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祈年》 鹤庆城头受辱立誓,黄昏古桥旁见仙人(1) 鹤庆城头受辱立誓,黄昏古桥旁见仙人(1)“白马白袍,金剑银枪,赵子龙那是杀得曹军一个天昏地暗,七进七出,单骑救主,夕阳揉揉的照在悬崖边骑着白马的将军,龙胆亮银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驾’~将军骑着马扬长而去。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的故事。”街边说书的艺人一口水噎了下去,手拿木板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听得津津入味。 “哎!小乞丐,别挡道,快滚!”马上的士兵一边抽刀,一边对着小乞丐咆哮。小乞丐灰溜溜地钻到了角落。 “大军前行!”扛着宁字军旗的大军向着官府的方向走着,将士们丝毫没忘一路前行,一路顺手牵羊,一路烧杀抢掠。 “朝廷的军,官府的人,哎~”行人们也只能在路边小声抱怨。 “呦呵!这妞不错吗?来人!绑了晚上给宁大将军,也就是我暖床。”高头大马上的宁雄用手指了指卖包子老李的女儿,安排着手下的小兵做事。 小乞丐自然是内心一万个拒绝,包子老李夫妇和包子姑娘对他老好了,没卖完的包子有时还会给饥肠辘辘的小乞丐。 “臭卖包子的别反抗,赶紧给老子滚!”士兵们直接掀翻了老李的包子摊,雪白的包子接二连三的滚在了地上。两个士兵拿着绑人的工具,径直走向包子姑娘和老李夫妇。领头士兵的刀子毫不客气的落在了老李妻子的脖子上。刹那间,泛黄的包子上染了一抹朱丹色。 “娘!娘!”包子姑娘哭喊着,晕倒在了地上。 “包子姑娘!”小乞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挡在了包子摊面前。 “呦!小要饭的,小爷真后悔,没砍你!命长了是吧。”领头的士兵拿着刀子对着小乞丐冲了过去。 “官府的狗,你以为我怕你呦。”小乞丐拿着路边的铁铲径直冲过去。 小乞丐哪是这些五大三粗的对手,电光火石间,小乞丐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士兵们按着往日羞辱人的传统,围着小乞丐一顿拳打脚踢,半饷,士兵们觉得打累了,纷纷脱下裤子,一阵阵温暖的液体流在了小乞丐的脸上,嘴上,身上…… 领头的士兵气冲冲的说道:“兄弟们,玩够了吧,那我送这小子归西了。”举着刀向小乞丐砍去。 一旁的宁雄架着弓箭瞄准,一箭精准的射在了士兵的刀上,“够了!干嘛和一个要饭的较劲,二十岁上下,一个身体健全的男子居然去要饭,我都觉得害臊。你们羞辱一下就行,今天爷爷没心情了,我们快去目的地吧。” “呸!臭叫花子,算你命大,想活命?”士兵一口唾液吐向小乞丐。 小乞丐用手摸了摸脸,答到:“想” “从小爷胯下钻过去!” 小乞丐艰难的从地上跪着,缓慢地从士兵的胯下钻了过去。刚钻过去,一脚便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小乞丐的身上,小乞丐便又到在了地上。 大军走后,老李一瘸一拐佝偻着脊背扶起在地上流泪的小乞丐。小乞丐一把推开了老李,把头埋在怀里,回忆着童年看到的火光,暗暗发誓,至于立了什么誓言,我们不得而知,日落西山,小乞丐缓慢地站了起来,扶了地上的老李与包子姑娘。老李捡起了地上最干净的几个包子,向递给客人一样的递给了小乞丐,并向小乞丐道谢。 小乞丐拿着包子,拖着半边身子向着夕阳的方向走去。 老李叫到:“小伙子,感谢你的帮助,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风徐徐地送来一阵又一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得夕阳无限好。夕阳发出一束束金光,照在大地上,照在他青稚的脸上,照在他褴褛的衣衫上。 至此,鹤庆城内在无小乞丐。 小乞丐边啃着包子边回头答到:“民天伊古重,宵旰为祈年。我叫祈年!”。 若情况尚可,若明日可期,吾借吾之一命还吾之一生。 鹤庆城头受辱立誓,黄昏古桥旁见仙人(2) 太阳缓慢的奔向西山,天边的云彩在浑身白衣的基础上,穿上了泛着金光的薄纱,天边的雁阵叫声惊寒,为初秋送来一阵阵的寒意。 夕阳下,祈年拖着半边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向城西的河边,因为浑身散发着尿臭味,即使是满不在意的乞丐也会觉得难受,更何况肮脏会影响要饭业绩的。 “娘,这个人好臭呐。”一女童捂住口鼻,紧紧的躲在母亲身后。 “丫头,倘若你不好好学习,不找个好男人,以后也会像他一样。二十岁上下,肢体健全,不去靠自己的双手获得一日三餐,却去要饭,咦~这种人呐活该饿死。”大娘捂住口鼻,带着嘲讽与嫌弃的教导女儿。 祈年将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卑微又惭愧的对着面前的母子憨厚的笑了下,又缓缓地向城西走去。 祈年好不容易晃到了河边。此河名为盘龙江,也叫姬水,发源自北方敌国北荒的龙脊雪山,后流经多个地方,如长江一般,大河之水天上来,汇集多个江河湖,经过天门峡,游到鹤庆后,成为天下著名的大河,鹤庆也依靠这天门峡的天险,盘龙江的便利,成为了建安王朝对抗敌国北荒的唯一武器。盘龙江上有一古桥,名为望阳桥,望阳桥利于盘龙江八百年之久,连接着鹤庆的南北。传闻望阳桥有仙灵把守,使得此桥屹立于盘龙江八百年,望阳桥也成为了盘龙江水系唯一的桥梁,其余桥梁建工之日起皆熬不过建成之日起的第三个秋天。 夕阳将清澈的河水染成了金色,波光粼粼。一块一块的金色斑点在水面上跳动着,河里的鱼追随着光点舞动着。 祈年用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双手捧着一弯清水,洗去了脸上的污垢。水面如镜子一般,倒映着青年俊俏的脸庞,白皙的脸上,一对如乌鸦翅膀一般的眉毛,映衬着如葡萄般水灵且深邃的眼睛,鼻梁高耸,顺着嘴角的弧度望去是迷人的酒窝。祈年脱下肮张恶臭的衣服,常年的流浪生活让祈年的身体显得如此健壮,双臂上的肌肉不知道要馋哭多少痴情女子。珠玉在侧,觉我形秽。俊爽有风姿,祈年确实有几分帝王之相。 一群小混混的出现打乱了此刻的美好,“呦呵,这不是今天逞英雄的小乞丐吗?怎么了?来污染这河水?”祈年回头望了他们一眼,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的洗着自己的身体。小混混们感受到了冷漠,眼睛向祈年的私处望去,继续对着祈年冷嘲热讽道:“哎呦呦,怪不得那群军爷对你撒尿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原来是太小了。” 祈年满不耐烦背对着他们,冷静的说到:“再小,也比你的强,三!秒!男!” 有个小混混去青楼被老鸨子敢出去的事情,是鹤庆城内的一项美谈,被祈年嘲讽的正是这位小混混。 旁边的小混混跟着在旁边瞎起哄,领头的这个小混混那是一个愤怒,抄着地上的石头就像祈年飞去,祈年侧身一躲,接住了小混混的预判,预判了小混混的预判,石头不偏不倚刚刚好在祈年的后脑勺上安了家。祈年面朝地的摘进去了河里,后脑勺上的血将让金黄色的河水,多了一抹红。 小混混对着祈年叫了几声,祈年没有应,嘲讽道:“完这孙子敢去挑战军爷,我还以为挺强的?不堪一击。” 小混混又对着祈年叫了几声,祈年没有应,“完了,杀人了,这……这孙子……” “大哥,我们快跑吧,参官府里的人没来。”旁边的小混混向着头目说道。这群小混混用衣服掩住自己的面貌,随后溜之大吉。 不久,一位白眉白须白衣杵着拐杖的老人戳醒了祈年。 祈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暮色与夜色交织在了一起,乌紫色的天空下,三五成群的白鹤在天空上盘旋着,月亮出现在了东山的一脚,太阳也快消失在了西山的一隅。 日月同天,仙鹤盘旋,紫光乍现,奇迹将至。 “祈年,祈年,你没事吧?”老者佝偻着腰叫着祈年。 祈年缓缓站了起来,一脸迷惑,自己不是在河里晕倒的嘛?怎么会出现在桥的中央,还有自己不是裸着,或穿着补丁做成的衣服吗?怎么会穿着平民百姓穿着的初麻布衣。其次自己接连收到两次攻击,怎么身体一点伤都没有。此时此刻的祈年内心估计都快整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谢谢老爷爷扶我起来。”祈年将双手搭在一起,弯腰鞠躬。这一套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拜谢,扭扭捏捏不像样。 老者噗嗤的仰天大笑起来,手拿拐杖像祈年打去。边打边抱怨:“老朽好不容易端起来的架子,就被你这个逼给破了!重新道谢!” 祈年憨憨的挠着脑壳,漏出大白牙,酒窝那是更加的深:“老爷爷,我谢谢您嘞。还有你咋知道我名字的?” “不必,不必。就你话多!”老者推推手,假咳了几声。 “这,这是什么剧情,还带翻脸比翻书快,这大仙,不好惹呐。”祈年早已是表面笑嘻嘻,内心mmp。 老者指了指桥南的石头,“小伙,把那块石头搬到桥北去。” 祈年呆呆的站在原地心想,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但那块石头那可是十个猛男都未必能挪动,还要把他挪到桥北。算了,假吧意思装一下吧。 “快过去呀,愣着干嘛?” 祈年撸起袖子,要紧牙齿,迈着外八,冲着石头就走了过去。 祈年那是憋得个七窍流血,但还是搬不动这快石头,祈年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老者,“亲,搬不动呐,绝望,嘤嘤嘤。” “你小子别在这耍赖,照做就是。”老者不知从哪搬出了桌子,烤炉等一系列工具,竟在桥边做起了烧烤。 祈年咽了咽口水,转过头继续‘蜉蝣撼大树’,老者用手指了指巨石,巨石便如同鸡蛋一般轻盈。祈年仰天长啸,举着石头,得意洋洋地从老者身边走过,老者看不惯祈年的嘚瑟样,又指了指石头,石头一下重了起来,给祈年那是砸得一个惨。随后,石头又恢复成了鸡蛋的重量,祈年泪眼巴巴的搬着石头前进。 到了桥北,放下石头,祈年对着老者喊到:“老头,好啦。” “继续!别停!”老者撕咬着鸡腿,指向其他石头,对祈年说着。 “啊?”祈年那可是惊呆了下巴。正打算和老者理论,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只看见老者憨厚朴实的笑容。 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搬了多少次以后,老者叫祈年过来,祈年二话不说,如饿狗扑食搬扑向了老者烤架上的鸡腿,被抢了事物的老者,那是一个不甘,抄着手边的拐杖,向祈年的屁股上一顿疯狂输出。 “亲,够了,够了,都快把孩子打傻了。”祈年漏着一个光屁股乞讨着。 “臭小子,抢我吃的,还敢?”老者停下了手里的拐杖。 祈年穿上裤子:“下次一定。” “听好了,刚刚让你把南北石头相互对调,不是逗你玩尼,看见了没?星阵。”老者一脸自豪的扶着胡须,看向那些石头阵。 只看见地上的每一块石头与天上的星星交相呼应,撒发出七色的光芒,祈年看得那是一脸呆。 此刻,星阵的中央,一抹金光,星辰与金色交相呼应,一杆枪头朝天空,的立在了星阵的中央。天空中,龙极星的向着祈年冲了过来,停在眼前。 