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入赘吗!》 1.投胎当如慕家女 俗话说,在幸福里回忆痛苦,更幸福,前世的柳空空可以说简直就是瘟神附体,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如意的事儿,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大碗面里没有叉子,排队买东西只要是到他这肯定是卖完了,平时学习各种刻苦,一考试就倒数,明明命比纸薄,却生了个心比天高的性子,天天看那些什么努力一定成功,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心灵鸡汤,她犹如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在这个对待她明显不公平的命运里沉浮。 长大以后为了找到一份好工作,她跟着志愿队去山区里支教,后来一次山洪暴发,她为了救一个同事自己被永远埋在了泥石流里。其实她是故意的,她累了,不愿意去跟命运抗衡了,反正她是个孤儿,孑然一身,早死早超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愿下辈子别再投胎成一个倒霉蛋了,这样想着,柳空空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候柳空空竟成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儿。最开始她的内心是崩溃的,柳空空觉得她一定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孽,上辈子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这辈子更开心,投胎不给孟婆汤,真的是,呵呵·····不过,在柳空空从来来往往得人们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她乐了,这掐指一算,自己应该是穿越了,还是魂穿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是一个叫做四象大陆的架空世界,四象大陆上有四个超级大国,小国众多,四大国分别为:浮屠、迦南、婆娑、摩诃,四国家互相制衡鼎立四方,而这四个国家之中又以浮屠为最,这是因为,自慕家入朝之后,浮屠的国力就日渐增强,逐渐成为四象大陆上每个国家都要忌惮三分的存在。 慕空烟,就是这浮屠慕家最小的女儿,封号烟娆郡主。要说这慕家还是挺传奇的,慕家家主慕临天本是武林盟主,当年老皇帝的宝贝女儿无忧公主偷跑出宫,机缘巧合与慕临天相识相爱,众人本来都以为无忧公主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盟主夫人,没想到慕临天竟放弃了盟主之位入朝做了官,成了无忧公主的驸马,此后慕临天纵横疆场百战百胜,成了浮屠乃至整个四象人民口中的“战神”,皇帝感其战功赫赫,亲赐爵位“定疆公”。 而慕空烟本人的设定也是相当牛掰的,据说慕空烟出生的时候,慕家上空紫气冲天光华大盛,百鸟盘桓久久不去,小空烟的脖颈后方有一红色胎记,其状若凤,展翅欲飞,栩栩如生。那一年,浮屠风调雨顺,莫说天灾,连犯罪率都降低了,人都说空烟是福星降世,浮屠的皇帝龙颜大悦,便为空烟赐下封号“烟娆郡主”,于是慕空烟成了浮屠有史以来第一个还未及笄便得封号的郡主。 但没人知道,就在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迦南的冷宫里降生了一个漂亮的男孩,腰间带一冰蓝色凰鸟胎记,男孩出生的时候,迦南明明是春天却下起大雪,皇城的所有的花一夜枯死,大雪下了整整半月有余,迦南境内三成庄稼冻死颗粒无收,迦南的国师算出冷宫降生的男孩是凰骨宿主灾星降世,只有将男婴杀死魂魄炼化,才能破了煞气,迦南的国运才能不被影响,于是迦南皇帝立即下命刺死婴孩生母,设下祭台让国师做法用天火烧死男婴炼化男婴魂魄,男婴被放在祭台中心,祭台四周燃起熊熊大火,男婴在大火中哭声震天,突然狂风大作,惊雷四起,天上下起瓢泼大雨,火焰熄灭,婴孩却不见踪影。自此,这件事被列为迦南的禁忌不再被提起。 要说光有个牛逼哄哄的爹娘和牛逼哄哄的身份还不算什么,十五年来慕空烟真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开了挂的人生是什么样,慕郡主自己总结了一下自个儿强大的后台:浮屠国大长公主南宫无忧和定疆公的幺女,现武林盟主慕家大公子慕空擎,现浮屠右相慕家二公子慕空澜,玉面神将慕家三公子慕空景,四象大陆“八商之首”慕家老四慕空寒最宝贝的妹妹。浮屠舜帝南宫无过唯一的侄女。之所以说唯一,是因为上一任皇帝就是慕空烟的外公只娶了一位皇后生下一双儿女,一个就是现在的皇帝浮屠舜帝,南宫无过,另外一个就是慕空烟生母浮屠大长公主南宫无忧。巧的是舜帝似乎继承了其父专情的优点,他只有一位皇后,便是安国公的长女安如沁,安皇后也是争气,一连给舜帝生了五个大胖小子,就是生不出一个女孩,生完老五之后,舜帝心疼皇后索性不生了,因此,整个浮屠皇室,说慕空烟是珍宝一般的存在一点也不夸张。听听,这玛丽苏的人设,这金手指的背景,换成谁不会做梦都能笑醒,真是老天开眼了,知道她上辈子倒霉倒的丧心病狂,补偿给她这样一个人生。不过慕空烟有时候也会害怕,这么逆天的运气,她有时候真怕乐极生悲。 就是因为这逆天身世,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投胎当如慕家女,嫁人当嫁慕家郎”这句话慕空烟听着有点别扭,为什么不是“娶妻当如慕家女?”,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浮屠女子十六岁行及笄之礼,自己都十五了,按常理来说这提亲的人都该踏破慕家门槛了才对,怎么这么多年光见着给哥哥们说亲的人把自己家门槛磨得直包浆,怎么就没一个人打她的主意呢?这让慕空烟很是焦灼啊,倒不是她恨嫁,这很伤她自尊心好么。 真是越想越郁闷,人一郁闷,变得排解一下,思及至此,空烟跳下秋千架子,拍了拍裙摆上的落花,冲着身后的两个丫鬟道:“给我准备套男装,你们也收拾下,我们出府逛逛。”两个小丫鬟面露喜色笑嘻嘻的应了声便赶紧去准备。 慕空烟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且要及时行乐才好,前世她就是活的太小心翼翼,处处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到死也没活出什么人样儿,既然这一世老天给了她如此恩赐,那么她便要肆意淋漓的活一把。心怀坦荡,娘亲最常对空烟说的一句话就是:“只要有爹娘在,我女儿在这浮屠就可以横着走” 听听,这世间有几人敢说出这么嚣张的话,她真的好喜欢。 其实在浮屠,“烟娆郡主”的评价一直是两边倒的,一边是说,烟娆郡主人美心善,没有架子和蔼可亲,尊老爱幼,招人疼爱,这一派是以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士和大多数平民为主还掺杂了一部分被她精湛的演技和盛世美颜迷惑住的青年男性,另一边对慕空烟的评价,只用几个词就可以形容了——“好色,刁蛮,邪恶,腹黑,”这一派是以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官家贵女,公子为主的。空烟一直认为与其费尽心机打造一个“圣母人设”,不如当一朵洒脱自如的有毒小白花,她不必讨所有人喜欢,毕竟再完美的人也总有人看你不顺眼,她生来尊贵,不必曲意逢迎,问心无愧就好。 2.子衿坊 天子脚下,皇城根儿,无论何时都是最热闹不过的,三四月的季节杨柳垂堤,微风徐徐,烟波浩渺碧空如洗,来往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街边包子铺的大蒸笼上还氤氲的冒着雾气,八宝斋的点心香味儿绕着弯儿的往鼻孔里窜,慕空烟摇着扇子眯着眼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心中感慨万千:“现在的她真的很幸福,被人疼被人爱,不用因为倒霉而被人孤立,也不用卑微的去羡慕别人的成就,有时候苦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尽的孤独和绝望。她曾经在最无助的时候暗暗在心里发誓:“他朝若我腾达,必定兼济天下。”这一世她一定好好珍惜机会,做一个合格的官二代,认认真真享福,踏踏实实做人! “小姐?咱们到底去哪儿?”花月的声音适时响起,空烟晃了晃自己思绪万千的脑袋,水葱白的指头捏着折扇往前一指:“子衿坊”。 花月,风月小脸皱成一团:“完了!” “红袖楼”和“子衿坊”是京城最大的两个销金窟,两个店面对面开着,各自经营,井水不犯河水,长久以来相安无事,红袖楼是勾栏妓馆,子衿坊是小倌馆,两家店的老鸨秉承着“共建、共商、共享”的原则,齐头并进携手致富,钱赚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其实在浮屠,妓院并不是合法化的,只因其各有不容小觑的背后的势力,再加上多年以来这一楼一坊具没闹出过什么大事,所以掌权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站在金碧辉煌的两座销金窟中间,空烟抖了抖衣裳下摆,抻了抻短褂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抬腿便要跨进去。 “少爷,您想都别想,如果家里几位少爷知道我们纵着您来这种地方,会打断我们的腿的。”花月死死攥着空烟的袖子声音刻意压低却掩饰不住其中颤抖。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哥哥们动你们的。 “就怕老爷夫人知道这件事以后,您的腿也够呛能保住。”风月瞅准时机迅速补刀。 慕空烟脚尖一抖来了个踉跄,如果说光是爹她还是有把握搞定的,但是如果是自己那个飞扬跋扈的娘,恐怕自己真的够呛能过去这个坎儿,人人都知道侯爷不仅爱女如命,更是宠妻成痴,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能镇得住慕空烟,但是却没人能镇得住她娘。 毕竟在自己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亲眼见证了自己俊美非凡的爹爹是怎样无下限地宠爱自己娘亲的。虽然爹爹对她也是如珠如宝的疼着,但只要一遇到娘亲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要靠边站。记得有一次娘亲在首饰铺子看上了一支步摇,刚要付账却被后挤上前来的定安侯夫人抢先一步抢了去,定安侯夫人是浮屠边境一小国沧澜国的公主,沧澜多年来也算一直得浮屠庇佑,也算富庶,这公主打小也是被宠坏了,是个骄横的不行的主,当时这沧澜国本意是想将公主进献给当今圣上联姻,结果皇帝当场将公主赐给刚刚袭爵的定远侯做了侯夫人,定远侯府虽传到这一代已颇为没落,但在表面看来也算浮屠的名门望族,一边境小国的公主嫁过去做个侯夫人也不算辱没了沧澜。这公主娇媚可人,定远侯又喜美色,平日也是千娇百纵的哄着,时日久了便有些目中无人。她娘亲哪受过这种窝囊气,当即便将步摇夺过,折成两段,扔下足多了一倍的银两离开了。定远侯夫人气不过便追出门去冲着娘亲的背影骂骂咧咧,引来好多路人围观。爹爹回到家中听说了这件事以后,第二天送了娘亲两百多支做工精美的步摇,弄得娘亲哭笑不得。又过几日便有传闻说“定安侯夫人因与人苟且被休回沧澜国后落发出家了。娘亲一听便知这事出自自家夫君的手笔,可还是佯装埋怨道:“你堂堂浮屠战神,犯不着管这妇人间的龃龉小事,本就不值得。”爹爹淡淡笑道:凡是关乎你之事,便是一星半点,于我也是大事。 思及此事,空烟是真的犹豫了,但来都来了,临阵脱逃,那多没面子? 索性把心一横,抬脚便径直进去了。 花月,风月面面相觑却无可奈何只能赶紧跟上。 “啧,啧,这传说中的小倌馆可真是名不虚传,瞧瞧这些环肥燕瘦的美男子,慕空烟总算知道那些男人整日里为什么总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类的话了,从前只觉得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实在太渣,现在看来却也是情有可原了。”慕空烟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满厅的莺莺燕燕,偷偷的咽了几口唾沫。