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妖途》 第一章 夏日的夜晚,人们喜欢河边的凉。 华灯初上的河边,人来人往的比白天还要热闹。 一个秀才模样的年轻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小桥上,看看湍急的河水,嘀嘀咕咕的说道:“贼河,臭河,日你河神的先人板板!你收了我婆娘,又收我娃儿,今天把老子也收了吧!老子做了鬼好来找你算账。” 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秀才的异样,直到他站上桥栏才有人惊呼出声,叫喊道:“玉秀才投河了。” 有人急道“玉秀才快下来。” 也有人劝说道:“人活一世,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那秀才仿佛没有听到别人喊话。他头也不回,眼睛一闭,纵身跃下。 没有入水的冰冷,秀才只觉得后颈一紧,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提了回来。大手往秀才肩上一推,秀才稳不住转了个身。睁眼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虎背熊腰,虬髯满面的大汉。大汉下巴的胡子几乎便要扎到了秀才的额头,秀才吓了一跳,后退半步靠在桥栏上。 大汉微微一笑,本想表示善意但他笑得生硬,露两颗尖尖的犬牙,反而模样有些狰狞,反而让玉秀才大吃一惊。大汉退后一步,问道:“花花世界,大好人生,你不好好享受生活,为何要自寻死路?” 秀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汉子救了自己。这人说话文不文武不武的好生奇怪,但出手救人总是出于好心。本想再次转身投河的,又觉得人家问而不答,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乎干笑几声,笑得很是凄苦,说道:“我婆娘死了,娃儿也死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希望?” 那大汉却有些难以理解,问道:“希望是什么东西?没有希望就活不下去了吗?" 秀才见他问得好奇怪,一时也忘了寻死,满肚子苦水正好找到个人来倒。便讲了自己一生遭遇,讲自己夫妻如何恩爱,女儿如何乖巧。想不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个月前,妻子洗衣服的时候不慎落水身亡。父女两还没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今天下午女儿又溺死河中。 大汉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刚才阻止了你,是我错了,你去死吧!” 围观众人都觉得这大汉好生奇怪,也有人猜测他这是欲擒故纵之法。 秀才虽然有些错愕,然而心灰意冷,死志已决。他看看这个世界,再没有一丝留恋,又踏上桥栏,跃入河中。 众人大惊失色。 没有入水的冰冷,秀才又觉得后颈一紧,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提了回来。大手又往秀才肩上一推,秀才稳不住又转了个身。 秀才正要说话,那大汉却先开口了:“你的女儿可是在村东一间破屋里的棺材中?” 秀才点头。 大汉道:“你女儿要是能活过来,你是不是就有希望了,有了希望,就不用死了?” 秀才又点头。 大汉道:“你既然想死,应该不怕死吧?” 秀才再点头。 大汉一拍巴掌,说道:“很好,你女儿生气虽失,却并未死绝。天亮之前带她到野狼沟。找些还魂草喂她吃下,现采现吃,应该还救得活。” 秀才一听,激动得按住大汉肩膀,问道:“你不骗我?” 大汉点头。 秀才道:“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算被野狼吃了,我也不怕。”话没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再不见一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汉捋了捋满脸的胡子,走入热闹的人群中。 夜深,人已散,长街尽头的面摊子却还没打烊。大汉来到面摊,自己找了根长凳子坐下。卖面老板见来了客人,笑眯眯的过来招呼。 大汉本是这面摊的常客,见此换了老板,略有些诧异。问了几句,耐不住腹中饥饿便点了大碗的牛肉面来吃。 “这回的牛肉面味道有些不同。”大汉边吃边说道。 面摊老板满脸堆笑“人换了,味道自然就不同了。” 大汉一碗面吃得只剩下碗底的残汤了,他重新打量起面摊老板来,嘴里却说:“这牛肉不地道,恐怕不是牛肉!” 面摊老板笑笑:“客官走南闯北,什么美味没吃过?这肉还是头一回吃吧!” 大汉摇了摇头,问道:“这是什么肉?” 面摊老板哈哈大笑,说道:“这是狼肉,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大汉面色大变,飞起一脚将面前的桌子向面摊老板踢去。 那面摊老板却消失了,桌子撞在一张写满道家符咒的布幔上。 大汉大吃一惊,四下里一看,前后左右全是这淡黄色的布幔。 只听面摊老板的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这狼妖,吃起自己的子孙来,也吃得津津有味,好不痛快。” 这大汉怒容满面,骂道:“原来是乾元这恶贼,你这般丧心病狂,就不怕有一天报应加身,断子绝孙?” 他口中骂得凶狠,心里反而冷静了下来。正要运功施法,忽然间丹田传来一股钻心的巨痛。凝聚的法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汗水顺着他下巴一颗颗落在地上。 这征兆他经历过,明显是中了毒。自己得道以来,一身修为已经不下千年,平常毒药自然奈何不得自己,就算那些罕见的奇毒,也该有不小的抗力才是。静下心来,盘膝而坐,缓缓地引动一丝天地灵气入体,丹田间的痛疼便减弱了一分。 时间,只要再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毒性便可以稳住。 大汉原本是山中一匹野狼,偶然间吃下一颗仙果开了灵智,传承了妖族的修炼之法。修行千年之后,道法大成,化形为人。 最近一二十年来,却被一个叫做乾元的道士盯上了,大小阵仗斗了七八回都是各有胜场,谁也奈何不了谁。 大汉游历人间,虽然不少时候说话还是有些不伦不类,但见多识广之下,心智大开,对人性也有了一些了解。他打定主意,先拖延时间,缓缓引动法力抗毒,嘴里说道:“乾元老鬼,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我斗了几十年,你还不了解我吗?这点小毒,能奈我何?” 布幔之外,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无耻妖孽,今日你身中巨毒,又困在我天师伏魔大阵之中,再不就死,更待何时?”正是乾元道人。 大汉一惊,这乾元老鬼什么时候学会天师伏魔阵的?此阵可是修仙界有名的十天凶阵之一,一但发动,风云变色,威力非凡。自己在阵中并没有觉得有太大压力,看来乾元这所法只得其形,末得其神,不过是吹牛唬妖罢了。 乾元占尽了优势,并不急着出面,自然是吃不定大汉中毒深浅。因兽犹斗,千年狼妖拼起命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大汉体内法力的运转又加快了一丝,丹田的痛疼又减弱了一分,心中那一线活命的希望也在跟着增长。 修仙炼道,最重缘法。今天救了个秀才,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而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又是什么呢?大汉忽然觉得身处阵中,无形的压力正在涿渐增大。原来乾元老鬼不急着出手便是算准了自己中了毒,不能动大法术,破不了阵,再用阵法耗尽自己法力。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早先吃面的时候,总觉得面摊老板有些眼熟,原来是乾元老鬼的儿子朱定装扮。乾元老鬼虽然是个缩头乌龟,却生了个急功近利的儿子。想到此处,大汉看到了一丝机会,便怒气冲冲地说道:“老鬼,你这个生儿没piyan的缺德货。”话一出口,西南的布幔一阵晃动。 大汉心头一喜,又骂道:“你缠了老子几十年,老子认了。你下毒害老子,老子也不怪你,谁叫你法力低微,打不过我呢?但是你杀我后辈,还将它们身上的肉煮来给我吃。你干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注定要遭报应,断子…”大汉越说越怒,站起身来指着乾元的方向大骂,突然间骂声嘎然而止。 大汉口喷鲜血,怒容僵在脸上,直挺挺地倒下地去。 “定儿,回来”布幔外乾元焦急地喊道。却见朱定冲入阵中,狠狠地在那大汉身上踢了几脚,口中骂道:“妖孽,你骂呀!我叫你骂呀!”大汉却是全无动静。 乾元松了口气,撤了阵法,与几个弟子现身出来。 大汉忽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朱定的脖子。 形势陡变。乾元与一众道家弟子大吃一惊,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不敢前进分毫,乾元向来镇定,这时爱子被擒,心头大急,身子竟然有些发抖。 朱定被掐住了脖子,怒骂声嘎然而止。那大汉却学他的语气,怒骂道:“畜生,你骂呀!我叫你骂呀!” 乾元道:“狼兄,放了定儿,饶你不死!” 那大汉道:“乾元老鬼,二十年前我就告䜣过你,要叫我郎,而不能叫我狼,恐怕你心里还是叫的狼吧!” 乾元道:“狼兄不要误会,我心中所想,口中所喊都是郎而非狼。”心里却在盘算,这匹老狼甚是狡猾,他要拖延时间以恢复法力,只要不逼得太紧,定儿暂无危险。便又说道:“郎兄,你修行千年,一身法力来之不易。只要你放了定儿,我马上给你解药,你恢复法力之后再回深山中修炼。我再不来找你麻烦。 郎见他如此在意儿子,想到自己的狼子狼孙,心中一痛,便欲下手掐死朱定。终究还是理智压倒了仇恨,如今手中拿到了这么一副好牌,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枉费了自己多年来在人间所学的智谋? 郎道:“乾元老鬼,你杀我狼子狼孙。我本该要你断子绝孙,你年势已高,道法又不能再进一步,达不到返老还童之境界,今生再无生育。只要杀了你儿子,你这一脉便绝了。” 朱定被抓,乾元心神已乱,犹豫再三,说道:“郎兄手下留情,你若能留下定儿这一条血脉我,我便利用我门派的实力打通人间妖途。到时候郎兄去往妖界,便如龙归大海、鹰击长空,岂不快活?” 郎摇头道:“每一个生在人间的妖,在开了灵智后都希望能前往妖界,可以说这也是我毕生的梦想。所以在三百年前我就已经开始了解。天下修仙门派无数,你乾元老鬼的门派却并没有这样的实力。而且你在派中要是权力稍微大一点,又或者关系稍微好一点,我又岂能活到今天?” 乾元一时语塞,半天说了几个“你”字,却是接不下话来。 郎冷笑几声,说道:“你我仇深似海,我怎会轻易放过朱定?“ 乾元道:“你待如何?” 郎丹田法力越转越快,所中之毒已去了两三层。此时如果拼着重伤已经可以用秘法逃命了。他心念一转,乾元老鬼十年前得到过一张魔血符,我如果杀了他儿子,他拼着粉身碎骨动用魔血咒,与我归于尽,我死不打紧,杀我子孙的道士们还活着,这血海深仇就再也报不了了。只要他儿子不死他便还有希望,有了希望,就算现在让他损失重,他也不至于以死相拼。 朗转这个念头,不过是一瞬之间。乾元却是心急火燎,汗出如浆。 朗道:“你自断右臂,想要学会独用左手施法,须到十年以后。我对妖神发誓。十年内不伤你父子一根汗毛。十年内你一来训练左手,二来将你儿子培养一番。十年后你们父子齐上,与我作个了断。” 乾元面色苍白,点了头点。 郎掐住朱定的手臂陡然伸长,他人却跪向北方,磕了三个响头。发了个毒誓。 乾元修道数十年,自然知道没有一个妖怪敢对妖神胡乱发誓,就如同人间修士也不敢对人间修真祖师胡乱发誓一般,誓言一出必当应誓。当既也不迟疑,挥剑斩下了右臂。一众道士放下宝剑,为他止血包扎。 清风吹散云层,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空。郎收回掐住朱定脖子的手臂,抬头向天,对月一声长啸。身体迎风见长,现出水牛般大小的青狼真身。纵身跃入山林,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二章 玄阴母体 几经春去秋来,眼见十年之期将至,乾元的修为不仅毫无寸进,反而大不如前了。前几日遍寻帮手,却受尽冷落,他不由得心情烦燥,怒火中烧。 勉强修炼反而灵功大乱,险些走火如魔。 乾元正在欲哭无泪之际,朱定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爹爹,我有好办法了”见儿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头火起,忍不住便要喝叱几句。却听朱定说道:“爹爹,我去求乾光师叔帮忙,他给了一幅鸿濛祖师的画像。鸿濛祖师法力无边,修道之人都是鸿濛祖师的徒子徒孙,若心怀虔诚。只要凭这画像便可以与祖师爷通灵,求得祖师爷帮助。我见这画灵力充泳沛,当是真品。也许我父子二人便有救了” 乾元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说道:“祖师爷法力无边,这谁不知道?若能得祖师爷帮助,自然是逢凶化吉。但是你乾光师叔得这画已经二十多年了,要是真能通灵,早就通灵了,还能多年不用,等着把画卷交给你?” 朱定说道:“管他是真是假,我们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了,何不死马当着活马医,试它一试?” 乾元一声苦笑,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修仙门派的长老,居然去尝试这虚无飘渺的传说。也不再多说,与朱定进得洞府,依照通灵之法向那画像拜倒。岂知那百试不灵的画像居然发出淡淡的光芒,画中祖师爷的法像似乎活了过来。乾元大喜过望,连连磕头不断。 那画中人渐渐消失,现出一个活泼灵动的少女来。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此女乃是先天无上道胎之一的玄阴母体,她与你有些机缘,当能化解你与那狼妖之间的恩怨。不过此女身体特殊,不能修炼人间道法,只有一本《倒转乾坤阴阳逆袭大法》适合于她。你将此书传她,并授与基本修行之法,功成之后你与狼妖的恩怨便迎刃而解。不过此女大有来历,你不可收她为徒。” 画卷光芒渐淡,恢复原状,乾元将身前的书放入怀中,不住的磕头称谢。 对于有人来说,九年的时间不过是眨眼之间,对于有的人来说九年的时间不会比一场梦更长。自从九年前死而复生以来,玉婉君每天都是度日如年。有时候,她甚至恨他父亲,明明死了,一死了之。父亲却偏偏冒死相救,将她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活是活了过,每天却受看无尽的折磨。 玉秀才不满四十,头发却全白了。九年前,他还是一个身强力壮,龙精虎猛的汉子。自从他将女儿从死神手中抢夺回来,家中就不断闹鬼,自己阳气散尽,未老先衰,三十八九岁的人,身子却比百岁老人还要孱弱。每当看到女儿出落的婷婷玉立,越来越像亡妻的样子。他便有了些幸慰,还好女儿虽然百鬼缠身,身心疲备,健康却并没有多大影响。多年来 这引起鬼鬼怪怪虽然烦人,却并没有把她怎么样,玉婉君反而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了。她不仅出落得婷婷玉立,办事也十分能干,玉秀才与她两人的生计都落在她一个人的头上。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玉秀才应了一声,女儿推门而入,同时也带进来早晨的一缕阳光。 玉秀才轻轻抚摸女儿的脸庞,说道:“婉君,今天别上山去采药了,爹这个病由来已久,几天不吃药也没什么,你夜里睡不好,白天再上山太累了,就好好休息下吧。” 玉婉君道:“爹,我不累,那些鬼鬼怪怪的天天夜里来缠我,这几年来我早习惯了。它们作它们的怪,我睡我的觉,没什么影响的。不过爹的药还有不少,今天我就不进山了。昨天我在山里摘了些野果,听说城中大户人家的人爱吃这些,我去卖了,买些米回来。” 玉秀才道:“爹这病害的,这可苦了你了。” 玉婉君摇揺头,给玉秀才盖好被子,提了水果,一路进城去了。 彤红的朝阳从东边升起,半边天的云彩被映染的绚丽多姿。每一个白天,玉婉君都是高兴的,夜晚的鬼鬼怪怪如同一场噩梦一般被她抛之脑后。 玉婉君面露笑容,脚步轻快,再有半碗饭的时间便可进城了。 这些野果子城里人很喜欢,卖了之后不仅可以买米回家,她还打算给自己买条新裙子。 迎面走来一位独臂老道士,那道士一头银发,面色如婴儿一般红润。他脚步舒缓,却行动极快,眨眼间便走到了玉婉君面前。 那道人一只空袖低垂,一手坚掌当胸,恭身行礼,说道:“姑娘袋中可是采自山涧的野果?” 玉婉君面露疑惑,心想这道长怎么知道的? 那道人笑道:“此地山灵水秀,山涧野果最是脆甜汁多,清香怡人,老道一闻便知。几年前老道吃过一回,如今回味起来,仍是口舌生津啊!” 玉婉君拿出两个果子,递给那道人,说道:“道长赶路幸苦,吃两个果子解解渴吧!” 那道人点头接过果子,津津有味的地吃了起来,不住地道谢。 玉婉君跟他客气几句,便要转身进城。 那道人却拉住了她,说道:“出家人身无长物,姑娘赠果之恩无以为报,但有两句话送给姑娘,姑娘可愿意听?” 玉婉君道:“道长请讲。” 那道人道:“父衰母亡命多舛,起死还生百鬼缠。” 玉婉君面色大变,这道人所说的不正是她家中处境吗? 见那道人鹤发童颜,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莫非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一家人的神仙?她 双膝一曲跪在他面前。惨声说道:“老神仙慧眼明见,请救小女子一家脱离苦海。” 那道人伸出独臂将玉婉君扶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命数使然,老道也无能为力啊!” 玉婉君满脸失望:“好多年了,我们找过无数僧道,都无济于事,难道天下就无人能救得了我吗?” 那道人道:“天命难为,天下间恐怕真没人能救得了姑娘了,不过老道既然对姑娘提起此事,自然也不会无所作为。” 玉婉君道:“请老神仙指点。” 那道人道:“姑娘的命数万中无一,修道中人称之为玄阴母体,乃是先天无上道胎,命数天定,无人能改……” 那道人神色黯然,语气却又无坚定了起来,说道:“姑娘既为先天无上道胎,何不修身入道,与天争命。但凡修道之人,哪个又不是逆天而行?” 玉婉君却被“玄阴母体,先天无上道胎”震撼的不轻,半晌才回过神来,双膝跪下,说道:“请道长莫嫌弃,收小女子为弟子吧!” 那道人又将她扶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老道不能收你为徒,天下修仙之人无数,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做得了姑娘师父。” 玉婉君听他说的果断坚绝,不由得神色黯然。知道想要拜他为师是不可能的了,念头几转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道人问道:“姑娘识字吗?” 玉婉君道:“从小随父读书,识得几个字。” 那道人点头道:“那就好。”说完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又说道:“老道周游四方,得到一本奇书,叫做《倒转乾坤阴阳逆袭大法》此书记载着一门奇妙的修仙之法,须得先天无上道胎的玄阴母体方可修炼,比此书既然与姑娘有缘,便送给姑娘吧!” 玉婉君见老道说得慎重,那书的名字又这般霸气,怕是珍贵无比的神仙法门。当既双膝跪地,珍而重之的接在手中,不住磕头示谢。 那道人将她扶起来,又拿出一叠纸符,说道:“初修仙法,体内并无法力,一时不易成功。你体质特殊,练功时气息散出,必引诸邪来犯。你切莫惊慌,将此符咒祭出,自能生成结界为你护法。待你引得灵气入体,法术小成,便不怕那些邪物了。你撤了结界,再有邪物来犯,便吸其能量化为己用,自然事半而功倍。” 玉婉君道:“道长厚恩无以为谢,它日小女子摆脱鬼魅滋扰,愿为道长做牛做马,以报道长大德。” 那道人举手叫叫停说道:“此乃姑娘的缘分。日后若姑娘修行有成,贫道再来指点姑娘些小技巧。贫道道号乾元,姑娘记住了” 玉婉君道:“道长。。。。”眼前以空无一人。 多年的折磨,玉婉君已经习惯了。如今修仙秘法在手,人生有了希望,她反而不急了。 将秘籍收入怀里,玉婉君依旧进城,卖了山果。买了小袋大米,一条花裙子。几经挣扎,又买了一双绣花鞋,找个没人的地方换在脚上,然后将旧鞋包好,连同米袋一起扛着回家去了。 熬好米粥,就着咸菜吃了一碗,服侍父亲吃下。待到夜深人静,房外面阴风四起时,这才拿出乾元道长送的符咒依法祭出,果然形成一道结界,四周的鬼哭狼嚎声再也听不见了。玉婉君心里一阵激动,等这仙法真的有效的时候,再告诉父亲,父亲必定大大惊喜一番。 依照乾元教的基础法诀结合《倒转乾坤阴阳逆袭大法》的理论,三四遍下来,果然有一丝天地灵气入体。一夜无眠,不仅毫无困意,反而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几年来每晚都有鬼怪来滋扰,从来没睡过一夜好觉,如今不用睡觉也能精神旺盛,终于扬眉吐气了。 玉婉君迎来了早上的第一缕阳光,心头大为欢喜。走进父亲的房门,马上便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但是转念一想:如今还只是一个好开头,还是等修行有成再给父亲一个惊喜吧!于是服侍父亲吃了早饭,又上山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夜深人静,玉婉君一发修行,只觉得天的灵气滚滚而来,屋外鬼怪邪物越来越多,远远多出昨天好几倍。慌忙祭出灵符,在结界的保护下才静下心来,只觉得修行起来竟然比昨天得心应手多了。 如果乾元在这里,见到玉婉君的修炼速度,怕是要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普通人几个月才能做到的事情,玉婉君两天就练得像模像样了。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近日来玉婉君功力大进,《倒转乾坤阴阳逆吸大法》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这夜里,玉婉君又进入忘我的修炼之中,房外的鬼怪邪物数量早已经成倍增长,方圆数里之内阴风惨惨,妖气冲天。玉婉君练得入神,没发现结界符咒早已过期,失去了效用。各种鬼魅妖邪没了阻隔,便如同恶狼扑肉一般蜂拥朝她奔去。 玉婉君淹没在鬼物的浪潮之中。小屋里阴气浓的如同墨水一般,再也不见了玉婉君影子,有的只是一团浓浓的黑暗。 夜,安静的落针可闻,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再也找不到玉婉君的影子。 突然,黑暗的中心透出一定蓝色的光亮,那光亮越透越强,渐渐的所有的黑暗都变成了深深的蓝光。 打坐中的乾元忽然睁开眼睛,惊道:“玄阴母体,好生厉害!” 第三章 天意 玉婉君法术练得忘我,等到妖邪鬼物近身的时候,才记起结界符咒已经用完了。想要躲避逃跑,也来不及了。好在几年来习惯被鬼怪追打,如今被围在鬼怪群中,心里倒也不慌,正好试下这《倒转乾坤阴阳逆吸大法》的威力,当即运起神功,将鬼怪当着天地灵气吸入体内。岂不知鬼怪本就是一种有思想的天地灵气,这一吸之下周围的鬼怪竟然全部转化为纯正的灵力进入体内了。 玉婉君越吸越多,体内法力越发深厚。体内法力越高,吸收便越快。如此循环往复,法力越来越深厚,渐渐地超出了她身体的承受范围,昏迷了过去。 她人虽然昏迷,法术却并没有停止运行。天还没亮,方圆十里的所有鬼怪全部在玉婉君昏睡之中化着灵力给吸入体内了。 朝阳初升,玉婉君一觉醒来,只得神清气爽,似有无穷精力。 欢喜之下一跃而起。忽然头顶一暗,哗啦啦一片声响,她冲破屋顶落入屋后山崖顶上。玉秀才跌跌撞撞的走出屋来,喊道:“婉君,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婉君尴尬一笑,说道:“没事,没事,爹你再睡一会儿吧。” 玉秀才道:“房顶都破了,还说没事。婉君啊,你在哪里?快来扶爹爹出去看看。” 玉婉君扶着玉秀才走出屋子,见及房顶已毁,楞在当场。嘴里说道:“大清早的妖怪就来生事了吗。”玉婉君再不敢隐瞒,从遇到乾元道长开始,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玉秀才大喜过望,说道:“这么说你再也不怕妖魔鬼怪了?” 玉婉君点头称是 玉秀才说道:“那你再多吸点鬼怪,不是更加厉害了。” “万万不可,”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不知不觉中己经站在一丈开外。 玉婉君道:“乾元道长?” 那道人面露微笑,说道:“正是贫道。姑娘要知道鬼怪虽然是一种灵气,但也是一种生命,多杀生命,有伤天和。尔且姑娘神功初成,身体承受能力不强,并不能完全与目前所吸收的灵力协调渗透,化为己用。再多吸收,不仅毫无用处,尔且大大的有害。轻则筋脉尽毁,再也不无法修炼,重则灰飞烟灭,化为尘土。” 玉婉君父女听乾元一说,不由的吓岀一身冷汗来。 玉婉君说道:“多谢道长相救,还请道长指点。”知道乾元不愿收徒,也不敢相求。 乾元说道:“还好我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也不要多想,就依照那书上所说练功法门,多加巩固,待灵力与你身体融为一体,我再传你一些使用的法门。” 乾元停了一口气,又说道:“看来我得在你们这里住一段时间了。”看着玉婉君,虽然她丽质天生,婷婷玉立,却穿着布衣粗裙,好不寒酸。修道之人本来不在意穿着,但他作为一个照顾儿子多年的父亲,见到同儿子差不多年龄的玉婉君,不由得心疼起来。当既拿出些银两给玉秀才父女,让他们置办伙食衣物。 玉婉君买来一身漂亮衣服穿上,更显得娇俏可人。 父女二人招待乾元住下,玉婉君心里有了底。静下心来,按照那《倒转乾坤阴阳逆吸大法》上面的方法日以继夜的修练起来。每有不懂,便向乾元请教,乾元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玉秀才虽然身体虚弱,但是没了鬼怪的滋扰,日里清天白云,夜间月朗星明,心情一片大好。每日煮饭洗衣,倒也不怎么吃力。 一个月后玉婉君渐渐的力与身和,灵力收发如意,一呼一吸之间绵延幽长,皮肤红润粉嫩,秀发乌黑光亮。晚上淡淡的月光下,面上竟然有一层朦胧的光泽。 乾元大为欣慰,说道:“姑娘可知道灵力也是生气,你能收,自然也能发。你传些生气与你父亲,他不说返老还童,恢复寻常人的体质还是不成问题的。 玉秀才父女大喜过望。乾元当既向玉婉君仔细交待了整个施法过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此法非常特殊,贫道也只知道理论,千百年来从没有人试过。按理说是万无一失,却也有着不可预知的凶险,且此法只有你这个玄阴母体可以施为。过程中我也只有看着,完全帮不上忙,所以你们还是想清楚的好。” 玉婉君心系父亲的安危,便有些犹豫了起来。玉秀才却禁不住内心一阵狂热,说道:“君儿勿须担心,爹就算是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此生也无憾了。” 玉婉君思滤良久,问道:“道长以为如何?” 乾元知道玉婉君已经将自己当着长辈,有了一些依赖,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天下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古往今来,谁能不死?与其活的痛苦,不如死的痛快。更何况此事理论上绝对可行,这点小小的风险还是值得一冒的。” 玉婉君笑道:“是啊,爹爹我们这就施法吧!” 玉秀才说道:“来吧,爹爹已经等了好多年了!” 二人进得屋来,玉婉君按照乾元交代缓缓将灵力输入玉秀才体内。灵力一入体,玉秀才只觉得浑身巨痛,五脏六府似要暴裂开来,禁不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玉婉君大吃一惊,心里一慌,灵力大乱。玉秀才反而更加难受,脸上青筋乱现,手脚抽搐。眼看便要不行了。 正在这紧要关头,忽听得乾元说道:“心乱则灵力乱,心静则灵力顺。”这本是要玉婉君静下心来,运用灵力将局面控制不来。但是玉婉君心乱如麻,哪里听得进去。乾元急道:“你难道就不能在灵力发出去的时侯再收些回来吗?”玉婉君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照做,直到收了六七层灵力,玉秀才这才恢愎正常,晕死了过去。 玉婉君正要收手,乾元说道:“稳住,他昏迷了过去,心中无所想,正是行功施法的好时候。你把握机会,控制好灵力的大小,明天日出之前必有效果。” 玉秀才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与妻子一起在溪边吟诗作对,在林中追逐嬉嬉,青春年少,健步如飞,总有无穷的精神,无尽的力气。 太阳慢慢的升起,玉秀才坐起身来。看见玉婉君将自己的腿当着枕头,睡的正香。他把女儿慢慢的放平睡稳,这才走下床,来到镜子边上。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头发乌黑。正是壮年的模样,心头不由的一阵狂喜,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了。 不知什么时候玉婉君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玉秀才转过身来,被她牢牢的抱住,父女俩喜极而泣。 乾元走进屋来,笑着道了一声恭喜。父女俩这才回过神来,双双向乾元跪倒在地。乾元将二人扶起身来,说道:“修行无恩怨,一切皆是缘法。也怪我多年不曾教徒,连一些基本的运力法门都忘了说给你听。以后灵力运用之时切记:心静则力顺,心定则力稳,心怯则力弱,心强则力盛。你父女二人生平不做恶事,该当有善报才对。纵然一时身受苦难,日后自能逢凶化吉。” 玉秀才说道:“道长大恩大德,我父女二人无以为报,不知道小女能否拜入道长门下,将来给道长端茶倒水,也好侍候在道长身边” 玉婉君眼望乾元,目光殷切。 乾元一声长叹,说道:“修行中人,一切皆看缘份。明师固然难求,资质、品德上佳的徒弟更是难得,玉姑娘人品不错,修行的天赋更是我那几个徒弟望尘莫及的。说句心里话,我是很想收玉姑娘这个徒儿的。”他看着玉婉君,又说道:“耐何你我并无师徒之缘。这便是天意,天意弄人,罢了,罢了,以后再也休提!” 玉婉君满脸失望之色,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乾元说道:“姑娘与贫道虽无师徒之缘,却有师徒之份,一个月后贫道要云游一翻。姑娘可愿意和岔道同路?” 玉婉君破泣为笑,说道:“当然愿意,道长虽然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但是对我的恩情却胜过师父,我还是要叫你一声师父的。”当即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父。 乾元叹了一口气,正色说道:“你我并无师徒之缘,你叫了这一声师父,以后只怕大为不妥!现在你不可再吸灵力,对现有的灵力多加巩固。一个月后,贫道再来此地找你吧!”说罢伸出独臂在空中一划,凭空出现一把宝剑来。 乾元驭剑凌空,飞天而去。 第四章 抓鬼 夕阳西下,一老一少二人走在林间的小路上,乾元说道:“婉君啊,今夜要见的这只鬼可是有着千年道行的,你怕吗?要是怕的话,现在回去还来的及。” 玉婉君说道:“道长在此,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道长不是说鬼是吃人,我却是吃鬼的吗?千年老鬼,我正好吃了他补补身子” 乾元说道:“你当真不怕?” 玉婉君信心满满,说道:“当然不怕,这些天来我与道长一同收鬼无数,什么鬼怪见到我们不是望风而逃?” 乾元说道:“这些天来你收鬼无数,方法学了不少,胆气也壮了。那你今夜便试一下单独面对吧!” 玉婉君有些胆怯,说道:“道长不和我去吗?这些天来,我总觉得我的攻击手段有些单一。” 乾元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何以见得?” 玉婉君似乎有些委屈,瞧见乾元神色,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道长符咒,剑法无不精通,远攻近战,皆能如意,而我只能放出灵力,吸来吸去,就这一种方法。这还不单调吗?” 乾元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怪我教的太少吧!你不可多心,并非我不愿意教你,实在是你身体特殊,我会的手段你都用不了。不过你技能虽然单一,却是厉害无比,可谓一招在手,吃遍天下啊!” 玉婉君无言以对,只得同意了乾元说法,独自一人留在林中。 乾元笑道:“你多加小心,我去附近的小镇中喝点小酒,天亮再来接你吧!”说罢驭起长剑,也不管玉婉君嘟起小嘴,一脸的不满,飞天而去。 华灯初上,星月无光。乾元果然在附近的小镇中喝起酒来。对面却坐着一个年青人,正是其子朱定,如果有一个修道之人在此,便可以看到二人被一层淡淡的光罩包在其中。二人看来和别的酒客毫无异处,但二人说的话别人却是听不到的。 乾元神情悠闲,喝酒吃菜,自在得很。朱定却忍不住问道:“爹,你说那玉婉君真的能帮助我们对抗那匹老狼吗?” 乾元白了他一眼,说道:“祖师爷既有指示,必定错不了。十年之期将至,为父法力恢愎的有限,而你又进步不大,那老狼对我们二人恨之入骨,想必又练了什么绝技来对付我们。这玉姑娘到底能不能帮我们对付那匹老狼,爹也是十分担心的。但是我们修行之人犹重修心,身处逆境,心却不可乱,你名字中这个定字难道是白叫的吗?” 朱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气恼。埋怨父亲总是教训自己,却并不说话。知子莫若父,朱定的一举一动乾元自然看的出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叹了一口气。 林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玉婉君却并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她慢慢地解除身上的灵力护罩,让自己的气息渐渐的散发出去,她知道妖魔鬼怪见到自己的玄阴母体气息,就像是饥饿的狼群见到鲜肉一般绝对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一刻钟,二刻钟,毫无反映。玉婉君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这附近没有什么鬼怪?乾元道长的消息有错,又或者那鬼怪的道行太深,能抵抗的了自己的诱惑?就算老鬼不来,难附近就连一只小鬼也没有吗?此事大非寻常,玉婉君警惕起来。面对元尽的黑夜,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呯”“呯”右前方的小路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巨响。玉婉君大感奇怪,什么东西?有这般声势?她运起目力看过去。黑暗的树林在眼中逐渐清晰起来,只见一尊房屋一样高大的石头巨人正朝自己走来。玉婉君大吃一惊,这完全出乎了她意料之外。来不及多想,那巨人已经走到她身前,毫不迟疑,举足向她踩下。玉婉君仗着身体灵活,躲过这一脚,绕到巨人背后。身旁的大树却给那巨人踩得稀烂,就如同一个人踩死了一株小草。 玉婉君也不惊慌,施放灵力幻化成一个充满吸力的罩子罩住巨人脑袋,那巨人竟然毫无反应,玉婉百试不爽的方法在这巨人身上全无用处,一点灵力也吸不出来。巨人也不转身,抬脚后踢。玉婉君闪身避过,那巨人这一脚踢得过猛,石头组成腿脚竟然脱离身体,远远的飞了出去。只听得林中暗处一声惊呼,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好久不玩,这技艺生疏了。” 玉婉君纵身一跃,眨眼间来到刚才那说话之处。却连鬼影子都看不见一个,那独腿巨人单足跳来,挥手便打。玉婉君闪身避过。 树林深处传来“呯”“呯”之声不绝于耳,她运足目力看去,只见数十个同那巨人一模一样的石头巨,密密麻麻的朝自己包围过来。她暗呼一声:“我命休唉!” 岂料巨人太过高大,玉婉君总能在巨人的攻击中闪身避过,虽然惊险无比,但是约摸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玉婉君却是毫发无伤。 “可恶”暗处又传来一声报怨,这次却是一个女声。那声音又道:“叫你将石人做小一点,你总是要大壮声势,现在好了,打了这么久,人家毛都没掉一根。” 玉婉君听声辨位,又往林中暗处纵去。突然间肩膀巨疼,被石头巨人一掌打了回来。她掉在巨人中间,几只巨大有的挥掌有的踢脚向她攻击。玉婉君仗着身小灵活,从一只巨人胯下穿过。几只巨人打在一起,乱作一团。玉婉君稍作平息,痛疼减轻不少,却再不敢乱动了。 那男声道:“打你不着,还毒你不倒吗?” 那女声道“妙哉!” 玉婉君头顶上空起了一层红雾。她心中一急,行动便乱。险些又挨中一计。谁料得那红雾也是一种灵力,玉婉君吸之入体不仅无害。反而神清气爽。 那女声气得哇哇大叫,那男声说道:“换药。”那女声说道:“热的不行,便给你来点冷的。” 玉婉君头顶的上空又起了一层蓝色的雾气,她有了上次吸收毒雾的经验,心里不害怕。想到乾元说过,心稳则力强,于是张口一吸将蓝雾全部吸入口中。说道:“好吃。再来点!” 那男声说道:“再换。”于是换了又吸,吸了又换。男女二鬼忙的不亦乐乎,玉婉君却越来越有精神。那女鬼心中烦燥,男鬼安慰道:“她杀不了石头巨人,不用怕她,再换药。 女鬼说道:“二十多种毒药都换完了,还拿什么换去?” 半晌无话,那男鬼又说道:“还有一种药,三十年前有段时间你忙着练功不怎么理我,我为了讨你欢心,给你吃的药你还记得吗?” 那女鬼说道:“死鬼,你打什么主意呢?” 那男鬼说道:“她心神一乱,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女鬼说道:“小丫头,便宜你了。” 玉婉君头顶上空起了一片粉红色的雾气。她有些疑惑,习惯性将那雾气吸入口中。并不觉得这毒药,和以前的有什么不同。 那男女二鬼也不再说话。玉婉君在那一群巨人之中闪来避去,逃又逃不出去,心里头十分无助,想到:要是有个男人帮帮自己该有多好啊!如果有个男人,危难时可以替自己降妖除魔;无聊时可以花前月下;寂寞长夜还可以锦帐销魂,同享人间至乐。思来想去,心中的情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突然玉婉君大腿巨疼,被石头巨人打的骨折了,巨疼之下,她头脑面反而清醒了开来。就地一滚,避开巨人的后续攻击,想到刚才心中奇怪的想法。一阵冷汗湿透了衣服。她大腿受伤,灵活性大不如前,几次都差点被石头巨人打中,好在灵力运行之下,断腿的骨折居然渐渐愈和了,她自己都为自己的恢复能力吓了一跳。痛疼渐轻,心中又泛起了情欲。 玉婉君时而清醒,时而迷乱。身上的伤逐渐多了起来。夜已过半,一弯明月升上天空。玉婉君脚下一个酿跄,身型不稳,被石头巨人一脚当胸踢中。她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的满地都是。几个巨人拳脚齐上,玉婉君胸口巨疼,手脚无力,再也动弹不得。她知道在劫难逃,唯有一死,心志却已迷乱,死前唯一愿望便是与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来一次鱼水之欢。 千均一发之际,树林中一声狼嚎,一匹小牛般大小的青色巨狼冲入巨人群中,它左冲右突,掌击身撞。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石头巨人冲得肢离破碎。玉婉君迷糊中似乎见到一个身强体壮,满脸虬髯的男子将自己抱了起来,她朝那男子妩媚一笑,重伤之下昏了过去。 朱定醉倒在桌子上,乾元恨其不争。心中却也起了一丝疑惑,为什么要玉婉君一个人去面对那两个千年老鬼?难道自己也在怀疑祖师爷的指点。凭什么玉婉君可以化解自己与狼妖之间的恩怨?让玉婉君去,只是想要试探她?她要是死了,自己父子二人岂不是也完了? 乾元心中一惊,腹中的酒都化着冷汗流了同来?他驭剑来到树林中,只见遍地碎石,烂树。地上一滩鲜血,没有玉婉君,也没有千年老鬼,他祭出追踪符,玉婉君身上的印记也全无反映。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她死了,要么她离开了百里开外。 无论哪种可能,他都失去了玉婉君,失去了祖师爷给的希望。 第五章 郎的诱惑 玉婉君被一个男子抱着,在天空中飞行。身体的伤疼被灵力快速修复着,已经不那么痛了。她明白是这男子救自己,现在已经安全了。对这男子好生感激,而身体里药力正猛。更多的是迷醉在这威猛男子的怀中,玉婉她提心中仅有的一丝理智,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叫‘郎’” 玉婉君心花怒放,正想要男人的时候,男人就自动送上门来,这男子高大威猛,满面虬髯,男人味十足,正是自己以心目中男神的样子。不由得脸面绯红,娇媚一笑,说道:“郎这个名字也太单调了一点,我还是叫你郎君吧!”她伸出纤纤玉手拨弄着那男子的络腮胡子。又说道:“我叫玉婉君,你叫我婉君吧! 郎虽然是个妖怪,却饱读诗书,完全知道郎君这两个字的意思,怀中的女郎面色红润,身段玲珑,美丽的如同天上的仙女。这样的女人,那个男人不喜欢呢? 郎抱着玉婉君落下地面,走入街道,半夜三更里街上元人昏暗的灯光下,但见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云来客站。老板见一虎背熊腰的大汉怀中抱着一个个娇百媚的女郎;心中虽然奇怪,但他必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多问,给郎安排一间温馨、舒适的上房。 玉婉君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如同还在云端。眼前的男子是如此的高大威猛,满面的虬髯那么的性感迷人,富有男子魅力。她伸出纤纤玉手,勾住那男子脖子,将他拉得俯下身来。她面如桃花,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间都是情意。她嫣然媚笑,樱唇轻启,吻在那男子嘴上。 置身仙境般的快乐在他们之间回荡,第一次,他感受到心灵是那么的愉悦,生命是那么的美好。他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修练,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人与妖的差别。全身心地沉浸在与这个女人共同的快乐之中。 也许是他的出现,映证了她从小就编织的美梦。偶尔清醒时,她还以为这是一种沉沦。但这一刻,她却同他一样进入了快乐的天堂。 她们坦诚相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她们相拥而眠,彼此温暖着对方。终于渡过了慢慢的长夜,迎来了早晨的第一缕阳光。 乾元想到自己父子的情况,那匹狼他也有所调查。十年之约将近,生死大战如期而来。心中对祖师毫不坚定的信仰他做出了试探玉婉君能力的决定。那一对千年老鬼夫妇大有来历,他不想招惹他们,便让玉婉君对付他们,除此以外试探一下玉婉君的能力,要真能对付这两只老鬼,收拾郎自然不在话下,要是对付不了这两只老鬼,他便出手相救,多了解玉婉君的本事,他也更有对付老狼的把握。 忽然间他意识到:自从十年前断了手臂之后,自己已经变得这么自私胆小,懦弱无能了。 玉婉君找不到了,失去了唯一的希望。恐慌与绝望像一把锯子,来回锯磨着他的心。 看着酒醉后睡得像猪一般的儿子,他心里一阵难以形容的烦燥。他挥手一掌,将客站的隔墙打出一个大洞来。 楼下传来店小二惊慌的叫问。他心里暗暗吃惊,多年的修行怎的定力全无了,对着一堵墙发什么火? 帮手找不到了,强敌自打不过,难道不能逃吗?想到此处,乾元抱起朱定,驭剑投空而去。飞出不到十里,乾元悚然而惊,降落在一片树林中。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没了定力,怎么越来越不成了?那老狼修行千年,飞行之术比自己高得不是一星半点,追踪术更是他拿手绝活,鼻子比狗妖还灵敏。天下之大,哪有藏身之地? 乾元将朱定放在一大堆软草上,自言自语地念道:“我还有希望的,我还有希望的,我还有希望的,我还有希望的…….”乾元一阵苦笑,这般自我催眠又有何用? 真的还有希望么?希望又在哪里?乾元脑中灵光一闪。又自言自语地说道:“祖师大人大量,心怀宽广,不会抛弃弟子的。”说着将一幅画挂在树上,黑暗中那画卷发出淡淡柔光,明亮而不刺眼,温和的抚慰着乾元的心。画中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他脸露微笑,神色慈和,目光却如同天空般深遂。 乾元虔诚跪拜,磕头如捣蒜。他心里有愧,口中还是忍不住说道:“弟子乾元求祖师爷大发慈悲,指点一条活路。” 那画中人物伸手虚抬,示意乾元起身。乾元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心头喜忧参半,?祖师必竟没有抛弃自己,却不知他会不会再作帮助。 画中人手指西边,天空中现出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云来客站。 乾元大喜过望,忙着又跪下来磕头拜谢。 天空中光字消失,画中人恢复原姿,光芒渐淡,还原成为一幅普通画卷。 郎穿衣起身,还沉浸在昨夜的愉悦中。熟睡中的女子安静而美丽,郎情不自禁地又吻在那一对鲜红的嘴唇上。 走出房间,郎便要去叫些食物。这时侯,他觉得有些疲倦,微运灵力,丹田中却空空如野,灵力全失。 他大吃一惊,回忆前事,必定是昨夜与玉婉君一起到快乐的颠峰之时失去灵力。那时却太过投入,竟然毫不知晓。隐隐觉得,就算知道了也一样的要情不自禁吧!上天的安排当真奇怪,便如同飞蛾扑火,明知不幸仍然甘之如饴。 玉婉君翻过身来,嘴角上翘,面带微笑,似乎正在做一个甜蜜的美梦。朗深情的看着她,心里只有无尽的柔情与浓浓的爱意。失去千年修行的灵力,他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一毫责怪的念头来。 没了灵力,与乾元的生死决战毫无胜算。必须离开婉君,不能连累到她。果断点吧,不要回头,再多看她一眼,也许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门坎就在眼前,要迈步出走却真有些不舍。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心爱的人儿,终于下定决心,抬脚出门。 这迈出去的一脚仿佛踢在墙上,郎脚尖巨痛,心里大吃一惊,莫非这房间已经被乾元布置了结界,封印了起来?暗道一声:“来的好快。”口中却骂道:“乾元老鬼,多年不见,你还是喜欢做那缩头乌龟吗?我这条命就在这里,你爽快些过来拿去吧!” 门外哈哈一笑,乾元父子二人现出身来。玉婉君听到说话声,也穿衣出来,问道:“郎君,什么事?”见到乾元父子,大为吃惊,问道:“乾元道长,你怎么来了呢?” 乾元见玉婉君面色红润,精力充沛,而郎却精神颓废,全然不像是一个修行千年的老妖。他突然明白了祖师爷的指点,原来如此,老狼如今被玉婉君吸去了千年修为,只是一个普通人,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了。 他心头狂喜,再也不理会玉婉君,恨恨地说道:“老狼,你还有什么话说?” 郎知道在劫难逃,却也不见一丝惊恐,淡然说道:“事已至此,我这条命便是你的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如果答应了我,我自然束手就擒。否则我灵力虽失,拼着自毁元丹也要你损失惨重。 乾元道:“说来听听。” 郎看着玉婉君,说道:“我自问一生不曾亏欠过谁,但是昨夜我趁这位玉姑娘我重伤昏迷,将她掳到客站,非礼了她。她与我人妖有别,我对她心中有愧,又没有什么好留给她的。你将你的强身养颜丹给她一些,也算是我留给她的一点念想吧! 乾元哈哈大笑,仿佛见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声一毕,乾元面露狠色,说道:“我答应你,放心上路吧!” “不要,道长放过郎吧”玉婉君突然跪在乾元面前,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地上。 乾元大怒,说道:“你灵力虽高,却全无攻击手段,当真要阻止我吗? 玉婉君说道:“道长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敢阻止道长做事,但是这人对我也有情有义,一日夫妻百日恩,道长可否再容他多活一个时辰,我给他留个后吧。” 朱定笑道:“这大胡子可是个狼妖,到时候你要是下个狼崽子,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玉婉君恨恨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郎大感奇怪。乾元道:“除恶务尽,我岂能答应你,老狼趁人之危占了你便宜,你不找他报仇就算了,又何必跟他讲情意。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一只老狼妖的什么好与他恩爱的?” 玉婉君道:“他并没有趁人之危,反而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并没有非礼于我,而是与我两情相悦,有夫妻之份。还请道长开恩。” 乾元心中生出一丝警惕来,想道:“这玄阴母体大有来头,如今又有一身深厚的灵力,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手段,日后却大有用处,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反正给他一个时辰,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何不卖玉婉君一个人情。”便说道:“玉婉姑娘说的不错,老狼,你们好好珍惜这一个时辰吧!” 说完与朱定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玉婉君深情地看着郎。说道:“郎君,你后侮了吗?与我一夜欢娱,却要丢了性命。唉,是我害了你。” 郎说道:“婉君,我不后侮,与你一夜夫妻,死了也值得了。们还是珍惜这一个时辰吧!”说着便将玉婉君搂入怀中。 玉婉君咬着郎的耳朵,悄悄的说道:“倒转乾坤阴阳逆吸大法,能吸也就能还。吃了你的,就还给你吧!” 说着满脸绯红,吻在郎耳根上。 郎大喜过望,说道:“那我们可以做长久夫妻了!” 玉婉君点点头,嗯了一声。又与郎一起滚在床上。 乾元突然说道:“不好,我们上当了。”也不管朱定一脸惊讶,冲进郎与玉婉君的房中。 果然,郎已经气息大变,竟然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郎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一个时辰不到,我的灵力不仅复原还增加了一倍有多,乾元老鬼,你还有什么话说?” 乾元愣在当场,许久说不出话来。世事无常,乾元与郎争斗数十年,生生死死,今天一天之内便经历了数遍。 玉婉君站起身来,显得有些虚弱无力。她说道:“郎君,你说过与乾元道长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再与他为难的!” 郎笑道:“婉君,我跟他开个玩笑。” 又向乾元说道:“乾元老鬼,你我争斗几十年,各有胜场。难道真要分个你死我活吗?如今有婉君这个中间人,我们何不放下恩怨。各自回山修行,他日有修炼有成,也不枉我们一身修为!” 乾元见郎灵力大增,自己再无胜算,只觉得万念俱恢。听郎一翻话,忽然若有所悟,自言自语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千百年来祖师爷从没有参与过任何人的恩怨,这次他应自己所求,安排玉婉君的出现,原来并不是要帮自己打败郎,而是真的化解了这段恩怨。 郎听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又说道:“乾元,放下吧,带着朱定回山去吧!” 玉婉君心里五味杂呈。 乾元放下心中执念,与郎的恩恩怨怨仿如过眼云烟。这一刻只觉得豁然开朗,对祖师爷的安排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对玉婉君说道:“玉姑娘,你们既然已成夫妻,便好好过日子吧!老道说修行之人只重缘法,不计恩怨,也是直到今日才有所明悟。”说着将一盒丹药交给玉婉君,道:“老道身无长物,这盒强身养颜丹便当是给你们的贺礼吧!”又向郎道了一声再见。拉着一脸茫然的朱定,驭剑而去。 第六章 千里同行 郎灵力暴增,比原来多了几乎一倍,心中大爽。见玉婉君精神有些不振。问道:“婉君,你失去了灵力,身体可还受的了?这些灵力你还是吸回去吧!” 玉婉君听他一说,不由得脸色绯红,满面娇羞,说道:“这样吸来还去,倒的却能增长修为。但速度太慢,也不知道那两个千年老鬼逃到哪里去了如能找的到他们,你帮我挡住他们石头巨人,我施法吸了他们,灵力定能大胜从前。” 郎哈哈大笑,说道:“有个以鬼为食的老婆,倒也是一件趣事。我老郎的鼻子可比狗还灵,让我嗅嗅这对鬼夫妻跑到哪里去了?” 郎正色说道:“这鬼夫妻一路西行,气息如此微弱,恐怕已经在千里之外了,你现在身体虚弱。过段时间再说吧!” 玉婉君说道:“唐僧西行,有白龙马可骑,我要是有个日行千里的坐骑就好了。” 狼眼前一亮,说道:“坐骑来了。”说完摇身一变,化作一匹小牛般大小的青狼。 玉婉君见惯不怪,纵身一跃,稳稳的坐在狼背上。 郎驣空而去,玉婉君只觉得身下的景物闪电般退去,郎用灵力护住全她全身,完全感觉不到一丝风声。 二人初次同行,一路说不完的情话。不经意间,百来里路过去了。郎忽然降落下来,他心中奇怪,那对千年老鬼似乎就在附近。玉婉君也是一脸诧异,同样有所感应。二人寻气息而去,只见那对鬼夫妻双双盘膝而坐,身躯淡淡的便如同快要消失的影子一般。郎正奇怪他们气息微弱,本该在千里之外,所以在两百里内,原来是受了重伤之故。 见她们一人一妖进来,那对鬼夫妇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摆出一幅打架的姿势。 玉婉君笑道:“你们这算什么,我轻轻松松就可以吃了你们。”说着张开小口,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想要吓吓这对鬼夫妻。这动作却呆萌可爱,毫无恐惧感。 郎走到这夫妇二鬼背后,呆呆的看着一个残缺不全的法阵。 那男鬼说道:“小姑娘,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现在又太过虚弱,吸了我们这点灵力,还不够你塞牙缝的,你不如放我们一条生路,也好积点阴德。” 玉婉君这几年来被鬼怪折磨的厉害了,一见到鬼就恨不得吃之而后快。于是说道:“你们招惹了我,还想活命吗?” 郎走到玉婉君身前,向鬼夫妇问道:“你们这法阵,可是想要开启人间妖途?” 那鬼夫妇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要知道开启人间妖途乃是修道者的禁忌,人间修士知道了固然要杀你,妖界众妖同样要除之而后快。 郎向玉婉君说道:“婉君,暂且饶过他们,我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找他们问个清楚。” 玉婉君退在一旁,郎说道:“二位与我们并无深仇大恨。只要你们告诉我如何开启人间妖连途。我们绝不伤害二位,还帮助二位疗伤!二位意下如何? 那夫妇二人对望一眼,不由得有些意动。这夫妇二人灵体孱弱,几乎已经油尽灯枯,过不了几天便要魂飞魄散,回归自然。如果能跟在玉婉君身边,不说恢复功力,起码可以保得灵魂不散。于是那男鬼说道:“不错,在人间的妖族来说,回归妖界的诱惑谁都难以抗拒,我们不仅可以给你提供开启人间妖途的阵法,甚至直接帮你回归妖界。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可也不能白帮忙。” 玉婉君说道:“怎么?帮你们疗伤还不够?你们还想要什么?” 那男鬼吓得退了一步,说道:“姑娘莫要生气,我们也没有恶意,只不过想要跟随在姑娘身边,给好姑娘作个伴而已。 玉婉君嘿嘿一笑,心想:原来这二鬼是要在自己身边,受自己的玄阴之气滋养,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便点头答应了他们。 那鬼夫妇不住的千恩万谢。告诉她他们平便寄魂于一件叫做避灵珠的法宝中,玉婉君只将避灵珠带在身边就行了。 那男鬼说:“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我们两个的身世说起。”于是让郎施法放出结界,罩住他们的气息,这才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对鬼夫妇男的叫金不破,女的叫卢羽。本是来自妖界,同时进入一个妖界修炼的门派,拜了一个妖界的大人物为师。机缘巧和下,二人共同修行,日久生情,结为了夫妇。其师见他们天赋出众,便传了他们种魂之术。几十年来,二人修为有成,成了控制傀儡的好手。岂料哪大人物座下大弟子盗取重宝,叛出师门,直接跨界逃到了人间。师父一怒这下便要亲自前往人间,将大弟子抓回妖界。也是该那大师兄活命,无巧不巧的,妖界忽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绊住了师父的脚步。师父见她们夫妇二人修为沿尚可,合力当能敌得过大师兄,便派二人前来人间清理门户。 二妖跨界来到人间,千里同行,终于追上了大师兄。哪料到大师兄不仅偷盗师门重宝,而且偷炼妖界禁术。二人几个回和下来,身体被打的灰飞烟灭。幸得二人平日里练功练得扎实,又利用师父传下来法宝“避灵珠”,这才逃得灵魂,在人间躲躲藏藏,苟延馋喘,活到了今日。 其师门本是修习灵魂的门派,大师兄更是个中翘楚,要追踪鬼魂自然易如反掌。二人仗着师父给的宝贝藏匿气息,虽然没有被抓住,每日里却过的提心吊胆,唯恐被发现。二人虽然主修傀儡之术,鬼道修行也小有涉猎。但是过的惶惶不可终日,更本无法静下心来修行,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功力反而大不如前了。二鬼将情况传讯给身在妖界的师父,师父却无暇分身,无奈之下指点他们在人间寻找一件宝物,找到了那宝物便能打败大师兄,重回妖界。那宝贝却要有缘之人才能见的到,他们几经寻找,却毫无节果。师父给的传讯符咒也用的干干净净。 二鬼走投无路之下,想要布阵回妖界,奈何法身被毁,灵力全失。直到见到玉婉君,她天生玄阴母体,目前修为又不高。便打起了如意算盘:妄想靠傀儡之术耗提她筋疲力尽,再捡个现成的便宜,吸了她的玄阴之气二鬼便能功力大增,鬼修大进之后回到妖界也不没有可能。 不料他们的种魂大法驱使傀儡时被郎破了法,二鬼功力本来就所剩无几,又被法术反噬受了伤,鬼体更是不稳定了,再这么等下去,不出两个月,二鬼便要魂飞魄散。 于是他们孤注一掷,强行开启法阵,想要打开人间妖途回到师门之中,这才有望活命。也怪二鬼惊慌之下,乱了方寸。以他们的功力,想要开启人间通往妖界的传送阵,平日里都毫无把握,现在有伤在身,更是不成。果然被法阵反噬,要不是见机的快,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现在只有跟在玉婉君身边,受她玄阴之气的滋养才能保住魂魄不散,但是再要布法阵,却很难找到材料了。金卢二鬼将法阵布置之法详细地说给二人听了,这才祭出师门法宝,隐藏气息,附身在避灵珠这中,修养生息去了。 玉婉君见这珠子毫不起眼,又感觉不到它有一丝灵气,心痒难忍运起灵法吸取二鬼,却是毫无反应。金不破的声音说道:“师门重宝妙用无穷,玉姑娘若能吸得到我们灵力的,我们早就魂飞魄散了。玉婉君心中暗暗称奇,将避灵珠放入怀中。郎的得了开启人间妖途的方法,虽然目前无法实现,却也十分高兴。携了玉婉君一路游山玩水去了。 玉婉君从小听父亲讲故事,玉秀才可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从个给玉婉君讲这样那样的故事,其中自然少不了各地的风景名胜各地奇山异水叫人神往。玉婉君含媚娇笑,直道这些地方都想去。郎甚为得意,嘲笑自己找了个没出过远门的老婆,却也高高兴兴的应承下来,千里神驹在此,那怕什么山高路远。 玉婉君稳稳当当地坐在郎变化的青狼背上,感受着夫君浓浓的爱意,心里头的幸福难以言喻。回想起以前艰难的处境,现在自由自在,甜甜蜜蜜的日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盘算着与郎在一起,不仅要玩的开心,一路上也要多吃些鬼怪,这才对得起以前受过的苦难。郎一路上同玉婉君黏糊的如胶似漆,高来高去,日日游山玩水,夜夜锦帐销魂。好不快活,多年来游历人间,如今方才体会到人间至乐。对她见鬼就吃的作风虽然隐隐担忧,却也见惯不怪。小劝得几次毫无效果便顺其自然,不以为异了。 这一天,一人一妖来到一处镇上小店打尖吃饭,忽然之间一个小道士急匆匆地赶到二位身前,气喘吁吁的说道:”这可找到二位了,险些急死了小道。” 原来玉婉君一路见鬼便吃,方圆千里鬼族元气大伤,破坏了灵界平衡。几个千年老鬼联合起来,一纸诉状告到灵道盟千灵子道长处。要求严惩玄阴母体,就算不杀了她,直少也得废其道行,打为凡人。 数十年来,千灵子头角峥嵘,于修真界作出了几件了不得的大事,得了几位厉害的支持者,创立了灵道盟,成了这一带修真领袖。 念玉婉君天赋异禀,修行不易,起了爱才之心,本不想责难于她。苦于众怒难犯,只好命人找到玉婉君,要她暂避风头,时日一长,给那一帮老鬼来个不了了之。 郎与玉婉君再三道谢。看来不能再这般悠闲地游山玩水了。 玉婉君怀了郎的孩子有了妊娠反应,特别恋家。加之三个月不见玉秀才了,也甚是想念。决定同郎回家暂住一段时间。 第七章 包藏祸心 玉婉君二人回到家中,见一个中年道人与玉秀才相谈正欢。那道人见二人回来,满脸堆笑,自我介绍,正是千灵子。 郎与玉婉君想不到这鼎鼎大名的传奇人物居然在他们家中等侯,看来玉婉君一路吃鬼所犯之事不小啊! 原来这一带鬼族众鬼早布下天罗地网,要捉拿玉婉君。千灵子怕她们不知情况,吃了大亏,这才亲自前来通知。 