传道,授业,解惑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话说那一日,天边的龙极星出现在了祈年的身旁,只见龙极星一分为二。成了两颗散发着光芒的五角星,其一直接嵌到了星阵中央与那杆枪合二为一,其二向着祈年的心脏移去,祈年那是一个害怕,连忙逃窜,一旁的老者瞬间将手里的拐杖幻化成浮尘,拦住了祈年的去路,一道白蓝色的光出现后,星星便进入到了祈年的身体里,此时此刻的祈年下巴早已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此乃苍穹中最亮,亦是力量最强,变化最大的龙极星,八千年了,他终于找到宿主了。”一旁的老者假咳了两声继续说道,“龙极星会依赖宿主的力量,预强则强,至于能发挥多大作用,这要全看宿主的力量。” “废话,但凡我足够强大,至于听你这个老神仙在耳边逼逼赖赖的。”从见到星阵的那一刻起,祈年内心的震撼足够写下本千万字的玄幻小说了。 “小子,你再骂我,我立马废了你!”老者呲牙,露出一套狰狞的面目,后平心静气道:“星阵中的枪,名为龙腾星绕枪,枪长九尺,重二十二公斤,枪尖锐利无比,由上古神龙的獠牙与龙极星尘制成的陨铁锻造而成,枪杆由此龙的龙鳞与龙极星尘制成的陨铁锻造而成。可开山劈湖,可刺风穿云。知道你平日不方便携带,故两颗星可交相呼应,你需要用到的时候,龙腾星绕枪自然会出现。” 老者轻轻顺了顺手里的浮尘,满脸骄傲的掏出本书继续说道:“买一送一,老朽再赠你本绝世宝典,《星辰百》此书不但有写如何使用龙腾星绕枪,还有一些武林枪法,以及王侯将相救世治国,商股粟民之道。” “买卖?我可没钱,虽然这些东西确实很好,但是嘛,我不配。”祈年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不要钱的,骚年,不要钱的,这是人情,如果你日后不好好闯江湖那就是事故。”老者一扶要抽祈年的架势。 “不要钱,那就好,除了钱一切好说。”祈年憨厚着露出了大白牙,挠了挠头。 “少年钱财乃身外之物,大可不必这样。”老者捋了捋胡须,开怀大笑。 “阿巴,阿巴,阿巴……这,这。”一旁的祈年巴不得立马给这老神仙磕一个,回过神来的祈年说到:“老爷爷厚爱,今日之恩,祈年定以终生来报。” “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现身,至于你需要的时候,我也会现身。这个世界能否被解救,就要看你的了。乾坤未定,人生路漫漫。”随后老者化为一缕烟尘消失。 “哎哎哎,老爷爷,老爷爷,请问您是?你贵姓?”祈年连忙追问。 “鄙人正是守护了这望阳桥八百年的使者,哦,对了,鄙人姓孙。”天空中传来一道声音,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吓跑了天边盘旋的白鹤。与此同时,眼前的星阵也消失在了茫茫的星空中。 祈年细细想来,感觉这位老神仙确实有那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当祈年想得纳闷时,桥南一阵烟尘,向着祈年扑来,桥快塌了。祈年一步跃过桥,此刻桥已完全塌陷。随后祈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随着鸡鸣,东边的天空上露出一抹鱼白,祈年缓慢的立起身子来。感觉是梦又感觉不是梦,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的逼真,断了的桥,穿在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以及自己突然恢复了的伤口。然而却始终没看到看到的那把龙腾绕星枪。祈年立马打开怀里的《星辰变》,整本书除了标题,连一个字都没有。祈年顿时感到恼羞成怒,但还是把书塞进了怀里。 “大致是饿了。”祈年喃喃自语着,向着鹤庆城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 进到鹤庆城。 “哟呵,这不是那个小乞丐?怎么穿着‘锦衣华服’呀?”昨天傍晚欺负祈年的小混混,看到了祈年,变连忙嘲讽道:“怎么命大呀?没死,还挣了套衣服。” 祈年轻蔑的看向他们,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亲爱的三秒猛男,我谢谢您勒。” 小混混的头目那是一个不爽,叫上身后的兄弟们一群人抄着家伙,并向祈年冲了过去。 勇闯宁王府,烟雨入江湖(1) 初秋,太阳刚刚消气,结束了一年来最大的脾气,天边的麦子开始显露出一丝成熟的姿色。一丝清风为燥热的夏天送来一抹清凉。风儿轻轻的扶过祈年的衣角。 富裕的小混混提着上好的宝刀,贫困的小混混则不知从那里薅来的板砖、石头、木棍、锄头……千奇百怪,什么武器都有。由此可见,这三十来号人为队伍的小混混们平复差距确实挺大的。 “兄弟们,给我上。”被祈年嘲讽的混混头手提宝刀,指向祈年。弹指间,三十多号人将祈年团团围住,这场面挺像黑帮斗争的,可是祈年到头来始终只是一名身无分文的小乞丐。 “都来呀!”祈年充满骨气与底气,挺直腰板,对着混混头咆哮:“从小到大,你们这些街霸总是不把人当人,别以为小爷我是吃素的。小爷今天就要一雪前耻,替天行道。” 风轻轻的卷起了地上的尘埃,祈年握紧双拳,向着混混头一个健步就飞了过去,混混头提起膝盖一个膝击,顶在了祈年的肚子上,祈年一口血吐在了地上。紧接着,混混头一个肘击,正正打在了祈年的脊背。祈年倒地不起,其余的小混混看见祈年失去了还手能力,纷纷围了上去,对着祈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拳拳到肉,祈年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他们晨练的沙袋。 一刻种过后,混混们大概失去了性质,甩甩手,纷纷离去。祈年意识模糊,弱弱的躺在地上,嘴里重复喃喃着:“臭神仙,欺骗小爷的感情。” 不远处,两匹马拉着一台大轿向着祈年驶了过来,队伍停了来,轿车不偏不倚停在祈年的旁边,车里的人,伸出如柔荑般的手指,拉开帘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涂着潋滟红唇的樱桃小嘴,耳垂下,明晃晃的金耳环,刚刚好映衬出少女的美,圆而大的眼睛里失去了一位花季少女该有的光芒。祈年定睛一看,正是往日天天见到的包子姑娘,原来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稍微打扮一下,都是那些少年内心的白月光。 包子姑娘看到了被打得满地找牙的祈年,并不觉得意外,率先开口:“咦,小乞丐?哦,不对,是祈年。”包子姑娘的语气很平缓,丝毫听不出一丝抑扬顿挫。 祈年迅速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包子姑娘?你……怎么?”祈年感觉大事不妙,在这个人吃人的朝代,下层劳动百姓绝不可能穿着锦衣华服,驾着八台大轿,出门吃个早点,身后还跟着十来号奴仆的。头下意识的看向了老李包子摊的方向,果然,昔日顾客最多的包子摊,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包子姑娘看向祈年平静地说着“祈年,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小巷后面说话。”又和车旁的丫鬟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和朋友说几句话。”包子姑娘缓缓下了车,慢慢的走向祈年。祈年呆呆地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祈年,还愣在原地干嘛?跟过来呀?”包子姑娘回头看向祈年后,又缓缓地,如幽灵般自顾自的走着。祈年反应过来后,对着车队笑了笑,后向着包子姑娘走去。 “祈年。”包子姑娘钻进了祈年的怀里,梨花带雨。一抹红色占据了祈年原本白稚的脸上。这是祈年第一次抱到姑娘吧。一声猫叫,让祈年本想去搂包子姑娘纤细腰肢的双手变得无处安放,脸变得更红。 “祈年,救救我,救救我。”包子姑娘的哭得越发凄美。祈年没有说话,这是祈年第一次碰到女孩子,他很享受这着一刻。祈年的内心那是一个高兴,如春风吹过泸沽湖。 半刻,包子姑娘发泄够了情绪,哭声也小了许多。祈年结结巴巴的问向包子姑娘:“你…你怎么了?啊,这…这是什么情况呦,还有,今早上的车队是个什么鬼?……” “父亲为了升官发财,将我强行送给了宁雄……”包子姑娘打断了祈年的发问,随后继续说道:“宁雄那个王八蛋,骄奢淫逸……”随后包子姑娘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包子姑娘,我在,有我在,没事的,没事……”祈年将怀里的包子姑娘抱得更死,咬牙切齿,眼神变得异常坚毅。内心骂到:“今民不聊生,鹰犬横行,我要打碎这昏庸的世界,来寻得传说中的那份美好。” 决战吧! 太阳当空,云儿因受不了太阳耀眼的光芒,纷纷聚集在了一起,一同努力阻止太阳的光芒,多云转阴,原本湛蓝的天空变得阴阴沉沉。初秋,温度依旧如暮夏一般,炙热干燥。三年的大旱,鹤庆城早已脱水干燥,城里城外的每一位老百姓都在祈祷着今天的甘霖。 祈年与包子姑娘匆匆一别,祈年在原地站了许久,也想了许多事,回忆了自己窝囊般的二十年。满腔热血安能居于平凡,一身本事岂能利于他人胯下。也许,正因为有这样一位又一位的孤胆英雄,才能有如今这美丽的人间。即使祈年在几个两个时辰前,还遭遇着暴力,即使望阳桥下的老神仙真的不存在,即使自己没有那本神书,没有那杆神枪,但满腔热血何尝不是行走江湖的扁舟,一身孤胆何尝不是利于世间的根本。祈年不在躲避,不在徘徊,不在犹豫。真男人,要干就干票大的,他握紧双拳,步伐坚定的走向宁王府。祈年的胸口一整热,掏出那本空无一字的《星辰变》,任意翻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世续绝学,为万事开太平。”二十二个字泛着金光,或许此时此刻,这便是对祈年最好的鼓励方式吧。 街上车水马龙,路上的行人正在因为天上的甘霖,或开心,或期待,或失落,或担忧,此时此刻,鹤庆城里百姓的悲欢与祈年无关,祈年将要为自己的二十载春秋正言。 一道紫色的电光,划破了漆黑的苍穹,紧接着,如龙鸣一般的响声,威慑着天空中无恶不作的乌云,云儿受够了委屈,止不住自身的泪水与惆怅,百姓欢呼着“是雨!下雨了!下雨了!” 此刻宁王府内酒池肉林,歌舞升平,宁雄左拥右抱,与身旁的佳人谈笑风生。包子姑娘小心翼翼德为宁雄空了的酒杯里面倒满上等的好酒,一滴酒十粒粟,这一杯琼浆玉液真不知能换回天下多少饥寒交迫,衣不蔽体的家庭的幸福。屋外轰鸣的雷声,把正在享乐的宁将军吓的不轻,宁雄跳了起来,撞到了包子姑娘,包子姑娘不慎将酒撒在了宁雄的袖口上,巴掌随着雷声一起落到了包子姑娘的脸上,这耳光可扇的不轻,包子姑娘连人带茶几一同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吓得一旁的舞女与奴仆包成了一团。 “贱人!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宁雄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后剑指向包子姑娘吼道:“你留下,其他人,给我立马消失。”