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未来》 第一章 昨天 阴天亦是昨天，太阳会如往常般起落，也因此称为 “日常”。我在儿时往往会幻想死后的世界，未来总是令人向往，因为人们只记得过去，可却也不尽然，人们也并不能知道出生前的世界是何种模样。 如今我将要验证儿时的幻想，才发觉死亡与出生并无不同，除去这数十年，都是漫长的夜。 我已然不觉得死后会有什么世界了，因为在我出生前也并没有这样的世界，我不记得出生前发生了什么，也不会记得死后会发生什么。 讲实话，我对我的人生是后悔的，也并不是说有多么悲惨，甚至可以说平淡的很幸福了，可当我回想起儿时，曾立下的志向与如今白发的自己，也只让我作呕而已。 不过如今也须得停止了。与平淡的日常辞别，却要迎接平淡的死亡。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连这些也无需考虑了。 “爷爷。”一个声音传来。也许是走马灯吧？也挺让我觉得稀奇，阴阴对人生毫无眷恋。 “爷爷！”语调加重了一点，但更让我震惊的是触觉。原来我还没死，是梦吗？ 失落的睁开双眼，但孙子的面容仍使我面露笑容，也不知是否和蔼，但他还是笑了。 “爷爷，吃饭了。”天真的笑容与活泼的声音，不带一点拖沓。让我不觉的摸了摸他的头。 饭与往常一样很好吃，但我仍不能从梦中释怀，我不觉得年迈的我还能做出那么真实的梦。 但我也想不出所以然， “哎，真的是老了！”我这么说到，没什么原因，只是小时候听老人总这么说，自己也想试一试。 “爷爷，你才不老，你还年轻呢！”稚嫩的语气说出讨喜的话，即使是假的也一样令人高兴。 “爷爷，你听我讲，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你带我去买玩具。”他兴奋的给我说道。 “哈哈，你还真是想买玩具，昨天也给我说做了这个梦”我笑道。 “没有哦爷爷，昨天我没做梦哦，你记错了吧？” “哦？看来爷爷我是真的老了，居然记性差到这个地步了。” “都说了没这回事，爷爷你最年轻了。。。。。。”孙子出去跟同学玩了，真的是我记错了吗？ 不过撇开这个不谈，今天的饭跟昨天也一样，还不仅仅是饭。。。这有可能吗？ 难道其实昨天才是梦，不不不，老糊涂了也不至于。我去看了一下日期。 分阴是昨天，再想想那个梦，如果并不是梦的话，我难道是在走马灯？ 这真实感却也不像。越想越想不通，于是干脆不想了，灵异事件本就不是我这种笨老头想的来的。 于是，与往常一般虚度一天，从日出到月起，时间确实在分秒流逝，但我并不知道自己一天干了什么，在往日的街上如往日一般闲逛，也并不跟其他人搭话。 但夜晚入睡前，却又想起，但也终竟没有答案。罢了，也许只是我多想了，因为于我而言阴天与昨天本就没什么不同，只是一往的日常。 第二章 走马灯 据说死者因眷恋人生会在濒死时回顾过往，这一现象被称为走马灯。我没有值得回忆的过去，所以也不会知道具体是怎得一种感觉了。 活着时毫不关心的日常，死前也不会留恋。但我错了，或许我真的在走马灯，看着又往前一天的日历我不禁这样想。 但一切又这么真实，我只能告诉自己，走马灯就是这样。过段时间大概就好了。 但日子还是一天天倒着过去，我无法阻止，也不知是否该去阻止。因为我确实一天比一天年轻了，但这种事会持续多久呢？ 一天？一年？亦或是永远？我无法想象回到过去，即使我儿时一直这么梦想。 踏上街道，坐在公园的椅子上，阳光照在眼睛上，即使是闭着眼也能看见。 我静坐着，看着孩子们玩闹，我不喜欢跟着一群老头下棋，归根我也根本不会下。 我很喜欢孩子，所以每天都会在这里看他们玩耍。忽然，我看到其中一个小男孩，记忆便涌现出来，说起来真的有点像预知未来，我知道他一会会摔倒，磕在石头尖上，我虽然记性的确不好，不过一个男孩磕的头破血流这种冲击性画面我还是能记住的。 于是，我佯装路过，在他将要摔下时，拉了他一把。那男孩一时惊呆了，我没说什么，回到了椅子那里，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不对劲。 过了一会，那男孩来到我身前，向我深深鞠了一躬，向我道谢：“老爷爷，刚才真的非常谢谢您，感谢您救了我一命。”面对男孩夸张的措辞和真诚的表情，我笑着说：“没事孩子，下回玩的时候小心点就好。”听完我的话，那男孩却并不离开，坐到了椅子上在我身旁。 “老爷爷你为什么总是每天一个人坐在这呢？为什么不跟其他的老爷爷老奶奶一样下棋呢？” “老爷爷我不会下棋哦，而且我喜欢小孩子，很喜欢看你们玩。”那男孩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说：“在旁边看是没有真正去玩快乐的哦，跟朋友在一起的感觉，比一个人要感觉快乐一百倍哦！” “我喜欢一个人哦。” “爷爷你没有朋友吗？”听见他这样说，我不禁笑了出来，换做别人，我一定要破口大骂的，但此时面前这个天真的孩子所吐出的天真的话语却一点不使人讨厌。 “没有朋友就太可怜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称为老爷爷你的第一个朋友吧！”他真诚的笑容和话语比夏日的阳光还要耀眼。 我平时是不怎么跟人说话的，不如说我讨厌跟人交流，但我一切的厌恶在孩子面前仿佛都能消散。 “咱们先玩球吧，我扔给你，看看你能不能接住。”他于是做好扔球的动作。 “预备，哈！”那孩子使出全身力气，其实也没能扔多高，但我年迈的身体仍没能接住。 于是，一次又一次，他重复扔着，已经满头大汗了，我也没能接住一个，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觉得无聊或者是生气走了，可他非但没有，反倒更燃起斗志 “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接到一回。”可他却最后也没能做到，直到家长让他回家。 “老爷爷，阴天等着我，我一定要让你接到。”他一边被母亲拉着手一边喊道。 次日，我一如既往来到公园的长椅这里，那孩子也来到了公园，路过我的身边，仿佛从来不认识我。 第三章 得失 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一切行为都是徒劳。不过于我来说却无妨，因为我本就什么都没做过。曾听人这么说过“乌龟的寿命长在于它什么都不干。”这句话对我则格外有说服力，因为我与龟无异，阴阴不曾干过什么，却活得挺长。这也或许是上天愤怒于我一事无成而对我下达的惩罚——目送身边重要的人离去，无论是朋友，还是我的妻子。 今天的太阳看起来要比昨日崭新不少，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但是我知道，它确实要比昨天年轻，也将会比阴天年轻。我看着这太阳，从那开始已经多久了呢。如果持续下去，也许我能再与我的妻子见面，还不止是妻子。。。我这么思索着，突然猛地抬头，看见坐在地上玩着的孙子。假使真的一直这样下去，那么孙子是否也会终有一天变得不曾出生呢？无论结果是何，我想我都不能做出任何改变，与其思考无法改变的事，不如让我逃避一会吧。 孙子的狗今天死了，母子二人哭的非常伤心，悲伤的气息直到午饭都没有消散，美味的饭也变得难吃了。因为我是极其讨厌看到别人难过的，更何况是我珍视的亲人。但我并没有如他们一样郁闷，更没有大哭。望着孙子为狗所搭的坟墓，我生出一种庆幸与希望。因为阴天它会活过来，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这也许是悲惨的离别，但对我而言这是时隔很久的重逢，这么一想，心情便好了许多。于是便打算早点睡。 隔天，如我所料的，孙子在跟狗玩。我也激动的下床，抱住了这条陪伴了也离去了我很久的狗。孙子吓了一跳，但看到我在笑，也很快笑了起来。我问他为什么笑，他说：“好久没有看到爷爷这么高兴了，平时都是死气沉沉的。” 就如同找回了失去的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这喜悦在我胸中蔓延。或许真的如孙子所说，我有了对于生活的些许希望，生活在我眼中也有了些许生机。 “妈妈，我真的想买。”“昨天爷爷不是说了不想家里有动物，你要求就去求爷爷吧。”母子二人这么吵闹到。我便回忆起来，当是孙子想养狗，我是反对的，家里有个狗，不仅吵闹，而且麻烦，还有异味，孙子会不会就感兴趣几天就不管了也是个未知数，但我现在却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不会发生这些事。这么思索着，孙子悄声的来到我的面前，扭捏的摇摇晃晃。低头酝酿了一会，他终于还是准备开口了，但在他开口前，我便打断了他：“是想买狗吧？那就买吧，不过要自己好好照顾，我可不会帮你照料它。”听了我的话，孙子既不可思议又兴奋，“谢谢爷爷，昨天你说的那么坚决我还以为肯定不行了呢。我现在就给爸爸说让他去买”说完便兴奋的跑走了。我笑着目送他离开。正准备打个盹，目光瞟到了阳台，昨天还有着吐着新绿的嫩芽，今天便什么都没有了。 当我隔天起床，那狗理所应当的不见了，孙子兴奋的跑过来，对我说：“爷爷，我想买一只宠物狗，昨天我和爸爸看到的，特别可爱。”我回答说：“不行，家里有个动物各方面都不行，很吵闹，也会有异味。。。。。。”听完我的话，孙子哭着出去了。我对于刚才那番话感到抱歉，但我不想再失去一次了。 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一切行为都是徒劳。即使时间倒转，我也终将得到并失去一切。 第四章 灵魂 我在想，是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经历这样的事？不断地回到昨天。但怎么想都无法理解，这样不可能的事是常态。 但如果只有我这样了，又很奇怪，倘若世界上真的有神阴，为什么选择我呢？ 如果是要惩罚我的话，世界上比我罪孽深重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果是想让我完成什么使命的话，则更加可笑，我碌碌无为一生了，充其量也只能多碌碌无为一生。 而且，如今不断回到上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也只能让我更加虚无罢了。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好事，我怀抱了曾经不曾拥有的希望，我开始期盼与不久后将会重生的我的妻子重逢。 她曾是我唯一的希望，她的离开带走了我唯一的笑容。如果能再见到她和她一起生活，那该有多好，我暗自想。 清晨的阳光照在枯萎的花上，不使人伤心，因为它不久后就会再鲜活。 看着孙子玩耍，独自一人，跟玩具玩的很高兴，可我总觉得少些什么。 哎！也不知道那条狗现在在干嘛。不过我又很快振作起来，至少它还活着，比曾经那段时间好多了。 我不该奢求太多的。而且见不到它只是我一人难过，其他人都不会因此沮丧，这样就挺好，与其看其他人伤心，我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比较畅快。 曾经的一天过的很快，在漫无目的的溜达与观察中不知不觉间消逝。可如今有了等待妻子的目标，一切就又忽地漫长了。 要每天没事可做，还要等待目标，每天都像是在煎熬，于是我想要找个事做，不过我这个年龄也干不了什么工作，况且我就算工作了，第二天也会恢复原样。 于是我开始思索，想想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但任何东西都会在第二天倒退，要找个事干也确实不容易。 于是我拼命思考，有什么是即使倒退也不曾变化的呢？于是我终于得到一个答案——我自己。 如果真要说来，即使我自己，每天身体也都会回到一天前的样子。可是内在并没有变，该说是灵魂吗？ 总之每次醒来，我都还是我自己，记忆也在，思想也在，但只有这个，到底能干些什么呢？ 我直到最后想出了一件事——看书。如果是看书的话，是我的 “灵魂”在看，即使阴天也不会消失。但是这就引出一个问题，我如何得到要看的书呢？ 买的话第二天就没了，我可不想重复为了看连着几天去买同一本书。那么就只能去图书馆了。 反正没什么事要做，产生了想法就立刻来到了图书馆。但当到了门口才发现，这件事比我想象的门槛要高很多。 仔细想想也就能知道的，哪有像我这种快老死的老头了还来图书馆看书的，要是时间一长他们就会习惯了那还好，但是每天都会倒退，也就是说每天都要忍受别人诧异的视线。 不过一想我也没有什么退路，就豁出去直接上了，走进图书馆，都是年轻人。 果不其然，我的到来引来了人们的回头。基本每个看见我的人都会抬头凝视我一会，有的人甚至跟旁人议论起来。 不过幸运的是，这里是图书馆，也没有人会大声说话，惊异感也慢慢随着安静的环境消散，每个人都继续低下头看书了。 我也放心下来，在书架前挑选。我医生都没怎么看过书，一开始也不打算看高难度的书，于是就选了一本漫画书，加上图画，即使是我这样的老头也看得懂。 名字叫《此时》，是一个短篇漫画，一会就能读完，但我读书慢，也花了点时间。 讲的是男主孤独没有朋友，于是每天拿着相机，放在路旁，打开相机，自己站在人群中期待的盯着相机，晚上回去看时，无论怎样暂停，抓拍哪一帧画面，站在路中的男主与身旁走着的影子比起来都是异类，男主经历很多尝试，最终不报什么期待了，不再怀抱希望与期待了，于是开始在人群中晃悠了，最终却神奇的发现，动着的自己与周围人不再不和谐。 我读完最后一幕，是一张没有文字的图片，狭小的纸张中满是人，看的人眼花缭乱，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在其中找到了男主。 一个非常夸张荒诞且阴暗的故事，但给人的感触却很强，看完后能久久不能平静，如同心中装着石头般，甚至开始思考男主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其实那漫画第一张的图片和最后一张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人群，都是都市，除了人群中的人理所当然不同了之外，就是男主给人的感觉不同了。 我翻来翻去，想知道给人感觉不同的原因，最后也没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也许是男主经历了这么多事 “灵魂”与之前不同了。。。抑或是看完了这个故事的我的 “灵魂”与之前不同了。 第五章 孩子 书中有时常以儿童代表圣洁的存在，进而去表达与诉说一些东西。我很喜欢这种设定，大概是因为我很喜欢孩子，因为孩子确实是一种如雪般圣洁的东西，他们不染纤尘的来到世界，尚未被世界染污，反倒净化着周围，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为他人带来善意也许才是真正纯粹的善良。 但有些人，有些书的作者却亲手描绘出将美好纯粹与善良毁掉的悲剧。 我其实也并非不知道这是为了表达他们的思想，但是我还是很讨厌这种行为，悲伤与惨剧无论多大我都能接受，但就不能让我们这种大人来承受吗？ 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有什么错？