时,深渊塔尔塔洛斯那边却因为他的离开,致使那些关在最外围的那些囚徒们隐隐躁动,在尝试着合力冲破封印。 深渊塔尔塔洛斯发生异动,这并不是一个好结果。 于是在短暂的权衡之后,他选择回到了深渊。 只不过尽管他重新回到了封印中,却不再像以往那样觉得无聊,他开始关注于他从前从不在意过的皮里佛勒戈同河,关注于在这条烈焰之河中终日游荡的孤魂。 也正因为这份关注,让他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他从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嘴里,听到了近乎于执念一般的低暔,这个亡灵早已没有意识,只是张着唇,机械的重复着几个字―――― “我要回去……回……以前的世界……” 如果是其它神袛,或许对于这样的话只是一笑而过,并不会去深究。 然厄洛斯不一样,亡灵们不甘的悲鸣,永远是身前最无法忘怀的记忆。回到以前的世界,以前的……世界? 这不得不让厄洛斯多想。 如果这个面色苍白的亡灵青年只是单纯的留恋身前的时光,是不会用“世界”这两个宏大的说辞来形容身前生活的地方,更不会用“以前”这个代表着过去的形容。 以前的世界…… 说明在这个世界里死亡的这个青年,从前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过,所以才会有“以前”这个形容。 另一个世界呀…… 这一下就勾起了厄洛斯的兴趣,让他对这如同死水一摊的时光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果然在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就连作为神的他们都无法了解的神秘。 卡俄斯的神力里面蕴含着无尽又强大的力量,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对时间的掌控,当时间扭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被延生出一个新的空间,也就是所谓的幻境。 他的体内本身就有卡俄斯的这一部分神力,对于幻境的制造也是手到擒来,也正因为如此,在其它神袛看来,或许是玩笑一般的话语,落在厄洛斯的耳朵里,就被解读出了最不可能却又最贴近的真相。 厄洛斯相信除了这个世界以外,还有另外的世界存在的,如同扭曲的时间,如同虚虚实实的幻境。 他想看看另外的世界。 而那被困在漩涡之中吸取着卡俄斯神力的孩子,便成了他的目标。 他有一种预感,只要将那孩子身上的那部分属于卡俄斯的神力抽离出来,与他这一部分神力融合,就能对时间进行更精准的扭曲,不再仅仅只是幻境,而是一种更真实的空间。 而之后,他所有的谋划都是因这而生。 他无法靠近被漩涡包围住的男孩,也无法离开深渊塔尔塔洛斯太久,种种的条件限制让他对另外世界的探知欲越发的浓厚。 每一次,他只能短暂的将神识抽离出深渊,然后去往地面,观察那孩子的动向。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看到了这个名为赫淮斯托斯的孩子的一切伪装,也看到了一个与他自己有着相似神力的男子――美神阿芙洛狄忒。 爱与美之神,哪怕是厄洛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的外貌足够当得上神界最美之神这个美名和赞誉。 当他感知到赫淮斯托斯将卡俄斯的一部分神力融进一条红色手链中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浮现出了一个计划。 他在风神埃欧洛斯被阿瑞斯追捕的时候,救下了这个对方,作为这世间最无法捕捉,最来去无形的风,埃欧洛斯对他的计划会有绝对性的帮助。 于是他利用埃欧洛斯对美神阿芙洛狄忒为他所用,然后他故意很久不回深渊,致使封印松动,深渊再一次发生异动,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 顺理成章的,与他有着类似的本源神力的阿芙洛狄忒,来到了地域以加固封印。 之后为了将罪名加注到阿芙洛狄忒的身上,他将神识彻底的抽离了地域,这一次,他没有再回深渊,于是被囚.禁的罪犯和堤坦 神族们全部逃了出来,在众神忙着应付这些囚徒们的时候,他让风神埃欧洛斯将他用神级制造的魔盒送到了塞普路斯城。 在然后就是阿芙洛狄忒陷入他的幻境。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他计划的那样发展的。 就在他以为可以取下阿芙洛狄忒手腕上的手镯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这个明显没有心的家伙会真正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替那个人类挡下阿瑞斯的攻击。 他低估了那个人类王子在阿芙洛狄忒心中的地位。 也低估了阿芙洛狄忒在赫淮斯托斯心中的地位。 他以为赫淮斯托斯会先以白虎的状态与被关押在奥林匹斯山的那个木讷丑陋的神识先融合,却没想到对放竟然也不顾自身的安危,在被希腊众神合力围攻的弱势情况下,选择了先去找阿芙洛狄忒。 这两个变数让他的计划一下脱离了轨道。 没能拿到手镯,反而让赫淮斯托斯将手镯铸成了药丸喂进了阿芙洛狄忒的肚子里。 他怎么可能甘心? 于是他找上了宙斯,直接告诉了这个久居上位的王者,火神赫淮斯托斯身上有混沌之神卡俄斯的力量。 整个神袛都流传着一个说话。 每一代神王都会被他的孩子吃掉,他的孩子会夺走他的王权,成为整个神界新一代的主宰。 作为这个传说曾经的主角,没有谁比宙斯更相信这个如同恶毒诅咒般的传言。 而有着卡俄斯神力的火神赫淮斯托斯,便成了宙斯最忌惮的对象,也成了宙斯最想除掉的人。 厄洛斯不知道宙斯究竟是如何对众神解释他的身份,也不知道宙斯究竟是如何说服众神与他一同讨伐赫淮斯托斯的,或许是有着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原因吧。 除了特别的几个,整个神界,就没有几个不对阿芙洛狄忒心生好感的神。 厄洛斯并没有太纠结于这其中缘由,从始至终,他在乎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赫淮斯托斯从卡俄斯那里获得那一部分神力。 他不过是想拿回他父神的神力,又有什么不对? 厄洛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冒着热气的灼热岩浆,良久之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赫淮斯托斯,阿芙洛狄忒,都逃不掉的。 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了,关于这篇文,我真的要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小天使,中途有几次我都因为太忙而断更,也没有一个解释,这是我的不对,但我还是要说明一点,我真的不是为了故意卡v更新,晋江的制度是至少三个月不更新才会解,如果我真的是为了故意卡v,那我每次只用更新一章就可以了。所以我真的是因为有很多事忙,才没有顾及到更新,之前因为写毕业论文,任务书,开题报告,答辩这些,之后又忙着找工作,后面工作找到了稳定了,我怕更新又更不完断更,所以就一直在存稿,存稿完结才敢重新开始发。所以真的真的很感谢一直没有放弃我的小天使。然后我前几章也说过,美神之惑我打算写成一个系列文,栀庚在其它时间撩撩撩的故事。 比较心水的有刀剑,西游,希伯来这个因为我了解的不多,所以打算先看看类似的文,再想脑洞。 然后我之前有开坑 《国服第一扳手》这一篇,女装大佬直播打游戏的,有兴趣的可以收藏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