包子姑娘忍着疼痛跪了起来,其他奴仆也在电光火石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将军,奴婢知错,恳请将军网开一面。”包子姑娘低下头,强忍着泪水,眼泪在布满血丝的眼球上不停的打转。 “网开一面?可以呀,至于要怎么网开一面,那就要全看宝贝你的态度了。”宁雄一脸色意,提着宝剑,缓缓走向了包子姑娘。离包子姑娘仅有十步距离的时候,一剑劈向了包子姑娘,剑气划破了包子姑娘心口的衣脚,力道掌握的不是特别好,划破了包子姑娘细腻白皙的肌肤,一道红色的暖流,从伤口缓缓流了下来,鲜红的河流轻轻抚过两座梅里雪山。剑气熄灭了意志不坚定的火光,只剩下十七八根坚强的红烛,他们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只为见证淫暴者荒唐的惩罚。薄纱下,纤细的腰肢与丰满的臀部,若隐若现,将包子姑娘显得妖娆万分,千种风情。白细长的双腿微弯,或许会让诚心修行的和尚破戒吧。 “真美!”宁雄坏笑着,将宝剑任意的掷在地上,走向了包子姑娘。 出枪问天地! 与此同时,血雨交加,祈年头破血流冲向了宁王府的大门,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好不容易跨到门槛,却又被那日羞辱他的士兵头拖到了台阶上,重心不稳,滚到了地上。敌人一鼓作气,趁虚而入,提着刀,跃向了祈年。祈年滚向一边,躲过了致命攻击。祈年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用袖口开了开嘴脚,仰天长啸,壮志激怀“我祈年,唯有一枪,抹去天下黑暗,扶正天下不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不愧天地,无愧苍生。” 天空中虎啸龙吟,闪电如同蛟龙一般在天空中舞动着,划破了头顶的乌云,祈年心口撒发出耀眼的金光,那一夜见到的星阵整齐有序的出现在了星河中,那杆枪第一次出现在了祈年的手中。 至此,天地间再也没有那弱不禁风的祈年。 勇闯宁王府,烟雨入江湖(2) 雷电划破了夜空,星阵如珍珠般点缀在紫黑色的夜空中,血与雨的流淌过的痕迹,呼应这天空中崔擦的星辰。这一夜,站在宁王府门前的祈年成为了朝廷口中的乱贼,也成为了鹤庆城里百姓眼中的英雄。 祈年手握龙腾星绕枪,枪尖的星光与祈年坚毅的目光盖过了府邸内暗淡的烛光,也盖过了鹤庆城内百姓的万家灯火。祈年将枪横举起来,枪击指向那群不知好歹的小兵,一个箭步,一个横扫,门口的小兵们被祈年杀了个人仰马翻。祈年完成了人生的首杀。“宁雄在哪?”祈年问向奄奄一息的小兵。 那些从未上过战场,只懂鱼肉百姓的“匪徒”们哪见过这般架势,他们纷纷卖主求生存,将手指向了整个府邸里最豪华的,最金块珠砾的豪院里。 祈年大步流星飞了过去,然而,这所院子里的守卫却远远超过了府门口的虾兵蟹将,毫无疑问,祈年目前的敌人是整个鹤庆军队里最杰出,战斗力最强的军队。百来号人在听到门口的动静时,早已整齐有序地排在院中,宁雄对自己尖刀连的战斗力极具信心,加之春宵一刻,因此,宁雄放弃了观赏自己的练兵成果,转而专心致志投入到美人的怀抱中。 祈年看到这整齐有序的军队,内心确实产生过退宿逃避的想法,天下太平的局面持续了两个世纪之久,边境之间的小摩擦,早已让这些嗜血成性的尖刀连士兵饥渴难耐,然今,有人主动自投罗网,士兵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势必将祈年剁成烂泥。 没有回头路! 祈年深知自己早已无路可退,在心里一个劲的给自己加油,即使自己从来没有习过一丝武功,即使对面的将士们每天日复一日的操练;即使自己一人一枪,即使对面的壮汉们银铠金甲,宝刀玉戟。 没有回头路,祈年提着枪,便向他们冲了过去,横扫、直劈、穿刺,祈年下意识的用着这些枪法里基础的基础,他确实没学过丝毫武学,但条件反射的便用出了这些基础招式,一板一眼,一停一动,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丝毫没有扭捏,丝毫没有新手该有的样子,此时此刻的他与早上受到欺负的他判若两人,现在的实力更与早上的实力相比,如泥云之别。然而,厉害归厉害,想要一挑百,必定还是吃力,即使是会武功的高人,也难以应对这些场面,更何况是初出茅庐的祈年尼。这不,帅不过三秒定律立马出现在了祈年身上。 祈年始终驾驭不了这杆神兵,枪如龙一般直刺敌人时,祈年没有反应过来,驾驭不了枪上这股惯性,一个踉跄,幸亏地上没有尖锐暗器,否则,祈年走不出新手村。许多人看见祈年跌了个狗吃屎,纷纷围了上去,这围殴的小场面对于从小挨打的祈年而言那叫一个家常便饭,祈年熟练的在地上翻身打滚,躲过了一刀又一刀的暴击伤害。机会来了,祈年杵着枪,腰腹发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后脚微动,两脚的位置如同太极中的两个点,化被动为主动,此时的祈年星光护体,如子龙降临尘世一般,一个龙抬头,将面前的七八个小兵挑飞,随即双腿发力弹跳,停在空中的小兵成了祈年的垫脚石,一步一飞升,龙腾星绕枪借住天上的星阵,万道星光从天而降,祈年吼道:“伏龙翔天!” 祈年终身一跃,停在了院内最高的石狮上,占领了高地,此时的他,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人当杀人,佛当杀佛。 三分之一柱香过后,院内的尖刀连横七竖八的躺在院子内的给个角落。祈年用袖口抹干净了自己满脸的血水与雨水。是的,祈年做到了,一人一枪战一连,他的实力已到江湖中的小二品,然而此时此刻,房内欢淫的宁雄通过服药,嗜血早已是虚一品。 蜉蝣撼大树,吾辈不言弃。 祈年一脚踢开宁雄的房门,十多盏黯淡的红烛下,率先映到祈年眼睛里的即使一番少儿不宜的画面,或许祈年这二十年来受过最严重的伤便来自于此吧。只见宁雄真在以成年人的方式,欺负着这位初长成的姑娘。 宁雄看到祈年破门而入,大惊失色,但因用力过猛,“宝剑”无法出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祈年枪指着宁雄,咬牙含泪“畜生!小爷这就去了你的秽根。”一枪划向空气,空波如一把利刃,割断了宁雄的花大时间大力气保养的法器。 宁雄疼的那是一个满地打滚,鲜血布满了双腿,仿佛穿着一条大红色的秋裤。宁雄在疼痛中,使出浑身解数,利用自身真气,运气,纳气,伤口迅速愈合,然而失去的东西始终是失去了。 就在宁雄疗伤的期间,祈年斯下门帘,包裹住了包子姑娘,“多谢祈年出手相助。”包子姑娘泪眼汪汪的看着祈年。 祈年将头扭过一边“包子姑娘,你先早个地方躲起来,我同这位牲口做个了断。” 祈年提着龙腾星绕枪,一道斩空破直劈宁雄,宁雄一甩袖子,挥出同样的斩空破,两道斩空破撞了个满怀,产生了剧烈的爆炸,祈年被这道能量推到在地。然而宁雄如青松般在原地屹立不倒。 宁雄提着宝剑指向祈年,“看不出来吗,你这个小乞丐居然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我可比门口的那些虾兵蟹将强了不止一个次元,就你?还想搞点英雄救美的情节,醒醒吧,做英雄可以你,做死英雄这就划不来了。” 谈话间,宁雄直刺祈年。千钧一发之际,祈年用脸做了一个后滚翻,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用枪支撑着地,双腿发力。宁雄用脸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侧踢,双方早已鼻青脸肿,你一击,我一刀,你一劈,我一刺,双方打得难舍难分,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雨,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夜,祈年虽年轻,加之在庭院里的一挑百,体力早已不敌整日泡在沙场点兵的宁雄,两个时辰后,祈年早已没了力气,依靠着自己的毅力,艰难的站在原地。 宁雄微微一笑,剑离祈年的咽喉仅有一寸的距离,“小乞丐,不错吗?居然和虚一品的我打了这么久,老夫今夜心情不错,你把那个臭三八喊过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老当益壮的宁雄如那商纣王一般,法力无边,真不知肾虚为何物。 祈年傻傻的跪在原地,双腿直哆嗦,实话实说,这是祈年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死亡的威胁, “快,喊来呀?怎么,给脸不要脸了是吧,那好!”宁雄将真气聚于剑锋,屋内如冰天雪地一般,三九寒天,让人冻得直哆嗦。 但这又如何,吾有向天之志。 祈年勇入宁王府,以一杀百,精疲力尽站宁雄,奈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宁雄剑指祈年,欲问斩祈年,命悬一线。 “小子,敢在本王府里如此嚣张的,你是唯一一个,可惜那天妒英才,真后悔昨天下午放过你,既然怎么想死,那我便成全你。”宁雄一剑刺向了在原地苟延馋喘的祈年。 一抹鲜血,在空中绽放。 “还是太胆小了,我!还是缺乏那股勇气,也许我并不适合,对不起!老神仙!辜负你了!或许我这人生二十载,可能也就这样了吧,永别人间,下次不会再来了。”祈年闭上双眼,准备和向这庸庸碌碌的世界好好道别,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沉重了许多,怀里的感觉似曾相识,睁眼一看,一名年轻,柔弱的女子在他的怀里绽放。 是包子姑娘为祈年挡住了这致命一击,鲜血缓缓流下来,渲染了大地,染红了天空,染红了祈年的双眼。 “祈年,是我对不住你,谢谢你,让我能开心的度过这十来年,我很怀念当初在街头卖包子的岁月,原来那个被万人嫌弃,被官兵侮辱的小乞丐竟能挑战魔王,或许天下真需要向你这样的担当吧,今天,我先走了,希望万事太平,万家灯火能由你来创造推翻这昏暗的世界吧,祈年。”包子姑娘用沾满鲜血的双手轻轻抚摸这祈年的脸。 “祈年,我知道你喜欢我对吧?其实我多想和你用一生换一头白发,祈年,谢谢的所作所为,别忘记我。我爱你。”包子姑娘原本带有血丝的脸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是的,包子姑娘走了,包子姑娘最后在祈年坚实的臂膀里走了。 祈年跪在一言不发,他知道是自己的无能,是自己的懦弱害死了包子姑娘,情窦初开,美景难留,也许得不到的东西,错过的人注定是件好事,或许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后,你曾经的渴望被岁月蹂躏得面目全非,或许,你不在如少年那般模样,不再有年少那般渴望,但是这却是你的记忆,你最美好的记忆。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懂舍弃,当懂回忆,当懂守护,或许曾经照亮自己的那丝白月光在自己的眼前黯淡下去,或许这丝白月光并没有现实世界那般皎洁,但这丝白月光真的真的照亮了自己前行的道路。回首过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有鸿鹄之志,南飞的雁会在哪里停歇,我们无从知晓答案,但他们的心里也是那美妙的南海,鹏非南海不就。或许却是该为这窝囊的二十年画个圆满的句号了吧。 