玉秀才与女儿互道别离,事隔几个月,居然多了个女婿,又是十多年前帮助自己救了女儿的恩人,心里也很是高兴。 夫妇两见千灵子仗义相助,大为感动。 千灵子地位崇高,却甚是平易近人,夫妇两与他一见如故,便焚香告天地,义结金兰,拜了千灵子为大哥。立誓在修道途中生死与共,祸福同享。夫妇两还替腹中胎儿将千灵子认着义父,自己孩子有了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靠山,将来长大若能踏上修仙之途,必定大有好处,她们自然十分高兴。 夫妇两与千灵子结拜以来,千灵子除了在灵道盟公干,便来与玉婉君一家相处。群鬼知道玄阴母体天性以鬼为食,实在是鬼类的大克星,他要真与她动起手来,怕是没什么胜算。在千灵子的干预下,有了下台的台阶。加之玉婉君也不再犯,渐渐的偃旗息鼓,不了了之了。 眼见玉婉君大腹渐显,这一天千灵子将夫妇二人接到灵道盟,施法显现出一幅画面来。向郎说道:“东灵山之颠的一株紫灵仙草,采来给玉婉君吃了,对腹中胎儿大有好处。出生便能身俱极强的灵根,长大了修行更快于法常人。” 郎谢过兄长指点,将玉婉君留在灵道盟,让千灵子照顾,自己便上东灵山采药去了。 郎来到东灵山之颠,顺顺利利的采到了紫灵仙草。正要离开,突然四个道人挡住了去路,一个道士说道:“我们挡住这狼妖,四弟快去禀告师父,这妖怪连师娘的安胎仙草也敢偷,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郎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紫灵仙草竟然是有主之物,大哥怎么一点也没有提起过? 修道之人有的喜欢与妖族结交,有的却对妖族恨之入骨。要早知道采这仙草会与人族修士相遇,便应该有所准备而来。 现在身陷重围,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但也得注意分寸,不可下杀手与东灵山修士结怨。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身青狼,飞身将那三个道士撞飞上天。 那三个道士还没从天上掉下来,又有十来个道士挥剑迎了上来。郎展开灵力,一阵急旋。众道士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立足不稳,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呔”一声大喝,天空中一道玄光化散开来,将这群道士罩其中。 几个小道士面现喜色,说道:“天机师叔来,这下可不怕这妖怪了。” 众道士被玄光一照,顿时精神大振,组成一个阵法将郎围在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结连不断的结出几个手印,群道在那老道的指挥下结成大阵,似乎融为一体,牢不可破。 郎左冲右突,每次都无功而返。那老道祭出一面朱红色小旗,那旗子迎风见长,铺天盖地而来,将郎裹在其中。郎几经挣扎,那旗子却越来越紧,郎在人与狼之间不断变化,那旗子忽大忽小,始终将郎紧紧裹住。老道与一群道士全力施为与郎僵持了两三个时辰,郎终于精疲力竭,再也动弹不得,被群道制住。 千灵子掐指推算,露出了笑容。 玉婉君心神不宁,似乎预感到了郎出了事。千灵子安慰之下,玉婉君这才平静下来。 直到日落西山,玉婉君实在坐不住了,千灵子这才亲自带人出去寻找郎的下落。 又是一个日出日落,玉婉君实在是坐立难安,本要出门,亲处去寻找郎的下落。千灵子却突然闯进房来,他脸色苍白,衣服上竟然有几处血迹,脚步蹒跚,似乎受伤甚重。玉婉君大吃一惊,扶他坐下。 千灵子说道:“郎兄弟遇到了几个厉害的对头,被他们抓了去。外面修道之人仇妖者甚多,我不欲伸张,单枪匹马前去救人,想不到低估了对手,吃了大亏。今夜我休养伤势,明日时里约几个帮手,定要将郎兄弟救出来。” 玉婉君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见千灵子伤势严重,反而劝千灵子不可太过担心。千灵子站起身来,走得一步,忽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玉婉君将他扶来坐下,只觉得心乱如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千灵子稍作调息,一口气缓了过来。说道:“弟妹莫怕,我今晚便去找帮手,早点把郎兄弟救出来。” 千灵子正要起身,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玉婉君将人接进来,是千灵子的大弟子:莫北。莫北一脸沮丧,原来他联络了好几个帮手,一个都不愿意出面。千灵子命弟子退下,颤声说道:“弟妹,不必担心,为兄现在就去救人。” 玉婉君一把拉住千灵子的手,说道:“大哥,你身受重伤,怎可再以身涉险?” 千灵子说道:“我虽有伤在身,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未必料的到我前去偷袭,我还是有机会救出郎兄弟的。”千灵了唉了一口气,又说道:“都怪做哥哥的平日里俗务缠身,荒废了修行,要是我灵力再高一点,也不至于救不出郎兄弟,还身受重伤。郎兄弟与我情同手足,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他出来。” 玉婉君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问道:“大哥要是有新的灵力注入,伤势能好转吗。” 千灵子道:“这个自然,却又不现实,一来为人灌注灵力凶险万分,一旦走火如魔,轻则经筋尽毁,终身无法修行;重则法身消亡,魂飞魄散。二来就算有人愿意,却也不会传功的秘法。” 玉婉君说道:“小妹我到是有办法,不过,不过…” 千灵子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弟妹要是真有这种方法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不过弟妹欲言还休。莫非要什么难言之隐?” 玉婉君将心一横,说道:“小妹有传功之法,且毫无凶险,不过要委屈大哥与我…与我同房。” 千灵了“啊”了一声,大为吃惊。正色说道:“这万万不可,要是真这样做了,如何对的起郎兄弟?” 玉婉君泪水滚滚而落,要知道贞操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重要,更何况她从小生要秀才家中受得是那三从四德,守身如玉的教育。她作出这样的决定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她抹了抹眼泪,厉声说道:“大哥莫非是嫌弃小妹?还是不想救你的郎兄弟出来了?” 千灵子说道:“小妹教训的是,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又何必在意小结。”说着将玉 婉君搂入怀中,抱到床上,想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千灵子,此刻竟如同野兽一般粗爆。玉婉君柔声说道:“大哥小心一点,慢慢来,注意小妹腹中孩子。” 夜半醒来,玉婉君背过千灵子,偷偷抹去眼泪,心中默默念道:“郎,我这么做,可是为了救你和大哥的性命,你会怪我吗?” 千灵了一觉醒来。不仅伤势全愈,而且灵力大增。心里大为高兴,见玉婉君精神疲惫,面色憔悴,睡梦脸露痛苦之色,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也不管玉婉君听不听得到,说一句我去救人了,便出门而去了。 千灵子一路急行,来到山颠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打坐下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灵力果然大大增长了不少。他心中狂喜,不由得哈哈大笑,哪里还有半分担心郎的样子。 将灵力运行几个周天下来,那些灵力全部化为已有,与自己修炼而来的并无两样。想不到短短一夜之间,灵力增加不下自己百年修炼。他正得意忘形之际,头脑突然一阵巨痛传来,便如同被一根巨棍当头击中一般。千灵子只觉得天旋地转,昏迷了过去。 原来千灵子几十年前被两个极厉害的对头追杀,苦战几天几夜,终于将对头杀死,自己却也伤了灵魂。他本来也是修炼灵魂的高手,却一直无法治愈自己灵魂的损伤。灵力的修炼也再难寸进。但是他这一身修为却也在这一带修道者中叱咤风云了,他创立了灵道盟并经营的有声有色,闯出了一方势力。 一个月前,他无意中听一个小道士说:修真界出了个叫玄阴母体的怪胎,一夜之间让一只千年老妖修为大增,于是想尽办法要骗得玉婉君的玄阴母体为己用,见到玉婉君时更是对她的美色垂涎三尺,一边享受这人间至乐,功力又能突飞猛进,天下间再也没有这般好事了。经过一番谋算,玉婉君夫妇终于中计。想不到灵力虽然增加了,灵魂之力却无法承,反而深受其害。 千灵子幽幽醒来,心里大大的不是滋味,一个恶心毒的计划却在心中渐渐成型。 玉婉君实在放心不下,拖着疲惫的身子,问明千灵子出门的方向,追了出去。走得几步,只觉得四肢无力,头晕目眩,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她遇到了匆匆而来的千灵子。见千灵子健步如飞,知道他没事,却不见郎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向千灵子问道:“大哥,郎怎么样了?” 千灵子摇摇头,说道:“郎兄弟的事,恐怕要从长计议,弟妹昨夜失了灵力。为兄甚是担心,先回来看看弟妹。 玉婉君大感奇怪,灵道盟能人无数,虽然人妖有别,不便要他们前去救郎,但照顾自己还是没问题的吧,他千灵现在正该去救郎啊!自己的安危难道还要担心吗? 但是玉婉君心烦意乱之下这念头也只是在心中模模糊糊的一闪而过,并不明却。 千灵子见玉婉君有所疑惑,于是说道:“敌人又来了几个厉害角色,决定今晚便将郎兄弟拨皮挖心,取了他的妖丹。” 玉婉君一听这话,心情激荡之下,身子摇摇欲坠,险些晕了过去。千灵子忙伸手将她扶在怀中,玉婉君紧紧抓住千灵子的手臂,手指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为白了。 她声音呜咽,说道:“大哥,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郎啊!” 千灵子说道:“事急从权,本来灵道盟能人无数,奈何人类修士仇妖者甚多,不便要他们帮忙。现在要救郎,只有用禁术在弟妹身上布下聚灵大阵,吸收灵力的速度便会大加快。弟妹玄阴母胎,乃是万灵载体,有你源源不断的提供灵力,我才能有把握却对付那帮东灵派的修士,只不过弟妹恐怕要有所牺牲了。” 玉婉君说道:“只要能换得郎哥平安无事,小妹死不足昔。大哥尽管放手施法便是了。” 千灵子点点头,抱了玉婉君飞身来到自己密室之中。玉婉君身体虚弱站不起身来,千灵子便将她放在平日时练功打坐的石台上。他道:“弟妹,此禁术非同小可,为兄得再确认一下,你体内灵力还有多少?” 玉婉君说道:“小妹昨日里已经将灵力毫无保留的传给了大哥,又没有时间补充,现在是一点灵力都没有了!” 千灵了道:“那就好,那就好办了” 玉婉君又觉得千灵子说话有些奇怪,奈何头脑一片混乱,难以思考。 千灵子不再说话,将玉婉君衣裤除得干干净净,拿出一宝光大作的符笔,一瓶灵光隐现的动物血液,他看着这两宝物,似乎有些舍不得,这两样东西虽然来之不易,珍贵之极,但和他将要从玉婉君身上得到和好处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他终于下定决心,在她雪白光滑的肌肤上画起一道道符咒来。 玉婉君闭上眼睛,心里围默念道:“郎君,我如果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只可惜我们的孩子还没有来到人间便要夭折了。” 千灵子在玉婉君光洁的背肌上画出最后一笔,头脑有些玄晕。自己魂魄的损伤难道更严重了?随着符咒收笔,玉婉君全身红光大盛,然后慢慢淡去,隐入玉婉君体内。玉婉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对天地灵气的吸引力放大了数倍。见千灵子在运功调息。她穿好衣服,感受着身体前所未有的变化。 千灵子不再行功,看着玉婉君,仿佛看到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聚灵阵已经完美的融入玉婉君体内。现在只要运用控魂之术,控制住玉婉君的魂魄,以后修炼就再也不怕灵力不足了,有了足够的灵力,要修复灵魂的损伤,那也是早晚的事。想到此处,千灵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玉婉君见他笑的奇怪,问道:“大哥何以高兴?虽然小妹的身体得以强化,可以加快吸收灵力,可是小妹并无攻击手段。打起架来怕是也帮不了什么忙。” 千灵子正色说道:“小妹不必担心,为兄还有最后一步施法。这一步至关重要,你勿必要放开心灵,切莫有丝毫抗拒。否则前功尽弃,玉石俱焚。”他嘴上说话,心时却想道:“来吧,你是我的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了。 二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玉婉君闭上眼睛,敞开心灵。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意念渐渐控制了自己的思想,对四周的感觉越来越淡,意识如同一个水泡,随时要破烈,消失于空气中。玉婉君一对明亮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这个苦命的女人,在享受了短短几个月的幸福生活之后,便要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第八章 尸生子 千灵子高兴的有些激动了,只要她最后一缕意识消失,世界将再也没有玉婉君,这个美丽性感的玄阴母体将成为自己的分身,想要她做什么,她就不得不从,在享受人间至乐的同时,灵力又能突飞猛进,可比他自己修炼来得快多了。 想到此处,千灵子不由得心情大爽,全力控制神识却抹除玉婉君神识,他嘴角居然有了一丝笑意。 突然之间,千灵子脑中一阵巨痛,似乎灵魂的所受的伤在这时发作了。他大呼糟糕,这法术不可逆转,此时要是有什么差错,只怕要和玉婉君同归于尽。 偏偏这时候玉婉君的灵魂有了一丝挣扎,意识产生了抵触。这便是求生的本能,灵魂灭亡前的自然反应,再也正常不过了。无巧不巧的此时千灵子头痛欲裂,差点失去控制法术运作的能力,在玉婉君本能的反击之下千灵子几乎处于崩溃边缘,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稍有差池,他便与玉婉君一起神魂俱灭了。 金不破夫妇二鬼在避灵珠中潜伏了好几个月,在玉婉君玄阴之力的滋润下渐渐稳定了下来,鬼力也有了些增长。 在避灵珠里,与外面的世界却是完全隔离的,外面无法探知他们的,他们也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虽然安全稳定,于修炼是再好不过了,却是毫无自由,如同坐牢一般。 卢羽觉得气闷无聊,撺掇金不破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金不破耐不住妻子软磨硬泡,便与卢羽一同出得避尘珠而去。 二鬼刚一出来,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得立身不稳,连忙祭起避尘珠,放出护罩,这才稳住。 金不破一稳定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夫妇二鬼正处身在千灵子与玉婉君之间。玉婉君的玄阴母体居然成了一个巨大的吸灵阵,他们正是被这大阵所吸。 卢羽看着眼前的人,恨恨说道:“薛千灵!” 金不破点点头,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的千灵子正是她们多日追杀的大师兄。金不破说道:“机会稍纵即逝,此时薜千灵似乎正处于灵魂崩溃的边缘,正是杀他的好时候,要是等他恢愎过来,我们都难逃毒手。”说着,运起魂力,化为利箭。射入薛千灵额头之中。 他所用的下是师门禁术,追魂箭。这本是遇到强敌时的一种同归于尽的法门,将自己的灵魂化做一利箭,射入敌人脑中,催毁对方灵魂,而自己也再无活命的机会。 卢羽大叫道:“不要!”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 千灵子痛苦的面色舒展开来,目光呆滞,再也一动不动了。 金不破消失无踪。 玉婉君软倒在地,不再动弹。 卢羽明白,金不破引爆了自己的灵魂,与千灵子同归于尽了。 疼不欲生,伤心欲绝,她大叫一声:“师父,弟子不孝,再也不能侍俸你老人家了。”便要引爆灵魂,与金不破一同消亡。 妖界深处一个强大的存在对卢羽充满绝望的一声大喊起了感应,一缕神识遥遥投射而来,跨界在人间显化成一个若隐若现,仿佛朦胧在云雾中的美丽的紫衣女子。 卢羽一愣,细看之下忙跪下叩拜,哭道:“师父,弟子终于见到你老人家了。” 那女子伸出手来,抚摸着卢羽的脸颊,说道:“羽儿,你受苦了。如今魔界大举行来犯,我妖族奋力抵抗,为师无法分心来帮助你们,累得你们法身消亡,不破更是魂飞魄散,是为师对不起你们。” 她的抚摸仿佛有种奇异的安抚之力,正在一丝丝化去卢羽心中巨大的悲伤。 卢羽叫了一声:“师父。”又哭出声来。那女子说道:“羽儿,你不可伤心过度,坚强一点,活下去,将来若是修炼有成,你我还能再续师徒之缘。” 卢羽神色木然,呆呆地看着地上,一言不发。 那紫衣女子又道:“为师和你说话的不过是一缕神识,跨越了人妖两界,能力太过薄弱,除了能和你沟通之外,什么事也做不了,但是你要明白,不破对你情深义重。他牺牲自己与薜千灵同归于尽,便是要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你要是执意轻生,岂不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卢羽一怔,苦笑道:“师父教训得是,只是我这么多年当鬼也累了,以前还有不破相伴,现在我形单影只,已经没有了洗下去的勇气。” 紫衣女子满脸心疼,这个徒弟在人间当真是受苦了,她现在也没有办法让她回到妖界。 她向卢羽道:“不要灰心,你虽然没了法身,说不定反而能因祸得福,有机会以修炼元灵真身。” 卢羽知道,这元灵真身乃是鬼道第一法身,真要是修炼有成,那可比她原来的法身好太多了。而她却看了看紫衣女子,似乎有些不相信。 那紫衣女子见她终于有了一此意动,便又说道:“这玄阴母体尚有一魂一魄,你设法保住她,利用避灵珠寄生在她体内,利用他有玄阴之气,要修炼出元灵真身也是在有可能。这是我从你师叔那里取来的元灵真身修炼法门的练功方式,你看看我不是在匡骗于你。说着将一段意念灌入卢羽脑中。 卢羽知道师父所言非虚,并不是完全为了安慰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那女子微微一笑,正要离去,她怀中飞出一团红光,那红光围绕着玉婉君转了几圈,似乎要进入她腹中,奔她胎儿而去。那红光正要没入,忽地又顿住了,飞到那紫衣女子身旁萦绕,再也不肯离开。那紫衣女子眉头微皱,向那红光说道:“老朋友,你找到新的归宿了吗?”那红光光芒一闪,回应了她。那女子道:“缘起缘灭,皆有定数,你去吧,不必留恋,就算在我身边,又能再留多久?”说完向那红光摆摆手,那红光芒大盛,飞向玉婉君,没入她腹中消失了。 那女子向卢羽说道:“如今魔界入侵,妖界大乱,为师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顾及你,你可在人间休养生息,好好呆在玄阴母体身边。”说着纤手一指,一道光华没入卢羽脑中,她接着说道:“你身逢大难,却也是莫大的机缘。这是你师叔的元灵修身诀,当你吸收是够的玄阴之气后便可以重塑灵体,修成原灵真身。到那时候如有机会再回妖界来吧!”说完渐渐淡化,消失无踪了。 玉秀才身体健康,心情大好。与女儿一别多日,又甚是想念。 这天夜里玉秀才正在房中读诗经,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玉秀才打开门来,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两三丈高的石头巨人,他吓的双腿打颤,想跑却又迈不开腿来。 那石头巨人却并无恶意,它伸出双手,将怀抱的一个女子递给玉秀才,玉秀才本能地伸手接过,抱入怀中。见他接过人来。那石巨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一阵颤抖,散成一堆碎石。 玉秀才看到怀中女子,正是日思夜想的女儿玉婉君,不由得大吃一惊! 玉婉君气不出,心不跳,身子却温暖而柔软。似乎刚死不久的样子。 他心中一痛,颤声问道:“孩子,你怎么了?” 玉婉君软软地躺在父亲怀中,一动不动。 玉秀才将她放在自己床上,打亮火把,连夜找医生去了。 有了郎给的银两,玉秀才也成了一方土豪。他出手大方,所请的大夫也连夜赶来。那大夫给玉婉君拿了脉,看看玉秀才,再拿拿脉,又看看玉秀才。玉秀才急道:“大夫,我女儿怎么了,病得重吗?要什么药,尽管开来,我有的是钱。” 那大夫说道:“玉秀才啊!你想开一点,不要着急上火。也不用开药,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起床,什么都好了。” 玉秀才说道:“大夫,你在好好看看,婉君身体还是柔软的,一定还有救的。” 他自己也觉得的点自欺欺人,天下哪有心不跳气不喘的活人?于是又说道:“孩子,她腹中的孩子还的救吗?” 大夫摇摇头:“不过才三四个月,大人不成了,孩子自然也没了。你节哀顺变,多加保重。”说完收拾药箱出门而去。 玉秀才颓然坐地。一坐就是两三天。几日来粒米未进,滴水不粘,动也不动,如同一个死人一般。他握着玉婉君温暖而柔软的小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梦是真,屋里进来了一个美丽,飘渺,如同仙女一般的女子。那女子告诉他,玉婉君并没有死,千万不可埋藏了。将来机缘一到,便可复活。但她是先天无上道胎,不必进食,也不需排泄。要他自己保重身体,将玉婉君藏起来,不可让人看见。那女子说自己叫卢羽,是鬼灵之体,现在太过虚弱,不能过多现身,一段时间后再来看他们。玉秀才一觉醒来,掌心传来玉婉君淡淡的体温,他自言自语道:“这一定不是梦,一定不是的,婉君还有救的!” 玉秀才挖了一间地下秘窒,将玉婉君妥善安置。每日里照常种地,读书。夜里来到女儿处给她读书,讲故事。陪她说话,聊天。有时候,他见到鬼怪向玉婉君而来,吓的不轻。那些鬼怪却并不伤害他,眨眼间进入玉婉君体内,消失不见了。久而久之,他见惯不怪了。 他发现女儿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起初很是惊奇。后来有些欣慰,自己快要有外孙了。卢羽来过几次,对玉秀才温言安抚,也交代了一些所要注意的细节,还亲自动手,做了一个法阵,掩盖住玉婉君的气息。玉婉君仍是不言不动,心不跳,气不出。身体也还是温暖柔软,一如当初。产期一至,玉婉君仍是正常分娩。玉秀才不敢惊动外人,自己为女儿接生,卢羽也来相助。玉秀才笨手笨脚,卢羽也毫无经验,在他们一人一鬼和作之下,玉婉君还是顺利产下一个男婴。 好在玉婉君虽然不言不动形同死人,身体倒与常人无异。除了不饮不食,玉秀才还是跟普通女人坐月子一般服待她,过得十来天她肚腹收缩,又恢复成少女的紧致身材。玉婉君乳汁充足,那男婴食量惊人,她却也供应得上。那男婴活泼灵动,玉秀才抱在怀中,好不喜欢。他为了记念女儿女婿,将孩子取名叫玉郎。对街坊邻里喧称孩子是在荒野中捡来的。 玉秀才把屎把尿,将玉郎照顾得头头是道,有时候玉郎哭的太过厉害,他便将孩子放入玉婉君怀中,玉郎闻得母亲的气息,便安静下来。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中三个年头过去了。玉秀才还是种地,读书,卢羽专心修炼,偶尔也出来看望玉秀才爷孙俩,玉郎把她叫姑姑,她也很是高兴。玉郎好吃肯长,个头比同龄孩子高大的多。这一天他与几个同龄孩子一起玩耍,一个小孩嚷嚷着要回家找娘吃奶。 玉郎想起娘来,心中十分高兴,也说要回家见娘。 另一个孩子却说道:“玉郎没有娘,是荒地里捡来的。” 玉郎大急,飞起一脚,将那孩子踢出一丈来远,那孩子哭也没哭一声便晕了过去。 玉郎狠狠说道:“我有娘,我娘可漂亮了,你说我没娘,我就要打你。” 玉秀才抗着锄头回来,见到这一幕大吃一惊。连忙将那孩子抱起来,哪孩子这才哭出声来。玉秀才又是道歉,又是赔钱,才将事情摆平。 卢羽知道后,说玉郎从小好斗,一言不合便把人踢飞,将来必定不凡。 她这个姑姑也是时候教侄子些本事,再送件像样的礼物了。她师父曾经指点过,人间有一处宝贝,要玉秀才前去找来,以后玉郎必有大用。玉秀才依言去找,却发现一粒南瓜种子,他道卢羽真会开玩笑,这种子横看竖看,怎么都不像什么宝贝。不过想来她总是一番好意。便将之种在菜园中。 卢羽见玉秀才轻松找到师父指点的宝贝,也觉得奇怪:师父指点出的威力无穷的宝贝,居然是一粒种子。想起了金不破,心里很不是滋味。 玉郎伸出小手,拉着她的衣袖说道:“姑姑,姑姑,以后这南瓜长大了结出小南瓜来,我做南瓜粥给你吃。”卢羽对他笑笑,说道:“玉郎最知道心疼姑姑了。” 她本来万念俱灰,现在有了这么个乖巧可爱的侄儿,与玉秀才一家人生活的也其乐融融。 玉婉君死得只剩下一魂一魄,她尸体所生的孩子却也长这么大了,当真是世事无常,人生奇妙。 第九章 心之所向 玉秀才教玉郎读书识字,玉郎记性甚好,几乎有过目不忘之能。识文断字,也是一学就会,偶尔一两个别出心裁的问题,竟问得玉秀才目瞪口呆。 玉郞学习卢羽的法术更是一点就通,一练就精,卢羽直笑得和不拢嘴。 卢羽教了玉秀才一些强身健体的方法,玉秀才虽然年过五旬,却仍是身强体壮,毫不显老。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晃眼间过去十五个寒暑,玉郎二十岁了,生的牛高马大,虬髯满面,活脱脱就是一个郎的少年版。 在玉秀才的培养下,却显得文质彬彬。卢羽看得直摇头,说道:“这身体和气质,太不协调了。” 岂知玉郎来到街上,却变了一个人。吃喝嫖赌,打架斗殴,样样精通。犹其是打架,几乎是逢架必打,每打必赢。也正因为这样,一众少年早以认他为老大。 这一天,几个年青人又相约去青楼寻欢,玉郎却说道:“还是你们去吧,我答应了姑姑要做个好人。” 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小伙子说道:“老大你就别装模作样了。放心,肖秋水姑娘还是你的,一众开销依然算在我头上。” 玉郎呵一笑,说道:“这还这差不多。” 一众人来到一处叫做菊芳院的青楼中。老鸨见来了熟人,连忙给他们各自作了安排。玉郎来到一间屋子门口,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两个字:秋水。 屋里却传悠扬婉转的琴声。 玉郎敲门进去,笑道:“灼灼俏佳人。” 那女子面带喜色,温婉一笑,说道:“翩翩少年郎!” 玉郎在她对面坐下:“秋水妹还是为我弹一曲百鸟吟吧!” 肖秋水有些失望,却又在意料之中,问道:“大哥还是只听琴吗?”玉郎点点头。 肖秋水眼神幽怨,伸指轻抚,琴声悠悠响起。 卢羽在角落中身形一现,心道:“找个同龄的姑娘谈谈心还可以,你要是敢破了童子真身,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即又消失不见了。 琴声悠扬婉转,如空山鸟语,清翠多姿;如雨后森林,绿得爽心快意。玉郎沉浸其中渐渐的忘记了平日里一切的烦恼,心中一片空明,完完全的的放松了下来。 “哼~哼~““呼~呼~“秋水对面却传来如雷的鼾声与她的琴声相呼应,玉郎面对美女仙乐,竟然睡着了。 肖秋水见怪不怪,继续弹琴。玉却睡的十分香甜,嘴角的口水拉出一根丝线,直牵到地上。 与玉郎同来的几个少年却都出来在一起喝茶了,那富家公子模样的年青人说道:“别看老大平日里五大三粗的,在我们几个当中就算他最文雅了。” 另外一个少年说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老大长的这么丑,在秋水妹妹眼中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那富家公子说道:“好啊,敢说老大的坏话,我告诉老大去。”那少年想到老大的整人手段,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千万别啊!” 玉郎与卢羽走在回家的路上,玉郎说道:“姑姑你要我吃喝嫖赌样样都学,说是这样才吃得人间烟火。现在又要我做个好人。我都无所适从了。” 卢羽笑道:“秋水姑娘怎么样?” 玉郎说道:“在她面前,我什么烦恼都能抛之脑后。说来也奇怪,不管我心情烦躁也好,苦闷也好,高兴也罢,听到她的琴声,我总能平静下来,全身心的放松。每逢我累了、倦了、总想要到秋水那里坐坐,听她弹弹琴,说说话。更难以理解的是,有时候我跟人打架受了伤,我第一想到的不是去看大夫,而是让秋水替我包扎,她虽然没用药,我的伤口却不痛了。而且好的比吃药还快。我对她如此依恋却又觉得跟她全无男女之情。” 卢羽笑了笑,似乎满怀深意。说道:“这么说来,她算是你的红颜知己了?” 玉郎道:“算是吧!” 卢羽说道:“这也是一种缘分,一种非常难得的特珠缘分,人类世界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既然是你心之所向,便多去见见她,即便你以后本事大了,也不要忘了她,不要忘了这个年青时的红颜知己。” 卢羽话锋一转:“小子,姑姑不教你妖界的炼体之术,你能做这帮年青人的老大?不教你吃得人间烟火,你能识得秋水姑娘?不要你做个好人,你不过睡了一个风月女子,又怎能交个红颜知己?” 玉郎:“好像有点道理!”。 卢羽:“玉郞,我跟随你娘十来年,吸收了大量的玄阴之气,最近似乎要有所突破。从今晚开始,恐怕要避关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你娘和外公。” 玉郎说道:“姑姑,放心修炼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娘的。” 卢羽笑道:“你的炼体之术已有小成,傀儡之术也登堂入室,有你保护她俩,姑姑自然放心。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记得去外公的南瓜园,那里姑姑给你留了武器。” 玉郞必中好笑,外公菜地里那个长不大的古铜色南瓜看到是好看,硬也够硬,但是要作武器,还不够看吧! 卢羽见他神色颇有不屑,正色说道:“姑姑的门派乃是妖界第一大派,姑姑的师父更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她老人家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也是金科玉律,她说那个南瓜是很厉害的武器,那既便真是一个南瓜,也会变成一把威力无穷的武器的。” 玉郎暗暗咋舌,姑姑对她师父也太过崇拜了吧! 卢羽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姑姑的功法毕竟都出自妖界,虽然也能教你不少,但很多基础的修行法门都教不了你。你天赋异禀,本是修行的好苗子,但是想要修行有成,还是得找个人类修仙门派,系统地学习才行,等我闭关出来便给你张罗。不过我这次恐怕会大有突破,闭关也不知道要多久,这期间要是你有机会能拜入不间修仙门派,一定要好好珍惜。你外公和娘安稳无事,并不需要你花时间来照顾。一切当以你修行为重!” 玉郎点头称是。 天色已晚,一人一鬼回到家中,玉郎吃过晚饭,去密室中看了母亲,这才回房休息。 月圆之夜,注定是不眠之夜,玉郞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了起来。他从床上起来,出得门外,一路狂奔直上山顶。对着圆月纵声长啸,直震得山谷轰鸣,回声四起。 玉郞伏身在地,体毛长长,化身为一头青色巨狼。圆月起了回应,一束洁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缓慢地融入他身体之中,化着灵力,不断强化着他的身体,增长他的修为。 他本是狼与人结合所生的孩子,平日里正常人身,只有月圆之夜才化着狼形,吸收月光精华。 在月光的照耀这下,化身狼形的玉郎,每个毛孔都在吸收着月光的精华,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与安逸。 忽然之间,一个巨大的布袋迎风见长,扑面而来,将化身狼形的玉郞吸入在其中。 月光照不到的暗处走出一个少女来,那少女身着穿白裙,手提长剑,满脸傲骄。 她将布袋牵在手中,那布袋缩小到拳头大小。少女将它挂在腰间,笑道:“好个狼妖,本姑娘终于抓到你了。” 玉郞有些不解,心中满是疑惑。但他此时乃是狼身,被那灵兽袋克制,半点也动弹不得。 那少嘻嘻一笑,抓起灵兽袋扬长而去。 这是玉郎第一次接触修真界人士,心中完全没有人妖不两立的概念。长年的人类社会生活,他虽然也觉得自己身体特殊,大异于常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已是妖。如今被这个小姑娘当妖怪抓住,不由得火冒三丈。奈何被困得动弹不得,身体也没有恢复人型,想要骂她几句却又说不出话来。 放眼四周,全是一片黑暗。自己似乎在快速移动,以速度推测,这少女的修为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玉郎盘算待自己出身布袋定要好生教训她一番,让她知我玉郎的厉害。 玉郎身处袋中,倒也不担心害怕。行路不久那少女好像进到了一处房屋中。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燕子你终于回来了,姑妈这可出大事了。” 玉郎心中奇怪:这声音正是菊芳院老板的腔调。这少女莫非带自己来到了菊芳院中? 那少女说道:“姑妈莫要慌张,出什么事了?又有姑娘失踪了吗?”原来那少女叫做杨燕,是菊芳院老鸨大哥的女儿。 杨燕从小跟随师父在山中修道,十九岁时已略有小成,师父命她入世修行。她出得山门,自然前去看望父母,前几日得知姑妈遇到了件邪门事,便自告奋勇前来帮忙。 老鸨说道:“可不是吗?前几日失踪了两个姑娘,我本想慢慢寻找,不敢声张。这不听大哥说燕子你拜了仙人为师,在山中修道。我见此事来的怪异,大伙儿也传得邪乎,这才请了你过来。昨日里你说发现一匹狼妖,要前去抓妖,岂知你前脚一走,秋水姑娘便失踪了。你说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啊!” 玉郎大吃一惊,一定要救出秋水来。可惜他被法宝禁固,动弹不得。 杨燕点了点头,说道:“这狼妖身上没多少邪气。又是靠吸收日月精华修炼,并没有吸纳人类精元,估计与此事没什么关系。姑妈还是带我去秋水姐姐房间看看再说吧!” 二人来到秋水房中。 杨燕一惊:“好重的阴气。看来还追踪的到。”说完祭出一张符咒,那符咒迎风自燃,化着一个闪光的箭头,临空飞走了,杨燕不急不缓地跟随而去。 第十章 身之所往 杨燕带着玉郎一路跟随追踪符所化的箭头,来到一个山谷之中。只见谷中云封雾锁,阴气冲天。 杨燕自语道:“好重的妖气,正好本姑娘来练练手。”说着便大步走进浓雾之中。 杨燕越走越心惊,这山谷并不是很大,她们也经走了一个多时辰,按时间算,早该走出谷了。追踪符带着她转来转去,也被阴气所侵,忽闪几下便熄灭了。 杨燕初入凡间便遇到这般厉害的妖物,虽然有些害怕,却也激发了一个修道之人内心的勇气。她祭出一张大明光符,身边的雾气被驱散。 原来她正处身一处荒草之中,谷中似乎并无道路。 雾气渐渐的收缩回转,明光符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杨燕施法将之稳定,这才又祭出追踪符动身出发。 肖秋水可以说是爱琴成痴,连睡觉都琴不离身。 同玉郎分开后,她再无心思接待别的客人。等到夜里用过晚餐,便早早地睡下了。 一觉醒来,身下冰凉而坚硬,她大吃一惊,怎么睡在山洞中的一块石头上?山洞中烛火通明,显然有人居住。 昨晚明明在床上入睡的啊,莫非梦游来此?他怀中古琴尚在,便安心了不少。 可能是听到了她醒来的响动,一个红发男子走进屋来。只见那男子半边脸毛发甚长,鼻子嘴巴都遮得看不见了,半边脸却如同婴儿的皮肤一般光洁粉嫩,尖嘴细腮,鼠眉鼠眼。肖秋水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那红发男子裂嘴一笑,本想传递一个友善的表情,却露出一排血红的尖牙。肖秋水更是吓得不轻,一边摇手一边说道:“你,你别过来。我可不怕你。” 红发男子说道:“姑娘不必害怕。都是我不好,抓错了你,害得你担惊受怕。你放心,我们老大说了。你是处女之身,元阴之体。我们现在修为还不到,吃不得你,只能找些妇人来吃吃,由其是妇人之中那些长年接客的风月女子,阴阳调合,最为合适。” 肖秋水花容失色。你自己都说要吃人了,我能不害怕吗?她怕归怕,心里还有一些理智,于是顺着那红发男子的话问道:“你们既然弄错,那我可以走了吧?” 红发男子拦在洞口,说道:“老大说你身上这张琴甚是奇怪,要等你睡醒了问个清楚,这才杀你不迟,然后将你的肉用火烤烤,散些阴气,才可以安全食用。再放些佐料,盐巴。当然也少不了辣椒,花椒也得加些,孜然一撒,那真是太香了”红发男子一脸向往,竟然说的口水长流。肖秋水“啊”一声惊叫,吓得面无人色。 这古琴是她小时候在山中玩耍时,救了一个摔倒在路边的老人,那老人为了感谢她而赠送给她的。 老人说这琴有灵性,能保她一生平安。 她心想千万不能说出这古琴的秘密,要是这琴真有灵性,能保她平安,只要守住这古琴的这密秘,不给妖怪可趁之机,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其实她这古琴岂止奇怪而已,在她昏睡的时候,几个妖怪将之拿走,走出不到十步,那古琴又自动回到肖秋水怀中。 妖怪们想要害她却被古琴生出的结界保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无功而返,这才设计等她醒来哄骗她,套出古琴的秘密,再杀人夺宝。 肖秋水心中害怕,不由得手足发颤,泪水一颗颗滴下地来。 这时,洞外进来了一个黑衣老者。那老者反反正正打了红发男子十来个耳光,这才说道:“你个鼠子,怎么比猪还蠢,你说了实话,人家还会告诉我们这宝贝的秘密吗?” 洞外又进来一蜂腰翘臀的妖媚女子。那女子体格风骚,衣着性感。以肖秋水久居风月场所的眼光看来,穿着也太过暴露。 那女子白了二人一眼,目光森冷,心道:“一般的两个二百五。” 黑红二妖立刻垂手而立,毕?华敬他叫道:“老大。” 那女子目光转向肖秋水,表情立刻变得柔和而娇媚,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闻着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她眼泪流转,嫣然笑道:“妹子别听他们胡说,姐姐我虽然是妖怪,却最羡慕你们人类。我正要向妹子学学怎么做个女人呢!又怎么会伤害一个教我做人的师父呢?” 肖秋水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这女子居然将她叫师父,妖怪的想法当真是难以琢磨。 那女子瞧着她怀中古琴:“妹子琴不离身,定是个中高手,不如弹一曲给姐姐听听,姐姐要是能学得一两曲,那可再好不过了。” 肖秋水一听弹琴,心中惧意大减,也不管是死是活,先弹几曲再说,至少在弹琴的时候不会那么害怕。 当既坐在石头上,将古琴放于膝头,手指轻抚,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那女子心想:“这就对了,先打消你的戒心,慢慢套出这宝琴的秘密,再杀你不迟。你浪费了姑奶奶这么多时间,定要将你好好折磨一翻这才处死。一想到两个蠢笨的手下,直恨得牙痒痒的,事后自然少不了好好教训一番。 杨燕灵符烧尽,法力放完,也不知耗费了多少时间,突然发现还在原地打转。 也不知道转了多久时间,灵力油尽灯枯,心中终于绝望,想不到刚出山不久,今天便要丧命于此了。 她拿出灵兽袋,将玉郎放出来,说道:“看来本姑娘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你也是妖,想必里面几个妖怪也不至于为难你。自已逃命去吧!本来想将你捉回去,在师兄弟面前炫耀一翻的,委屈了你,你可不要怪我。要是你真能逃出去,通知一下我师门,让他们给我收尸。记住我的师门叫修灵派,我叫杨燕。” 玉郎从袋中出来,恢复了人型。正憋着一肚子火,听杨燕还要让他办事,恨恨地说道:“妖怪都是要吃人的。你被它们吃进腹中,拉在地上,让你师门中人捡粪回去吗?” 杨燕面色大变,一下扑入玉郎怀中,“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玉郎愣在当场,本想再奚落她几句,却又忍不住拍拍她苗条的后背,柔声安慰起来。 玉郎说道:“看你的修为,应该也有些战斗力吧,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便由我给你护法。待你法力恢复,我来找出敌人所在。合我们二人之力斗它一斗。 杨燕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生疑,这狼妖看起来修为不高自己都找不出那些妖怪所在,他当真能找到吗? 不过,妖族中人许多都是有特别的能力的,这狼妖说不定便有什么过人之处。自己在门派中学的是如何战斗,追踪破阵并非强项。这狼妖要是真能找出秘雾中的妖怪来,那就太好了,至少不会再有力无处使了。她担心狼妖对她恨意未消,也不敢多说,便盘膝而坐,开始恢复法力。 肖秋水弹得性起,完全投入琴曲的意境中,忘了身在何处。三个妖怪也听得入神,不知过了多久,红发男子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三个妖怪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洞中却又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着粉红轻纱,长发披肩,眉目如画,说不出的温婉动人。肖秋水见到她,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本能地靠近她站了过去。 那女子向肖秋水微微一笑,见到肖秋水也有同感。她清楚肖秋水的处境,便将她让在身后。 三妖同时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嫣然一笑,答道:“可以叫我贝贝。” 三妖的老大又摆出她那一幅男女通吃的娇媚,说道:“贝贝姑娘也是我们妖族吧,你能闯过秘雾阵来到这里,自然也有些本事,不知你意欲何为?” 肖秋水听说贝贝也是妖怪,便下意识地站远了一点。 贝贝向她说道:“不必害怕,我虽也是妖族,却与他们这些妖界败类并非一路,你我一见如故,应该也有些缘分,你虽然不是修道之人,但心思敏捷,你内心定能感受到我的善意。” 肖秋水点点头又回到她身后。 贝贝向三妖说道:“你们在人间的所作所为,自有因果报应,我也不来管你们,但这位肖姑娘与我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今天我必须得带走。”说着后退一步,摆出一个防御姿势。 只见她右足一低,竟然是个瘸腿姑娘。 那妖媚女子一惊,问道:“你是贝仙子?” 贝贝道:“既然你们认得我,那便再好没有了。多说无益,让路吧!” 那妖媚女子道:“久闻贝仙子的修为在人间妖族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出手风驰电掣,年轻一辈中没有比你更快的;又擅长辅助法术,博学多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贝贝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小妖也想跟我叫阵,未免自不量力了一点吧?” 妖媚女子道:“不错,凭我们三个的确不足以与你为敌,不过我们这几十年来,长居这秘幻雾阵中,以人血喂养了一只血魔,今日还请贝仙子试试效果。” 贝贝面色大变,自己修为虽然不低,但是正如那妖媚女子所说,战斗并非强项,血魔一放出血雾,非吃大亏不可。,三妖要真有血魔,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来不及多想,四周的雾气变成血红色,铺天盖地向二人涌来,贝贝口念咒语,捏了个手诀,一层淡淡的青色护罩将二人护在其中,那血雾汹涌澎湃,与青色护罩一碰,滋滋乱响,却完全被隔绝在外。 贝贝神色大定,对肖秋水说道:“妹子似乎身怀法力,不知修为如何?”肖秋水从未修练,也不知自己身具法力,只得如实相告。贝贝摇了摇头,又说道:“既然如此,妹子便先回去吧。”肖秋水茫然失措,全不知她此言何意,正待询问,只见贝贝纤手轻挥,打出一个又一个法诀,那青色护罩一分为二分别罩住了贝贝与肖秋水二人。 肖秋水只看见眼前景物以一个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倒退而去,转眼间天玄地砖,昏迷了过去。 那妩媚女子大急,喝道:“住手!”这两个字还没说完,肖秋水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贝仙子已经施法将肖秋水送走了。 那妩媚女子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浓如血水般的红雾将贝贝围在其中。她向贝贝说到:“你速度虽然快,在这血雾中能发挥个一层功力便不错了。” 那血雾与青色护罩如同冷水遇到热油,炸起一阵阵暴响。 贝贝轻蔑一笑,也不说话,静下心来思索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玉郎凭着敏锐的嗅觉带着杨燕在秘雾中穿行。几经转折,玉郎不由得佩服这秘雾实在厉害,居然连气味都可以转弯。 好几次,玉郎都身不由己地朝着一个方向走,似乎前方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那是一种非常亲切的气息,似乎是肖秋水正在前方。 但他心里明白,那是与肖秋水截然不同的气息,莫非是这血雾中的不知名力量在诱导,而等着他的也不知道是多么危险的陷阱。他悚然一惊,不敢再走。 杨燕眉头一皱,说道:“怎么?你也分不清方向了吗?” 玉郎摇摇头,那熟悉的气息消失了,肖秋水的气息也消失了。难道肖秋水己遭不测?玉郎不敢深想,忽然间他嗅到一股浓洌的血腥气。莫肖秋真的已遭不测? 他心中一痛,大吼一声,化身一匹成巨狼。他嘲杨燕使个眼色,杨燕会意,飞身跟在他身后。 前方的秘雾气不仅颜色血红,竟然也透出血腥味。 杨燕抓住玉郎的尾巴,紧紧一拉,说道:“停下。” 玉郎回头,投以一个疑问的眼神。 杨燕神情严肃,正声说道:“血魔之雾,非同小可,若无善法,不可擅入。” 玉郎回复人型,问杨燕问道:“血魔之雾是什么?有什么厉害之处?” 他从小跟随姑姑卢羽修炼,说到见识,还真不能跟修真门派的弟子相比。 杨燕道:“血魔之雾是血魔放出来迷惑人心的,只要是血肉之躯,受到血气侵蚀,便会血脉愤张,轻则灵魂受损修为大降,重则精神错乱迷失本性。” 玉郎啧啧称奇:“如此厉害,怎么我从没听说过?” 杨燕白了他一眼:“你很见多识广么,非得要你知道?要明白养血魔是一种十分邪恶的法术,需用人血无数。一只成长到具有攻击性的血魔,也不知要害多少性命。所以修道之人是绝对禁止的,想不到这些妖怪利用这里长年不散的迷雾掩盖,竟然偷偷地养成了一只血魔。” 玉郎哦了一声,心想修真门派的正式弟子果然有见识,看来如姑姑所说,自己真得找个修真门派拜师学艺了。 眼前这血魔应该也有弱点才是,便向杨燕问道:“血魔虽然厉害,总也有办法对付吧?” 杨燕道摇头:“若能见到血魔的本体,还可一战,但你我皆是血肉之躯,修为又不足以碾压他,贸然进入血雾之中,根本找不到他。”她叹了口气,又说道:“所以以我们目前的修为,还没有办法对付它。” 玉郎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更有底气,便道:“如你所说,我来一试。” 说着,操纵傀儡术,山谷中大小石块齐聚,化作三、四个石巨人冲入血雾之中。 玉郎向杨燕看了一眼:“给我护法,我来斗它一斗。”说着盘膝而坐,以石巨人的视觉走向血雾深处。 杨燕见他显露这手本事,心中大喜,便全神戒备,守护在玉郎身边。 玉郎操纵着石巨人在血雾中越走越远。这时候,他心中又有了先前那种熟悉的亲切感,似乎前方有一个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在等待自己前往,他想起了姑姑的话:心之所向,便是身之所住,既是如此,何不跟随心灵深处的牵引,前去一探究竟! 第十一章 初战 贝贝虽然被困,心里倒也不急。她不敢处身血雾之中,那三个妖怪加上血魔也奈何她不得,施法将肖秋水送走,她少了牵制,便耐心与她们对耗起来。 那妖媚女子嘻嘻一笑,说道:“三弟,你出去多抓几个人回来,给血魔补充下,看来贝仙子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们长时间耗下去了。血魔的力量可以无限补充,我到要看看贝仙子的法力到底有多深厚!” 她又向贝贝说道:“贝仙子真想在这龟壳中躲一辈子吗?还是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据我所知,你的门派离此地甚远,你就算有秘法能通知到你的师门,我也有的是办法在他们赶来之前把你耗成一具干尸!” 贝贝正待回敬他几句,那鼠妖却倒飞了回来,摔在地,一口鲜血喷得满地都是、秘雾之中传来呯、呯几声巨响,似乎有什么巨大的怪物正一步步走来。 那妖媚女子正要询问,鼠妖站起身来,朝秘雾深处喝骂道:“操你奶奶的,那么大的块头居然也跟你鼠爷玩偷袭,你能要点脸不?” 突然间一个巨大物事落将下来,将鼠妖砸成一堆烂肉,一个巨大的石头怪人矗立在面前。 妖媚女子面色大变。 黑衣老者惨叫道:“鼠子。”便要去和那石头巨人拼命。 妖媚女子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说道:“别冲动。”她心里也是暗暗叫苦,黑衣老人擅长速度,诡异的身法,玩的是出奇至胜;而自己擅长媚术,迷人心志,也是无往不利。硬碰硬的功夫并非她们所长。面对这种硬货,黑衣老人的攻击怕是只能给它抓抓痒。而自己的媚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迷惑一堆石头。而她们最厉害的依仗,血魔却也被贝贝牵制住,一时不敢撤回来。 秘雾中巨响不断,又走出一个高大的石巨人来。面对两个石巨人,妖媚女子两腿打颤,便欲开溜,心里却又不甘。这一走,宝琴没捞着,还牺牲了老三,连血魔也要丟了。 那两个巨人见他们不动,也并不攻击,脸上居然显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妖媚女子与黑衣老人更是气得不轻。势不如人,也无可奈何。 忽然间,传来一阵奇怪的惨叫声,那声音如同千万人正在经受着无比惨烈的折磨,发出了来自他狱般的哀嚎。 妖媚女痛喝道:“血魔受损!” 二妖立即向血魔的本体飞奔而去。而她们身前的石巨人也化成了一堆碎石。 郎叹道:“修为低了点,要灵活控制石巨人一次还是只能一个啊,不过个数多了真假难辨,偷袭倒也有奇效。” 只见血魔的本体被一个石巨人拍散,成一滩浓浓的血浆。那血浆从组成人型,又被拍散,再从组,再拍散,四周雾气的血色早己经退得干干净净。这血魔迷人心智的能力面对一堆石头之完全没了作用。 黑衣老者飞身一掌向那石头巨人打去,本打算将它击退,好救出血魔,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掌下去便将石巨人打成了一堆碎石。 二妖面面相觑,明白了这石头巨人是有人在暗中操控,避实就虚,将她们各个击破。 妖媚女恨得牙痒痒的,骂道:“狗杂种,就知道偷袭,有本事明刀明枪的放马过来,跟你家姑奶奶打个痛快。” 贝贝见机破开法力组成的护罩,拔出手中长剑,将血魔本体钉在地上。 血魔又化作一滩血浆,在地上流来淌去,却怎么也脱离不了那口宝剑的牵制。渐渐的血色退尽,化作一滩清水。 秘雾中走出来一男一女,正是玉郎与杨燕。 杨燕见那妖媚女子破口大骂,一脸憋屈,心怀大畅,算给刚才困在秘雾中,有力无处使的尴尬处境报了个小仇。 玉郎笑道:“你们这血魔倒也厉害,要我跟你们明刀明枪的打一场,我还真打不过。你们练这血魔阴毒、霸道,我偷袭下也不过份吧!。”玉郎生平第一次与修道之人打斗,虽是突袭至胜,不够光明正大,心里也有些得意。 那妖媚女子与黑衣老人见大势已去,“哼”了一声。退入秘雾中借雾遁去。 玉郎正要去追,贝贝却拦住了他。玉郎通过石巨人的视觉知道眼前的女子是那二妖的对头,其修为之高,也不知道比自己高出了多少。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于是向她微微一笑,问道:“姑娘为何不让我追上去?” 贝贝说道:“此地是这二妖的老巢,常言道穷寇莫追,何不暂放她们一马?” 玉郎感觉的到这莫名亲切感正是来自这女子,姑姑说修道之人最重缘法,难道这女子将会是自己生命之中很重要的一个人?看到这个妖族中的女子,他却想到另外一个人,肖秋水。在她身上似乎与肖秋水有着什么共同之处,但与肖秋水双全然不同,虽然他也喜和肖秋水相处,对她却全无亲近之意。 但这个妖族女子却不同,一见到她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而贝贝见到玉郎,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心里十分奇怪,想不到今日竟然见到两个这样的人。 玉郎对贝贝心存好感,又听她说得客气,既提醒了自己,也顾着自己的面子。于是笑着说道:“多谢姑娘提醒,但我的一个朋友的下落还得着落在这两个妖怪身上,我们可不得不追!” 贝贝道:“你的朋友是肖秋水姑娘吗?我已经施法送她回去了,现在她好好的,你们不必担心。” 杨燕听二人说得投机,心里头毫无来由的很不是滋味,说道:“你也是妖吧,就算你跟那两个妖怪不是一伙的,你的话也未必可信。谁知道你要要什么花样?” 玉郎却道:“我看这姑娘所说应该不假。” 他向贝贝笑了笑,说道:“抱歉,这没请教姑娘芳名?” 贝贝道:“我叫贝敏敏,你可以叫我贝贝。” 杨燕吃了一惊,,说道:“你是天妖府三仙子之一的贝仙子?”她顿了顿,又“哼”的一声,说道:“不错,你们才是一路人,哦,是一路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郎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好生尴尬。 贝贝娇柔一笑,问道:“大哥怎么称呼呢?” 玉郎道:“我叫玉郎,刚听杨燕说姑娘是天妖府三仙子之一,想不到年纪轻轻便这么厉害,修为之高我都未必能望其学项。” 贝贝俏脸微红,说道:“哪里厉害啊,刚被血魔制得动弹不得,多亏大哥相救,这才脱险。小妹谢过大哥的救命之恩。”说着一瘸一拐地走近玉郎身前,盈盈一揖。 玉郎连忙伸手相扶,直道不必客气。又问道:“贝贝姑娘腿脚受伤了吗?” 贝贝略显尴尬,说道:“小妹天生残疾,大哥见笑了。” 玉郎心下奇怪,修真之人,很少有身带残疾的,要知道,一腿脚上的毛病,一般人修习法术,当能治好。 看她修为高深,其长辈多半更是了得,她们都不能治好她腿上残疾,怕是很医得好了。 于是安慰道:“妹子年轻有为,可比许多腿脚健全的人强多了。我自小跟姑姑修炼,与世间修仙派别,人妖势力全不知晓,妹子既然名声在外,应该是知之甚详,能否给我讲讲?” 其实她这一问并不是完全为了和贝敏敏搭讪,也存着别的心思。要知道天下间修仙门派无数,能人众多,说不定就能打听道一个奇人异士能将他娘玉婉君救活过来。 他从来都相信娘还是活着。要醒过来,只差一个机缘。在他心中,救醒娘乃是一等一的大事,绝不能放过仍何一丝机会。 贝贝笑道:“此地秘雾深锁,实非长谈之地。” 说着伸出纤秀的小手拉起玉郎的手:“跟我来。” 玉郎微微诧异,妖族少女真是活泼开放啊!才刚见面的人,说拉手便拉手了!却忘他也是刚刚见面便起了亲吻人家的心思。 柔荑在握,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二人手牵着手,脚步轻快,飞也似的去了。 贝敏敏腿有残疾,速度却快得异乎寻常,玉郎几乎是被她拖着跑的。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拖得踉踉跄跄,虽然尴尬,倒也甜蜜。 几个呼吸间,二人便从深谷中上到了山顶,原来天色刚刚放亮,其时朝阳初升,东边漫天红霞,谷中云封雾锁。 二人置身山颠,仿佛人间仙境。 朝阳的霞光印红了贝敏敏美丽的脸庞,更显得娇艳无双,柔美动人,玉郎呆呆地看着,忍不住便想亲吻她的额头。 贝敏敏俏脸菲红,更胜的朝阳,她轻柔地推开玉郎。 玉郎一愣,这才觉得唐突了佳人。 二人都有些尴尬,玉郎道:“贝贝,你跟我讲讲现今的修仙派别,人妖局势吧!”此言一出,玉郎又觉得这问题范围太广,担心贝敏敏不知从何说起,又补充道:“就先说说你们天妖府三仙子吧!” 贝敏敏点点头,说道:“天妖府三仙子,那是别人给我们脸上贴金,其实也没什么。除了我,还有霍菲菲、凤英英,两个姐姐。我们三人各自代表了天妖府三个修仙支派的特点:霍姐姐擅长剑术,她的飞剑可以远距离取人首级;凤姐姐主修音波功,这种法术无形无质,奇诡多变,又无孔不入,叫人防不甚防;而我速度快点,同时也修练几种辅助法术。” 玉婉君的现状,伤的是魂魄,姑姑说过,讲到对灵魂的了解,她们的门派在人、妖、魔三界当数第一。 她没有办法,便也难以指望别人,除非姑娘的师父出面,或许是有些希望,不过以姑姑目前的修为,无法前往妖界,也没能力跨界联系到她师父。 听贝敏敏说道辅助法木,玉郎心中一动,问道:“贝贝你辅助法术是什么,如果有人魂魄受伤,你可有办法治疗?” 贝敏敏心头一惊:玉郎问得这般具体,莫非有什么人伤了灵魂。 于是如实说道:“无论是人、妖、鬼甚至魔灵魂是最为神奇之物。天下间能治疗魂魄的手段,我也从没见过,听天妖府老一辈讲在妖界应该有一专修灵魂的门派,她们或许有这样的法术。” 这番话和玉郎姑姑的看法大同小异,玉郎不由得好生失望。 贝敏敏见他脸色,心想:难是他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伤了灵魂。 她心里头几经挣扎,说道:“我有个法子可以滋养魂魄,不过此法所要的材料很是难找,又因生灵的体质不同而有所差异,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大受其害。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敢擅用。” 玉郎眼前一亮,一线希望摆在眼,岂有放过的道理,他道:“姑娘可否去我家中瞧瞧,我与妹子初识,便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太过唐突了一点,但事关家母性命,还望妹子勿必帮忙。” 贝敏敏道:“大哥与我一见如故,能帮得上忙,小妹也很乐意,只不过风险太大,我对这方面了解又太少,一个弄不好只怕要铸不大错,遗憾终身啊!” 玉郎道:“无妨,我姑姑对灵魂方面有些心得,妹子若能跟她相互参详,取长补短,定能有所助益。”贝敏敏心中压力一轻,舒了口气,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玉郎叫道:“太好了!”激动之下将贝敏敏抱入怀中,几个转身,二人身体离地,腾空而起。贝敏敏只觉得一股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舒服而又叫人无比的安心。她从未与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不由得面红耳赤,浑身酸柔。双手本能地欲推开玉郎,心中又万分舍不得,反而紧紧抱住玉郎腰身,将下巴贴在他肩膀上,双目紧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二人青春年少,嘴无把门将,心中不设防,仅仅凭着直觉,因为彼此的相互吸引的亲切感,便互相信任,将原本该保密的身世,门派的秘术告诉了对方。 如果是一个久历江湖的老油条,一定会说他们幼稚。 岂不知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有时候比耳朵听到的还要准确,比眼睛看到的还要真实。 第十二章 惹祸 玉郎带着贝敏敏回到家中,一夜未归,玉秀才本来很担心,但见到外孙无恙归来,也十分高兴,又见到他带回来一个年龄相仿的漂亮姑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心里也甚是欣慰,默默叹了一声:“婉君啊,你快有儿媳妇儿了。 一顿午餐下来,玉秀才见贝敏敏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心中越发认同这个孙媳妇,对她右脚微瘸,也毫不在意。 玉郎看在眼里,对外公一相情愿的想法,也不好点破。 贝敏敏也不知是没有看出来还是并不反对,处处表现的大方得体。 玉秀才听说贝敏敏欲行滋养魂魄之法,并无玉郎意料中的惊喜,情色反而严肃了下来。 在贝敏敏面前,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说其姑姑卢羽正在闭关中,一切等她出关再作商量。 此言正合玉郎之意,贝敏敏本来把握不大,听说有前辈作主,也乐得轻松。 夜深人静,玉郎睡得正香。房门却轻轻推开了,玉秀才走进屋来,坐在玉郎床边。 玉郎修行之人,十分惊醒,见外公轻手轻脚,便不出声,只是睁开眼睛,向外公点点头。 玉秀才微微一笑,玉郎轻声说道:“外公是担心贝姑娘泄漏了娘的秘密吗?姑姑说过娘身体特殊,是修道之人垂涎欲得的宝贝,还施法封禁了娘的气息,我本不该将这个秘密告诉外人。但是说来奇怪,这贝姑娘我却一见如故,有一种非同一般的亲切感,在她面,我毫无防备之心,本能地将娘的事告诉了她。 玉秀才似乎松了口气,说道:“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外公很高兴,你们修道之人的直觉,外公不懂,不过外公阅人无数,这贝姑娘的确不像奸猾之辈。但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今后的路还长,还要接触很多人,切记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玉郎点头受教,玉秀才又讲了些玉婉君年少时的故事,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玉郎与贝敏敏商议,决定趁姑姑闭关之际,先收集一些材料。 最近的青桑山便有好几种材料。于是二人辞别玉秀才,直奔青桑山而去。 赤云草这种罕见的灵药便在此山向阳之处。 二人一路搜寻,却是毫无结果,玉郎母亲多年来不吃不动,他早己习惯。 现在没找到滋养灵魂的材料,他也不着急,与贝敏敏一路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玉郎拿出干粮来,正待与贝敏敏分吃,山道上忽然间窜出来一只野猴子,那猴子见了食物,出手便夺。 