慕空烟喜欢貌美男子,从来不加掩饰,也从不吝啬赞美,对家里的哥哥们是如此,对皇宫里的表哥们也是如此,对大臣家中的世兄们更是如此,浮屠的国风没有那么封建,对于女子没有过于严苛的礼教束缚,但就算没了礼教束缚,像空烟脸皮这般厚实的女子世间也是没有几个的,所以京中部分贵女圈子里才会有“烟娆好色的传言”不过,慕空烟长得好看,夸人的时候言辞真挚,所以颜美,嘴甜,厚脸皮的慕空烟,在京城的大半贵圈倒也吃得开。 “这位公子,您里边请,可有相熟的玉郎儿,跟奴家说说,奴家好帮您叫来。”小倌馆的老鸨竟然是个四五十岁得老女人,只见她迅速扫了眼空烟的穿着便立即引人入了贵宾席。这老鸨果然是老司机,看人下菜碟的功夫一流。 空烟紧着扇了几下扇子,让自己的鼻子尽量少受那浓烈脂粉气的摧残。“妈妈有劳,只给我上几样小菜,一壶清酿足矣”说着掏出一定不大不小的金元宝放在了桌沿上。 本来这老鸨见空烟不请玉郎儿以为这小娘子是哪个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此时一见到这黄灿灿的金定子,脸上的褶子立马笑开了,乐颠颠的应承着退下了。空烟早就知道一进门老鸨就看出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这老鸨是什么人,什么人没见过,穿男装只是为了出街方便,她从不觉得长着这样一张脸还能成功的女扮男装骗过别人的眼睛。毕竟现实生活中大家都不瞎。 空烟吃着点心欣赏着台上美男弹箜篌,看着楼下的恩客左拥右抱也挺过瘾的,自己虽喜欢美男,但不代表她可以随意让不相干的男人接近,逛青楼可以,陪酒就算了,酒后容易惹祸。 突然,台上正在弹箜篌的玉郎儿停了下来,老鸨扭上了舞台,压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说道:“今儿各位爷可是来着了,我们子衿坊最近新来了三位肤白貌美的玉郎儿,个个都是嫩雏儿,今晚将会与各位金主见面,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一场公开拍卖,看看究竟是哪位好人儿能与之春宵一度。”老鸨笑得猥琐,倒是引起了慕空烟的好奇心。 那老鸨话音刚落,台下立马沸腾起来,空烟眯着眼环顾着着在场的恩客,有的是龙阳断袖,有的是半老徐娘的富婆,子衿坊的规矩是凡进门的客人都会派发面具面具,毕竟无论是哪一类人,逛小倌馆还不如逛青楼来的光彩,戴上了面具,一来是遮遮丑,二来也是为了能让这些人放得开。看着这些如饥似渴的恩客,再看着那些极力奉承讨好搔首弄姿的小倌,空烟不禁感慨,这古代的牛郎,地位看起来可是要比现代的低多了,这么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惜了。 空烟还未感慨完毕,就看舞台上款款走来三个身影,三个人脸上都带了不同花样的面具,散发的气质各有不同,这三人仿若自成一方天地,与这乌烟瘴气的大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更显出尘。一看这老鸨就是个会做生意的,三位如花似玉的美男旁边,竟然各站了一个彪形大汉,这么强烈的视觉差,就算姿色平平的男人,这么一显,也能倾国倾城吧。 “下面为大家介绍第一位玉郎儿,墨琴公子,”面具缓缓拿下,就看见一张玉刻冰雕的脸孔,肌肤白的透明,就连睫毛都成了雪色,眸子里似是藏了一汪清泉,柔而不寒,一头乌发就慵懒的散在身上,青灰色的袍子用银线滚了一身青云遮月,衣摆末端不显眼的地方绣着竹叶,整个人轻飘飘的立在台上,好似风一吹这人便会踏月而去。 这个叫墨琴的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群,轻轻垂下眼睑,不知酝酿了什么情绪。 台下已经开了锅,有的人吵吵着现在就要带墨琴上楼,被其他人好生嘲笑了一番。 “第二位,藏雪公子”,玄色的面具缓缓拿下,细长的眼眸略带阴鸷,剑眉斜飞入鬓,脸上棱角分明,红唇轻轻抿着,长发被一顶紫玉冠高高束起,一绺头发显眼的垂在脸颊旁边,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张英气逼人的俊颜已经染上了不耐烦的情绪,微微皱起的眉头在外人看来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下面是最后一位,绯玄公子”红色的面具揭下的一瞬间,就听见那群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哦?竟然是异瞳。”空烟眨巴着大眼兴奋的盯着这位绯玄公子,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睛里似是嵌了对绿色的宝石幽光熠熠,眼角有一颗小小的血红泪痣,削尖的下巴,微翘的薄唇,时时刻刻都带着一丝妖娆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却总给人一丝嘲讽的意味,鲜艳的大红色衣袍上开着大朵大朵的西番莲,衬得他肌肤如雪,魅惑如妖。 看着台上这三个风姿各异的美男,台下已经沸腾的不成样子,一波一波的男性荷尔蒙的气味已经要把空烟熏吐了,她甚至能听到身边的人们用各种淫词艳语yy着台上的三个美人。 老鸨难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知各位金主是否对这三位公子感到满意?” “满意!” “太满意了!” “老子现在就能跟他们大干三百回合!” “哈哈哈哈哈·······” “看来这气氛已经被炒到了顶点呢。”空烟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着热闹。 “那么下面我们就开始竞价,起价,三百两黄金。” “撕拉”三位美男身边的彪形大汉在老鸨话音落下的瞬间将三人的衣服用力一扯,竟然露出了半个胸膛。 “嗷呜·············” “噗············”惊得空烟一口将刚送进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原来这大汉真正的作用在这呢!靠!这家老鸨的营销策略到底是跟谁学的,太他令堂的有才了。” 果不其然,在看见美男露肉前后不到一分钟,这三人的价格就被炒到了五千两黄金。 “万恶的资本主义!太他令堂的腐败了。”慕空烟完全忘记了他自己其实是资本主义食物链顶端的那个。 最终,墨琴公子被人以十二万两黄金拍下,绯玄公子被人以二十九万两黄金拍下,藏雪公子则被人以十七万两黄金拍下。空烟细细瞧着那三个人傻钱多的金主,虽然带着面具,她还是能认出这三个人一个是通宝钱庄的金老板,一个是八方楼的廖掌柜,还有一个珍宝阁的黄老板。这三个人可是有名的变态,据说被他们玩弄过的男宠,没有一个能活过两个月,子衿坊这一批一批的小倌换得那么勤,有一半原因在于他们,不过这小倌馆本来就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客人有钱有需要,老板有钱拿自然不会管小倌的死活。 空烟鼓着脸颊,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看着这珠玉般的男子就要被这三个老变态糟蹋,她这心里真是堵得生疼。 “我去,这还没等入洞房呢,这美男们的身上就被这三个货捏的青一块紫一块了”空烟死死地瞪着这三个人,眼看着他们一边牵着美男的手往楼上去,一边色迷迷的对人家上下其手,这时那位叫绯玄的男子忽地微微回过头来,冲着空烟做出了“救我”的口型,我见犹怜。空烟这辈子最见不得好看的男子受委屈,当即便决定“救人于水火。” “等一下”,声音一出,整个骚动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黏上空烟。 只见空烟“刷”的掀了下衣袍后摆,不疾不徐的坐下来:“今天,这三个人,谁也不能带走。” 老鸨一看,这可不行啊,这不明摆着是找麻烦的吗,赶紧拨开人群指着空烟用刻薄的声调大叫:“这位公子,没钱没本事买人,也别眼气别人,你进门我当你是客,可如果你不识好歹想在这捣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老鸨像一只炸了毛的老母鸡,空烟拿起折扇轻轻的拨开老鸨抬起的手指,挑起半边唇角:“妈妈别激动,本公子今天来,可不是砸场子的,我是来·········办公的。” “办公?呵呵呵呵,真可笑,办公办到烟花柳巷来,敢问您是哪家的大人,又是办的什么公?小公子,看你也是个如玉的俏人儿,妈妈我可舍不得让我这些粗手粗脚的下人伤了你,今天你在我这闹了这么一出,我也不跟你计较,不如你在我这挂牌两个月,我们今天的梁子就一笔勾销,如何呀。呵呵呵呵····”老鸨尖锐的嘲笑声回荡在整个大厅。她明知自己是女儿身,还如此说,不过就是为了羞辱她一番,让她知难而退,空烟不自觉的蹙了蹙眉。 只见慕空烟垂下双眸,拇指在唇角轻轻擦了一下,唇边笑意一直未退,慕空烟本就生的倾国无双,扮作男装更是风华绝代,虽然脸上带着面具,也端得是一派风流。 可此时,花月和风月可是白了脸,就是这个动作,就是这个表情,自家小姐每次一这样,那完全就是“老娘要放大招了,你可给我接住了”的信号。 “让本公子挂牌,怕你搭上性命也开不起本公子的价码” “我浮屠自来禁止这种皮肉交易,本来你子衿坊后台够硬,官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偏偏你们惹上了这三个变态龙阳癖,闹出了不少人命,妈妈你猜,我手里可有你们残害人命,狼狈为奸的证据?” 老鸨面色微变,随即一笑:“有证据又怎样,你可知这子衿坊是谁做主,你有几个脑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人,将这黄口小儿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三十几个彪形大汉就向空烟涌来,可这些人连空烟衣角还没碰到,就惨叫着倒下大半。花月和风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冷着脸立在空烟两侧,那些没倒下的狗腿子甚至都没看清这两个小厮是怎么出手的,前面的同伴就惨叫着躺在了地上,一时之间都不敢上前了。 慕空烟单手支着脑袋,另外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本来今天本公子是来找乐子的,可妈妈你偏偏来找我晦气,怎么?逼着我砸你的场子,端你的窝?”慕空烟的语气真是无辜极了,差点就让大家真的觉得好像真是别人欺负了她。 老鸨气焰已经不像刚刚那样高,但还是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理念:“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老娘不跟你计较,识相的带着你的小厮赶紧滚!” “滚?”慕空烟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本公子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滚这个字怎么写,至于问我想怎么样,很简单,我就是想要你的子衿坊了,至于你,收拾东西赶紧滚,如果下次在街上让我再看见你,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哦!”空烟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语气顽皮的像个孩子,把旁边的老鸨已经气得倒仰。 “你····你··你你是什么东西口气这么大,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皇宫那么大你怎么不说是你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给我等着,待我禀告我家主子,我看你怎么死。” “好!”慕空烟“啪”的朝老鸨仍了一块玉牌:“拿着这个告诉你家主子,说此物的主人要了他的子衿坊,如果有什么意见就叫他来找我好了。” 老鸨突然同情起这个小子,她觉得现在的闺阁小姐都这么狂了吗?这么不知天高地厚?随便拿出一个看着稍微值钱点的玉玦就觉得这天下可以横着走了,真是不知死活,好,就看看这死丫头到时候怎么倒霉。想想慕空烟一会可能哭着喊着向自己求饶,老鸨浑身爽的不行,阴笑着放出狠话:好,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放任自家的小姐女扮男装逛窑子砸场子,我倒是要看看最后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老鸨吃了大亏也不愿让空烟舒坦,一句话点破了空烟女扮男装,一时间全场哗然。空烟是谁,威胁?那就不带怕的,她轻笑一声:好,我等着,你可以滚了。老鸨咬牙切齿带着手下匆忙跑走。