祈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用尽全身上下所有力气,吼道:“你宁雄,在位期间鱼肉百姓,祸乱一方,鹤庆城里有多少百姓是因为你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是因为你妻离子散,更有多少人是因为你而死,然而你却在这里夜夜笙歌,酒池肉林。这人间本不坏,这尘寰本没多少痛苦哀嚎,却因为有你这样的官员,今天,我祈年便要换鹤庆一方太平。” 熠熠星光,击散黑夜。 祈年拿着枪冲杀了过去,一条龙环绕这祈年,这一刻祈年由小二品突飞到了正二品,一步之差你,实力便以不同往日,现今,祈年拥有那以小博大的正气,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江湖内,那些有点权力,财力,会耍点三脚猫功夫的人再也没有资本嘲讽祈年。 一冲,二刺,三劈,四挥,寻返往复,祈年越战越精神,越战越有力。斗者的意志,勇者的毅力,这一刻,祈年早已不再畏首畏尾,早已不再瞻前顾后。 “再下祈年,请狗官下地狱!”祈年一套连招下去,宁雄早已没有力气反驳,早已遍体凌伤。 一冲,二刺,三劈,四挥。宁雄倒在了屋子的正中间,祈年抱着包子姑娘冰冷的身体,径直走出了宁王府,一挥枪,屋子里亮着的烛火倒了下来,熊熊大火围住了宁雄的豪宅。 时下,千千万万小兵,早已将宁王府围得水泄不通。祈年挺直腰板,用锐利的眼神扫了在场的所有人,将士们纷纷后退,让出了路。待祈年走远后,将士们一窝蜂的冲进了宁王府,由于刚才的激战,府里的奴仆们早已逃散,宁王府已成一座空宅。只留下大火与宁雄冰冷的尸体。 祈年抱着包子姑娘慢慢走向了县衙,驻军司令宁雄一死,新上任的县长,也就是包子姑娘的父亲——老李再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悄咪咪的派人接入府的祈年。 一入府邸,披麻戴孝的老李噗通跪在了祈年的身前,长跪不起,祈年没有理会他,卖女求荣,无论老李表现得如何好,都不能被祈年原谅。 祈年将包子姑娘的尸体,放在了老李精心为包子姑娘准备的房内,走了出去,老李跪在地上想要发话,祈年先开口道:“朝廷的人很快就会过来查这件事情了,宁家那群狗也马上来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此外要是你敢鱼肉这做城里的百姓,我回来后,必定给你碎尸万段。” “祈年少侠,这是要去哪里?”老李问道。 祈年没有理会,径直走了出县衙。 立秋的雨水断断续续下了一夜,这雨似乎洗刷了鹤庆城里所有的肮张,洗净了多少无辜的血渍。雨儿深知自己洗刷了这一切,慢慢的小了起来,一家的烟囱冒出了细小的白烟,仅接着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心灵手巧的妇人开始烧火做饭,用食物来问候着崭新的一天。 武当山方向的雨与烟相互交织在一起,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祈年来到南山崖边,远眺鹤庆的全貌,挥一挥衣袖,喊到:“保重!鹤庆城!”随后祈年向着山的深处走去,“那就去武当吧!” 、 原来去武当的路上少了个苟富贵(1) 秋高气爽,大雁南飞。湛蓝的天空,白云零零碎碎的点缀着,雁群划过蓝天,云儿自觉的绕开了雁儿,留下一条蓝色的康庄大道。 祈年寻着雁群飞过的痕迹,悠哉悠哉的走在“康庄大道”的下方,日月交替,斗转星移,祈年一路走走停停,失去目标的归途,炽热的灵魂也失去了些许温度。祈年一生长在北方,冬冷夏热,雪花飞舞,凉风飕飕,他期盼着南方,期盼着那里的小桥流水,期盼着那里长长的花期,期盼着河边捣衣的妙龄少女,期盼着海边的日出日落,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长途跋涉,路遥马亡,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穿过城池,路过狂野,祈年毕竟也是凡夫俗子,吃着五谷杂粮。没有仙人脚下一日千里的云儿,没有日夜行路的毅力,但这又能这样,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命运之手莫名其妙的把祈年捧到了他现在本不该有的高度,现在的他或许是鹤庆城头贴着的五百两黄金,或许是鹤庆城里的大英雄,背井离乡,这或许是每一位有价值的男儿郎的淬火吧。 世间最毒是相思,浪子最怕是思乡,祈年饿了千里路,最是想念的或许还是故乡的烟火气,觊觎过数十家青楼内的花魁,但或许倒在自己怀里的豆蔻,印象才最为深刻吧。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艰难兮独后来。 告别鹤庆那日,祈年胸前的小册子暗暗发烫,祈年像上次那般翻开它,赫然见上面四字‘武当,吾居’。那日起,祈年便起身南下,然而,千里路这或许便是所谓的‘拦路虎’,祈年走了一整个秋天始终见不到那座命运召唤的山头。 冬至,寒风刺骨,屋漏偏逢连夜雨,鹅毛大雪,食不果腹。祈年抬头望着天边的雪。心里暗想:“这或许便是他此生的最后一个冬天吧。如果运气实在不好。”运气又何时关注过这为可怜的小乞丐尼,自打记事那日起,祈年便早已流落街头,整日抬不起头。现在更是,倘若没有在桥上见到那位忽悠人的老神仙,或许安于现状是一种不错的选择。高头大马,沙场点兵,夜夜笙歌,红颜相伴于枕边,这或许是祈年的所想,但绝非是祈年的所爱,他只希望天下能安宁一些,官吏少鱼肉百姓一些,自己碗里的破铜板能在多一些,这便够了。 前面有条河,正午时分,肚子确实饿了,去合理碰碰运气吧。关心国家大事,这确实不是那个连饭也吃不起的少年该想的事情。 祈年来到河边,用双手捧住一湾清泉,在脸上抹了抹。远方一群将士策马狂奔,石子有节奏的在地上起起伏伏。 “他们来了?”少年般稚嫩,清爽的声音从祈年的背后冒了出来,吓得祈年一激灵。刹那间,祈年因为受到了惊吓,在空气中完美且完整的做出了一套托马斯全旋。如果当时有评分机制,他一定能创造历史。少年一把抓住腾空的祈年。 祈年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穿着与祈年大一样,锦衣玉服,但因为长期的流浪生活显得有些破破烂烂,不过,并不影响这位少年的干净的模样。眉目间透露着少年本该拥有的自信,额头下,眉间一点朱砂痣让原本白皙的脸庞显得几分清秀,一双整齐洁白的牙齿与红嫩嫩的嘴唇,相得益彰。 祈年忘得正吃惊,少年歪一歪头,“你好!我叫苟富贵?”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狗富贵,好名字,当赏!”祈年把在青楼里学到的‘当赏’二字用得那叫一个完美。 苟富贵一拳锤在了祈年的天灵盖,“是苟富贵,勿相忘里的苟富贵,不是那个鹰犬爪牙的狗富贵。” “啊对对对,我也是读过两本书的,我知道,犬富贵兄弟。”祈年连连点头,向这位英俊的少年投出了赞赏的目光。 “哪怕你叫我富贵也行呀,我不是真的人,你才是真的狗。”苟富贵无奈的摇摇头,摆摆手。 “富贵?这不是阔太太家狗的名字吗?”祈年用小拇指挖着鼻孔,蹲坑的姿势,一脸鄙视的欣赏着苟富贵。 “啊,喂,你这!你是来拉屎的吧,还有阔太太是什么品种?你?城市人?”苟富贵恼羞成怒,涨红了脸。 “从青楼里一位客人那里学到的词,就是有钱人家的媳妇。”祈年一脸欠揍的表情,眼睛里写满了得意二字。 “青楼?你还去那种地方?算了,本公子不屑与你为伍。 “就你?还公子,谁家公子迷路了?来这穷乡僻壤,笑死。” “哎,这真是一段不想提及的历史,说来话长呐!”苟富贵轻轻叹息,望向了江南的方向,想起了从前。 “有屁快放,长话短说。”祈年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之前在田里的薅来的黄瓜,一分为二,将稍微长的那部分怼在了苟富贵的脸上。 苟富贵用嘴咬住了黄瓜,“谢了,好甜!总而言之,我被骗了。嗯,对,就这样,没了?” 祈年撸起袖子,“喂,就这,xxx的退钱!你还我黄瓜。不讲武德!” 苟富贵一把按住了跳起来的祈年,“喂,你小声点,这一带是土匪的窝,被逮到你负责?话说,兄弟你叫啥?要去哪里?” “听好了,小爷我叫祈年,对就是皇上老头家每年都要去磕头的祈年殿里的祈年,响亮不?好听不?厉害不?哎,富贵取名这方面,你还得要看我。” “就你?还让皇帝老头每年给你磕头,是你沾了天坛祈年殿的光,不是祈年殿沾了你的光。本公子要去武当拜师学艺,走向人生巅峰,顺路?” “武当山?就是里面满是道士的武当山?这,还真xx的顺路。狗子,你这是狗皮膏药啊,甩也甩不了。”祈年一脸兴奋的抱住苟富贵的大腿,毕竟祈年不认路,已经在这一山一水之间饶了半个月。 “喂,谁狗?谁狗皮膏药?”苟富贵不知道从那里抽出来的剑,抽出一半,威胁着祈年。 “好好好!狗子,我狗,我狗。”害怕的躲到了身后的大石头。 三个骑着马的壮汉,看见了前面打闹的祈年二人,领头的壮汉带着一只眼罩,一脸土匪样“喂,站住,对,说的就是你两。” 祈年笑脸盈盈的道,“这位爷,这边请,打劫?你懂的,我没钱,对,是的,你看我这样子连半个石子都没有,打劫?你打他。他有。”祈年一把将苟富贵推到了前面。 苟富贵一脸震惊:“我他妈,祈年,本公子算是看清你这个人了。”满含微笑道:“兄弟,开个价吧。” 土匪头子抽刀,指着苟富贵:“废话,你怎么敢和土匪谈生意的?全部,包括你手里窝着的宝剑,对了还有你这衣服。” “哎,兄弟,你这有点过分了哈,这大冷天的,感冒可不好,还有?宝剑,不可能。”苟富贵抽出了宝剑,势必要与他们一决雌雄。 三人下马,毫无疑问,光溜溜的富贵兄在地上苟延馋喘。 “好剑!对,好剑!不错,不错。明天拿去两里外的镇上看看,是什么成色。”土匪头子回头望向后面的两个小弟。 “老大,这货袋子里是有些银子,要不拿上山里的钱,明天去落霞楼,把霞姐风风光光的接回山?” 土匪头子用刀鞘抽了抽小弟,“去去去!哥几个明天风风光光的去。” 正当兄弟三人一脸开心,打道回府时,祈年捡着地上的板砖,一个,两个,三个,好吧,这位土匪头子确实有那几分功夫,祈年痛失三连击。 “好吧,打头的我承认你拥有几分实力,不过,和我斗,就你?”祈年阴阴的望着土匪头子。 “你!有点像那啥?是啥?哦,对了,对了,五百两……”土匪头子震惊而且开心的望向祈年,仿佛看到了财神。“五百……” 祈年一砖头,冲手舞足蹈的土匪头子的脸上就是一板砖,拍晕了土匪头子。“什么五百两?就这,还混道上,就这?时候也不早了,洗洗睡吧。” 三人整整齐齐的被祈年按晕在地。 “祈年,你个小辣鸡,你没有硬实力,你玩不起,你搞偷袭。我问候你祖宗”光不溜秋的苟富贵对着祈年就是一顿大骂。 祈年回头收拾着土匪抢来的东西,“快走,等下他们醒来就麻烦了。”祈年直接将光不溜秋的苟富贵甩到了马上,随后,拿着苟富贵的衣服,钱袋和宝剑纵身一跨跳到了另一匹马上,尘土飞扬,扬长而去。 “喂,喂,喂,你好歹让我把衣服穿上呀,你个没良心的,我问候你祖宗八代。什么五百两,见者有份哈,我去,这货怎么带不理人的。装高冷,这笔账,待会本公子一定要和你算清楚。驾!”一位穿着马赛克的少年策马奔腾,向祈年的方向追去。 原来去武当的路上少了个苟富贵(2) 西北玄天,大漠孤烟,放眼远眺,没了山川,没了湖泊,毫无遮挡,天还是那片天,云仍是那朵云,只是再也不像故乡那样触手可及。今天,太阳来到了南回归线,以后的日子里,白昼会更多些吧。 