贝敏敏嘻嘻一笑,玉郎童心大起,将干粮从右手抛到左手上,那猴十分敏婕,又向他左手夺去。玉郎又将食物抛向右手,如此反反复复,那猴子急得团团转,奈何速度跟玉郎差着好大一截,怎么也抢夺不到。 贝敏敏笑得前俯后仰,说道:“小猴子加油,左边,右边,左右左…” “哼哼”山道上来了一个少年人,那少年手提宝剑,步履轻捷,几步走到二人一猴身前,见玉郎满脸络腮胡子,身高体壮,好不威武。 而贝敏敏容颜俏丽,却右足微跛。 说道:“一个长毛,一个瘸子,跑到我们青桑山上来耍猴子,我们山上的猴子岂是谁都耍得的?” 那猴子讨了个没趣,见又有人来,以为双来了帮手,便飞也似的跑了。 玉郎听他说得无礼,正待发作,贝敏敏却拉住了他的手,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玉郎柔荑在握,娇颜当前,心中一暧,便平静了下来,不与他计较,随着贝敏敏一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开一段距离,贝敏敏这才说道:“大哥,我们找材料要紧,青桑派乃是人间修真人门派,虽然算不得什么大派,但是要得罪了它门下弟子,也大为不便了。 玉郎听她说得在理,又处处为自己着想,心头好生感激。 那持剑少年正有满肚子火气,本想激怒二人与他们打上一架,也好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 岂知二人并不接招,他觉得无趣,叨叨几句便离开了。 玉郎与贝敏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将牛肉,火腿,摆在石头上。正要大快朵颐,贝敏敏摇了摇手,要玉郎稍等。 玉郎有些奇怪,只见贝敏敏拿出一只小酒壶来,揭开盖子,酒香四溢。 玉郎接过来喝了一口,赞道:“好酒。” 贝敏敏嫣然一笑,同玉郎津津有味地大吃起来。 “吱”“吱”那猴子又跑了过来,这回它似乎明白了在这二人面前占不到便宜,竟然有备而来。 它双手捧着一个巨大的蟠桃,恭恭敬敬地放在二人身前的石头上,然后目光转向玉郎,“吱”“吱”叫了两声。 玉郎哈哈大笑:“这猴子倒贼精贼精的。” 贝敏敏嘻嘻一笑,将牛肉、火腿拣出来一些放到猴子面前。 那猴子摇头晃脑,极为兴奋,将食物往身前拔了拔,又望着玉郎手中酒壶,看得目不转睛。 贝敏敏接过酒壶,从包裹中拿出一只小碗来,给猴子倒上。 那猴子毫不客气,抬碗便喝,岂知一口酒喝得太猛,呛得咳嗽连连,猴脸通红,一口酒有大半吐在地上。 贝敏敏与玉郎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一猴,吃了一个愉快的午餐。那猴子打个酒嗝,向二人作了个揖,上山去了。 二人一路游山玩水,虽然没有找到材料,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贝敏敏同玉郎商议,决定往山阴处寻找,试试运气,晶蓝花正生长在山阴这处。 那持剑少年名叫吴江,是青桑山门中修道的一个普通弟子,他原本是富人家出生,姿质平平却十分心高气傲。平日里不少不了受同门师兄弟欺侮。这今天他又受了同门师兄辱骂,便他实力低微又不敢与之较劲,只好独自来深山中生闷气,见到玉郎与贝敏敏笑得开心,心头老不舒服。本想对二人大骂一场又或打上一架,以消心头之气,谁知道二人忍气吞声,并不接招。他正陏闷之极,无聊透顶的拿出一壶酒来,拔开盖子,张口便喝。忽然间手上一轻,手中美酒竟不见了。 “吱吱”两声尖叫,吴江抬头一看正是先前那猴子夺了他手中酒壶。 那猴子手舞足蹈,洋洋得意似乎在说:“我抢不到那两个手中的酒,抢你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吴江大怒,长剑一挥便将那猴子拿酒壶的手臂斩断下来掉在地上。猴子一声惨叫拔腿就跑,吴江将长剑掷出,只听“嗡”地一声轻响。长剑转瞬即至,眼见便要穿入猴子后脑。 只听得“当”一声大响,那长剑断成两截,掉在地上,贝敏敏飘然而至,正是她用头上发簪打断了吴江的的长剑。猴子死里逃生,向贝敏敏作了个揖,头也不回的跑了。 吴江骂道:“死瘸子,敢断我宝剑,想死不成?”贝敏敏哪里想一个名门弟子出口如此毫无修养,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玉郎喝道:“好一张臭嘴。” 举掌便朝他打去,本打算稍作教训,让他吃点若头。岂料到吴江躲避不及,“啪”地一声这掌正中胸口,吴江被打得飞了出去。 玉郎看看手掌,难以置信,一个修真大派的弟子,居然如此脓包,他随便一掌便躲不过去。 其实玉郎少与修道中人来往,倒不是吴江太不中用,而是玉郎在年轻一辈中早已经是数出类拔翠的人物了,他这一掌不要说吴江躲不过去,就算是年轻一辈中的许多佼佼者,也同样躲不过去。 “呯”一声大响,吴滚倒地上,压断了好几颗小树,这才停了下来,他喉头一甜了一口鲜血喷了一地。 见吴江身受重伤,贝敏敏也是大吃一惊,牵着玉郎的手,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玉郎怒气消了大半,便不再理会吴江,同贝敏敏离开了。吴江虽然受伤,嘴巴却毫不示弱地说道:“死瘸子,我认得你是天妖府的,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一天我要前来讨过公道。” 贝敏敏道:“想不到你一个大派弟子,竟然这般无用,待你养好了伤,我在天妖府恭候大驾。” “呸”吴江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又说道:“你们天妖府了不起,老子惹不起。死大胡子,老子认得你你是野狼沟上面玉秀才的孙子,你爷爷经常在我家米莊买米。待老子养好了伤,定要杀得你家鸡犬不留。” 玉郎从小打架,什么吹牛唬人的话没听过,也不以为异。 贝敏敏却面色一变,说道:“不错,你是个修仙之人,对付凡夫俗子的却可以杀得他们鸡犬不留。”贝敏敏虽然年纪不大,修真界的许多事却是十分明白,一个修仙之人要杀凡人,那可是太容易不过了。因为一句话便惨遭横死人凡人她也见过不少,这人一看便修真界中不入流的不角色,这样的人往往最爱和凡人记较,他要是真对玉郎家人起了杀心,那是极有可能杀了他家里人了。 吴江胸口伤处又是疼,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却很得意,说道:“怎么?知道怕了吗?晚了!” 贝敏敏面若寒霜,一语不发,挥剑便刺入吴江心口。 吴江看着胸中长剑,一双眼晴睁得滚圆,满满的难以置信,但他再没有一丝力气,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贝敏敏还剑入鞘,将气绝身亡的吴江一脚踢入路边的灌木丛中。 玉郎想不到贝敏敏一言不合便杀人,喝道:“你,你竟如此心狠手辣?当真是貌若天仙,心如毒蝎!” 贝敏敏大感委屈,她杀吴江本是为了玉郎,怕他家人有麻烦。 玉郎一句感谢的话没有,反而出口责骂,眼泪不争气的流出眼眶。却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妖女,杀个把人算什么?就算吃人都不过份。” 玉郎“哼”了一声,拂袖转身。 贝敏敏赌气道:“既然你嫌弃我,那我们便各走各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玉郎心中有怒气未消,说道:“你这般嗜杀,我说你几句,你还有理了。” 贝敏敏一听这话更觉得委屈,几乎要哭出声,她加快脚步,走得远了。 玉郎见她真走,心想:“难道我给说重了吗?她轻易杀人本就不对,我要是服软上前留她,她以后岂不是要变本加厉,更加的嗜血成性?” 他停下追出的脚步,伸出去拉人的手也放了下来。 道路渐宽,不知不觉中,贝敏敏已经走到大路上来了。 她找路旁一块石头坐下。那石头边上有一滩油渍,正是先前同玉郎一起吃饭的石头。贝敏敏心里一阵烦乱,想到:“死大胡子,牛高马大的汉子,该不会这么小气吧?就不追来哄我几句吗?” 见贝敏敏走得没了影子,玉郎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修道之人伤个把人命,乃是司空见惯之事。何况那吴江威胁自己凡人亲属,这种小人若要杀外公,那恐怕当真是防不胜防。 想通此节,玉郎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江湖经验不足,险些误了大事。贝贝做的对,必须马上去找到她,向她道歉,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得敢认,道个歉又有什么关系? 路旁有一颗好几个人才合抱的过来的大树,玉郎藏身树后,想来向贝敏敏道个歉也没什么,真要见到她,反而又有点不敢上前了。 他虽然藏在树后,一双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瞧着贝敏敏,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只见她拔了一根嫩草,折成短截扔出去,嘴巴动了几下,但距离太远,听不见她说了什么。然后又折又扔,身前扔得满地草茎。玉郎耳根有些发热,心想:“难道贝贝妹子在骂我?她说各走各的,却又走着回我家的路,看来她赌气归赌气,心里还是放不下我。我这就去见她,男子汉大丈夫,给她奚落几句又有什么关系。” 正待从树后现身。一个手持长剑的中年道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向贝敏敏喝道:“大胆妖女,竟敢杀我青桑弟子!”玉郎与贝敏敏心头同时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第十三章 欺诈 那道人道号竹空,是吴江的师叔。 他本来是去下山办事的,在路边发现了血迹。见旁边灌木丛有些乱,他心下起疑,一找之下竟然发现了吴江的尸体,他大吃一惊,早上还好好,怎么半天不见就给人杀了? 见尸体温软,竹空判断吴江死去不久,料想凶手还没走远,便顺着大路追了过来。 正巧碰到贝敏敏坐在石头上生闷气,他修为甚高,一眼便看出这女子是妖界中人。他对妖族全无好感,虽然不知道人是她杀的,也要出言诈她一诈。 谁知道一喝问之下,那妖女面色大变,莫非人真是她杀的? 竹空怒从心头起,心想:“这妖女好大的胆子,看她修为在年轻一辈中虽然很高,但在他这样的前辈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她竟敢只身前来杀人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口中却大喝一声:“杀人偿命,受死吧!”说罢挥剑斩来。 竹空远在几十步外却是转瞬既至。贝敏敏本以速度见长,见他杀过来,倒也不惧,侧身横移便可避开。岂知她身体竟然无法移动分毫。“糟糕。被念力锁定了。” 贝敏惊出一身冷汗来,这要是被他一剑刺中,哪里不有命在? 她仓促间在身前凝出一堵冰墙,并给自己套上一层护体结界。 竹空大喝一声“破”“哗啦”一声,冰墙应声而破。 眼见长剑当胸刺来,贝敏敏身不能动,仓促间凝结出的冰墙毫无阻力。 护体结界也是因为凝结时间太短,在竹空这样的剑修面前,只怕也比一张纸结实不了多少!施法也来不极了,逃生无望,只得闭目待死。 突然间她身子拔高,身下的石块与远处几块石头组成了一头石巨人,贝敏敏正坐在石巨人的头上上,高度早己超过了普通的房舍。 石巨人双腿一张,竹空毫无阻力地从它跨下冲了出去。 石巨人迈开大步,朝竹空的反方向飞奔。 贝敏敏心中一喜,她认得这正是玉郎的法术。毕竟玉郎还是追来了,而且在关键时候救了自己。 她站在石巨人头上,将护身结界稳固,又在她与竹空之间凝出几道冰墙来。 竹空眼见追之不及,运劲将长剑向贝敏敏投去,脚下也不停,冲破冰墙,穷追不舍。 忽然间他背后汗毛倒竖,一股灵力袭来。 竹空不敢怠慢,转身相迎,只见一个虬髯满面身形高大的大汉举掌向自己打来。 他暗暗吃惊,这汉子面貌甚轻,不过二十来岁,掌中灵力却十分刚猛浑厚,比自己几十年修为也差不了多少。 他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十层功力迎击而去。 一道红光闪过,附在玉郎双掌之上,正是贝敏敏的辅助增幅法术。 玉郎只觉得得灵力大增,比平日里多了三层有余。与竹空四掌相击,“砰”一声大响,各自后退几步,这才站定。 “好厉害”贝敏敏心中也是大吃一惊,玉郎在自己的法力增幅之下竟然与竹空斗了个平分秋色。 须知这竹空在青桑修仙派中也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而玉郎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竟有如此深厚的灵力。 正待施法再助玉郎一臂之力,竹空的长剑却突然间飞了回来,玉郎急道:“小心。” 她身下的石巨人横移一步,避了开去。 贝敏敏暗呼“好险” 竹空双手掐记住,口中念念有词,那长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转眼间铺天盖地都剑影。 贝敏敏身处其中,再无可避之处。 她却并不慌乱,翻身从石巨人身上下来,遁入土中,满天飞剑跟踪而至,却失去了目标。竹空虽然修为高深,也并不能看透贝敏敏在土中的位置。 而此时他背后再次汗毛倒坚,又是一股灵力袭来。他心头厌烦,这个大胡子妖修的修为明明不高,出手怎么这般厉害?他明明修为高出对方不少,却还是不得不全力以赴,施法硬接。 他转身面对玉郎,那些追击贝敏敏的飞剑也瞬间消失,出现在玉郎身前。 玉郎心头一怔,想不到竹空的应对竟然完全要他的意料之中,他知道竹空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绝对不能硬接他的飞剑。 眼的见飞剑及身,玉郎身体毫无征兆地拔高数丈,脚下正是他信手招出的石头巨人。 石巨人被飞剑击得粉碎。 玉郎脚下也划出一道血痕,受了点小伤,行动也有些不便了。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竹空修行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再也不管贝敏敏,全力追打腿脚不便的玉郎。 只见他面目狰狞,阴阴一笑,说道:“趁你病,要你命!” 哪知道背后又是汗毛倒坚,似乎有什么东西偷袭而来。他掐诀在身后布置了一层灵力防护,仍是全力向玉郎攻击。 对这灵力护盾他极有信心,凭玉郎与贝敏敏这样的修士,是不可能一击打破的。 他的飞剑还没有射到玉郎跟前,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子连同灵力护盾一起被击飞了十余丈。 护盾的确没破,但有句话叫做大力出奇迹,他居然没有想到玉郎还有这么一出。身在空中,斜眼一看,他原来所站之处,一个石头巨人踢出的一腿还没收脚。 竹空修行多年,定力如山,也不由得亡魂大冒,这大胡子真是一个修为不高的后辈修士吗?这样的后辈我出几个来,我们这些人不怎么在修真界混得下去? 也正是他定力过人,身在空中并不慌乱,飞剑并没失去指挥,还是不偏不倚地射入玉郎胸口。 竹空在空中翻滚几周,稳稳落在地上,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任你再难缠,还是死在了老子手中! 还没来得急为解决了一个对手而高兴,竹突然脸色大变。 只见被他射中的玉郎如同一个虚影,就在飞剑及身的时候消失无踪了,而他的飞剑毫无着力之感,并没有真的刺中玉郎。 他心中猛地想起一种法术来,这妖女莫非是天妖府的修士,用的是妖族中蜃族的幻术?幻化成大胡子的虚影任自己攻击,而真正的早已经逃到别处了? 他所料不错,贝敏敏趁他同玉郎交战之际,不仅利用彩蜃一族的功法幻化了了一个玉郎的虚影,将玉郎转移到别处。还在竹空身边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幻阵。 仓促之间所布置的法阵,威力有限,也不知道能阻挡得了竹多久。 竹空四周景物大变,竟然身处一座城墙之下,哪里还有玉郎与贝敏敏的影子。 他收拢心神,再不敢有一丝大意,这两个妖修虽然是后辈,只怕也是后辈中的顶尖人物,天赋绝顶这辈。自己修为虽高,稍微大意,便要着了他们的道。 那便别怪我欺负后辈,以已之长,克敌之短! 他将灵力外放,瞬间填满周身几丈方圆。 突然间地动山摇,四周景色再变,他又回到了原处,贝敏敏与玉郎便在左前方的不远处。 贝敏敏心下嚇然,想不到这竹空修为竟然比她们高出这么多,本以为还支持一小会儿的法阵,他瞬间便破了。 竹空暗道不好,想不青桑破个阵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这可不妙了。 他心念一转:要不了多久便会有门别的弟子甚至师兄弟前来查看。这二妖修为不低,一时间杀之不了,掌门三令五申不得与妖族为难,就算是杀了他们,也得闹出不小的动静来,给别人看见可就不妙了,看来得从长计议。 于是收回长剑,还入鞘中挂在背上,说道:“抱歉,师侄被杀,心绪大乱,刚才冲动了点。二位年纪轻轻,便有此修为,在妖族中当非无名之辈。我师侄之死,不知道二位是否知情?” 玉郎正要回答,贝敏敏却说道:“前辈可是青桑山无影竹空?” 竹空一愣,想不到这女娃知道自己名字,恐怕也有些来历,便说道:“正是,姑娘又是哪门哪派的修士?” 贝敏敏出身妖界大宗门,见识过人,她早听说过这竹空在修真界的恶名,此人向来阴毒狡诈,牙呲必报,真要让他知道自己同玉郎杀了他师侄,那怎么能善罢甘休。 于是不答反问,说道:“前辈的师侄形貌如何?我与郎哥一路行来也见过不少青桑弟子,也不知没有遇到过令师侄。” 虽说捉贼捉脏,但竹空心想:“师侄之死绝对和这二人脱不了关系,不要以为我没有证据就能任你推得干干净净。要不是门派中有规定,不得与妖族中人为难,我刚才岂会罢手! 吴江虽然在俗世中是自己的亲侄儿,但在门派中不招人待见,师兄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勉强收其为徒,师徒关系也并不融洽,门派多半不会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子与妖族过不去。 真要把他们抓青桑门派之中,多半也门中高层装腔作势一番,结果不了了之。 等我想办法将你骗离山门,再捉来好好盘问!就算捉来不易,杀了便是。 想归想,做归做,竹空笑道:“既然二位并不知情,那便同我回山作客,我青桑弟子中妖族中人也不少,见到二位年轻才俊,必然喜欢!” 玉郎不知这是行空欲擒故纵之计,说道:“我们既来青桑山,自当前来拜山,前辈便请带路吧!” 竹空眉头一皱,心想我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这二妖定当起疑,找个理由远离我山门才对,为何却要与我同去,莫非有什么要事须上我青桑山办理? 贝敏敏眉头一皱,郎哥也未免太过耿直,他说去就去吗?我们杀了青桑弟子,要真同竹空到了青桑山门派之中,还不任人宰割? 但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说句责备的话,便向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大哥,阿姨身体要紧,我们还是先找齐了药草再来青桑一行吧! 她又向竹空说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我们兄妹有要事在身,他日有空定前来拜访。” “相传我青桑山盛产赤云草,二位可是为此而来?”竹空见这妖族女子并不上当,而且非常聪明,要直接让她走,她们反而还要生疑。那男子却有些呆头呆脑,江湖经验不中,便抛个诱饵试探一下。 玉郎心中一喜说道:“正是,还请前辈指点。” “糟糕”贝敏敏暗呼一声:郎哥太过关心阿姨,我怕是劝不了他,这下不去青桑派只怕是不行了。” 岂料到竹空摇了摇头,说道:“传言害人啊,其实青桑山中并无此药,真正赤云草的产地乃是在那高入云霄的龙岭山山阳之处。两位不仿前去一试,等事情办妥定要来山中作客,待我一尽地主之谊,也为刚才的鲁莽至歉。” 心中松了一口气,贝敏敏反而觉得奇怪,原来竹空并无强留她二人之意。虽然不合常理,但此刻不便多想,还是尽快离开为好。便同玉郎跟竹空客气几句,下山而去。 竹空面色如常,心里却暗自高兴,只要你们出了青桑山,我便找个无人的地方弄死你们。 第十四章 恶斗 一路下得青桑山,玉郎二人又行了二日路程,并没有什么人来与他们为难。 贝敏敏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玉郎却劝她不必太过小心,水来土掩,兵共将挡,何必为莫须有的事情徒增烦恼。贝敏敏点点头,心里却并没有放松警惕,与玉郎不一样,她作为天妖府年轻一辈中的成名人物,直觉鲜有人能比。 好在一路与玉郎同行,贝敏敏心情愉快。便也不在多想,二人说说笑笑,旅程好不开心!正午骄阳如火,灼手生疼。 二人修为有成,虽然不惧阳光,但玉郎心疼贝敏敏,还是提意到路边竹林中休息。 进得竹林,二人同时觉得一股冷意侵体,密密的竹叶遮掩了阳光,与外边明亮的大路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里阴深而又清冷,阵阵的寒意直浸人心。 玉郎停下脚步,挡在贝敏敏身前,贝敏敏心中一暧,说道:“郎哥小心了,好重的杀气!” 林中光线暗,目力不能及远。 玉郎向贝敏敏点点头,皱了皱眉头,向竹林深处喝道:“何方妖魔鬼怪,藏头缩尾的不敢见人吗?” 却听一个声音道:“此间空空,只有一片竹海,没有妖魔鬼怪!” 贝敏敏道:“竹空,枉你也是一派长老,在我们两个小辈面前也要装神弄鬼吗?” “哼”竹空道:“你们杀我师侄,如今又进了我无影幻境,还想活命吗?”突然间一柄长剑飞来,那长剑转瞬既至,玉郎挥掌击去,正中剑脊,将长剑带偏,没入竹林深处。 贝敏敏心道:“郎哥好强的战斗本本能,只见过竹空使过一次飞剑,便找到了破解之法。” 玉郎却是一阵后怕,刚才要也下知怎的就出手拔开了飞剑,要是没拨开,此刻只怕己是个死人,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这竹空是青桑派的长老,名副其实的前辈高人,竟然玩偷袭。 竹空也是大吃一惊,难以想象,以他飞剑的迅捷与突然,就算是同一级别的高手也不敢掠其锋芒,最多能避开,却教一个小辈给击飞了。 见贝敏敏喝问,老脸一红,现出身来,说道:“小辈的确厉害,不过今天必死!” 玉郎知道难免一战,也不多说,猱身而上,提起十层灵力,挥掌开打。 竹空道:“来的好!”面对这两个小辈,也不敢托大,同样挥掌相迎。 贝敏敏却不参战,施法给玉郎套上法力护罩,又为玉郎加成攻击力,这才退到远处,慢慢地摆出一个法阵来。 倒不是她不急不慌,实在是此阵太耗灵力,兼之复杂无比,一步出错,便前功尽弃。 以她目前的修为,布置起来的确有些免强,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一个成名多年的大派长老,对上一个初出芧芦,名不见经传的晚生后辈,胜之不武,难免要贻笑大方。 然而身临其境,竹空才暗暗叫苦,这大胡子少年掌掌生风,拳拳到肉,一股天生的刚勇,竹空修为虽高却也不敢轻掠其锋。 而且他的每一拳一掌,要么打在竹空旧力去尽,新力未生之时;要么击在他变招不及,防御艰难之处,一个法术往往施到一半便被玉郎打断。 竹空明明修为高过他,灵力强过他,反而敝屈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竹空修行多年,争战无数,渐渐冷静下来。心想:“我道号无影竹空,便教你知道我这无影二字不是白叫的!”当既展开身法,与玉郎游斗。 只觉得眼前竹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玉郎根本无锁定。 他暗叫一声“不好”忽然间胸口一疼,被竹空打得飞出老远。 竹空暗道:“法术虽非我所长,还是无影身法好使,却想不到对付一个小辈也得用出全力。” 贝敏惊呼:“郎哥你怎么样?” 竹空见贝敏正在布置一个法阵,已经初具规模,心头一惊,招出飞剑,向贝敏敏射击。 “铮”一声轻响,飞剑又被玉郎拔偏,绕了一个圈子,回到竹空手中。 玉郎道:“没事,竹空老贼不过给我挠挠痒而以!” 竹空骇然,就算是同辈名修结结实实中了自己一掌也不会好过。 这玉郎却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当真不可思议!玉郎在竹空灵力力及身之时,身体本能地向后急飞,这一掌之力十之八九成了他后飞的推力,生受的不过一两层罢了。 竹空大喝一声:“看掌。” 人却在原地不动。 玉郎疑神戒备,却全无动静,而贝敏敏身前却出现了无数手掌虚影。 玉郎暗呼一声:“不好”向贝敏敏飞身奔去。 那些掌影却消失不见了。 玉郎只觉得手腕一紧,右臂已被竹空抓在手中。 玉郎大惊失色,举起左掌向竹空打去,竹空阴阴一笑,挥掌与他对轰,二人以快打快,一瞬间对了二三十掌。什么灵力,什么法术,完全抛在脑后了!竹空多了几十年修为,却被打得气血翻腾,灵力不稳。 玉郎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二人硬碰硬地打得毫无花巧,贝敏敏的法阵终于布置完备,见玉郎吐血,她心疼得几乎要哭出声来,银牙一咬,喊道:“大姐助我!”挥动纤手指向竹空,突然间“嗤”的一声响。 竹空面色大变,松开抓住玉郎的手,往后急退,连翻了几个筋斗,这才稳住身形,脑袋上的头发却断了大半,额头上浸出几滴血来,剩下的几缕头发乱蓬蓬地形成一个粗制滥造的鸟窝。 贝敏敏伸手一招,玉郎飞回法阵之中,盘膝而坐。 贝敏敏纤手不断变幻,结出数个手印,将一团绿光打入玉郎体内,玉郎苍白的面色回复了一丝红润。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看竹空,目光森冷而满含恨意。 她素手连指,空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渏,密密麻麻,直射竹空而去。 竹空不敢怠慢,祭出一口小钟,近乎透明的钟形光罩将他罩住。 “?”“?”“?”一阵密响,那光罩被撞得东倒西歪,却也安然无恙地受了下来。 竹空道:“天妖府霍仙子的无形气剑,你小妖精居然能施展出来?还好我带了这口镇山钟,你能奈我何?我就不信你这借灵阵能支持多久?” 贝敏敏道:“别以为你躲在乌龟壳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她又掐了一个法决,喊道:“二姐助我!”纤手指向竹空。 竹空吓了一跳,赶加在灵力将那钟形光罩加固,意料的攻击却并没有到来。耳畔反而传来了悠扬的琴音。 竹空正觉得奇怪,贝敏敏说道:“不好意思啊,我祭错了灵符,居然抚琴一曲给这个又丑又糟的老头子听。” 原来,贝敏敏心思聪明,将大姐,二姐的法术封印在灵符之中。要使用是布置阵法配合,祭出灵符,便能借用他们的法术对敌,而这灵符的启动口语竟然是,大姐助我,二姐助我。要是人间修真门派的咒符大师见她如此使符,又设计这般儿戏的启动口语,怕是要惊掉下巴。 竹空让个小姑娘耍了,正要讽刺儿句,挽回面子,那琴声忽然曲风一转,变得清脆悦耳,说不出的欢快动听。 竹空暗想:“莫非又来耍我?” 那琴音却越拔越高,竹空只觉得耳鼓轰鸣,气血翻腾,几乎要控制不住灵力。 他暗道:“顾不得让人知道,必须出绝招了!” 琴声越发越强劲,钟罩却只能隔绝一部分音波。只挨打却无法还手,这感觉太敝屈了。在那音波的冲击之下,竹空身后的竹子居然慢慢被震成碎屑,酥解开来。 法阵中的贝敏敏却手足齐舞,不住掐决结印,又道:“大姐助我!”双手齐指竹空,又是一阵“?”“?”“?”密响。 竹空的透明钟罩荡起一窜波纹,儿乎要破裂开来,他眼中现出一股厉色,喝道“破” 贝敏敏只觉得身不由己地突然拔高。足下多了一团密密交错的竹根,那些竹根化着利剑,将玉郎与贝敏敏脚底所了个对穿。 正在运行的法阵支离破碎。反噬之下,胸口一疼,也吐出一口血来。 原来竹空还有一种压箱底的法术,一般也轻易示人,那便是他能控制竹子化着极为厉害的武器伤人。这法术遇到真正的高手并没有什么大用,但胜在出奇不意。 他惊出一身,冷汗,湿透了后背,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出?牌。 原本也抱着试一试天妖府功法的打算,现在不得不出全力了。 他反而平静地说道:“二位虽是后辈,却是两个非常值得尊敬的对手。”他从腰间拔出一条钢刺来,又道:“我要用法宝了,你们也全力以赴吧!” 贝敏敏抹去嘴角血迹,强忍脚下伤疼,露出绝决之色,见玉郎仍在盘膝而坐,闭目疗伤,她莲步轻移,站在了玉郎身前。拔出长剑,遥指竹空。 微风吹动她粉红的轻纱,抚过她凌乱的头发,她的身子那么单薄,却又那般坚定。 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玉郎与她并肩站在了一起,还隐隐地靠前了一点,将她护在身后。 贝敏敏嫣然一笑,这生死悠关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甜蜜。 竹空见玉郎气色如常,心里暗暗咋舌:“这大胡子好快的恢复力!” 玉郎身高体健,如同一座尖塔一般站得笔直,嵉渊若寺,稳如泰山。 竹空后退一步,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惧意。 他突然明悟,此子只怕是妖族中天骄一般的人物,修为虽不如自己,气势却犹在自己之上。年经轻轻便如此了得,日后成就只怕不可限量。 今日既然结下了死仇,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生离此地!竹空气生丹田,灵力运转,身形化着肉眼难辨的残影,向玉郎攻去。 玉郎明知他法宝刺向何处,但速度跟不上却是无可奈何,眼睁着那峨嵋刺刺入小腹中。 “?”一声闷想,竹空在旧力去尽新力将生之际,被玉郎当胸一掌打得飞身后退,好在他速度极快,挨了一掌,也不过被打得生疼,受伤甚轻,但剌入玉郎身体的法宝刺得甚浅,玉郎虽然见血,却伤得也不重。 竹空心头窝火,这大胡子修为明明不高,自己却偏偏奈何他不得,他总能在自己灵力运转的柔弱处予以痛击。 玉郎更觉得可气,要自已有个趁手的法宝,岂能让这竹空全身而退?贝敏敏见这战斗自己插不上手,于是退到远处,全力施法。玉郎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她又惊又喜,想不到这种在旁人身上体用不大的愈合之术,在玉郎身上竟然有奇效。 竹空面色阴狠,又挥刺攻来。 如此以伤换伤,玉郎虽不曾伤及要害,然而全身多处被刺,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贝敏敏灵力耗尽,面色苍白站立都有些困难了。 竹空受了数掌,气血翻腾,也受了内伤,灵力受限,身法不及先前灵活了。三人相比他却是情况最好的一个。 突然间两个石巨人凭空出现,将他压在身下。竹空猝不防之下着了道,便运起灵力,全力挣脱。眼见便要脱身,玉郎向贝敏敏说道:“妹子先走,待我结果了这老贼便来找你。” 他虽然这么说着,却不见有什么结果竹空的行动。 贝敏敏凄然一笑,原来玉郎也同自己一样不仅耗尽了灵力,体力消耗同样也超出了极限,施不了法术,连站立都极为困难了。 他拼尽最后一丝灵力,招唤石巨人困住竹空,便是要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她摇了摇头道“郎哥,没用了,走不了。既然在劫难逃,郎哥可以抱着我吗?小妹与你同赴黄泉,也好作个伴!”说完便朝玉郎走去,那知道脚下无力,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玉郎点点头,缓步过来躺贝敏敏身边,同她相拥在一起。 竹空奋起一挣,将石巨人击碎,说道:“如此也好,你们就做一对同命鸳鸯吧!”玉郎与贝敏敏相视而笑,眼里再无旁人。 竹空被二人无视,挥刺向二人杀来。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二人消失不见了。竹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早该有所防范的:贝敏敏身为天妖府三仙子之一,妖族的天之娇女,天妖府自然要给她留下保命法宝,看来她们多半是利用传送符咒逃生了。放走了这对狼狈为奷的狗男女,我无影竹空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第十五章 患难见真情 玉郎只觉得眼前一片光亮,再也支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他再次睁开眼睛,耳边一片“哗哗”的水响,似乎正处身在一帘瀑布后的山洞之中,贝敏敏躺在怀中,睡得正香。 他将她轻轻放开,站起身来。 周身一阵巨疼,直疼得汗如雨下,几乎站立不稳。约摸一盏茶的时间过,疼痛才有所绶解,到了能够忍受的地步。 他细看伤势,居然好了个七七八八,很多时候,他也为自己非人的恢复力感到不解,自嘲为打不不死的小强。 打量四周,果然在瀑布后的山洞之中,明亮的光线从瀑布透进,山洞里采光良好,外面正是白天。熟睡中的贝敏敏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下双目紧闭,原本娇艳的嘴唇也没了血色,粉红的轻纱里面那婀娜的身子时而还颤抖一下。 睡梦中,先前的伤痛仍然在继续折磨着她,这么一个可人儿,原本是天妖府的天之娇女,跟着自己可是大吃苦头了。 洞外瀑布哗哗响,但是没有了激烈的战斗,玉郎反而静下心来,按照姑姑教的灵力恢复之法,缓缓运行,几个周天下来,不仅伤势痊愈,灵力反而更胜从前。 玉郎吓了一跳,修道之人他见过不少。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有几个月的休养是下不了床的,恢复灵力时间就更长了。 而自己就像是没事的人一样,这样的恢复能力,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说出去更是骇人听闻。 玉郎突然觉得好笑,这近乎不死的身躯不正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吗?我玉郎这么洒脱的人居然杞人忧天起来。 只要不让人知道,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与竹空交战的过程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他拿自己与竹空的优势与弱点作了个对比,竹空修为高过自己,经验多过自己,手段多过自己,更至命的是他还有一柄极为厉害的法宝,几乎有压倒性的优势,按理说自己在他手中应该撑不了这么久的。 但偏偏就在他手中撑了下来,几次还差点重伤于他,自己总能在他力量薄弱的时候出手,战斗意识比他强了不少,眼光也比他高了不少,这才是自己优势所在。 战斗经验不足,这个今后可以弥补,修为也需要时间,看来自己得多学法术和对敌的手段才是,要是能有个好点的法宝,那可就如虎添翼了。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玉郎轻轻扶起贝敏敏,想要以自身充沛的灵力注入她体内,帮助她恢复伤势。 岂知贝敏敏突然间面色大变,一把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说道:“郎哥,不要离开我,我这个瘸子从小便被人瞧不起,现在你也嫌弃我,要离我而去了吗?”一双手却将玉郎抱得更紧。 玉郎用他的络腮胡子蹭了蹭她的脸,正要安慰几句,却见她双目紧闭,尚未醒来。 原来是在说梦话,玉郎又将她放下,还是等她醒来再说吧! 虽然伤势痊愈,必竟失血过多,有些口干舌燥。玉郎在瀑布中打些水来,自己喝了几口,又喂了些给贝敏敏。贝敏敏这才醒转过来,见身在玉郎怀中,羞得满脸通红。待要坐起身来,一动之下牵动了伤处,痛得秀眉一皱,又复躺入玉郎怀中。 等到痛疼绶解,她拿出一块玉简来,施法布置出一个防护阵法来,才又同玉郎说话。 毕竟贝敏敏身为妖精,不讲究人类的繁文缛节,也没有人类女子的矜持,扭捏。、 她大胆而开放,心中有话便不吐不快。 看着玉郎,似乎伤也没那么疼了,同玉郎目光相对时,嫣然一笑,说道:“郎哥,你我本来一见如故,跟你在一起,小妹很欢喜。如今又同历生死,这一生怕是离不开你了。但我是个妖精,非你族类;又天生残疾,是个瘸子,不知郎哥嫌弃小妹吗?可愿与我白头偕老,相守一生?” 玉郎听她一席话,只觉得心花怒放,又见她眉目含情,娇颜如花。不由自主地伸嘴亲在她脸上。 贝敏敏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动情之下更增娇媚。 玉郎看得痴了。 忽然间贝敏敏心口巨痛,一口鲜血喷得玉郎一脸都是。 玉郎大吃一惊,急忙将自己浑厚的灵力绶绶注入贝敏敏体内,几个周天运行不来,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间有句话叫做乐极生悲,贝敏敏却并不这么从为。 与玉郎相处,欢乐是极欢乐的,却未必会生出悲来,顶多不过乐极生疼罢了。 她靠着玉郎坐好,说道:“刚那口血吐出来,虽然疼痛难忍,但我却觉得气血顺畅了许多。” 玉郎点点头,这才没那么担忧。 贝敏敏又道:“郎哥,你还没回答我,你嫌弃我妖精的身份吗?可愿意跟我这个瘸子相守一生?” 对于贝敏敏的直接,玉郎只觉得有一股热血在胸中沸腾,他正色说道:“我当然愿意,此生定与你不离不弃,携手白头。” 于是他将自己的身世毫无保留的说给贝敏敏听。 他父亲是狼妖,母亲是人类,但是从小到大他都是是人生活在一起的,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当成了人类。 每当月圆之夜他独去山顶吸收月华,化身为狼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自并非常人,从没想过自己是妖。 姑姑卢羽虽然是妖,身死为鬼,却也一直都是以人的形像出现的,在他的意识中从来也没有觉得她是妖。 但是今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人,但也不是妖;或者说既是人,又是妖。他忽然有些迷糊了,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贝敏敏笑道:“非妖非人,亦妖亦人,便叫妖人吧!” 玉郎道:“不,我并没有见过父亲,他也并没有将我带大,我对妖的身份也不怎么认同。一直以来,我都以人自居,既便我是狼妖的后代,也以人的本性居多。” 玉郎叹了口气,又说道:“非人非妖,亦人亦妖,还是叫我人妖吧!” 贝敏敏“噗嗤”一笑,说道:“还不如妖人好听呢!我管你是妖人、人妖、狼妖、狗妖,反正你是我的郎哥,我贝敏敏一辈子的爱人!” 玉郎点头称是,心里十分受用。 二人情意绵绵,依偎在一起说说笑笑。虽然是少男少女,干柴烈火,却也不敢有大动作。 贝敏敏重伤在身,说话间竟沉沉睡去了。玉郎仍将她拥在怀中,不忍放开,亦非不忍,实乃不舍。 “哗哗”的瀑布声中玉郎听到了“嗝儿”“嗝儿”的叫声。玉郎细听,似乎是鹤鸣之间音,又不像是普通的仙鹤,莫非有什么仙鹤类的妖修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进来了瀑布后的洞中。 有人进来了,玉郎睁眼一看,借着月光,洞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来马尾。一身劲装将身材勾勒得玲珑剔透,容颜清丽脱俗,却是面沉如水,目光森冷而犀利。 她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冰山,玉郎将熟睡的贝敏敏轻轻放下,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挡在她身前,这才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要知道,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护山结界,比方说青桑派,一般的凡人,甚至修道之士,你没有邀请符,就算你找遍山中每一寸土地,也休想见到入口。修为高深之辈,能看得见护山结界,想要闯入却也难入登天。一个护山结果,可以说开辟了另外一个空间,同时又能保正吸收山间灵力以供养结界的一切灵力需求,包括结界的稳定和修士的修炼。 而这瀑布后的山洞便是为一个专属于贝敏敏的这样的结界,是天妖府专为贝敏敏布置的,可以随身带走的结界,规模虽然不大,级别却是一样的。 眼前这女子能无声无息的进来,修为必定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境界。 那女子见玉郎这般紧张,“哼”了一声,将一张符咒晃了晃,说道:“不必害怕,我是霍菲菲,贝敏敏的大姐。 玉郎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人,她能进贝敏敏的防护阵法,那就不奇怪了。 他将贝敏敏受伤的情况从头到尾告诉了霍菲菲。 霍菲菲冷笑一声,说道:“无影竹空,敏敏的伤迟早要你十倍奉还!” 她检查贝敏敏的伤情,冰山般的面容面对贝敏敏的时候却柔和起来,满是关切。 贝敏敏仍然没有醒来,霍菲菲将她抱起来,说道:“她伤势很重,必须跟我回去治疗。” 也不理会玉郎同不同意,便抱着她出洞而去。几声鹤鸣响起,伊人早已远去。 却听霍菲菲的声音道:“若要见她,好好修炼,待修行有成,一年之后来天妖府。” 虽有万分不舍,也无可奈我何,失魂落魄一般的玉郎回到家中,只觉得筋疲力尽,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外公做的饭后倒头便睡。 直睡了一天一夜这才醒来,脑筋清醒后才想起本来是去龙岭山山阳采药的,不过那竹空的话未必可信了,还是先看看母亲,再做打算吧! 玉秀才告诉玉郎,姑姑已经出关了,还带走了母亲的身体,说是有新方法救她。还托人弄了了封介绍信,要他去青桑山拜师学艺。并且留给了玉郎一只玉符,说有危机的时捏碎这符,姑姑便会前来帮忙,但这灵符炼制不易,极为珍贵,非青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使用。 玉郎吃了一惊,青桑山,拜师学艺?要真去了青桑山哪里还有命在。 但他可不敢告诉外公事情的真相,休息几天还是辞别外公,假意去青桑山拜师学艺,实想念贝敏敏,找天妖府去了。 第十六章 拜师学艺 玉郎一心只想贝敏敏,哪还记得霍菲菲要他修炼有成方可赴一年之约。 天妖府这三个字,一听便是妖族修士的修仙门派,玉郎心想要找到应该不难。 但凡人中并没有什么人知道,他逢人便问却毫无结果,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这是糊涂了,修真界的事情,怎么可以见人就问呢? 只要找到个修真门派的正式弟,像杨燕那样的人,应该是一问便知。 菊香园,玉郎遇到了那群同他一起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一问之下,原来不仅杨燕不在,肖秋水也被带走了。俱说她,被杨燕门派中的一个师门长辈看中了,要收为徒弟。 玉郎找人无望,也不想回家,天下之大竟然觉得无处可去了。 于是同几个兄弟相约去游山玩水,整日里喝酒打架,倒也不寂寞。 只是对贝敏敏的思念与日俱增,以前一直觉得与朋友一起游山玩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现在反而百无聊奈,难道自己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吗? 众纨绔见老大闷闷不乐,也没了玩兴,各自散去。 玉郎形单影只,更是寂寞。 本想回家去见外公,却又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明,何不趁身上还有些银子,先喝个疼快再说。 他来到一家店中,叫来美酒佳肴正想要大快朵颐,却见一个中个道士走进客店,坐到了他桌上。 玉郎道:“道长可要喝两杯?” 也不等他答话,便叫小二拿来杯子,给他满上。 那道士点点头,笑道:“怎么样?这几天我那师弟竹空没来找你麻烦吧?” 玉郎大吃一惊,站起身来。 那道士手掌向下招了招,示意他坐下,和颜悦色地说:“不要紧张,竹空是我师弟不假,却与我向来不和,虽然同在一个门派,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 玉郎见他说得开门见山,这才放心不少,这人修为高深,不在竹空之下。要对付自己容易得很,当不必慌言欺骗才是。 便向那道士问道:“前辈找我何事?” 那道人见他这么一问,反而有些奇怪,反问道:“你不知道我吗?真不知道我找你何事?” 给他这么一问,玉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记忆中从来没见过这人啊。 那道士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认错人了?不应该啊!” 他又向玉郎道:“你可是野狼沟上东山峰玉秀才的孙子?” 玉郎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奇怪,但见他说得诚恳,不像有什么恶意,便是老老实实答道:“正是,玉郎见过前辈。” 那道人点点头,笑道:“不必客气,本道名讳长松君,乃是那幻影竹空的大师兄。你应该有一封你姑姑给你的信吧,拿出来让本道看看。” 见他对自己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玉郎不再怀疑,这前辈多半就是姑姑让他去青桑山拜师学艺的前辈高人了,自己本来应该去找他的,哪知道自己还没有去,他到找来了。 从怀中拿出姑姑的介绍信,玉郎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长松君。 长松君拿过信来,看了一会儿,将杯中美酒小酌一口,向玉郎说道:“不错,你这个姑姑可真是疼你啊,一会儿吃过饭,你便同我一道上青桑山去吧!” 玉郎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前辈既然是姑姑安排,又是那幻影竹空的对头,跟着他说不定还好过自己独一人。这竹空迟早要面对,我又何必躲躲藏藏?” 上次来青桑山,玉郎并没有进入青桑派的门派之中,传说中的修仙门派,玉郎本以为是人间仙境一般的所在,想不到也和凡间环境没有多大区别,比起菊香院来,也不过房屋更多些,亭台楼阁更雅至罢了。 他这样的想法当真奇怪,要是给青桑山掌门知道了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玉郎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杀了青桑山的门徒,那竹空岂会善罢甘休? 长松君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我既然敢带你上山自然保你平安。你大可放心,等你明天见了掌门,我便安排你大张旗鼓地拜师。成了青桑山的修士,明面上竹空便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玉郎道:“那暗地里他还是要对我动手吗?” 长松君点点头:“那可说不定,竹空这人心胸狭窄,牙呲必报,应该不会放过你,你处处小心自然没有坏处,不过目前你到不用担心竹空那斯,据说他感悟了什么功法,应该正在闭关中。”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自然会护着你的。你将要拜的师父也是个十分护短的人,她也不会让你吃亏!”长松君说到他要拜的师父,神情有些古怪。 玉郎道:“我跟前辈很是投缘,就不能拜在前辈门下吗?” 长松君笑道:“你这小子不错,我到喜欢,以你的修仙资质,将来也大有作为,说心里话,我的确想收你为徒。不过一来,你那姑姑已经给你指定了师父;二来,我最近要事缠身,也没有时间教你什么。” 玉郎闷闷道:“那可遗憾了,有机会还请前辈多多指点。” 长松君点头笑道:“这个自然,你也不必担心,你那师父虽然排名不及我,一身修为却还在我之上。好好跟着学吧!” 长松君给玉郎安排好住宿伙食,玉郎又向他请教了不少修真界的常识,规矩,眼见天黑,才要了玉郎指尖的一滴血液离开了。 夜过三更,玉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本想打坐练气,却又静不下心来。 窗外圆月高挂,玉郎体内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变身青狼去吸收月华。但他知道,如今身在青桑派之中,一定要忍耐,不可多生事端,说不定那竹空就在什么看不到的地方等着自己呢!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玉郎早早地起来。 本以为他已经起来的早了,却想不到早已经有一个青桑山的弟子在门外等他多时了。 那弟子向他见礼,并自我介绍了一番。 青桑山,自槐灵神君创派以来,已经有将近两千年历史了。 虽然没有位居一流修仙门派行列,却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当年妖族与魔界大战,人间修真门派派出不少修士参战,青桑山便有一位十分厉害的前辈门人参加。 那前辈修为之高,几乎可以与西天光域,九幽岭,伏魔殿等修真界一流的门派弟子平分秋色了。 而他还在那场大战中,得了无上机缘,不仅修为突飞猛进,还获得了一件举世无双的法宝。 妖魔大战结束,人类修士回到人间,那位前辈凭着自己,将青桑派发扬光大,带大家迁到青桑山来,改名叫青桑派,奠定了青桑山的千年基业。 他便是青桑子,一个修真界的传奇人物。 每一个新入青桑派的弟子,第一件事,便是前去祭拜青桑子。 玉郎便随着这位弟子一起,恭恭敬敬祭拜一番。 拜祭的同时那位弟子也在不断地给玉郎讲青桑子的事迹。 玉郎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悠然神往。 玉郎向那弟子道:“师兄,青桑子前辈作古多年,他的事迹我门派中讲来还如数家珍,我派弟子果然忠心不二,绝不忘本。” 那弟子道:“不错,前辈仙逝十五年了,我派门人却并没有忘记他的光辉事迹。” 玉郎哑然,想那槐灵神君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人了,这青桑子就算不跟他是同一时期的人物,也是千百年前的古人,那知却是近代的修士前辈。 正是这位前辈改变了青桑派的收徒规矩,和别的修仙门派全不相同。 大多数门派收徒都是每年一次,或数年一次,年轻的凡人弟子都可参加,选有灵根的择优录取。 而青桑山却不样,他们不论时间,不论地点,也不看年纪,只讲缘分。 缘分,就是要得到青桑子的认可,他活着的时候固然如此,如今仙去,规矩依然不改。 那便是将凡人弟子的血液置于青桑子的灵前,只有血液能在他老人家的灵前燃烧成火焰,才能正式入门成为青桑山的门人弟子。 也正是这个规矩,青桑山已经多年没有收徒了,眼看别的门派开枝散叶,人丁兴旺。 而青桑山却日渐凋零,上至掌门,长老,下弟子门人也都是毫办法。 玉郎的血液,已经验证过了,正符合入门青桑弟子的规矩,十多年了,终于后继有人。 掌门大为高兴当晚便命自己座下六弟子宇文风鸣前来带玉郎拜祭祖师,顺便了解青桑山的基本情况。 青桑山能收弟子的,除了掌门人叶真人,便只有长松君,五梅仙姑和幻影竹空了。 宇文风鸣笑道:“不知道玉师弟可有心仪的师父?想要拜在谁的门下呢?” 玉郎道:“是长松子前辈带我入山的,拜师的事,他也有所告知,师兄给我说下五梅仙姑的情况吗?” 宇文风鸣看了看他,如同看到了一个怪物一般,愣了半晌,这才笑嘻嘻地问道:“师弟想好了要拜入五梅门下?那可太好了,师叔已经有上百年没有收过徒弟了。” 玉郎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听他这么一说,便道:“五梅仙姑前辈收徒要求很高么?怎么上百年都没有人能拜入她老人家门下呢?” 宇文风鸣道:“只怪我们青桑山收徒规矩太过古怪,本来就收不到什么人,从我入门开始,数十年来,也不过收了三个弟子而已。五梅师叔没收到徒弟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师弟能主动拜五梅师叔为师,想必她老人家也是很高兴的。” 玉郎点称是。 时辰差不多到了昨天和长松君约好见掌门叶真人的时候了,宇文风鸣带着玉郎进入青桑山议事堂。 玉郎怎么想不到,堂堂青桑山议事堂,竟然只有叶真人一个人。 叶真人见他进来,笑容满面,对他问长问短好不热情。又向他一一说明了青桑派的规矩,听他说想要拜五梅仙姑为师,不由得表情也有怪模怪样,但这神情转瞬即逝,玉郎并没有发现。 他又看了玉郎骨相,这才命宇文风风鸣带玉郎去见五梅仙姑。 就要见人生中的第一个师父,玉郎有些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这师父是什么样子。 第十七章 五梅仙姑 二人脚步不快,还是没多久便到的五梅仙姑的花梅峰,转过这一片梅林,就是五梅仙姑的花梅峰会客堂了。 玉郎心里紧张,宇文风鸣也看得出来,他笑道:“师弟不必紧张,五梅师叔虽然并不像长松君师伯那样好相处,但是对自己的徒弟却是很好的。只要她老人家认可了你,那你就是在我们青桑派横着走也没有关系了。而且她老人家是我们青桑派唯一在世俗中历练的长老,可是我们青桑派最通人情世故的。” 玉郎道:“你这是说我这师父不好相处吗?虽然说得好听,但不好听的话我还是听出来了。” 宇文风鸣道:“我可不敢这么说,都是你自己瞎猜的。不过说到修为之高,三大长老之中可是五梅师叔最厉害了。我们这些弟子,想要拜在她老人家门下还不行呢!” 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是谁在说我老人家的坏话,宇文风鸣?你小子皮痒了是吗,要不我给你松松骨?” 宇文风鸣听到这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声说道:“师叔你老人家别跟后辈说笑了,弟子将玉郎师弟送到,这便回去了!” 这说话的女子应该就是五梅仙姑了,玉郎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听到这声音,心里却吃了一惊:好熟悉的声音!这声音玉郎必定听过,还不只一次。 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明明非常熟悉,却就是说不出是是谁来,玉郎心里一怔,终于想到了一个人:菊香院老鸨:梅姨。 他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青桑派的长老和梅姨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宇文风鸣也不等五梅仙姑允许,真的转身就走了,应该说是跑了才对。 玉郎还没想通宇文风鸣怎么跑得这么快,梅林中从便走出一个身着红袍的中年女子来。 见到这女子,玉郎惊呀得说不出话来,她竟然真的就是菊香院的老鸨:梅姨。 那女子见到玉郎,却并不惊呀,似乎早知道是他。 玉郎脱口而出,轻喊道:“梅姨” 五梅仙姑轻蔑一笑,说道:“认得我的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玉郎不由得愣在当场。 虽然说,五梅仙姑就是菊香院的梅姨,这太过出乎意料。但她怎么说也是青桑山的三大长老之一,修真界鼎鼎大名的前辈高人。 面对将来的弟子,要叫她师父的玉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且看她的表情,哪里像一个师父看弟子眼神?这分明就如同遇到了看不惯的坏人,想要教训一番的样子。 而她并不是只有一个看不惯的表情而以,竟然真的素手一指,灵力催动,一记法记住向玉郎打出。 五梅仙姑这随手一记灵力打出,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不过普通的灵力攻击而已,就算是被她打中,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被打倒在地,当场出丑而已。 但正因为如此,出手之快,一般修士根本来不及躲闪。 玉郎心里早已当她做师父了,哪敢还手,身子不由自主地躲到了一边,但这法记诀来势太快,这一闪并不能躲开。 玉郎单举左掌,竟然如同能看到了她攻击出手的灵力一样,在她灵力的边缘一划,身子滴溜溜打了个转,化解了她这迅捷无比的一招攻势。 五梅仙姑轻吒一声,道:“好” 这好字一出口。 五梅仙姑左右双手同时一记灵力打出,这次灵力同样不强,也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但同样的迅捷无比。 左右开弓,玉郎再无法像刚才那样化解了。 玉郎眼里只有那两记迅猛无比的灵力,哪还记得什么师父徒弟,只听他猛喝一声:“遁”人便没入地下,那两记灵力刚好从他头顶掠过,这次他有了准备,便多了一点反应时间,从容躲过了五梅仙姑的灵力攻击。 五梅仙姑目露赞许之色,又道一声:“好” 这好字话音一落,玉郎才从地底钻出来,还没来得急抖落身上的泥土,五梅仙姑素手一伸,五指同出,打出五道灵力,急射玉郎而去。 这五记灵力分射玉郎上下左右和中间,各方位都已经锁死,玉郎再无闪躲之处。 五梅仙姑这五记灵力发出,也有些后悔了,要知道玉郎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入门的弟子,要是入门的第一天便在自己的师父的手上栽个大跟头,传出去,不仅他没面子,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脸上也不好看。 都怪自己这见人就想斗上一斗性子,这么多年来门派中已经没人愿意接近了,日后还是收敛些的好。 但这五道灵力一发出去哪里还收得回来? 玉郎面色不变,身前突然多出一头石巨人来,五梅仙姑这五道灵力全数打在那石巨人身上,瞬间便化为一堆碎石。而他也飞身后退数十丈这才站定身来。 五梅仙姑叫道:“好” 这好字出口,她却将双手背在身后。 玉郎走到她身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说道:“弟子玉郎,拜见师父!” 五梅仙姑点头笑道:“好,很好,在菊香院中我便常看你打架,觉得你小子很对我味口,本想着收你做徒弟的,没有想到你那姑姑却先一步找到了我,大力推介一番。此举正合我意,你小子怎么不上山来,还得我托你师伯来请你?” 玉郎在师父面前不敢隐瞒,便将与竹空结怨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五梅仙姑听,连贝敏敏和他一同与竹空周旋,也没有落下,只不过没有说他与贝敏敏相互喜欢的事。 五梅仙姑听他说完,却并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反而面色郑重地说道:“你可知道,与这老家伙对战,你有好几次都差点命丧他手。不过,你小子这战斗意识到真不是盖的,除了那妖族的小丫头帮助,这战斗意识才真是你的保命手段。” 玉郎又向五梅仙姑打听了不少竹空的事情,言语中透露出担心。而五梅仙姑却不以为意,要他不必担心竹空。 竹空这次也不知道感悟到了什么,闭关修行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来。就算出来,有我五梅仙姑在,怕他做什么? 五梅仙姑知道他有许多事情都不明白,这才有了点做师父的风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清楚。 原来青桑派三大长各司其职,除了修行之外都还别的要务在身。 长松君所行之事乃是青桑派门中隐秘,不便细说,自然略过不提。 那竹空虽然心胸不够宽广,法术也不高深,却专门负责法宝收集与研究,在青桑派中举足轻重。 而五梅仙姑则负责在人间网络人才,她本想弄个高大上的营生,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 她天生好斗,除子斗法打架,别的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来,阴差阳错之下终于选了做菊香院这个行当。 别说,这个行当还真不错,几十年来,她还真给青桑派选出了好几个弟子。 玉郎同宇文风鸣来她这,她到并不是想给玉郎一个下马威,而是知道他是带艺投师,一来想考较他一番。 二来她也是天生好斗,门规限制,在世俗中不敢与人动手,为了隐藏身份,就算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能出手,前不久他菊香院姑娘出事,她自己都不敢暴露身份,还是叫侄女杨燕前来出头的。 而青桑派中又没有愿意与她动手,时间一长她已经忍无可忍,见到玉郎这个徒弟,知道他也是好斗之徒,终于无需再忍,大打出手。 好在她虽然好斗,对后辈出手却是极有分寸的。 一番考较下来,对玉郎的表现也极为满意。 花梅峰五梅仙姑座下弟子在整个人青桑山可是最多的,居然达到了七个之多。而长松君只有五个弟子,那幻影竹空居然只有两个弟子。比起那些大门派,一个长老动则数十弟子,那可真是少得太多了。 这七个弟子却个个都是女弟子,各位师姐听说来了个师弟,名字叫做玉郎,想必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俏郎君,都争先恐后一前来一见。 哪知道一见之下大失所望。 这个八师弟虎背熊腰,虬髯满面,虽然雄壮威武,却和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差得太远了,哪里能和玉郎这个名字对号入座。 七师姐温如意撅嘴轻笑,说道:“八师弟啊,你可真生得威武。你来了花梅峰,我们这一峰也终于有了个男人,以后可得多帮着师姐点。 “哼”“哼”大师姐宋青青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道:“如意啊,你可别欺负我们这个师弟哦,他可是我们这的宝贝。你这懒病可得治治了,什么事都不想做,以后不得让师弟给你做这做那的,要是给我知道,有你好看。” 温如意伸伸舌头,笑道:“大师姐放心,玩笑归玩笑,我们以后自然得多照顾师弟才是。”| 她又向玉郎娇笑道:“八师弟,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便是” 她平是最小,虽然多受照顾,却总想当一回师姐,这次来了个更小的,当然得逮住机会作派一番。 另五个师姐有两个正在凡间历练,两个师姐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不便与玉郎相见。 还有个四师姐却在菊香院中坐阵。 玉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置身于一群女子之中,还得让她们来指点修为。 正常弟子入门,都是先跟着师兄师姐先学法术基础,但玉郎却不一样,他虽然是来拜师学艺,一身修为比起师父五梅仙姑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有空的师姐自然教不了他什么,只得跟五梅仙姑学法术了。 五梅仙姑意味深长地对玉郎一笑,说道:“老八啊,为师明天又要下山,你便同我常住菊香院,入世修行吧?” 玉郎一愣,问道:“去菊香院?给我安排什么身份?” 大师姐板着面孔,细看之下似乎逼着笑。 