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子衿坊可能不便迎客,请大家先回去吧,不想回去的~~~~~~”慕空烟拉长了声音看向三个变态阴测测的一笑:“不想回去的,我就让我的小厮送他一程”大家看着慕空烟身边那两个满身煞气深不可测的小厮,浑身一激灵一溜烟的全部消失了。 整个大厅只剩下慕空烟三人和一堆“牛郎”,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那个···那啥,要不,洗洗睡吧。” “小姐你这么奔放,真的会被打死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你们别误会,那个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天色不早了,今儿个大家也受了不少惊吓,先休息一下,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至于以后如何,也得容我想想。”空烟一边说一边走向那三位公子,挨个把衣服给他们小心翼翼拉好,这不拉好,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那啥,怪冷的,别着凉,咱们明儿个见吧。”空烟冲着大家挥挥手,转身离去。 看着空烟离去的背影,绯玄灿然一笑:“小美人有点意思,怎样,我们是留是走?” 墨琴缓缓面带微笑坐下,修长的手指挑起一杯香茗嗅了嗅:“救命恩人不是让我们等他么,当然要留下,你说呢,藏雪?”藏雪望了一眼空烟离去的方向冷冷丢下一句:“随你们喜欢”转身上了楼。 绯玄夺过墨琴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的那杯茶,一饮而尽,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我觉得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有趣,看来当初跟折兰打赌输掉,并不是什么坏事。” 墨琴脸上表情不变,只是眸色渐深,低低垂下眼睑:“我这身上脏的很,犯恶心。那些人,交给你了” 绯玄眯起凤眸瞬间换上嗜血的笑意:“好”. 3.有其母必有其女 刚一进家门就有家丁告诉空烟夫人在前厅等她让她赶快过去。“消息不会传的那么快吧?”空烟有点心虚,感觉腿都有点迈不开了。 “小··小姐怎么办?” “空烟一脸嫌弃,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谁能想到你曾经是爹爹手下的一等暗卫?那么怕死,丢人”空烟白了花月一眼,又转头搂过风月夸奖道: “看看人家风月,泰山崩于前而无惧于色,说的就是我们风月这样的”风月吸了吸鼻子:“从跟了小姐开始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花月,你早应该做好觉悟,跟着小姐远比做暗卫死的要快。” 听了风月的话,花月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就要准备慷慨赴死的节奏了。 她们两个本是慕临天手下幽冥十三卫中的唯二两个女暗卫,花月善毒,风月善武。身为暗卫,不能有自己的感情,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二人本是孤儿,为了吃饱穿暖不被人欺侮,能成为幽冥十三卫跟着如此仁德的主子是她们最好的选择,于她们来说,这是宿命。 可有一天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们的生命里,还记得那天小姐磨了大少爷偷偷跟着主人来到密训的地方,看着因为刚结束训练,灰头土脸满身伤痕的她们,她摇摇晃晃冲过来用绣着茉莉的云锦手帕一边擦着她们脸上的脏污一边对她们说:“我娘说,女孩子不洗脸,长大没有漂亮夫君要啦?花月风月秀眉微皱看着这个粉团子一样的小娃娃,心中感觉异样。空烟以为一定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她们,便趁热打铁:呐,不如以后你们跟着我,我让你们吃香喝辣,锦衣玉食,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小娃娃的眼睛淬着星子,那笑容如同一束光直直地照进她们心里,如果那光有名字,一定叫“救赎”。十一年来,第一次,莫名的情绪让她们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就是从那一天起,她们活着的意义就只有小姐。结果小姐真是没让他们失望,她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小姐山珍海味,她们就锦衣玉食,小姐挨的揍她们两个也真是没少挨一顿,她们有理由怀疑自己的存在价值就是充当保镖以及替罪羔羊。 对于自家丫鬟的鄙视空烟早就习惯了,花月表面上是个傻白甜,坏心眼子一点不比她少,风月表面上是个淡定大姐,其实腹黑的要死还是个吐槽大帝,有事没事就给你添点儿堵。 “行了,在墨迹一会儿,咱们仨就下辈子见吧,赶紧走”于是主仆三人迈着虚浮的步伐一点一点往前厅蹭。 “亲亲娘亲,你的宝贝女儿回来啦!”空烟决定来个先发制人,刚想冲过去给自己娘亲来个大大的熊抱,撒个大大的娇,但一看眼前的情形她就停住了脚步。爹爹娘亲坐在上座,四个哥哥坐在两侧,这明明就是她所熟悉的三堂会审大阵,在这一瞬间,她决定变换策略,扑通一声,空烟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顺便搭配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南宫无忧正低头品着茶,见到女儿这个样子刚刚接触到杯沿的红唇微微弯了一下,而后缓缓放下茶杯:“我还没说话,你跪着作甚?难道是犯了什么错?” “娘亲别逗我了”空烟的脑袋转了一圈,将哥哥爹爹看了个遍苦着脸说道:“每次只要前厅摆出这样的阵仗,那定是您觉得我犯了错想要教训烟儿了。” “哦?那这么说烟儿不觉得自己有错了?” “自然是有错的,娘亲说烟儿错了那就是错了,顶嘴的宝宝不是好孩子。”慕空烟最大的有点便是识趣。 “啪”的一声,南宫无忧纤细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别跟我在这油嘴滑舌的,果然是平日里太纵容了你,平日里你缠着哥哥偷偷带你去红袖楼谈生意,我念在红袖楼毕竟都是姑娘,又有你哥哥保护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日你给我一个人跑去子衿坊不说,还敢去砸清平小侯爷的场子,真是胆大包天!” “娘亲~”空烟崇拜的看着自家的娘亲:“娘亲怎么知道,子衿坊是清平小侯爷的产业呀。你好厉害哟。” “滚,少拍马屁,你以为这事在世家贵圈里还是秘密?连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哪里来的自信挑大梁?砸场子就砸场子,你怎么敢把自己的玉牌拿出来,要拿你至少也要拿哥哥们的信物,慕空烟你是不是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东西”。原来那日扔给老鸨的玉牌是慕家象征的信物,一面刻慕字另外一边是慕家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爹爹娘亲是血玉,慕家儿郎是黑玉。空烟是独一无二的紫玉,这块紫玉是当初空烟的外公亲自雕刻好送给空烟的。 说完这一席话,在场的人都凌乱了,空烟的四个哥哥齐齐扶额:“真没见过哪家的娘亲教育女儿还顺带教授闯祸技巧的。” 慕天临也甚是无奈,连忙提醒:“娘子,跑偏了。” “咳···我··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女儿家家,跑到那种全是男子的污秽之地,对你的清誉有很大的影响,要不是清平小侯爷派人把你的玉牌拿回来给我,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 空烟一边摩挲着自己的紫玉牌一边眼珠乱转,再抬头脸上依然换上一副悲悲戚戚的委屈的小模样,吸着鼻子道: “今日女儿心情烦闷,就出去走走,机缘巧合之下就来到了子衿坊的门口,鬼使神差的就进了门。”说到这,空烟小心翼翼的四周环顾了一下,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我就这么静静的看你一本正经的说瞎话”的表情,空烟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继续编··啊呸··继续说下去:“我进去的时候正巧赶上了老鸨拍卖新来的几个玉郎儿,本来我就只是想看看热闹的,可结果拍下那几个玉郎儿的竟然是京城最变态的龙阳三人组,你们应该都知道,在他们手下经手的人没有一个活的长的,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我没遇到就算了,既然让我遇到了,我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呢,所以我就想救下他们,可是老鸨太过嚣张跋扈,她不仅出言侮辱女儿,还····还要让女儿在他们楼里挂牌,他们那么老多人要过来打我还骂我,女儿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如此羞辱,怎能咽下这口气,呜呜呜呜········娘····娘····亲呜呜呜呜····”空烟越说越委屈,竟嚎啕大哭起来,只是这哭声真假各有几分,了解她的人心里都明白。不过看着自己从小眼珠子似的疼的孩子在外头受了这等委屈,还哪能顾及那么多是非。 “行了行了,你那眼泪就跟那龙吟山那两口泉眼似的,说往出冒就能往出冒,装个什么劲儿”虽是嘴上发狠,南宫无忧还是亲自扶起空烟在自己身边落了座。 “你砸了一个子衿坊虽然不算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闹成这样要怎么善后,小侯爷托人带了话,说那子衿坊你要是喜欢自是可以拿走,他从此以后再不会过问,欺负你的那个老鸨他也处理了,可以后怎么办?难道让子衿坊换你做老板接着经营?还是遣散那些玉郎儿,离开子衿坊他们能去哪儿?今后他们该如何安身立命。你还是涉世太浅,很多东西想的都不周全,不通透,以后切不可这么鲁莽,爹娘不是反对你抛头露面,只是为你的名誉着想,不想你白白遭人诟病。天大的权力,有时也压不住悠悠众口啊。这子衿坊的事就交给你二哥办吧,你就不要管了。” “不要”空烟从椅子上跳起来:“娘亲,我说要收下子衿坊是有原因的,但是一时之间我又说不清楚,总之,女儿自有分寸,绝不会再惹祸的,女儿自小就随了娘的性子,不愿只做一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也不想像别的小姐那样养在闺阁中直到出嫁,然后一生只能困在宅院,我浮屠向来不是礼教严苛的国家,烟儿虽不能像爹爹和哥哥们那样提笔安天下,马上定乾坤,但我也总得有点自己的抱负吧,娘你当初闯荡江湖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是否会为世人诟病吧,怎的偏生到了我这里便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反正我不管,清平小侯爷都说子衿坊是我的了,谁也不许动,不许!慕空烟知道,该胡搅蛮缠的时候绝对不能忍者。南宫无忧被她吵得没办法,又深知自家女儿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只得叹气道:行了行了,吵得我头疼,我懒得管你,若再闯出什么祸事,莫要指望我再管你。慕空烟见母亲松口,连忙扑上去一顿亲亲娘亲的叫。 看着这样的女儿,慕临天低低的笑出声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我家烟儿真是像极了你,记得与你初见之时,你的那个娇蛮固执劲儿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现在还完完全全的遗传给了女儿,我慕家的男人真是一辈子都要被你和你的女儿吃定了。空烟的几个哥哥都非常赞同自己父亲的话。 “怎么,是我的女儿难道不是你的吗?”南宫无忧佯装生气的瞪了自家夫君一眼“真是的,不管过了多久,自己都抵挡不住自家夫君这无处安放的该死的魅力。”。 “南宫无忧佯装愤怒轻轻拍了空烟的头一下:“现在好了,全家人都偏帮你,偏我成了恶人,这丫头这么胆大妄为,你们这几个真是功不可没。说着瞪了慕家这几个男人一眼。” “谁说的,我知道娘亲同爹爹一样疼我呢。你最好了。“慕空烟瞅准时机拍马屁。 “是了是了,爹爹也好娘亲也好,偏偏哥哥橡根草”二哥慕空澜打趣道。 “唉···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在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是个宝,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连草都不如”三哥慕空景撇了撇嘴。 “这才哪儿到哪儿,现在我们烟儿还没嫁人,等以后嫁了人,我们这些哥哥恐怕就连粪土都不如呢!”四哥慕空寒凤眼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 “好了你们几个,这样打趣她也不怕我们的俏夜叉活吞了你们”大哥慕空擎嘴角含笑无奈的摇摇头。 看着自家这几个风华绝代的宝贝哥哥阴阳怪气的样子空烟只觉得头疼:“你们几个别在这酸了,烟儿现在这么胆大包天还不是拜我的几个好哥哥所赐,谁让我们慕家的四位少爷各个都是宠妹狂魔呢,托你们的福,妹妹我在京城的贵女圈混得真是如鱼得水,人家都抢着巴结我,想着要嫁进我们家呢,你们怕我有了夫君冷落了你们,我还怕你们有了娘子不疼我呢,所以呀,我就想着,以后就守着我们这一大家子,我也不嫁人,也不让别的女人抢走我的宝贝哥哥!如何?”空烟霸道的一叉腰佯装凶悍,几个大男人立马就被自家妹子逗笑了。 以前自己在孤儿院,同样是孤儿,那些有哥哥的小朋友,再大的风雨身前都有人挡着,那时自己真是羡慕及了,总是在想,如若自己也有个亲哥哥,是不是那些打在身上的巴掌带来的疼,也能少上许多。现在来到了这里,一下子多了四个亲哥哥,各个风华无两,不知有多少京中贵女挤破头都想嫁进来。不过自家哥哥们好像无甚兴趣,慕空烟倒颇有些庆幸,只因慕空烟这人独得很,若真说突然来了几个陌生女人跟她成了一家人,想想总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4,上贼船了 第二天一早,空烟就梳洗打扮好准备去子衿坊,慕空烟是个极为高调的人,她最喜欢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着周围人惊艳得眼神。她认为如果拥有这般美貌还要遮遮掩掩的,那她要这美貌有何用。她向来不否认自己是个臭美虚荣的女人。谁让她有这个资本,她就喜欢那些京城名媛一副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待一切准备好,空烟接过花月递过来的锥帽,得得瑟瑟的出门了。昨天她跟三哥借了几个手下,让他们把守在子衿坊门口,并吩咐过,这子衿坊,只准出不准进,也通知了里头的玉郎儿们,今天她一早便来。空烟进门,见大家早已守在大堂等着她的到来,只是此时见进来的是个身段妖娆着湖蓝色水罗裙的姑娘,大家心里都有些疑虑,却并没有人做声。空烟走到中间的桌子旁边坐下,掀开锥帽,一张明媚的不行的倾城小脸就露了出来,只见女子一头如云乌发衬得肌肤如玉似雪,一双水润杏眼灵动非常,似星子坠入,摄人心魄,琼鼻小巧翘挺,娇艳的唇瓣微微弯着,似一朵含苞待放又缀着露珠的蔷薇,脸颊因为走得太急微微现出两朵红霞,似挂着露珠的香甜蜜桃,引着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眼前这女子,一举一动皆是灵动出尘,可那一颦一笑又有着说不出的娇艳妩媚,偏这两种本是水火不容的气质到了她身上竟意外的和谐动人。空烟展颜一笑,那笑容像一只无形大手攥着在场所有男人的心脏,几乎让他们窒息的说不出话来。这些男人,明明在这风月场所见惯了各种女人,可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张脸,也没见过这样的笑容,明明一双媚眼,却总是弯弯的聚满笑意,撞得人心里发甜,你说她像妖,夺人心魄,她又暖的把人化成一滩水,你说她像仙,翩若惊鸿,她不经意的妩媚姿态却又像一根羽毛,扫的人心里发痒。 墨琴、绯玄、藏雪看着眼前的少女,眉头紧锁,气息都不酌痕迹的乱了几分,墨琴垂下眼见,修长的玉指轻轻的扶着几案上的琴弦。藏雪的眼里闪动着不知名的东西,就连绯玄脸上惯有的玩世不恭的邪肆笑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见到众人如此反应,空烟的笑意更深了:“这张脸还真是好用啊,古人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莫不如是。”空烟亮晶晶的眸子弯成了新月,双颊的梨涡愈来愈深,众人仿佛着了魔一般,空烟的笑意多一分,他们的嘴角就上挑一分。看着这样的情形,站在两边的花月、风月已经满脸黑线:“如果说现在将小姐的心理活动摆在这些人面前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如此花痴。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子衿坊的主人了,不过你们无须担心,过了今天,子衿坊再不是风月之地,也在再不会做那些肮脏的皮肉生意。” 众人依旧是看着空烟不知所措。墨琴他们三个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期待空烟接下来要说的话。 “花月”空烟拍了拍手,就见花月拿来一个红木箱子,空烟打开箱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摞卖身契。 “这是你们的卖身契,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自由之身了。”风月带人抬来一个大大的箱子,箱子一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金元宝。人群中立马炸开了锅。 “这里有一些钱,你们领了自己的卖身契后就可以每人找风月领十锭金子,用这笔钱,你们可以自己寻些营生,娶妻生子,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空烟的话音一落,大家立刻上前来领自己的卖身契,大概一个时辰过后,领过卖身契的人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空烟不知何时睡着了,一觉醒来她发现大厅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空烟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没有领卖身契的那些人开口道:“你们为何不拿自己的卖身契?” 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俊朗男子冲着空烟福了福身柔柔开口:“我们这些人要么都是前朝罪臣之子,要么就是外族俘虏奴隶,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身如浮萍,命若草芥,在这子衿坊里呆的日子太久了,除了讨巧卖笑,不知该去那里,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当日本以为救下我们的是个大家公子,那我们还可以求在公子身边做个粗使的下人,可现在救下我们的是小姐您,奴等自知自身肮脏卑贱,生怕辱没了小姐,可奴等真的是走投无路,小姐慈悲,奴斗胆请小姐为奴等指条出路。奴等做牛做马,甚至做小姐的一条狗,也心甘情愿。” “奴斗胆请小姐指条出路”除了墨琴三人,其余的人都齐齐跪在空烟面前。 空烟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一群人,轻叹了口气,侧过头吩咐道:“花月,点个火盆来。” “是,小姐” 一把火烧起,空烟拿起桌子上装着剩余卖身契的箱子,悬在火盆上方,倒扣过来,纸落成灰,一张张禁锢着他人命运的契书,顷刻付之一炬。 空烟掸了掸身上的薄灰微笑着看向众人:“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遇见了我,你们便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没有人怀疑空烟说的话,因为这少女太耀眼,那笑容骤然扎根在心里从此便成了他们的信仰。 空烟早就注意角落里那三个优哉游哉喝茶的美男了,看看那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俨然是三个镶金边的王老五,哪里还有昨晚台上那副傲娇小受的样子。 “几位爷,还演呐,戏都散场了还不走?” 面对空烟的询问,墨琴只是柔柔的看着她,并不回答。 “呼。。。。。”空烟最受不了美男这样看她,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了。 “美人这么说,我们可要伤心了,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要跟着美人儿呢!”绯玄一挑勾人的桃花眼,语气委屈极了。 藏雪还是面无表情道:“是啊,既然到了这子衿坊,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也是要留下的。莫非小姐能容下他们却容不下我们?” “继续装,接着装,这演技,就是我的菜了!”空烟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她要把他们几个留在身边,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三只,绝对是隐藏的金手指。 “你们可想好了,上了贼床,啊呸!上了贼船再想下可就下不去了。以后就算后悔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做鬼我都缠着你们,怕不怕”空烟故意让自己凶一些,可这模样在别人眼里尽是娇态。就连儒雅温柔的墨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半玩笑半纵容的答道:“既然上了小姐的船,我们定是不后悔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知小姐放心了没?” “慕空烟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可她没有证据。“慕空烟,你特么也就这点出息了,都对不起你这张大杀四方的脸” “那个,来人,给我一杯茶”空烟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 “小姐,请” “嗯,谢谢” “噗···········”刚喝进去的茶水在看清递茶人的一刻尽数喷出。 “小姐,奴该死,奴该死,对不起小姐”只见一个娇娇小小,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惊恐的跪在地上一下一下不要命似的磕着头。不几下大理石上就见了红。 慕空烟都吓傻了,她就喷了一口水而已,还喷到了人家姑娘的身上,要道歉也是她吧,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空烟赶紧把小姑娘扶起来,一边用袖子擦着面前人脸上的水渍一边吩咐:“花月,带她上楼换身干净的衣服再给额上的伤上点药,这么好看的小脸,烙下疤痕就可惜了。” 空烟目送着花月带着还在颤抖的女孩儿上了楼,转头问身边的人:“子衿坊里除了老鸨不都应该是带把儿的么,怎么会有个小姑娘?” 这人正是刚刚带头说话的男子,空烟记得他好像叫竹歇,竹歇显然被空烟这豪迈的形容词给震慑住了,半天才红着脸道:“回小姐的话,他并不是女子,而是一位男子。 5.尔玉 “男人?”空烟倒是很惊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孩子名叫尔玉,今年十四,跟奴一样都是五年前来到这子衿坊的,当年他是被人抬着进来的,来的时候人已经不省人事,下半身也血肉模糊的,当时老鸨捂着鼻子直叫晦气不想收,后来带他来的那人并没有要钱,只是扔下他就走了,老鸨见这孩子生的漂亮又还有口气在,便留下了,还让我帮他洗了身子,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将他衣物除去的时候看到的景象···”讲到这里,竹歇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眉头深深皱起,欲言又止。 看她这样空烟的好奇心更重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当时出去他的衣物,想要帮他清洗伤口,可我却只看见他那里空无一物,只剩一点残破不堪的一团血肉” “空无一物?