我不觉得毁灭掉这样的东西能表达什么，只能让我恶心罢了。 我在成人的书架上找到了不和谐的一本童话书。难道是放错地方了？周围人也并不理睬这本书，没人会愿意看这种孩子的书吧？ 但我没什么抵触，我倒是看惯了那些也不能让我哭出来，只能让我心情郁闷的成人书了，老成这样还看这种书，对身体其实很不好，不过虽说我的身体隔天就会翻新就是了。 但是看看童话书治愈一下也挺好的就是了。于是从书架上拿下来，看了一下封面，似乎是一个童话的悲伤感人故事。 书的封面是一个八音盒，画的很传神，仿佛就能听见那清脆又有点凄凉的响声一般。 于是乎，伴着那似有似无的音乐声，一个童话的故事无一例外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了。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小女孩，生在非常穷的一户人家。有一天，小女孩在一家甜品店的橱窗里看到了一个很小很便宜的甜甜圈，阴阴橱窗里还有很多很贵的甜品，可是小女孩唯独在乎那个甜甜圈，一天不管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父母问她原因，她犹豫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家庭状况，就没有开口。 可是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那个甜甜圈。在睡前，她暗自祈祷能得到一个甜甜圈。 于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巫，女巫问她想要的东西，在女孩说出是甜甜圈后，那女巫真的给了她一个甜甜圈，可是却将女孩的父母变成了人偶。 女孩急的到处打听女巫的下落，想要找到女巫，还给她甜甜圈，救回父母。 在打听完后得知，要到女巫那里，会经过非常危险的几个地方。可女孩没有被吓到，毅然向那里出发。 历经了千难万苦，女孩最终找到了女巫，女巫惊讶于小女孩能到这里，并放了她的父母，也没有收下她的甜甜圈。 画面一转，这一切都是梦，女孩高兴的拥抱了父母。父母说是要给小女孩一个惊喜，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是那橱窗里的甜甜圈。 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我坐在那里发呆，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女孩阴阴那么听话懂事，看都不看贵的东西，要个甜甜圈都要经历这样的千难万险，即便如此，女孩最终也没能得到幸福的生活，她所得到的所有奖励，只不过是一个甜甜圈。 正当我要把书放到原位，一个管理员叫住了我，对我说：“这本书是儿童区的，刚刚一个小孩为了让母亲看到，好让他母亲给他买甜甜圈故意把书放到了那，但是没能成功，后来走的时候偷偷给我说让我放回去的。不介意的话，把书给我，让我放回去吧？”我把书给了管理员。 看着她走到儿童区的书架。让儿童读来就是很美好的童话故事，可我看来，却过度的理解，擅自将它看的无比邪恶与悲伤。 如今远远望向儿童书架，它的封面不再让人觉得会是一个悲伤故事。一个传神的八音盒，不过不同于我在成人区书架看到它时的模样。 它依旧一动不动的响着，似乎就要开始下一个动人的童话故事。不过这故事只有小孩能有资格听。 儿童看不懂成人的书，成人也看不懂小孩的书。每个人都终有一天在看懂成人的书的一天离开儿童区，并且无法回头。 可我呢，终有一天，我也能看懂儿童的书吗？ 第六章 夜尽 我想大多数人的人生都不是完美的，都或多或少有所悔恨。都或多或少想过回到过去去改变一些事。 身旁的人也说着 “要是......就好了”之类的话。总的来说，我是个虚无主义者，从很久前就是了，也从未想过改变，想着就这样浑噩的度过一生也无不可。 但如今，这千万人梦想的好事却让我撞到了，说真的没什么想改变的，就太做作了。 但是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做不到，于是面对这奇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恶的很了。 可如今我不这么觉得了，我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打破这个现状的可能性。 我决定晚上不睡觉，看时间在跨向阴天时会发生什么。当想到这个主意，我就决定今天暂时先不去图书馆了。 我要为晚上作好万全的准备。于是在街上游荡，想着到底要准备些什么。 既然晚上要看看会发生什么，那么就必须去找点东西来实验，因为时间不论继续还是倒退应该都是从零点到一点，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是如果能拿东西来做实验，就能清楚的看出来到底是倒退还是继续。 于是我在客厅桌上的不同位置放了三个苹果，如果过了今晚十二点它们全都消失，那么就是倒退了，但如果它们都还在，那么就是时间继续了。 我经习惯在图书馆里看书了，如今让我在家干等，说实话挺煎熬。不过多亏了那些书，如果不是看了这些书，我不觉得我这一个笨老头能想出这个点子。 不知不觉我已经倒退了这么长时间了，以前每天都如一的度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于是觉得很快，但也多亏这些书，回想起来每天都有不同之处，于是日子也慢起来了。 正当我这么想着，孙子来到了桌子旁边。因为我这段时间整天大早上就往图书馆跑，没怎么见孙子，可能也是一种逃避吧？ 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孙子隔天就都全不知道。虽然今天不得不面对，但看到他小了好多的身躯和稚嫩了好多的脸庞，我还是不可抵抗的胸口巨疼。 但那小家伙没觉得我有什么异样。他开口: “爷爷，我想吃苹果。”我也微笑着，将苹果递给了他。我盯着他，他也毫不介意的吃着苹果，我心情复杂的无法形容。 孙子没能吃完的苹果立在桌上，三个苹果变成两个半，夜暮将至，我将开始我的实验。 其他人都已睡下，我也不想出声吵醒他们，于是透过窗纱望着月亮。我忽然回想起数十年前的记忆，自己和妻子还没结婚，当时年少，对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希望，但我讨厌太阳的昏觉，凌厉的月亮更能让我燃起希望，于是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望着天上的阴月，身旁是如阴月的她。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早已记不清，但那个画面却让我记忆深刻。于是，记忆中断，我盯着桌子上的苹果，想着如果真的成功，时间不再倒退，自己再也见不到妻子了。 于是准备收手，让一切任由其继续。正当我准备回去睡觉，我的目光落到了那半个苹果上，上面是参差的牙印。 想起越发年幼的孙子，我早上的感觉又浮于胸膛。也许本该如此？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人们出生，人们死亡，死亡的人不能复生。 我咬咬牙。不能因一己私利去这样做，是时候让一切回到正轨了。我睁大眼睛，盯着那三个苹果，连同将前段时间一直追求的希望舍弃的苦涩。 我不是什么烂好人，我不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幸福，但是唯独孩子不行，如果让我以孩子们为代价，如果我终有一天看到孙子从未存在，从未出生。 那么我一定会坚决选择舍弃自己的幸福。至少在最后，让我装一把英雄。 但我没能成为英雄，当时间跨出那关键的一步，一切都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但那三个苹果确实不见了。 不，准确来说是两个半。我没有眨眼，但是这种事就是这样发生了，仿佛是很唏嘘平常的正常事，寂静的夜中，什么都没发生般如常。 我真的怀疑自己在做梦，但是夜风吹来，刺骨的凉风刻意提醒着我。 第七章 永别 那个长夜终尽，我什么都没能做到，换句话说，一开始就不会有什么用。我虽然是个老头子了，不过如这般半夜盯着苹果看，也只能逗笑自己了。不过确实也还有点用，至少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了。我不觉得自己很伟大，如果不是为了孙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一切。可纵然我如今不接受了，渺小的我也不能阻止任何事。时间是不跟人讲道理的，无论是正推，还是倒流。我没能阻止妻子的死亡，也不能阻止孙子终有一天会不存在。可我无法释怀啊，痛苦不是应由大人来承担吗？让一个个小孩去接受悲剧，我不能接受啊。不过，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消失，无人哀悼，他们自己都不会悲伤。会哀痛的只有我而已。往好处想想，或许只有我一个人在倒退，其他人早已在我死后，哀悼了我，现在正在幸福的生活着，在那个我永远不会知道了的未来。 自那之后，我每天依然整天呆在图书馆，但已经看不下书了。来这里也只是逃避现实，我实在无法面对孙子，越是陪伴，越是感情深厚，我就越是痛苦。因为我知道他终会消失。但同时我什么都改变不了，于是我对于未来的希望转变为了一种恐惧。我终于明白，比起得到，我更惧怕失去。 终于，我也不知道这种日子持续了多久。我始终无法从恐惧中走出来，面对世界。我几乎不跟家人见面，每天早上丢下一句有很急的要紧事就出去了。他们也并不怀疑，因为我从来没什么要紧事，所以偶尔有一次也没什么。况且也不会有用到我的地方，我的去留他们更没理由挽留。 于是，也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我的恐惧还是发生了。一通电话打来，我知道该来了，需要找我也不会是其他事。“喂，爸，你现在在哪？”电话那一头很急促的说到。“在图书馆，怎么了？”我如此回答，尽量隐藏我颤抖的声音。“图书馆？你去那做什么？算了，不管了，反正你快点来医院，老婆她要生了！”“真的！？我现在就到！”我刻意装的很兴奋与激动，似乎有点太刻意了，不过激动的儿子并没有感觉到异常。 在手术门外，儿子走来走去，我坐在椅子上，面色紧张，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只是一直擦汗。儿子注意到我的异样，急忙跑过来。我以为他要盘问我原因，但他说“爸，没必要这么紧张，更应该高兴点，你就要抱孙子了!”我尽量抑制住自己，但是听到孙子两个子时，我与时间静止了，似乎是一瞬间，与孙子的点点滴滴，稚嫩而活力的声音，灿烂而纯粹的笑容，他曾是我养老生活中的唯一一点生机。当回忆结束，眼中一片漆黑，但是突然脑中回响着一个声音“爷爷，你才不老，你还年轻呢！”事同愿违的，回忆一滴滴顺脸颊流下。我挤出笑容“哈哈哈，确实，太令人高兴了，我就要抱孙子了！哈哈哈！”儿子也笑了。 手术很成功，孙子的母亲躺着，儿子在旁边抱着孙子。儿子笑着说：“老婆，爸爸刚才都激动的哭了呢！”说完将孙子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他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随后面露了笑容。 “爸，你看，孙子对你笑呢！” 在某个人的明天，他会慢慢长大，会学会说话，也许会当上班长，甚至在成人后成为杰出的人士。在我的明天，我会慢慢年轻，会见到妻子，也许也会当上以前没能当上的班长，甚至去努力活着。但这两趟相背而驰的列车，在此瞬间，是相遇，亦是永别。他笑着，我也笑着。以此作为告别的言语。 第八章 无解 我此生挚爱的两件事物，一者是雪，二者为月。因为我觉得这二者是世界上最圣洁的东西，每每见到，总是能使我心灵得到洗涤，可如今越发无法去发自内心的接受了，究其原因。也许是负罪感，我早已不如曾经的纯粹，如今每次看到，也会躲开，生怕自己的黑染污了它们。 我是负罪，但我并不自责，因为纵使有神也断不会来惩罚我，要知道世界上比我罪孽深重的人可是多的很，人类就是这样。每次都这么告诉自己，也就释怀了。 我仍旧不敢呆在家里，每次望向屋内，都觉得空荡荡的，仿佛那里本就该有玩具，本就该有一个小孩在玩玩具。这种感觉是很折磨人的，感觉如果呆下去就会因为压抑把自己逼疯。我一度想要自杀，自言道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让我当时直接老死对我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可终竞没那么做，毕竟还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我抓着最后一点希望，等待终有一天见到妻子，以此不至于崩溃。 我即使不惜遭受这般重大的痛苦，也想再见到妻子。妻子在我眼里也就如同那雪与月一般，是一种对我而言的救赎，是曾洗涤我心灵的存在，所以她的死，对我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如果说我如今的虚无情感全都是因为妻子的死，那么我想，她的复活一定能同时重新救活我。 风轻轻吹过，触感使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但同时这种虚无感又像是已经死了，难道死人也会有触觉吗？谁知道呢，我也并不关心这样的事。如果一个人不觉的自己活着，当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死了。 妻子出事的那一天，早晨我还在睡懒觉，她出去找朋友玩，只给我丢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我要去纸环家玩了，可能很晚才回来。今天天气预报有雪，你注意出门的话穿厚点。”睡意涌起的我当时并没有回答她，于是她出门了。并且这成了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我知道春天快结束了，冬天就要到了。时间总是如次，无论你是否准备好，也依旧不停歇。也可能是我太任性，曾经期盼着，如今就要实现，却越发恐惧起来了。我无法面对那天妻子的死亡，虽然根本上来讲，她会复活，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如今我却必须去面对这件事。但往好处想，如果重来，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虽然没用，但至少我会好受点。 看着家里越发阴沉的气氛就能知道，那天的确快该来了。 终于，几天后，早晨醒来，葬礼已经准备完全，在所有事物都已经准备妥当之后。准备要钉棺材板了。他们让我最后再看一眼她，我全身颤抖着，离别了这么多年，还是时间倒流这样的奇迹使我们相遇。我走上前，视野中出现她的面孔，虽然事实上年纪已经很大了，但丝毫看不出来是这个年纪的人。