七师姐却忍不住笑道:“菊香院的男子,只好做个龟公了” 玉郎无语。 第十八章 再入菊香院 真正入了修仙门派,玉郎才知道,原来身边的修士还不少,有些他以为的凡人,却都是深藏不露修道高人。 只不过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对普通人显露身份罢了。 单说菊香院中便有梅姨和四师姐两个修道中人。 那不远处卖臭豆腐的老人家竟然也是修仙之人,他虽然无门无派,乃一散修,一身修为却也不低,就算是梅姨对上都要忌他三分。 而隔壁街的棺材铺中竟然也有修道之人,据说那老板便是修真界最为神秘的门派,九幽岭的外门弟子。 用五梅仙姑的话说,那就是修仙无无处不在,修士自强不息。 玉郎有些奇怪,这些修仙者在世俗安家立业,都有什么目的?难道都是像梅姨一样,为门派广收弟子吗?修仙门派的弟子都是众凡间收取的? 四师姐杜婷婷听玉郎问得白痴一般的问题,白了他一眼,笑道:“不是从人间收弟子,那又从哪里收呢?你以为都像我们青桑派一般,收你这样的妖怪做徒弟吗?” 五梅仙姑点头称是,又补充道:“你四师姐所言甚是,人类修士与妖族的确是貌和神离,人间修真门派固然不想收妖族中人为徒;妖修门派,也不想教人类修士法术。虽然我们青桑山与妖族没有矛盾,但人间修士对妖族恨之入骨的却大有人在。每天都有无数妖族与人类斗得死去活来。我能与你有这师徒缘分,那也是我们门派并不仇视妖族,加之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本性。” 玉郎心里却还是有些别扭,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人,而见过他的人多数都认他做妖。 是人是妖,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吗?天下修士同修大道,大家殊途同归,各自修行,各自安好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杜婷婷道:“不错,我们当然是这么想的,妖不犯人,人不犯妖,但天下修士千千万万,我们又怎么管得了那么多?在我们这里,你是自己人,当然没有关系。但是你身份尴尬,说人非人,是妖非妖。要是给别人知道了,人间修士自有痛恨你妖族身份的,而妖族中人也有仇视人类血统的。同外面的修士打交道的话,可得小心些,那些人,人妖观念看得极重,你一出面便是矛盾的焦点,极容易把事情弄僵。” 五梅仙姑也道:“你师姐考滤得甚是周到,但我知道小子的性子,要真与什么修士发生了矛盾,也不用太过畏首畏尾,我花梅峰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玉郎紧锁的眉头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才是五梅仙姑的作风啊。 他虽然见事不快,也渐渐的弄明白了:青桑山许多弟子都怕五梅仙姑,并不是她老人家不好相处,而是她天生好斗,找不到对手出气,便常常拿晚生后辈练手。 那些后辈弟子被揍得怕了,自然不敢见她,有多远躲多远了。 玉郎也是天性好斗,脾性正对她的味口。 别的弟子们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还不等她出手便落荒而逃。而玉郎却是皮糙肉厚,越是挨揍,越是开心,她与之斗法居然也不用太过留手,就算是不小心伤了他,他也恢复得极快。 四师姐心里更是暗暗高兴,以前玉郎没有来的时候,她便是师父练手的对象。 师父常常同她动手,她虽然修为突飞猛进,却是度日如年,每每夜里都要从恶梦中醒来。 五梅仙姑也知道她不喜欢与自己斗法,所以每次出手也都有所保留,打得小心翼翼,一点也不过瘾。 长此以往,杜婷婷固然不高兴,五梅仙姑也不开心。自从玉郎来了,五梅仙姑每日里心情大爽,喜笑颜开。 玉郎与她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时常弄得伤痕累累,修为却是突飞猛进,不仅人间修士的基础功法修习滚瓜烂熟,战斗经验也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玉郎对上五梅仙姑竟然也有了一战之力。 虽然还是输多胜少,但偶尔妙着出手,也打得五梅仙姑疲于应付。 玉郎法力大进的同时,对目前修真界也有了大至了解。 就收徒而言,招收弟子一般分为两种来源,一是通过一个叫做修灵派的门派招收。 那修灵派人脉极广,于凡间各处都有分点,除了平日修行之外,还负责给各大修真门派网络人才。 只要通过修灵派的测试,得到他们的推介,凡人想要拜入修仙门派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另一种便是自己通过要凡间的办事点留意人才,只要有合适的便想方设法收作徒弟。 如果有凡人想要拜入修仙门派,资质好的,便可被各门派中高手收为徒弟,受其指点,得到修行功法,修行资源。潜心修炼,一般都会有所成就。 而那些资质达不到要求的,修仙门派觉得有培养的潜力,便收作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却并不是以修行为主,他们主要担负着门派对外的各种事务,对内又为门派服务,也是十分重要的修真界角色。 拿肖秋水来说,本来她也身怀灵根,资质不错,五梅仙姑便想将她收为徒弟,奈何青桑山收徒规矩太过古怪,肖秋水的血液并不能在青桑祖师灵前燃烧,失却了入门的资格。 五梅仙姑也不想让她做青桑山的外门弟子,埋没了她的修仙天赋。便将她推介给修灵派的侄女杨燕,让杨燕给她找个好点的修仙门派。将来若有所成就,也不负她的资质灵根。 玉郎与五梅仙姑臭味相投。两人虽是师徒,打得久了,居然有些惺惺相惜的友情。 五梅仙姑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亦师亦友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玉郎虽然入门时间不长,但毕竟是带艺投师,本来修为已经不错了。 这几个月来她需要教的已经教得差不多了,所欠缺的只是一个熟练过程。 法术的修习固然要紧,而像她们这样的修士,平日里战斗多于修炼,一个趁手法宝才是最为重要的,是时候给玉郎找个法宝了。 想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她几乎试过了所有的法宝,竟然没有一件合适玉郎的。 玉郎战斗意识超强,配合法宝本应该如虎添翼才是,哪知道用上法宝反而碍手碍脚战,斗力倒退,还不如徒手斗法。 玉郎也知道一个合适的法宝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得到的,他反而劝正为给他找不到法宝而发愁的五梅仙姑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缘分一到,法宝自来。 四师姐也来出谋划策,却也是毫无效果。 师徒三人都知道,缘分天定,不可强求。这事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半年来紧张的战斗与修炼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玉郎所好有二,打架与喝酒。 这半年来虽然与师父打得疼快,但五梅仙姑并不喝酒,也不允许他在菊香院中喝酒。 玉郎尊师重道,果然滴酒不沾。 每夜里见恩客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他也是心痒难耐。 这天趁五梅仙姑上青桑山办事,他终于忍不住跑到隔了两条街的一处馆子里喝酒去了。 不等他叫的豆干牛肉上桌,壶中的美酒已经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老板见他酒量过人,豪饮如牛,赶紧收了桌上酒壶,端上牛肉,豆干等下酒菜,又额外送了两碟花生米。再命小二搬出一坛陈年老酒来。 见老板如此上道,玉郎十分高兴,将一锭银子抛在桌上。 老板眉开眼笑,连连称谢,把银子收入怀中。 只听得邻桌一个中年汉子笑道:“这不是那菊香院龟公吗?你菊香院是开不下去了吗?居然跑下这来喝酒?” 另一个同桌老者却向他喝骂一声,将他按得坐下,又向玉郎道歉,只道是那汉子喝高了酒,在这胡言乱语,要他多多海含。 玉郎也不以为意,冷笑一声,不去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喝酒。 那知那汉子又站起身来,指着鼻子向玉郎喝道:“怎么着,我说你们菊香院开不下去,说得错了吗?你天天躲在院子里,自然不知道,你们那的姑娘啊,许多都跑到茗花居去了。” 话说酒醉心明白,玉郎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那汉子看起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了,但他这么说,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应该真有此事才对。 他见那汉子指着他的鼻子,却并不生气,反而笑道:“兄台所言甚是,我就说我们菊香院怎的生意差了些,原来我们院子里姑娘去了茗花居,却不知道她们干得好好的怎么就无声无息地走了呢?兄台可知道其中原由?” 那老者知道酒疯子是劝不住的,见玉郎并不生气,也乐得不去管他。 那汉子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得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板凳上,这才说道:“那茗花居,听琴品茗自然不在话下,想来也比你们菊香院好不了多少。但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公子们是去那地方做什么的,可不是喝喝茶便了事的!要说那里的姑娘,那可真是太给劲了,比起你们菊香院来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玉郎一壶酒下肚,却全无醉意,那汉子开始还说得有条有理,后来却舌头都打不直了,讲得前言不达后语。最后竟然伏在桌子上睡着了,那老者将他扶起来,送回家中去了。 不过玉郎还是将他的话听了个明白,那茗花居的姑娘也并不比他们菊香院的漂亮,却有种说不出魔力,但凡是男人,一见之下便欲罢不能,如同上瘾了一般。而他们菊香院生意还好的时候,便陆续有姑娘跑到茗花居去了。 青楼女子,许多都卖身于此的,并无人身自由,不是想去哪里便能去的,但也有不少女子在院中挣到了足够的钱财,恢复了自之身,是可以另寻他途的。 这样的人来来往往,时而有之,并没有引起五梅仙姑的注意。 那时间,菊香院的生意却并不比花茗居差,她们还是跳槽过去,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夜深人静,菊香终于安静下来,玉郎找到五梅仙姑,把这事告诉了她。 而五梅仙姑也知道了这事,她分析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怕有修真界的门派插手,她还带了七师姐温如意来,这丫头古灵精怪,鬼主意多,办人间俗事,那是再好没有了。 她另有要事缠身,不便前去调查,而四师姐在菊香院中人脸太熟,不能前去。温如意对这里又并不熟悉,一个人前去也不合适。 正为难之际,四师姐笑道:“八师弟啊,你在我们院子里抛头露面的时间不多,认得你的人也少,你将胡子刮刮,换身打扮,我再给他化个装,变变脸,让七师姐带去菊香院找姑娘如何?” 五梅仙姑点头一笑,说道:“我看行” 玉郎心里好奇,也想去一探究竟,却一本正经地向五梅仙姑说道:“弟子遵命” 第十九章 茗花居诡事 五梅仙姑本来是不想玉郎去办这件事,他身份特殊,亦人亦妖,要是真给人识破了身份,那可麻烦不小。 但最近修真界正是多事之秋,许多事情都离不开她。 她一走,杜婷婷总得坐阵菊香院吧。 对杜婷婷的易容之术她也是放心的,只要小心点,应该问题不大。 虽然她应承玉郎同温如意一起去调查此事,却是一再叮嘱玉郎。说他好斗成性,一定要用心克制,多多收敛,要不然事没办好反而多生事端。修真界可不像世俗之中,动则便有性命之忧。 杜婷婷将玉郎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给他打扮一番,再化装易容,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财主,连五梅仙姑都认不出他来了。 温如意却被杜婷婷易容成一个俊俏公子,跟着玉郎一起,成了他儿子。 杜婷婷笑道:“怎么样,老财主带着纨绔子弟一起去找姑娘,这戏份不错吧?” 玉郎表情严肃,说道:“孩子,你娘走得早,爹做什么都带着你,可把你带坏了。”| 温如意笑得花枝乱颤,却道:“爹啊,我们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此去要是敢乱来的话,娘在天有灵可绕不了你的。” 不得不说,茗花居的茶真比菊香院的好喝多了。可惜玉郎不喜欢喝茶,也品不出好坏来。 温如意小酌一口,便对这茶大加赞赏。可惜温如意看不出院中姑娘的好坏来,她只知道这些姑娘脸蛋一般,身材也不是特别出众,真不明白她们有什么好吸引人的? 那些老少爷们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载歌载舞的姑娘们。有些不知收敛的公子哥,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玉郎身为男人,自己感受到那些台上的姑娘们的诱人之处,她们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却是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仿佛吸引人的并不是她们的外表,而是来自灵魂深处引诱。 对灵力感知,玉郎却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就算是五梅仙姑也未必能和他相提并论。 他仔细观察这些女子,却并没有从她们身上发现一丝灵力。显然,他们并不修真界的人。 难道她是被加持了什么秘术?玉郎放开心灵感应,仍然没有一丝线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姑娘绝不是普通女子。玉郎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也并没有发现一个修真之人。 但看到茗花居宾客满座,想到他菊香院生意清冷,他便有一股无名火起。 台上一位姑娘突然间与玉郎四目相对,玉郎从她眼神发现一丝异样的光芒,那绝不是人的目光。 与此同时,温如意也感觉到了那女子的异样,她向玉郎传音道:“老八,你也感觉到了吗?那可是妖界狐族魅惑人心功法吗?” 玉郎见过狐族,也见过那种功法,细细比较,似乎又有所不同。 便传音向温如意说道:“我看不怎么像,虽然都有魅惑人心的能力,却又在有不同。而且那种功法乃是狐族独有,只有狐族妖修才能施放得出来。我能肯定,那些台上的女子绝对不是狐族中的女子。” 温如意传音道:“你这么一说,我也看出她们之间的不同之处来,的确不是一种功法。” 玉郎传音道:“刚才我与那些姑娘中的一个目光接触过,邪气得很,我们可要小心点,别在不知不觉中便着了他们的道。” 温如意传音道:“嗯,我理会得,你也要小心,你们男子都好色,最容易上她的当了!” 玉郎:“……” 这一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茗花居的人见玉郎同温如意父子同来照顾生意,也不觉得奇怪,一些土豪财主们,父子同来的也是常有之事。 将一晚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四师姐杜婷婷,她也没什么不同的见解。 不过她能看得出来,玉郎并没有被茗花居的姑娘们迷住,看来修真之人定力比凡人深厚,那些姑娘们只能迷惑凡人,并不怎么厉害。 但从五梅仙姑对这件事态度来看,茗花居的姑娘并不像他见到的那般简单,应该还有什么事是他们没有发现的。 本来玉郎与温如意猜测,这茗花居也和他们菊香院一样,有修仙之人常住其间,施了什么法术迷惑凡人。 从今晚的情况来看,并不是如此,要真有修真界的道友,还施了法术,他玉郎当无发现不了之理。 师姐弟三人一番商议,决定先按兵不动,过几天再去打探。 深夜里,只听一尖叫,菊香院中一个姑娘似乎受到了惊吓。 玉郎名义上是菊香院的保镖,他自然第一时间跑到了那姑娘房中。 那姑娘叫做杜娟儿,今夜并无恩客,独自一人,便早早地睡了,夜里做了个噩梦,梦中事物太过恐怖。她吓得心但俱裂,惊呼出声。一下了从床上坐起来,再不敢睡觉了。 见玉郎这个虎背熊腰的保镖进来,这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此时,杜婷婷也走了进来,她可是菊香院名义上的管事,五梅仙姑这个老板不在,有什么事她都得一手全管。 听说她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便又要回房。 杜娟儿却叫住她,她两人都姓杜,杜娟儿平日里也十分喜欢她,便同她姐妹相称。她被吓得不轻,再也不敢睡觉了,一个人独坐空房更是害怕,便想同杜婷婷说说话。 见她目光殷切地看向玉郎,杜婷婷明白,她是想玉郎也留下。 自己也是女子,不足以给杜娟儿壮胆,玉郎生得高大威猛,给女子壮胆那可是再好用没有了。 杜婷婷笑笑,向玉郎道:“那你也留下吧,多和娟儿说说话,明早也什么没事情,你晚睡点也不影响。” 杜娟儿便把她做梦的事讲给杜婷婷与玉郎听。 谷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杜娟儿这梦做得并不是没有来由。 乃是白天一个喝酒的恩客给她讲了一件事,那恩客描述得太过吓人,恐怖的形像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夜里这才做这个梦的。 那恩客叫周子安,二十来岁,菊香院的姑娘们都叫他小周。小周有个死党叫小李,他们两人本来是菊香院的常客,但前些时候他却被茗花居的姑娘给吸引了过去。 这两人年纪不大,家里也有些小钱,经常往返于风月场所。 一般也不留宿,不过喝喝花酒,品品香茶,但在茗花居里小李却被一个叫月月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不能处拔。 而小周也看上了那个叫月月的姑娘,他两人为了月月竟然连多年交情了不顾了,险些大打出手。 那月月却是中意小李,对小周不冷不热,不过个把月时间,小李便花光了手边的积蓄,父亲见他花钱过快,也不再拿钱给他了。还将他疼骂一顿,说他整日里烟花柳巷,不务正业要是再悔改,便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小周知道小李没银子了,以为自己有机可趁,便对月月更加殷勤。 那月却仍对他不假辞色,他找来老鸨想花些银子与月月独处,哪知道那老鸨却对好一顿良言相劝,说银子谁都想赚,但她也不敢昧了良心知道他上不了月的床,白花了银子。 他好生纳闷,这月难道真对小李有情不成?这老鸨也是奇怪,怎么有银子也不赚?他可不想信那老鸨有这么好心!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月月与小周好几天不见面,她居然稍稍地通知道小李,找了个破庙与她约会,连银子也不要了。 本来这事极为隐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才是,但那几天小周对月月十分上心,每天都留意着她动向。给他遇见了,便一路跟踪尾随,来到了一处破庙。 他小心翼翼地跟着,小李与月两居然像很久没有见面夫妻一般,不知羞耻地抱在一起,似乎要行那苟且之事。 小周伤心失望,心里却十分克制,并不出声。 没过多久,破庙中便没了声息,小周有些奇怪,这小李平日里吹得可凶了,怎么才这么两下缴械投降了? 就算是他们风停雨住,也要说说话吧,怎么的一点声也没有呢? 便是翻身也应该有点声响才对啊! 小周等了许久,仍是无声无息,心里有些怀疑,便大起胆子,蹑手蹑脚地走进破庙之中,但见庙里残壁断墙,荒草丛生,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小周东翻西找,仍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正要离开,却从荒草之中倒下一件人形事物来,正好扑入小周怀中,小周本能张开双臂抱了个结结实实。 细看之下竟然是一具包着皮肤的骷髅,那骷髅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小周,似乎是死不明目。脖子上一块青玉,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小周吓了一跳,一把将那骷髅推开,那骷髅倒在地上,里面的骨头似乎摔断了,表面的皮肤却是完好无损,便将身子挣得奇形怪状,更是吓人。 小周再不敢多看一眼,掉头便跑,一口气跑回家中,这才没那长害怕。 他本想找个人说说此事,但其父外出做生意去了,其他又不敢说与母亲知道,怕吓着她。 等到天亮,一溜烟跑到官府,将此事详细报告。 那衙门中的大人也不含糊,便带了七八个衙役官兵同他起去那破庙里查看。 哪知道那破庙中却是什么也没有了,就连荒草中那骷髅倒伏过的痕迹也不见一点。 小周固然大惊失色,那官府老爷却半点也不相信他,罚了他五两银子。还告诉他再这般造谣生事,便不是罚银子这么简单了,一罪多犯,可是要打板子的。 一番警告,这才让他走路。 小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那么怕了,回想晚上见着那骷髅的细节,那骷髅脖子上的青玉他十分熟悉,正是小李之物。 多半是小李被害死了,但茗花居中的月月却还是活得好好的,仍是个千娇百媚的漂亮姑娘。 他不敢多问,甚至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多说。 就算是他说得真真切切,别人也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他,说不定还被官府抓去打一顿板子。 而小李多日不归家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他的家里人也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只当这个儿子又躲在哪里鬼混去了。 小周却再也不敢去茗花居了,他要再去见那些妖媚入骨姑娘,只怕下一个变成骷髅的便是他自己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终于要想起菊香院中杜娟儿的好处来,便来找杜娟儿喝花酒。 酒过三寻,话匣子打开,他便将他件原原本本地讲给杜娟儿听。 杜娟儿听得花容失色,心里始终都是那骷髅的样子,到夜里竟然梦见那骷髅伸出又手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惊叫出声,便引来了玉郎和杜婷婷。 杜婷婷与玉郎听她讲完,四目相对,彼此传递着同样的信息,终于找到那茗花居的线索了。 第二十章 险死还生 杜婷婷将娟儿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轻哼小曲哄她睡下。 这才同玉郎一起找到温如意,三人一番商量,杜婷婷便提意明晚再探茗花居。 温如意道:“师姐说得不错,事不宜迟,我和老八明早便去找那周子安,先去事发地点看看,能找到点线索就更好了” 玉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事隔不久,应该还能找到些线索的!” 心里暗暗得意,两位师姐可不知道他的鼻子比狗还灵敏,要是找到事发现场,只要有线索必定逃不过他的鼻子。 修真之人精力旺盛,一夜不睡,第二天照样精神焕发。 温如意好不容易找到个办案的机会,如同小孩子去卖糖果一般高兴。 玉郎见她一路蹦蹦跳跳,忍不住笑道:“师姐啊,这次我一起办事,你可是我的家长,你这么样的小孩子动作,我可不放心啊,能成熟点不?” 温如意噘噘嘴,没好气地说道:“要你管!人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能放松放松了?” 二人来到了周子安的住处,眼见日上三杆,那周子安却还在呼呼大睡。 玉郎心里暗想,纨绔弟子,果然是纨绔弟子,这么晚了还不起床,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去找点事情来做,不知道他父母能养他多久。 正要叫门,温如意却阻止了他。她弄来一颗狗尾巴草,小施法术,那狗尾巴草飞到周子安鼻子上,在他鼻孔里来回轻扫。 周子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下坐起来。 惊问道:“谁?” 左右一看,不见有人。吓了一跳,但见屋外阳光灿烂,也不害怕,便穿好衣服,走出门来。 温如意娇笑道:“好个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吗?” 见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立在自己的屋前,周子安有些诧异,看见她身后的玉郎,猜想她也是菊香院的人。 大清早的,菊香院的保镖居然找上门来了,周子安不知道他来意,便问道:“你们来做什么?我可不差你们银子,到你们菊香院,我从不赊欠的!就算我偶尔有什么帐忘记付了,也要等到下午再来嘛,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可不是什么好事!” 玉郎笑道:“我们可不是来找你要银子的,而是来找你算帐的。” 周子安摸摸脑袋,问道:“我们有什么帐好算的?” 温如意做出一个凶狠表情,正色说道:“你到我们菊香院中讲故事,吓坏了我们娟儿姑娘,害得她卧病在床,不找你找谁去?” 本来是一个玩笑话,哪知道周子安信以为真,心里好生后悔,喃喃说道:“那可对不起了,这么吓人的事,我本不应该讲的。我男子汉大丈夫都吓得不轻,娟儿一个姑娘家,胆子本来就小,听我讲故事吓病了当真是我考虑不周,我这便买些薄礼,看看娟儿去!” 玉郎一愣,这人不知道他们是开玩笑吗,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 便对他说道:“嗯,你要去看娟儿,自个儿去好了,不过你说的故事到也有趣,别人不信你,我却是信的,我当保镖多年,什么怪事没见过?这事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便带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找些线索出来!” 周子安想起那晚的经历,还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敢去了。 玉郎与温如意见他吓得不轻,便让他指点地方,自己前去。 经周子安细说,玉郎同温如意一起向七八里外的破庙走去, 眼看快到那破庙了,玉郎突然停了下来。 温如意问道:“老八,怎么了?” 玉郎道:“有鬼气,却又不像是鬼气。” 他与卢羽相处多年,对鬼气再熟悉不过了,但这鬼气却十分奇怪,感觉就像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一般。他运动灵力于鼻上,仔细分辨,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同之处来。 温如意道:“我们还是去那破庙里看看吧。” 玉郎点头,与温如意一起走进破庙之中。 温如意也感觉到了淡淡的鬼气,但在阳光之下,却淡几不可见,她纤手掐记,祭出一记符咒。 那符迎风自燃,化着一道黄光。 黄光飞到一处草丛中,停在地上。温如意暗道一声可惜,阳光下鬼气太淡,无法追踪。看来要无功而返了。 她将情况告诉玉郎,看来得晚上再来了。 玉郎摇摇头,说道:“我来试下。” 温如意道:“好吧,师姐知道你狗鼻子灵,那你就去闻闻吧!” 玉郎也不跟她计较,又运灵力于鼻上,突然间他打了一个喷嚏,说道:“好臭。” 温如意道:“什么邪物,臭得厉害吗?” 玉郎道:“不邪,是臭豆腐” “臭豆腐?”温如意无语。 却听一个声间说道:“好灵的鼻子,老夫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还是给你闻了出来!” 破庙中走进来的个老者,正是那隔壁街上卖臭豆腐的修士。 温如意与玉郎齐声道:“是你?” 那老者道:“对啊,正是我老周。” 玉郎道:“前辈来做什么?” 老周道:“你们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温如意道:“前辈你也知道了,这里有问题?不知道前辈有什么发现,给晚辈们讲讲可好?” 老周笑道:“你们自称晚辈,便想占我老人家的便宜吗?你们都不说出你们的发现,却想要我老人家的消息,那有那般好事?” 玉郎笑笑,便将他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讲给那老者听,本来他们所知不多,讲出来也没什么。 老周见他还算上道,便也告诉了他们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原来,这老周早就注意到此地的异样,一直都有所留意,却没什么发现。直到前几天,终于给他知道了有邪物出来害人,他赶到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那受害的凡人,已经被吸成了人干,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内脏,精血都已不在。 他修行多年,见识不少,知道这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邪法。但他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便请教了一个道友。 那人一看之下,便认出了这种邪术,正是九幽岭一种禁术。 修习这种禁术的邪修能完全将人的精血与内脏吸收得这般干净,修为应该已经极高了。其功法高深,已经不是他们这样修士能对抗得了的了。 那道友要他不可再调查此事,一但深入,便有性命之忧。 而他已经将这事上报九幽岭,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修为高深的门人前来处理。 温如意道:“前辈那道友就是我们菊香院隔壁街的棺材店老板吧!” 老周道:“正是,他乃是九幽岭的外门弟子,像他们那样的大门派,就算是一个外门弟子,在修真界也引以为傲了。” 说道九幽岭,老周满脸憧憬与羡慕。 他本来暗暗观察玉郎与温如意,现身相见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怕他们修为不够,调查下恐怕伤了性命。 温如意却并不信任他,在这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便表面上谢过他一番好意,同玉郎一起回菊香院去了。 回到菊香院中,四师姐却有新的消息,那被害人小李的家人找到了茗花居,在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 月月姑娘却避而不见,小李一家人都是普通人,拿她们也没什么办法。苦于没有证据,官府也不便插手。 李家人闹得凶了,茗花居的人忍无可忍,便让保镖护院将他们一顿好打,李家的人这才不得不回家养伤。 玉郎与温如意相互看了一眼,想不到这茗花居的人这般可恶,今晚便去好好会会她们。 玉郎又与温如意打扮一番,奔茗花居而去。 茗花居却大门紧锁,听周边的人说,茗花居今天被人闹得凶了,不敢开门,怕是要暂时歇业几天。 玉郎同温如意和计,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她们茗花居明明将李家的人打了,怎么自己还不敢开门了呢?怕是正在关着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与是两人换了夜行衣,悄悄潜入茗花居。 而此时茗花居的地下深处,正传来一声凶厉的咆哮。这声音虽然阴狠,却带着疼苦。 月月正跪在一个黑袍老者面前,那老者目露凶光,盯着月月,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月月吓得面无人色,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那老者面皮抽动,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向月月吼道:“废物,找个阴时出生的人都能上当,我要你何用?” 月月哭道:“老祖,我也不知道那小李身上会被人下毒,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加害老祖啊!” 那老者十指成抓,一把抓在月月头上,只要再一用力,便要抓得她香消玉损,脑裂而亡。 再吸了她的灵力与精血,这老者便能绶过这一时,再得一线生机。 月月却吓得呆了,一动不动,完全生不出来一丝反抗之心来。 那老者抓在月头上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向月月说道:“外面来了两修士,修为还不低,你想办法将他们引到此处来,待我吸了他们灵力,便免你不死。 玉郎与温如意正一头雾水,茗花居里的人竟然都睡觉了,诺大的座院子,本来应该热闹的时候却静得落针可闻。 那月月的房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人并不在房中。 玉郎心头狂跳个不停,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似乎正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事要发生,与竹空对战之时他都没有进这样的感觉。 温如意在月月房中翻箱倒柜,想找点线索出来。忽然间玉郎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得伏下身来。 一道寒芒从她头顶一闪而过,床前布幔断成两截。 温如意见此情景,吓得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汗湿透了衣衫。 要不是玉郎拉她这一把,她只怕已经身首异处。 窗外黑影一闪,消失不见。 玉郎轻吼一声:“是月月” 他便与温如意一前一后追了上去。 两人心中奇怪,这月月姑娘不是不会法术,全无灵力吗?莫非他看走眼了? 追入一条地道之中,玉郎与温如意同时停了下来。 不可再追,莫要中了对方陷阱才是。 两人正要转身,后方通道却已经被一块巨石堵死了。 玉郎心头警兆又起,却听一个老者嘿嘿冷笑一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闯,叫你们多管闲事,受死吧!” 玉郎猛地双手按住温如意户肩膀,将她整个人翻到自己身后,摔出老远。 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巨力击中,玉郎喉咙一甜,一股鲜血吐出,人已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方飞了出去。 玉郎从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对手,绕是他修为大进却连对方一招也接不了,知道生死便在一线之间了。 他胸口巨疼,却心念电转。 后无退路,前有凶兵,不能在眨眼找到出路,便得与温如意双双陨命于此。 他身形落下,却被温如意接了个满怀,温如意虽然是人女子,但修为在身,力气也大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一个黑袍老者在前方数十丈现身出来,那老者道:“想不到你修为一般,反应倒很快,便再接我一招吧!” 他手指连动,法诀打出,一道黑光向玉郎二人袭来。 那黑光凶厉狂暴,迅猛异常,其巨大的威力,在数十丈外都让人生不出一丝抵抗之心来。 温如意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吓得呆立当场,连反应都忘了反应。 玉郎大吼一声:“退” 温如意被他一惊,急速向后飞退。这一飞情急逃命,当真是快如闪电。 那老者哈哈一笑,这两个后辈果然没什么对敌经验,她们这一飞,就算是躲过了他这一记法术攻击,也要撞上巨石,这样的速度,非得把自己撞死不可。 哪知道他们身后巨石忽然间变成一尊石头巨人,那巨人一步斜跨,迈过温如意两人,双掌齐出,与他打出黑光撞成一团。 一声巨响,那老者只觉得天崩地裂,石巨人虽然被轰得粉碎,地道却也被轰塌,将他埋入泥石之中。 他全身灵力催动,排开泥土,却哪里还有玉郎与温如意的影子? 他愤怒之下一声狂吼,正要施法追踪,却是一口鲜血吐出,身子几乎站立不稳。月月赶紧将他扶起来, 颤声说道:“老祖身体要紧。” 那黑衣老者一声狂吼,对喝道:“走,先回波月洞。” 第二十一章 大派恶魔 江水涛涛,愤怒地拍打着怪石嶙峋的岸边,而江边的岸上,却有一座光秃秃的山峰直耸去霄。 那山峰无草无树,无禽无兽,风尘四起,乱石丛生。 山峰的顶端却有一口十余丈大小的洞口,那洞口外小里大,到得洞底,几乎掏空了整个山峰。 洞底一处水潭。 潭中遍生荷花,居然还有假山,亭楼,仿佛人间仙境。 潭中水波粼粼,与月光交相辉印,洞底靠边处却是房舍连着房舍,围着修成一圈。 月月看着眼前的老者,战战兢兢的坐立难安。 那老者肤色由黑转红,由红变白,再由白化青,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已经变化了好几种颜色。 他的神志也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直到第三天才稳定了下来,人虽然清醒过来,精神却萎靡不振,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那老者哪里,想得到,这波月洞本是他门派中一处荒弃所在,有一天他这样的人物会来此避难。 他不紧不慢地向月月说道:“很好,你很聪明,在我昏迷的时候即没有加害于我,也没有设法逃跑,这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外了,不过这也的你的幸运,你要是真那样做了,这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死人。” 月月匍匐在地,轻声说道:“弟子对老祖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任何对老祖不利的事情。” 那老者一又血红的眼睛盯着说道:“跪下,让我吸了你的精血。你舍身成仁,他日我修为恢复,自会给家人一世富贵” 月月颤声道:“老祖,弟子我……” 她心里害怕,却还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黑衣老者面前,整个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却听那老者哈哈大笑,说道:“起来吧,就算是吸了你的灵力,精血,又能济得什么事,像你这般忠心待我弟子,我岂会让你寒了心!” 月月站起身来,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那黑衣老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又道:“小月啊,五年前我邪功走火,险些入魔,成了个不死活的废人,苟延残喘地活到今天。三年前我得到九幽岭的一门禁术,拿来一番修炼,身体也渐渐好转,眼看便能恢复如初那知道却吸了人家下过毒的阴身,几乎要了我这条老命。从大喜成大悲,你说我心里能不恼火吗?” 月月诚惶诚恐地说道:“都怪弟子没用,上了人家恶当,却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也不能都怪罪在你身上,是我太过急于恢复修为,乱了方寸。想我也是名门大派的一代宗师,风光之时高朋满座,徒党成群,落泊时又哪见得着一个,只有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还是不离不弃地跟在我身边” 月月听他语气和绶,心里也不再那么害怕,便说道:“能跟随老祖,是我的福分。” 那老者道:“什么福分不福分的?你跟随我多年,有得只吃苦受累,担惊受怕,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死里逃生?哪里安生过一天?能活到现在,当真是不容易。” 月月却道:“老祖洪福齐天,总有翻身之时,只有眼前这验难关一过,自能一飞冲天。” 那老者冷笑一声,说道:“不错,总是有那天的,不过,你跟我多年,吃足了苦头。却是什么回报也没有,我这个老祖以前却全然想不到这些,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夸待你了。” 说着他拿出一件形似绸缎的法宝来,交给月月,说道:“这紫云纱和你的功法十分契合。你拿去勤加练习,当能如虎添翼” 月月双手接过,不住称谢。 那老者又道:“你有了宝物在手,实力当能大进,但你自身修为还有所欠缺,我这有一粒玄黄丹,增进修为的妙药,对你现在的境界在用处。” 说罢他又拿了一粒丹药交给月月,月月自然感激涕澪。 服下丹药,照那老者传授的方法运功修习,居然几个时辰里便修为大进。 那老者身体虚弱,再也支撑不住,卧床休息去了。月照顾他睡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祖,我应该去找些什么药来,好让你快些恢复?” 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这毒霸道无比,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好得了的,别人药也没用,得等我法力恢复再慢慢化解了,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我卧床不起,你好好护法便是。” 月答应那老者,果然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天夜里,那老者呼呼睡下,月月正在打坐修炼,忽听得一声大响,水潭中似乎有什么生物落下。 那老者坐起身来,却并不出去。不多时,月走进屋来,向他说道:“是一口棺材,不知道被谁扔下来,掉在潭中,摔了个粉碎。” 老者道“终究还是来了,这小辈当沉得住气” 月月奇道“老祖早知道他会来?” 那老者掐指引诀,似乎正在推算着什么,口中答道“当然,你道是那毒是谁下的?” 月月有些不解,又问道:“那他何下来一战,投一口棺材下来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哼”了声,冷笑道:“投石问路,投棺材自然是要问吉凶。” 月月还是不明白,投下一口棺材便总问吉凶吗?便她又不敢多问了,生怕那老者怪她话多。 那老者见她这般拘谨,忍不住又叹了中气,说道:“孩子,你心思单纯,日后要是一个人在修真界行走怕是要吃大亏的。你想想,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岂是能任他一个小辈无礼的,要是我修为尚在,还不早将他杀了,能教他还在洞外逍遥自在,自然是我中毒已深,无力一战了。” 那老者心中突然一疼,月月这般单纯,又对他老人家忠心耿耿,他竟然有些良心发现,不忍将她置身于即将发动阴谋之中了。 他又在心里头告诫自己,大丈夫行事,当断则断,岂能受感情羁绊? 月月听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那人便要下来对我们不利了吗?” 那老者道:“这人行事极为小心,修为虽然不高,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江湖,应该要不了多久便要下洞来了。不过他这一手投石问路,却也告诉了我们他并没有找来帮手,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能确定的是,他今晚便要行动了。” 月月点头道:“老祖所言甚是,他要帮手得力,便早早下来与我们做个了断了!” 那老者嘿嘿一笑,下要说话,却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不错,小姑娘也会举一反三了,现学现卖倒也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潭边上已经站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人。 月月小声惊呼道:“邱老板?” 正棺材店里的老板,九幽岭的外门弟子。 邱老板点点头,却恭恭敬敬地像那老者躹了一躬,说道:“三年了,我一直前猜想前辈是何方高人,想不到竟然的伏魔殿的圣方祖师。你即是前辈,当受我一礼!” 那老者道:“不错,本座正是圣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年我盗走九幽岭禁术,还将你一众师兄弟杀得一个不留。本以为再无活口,却想不到还有你么个漏网之鱼,怎么样,粪坑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邱老板“哼”了声,怒道:“想要活下来,自然要忍辱负重。你即是前辈,我自当敬你三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交出禁术法诀,我便不对外说出你的名字。” 圣方道:“三年前,我以为一个修真之人自有气节,怎么能躲入粪坑里,是我小看了你,才有今日的报应,只要你能打得过我这徒孙月月姑娘,我便将那禁术法诀还给你!” 邱老板一愣,这个叫月月的女子他知道,凡人一个,怎么能和他这样的修士一战? 再看月月,他吓了一跳,这月月一身修为竟然已经不在他之下。 他想起了伏魔殿的一种法术来:凡胎养灵大法。那便是将一个身俱灵根的弟子作秘药泡制,将灵根加以改造,形成一个从外在看不出灵力的修真者,而她体内灵力的修炼却比正常的修士还要快得多。 这法诀也有它的致命缺陷,那就是在这法术大成之前无法运用灵力,一但运用,便再也无法修炼了。 月月如今已经运用了灵力,要么就是她已经练成了凡胎养灵大法,要么就提前结束了修炼生涯,这代价虽大,保命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女子灵力虽强,却没有战斗经验,要胜她也容易。 但见她面色潮红,身法轻灵,邱老板心中起了防备之心,这女子只怕不仅仅是提前运用了灵力那么简单,多半还用了什么秘药,强行提升了潜力。 可得小心些,别着了她的道,她既然经验不足,那便先抓住圣方再说。 邱老板双手环抱,怀中一团鬼气森森的黑雾,迅捷无论地向月飞出。 有祖师爷爷在身后,月月胆气大壮,引动法诀,手中紫云纱飞出,在空中化作数丈大小,如同紫色云团,将那团黑气包住,转眼间便吸收干净。 邱老板大吃一惊,这法宝好生变态,不要说去抓圣方,能逃得性命就不错了。 眼见那紫云纱吸了他的黑气便朝他飞来,他不敢硬接,身子向后一仰,没入潭水之中。 紫云纱没了目标,极速缩小,回到月月手中。 水潭中波浪翻滚,一团黑雾与潭水溶在一起,化作一条黑色水龙,向月月喷涌而来。 月月见那水龙来势凶猛,不敢大意,又祭出紫云纱迎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个旗鼓相当。 圣方见月月暂时能抵挡得了邱老板,便不再关心她们的战斗,因为今晚的事,他还有一处关键的地方没有想通。 这邱老板今夜来战,也并无多大把握,他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怎么会这么急于出手?等帮手到来,岂不更加稳妥? 原来这圣方本是修仙大派伏魔殿的一个长老,法力高深,修为通玄,一次练功的时候出了差错,灵力大陨,他本想修炼本派禁术,却被伏魔殿掌门阻止,与掌门大吵一架,负气出走。 三年前,他无意中得知另一个修真大派九幽岭有种禁术,非常适合他恢复法力,而巧合的是那看管禁术藏书的竟然是几个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 圣方虽然修为大陨,要对付这几个弟子却是毫不费力,他轻轻松松便将这个几个外门弟子杀了,抢走禁书。 本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事了。却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有个正在方便的弟子躲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修为太低,一个照面便要死于非命,于是灵机一动,跳入粪坑逃过一劫。 那个外门弟子知道这禁书邪术的修炼必定要吸阴人精血,便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他安排出去寻找阴时出生的人的月月。月月本来是圣方一个弟子的后人,那弟子死后便将她托付给圣方。正好被圣方培养成了凡胎养灵诀的人选,给他寻找阴时出生血祭之人。 他并不知道还有个九幽岭的外门弟子盯上了他,只是一心一意地抓人血炼,回复法力。 那外门弟子虽然知道了他的存在,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更没有查到他的住处。 将此事向九幽岭门中通报,门派里让他继续跟进。 那外门弟子便是邱老板。邱老板知道他大概在什么地方,便索性在那里开了一家棺材店,当上店老板。 邱老板发现茗花居的姑娘有问题,但圣方太过小心,他虽然怀疑,却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他心想即然找不到,何不主动出击,他既然要找阴时出生的人下手,那我何不先下手为强?便托关系弄到了九幽岭的秘制毒药,下在那阴时出生的人,也就是小李身上。 那毒药乃是九幽岭的修士从恶鬼的鬼气中提炼而来,对凡人并无用处。但身怀灵力修士吃下,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命丧当场。 好在圣方修为高深,灵力在邪术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七八层,虽然中了他的毒,却不过是身受重伤,并没有死去,也没有走火入魔。 那月月也是阴时出生的人,还身具修为,圣方本想吸了她精血,恢复些许修为,说不定便能逃过一劫,哪知玉郎和温如意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现在,便是吸了她的精血,也于事无补了,他便将一种失传已久的邪恶的丹药给月月吃了。 她在短时间内修为大增,灵力还高出了邱老板不少,再加上她法宝得心应手,虽然战斗经验不足,也能同邱老板打个平分秋色。 圣方想到此处,灵机一动,终于知道了邱老板提前动手原因了:他那毒药应该是过了令晚便要失效了,所以邱老板已经等不到帮手来了,再不出手,等到圣方修为恢复,那便大势去矣! 只要撑过今晚,明天还怕他什么? 这圣方虽然恶毒凶狠,灭绝人性,却是极为聪明,整件事的过程给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正想得入神,月月突然间倒飞而回,落在了他面前。 圣方面色抽动,能不能过得了今晚,就看月月的了。 地上的月月花容惨烈,胸前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再无战斗之力。 圣方面对着邱老板,再不看月月一眼。 他手指连动,一团青光打入月月脑中。 月月体内的每一人毛孔都透出青光来,似乎被他打出的青光点燃一般,一时间整个洞底青光弥漫,月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整个人气势大长,再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少女。 第二十二章 懦弱的厉鬼 月月的身体变化太过诡异,邱老板看到此处也忍不住心里暗暗发毛。 只见那包裹在月月身上的青光越来越浓,越来越甚。 邱老板知道,不能让月月在这样变化下去。一旦她停止了变化,自己就要命丧当场了。 他手中已经多出一把古朴的鬼头大刀。那大刀黑雾弥漫,鬼气森森。 他挥舞大刀急速向圣方扑来,而化作青光的月月,突然间就站在了他与圣方的中间。 邱老板连同大刀一同扑到了月月身上。被那青光一弹,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回去。 邱老板手中那柄鬼头刀已经被震得粉碎。一条,手背也麻痒难当,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邱老板不敢再上前动手,却又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 月月身上的青光渐渐地淡了下来,显露出她精致的五官,娇俏的容颜。 他的整个身子却比刚才足足大了圈,不论身高还是体宽都已经不像一个正常的女子了。 那紫云纱却裹在他身上,形成了他的新衣服。 她全身紫气缭绕,如梦如幻,宛若天仙。 她龇又牙咧嘴,面目狰狞,凶狠狂暴,如同魔鬼。 月月伸手一指,一团紫色的光晕飞到那洞口之上,化作数十丈大小,将洞口封得严严实实。 邱老板面色一沉,心里暗暗叫苦,逃生的机会稍纵即逝,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圣方面露喜色,怪叫一声说道:“好月月,我的乖宝贝,快杀了他。” 月月喉咙里咯咯作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圣方目露凶光,盯着月月喝道:“怎么还不动手?” 月月被他一吼,高大的身躯打了一个冷战,张牙舞爪地像邱老板扑去。 邱老板掐动法诀。双手又多出两把鬼头大刀来。 他两手挥刀,身前浮现浓浓的黑雾,形成一个骷髅形状的盾牌,将他整个身体罩得严严实实。 月月冲杀过去的同时,邱老板脸色再变,他已经看出了月月身上的变化,正是九幽岭的禁术,肉身化鬼。真要是这法术的话,便是他两个邱老板也不是那厉鬼的对手。 这肉身化鬼虽然厉害。却并不是每一个修士都能够运用的,它需要一种极为难得的丹药。那丹药的材料举世罕有;炼制过程复杂无比;成丹几率也是百不成一。 但一旦炼成,给修士服下,在短时间内就会修为暴涨。 在必要的时候利用符咒催发,服用过丹药的修士就会将全身的精血,灵力,修为,连同身躯一起化为厉鬼。修士先前的修为越高所化的厉鬼便越厉害。 这厉鬼狂暴嗜血,刀枪不入,威力恐怖。一般的法术也拿他没有办法。 化作厉鬼的同时也会人性丧失,灵智低下。只受符咒催发的人控制。 邱老板不及多想,情急拼命,双刀狂舞,迎向向月月砍去。 见邱老板身前骷髅狰狞凶厉,月月血红的眼中居然生出一丝畏惧之色,她转过脸看着圣方,眼中丝光退去,满是乞求之色。 邱老板也发现不对,便停住了脚步,不再攻击,能晚死一时,也是好的。 圣方怒吼一声,骂道:“岂有此理!快杀了他” 月月又是机灵灵打了个冷颤,风驰电掣地向邱老板杀去。 饶是圣方修行多年,定力过人,也忍不住在心里头狂飙脏话。月月生前胆小也就罢了,怎么化成厉鬼还是这般贪生怕死? 莫非她并没有完全鬼化,还保留着一些生前的意识? 月月速度奇快,就在邱老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眨眼间双臂穿入邱老板身前那团黑雾之中。 圣方终于松了口气,月月这鬼物虽然胆小,实力还是有的。 忽然间圣方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 那黑雾中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邱老板的影子? 月月双手抽回,手中却抓住一颗黑乎乎,圆滚滚的珠子。 圣方急道:“快扔掉,是阴雷珠!”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月月倒飞回来,整个身体也被炸得血肉模糊,再也站不起来。 肉身化鬼,终究还是肉身。伤成这样,已经无力再战了。 圣方不敢犹豫,祭出一张纯金打造金符来,一道法诀打在其上,只见金符金光大盛,将他整个人包在其中,与此同时,邱老板也化身一道黑芒攻了过来,正击中金光之上,一金一黑两团光芒相撞,一声大响,又各自弹开。 那金光变大,又把月月也包裹其中,邱老板又冲上来,各种法诀,法宝,齐刷刷往那金色光罩招乎,却半点效果也没有。 邱老板心中大急,也不知道圣方又在布置什么厉害的法术来对付自己,运足目力向那金光护罩看去。 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月月又站了起来,她额头生出一对尖角,纤纤玉手变成一对厉爪。口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疼叫,背上隆起脸盆大小的一个肉包,便如同突然间成了了驼子。 邱老板两股颤颤,却是腿脚无力,这怪物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却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惊人气势便能看出绝对不他能对付得了的,刚才用江湖经验阴了那厉鬼一道,这次再没有那种运气。 生死一线,得出血本。 他将剩下的三颗阴雷珠一古脑儿全向那金光罩扔出,崔动法诀,那两颗阴雷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金光护罩之上。 就在阴雷珠与金光护罩接触的一瞬间,那金光护罩却滑溜溜打了个转,将阴雷珠转到身后去了。 阴雷珠刚离开金光护罩不到两尺远,只听得一声巨响,同时爆炸。一团巨大的红光晃得人双眼刺疼,一时间看见别的事物;声音震得人双耳轰鸣,一时间听不到别的声响。 邱老板身前一团金光一闪而至,他侧身躲避。那金光便擦肩而过。 只觉得肩膀刺疼,伸手一摸,肩膀上的一块肉连同衣服一起没有了。 那金光护罩牢牢地嵌在他身后百丈的洞壁上。 而他身前的房舍已经粉碎,洞壁也被炸出一个大洞来,清冷的江风吹在他身上,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心头一惊,自己的灵力只怕已经油尽灯枯,受了点小伤便如同凡人一样怕冷了。 同时也暗暗乍舌,这三珠齐爆的威力比那一珠爆炸也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竟然将圣方的金光护罩炸得急飞而去,要是自己躲得慢点,已经被那金光护罩撞得粉身碎骨了。 圣方的金光护罩好生厉害,这样都炸不破吗? 护罩中的圣方本就身中巨毒,灵力所剩无几,硬挨这么一下,虽然九层九的力道都被那金光护罩化解,他还是伤上加伤,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与月月连同金光护罩一起掉到地上。 那金光护罩忽闪几下,消失不见。 圣方倒在地上,连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月的身体也停止了变化,她伸出一双爪子,摸了摸头上的双角,然后她看到了圣方,还有圣方手上拿着的金符。 当看到那金符的时候,便单膝跪在圣方身前,恭恭敬敬地喊道:“主人!” 月月对圣方的称呼由老祖变成了主人,她也真正的从人变成了恶魔。 圣方向邱老板一指,命令月月道:“杀了他!” 邱老板灵力耗尽,知道再难幸免,便放弃抵抗,束手就死。 月月向他走出两步,一个踉跄,栽到在地,挣扎着半天没有爬起来。 圣方心里一凉,暗道一声不好,只怕月月并没有完全转化成恶魔,只不过是个连路走不稳的半成品! 邱老板见此情景,心里又有了一丝侥幸,但愿这恶魔站不起来。 过得一时半刻,他恢复些灵力,便能杀了他们,就算是杀不了,也有机会逃出生天! 倒在地上恶魔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尝试起身,而是看着圣方,可怜巴巴地说道:“主人,我的脚好疼。” 圣方气得几乎又要喷出一口血来,他心里暗暗骂娘,怎么人家弄个恶魔什么的的就能战力无双,叱咤风云?一到了自己手中,便是这样一个脓包? 他向月吼道:“你生前胆小怕死,现在都成恶魔了,还这般懦弱无能?快快起来,给我杀了那人!” 月月被他一吼,眼神又凶厉起来,只见她一双玉足渐渐长大,撑破皮肉,慢慢变成了一对蹄子。 蹄子成型,她便稳稳当当地站直了身体。 圣方大喜过望,指着邱老板道:“动手!” 邱老板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月月刚迈出两步,又栽到地上。 圣方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得满地都是,喝骂道:“直娘贼,你又怎么了?” 邱老板惊呼一声,自言自语道:“妈呀,这也太吓人了,横竖一死,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地杀了我吗?” 恶魔月月又看着圣方说道:“主人,我的背好疼。” 邱老板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向她背上看去,只见她背上那一处大包已经破裂开来,黑血飞散四溅。她一双爪子深深插入地下,额头上两只角颤抖个不停,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圣方躺在地上,直呼:“天啊,你何必要这般折磨我?你一个恶魔,怎么能这般贪生怕死,消积怠工?” 恶魔月月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咬着牙,颤巍巍地站起来。她背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双翅膀来,那翅膀越长越长,伸展开来直到两丈长短,这才稳固下来。 她双翅一张,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邱老板面前,一双爪子插入他胸膛之中。 邱老板仰天倒下,心里却松了口气,终于死了。 圣方也松了口气,命令月月将邱老板的尸体从破中扔进江不里,又把两处大洞补上。这才笑道:“天不亡,我终有东山再起之时!” 第二十三章 滴血认主 自从修行以来,圣方从没有过这般虚弱过,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小孩子过来,也能轻易地杀了他。好在有这个恶魔守护在身边,他也安心了不少。 手中的金符微微发烫,这乃是使用过甚的征兆。 金符在他手中,也只能暂时让那恶魔听命于他,时间越长,那恶与这个世界越融和,便越难控制。 以他现在的能力,要不了多久,那恶便会挣脱他的束缚,得以自由。 