你是说他被施了宫刑?” “不,比那还要残忍···”小人不敢说,恐污了您的耳朵。 空烟都快急死了:“都不是外人,你快说啊,别吞吞吐吐的” “他,下身那勿,已然是被生生踩烂。” 竹歇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仿佛当年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在场的人无论有没有经历过当年的那件事都无不叹息,就连墨琴都皱起了眉头。 空烟不敢相信:“至辱莫过宫刑,到底多大的仇怨竟能对一个九岁的孩子狠毒至此” 竹歇摇摇头又接着说:“当时他也就只剩了一口气,依老鸨的意思是救得活最好,救不活就直接卷了扔去乱葬岗,当时我们几个兄弟瞧他可怜,觉得都是苦命人,就悄悄拿了自己的积蓄买了点好药,请了好点的大夫,再加上他的求生欲望实在是强,这才救活了他。待他病好了,老鸨就让他挂牌,因为身子残缺,再加上又生的实在娇美,老鸨干脆就让他着了女装作为楼里的特色推出,开始他也是万般不愿,可被老鸨调教怕了,也就认命了。” 竹歇的故事刚讲完,花月刚好带着换好衣服的尔玉下了楼,听了竹歇的话后,空烟只觉尔玉那一身女装格外刺眼,让人不舒服。 尔玉来到空烟身前,扑通跪倒:“求小姐收我在身边!” “啥?”空烟蒙了,不知道为何尔玉会来这一出。 “尔玉,你要知道,你终归是个男子,我如何能收你在身边。” “小姐,我想请花月姐姐和风月姐姐教我武功,我会很努力。我想成为小姐的护卫,求求小姐,求求您收下我吧。”尔玉穿惯了女装,哭起来竟也像女子般梨花带雨。空烟怎么都无法想象,这样漂亮的人是个男孩子。 “你我只不过见过两面何以非要跟着我,我已经说过,今后子衿坊不会再做皮肉生意,而且我会给留下的每个人尽力博个好前程,你留下以后可以由仆变主,你跟着我却仍然是仆。对你并无好处。” “不瞒小姐,尔玉福薄命贱,早年遭奸人迫害落下这样一副残废的身体,从鬼门关转了一遭,醒来又掉进了了另一魔窟,多年来,我受尽了各种常人所不受之辱,今日有幸遇见小姐,小姐放我们生路,可尔玉却是无处可去之人,若留在这里尔玉只会日日想起从前种种,即使将来有一日能为奴变主,也会终日噩梦缠身,所以今日仗着小姐仁慈,斗胆做出请求,只愿学习一身本事,若能他日亲身手刃仇人自然更好,若不能,至少也想终生伴随小姐身边,结草衔环报小姐大恩。” 慕空烟盯了面前的男孩半晌:“抬起头来。” 尔玉犹犹豫豫的抬起头却对上空烟在自己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少女身上特有的淡香自鼻腔钻入而后一圈圈缠绕着心脏,一时间竟连呼吸都不能。 空烟直直的望进尔玉的瞳孔里,忽而又将身体后撤半分,皱着秀眉薄唇轻启:“尔玉,你的仇,小姐我帮你一起报,我一定帮你找个厉害的师傅,让你学厉害的武功,找到你丧心病狂的仇人,然后·······”说到这,空烟双眼一眯恶狠狠道:“干、死、他、丫、的”。 这句话不仅让尔玉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能,这仙子一般的姑娘画风是略彪悍了。 回过神来,尔玉感激的重重给空烟磕了一个头:“谢小姐大恩!” “起来吧,今后无需这样的虚礼,尔玉,从今天起,不要再穿女装,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一个男人!”尔玉猛地抬起头来,对上慕空烟秋水盈盈的眸子,异样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后来空烟常常在想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把尔玉收在身边,终是自己害了尔玉,还是尔玉害了自己。 “好了,下面我们该说正事儿了,慕空烟双手捧着脸颊笑眯眯的说:“从今天起,子衿坊正式更名涅槃阁,而你们,将会是未来四象大陆上一呼百应风靡万千少女的明日之星,简称,明星。” “明星?”众人疑惑万分。 “明星就是一种职业,而且是一种相当风光的职业,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明星的工作就相当于现在唱戏唱曲的伶人,但是你们将来的地位一定比他们高级的多,等到你们的名声响彻四象大陆的时候,等到无数女人为你们疯狂的时候,你们就能明白我今日所说的了,而现在,只需照我说的做就好。一会儿我会叫人登记下你们各自擅长的才艺,回家后好好研究,从明天开始我会一步一步的把所有计划都跟你们说,等到一切准备好,我涅槃阁就可以开张了。”空烟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叫风月开始登记。 除去尔玉和墨琴三人,留下的玉郎儿一共是七人,在这七人中竹歇的嗓子最好,据说竹歇一开嗓连黄鹂都能引来。跳舞最好的叫初言,锦还精通各种乐器,慕空烟记得昨天晚上台上弹箜篌的就是这个叫锦还的美男。淸凡则是诗画双绝。怀瑜、怀瑾是一对孪生兄弟,因为心意相通所以两人自创了一支并蒂舞,得以在绿柳阁长盛不衰。连峰有些武功底子,一套花剑舞的行云流水。江落主要有一张巧嘴,舌灿莲花,每次都能将恩客哄得笑不拢嘴。慕空烟心里暗自高兴,她其实偷偷留意过,留下的这几个绝对都是子衿坊的颜值担当,成为涅槃阁的台柱子指日可待。 6.我交朋友无所谓漂不漂亮 空烟将尔玉带回了家,给她安排了住处,可能是受了尔玉那番遭遇的影响,空烟心里对尔玉的怜悯和疼惜无限扩大,慕空烟是那种看不得别人比她过得好更看不得别人比她过得惨的人,因此从一开始空烟就没有打算将尔玉同一般的小厮一样对待,给尔玉的住处也是安排在了自己的清芜苑,空烟的身边并无男侍,平日里清芜苑也没有固定当值的小厮,因此尔玉应当算是清芜苑里唯一一个男人了,毕竟是在自己院子里养了个男人,空烟决定还是早早将这件事报备一下比较好,所以将尔玉的住处一安排好,空烟就带着尔玉去见了爹娘。将尔玉的遭遇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一番之后,传到慕临天和南宫无忧耳朵里的版本大概要比原版惨上十倍,听得南宫无忧鼻涕一把泪一把,就连自己那见惯了血腥厮杀的爹爹也不住皱眉,见时机已到,慕空烟赶紧将候在门外的尔玉唤进来,本来南宫无忧就对尔玉的遭遇心疼至极,此时一见尔玉这娇滴滴柔弱弱的样子,再一联想,眼泪就掉的更凶,慕临天心里着实惊讶了一把,明明是个青春正盛的少年,却生着一副我见犹怜的女相,看似柔柔弱弱的一双眸子,慕天临却在那双眼睛深处见到了疯狂压抑的仇恨,以及一种凛冽的坚韧,慕天临第一次从一个十几岁少年眼中见过这种神色,便是自己的幽冥十三卫也从望其项背。 “抬起头来”慕父声线低沉不带情绪。尔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定定的望着慕天临。这个人他听过,是浮屠神一般的人物,武功盖世,智勇无双,这世上没有他打不赢的仗没有他杀不了的人,他憧憬着敬仰着这个人,此刻他就在自己面前,那么近又那么远。 “烟儿说,你想跟着花月风月学本事?” “是” “有仇要报?” “是” “很好,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也罢,索性烟儿也没有男卫,以后你就跟在烟儿身边吧,只是”说到这里,慕父略微一顿:“只是,如果只学到了风月和花月的本事,还是不够资格当烟儿的护卫的,以后每日待我下朝,来峥嵘苑找我,我亲自教你武艺。” 慕空烟和南宫无忧皆是一脸兴奋,尔玉更是不敢置信的望着慕天临,身子因为激动不住颤抖。空烟走到尔玉身边用手轻轻按了按尔玉的肩膀冲他调皮的眨眨眼:“还不快谢过我爹爹” 尔玉回过神来扑通跪倒在地额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不住感激:“谢谢侯爷,谢谢侯爷,侯爷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从今以后,奴才的贱命就是小姐和侯府的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尔玉完全是哭着说完这一大串话的,慕空烟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有自己的爹爹亲自教导武艺也许就已经让他在复仇的道路上迈进一大步了吧,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峥嵘苑是慕家专门习武的地方,空烟的四个哥哥还有爹爹每天都会在那里呆上一两个时辰,空烟小时候也是在那里跟爹爹习武的,只是自己比较懒散,怕疼怕苦,只是学了一点皮毛,但这在慕家的这一点皮毛,拿到外面去,也是能以一敌十的本事,这一点空烟还是很骄傲的,所以慕空烟完全不担心尔玉成不了武林高手。 慕空烟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尔玉,因为他简直就是万能的存在,发髻梳的美,妆也画的好,厨艺还很精湛,女工做的也比整个清芜苑的女子加起来好,跟花月风月学习医术制毒暗器什么的也天分惊人,人美脾气好和还有眼力见儿,感觉这清芜苑包括这个小姐在内全都被他秒成渣了好么。这要是搁在现代这不就是神童么。关键是这孩子真的太会笼络人心了,明明把人比的都毫无存在感了,偏偏没有一个人对她有不满,话说慕空烟真的很想问一句:“风月,花月你们真的不会对自己被抢了工作抢了风头神马的产生丝毫的嫉妒和不满么?小姐我还等着扮演调节人民内部矛盾带领大家共创清芜苑美好明天的圣母角色呢。话说花月你脸上那个表情是不是传说中那个‘终于可以偷懒偷到死的得意洋洋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空烟就换上男装出门了,本来尔玉是想要时时刻刻跟在空烟身边的,但是因为一会还要跟侯爷学武所以只能依依不舍的目送自家小姐出门,空烟对尔玉这种“雏鸟情结”十分受用,能被这么个肤白貌美又万能的美少年如此依恋,真心爽的冒烟好不好。 大街上,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圈子里又是锣又是鼓的好不热闹,慕空烟出于本能挤到最前排发现是个杂耍班子。等等,额·····那被压在大石板底下的大胸美女,和拿着大锤子的小少年,这个组合····是要胸口碎大石?乖乖,慕空烟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有女子被压在大石板底下呢,只见那小少年缓慢的举起巨大的铁锤精准的往美女身上的大石板砸下去,“砰”的一声,石板四分五裂,观众群里吆喝声喝彩声声声不绝,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面带羞涩的微笑拿着铜锣讨赏,另一边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扬着脏兮兮的小脸一边鞠躬一边向另一边的观众讨赏钱。这一大一小讨了一圈,铜锣上也只是零星的几个铜板,最后两人同时来到了慕空烟面前,慕空烟往那个柔弱美女的铜锣上放了个金元宝,那女子惊喜的抬头看向慕空烟,眼光扫上她那张祸水般男女通杀的俊颜时,俏脸一红,把那种含情脉脉含羞带臊不胜娇羞的感觉演绎的淋漓尽致,也许换上一般的男人早就把这么白莲花一般曼妙的女子扑倒了,可毕竟空烟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此刻他只能在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看到三个字“绿茶婊”,于是慕空烟干脆无视,弯下腰将腰间装着松子糖的布袋子解下来放到了小童的托盘里,很明显,对于小孩子来说,松子糖的魅力要比金子大很多,小孩看到袋子里的松子糖,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整口小白牙都亮了出来甜甜的道谢:“谢谢哥哥谢谢哥哥”小男孩连连道谢,慕空烟也笑着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那个胸口碎大石的美女看了看那锭金子和那包松子糖心情复杂,但还是红着脸冲着慕空烟微微点了点头以表感谢,慕空烟则回了她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他早就研究过了,自己穿男装的时候这么笑最有杀伤力。这就是慕空烟的恶趣味,狐狸精一样,生怕自己那张漂亮脸蛋作用发挥不到极致,无论男女,只要颜值高的见谁都想勾引一下。果然那个大胸美女的脸蛋又红了三分。 “走开走开····别挡了我家公子的道”这声音,明显就是恶霸出场的典型开场白啊。