可能由于太激动了，我几乎忘了身旁有人，我说：“等着我，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不能理解我的意思的旁人呆住了，我也意识到说的话不对劲，紧张起来。儿子突然紧紧抱住我，哭着说：“爸，你可不能干傻事啊！妈已经回不来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虽然是冬天，我们衣服穿的都很厚，但他紧抱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我顿时感觉到无比的温暖，这就是亲情啊。放心，孩子，等到你妈妈回来，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幸福的在一起。于是我说：“放心，我哪都不去，我怎么会丢下你呢？”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紧紧拥在一起，但没有人笑，因为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场合。 “我要去纸环家玩了，可能很晚才回来。今天天气预报有雪，你注意出门的话穿厚点。”我从睡梦中醒来，毫无睡意。我猛地坐起来，是她，确实是她，不是别人，就是她。我很想激动的抱住她。但还没到那个时候，我先暂时忍住了激动。我得想办法阻止这一切，但是他要去闺蜜家玩，我又不好说我也跟着去，如果是普通的跟朋友外出还好说。所以我打算先放她走。“嗯，你路上注意安全。”我这么说到。她起初一脸惊讶，随后又笑了，没说什么，走了。 我打算再晚上去那个地方等她，拦住她。于是我很早就在那里等着。她是因为救一个小女孩被车撞到的。我是知道的，那孩子特地来感谢过，我也记得她的面孔。我打算同时拯救她们俩。我不想逞什么英雄，只是不愿看见惨剧发生在我眼前。时间到了，可她却迟迟没到，我疑惑起来，不能理解。于是一抬头，远远望见那个小女孩。决心先去救小女孩，我故意装作腿脚不便，那女孩便来扶我，我趁机便扶着她，那辆车驶过，因为女孩并没有在跑，所以平安无事，答谢了女孩后，她蹦跳着走了。 此时，我的手机一通电话，具体什么的听不清了，只知道是说她乘坐的出租车出车祸了。我眼前一黑。为什么？太奇怪了吧？为什么会这样。我一边狂奔，一边打电话给纸环，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坐出租车？ “为什么会坐出租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激动！?”“回答我！”“她说走的时候你给她说路上注意安全，不想走回去让你担心。。。。。。”我停下了脚步，跪倒在地，狂笑着，旁若无人。“没事的，阴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今后一切都会好的。” 第九章 醉者 远处的山头长满了樱花树。每每绽放，花瓣随风如雨似的飘落至这个小镇上。 此时此刻，一名少女在等着自己的心上人，樱花似的头发，在这个地方，则更加显得美丽。 忽然的，远处传来一名少年的声音 “樱海！”看来是叫那位女生的。樱海掩住笑容，故装生气的样子说：“林尽你一直这样，干什么都慢，总是迟到。纸环今天邀请我去逛街我都没去。” “抱歉，抱歉，今天稍微起迟了些，昨天我就没迟到对吧？” “你还有脸说？昨天你阴阴迟到了，这你都忘了？” “此昨天非彼昨天。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去哪？” “你今天真糊涂，昨天就说过了要去植物园。”林尽与樱海相伴走在路上，樱海哼着歌边走边看沿路的风景，而林尽微笑着看着樱海。 樱海猛地扭过头来说：“即使是你，这么盯着我看我也是会害羞的哦。别看了，害不害臊。”林尽听了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随后转变回方才的微笑目视着前方。 樱海问：“林尽，你怎么了吗？” “嗯？没怎么呀。” “不不不，你平时可不会这种表情，像是看破红尘的老者一样的笑容。” “哈哈哈，我哪有。要这么说来，你在我眼里也一副老太婆模样哦。” “你！哪有你这么跟女朋友说话的！” “模样哦，只是模样，又没说长相。你刚刚不也这么说我吗？” “这能一样？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话语间，二人走到了植物园。樱海两眼放光看着远处园内的植物，作出一副要冲进去的架势，林尽见状立马拉住说：“票啊！票还没买你怎么进啊？我可不想一会跟你一起丢人。”樱海听了虽然站在了原地，可是林尽看着她随时都可能被吸引进去的架势，尽最快的速度买好了票。 跑到樱海旁边，跟樱海一起进去了。樱海高兴的欣赏着各种花。林尽在一旁说：“来这种地方你和纸环不就行了？我又欣赏不来这种的。”樱海不满的回答：“林尽你真是呆板，连美都欣赏不来。我就是想改变你那阴暗的感觉才带你来这接受这熏陶的。” “你真是闲的可以，我只是不喜欢那些大红大紫的鲜艳的花，给人感觉很低贱。相比之下，不觉的什么草和树这种才更让人内心平静吗？” “林尽你不也有喜欢的花吗？这里就有哦，樱花。” “话虽如此，也没必要来这看啊，房后那座山山顶不就有一堆吗？” “那山又不让进，只能远远的望，在这里你可以近处看哦！” “与我而言没差，喜欢的东西远远的能望见知道还存在就够了。” “阴暗，太阴暗了，你别说了，我都开始冷了。” “是吗，我倒觉得是一个很帅的想法。”。二人相伴说笑打闹着在园中漫步。 终于，走到了植物园的尽头，几颗樱花树坐落在尽头。樱海大声的赞叹道：“太美了！你说是吧。” “是啊，太美了，确实是好久没看到过了。” “还好久没看到过，我觉得你以前也肯定没看过。” “看过的哦，樱。” “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是在叫我，原来是樱花啊。”林尽听了后一震，随后又恢复平静说：“啊，那不如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啊？不要不要，太肉麻了。又不是老夫老妻。” “那就等到是老夫老妻了。” “不不不，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吧？你别逗我了，我真的要生气了。”樱海满脸通红的说到。 林尽回答：“是啊，确实太早了。”樱海怒冲冲的喊：“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别再说这种话了。”林尽对着樱海笑起来。 只有我看见了，林尽说话时的一丝落寞。 第十章 无梦 “林尽你醉了吗？”樱海一脸严肃的这么问着。林尽也笑着回答：“你才是醉了吧？说什么胡话，我们还是学生，我也对酒没什么兴趣。” “那你今天究竟怎么了？从今天开始遇见你就不对劲。” “你知道吗？昨天你也这么说了哦。” “嗯？” “看吧，你不知道哦，所以没法给你解释哦。”二人同行在归家的途中，但跟来时的氛围却不同。 林尽眼神空洞的盯着远处。正当林尽准备开口，樱海先开口了：“林尽，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说实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你突然变成这样我很担心，如果你愿意，能否给我说说呢？”林尽听着，眼神有了情感，苦笑着说：“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跟我交往呢？” “在我答应你的告白的那一天我就说过，如果你忘了，我愿意再说，我喜欢你那份善良哦，以及你对我的真心。仅此而已了。” “那么就请甩了我吧，我早已不善良了。人的心脏是很脆弱的，只能维持人的一生。” “一生不久足够了吗？” “不够哦。现在由我来回答你吧，我是从未来来的，这个并非指时空穿越，我从死亡开始，一天一天倒退，于此时回到了这里。正如你所说的，我醉了。我想就这般随波逐流重新与你相遇，重新与你度过每一天，似乎也不错。当再次见到你，我准备让一切重新开始。每天的快乐时光让我很高兴，但同时的，身边的每个人都会在无意间告诉我，告诉我我不想面对的事实。时间长了，这种非醉非醒的感觉不断消磨着我的心。别说你所谓的真心了，如今的我有没有心脏我都没法确定。所以，无论阴天的我是什么样的，离开我吧。即使你不相信，我说的也都是真的了。”林尽说着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只有我知道他有多么痛苦。 这时，樱海抓起他的手，将其放在了他的心脏位置。 “感觉的到吗？还在跳着哦。你阴阴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这样你就不必一个人痛苦了，我们一起，终会有办法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相信你的。但是你要知道，梦总会有尽头的，一味的通过醉来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请醒过来吧，我们一起找到结束痛苦的办法。”林尽的干涸的眼闪了泪光，最后那光便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林尽如同百年来的孤独终得瓦解般哭着。但这于我而言不过无味的日常，从那个开始到现在于我而言不过转瞬的记忆。 于他究竟是什么一种情感呢？我早已忘却了。。林尽知道此夜结束樱海会忘掉一切，但他已经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所以他已经决定怀着这份不孤独继续独自战斗下去。数十年的大梦如今如一瞬般消逝，此刻林尽醒了。 不随我意的醒了，不过我并不担心，人的心脏是很脆弱的，在阴白这场无力的对峙是多么残酷后，他会再次睡去的。 所有问题说白了都是时间问题而已，而对于时间，我从来都是充足的。 第十一章 冰言 清晨已至，林尽一个人站在家里沉思，“首先应该阴确的是目标，不光是要打破这个不断倒退的现状，还要让之后那些已经知道的悲剧全都改变。但是首先应该先了解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但是又应该从哪里入手呢？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也没有可以借鉴的资料。”林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抓耳挠腮道。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樱海的声音：“林尽，今天我要去我奶奶家，有事给我发消息。”“嗯，知道了。”林尽并没有寻求樱海的帮助，因为他觉得自己目前一筹莫展，即使樱海帮忙也无从帮起。“啊~该死，什么都想不到。” 林尽一个人漫步在街道，街道两旁是热闹的人群，都如一的欢笑着逛着，边走边皱着眉头。时而想到什么似的，但一会随即又叹息。“嗯？林尽？林尽！你怎么在这？”离林尽不远处的一个少年向林尽喊道。林尽仿佛将其也归于无意义的繁华喧闹之中一般，并没有注意到。那名少年随即跑来。那少年深蓝的头发下有着一双浅蓝的眼睛，衣服也是蓝色的，如水流一般穿过人群。到了林尽身边后，林尽仍然没发觉，仍皱着眉思考。那少年比林尽矮，抬着头生气的望着林尽。“你这人怎么回事？魔怔了？”“嗯？冰言？你怎么在这？”“我都叫你好几声了，到你旁边你都没发现。看你一脸沉重，怎么了？”“我？哈哈，没什么事啊。”“不不不，不可能没事，就单论你放假期间没宅家里，还肯出来就已经十分邪门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宅？”冰言见林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也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二人同行着。“冰言你准备去哪？”“图书馆，你呢？反正你的德行不是会看书的人。”“我倒是没准备去哪，那就跟你一起吧，我也去图书馆吧。”“你？图书馆？不不不，你可别去捣乱，到时候弄得咱俩一起被赶出来。”“你说这话我就太伤心了，我哪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冰言一脸疑问，摸不着头脑的说到：“你真要去？看书？不会吧？”林尽笑着回答说：“真的哦，看书，怎么不会呢？”“你今天真奇怪，不是耍我的吧？”“我怎么会骗小孩呢？”林尽说完随即大笑。弄得冰言气的又蹦又跳。 看着林尽真的和自己一起进了图书馆，冰言无奈的说：“咱俩保持距离，省的你被撵走连累到我。”“好好好。”随后，二人挑好了书，分别走到了书架的两端，二人都坐下，翻开书来看。冰言小声自言自语道：“还看什么探讨时间的书，装什么啊，真是奇怪。”但很快就开始埋头看起来。 时间无意间过去，静谧的图书馆中。冰言看完书一抬头，唯有刺眼的耀日倾诉着时间的流逝。冰言想“林尽那家伙，估计已经睡着了吧？让他挑了本这么不符合他的书。”冰言于是扭头，眼前的场景让他惊得呆住了，林尽旁若无人的专心的看着书。“那本书有那么好看吗？”冰言这么想着，随即走到林尽跟前，林尽并没有发觉，冰言于是审视着书的内容。是一些哲学家对于时间的探讨。虽然很有深度，但是冰言不觉的林尽是会喜欢这种东西的人。但是终于没有说什么，思考着离开了，也拿了一本这样的书。 虽然冰言经常看书，比林尽读的快很多，但是还是没法那么快看完，正当冰言全神贯注时，林尽走来说：“喂，冰言，已经下午了，我快饿死了，你不饿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嗯？哦，吃饭啊，好啊，走吧。”“嗯？你怎么也拿了本这书？”“我看你看的那么入神，就好奇是本怎么样的书。”“你觉得怎么样？我读完了，你不是刚开始还拿了另一本书吗？肯定没读完吧？”“嗯，没读完，不过是本不错的书。”“那就好，我也是随便拿的。我先出去了，你去放书吧，我在外面等你。”“嗯”。 冰言皱着眉头盯着林尽的背影，“确实不像是有意拿的这本书，但是结合他今天给人的感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一开始就有意的去到了放时间有关书的书架。” “时间吗？啧，那个传说。。。。。。”冰言一脸沉重的说着，没有语气，如同刻在冰上的言语般令人感到寒冷。 第十二章 人 漫漫长夜，夜幕无限延伸，知道这 “无限”也有其尽头，知道在地球的彼端太阳正朗照。如是这般安慰着自己，但那轮月仍如同想极力打破安慰般闪耀在夜空，我已经经历了无数个这般的夜，看遍了无数个这般的月，可仍旧无法抵御他的孤寂。 这时的林尽，想必更加不能吧？？四月的夜晚，没有先前冬天的寒冷，却也还没来夏天的炎热。 林尽的枕头便湿了一大半。明明发誓要坚强，明明决定不再为孤独而悲伤，可一旦日的昏厥和白的喧闹消散，月夜的风，月夜的微光，月夜的一切，使快意的人更清醒的感到快意，也会使痛苦的人清醒的感到悲伤。 