长河落日圆,金灿灿的天空下,雁阵惊寒,驱车一刻钟后,不远处,便是衡阳城,雁声与马嘶一起成为了苍穹下的主旋律,前方棕色马匹上的少年郎时不时地回头妄想后面的黑马,以及与黑马上刺眼的白色肉体,对,就是那一丝不挂的白皙。 祈年与苟富贵二人一前一后驾马进入到了衡阳城的大道。祈年在城门外下马,等待着苟富贵的到来。 “好家伙!祈年!你不是人!你怎么忍心的?你好歹让我把衣服穿上再跑呀?你可知道,这群人看我的眼神可奇怪了?”苟富贵见到祈年顾不上所谓的礼义廉耻,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绫罗绸缎”便指着祈年就是一顿臭骂。 祈年把衣服丢给了苟富贵:“少废话,逼逼赖赖的烦死了,快把衣服穿上,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的。” “流氓,暴露狂!”打断了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素质交流。祈年回头望向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住他们的人群,无地自容。与此同时,一丝不挂的苟富贵更是经历了一场大型社死,与其无地自容,不如当场挖坑,让自己与泥壤结伴而行。光着腚子的苟富贵现场展现了与土拨鼠相媲美的绝活。 祈年悄咪咪的凑近正在挖坑的苟.达瓦里氏.土拨.富贵.耗子:“亲,要不你考虑先把衣服穿上,再继续挖坑,顺便给我也挖一个坑位。” “也对偶,果然还是你机智的一批。”苟富贵穿上裤子后,继续开始手里的伟大工程。 祈年阴沉着自己的脸,自顾自道:“啊,这,这孩子怕是有什么毛病,算了,由他去。”转过头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敲锣打鼓,热情招待喊到:“各位爷,各位亲朋好友,乡里邻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鹤庆绝活,赤身挖坑。不要走开!不要错过!有钱的走个钱场,没钱的走个人场!机会千年一遇,观看此景,包你病魔退散,高中状元,财神登门,多子多福!” 在场的观众纷纷喊到:“好活,当赏!”掌声四起,络绎不绝。铜钱如雨点般像祈年二人飞来。月亮探出了额头,在场的人纷纷看乏了,也渐渐散去。 此时此刻,苟富贵任在不停挖坑。祈年看着赚得盆满钵满的苟富贵,连忙叫道:“狗子,好啦,好啦。哥为了表示歉意,今晚做东,请你好好改善改善伙食。” 苟富贵仍未停下手里的活:“要吃肉!” “好,大口吃肉。” “酒,酒也不能少。” “好好好,满上,不醉不归。” “再加两下菜。” “没问题,来盘花生米,来盘炮萝卜” 苟富贵停下了手里的活:“还有,你这个逼,哪来的那么多钱?” 祈年弯腰捡起地上最后一枚铜板,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亲爱的,当然是靠你挣的。” “xxxxxxx,祈年,你xxxxxxxxxx,非人哉!牲口,我去,本股东强烈要求分红。” “分红?不干!做梦都别想,你有满满一大袋银子,干嘛和我分红?” 祈年将钱袋子与佩剑丢给了苟富贵,与此同时,苟富贵穿戴整齐,二人准备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今天的收获。二人正在为今天的分红打闹着,正巧,祈年一掌,将苟富贵扇到了告示栏前。 “咦,这话里的人好眼熟?”苟富贵撕下通缉令,对比着祈年。 祈年一把夺过通缉令,看了一眼,并不吃惊,自己果然配得上这个价格,即使自己长这么大了,依然没见过这笔奖金的五十分之一,但那又如何,毕竟,自己现在可是隔着门缝吹喇叭,祈年也不是没想过,提着自己的人头去领这五百两。幸好,小半年的流离日子,让祈年与画报里的人物有那么一丝不像,不过细看,依然还是不难瞧出,更何况这是大城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实在山穷水尽,那就便宜眼前这个逼吧。 “哟哟哟,没想到呐,你还挺值钱的,整整五百两黄金,不错,不错。哟哟哟,犯啥事?”只见这苟富贵两眼放光。 祈年一脸无奈摇摇头,一把推开苟富贵:“江湖上的事,别好奇,别问,为你好?” “说说嘛,说说嘛,让我听听,让我听听。”苟富贵依然两眼放光。八卦果然是人的天赋。 祈年一脸无奈掏出怀里的《星辰变》满满讲道:“你相信神仙吗?……” 二人牵着马,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走着。 祈年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眼前这位好奇宝宝。 “讲完了!我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对!你呀的,肯定不相信,你就当我是个说书的吧。”祈年撇眼,看向了一脸痴相的少年,喃喃道:“我去,这厮不会真信了吧?” “哇塞,兄弟超酷的好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我,你这人!能处!”苟富贵那叫一个兴奋,伸出了拳头,欲与祈年碰拳。 “巧了,你也不错,能处。”祈年伸出拳头回应。 皎洁的月光照亮着兄弟二人碰在一起的拳头,冬至的晚风,吹走了祈年额头的汗珠。 谈话间,二人来到了衡阳城最豪华的青楼外。 落霞楼 楼内灯火辉煌,唱戏的,跳舞的,鼓捣乐器的。端盘的,做饭的,迎客送客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哗然声、丝竹声、歌舞声,声声入耳,其中最美的当属二楼,三楼男客人与风尘女子的嬉戏打闹声。 “呦,想必几位是从千里外来的客人吧。快进来,快进来,夜已经深了,让店里的丫鬟好生招待,小琴,小清将客人迎接到二楼雅座。”在楼外拉客的便是落霞楼的老鸨子——赵文倩,四十五岁上下,分韵犹存,穿着暴露,身下的裙子通过刻意的改造,故意漏出一条白晃晃,细长长的大腿,顺着大腿一直往上看,黑色的内裤若隐若现,胸前的穿衣那叫一个心机,白薄纱配红肚兜,关键这肚兜还明显的小了,那事业线表示这赵妈妈大好的前程,脸上的妆容也没简单的哪里去,只见其胭脂水粉,耳环项链一样不拉。眼前的装束便是三十多年来风尘刻下的印记。 苟富贵拉住一旁的祈年,“祈年兄台,我觉得这不错,你看看,你看看,就这,咱们今晚吃好喝好休息好,明天快马加鞭,直奔武当如何?” “哎,狗子,你飘了哈,就咱两今天挣的这点小钱钱,你还想风流?我看你怕是疯了。”祈年嘴上说着不要,可是眼神早已直勾勾的看向这位老鸨。 苟富贵看出了祈年的想法,拉着祈年就进去,“没事,咱们就吃吃饭,踩踩点,不做风流倜傥之事。今天冬至嘛,等我俩从武当山下来,飞黄腾达后,包上这个什么破霞楼,我们潇洒一整年。” 赵文倩看他两衣着寒酸,牵着两匹瘦马,尤其是祈年,衣服补丁一块接着一块,破洞一个接着一个,还想来这逍遥。但来者都是客吗?哪有不做生意的。赵文倩立马叫唤着店里的小二:“小董,带这二位去一楼大厅,安排硬座,盯好了,别让他们逃单。” “切,看不起谁呢?虎落平阳被犬欺。”苟富贵给了赵文倩一个白眼,背着双手,迈着公子般的步伐,招呼着前面的小二,“带路!好酒好菜好肉,一样也不许少,听见没?” 尴尬的祈年灰头土脸的同赵妈妈打了一个照面,然而,热情遇到了冷屁股,赵文倩压根没理他们。 “小二,上酒上肉。”大厅西北角一胖子看见小董带着祈年他们,招呼着小二上酒,随后弱弱的补充了一句:“最便宜的那种酒哈。” 小董见状,假笑着脸:“好勒,稍等,马上来。二位爷,店里没别的桌子了,将就你们三拼桌下,另外,送你们坛粗玉米酒,二位爷还要点什么?” 胖子与祈年一听有免费的东西,自然那叫一个愿意,然而一旁的苟富贵早已经拉黑了脸。苟富贵一屁股做到桌子的东方,随即翘起了二郎腿,掏出自己沉甸甸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扔,祈年暗中戳了戳苟富贵:”富贵,别忘记了,我们都有问题,少惹事!” 苟富贵看了眼祈年,冲店小二吼道:“一份花生米,一份炮萝卜,十斤白肉,五斤粗玉米酒,对了,赠送的那坛子粗玉米酒也别忘记拿上来。” “好勒,二位爷,马上送到。” 祈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笑嘻嘻的做到了座子的南边,胖子在桌子的右边吃瓜那叫一个爽。 胖子随即开口道:“少侠!英雄!牛!” 苟富贵摇摇手:“没没没,一起?”随即端着胖子刚刚倒满的酒一饮而下,抹了抹嘴:“痛快!半年未见酒,即使是这等浊酒,痛快!痛快!一起?” 胖子内心那叫一个心疼,立马问祈年:“这祖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么不要脸。” 祈年无奈笑笑:“这货,我路上见到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向来如此吧。” 小二一看见这架势,便知道来了位有钱的祖宗,立马叫唤着赵文倩,赵文倩火速带着两位丫鬟,端上之前点的酒肉,笑嘻嘻的找到了苟富贵他们。 “二位爷,刚刚招待不周,小女子的错,小董,小建,雅间上雅间!”赵文倩笑得那是一个虚假,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钱袋。 苟富贵立马推辞:“别,别,别,这挺好的,离厕所进,就这,就这。”随后立马收起了钱袋子。“谢谢赵妈妈,好想亲眼见识一下赵妈妈的‘风萧啸兮’,不过赵妈妈忙吗?有的是机会,没事!” “好勒,二位爷慢用,有需要随时叫我?二位的马匹早已送到后面的马窖里好生伺候,有需要随时叫我哈。”说完,赵文倩深深鞠了一躬,一对白晃晃的雪山,恰巧映入祈年的眼帘。” 祈年内心一顿狂热,暗暗道:“当赏,当赏。” 等祈年缓过神来问道:“伺候那两匹宝马,收钱吗?” 幸好,赵文倩早已一步一扭一做作离开了他们。 “亲,来过没?畜生上是不收钱的,况且这两匹牲口又不是我们的。” 一旁的胖子赶紧向苟富贵问道:“莫非,你们也是摘霞山寨里的?还有南边这位大兄弟,我怎么老感觉见过你。” 祈年吓得一激灵,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没有,马是路边捡到的,还有摘霞山寨?是什么鬼?”一旁的苟富贵连忙打圆场。 “说来话长!”胖子深深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原来去武当的路上少了个苟富贵(3) 落霞楼内,歌女美妙的歌声中,红色的烛光飘逸着婀娜的身姿,客人谈笑风生,共筹交错间,人人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祥和,美妙,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别有一番风味。然而,此时的祈年应为通缉令的事情,与在场的风景格格不入。 一体型臃肿如皮球,五短四处胖子深深灌了一口酒,用袖口擦拭嘴角:“好啦,好啦,来这里的人有几个能做到老实本分?你们很危险,我也不安全。”胖子在擦袖口的同时,用余光瞟了眼祈年,“兄弟,在下顾清衣。首都建安人,敢问阁下分别是?” 祈年谨慎回答道:“在下祈年,长期漂泊,并不知道自己的故乡。”是呀,人在落魄的时候最害怕提及自己的故乡吧,他乡遇故知,或许只适合那些春风得意之时的大人物吧。 苟富贵端起酒杯,举杯道:“苟富贵,江南人。” 