真要让她恢复自由,那便要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了! 唯一的办法,便是与这金符滴血认主,那恶魔便永远受他控制,一生相随,致死不弃。 而他自己修为也会随着恶魔的修为增长,比起一般人修炼快上许多。但也有个不能拿缺点,那就是他身上会出现一种无法磨灭的恶魔气息,永远为正道修真所不耻。 他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到那金符上,眼见那血滴就要落上金符的时候,他突然将金符拿开,任那血滴落在地上。 这一瞬间,圣方额头上已经是冷汗密布。 他绝对不能对这金符滴血认主,他还要回到伏魔殿去,做他的正派修真大长老,甚至同那高高在上的掌门一争长短,做伏魔殿第一人。 要是真粘染了这恶魔气息,就算自己不变成恶魔,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将来回到门派之中便再不会有一个帮手,说不定还会被那些同门追杀!从此与正派修真势不两立。 伏魔殿正气凛然,岂能容得下一个恶魔? 这恶魔又该如何处置呢? 现在已经安全了,他也用不到这恶魔。只要等到明天体内毒性一过,他的灵力就能慢慢恢复。 如今他禁术已成,再修炼个三五年,自能恢复如初,有这禁术加持,要不了多久,他便能同掌门人一较高低。 但这恶魔的力量似乎正在极快的增长,既然不能收服她,便毁了她吧! 好在这时候月月还听他的话。 他便命令月月自杀,要她自爆。心里却是暗暗得意。 哪知道月月向他说道:“不行,主人,你现在太过虚弱,灵力不足以保护自己,会炸死你的!” 圣方“哦”了一声,他也吓了一跳,那么多艰难险阻都熬了过来,想不到差点就不明不白地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他又命令月月将头拧下来。 月月又说道:“不行,我的血喷出来,会在一瞬间污染整个洞穴,你也会立刻感染,成为恶魔。” 圣方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倒忘记了这恶魔体内的毒血极俱传染之力,差点又死在大意之下。 圣方思索良久,脑中一片混乱,那恶魔还有几天的安全时间,现在重伤在身,还是等稍作休息,恢复下再说吧! 现在自己灵力无全,便是一个凡夫俗子也比不了,这金符倒要好好保管,万万不可丢失了。 见那恶魔月月纤长的脖子上用一根细细的红绳吊着一块玉牌。 他灵机一动,命令月将玉牌解下来,他用红绳穿过那金符的孔洞,连同玉牌一起拴在腰间,这才放心不少。 圣方又想了一遍,确定再没有什么细节需要他处理,便安安静静地躺下,一阵倦意上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温如意守在玉郎身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一点也不安稳。 想到她刚带玉郎逃出那地道的时候,当真是慌不择路,七弯八拐才回到菊香院中。 那时的玉郎整个胸口血肉模糊,两三根折断肋骨刺破皮肉,白森森地立在他胸前。 她吓得六神无主,直到将玉郎交给四师姐这才松了口气。 知道玉郎受伤,师父也赶了回来。 一番救治,玉郎这条命终于保住了。 五梅仙姑听温如意叙述了整个事情的过程,知道有个这样的高手,玉郎既然在他手上一招也走不过,自己去也是于事无补,便亲自回门派中商量议。 本以为玉郎得休息几个月才能起床,哪知道才过去五天,玉郎的身体已经基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师徒几人自然为他高兴,却也有些嚇然,这恢复能力也太变态了吧! 五梅仙姑施法让玉郎昏睡,这样更有利于他的伤势恢复。 温如意虽然知道他并没有危险,却还担心,玉郎是为了救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有三长两短,那可怎么是好? 就在她心里头惴惴不安的时候,娟儿也到了四是姐杜婷婷,听说玉郎伤势并不大碍,她也安心了不少。 娟儿知道玉郎这个保镖是为了她们菊香院打架受的伤,也为他暗暗担心。却也不怎么奇怪,保镖嘛,总是免不了要打架的。 而她这次来打来找杜婷婷,却并不是为了玉郎而来的。 他还带来了一个人:周子安。 周子安见到杜婷婷,向她拱手行了个礼,说道:“管事姐姐,我前几天见到你们那个大胡子保镖,他说对我的故事感兴趣,这事与月月姑娘有些有关系,不知道他有没有月姑娘的下落?” 杜婷婷见他满脸担心的神情,心里暗暗猜度:“这小周莫非是真喜欢上了那个月月?” 她虽然是修仙之人,却混迹风月场所多年,少男少女的那点心思,哪里逃得过她的眼睛? 但这事事关修真界,还是不要告诉他一个凡人的好,便向他说道:“他也是一时兴起,说得热闹。并没有去看那事发地点,也没有道找过月月姑娘。五天前茗花居整个院子都踏了,要是月月姑娘在院中的话,怕是难以幸免啊!” 说着叹了口气,也有些伤心难过。 周子安听她这么一说,虽然早已经有心里准备,却还是忍不悲从中来,眼泪便要脱眶而落。” 世事无常,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 本想安慰他几句,周子安却说道:“若月月侥幸活着,我到有些线索,说不定便能找到她!” 杜婷婷道:“哦,那你说来听听。 周子安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人跟管事姐姐说,实在这事有些玄妙,恐怕已经超出了我们凡人理解。你同我一样,凡人一个,说给你听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直接告诉那大胡子保镖的好!” 杜婷婷一愣,问道:“我是凡人一个,帮不了什么忙,那玉郎便能帮你了吗?” 周子安道:“实话实说,我了见到那大胡子便觉得他是个大有本事的人,就算不通灵异界的事,也应该是个跑江湖的高手。要是他肯出面帮我,应该有些把握。” 杜婷婷点头头,便说道:“玉郎现在有事外出,并不在菊香院中,等他回来,我便通知你吧!” 周子安吃了个闭门羹,本打算悻悻而归。 他前脚还没有跨出门坎,杜婷婷便叫住了他,说道:“我到知道一个修仙的高人,你要想见的话,我便带你去见她老家!” 圣方一觉醒来,只觉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汽海中灵力也是荡然无存。但灵台神清气爽,那毒性果然已经没有了。 而他汽海中的灵力虽然没有存量,却有了恢复的迹象。 他打坐行气,半日之后,起身行走已经没有问题了。 那恶魔月月却又成长了不少,双目中凶光四射。饶是他修行多年,见多识广。看到她目放凶光,也忍不住吓了一跳。 还是早点解决了她吧! 让他老人家郁闷的是,不管叫那恶魔做什么,她都照做不误。一提到要她去死,她便各种推脱。 说得狠了还怒不可遏,恶狠狠地看着他。 他不得不运作灵力控制那金符,恶魔这才双乖乖听话。 这情况每试不爽,他忽然意识到:要不滴血认主的话,不要说控制她去死,便是要让她再做别的事也是有所不能了。再多过几天,说不定便要死在她手上。 他终于下定决心,趁现在还能走,就早点离开吧!这恶魔虽然厉害,自有修真大派的修士来收拾她,大不了多死点人吧! 于是他便命令月月将他送出洞外,再叫她守在此处,不得乱跑。 月月性命无忧,也不多说,乖乖照做。 阳光明媚,江风习习,圣方狠吸几口新鲜空气,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恶魔这东西果然不是能常伴的。 江上驶来一膄小船,他招呼过来,快步上船。 那艄公想不到这里居然也有人乘船,意外中歉了一笔钱,说不出的高兴。 将人载到小镇上,下得船头,那人果然出手大方。居然给了他一小锭银子,然后高高兴兴地走了。 圣方告别艄公,心情大悦,暗自说道:“月月啊,你这个恶魔,就由别人陪你玩吧!恕老祖不奉陪了!” 他大步流星地越走越快,自以为离那恶魔越来越远,却不知道他那系在腰间的金符已经落在了艄公的船上,更不知道他所做之事比那恶魔还要邪恶了多少倍! 恶魔之恶,远不及恶人。 玉郎终于醒来,他身上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五梅仙姑面露喜色,扶他从床上坐起来。 他环顾四周,小小的一间屋子里居然坐满了人。 不仅有师父五梅仙姑,两个师姐,还有那周子安也在。 杜婷婷给他端来一碗鸡蛋肉粥,慢慢吃下,温如意更是喜极而泣,不住地嘘寒问暖。 那周子安见他醒来,很是高兴,同时也有些紧张。 见玉郎吃完稀粥,这才从怀中摸出一块黄金符咒和一片玉牌来,恭恭敬敬的递给玉郎,希望他能从中看出什么线索。 原来,那天杜婷婷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带周子安找到师父五梅仙姑,将他们的身份向周子安和盘托出。 周子安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梅姨,精明能干的菊香院老板,竟然是修仙练道的得道高人。不由得大喜过望,将无意中从相熟的船家吴老伯手上得到金符和玉牌交给五梅仙姑手上。 五梅仙姑运用灵力细查之下,这金符却毫无反应,便想到玉郎是带艺投师,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而玉郎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带着众人一起,施法唤醒玉郎。 玉郎重伤初愈,身体虽无大碍,却还是很虚弱。 温如意替他接过周子安手上的金符玉牌,五梅仙姑向周子安说道:“小周啊,你便跟这个大胡子哥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那天玉郎同温如意一起离开周子安后,他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月月,第二天还听说茗花居房屋倒塌,许多姑娘老鸨都被埋在其中,死伤无数。 他心急如焚,和那些官兵,乡民一起挖土救人。 月月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想想月月音容笑貌,他整日里茶饭不思,相思成疾。不到三天便形销骨立,不成人形了。 其父母怒其不争,却也无计可施。便想着让他坐船看看江边风景,说不定便能舒解一下心情,于是找到船家老吴。 见到老吴,周子安一眼便认出了他腰间的玉牌,正是月月项间之物。 一问之下,居然还有一快金牌,周子安便花银子买了下来。细看之下,那金牌之上刻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符号,应该不是凡物。 他时不时便将这两件物事拿出来把玩一番,那金牌边缘极薄,他一个不小心便划破了手指,一滴血粘在那金牌上。他本想去洗洗干净,还没有走出房门,那金牌上的血液却已经不见了。 夜里,他便梦到了月月,她正在一个阴冷的地方受苦,呼唤他前去相救。 本以为是个梦,哪知道,他醒来再睡,又做起同样的梦来。 一夜醒了睡,睡了醒,他只要一睡着,便会做这个梦。 想到玉郎与温如意可能也在找月月,便想来问问,说不定以玉郎的见识,能看出这其中的缘由来。 玉郎从温如意手上接过金符,只见它上面刻着一个怪物,那怪物头生双角,背展双翅,脚下一对如马似驴的蹄子。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但那金符入手冰凉,其中似乎有一股鬼气。 他运灵力一试,也是毫无反应。 提到鬼气,他便想了姑姑所说的鬼修法门,于是运功一试。 那金符金光大盛,将他弹开,一下了飞入周子安手中。而他一阵头疼,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 屋外本来阳光明媚,就在这一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四起,飞沙走石。 早在几百里外的圣方哈哈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要大开杀戒了吗?”他往腰间一摸,不由得亡魂大冒,腰间空空荡荡,那还有什么金符? 却又自我安慰,反正也不管她了,还要金符做什么,我远远地离开,谁又能怪到我头上来呢? 。 第二十四章 至死不渝 玉郎一惊,五梅仙姑与两位师也向他看来。 温如意急道:“老八,你没事吧?” 玉郎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不过那金符有些奇怪,似乎在什么地方有一个邪恶的一边事物与它有遥相呼应。” 五梅仙姑也说道:“不错,我也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邪气,那邪气一闪即逝,我来不及锁定它的方向。” 杜婷婷向周子安道:“修仙界有滴血认主的说法,这金符吸收过你的血液,应该已经将你认作了主人,你要好好保管,不可丢失。” 周子安点头称是,还是忍不住问道:“还是没有月月的线索吗? 杜婷婷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遗憾。 五梅仙姑仙姑拍了拍周子安的肩头安慰她说道:“小周啊,你也别难过,月月姑娘没有消息,我我们慢慢找嘛,总是会找到的!” 周子安道:“梅姨,刚才听你们说什么恶魔,月月会不会被那恶魔吃了吧?” 五梅仙姑道:“我们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这事就发生在青桑山的范围,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定要查个清楚。” 周子安又问道:“小李被吸成了人干,会不会就是那个恶魔做的?月月应该是为它做事的,那可是恶魔啊,疯狂起来,哪里会分得清楚是不是自己人?月月,你为什么这么傻?就算你真的变成了一具干尸,我也还是爱你的!” 见他说得癫狂,有些语无论次了,五梅仙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又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生死相许。 玉郎道:“月月姑娘与那恶魔人有没有关系很难说,但我确定的是,我所见到的她的同伙,是个真正的人,绝不是恶魔之类的邪物” 温如意娇咤一声:“下雨了!” 五梅仙姑眉头一皱,下雨有什么好稀奇的?怎么这般大惊小怪? 温如意道:“师父,你们看,是黑色的雨!” 几个修士一齐到窗边,果然是黑色的雨。 玉郎鼻子动动,说道:“这雨里有鬼气。怕是那邪物在作怪!”心里却很是但心,这东西外放气息都已经污染到雨水了。也不知道它有多厉害? 刚才他用鬼力试金符,惊动的那不知道潜伏在何处的恶魔。要真是它的话,它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周子安。 玉郎又感觉到了那若有若无的邪恶的气息 五梅仙姑也意识到了这点,她分咐温如意与杜婷婷照看周子安,而玉郎则同她一起去会会那恶魔。 师徒两人凭着对那气息的感应,直向波月洞飞去。 刚飞到洞口,五梅仙姑摆手叫停了玉郎。 两人向洞口看下去,虽然远隔百丈,两目力所极,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洞底水潭边果然有一个身形高大的怪物,正和两个修士打得难分难解。 那怪物头生双角,背长双翅,和金符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见这两人一怪斗法,五梅仙姑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问玉郎:“你看见了吗?” 玉郎道:“看到了,那怪物刀枪不入,也不畏法术。他们的斗法,只能拼速度,拼力量。” 五梅仙姑:“不错,这东西几乎就是我们这样的修士的克星,那两个道友速度不如它,力量也不如它,靠着护身法宝苦苦支撑,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玉郎:“我们这就下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吗?” 五梅仙姑:“再等下,你看出那怪物弱点了吗?我们下去,该怎么打?” 玉郎:“看不出来,应该能打出来!” 五梅仙姑笑道:“很好,那你先出招!” 与月月斗法的两个黑衣修士此时心里正暗暗叫苦,这怪物当真是油盐不进,他们修真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东西。 其中一个黑衣人脚下一滑,身形不稳,那怪物见有机可趁,向身形一闪便晃到他面前。手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他胸膛中。 别一个黑衣人见状一声大吼,手中一柄骷髅锤向怪物砸来。 那怪物侧身避开,忽然间头顶一暗,一头两三丈高的石巨人双脚踩在它头顶,轰隆一声将它踩入地下。 五梅仙姑同玉郎飞身而下,护在黑衣修士身前。 石巨人双足连跺,将那怪物越踩越深,直到陷入地下一两丈这才作罢。 黑衣修士赞道:“打得好!这样的东西,道友就该给它来点硬的。” 话音未落,石巨人突然僵住,瞬间一动不动,然后轰隆一声巨响,散成一堆碎石。 那怪物冲天而起,一声怒吼,挥爪向玉郎爪去。玉郎见它来势凶猛,不退反进,也向着它冲过去,避开它双爪,抱住了它。双方都没有动用法力,居然像两个打架的乡野莽汉一般扭抱在一起。 黑衣人奇道:“这是做什么?” 五梅仙姑暗暗点头,心里头叫了声好,右手一挥,多出一柄宝剑来。 她挥剑斩出,玉郎猛地一转身,那怕怪物的脖子正迎着她的剑锋而来。电光火石间,只听得当地一声巨响,那怪物低头用双角挡住了五梅仙姑的长剑。 五梅仙姑只觉得手臂发麻,宝剑险些脱手而出。 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好厉害的配合,要知道那怪物不吃法术。虽然说也是刀枪不入,但脖子正是弱处想必也挡不住宝剑的。 他也不由得暗暗心惊,什么时候修真界出了这和厉害的两个人来。看他们的修为,也不像是那些大门大派的高手。 那怪物的一只角被宝剑砍中,也不过是砍出一道白痕来,并没有受伤。 它双翅一张,使出一股蛮力,挣脱玉郎怀抱。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三人。 玉郎这才将它看得仔细一点:它虽然长相凶恶,却身着紫纱,体态嫚妙,一张脸还能隐约能看到一个女人的伦廓。 更让玉郎奇怪的是,他居然从它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似乎刚才它死里逃生,被吓得不轻。 却听它喃喃自语:“这里太吓人了,老主人,我不能再听你的话待在这里了,我得去找我的新主人。” 玉郎摸摸脑袋,不明所以。 但他天性勇武,临阵之际哪里管得了那许多,一声大喝又向那怪物扑去。 那怪物打了个哆嗦,眨眼间从玉郎面前消失。 玉郎与五梅仙姑惊呼一声:“好快。” 只见洞壁的临江处已经多出一个大洞来,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那怪物已从洞中逃走了。 玉郎与五梅仙姑对望一眼,玉郎说道:“周子安!” 五梅仙姑道:“金符。” 两人飞身向洞外飞出。 那黑衣人喊道:“九幽岭叶小千多谢两位道友救命之恩!” 杜婷婷与温如意一步不离地看着周子安,生怕她们一离开,周子安便给恶魔给吃了。 周子安却是一付无所谓的态度,月月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忽然间眼前黑影一闪,一个身材高大的怪物便出现在眼前。 温如意与杜婷婷护在周子安身前,施法放出灵力护盾护住全身。本以为便要同那怪物大打一场,它突然黑影一闪,从两人面前消失,然后出现在周子安身前。 周子安没了月月,已经看淡生死,那知道这怪物一出现在眼前,吓的妈呀一声,晕死过去。 那怪物见周子安晕倒,还以为是温如意与杜婷婷做的,闪电般伸出两只爪子,一手一个掐住了两人脖子。而她们身上灵力护盾便如同两个鸡蛋壳一般,被怪物双爪一抓就破。 她双目赤红,瞪着两人说道:“你们对我主人做了什么?快给我弄醒他!” 玉郎同五梅仙姑也先后赶到,见那怪物将两个爱徒制住,大急之下将毕生灵力运于宝剑上,也并没有用什么法术,只是加快了出剑的速度和力量。 那怪物又低头用双角挡住了她的宝剑。 一声大响,温如意和杜婷婷震得头疼欲裂,那怪物也被震开了。 五梅仙姑握剑的双手不住地抽搐,强忍着才不至于掉在地上。 那怪头上双角也被砍出一道小口子。 玉郎出手如电,已经把两个师姐拉到了五梅仙姑身后。 那怪物道:“怎么又是你们?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地陪着主人吗?” 玉郎终于第一次听到它正常说话了,想不到这怪物居然是一个女子声音,还十分悦耳动听。 周子安从地上惊坐而起,向那怪物道:“月月?” 五梅仙姑师徒四人愣在当场。 周子安伸手抚摸那怪物的脸夹,说不尽的温柔与怜爱。 他嘴里喃喃道:“月月,真的是你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你。” 那恶魔也不反抗,任他轻抚。 周子安摸着她双角,轻声说道:“怎么长出角了?疼吗?” 月月道:“主人,我不疼的。” 周子安从怀中掏出那玉牌,带在月月脖子上,又拿出金符向她说道:“月月,这个是你的吗?是不是很重要?我把它还给你!” 五梅仙姑本想阻止,却听月月说道:“很重要,不过你已经滴血认主,不可以还给我了。” 听她这么道,五梅仙姑也不急于动手,还向玉郎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周子安道:“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你呢?” 月月道:“相随一生,至死不渝!” 周子安笑逐颜开,看着月月,双眼里尽是情意。 他向月月温柔一笑,说道:“那你带我走吧,去一个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世界!” 月月道:“是,主人”话音刚落便抱起周子安,消失在众从视线中! 第二十五章 惊变青桑山 见到周子安与月月情深意长,玉郎又想到了贝敏敏。 菊香院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个个师姐对他关爱有加,他却仍是说不出的寂寞。 五梅仙姑虽然好斗成性,却是久居风月场的老鸨,哪里看不出玉郎的心思,但两个千娇百媚的师姐便在身边,他也不像喜欢上哪一个的样子,莫非他心中所蜀另有她人? 年轻人的心思,便由他自己想去吧,我教好他修行便是了。 不过玉郎成长好快,自己怕是真没什么好教他的了,通常这个时候,弟子便出山历练,在尘世中修行。 等到必要的时候才会重新回到门派之中。 五梅仙姑正要提意玉郎外出修行,青桑山却传来消息,掌门人命她将能叫到弟都叫上,一同回青桑山去。 青桑山议事堂中,长松君和叶真人两个青桑山高层正等着他们。 这两人神情严肃,就连一向不拘小节的五梅仙姑也也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玉郎心里暗暗猜度,青桑山出什么事了吗? 见五梅仙姑和玉郎进来,叶真人点点头,向玉郎道:“不错,玉郎啊,你的表现,五梅师妹已经给我汇报得很清楚了。你现在虽然还是弟子辈,却也有资格进得我们议事堂了,那边有张椅子,你坐下吧!” 说罢指了指五梅仙姑旁边的一把椅子,长松君,也示意他坐下,五梅仙姑走到她的椅子边就坐,也向他示意。 玉郎得此殊荣,很是高兴,便走到那椅子边,端端正正地坐下。 叶真人见三人坐好,清了清嗓子,面色严肃地说道:“我们青桑山长老议事,除了竹空长老,人都到齐了。竹空长老修炼正在紧要关头,不便出关,我已经与他沟通过了,一切都按我们商议的结果为准,至于他与玉郎师侄恩怨,我已与他谈妥,从此一笔勾销。” 玉郎松了口气,心中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五梅仙姑与长松君似乎早已经知道,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作表示。 玉郎向叶真人道谢,叶真人却道:“同是一门修真,当以和为贵。以前的那点小事,师侄也不必放在心上。” 长松君道:“师兄所言甚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可不是外人,玉郎师侄也是信得过的,便开门见山吧!” 叶真人向玉郎道:“不错,玉郎师侄,你可知道为何我们青桑山不过是一个小门派,却有着千年的根基,并没有像别的修真门派一样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玉郎自然不知道,便恭恭敬敬地说道:“小了不知,还请掌门指教!” 叶真人点点头,对他恭敬有礼十分满意,然后说道:“外面众说纷纭,有说我们选徒特殊的,有说我们被那些庞然大物般的修仙大派罩着的。对我们青桑的猜测自然不少,但真正的原因却只有一个,那便是我们青桑有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宝,每当我们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便有门中修士,拿这法宝出来力挽狂澜!” 玉郎听道此处,对那些英勇的前辈高人肃然起敬,想到他们凭一已这力便能化解一个门派危机,扶大厦于将倾,那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风姿! 对叶真人说的那件极为厉害的法宝也十分好奇。 叶真人向门外侯着的弟子喊道:“抬进来吧!” 议事堂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弟子抬着一具女尸进来。 玉郎一瞧,这女尸面孔陌生,他并没有见过。 五梅仙姑却双眼赤红,语含悲愤,向玉郎说道:“玉郎,你好好看看,这便是你二师姐梅若云。看过之后,你二师姐便要火化,你们姐弟两人相见的第一面,却是生离死别!” 玉郎仔仔细细地看着梅若云。良久之后,这才说道:“师姐像是死于中毒,似乎又被什么猛兽咬过?” 叶真人道:“你再看看。” 只见梅若云腰间前后都有一处孔洞,内脏却并没有洞穿,这绝非兵刃所伤,又不像是猛兽所为,玉郎实在猜不出来,师姐死于何物。” 五梅仙姑道:“那是一种巨虫,那虫子两只又大又长的前鄂,你师姐便是被那两只前鄂所伤的!” 玉郎明白师姐这两处伤的来由,不由得想到那巨大的虫子形象,其大小怕是比人还高。 他问道:“是一种虫形妖兽?师姐是去执行什么凶险的任务了吗?” 叶真人道:“你师姐的任务虽然危险,但这虫子却是受人指挥的,控虫伤人的正我们青桑派的死对头,黑蛊门的人。” 玉郎奇道:“黑蛊门?” 叶真道:“不错,黑蛊门与我们青桑派仇深似海。但两派都日渐衰落,实力相当,缠斗下去便是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于是我们两派高层协商,各自修养生息,他日有了实力再来一决胜负。 听说那黑蛊门的掌门人近日里修为突破,带着一帮人灭了他山门互近的好几个小门派。五梅师妹便派你两个师姐前去打探消息,想不到只有你二师姐逃了回来,却身负重伤,刚到不久便不治身亡。” 五梅仙姑神色凄凉,轻抚着梅若云的面颊,眼泪掉在她头发上。 想不到师父平日里豪迈洒脱,却是如此重感情。 玉郎道:“那黑蛊门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不能教师姐白白牺牲。” 长松君道:“多年前我们与黑蛊门争斗各有胜场,那时候他们的门主却在闭关,现在他却出关了,怕是已经练成什么极为厉害的术法。看梅师师侄的伤势,应该还炼成的了种极为厉害蛊虫,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 玉郎虽然好斗,却也不是一个莽夫,知道此事事关青桑山生死存亡,不可儿戏,便道:“那我们为什么不拿出我们的镇派法宝,将他们斩草除根?” 叶真人一声苦笑,说:“我们又何尝不想,可是那法宝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得了的?” 长松君道:“玉郎师侄,我青桑派镇派法宝叫做混元通天棍,名字十分霸气,对于我们几个老家伙却是一点用也没有。那混元通天棍本是魔道之物,威力虽然厉害,却极俱魔性。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抵御不了,真要使用,怕是还没对敌,便已经走火入魔,先把自己人给杀了!” 玉郎道:“我青桑派存亡悠关,我到愿意一试,不知道可有资格?” 叶真人道:“好啊,我们正等着你这句呢!要使用这混元通天棍,首重心性与缘分,修为还在其次,你正可一试。” 玉郎点头称是。 叶真人连同五梅仙姑,长松君三人一起施法,议事堂大厅的墙壁缓缓向旁边移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玉郎随着三人一起下到通道中,那墙壁又慢慢和上。墙壁上逐渐亮起了一盏盏明灯,照明之物却是一颗颗宝石,也不知道怎么制作的,一有人进来便自动亮起。 通道的尽头存放着一排排武器架,法器宝物无数,却都布满灰尘。 玉郎心想,青桑山收不到什么弟子,让这些法器蒙尘,当真是可惜了。 而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与众不同的法宝,想那混元通天棍并不在此处。 果然,三人又一同施法,开启一道暗门,那暗门后空间巨大,却只放着一个高大的架子。 架子上一根通体黝黑的长棍,那棍子约摸七尺长短,立起来和玉郎差不多高。 那棍子虽长,却并没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与这个霸气外露名字毫不相干。 三人向玉郎点点头,玉郎走到混元通天棍前,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混元通天棍握在的中,他本以为会有强烈的反应,那棍子却如同一根普通铁棒,如手冰凉,道无不同之处。 他将混元通天棍拿在的中,舞得虎虎生风,三人面露微笑,叶真人道:“成了,玉郎师侄,今后我们青桑山一脉便全靠你了!” 玉郎一声惊呼:“啊” 他又说道:“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这棍子有什么奇特之处,除了硬一点,和一般的铁棍也没有区别啊!” 三从面面相觑,叶真人从他手中接过棍子,突然间面色大变,喝道:“这是假的,混元通天棍被调包了!” 五梅仙姑,长松君二人也接过棍子,一番端详。 此时头顶突然一声巨响,似乎是房屋倒踏的声音。 叶真人道:“先上去看看再说!” 四人飞奔出暗道:“见议事堂旁边的厨房竟然已经倒踏,外门弟子死伤无数。 温如意与杜婷婷正同两个麻衣修士斗得难分难解。 长松君座下两个弟子各自与一只巨大的甲虫打得不可开交。 叶真人道:“果然是黑蛊门的人!” 玉郎终于看到那甲虫的样子,一想到师姐便是死在它口中,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飞身抢到一只正在啃咬议事堂柱子的甲虫面前,两手各抓住那甲虫的一只前鄂,大吼一声,用力一掰,那甲虫整个脑袋竟然被掰成两半。他又将手中甲虫前鄂掷出,将另一只甲虫钉在地上。 另有两个麻衣修士见他如此勇猛,吓了一跳,集中七八个人,向他围攻过来。 叶真人与五梅仙姑,长松君,一齐出手,几个起落间,地上已经虫尸遍野。 一个紫衣老者一声呼哨,所有黑蛊门的修士能退的都集中到一起。 那老者面色悲疼,凄然说道:“叶老贼,你灭我黑蛊门满门,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五梅仙姑见见那老者盘膝而坐,双手不断结印掐诀,周围所有门人都在给他护法。不由得亡魂大冒,大喝一声道:“他正在强化魔云蛊,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快阻止他!” 那魔云蛊乃是黑蛊门最为厉害的蛊,一经施放,便如同一片黑云,铺天盖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无论是敌是友,全无幸免。 叶真人道:“我等都在青桑山中,从未出门,什么时候灭你满门了?你何苦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一个麻衣弟子怒道:“废少说,受死吧!” 五梅仙姑与长松君双双冲到那群修士跟前,施出浑身解数,却怎么也冲不进了,伤不到那老者分毫。 叶真人暗道一声:“不好”也强攻过去。 那群修士防护太过严密,短时间内怎么也动不了那老者。 眼看魔云蛊便要放出,黑蛊门弟子却个个面色从容,视死如归。 而青桑派众人却是心有不甘,这些疯子怎么莫名其妙地便要来与我们同归于尽? 五梅仙姑一声大喝,吼道:“都快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众弟子见掌门人和三个长一个都没有退,他们虽然明知必死,也都毫无畏惧,没有一个退缩的。 叶真人急道:“怎么都不听话?要我们青桑山从此除名吗?” 长松君道:“来不急了!” 只见四面八方都那种巨大的甲虫,已经把所有退路堵死。 要杀这些虫子不难,但那需要时间,短时间里冲不出去,魔云蛊一但放出,只能玉石俱焚。 天地萧瑟,气氛一片悲壮。 第二十六章 神秘卦象 就在生死一线之际,那老者整个身子突然冲天而起,正在施放的法术被打断,他在法术反噬这下,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护法弟子也被突如其来力道冲得七零八落。 那一片即将成熟的魔云蛊全都掉在地上,再无一丝生机。 老者坐在一头石巨人头顶,虽然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却知道大势去矣,再无回天之力了。 老者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这四个说出口,不由得老泪纵横。 那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弟子已经被青桑山的人制住。 叶真人知道事有蹊跷,便命人将他们全都留了活口。 那老者被押到叶真人面前,向叶真怒目而视,恨恨说道:“姓叶的,你已经灭我满门,还假惺惺地留我们性命作什么?想要折磨我们么?我黑蛊门门人,敢来这里都已经视死如归,岂会有一个软骨头?” 整个青桑派一片狼藉,叶真人也不想和他争辩,命人将他押下去。 命令弟子辈都收拾场地。 他和五梅仙姑,长松君,玉郎四人回到议事堂,一番商议却也不得要领。 玉郎心里十分奇怪,这老者口口声声说青桑派灭他满门却又是何故? 叶真人带着五梅仙姑等四人一起,对那老者一番审讯,那老者不住地对他们破口咒骂。 骂得多了,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正如叶真人猜测,那黑蛊门的掌门果然炼成了一种极为厉害的蛊虫。 正当他们庆祝的时候,却发现了门中竟然混进来两个青桑山的奸细。 那两个奸细便是梅若云和梅若冰两个师姐妹。 这两人修为虽然不高,逃命的本事却极为厉害,在一众黑蛊门门人围追堵截之下还是逃了出去。 虽然说事发突然当时他们没有准备,但终归在他们老巢里让两个后辈给逃走了。 当时负责门派护卫的便是这个紫衣老者,黑蛊门的长老,大蛊师陆子厚。 陆子厚在掌门人面前立下军令状,不把两小妮子抓住,便再不回黑蛊门。 他放出追踪蛊,不到两时辰打到梅家姐妹。他修为高深,很快便追上梅家姐妹。原来那两姐妹虽然逃脱,却都受了不小的伤。 本打算活捉二人,但她们拼死一搏之下,陆子厚只得出手杀了一人,重伤一人。 正要再追,突然收门中突然发生变故的消息。 门派安危要紧,他不顾它事,马不停蹄地赶回黑蛊门,整个门派已却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而他们掌门新炼的天虫蛊也不翼而飞。 他痛心疾首,自认为是黑蛊门的大罪人。 猜想定是他们的死对头青桑山的人干的,气往上涌,便带着剩余的黑蛊门弟子前来与青桑山的修士同归于尽。 虽然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却又有个更大的谜团摆在了眼前。 是什么人灭了黑蛊门?盗走了天虫蛊? 又是什么人偷了他们镇派之宝,混元通天棍? 此事太过奇怪,若非巧合,便是一个极大阴谋! 叶真人与两位长老也不百思不得其解。 玉郎不由得又想起贝敏敏来,以她聪明才智,想这些问题,自然比自己容易得多了。 五梅仙姑却道:“掌门师兄,此事非同小可,凭我们所知道的线索,怕是很难有什么头绪。那灭了黑蛊门的势力,未必便和偷混元通天棍的人有什么关系。依我看来,我们两件事都得着手调查。同时我与修灵派的玄惠大师也有些关系,听说她三天后便会来此,我们何不找她卜算一下?” 叶真人面对千头万绪,本来烦操不安,听五梅仙姑竟然还能请得动玄惠这样的人物,心里也很是高兴。 玉郎听说过玄惠大名,此人博古通今,乃是当今修仙门下卜算第一人。 他以前就有想要通过她卜算一下母亲将来是否能治好魂魄,父亲是否尚在人间。 但自己和她老人家没有半点关系,人家未必便会给他算这一卦。 想不到她居然和师父有些关系。真能让他给自己卜算一番,那可是太好不过了。 长松君道:“那自然是再好没有的了,真要知道是谁偷了我们的镇派之宝,我定要将他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叶真人道点点头,心里却更但心了,想那黑蛊门的实力比我青桑山只强不弱。 他既能轻易地便灭了黑蛊门,对付我们青桑山自然也不在话下。要是真对付我们青桑山,那可如何是好? 而他心里隐隐觉得,那势力当真是要对付他们青桑山的,他说不出道理来,这感觉却是分外强烈。 三天后,玄惠果然如约而至。 玉郎仔细观察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只见身着宫装,三十来岁的样子,体态微胖,一双眼睛智慧灵动,深若星海。 她掐指一算,不由得皱起眉头。 叶真人道:“可是有什么不利的消息吗?” 玄惠道:“那倒不是,只是这卦象太过奇怪,简直不合常理,待我细细算来” 说着她拿出一张形状古朴的罗盘,注入灵力。 约摸一个时辰的推算,这才说道:“本道卜算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卦象。” 说罢,她一脸色一变,指着玉郎道:“他便是那混元通天棍的主人。” 众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叶真人道:“玉郎师侄回我青桑山之前,我详细检查过,那时混元通天棍还好好的放在暗道之中,他回来之后应该也没有作案时间,说是被他偷了,似乎有些不通。” 玉郎也是奇怪,不知道玄惠怎么会这样说。 玄惠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卦象说,混元通天棍魔性太过狂暴,会有人牺牲一百个儿女为他化解。此卦飘渺虚幻,玄之又玄,我解卦多年,但此卦我也实在不明白其中深意,看来我这块招牌是要砸在青桑山了。” 几人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玉郎道:“就算是有人为我偷来那宝物,他又怎会舍得用自己的孩子来为我化解魔气?就算他真舍得,谁有会真有上百个孩子?” 五梅仙姑向众人道:“玄惠道友与我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为人我最清楚。在卜算一道,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妄语,想必是那卦象太过玄妙,我们常人无法理解。一般这样的结果,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但她与我不是外人,这才说出来,让我们有所准备。大家暂且听之,不可胡乱猜测。” 玄惠道:“梅姐所言甚是,此事终有明朗之日,混元通天棍这等神物,我现今的确算到出它的去处。” 玉郎虚惊一场,好在掌门和两大长老都信任他,不然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他心里也对这玄惠有气,既是前辈高人,这话说得也太不负责了。 本来还打算问她算卦,经此一事却有些不想开口了。 事关母亲,他还打算请玄惠为他一算。 玄惠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主动说道:“玉郎师侄如果有事询的话,还是免开尊口吧,本道曾立誓绝不跟妖族中人卜算。” 玉郎虽然不悦,但要将他算着妖族中的修士,那也说得过去。 她既然这样说了,玉郎自然不便再死缠烂打,只得作罢。 五梅仙姑带玄惠出了议事堂,姐妹俩少不了一番叙旧。 叶真心中又升起那种强烈的感觉,似乎在某个不知名的暗处,正有一个强大的势力虎视眈眈,出手一击便要灭了青桑派满门。 难道镇派法宝被盗,他作为一派掌门便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吗? 自三十年前即位掌门,他呕心沥血,时时刻刻都得为青桑派着想,所谓未雨绸缪,多作打算,总是错不了的。 陆子厚知道在劫难逃,本打算自我了断,却听一个声音说道:“陆大蛊师,可想给黑蛊门报仇?” 陆子厚四下一望,却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应该是有人通过传音秘法在与他说话。 他身边的几个弟子却无异样,并没听到这声音。” 而他身上两处禁制却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虽然还无法行动,但能稍用灵力,回答那声音所问的问题还是可以的。 他也用传音秘法随着那声音的通道回问道:“你是何人?我想报仇又怎样?不想报仇又怎样?” 那声音道:“我为你灭青桑满门,你给我炼金阳蛊虫如何?” 陆子厚道:“是你?你便是那盗走混元通天棍的贼人?” 金阳蛊虫乃是修真界极为罕见地种蛊虫,炼制不易,却又没有什么杀伤力,一般没有蛊师炼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蛊虫。 但这蛊虫却有一种神奇的作用,它能中和法宝中的魔气。 所以陆子厚一下子猜到了,他便是那盗走混元通天棍的人,也只有他才会和自己做这样的交易。 那声冷笑一声,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能答应帮我,我便在三个月内灭了青桑山满门。” 陆子厚道:“好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将我弄出去?” 那声音道:“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将你救出去,到时候青桑山一灭,你自然恢复自由!” 陆子厚知道他想要自己炼制蛊物,自然不会要自己死,但不知他要怎么做,便问道:“你也说了,要灭青桑派,尚需三月,在这三月中,如何能保我不死?” 那声音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就不用操心了。 陆子厚笑道:“好,那我便静候佳音!” 玉郎心情复杂,门派中大事连连,他除了打架,也帮不了别的忙。 想要修炼,又静不下心来。 两位师姐经过这次事件,知道修为重要,双双闭关苦修,师父最近诸事烦多,也不来和他斗法了。 正百无聊耐之际,师父终于同掌门商议好了他出山历练之事。 他自然高高兴兴地接受了师门给他准备的出行物事,迫不及待地出山历练去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历练倒在其次,去天妖府找贝敏敏才是最为重要的。 就在他出发不久,五梅仙姑也受掌门派遣,带着两个师姐出任务去了。 与此同时,长松君也出发调查黑蛊门灭门一事。 叶真人独自一人坐在议事堂中,心里却是一阵轻松,喃喃自语道:“明清,明月,你们两可别在这时候给我回来啊!” 第二十七章 初入天妖府 玉郎先去看望了外公,他老人家身体健康,心情开朗,虽然孙子不在身边,却也过得自得其乐。 母亲和姑姑仍然没有消息。 外公本想让他多住几天,却知道他少年心性,耐不寂寞,陪着自己一个老头子也不合适。 正在玉郎要出发之际,玉秀才突然在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带他来菜园中,指着一个金色的南爪说道:“玉郎啊,你看那南瓜,二十年了,它足足长了二十年,前几天它变成了金色,好像是成熟了。” 玉郎也是啧啧称奇,只见那南瓜金光灿灿,浑圆饱满。却硬得异乎寻常,想煮南瓜粥是不可能了。还是得等姑姑回来问问她吧! 自古名山大川都有修真门派占山修行,本以为要找到一个修真门派,那是再容易没有的事情了,他便没有向青桑山的人问明天妖府的所在。 他不想师门中人知道自己和贝敏敏的事情,找未来老婆的所在还需要别指路不成? 奈何找了十来天,还是没有一点蛛丝马。想找个人问问,却连一个修仙之人也没有遇到。 这天玉郎正在一处客店喝酒,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好小子,原来你没有死啊!” 玉郎一愣,笑道:“你没死我怎么好意思死呢!” 来人正是杨燕,二人一别几个月,此时见面,甚是高兴。 原来杨燕的师门看中肖秋水有修道天赋,肖秋水进不了青桑山,也不想再沦落风尘,便拜入了修灵派。 玉郎知道了肖秋水也开始修行,很是高兴,毕竟他也觉得肖秋水天赋过人,能拜入修灵派,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巧合的是,杨燕也正要去天妖府。 修真界本是人间修士的天下,而天妖府来自妖界,在我们人间驻扎虽然各大修真门派都没有什么意见,却始终和人类修士有着不小的矛盾。 天妖府为了绶和矛盾这次下了血本,举办了一个叫百子会的后辈修士斗法聚会,只要在百子会中胜出的前三十位修真高手,便能获得奖励。 法宝,丹药,功法应有尽有。名次越靠前,奖励便越好,妖族小辈固然要参加,人间修士中后辈弟子也是跃跃欲试。就算修为不高,无望拿奖的,也想去长长见识。 各大门派自然都选出派中精英前却参加。 五湖四海的散修也去得不少。 杨燕本来是同门派中其他弟子一同走的,半路上却在一次同妖族修士的争斗中失散了。玉郎好生奇怪,问道:“各门各派不都严令禁止与妖族中人生事吗?” 杨燕神秘一笑,说道:“是啊,这其中的原由你倒是猜猜?” 玉郎按常理揣度,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人与妖自古不两立,许多恩恩怨怨由来已深,不是短时间能化解的,争斗自然难以避免。 杨燕道:“不错,这自然是个重要原因,但是…”杨燕压低声音才又说道:“其实一些有见识的师兄弟猜测:各门派的高层反而是希望人、妖两族的后辈弟子门多些冲突,甚至常常打斗的!” “为什么?”玉郎有些诧异,又问道:“难道这些前辈高人们也是口是心非,阳奉阴为之辈,就算个别门派如此,整个人、妖两界也都是如此吗?” 自小修行,姑姑常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 玉郎心里一惊,每个修士,无论是人是妖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这些大人物眼中就这么轻贱吗?便向杨燕问道:“怎么会这样?” 杨燕道:“你觉得是同门切搓修炼出来的人厉害?还是真打真杀,实战中打出来的人强些?” 玉郎心中明悟,却不知为何,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想来又觉得奇怪:人打死妖也好,妖打死人也罢,我管他做什么,这又是我一个小人物管得了的吗? 他自小在人群中长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妖。接触最多的妖便是天妖府的贝敏敏,这个妖族中的奇女子对他却是比谁都好,为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人也好,妖也罢,难道就不能和睦相处吗? 杨燕见他不说话,又自顾自说道:“各门派高层虽然不过问后辈弟子之间的恩怨,面子上却做的极好、且两族高层也基本没有什么争斗,所以大体上还算和平。这次天妖府组织的百子会便是人妖两族和平的见证,不仅天妖府精心筹备,人间修真的好几个大门派也大力赞助,可谓规模空前。有心人猜测,这也是一次人与妖化解恩怨的机会。许多人戏称这次的“百子会”为“人妖会” 玉郎笑道:“我亦人亦妖,这个“人妖会”我这个人妖岂能不去? 杨燕调侃他几句,二人便结伴往天妖府而去。 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贝敏敏,玉郎心里高兴,不由得笑出声来。 杨燕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胡子犯起了花痴,难免要又调侃他了几句。 突然间天空一黑,二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巨鸟从头上飞过。 那大鸟跳下来,化着一个身着青杉的少年。 那少年面色惨白,口角流血,似乎身受重伤。 他绕过杨燕,来到玉郎身边,说道:“道兄救我,看在同为妖族的情份上保我一命吧!说完话便委顿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二人正要说话,一个手提长剑的修士转瞬既致,向杨燕说道:“二位道友快抓住这大鸟!” 杨燕笑道:“来了,人妖大战来了!” 玉郎挡在二人身前,问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为何要赶尽杀绝?” 那修士冷笑道:“远看还以为是个人,原来也是个畜生啊!” 玉郎怒气冲天,但是有心化解二人之间的恩怨,便强忍住不发作。 杨艳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却来了个逮谁咬谁的疯狗啊!” 那修士说道:“我等修道之人与妖为伍,本就是一种耻辱,你小小年纪,毛都没有长齐,还敢为妖说话,胆子不小啊!” 杨燕道:“我说你是疯狗,你欺我年轻,算是扯平了。哪个修道之人不知道我修灵派无山无门,弟子游历世间,以护佑人间苍生为己任?妖族虽然与我人类不同,却也是天下苍生中的高等族群。你们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屠杀妖族,我修灵派岂有不管之理?” 那修士一愣,杨燕问那鸟妖:“此人为何与你为难,瞧你似乎并无邪气,该没有杀人练功吧?” 鸟人道:“小妖老实本份,吸日月精华,炼山川灵气。从不与人为难,听说天妖府办了个百子会,人、妖两族都可参加,便想去看看热闹,长长见识,那知道半路上遇见这个恶人,也不知为了什,突然向我出手,我法力低微,不敌之下身受重伤,只得化身本体,这才逃到此处,还望女侠作主!” 那修士将手中长剑回鞘,冷笑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修灵派表面上不杀妖怪,其实不过是喜欢将它们收作宠物罢了。你也别不承认,你们门派里的妖族宠物不少吧?”见这三对一的阵势,知道缠斗下去讨不了好处,便甩袖子走人了。 鸟妖眼睛一亮,问道:“这恶人说的可是真的?” 杨燕面色尴尬,笑道:“这个,我派中一些前辈的确有这爱好,我嘛…” 鸟妖不等她说完,欢呼雀跃,拉起她的手,说道:“太好了,我愿意做你的宠物,你以后便是我的主人了!” 杨燕道:“这个,这个…”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玉郎也是满头黑线,这鸟妖也太过奇葩了点吧! 见玉郎的表情不以为然。 鸟妖说:“这位大哥见笑了,我这是真的喜欢为人类服务,要知道我这种低等妖怪,智慧不高,要是能傍上一个聪明而又有爱的人类,不仅修行之路更为平坦,时而还有灵丹妙药服食,最起码有人罩着,不会平白无故被人追杀吧!” 前些时候,杨燕抓玉郎,本就是想收个宠物,现在二人关系近了,这话自然不便出口。 想不到今天这鸟妖送上门来,杨燕在玉郎面前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听鸟妖这一翻话,心里甚是高兴。 于是假意问道:“修行方面,我自然可以指点你;丹药嘛,偶尔也是有的。作为我的宠物伙伴,你又有什么用处?” 眼见有戏,鸟妖道:“我当然有用的!第一:我绝对忠心,永远不会背叛主人。第二,我会飞,只要治好了我的伤,载三五个人飞行都不在话下。” 杨燕笑道:“那我便勉为其难,接受你这个宠物吧!” 二人为鸟妖冶好伤,耽误了几天时间,鸟妖知恩图抱,带上二人直飞天妖府而去。 一路上无话不谈,这鸟妖自取名为翔天,修为一般,见识却是非凡,为玉郎普及了不少人妖两界的基础知识。同时也让他了解了不少修真界的现状。 自从十多年前天妖府在人间成立以来,妖众的修行容易了许多,以前想要修成人形,没有千百年的修行是不可能的。 现在只要开启了灵智的妖,立马就可以修练天妖府发行的化人术,分分钟变成人。 一日之后,玉郎同杨燕与鸟妖飞入一处大山之中停了下来。 杨燕道:“为免惊世骇俗,这天妖府的入口还真是隐秘,要是没有邀请函,可真找不到。” 说话间祭出一块玉符,那玉符在杨燕的口语声中化作一扇金光闪闪的大门。 三位跨门而入,瞬间天旋地转,三位各显神通定下身来,已经置身于一条的街道之上。 但见车水马龙,贩夫走足,好不繁华。要不是三位心中有数,还以为来道了一座人间城池之中。 前行百步,大街的尽头,一座宏伟的宫殿映入眼帘。 但见那宫殿座落成群,绵绵不断,竟然看不到尽头。 殿前一个巨大的牌坊,正中三个古篆大字:天妖府。 正惊叹天妖府的宏伟壮丽,一个身看宫裙的娇媚女子来到三位身前,她款款一礼,轻笑道:“三位贵客光临,请入府中会客堂用茶。” 几人进入天妖府中,府内别有乾坤:茶馆、酒肆,药铺、衣店一应俱全。却又更为精致华美,别具一格。 这分明便是一个用心规化的人类集镇,其间各式奇行怪状的人型生物来来往往,骆绎不绝。 迎客的女子给他们各自安排好住宿,又无微不致的交代一翻,这才离开。 杨燕有些疲惫,便在房中休息。 翔天习惯化身本体在屋顶上睡觉。 玉郎却很是兴奋,一路打听到贝敏敏的所在,直奔翠湖去了。 湖边有小舟免费渡人去湖心小岛,翠湖碧波荡漾,风景如画,果然不愧这个翠字。 玉郎下得船来,双脚踏上湖心小岛的土地,心里却莫名地紧张起来。 几个公子哥儿模样的少年人正在叽叽咕咕地议论着什么,玉郎运起灵力将声音放大,只听一人说道:“这个大胡长得这般丑陋,居然也敢来觊觎天妖府名动修真界的三位仙子,也不怕吓着人家!” 又一人说道:“正是,你瞧咱们几个,哪一个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得跟那大胡子保持距离,省得三位仙子见了他讨厌,连累我等,对我等也不屑一顾。 玉郎左看右看,并没看见一个相貌丑陋的大胡子。 正觉得奇怪,忽然间意识到他们说的正是自己,心中颇觉好笑。也不屑与他们为难,“哼”了一声,往人群中走去。 前面一个背影有些熟悉,那人转过脸来,原来是那个追杀翔天的修士。他见玉郎单身一人,便想过来奚落儿句。 他前面走着的白衣男子停下脚步。“哼”了一声。那修士一脸惊恐,立马跟着他走了。 看来,这修士十分具怕白衣男子。玉郎正好少了一桩麻烦。 “请客人止步”一个清翠而冰冷的声音传入玉郎耳中,正是霍飞飞。 霍飞飞改变了装扮,一头长发散披在肩上,雪白的短衫下及地长裙将她衬托得更加苗条、高挑。 面色冰冷,却又美得惊艳。 玉郎心情激动,正待上前询问贝敏敏的下落。 那白衣男人眉头一皱,身后修士见白衣男子心中不快,便想拍拍他的马屁。当既换了一欠揍的表情,说道:“天妖府的男人都死了吗?怎么都是些娘们儿?” 只见白光一闪,那修士的一条手臂掉在了地上。 玉郎一惊,霍飞飞好快的飞剑。却也这般心狠手辣? 那修士愣了一下,这才“啊”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白衣男子出手给他止住血。这才说道:“你平日牙尖舌利,又好没见识,当有此报。你当知道妖界男子与魔界对抗,牺牲甚大,你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却拿这事在霍仙子面前放肆,霍仙子断你一臂,不过小惩大戒而已,就算是要了你小命,也不为过!” 那修士连连点头,面色惨白,汗水一颗颗滴在地上,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霍飞飞不再理他,转身走入身后阁楼之中想必这便是霍飞飞的居所。 难怪她要客人止步。 玉郎本想追去,但进入霍飞飞闺阁之中实在不方便,只得作罢。 他多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心想这人好深的城府。 白衣男子也看了他一眼,带着伤员离开了。 第二十八章 好戏连台 朝阳初生,红霞漫天,天妖府想响起了三声清远的钟声。 各门各派的弟子,混迹人间的散修,人也好,妖也罢,潮水般涌向天妖府中心巨大的大广场。、 百子会终于开始了。 玉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山人海,说是百子会,前来参加的人只怕不下万人。 千奇百怪的妖也是不计其数。 而玉郎所在意的是却只是贝敏敏的消息。现在连他唯一可以问的人:霍飞飞也不见踪影了。 既来之,则安之。 暂时见不到贝敏敏,便在百子会好好玩玩,贝敏敏总是会见到的。 百子会既然是修道者较技的聚会,那我便好好的去竞技一番。 说道较技,不就是打架吗?那可是我玉郎的最爱。 但见人潮汹涌,众多的声音此起彼伏,只听一个老者的声音说道:“奇了怪了,怎么许多修真门派的成名修士都看不到人?莫非这天妖府第一次的百子会要被人类折了台?” 另一个男子声音却道:“你不清楚,可别乱说,妖界的成名人物也不见多少。” 又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多年前妖魔两界的战争规模空前,妖族为了缅怀战争中牺牲的英雄烈士。出动了有妖界幻象第一之称的彩蜃家族,要重演这场历时百年的战争中的精彩片段,让没经历过妖魔大战的人见识到魔族的残酷、凶厉;妖族的顽强与智慧。” 这人身边一个女子说道:“说的天花乱坠不就是演几天戏吗?初一见到也的确有几分震撼,你看那些看过数遍的修士们又有哪个来观看了?”那中年男子“嘿嘿嘿笑了几声,不再说话。 “安静。”广场中央的高台上,一个脸五颜六色的汉子一声大吼,这声音也不甚响,却盖过了几万人的杂音,叫每一个在场的人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 众人杂声交谈嘎然而止,喧嚣后的安静,几乎落针可闻。 那汉子四方一揖,说道:“彩蜃一族肃颜见过各位道友。我天妖府举办百子会,本是我辈修士印证较技之会,大家来互相切磋,共同进步;同时我妖族与人间修士有什么恩怨,也可以通擂台约战的方式来化解。而今天我们彩蜃一族却又有了新的任务。” 肃颜顿了顿,又说道:“大家知道,妖魔大战,历时百年,这百年以来,面对魔界的入侵,我妖族大众奋起抗争。 数不胜数的前辈大能魂飞身殒,普通的修士的牺牲更难以计算。 湖泊染成血色,家园化作火海。 山峦崩塌,江河断流,我妖族争战的意志顽强不息,不将魔崽子们逐出家园,我们势不罢休。 然而,在魔族的罪恶面前,任何的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与众多兄弟族群的英勇战斗不同,我彩蜃一族的主要任务便是将这些战争的场景记录下来,在众位道友面真实地还原出来,让大家更加真切的感受,以弥补语言描述的不足。 所以,这次的百子会我们不仅要大家印证、较技,化解恩怨,同时也要让大家体验妖魔两界的战争,如果有一天对上了魔崽子,也能有所准备。” 众人一阵沉默,随后暴发出惊天动场的掌声。 肃颜向身旁的女子说道:“有请欢颜师妹。” 那个叫欢颜的女子笑道:“师兄所言甚是,众道友稍安勿躁,小女子现丑了。” 欢颜的声音清翠明亮,十分动听,却也能在数万人的掌声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广场上果然又安静了下来,突然间众人眼前一黑,一头山峰般大小的怪兽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 但见那怪兽皮肤如同黑得发亮的金属,一双眼睛光瞳孔都比人还高。 玉郎也被这怪兽吓了一跳。 只听妈呀一声惨叫,一个年青修行士昏迷了过去,不少修士想要逃走,奈何两腿发软,迈不开步子。 玉郎觉得奇怪,这天妖府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怪物出现呢?谁知道那怪兽瞬间缩小,身躯虚化,成为一个显现广场高台中的投影。 欢颜尴尬一笑,说道:“对不起,吓着各位道友了,这怪兽名为苍龙,身体巨大,智商不高,是魔族的阵前炮灰。它本来的身体的确有开始显化的那么大,不过为了便各位道友观看,我将它缩小了一万零伍佰倍。 众修士松了口气,这才细看起苍龙来。 高台上影像一变,一个婀娜多姿的那绿衣少女显化出来。 那少女怒道:“这般低等生物,也敢称龙,看我的小蛇儿也能吃了你。” 说罢素手轻挥,一道青光向苍龙飞去,那青光瞬间伸长,飞到苍龙身边,化作比苍龙长八九倍的巨蟒。苍龙一声怒吼同巨蟒斗在一起,不多时,巨蟒将苍龙牢牢缠住。 苍龙使尽浑身解数,始终元法脱身出来,渐渐的失去了力气,不再动弹。 那巨蟒越收越紧,将苍龙炼化吸收了。 影像又一转,一团烟雾迷漫下,轰然巨响绵绵不断传来迷雾散去,黑压压一片苍龙飞奔而来,目力尽处,竟然看不到尾。 众人明知是假,却也心惊肉跳。 那绿衣少女也一声娇喝,双手连连结出无数个手印,一团团绿光飞出,直往那数之不尽的苍龙而去。 绿光在半空中都化作巨蟒,与那些苍龙纠缠在一起,刹那间地动山摇,烟尘漫天。 雷鸣般的巨响让众人的惊呼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 玉郎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好斗,但是这个层次的战斗,自己如果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一众人类修士也是垂头丧气,在这种强大的战斗面前,自己的这点修为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却见不多时,来势汹汹的苍龙居然被巨蟒炼化的干干尽尽,而绿衣女子在吸收了这许多苍龙之后,修为竟然增加了不少。 众人轰声雷动,连连叫好。 肃颜制止了众人,说道:“大家觉得这魔界的炮灰如何?” 众人无语,却听得一个年轻的修士弱弱的问道:“敢问肃颜前辈?这样的战斗在妖魔之间算得什么级别的,这绿衣前辈好高深的修为!” 肃颜说道:“的确,此战规模宏大,在妖魔数百年的战争中,也能算得上是中等规模了。各位也不必妄自菲薄,绿仙子修为虽高,但是在你们人间也有不少这样的高手,只不过各位少经战斗,没有见过罢了。” 不少年轻修士心生诧异,我修行多年,不要说绿衣仙子这样的高手,就是能单独杀得了一头苍龙的修士也没见过。 台上画面一变,那绿衣仙子眼前出现了一个漩涡。 那漩涡明光晃动,浮现出一张人脸,正是肃颜的样子,肃颜说道:“前锋侦察官肃颜发现距此一千里外,有高能量魔族正在快速接近近,初步确认为魔族魔将之一:青牙獠。请绿波仙子规避,以测安全。