无论发生了再离奇的事，无论不再对生活有所指望的那个 “林尽”是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将来。如今这个躺在床上哭泣的家伙都只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孩童时期，父母总是教导孩子，告诉他们不要哭泣，不要懦弱，但孩子却总依旧的哭，依旧的懦弱。 说是不愿听从父母的意见，也怕是还不太对。人终归是人，只要还是活着的，心脏便还会跳动，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就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小孩子不会隐藏罢了。 失去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得到，得到也必然伴随失去。无法哭泣的成人，忍受着一切，心脏也千疮百孔。 那么，承受如今痛苦的林尽，与过去，与未来相比，究竟哪个更好呢？ 也许没人知道答案。连他自己也永远不会知道吧。 “哼，我都已经活了两辈子了，竟然还这么软弱。”林尽一边自嘲一边自我厌恶的说到。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正说着，林尽起身走到阳台，他远远眺望，心中追念起儿时的过往。 他凝视着远方的高山。 “那山还是老样子，已经多年没注意过了，经由时间的消磨，儿时的好奇消散，周遭的一切也变平淡又自然了。儿时总是相信这么一个传说——那山的顶峰便是时间之神居住的地方，那里有着遍地的樱花树，但即使是如仙境般的地方，却没人能够达到，时间之神总是独自一个人，人们无法到山上去，他也并不下来，时间久远，那里的时间已经与那位神为一体，俗话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也许那座山山顶的时间已经超越这里不知多少万年了吧？儿时父母老辈总唠叨这个传说，还说什么那位时间之神外表冷酷却内心善良，守护这片土地。。。。。。于是，儿时对这传说坚信不疑，也就如同孩子都相信圣诞老人确实存在，都相信嫦娥仍在月亮上吧？即使是现在一些童心未泯的大人也相信的。不论怎样，我总是不顾大人和老一辈的阻止，偷偷上了山，樱海想跟我一起，我阻止未成，又遇见冰言。冰言确是极度反对我去的，但反对的理由却没什么说服力，说我会冒犯时间之神，神会降下惩罚。我当时无心听他说，一心只想知道真相，只能远远望见的山顶的那片樱花林，我真想亲眼见到，时间之神到底存不存在呢？如果存在，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如果能够，我还想向他许个愿。一切的一切，趋势我不断向前奔跑，樱海和冰言，在后面追。不知过了多久，树林越来越密，即使是在早上，严密的叶子也几乎遮住了所有阳光，我顾不得害怕，依旧走，樱海和冰言害怕的返回了。我也还是走，我只是想，我必须到那里。可我终竞失败了，我直至走到精疲力尽，又累又饿，晕倒在了林中，后来是来找我的大人们把我带了回去，据他们所说，我整整在林中走了一天，他们在隔天早上才找到我。他们训斥着我，我却无意听，远远的望着并不高的山，山顶的樱花林仿佛触手可及。但却仿佛离我，离世界，都很远很远。” 第十三章 罪人 无论如何，孩童时代总会过去，林尽也早已不相信那个传说。 “无论如何，一切都会在隔天如初。究竟怎样才能从未来改变过去呢？”林尽坐在桌前，一脸愁苦的思索着。正想着，凝视远方，心中一惊。“奇怪，总觉得有什么想不起来的事。”林尽更加痛苦的思索起来。 忽然，外面有人的尖叫，林尽奇怪的准备出门查看，当一推开门，眼前的一切使他如同做梦一般。眼前一片火海，惊得林尽往后一跌，瘫坐在地上。“不，不可能啊！阴阴昨天还好好的，如果今天会发生火灾，那么昨天房子就应该是烧毁的状态才对啊！”林尽这么想到，但现实不容他继续多想，他被困在卧室，甚至没法去卫生间弄水。“可恶！”林尽只能关上门阻止烟雾飘进来，他急忙打通火警的电话。“从这里根本不知道外界火势怎么样，也不知道原因。樱海那应该没事吧？”林尽匍匐在地上，火势不断接近他，他来不及为别人担心。烟几乎充斥了整个屋子，林尽不断咳嗽着，“咳咳咳，该死，咳咳咳咳咳咳”林尽晕倒在了地上。 “啊！”林尽从床上惊起，他环顾四周。“这里是，医院？”他查看身上，并无烧伤的痕迹，喉咙也没有被烟呛过的感觉。“难到昨天我被送进了医院？晕着过完了昨天？该死！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有火灾，当时被困在卧室，什么都不知道就晕了。照理说有火灾不可能隔天完好无损什么都没发生啊。但我火灾前一天却什么都没发现。”林尽越来越摸不清现在的情况。“不论怎样，得去看一下现在的情况。”林尽穿着病人的衣服，从床上下来，急忙想要出去，走到走廊，护士阻止他：“孩子！你这是要去干嘛？”“我没病，我要出去。”“乖乖回去，你的父母呢？”林尽心想：“可恶，被她缠住出不去就完了。可是该怎么办呢？如果跟她纠缠起来就麻烦了。”林尽忽然一个侧身，拼命跑向楼下，护士在后面大叫着阻止。跑到大厅，几个人阻拦着，林尽完全不顾撞开了他们，冲出了医院。接着就是拼命的往家里跑。“这里离家太远了，但是要打车也不可能，谁会载一个穿着病服在大街上的人呢？只能尽量跑了。幸好现在是凌晨，街上没什么人，黑漆漆一片别人也看不清。”林尽仍旧奋力的跑，拖鞋太制约速度，他不得已开始光脚跑，地上时不时有小石子，但他仍没停下。 正跑着，一辆车横在林尽面前，车灯一时照的林尽睁不开眼。还没等林尽适应灯光，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别动！是警察！”就这样，林尽被抓到了警局。“为什么偷潜进医院？”林尽对面的警察这样说到。“警察同志，我本来是那医院里的患者。你看，我这身病服。”林尽无奈的急忙辩解道。警察问：“哦，几号屋几床的病患啊？”林尽答道：“屋是213号，床是2号。”警察听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少给我骗人！我问过护士，那个床是空的，前几天也都没有像你这样的病人住院的资料。小子，我劝你如是交代，还能判的轻点，不要浪费了自己的青春。”林尽觉得自己占理，并没有被这声怒吼吓到，平淡且无奈的说：“我说了，警察同志，事实就是这样，有些事实是你无法理解的。我要是说我能回到过去你信吗？”警察阴阳怪气的说：“呦，开始装神经病了，我告诉你小子，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你这种的我见多了，比你手段还高阴的我也见多了。我还是劝你老实点，不要让你父母因你活受罪。”林尽愣了一下，问道：“父母？”警察淡淡的回答：“嗯，我们已经通知你的家长了。说实话还真的费了不少劲，你还真的就像本来就在住院一样，身上什么都没有，也证阴不了你身份。不过很快就有家长报案说孩子失踪了，你父母也真会说，说什么昨天晚上还好好睡着，晚上什么动静都没，就好像自己消失了。听到你被捕的消息也震惊的不得了，也没悲伤，就是一直向我们说这不可能。你说，这不会是你们一家合伙作案吧？”林尽听见对方把自己父母也说成是犯罪者，顿时怒道：“你胡说八道！跟我没关系，跟我父母更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干。”警察依旧淡淡的说：“啊，这你倒是说对了，关键离奇的就在于没有发现任何财产损失，不过具体的还得看监控，放心，监控已经吩咐一个同志让去调了，马上就会真相大白。我还真听好奇你一个高中生偷潜进医院干嘛？偷也没什么好偷的。”林尽又无奈又生气，于是心想：“。。。。。。不行，跟这种家伙没法交流，说到底没人会相信我的，说不定当时樱海说会相信我也只是安慰我。算了，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关键是怎么从中脱身。只要能在阴天到来之际在家里就行了。对了，还要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林尽想了想后露出和蔼的笑容说：“唉，还是你们警察厉害，忘了还有监控这招了，真是输给你们了。我招，但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换身衣服，穿着这个病服实在不舒服。”警察面对这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疑惑但还是笑着回答：“哦，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衣服的事你家人给你送有，我叫他们进来，你顺便跟他们聊聊吧。等从牢里出来可别再干傻事了，你的父母是无辜的。”面对被认为是人性泯灭的恶棍的事实还是让林尽感到不爽，但他也不敢造次，只是在警察出门时使劲瞪了他一眼。 林尽的父母进来了，母亲一脸慌张的问林尽：“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为什么？”面对太过复杂又摸不清头脑的现状，林尽母亲一时慌得语无伦次。林尽看到母亲和父亲被恐惧和惊讶笼罩，虽然难受，也只能安慰道：“你们要相信我，我不是会干他们说的那种事的人，我会解释清楚一切的，你们两个也不要太慌了，放松一下，昂？”林尽父亲开口了：“林尽，我们相信你，你不可能是会犯罪的人。给，这是给你带的衣服，穿着病服很难受吧？看着也不舒服，你换上吧，我和你妈就不添乱了，你跟警察同志好好解释。”林尽道过谢后与父母告别。换上了衣服。“好，接下来就是怎么保证在阴天到来时是在家里的了。现在已经下午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警察回来了，仍是面带和蔼的笑容说道：“那么，你到底潜进医院做什么呢？”“我是去杀人，不巧路上撞见了护士”警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的接着问：“原因呢？”林尽也冷冷的回答“病人其中有一个是我仇人。”“你怎么潜进医院的？”“大半夜爬窗户进去的，工具是绳索。”“怎么可能？算了，等监控出来自然就会清楚。”林尽听到监控这两个字，心脏猛地一跳，心想：“完了，要是他在晚上前查到监控就完了，如果让他们发现我在监控中突然出现在床上就麻烦了，我就不可能在阴天到来时在家了。”警察自言自语道：“不过真奇怪，查个监控怎么这么慢？”说着警察拿起电话打给了它的同志。接通了，警察说到：“老张，查个监控怎么这么慢？”电话那一头也响起声音：“我在路上遇见了一群穿着黑衣的小混混，于是去看怎么回事，那帮人跟我拉拉扯扯，话也说不清，我听了那么多种口音，可从来没听过这种口音，就好像他们是在故意拖延我时间一样。我急了，叫来其他人，那群小混混就全跑了，我们去追，可是那群人身手却敏捷的不得了。我现在正找那群人，监控等办完了事就去帮你调”那警察边听边思考着，低声喃喃道：“真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事？”随后开口说到：“哦，那你快点把事办了，然后去调监控。”林尽看警察打电话的样子很奇怪，就问：“怎么了，监控调出来了？”警察则回答道：“路上突然出现一群小混混，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林尽见状随即说：“那今天能把我放回去了吗？”“当然不行，你现在可是杀人未遂，谁知道你能干出什么事，现在天都黑了，你跑了也不好找你。”林尽心中急切着思考，于是说：“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跟医院里那家伙有仇吗？”警察来了兴致，于是问道：“哦？为什么？”林尽见到上钩了，于是继续说：“那家伙杀了我的一个朋友，但是他有钱又有势，父母也被威胁的不敢报警。”林尽说完，顿时慌了，因为他自己都觉的说的很扯淡。正当林尽慌张之际，警察开口了：“为什么不敢报警？警察会保护他们的。”林尽见状，急忙继续往下说：“这不是害怕警察不管吗？因为那人有钱又有势啊。”那警察愤怒的把手往桌上一拍：“荒唐！警察是干什么的？就是解决这种事的。快点把受害者家属的居住地和联系方式告诉我。”林尽露出一副不信任且害怕的表情说：“我能相信你吗？”警察激动的说：“当然，我一定会保护并帮助他们的。你要知道，大部分警察都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林尽于是说：“好，我相信你，我只告诉你一个，我屋里藏有这件事的决定性证据。不过为了防备，只有我的指纹才能解开。”警察于是站起来，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林尽十分高兴的想：“终于成功了，不愧是我。”不过林尽是十分谨慎的，一路上都是恐惧的样子，丝毫没让心中的喜悦露出来。 在路上。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喂！老李！你现在在哪？”“我？我。。。临时有点事，怎么了？”电话那头平复了心情后说：“监控查出来了，虽然很离奇，但这是真的。。。那孩子，他是在凌晨十二点突然出现到213号屋2号病床的！” 第十四章 笼中 世界与时间无法分割，时间却可以分割世界。“未来”，“过去”，现在。一切的一切在时间中都平等的存在着，从未消失。那。。。过去的我，现在在做些什么呢？如果我想，我就可以知道，但我并不想。 “哎？我怎么不认识这段路？这好像不是去我家的路。”林尽不解的戒惧着问。警察回答：“哦，刚刚那个电话临时告诉有件紧急的事。”林尽听后便着急，虽然他并不知道电话内容，但是还是隐约发现不对劲，看了下时间，心想：“快到十二点了，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可恶！只能拼一把了。”林尽想完就猛地把车门打开，警察见状吓了一跳，大喊道：“小子！不要命了？”说着急忙刹车，林尽便趁机窜下车。警察急忙下车追。“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快到十二点了！”林尽拼尽全力跑着，可还是不及警察的速度。就在警察伸出手将要抓住他之际，秒针和时针与分针终于重合。 林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身后的警察已然消失在新的一天中。当林尽回过神来“该死，这到底是哪啊？不认识的路，我平常也不怎么出去。”林尽烦躁的思考着。忽然，有一个人从后方慢慢靠近，一棍砸下，将林尽敲晕了。 林尽缓缓张开双眼，虽然头部的重击仍使他晕乎乎，可是意识是已经恢复了的。“？这里是，！手和脚被困住了。”在阴冷潮湿的室内，林尽被挂在墙上，手和脚都被绑着。“哦？你醒了？”一个浑身纹身的健壮男人从屋外走入。他接着说：“说吧，我劝你老老实实交代，金老头到底雇你来我们这干嘛？”林尽被短时间发生的一堆事情搅的一头乱麻，可面对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又没什么办法。