胖子,顾清衣敬酒道:“江南四大家之首,久仰,久仰,居然能在这破楼破座遇到您这好人物,荣幸至极,小的干了。” 祈年一脸蒙的看着眼前这位二活,那是一个万万没想到呐!怪不得一身的公子气。 苟富贵干了碗里剩下的酒:“哎,顾小胖,你家不也是在首都位高权重吗?别提了,过去风光无限好,此事不提罢了。”随手将二人酒加满,“今晚你们随提这件事,我和谁急!来干,来干。” 顾清衣赶忙端着碗道:“今夜,我们不提他祖宗的士族大家,不提他亲娘的富贾乡绅,为了的世界是不是我们的,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但是,这一秒,我们三坐着的这张桌子属于我们。” 是呀,现在,这坛子浊酒与这张桌子属于我们。 觥筹交错,欢歌笑语,酒过三巡后。顾清衣虎头虎脑,贼眉鼠眼的说道“哎,你们听说了没?鹤庆的宁雄让一个小乞丐宰了,据说还点了天灯,这乞丐霸气。真想结交一下。” 苟富贵用醉眯眯的眼睛,看着祈年嘴角轻轻上扬。 顾清衣那叫一个高兴,大叫道:“我去,今天捡到宝了,哇塞!”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怪不得,和通缉令上面的画像有些许神似。 祈年脸瞬间黑了下来,内心暗骂道:“我去,不是说好,今晚上不提这些事情的吗?” 紧接着,顾清衣将三个人碗里的酒倒满:“兄弟,你们知道,我这人什么本事没有,关键是特别讲忠义二字,放心,我绝对不会为了五百两黄金去出卖你们,再说,永夜阁的人,死了更好。” 一旁的苟富贵轻蔑一笑:“宦官之子?我们那什么信你?” 顾清衣一脸委屈,“哎呦,不是说好了吗?不谈家庭,再说,我爹是当朝宰相,什么宦官?真的,讨厌死了,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罚酒哈,必须要罚酒。” 苟富贵端着碗:“好好好,我干了,你随意。” 祈年打断顾清衣的抱怨问道:“那个,小胖,你前面说的‘永夜阁’是个啥?可方便和我说说。” 顾清衣摇摇头:“都说了,别叫我小胖,还有,兄弟,你现在四舍五入算是皇帝和家父的恩人,其实吧,你的人头跟本不是那新皇帝上要买,其实是永夜阁的人要收。相反,正因为你杀了宁雄,朝廷才能民正言顺的把兵权那回自己的手中。” 祈年一脸茫然:“所以,朝廷就这样虐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顾清衣继续说道:“哎呀,家父他们才没有虐待你的,都说了,你的人头是永夜阁要的,要不是你文化水平低,没有功名,更没有啥家族背景,搞不好,你现在可是鹤庆百万雄兵的总教头。” 苟富贵打断顾清衣,接过话题说道:“好啦,好啦,祈年,别听这宦官之子瞎逼逼,他懂个毛线,其实嘛,所谓的永夜阁,前世叫内阁。对了,新皇上的事情,小胖更懂,新皇帝上任几年来着?” 顾清衣接过苟富贵话题:“满打满算,小皇帝应该干了三年了。” 祈年问道:“小皇帝?” 顾清衣接着说道:“新上任的小皇帝,今年应该有十五了吧,哎,他老子死的样貌那叫一惨!” 苟富贵戳了戳顾清衣:“敢在公共场合谈论吴高宗,你小心和你老爸一样。” 顾清衣:“得,祈年小兄弟,改日你来我府上,我好好和你讲一下这位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昏君!” 苟富贵急忙出来倒酒,打圆场道:“小胖,君子报酬十年不晚,没事,哥挺你。” 顾清衣委屈的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得,我们不提那狗皇帝,说到底,这个内阁嘛,哦,对了,现在叫永夜阁,其实就是老皇帝吴高宗执政后期,估计是估摸着自己不行了,皇室唯一的嫡子,也就是他吴老头唯一的儿子——吴嫡。这老皇帝就是tm的遭天谴,怪不得生了一群女人,道最后才生下来一男孩。这皇子还年幼,自己干不动了,合计着就在朝野上下寻找有能力的年轻人,就这样,在六大片区,各选六人,这三十六人每六人一组,分别对应六部里‘吏户礼兵刑工’,称为三十六臣,组成了内阁。这内阁嘛,原本就是辅佐皇帝,帮皇帝看看奏折什么的,其实就是老皇帝留给吴嫡的宝藏,那成想这内阁后来趁老皇帝老眼昏花,新皇帝尚未张超,就在这朝廷青黄不接的时候,对朝野上下的权力进行偷梁换柱。幸好,老皇帝死得早,吴嫡十二岁登基,你看看人家,十二岁登基,再看看我们,十二岁连窑子都没去过,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呀。”顾清衣泯了口酒继续说道:“吴嫡能怎么办?才十二岁,还看不懂啥,那些有野心,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谋权篡位的人多了去了,什么吴嫡的小舅舅都想插上一脚,就这样,吴嫡为了保住皇位,选择纵容永夜阁,就这样,今天的建安,内有尸横遍野,饿殍遍地,鹰犬横行,流氓当道。外还有:多个敌国虎视眈眈。小皇帝也明白这样做的危害,这不渐渐的开始改革,可一个人,哪干得过三十六贼?一双手哪争得过千千万万双不干净的黑手?我此次从首都外出呀,表面上是游山玩水,背地里其实是受皇帝与父亲之拖,寻得推倒永夜阁的侧底之计。可是哪成想,盘缠直接让摘霞山寨的土匪抢了,幸好平时有藏私房钱的本事,不然今晚那不得流落街头。” 祈年将一颗花生米捏碎,默不作声。 苟富贵接着说道:“是呐,这摘霞山寨不也是永夜阁的产物?” 三人一阵沉默,与落霞楼内载歌载舞的景象格格不入。 三人沉默间,一女子拍案叫绝,轻轻笑道:“是呀,这永夜阁真是无恶不作,可惜了这位鹤庆的大英雄,流落街头卖艺。” 三人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齐齐看了过去。女子一袭红衣,准确的来说是大红色的嫁衣,红纱下纤细的腰肢随着身体摆动的节奏,若隐若现,一双傲人的双峰,使其低头看不到自己完美的三寸金莲,白如藕,细如葱的手臂挥舞着细长且有型的双手鼓掌,一双白玉手镯更是在手腕上闪闪发光,细柳眉下,女子双眸如明珠,红唇皓齿旁,一对小酒窝,让人忘得入迷,夹子音加持的笑容,使之前的笑声显得给外动听。 女子光是闭上樱桃小嘴笑笑,便已是人间绝色。 女子上前,带着挑逗的颜色,对着苟富贵说道:“城北门前,二位的表演真美,深得小女子的心,只是拜托,下次可不可以挡住私处,这位小兄弟貌似发育的不这么好尼?难道这也是节目的彩蛋?” 苟富贵的脸如九月傍晚的火烧云,一阵通红,一阵炙热。顾清衣震惊道:“怎么,落霞楼的招聘会来我们这屌丝桌?楼上的爷招待完了?” 女子轻轻笑:“如果,小胖子没被那些山匪洗劫一空,人家搞不好,现在正躺在你的怀里嘀咕呢?” 顾清衣红了脸,心中暗骂那些个土匪,让自己错过了这等人间绝色,回头有了钱一定要补上。 女子弯着腰,将原本对着祈年的臀部晃了晃,慢慢转过身去用食指拖着祈年的下巴:“小女子,韩繁霞见过鹤庆的大英雄。” 祈年白皙的脸庞多了一抹红。 韩繁霞缓缓坐到祈年大腿上,依偎在祈年怀里,娇滴滴的说道:“是呀,因为这个永夜阁,不光是鹤庆,就连衡阳也是那么的不太平尼。” 祈年将韩繁霞从怀里推了下来:“姑娘可否细细讲来?” 韩繁霞将祈年碗里的酒倒满,轻轻泯了一口,摇摇头:“好苦,这酒,好怀念。真不知道我家在山里的那位可否能喝到这样的酒。这一别,或许有个两三年了吧。他说过,他会风风光光的回来娶我的。” 正当韩繁霞将要对祈年三人输出自己故事时,外面一阵喧哗,“是摘霞山寨,他们下山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火光冲天,山匪们一路烧杀抢掠,敲锣打鼓的走在大街上。旁边的小弟吆喝着:“今天,我们的大当家要来娶他心爱的女人,大家快祝福。”小弟们见人就向路人要祝福,如果路人拒绝说吉祥话,就对其进行一通扫荡。倘若有人嘴欠,说了几句倒风水的话,冰冷的刀子便入其脖颈三分。队伍的前面,一独眼男子,身形魁梧,将迎亲时的那身红袍马褂穿出了气质,马头上的大红花格外夺人眼眶。 两百号人,声势浩荡的向着落霞楼的方向走去。路上,锣鼓声,丝竹管玄声,小弟们的打闹声,路人的哭喊声与夜空中的星光,千家万户的烛光交织在了一起。 韩繁霞双眼湿润,从祈年的声旁站了起来,轻声说了一句,“来了,两年零四个月,他终于来了。”随后,推开拥挤的人群,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门口。 落霞(1) 那一日,十里烟霞布满了整片天空,落霞并没有同孤鹜齐飞,秋水选着抛弃长天。 那一日,少年手提长剑,血色染红了整条芹河,少年剑指父亲:“从此,那便不姓东方,恕孩儿不孝。”随后将剑插在地上,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起身,抱着地上偏体鳞伤的姑娘,一瘸一拐的出了家门。 一旁武者欲上前阻止少年,座上老者发言:“由长天去吧。” 东方家是西北片区的总负者人,世世代代为建安王朝卖命,家主东方明兼任建安王朝的兵部侍郎,也就是永夜阁六大核心任务之一。东方明有两位儿子,大儿子东方长天,天资聪颖,幼时便已掌握《孙子兵法》奥义,手里的霜降剑更是令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心声敬畏。 东方长虹十五岁那年,受父亲所托,一人一剑一匹马游历西北片区,一年来,少年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西北多少女儿为之痴情,江湖多少男儿郎为之赞叹。 “前方便是衡阳城,西北游历的最后一战,年前便可归乡。好怀念二姐蒸的包子。”东方长天舒舒服服的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 “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对山匪拦住了东方长天的去路。 东方长天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知道,知道,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都多少年的老梗了,哎,身为西北片区最大的土匪集团能不能给力点?搞个创新一点的打劫台词,比如什么,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之类的?” 谈话间,东方长天拔出霜降剑,内力一发冻住了这些拦路小贼,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悠哉悠哉的向城里走去。 那一年,他在北城郊外遇到了她,这一眼,便是万年。 韩繁霞芳龄二九,媚眼间透露着的清纯,仅显清纯。韩繁霞的父亲,嗜酒好赌,家母在韩繁霞三岁生日那天早亡。这一天,韩繁霞的父亲一如既往的输到了半夜。 “父亲大人,你回来啦”还没等到韩父发话,韩繁霞的主动下跪,开口说话。 “pa的一声”一巴掌便扇到了韩繁霞青稚的脸旁,一片夺目的红色印在了少女雪白的脸上,韩繁霞从门口被扇到了桌子旁。 “你个牲口!”韩父习惯性的解下了裤腰带,向着韩繁霞缓缓走来。 韩繁霞早已习以为常,平时的她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不敢躲避也不敢反抗。 