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传来,那明光晃动的漩涡居然被震散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高大身影出现在绿衣仙子面前,正是魔族十二魔将之一的青牙獠,青牙獠说道:“现在想走,来不及了。”绿衣仙子面现骇然之色,说道:“转瞬千里,恶魔,你来的好快。” 青牙獠说道:“你杀我前锋兵数万,我也要斩你数万刀这才灭你魂魄,教你消散在天地之间。” 绿波仙子花容失色,这魔族中人言出必行,自己今天只怕要死的其惨无比。 正要施法抵抗,体内灵力却已被禁固了,结印无数,却一点法力波动都没有。那青牙獠却眉头一皱,伸手凭空一抓,虚空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绿衣仙子眼前一花,多出一个女子来。 青牙獠哈哈一笑,说道:“久闻欢颜仙子隐形术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你心系绿衣仙子的安危,情绪起了波动,我还真发现不了你呢!” 那女子正是欢颜,欢颜嘻嘻一笑,说道:“青牙大哥乃是十二魔帅之尊,伸伸手就可以移山倒海的前辈大能,该不会和我们这两个小女子为难吧?” 青牙獠道:“嘴巴到是甜,你不是喜欢记录我们魔族和你们妖族之间的战斗吗?那我就成全你,你不要动,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将这个漂亮的绿衣妹妹斩成数万段的吧! 欢颜大惊失色,却发现全身一点都动不了了,就连张口说话都办不到。 欢颜只觉得眼前一花,青牙獠似乎动了一下,仔细一看,却仍然在原处。 绿衣仙子却面色痛苦,身上各处都绶绶渗出血来,转眼间一身绿衣染成了血色,而绿波仙子也变成一个血人。 绿波仙子再也站立不稳,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中。 青牙獠笑道:“区区一百下而已,怎么就支持不住了吗?” 绿波仙子疼得牙齿打颤,却咬牙说:“恶魔,总有一天,你会死得比我还要惨一百倍!” 青牙獠却说道:“也许吧,可惜你是见不倒那一天的了!” 众修士心头打鼓,这魔族中人残忍的手段,深不可测的修为,当真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青牙獠正待发动第二次攻击,忽然间眼前紫光一闪,一个面罩轻纱的紫衣女子现出身来,那女子将绿衣仙子扶起来,竟毫不理会青牙獠的虎视。 青牙獠不由自主的后过退了一步,目光中显露出深深的忌惮。 那紫衣女子说道:“青牙獠,今日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们四姐弟在高邱岭,碧光池等他。” 那青牙獠缓步后退,在这女子面前,竟然不敢转身。 青牙獠目光闪动,突然说道:“请问紫萝前辈,妖族五魂六魄、人族有三魂七魄、我魔族又有几魂儿魄?” 那紫衣女子一愣,随即笑道:“要不是留你回去送信,我倒真想抽出你的魂魄来看。” 青牙獠大手一挥,那紫衣女子转眼间消失无踪,绿波仙子还是原原本本地躺在那里。 他大笑一声,说道:“想不到啊!欢颜仙子,你灵力被禁,居然还能施展幻术,差点被你给唬住了。” 欢颜面色一变,说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魔族大将,对我们紫萝前辈居然怕得要命。” 青牙獠道:“配合你演戏而已,你以为我当真怕了吗?绿波仙子,认命吧!” 绿波仙子也不多说,闭目待死。 久久不见青牙獠动作,绿波仙子只觉得全身伤口奇痒,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而她的身体外形成了一道光盾,那光盾化作一朵百合花的型状,青牙獠瞬间砍出的数百刀竟然全部挡了回去。 青牙獠大吃一惊,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青牙獠,你这么怕我姐姐,就不怕我了吗?”那声音柔媚宛转,清脆动听,青牙獠却是满头大汗。 心里虽然害怕,却也在憋屈中激发了与生俱来的魔性。 青牙獠挥刀向那女子说话的方向斩去,波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斩破了。 那女子哼了一声,说道:“区区小辈,当真以为我本尊不在,只一缕神识便奈何你不得了吗?” 青牙獠凶性大发,也不说话,又挥刀向那女子说话的方向斩去。只听得一声大响,青牙獠飞身后退,口吐鲜血。 一众修士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下骇然,这深不可测的青牙獠居然被对方的一缕神识打成重伤。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却听那女子说道:“念你一代魔将,我也不哐骗于你。的确,我与你们相距太远,本尊要过来有些麻烦,但是你若要杀人的话,我不惜损耗修为,也要马上现身将你诛杀。识相的赶紧滚吧!” 青牙獠哼了一声,破空远去了。 绿波仙子跪在地上,向那女子一拜说道:“弟子没用,拖累师尊了。”寻那女子的声音在绿衣仙子心中响起,说道:“现在大战全面开启了,为师正赶往你师伯处帮忙,还好肃颜及时通知,不然为师只怕要失去你这个好徒儿了。你们速速回防,撤退到明空山大本营。下一步作战方案,待为师回来再从长计议。 绿波仙子点点头,向欢颜说道:“我们走。”二女启动传送阵法,回明空山去了。 玉郎心头赞道:“这些前辈大能果然好本事,总有一天我也会像她们一样强大。” 欢颜的影像告一段落,而这样的妖魔大战也只是族魔两族数百年战争的冰山一角。 彩蜃一族还在多处不断上演着其它的精彩片段。 一众修士心中默契然,久久不能平静。 “郎哥,你来找我了么?”玉郎耳边响起了一个期盼以久的声音。 他心中大喜,眼前出现了一只光芒所化的蝴蝶。 贝敏敏的声音又说道:“郎哥你跟着蝴蝶来吧,我等你。” 第二十九章 百家争鸣 跟着蝴蝶一路走来,玉郎绕过一片湖水,到了一座凉亭中。 只见贝敏敏一身粉红色纱衣,娇颜如花,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玉郎急步上前,将她抱起来转了一个圈。说道:“妹子,你的伤全好了?” 贝敏敏却娇笑道:“郎哥,你想我了吗?” 玉郎说道:“当然想了,日也想,夜也想,没有哪天不想的。” 贝敏敏笑道:“想不到郎哥牛高马大的汉子,也会说甜言蜜语来讨人欢心。” 久别再见,心中都说不出的甜密,话匣子一放开,一谈就是两个时辰。 眼见日头落山,贝敏敏招待玉郎吃过晚饭,又给他找到一间上房住下。 贝敏敏依依不舍的正待离开,玉郎却抓住她的手。 贝敏敏含情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正色说道:“郎哥,这里是天妖府,是我的娘家,我们可不能在这里亲热。” 玉郎放开贝敏敏的小手,抱歉地说道:“妹子,对不起,我考滤不周,教你为难了。” 见玉郎放开手,贝敏敏反而坐了下来,香肩靠在玉郎手臂上,说道:“郎哥,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奈何相聚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其实我今天来见你。除了真得想你见你了,还有事情要和你说的。” 玉郎道:“哦,什么事情?” 贝敏敏说道:“就在这几天,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此事关系到天妖府的一个重大秘密,所以是不能带你去的。 我怕你找不到我,心里着急,便来告诉你一声。我知道你喜欢打架,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多打几场。也让那帮修真弟子们见识见识我郎哥的厉害。” 贝敏敏似乎是乎想到了什么得意之事,又说道:“郎哥,你战斗天赋惊人,我查阅了无数的妖典,找到了一个非常适合你的小法术,你用之与人对战,定能如虎添翼。”说罢挥手结印,引动两团淡黄色光芒渗入云玉郎双目之中。 玉郎也不去管什么法术,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贝敏敏,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一般,直看得贝敏敏面色绯红,低下头来。这才移开目光,说道:“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回来看看你郎哥是如何虐待这帮修仙弟子的。” 贝敏敏点点头,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玉郎虽然心中不舍,一想到贝敏敏对自己的情意,却也比吃了蜜糖还甜。 想到高兴处,又弄来一壶好酒,美美的畅饮一番,这才倒床睡去。 这一觉美梦连连,直到天色大亮,才醒转过来。 又是接连几天的妖魔交战大戏,直到第五天下午,期待已久的百子会终于开始了。也直到这天,玉郎才真正体会到各大修仙门派的深厚底蕴,以前跟跟竹空长老交过手,心想一派长老也不过如此,今日见到其门中的别的长老,才知道自己当真是井底之蛙了。 各门各派都占据了自己的地盘,各有以宝或阵法为基础,加以装饰美化,配合各派标志,更显出非凡气势。 云霄派是一片金边显现的祥云,方圆数十丈,其间房舍建筑一应俱全; 游仙踪却是一艘仙船,其上宫殿楼宇皆有,一众弟子在船上安然居住; 东灵山派的地盘则是由一方巨大的八卦罗盘幻化而成,房舍按八卦布局修建,长短参差,错落有至。中间黑白双鱼则是两个大水塘,塘水也作黑白双色,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原本如此。其占地之大居然有里许方圆; 西天光域则是一扇七彩光门,门另有乾坤,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而南海派的基地却是一个巨大的透明水母,其弟子大多都是女弟子,这些弟子们也都身着轻纱,似乎和基地交相辉印,融为一体。的只有修灵派数百弟子盘膝而坐,天妖府支客找来数百蒲团,人手一个,也不算席地而坐。修灵派的领路人却也不觉尴尬,似乎早已见惯不怪。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各门各派,各显神通。 玉郎也接到了青桑山的五梅仙姑的交待,青桑山便只有他一个人来了,他不想弱了青桑山的威风,早在几天前便制作一面写着青桑派旗帜,现在和别的门派一比,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但青桑派总不能不让人知道吧!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奖那旗帜插在背上。 许多修士对于着他窃窃私语,却也没有明目张胆的嘲讽于他。 天妖府中心的广场上正中站着一个面目慈祥的老者,老者身后是彩蜃一族的肃颜和欢颜。 那老者说道:“今天,妖族连同人间修士共同举办的百子会正式开始了,青源代表天妖府欢迎各派道友光临。 这次的百子会,一来是给各位晚生后辈一个同台较技的机会,大家互相印证,互相切磋,共同进步,我们百子会的竞技场欢迎大家勇跃参加。 为鼓励各门各派的弟子们潜心向道,励志修行,我们天妖府连同西天光域,伏魔殿,修灵派,东灵山,九幽岭等各大修真门派一起给前十名胜出的天之娇子准备了些小奖励,同时希望各位再接再厉,修为有成。” 台下掌声雷动,果然是宝物动人心啊,青源所说的小小奖励,不过是说得谦逊,对于这些修真后辈来说,可是许多人一生追求的梦想。 等众修士安静下来,青源又说道:“另外,我妖族爱好和平,在人间修行,也希望与人间修士和睦相处。 当然也难免有些不可避免的过节,人间修士心怀宽广,大肚海量,还请多多包含。 如有难以化解的仇怨,双方也可以登台一战,是非恩怨,一战而消。我们百子会恩怨场也欢迎大家勇于登场。 我们天妖府举办这次百子会另一个目的便是力尽所能的化解人,妖两族的恩怨。这也是人间修士大派与我们天妖府的共同心愿。对于人间派的顶力支持,我代表天妖府谢谢各位了。”说完深深躹了一个躬。 台下议论纷纷,原来这就是天妖府的青源真人,传说中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想不到却是这样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 有修士说道:“这是天妖府一代天妖,说话倒也不缺礼数。” 玉郎也好生敬佩,这天妖府的掌门人原来也是希望人间修士与妖族修士和睦相处的,他老人家可不向他这个后辈,只是在心里想想而以! 却听一个妖族修士说道:“人间修士果然够意思,来此阵容豪华。吃喝用住,一应带来,自己长了面子,也给我们天妖府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妖族修士性子耿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本来是真心夸奖人类修士。 但许多人类修士听在耳中却变了味,觉得他语带嘲讽,说人间修真门派自大显罢,目中无人。 一位全身黑袍的老者冷笑一声,说道:“这位道友也不可一概而论。我看修灵派就很好,一众弟子席地而坐,虽然有些委屈了自己,却也不会显得目中无人。” 另有人说道:“还有修士背插派旗便只身来了,更是低调,值得我等学习。” 玉郎不由得脸上一红。 青源看了看这黑袍老者,认出了他:这黑袍老者乃是黑水派的领路人。 黑水派修士喜欢杀妖取丹,多次被修灵派破坏,双方向来不和。 他一番言语,既敲打了我天妖府,没有公然顶撞那妖族修士。又羞辱了与我天妖府交好的修灵派,也算是一个厉害角色了。 别派领路人事不关己,乐得一笑,对他们的泠言热语,也不来参与。 修灵派无山无门,众修士各自修行,原本是一盘散沙,他本派不来争这个名声,别派有心打抱不平,却也不好多说。 青源笑道道:“我妖族中人说话直截了当,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得罪之处,请各位多多包涵。” 众道友齐声称是。 忽然间方圆数十里头顶一黑。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座大山毫无征兆地飞来。 山间草木葱郁,河流湖泊俱全,亭台楼阁皆备。 更有一座高耸入云宫殿座落在云雾之间,朦胧中透出磅礴气势来。 那大山遥遥停在远处,将天妖府数十里的阳光遮了个完完全全。 一个中年文士踏空而来,转眼间出现在众修士面前。 青源笑道:“恭喜玄灵道友,道友历时百年,终于炼成了灵山大宝。” 许多老一辈修士心下了然:传说数百年前修灵派出了一个叫玄灵子的前辈大能。 玄灵子修为通天,却是与世无争,他发下大愿要要给修灵派众修士一个安身之所。 于是他周游世界,翻山跨海,花了数百年时间收集各种天才地宝,两百年前便闭关欲将之炼化成一灵山,供修灵派众弟子安身立命。 青源闭关之后却再也没有出来。事过百年,修真界渐渐忘了此事,不少修士也以为玄功败垂成,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当真难以想像,一个人凭一已之力居然可以炼出一座仙山来,这样的修士难道不是造物的神吗? 玄灵子向青源点点头,对一众修灵派弟子说道:“修灵派的师兄师弟们,晚生后辈们,你们有家了!” 众修灵派弟子热泪盈眶,齐刷刷拜倒在地:“恭迎玄灵祖师归来!” 玄灵子示意众弟子起来,这才结出一个手印,那宝山缩小靠近,化着几十丈大小,一众弟子飞身而去,满心欢喜地投入其中。 玄灵子向青源拱手一拜,说道:“青源道兄,我修灵派现在也有山有门了,待我稍作安排,再来与道兄一叙别离。” 说完也飞身而上,与众多修灵派弟子投身到那山上的宫殿之中去了。 那宝山在天妖府占了一席之地,自动静止了下来。黑水派老者见对方来了高人,再也不敢多说。 青源喧布了百子会的比赛规则,他声音虽不甚响,方圆数十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各派修士也无异议,各自解散,等待第二天百子会的正式开始。 百子会的分为两种比赛,一是竞技场,主旨印证修为,以输赢论名次;二是解怨场,以胜败论是非,主旨化解人妖两族的矛盾。 虽然许多人妖两族的修士并不愿意将矛盾拿到台面上来,通过比试化解。但开了这头总是好的,这也代表了人妖两族高层和平相处的态度。 玉郎一人便是一派,临战前倒清闲自在,在贝敏敏安排的单人住宿中美美的睡着了。 那些大门派的弟子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知道了各自的对手之后,战前分析到半夜都不罢休。 第三十章 龙争虎斗 第二天一大早,众修士各自按照分配对阵。 玉郎的对手却是一个西天光域修士,那修生生处文质彬彬,谈吐温文耳雅,更像是一个儒生。 只见他双手连连结印,一团团光华流动,极为华丽好看,台下观从一阵掌声,识货的赞道:“年纪青青,居然修成了西天光域的成名法术彩虹诀,倒也不易。” 玉郎见那修士全身灵力流转,甚是好看。那些能量首尾相连,交替渗透,达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几乎是牢不可破。 这些灵力流动的同时却又在不断的增强,瞬间便可分离出来一小团,以之伤敌,此法术进可攻退可守,当真厉害。 玉郎双目中黄光一闪,看到了他小腿上一处位置并无灵力流动,正是破绽所在。 几团彩光攻来,玉郎闪身让过,快如闪电般飞身上前,一个扫堂腿踢在那修士小腿上,那修士一个踉跄,后退几步这才站稳。 玉郎又上前,再来一个扫堂腿,那修士居然躲不过去,一身的彩光形同虚设,又一个踉跄,后退几步,直接掉下台去。 台下观众大觉不可思议,这也败得太奇怪了吧? 玉郎也是赢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一眼就看出别人的破绽了? 他这才想起贝敏敏留在他双目之中的小法术,想不到却是这般厉害。 玉郎有了贝敏敏这神奇的法术,观看别人的战斗也是一眼就可以发现他们的灵力薄弱之处。 各派中长老津津乐道的战斗,玉郎却看得百无聊赖。 他心中一惊,要是有人知道了我这个能力,只怕要永不安宁了。 可千万得守口如瓶,不可让别人知道。 这次百子会规模空前,前来陪护的人员不说,光参赛的弟子便有两千以上。 第一天下来,淘汰了一半,剩下了一千多点。 第二天一轮下来,玉郎也赢得轻松,参赛弟子却只有五百多人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淘汰,剩下人弟子修为越来越高。第三天有对阵,玉郎也不敢小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战。 这次的对手却是一个妖修,那妖修身魁梧往擂台上一站,仿佛一座小山一般挡在身前,难以撼动,那妖修抱拳一揖,说道:“黑熊乐意与道友一战!”玉郎笑道:“好说!”也不多作客气也不多作客气猱身而上,运起灵力挥掌便打。 台下一个白男子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大胡子当是个厉害角色,为何两战都没有使用法术,难道只会些炼体之法吗?”这白衣男子容貌俊雅,气质高贵,正是那天与玉郎对视之人。 玉郎却全部心思都放在黑熊身上,并没有发现有人关注他。 玉郎拳打脚踢,黑熊也不施法,二人以快打快,眨眼间对攻了数百回。 黑熊心道:“跟我比皮糙肉厚,我黑熊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玉郎却想:“姑姑总是说妖界的炼身之术厉害,今天正好试下。” 要知道以玉郎如今的力量,连击数百下就算是一座山峰也给打平了。 黑熊却像却不痛不痒,像个没事的人一般。 黑熊虽然与玉郎斗个旗鼓相当,心里也是暗暗吃惊,自己炼体之术天赋奇高,加之勤修苦练,放眼整个妖界也大有独道之处,不仅法术抗力奇高,挨打更是难有人及。 而且出手之重,一般修士也扛不住几拳。这大胡子看起修为也不怎么高,拳脚对轰之下,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他却像个没事的人一般。 台下观众却都皱起了眉头,这算是什么斗法?只见二人先前出招还快如闪电,打了甚久也没有结果。到得后来居然你一拳我一脚,便如同两个乡野莽汉打架。 这般无聊的打斗居然一打就是好几个时辰,不少观众都已经看不下去,摇着头走了。再到后来二人双双躺在地上,喘气如牛,却有种惺惺相惜的畅快。 许久,玉郎道:“好黑熊,再来打过!”黑熊苦笑道:“不打了,我黑熊从来不曾服过人,今天我服了你了,我知道这般再打我们也分不出胜负来。但是你还没有用法术,而我那点法术却拿不上台面,现在已经黔驴技穷了。 黑熊举起手来说道:“我认输。”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目光,仍是睡在台上,直到恢复些力气,这才各自回去了。 吃过午饭,玉郎小睡了一觉,精力完回复了过来,不仅全无脱力之感,反而有种神清气爽舒服。 这一架外人虽然看得无味,玉郎却打得疼快。 他心情大好,便想去看看黑熊,奈何黑熊打得脱了力,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玉郎一个人来到广场中,却见杨燕正与人比斗,对手居然正是那人欺辱翔天的修士。 二人正要动手,翔天却飞身上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说道:“我是主人宠物,我要与主人联手抗敌。” 那修士面色一变,说道:“百子会同台较技,岂能以二敌一?” 台下也是一片哗然,杨燕会心一笑,说道:“傀儡可以与主人同战,法宝可以与主人同战,宠物为何不能与主同战?” 主持长老本要拒绝,但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玄灵子。玄灵了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主持长老口边的话一变,说道:“宠物与主人本是一体,理当同战。” 那修士面色惨然,翔天能与杨燕联手,自然乐开了花。 杨燕也笑道:“翔天,莫要把人打废了。” 翔天道:“尊命。” 观众面面相觑,玉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笑道:“有靠山就是好啊!看来修灵派要扬眉吐气了。” 翔天化身大鸟飞上郎高空,杨燕却紧守地上,一人一妖上下夹攻,那修士果然顾头不顾尾,很快被打的爬不起来了。 忽然听得背后一个声音说道:“好你个变态,恢复的好快!” 玉郎回头一看,却是黑熊被两个同门师兄弟抬着来到他身后,正指着他鼻子笑骂! 玉郎大掌一挥,拍在黑熊肩头,笑道:“兄弟,你也恢复的不慢啊!” 这一掌虽然不带灵力,劲道却不小,黑熊痛得咬牙切齿,骂道:“老子正在床上养伤,却听师兄弟们说你小子在此观战,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玉郎说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恢复的比你还快吗?就和你玩玩,那点灵力消耗又算得了什么?” 黑熊却说道:“吹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不过说真的,越往后面,对手便越厉害了,你可要小心点。有的修士狡猾阴险,可不像你我这般直来直去,你要小心在意了。” 玉郎心里一阵温暖,点头说道:“我会的,你也要好好休养,养好了身体,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黑熊挥舞着拳头笑道:“到时候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黑熊笑得爽朗,要待再说却有些忸怩起来。 玉郎正觉得奇怪,黑熊接着说道:“我得去看看另一个道友斗法了。” 玉郎心里好生奇怪,他看人斗法,去就是了,怎么做出这般忸怩之态?突然明白过来,会心一笑,说道:“怎么?那是你的心上人么?” 黑熊黑脸涨红,表情有些尴尬,却正色说道:“人家根本就不以识我,只是我一相情愿罢了。” 玉郎点点头,黑熊让人抬着他走了。 见杨燕与翔天胜利下台,玉郎恭喜一番。 不知道怎么的,玉郎突然想起了肖秋水,想来她刚入门修仙几个月,就算是天赋再高,努力再勤,也不可能有多少修为。没来参加这次百子会也很正常。 这次要是她也来就好了,她娇俏美丽,英姿飒爽,斗法必定好看得紧。 杨燕向玉郎道:“我们修灵派的一个师兄斗法快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去看还来得及,你要一同去看看吗?” 玉郎没有别的事情,便同杨燕他们一起去给她那个师兄打气助威。 擂台之下,人山人海。、 玉郎斗法时观看的人和人家一比,当真是少得可怜。 台上,一身着白衣的男子,与一个黑裙女子相对而立。 那男子约摸二十来岁年纪,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却显得温文尔雅。 他剑不出鞘,竖掌一礼,说道:“修灵派云翔,请多指教!” 台下杨燕目不转睛地看着云翔,满眼的痴迷与崇拜。 而那翔天也是目光火热。 那女子道:“黑水派琼花,还请云翔大哥手下留情!” 杨燕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黑水派与我们本来就不对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就不错了,还想我云翔大哥哥手下留情,想得美!” 云翔举剑遥指,满脸严肃,正色说道:“对每一个对手,我都会全力以赴,那也是我对对手的最大尊重,姑娘小心了!” 那女子啊了一声,飞身后退,竟然主动退下了擂台。 台下观众似乎早知道有此情况,并不意外。 只听杨燕说道:“算你聪明,自己认输,总比让我云翔大哥打得连妈都不认得再输的好!” 玉郎道:“你这个云翔师兄很厉害吗?那个叫琼花的怎么都不敢和他动手?” 杨燕听他这么说,满脸得色,牛皮轰轰地说道:“云翔哥哥当然厉害了,修真界的后辈弟子他认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玉郎笑道:“好吧,好吧!祝你的云翔哥哥拿第一!” “那是当然,他,他走了!”杨燕神色暗然,说道:“他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吗?” 玉郎本来就对这云翔没什么好感,见杨燕如此崇拜他,心里便更不高兴了。但却知道他修为不凡,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拿第一,也起了同他一番较量之心。 第三十一章 是非恩怨,上台一战 随着四场比试下来,进级的修士已经只有百十来人了,而多数修士都已经疲累不勘,竞技场的比斗也终于迎来为期七天的休息期。 养精蓄锐,以备再战! 而恩怨场的战斗却没有休止,每一组上台的修士都必须签下文书,无论胜败,都得一笑泯恩仇,再不计前嫌。 每一处恩怨场的擂台上都写着八个鲜红醒目的大字: 是非恩怨,上台一战! 为示公平,裁判都由人妖两族各出一个长老级别的修士共同担任。 有的人妖两族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要罢手又抹不开面子。 上台一战,赢的固然长脸,输的也心悦诚服。 最重的是双方终于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从此,有的各自安好;有的化敌为友;有的合作谋事,不一而足,总之效果甚佳! 却也有不少结下死仇的,不愿意上台化解恩怨。 对于他们来说人妖两族双方高层的举办的这恩怨化解比试,不过是他们心中的美好愿望罢了。 虽然对他们没有什么用,便其中不少修士也对天妖府的做法大为看好。 要是早有这样的比试,说不定他也不会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了。 玉郎虽然也心系人妖两族的仇怨化解,却更喜欢看他们比试斗法。 人妖两族的修士法术各有特点,斗法更是精彩纷呈。 眼前擂台上一人一妖便斗得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只见一个手执长刀的男子与一个虎背熊腰胖子各持法宝相斗。 那男子宝刀之上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每一刀下去,四周的热力便加大一分,不多久,那胖子头子胡须都有些卷曲了。 胖子手中一柄长矛舞得风雨不透,脸上一片潮红,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在地上。 他边斗边道:“你我相斗多年,要是我说得没有错的话,下一步你的火焰刀便要将刀身上的火焰布置到地上了,这擂台不大,等你火焰遍布之时,我便再也无路可走,只好弃械认输了?” 那执刀男子又是刷刷两刀,两道火焰向那胖子射出。那胖子举矛格挡,只呼,轰,轰两声大响,但见火光四溅,那两道火焰化着无数的小火团散落在地上,却并不熄灭。 那执刀男子笑道:“不错,你知道又如何,看你怎么化解?” 地上的火焰越来越多,要不了多时,那胖子便再无立足地。 台下的众修士也都屏息凝视,多数观看这两位斗法的修士都认得他们,对他们的功法也都了解,纷纷猜测那胖子如何化解这必死之局! 那胖子道:“记得你我的赌约,你若输了,便不再纠缠我头顶犀角,而你还得陪我一颗极阳丹!” 台下修士耸然动容,想不到极阳丹这种宝物居然也拿赌注,要知道那可是许多修士一生都难得一见的啊! 眼见成片的火焰几乎就要占满整个擂台,犀老三却还幻想反败为胜,那执刀男子笑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台下众修士也觉得那胖子有些托大了,要知道两两位的修为本来就旗鼓相当,他现在身处劣势,想要反败为胜,谈何容易? 胖子将手中长矛往头上一安,摇身一变,化着一头犀牛。 那犀牛一声狂啸,向执刀男子飞奔撞去。执刀男子单手掐诀,长刀连挥,一道道火墙瞬间向那胖子所化的犀牛围去。 那犀牛浑身水气萦绕,凝形成一个浑圆的水盾包裹住整个牛身。 火墙与水盾一碰。燃烧起熊熊烈焰,但也只是挡得一挡,便被烧干,犀牛整个身子也燃烧起来。 执刀男子见他中了自己法术,正待高兴,突然间面色大变。 那浑身着火的犀牛已经冲到了他身前,一角将他顶飞数十丈,跌下擂台,落到地上。 他法术一断,灵力不继,那犀牛身上的火焰也瞬间熄灭了。 犀牛又变身成胖子。他一身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头胡须卷曲变形。 执刀男正要上台再战,却听妖族裁判长老说道:“妖族,犀老三胜!” 执刀男子愣在当场,他们斗法多次,这样的事的也经历不少,被顶飞也也是常有之事,但犀老三却受伤更重。 只不过他忘了这是在擂台比斗,落台为败,输得心有不甘。 虽是如此,两位裁判长老在场,他却也只得认输。 人类裁判说道:“尹明理,人类修士智慧高,你却以法力逞能,当记得吃一堑长一智,真正明白事理,再莫重蹈覆辙;犀老三,妖族修士力量强横,你却以智取胜,敢作尝试,值得赞许。希望两位今后能扬长避短,修为再更为精进!” 胜败双方心服口服的也好,口服心不服的也罢,都向两位长老躬身行礼。 尹明理眼眶微红,将一颗丹药交给犀老三。 犀老三将丹药接过手中,欣喜若狂,道了一声多谢,便将丹药收入囊中。 尹明理虽没有受伤,却仿佛没了一丝力气一般缓步走到一个女子身旁,神色黯然向她道:“妹子,我终究还是没能替你找到千年犀角,解不了你毒!” 那女子一双小手将他手掌握住,柔声说道:“尹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时间短些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害得你白白损失了一颗极阳丹,要知道那丹药得来极为不易,若无机缘巧合,此生再也难求了!” 尹明理道:“那极阳丹虽然珍贵,但不能和妹子长相厮守,我又要来何用?你不在了,留我孤身一人,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两人走得不快,犀老三大步跑到他们身前,拦住了两人去路。 尹明理向他怒目而视,喝道:“犀老三,你我恩怨以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还想挑事吗?” 犀老三却笑了笑,说道:“非也,我可不是来挑事的,我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尹明理冷笑道:“再不滚开,我可要出手了!” 他气上心头,怒发冲冠,双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那女子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他扭头看了那女子一眼,冰冷的目光温柔了起来。 那女子向他说道:“尹哥,为了我的事,的确给犀老三带来了不少麻烦,要不暂且听他说说?” 尹明理向犀老三道:“我清妹心地善良,她既然说话了,你便说说,想做个什么交易吧?” 犀老三将那柄长矛双手捧出,说道:“你在擂台上打伤了我,虽然我也赢得了你的灵丹妙药,占了便宜,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我要你三颗清灵丹,再恭恭敬敬地给我道歉?” 尹明理怒火攻心,暗道一声岂有此理,你不给我犀牛角解毒,我清妹便救不活了。我不来打你晦气,人还敢来招惹我,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等犀老三说完,一声大喝:“岂有此理!”打断了犀老的话头。 伸手便要拔刀,那个叫清妹的女子却拉住了他。 尹明理对清妹向来千依百顺,被她拉住,自然也不想反抗,顺着她的拉力停下了拔刀的动着。 玉郎心想,这尹明理的老子果然给他起了个好名字,还真是一点也不明理,人家都把宝贝捧在手上了,他却视而不见!难道他不知道那法宝便是犀老三的犀牛角吗?不应该啊! 清妹死死拉住尹明理,向犀老三说道:“既然是交易,你提出了条件,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提些条件?” 犀老三笑道:“既是交易自该如此,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清妹道:“我们要你手中法宝!” 犀老三面色郑重,说道:“成交!” 许多人妖两族修士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都说妖族修士凶狠残忍,嗜血暴厉。想不到这犀老三却是这般心胸宽广,有情有义之妖! 尹明理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犀老三说道:“这法宝乃是你本命犀角所化,你要是真给了我们,你的修为起码要倒退数百年,你当真要给我们?” 犀老三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得了你们的极阳丹,不出点血怎么行?” 尹明理挣脱清妹的手掌,掏出一瓶清灵丹,双手捧到犀老三面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他磕了一个响头,说道:“我尹明理一生做事稀里糊涂,为寻解毒灵药,本该好言相求,却胡搅蛮缠,凶狠霸道。还请犀三哥原谅!” 犀老三接过清灵丹,将尹明理扶起来,笑道:“你一见我便索要我的本命法宝,虽然提出的条件也让人心动,但千年犀角对我太过珍贵,我自然不会给你。 当时我以为你是想利用我的法宝来增进修为,心中有气。 想到你要修炼,我也要修炼,凭什么便要用我的本命法宝来助你修行? 也怪我武断鲁莽,见事不明,要早知道你是为了救相爱之人,岂会与你为难?” 清妹听尹明理说犀老三没有了千年犀牛角,修为会倒退百年之多,眉头一皱,便有些于心不忍。 她眼珠一转,说道:“犀三哥既是这宝物的主人,想毕也有解毒之法,可有不用这宝物的解毒之道?” 犀老三思索片刻,说道:“如果你二人信得过我这个妖修,便同我一道前去我所修行的岛上,我弄些药物辅助,再加上大哥二哥一起施法,姑娘所中的这赤玉金蟾之毒自能化解。而我的法宝虽然也会有所消耗,损失却不会太大。” 清妹与尹明理对望一眼,便犀老三说道:“犀三哥,你本来可以不理会我们,任我们自生自灭,却甘愿牺牲本命法宝救我们两不相干的人,如此有情有义,我们岂有不信之理?” 玉郎天性好斗,见到人世间的真情实意,却觉得比那擂台上的你死我活还要精彩得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见到妖族之人。他总觉得他们并不像许多人类修士所说的那般凶残,反而都是重情重义之辈! 许多人妖两族的修士在他们一人一妖擂台斗法的时候并没有喝过一声彩。 这时候见到这两人一妖化敌为友,握手言和,却不由自住的鼓起掌来。片刻间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傍晚回到房中,玉郎本打算休息,却有个陌生修士前来找他。 那人受黑熊所托,带信要他前去一聚。 屋里佳肴味美,酒香扑鼻。 黑熊伤势大好,已经能行走自如了,不过两天功夫,他便能恢复这种程度。对自己的恢复能力极为满意,除了玉郎那个变态,还有什么人,什么妖能有他这般快速的恢复能力呢? 在他心里却已经将玉郎当成了朋友! 玉郎如约而至,两位相互拍拍对方肩膀。 玉郎赞道:“好酒!想不到你也是此道中人!” 黑熊大笑几声,说道:“我们九龙岛三坨铁,没有一个不喜欢酒的!” 玉郎将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问道:“九龙岛三坨铁?” 黑熊道:“有位酒道前辈说过: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我们三坨铁可没有一个软的!我大哥铁头龟;我便是老二,铁背熊;三弟铁角犀。都是以修行炼体见长!” 玉郎道:“原来如此,你这背当真硬实,打得我拳头都震疼了!” 两人哈哈大笑,各饮一杯。 月过中天,两位推杯换盏,都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黑熊醉眼惺松,说道:“朋友,我们三兄弟都没有继续参赛的资格了,明天便要回九龙岛,你也同我们一起回去做客如何?大哥与三弟见了你这般豪爽的酒友定然欢喜! 我们九龙岛离这不远,以我们的修为一日便能来回,下一场比赛还的六天,不会影响你的!” 玉郎捋了捋满脸的大胡子,下巴上扬,朗声笑道:“只要有酒,我岂有不去之理?” 两人又相互拍了拍对方肩膀,又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三十二章 酒龙真人 玉郎与黑熊飞落九龙岛,果然不过半日时间。 但见遍地果树,繁花似锦,鸟兽成群,好一处人间仙境。 见玉郎鼻子抽动,黑熊笑道:“昨晚才喝饱,酒虫又在涌动了吗?” 玉郎随手摘下一颗鲜红的苹果,咬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清香,脆甜汁多。赞了一声:好 这才说道:“想不到我们一上岛便能闻到淡淡的酒香,这可不比你招待我的酒差啊!你们不仅会喝酒,也会酿酒吗?” 黑熊道:“我们虽然也会酿酒,却酿不出这么好的酒来,这都是酒龙真人的手笔。” 玉郎问道:“酒龙真人?” 黑熊道:“这里原来便叫酒龙岛,后来我们觉得这名字不好听,便改成了九龙岛。 酒龙真人也不管我们,但他自己的名字却是不愿意改的,还是叫做酒龙真人。” 玉郎嘿嘿一笑道:“这酒龙真人怕也是个大酒鬼!” 黑熊也笑道:“谁说不是呢!他老人家于我们三兄弟可以说是亦师亦友,我们三兄弟嗜酒如命,都是他教出来的!不过他老人家不怎么喜欢见外人,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的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黑熊的住处,玉郎还是第一次见过一个真正的妖族修士的住处,当真与人类不同,竟然是一年山洞。 虽说是山洞,却布置得温暖舒适,通风采光皆有,桌椅板凳俱全。 黑熊笑道:“我这熊窝简陋粗鄙,可不能和你们人类的房间相比,我平日里也没有朋友,来这里的也只有你一人而以,所以没有怎么收拾装饰,可让你见笑了!” 玉郎自来熟地找张椅子坐下,想不到这黑熊也将他当作人类,便笑道:“哦,你见过人类的居室吗?” 黑熊摊开双手,一声叹息,说道:“我也想啊,多年前有个人类修士和我很是投缘。有一次到他家互近,本以为他会邀我去他家中作客,他却嫌弃我出生妖族,不及他文明与开化。将我拒之门外。” 玉郎道:“他不是与你很是投缘吗?这人也未免太过虚伪了些!” 黑熊道:“他所谓的和我投缘,也不过是他彰显修养的应承而以,其实他是从心眼里看不起妖族的!” 玉郎道:“姑姑说过,人类有小人,妖族也有圣贤!物种不同,却不分高低贵贱。” 两位刚回九龙岛,正要去拜访九龙岛老大铁嘴龟,听见门外响起一个声音:“二哥,你回来了吗?” 这声音玉郎好生熟悉,两位开门一见,正是那日与尹明理斗法的犀老三,黑熊的三弟,铁角犀。 黑熊引见了玉郎,两位这才正式认识。 铁角犀正是来找黑熊去帮忙给那群尹明理的女人,清妹驱毒的! 黑熊当即答应,玉郎闲着没事,也想同他一并前去。 铁角犀皱了下眉头,黑熊向玉郎道:“我们三兄弟这驱毒之术,也有些小秘密,玉郎兄弟便在我住处稍作休息,我今晚便回来同兄弟一醉方休!” 玉郎笑道:“好啊,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拿好酒出来!” “那是当然,好酒管饱!”黑熊说罢,便同铁角犀一同出去了。 玉郎百无聊赖,便到九龙岛上四处走动,出门不远,来到一处小山谷。 谷中四处都是葡萄架,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时节,一串串紫黑发亮的葡萄聚拢在一起,似满天星辰,让玉郎食指大动。 运起灵力将架上一串葡萄吸到手上,玉郎摘下一颗,也不清洗便放入口中。 这葡萄紫黑圆润,入口清香,甘甜中略带微酸。吐皮化渣,回味悠长。 也有葡萄似乎已经过度成熟,发酵出浓浓的酒香! 玉郎细品,还有另一种酒香传入玉郎鼻中。那也是葡萄美酒的酒香,却更加醇和,更加浓郁。 顺这阵酒香,玉郎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木屋前。 浓浓的酒香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玉郎初来乍到,本不想打扰,却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门。 没人答应,玉郎又敲了敲。 还是没有人答应,而他的脑海中却传出一老者的声音,那声音说道:“道友是那三坨铁的朋友吗?本真人正在酿酒,无暇分身。道友若也是此道中人,便顺着这茅草小径右转过来吧!” 神识传声,玉郎听姑姑说过:能做到神识传音的人,其神识修为必定极高。当年姑姑肉身还在的时候,也才能勉强做到。 听这老者口气,似乎并无恶意。 玉郎便照他所说,沿着茅草小径右转。 拾级而上,曲径通幽处,有一圈二十来丈方圆的荆条栅栏。 栅栏里围着的一所石屋,房前错落有致地摆着大小几十个木桶。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指引动,远处葡萄架上成熟的葡萄便一串串掉在木桶里。 那老者见玉郎来了,只是向他点点头,却没有停下手听工作。 装到半桶,一串串鱼贯而来的葡萄便略改方向,又飞进另一个木桶中。 这时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石屋中飞出。 她上身穿着鹅黄蚕丝短卦,下半身穿着鹿皮齐膝小短裤,光洁柔润的小腿下一双雪白晶莹的赤脚。 那少女见玉郎在栅栏外观看,也不诧生,向他抿嘴一笑,直直落进木桶,一又赤脚将桶中葡萄踩得稀烂。 玉郎瞪大眼睛,险些惊呼出声,一个“啊”字却被他逼回口中。 那少女轻步慢舞,如同春天的垂柳般摇曳生姿,玉郎不由得看得痴了。 不多时,几十个木桶都装好了半桶的葡萄。 那老者见玉郎嘴角的口水,笑呵呵地说道:“秋高气爽,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看起来道友也此道中人,尝尝我这现采现酿的葡萄美酒如何?” 说罢他伸手在空中一握,便握着一只夜光琉璃盏递到玉郎面前。 杯中美酒如血,醇香扑鼻,嗜酒如命的玉郎却如同吃了一个带毛鸡蛋,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禁不住那致命的香醇, 他接过酒杯,举头一饮而尽。 不及细品,唇齿间的香甜却经久不散。 玉郎再次瞪大了眼睛,赞道:“好酒” 他将夜光琉璃盏交还那老者,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少女却还在木桶中轻舞,玉郎又看看那老者。对他美酒赞不绝口,对他的的酿酒之法却不敢恭维。 那老者笑道:“修真界许多门派的酒都是我酿造的,不懂酒的人,我更给他们不如流的酒;喜欢酒的人,我便给他们中品酒;只有真正的酒至友,才有机会享受我的极品美酒。 道友当是个好酒之徒,却喝了我的极品美酒,当知足了!” 玉郎道:“多谢前辈好酒!” “噫”那老者一声惊呼,向玉郎问道:“你是白云仙宗门下?” 玉郎从小听姑姑说过,白云仙宗乃是妖界数一数二大宗派,但她却并不是白云仙宗的弟子,她的门派叫紫蕴仙宗。 便摇摇头,说道:“不是。” 那老者突然间从口中吐出一个水泡来,那水泡将玉郎罩住,玉郎在那水泡中便如同一个凡人,一身灵力全然使不出来。便是要挣扎几下,也无力做到。 水泡悬在空中,虽然全无着力之处,却就那么一动不动悬在那里。 那老者手指一动,水泡便转了个方向,玉郎与他四目相对,他凝神细看,但见玉郎虬髯满面,不怒自威。 他摇头说道:“不像!” 他手指再动,水泡旋转,玉郎双脚转到他面前,他两手一分,玉郎便在他面前俯卧着下了个一字马。 他又是凝神细看一般,还是摇头说道:“怎么还是不像?” 玉郎尴尬窘迫,满脸通红。心想:这老变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那老者喃喃说道:“看来要知道你的秘密,只得动用真身了!” 说罢,他双手合十,眨眼间化身一条三丈来长的金色巨龙。 玉郎斜眼一看,吓出一身冷汗,却还是不能动弹分毫。 金龙缠绕着水泡不断地盘旋飞舞,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这才停了下来,重新变成那老者。 玉郎身周水泡也波地声消失了。 落到地上,玉郎向那老者怒目而视。问道:“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那老者道:“稍安勿躁,你体内有我妖界的功法传承,以我龙族的金龙感应诀测得,你应该同时修炼了妖族的两种功法,紫蕴仙宗的种魂大法,和白云仙宗的元灵炼身诀。” 种魂大法玉郎是知道的,正是他那傀儡术的基础法诀。 那老者见他不说话,又说道:“你的师父是金不破,还是卢羽?” 玉郎虽然被他一番摆弄,但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恶意,也不怎么生气,便说道:“我姑姑便是卢羽,她的确教过我法术。” 那老者笑道:“原来如此,我与金不破师出同门,你得叫我一声师叔了。刚才师叔太过心急,想知道你的修行情况,无礼之处,这便向你道歉了!” 玉郎见他作为一个长辈,也没有什么架子,便跟他客气几句。 又向他讨两壶葡萄美酒,打算给贝敏敏和外公各带一壶! 金不破这个人,玉郎却从来没有听姑姑提起过。 那老者道:“既然她没有跟你说过,我也不便相告,你只要知道我叫酒龙真人,是你的师叔就好了” 玉郎前后一想,知道他所言非虚,便向他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酒龙真人道:“很好,你这小子喝酒倒对我味口,你以后只有来到我酒龙岛,酒管够!” 说罢他又从杯中拿出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交给玉郎,说道:“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颗宝珠叫做凝魂珠,你时刻不离在带在身上,对你修炼大有好处!” 玉郎拜谢,又喝了他不少好酒,直到天黑,才拜别而去。 回到黑熊洞中,黑熊已经回来了,弄好了酒菜正等着他。 两人免不了又是一番畅饮! 第三十三章 天地同悲 黑熊与玉郎酒过三巡,黑熊正色说道:“玉郎啊,我们三兄弟再没有进阶的资格,也就不去陪你了,你以后每场比赛,可要分外小心。要知道我们这样的修士,虽然身强横,却不可过于依赖体能,还得多方修行,全面发展才是王道。” 玉郎道:“不错,我除了修炼身体之外,也准备了些后手,虽然一样难登大雅之堂,却也聊胜于无!” 黑熊道:“那就再好不过了,你有所准备,我也放心。不过下一场你的对手可不简单,别看她一个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却是个十分厉害的幻术高手,我们这种炼体修士最头疼的就是这种修士了,你可要小心一点。” 两位举杯相敬,各自饮尽。 玉郎看着黑熊,神色郑重:“我下一场的对手是一个西天光域的女修,好像叫做胡蓉,你认识她吗?” 黑熊面色一红,苦笑一声,说道:“我认识她,她却不认识我,说不定都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道友的存在。人家是名门大派的核心弟子,哪里会关注到我这么个乡野散修。” 玉郎虽然是个榆林脑袋,却也明白了这胡蓉便是黑熊暗恋的那个女修了。 想不到这么豪迈果断的一人,而对感情却这般胆小。他也不会安慰人,便举起洒杯又同黑熊走上一杯。 黑熊神情又有些扭捏起来,他借着酒劲向玉郎说道:“你与她斗法千万不要因我而有所顾忌,须得全力以赴。但如果胜了,还请手下留情,别伤她太重!” “这个自然。”盯着黑熊,四目相对,各自哈哈大笑起来。 第四场。 玉郎的场次仍在上午,三次较技之后,两千多修士已经淘汰了八九层,如今只剩下两百多人。 上台的果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那女子温雅而婉约,说话倒十分豪爽。 她抱拳一揖,说道:“小女子胡蓉,主修灵幻之术,请道友指教。” 玉郎还了一礼,说道:“姑娘不必客气,青桑山玉郎候教,出招吧!” 胡蓉纤手飞舞,瞬间结出三个手印。玉郎丝毫感觉不到法术波动,心中却生出莫名的危机感来。 他不敢怠慢,聚灵力于双掌,平平推出。一股浑厚的灵力向胡蓉涌去。她身边,若有古怪,在这灵力之下,必定显形。 台下观众鼓掌叫好,玉郎却心中一跳,暗叫一声:“不好”。 只见胡蓉被他浑厚的灵力逼得连连倒退,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台上。 玉郎心系黑熊的吩咐,却一出招便伤了人。他心中奇怪,这胡蓉能连胜三场,自然有些本事,怎的连自己一招都抵挡不住? 他心怀歉意,便向胡蓉走去,想要看看她伤势重不重。 忽然间眼前一暗,玉郎已置身一片树林之中,四周雾气升腾,目力难以及远,玉郎心头一惊,好厉害的幻术。 处处小心提防,还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招,胡蓉受伤倒地只怕也非实情,而是转移注意力的陷阱。 台下观众“咦”一声轻呼。只见胡蓉掐决结印,身体更是翩翩起舞,极为好看。 玉郎却如同一盲人一般东摸西摸,脚下明明是平坦的擂台他却高一脚,低一脚的在胡蓉四周转来转去。 不明白的修士看不懂他在玩什么把戏,看懂的修士却惊叹胡蓉的幻术厉害。 玉郎知道身处幻境中,却已经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胡蓉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擂台之上。 但心里却清楚,胡蓉必定在身不远,于是又将灵力运于双掌之上,不断朝四面轰击。 胡蓉果然中掌,身上灵力护盾不住闪动,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心里却暗赞一声,这大胡子好深厚的灵力和,我可得小心应对。 又有几道灵力打来,胡蓉却不避让。身上灵力护持由蓝转青,衣衫光华流动,玉郎击出的灵力打在她身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场景一闪,幻光跳动。 树木,雾气渐渐模糊起来,玉郎猜测是胡蓉受到了他攻击干扰,幻术才起了变化。 见此法生效,又加大灵力击出。 幻境却又稳定下来。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玉郎心想胡蓉必定启动了什么厉害法宝防护。 但现在他找不胡蓉的所在,两眼一摸黑,却也无可奈何。 这幻境千变万化,玉郎鼻子抽动,却也闻不出胡蓉的气味来,暗叫一声好厉害,连气味都逃不出她的幻境。 虽然找不到她,胡蓉也没有施法攻击。 玉郎心想,她要施法维持幻境,我却只要小心防守,叫她难以偷袭,便什么都不用做了,想来她灵力未必有我雄厚,加之我消耗比她小得多,她自然耗不过我。 于是将灵力散布周身,形成一个防护罩,然后盘膝而坐,跟胡蓉对耗起来。 众观众见一个翩翩起舞,一个盘膝而坐,不由得大为失望,怎别人都打得精彩纷程,一到这大胡子的场次便毫无看点。 不少修士正要离开,却眼前一亮。一个风华绝代却面若冰霜的女走了过来。 认得她修士大觉奇怪,天妖府年轻一辈的第一人,霍飞飞这样的人间女神,居然会来观看这毫无油盐的比斗。 霍飞飞一看眼前情景,便明白了玉郎的处境,心里却叹了口气,玉郎还是吃了没有法宝的亏。 要是换作她,身处这幻境中,放出飞剑,不说破除幻境,至少不会两眼一摸黑,连敌人的方向都找不到。 但玉郎灵力浑厚,战力强大,胡蓉也不敢冒险进攻,玉郎此法虽笨却稳立于不败之地。 胡蓉了解过玉郎,知道他的战力,对他战斗直觉深深忌惮,自然不敢冒然攻击。 原本打算利用幻境将他灵力耗尽,自然可以敢胜,哪知道玉郎虽然不能突破她的幻术,却知道哪些攻击是真,哪些狙击是假,任她在幻境中连布置好几次假象攻击,玉郎却如老僧入定一般,稳如泰山,并不上当。 约摸一个时辰过去,胡蓉心烦意乱,灵力已经不像先前那般运用自如。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想到这般下去,时间一长定被他耗尽灵力,若不改变,要不了多久便要落败了。 她终于狠下心来,再不顾临战前师父因她修为不够,禁止她使用使用的一个极为厉害的幻术,施展开来。 那法术本是她师父压箱底的绝技,乃是其师怕她在世间行走,遇不可预知的危险时候的保命手段。 一但出手便有极大几率引动对手心魔,要知道修士都有心魔,修为越高心魔便越厉害,一但引发出来后果无法预料,就算是两人同归于尽也在有可能。 一但出手,非死即伤,同台竞技,严禁使用! 而这法术一但施为,自已也会受其影响,道心不稳的也会暂时心如邪修。 胡蓉心中盘算,同台斗法,岂有不伤人的道理,只要不死救回来便是了,就算是死了,那又怪得了谁,法术无眼,自作自受! 玉郎越想越开心,我沉得住气,我怕谁?看你怎么来对付我。 直到日影西斜,胡蓉心头一喜,终于施法成功了。 霍飞飞见胡蓉脸上青筋暴起,引诀施咒,似乎施放了一个力所难及的法术,直到一个时辰后这才施法成功。 她不由得暗自为玉郎担心,如此长时间才施放成功的法术,其威力必定非同小可。 忽然听得一声娇喝:“好个妖女,敢迷惑我郞哥,眼前幻境消失,贝敏敏将胡蓉一脚踢下台去,来到玉郎面前,关切的问道:“郞哥,你没事吧?” 玉郎一愣,说道:“贝贝,这可是同台竟技,你怎么这般胡闹?” 贝敏敏却说道:“我管他什么竟技不竟技,迷惑我郎哥就是不对!” 玉郎心中甜密,嘴上却说道:“下次可不能这么胡闹了” 贝敏敏将头靠在玉郎肩上,娇媚一笑,说道:“是,小女子下次不敢了!” 主持斗法的人类长老却怒容满面,喝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来竞技擂台撒野?” 说完挥剑斩来,剑招轰鸣,快如闪电。 贝敏敏躲闪不及,这一剑正斩在她玉颈之上,一颗头颅跳起老高。 鲜血喷得玉郎满身都是。 变故突生,玉郎呆立良久这才反应过来。他心头巨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将贝敏敏的头颅捧在手中,大叫一声:“贝贝!” 玉郎双手如同捧起了什么珍贵的东西,面色疼苦万分,双目中竟然流出血来。 堆飞飞暗叫一声:“不好” 只听得玉郎“啊”的一地声长啸,这啸声夹带着深厚无匹的灵力,又充满无穷无尽的悲伤,狂暴汹涌,却又绵绵不绝! 胡蓉首当其冲,被震得鲜血狂喷,倒在擂台之上,差点晕了过去。 霍飞飞喝道:“住口,玉郎你入魔征了吗?还不快快醒来!” 玉郎却毫无反应,仍是长啸不绝。 胡蓉脸色苍白,在他惊涛骇浪般的啸声中勉力支撑,身子却如同狂风中的树叶。 霍飞飞引动法诀,九九八十一把飞剑在胡蓉身前极速旋转,化着一口剑盾,将她护在身后,又发动念力将她身子引到自己身边来。 这声长啸反而越发浩大,一众修士也被这悲伤的情绪感染,心情无比沉重。 这长啸声分明是悲疼所化,汹涌澎湃而又经久不绝,充斥整个天妖府,弥漫于天地之间。 久听这啸声,修士们心生悲苦,体内灵力几乎难以稳定。 就连霍飞飞也是伤心欲绝,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 无尽的悲伤,引起了天地意志的共鸣,天地间愁云惨淡,阳光也被排斥在外,一丝一毫都照不进来。 地上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众修士虽然修为高深,在这狂风中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霍飞飞一颗心狂跳不息,感觉到将有大事将要发生,却又毫无头绪。想来自己修为太低,这事情怕已经超出她的认知。 遥远的魔界深处,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了突然睁开了眼睛,轻唤道:“老二!” 一个同样身着黑袍的老者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边。 黑袍男子拿出一块透明的小石头,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上面。那石头红光大盛,几个呼吸之后才又恢复如初。 他将这石头交给那黑袍老者,说道:“我们撒在人间的网也该发挥点作用了,找到可以让这种石头发光的人!。” 黑袍老者接过石头,正要离开,黑袍男子又叫住他说道:“老二,你智慧通达,谋辨无双,什么事交给你我都放心。 但有的时候我们却是在与命运争斗,失败在所难免。出兵妖界,我们虽然铩羽而归,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黑袍老者说道:“不错,因我而发兵妖界,却又因我而败,但是妖界也元气大伤。我虽然难过,却从未自责。” 黑袍男子道:“很好,那我就放心了,这次事关重大,若有异常,一定要让我知道。你去吧!” 妖界深处,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终于要引动了吗?孩子,你前生太过孤苦,这一世终于有个良伴了,而我也是时候给你准备嫁妆了。” 打坐中的乾元面前金光大盛,画卷中那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现身来到他面前说道:“乾元,你故人之后有难了,却去帮他一把吧!” 乾元躬身一礼,说道:“谨尊祖师法旨!” 第三十四章 神秘失踪 霍飞飞飞剑放出飞剑来,幻化成千万把,形成一个结界,将玉郎围在其中,那啸声终于变小,众修士这才回过神来,面露惊骇之色,争先恐后的跑了个干干净净。 好强的力量,霍飞飞却转眼间便难以支持,灵力混乱,内脏受伤,鲜血顺着嘴角流到地上。 他本欲咬牙再撑,突然间头晕目眩,几欲晕到。 “回鞘”一声急呼,正是青源的声音。 霍飞飞连忙将飞剑收回,美妙的身姿一个飞闪,避到青源身后。 青源双手掐诀,喝道:“封” 这封字一出口,玉郎被一个泛出青光的结界罩住。 在那结界之中,玉郎的啸声却再也传不出来了。 但那结界却青光闪动,似乎与玉郎的长啸之力正面激烈拼斗。 霍飞飞松了一口气,青源却眉头紧皱,虽然他封住了玉郎,却觉得大为不妙。 只是一味的封堵,若不能想办法让玉郎消停下来,不仅青源消耗极大,甚至修为倒退。玉郎也可能因为那饱含灵力的啸声无法喧泄而身受重伤,甚至灰飞烟灭。 正在此时,听得一声急呼:“破” 青源的封印结界瞬间破出一个口子来。 那啸声从这道口子中急泄而出,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了个完完全全,那挡住啸声的身影正是玄灵子。 玄灵子修为通玄,施法挡住玉郎的啸声也毫不费力。 青源有些不解,好在玄灵子与他交情不错,他破自己封印,也不生气。 仍然将那破开的封印维持下来。 玄灵子道:“不破这个口子,只怕要不了一柱香的时刻,这大胡子便要被自己的啸音震死。” 只见玉郎嘴角流出了鲜血,面若金纸,显然受了重伤。 而那啸声却不因他身体受伤而有丝豪减弱。 玄灵子一边挡住玉郎狂啸之力,口中说道:“这大胡子发了狂,道兄可有办法让他这该死的长啸停下来?” 青源道:“办法到是有,只是这大胡子小辈深受小徒喜爱,我若是伤了他,我小徒回来怕是要找我拼命。” 玄灵子也道:“不错,我也是有无数办法可以让他安静,却都要伤他身体,甚至毁他修为,毫发无损的法子那是一个都没有。时间一长他只怕还是要力竭而之亡,待我先破他丹田,断他后劲再作打算。” 只见玄灵子双目之中生一丝极细的青光,那青光蜿蜒曲折,围着玉郎转了好几圈,寻到一个最佳人突破位置,这才没入他体内。 玄灵子不断控制那一丝青光在玉郎体内游走。时间越长越是惊异,想不到这大胡气海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筋脉凝练,骨格惊奇,大异与常人。 不多时,玄预料到子已经额间见汗,又过去了一个时辰,那青光才从玉郎体内出来,回到他双目之中。 一个修士丹田被破,岂非成了废人?霍飞飞知道玉郎命在倾刻,玄灵子这么做也是为保他性命的无奈之举,但心里还是很难过,也不知三妹知道后会怎样。 青源知她心中担忧,便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向玄灵子说道:“道兄好高明手段,破人丹田却还能留下修复基础,如此妙参造化,当真是巧夺天工啊!” 玄灵子却面现忧色,说道:“此子好深的执念,我虽断了他灵力却无法唤醒他的神智。我花了上百年修成的“青光眼”神通,能潜入事物与生命的内部,明察秋毫,却无法深入人心,不能保他的灵魂,好在他似乎有什么法宝护住了魂魄,灵魂并没有受多大伤害。” 青源道:“他似乎在刚才幻境中遭遇到了什么极为悲伤的事情,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们虽然断了他灵力,却还得想办法让他从那情绪中跳出来。” 玉郎依然张大嘴巴,作狂啸状。 虽然无声音发出,悲伤之意却毫不消解。 两个宗师级的人物,搜肠刮肚,却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一个中年修士见两位着急上火,便来到玄灵子身边,说道:“祖师爷爷,弟子收了个徒弟,她虽然刚入门不久,她秦琴天赋极高,所弹奏的安神曲目,颇有神妙之处。 我们有几个修士修炼中坏了心境,狂燥不安,听到她的琴音后,都能平心静气。我想,安抚这狂徒也许用得上,要不要叫她来试一下?” 