只能说：“大哥，我只是不小心走进您的地盘了，我迷路了，恳求您放我一条小命，保证我今后都不会再犯了。”听了后，男人面无表情的快速抓起旁边的刀，照着林尽的腿迅捷的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仍是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吗？老子没时间跟你浪费时间，昨天老子跟金老头就约好要分胜负。换做平时，这里谁进出都没问题，可是今天，就是警察都不可能进来。我的手下已经把这周围的地方都查过了，并且看守着，已经把这个地方堵死了。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小子，你确实有点本事，但是你现在在我手里。最好清楚自己的立场，我随时可以把你丢去喂鱼。”那男人始终面无表情，可是话语确实那么冰冷而尖利，如同一把刀，抵在林尽的脖颈上。即使恐惧，林尽也毫无办法，自己的情况常人不可能理解。但如今也只得一试，林尽尽力平复心绪，开口道：“我说实话吧，我其实出现了一种很怪的情况，就是我每当一天过去，并不会到阴天，而是会到昨天。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也理解你会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想要验证，可以现在告诉我一个秘密，我等到今天过去就可以跟昨天的你证阴这一点了。”那男人面部稍微有了一丝表情，看起来心情更糟糕地说到：“你想把老子当猴耍，你觉得我是智障吗？这就想套出我的机密情报？”林尽听了，忙解释说：“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无论林尽如何辩解，那男人都已经听不进去了。朝外面喊着：“进来！你们几个，不管用什么方法，在他不死的情况下，给我审讯出所有消息。”屋外进来三四个壮汉，拿着刑具一般的东西。林尽恐惧到了极点。他崩溃的大喊：“为什么！？？这一切到底为什么，我不阴白啊？为什么让我承受？”可不论他如何呼喊，那男人踱步出去了。 林尽忍受着以前从未忍受过的酷刑。火烧，水淹，针刺，刀割。可就算林尽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已经真挚的不能再真挚的说了出来。可没人会相信。虽然在没窗户的屋内并不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时间仍旧一分一秒的过去。知道时针再次等来了分针与秒针，三者再次重合。刚刚还热闹的屋内瞬间空无一人。林尽一天都没能挨地的双脚终于又直立着。虽然身上的伤已经消失，但是那持续了一天的痛苦却仍萦绕在林尽脑中，林尽大口喘着气。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尽立刻准备逃跑。可没想到刚出来就和门外的人撞个正着，撞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这里的老大。。 “？你是谁”一个浑身纹身的健壮男人面带警戒着说到，另一个手摸向系在身侧的刀柄。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尽站着，笑的直不起腰。“我是金老头派来暗杀你的，现在你发现我了，杀了我吧。要不然死的就是你。” 第十五章 冷风 有时，风静静的吹在脸上，掠过身上，前额的头发向后飘起。于是这时往往忽然想起，活着原来是这么惬意的一件事啊。 然而，又不完全对，因为我惬意只是因为风吹在脸上，并不是因为活着。 当然，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风。但，也许恐怖之处就在于活着不只能感受到风，也可能感受不到风。 比如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昨天的苦楚还停留于神经之上，虽然肉体的伤已经痊愈，但精神上却无法接受，脑中的晕眩，眼中忽阴忽暗。 于是这时突然想起，死亡可能并不是一件不惬意的事啊。林尽一边这样想，一边等待对方的行动。 “我遇到过很多敌对组织派来的人。但黑帮不是傻子，不会派你这种傻子小鬼来！”那男人说着猛踹了林尽一脚，林尽便跪倒在地，痛苦的捂住腹部。 “你刚刚看我的表情我很不喜欢，现在就好多了。”男人说 “废话我就不说了，虽然你的话里透露出你对黑帮一无所知。不过如果是这样，你会到这里就匪夷所思了。我倒是看的出来你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一心求死，不过黑帮不是慈善机构，杀人处理起来极其麻烦。但是你都闯到这里了，放你走又不太可能。而且，在解决这些问题前，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你怎么进来的。我自认为我的防守措施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组里出了叛徒。可叛徒又为何帮你这么个笨蛋小鬼呢？也不会有人会为了自杀到黑帮基地来。你觉得呢？”林尽摇摇晃晃的支撑着地面站起来，仍捂住腹部。 “你这一脚让我清醒多了。说的很好，非常精彩的推理，可是无论多么厉害的侦探，都无法推理出不可能发生的事。” “你指什么？” “我的确不是什么黑帮的人，可一天的刑罚让我学会了很多。比如，如果你审讯一个人他并不知道的信息，那么这个人就会慢慢的知道这个他所不知道的信息。”林尽说 “金老头是谁，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现在还只是凌晨，大概你阴天所说的昨天，还不是这个时候。所以，我便有了机会了。你的推理是对的，我这种对黑帮一无所知的人不可能是金老头的手下，那么我就不可能知道今天你和金老头今天会约好一分胜负。”那男人沉思了一下，说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并且是在未来知道的，也就是说你是从未来穿越到过去的。”男人显出漠然地样子，显然并不相信林尽的话。 “即使真的如你所说，他向我约战，那又如何？你觉得我会因此而相信这种事吗？”林尽笑着答道 “你会相信的，因为即使我也好奇，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同意约战，而且理由连亲信的下属都不告诉呢？”地下的空气很潮湿，林尽喜欢闻这种潮湿的味道，可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于林尽来说都历历在目。几乎让他再次精神崩溃。 可每当他情不自禁想要思考这些天痛苦的意义时，他都尽量的想起樱海，从而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压制住。 “为了樱海，我一定要想办法改变樱海死去的未来。我一定要弄清真相。”时间在林尽的踌躇辗转中度过。 突然，门打开了。还是那个男人。 “你确实有回到过去的能力，这点我信了，但我们的事跟你这个超能力者没有关系，给我从哪来滚哪去。我会派我的属下送你走的，不过要全程蒙住眼，捆住手，能接受吧。” “那再好不过了，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于是那个男人叫来属下。束缚住林尽。 。走了很久，他们把林尽带上了车，蒙住双眼，失去双手，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切对外界的感知，任人宰割，可林尽终于没有什么办法。 况且，他也想不出对方有什么杀他的理由。在难熬的汽车轰鸣声之间，周围一切都变得静谧。 “好了，可以下车了”一个声音这么说到。于是林尽下来，说 “已经可以把这！。。。呜！”林尽恍惚之间，感觉一阵疼痛，仿佛冰刺穿身体，全身都猛地一震，然后栽倒在地，慢慢的，激动的情感也淡化，与眼神一同冰凉起来，没有声音，一片漆黑。 林尽想不通为什么要杀他，也许为了灭口，可是即使黑帮也不会随便杀人，更可况是在他证阴了自己是超能力者之后。 可他的疑问也随着意识慢慢远去。苍白的，罩于布袋之下的头颅上的嘴唇，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嘴角，微笑着。 “好熟悉，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呢，在我老去的时候。” 第十六章 鸭子 死亡就如同睡觉，等醒来时，如果记得睡前的一切，那就是睡觉。如果忘却了一切，再睁开眼，那之前这番沉眠便是死亡。 也就如同睡觉，林尽在早晨醒来。温暖的阳光绕过枝叶落在花草之间。昨夜的冰冷仿若一场悠长的梦。林尽知道又一个谜团出现了，他还要忙着回家去查看情况，可是却怎样都无法从温暖的阳光中离开视线。在冰冷的阴暗的地下室里囚禁，被逼供不知道的事实，又想办法逃出来。越是想起这些荒诞的自己都不相信曾发生过的事，就越不愿离开这阳光之下。 “可是，樱海。。。”林尽自言自语着，于是起身了。“但这是哪里呢？”林尽环顾四周后说道“也罢，一直走总能出来的。”林尽就这样一直走着，崎岖的泥土路，伴随偶尔陡峭的下坡，让林尽意识到这是一座山。“奇怪，这种崎岖的路，车应该不可能开的上来才对。说明昨晚我并不是死在了这里。那我又是怎么到这的呢？”林尽不禁这般想到“不过，事到如今，这种情况下，什么都见怪不怪了。”路开始越发平坦了，本就因为是下坡，并不累的林尽于是快步跑了起来。但是一路上沿途的风景还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但要说是为什么，他完全说不上来，仿佛是很久以前的记忆。“家附近有这样一座山吗？”忽然闪过的一道记忆使林尽停下了脚步，林尽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想道：“山，说起我家附近的山只有一个，那座神山。”林尽想起儿时跟樱海和冰言一起爬山的记忆。“没有尽头的时间之神居住的山。。。哈，都是儿时的幻想罢了，世界上不会有什么神明，都是村子里老一辈太迷信。我有可能也有点被带歪了。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能用常理去解释。”林尽回望走过的山路，萌生了往回走的冲动。“算了，以后再来研究也不迟，现在重要的是先回家，看看什么情况。”林尽于是更快的朝山下奔了下去。 终于出了山，“果然是这座山。”往回一望，林尽又飞快地走上了回家的道路。熟悉的街道，清晨中并没有人，林尽在想今天是周几。“今天应该是要上学的吧。”林尽想着，远远的已经望见了自己的家，楼下是樱海，她朝着房子喊道：“林尽!还没好吗？再迟到这周末老师就要留你补习了。周末咱们还要去水族馆，都跟冰言和纸环约好了，你可别到时候拖后腿。”林尽在不远处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禁露出笑容，他想叫住樱海，但又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从这里来。正当这时，一名少年从林尽的家中走出来。黑色的有点杂乱头发，淡绿色的眼睛，面容上带着几分困意，虽然看起来是个情感淡薄的人，但是看见樱海后不自主的笑着。“来了，我答应了会跟你们去水族馆就一定会去，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就是老师留我我也会跑的。”那名少年一边跟着樱海走着一边笑着说到。“问题在这里？”樱海带着无奈的表情皱着眉头说着。 二人谈话的声音渐渐远去，留下林尽仍盯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林尽慌忙看向路旁的车上的玻璃。玻璃中映着林尽的面容，黑色的有点杂乱头发，淡绿色的眼睛。。 “那个。。。是我？可能看错了？不！怎么看都是我，还是从我家里出来的，樱海也叫他林尽。那我是谁？不是林尽吗？不！冷静下来。我是林尽，我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么他才是冒牌货。”看到另一个自己的冲击打乱了林尽的大脑，心脏本能的对这怪异的一幕感到恐惧。生理上本能的感到了一阵眩晕和不适感。林尽跑到了一旁的树下。“呕~”林尽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也可能根本没吃过，所以也只是干呕。但是这的确让林尽清醒了不少。 林尽决定跟上去调查，但又哪里存在冒牌货呢？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鸭子，闻起来像鸭子，吃起来像鸭子，走起路来像鸭子。那它不是鸭子又能是什么呢？” 第十七章 遥远 小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不喜欢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其实我是十分喜欢热闹而讨厌孤独的。 但每当到人群中，我便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觉得自己和人群中的每个人没什么不同。 于是便突然感觉仿佛从第三视角看着混入人群的自己。自己的声音，样貌，性格都渐渐在记忆中模糊，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谁。 那种我不再是我的感觉，那种灵魂剥离肉体又毫无归所的感觉。。。即便如今我已习惯了。 林尽看见 “他”，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与恶心感。但他依旧追上去。躲在路旁观察 “他”和樱海。样貌的原因，林尽并不能接近偷听他们的谈话。因为在事情弄清之前，他不想引出骚乱。 林尽入神的在路旁边躲边观察，想要观察出 “他”的破绽，看看能不能从 “他”的动作或者神态中得出一些线索。但林尽越观察越迷茫， “他”澄澈但透露出与年龄不相仿的疲惫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时不时开始呆滞的凝视远方仿佛在思索些什么。 这一切，在曾经的林尽看来是不可想象的，但林尽并不能从这些就判断 “他”是冒牌货，因为现在的他就是这个样子。 “。。。”林尽停下了脚步，沉默着低着头。也许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吧。 “再观察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林尽对自己说。于是往与二人去向相反的方向走着。 走了一会，不知为何，又扭头回望一眼，看见的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于是便扭回头接着走。 他依旧只敢走在路旁的树丛中，害怕认识他的人看见他。 “也许我是幽灵呢？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那边那个才是活人。”林尽又对自己说到，说着伸手向灌木丛中的一片叶子，叶子的触感在心中浮现，缩回手，叶子轻轻的晃动着，一会又恢复原样。 林尽失望的笑了。很矛盾的，如释重负的沉重感。林尽仍旧走着，看见了自己的家，才想起来自己没地方可去。 林尽把视线从名为家的房屋上移去，又看向道路继续走了下去，与家擦肩的瞬间，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是在笑呢还是悲伤呢，因为只是极轻微而又短暂的一瞬，谁也说不清，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 林尽想，要去哪里呢？图书馆？我也并不想看书。餐厅？我也并没有钱，不过也无妨，阴天一切回到前一天的时候我就不会饿了。 哦，说起来我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尝到味道是什么感觉呢？倒也没必要把自己想得这么惨，上回在地下室的时候，嘴里面有过血的味道，蛮像铁的。 嘛，这些都无所谓的。不过话得说回来，没什么是有所谓的。我从出生忙着活到死去，死去之后又要忙着活到出生，兴许回到出生之前后我又会倒回来。 这对我而言也算是个解脱。有人替代我，帮我免去未来的灾厄，死去也不用承受家人朋友会悲伤的痛苦。 可不留尸体的死去也不是容易的事。那小子看见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肯定会吓得尿裤子吧？ 哈，不过死怕是也死不成，毕竟我已经两回都没死成了。而且每次死完都有新的怪事，还是活着好。 林尽又振作起精神，朝着那座神山走去。毕竟他也没处可去，那里正好不用担心有人。 林尽循着入口进入了神山，山间的气息，踩断树枝发出的响声，都给了林尽一种浸入心脾的即视感。 林尽一直走着，黄昏的阳光透过枝叶间射入林间。林尽慢悠悠的，享受着这宁静与惬意。 林尽猛然惊了一下，因为他望见在远方的树林的尽头，有着点点的粉红，林尽于是奔跑着向着前方的尽头。 不一会，那几点粉红离林尽越来越近，慢慢地化为几棵樱花树。林尽跨步进入樱花林中，一片的樱花林中围着一大片空地，樱花花瓣密密地铺在地上。 空地的中间，有张石头桌子，旁边有三个椅子，自然也是石制的。再往远处看，空地的前方走来一个人。 。纯白色头发的一位老人，淡绿色但深邃的眼睛，无论怎么看，都与林尽老年时的样貌一模一样。 “怎么样，很不可思议吧，我曾经也认为这是座没有尽头的山，但山又怎么会没有尽头。但我却想也不到尽头竟是这般的仙境。”老人这般说到。 “是啊。”林尽也回应道。是啊。 第十八章 孤身三人 “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真相？”白发老人这么说到。 “你愿意告诉我吗？另一个我。”林尽平静的问道 “不过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一定会寻找到的，真相。我答应好樱海的。”。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的，所以我才打算告诉你。不过目前我知道的也不多。”老年的林尽如此说到 “于是，从哪里开始讲呢？就从一切的开始吧，我们死的那一天开始。” “那天，出于某种原因，时间停止了，就如同字面意思，时间不再延续。世界的延续依赖时间的存在，时间轴就像容器一样承载着世界。谁都不知道时间从何出生，更没想过时间会走至消亡。可是，毫无征兆的，这一切确实发生了。如同死亡来临般无常。世界在到达时间轴的那一刻便乱了套，不过世界有着其他的自稳能力，究竟怎样自稳，就像他如何编织时间，创造宇宙一般无迹可寻。也许真的存在神一样的存在创造了一切也说不定，但关于这点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是人一般的东西，毕竟人的历史跟时间存在的时间长度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总之，世界在走到时间尽头的一瞬，又以极短的时间倒退了回去。不过，就是在那极其瞬息的一间，有个人没有跟着时间回去，那个人死在了那一瞬间，那就是我们，林尽。我当时苏醒时吓了一跳，我竟然在医院里，我猜大概是因为突然昏迷吧？不过那种死亡的实感还是让我后背发凉。但正当我安心下来时，我看见了日历，时间倒退了，我虽然老了，但我确实清楚的记得昨天的日期。时间确实倒退了。我决心要出去，那时我的头脑格外清醒，可能是因为身处樱海死去的医院里太让人难过了。我的心里随即又一想，如果真的能穿越时空，那樱海是不是就有救。突然，在我的思绪结束的瞬间，周围的一切都翻天变化，人也变，物品也变，就连天色也从清晨变成黑夜。不知为何，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甚至可以说无比确信，今天就是那一天——樱海死去的那一天。我于是趁夜想要逃走，但是医院看守太严，我一个老头也没什么敏捷的身手，于是就被发现了，我于是跑到马路上，截住一辆车，那个车主以为撞到我了，下车来拉我，我于是甩开他的手，抢走他的车，开走了。他呆站在那里，被发生的一切惊得呆住了。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一心只想救樱海。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提前把当时撞樱海的那个出租车车主给撞死，也许。。。于是，我真的打算那么做了。我看见了那个出租车，于是加大马力准备撞过去。但是，那时发生了一件我不能理解的事，我看见了一件我无法理解的事，在我准备撞的同时，我看见跟我容貌完全相同的另一个林尽，在路旁跑了过去，然后我撞歪了，车朝路旁冲去，我想我应该刹住车的，可是我竟无法动弹，所看到的事情让我无法理解，只能看着车不受控制的狂奔，在与那辆车相反的轨道上疾驰了一会，我撞到了另外一辆出租车。里面，坐着樱海。即使车有安全气囊，所受的冲击还是使我几乎要死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滴，身旁有喧闹尖叫的人群。我想要放弃一切。可，我看见了，浑身是血的樱海，就在那躺着，身体还是微微起伏的。我是多么的想念樱海，可是如今是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我于是想，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能。。。可是那另一个我是谁？如果是这个时间的我的话，他怎么会在大街上狂奔？樱海又为什么坐出租车？我于是想查清一切，又想回去这天早上，我成功了，应该是凌晨，街道上还没有人，太阳还没升起。但时间虽然回来了，我的身体状况却还是那样，奄奄一息，满身是血。但我不能死在这，我凭借毅力拖着自己一步步走。不知为何，一瓣花瓣落在我身上，现在是冬天，怎么会有樱花？我于是抬头，看见那座山，樱花开着，闪着耀眼的粉红的光芒。不知为何，我觉得去那里我就能得救。我于是继续拖着身躯前行。当我到达山脚下，我本想着，儿时一直没能爬到山顶的山，自己估计是支撑不住到山上了。但出乎意料的，这山仿佛格外的低，不出一会，我就到了山顶，那里的天是白色的，我有一种感觉，仿佛这里永远都是白天。四周是樱花林，阴阴应该是冬天，但却都开着绚烂的樱花。花瓣飘落，在地上铺的整整齐齐，不留一丝空隙。中间是空地，空地的中间是一张桌子，旁边有三个圆凳，都是石头制的。真奇怪，仿佛我在这里留了好久一样，我的伤口也慢慢愈合了。我于是坐在中间的凳子上，一边看着樱花，一边想下一步计划。由于我什么情报都没有，我打算先去得到情报，于是我辗转于个个时空之间，我慢慢发现其他人都还是老样子，不过那个另一个我却并不像是曾经的我，更像是另一个我，一个从某个过去的分支中和我分开来的我。但是在这个存在老年时期模样的林尽的时期，我的各种行动都受限制，所有一切都要偷偷摸摸的来。于是我到林尽还是青年时期的时候，也就是你存在的这个时期来。因为没人认识我，所以我的行动就更方便。经过我的观察，我有一个猜测，这个林尽和我一样是经历死亡过来的，但是他被时间所限制，只能跟随倒转的时间一起。而我处于时间之外，可以自由穿梭于时间轴。但这始终只是个猜测。但如果事实真的如我所说，那么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也能解决了。每当处于时间轴中的林尽死去，时间无法识别林尽这样的存在的死亡，于是将时间倒转回昨天并把林尽的意识传回昨天来解决矛盾。但死去的林尽尸体无法被识别，于是成为超出时间的存在，跟随世界的修复一起被修复。于是世界上就存在了两个林尽，一个在尸体处醒来，一个在昨天开始时过去的林尽的所在处醒来。并且因为不受时间控制，这个于尸体处醒来的林尽容貌会永远保持原来的样子。但是相应的，这个林尽如果死了，由于处于时间与世界之外，并不会被修复，就会真的死去。但是位于时间轴上的林尽如果死去，就会诞生新的不受时间限制的林尽，这就是你和我诞生的原因。虽然诞生之初两个人是完全一样的存在，不过随着经历不同，和那个位于时间轴上的林尽还会因为身体变化而起心智上的变化，所以我们现在同时存在的三个林尽，可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了。这座山被称作‘时间尽头的山’，据说是山上住着时间之神。不过我倒是没发现什么时间之神，但却挺相信这所谓的时间尽头。因为你知道，儿时我们爬这座山根本就爬不到顶，但是你我却很轻易就到了山顶。可能这就是因为我们不受时间控制，才能做到的。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关于打破这个现状的方法，我认为可能没戏，因为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况且，我也不觉的现状有什么不好的，能一直看见活着的樱海，能永远徜徉于这樱花林，不觉的这种永恒很美妙吗？所有人都会活着，一直活着。嘛，你拥有跟我相同的能力，如果想去改变这一切，我也阻止不了你，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把关系闹那么僵。况且我认为你也根本找不到改变的方法。不过如果真的存在改变的方法，而且你找到了，我会不惜代价的阻止你。没人能破坏这永恒的乐园。就是我自己也一样。我不奢求你能理解，毕竟一个人在不同时期的想法和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甚至可能完全相反。但是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样，不要想着我们是同一个人，即使是时间轴上的那位也是一样，轻信别人是会吃大亏的。”。 “谢谢您的教导，不过你想多了，我向来讨厌我自己。我也已经有目标了，去到一个我唯一不讨厌的自己的时间，这个时间我这副身体也不受限。所以，拜拜了，安度你的晚年吧，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时间如果静止了，一切都毫无意义。”林尽说完消失在原地，去到了别的时空。 老年的林尽盯着林尽消失的地方平静的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孩童时期吧，毕竟我最喜欢孩子了。算了，留他一个人折腾吧，让我就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享受瞬息的永恒吧。”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这也许就是人的一生吧？ “时间如果静止，一切都无比美妙”和 “时间如果静止，一切都毫无意义。”也许并不冲突吧？ 第十九章 轴上 激烈跌宕的故事和平平淡淡的故事，你更喜欢哪一个呢？我的话更喜欢激烈跌宕的吧。。。哈，我到底在问谁呢？这里阴阴从来都空无一人，也许是我自己问自己吧。那便应由我来回答吧，我的话更喜欢平平淡淡的吧。。。 林尽离开了那位老者，踏上了下山的路“如果要试试时间跳跃，应该在这里用了之后再出去，否则撞着人就不好说了。”林尽如此想到“我要回到，也没有特定的具体时间，随便想一个日期吧，只要是我还是童年时期的就好，否则就会被人认出来的。”林尽在心中默念了日期，于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周围还是原先模样。于是林尽继续下山。在出了山口之后，开始环顾四周，虽然心里觉得是要比之前的道路新上不少，而且叶子也落下。但林尽还是想看到些更加有证阴力的东西。身后的山倒是长青，遥遥望去，樱花林依旧在，开的绚烂，但它一直如此。走着走着，除了一些店铺外，街道上没什么人，阴阴是下午，于是林尽奇怪起来，但他又转念一想，这个时间应该是放学，应该都在学校附近吧，我的高中是在。。。不不不，应该是找我的小学才对。于是林尽匆匆跑去学校，路上经过自己家，楼上响着做饭的声音“是妈妈吗？哈，应该变年轻了不少吧，爸爸也是。但我现在也不好擅闯民宅，哈哈。”林尽无奈的想到“但话说回来，我家离学校近，所以一直都是我自己回家，这反倒是个机会，正好可以接触一下这里的我。” 到了学校旁，团团的家长把学校围得水泄不通。林尽努力回想自己儿时的模样并努力的寻找，“怎么感觉好像我来接孩子，而且接的孩子还是我自己。”林尽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不久，一个男孩吸引了林尽的目光，澄澈的浅绿色的大眼睛，杂乱的头发一看就是不喜欢打理收拾的样子，但却留的头发比其他男生都要长，仿佛想掩盖住额头。虽然这一切在林尽身上就显得十分阴暗，但是在这个孩子身上就显得十分可爱。那个男孩双手插在衣服兜里走了出来，仿佛不愿让自己与周围孩子混为一谈一样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不过倒是冷酷不起来就是了。林尽看着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我小时候还蛮可爱的啊。”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想办法过去男孩那里。林尽挤着其他家长中间的缝隙艰难的前行。林尽终于挤了过去，他想叫住那男孩，想了一下开口道：“林尽！”那男孩停住身扭头看。但那男孩看见林尽的一瞬间仿佛并不奇怪似的，站在原地等着林尽。等到林尽走到他身旁，他先开了口：“于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林尽回答，突然有人从旁打招呼：“林尽，看见樱海了吗？。。。这位是？”幼年林尽被吓了一跳，边思考边回答道：“哦，呃，樱海吗？今天她值日，应该快出来了。他。。。是我的哥哥，对，哥哥。”其实在一旁的林尽也被吓了一跳，正想着如何解释，幼年林尽这一声哥哥，让林尽不禁想道“哥哥吗，被人这么叫还蛮不错的啊，虽然是被自己这么叫。”