但这一次韩繁霞拒绝了,因为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她再也不想这样,从此以后的她再也不想这样过着家养牲口的日子,她未曾不想用双脚丈量自己脚下的土地,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看看外面美妙的世界,看看青草地上飞舞的蝴蝶,看看皑皑雪山,看看涓涓细流,看看她所认为的一切美好事物。她想逃离这个家,这个让她害怕的家。 “长大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学会反抗了是吧?”韩父缓缓走了过来,又是一巴掌,韩繁霞左右脸上的红印恰如刚刚学会化妆的少女一般,红但是不匀称。 这一刻,韩繁霞眼眶中的泪水在眼里不停的打转,她不能哭,最起码,在今天,她今天不能哭,因为她对母亲仅有的记忆里便是那句“霞霞,过生日可不能哭哦。”记忆里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和蔼可亲。悠悠十五载春秋,岁月早已磨平了韩繁霞记忆中那张脸的五官,这又如何?她可是记住了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句话,一字不落! 韩父一把夺过了韩繁霞身体上的最后一件衣服,那是一件红色的肚兜。 此刻,骑马路过的东方长天听到了哭喊,路见不平,这是每一位心怀天下的江湖侠士,必须肩负的责任与使命,这一次也毫不意外。 “驾!”东方长天驾着马向着残破的屋子奔去,破门而入,这一幕,让东方长天怒火中烧。 “哪里来的臭小子?没看见这是我家,小心我去官府了告你,留下钱财速速给我滚!”韩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勾勾,恶狠狠的盯着这位没有礼貌的少年。 “禽兽!还来点老牛吃嫩草。”东方长天看着眼前的一幕,顺手扯下披风,披在了韩繁霞身上。 “我自己家的妞儿,我自己管,外人少来出来插手!还不快滚!” 一旁的韩繁霞哭红了双眼。 “姑娘,你是他家的闺女?”东方长天问道。 韩繁霞默默埋下了脸,娇羞的点了点头。 “这,这是什么禽兽爹,虎毒不食子,没想到呐,人有些时候还不如老虎,还不如牲口,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今天,你们家我管定了!”东方长天看着这为姑娘,握紧了双拳。 拔剑,一剑,两剑,东方长天两剑下去,韩父早已经奄奄一息。 第三剑! 当东方长天将要刺下这致命一剑时,韩繁霞挡了出来。东方长天迅速收剑,用自己的内力强行逼停了这致命一剑的剑锋,因此内力打伤,口吐鲜血。 “还请少侠手下饶命,这毕竟也是养了我十多年的父亲。”韩范霞眼睛里写满了恳求。 东方长天收剑入鞘:“你这牲口父亲,不要也罢!” 韩父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少侠,饶命!小的家里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把小女卖去城里的落霞楼,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要不,待会,我们五五分成?” 韩繁霞绝望的回头望着这位父亲,这位幼时自己所崇拜的对象,零零碎碎的记忆里,他为了功名半夜苦读,为了碎银几两,起早贪黑。可是,中年不得志的他,整日泡在赌坊,渐渐的自己所崇拜的英雄变成了自己最害怕的恶魔。 东方长天拔出宝剑问道:“都这样了?你还要偏袒他吗?” “要!”韩范霞坚定的点了点头。 韩父此时此刻捡起了桌子上洗的白白净净的碗,冲着韩繁霞的后脑勺就是一击,幸好,东方长天一剑过去,气浪冲开了碗。 “好,我知道了。”东方长天看着韩范霞。“你?走不走?” 韩繁霞回头,向韩父磕了个头,“女儿不孝。” 东方长天将韩繁霞拉上了马,二人策马而去。 半刻,当二人刚刚进城,韩繁霞家的方向冒起了滚滚熊烟,这烟黑的让人心慌,压根像是做饭时散发出来的袅袅炊烟。 “家,是家里,父亲是父亲。他肯定出什么事情了。”韩繁霞从东方长天的胸前跃了下来,双膝跪地,双膝血肉模糊“不行,我要去救我爹。” “想好了没?”这样的家庭真的有必要吗?”东方长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韩范霞双眼含泪说道:“我知道,家父嗜赌,欠着黑风寨钱,肯定是他们找上门了,不行,我要去救我爹。” 东方长天那叫一个无奈:“你个弱女子,去了不是白给吗?算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上马!” 十来号人,将韩家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头头手拿鞭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韩父说道:“哟呵,知道今天本大爷要来,将你家小娇女藏哪了?” 韩父默不作声。 “噼里啪啦”一顿鞭子下去,韩父早已被打的血肉模糊,血‘嘀嗒,嘀嗒’的顺着衣角,流了一地。 “说不说?说不说?”头头又是一顿鞭刑。 “这为爷,我说,我说。“韩父双手合十,向为首的头头拜了又拜“小女就在你们来的不久前,让别人抢走了。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为首的头头又是一顿鞭刑:“这他妈的算什么狗屁借口,不知道我们和官府有规定?不能进城。” 话毕,对着韩父又是一顿鞭刑。 “住手!”韩繁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韩父骂道:“你他娘的还有脸回来?” “呦呵,这丫头相貌不错嘛,亏你老头子藏了这么久,今天小女到我手上,你欠着我们的债务就一笔购销了。为首的头头色眯眯的看着韩范霞。 韩父连连磕头:“多谢爷,多谢爷。” 东方长天说道:“相比各为就是黑风寨的吧?” “哟哟哟,算你小子有那么一丝丝的眼力见,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开。”为首的头头嘚瑟的将刀抗在了肩上。 东方长天按剑道:“今天,从繁霞这份心,韩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滚!” “哪来的上门女婿?还来点英雄救美环节?”为首的头头掏出怀里的借条:“诺诺诺,你看!欠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前面这丫头早就是老子的人了,还不快滚?” 霜降剑出鞘,寒气补满了四周,夏季燥热的天气瞬间凉了下来,周围甚至开始结出点点冰花。 “东方长天,愿与各位一站,输者!退出此事!永不插手!” “什么,东方家?”为首的头头立马下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东方大人饶命。” 话毕,众人纷纷下跪,齐刷刷的说道:“还请东方大人饶命!” 收剑,东方长天说道“想死,还不快滚,从此以后,不许在踏足此地!” 众人起身,想要逃跑,就在这一刻,韩父抄着桌子上的小刀,向这东方长天掷去。 太阳选择打卡下班,慢慢的靠向西山,云儿也换上了一天中难得的金黄色的衣服,恭送太阳下班,天边整整的乌鸦声音让人不禁打起了寒颤。 落霞(2) 天边的乌鸦传来阵阵叫声,让人不仅打起了寒颤。韩家可怜的小木屋遭受着阵阵烈火的摧残,冒出阵阵黑烟。 残垣绝壁下,韩父早已丧失了理智,抄着桌面上的匕首,就向东方长天掷去,东方长天并非没有意识到危险,之前强制调动内力,强力改变剑气的方向,外加上面对着山匪们,他运用最后的真气,摆出了一个看似杀伤力很大,然而并没有多少伤害的技能,‘寒天领域’确实如此,也就是名字吓吓人,也只能用来吓吓不懂行的小怪们,在真正的大师眼里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幸好队里没什么高手,这也算万幸。可是因为受到内力的反嗜,东方长空虚汗直冒,东方长空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匕首径直飞向了东方长空的左眼。 “你干什么?”领头的山匪叫嚣道。 韩父嘴角上扬,“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不过,就让东方家陪你们耗耗吧,恶人自有恶人磨。” 韩父一把夺过旁边山匪的刀:“霞儿,对不起,这辈子欠你们母女俩的,下辈子估计也还不清吧,好好活下去。”话闭,便一刀自刎而去。 是呀,天下哪有虎毒食子之理,即使眼前这位父亲是个人渣,无恶不作,经管他散尽家财为之一赌,目的也只是为了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假使赢的概率仅仅只是那千万分之一,但他还是决定一赌,然而,十赌九诈,别说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能赢,他连这‘一’都没有,踏入赌坊的那一刻起,便已宣告了他这辈子的失败。他输了,他输的一塌糊涂,他输了他最爱的女儿,他输光了他的青春,他输掉了他的人生。他曾想:“这个世界可以赢他无数次,然而他只用赢这世界一次就够了。”可是,赢这一次的赌注,是自己的生命,是自己未来女婿的左眼,这女婿多少带有点讽刺,或许,韩繁霞没有被他污染,或许还能捞个东方家的小妾做做,可现在,连奴隶也不配了吧,是呀,造化弄人,绝望时最后一点的希望才是最要人命的。 旁边的山匪立马按住了韩父的尸体,:“真要命,死了还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领头的土匪立马上前,跪在地上,“小的该死。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让弟兄们留下个全尸,我这就给这腐虫千刀万剐,抛尸荒野。” 东方长天拔出眼里的刀,用内力封住了伤口,“哎呀,不怪别人,自己学艺不精,下去还得多练。”东方长空,看着身旁泣不成声的韩繁霞,摸了摸他的头:“好啦,好啦,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你不关心一下你的‘救命恩人’?” 随既,东方长空撕下布条,裹住左眼,对着韩繁霞说道:“你看,你看,这样超级帅的,好不啦?多像岛国的忍者。” 韩繁霞一把抱住东方长空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长空扭过头道:“哎,兄弟,这个糟老头子欠着你们多少?借条给我看看呗,待我回家以后,我让下人把钱送过来给你。” 头头紧忙把欠条撕碎,憨喊笑道“大可不必,大可不必。没借多少,没借多少。” 东方长空说道:“真没借多少?” 头头赶忙道:“一笔勾销,一笔勾销。” 东方长空紧接着说道:“你们黑风寨,多多少少也算是我们东方家在这里的产业,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不过要是再干什么黑赌坊之类的,别怪我!” 头头赶忙说道:“下去就关,我下去关。” 东方长空抱着韩繁霞道:“走,我们回家!回建安!”扭头对着山匪们说道:“对了,兄弟,辛苦你帮我个这位叔叔埋了,别让他暴尸荒野,就按照普通人家的规模吧,官府那边,我会去打招呼。” 众人纷纷跪地:“老大一路顺风,百年好合。” 