玄灵子点点头,说道:“去叫来吧,试一试也好。” 玉郎眼前一片黑暗,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之中,胸中无尽的悲伤却如同要把他整个人撑得爆烈开来。 他只想狂啸,把这无穷无尽的悲愤发泄出去。却再无一丝力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遥远的空旷处响起了幽幽的琴声,琴声悠扬婉转,如空山鸟语,清翠多姿;如雨后森林,绿得爽心快意。玉郎一愣,仔仔细细的听下去,渐渐沉浸其中,心中一片空明,完完全的的放松了下来。便在此时,他杯中凝魂珠一动,只觉得终于放松下来,觉得身心俱疲,一阵睡意涌来,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青源见玉郎安安稳稳的睡去,便撤去了结界。 肖秋水收起古琴,拭去玉郎眼角的血迹,俏目含泪,轻唤道:“郞哥,你怎么了?如此悲伤,心很疼么?” 玉郎却睡得正沉。 青源眉头一皱,莫非这姑娘对这大胡子有意?什么时候长胡子的男人变得这么吃香了? 他谢过玄灵子等人,又单独对肖秋水道过谢,这才将玉郎抱走。 肖秋水呆呆的站在得地,心中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霍飞飞与青源一起将玉郎送回住处,青源又派人来照顾他,霍飞飞却问道|:“他丹田被破,筋脉也有多处损毁,捡回来一条命己属不易,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修炼。” 青源道:“他灵力与精力都消耗过大,伤势又重。现在昏睡过去,正好休养生息。待得数日恢复,当能醒来。待他醒来之后,我再详细检查,另作安排。现在先送他去东灵山天云老医师处给他诊治一番吧” 霍飞飞点点头,同青源一起回翠湖去了。 到了青源的居所,他大门关闭,又布置的隔音的结界,这才向霍飞飞说道:“飞儿,刚才玄灵道友秘语给诉我,这个叫玉郎的修士所修的功法居然是元灵修身诀!” 霍飞飞吃了一惊,问道:“我们白云仙宫的第一要诀?难道他也是从妖界过来的?” 青源揺揺头,他就是不知道,才想将此事告诉霍飞飞,要了解贝敏敏有没有告诉她关于玉郎的事。 霍飞飞会过意来,说道:“贝贝并没有跟我说过玉郎的身世,但我查过比斗修士的花名册,玉郎登记的身份是青桑派的代表,这青桑派和我们天妖府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两位一番交流,却也不得要领,看来得等贝敏敏回来问她,又或者等玉郎醒来,问他本人了。 不管怎么样,玉郎肯定与白云仙宫有些渊源,天妖定要护他平安。 还有一件事,青源却更为担心,玉郎那种程度的走火入魔,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出的表现,说是魔族邪修也不为过。 近几年来,伏魔殿的人遍寻魔道踪迹,如同疯狗一般见人便咬,就算没有入魔的修士也经常被冤枉。 天妖府本来就与那伏魔殿面和心不和,一但有些由头,那还不得给他摆足正义的派头,扣上一顶与魔为伍的大帽子? 青源奉命来来到人间,建立天妖府,本来就是借地发展,许多人类修士都有排斥之心,这次布置这百子会便是想要缓和与人类修士关系。 一但给伏魔殿借题发挥,只怕难以善了,那几个与天妖关系不错的修真门派只怕也不便出手干预。 此事看似不大,一但有什么变故却是非同小可,在十年前,青源便已经失去了和妖界的联系,现在不管多大的事情,他也只得自己作主了。 明天便是百子会的最后一场比斗,百子会一结束,便得着手准备应对伏魔殿,以防措手不及。 刚要打坐修炼,霍飞飞却听一个天妖府的师弟着急忙慌地喊到:“霍仙子,不好了,大胡子不见!” “啊”霍飞飞一声娇呼,命那照顾玉郎的师弟带她去现场。 玉郎还没有来得急送去东灵山天云处医治,就躺在这张临时铺好床上,被子尚热,人却没了踪影。 施法感应,霍飞飞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气息,难道没有别过来,玉郎是自己走了?她立刻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玉郎伤得那么重,连丹田都被毁了,怎么可能几个时辰便恢复行动能力? 连忙叫来青源,他一番查探,同样豪无线索。 青源分析,盗走玉郎之人,应该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多半是专业偷盗的惯犯,用了什么消除线索的秘法才做到的,却不知为何要偷走玉郎? 于是叫来那看守玉郎的弟子,一问之下竟然只有西天光域的弟子在此活动过,并没有其它人。 问出这个唯一的线索,青源与霍飞飞仍然一头雾水,事关西天光域,那可是人间数一数二修仙大派,若无证据,绝不能冒然行事。 霍飞飞并没有参加百子会的比斗,青源便命她着手调查此事。他自己尚有一天百子会要主持,不可分心。 一天过去,百子会终于拉下了帷幕,而霍飞飞却全没心思去关注百子会的盛况,玉郎的失踪她还是没有一点线索,明天贝敏敏就回来了,也不知怎么和她交代? 第三十五章 便宜徒弟 玉郞睁开眼睛,头疼得几欲炸烈,汽海空空如野,灵力全无踪迹。 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本来就身处黑暗之中,还是眼睛出了问题。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说道:“也不知道这小子醒了没有。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管他醒没醒,他丹田破损,我们又锁了他全身灵力,怕他个鸟!” 那男子又冷哼一声,说道:“敢得罪我们的女神,我们师兄费力将他偷来,可得叫他多多吃些苦头。” 另一个声音又说道:“这事虽然是给师姐出气,却还是莫要让她知道的好,待事情过了这才告诉她。她心里除了感激八师兄,多少少要念着咱们兄弟的好处的。” 那男子声音放低了些,说道:“你说伏魔殿的人想要这大胡子做什么?,怎么不自己去弄,要叫我人师兄弟偷他出来?虽然说他给的宝贝十分珍贵,但我还是有些但心,听说这大胡子是天妖府罩着的,别惹出什么事才好。” 另一个声音道:“伏魔殿的人当然是知道我们两兄弟的名声,在修真界,要说道偷东西,自然的是找我们的了,你看我们将这个大胡子偷出来,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吗? 不过我们可别再提伏魔殿的人了,要知道那家伙可是隐瞒身份来找我们的,只过没有瞒住,被我们看出来了而已。 虽然东西偷的不少,偷人还是第一次,我们自然要小心些,天妖府的妖怪,我们可得罪不起!” 那男子又道:“这大胡子有个情人,据说是天妖府的贝仙子,我刚才去买东西吃,就见她正在找人,我们可要防着点,听说这女子手段狠辣,别落在她手中,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玉郎目不能视,身不能动,心思却还灵活。 他已经明白了贝敏敏的死不过是个幻境,只是那幻境太过真实,现在悲伤平复下来,禁不住还是一阵后怕。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真实,也太过可怕了,没有见到贝敏敏本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听这二人说起贝敏敏在找自己,知道她无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这二人说自己丹田被破,玉郎运力之下果然毫无反应,反而疼得钻心。 心中悲苦,却也无可奈何。 他本来天性豁达,幻境中贝敏敏惨死,伤心过度以至走火入魔。 对自己的伤虽然同样难过,却不如对贝敏敏死那么在意。 不知道这两人弄什么玄虚?我几时得罪过谁的师姐了?他思来想去,暗道:“莫非是我在比斗中无意伤了那胡蓉?这二人是她的师弟,来找我报仇来了? 这小女子害得我经历这般恐怖的事情,我不去找她麻烦,她的两个师弟反而将我偷来此处,居然还要教我多多的吃些苦头!” 想到此处,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大吼道:“两个孙子,鬼鬼祟祟的将你爷爷弄来此处,还不乖的过来将你爷爷放了!” 门外两师兄弟吓得双腿一颤,他见过玉郎的厉害,一时竟然不敢答话。 过了许久,才听一人说道:“狂什么狂?你如今形同废人,乃是我兄弟两人的阶下囚。你乖乖听话到也罢了,再敢出言不逊,可别怪我兄弟不客气了!” 这话一说完,却安静了下来,两师兄弟也久久没有进来。 又过了许久,这师兄弟终于走进来,正是一胖一瘦两人,胖子说道:“我就说嘛,他要是真的恢复了过来,还不出打得我们屁滚尿流?” 玉郎却被这两个活宝逗乐了,说道:“我不出来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你们就不能主动些,进来让我打得屁滚尿流吗?” 瘦子说道:“我们现师兄弟敢把你弄来来此处,难道还怕你不成,你再口出狂言,便真的打你不得吗?” 玉郎笑道:“你们两师兄弟将我弄来,不正是要修理我吗?现在怎么还不出手呢?” 师兄弟二人一愣,瘦子说道:“可笑啊可笑,这世界居然还有抢着挨打的?” 玉郎道:“怎么?知道怕了吗?怕了就乖乖的叫我一声爷爷,嘴巴甜点。爷爷我一高兴,说不定便不追究你们了!要是你们觉得辈份矮了一点,叫声师父也可以!” 胖子却说道:“想当我们的师父的人多着呢,要是能帮我们一个忙,不要说叫声师父,就是真叫爷爷也行。” 瘦子怒道:“他耍你的,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胖子一愣,说道:“师兄,那我们便按照当初的计划,将他暴打一顿,出了这口恶气,然后再将他交出去,换法宝。” 瘦子道:“正该如此” 玉郎道:“且慢,我要是真能让你们突破现在的瓶颈,修为更进一层却又怎么说?” 师兄弟二人愣住了。 原来玉郎对修真界了解的多了,知道许多门派中资质一般的弟子由于在门派中数量太多,只能做外门弟子,并无师父可拜。 修为到了瓶颈,有机缘的遇名师指点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运气差的,终其一生也再难寸进。 猜到这胖子所说的都帮一个忙,多半便是指的突破修为上的瓶颈。 胖子说道:“你若真能指点我们突破,我便真拜你为师。” 瘦子怒道:“住口,这话你也敢乱说?不要命了?” 胖子却说道:“你才要住口,八师兄老是欺负我们兄弟二人,这回他要讨好三师姐,却又拉我们兄弟下水。他现在又不在这里,我们怕他个卵。” 玉郎丹田一阵巨疼,额头上密密麻麻都冷汗。心想,我现在处境勘忧,得想办法脱困,这二人看来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待在他们身应该比交给那个伏魔殿的好点,待我先耍他一耍再说,便说道:“我是不是真能让你们突破修为,你们一试便知。” 胖瘦二耸然动容,胖子又说道:“说来听听?” 瘦子也不多说,来了个默认。 玉郎笑道:“二位姿质虽然不算太高,却也低不到哪里去,若能弄颗极阳丹来吃吃,也免强能突破了。” 瘦子嗤之以鼻,冷笑道:“这个谁不知道,要你来说?” 胖子也说道:“极阳丹这么珍贵的丹药,不要说我们师兄弟了,就算是八师兄,其甚是三师姐都没有的。” 这两个师兄弟虽然不曾拜师,但门派中拜过师的弟子地位虽高些,一众普通弟子还是以师兄师姐相称。 玉郎面色尴尬,他听说极阳丹效验不错,却想不到这般珍贵。 玉郎不想在这二人面前示弱,话锋一转,说道:“就知道你们果然是见识浅薄,用极阳丹来突破固然容易,效果却再是普通不过了。要真正的提升修为,成为人中龙凤,便一定要凭自己的能力来突破,自己努力修行而来的境界才是王道。” 这次连胖子都有些不以为然了。这道理可以说连修真界的小孩都明白,但做来千难万难,放眼整个修真界,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做到呢? 玉郎却又说道:“我本来是一个散修,说道修行资源,比起你们来可差的远了,可你们觉得我修为如何?” 胖瘦二人耸然动容,要知道,以玉郎的修为,连三师姐都不敢比,要真是个散修的话,那也太变态了一点吧! 他的修炼方法如果真的有效的话,当世只怕没有哪个门派的法门可以与之相比了。 胖子说道:“你有什么方法,可以教我吗?” 玉郎笑道:“可以到是可以,你们二人资质也免强够了,但是这法子却必须心有大决心,身怀大毅力之人才能做到。” 玉郎停了一下,又正色说道:“你们门派中没有拜师的弟子能另投明师吗?我教你们方法,你们要是真能做到,你们两位可得拜我为师才行。” 二人沉默,却也没有反驳。 玉郎道:“要知道所有的修行法门,都有危险。我的方法也不例外!所谓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们要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须得散尽全身灵力,再重新按照我教你们的修行之法修炼,修为自能一日千里。” 瘦子冷笑一声,说道:“好小子,我师兄弟二人虽然老实,你却真当我们傻吗?” 胖子却道:“师兄,我修为在几十年前就不再进步了,再过不了几十年,你我二人寿元到了,也难免一死,今天我说什么也要一试,就算真死了,我也认了。” 瘦子道:“这大胡子耍我们的,你却当真了,怎么这么糊涂!” 胖子却道:“我活了几十年了,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你也别再多说,为我护法便是!” 瘦子知道这师弟平是里行事固执,要是认定一件事,那可是要一条道走到底,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心里却也有些想要他去一试,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要真成功了呢?就算是不能成功,他与自己也不过再庸庸碌碌地再活几十年,何不冒死一试! 胖子下定决心,果然按照玉郎所说的方法,废去了全身灵力。 只见胖子也当真对自己下得去手,照做下来,只觉痛得全身肥肉乱颤,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地上,却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玉郎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随便忽悠几句,这胖子居然信以为真,天底下真有这么好骗之人? 心下却有些不忍,便当真将姑姑所教的元灵修身诀中的筋脉修复扁传授给胖子。 胖子灵力全失,筋脉大乱,却坚持修行,一刻也不松解。 瘦子怕八师兄回来找麻烦,又担心伏魔殿的修士前来提人。 便找来一辆马车,拉着三人漫无目的的乱跑。 三人一路上到也无话不谈,玉郎终于知道了这师兄弟二人的名字,瘦的叫于桂林,胖子叫陆世荣。 直到二十天后,胖子才引得一丝灵力入身。 谁知道这丝灵力入体之后,胖子果然修行一日千里,一个月后,居然真的突破了原来的层次,修为大进了一步。 这瓶颈一破,胖子每日修炼,修为日渐增长,再无限制了。 玉郎心道:“苍天啊,这样也可以?”却也不便明说。 与此同时,他一颗心却沉入了海底。自己体内灵力全无,到现在也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就连月圆之夜也无法化为狼身,吸收月华了,姑姑卢羽所受的元灵修身诀却也全无用处。 陆世荣对玉郎的再造之恩感激涕零,便当真拜玉郎为师,玉郎不便揭破当日慌话,只得唯唯诺诺的收了这个徒弟。 于桂林依法施为,居然也成功突破了修为瓶颈,同样要拜他为师。 玉郎让他们等自己灵力恢复,才正式行拜师之礼。 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玉郎也要用这个办法来恢复灵力 他却对于陆二人说道:“你二人将这次突破瓶颈的经历巨细无遗的说给我听。让我,哦,让为师来研究一翻,要知道这可是十分宝贵的经验。” 二人言听计从,果然將这经历说了出来。从如何散功,如何引灵力入体,如修炼到突破瓶颈,说的毫无保留。 有的人以人为师,有的人以山川大海为师,甚至有的人以日月星辰为师。 而我玉郎,却要以徒弟为师。 玉朗结合二人的经验,再对比自己的情况,得出了一个结论,同时也惊出了一冷汗。 如今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张筛子,而灵力便像是水一般,透身而而过,却无法留存。 除非凝水成冰,将筛孔堵住,这便是用灵力重塑筋脉,再生丹田,恢复汽海。只有在极短的时间注入大量的灵力才能办到。 胖瘦二人筛孔不大,重塑筋脉的过程虽然困难,却也能完成。 而自己筛孔巨大,要重望筋脉绝非自然之中稀薄的灵力所能完成,更不要说再生丹田,恢复汽海了。若是永远无法完成,岂不是真成了一个废人? 玉郎吩咐于陆二人先去西天光域,办完事之后去野狼沟外公处找他。 自己去找姑姑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办法能恢复自己的法力。而师门青桑派,玉郎估计多半是无法可想的。 第三十六章 误入囹圄 胡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师尊,百子会节束了吗?” 床边那个中年女子说道:“不错,百子会的确节束了,这次遇到那个变态,的确是个意外。 为师知道你要强,但也不必太过在意。现在你醒来了,正方便服食丹药,为师这就给你。以你目前的状态,吃了丹药,再运灵力炼化,两个时辰应该可以完全恢复。” 胡蓉点点头说道:“多谢师尊!” 那中年的女子将一枚丹药交给胡蓉,说道:“蓉儿,两天前,别的师兄弟们已经乘坐七彩玄光镜返回西天光域了。也有几个师兄弟趁这次机会去了人间历练,你是与为师回西天光域呢?还是去人间历练?” 胡蓉说道:“师尊,弟子想到人间走走,也好长长见识!” 中年女子笑道:“就知道你耐不住性子,去人间玩玩也好,一定要时刻记得我西天光域的门规。” 这丹药果然神奇,胡蓉很快养好了伤,灵力似乎还有所增长。 师父已经走了,胡容也离开天妖府,来到人间游历。 这一日来到东灵山附近,早听说东灵山雄伟险峻,胡蓉心仰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各不虚传。 胡蓉也不求入东灵山派一拜,但觅路登山,攀顶一观还是高兴的。 迎面而来一位身着粉红纱衣的少女。 胡蓉自负美貌,但与那女子一比,却有些自惭形秽。 不由得由衷赞道:“姐姐生得好漂亮!” 那女子嫣然一笑正要夸她几句,见她一身西天光域的打扮,问道:“姑娘是胡蓉?” 胡蓉点头称是,那女子道:“想不到啊,你生得人模人样的,心肠却是如此狠毒,你把玉郎弄到哪儿去了?乖乖的放他出来,我也不跟你为难,否则我要你好看。” 原来这女子正是贝敏敏,贝敏敏办完事回到天妖府,百子会已经节束了。 没能参加百子会,贝敏敏到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但一听到玉郎受了伤,还失踪了,心里急得如同火烧一般。 寻得一点线索,说是跟西天光域有关,但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真凭实据,门派无法出面。她却联想到了胡蓉,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急急忙忙的找胡蓉来了。 胡蓉一愣,心道:“你的大胡子失了踪,关我什么事,怎么找情郎找到我这儿来了?谁又知道你的情郎跑哪儿去了?” 但听贝敏敏说得无礼,嘴巴上也不饶她,于是说道:“久闻天妖府贝仙子好生了得,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啊!妖族女子当真豪放不羁,自己找个丑八怪来做夫婿,还弄得几乎教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 不错,你的情郎正是被我藏了起来,我偏偏不交给你,到要看看你怎么给我好看呢?” 听说整个修真界几乎都知道了她和玉郎的事情,贝敏敏并不想人间女子那害羞,心里反而十分甜蜜。 妖族女子果然与人类是不一样的。 其实胡蓉知道贝敏敏喜欢玉郎的事也是听青源无意中说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为数不多的几个而已。 贝敏敏想到玉郎在她的手上,也不敢和她硬来,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擂台比斗,赢了固然高兴,输也要输得光明磊落吧,何况你们不输不赢,算是个平手。你又何必将对手绑来,就算是折磨他一番,出一口气,又能怎么样?反而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胡蓉听她口气软了下来,猜想她料定玉郎在自己手上,她如此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更是气愤,说道:“我偏偏要绑他来,他不就是嘴巴厉害?长啸一声就震伤人吗?我封住他的嘴,看他能怎么办?你也不必心痛。我耍够了他,自然会放他回来,让你们团聚!” 贝敏敏道:“妹子你有所不知,玉郎跟天妖府有着莫大有关系,你图一时之快,得罪了天妖府却未免有些不太划算。我可以代表天妖府承诺,只要你放了玉郎,天妖府绝对不再追究此事。 另外,看妹子修为,似乎正在突破瓶颈的关键时刻,我还有一粒极阳丹相送,以助妹子突破。” 胡蓉一惊,要知道这极阳丹可是极为珍贵的,就连师父都没有。 像自己这样修为的修士,也是很难弄到一颗的,有的小门派出生的弟子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 她看出来贝敏敏对玉郎极为重视,也不忍心慌言相欺。 于是正色说道:“既然你如此关心他,我便实话告诉你吧!玉郎根本没有在我这里,我也是听你说,才知道他失踪了。你也不必在我这里多多浪费时间,还是到别处找找吧,免得廷误了时间。” 守护玉郎的师弟说过玉郎可能是被西天光域的人掳走,这胡蓉面反而说豪不知情,还装得一幅实话实说的样子。 贝敏敏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人?” 胡蓉冷笑一声,说道:“你爱信不信,我还要到东灵山游玩,恕不奉陪了。” 贝敏敏怒道:“不交出人来,哪里也别想去!” 本来胡蓉还有些同情她,听她出言不逊,也有些光火,说道:“说了没有,便是没有,你再胡搅蛮缠,我可要不客气了!” 贝敏敏耐着性子说道:“只要将玉郎放了,我自然不来烦你,我的承诺也依然有效。” 胡蓉哼了一声,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贝敏敏出手搭住她的肩头,胡蓉扭身一闪,挣脱开来,怒道:“久闻天妖府三仙子都是天之娇女,今日便领教领教。” 贝敏敏道:“奉陪” 二女出言不和,终于忍无可忍,掐诀引灵,大打出手。 胡蓉心道:“这贝敏敏身为天妖府的天之娇女,修为果然厉害。我打不过你,可要失陪了!” 她幻术被玉郎所破,反噬之下灵魂受了伤害,如今身体的伤害虽然痊愈,灵魂之力却还在休养中,幻术不敢轻易尝试了。 于是引动灵诀,祭出回西天光域的传送符,转眼间光芒浮现,身体没入光线之中。 胡蓉笑道:“不陪你玩儿了。” 贝敏敏心里着急,喊道:“哪里走?”双手掐了一个法诀,娇喝一声:“缩在成寸.。” 胡蓉只觉得眼前一花,贝敏敏已经和她站在了一起。 二女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同被传送到了一处陌生所在。 胡蓉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贝敏敏抓住她的手腕。 贝敏敏趁势封住了她的法力,用重手法在她手腕上一捏,胡蓉疼得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贝敏敏说道:“怎么样?你说是不说?” 胡蓉吃疼,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缠?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大胡子去哪儿了。再说了,我看着他就讨厌,抓他来干什么?” 贝敏敏心里着急,却又转念一想,胡蓉不像是在说谎,莫非玉郎真不在她手上? 莫非那看护玉郎的人莫非猜错了,或者是被西天光域中别的道友携走,胡蓉并不知道?” 反正胡蓉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先好好审问一番再说。 瞧胡蓉面色疼苦,心下也有些不忍,却说道:“你现在是无路可走逃了,还是乖乖的说出来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却听得一个声音说道:“哪里来野丫头,敢到我西天光域来撤野?你才是走投无路了。” 贝敏敏一惊,暗呼一声:糟糕。 太过关心玉郎,失去了理智,居然追人追到人家老家来了,要知道传送符一般是不能传送到别的地方,所到之处得有阵法呼应,所以一般都布置在自己门派中。 她自己对阵法极为精通,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才布置了一个简易的法阵在自己的私人空间中。 一般修士传送,都是回自己宗门,这也是那日与竹空打斗,临危逃命,他却不敢追来的原因。 胡蓉喜道:“师父救我!” 贝敏敏眼前黄光一闪,一个中年女修显出身来。 那中年女修与她四目相对,贝敏敏只觉得头脑一阵巨疼,连忙运起精神力与之相抗。 那中年女修身子一愰,暗呼一声:“好强的精神力!” 她双手引动法诀,一片强光将贝敏敏罩在其中,贝敏敏如同被一座大山压中,全力抵抗之下,连气都有些透不过来了。 纤手一松,胡蓉挣脱出来,闪身躲到她师父身后。 黄光越来越浓,贝敏敏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心中暗暗叫苦,这完全是灵力修为比拼,全无花巧可言。 自己与她相比本来就没有胜算,现在以已之短攻敌之长,只怕当真是无路可逃了。 胡蓉见有了便宜可占也厚着脸皮与她师父联手与贝敏敏斗法。 那中年女修见自己师徒二人合力之下,一时半刻也收拾不了眼前的这个后辈,老脸一红,将精神力提高到极限,向贝敏敏轰击而去。 她修炼幻术,本来就以精神力见长,贝敏敏疲于应付,全不防及之下,瞬间中招,头疼得开裂了一般,昏迷了过去。 睁开眼睛,贝敏敏依然头疼欲裂,四下里一看,自己居然置身于一处光牢之中。 贝敏敏大喊大叫,却无人理会,直喊得声嘶力竭,依然是毫无反应。 她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一个声音说道:“你我兄弟也是够倒霉的了,掌教真人没有见着,还给八师兄胖揍一顿。 现在给犯人送饭的小六子又回乡去了,害得我们兄弟来送饭。也不知道那伏魔殿的人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另一个声音说道:等我们禀明掌都真人,就去找师父,这里我可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噫,这么漂亮的人儿,也被关来此处,比我们还要倒霉。 “咦,这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对,这是…师娘!” 贝敏敏有些奇怪,这两人的师娘也被关来此处了吗? 四下一看,也不见别的光牢,心想,难道还有个我视线之外的地方关着另一个女子? 一个胖子激动的说道:“师娘,你怎么被关起来了?” 贝敏敏四顾无人,眼前只有这胖瘦二位,于是问道:“你们是在叫谁,我吗?” 这二人正是于桂林与陆世荣。 陆世荣说道:“正是。” 贝敏敏经历怪事甚多,却再也没有眼前这般离奇,她又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是你们师娘?” 陆世荣点点头。 于桂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贝敏敏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贝敏敏想不到玉郎会有这般奇怪的经历,她听得入迷,全然忘记了自己身陷囹圄。 知道玉郎没有事,有放心不少,却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可找到了恢复灵力的办法? 那胡蓉居然并没有说出贝敏敏的天妖府三仙子之一的身份,而她师父还不知情,将贝敏敏当着普通妖族修士关了起来。 二人虽然对门派有些俱怕,却仍然要动手将贝敏敏救出来。 贝敏敏劝他们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三人一番商量之后,陆世荣决定留下来照顾贝敏敏,而于桂林前去天妖府报信搬救兵。 第三十七章 祸端初起 玉郎回到外公住处,捏碎姑姑给的玉符,转眼功夫,眼前多了一人,正是卢羽。卢羽一身淡绿色纱裙,皮肤白中透红,头发乌黑发亮。 见玉郎看得两眼发直,如同少女一般羞涩一笑,说道:“怎么?不认得姑姑了吗?” 玉郎喜道:“姑姑,你终于有身体了?” 卢羽笑道:“不错,姑姑终于修成了原灵真身!” 多年以来,卢羽一直以鬼灵之体苟活于世,失去了身体的疼苦一般人哪里体会的到? 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是许多修士梦寐以求的原灵真身。 诈一见玉郎这个后辈亲人,不由得喜极而泣,泪珠儿不由自主的落下地来。 她自觉得不该在小辈面前失态,俏脸一红,伸手抹去眼泪,笑问道:“姑姑好看吗?” 玉郎被她情绪感染,说道:“我姑姑最漂亮了,以前是空灵缥缈,现在却是一个活生生,娇怯怯的一大姑娘了。” 卢羽也没有觉得活生生这个这词有丝豪不妥之处,反而夸赞玉郎一番,笑道:“你小子也会说话讨人欢心了,要不是你身体出了问题,也不会想起姑姑吧?” 她仔仔细细查看一番,又将指尖一丝绿芒注入玉郎体内。 片刻之后,她秀眉轻皱,自言自语道:“好奇怪的伤,好重的伤!你是怎么弄的?你丹田被破,却又留下了一丝机缘,以待日后修复。如是天意,你小子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要是人为,此人的控制力当真是妙到颠亳。” 她饱含关怀地看了玉郎一眼,又说道:“姑姑算是服了你了。伤得这么重,还能跟我谈笑生风。” 轻抚玉郎宽阔的脸庞,柔声问道:“都是姑姑不好,光顾着自己修炼原灵真身了,没有好好照顾你,还痛吗? 玉郎道:“我这身体你也知道,恢复得很快的,早就不痛了,只不过不知道怎么才能恢复灵力。” 卢羽沉思良久。 玉郎见她见她不说下文,也有些着急,问道:“姑姑,我还有得救吗?” 卢羽面色和缓,说道:“还好你小子练过元灵修身诀,应该还有办法,说不定还能更胜从前。我们现在去找一个人,有她相助,定能教你脱胎换骨。也不知她见到你这个不肖子是的何感想?” 听卢羽这么说,玉郎心中一动,脱口问道:“姑姑有我爹的消息了吗?” 卢羽一愣,说道:“没有。如今我有了身体,三山五岳任我来去,待我一番巩固之后,便回妖界中去师门一趟,回来之后再帮你找寻父亲吧。 我说能助你之人却是你娘,你娘虽无知觉,却已经帮我练成了原灵真身,有她助你脱胎换骨,定能事半功倍。” 玉郎“哦”了一声,虽在意料之中,还是忍不住心中难过。 小时候外公常常讲他父亲的故事,在玉郎的心目中父亲高大威猛,几乎无所不能。 长大后才知道在大多数孩子心目中,父亲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但对父亲的思念却更为浓烈了。 见他行动不便,卢羽纤手一伸,一道微风缓缓将他托起,随着她腾空而起,往东南方飞去。 山中云封雾锁,隐藏着一处深谷。玉郎与卢羽降落到谷底的洞穴之中,四周阴风阵阵,触体生寒。 玉郎伸手拉住卢羽的衣衫,问道:“姑姑,娘在这里冷吗?” 卢羽心中一酸,说道:“她要是真知道冷就好了。别忘了你娘是什么人,这里对她来说,可真是个好地方。”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洞穴深处。里面光华闪动,正是一处阵法所在。卢羽结出了一个手印,引动一团青光融入阵法之中。寻那阵法一阵闪动,卢羽带着玉郎钻了进去。 一个美丽的女子安祥的躺在其中,玉郎眼圈一红,说道:“娘,我们来看你来了。” 卢羽笑道:“婉君啊,你一睡就是二十多年,你看看你的孩子,你居然比他还年轻!你像一个妈妈吗?” 玉婉君不言不笑,一如既往的安祥。 卢羽又道:“婉君啊,你帮了我这么多次,现在也是时候帮帮你的孩子了。” 她又向玉说道:“玉郎,你准备好了吗?” 玉郎点头称是。 卢羽引动法诀,以玉婉君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似乎天地间的所有灵力都往她身上来汇聚而来。玉郎心下骇然,聚灵大阵果然厉害。 卢羽道:“孩子,到你娘身边去。我们开始吧!” 玉郎缓缓挪动身体,来玉婉君身边。 有如实质的灵力化作五光十色的光晕,将母子二人包裹其间。 玉郎一声疼叫,全身筋脉似乎寸寸断裂。五脏移位,骨格抽离般的疼苦叫玉郎坚如精钢的神经都忍无可忍了。 再次惨叫一声,忽然间全身分散开来,化作一团灵光,那灵光瞬间扩散,弥漫整个山洞之中。 卢羽娇喝一声:“收” 那灵光转瞬缩小,化作一人多高的一玫巨茧。 卢羽将巨茧放在玉婉君身边,说道:“玉郎,此地有以你娘为阵基的护山大阵,安全得很,你们母子多待一段时间吧!姑姑思乡心切,这就回师门去了。” 无穷无尽有五彩霞光,玉郎置身其中,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刚才巨大的疼苦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体说不出的舒适,连心灵也平静了下来。 放眼四望全都是令人无比舒适的彩光,没有了别的一切。 玉郎却大吃一惊:他看不到手,看不到脚,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了。 前方光芒淡化,一个美丽的女子安祥地躺在虚空之中。 玉郎来到她身前,轻唤道:“娘!”一阵倦意涌来,玉郎投入她怀抱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突然间天地色变,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正午的天色暗的如同夜间,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劈入山谷之中。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闪电狂劈而下没入山谷之中。 而山谷的入口,却有一个修士潜伏在暗处,那修士獐头鼠目,正月是幻影竹空。 竹空看着眼前的异相,自言自语道:“莫非有什么妖物到了道,引发了天地异相?” 飞身而起,往山谷之中落去,却被虚空中一堵无形的墙挡住,瞬间又出现在山谷边缘。竹空见多识广,暗自一惊,这是什么妖物,所布置的防护阵法几乎能跟青桑山的护山大阵相提并论了。 我便守在这里,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再一次来到天妖府,于桂林心里百感交集,以前老是被八师兄逼着做这做那,敝屈而又窝火。 如今为师父师娘做事,心里却十分高兴,头脑也灵活了不少。他心里一惊,天妖府的人要是知道了逼良为玉郎是他们绑走了玉郎,见到自己不由分说便把自己抓起来,可就坏了大事了。 他将贝敏敏给的信物拿在手中,这才向天妖府走去。 于桂林只觉得手上一轻,贝敏敏的信物已经到了一个大汉手中。那大汉怒道:“说,这东西哪里来的?”于桂林心里一惊,想起了一个人来:那大汉形貌特殊,难道是天妖府出了名的草包,外号叫做怒面虎。 传闻此人办事草率,从来不讲道理,要真是他的话可有些麻烦了。 那大汉正是怒面虎,怒面虎见他沉默不语,暗自一惊,这人拿着贝仙子的头簪把玩,莫非贝仙子遭了他有暗算?先擒住他,问个明白再说! 见他脸色变化,于桂林赶紧说道:“这位大哥是天妖府的吧?” 怒面虎道:“天妖府,怒面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于桂林道:“贝仙子被擒,快带我去禀明…” 怒面虎只听得贝仙子被擒,怒从心头起,突然间出手封住于桂林全身灵力,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也不想再听,又控制了他的说话能力。说道:“跟我回去再说!”于桂林修为突破之后,与怒面虎本伯仲之间。苦于对敌经验太差,又事出突然,全无防备,一个照面便被制服,毫无反抗之力。 带着于桂林,怒面虎正要去面见青源,好好审审这个恶徒,却听一个童子模样的年轻人说道:“哎呀我虎爷啊!可算是找到你了,出大事了!” 怒面虎急道:“什么大事?” 那童子说道:“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几个凶神恶煞有修士,说是要叫掌门交一个什么煞星出来,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 但凡有点修为的师兄师姐都去了,我怕你去的晚了挨训,找你好半天了,现在天都黑了,那几个恶人却还没走,你还是赶快去吧。” 怒面虎道:“岂有此理,我这就去!”说着将于桂林交到那童子手中,以说道:“这小子冒犯了贝仙子,你将他关进镇妖楼中去。侍我事毕再来处置他!”说完头也为回的走了。 于桂几乎气破了肚皮,这个怒面虎可真是坏了大事。 却也无可奈,只得跟着那童子,被锁进镇妖楼之中。 天妖府的中心广场上,发光的晶石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青源带着府中长老,隐隐站成一个阵势,将三个黑袍人围在中心。 怒面虎看得生气,骂道:“何方狂徒?敢到我天妖府来撤野?” 为首的黑袍人一愣,看了他一眼。 与他目光相对,怒面虎只觉得双目刺痛,脑袋中“嗡”的一声巨响,似乎被一根巨大的铁棍打中,昏死了过去。 青源身后一个长老越众而出,将怒面虎抱回来,说道:“好狠的人,小虎只怕成了白痴,再也无法修行了。” 青源怒道:“你们伏魔殿如此做法,当真欺负我天妖府无人了吗?隐藏在后面看热闹的朋友怎么不显身说话?” 这三人青源到也不惧,他们身后隐藏的高手却叫他十分忌惮。他一声大喝,并没有什么人现身。 一个黑袍人说道:“我伏魔殿如此霸道,你天妖府要是真有点骨气,何不将我等灭了?” 另一个黑袍人说道:“老三你可不要乱说!天妖府可是有天妖的。” 那黑袍人道:“青源老儿这样的天妖级的修士我们人间也不少,各大门派掌门也许都有这般实力,我们伏魔殿就能找出好几个来!” 为首的黑袍人喝道:“住口!”那两位果然不敢再说。 为首的黑袍人又道:“青源,我派圣方老祖感应到你天妖府中有强烈的魔气,只怕跟魔界中的什么人物有关,而你却一再推脱,不知道是何居心?要是让此魔物祸乱了人间,只怕你们整个天妖府也担代不起。” 青源道:“当时有修士斗法,引发天地异象,我已经们天妖府已经辨明此事是他走火入魔,与魔界毫无关系。你们强势来袭,只怕是别有用意吧!” 那为首的黑袍人道:“既然各执一词,我们便在手上见个真章如何?”他们三人有个合击阵法,加之还没有现身的祖师押阵,他们也有与天妖府一战之力。 却听一个清翠的声音说道:“青源师弟,你大可放手一搏,难道我妖界当真无人了吗?”却有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众人身边。 那为首的黑袍人吃了一惊,凭他的修为居然看不透眼前这女子的深浅。 身后的黑袍人道:“大哥,此乃原灵真身,不可力敌。” 青源见来了个厉害帮手,心中大喜,对来人有些熟悉,细细一想原来是紫萝师伯门下的弟子,名叫卢羽。 为首的黑袍人说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那女子道:“我妖族修士在人间可算是客人,你伏魔殿也不先介绍一下自己,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那黑袍人笑道:“在下伏魔殿公孙士,左边的是我二弟公孙象,右边的是我三弟公孙全,我三人既是师兄弟,也是亲兄弟。我们兄弟常年服侍在圣方祖师身边,祖师精修鬼道,身具感应魔气的神通。只要人间有魔气都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他老人家感应到天妖府在强大有魔气出现,时间推算起来正是你们天妖府举办百子会期间。你天妖府能人辈出,自然也知道是谁,说出此人,人间修士自然感激不尽。” 那女子正是卢羽,卢羽说道:“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做卢羽,妖界紫蕴宫紫萝仙子座下弟子。天妖府已经说了,此事我妖族判断乃是有修士悲伤过度,生了心魔,与魔界豪无关系。既然你们大张旗鼓的前来兴师问罪,欺我妖界无人,那便在拳头上见个真章吧!你们几个虽然是后辈,战力低下,给我热热身也是好的!” 公孙全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站在公孙士背后。 公孙士一愣,这个师弟可是见识过原灵真身的厉害的,既然不能力敌,便先给她扣一顶大帽子再说。 于是说道:“紫蕴宫与魔界一战居功至伟,紫萝仙子更是我人妖两界的英雄。我们伏魔殿向来极为尊重的。但此事关系到人间气运,我们兄弟三人可不敢意气用事,还请卢羽仙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却听得一人说道:“我们人间修士可也没有认为此事真的与魔界有关,你们伏魔殿一意孤行,只怕是另有所图吧?” 一个鹤发童颜的独臂道人越众而出,正是乾元。 二十年前乾元突破执念,修为大进,从一个名不见经传有不人物变成了一个可以与各派高人一争长短的高手。 公孙三兄弟一惊,怎么又有人间高手来横插一手?以此人修为来看怎么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而且只有一臂,这么明显的特征,三兄弟偏偏全无印象,看来此事难以善了了。 卢羽哼了一声,冷笑道:“三位先前来还要将天妖府如何如何,现在我天妖府来了帮手,你们便做起缩头乌龟来了吗?” 公孙士面色一红,却向乾元河道:“道友是何人?” 乾元道:“星海派乾元。” 公孙土有些疑惑,这星海派可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小门小派,派中也只有星海老人一人修为勉强入得了眼,想不到又出了一人物。 他却不动声色,以秘法传音向公孙全问道:“三弟多年前遭遇过原灵真身,这原灵真身到底有何厉害之处?又如何破法?” 公孙全以秘法应道:“法如意,灵随心,无尘无垢,不毁不伤。 古书此般记载,当真厉害无比。传闻只有玄阴母体才能克制她,但玄阴母体只是一个传说,我问过圣方祖师,以他老人家活了数百年的岁月也没见过,其至没有听说过真有其人。 破她之法也有,那便是要有修为高出地数倍之人施法困住她。但这样的人我也是从未见过。当年大战之时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有幸见过一位修成元买真身的得道高人。 要知道我们一般的修士想要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那得在与人多次过招的过程中逐渐调整以达到人法合一的竟界,这过程少说也得几个呼吸之间才能完成。而元灵真身,起手便能全力以赴,这法随意三个字,那是形容的再贴切没有了。” 卢羽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夹着尾巴滚回去?” 公孙兄弟大吃一惊,这传音秘法便是圣方祖师亲临,也未必能听得见,却叫卢羽听了去,叫他们如何不怕? 公孙象却道:“大丈夫立于世间,有所不为,也有所必为,你们既然执意袒护魔崽子,那便动手吧! 卢羽冷笑道:“奉陪。” 却听一个声音说道:“凭你们几个也配与卢仙子动手?”公孙三兄弟回头一看,大吃一惊,齐声叫道:“师叔!” 第三十八章 惊天动地 竹空惊叹道:“好厉害!”只见连绵数十里的群山,数不尽的生灵精气滚滚而来,汇聚到这山谷之中。 天空中日精月华,风云雷电也齐聚这同谷这中。 竹空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宝贝作为阵眼,才能布下这么厉害的聚灵大阵?睦阵汇聚这么多的灵力,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妖物才有这待福份独享?” 他身上的灵力居然也有些把持不住,似乎要向那聚灵阵涌去,当即后退一步,这才保住灵力不失。 同时心里一热,要是能沾上这妖物的光,甚至趁它虚弱的时候夺了它有宝贝,取了它的妖丹,想想都叫人垂涎欲滴。 虽然心痒难耐,奈何不得其门而入。竹空拿出一件薄衣,披在身上,瞬间隐去身形。惊天动地的重宝,值得任何的付出,一个耐心的猎手,总是隐藏在看不见的暗处。 尽管心中惴惴不安,却也难以抵抗这至命的诱惑,要知道修道之人与天争命,不是在巨大有的风险中得到造化,便是在沉默中慢慢消亡。哪个前辈大能不是在九死一生之中证得真道? 山谷中比人还高的巨茧被九道光链与玉婉君联系在一起,如同脐带联系着胎盘与婴儿。 大地滚滚而来的生灵精气,天空中的风云雷电,齐齐奔玉婉君而来,在玉婉君身前化着无尽的灵力,通过这九条光链,奔流不息的注入玉郎所化的巨茧之中。 直到第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数十里群山的生灵似乎都有些枯萎了,天空中也是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安静的投射到山谷之中。 竹空体内的灵力也有被吸走的势头,几乎隐藏不下去了。 突然间一声狼啸,一头巨狼飞身而起,停在山谷上空,月光汇成一条巨大的光线,将巨狼笼罩其中。 那巨狼一声长啸,说不尽的舒爽,直到过去一个时辰了,那巨狼仍然是一动不动,似乎极为享受。 竹空一试之下,那护山大阵已经没了,任他畅通无阻。 他暗道一声,此时不浑水摸鱼,更待何时?隐藏身形之下,悄悄的潜入山谷之中去了。 进入到一个山洞之中,只见的个美丽安祥的女子躺在虚空之中。 竹空吓了一跳,莫非还有一个妖物?那女子却久久不动。 竹空暗中潜近,那女子却毫无生气,似乎并不是一个活物。反而以她为中心,有灵力不断汇聚而来。 有些难以理解,这女子分明便是这聚灵大阵的阵眼所在。难道这并不是一个生灵,而是一个人形法宝? 那狼妖所守护的便是这宝贝?管她是人还是法宝,这可都是无价之宝。 竹空为阴有变,不敢多想,拿出乾坤袋,念动法诀,将那女子收入其中。 随着这女子的气息消失,天空中一声长啸,竹空身形不显,悄悄的退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狼妖眨眼间冲入山洞之中。看不到这女子,狼妖一声悲鸣,四下里到处打量,目光之中满是疑惑。 竹空知道自己与这狼妖修为差的太远,不敢现身,收敛了气息,藏着一动也不敢动。 那狼妖面向竹空,鼻子抽动,一声冷哼。 竹空暗道一声不好,当即祭出镇山钟,显出身形来,却置身于宝钟显化的钟形光罩之中。那狼妖张口一喷,一股强大无匹的灵力混和着月光转瞬即至,将竹空打得陷入泥土深处。 竹空虽然有宝钟护体,却因为仓促间法力加持不够,防护之力不强,被打得气血逆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才稳住宝钟的光罩不散,光罩稳定下来,撑开泥土,方才让他得以行动。 那狼妖摇身一变,化着一个虬髯满面的大汉,竹空大吃一惊,说道:“是你?” 玉郎也道:“是你?” 竹空从泥土中出来,顶着护盾说道:“想不到数月不见,你修为大增,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不过你想要杀我却也不容易。” 玉郎母亲被擒,心中焦急万分,却无数遍的念到,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如果让竹空知道自己亲娘娘在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奈何思来想去,却是豪不办法。 竹空虽然说的信心十足,却也不敢贸然离开。 玉郎心想:得先稳住局面再说,于是说道:“师叔,你不是答应掌门师伯,不再与我为难了吗?” 竹空道一阵尴尬,他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并知道是你!” 心念晴电转,莫非他还不知道青桑派的事情?又猜测道:“莫非刚刚抓到的女子对他太过重要,他不敢轻举妄动? 玉郎也知道他多半不听掌门的话,却不知道他找来是什么目的。 怕他暴走之下伤了娘亲,情急说道:“你刚刚收走的女子非常重要,只要你不带她离开,我决不跟你为难。” 竹空笑道:“我猜得果然不错,有这女子在手,你果然不敢乱来。心里虽然想杀我千万遍,却投鼠忌器,莫可奈何!” 玉郎脑子一转,终生一计,说道:“这女子的确很宝贵,但我却并非不敢和你动手,而是不必和你动的手。你既已命在倾刻,我又何必多费力气。” 竹空哈哈一笑,说道:“莫非你已经修成仙佛,动一动念头便可以取我性命?” 玉郎也学着他的样子哈哈一笑,说道:“有一种体质叫做阴魔胎,吸尽天下灵力,我用来作为阵眼,尚且不敢靠近,你居然敢将其收入囊中。你不死难道我死吗?” 竹空将信将疑,问道:“让我不知不觉中死去,于你不是更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虽然心中疑惑,对他的话却信了大半。 天下的确是有阴魔胎的,虽然极为罕见,竹空却是知道的,以阴魔胎作为阵眼,布置聚灵大阵,也正是用得其所。刚才天地间灵力滚滚而来,足以证明玉郎所言非虚。 玉郎本不善编慌,被他问得一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哈哈一笑,强作镇定,说道:“可笑啊可笑!” 这一笑虽然信心不够,却是气势十足。 竹空道:“有什么好笑的?”却为他气势所摄,心里七上八下的极不安稳。 玉郎经些一缓,又生一计,说道:“这阴魔胎虽然厉害,我妖族法术所能发挥的作用却有限。 我多日来始终渗详不透,你既然来打她主意想必也有修炼秘法,若能结和你的修炼秘术,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要知道我辈修士最重要的是增进修为,恩怨情仇什么的在修炼面前都不值一提。我愿意将多日研究的心得与你共享,也许不久之后,我们也能在修真界有一席之地,将青桑派带入人间修真大派之列也未可知。” 竹空心中冷笑,看来这小子当真不知道青桑派变故,对他的提意却大为心动。便假意笑道:“我竹空少说也有百来岁了,岂能被你三言两语便将阴魔胎骗去,如今你修为强过我,速度也快过我,不怕我跑了。你要是真有诚意,便先将这阴魔胎的开启方法说出来,如果真有效果,我自然把我的炼制之法贡献出来。” 说到编谎骗人,终非玉郎所长,他心系玉婉君安危,不敢贸然出手,而对竹空的说法又不知道如何应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竹空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犹豫是不是要先告诉自己阴魔胎的开启方法,便说道:“你也说过,我们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增进修为,恩怨情仇什么的在修炼面前都不值一提,难道不过是骗人的吗?” 原来竹空还是信了,玉郎松了中气,心念一转,说道:“好吧,但愿你言而有信,不要自讨苦吃。” 说完便将一段咒语告诉竹空。 竹空依法施为,天地间灵力滚滚而来,直往竹空的乾坤袋中注入,竹空心中大喜,正要加大力度,突然间自身灵力狂xie而出,与天地灵力一起往乾坤袋中流去。 他暗道一声不好,想不到处处提防,还是上了他的恶当。 原来玉郎所说的确是开启玄阴母体的聚灵大阵的法门,以竹空修为也是看出其内容蜀实,才不疑有他,果断使了出来。 只是想不到,这法咒一经启动,却不分敌我,连他这个施法之人的灵力也一并吸收。 他原本就不是玉郎对手,现在又上他的恶当,性命只怕就在顷刻之间了。 心念电转之下,将玉婉君从乾坤袋中取出向远处狠砸出去。 不仅断了自身灵力泄出,也可以借此分散玉郎注意力,给自己赢得一丝逃命的机会。 玉郎本来防备他暴起伤人,却没有想到会有此变故,措手不及之下,玉婉君整个身子居然被砸入岩石之中。 玉郎疼叫一声:“娘!”一双眼睛变得赤红,天空中黑云翻滚,遮天蔽月。 竹空在镇山钟里也被他威势镇摄,心中生起极大有恐惧,道心不稳,灵力乱窜,伤了自身筋脉。 一口鲜血喷出,竟也没有留意玉郎这一声娘叫的诧异,祭出传送符,逃得无影无踪。 玉郎将玉婉君挖出来,见她豪发无伤,这才从狂怒中恢复过来,将玉婉君抱入怀中。 卢羽心生感应,似乎有一个与她灵力同源的修士靠近了。 只见一个黑雾弥漫之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人全身黑雾,完全看不清身形五官。他向卢羽,青源躬身一礼,说道:“后辈无礼,冒犯了天妖府高人,还请见谅!我们这便离去。” 说完也不顾众人面面相觑,大手一挥,一团黑雾将四人罩住,转眼间消失了。 卢羽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却朦朦胧胧的不知详细。 青源说道:“此人多半便是伏魔殿的圣方长老,他这一身鬼道修为只怕已经到冥气遮天的境界,却为何退得这般急促?” 卢羽深以为然,自己的原灵真身也是鬼道,圣方的灵力层次虽然不如自己,修为却只高不低,真要打起来也是胜负难料,绝对没有不战而退之理。莫非跟自己感应到的事情有关? 乾元也有所感应,向青源和卢羽道:“二位请跟我来。” 卢羽与青源交换了一个眼神,同乾元三人破空而去。 山谷中结界早无踪影,卢羽心中一惊,玉郎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却见圣方与公孙三兄弟正在山洞洞口。 见卢羽三人到来,圣方说道:“魔气一现既逝,我等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三位可有什么发现?” 三人虽然讨厌他们,还是客套一番,这才分道扬镳。 卢羽心中着急,后悔当初只给了玉郎联系自己的玉符,自己要联系他却毫无办法。 此阵一般人破不了,料想是玉郎练体大成,自行离去了,他如果有危险,定然启动玉符求助。 还是先办也自己的事情吧!于是与青源一起辞别了乾元,回到天妖府中。 那日与玉郎分开,卢羽拿出多年来收集到的材料,摆出阵法,开启人间妖途,岂料全无反应。 修成了原灵真身,她神识也强大了不少,运起神通感应师父所在,任然是全无反应,要知道她师父神识之强大,人妖魔三界少有人能及得上。 她感应过去,其师断无不回应之理。 莫非妖界生了什么大变故,师父已经忙得无暇顾及自己了?她心急如焚之下,找到天妖府来想问个究竟,却又遇到伏魔殿的人前来找事。 现在诸事告一段落,她将心中担忧告诉青源,青源面色一变,说道:“师姐还不知道吗?二十年前紫萝师伯仙去之后人间妖途已经封闭。 也许只有三界中大能之辈才能开启。” “不可能!师父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仙去?”卢羽瞪着青源,又说道:“你骗我的吧?”心中却是一疼,知道青源并没有欺骗好理由。 青源神色惨然,慢慢说道:“师伯以一人之力,阻止了魔界的入侵,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每个妖族子民都会永远记住她老人家的!” 卢羽痛哭失声,许久之后才平静下来。青源道:“师姐请跟我来,有要事相商” 卢羽点点头,二人进入一处密室之中。 第三十九章 彩礼 玉郎料得卢羽忙着办自己的事情,不想打挠她,便将将玉婉君送回玉秀才身边,封了她玄阴母体的气息。 在家中与外公相处了几日,同时也巩固新得到的灵力,初学的法术。 如今自己修为有成,便想着去菊香院中看望五梅仙姑,哪知道菊香院早已经人去楼空,偌大的一个院子,竟然成了一座茶楼。 左邻右舍也都不知道菊香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茶楼的老板便是从五梅仙姑处买了这个院子,也不知道五梅仙姑的去处。 玉郎心中生疑便回外公处与他辞行,打算去青桑山一探究竟。 天色不早,玉秀才留玉郎第二天一早再走,玉郎不忍拂了外公美意,便答应了他。 玉秀才见玉郎模样,又想到女儿玉婉君,女婿郎不由得一阵难过。 这孩子没爹教导,没娘疼爱,自己衣服脏了,也不知道洗洗,便说道:“孩子,胡子都长这么长了,也蓬乱得不像话,去溪边洗洗吧,梳理一番,衣服也换一身吧!” 来到溪边一照,水中果然出现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来,玉郎将脸洗干净,双手把胡子据聚拢些,自言自语道:“这样不错,脸再稍胖便显得更加威武些!” 哪知道他胡子果然聚拢了起来,脸型也微微胖了些。 玉郎大吃一惊,我这脸能变形? 心中想到鼻子再挺些则更为挺拨,鼻子果然长高了点。 玉郎一加练习,面貌身型居然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自己元灵修身诀盘脉篇修炼有成,筋脉早已经大异于常人,现在身体经过母亲的重塑,只怕再也不是一般的血肉之躯了。 这事太过骇人听闻,他自己也还不是很清楚身体的情况,今后可得下定决心保守秘密,不要说别人,就是外公,姑姑,甚至贝敏敏这样的至亲与爱人也不能轻易说给他们! 这晚正是月圆之夜,玉郎化着狼身,奔向山顶吸收月华。 月光聚成一束,将玉郎罩在其中。 浑身无比舒畅,如同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体内汹涌的灵力,江河般奔流不息,这次却不同以往,滔滔不绝的灵力在玉郎体内运行,如同江河之水灌入了小溪,铺天盖地的一发不可收拾。 在庞大无匹的灵力面前玉郎的身体脆弱的像风中的烛火一般。 大惊失色之下,玉郎便要将庞大的灵力引入正途。 岂料一经引导,灵力突然扩散开来,完全不受控制了。 玉郎暗道一声:我命休矣!多日来千锤百炼的身体再也难以承受,瞬间晕迷了过去。 而此时远在西天光域的贝敏敏,夜以继日地研习破阵之法,早已疲累不甚,侧躺在光牢中睡得正香。 玉郎幽幽醒来,只见贝敏敏俏生生的站在身前,说道:“郎哥你这一觉睡得好香,我可等了你好久了呢!” 玉郎道:“贝贝,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贝敏敏伸出纤纤玉指封住他的嘴,娇差无限地说道:“别问那么多了,郎哥,你想娶我么?” 玉郎喜道:“当然想了,我做梦都想!” 贝敏敏面色绯红,微微一笑,罗袖轻挥。伸出纤纤玉,往前方一指,娇喝一声道:“缩地成寸” 只见眼前场景一变,二人出现在一所高宅大院的门口。 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女子推门出来,笑道:“姐姐你回来了啊!我和爹爹把你们的婚房都布置好了。” 说着带二人进到内堂,一个面目慈祥的老者见贝敏敏带着玉郎来了,仔仔细细地把玉郎从头到脚看了个清清楚楚。直到玉郎有些没好意思起来,这才笑盈盈的看着玉郎说道:“不错,孩子,你娘给了你一副好身躯,到也配得上我这个女儿。” 又向贝敏敏说道:“贝贝,你们情投意合,爹便将你许配于他,你们今晚便成亲如何?” 贝敏敏俏脸一红,却又大方地伸手牵住玉郎的手,脉脉含情地看着他说道:“郎哥,你愿意娶我吗?现在当着爹爹和妹妹的面,要是答应了,可不能后侮的。” 她一双水汪汪的在眼睛看着玉郎,热情如火,再也没有了小女孩儿的娇羞。 玉郎道:“得妻如此,是我千百年修来的福缘,我爱你都来不及,岂有后侮之理?贝贝,你还不相信我吗?” 那慈祥老者笑道:“如此甚好。郎儿,你久处人间,习惯人风俗,便按人间之礼成婚吧!” 那身着白衫的女子笑道:“要娶我姐姐,可没那么容易,彩礼怎么着也该有的吧?” 那老者笑看着他,也没有怪她胡闹无礼,反而对她的话深以为然。 玉郎愣在当场,自己一穷二白,身无长物,不由得面色一红,硬着头皮说道:“不知道什么彩礼合适?刀山火海,必定拿来!” 贝敏敏信得他言出必行,为自己,什么事都敢去做,心里十分甜蜜,便挽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那老者眉头一皱,语重心长的说道:“贝贝,你先换好嫁衣,像人间新娘一般带好盖头,安安静静的等着。” 贝敏敏应声而去,白衫女子见她走了,这才说道:“人间古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哥哥你现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我们也不能为难你,但是力所能及的事还是要做的吧!” 那慈祥老者点头笑道:“不错,我这么乖巧的一个女儿,也不能这么轻易让你娶了去。这粒种子,你得给我种好了,也算是对我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说罢拿出一粒种子,郑而重之地交到玉郎手中,似乎这种子此自己的女儿还要宝贵。 小心翼翼地接过这粒种子,玉郎却有些疑惑,白衣女子说道:“此种子与我姐姐休戚相关,命运相连,说是我姐姐的本命妖丹也不为过。你将她种入气海之中,姐姐便与你生死与共了,它没有成熟之前,你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以将它取出来,你要是能做到,这便是给我们最好的彩礼了。” 这种子入手冰凉,黑漆漆的全无生机,玉郎灵力运转,毫不犹豫的便要将之溶入气海之中。 那老者却挥手阻止了他,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此物一经入体,便要吸你灵力来助其成长,你以后的修为便要事倍功半了。以你修道天赋,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这种子一经种入你气海之中,却要大大的拖你后腿,将来能否得道,便要两说了。” 岂知玉郎仍是毫无犹豫的将那粒种子纳入了气海之中,斩钉截铁地说道:“修道之路,我自会努力,将来能有多大成就,但凭天意,但是贝贝于我情深义重,我此生定不负她。” 那老者点点头,连道了两声好,又说道:“你果然没有教我失望,收了你彩礼,我自然也要陪些嫁妆,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那白衣女子也说道:“老爷子开了金口,哥哥你可别跟他客气,天下间几乎就没有他老人家办不到事,拿不出来的东西!” 玉郎一愣,这女子好大的口气。 他想要贝敏敏,老人许给他了,别的什么他还真没有想要的。 那老者却道:“你天性好斗,近来与人打架可还顺手?” 玉郎心中一动,说道:“要是有一样趁手的法宝那便好了。” 那老者笑道:“修道之人要有一件好法宝谈何容易?非得莫大的机缘不可!不过你既然开了口,我便给你这个机缘吧!” 玉郎说道:“多谢前辈!” 白衣女子笑道:“哥哥你可得改口了。” 玉郎尴尬一笑,说道:“多谢岳父大人!” 那老者点点头,问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闲棍槊棒;鞭锏锤抓。你喜欢什么样的法宝?” 玉郎知道法宝门类众多,却没想过,武器类形的法宝也有这么多种,略加思索,便说道:“岳父大人,别的法宝,我也不怎么喜欢,要是能有个趁手大锤就好了!” 