果然,将两边的人群拨开就看一群家丁簇拥着一个锦衣玉冠的瘦高个走进了杂技场地,慕空烟打量了这个男人一下:“高高瘦瘦,华服穿在他身上完全撑不起来,皮肤白眼窝深,颧骨高,三角眼,嘴唇薄嘴角向下,鼻梁不挺鼻头大而无肉,眉毛细长不浓密,活脱脱一个短命刻薄的阴险相” 只见那人走向大胸美女,阴险一笑:“美人,我前日里说的话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这边一点头我那边立马八抬大轿抬你们进府” 只见大胸美人紧咬红唇半晌开口道:“李公子,抱歉,我们姐妹两个高攀不起,真的不能答应。” 阴险男眉头一皱:“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今儿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来人,将他们给我带走!” “唉”慕空烟用扇子抵住额头“这帝都的大街上每天最不缺的就是这欺男霸女的戏码,见周围无一人出手,慕空烟只得出头。 那边阴险男的小厮已经抓住了大胸美女的胳膊这边慕空烟用折扇压下了那小厮的手:“且慢” 阴险男一愣:“这漂亮的小公子是从哪里来的?” 慕空烟未等他发话面带微笑先开口道:“真不巧,这两位小姐已经许给了在下,恐怕今日公子是不能带他走了。” 阴险男觉得自己被那笑容刺的脸颊直烧,但还是强硬的开口:“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大爷抢人,活的不耐烦了?你说他们许了你可有证据” 慕空烟未答话,只是微笑着淡淡的看了大胸美女一眼,大胸美女的脸颊立马又烧了起来冲着阴险男说道:“对,我们姐妹二人已经许给这位公子了,烦请李公子还是莫要再做纠缠。” “您看,这位姑娘也承认了,况且我连聘都下了,李公子还是放手吧。”慕空烟说着瞥了一眼柔弱女手里的那锭金子,那女子立马反应过来,跑到慕空烟身边举起手里的金子诺诺的说:“是·····是的,公子已经下了定了” “哈哈哈哈,一锭破金子而已,我现在就能拿出一百一千倍来,拿出一锭金子娶两个侍妾,你们就不怕他将来穷的饿死你这一双弟妹!” “钱不在多少,重在礼节,更难能可贵的还是两情相悦,还望李公子成全。”慕空烟话音不疾不徐如清风过耳,听在阴险男耳朵里却满是讽刺。 “我管你是不是两情相悦,我李登科的想要的东西还没人敢抢过,来人,动手。”阴险男一声令下,小厮一拥而上要抓人,慕空烟淡淡看了花月风月一眼,两人一脸无奈:“为什么惹祸的是小姐,擦屁股的就是我们啊”短短一瞬间,刚才还狗仗人势的小厮这会儿已经全都捂着胳膊哭号呢。阴险男一脸懵逼,他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两个丫鬟是怎么出的手。 慕空烟展颜一笑:“丫鬟不懂事,卸了这些仆人们一人一只胳膊,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我这丫鬟护主护的厉害,向来见不得我不高兴,不是我夸张,我这两个俏丫鬟,生气起来连我都揍,公子若还是执意与小可争,那我真就怕我管不住自己的丫鬟了。” “好,好,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阴险男撂下这么一句狠话光速逃走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渐渐散开,慕空烟正要走就被一个娇弱的声音叫住了。 慕空烟回过头就看柔弱美女作势要跪,她立刻上前阻止:“有话好好说。” 柔弱美女站直身体冲着空烟鞠了个躬:“今日承蒙公子搭救让我们姐妹免入虎狼之口,实不相瞒,我们本不是京城人氏,姐姐的家乡闹瘟疫,父母都死了,她带着一双弟弟来到京城并遇到了进京寻亲无依无靠的我,姐姐见我可怜收留我,与我结为金兰,来京城的路上姐姐曾在一个杂耍班当过一段时间粗使杂役,偷偷学了些杂耍的玩意,可毕竟是门外汉,表演的不好,捧场的人也不多,维持四人的生计都成问题,今日公子恩德,给了不少赏钱,本来够我们做些小生意维持家计,可今日得罪了京兆府尹的公子,日后他定会来寻仇,他日没了公子这般的仗义之士搭救,我们只怕不知道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还请公子开恩,留我们在身边做个粗使丫鬟,做牛做马都可以,请公子带我们走吧”柔弱美女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空烟挑眉故作怜惜:“说的也是,经过今天,你们必定在这京城很难落脚了” 柔弱女子的眉眼略微松动,可空烟话锋一转:“那你们不如离开京城,我这里还有点钱,都可以给你们做盘缠,找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重新开始吧。”柔弱美女没料到空烟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反倒是大胸美女开口道:“公子给的钱已经够我们稳定的生活好久了,不敢再麻烦公子,公子说的对,我们可以离开京城找个地方重新落脚,公子的恩德白子音没齿难忘,如果以后有什么能用得上子音的,子音万死不辞,就此别过。” “姐姐”柔弱美女显然很是不愿意。 “末茶,不要说了,你这是在为难恩公,我们走”大胸美女的态度很坚决。 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攥着自己衣角的小童,和一直不动声色靠近自己的小少年,慕空烟轻叹一声:“是我疏忽了,毕竟带着两个孩子,去哪里也不方便,就算做生意恐怕也不是好做的,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不如来我这里讨生活,工钱一定不会亏待你们,我还可以给两个孩子找好的私塾读书,若你们有自己的住处自然好,没有我会差人给你们安排。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会派人将你们护送到一个不错的城市,给你们一些本钱,之后的生活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我们留下,我们留下,姐姐,我们会留下对吧”柔弱女子一边点头应承,一边拉着白子音的衣角。就连小女童也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我们留下吧。我喜欢这个漂亮的哥哥”旁边的小少年紧抿着嘴唇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生怕自己姐姐说出一个“不”字。 半晌,白子音走到慕空烟面前轻轻跪在地上谢道:“谢公子成全”旁边两个小鬼也有样学样轻轻跪下糯糯的说:“谢公子成全” “不是说过好好说话么,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给别人下跪,知道么”慕空烟一边扶起两个小鬼一边教育他们。 “现在我就带你们去看下你们工作的地方,跟我走吧。”慕空烟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后面跟着四个妹子,形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画风,一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往涅槃阁的方向走去。 路上,小男孩扬着小脸笑着跟慕空烟说:“漂亮哥哥,我姐姐也很漂亮呢,你跟她做朋友不会吃亏的” “子兮,不要乱说话”白子音小声呵斥。 “哈哈哈”空烟大笑了几声神秘的冲着小子兮眨眨眼:“我交朋友呀,无所谓漂不漂亮,反正,都没有我漂亮,哈哈哈哈” 7.小姐给你们打个样儿 来到曾经的子衿坊门口,空烟抬腿就往里迈,一只脚还没落地,就被身后的白子音叫住:“公子,这·····” 慕空烟回过头安慰道:“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样。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吧。”说罢,大跨步的进了门。 白子音犹豫再三,还是跟着走了进去。大家都知道慕空烟要来,所以早早的就等在大厅里,那三只大爷还是一样特立独行,在楼上的贵宾区焚香煮茶,不过别管怎样,人家也是在等自己了不是!慕空烟对待美男子向来是没有原则的宽容。众人见慕空烟今儿穿的是男装后面女人孩子跟了一大串,都有点云里雾里,慕空烟大大方方的解释:“这是我们的新成员,路上英雄救美被我救回来的,以后大家可要好好相处呀!”慕空烟自豪极了,满脸都是“别说话,快夸我的表情”,可大厅里仍然鸦雀无声,可能是大家的脑回路都有一点跟不上。末茶悠悠的向前挪了几步冲着大家福了福身柔柔开口道:“小女子末茶与结拜姐妹白子音得公子搭救,承蒙公子不弃愿意收留我们给口饭吃,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这两个孩子是我姐姐的一双弟妹,男孩叫白子烬,女孩叫白子兮,子烬、子兮还不上前见礼”白子音见状连忙推着自己的一双弟妹上前轻轻鞠了一躬:“小女白子音,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竹歇上前笑着虚扶了白子音一把:“白姑娘无须多礼,既然都是受过主人恩惠的,那我们就是一样的人,如不嫌弃,以后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知会我们。” “好了,寒暄也寒暄完了,我们该说说正事儿了。对于我前几天跟你们说的那个计划我想你们一直都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为了能让你们尽快了解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我决定今晚亲自操刀,身体力行向你们解释一下我的这个伟大计划。”慕空烟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身体力行?”三只大爷眸光瞬间幽深。 “身体力行?”花月、风月仿佛已经看见屠刀向自己招手。 “就在今晚,我将亲自登台,给你们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哈哈哈哈····”空烟张扬的笑容仿佛笼上一层薄光,淡淡的,却无比闪耀。 上一世的慕空烟是个样样通样样松的人,什么都会一点,但是都只是学了一点皮毛,上学的时候同学就说她天生是个当演员的料,无关相貌,主要是演技好,随时随地都能靠着自己精湛的演技把别人骗的团团转,可是像她那样倒霉的人哪儿有机会做明星?什么演技好,无非就是自己为了生存便要处处小心谨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给自己上了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变换一副又一副脸孔,到最后自己都不记得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一世的自己再不用伪装,可以肆意活着,还可以帮助这些同病相怜的人找回自己。她想着,虽然自己可能没机会做明星了,但是自己能做大明星们背后的女人也不错,慕空烟表演欲极强,他早就自己设计了演出服,找到四哥名下的绸缎庄织云楼里首席的成衣师傅帮她做好了演出服,表演的曲子和剧目都已经准备好,乐师她找了锦还和墨琴,虽然自己交给他们演奏的曲目是他们没接触过得种类,但相信有精通音律的锦还在和琴艺高超的墨琴出马这些都是不成问题的。虽然这场演出只不过是为了用行动向大家解释做一个明星主要需要做什么,但空烟想既然是自己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登上舞台,他想要热闹一点,想要更多更多的人看见,想要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能在今晚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也想要向大家证明,她今后所要做的事并不只是自己无聊时用来消遣的玩笑,而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事业。 空烟让淸凡做了些请柬差人送了出去,新的匾额也已经做好,这个名字是为了自己手下这些俊男美女们起的,虽然有一点俗,但却饱含了自己对大家今后的祝福和期望。 “涅槃阁”,好名字这是咱们烟儿起的?慕空寒用折扇抵着下巴眉眼含笑的夸赞着这个名字。慕空烟喜欢用扇子的臭毛病就是来源于慕空寒,小时候慕空寒经常对空烟说,扇子这种东西是最别致的装饰,最优雅的武器,活了两世的慕空烟居然不可置否的跟自己的四哥一拍即合,从此,扇子便成了兄妹二人的装逼神器。 