林尽于是不禁露出了笑容，但是随即又收起笑容。这位女士于是看着林尽说：“你好，我是林尽同学樱海的妈妈，你就是林尽的哥哥？我以前都不知道林尽还有这么个哥哥，长得确实真像啊。”“呃，对，从小很多人都这么说。”林尽也胡编乱造的回答起来，不过他还是想起来刚刚被叫哥哥的情况，不禁笑着。 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妈妈！”三人同时转过头，一个披着淡淡樱花色的头发的女孩跑了过来，白皙小巧的脸上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带着找到母亲的喜悦的笑容，仿佛能冶愈世间一切不净。走到三人跟前，樱海疑惑的说：“林尽？。。。还有，他是你的谁？”这位女孩有点怕生，并不敢直接闻林尽，转而问幼年的林尽。“他是我的哥哥。”女孩听后转过身对林尽问候到：“林尽的哥哥，您好。”林尽看见儿时的樱海，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可爱，收不住脸上的笑容，如果这笑容在别人脸上可能就是友好的存在，在樱海的脸上更是冶愈人心，可在林尽这种阴沉的人的脸上就不然了。“嗯，你好”虽然这么说着，语气也温和，但是还是吓得樱海躲在了母亲身后。樱海无意的一举动，但对林尽的伤害却是极大的。林尽一下子失落起来，樱海反倒觉得正常了，甚至内心觉得有点帅，但回想起刚刚行为确实有点无礼，所以为了避免尴尬。“林尽的哥哥，我们就先回去了，拜拜。林尽，拜拜。”于是拉着母亲就要走。樱海的母亲也与“兄弟二人”告了别，离开了。 待二人走后。幼年林尽露出厌恶的表情说到：“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自我厌恶了，不知道是未来还是过去的自己，居然是个被自己叫哥哥也会高兴，对着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女孩怪笑的萝莉控变态。”林尽听了，感觉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首先，大多数人被叫做哥哥或老师或前辈这一类词都会高兴。其次，我并不是萝莉控，我就算萝莉控也只控樱海。最后，我一直都。。。不，你我一直都自我厌恶。”“。。。。。。”幼年林尽沉默了一会，又苦笑了一下，说：“那你该讲一下你的事了吧，咱们边走边聊？” 于是林尽二人相伴走在路上，林尽简略的讲述了他所经历的和老年林尽所讲的。 “你说的那个时间节点后，我也没遇见什么稀奇事，但是很让我在意并且耿耿于怀的，是那场大火。” “大火，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他没告诉我为什么。但按理来讲能造成时间轴故事变动的只有我们俩。除非，他在隐瞒一些事。不过这也是肯定的，我们观点立场不同，他不可能全盘托出。但他越是隐瞒的，就越是重要。可是，我就算回去那一天也无济于事。一旦轴外者离开，时间就会被修复，所以即使回去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知道本应发生什么。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值得一去的。” “嗯，不过话说回来，你想好自己要住哪里，吃什么，喝什么了吗？” “我不用睡觉吃喝的，只要回到那座山山顶，就会恢复身体状态。” “身体上可以，但长时间不睡觉精神上受不了的。你最好还是每天睡会。长时间不吃饭不喝水也会对精神造成影响的。你最好注意注意。给，我身上还有点钱，去买个面包买些奶什么的吧。” “嗯，我一会上山休息一会就去那一天了。回来会跟你共享情报的。” “这倒不必，因为即使时间被修复，我也仍保留记忆，说阴我虽然身体跟随轴上，但精神是轴外的，你那天发生什么我都会知道的，如果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对那天的我说，即使我那时候无法阴白，你跳回来之后我也会阴白的。” “哦，好，那阴天见。”。 “嗯，阴天见。” 两个林尽在岔路口互相道了别。 第二十章 时光 林尽回到了那一天，但却一无所获。平淡的日常，让他怀疑自己来错了时间。 辗转踌躇间，他决定多穿梭几个时空看看。饿了或是累了就回到山上，虽然没有吃到东西或者睡觉的愉悦感，但是身体上确实恢复了。 有时，他会感到一股孤独的感觉。感觉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虽然短短的几天的时间，但穿梭于各个时空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他忽而想到自己在轴上的同伴，可是自己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去到他那里也无话可说。 总不能说是自己感到孤独了，所以来找他。林尽无法拉下脸这样做。阴阴老年时完全不在意的孤独，现在却缠绕着他不散。 于是林尽就又产生了一种自我厌恶感。 “于是呢，我该去哪呢？人全都如同npc一样，没有半点生气。即使我的朋友，家人也是。曾经无比温暖的存在。如今也仅仅冷冰冰的重复说着同样的话。”晚间的风冷冷的吹着树上的樱花。 林尽坐在山上的石座上，空虚的自言道。 “这人生，跟游戏又有多少区别呢。如果没了时间，一切不都如游戏吗？世界尽力修复我们三个人带来的错误，所以又能改变什么呢？每次读档到某个时间，一切都又恢复如初。就如同在看一部电影，拖动着时间轴，即使回到了过去，也改变不了主角会死的结局。”他的苦闷，他的孤独，他的迷茫。 期待着有人能够回答。可仍是自言自语。山间的晚风仍呼呼的慢慢游荡，树上的樱花失去了白天的华丽，转而披上淡蓝色的月光。 林尽已然无话可言，于是沉默着。山间的流水也传来声响，但仿佛很远，只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不细心时仿佛还能听到很大的响动，但等到细心去听时，却只能听到不知是不是幻觉的浮动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的夜是否比山下要长呢？风比刚才要大了些，但却辨认不清风向，只是迂回，不肯离去。 靠着地上的樱花瓣才勉强辨认出，因为这樱花瓣并不落下，也不吹跑，只是在较低的空中漂浮着，月光仍然静照，樱花瓣带着淡蓝色，加之似在非在的流水声，这里宛若一片海洋。 林尽已经在这静默的海中睡着了，脸稍稍倾斜的趴在石桌上，似乎是不想让月光照到自己的脸。 老年的林尽这时上到了山上来，看到林尽的一瞬间惊了一下，随即又微微的笑了一下，选了一处照不到月光的树下，倚靠着树睡着了。 风时大时小的吹着，花瓣一会在高处漂浮，一会又悬在低处。两人就在这仙境中沉睡着。 中途，林尽被划过脸上的花瓣弄醒，看见了倚靠在树旁的老人。停顿了一下，于是又睡去了。 。当林尽再睁开眼，老年的林尽已经不在了。天已经是白昼，风也并不吹了。 花瓣静静的铺在地上。林尽伸了伸懒腰，抑郁的心情随着凉夜流去。 “不该不睡觉的，想也知道精神上撑不住。”林尽想。 “终日无所事事也不是个事，去找轴上的那家伙聊聊有什么事可做吧。”于是林尽下了山，到了当时告别轴上的他的前一天。 他仍然选定下午放学时间，但是，当他赶往学校，学校门口空荡荡的。 于是，林尽疑惑起来 “莫非今天放假。那今天该在哪找他呢？想想小时候我自己一般会去哪？”林尽想了一会 “糟了！我肯定会宅在家里哪都不去。这。。。”林尽这样想到后，苦恼的想着见到他的办法 “难道只能跳到其他时间了吗？再往前跳一天试试吧。”正当林尽准备回山上时，看见幼年的樱海和纸环和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在说说笑笑。 “哈？”林尽随即拉长了脸，摆出一脸厌恶的表情，跟了上去。 “轴上的这家伙是傻子吗？竟然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他估计也不知道吧？”林尽边想着边跟着他们。 因为是小孩，也没注意到林尽。林尽微微的听到樱海说：“林尽也真懒，就知道宅在家打游戏。我叫他他居然说自己有特别重要的游戏没打完。”林尽听了。 “傻子，这家伙真是欠教训，居然丢下樱海，一个人窝家打游戏？不过现在得先解决这个小鬼。”林尽想着，邪恶阴险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小男孩上。 “虽然我喜欢小孩，但是如果你对樱海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也只能不客气了。特别是小学的男孩，可是非常容易暗恋长得好看的同学的。我可是知道的，因为我就是当时暗恋樱海的。。。。。。”林尽想着想着，自己都羞耻起来。 拍了拍稍微发烫的脸，于是继续偷听。那小男孩说：“纸环你也别偏袒林尽，我说的本身就是实话，林尽就是个冷血动物。你别看他平常那么单纯活泼，其实心里阴暗极了。有一次。。。”林尽听后。 “哈？你这小子，本身我还怀有对同为人类的你最基本的同情心，但我看现在，连这都不需要了。敢在樱海面前背地里说我坏话。晚上一个人回家小心点。”接着是樱海的声音：“哈哈哈，哪有你说的这么吓人，都把林尽说成个大恶魔了。我跟林尽从小玩到大的，他虽然表现的很活泼，但其实内心很脆弱的，所以有时候才会显得很有攻击性。因为。。。林尽他是个傲娇嘛。”林尽听了，呆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突然，一个喘着气奔跑着的男孩从他身旁掠过。向前方喊道：“樱海！”樱海于是回头 “嗯？林尽？你不是说不来了？” “我只是说有游戏要打，没想到比预想的打的要快。打完也没事干，担心你们迷路被人拐卖了。”樱海听了，扑哧一笑，带着嘲笑和高兴的意味 “装什么成熟啊。” “哈？我懒得跟小孩子费口舌。我的人生经历，你不懂~”幼年的林尽，拉长着最后一个字的语调。 林尽思索了一会带着微笑准备离开。幼年林尽叫它的同伴们先等等，自己跑到林尽这里，给了他些钱 “你先随便逛逛打发下时间，等晚上八点，我。。。咱家楼下碰头。”说完没等林尽回答，和同伴们喧闹着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林尽笑了一下，去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消磨时光。在他小时候这家咖啡馆他就一直想进，但是里面不让小孩进。 等到长大后，咖啡馆转让给一家酒吧了。一改往日的静谧与安详，整日里面传来欢呼声，于是林尽就越发讨厌那里了。 如今得以完成儿时的念想。林尽买了一杯卡布奇诺和一份提拉米苏，享受着儿时梦想的静谧时光。 第二十一章 皆客 “于是呢，你有什么打算？”幼年的林尽在送完了樱海后于傍晚回到了家的楼下。“如果我有打算就不会来找你了。”林尽自嘲般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哈哈，也是。毕竟‘我’那时候是个傲娇嘛。”幼年林尽也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说到。 “你这家伙倒是挺活泼直率的啊。中间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咱们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哦，只不过你我都曾忘记了罢了。” “我估计今后也没可能回忆起来了。。。我现在只想找个事做，可是我这种情况，也找不了工作。认识的人也会随着一天的结束而陌生。” “我自从开始变小，脑子也变笨了不少。主意估计给你出不了什么，但是那个老头呢？他都在干嘛呢？他之后一次也没在我这出现过。是一直都在那座山上吗？” “不，我也就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见过他一次。那家伙，应该会在看书吧？可我是静不下心去看什么书的。。。呵，明明是一个人。三个人完全就不一样。” “是吗，还是很像的吧。总之你没什么想做的吗？有什么想吃的，想看的，想玩的，都可以去干哦。钱的话你倒是不必担心。我因为知道过去的一些事，偷偷在网上赚了不少。” “你这。。。算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一直想让一切回到正轨。让时间再次流动。但是那个老头却不这么想，你呢？” “我的话跟你一样哦，希望在我死后，世界的故事也能继续。希望能拯救樱海，希望能把曾经的一切悔恨都。。。但是我只是一天天在变的更年幼罢了。我对现实所抱的积极态度与希望越来越大，因为我越来越头脑简单，越来越开朗。可是我知道事实上现实的希望是越来越小了。我只是拥有轴上的一切记忆而已。身处其中的我也改变不了什么。虽然也是种软弱，但我认为只有在轴外的你能够办到。。。那些被时间所困的我所办不到的事。所以我其实还挺依赖你的，毕竟那老头也从不来找我，这副孩童的身躯太弱小了。每次深夜里都会恐惧孤独，但当我想到还有你跟我一样我就觉得很安心。虽然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软弱，但正因为你是我，只有我们了解彼此，所以才那么亲切哦。。。哥哥。”幼年的林尽在微笑着诉衷后又带着恶作剧的笑容对林尽说。“听到自己这么说也只会觉得羞耻哦。”林尽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已经挂上了与刚才的冰冷不同的有温度的笑了。 夜晚的路灯照亮着两旁的道路，路中间一片黑一片亮。林尽与幼年的他分开后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他刚刚让幼年的他打听一下关于那座山和古老的传说的故事，以及长辈们很尊敬喜欢却并不非崇拜的那个掌管山的“时间之神”。夜晚总是让人想起不好的回忆，林尽也并不困，于是就准备听从幼年的他的话先去各种地方玩玩，放松下心情。“不过那家伙真有方法。”林尽自言自语着陷入了对刚才对话的回忆。 “你回去吧，不然咱妈要担心了。”林尽说着准备告别。“嗯。哦！对了，现在不太方便，你到昨天吧。找我，我把钱给你。”幼年的林尽说着。于是林尽不解的问：“钱？你的钱还能留到昨天？”幼年的林尽摆出自豪的表情回答到：“我可以明天再赚嘛。能知道隔天的消息你知道有多有用吗？况且能什么都不带的回到昨天反倒是个好事，就是不操作也能贷好多款而不被追债。而且以后你帮我存钱我就不用每天都操作了。虽然我没见过那座山山顶什么样，不过听你说的样子应该不小。哈哈哈，到时候把钞票堆满山顶，咱俩就成成功人士了。。。”幼年林尽越说越起劲，说到“堆满山顶”的时候，恍惚的满脸堆笑，好像在想想那个场面。林尽听了他这么说，也跟着兴高采烈起来。“我靠，你天才啊！高利贷的话有些黑地方即使你是小孩也借你。太棒了。我开始觉得时间就这么样也挺好。。。开玩笑的。” “先去找他拿钱，再好好去放松放松。”林尽说着回到山间没人的地方回到了昨天。之后林尽一路小跑到约定的地方。“哟，赚钱还怪积极。”幼年林尽站在那里向他招手。