路上,韩繁霞每日一问:“长天,你眼睛好些了没?” 东方长天每日一答:“放心,你还未过门,成不了寡妇。话说,叔叔调教的怎么样?让我见识见识呗,呀哈哈哈!” 韩繁霞娇红了脸:“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东方长天!” 二人打打闹闹,相互照应,一个月的时间内,两人早已产生了情愫。 除夕夜的前一晚,雪染白了归乡路,白色,一眼望去都是白色,树是白色的,天空被白色的云补满,就连大地也穿上了冬日限定的白色。白的让人心慌,白的让人打颤。东方长天和韩繁霞二人一马,踏雪而归,归乡山路弯弯绕绕,好在,再翻过眼前这座山,下来便是官道,向东二十里,便是京城,那里就是东方长天生长的故乡。 说来或许奇怪,建安朝下,永夜阁六大权臣,虽是六部核心,六洲核心,但他们却从不回管辖地半步,从来都是遥控指挥。 “想必姑娘或许无家可归,要不来我家吧,这大过年的,客栈也不收人?”东方长天红着脸诚挚邀请韩繁霞。 韩繁霞双脸娇红:“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的,没事的,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你过来,大家快快乐乐的过个节。岂不美哉,这不,到家刚好是除夕,说不定你还能在我父亲手里要点压岁钱,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日,我在帮你寻得归宿,我就不相信,偌大一个建安,岂能没有姑娘安身立命之所。” “小女,谢过公子。”韩繁霞在怀里娇滴滴的答道。 一年了,归乡!天空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打在了二人的身上,白袍少年身起白马,抱着身披红裘的少女,向京城的方向,马不停蹄。 落霞(3) 归时雪满山,一层一层浸透着大地,染白了重峦叠翠,白色雪花成为了冬日最好的地毯,从衡阳城一直铺到了京城,从远方一直铺到了家门口。顺着雪白的路,二人骑马,悠哉悠哉的进京,东方家主——东方天海与家族上下张罗着过年,并未留意自己的好大儿何日返京,故东方长天的归乡路冷冷清清,并未有日常世家之子归乡一般热闹,至于欢迎仪式之类的,想必与年夜饭撞了个满怀,好在,长天一路上有佳人相伴,路边燃放过的爆竹纸屑,临危受命,站出来,接过大红花的的交椅,东方长天返京这一路可谓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一日看尽长安花。” 外出游历这一年,东方长天赏尽了春花秋月,尝遍了夏雨冬雪。今天,东方长天终于可以不再风餐露宿,想必一年不见,敬爱的父亲会更加器重他,慈爱的母亲会更加疼爱他,家里的弟弟妹妹会更加喜爱这位兄长,或许不久,十五年后,甚至是五年以后,东方长天将接过父亲手里的大权,成为西北,不准确的来说是整个建安朝史上最年轻的、最重要的大官,总而言之,现在的他,年少有为,未来可期。想到这里,东方长天脸上不禁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是春风得意的笑容。 “哥哥,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怀里的韩繁霞看到东方长天一脸坏笑,一脸醋意的说道:“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城里的姑娘了?” 东方长天憋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说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们干大事的,向来都是视女色如豺狼,视爱情为虎豹。” “真的吗?我肯定是不相信的!”韩繁霞转过身,一脸傲娇的说道:“也对哦,京城里的姑娘,长天哥哥肯定是看不上的,哥哥肯定是看上了宫里的公主,说不定还是长公主的,咦,不亏是英姿飒爽的东方家长子。” “没有,肯定没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东方长天的脸红的发烫。二人便在打打闹闹中回到了家。 东方府邸,不同于其他大官,富商的豪宅那般夸张,相反,装饰,占地,格局如同做小康家庭那般,要不是有一圈围墙,以及大门口上的两块牌匾,面向大门,左边写着“兵部侍郎兼西北主管——东方府宅”和右边写着“清白传家”,还真以为只是来到了普通居民居住的小区。相传这块牌匾正是第一代东方家主,也就是那位跟随建安老皇帝吴高祖征战南北的兵神东方义所写,牌匾字迹刚劲有力,笔走龙蛇,由此可观之,东方义武艺超群,用兵之妙,怪不得东方义的名号,以及“东方”二字的名号能威震乾坤四海。或许正是因为东方义立下“清白传家”的家规才躲过了吴高祖清理旧臣的虎头铡。在东方家三代人共同的努力下,家族也渐渐成为了整个朝廷最重要的存在。 “到了!”东方长天一脸嘚瑟的抱着怀里的韩繁霞。 “什么鬼?怎么和我想向中的达官显贵的府邸不一样。”韩繁霞略带调皮的说道:“还有,这不是普通的小村子吗?” “哎呀,你个拜金女,我们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节俭,不服?诺,你看这牌匾,还不能说明一切吗?这可是我太爷爷给家族最大的礼物。作为家族未来的四代掌门,我必须要好好和你说到说到‘清白传家’四个打字的威名!” “好啦,好啦,我知道,不逗你寻开心了。”韩繁霞向着东方长天伸了伸舌头。 “大哥,是大哥回来了!”门前七岁趴在地上玩雪的弟弟叫嚣着,随后,对着门里的庭院喊道:“爹!娘!大哥回来了,顺便还从路上抢了个美女回来,给我们做‘压寨嫂嫂’!” 东方长天下马,蹲在地上,用手轻轻的掐着小弟的脸:“解风,你说啥呢?这下粗鄙词汇肯定是从夏竹那里学的对吧?她有没有欺负你?我来帮你报仇雪恨!” 东方解风笑眯眯的说道:“姐姐才没有欺负我的,她前面还给我买糖葫芦尼。” 东方长天对着府里叫道:“东方夏竹!东方夏竹!你快出来给我解释解释!你怎么敢个弟弟买糖葫芦的?不知道这憨崽子还在换牙吗?” 只见一红群少女迎面走来,裙子超短,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有心的色狼都想探探裙底的奥秘,最终都失去了心灵的窗户,少女左手抓着一只鸭,右手提着一把菜刀:“我怎样教育我愚蠢的弟弟你管得着吗?你倒是出去花天酒地了,知道这一年,我快要被这小祖宗逼疯了吗?”话讲完,就将手里的鸭子与菜刀一同塞给了东方长天,提跨上马,策马就向府里骑去。 东方长天摇摇头,嚷嚷道:“夏竹,这鸭是你的任务!还有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把你的奇装异服收好,我们好歹是礼仪之家!” “好啦,好啦,随你妹妹去吧。”东方长天的母亲,搀扶着东方长天的父亲——东方明,悠悠缓缓地走了出来。东方长天的母亲看到东方长天左脸上的伤吧,十分心疼,“天儿!你在哪里受到这么严重的伤的?” 东方长天憨憨笑道:“哎呀,母亲没事,没事。” “这么可能会没事的?这伤口在向左偏移几厘米,天儿,你就瞎啦。瞎啦怎么拐到美少女,给我生大胖孙子?” “娘!东方长天怎么可能找不到对象呢?”东方长天略带调皮的看向身后的韩繁霞。 东方长天的母亲看到长天身后的女子,连忙上前挽住韩繁霞的胳膊:“呀,长天带回来朋友啦!请问姑娘是谁家的千金?” 韩繁霞的脸红得就像母猴子的屁股,低下头娇滴滴的做揖:“小女子见过叔叔婶婶。” 东方明大笑:“好啦,好啦,儿媳妇,外面冷,我们进去叙旧。天儿,把鸭杀了,我们饭桌上聊。” 瑞雪兆丰年,建安的雪接二连三的下了三天三夜,雪厚厚的铺满了大地,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今夜就是除夕夜,爆竹声声辞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又是一年好时节,万家灯火下的年夜饭是一个家最有仪式的大餐,东方家的年夜饭,汇集了东方家每一个人的口味,家主东方明爱的鲁菜系,长子长女爱的川菜系,家母爱的特色菜,小儿子爱的甜食。东方家虽为官宦世家,但仅有年夜饭才能吃得这么丰盛,毕竟“清白传家”是雕刻进每一个东方家人骨子里的浪漫。 东方长天的母亲听闻韩繁霞的遭遇后,十分心疼,一个劲的给她夹菜:“闺女呀,你多吃点,多吃点,别饿着。是不是好久没有吃这么好啦,苦了你了。来来来,多吃肉。” “谢谢叔叔,谢谢婶婶。”韩繁霞羞着脸,一个劲的道谢。 东方明笑笑:“没事,没事,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东方夏竹撅着脸嚷嚷着:“怎么没见爸爸妈妈对我这么好,偏心!” 小弟东方棠沺夹着一个鸡腿放进了东方夏竹的碗里:“姐姐吃饭。”随后又夹着一个鸡翅膀给韩繁霞:“嫂嫂,也要吃哦!” 一家人围在饭桌前哈哈大笑起来。 东方长天端着酒杯,敬着自己的父亲东方明:“爹,我敬你一杯!” 东方明大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行,长天出去这一年,值得!” 东方夏竹拿着厚厚一摞红包:“发红包啦,发红包啦。” 夏竹一一发过红包,到了东方长天那里,吐吐舌头,咧嘴笑道:“你的,没有!”随机将最后的一个红包塞给了韩繁霞。 韩繁霞一脸诧异:“叔叔婶婶,我也有吗?” 老两口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容,一言不发。 东方夏竹接忙说着:“啊呀,姐姐干嘛这么客气,前面老头子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你自然有咯。” 东方长天对着东方夏竹说道:“二妹,不得无礼。” 韩繁霞接过红包,一一行礼:“小女子谢谢叔叔婶婶,弟弟妹妹,还有长天少侠。”说罢,泪水湿润了整个眼眶。东方长天的母亲连忙上前安慰。 东方明摆摆手:“喜极而泣,无妨!无妨!”随后说着:“要不,韩姑娘就做我东方家的丫鬟吧,可以给长子通房的那种,可否?” 东方长天红着脸望着父亲,却不敢反抗。 随后,东方夏竹悄咪咪的对韩繁霞说道:“东方家可从来没有纳过侍女,更何况是那种可以给大公子通房的那种,你小子要努力哈,说不定哪天糟老头子心情好,你就转正了尼。” 韩繁霞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含着泪下跪:“奴婢,谢过东方家叔叔,婶婶的救命之恩。” 东方长天的母亲连忙上前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韩繁霞。东方明着急着说道:“霞儿这是何必呢?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我们一定视你为亲生闺女,只是,碍于你普通人家的身份,以及碍于朝堂那些‘叽叽喳喳’不然我定收你为义女。” “噼里啪啦”随着爆竹的燃放,整个建安,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千家万户,无一不乐,无一不欢。穿新衣,辞旧岁,贴对联,红与白交相辉映,“年”或许就是世上“幸福”最好的载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