慕空擎眼中满是欣慰的神色:“是啊,我们烟儿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就是不知这涅槃阁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边的慕空澜焦点却不在这匾额上,他望着对面的红袖楼皱着眉道:“老四,这红袖楼开在烟儿的涅槃阁对面看着越发碍眼了。”慕空寒顺着自己二哥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红袖楼里的莺莺燕燕直冲着兄弟四人搔首弄姿,那神态恨不得撕碎他们身上的衣服,于是立即会意:“嗯,是有些碍眼,明儿个我会派人去谈价,只是与这红袖楼正主的交涉,还要看二哥的了,朝堂人之间还是比较好谈事情的。”慕空澜收回视线,算是默认了。 “大哥,烟儿的请柬好像爹娘也收到了,为何她们不同我们一块?”慕空景是武林盟主,还要打理暮云山庄,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奔波在外,不知不觉中,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都已经这么有主意了。他感慨之余还有些内疚,内疚自己在妹妹成长过程中参与的不如其他哥哥多,所以自己一收到妹妹的请柬就立马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爹娘说他们不同我们一块,他们会自己挑着合适的时候出现。” 慕空景爽朗一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爹娘还是跟往常一样不合群啊。” 其他三个兄弟轻笑一声也跟了进去。 怀瑜、怀瑾和江落早早地就守在门口迎客,此时见四位眉眼相似俊朗不凡的男子走进立马就反应过来这几位是空烟早就交代过的上宾,于是将他们径直引去事先安排好的席位上。 “快看,快看,是慕家的兄长们。”慕家兄弟刚一落座就听见一个女声。 “呦,这不是苏家的疯丫头么,原来你也收到了烟儿的请柬。”慕空寒一脸戏谑。 “慕老四,说谁是疯丫头呢,我们是烟儿的好姐妹,当然会收到请柬,倒是你这个钱串子,不去忙生意,来这看热闹还真是稀奇。”苏兮月一脸嘲讽狠狠的怼了回去。 “空寒,不得无礼。”慕空擎轻声呵斥住自己的四弟,转而温和说道:“愚弟顽劣,还请诸位小姐不要见怪。” “哪里,兮月也有不对,还请慕家兄长不要见怪才是。”林如锦语调温柔,一双秋水剪瞳不着痕迹的看着慕空擎,眉眼间都是柔情。 坐在一旁的安云昭和刁芷寒也都微红着脸纷纷朝着对面的慕空澜和慕空景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苏兮月是工部尚书苏晋安之女,虽然活泼好动泼辣了一点但却是一个敢爱敢恨单纯善良的女子。林如锦,当朝太傅林渊之女,性子温润如水,娴静优雅,大陵第一才女。安云昭,皇后安澄雪的侄女,虽然出身高贵但却一点架子没有,人美心也善。刁芷寒,开国大将军刁熵的嫡孙女,父亲是兵部侍郎刁宸,尚武,为人豪爽,古道热肠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质。这四个人从小与慕空烟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虽然几个人性格各异但却意外的合拍,最近他们很少见到空烟,收到空烟帖子的时候也大吃一惊,因为地点居然是子衿坊,虽然她们不知道空烟叫他们来到底是意欲何为,但难得自己的好姐妹搞得这么正式怎么可能不来捧场。 墨琴三人还是在他们专有的席位上,静静的品着茶,等待开场,时不时与阴影处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轻声交谈几句。他们三个很奇怪这位一向清心寡欲的师弟为何会费尽心机把他们送来子衿坊,如今又为何破天荒的偷偷来到这涅槃楼看热闹。可想着想着他们就想开了,反正身边这个人的秘密已经够多了,再多几个也无关痛痒,秘密么,早晚要被揭开的。 慕空烟在后台悄悄的看着台下宾客席的情况:“好的,该来的基本上都来齐了,可以开场了。” 突然,整个大厅的灯都灭了,舞台上轻纱的幕帘缓缓向两旁打开,整个大厅里唯一的一束光亮照射在慕空烟身上,只见慕空烟垂首跪坐在地上,红衣似火,将那雪白香肩遮住大半只隐约露出一截,裙摆是以镂空绣法绣成的白底红纹的大摆。铺开一地,鲜艳瑰丽,袖口细细滚着暗金色花纹,,纯白的抹胸上秀的是大朵暗红色的彼岸花,似是从胸腔开出一般,栩栩如生,白玉腰封下面是流光锦织就的暗红色过膝衬裙,光从不同方向打过去,薄薄一层彩色流光隐隐绰绰,裙下露出两截玉色小腿,音乐响起,一道优雅温润的男声缓缓响起:“ 余少能视鬼,尝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鹤发褴褛,唯持一木偶制作极精,宛如娇女,绘珠泪盈睫,惹人见怜。 时云彤雪狂,二人比肩向火,翁自述曰:少时好观牵丝戏,耽于盘铃傀儡之技,既年长,其志愈坚,遂以此为业,以物象人自得其乐。奈何漂泊终生,居无所行无侣,所伴唯一傀儡木偶。 翁且言且泣,余温言释之,恳其奏盘铃乐,作牵丝傀儡戏,演剧于三尺红绵之上,度曲咿嘤,木偶顾盼神飞,虽妆绘悲容而婉媚绝伦。 曲终,翁抱持木偶,稍作欢容,俄顷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误之,天寒,冬衣难置,一贫至此,不如焚,遂忿然投偶入火。吾止而未及,跌足叹惋。忽见火中木偶婉转而起,肃拜揖别,姿若生人,绘面泪痕宛然,一笑迸散,没于篝焰。 火至天明方熄。 翁顿悟,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 空烟伴随着旁白机械的缓缓站起,轻轻的抬起头,众人一阵惊叹,玉面朱唇,上扬的眉眼是无尽的魅惑,左眼眼角一朵艳丽的桃花竟生出花枝蔓延至额际,如果说往常的空烟眼中是点点星光,那今日她的眼中就是无底的漩涡。墨琴竟从不知道,自己竟能看一个姑娘看的忘了呼吸。此时的绯玄也收起了自己一贯玩世不恭的表情,目光紧紧黏在空烟身上,她裸露的肌肤让绯玄想要挖了这场子里所有男人的眼睛。藏雪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想要将那纱幔扯下来罩在这女人的身上,这样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了。阴影中的男子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只余那双平静幽深的眸子。 一个“矣”字终止,旁白与前奏一同结束,音乐继续空烟伴着舞步红唇轻启: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 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 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 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银临:你一牵我舞如飞你一引我懂进退 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 将谦卑温柔成绝对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 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晶莹洁白的玉足与地上柔软的红绸形成极大的视觉差,脚踝间的银铃也随着空烟的移动而叮叮作响,三千青丝随着身体的摇摆放肆飞扬,空烟的舞步忽而似木偶被人牵引,忽而似妖娆舞姬摇曳生姿,妖媚精致的小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忽而柔情忽而悲伤忽而魅惑忽而张狂,喉间戏腔与本音完美衔接唱出那极致的哀怨婉转,缱绻回肠。最后一句唱罢,空烟倏而收回脸上全部表情,连眼眸中的神采焦距都收回,慢慢恢复开场时的动作,待乐声完全停止,她也完全跪坐在舞台中央一动不动,那姿态仿佛真如一尊牵丝木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众人的一场绮梦。 表演已经结束好一会儿,没有掌声,没有喝彩,慕空烟终于坚持不住,站起身来,众人这才将思绪拉回,掌声也终于响彻整个大厅,苏兮月激动地又蹦又跳,其他三个姑娘也是一脸兴奋,空烟的几个大哥也是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要说这满场心情最差的应属末茶,其次是白子音,末茶一直以为自己攀附上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家公子,却没想到这公子一下子变了红妆,白子音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要说自己对公子没有半点别的心思是不可能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让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原来漂亮哥哥是个姐姐,姐姐好美啊,比我见过的女子都美,是不是。” “嗯”白子烬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红着脸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 尔玉在空烟起身的瞬间立刻给空烟披上了披风,空烟看着台下大家的反应表示很满意:“这只是个热身,重头戏还在下面呢”说完拉着尔玉下了台,经过刚刚的表演众人越发期待接下来空烟的表现了。 后台,一身男装不施粉黛的空烟笑嘻嘻的看着画着精致妆容的尔玉:“尔玉台词都背熟了么?”尔玉看着面前的小姐腼腆的回答:“是” 自从跟着爹爹习武,在经过自己的一番调教,尔玉的性格开朗了很多,言行举止也不再那么女气,眉宇间也添了些男子该有的英武,衬的他本来就雌雄莫辨的漂亮小脸看着越发俊朗,这次他拉着尔玉准备出演一出梁祝,在家排练的时候尔玉演的很像那么回事,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今天上台演出会不会出状况。 故事是从梁山伯和祝英台进书院之前相遇开始的,空烟小小的改编了一下,使得整部剧虽然缩减很多情节却很紧凑,花月扮演银心,风月演马文才,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跟角色的相似度还是很高的,尔玉见到自己,容易害羞的毛病在这出剧里也能用的上。整部剧的前半段都是偏向轻松的,终于到了接近尾声的一幕:祝英台与梁山伯偷偷见面,被马文才发现,马文才在祝英台面前对梁山伯痛下毒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梁山伯捧起祝英台的脸笑着说:“等我”,泪流满面的祝英台被马文才强行拉走,祝英台在成亲当天得知梁山伯死讯,英台不顾一切来到梁山伯坟前痛不欲生,触碑而亡,结尾梁祝的音乐响起,梁山伯与祝英台身着白衣走向对方,上方垂下一条绸缎,尔玉一手挽着绸带,一手环上空烟的腰在大厅上方飞舞。看着小姐完美无瑕的侧脸,身体感受到小姐的体温,鼻尖环绕的是小姐身上独有的馨香,尔玉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腔跳出来,自己握着这女子的纤腰,整个手掌仿佛都要燃烧起来,尔玉觉得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滋生,他不敢去探个究竟,直觉告诉他那很危险,他拼尽全力想要压制住那种情绪,可却每次都在对上小姐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时溃不成军。 演出落幕,台下的女宾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男宾们的反响貌似也很好,对于这种结果,空烟很满意。 “烟儿,烟儿没想到你还跟我们藏了一手,从小到大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你。”安云昭眼眶还红红的说话也有点断断续续的。 “别说是安小姐你,就连我们这些做哥哥的都没见过这样的妹妹。”慕空景此刻也是十分感慨。 慕空擎摸了摸空烟的头温和的笑道:“爹娘刚才来过了,他让给你带句话,他们说,放手去做,但是···” “但是什么?” 