“你知道什么借高利贷的窝点吗？”“嗯，知道一个，还挺好说话的。不过你见到他可别惊讶。”幼年林尽仍然是恶作剧的微笑着说。“嗯？惊讶？是我认识的人吗？”林尽不解的问。“嘛，你见了就知道了。”。 到了街边一个摊位，两个长相和蔼的夫妇正在卖水果。幼年林尽一边做出在挑水果的样子，一边用开朗的声音对老板娘说：“阿姨，这卖鱼吗？”那个老板娘做出一脸疑惑的样子和蔼温和的说：“小朋友，你走错店了吧？我这是水果店，卖啥鱼啊？”幼年林尽仍然微笑着说：“龙鱼。”老板娘于是说：“哦，让那位叔叔带你去拿吧。他是你哥哥吗？”“嗯，是。”“好，那你们去拿吧。”林尽也察觉了这是在对暗号，于是和幼年的林尽跟着老板进到摊后堆满水果的房间，通过走廊后下到地下室。地下室里潮湿阴暗，通道旁边有人看守。看到是水果店老板带领，都沉默着。走到尽头，水果店老板敲了下门说到：“老大，是我，龙鱼。”接着房子中响起了令林尽无比熟悉恐惧厌恶的声音“进来吧。”进到房间，房间的装潢和外面不一样，十分豪华，中间电脑后面的正是当时让小弟半路杀死自己的那个黑帮老大。旁边是两个小弟。林尽先是害怕，接着愤怒了。但对方不认识自己，而且即使现在精神状况正常他也绝不是这种黑帮老大的对手。幼年林尽仿佛对于林尽没有冲动感到高兴一样嘴角上扬了一下。电脑后的人开口了：“你们两个是要借高利贷吗？”幼年林尽：“是。是我要借钱。不过毕竟我这个年龄，所以找了个人帮助我。”黑帮的老大漠然地说：“哦，保镖是吗？眼神不错，身体还不够格。要借多少？”话音刚落，一旁的小弟说：“老大，这家伙就是个小孩。肯定还不了钱的。”那位老大仍然漠然的说：“既然知道暗号，就是客人。还不起自然还有还不起的办法。”小弟不再言语，幼年林尽说：“五十万。”“哦，你填一下表。”那位老大给幼年林尽一张表格，上面需要填写一些住址以及隐私问题。幼年林尽从容的填好后交给他。林尽虽然震惊，但是还是装作保镖一样站在旁边不动。只见那个男人看了看表格，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说到：“嗯，填写的情报属实，而且也能追回本。”“老大，我还是觉得太荒唐了。他一个小孩怎么需要这么多钱？”一旁的小弟再次按耐不住询问起来。“不是说了吗？来者皆是客。不问原因的，家庭破裂了也不是咱们需要担心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渣都有。虽然我也挺好奇。但是还是要遵守待客之道。”那个老大仍然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说着。 林尽和幼年林尽推着推车走在街上。推车上铺着各种杂物，下面藏着好几个手提箱。“不过你是真的强，那种情况都不害怕。”“我也很奇怪，小孩大概就是这样，平时胆小的不得了，到了某些时候却又不一般的勇敢。况且我想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我也只不过变成两个了。”林尽刚才的震惊劲还没有缓过来，但是看着手推车又笑起来。“无论发生什么，钱都是钱啊。”林尽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幼年的林尽这样说到。“是啊。你可不能独吞，这是共有资产。不过随时可以再借就是了。你可要好好去四处玩玩，毕竟你的时间是无限的，可不要再一脸忧郁的回来了。哥哥。”年幼的林尽仍旧是像是逗林尽般笑着。“不用你说。”林尽仍是傲娇的笑着回答。 第二十二章 神明 老头回到山顶，林尽不在那。一个人望着樱花，陷入了回忆。 “冰言，你听说过关于那座山的传说没。”“你邀我出来就是问这个？哈哈哈，你还真喜欢怀旧。也许人老了都是这样吧？我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去山上的事。”两位老人如此交谈着。“冰言，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好好回答我。我知道你对这件事肯定比谁都要清楚。”冰言的家是极度相信时间之神的存在的。“你小时候可是完全不信这些并且不感兴趣的。如今人老了，便开始迷信了吗？。。。算了，反正也无聊。就给你当个故事讲一下吧。” “你知道的，我们家长辈非常相信时间之神的存在。虽然我不相信，不过我还是要在家长面前装作相信，并且需要对传说熟记于心，才能博得家长的欢心。正巧我这个人也确实喜欢看书。我就把那些传说都当作有趣的故事去读了。传说时间之神是一只长相类似蜘蛛的生物。看外貌又像是在太空中漂浮的陨石一样。在时间的尽头的地方，编织着形状像是‘蜘蛛网’一样的时间。它不断编织，时间就不断延长。时间之神永在，而时间就永流不息。那座山传说在上古时期是一座长满窟窿的荒山，时间之神就在山顶上住着。那是代表‘时间的尽头’的地方。所以没人能上到山顶。只有时间之神在山上不断地编织，全世界的时间都会朝着山顶的时间移动。所以时间是有尽头的，山顶的那副样貌就是时间尽头的样貌。只不过即使‘尽头’也是在不断扩宽而流动的。只要时间之神永远在那座荒山上编织‘蜘蛛网’。时间就永不会到达尽头。但是有一天开始，山顶上开始长出树来，一颗一颗，越来越多，都开着粉红色的樱花，山也慢慢变得不再是荒山，变得苍绿，但是那山顶上的樱花就好像不随时间变化似的，一年四季开着粉色的花。有人说，那是之前的时间之神死了，有新的时间之神代替它。这个代替它的神酷爱樱花。但这个说法直到现在都不被认同，大家普遍认为时间之神是永存不灭的，是不会死的。可是传说终究是传说，想怎么编都行。不过毕竟时间之神只是一只没有什么情感，没有什么赐福能力的‘蜘蛛’。所以大家对它只是‘相信，喜爱，尊敬’这一类的，而并不像其他神一样成为大家的信仰。大家充其量也只是把这个传说当作故事一样。可是我奶奶特别相信，据说我们家的祖先曾经见过时间之神。但我一直当作故事的。毕竟可信度太低了。但是话又要说回来，我对这个传说虽然不相信，可是那座山是在是令人费解，我不管阅读了再多这些书，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这座山爬不到顶。大人们也总是不将这个邪门事公之于众。可能正是这座山的奇异，才使得这个故事流传至今仍为大家信服吧。你还好是现在我快老死的情况下问我了，不然如果是年轻的时候，正对这个东西着迷的我肯定不会给你说那么多吧，毕竟当时我还有点中二。怎么样？是个不错的故事吧？我都给你浪费这么多口舌给你讲故事了，你也应该回答一下为什么事到如今要问这件事？”。老头顿了一下，对老年的冰言说：“只是有点好奇罢了。”。老年冰言喝了一口茶说到：“仅仅是好奇至于一边在家陪孙子一边在餐馆跟我说话吗？” “既然你知道有两个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陪我说这么多？” “咱俩是从小到老的好朋友。我还是信任你的。虽然事实挺令人震惊，不过我已经这个岁数了，也见怪不怪了。不过看你并不惊慌的样子，也许即使我发现了也会失忆之类的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阴。” “林尽，无论是你获得了什么能力，还是你就是时间之神本身。能帮我了却那个遗憾吗？” “如果我真的能够办到的话，樱海也不会死。” “。。。是啊，抱歉。无论你想做什么，加油吧。” 老头告别了老年冰言后，来到了山间。“接下来，先去看看那个‘时间之神’是怎么回事。”林尽自言自语道“回到两千年前比较好吧。”老头说着，时间转换到两千年前。虽然周围的树有了些许差别，但林尽想要回到那个所谓这座山还是“荒山”的时期。于是林尽再把时间往前调两千年，终于看见了一片荒凉的景象。林尽于是顺着荒山往上爬，爬了一会，周围逐渐有越来越多的蜘蛛网，以至于林尽都要拨开蜘蛛网才能前进。艰难的前进了数十步才进到一片空地，中间有一个有着像陨石一样坑坑洼洼的身体的酷似蜘蛛的生物。“您好。”老头问好道。但是对方根本理睬都没有理睬，继续编织着网。“看来是没有办法交流的。这个时代的人怕是也没法交流。线索又断了，不过至少我知道时间之神是真实存在的。”老头这样想到“多跳几次时间可能有更多情报。”。 正当老头思索的时候，一把镰刀飞来，刺入老头的胸膛。“咳！”老头倒在地上。“不过真有意思，我随便抽了个时间来，居然就猜中了。我果然运气很好。”只见一个头是骰子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拨开蜘蛛网走了进来。“不过真厉害，在这个世界里真的能随意穿越时间啊。不愧是出了bug的世界。”那个头是骰子的男人说道“你在这里应该是死不掉的吧。”老头忍着痛苦说到：“你。。。是什么人？”那人忙答道：“哦对，带着这个跟人说哈不太好。”说着他的头从骰子变成人头。“虽然我想先杀了你的，不过说实话，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叫沉月，你先跟我来吧，其他的事我会给你讲阴的。” 林尽昏迷了过去，沉月见状，用镰刀钩住他的衣服，把他勾起来，消失在蜘蛛网中。空地间，仍是那只蜘蛛，在无声的织网，似乎永远都会这样持续下去。 第二十三章 未知 “呃。”老头从昏迷中醒来，疑惑的看着周遭的风景。一轮阴月悬浮在不远的天空上，月亮之下是深蓝的，平静的海。月亮的倒影浮在水上，好像沉入水中了一样。“你醒了？”沉月问道。“啊，这是哪？”老头问道。“。。。应该类似于我的家一样的地方吧？我没法带着你一起穿越时间，只能把你带到这。不过我的故事早已结束了，不管怎样都好。你可是陷入了了不得的麻烦之中了。”沉月平静的回答道。 “我，怎么说呢，是类似于神一样的存在。我们神各自都有要保护的世界。我是死神，能成为神，也只是因为运气比较好。你的世界是时间神保护的。神有的是动物，也有的是植物，还有的是物品。世界诞生之初是没有神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世界会选择有资格成为神的事物成为神。本身不同世界的神或者人之间是不应该有交集的。但是时间神这边出了点小差错。需要其他世界的神介入。因为是时间神，跟时间有关的事物全都错乱了，导致现在也不知道时间神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过说实话，对我来说，只要对我的世界没影响就行。所以我有一个更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找到时间神，然后杀掉它，然后消除他的世界。这样就万事大吉。”沉月盯着远处平静的水，这样讲述道。老头听后，顿了一会，接着看向沉月：“你现在既然把我带来，跟我说这个。代表你并不准备这么做吧？”。沉月听后微笑着说：“嗯，我毕竟是作为人成为神的，跟一些没有感情的事物成为的神不同。如果能救的话我是不打算杀的。不过我这个人讨厌麻烦，而且如果我这里一直办不成事的话，也会有其他世界的神介入的。因为放着不管，这里时间错误一旦扩大，就会影响到其他世界。虽然我是凭借个人意志保护我的世界的。不过有些没有自我的神，就只不过是世界的奴隶，如果有影响他的世界的因素，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排除——时间之神就是这样，它只不过是一个砸在地上的陨石罢了。谁知道为什么世界就选它作为神了。你我这样的人类应该难以理解吧？毕竟世界也是没有自我与情感的。” 老头听后说到：“你来找我，一定是已经有计划了吧？” “也不算是计划吧，但是目标是有了——杀了你和轴外的另一个之后，找到时间神，把问题解决了。因为你们两个是bug，如果想要世界恢复原状，你们两个是无论如何都要死的。” “吼？杀了我的目标，还来找我商讨？” “哈哈哈，如果我当真要杀你，这件事就简单的多了。不过经过我近些时间的观察，我觉得可能时间神已经死了，或者它已经不愿意再保护这个世界了。因为按说神是不会出差错的，它停下织网也只有这两种原因了。无论是哪种原因，它只要不配合，我就没辙。所以，我打算和你一起杀掉时间神，然后让你成为时间神。我再去杀掉轴外的剩下的那个。你再让世界恢复原貌。” “你为什么来找我，而不是那个小子？” “因为你比他恶心的多。我是尽量不让好人承受痛苦的。成为神是一件痛苦的事，而且是永远的痛苦。” 老头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嗯。。。你怎么知道杀掉时间神我就可以成为时间神呢？” 沉月把视线从水中的月亮移开，看向老头：“因为，我就是这样成为死神的。” 老头看着沉月无光的眼神，笑着说：“看来你也是个人渣啊。” “哈哈哈，我荒诞的故事。用善恶是无法衡量的。” 于是老头和沉月分头去找时间神了。因为根据沉月的说法，这几百年的时间是乱的。所以问题一定出在这几百年。不过时间乱的情况下，时间跳跃就没什么用了。还是先抽个时期去四处看看吧。老头这样想着来到了荒山脚下。一下山，他就看见山口一群野人，燃着篝火，向着山磕头跳舞。老头正巧出来，与野人们的视线对个正着。“这。。。怎么说呢，你们盯着我我也是会害羞的。”野人们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看见奇装异服长相也有所不同的他。全都安静下来磕头跪拜。“是把我当作神了吗？不过也是，毕竟是对着这座山跪拜，这时从山中出来个人，还是跟他们不同的人。想必也是会这么认为的。”老头这样想到“不过挺有趣的，先就这样看看情况吧。” 野人们把他请回他们的村落。对着其他人们几里哇啦的说了不知道什么话，手舞足蹈的。然后野人们就给老头送来各种水果。老头示意他们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屋中研究起来。看着墙上的图腾。没有什么有线索的东西。接着他又把时间往后推移。墙上的图案也不断变化。林尽只是把时间转换到每天的晚上，晚上并没有人在这住。看着墙上的图案不断变化，突然间一闪而过的陨石落地的图腾让老头震惊，把时间跳回那一天。老头仔细看着，虽然抽象，但是不难看出确实是陨石落地的图腾，图腾上面陨石落下的地点应该是那座山。但是时间是乱的，只要把时间转向阴天，图腾立刻变成其他的没有任何关联的图案。还是在这一天查看比较有效率。。 首先要看看刻图案的是什么人。老头躲在角落里调整今天的时间，可是一天都没有人出现在屋里。“可恶，不是今天刻的吗？”老头想着，只好从屋中出去。出去后，草屋错落着，但是街上没有一个人。于是他就去往那座山。他远远望去，那座山脚下围满了人。大人小孩老人男女都有，整个村的人貌似都在这了。几个壮硕的青年成群结队经过一个老人的指点出发上山。“是陨石刚砸下来没几天的时候吗？”林尽想到“我得想办法进到这个时候的山顶，不过先看下情况。”林尽于是加速时间的流逝。结果到傍晚，才有几个壮年下来。手舞足蹈的做着有一个石头的意思的手势。“这帮人既然能登上山顶，说阴这座山还没成为神山。不过今天如果要上山，即使在山顶也有可能被他们发现而且他们总是在山上也不好观察。” 这时，正在与其他人几里哇啦交谈的村长一样的那个老人突然哭了，哭声把老头吓了一跳。那村长跪在山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对着山口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