慕家大哥假装咳了咳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但是,以后衣服多穿点,又不是买不起布料” 空烟:“·····” 一场演出下来,自己得到了哥哥和爹娘的支持,得到了姐妹们的支持,涅槃楼的诸位也大概理解了空烟的意图,演出的第二天,四哥告诉慕空烟红袖楼被他买下送给空烟做创业礼物,空烟觉得这简直是如虎添翼,非常不客气的收下了。白子音一家四口刚好被空烟安排在曾经的红袖楼,说到底两个黄花大闺女跟一群爷们住在一起,总是不合适的。 万事俱备,空烟的造星计划,可以开始了。 8.洗白 慕空烟最近简直忙到炸裂,涅槃阁开张之前她把整个店面全都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装修了一遍,就连店里所有厢房卧室也都重新装潢,他跟店里的人说,既然要改行那么从今以后有关于子衿坊的一切都要从此抹杀掉。对于慕空烟所做的一切,涅槃阁的众人是感激的,不说其他,就冲着那涅槃阁的名字,大家就都知道,小姐是真的在为他们着想,涅槃涅槃,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前半生那般不堪的遭遇直到遇见小姐终是有浴火重生的一天。 涅槃阁开张当天,门口看热闹的人也不算少,只是买票进门的人却寥寥无几。来的大抵都是曾经光顾过子衿坊的“老主顾”,大多目的不纯,按说开门做生意理应来者不拒,但如果来的顾客都是这样的,那简直是对涅槃阁的侮辱,所以在涅槃阁第一天开张当晚,慕空烟决定暂时歇业。 涅槃阁的诸位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家老板,像小姐这样的自小坐在金莲花上长大的娇娇女自然也是没受过什么挫折的,此刻看见慕空烟坐在桌子前咬着笔端一脸纠结,他们劝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只能怨自己不争气,自己命贱不说,还连累小姐受打击。 那边的绯玄有点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空烟咬在嘴里的紫毫:“昨儿晚上挂了歇业的牌子,今儿一大早来了就坐在这又写又画,也不出声,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大家都习惯了,你今天这样子倒是搞得大家大气儿都不敢出。” 慕空烟本来想的正入神,突然被打断却也没恼,她环顾一周,发现大家确实神色担忧的看着她,顿时心里一阵内疚,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不是想东西想的太入神了么,一时间都把你们给忘了!” 慕空烟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几天下来早就和大伙打成了一片,一开始竹歇他们都把慕空烟当仙女供着,后来发现,自己心目中的这个仙女有点忒接地气,索性就顺着她的性子,按照她喜欢的方式跟她相处,反正自己的这个老板哪儿都好,除了没事儿喜欢在他们身上揩揩油之外真的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缺点。 “到底在想什么,想的这么投入?”墨琴也有些好奇。 “涅槃阁开业时的光景你们也见了,来的全都是以前那些三教九流的大色鬼,根本没有几个正经来欣赏表演的人,后来我回去想了想,涅槃阁想要真正洗白真心是一个大工程,光靠拖着时间改变别人的看法有点儿困难,”听到这里,大家不由得内疚的低下头,果然还是他们给小姐下了脸。 慕空烟知道他们又在自责,连忙解释:“你们不要乱想,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顺意,干什么还不是都要有一个先苦后甜的过程,昨天我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一个打响我们招牌的好办法”一听见小姐说有办法,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就连藏雪他们几个也是饶有兴致的等待空烟下文。 “再过半月便是太上皇的寿宴,我决定带你们进宫表演!” “进宫?”大家都不敢相信。 “我们这种身份,能进得了宫么。”锦还的性子向来悲观,这会儿听见空烟要带他们进宫他真的不敢相信。 其他人也都蹙起眉头,自从知道小姐是鼎鼎有名的烟娆郡主之后,着实让他们好一顿膜拜,谁能想到,传闻里谪仙一样高贵的女子,竟然会跟他们这些贱民说说笑笑,郡主身份尊贵能参加宫宴也很正常,但要说带着曾经是那种身份的他们进宫给皇室表演,是不是太扯了,就算他们演得再好,万一被人用他们的身份做文章,参上一本那不仅是小姐自己。搞不好还会连累她整个家族。这样的赌注会不会太大了。 慕空烟鼓着脸颊,撇嘴道:“我也不说好听的话哄你们,虽然帮你们脱了贱籍,但毕竟皇宫不比别处,要说不去在意你们的过去是假的,你们的身份藏不住,且不说皇室,出来几个碎嘴阴险的王公大臣也够咱们呛” “果然不行么。。”就算知道进宫表演是个机会,他们也不想冒着牺牲小姐的风险。 “但是~”空烟突然话锋一转一脸粲然:“好在你们小姐我招子够亮所以不怕不能带着你们全身而退!你们只需要从今天起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用心排练就好,能不能让这天下重新认识你们,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大家的担忧空烟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曾经答应过他们给他们一个全新的人生就不能食言,所以进宫是最好的机会,至于扫清障碍承受压力什么的,就让她来吧。她不行,不还有自己那些“好用的不行的万能哥哥们么” 但为什么慕空烟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被爹娘教训得惨样了。 既然是进宫表演那就应该让每个人都有出场的机会,表演仍然分为两个板块,歌舞和话剧。 表演歌舞的人选慕空烟定下墨琴三人,她决定让他们三个搞一个组合,以后活动的时候都以组合的形式,曲目定为《相思局》,这首歌是一首翻唱曲,前世她就喜欢听这些偏古风的曲子,肚子里存货非常多,这个时代跟一般的古代差不多,词好,曲好,但是词曲放在一起听起来却没有那么让人印象深刻,唱起来咿咿呀呀,无论换谁来唱都比不过现代古风歌那样缠绵空灵。 墨琴,绯玄和藏雪脸长得好看就算了,嗓子也好,把歌教一遍,光听他们一哼哼都觉得宛如天籁,上天果然是如此不公平。本来面对空烟的安排他们是拒绝的,耐不住空烟软磨硬泡,最后大家各退一步,演出的时候他们三个会带上面具。好么,慕空烟就知道,这三个货才不是什么走投无路的小倌,明明就是来消遣时间吃闲饭的“大爷”。不过这样也没有坏处,毕竟保持神秘感也是炒作的一种方法,这仨货,光露半边脸就已经够让人心猿意马了。 话剧方面慕空烟是将白雪公主改编了一下,本来想演个悲剧赚把眼泪的,但思前想后,毕竟是太上皇的寿宴,把大家弄的哭哭啼啼的那真是纯找削! 故事大概就是身为皇帝的爹娶了后娘,后娘嫉妒漂亮的公主派人去杀公主,杀手不忍心,把公主丢在荒郊野外,隐居在深山里的几个英俊少年收留了公主,少年们对公主都很好,对于少年们的感情公主既不反感也不接受,因为他总是会做一个梦,梦里跟一个英俊的男人花前月下翩翩起舞,但是男人的脸却始终是模糊的,公主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他们之中的谁,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后娘知道公主没死亲自做了一个毒苹果找到公主,傻白甜的公主误食毒苹果昏死过去,英俊的青年们悲痛欲绝却又力不从心,说时迟那时快一位牵着白马的英俊皇子出现在公主面前,并向众人说明自己从小就做梦时常与一个貌美的女子翩翩起舞,后来遇到一个高人,高人告诉他在这个方向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他却是这个结果,皇子突然想到高人曾给他一个锦囊,要他在危难时刻打开,皇子打开锦囊发现锦囊中的纸上只有两个字“换血”,青年们之中以为精通医术的一个说他曾经听说中了剧毒的人只要找到她的本命人并施以换血之术那就可以死而复生从此以后两人便同用一条命,皇子很高兴,表示自己愿意与公主换血,但青年说换血有风险,万一不成功皇子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皇子还是决定换血,于是青年给二人施以换血之术,不肖一会,公主悠悠转醒,皇子却面无血色不见苏醒征兆,众人将经过说与公主,公主悲伤不已当即想与王子同归于尽,正当他拔出皇子的佩剑准备抹脖子的时候王子醒来及时制止了公主,就这样,皇子将公主带回了皇宫并与其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那几个英俊青年见证了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只能将对公主的感情放在心里并祝福公主。 空烟对自己编的故事十分之满意,她保证这出超级狗血玛丽苏的话剧一定会大受欢迎。但是其他人的内心真的是异常复杂,这种剧情,真的要让他们演出来? 开始空烟告诉他们公主跟皇子之间本来是有吻戏的时候,一群曾经都是混迹风月场所的大老爷们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光看这脸色就知道他们的内心有多么拒绝,不过就算他们不拒绝,看戏的那群人也会拒绝吧,为了不让自己这一出苏到死的话剧被禁播,还是要有保守路线。 至于角色分配,经过试镜大概是这么个阵容:“公主:末茶皇后:白子音皇子:竹歇杀手:连峰会医术的美男:锦还活泼青年:初言坏脾气青年:清凡青年双胞胎:怀瑜,怀瑾” 江落的演技由于太差所以被空烟安排成了主持人,而江落本人十分满意这个安排,他认为,其他的节目都是一大帮一大帮的出场,做这个叫主持人的,可以自己单独露脸,出镜率百分百。 本来公主的角色空烟是钟意白子音的,毕竟这是个刷粉的好机会,但子音的江湖气太重,跟公主人实在没法重合,不得不承认那个末茶骨子里就有那个楚楚可怜的柔弱劲儿,再加上演技也好,所以这个角色只能给了她。 空烟也不知道提拔这个末茶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虽然知道他是个绿茶婊,但毕竟来了这么久手脚麻利做人也规矩,而且一个弱女子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以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没有点城府,不使点手段又如何在这吃人的社会生存。如果站在这种立场上想,慕空烟还真是说不出她的一点不是。 那边慕空烟给三人组合说明的走台的顺序,台位,又稍稍编了一点点动作在里面,三个人就在空烟的监督下开始练习了,不得不说这三个人还真是神人,什么东西一点就通,上了台那种舞台范真心不是盖的,有时候不经意撞上了某个人的目光,空烟的心脏都会跳个不停,举手投足都是戏,一颦一笑每个表情收放自如看的空烟的血槽都要空了。 “这三个磨人的小妖精,早晚得把小姐我掏空。 台上的墨琴每每看见空烟垂涎他们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场,这丫头自己就是个祸水,竟还那么喜男色,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想到每次和她聊事情都会偷偷往自己怀里钻,跟藏雪斗嘴时都会连带着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时常跟绯玄勾肩搭背那顺其自然的样子,墨琴觉得真心越来越看不透这丫头。 话剧方面空烟将重任交给了风月和花月,风月和花月只记得小姐跟他们说一句话,如果她们两个看完了直想哭,那说明他们的演技就算过关了。 慕空烟回到侯府将自己的决定一说,不出意外的遭到了南宫无忧的反对,慕天临也觉得这次空烟的做法有些胡闹了,毕竟不是什么身份都能在御前表演的。 好在慕家的哥哥向来宠妹都是没有原则的,几个人一商量决定为了自家妹子来个移花接木,就这样,涅槃阁里的诸位都变成了大陵国出身清白的良家子弟,连户籍身份证明什么的都一应俱全,看着自己平日里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儿子们为了家里这个祸头子变成了假公济私的混小子,南宫无忧的头疼了三天,慕天临看着自己的娇妻被那群小混蛋气成这样,立马请出家法,把兄妹五个赶到祠堂跪了一宿。 对于自家哥哥的奉献,慕空烟感动的痛哭流涕,她发誓将来一定要给哥哥们娶个好嫂子来报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