那老者道:“百子金瓜头,混元通天柄,你可满意?” 玉郎不明白他所说的这两件物事是什么,本想问个明白。却见那白衣女子一溜烟跑进房中将贝敏敏牵了出来,交到玉郎手中。 她掩口一笑,又学着人间司仪一般喊起礼来。 二人三拜礼成,随着一声:送入洞房。玉郎喜滋滋地牵着贝敏敏进入房中,轻轻地揭开贝敏敏的盖头,只见她俏脸通红,娇羞无限,情不自禁的吻了过去。 哪知贝敏敏面色一沉,一把将他推开,说道:“郎哥你灵力大乱,重伤待死。我也被西天光域关在牢中,你却还想着与我亲热。”大怒之下一耳光打得玉郎面颊生疼。 玉郎大惊这下,醒转过来,他正面朝泥土爬在地上。 一束月光照他身上,全身灵力乱窜,完全不受控制。 稍微一运力,便疼得快要散架了一般,体内汹涌澎湃灵力突然间朝气海汇聚而去,直到玉郎能够承受得住这才停了下来。 内视气海,果然有一粒种子在其中疯狂吸收灵力,消停下来之后,居然有了发芽的迹象。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玉郎脸颊生疼,原来真有其事,并非做梦。 这粒种子真实存在于玉郎的气海中,正在受玉郎灵力滋养,有些彩礼为证,贝贝当真已经嫁给了自己? 玉郎百思不解,突然自说自语道:“不好,贝贝不会真被囚禁了吧?” 夜空清朗,明月高悬,玉秀才睡得正熟,一床被子半边掉在地上也不知晓。 都说人上了年纪,眠便少了,外公却睡得甚香,看来他身体还不错。 玉郎将被子给他盖好,慢慢退出门外,轻轻地关好房门。 想到贝敏敏,玉郎再无睡意,便给外公留书一封,展开法力向青桑山飞去。 刚刚飞出数百丈,经过外公的菜园子上空。突然间一道黑气袭来,玉郎侧身闪过,落到地上,一缕头发轻飘飘落在地上。 玉郎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要不是自己闪躲得快,落在地上的便不是头发了,而是自己的脑袋! 眼前也多了个身影,正是幻影竹空。 第四十章 嫁妆 玉郎怒道:“师叔,你为何对我痛下杀手,青桑派出什么变故了吗?还有,菊香院怎么了?师父又去了什么地方?” 竹空却不说话,缓缓地拿出一根一人高的棍子来,那棍子遍体漆黑,如同棍中王者,含蓄内敛,高贵而不耀眼。 竹空恭恭敬敬地将那棍子捧在手中,如同捧着祖宗的灵位。 玉郎心念一转,说道:“好个竹空,你连混元通天棍也敢偷出来,你不怕掌门找你兴师问罪吗?” 竹空面色一变,说道:“既然你识得我宝物厉害,就当知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上回我给你的承诺仍然有效,只要你交出你的修炼之法来,我仍然可以将我功法与你共享。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玉郎一愣,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我知道他什么秘密了?混元通天棍为什么在他手上? 他能大摇大摆地拿出来,却不怕掌门找他麻烦,莫非掌门已经死了?那么青桑派呢?师父五梅仙姑呢?长松君呢?众青桑弟子呢? 玉郎越想越觉得大事不妙,向竹空问道:“青桑派怎么了?我师父又去了哪里?” 竹空冷笑一声,说道:“我给让你活到现在,便是看在你那一日千里的功法上,要不早杀了你,多杀你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玉郎喃喃说道:“多杀我一个?你还杀了谁?你为什么会有混元通天棍? 竹空一愣,又是嘿嘿一声冷笑,却并不作答。 他这一声冷笑,玉郎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青桑派真的已经不在了?竹空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内奸! 自出道以来,玉郎所见之人不多,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小人,如此恶人。 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再也不想多和他说一句话,也不去想这混元通天棍如何厉害,举掌便以十层功力向竹空打去。 竹空不言不动,手中混通天棍黑光大盛。玉郎排山倒海的灵力反将回来,完完全全打在自己身上。 他只觉得胸口大痛,如同压了一块万斤巨石,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后飞了出去。 想不到他修为本不如自己,有混元通天在手,自己竟不是他一合之敌,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那混元通天棍的? 竹空收起混元通天棍,说道:“这又是何必呢?”却飞身而起,向玉郎追去。 耳边呼呼风响,一阵强烈的旋晕袭来,玉郎片刻的失神,也不知道飞了多久,恍惚中落在了一片南瓜地里,竟然一时坐不起身来。 好厉害的混元通天棍! 竹空却已经追到,玉郎强打起精神来,就算他法宝在手,也要他血溅当场! 身边却有一个南瓜在月光下金光一闪,玉郎向那南瓜看去,仿佛见到了老朋友一般。 许久不见,曾经的小铜瓜已经长成了大金瓜了。 玉郎将它摘下来,放在身前,然后坐起身来,狠狠瞪着竹空。 竹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小子,你不会想要用这南瓜来对抗我有混元通天棍吧?” 玉郎忍痛笑道:“别以为只有你才有宝贝,我的法宝也不逊色于你。” 竹空冷哼一声,笑道:“知道你不识好歹,但念你一身修为来这不易,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交出你的功法,一切都可以商量。否则,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玉郎笑道:“来吧,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将你偷走混元通天棍的事公之于众的。” 竹空面色大变,收起贪婪之心,说道:“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吧!”运起混元通天棍,缓缓升入空中,似乎仍然不想死心,在等玉郎改变主意。 玉郎惨然一笑,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却还是不甘心,将手中南瓜往前一挡,这便是他最后的抵抗。 竹空终于绝望,再不奢望玉郎的功法,冷哼一声,混元通天棍闪电般击向玉郎,插入了他挡在身前的南瓜之中。 突然间砰地一声大响,金光大作,将竹空眼目刺的生疼,一时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要了。 再次能见物的时候,只见混元通天棍插入那南瓜之中,却并没有透瓜而过,混元通天棍与那南瓜竟然组成一柄巨大的锤子。 由于力道太大,整个多多少少灿灿的南瓜都嵌入玉郎胸口之中。 诡异的是玉郎整个人也变作了金色,仿佛与这一瓜一棍,三者溶为了一体。 竹空口中念咒,欲收回混元通天棍,却发现完全失去与这法宝之间的联系。 再施法引动混元通天棍,仍是毫无反应,仿佛这混元通天棍已经不在世间了。 他大骇之下,多次运咒收棍,仍然是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伸出手去想要将混元通天棍硬拔出来,却将南瓜与玉郎一起拉了起来。 这人,瓜,棍,之间似乎起了某种反应。此时的混元通天棍,已经不能再叫作棍了,也许叫作混元通天锤更为恰当。 想尽一切办法,却还是无法将这三者分开来。 那棍中的黑气渐渐没入金色南瓜中,再透过其中无数的瓜子一缕缕被净化成金色光芒,渗入玉郎身体,消失在他气海之中。 玉郎却清清楚楚知道眼前发生的事,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想起了了玄惠的预言,耳边浮现出梦中的那句话来:“百子金瓜头,混元通天柄” 这 这是? 这是贝贝的嫁妆? 玉郎欲哭无泪,这要真是上天安排的嫁妆,那也给得太不是时候了吧! 混元通天棍,金瓜,玉郎三者似乎正在融为一体,玉郎体内的灵力潮水般向金瓜涌去。 竹空想尽一切办法,还不能把玉郎和金瓜,混元通天棍三者分开。他将心一横,将玉郎提起来,用尽全力朝一块巨石摔去。 玉郎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要说调不出灵力防护,就算是要动一根手指,也是不能,眼看下一瞬间便会撞上巨石,粉身碎骨!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巨石四分五裂,玉郎与这一瓜一棍,却是毫发无损。 竹空鬼魅般出现在玉郎前面,抓住他又运力摔出。 再破一石。 直到互近的十多块巨石皆被破碎。 竹空怒不可遏,喝骂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般顽固?” 玉郎不言不动,一言不发。 竹空道:“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我来摔死你!” 他双手抓住玉郎,用出全身灵力,纵身射入天空,上飞的过程中又不断蓄力,直到快要力歇这才将玉郎再向上抛出。 玉郎耳边狂风呼啸,也不知道飞了多高,传说中,天的至高处便是青冥无气界,难道那里便是我玉郎的藏身之所? 要是到不了那里,我上升之力一歇,再落下地去,那便真要摔个粉身碎骨了!说不定便直接摔进地府之中,再压死几个小鬼…… 上天入地,难逃一死! 正当玉郎胡思乱想之际,轰隆一声大似乎撞破了什么物事的外壳,掉入其中了。 这东西比那些巨石也不知道坚硬了多少倍,玉郎胸中气血翻涌,眼前一黑,似乎掉落,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地方。 中听见一个男子怒喝道:“什么人扰你大爷的清梦?” 然后是一个女子的惊声尖叫,真吵得玉郎双耳生疼。 玉郎终于支持不住,昏迷过去。 竹空施法上飞,可不能叫玉郎飞出视线,他盘算着等玉郎上升之力一尽,便会极速下落。 他再以自己鬼魅般的速度飞身跟上,不断施法击打玉郎,以加快他下落。到时玉郎的下落便会快到一个无法想象的速度,当能将玉郎与混元通天棍摔得分离。 正当他得意之时,却见玉郎似乎撞破了什么东西,然后传过来一声大响。 然后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喝骂: “何方道友,为何砸破我云霄城的飞天梭?” “大半夜的,哪个缺德货还在斗法?不睡觉吗?” “怎么没来由的破了这么大个洞?唉哟,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掉下去了!” 竹空目力所及,头顶上方正悬浮着一艘人间四合院大小的飞船,船破了个大洞,正是玉郎所撞。 转眼间十多个修士出现在船底,竹空暗道一声:“糟糕,砸坏云霄城的飞天梭,这可捅到马蜂窝了!” 他一个幻影消失在空中,一个修士大喝声道:“哪里逃。” 竹空只觉得全身发麻,如遭雷击,头发根根竖起,身子顿了顿,出现在十丈开外。 那修士还没有追上,竹空又消失在空中,那修士的云霄雷法却再也锁定不到竹空了,任他逃得无影无踪! 好在船上还有一个,跑了一个,这算账便一并算在他头上! 十来个修士找到玉郎,满腔怒火便要发泄在他身上! 贝敏敏幽幽醒来,默念道:“郎哥,你在哪里啊?我真的想你了。”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贝敏敏身地牢中,不得自由对玉郎的思念反而愈发浓烈,居然梦到跟玉郎结婚了。自小懂事以来,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有父亲,还有个妹妹。 她始终认为这世上就只有师父,大姐,二姐,这几个亲人了,难道自己真的还有血亲在世吗?这个奇怪的梦除了对玉郎思念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深意? 晃眼间十天过去了,陆世荣在西天光域多方打听,全无玉郎的消息,贝敏敏与他一合计,玉郎只怕真没有在西天光域,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点,对玉郎却更加担心了。 这天,陆世荣又送来饭菜,贝敏敏吃过之后,问道:“世荣啊,这些天来,我也看得出来,你对你师父也是忠心耿耿的,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娘,我也不能让你白叫了,你可愿意学些阵法?” 陆世荣激动万分,不住的点头,贝敏敏便从入门开始教起,陆世荣悟性一般,胜在认真努力,却也学得像模像样。 又是十多天过去了,陆世荣掌握了不少阵法基础,他找来不少材料,依照贝敏敏指示布置起一个阵法来,正要设置阵眼,贝敏敏却叫住了他。 贝敏敏说道:“世荣,你可知道我被关在这光牢之中,她们却看守的十分疏漏?” 陆世荣道:“自然是她们对这光牢信心十足,就算有人攻破这光牢,也毕定动静甚大。西天光域高手如云,绝对难以全身而退。” 贝敏敏道:“不错,这么多无以来,我日夜参悟,终于摸到了一些关窍,待我布置阵法,或可破除此牢。此阵一破,动静必定甚大,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可暴露,我如果失败被擒,你还可以有个策应。” 陆世荣有些不情愿,却也无法可施只得退去。 贝敏敏布置材料,引动法诀,片刻之后,天地间风云变色,一片紫芒将光牢缓缓罩住,那光牢明光大作,却听得劈啪伯响,似乎要挣脱紫芒的束缚。 许久以后,光牢不仅毫无破除紫芒的征兆,反而慢慢变成紫色,被那紫芒同化了。 退到远处的陆世荣看得目瞪口呆,他也知道这个师娘精通阵法,但西天光域的光牢是何等神妙之物,师娘这么个年纪轻轻的不上美女,居然说破便破了? 抹去额间汗滴,贝敏敏面露喜色,继续施法引诀,以助紫芒之威。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贝敏敏面色郑重,挥手一收,那完全化作紫色的光牢缩成一个小球,飞入她手中。 贝敏敏一声大笑,自言自语道:“终于自由了。” 却听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不愧是妖族中名动修真界的奇才,恭喜你成功破除我西天光域的第一层光牢!不过想要自由,尚言之过早!” 第四十一章 前尘往事 玉郎飘飘然离地而起,渺渺然置身云间,共雾为侣,以风为伴。全然不知心在何处,心往何方。 只听得一老者说道:“奇怪啊奇怪,本座活了两百多年了,还从没有见过这等怪事,你说这小子死了吧,他又还活着,要说他活着吧,却又毫无生机。” 最为关健的是,这混元通天棍,可以说是天地间少有的大杀器,居然同这个像南瓜一样的宝物给同化了,还与这小子溶为了一体。 本座多方参详,还是不得要领,也许只有掌门人动用我派另一样宝物才能将之分开了。 这声音听得真切,眼前却空无一人,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 玉郎依旧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甚至连自己的呼吸,跳都感觉不到,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却听另外一老者的声音说道:“掌门人已经动用了,却还是毫无反应,这才请你老人家出关来作参详的,现在你老人家要是再没有了办法,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嗯?”那老者语带惊奇,又说道:“这事情恐怕有些大了,尔等速速告知掌门,封锁消息。本座这全前去修灵派见玄惠道长。 她的卜算之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若能为我派卜上一卦,也好有个方向。” 几人齐声称是。 四下里一片安静,玉郎飘来飘去,疲累中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心中响起了一个轻轻的呼唤,玉郎这才醒来,却发现气海中的那颗种子居然瘦了一圈,它不仅没有再吸收自己的灵力,反而哺育着自己的灵魂。 原来轻飘飘的意识在随风飘流,现在却沉实了不少,许多问题都可以思考了,他意识到自己这次身体受到伤害,灵魂也受损了。 但灵魂受伤之后,在这颗种子哺育下反而强大了不少。 终于,他再一次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那混元通天棍竟然与金色的南瓜溶为了一体,形成了另外一个法宝,而这另外一个法宝似乎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当他意识到这法宝的时候,这法宝居然有了回应,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跃然而出:混天锤。 玉郎笑道:“什么垃圾名字,还是叫你金瓜好听一点。” 这法宝似乎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突然间急剧缩小,隐入他气海之中。 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快看,快看,这法宝正在消失!” 好几个声音同时“咦”了一声,似乎甚是着急。 玉郎还沉浸在初得法宝的惊喜之中,外面看守的云霄弟子却早已炸开了锅了。 玉郎胸口的法宝消失之后,凹陷的胸口慢慢的恢复了上来,渐渐长平,与常人无异了。 伴随着他心口起伏,玉郎逐渐恢复了呼吸和心跳,虽然还是无法动弹,却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正在被抬着快速前进。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身处在一处法阵之中,面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玉郎问道:“你是谁?” 那老者道:“云霄黄松。” 玉郎道:“原来是掌门人,却不知道我为何身在此处,你们又意欲何为?” 黄松道:“我们云霄城与你们青桑派是有些渊源的,等你伤好些我们再告诉你事情的前因后果。” 玉郎刚刚恢复过来,还有些不太适应。 黄松又道:“道友你身体被改造过了,已经不再是普通人或妖了,你身体强大而又玄妙,几乎可以说是不死不伤。如此福报,可不是单修炼什么功法可以做到的,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玉郎的确有很多话要问,不过现在还有些虚弱,黄松掌门这样说了,那便好好休息吧! 黄松道:“你现在正处于我派的一个阵法之中,刚才我见你们的混元通天棍本在你胸口之上,现在却不见了,这阵法便是为寻找它面设。此阵有我派中另一法宝混元吞天斗作眼,专为找混元通天棍而设,一有感应,便能找出位置。” 玉郎想起了那两样宝物与自己融和过程,心道:“天下怕再无混元通天棍了,但这事太过诡异,自己也不知道是吉是凶。 常言道逢人且说三分话,不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便向黄松道:″通天棍,吞天斗,名字倒霸气的很。” 黄松笑道:“不错,虽然霸气,却并不霸道。这名字的由来却是有典故的。” 他陷入了回忆之中,说道:“多年前魔族欲入侵我人间,奈何界限之力太强,无法大势侵入。 于是魔族第一智者右王郝都图设计了一个绝妙大阵,利用九幽玄魔气,将人间一处山谷封天隔地,另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魔族破界而来,可在此休养生息。我人间修士结伴前去破阵,却是个个有去无回,眼见魔族所聚集的势力越来越大。 各门各派精英尽出,组成灭魔团前去援助妖界。 一众前辈虽然修为奇高,到了山谷之中实力却大打折扣,面对九幽玄魔气的压制,一些修为低点的居然连自保都成了问题。 冲不出玄魔气的范围,我人间修士只怕要全数交代在这里,道消魔涨之下,后果不勘设想。 这时候,你青桑派中一个前辈越众面出,祭出一条长棍,在众前辈灵力的加持之下,长棍光芒大盛,威力无穷,突破封天魔气。 一众前辈这才逃出生天,这法宝才正式叫做混元通天棍的。 虽然逃得性命,但是这玄魔气一天不破,人间便一天不得安宁。 于是我云霄派中一个前辈与修灵派的一个极为擅长炼器的前辈一起炼成了一斗状法宝,此物一出,很快便吸去那封天魔气,还了世间了一个清静。 魔族大势已去,终于偃旗息鼓,铩羽而归。 你青桑派与我云霄派这两件宝贝也名噪一时,同时也奠定了两派千年根基。” 想不到两派前辈还有这段渊源,两派都有千年根基,云霄派发展成为举世闻名的修真大派,而青桑派日渐式微,现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心慕前辈风采,对黄松也尊重起来,说道:“原来这法宝大有来头,多谢前辈指教。” 黄松笑道:“此事乃是本派前辈亲口所诉,想必其过程必定惊心动魄,但并非我亲身经历,个中感受并不深刻,然而百年前,老夫独自前往妖界,才深刻体会到这混元通天棍的威力。” 玉郎肃然起敬,由衷赞道:“前辈的风采定胜先贤。” 黄松道:“说来惭愧,当年我也是年轻气盛,修为又不高。风风火火到了妖界,本打算给魔嵬子们一个迎头痛击,哪知道几场硬仗打下来,却早已经心惊胆战,能保得性命都上天眷顾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风采不风采? 后来在一个妖界前辈的教导之下,这才硬气了些!须知道一个人胆气壮,灵力才足。 也正是那时候,我才摸到了这混元通天棍和我混元吞天斗的一些门道。” 见玉郎聚精会神的听着。 黄松又道:“妖界修士众多,最为正统的大派却只有四个。这四派的四位祖师被称之为四大妖仙,同魔族的对抗中,我分到了紫蕴仙宫的队伍之中。也正是那一场大战,我有幸目睹了紫萝仙子的真容。仙子的指点如同醍醐灌顶,对我恩同再造。” 黄松叹了中气,又说道:“可惜如今我再也无法报答她恩德之万一了?” 玉郎一惊,说道:“紫萝仙子莫非已经仙逝?” 黄松点点头,说道:“这个故事很长,你要是愿意听的话,我便从头讲给你听。” 玉郎道:“洗耳恭听。” 黄松微微一笑。 那年,黄松也不过二十来岁,却是师父最为看重的弟子之一。 魔界入侵妖界,我人间岂能坐视不理,于是我便同别派弟子一起被派去了妖界做了援兵。 也是师父宠黄松,怕他在妖界吃亏,直接给了混元吞天斗。 与他们同去的还有你们名躁一时的青桑子祖师。 同众多的兄弟姐妹一起,意气风发的到了妖界。 怀揣着厉害法宝,又看着别人寒酸样,黄松居然觉得自己高人了一等。 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我们这伙人前去之时,妖族中人正好碰上了一个难题。 众人议论纷纷,正是魔族又用了九幽玄魔气布阵,封了几处天地,魔族大兵压境这几处阵法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进可攻,退可守。 大大地绶解了跨界而来不足之处。 我与青桑子听了也不跟他们细说,心里暗暗高兴,这不是来的正好吗? 到了晚上,我们游说几个师兄弟,一起前去偷袭,凭着手中法宝,我们轻易就将这几处魔族大阵破去了。 这消息一传到妖族大本营中,一时间欢声震天,我们人间修士的声望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妖族中彩蜃一族还把我们几个的影像记录下来,到处传扬。随着几声场胜仗打下来,我们几个更是觉得魔族被说如何凶猛,却也不过如此而以。 正当我们要趁热打铁,再给魔族中人迎头痛击之时,前线突然传来消息,魔族中人在不知不觉中摆出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阵法,传送过来无数巨大的猛兽。前线已经崩溃。 我们几个虽然有些高傲,却并非蠢人,料想是魔族中人趁我们将注意力放在九幽玄魔阵上的时候,暗中布置了另外几个大传送阵。我等年轻气盛,哪里吃得了这般大亏。 各自拿出看家法宝,一番计较之后,也不顾他人劝阻,居然前去要消灭些猛兽,措一措魔族的锐气。 现在想来,却仍然是一阵后怕。 但是当时却是意气风发,我伙同伏魔殿的圣天,西天光域的路斯华,九幽岒的阴啸月等七八个人一起悄悄地潜入前线。 第四十二章 紫萝仙子 妖族地界地界太大,我们这一路寻去,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没有魔族的敌人,没有妖族的盟友,甚至连自己人类的族人也碰不到一个。 前线的光景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同我们事先了解的也对不上号。 我们几个盲人瞎马,游荡一番,渐渐地失了锐气,心情也浮躁了起来。 本来打算施法追踪,却听阴啸月道:“前面有个人,但又不像是人,却不知道是妖还是魔。 果然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满头红发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我运足目力看去,只见那男子长长的獠牙居然超过了胸口。我心想,这魔嵬子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宰了他也好出口鸟气。 那男子急匆匆地走过来,见我们剑拔弩张,不由得一愣,说道:“你们这群愣头青,可知道我是谁?” 圣天说道:“管你是谁,碰到我们,你还想活命吗?”我们几个瞧着他,也是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那男子一愣,说道:“好啊,我奉紫萝仙子之命,前来救你们性命,我冒死闯进前线,你们几个也不心存感激,反而还要杀了我,你们人类可真是不可理喻。 我问道:“你是妖?“ 那男子冷笑道:“我要是魔,还跟你们在此费话?” 我们也觉得他说得有理,想不到闹了这么个乌龙。这才道了个歉。 那男子也不多纠缠,说道:“我可算找到你们。要是再晚点,恐怕得给你们收尸了,你们可知道,魔界十二魔帅中的赤毛狙就在前面? 阴啸月面色一变,我问道:“阴兄知道这赤毛狙?” 阴啸月道:“这魔嵬子可是凶名在外了,我们不少人间修士可都毁在他手上。” 圣天却道:“我们可是代表人间精英力量了,要是真怕了这魔嵬子,那我们还凭什么帮助妖界,不如早点回去算了。也省得在这里给人间修士丢脸!” 圣天这可是说到我们心里去了。连一向不多事的路斯华也深以为然。 那红发男子笑道:“你们人间修士英勇赴义,我们深表感激。可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阴啸月说斥道:“你会不会说人话?应该叫做仗义授手,你这不是咒我们去死吗?” 红发男子说道:“我本来不是人,不会说人话的什么好奇怪的?不过看你们也是的确有两把刷子的样子,遇到那赤毛狙也该有自保之力。稳妥起见,我还是得试试你们的实力。” 我有些不耐烦,说道:“原来阁下是来称量我们来了。既然如此,便放马过来吗!” 红发男子笑道:“不,不,不,你们错了。” 我们面面相觑,这么明显的话,岂有听错之理? 却听红发男子说道:“我的本领是招唤狗,而不是马!” 我们几个莞尔一笑。 红发男子似模似样的结出几个手印,天空之中突然暴出一团红光。 这红光倒不像什么法术,更像是一个信号弹。 这妖族之人来的奇怪,我们也不敢小觑。法宝出手,严阵以待。只 听得一阵巨大的脚步声传过来,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奔跑。 那红发男子道:“我的小狗狗还行吗?” 只见一头小山一般有大狗狂奔而来。 众人一阵发懵,这也叫小狗狗?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伏魔殿的圣天,他祭起一方大印,那印迎风见长,转瞬之间也变作小山一般大小。 宝印当头向那大狗击下,那大狗却张口喷出一团黑雾将宝印牢牢顶住,一时竟然僵持不下。 青桑子见势不妙,祭出混元通棍向那大狗打去。 想不到那狗子出于对棍棒天生的畏惧,居然四脚一软,口里喷出黑雾眨眼间被混元通天棍搅散,消失无踪。 没有了法力与法宝抗衡,大狗被青桑子的混元通天棍打得脑裂而亡,圣天的宝印顺势将它压成了一团肉泥。 那红发男子道:“再来。” 话音末落,又有七八条大狗奔来。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各自祭出法宝与大狗战在一起。 好不容易将这波狗子杀完,众人都已经筋疲力尽,我自问修为在这一帮人中算是佼佼者了,却也耗尽了灵力。 阴啸月和路斯华还挂了彩,最惨的一个修士居然被咬掉子手臂。 那红发男子说道:“人间修士也不过如此啊!再来一波吧。” 路斯华道:“够了啊,你这是考验我们,还是要我们的命啊?” 那红发男子却笑道:“考验无法通过,还想活命吗?” 这一波足足有十来条大狗,后面还跟着一条超大号的,竟然有这些狗三四个大小。 众人大惊失色,我运转灵力,丹田中一阵巨痛传来,再也提不起一丝力量来。暗呼一声:“吾命休矣!” 正在众人绝望之时,身后绿光大盛,一团实质一般的光芒越众面出,又分化出数十团小光团。 那小光团迎风见长,化作无数绿色巨蟒,同这群大狗斗着一团。我们见来了救兵,心里松了口气。 却听一声娇吒,一个绿衫女子惊呼道:“不好,有条狗王。” 那巨犬加入战斗,见蛇便咬,巨大的体形优势之下,可谓是所向披靡,巨蟒被它一口一个吞入腹中,原本蛇多狗少的形势渐渐逆转过来。 绿衫女子双手掐诀,苦苦支挣,随着巨蟒越来越少,她也渐渐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眼见她精神萎靡,灵力难以为济。 路斯华大袖一挥,祭出本命法宝四方神光罩。 一片祥光将众人罩在其中,路斯华说道:“此光照耀之下,大家可以将灵力集中,或可再施个法术。” 圣天道:“不错,妖族绿衣妹子为救我等而来,我们便是性命不要,也得护她周全。” 众人打起精神,强运灵力,岂知道这灵力不运还好,一运之下,我们都瘫软在地。 绿衣女子见状,心中大急,一口鲜血喷出。 重伤之下,不要说运作法术,连站都站不起来,同我们一样,也瘫软在地,难以动弹。 巨蟒失去法术支撑,一个个化作绿色光球,消失不见了。 阴啸月苦笑道:“这位绿衣妹子,这可连累你了。” 我骂道:“死红毛鬼,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却听那绿衣女子问道:“这位大哥在和谁说话?” 我们四下里一看,不由得面面相觑,哪里有什么红发男子? 我十分奇怪,问那绿衣女子:“你没有看见一个红发獠牙的妖族男子吗?” 绿衣女子摇摇头。 圣天说道:“看来我们是上了魔嵬子恶当,这红发男子只怕就是赤毛狙了。 不过上不上当也已经不得重要了,现在我们都难逃一死。”圣天圣天强撑着坐起身来,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动着,圣天这样的修士做来却累得气喘吁吁。 那绿衣女子神色一暗,大好的青春便要凋零于此,不由得悲从中来,一颗颗泪珠儿浸湿了他那漂亮的绿色纱衣。 修士与天争命,谁也不怕死,但是要藏身犬腹,化着狗粪,不要说是那绿衣女子花容失色,我们一众男儿,同样心生恐惧。 而这么多修士中,最为胆小的便是我了。 他们一个虽然神色暗然,面上到也看不出什么,而我已经吓得双腿打颤,面色惨白。 下在这时,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我的肩头,正是青桑子,青桑子在我耳边传音道:“黄兄,你手拿混元吞天斗,何等威武霸气,一会同那狗子打起来,我们两法宝配合,我杀,你吸,定叫它们有来无回!” 青桑子目光坚定,我也受他感染,有了些信心,不再那么害怕了。 那绿衣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面露喜色,说道:“难怪赤毛狙还不动手杀我们,看来我们不用死了!” 我们被她说得一愣,只见狗王带着一群巨犬看也不看我们一眼,飞也似的向远处的一处悬崖狂奔,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飞跳下去,许久之后这才传过来一声声巨响,要命的恶犬已经摔成了一团团肉泥。 一众修士死里逃生,良久才反应过,应该是这绿衣女子施法让那些恶犬自己跳下高崖。 我们虽然身受重伤,却个个心生狂喜。对那绿衣女子好生感激,我也对她神乎其技的法术由衷敬佩,发自内心地称赞了几句。 绿衣女子惨的白的俏脸泛起一阵红晕,说道:“众位哥哥过奖了,小女子哪里有这等本事,这是我大师伯紫萝仙子救了我们。” 众人一听是妖界前辈相救,也不敢失了礼数,强撑着坐起身来,向空中拜了个大礼。 绿衣女子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师伯不过是分出了一缕神识前来控制了这些大狗,现在早已经回归本体,到了万里之外。哪里还知道你们在这行此大礼?” 众人同我一样,对这样的法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由衷赞道:“紫萝前辈好厉害的神通!”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面色神往,说道:“师伯法力通玄,无远弗界,这赤毛狙想必也被她惊走的。还好你们是人间修士,要不然,众位大哥怕是也见不到小妹了?” 我们听他说的得奇怪,不由得问她,为何人间修士有此殊荣,如同挂了免死金牌一般? 绿衣女子笑道:“也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赤毛狙法力高强,要杀我那是轻而易举,就算是众位哥哥联手,他要杀人,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也会过意来,这赤毛狙,只怕是少于同人族修士交手,这才骗得我们手段尽出,他来观察一番。 待我们黔驴技穷之时,他才痛下杀手将我们除去。 现在想来,我仍是一阵后怕,倘若他一上来便痛下杀手,我们人间年轻一辈只怕要损失惨重,今天的我们也不存在了。 自那以后,我对青桑子感激有加,渐渐成了朋友,一直来往到他羽化升天! 第四二三章 云霄三老 修仙界,人们心目中的仙境,却是这般的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修仙者,人们心目中的神仙,却是这般的如履薄冰,就算是他们这样的天之娇子,修行途中死于非命的也是大有人在。 黄松道:“小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玉郎的确有些奇怪,云霄城乃是修仙界的名门大派,其地位比起西天光域,伏魔殿,这些庞然大物也差不了多少。 黄松作为一派长门,身份何其高贵,地位何其尊荣!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和玉郎这个小辈说这些前尘往事呢? 玉郎听故事听得惊心动魄,却也只当个故事而以,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没有什么代入感。 黄松这么一问,玉郎也是一头雾水。 黄松叹了口气,说道:“少年惜今剑与火,老者怀古月和月。人老了,难免有些怀旧。” 贝敏敏说过:有人这般说话,便是有事相求。 玉郎对黄松颇有好感,便向他说道:“前辈于我有救命之恩,有什么事尽管分咐。” 黄松一愣,哼了声,笑道:“还以为你小子不过一腔热血,却也有这般心机与成府,我并没有看错人啊!” 玉郎道:“还请前辈明示!” 黄松道:“什么明示暗示的,我们救你不过的机缘巧合,难道还有什么目的不成?” 玉郎尴尬一笑,看来贝敏敏的话也不是全对的。 黄松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玉郎。 那夜,竹空将玉郎砸入飞天梭,惊动的云霄城的修士,竹空自知道不敌,又不想摆明身份,便立刻逃走了。 一众修士把玉郎当着和竹空一路之人,本来要把怒火发泄到他的头上,却有后辈修士见过他在天妖府的擂台上与人斗法,士认出了玉郎是青桑派的新任长老。 众修士从来没有见过玉郎这样的怪异情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便将他交回云霄城的总部,由掌门人黄松亲自处理。 黄松派人一调查,青桑派竟然已经惨遭灭门之祸。 也不知道除了玉郎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修士幸免于难? 虽然玉郎早有猜测,但一经黄松证实,却还是不由得悲从中来,只要他的身体恢复,定要查出的是什么人灭一青桑派! 黄松看出了玉郎的心思,介意他稍安勿躁,灭青桑派满门势力强大而又神秘,云霄派举全派之力也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令黄松惊叹的是,玉郎明明伤得不轻,却在和他说话间便好了大半。 玉郎听五梅仙姑说过黄松,知道他与青桑派关系很好,其为人也是值得信任的,加之对之法宝之事也是一头雾水,急需要一个解释。 于是便将自己从外公处出门遇到竹空,一直到混天锤缩入自己丹田之中,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松,至于梦中结婚,怪种入身之事,他一来觉得太过荒诞,二来也与此事无关,他便只字未提。 黄松不由得啧啧称奇,原来混元通天棍发生了这般变化,怪不得他怎么也找不到了。 便对玉郎说道:“想必这金瓜也是一件人间至宝,与混元通天棍溶为一体,还成了你的本命法宝,此事非有莫大有机缘而不可得。” 玉郎拿出混天锤来,黄松伸手轻触,赞道:“好宝贝。” 将之拿入手中,使出浑身解数,竟然无法催动,他一连换了数种法门,不由得有些尴尬。 得知玉郎可以轻松控制,于是点头说道:“不错,果然是本命法宝。这世上除了你,只怕没有任何人运用得了了。但世间本命法定极为罕见,你在修真界经验尚浅,为免他人觊觎,须得保守秘密。” 云霄派热情招待了他,还有一个叫黄林的长老还亲自指点他一些修行经验。 到了晚上,这黄林也热情不退,大有与他秉烛夜谈之势。 玉郎盛情难却只得同他前往练功场切磋一番。 二人身形交错,黄林腰间一块红玉光芒大盛。 玉郎有些奇怪,黄林却道:“此玉遇到灵力便会发光,想不到你年纪青青,灵力却是如此深厚!修真界这样的宝物到也常见,玉郎也不以为异,直练到深夜,二人才回房休息。 这回房路上,黄林又说道:“你灵力深厚,功法却也没什么独到之处,要说到法宝的运用,这才是战斗力的关键所在,这方面黄松师兄可是行家,你何不请他指点一二?” 玉郎心想,我功法并没有施展出来,自然没有什么独到之处,请黄松指点法宝运用,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黄林见他点头,甚是高兴,一力承担明天一早便将黄松约来。 玉郎笑笑,这黄林长老倒是热情的可以,比自己还心急。 第二天一早,黄林果然带着黄松如约而至,连黄木也来作陪。 云霄派三大长老对一个后辈这般热情,玉郎三生有幸,有些受宠若惊了。 感激之情,无言以表,一番至谢之后,同三人一起来到后山空旷之处。 黄松告诉玉郎,法宝在手中灵力如何运行,如何通过法定让自己的攻击的威力最大程度的增大,等一些基本常识 玉郎照他所说,运灵力于法宝,金瓜似乎活了过来。他每一次灵力的运行,金瓜都会毫不迟疑的回应! 初次使用法宝,却毫无生涩感。 几次下来,居然如臂使指,比起黄松这个修真界的老前辈来也不遑多让。 黄松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个奇才,有本命法定在手,行走修真界只要不遇到为数不多的几个前辈,便无顾忌了。” 说到此处,黄松神色却有些暗然。 玉郎问道:“前辈怎么了?” 黄林道:“我峨嵋派后一辈人才凋零,师兄这是嫉妒你了。” 黄松道:“法宝的运用,攻击可是占了大头,你先以三层力向我出手。” 玉郎不敢小觊,也不敢放肆,说是用三层力,便是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只见他大手一伸,掌中大锤金光闪闪,他运起灵力,挥锤向黄松击去。 黄松本来严阵以待,突然间面色大变。 他已经看出来,玉郎这一击已经有了大派宗师的威势,他不出全力,怕是招架不住了。 身为一派掌门,黄松应变奇速,手中多出一柄长剑来,他右手挥剑,左手掐诀,宝剑生瞬间生出一道五色光芒。 那光芒离刃而出,与玉郎锤风撞在一起,随着一声大响,天地间飞沙走石,玉郎与黄松之间的空地上多出一个大坑来。 玉郎心中一惊,这黄松前辈原本是没有打算出剑相抗,临时出剑却也有这般威力,当真是厉害。 黄木惊声叫道:“师兄!” 黄松面色苍白,却没有说话,看向黄木的眼神却是无比复杂。 师兄弟二人心有默契,黄木瞬间明白了师兄有意思,向黄松点点头,转眼间走到黄松身边,伸手一扶,二人消失无踪了, 黄林道:“我派中怕是生了变故,小子你先回住处吧!”说完也极速消失了。 玉郎心生疑惑,却来不极多问,只得独自回到住处。 等再见到黄松自然能水落石出。 贝敏敏刚破了阵法,就听到了一个冰冷郎的声音说道:“不愧是妖族中名动修真界的奇才,恭喜你成功破除我西天光域的第一层光牢!不过想要自由,尚言之过早。” 她大吃一惊,放眼望去,只见这一片不大的空间内居然有二三十个人,说话的正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那老者对惊讶得合不上嘴的贝敏敏微微一笑,又冷着脸对另外二三十个人训斥道:“西天光域各首座,长老全都来指教一个后辈破阵,我西天光域可真是大大地长脸了哦。” 这话所受之人虽多,却个个噤若寒蝉,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贝敏敏心想反正是跑不了,所兴豁出性命不要,也不怕他们。于是说道:“为了我一个小女子,西天光域高手尽出,也末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那老者这才对她说道:“小姑娘,你想要自由,破去我二层光牢再说吧!” 说完挥手一引,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贝敏敏罩在其中,贝敏敏仿佛轩身于一个黄金世界之中,眼前一片金黄,再也不见一个人影了。 一群修士一赶快离开了贝敏敏所在的房间,那老者这才说道:“我们西天光域,以光为基,以阵为法,你们修行多年,凭一已之力能破这光牢的又有几个?这还可以说是天赋所限。但是我们身为人间守护,有人在我们眼前收集材料,我们却视而不见,若真的魔道入侵,我们拿什么去抵挡?只怕是多年来的安逸生活,早已经让你们忘记我们使命了吧!看来是时候操练一下你们了。” 众人散去,那老者才又自言自语说道:“这小姑娘,好高的悟性,当真是个可造之材。 贝敏敏虽然没有逃走,却一点也不沮丧,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是自己逃跑被逮到了,这主人家不仅不生气,反而带着一众门人人来参观学习。 天下间莫名奇妙的事莫过于此! 知道逃脱无望,只好将心中对玉郎的思念强压下来。 贝敏敏虽无自由,却有乐趣。 研习阵法,正是投其所好,西天光域这种级别的阵法,贝敏敏更是大感兴趣,便如玉郎见到美一样,求之若渴! 可这二层的光牢当真是牢不可破贝敏敏几经努力也是毫无结果,要破去返二层光牢估计不是一二天可以办到的。 好在这光牢的黄金之色慢慢淡去,她虽然不得自由,却可以和外界之人说话了。 她一应所需都有陆世荣来操办,西天光域不仅丝毫没有阻止,反而还在暗中帮助。 贝敏虽觉奇怪,却也不作多想,只顾着埋头钻研破阵之法。 陆世荣多方打听其中原故,却并没有什么结果,只知道那老者正是西天光域的现任掌门人。 再要深入探究,却也不得要领,胡乱猜测一番,又难以自圆其说,好在他也神经大条,全然不管不闻,只是一心一意为贝敏敏操办破阵所需。 虽然短时间内毫无进展,二人同样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这一天,贝敏敏秘在的二层光牢外来了两个人, 贝敏敏惊喜交加,喊道:“大姐!” 来人正是霍飞飞和于桂林。 霍飞飞笑道:“三妹,你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坐牢的样子啊!干活干得这般卖力?” 第四十四章 灭门 玉郎心里着急,又见不到黄松,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没有被自己打伤。 直到见到黄松召见了他,这才放下心来。原来黄松年纪大了,修为已经大不如前,本想着教他些东西,却估算错误,反而伤了自己。 黄松知道自己是无法教玉郎的了,便告诉玉郎:他们门派中有一个使锤类法宝的前辈,那前辈多年前任手中的一柄大锤在修真界叱咤风云,要是玉郎能跟他老人家学学,那便再好没有了。 只是那位前辈,现在正在闭关,估计还得好几个月才能出来。 玉郎不敢道歉,道歉的话说出来,反而会打了黄松大掌门的脸。 心里又十分过意不去,正在他局促不安的时候,外面却有云霄派弟子来报,有一胖一瘦两个修士来找玉郎。 正是玉郎两个便宜徒弟,陆世荣与于桂林,师徒二人多日不见,一番互道别离。 这两人还带来了贝敏敏的消息: 原来贝敏敏以天妖府的名义受雇于西天光域,帮他研究阵法,只好强压住对玉郎的思念,也希望玉郎能理解她,晚些才能同她见面。 玉郎虽然对贝敏敏也甚是想念,知道她在办正事,也只好打消了前去一见的念头。 两个徒弟同玉郎别离后都勤修苦练,如今修为在有长进,便在师父面前展示一番。 玉郎对他们一番指点,两人虚心领悟,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两人叹道:“有师父真好!” 对他们的进步玉郎也大为满意,想不到这个两徒弟资质一般,成长到也不慢。 更令玉郎想不到的是,这两个徒弟还向贝敏敏学习了阵法,如今已经略有小成。 两人还有个任务,那便是要去给师娘贝敏敏寻找几种材料,相聚不过几个时辰,便再次踏上了征途。 玉郎心情复杂,这两便宜徒弟好像听贝敏敏的话比他这个师父还要多些。 想到此处,玉郎不由得有些好笑,自己这是吃醋了吗? 既然知道贝敏敏没事,虽然暂时不能见她,心里却也是十分甜蜜的。 玉郎问明那前辈的出关时间,拜别黄松,来到青桑山旧址。 昔日的青桑派虽然人丁不旺,却也和谐安宁,如今却只有一片废墟了。 玉郎悲愤填胸,忍不住挥动金瓜,但见锤劲四起,狂风大作,许久才停了下来。 坐在地上,玉郎伤心而又沮丧,果真如黄松真人所说,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一阵清风吹来,玉郎鼻子抽动,他闻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极淡,距此应该有些路程,好在玉郎处在下风处要不然任玉郎嗅觉敏锐,也是闻不到的。 逆风而上,玉郎极目远视,不远处的大树后躲藏着一个苗条的身影。 那身影一身黑衣,用一块黑布遮住脸面,见玉郎过来,却将自己的隐藏的更加严实,似乎对玉郎极为恐惧。 玉郎闪身绕到她身前,她转身想逃,却被玉郎一把抓住,玉郎道:“七师姐,是我啊,老八!” 那人正是温如意,温如意被玉郎抓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玉郎轻拍她后背,出言安慰道:“七师姐,我来晚了,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在哪里?几个师姐都还好吗? 温如意又是一阵抽泣,这才说道:“师父,师父已经不在了,如今的青桑派只有婷婷师姐,我们三个人了,别的兄弟姐妹,掌门,长老,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温如意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又泣不成声! 玉郎一声狂吼,手中金瓜一挥,身前一块巨石应声而碎。 温如意见玉郎出手威势惊人,问道:“八师弟,你修为进步得好快,以前我虽然也不如你,却还能感觉得到的修为程度,而现在,我怎么觉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指着金瓜,温如意又说道:“你那法宝也好生厉害,只怕比起我们的镇派之宝混元通天棍也不遑多让。” 玉郎本想谦虚几句,但想来这个七师姐正是需要安全感的时候,不仿把自己说得厉害些更好,便道:“不错,我现在修为的确与以前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法宝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宝物,比起混元通天棍来,厉害了起码一倍还多!” 混元通天棍和金瓜两样宝物才合成这混天锤,他这么说也不算是信口开河。 温如意果然信心大增,玉郎趁势问道:“八师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青桑派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惨遭灭门? 温如意思索片刻,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蛊虫铺天盖地而来,还不到一个时辰,我青桑派的修士便死绝了。那些蛊虫到底为何而来,又为什么要灭我青桑满门就连师父也不知道。我,我,我”一连说三个我字,温如意再也说不下去了。 见温如意语声发颤,玉郎猜想她必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也不忍再逼她,便捡个稍微轻松的问题来问她:“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有什么人在追杀七师姐吗?你怎么一身黑衣,还以黑布遮面?” 温如意道:“我,我脸上受了伤,包扎了好得快些,我这便带你去见师姐吧。” 玉郎道了一声好,便跟着温如意一起去找杜婷婷。 而玉郎心中的疑问却更多了,青桑派几乎没有一个活口,两个师姐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黑蛊门不是早灭了吗,既然是蛊虫灭了青桑派满门,难道还有别的用蛊的势力与青桑派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也不对,要真有这样的的势力,师父五梅仙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眼看便要见到师姐,温如意却停下了脚步,说道:“老八,师父说过我们青桑派有内奸,现在便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你说内奸是谁?” 玉郎一愣,温如意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猜测我玉郎是内奸?忍住心中怒气,玉郎说道:“我也不知道,要我说的话,我觉得竹空师叔嫌疑最大!” 温如意不置可否,带着玉郎来到一处人间庭院中。 那院子门头两个笔走龙蛇的大字,陆府。 再次见到师姐,杜婷婷却已经嫁作人妇,师姐夫居然是黑蛊门的陆子厚! 昔日的仇家竟然结为姻亲! 青桑派遭遇了蛊虫入侵,入侵蛊虫的级别与规模,连黑蛊门的用蛊高手陆子厚也没有见过。 以他修行蛊道百年的见识,也想象不出,世间怎么会无缘无故便生出来这么多厉害的蛊物来。 按时间算来,正是玉郎在百子会比斗前的时候。五梅仙姑与几个弟子办完事,回到青桑山,与长松君,叶真人一同商议。 忽听议事堂外杀声震天,三位青桑派高层寻声出去,弟子辈竟然死伤过半,铺天盖地蛊虫让人一望之下便心生绝望。 青桑派护山大阵在这些蛊虫的攻势之下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一桶就破。 杜婷婷与温如意两女弟子因为身形灵活,没有与那些蛊虫硬拼,反而受伤不重,在掌门人与两大长老的保护下,渐渐退到青桑派囚禁敌人之处。 五梅仙姑大叫一声:不好,喝令两个女弟子退入囚牢。 三大长老合力挣起一个法力护盾,杜婷婷与温如意争取了最后撤退时间。 两人退入囚牢,三大长老连同灵力护盾淹没在虫群中! 刚关上牢门,温如意便瘫到在地,杜婷婷上前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温如意半张脸已经被虫子咬掉了。 也是她施法保住血液不流失,才支持到现在,但此时灵力也油尽灯枯,再无反击之力了。 替她裹好伤,外面虫子前仆后继,汹涌狂暴,眼看便要咬破牢门了。 想师父与掌门他们尚无法幸免,自己与温如意怕是同样在劫难逃。 这个时候杜婷婷看到了囚禁的陆子厚,虽然他是青桑派的仇家,却也同是人类,杜婷婷不忍心他藏身虫口,运作尽剩不多的灵力解除了他的禁制。想他一代蛊师,灵力尚在,或许能逃得性命! 陆子厚得以自由,本想即刻便逃走,但四下里已经被蛊虫包围,他同样的插翅难飞。 一时犹豫,已经有几只虫子挖洞进来了。 杜婷婷杀了几只,灵力不继,身形不稳,一只虫子举瓜当胸刺来,眼看躲闪不及,便要被穿膛而过,香消玉殒。 陆子厚虽然不待见这两个青桑派的弟子,但杜婷婷临死前其行也善,还想着放过他的性命,终不忍看杜婷婷命丧当场,不急多想,挺身而出,替杜婷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他的一条手臂却也被刺穿。 杜婷婷挥剑杀了那只蛊虫,又给他拔出手臂中的虫腿,包扎好伤口。 就这几个动着却也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 情急智生,陆子厚施法控制两只挖洞的虫子,全力挖掘地道,将温如意背在背上,一手拉着杜婷婷,施法断了蛊虫感观,让身后的虫子找不自己一行人,一路逃到自己俗世间的一处府邸。 两个孤独的灵魂,从此走到了一起。彼此的相互慰藉,才能让他稍稍忘记灭门之疼。 玉郎对杜婷婷下嫁昔日的仇家,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却也不好说些什么,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让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人莫名其妙地走到一起,更何况还是共同经历了生死的两个人! 杜婷初为人妇,却并没有新娘子的欢喜,看到他们,玉郎想起了自己和贝敏敏的梦中婚礼,自己的彩礼,贝贝的嫁妆。 这些事,也不知道真的只是一场梦,还是真有其事! 至从去天妖府参加百子会,经历了太多的事,只怕是修真界的传奇故事都不敢这样写法, 若非天意,玉郎真不敢相像会是怎么样的一又无形大手才能操控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若是天意,天意为何如此弄人? 这又和竹空有着怎么样关系呢?他偷了镇派之宝混元通天棍,会不会他是内奸,引蛊虫入青桑山,灭青桑派满门? 玉郎便将竹空偷了混元通天棍,还觊觎他修行功法,欲杀而得之,却被自己侥幸逃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杜婷婷等几个人听。 杜婷婷摇摇头,竹空当然不是好人,他也偷了混元通天棍。 但抛开他也是青桑派的人不说,青桑派再没有什么值得他觊觎的东西了,他并没有引狼入室,灭青桑派的动机。 javascript:; 第四十五章 尸变 陆子厚也不赞成是竹空引入别的势力灭青桑派的说法,他刚刚被青桑派擒住的时候,竹空,的确引诱他说是能灭了青桑派,给他报仇。那也不过是他欺诈之言,目的便是想骗取他蛊门秘术金阳蛊虫。 这金阳蛊虫虽然难以培养,需要极高的蛊术才能养成,却并不是什么独门秘术,竹空要是真有能放了可以灭得了青桑派满门的蛊虫的同党,弄几只金阳蛊虫自然也不在话下。 陆子厚识破了竹空的阴谋,并没有为他培养金阳蛊虫,照玉郎所说,他也没有能净化混元通天棍上面的魔气。 他引外人灭青桑的可能性不大。 “青桑灭门前,你们办了一件什么事?”陆子厚突然问道。 杜婷与温如意对望一眼,青桑派已经灭门,这个秘密再也不用保守下去了。 杜婷婷说道:“陆郎,并非我有意瞒你,实则是我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把握!” 陆子厚看着杜婷婷,眼里满是温柔。 杜婷婷道:“师父猜测,我们所查之事,多半有令你们黑蛊门灭门线索!” 陆子厚心情激荡,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不定黑蛊门来来门密便要解开了。 玉郎心中一动,青桑派的灭门,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 重重的迷雾,没有人能看得远,自从来到这迷雾之中,杜婷婷带错了两次路,温如意带错了三次路。 现在面对这三叉路口,几人别无他法。堂堂修仙之人,几乎要靠投石选路的法子继续前进了,玉郎鼻子抽动,他向陆子厚他们说道:“我知道怎么走了,你们跟我来吧!” 三人随着玉郎一起来到了一处水潭边上,前方已经无路可走,玉郎道:“刚才有人来过这里!” 杜婷婷与温如意不以为异,陆子厚却问道:“何心人见得?” 话音刚落,他头顶上的两只蛊虫却兴奋起来,仿佛见到多年未见老朋友一般! 陆子厚手掐法诀,那两只蛊虫便飞到水潭中心盘旋。 玉郎看了陆子厚一眼,问道:“人在水潭中?” 陆子厚点头,却没有轻易下水的意思。 杜婷婷道:“不可下水,这水中有毒,我们上次来过,要不是师父提醒,我们差点便着了道!” 陆子厚招呼一只肥大的蛊虫进入水中,不多时,不中波涛翻滚,那虫已经化着一滩脓水。 而水中的波浪却还在不住地翻滚,玉郎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他喝道:“危险,退后!” 四人应声而退。 果然一个身形浮肿的人形怪物从水中慢慢升起来,那怪物肤色煞白,头发篷乱,身形佝偻,又足站在水中,却并不下沉,乃是一只有些道行的鬼物。 陆子厚凝神细看,喃喃念道:“于小罗?” 那鬼物似乎听到了他说话,这个名字却是毫无反应,大口一张,一条长长的舌头向陆子厚伸过来。 陆子厚大袖一挥,无数蜈蚣飞出,蜈蚣口中黑气喷吐,与鬼物舌头一接触,瞬间滋滋作响,还没有伸到陆子厚身前便化作几缕黑气,飘散开去。 黑蛊门的高手果然有些手段!鬼物似乎也有灵智,知道眼前这几个人的厉害,脚下一沉便没入水中。 陆子厚遣蛊虫追去,蛊虫一入水便再次融化在水中。 几人不敢追赶,却也不愿意就些放弃。 陆子厚皱眉道:“要是我没有认错的话,刚才鬼物,是我黑蛊门的的弟子,叫做于小罗,我亲手埋藏了他,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还成了一具行尸。” 杜婷婷道:“此事必有蹊跷,我们得小心些!” 玉郎道:“这潭水好像是活物的克星,死物却不受影响,待我来试下。” 温如意急道:“老八你要干什么?你可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是活的啊!” 玉郎笑道:“不必担心,我当然不会以身试法,我……” 话还没有说完,潭中波涛汹涌,十多只鬼物出现在几人面前。 陆子厚怒喝道:“这些都是我黑蛊门的弟子,是何方神圣,要亡者不得安宁?” 没有人回答他,那十数个鬼物齐刷刷刷转过头来,有的头发急长,有的舌头狂伸,有的手臂暴长,有的头颅飞出。都以身体各部位作为攻击手段向玉郞他攻过来。 玉郞便要出手击杀,陆子厚却拦住了他,他放出蛊虫,且防且打,却还是被一只鬼物咬伤了指臂。 杜婷婷连忙为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一边说道:“陆郞,那些鬼物亡者复生,已经不再是你的门人了,我们不能感情用事,反受其伤。” 玉郞手起锤落,眨眼间几只鬼物便被他打得魂飞魄散。 剩下的几只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玉郞道:“这些鬼物到也聪明,学会了做缩头乌龟!” 他念动法诀水潭岸边的岩石组成两头石头巨人,下水追赶那些鬼物。 温如意道:“八师弟,你这法术真好用,以前怎么没有见你使过?” 玉郞道:“我本是带艺投师,这法术我早就会了。” 随着石巨人下水渐深,玉郞与他的感应却越来越弱,再下数丈,他再也无法控制,那些石巨人散成一堆碎石。 心中暗暗吃惊,好厉害的毒水,连自己意识都难以深入。 陆子厚见玉吃瘪,知道这潭中毒水厉害,施法放出防御最厉害金壳甲虫潜入水中。 也不过是潜得深些而已,没多久,那几只金壳甲虫也一去不回。 温如意道:“师父来的时候也没有下去过,连她的宝剑也抵受不住这潭中毒水。” 陆子厚道:“想不到我的这些亲手埋藏的门人,却都来了这里,还成别人炼制的鬼物。婷婷,这事必须要查下去,说不定这幕之人也与青桑派覆灭也有关系” 杜婷婷道:“师父生前便有查下去的想法,说不定还是因此而牺牲。不管是为了师父还陆郎你,我都没有放弃的理由” 见妻子表态,陆子厚也十分开心。 陆子厚道:“玉郎兄弟,七师妹,此地太过危险,你们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待我们查个水落石出再一起来端了他们的贼窝!” 温如意还没有什么,只是不想回去而以,而玉郎却心生疑惑,细想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势力既然能轻易灭了青桑派,自己这几个人查过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施法驱动两石头巨人,朝后方奔去,片刻之后面色大变。 后方的退路已经堵死。 陆子厚与杜婷婷知道已经无路可退,也是大吃一惊,难道青桑派和黑蛊门便要在此断了香火? 他们先前说是要玉郎与温如意先退,也有保住青桑派香火的意思。 想不到现在却已经晚了。 那水潭中再度翻起波浪,只怕是又有更为厉害的鬼物要出来。 陆子厚传音给玉郎道:“玉郎兄弟,现在数你的修为最高了,你先在一旁掠阵。我们来之前考虑不周,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带着你两个师姐离开。” 玉郎回应他说道:“陆兄不可义气用事,凡事我们商量着来吧!” 水潭中波浪翻滚得越发巨烈,不断有黑涌现,煞气溢出。修为最低的温如意,心生俱意,不由得退了两步。 玉郎抓住的冰冷柔嫩的小手,一股热量混种着灵力他入她手心。温如意得玉郎相助,镇定了不少。 那水潭中这次出现的鬼物不多,只有两个。 虽然这两个鬼物面容变巨大,陆子厚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李黑碳,胡铁牛两个黑蛊门长老级别的师兄弟。 他心中猜测,修士生前修为越高,死后变作的鬼物便越厉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修炼这邪术的又是何方神圣?他思索再三,仍是毫无头绪,却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不死,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玉郎却也有种预感,青桑派的门人怕是也变成和这些黑蛊门一样的鬼物!他同样起了不死不休的决心! 陆子厚挡在了众人身前,玉郎道:“你放心斗它,我来掠阵!” 那两只鬼物,并不像先前的鬼物一般,利用身体的部位当武器来攻敌,而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一般双手舞动,做着同样的施法动着。 他们身上的黑气化一部分化玄煞,向陆子厚攻来,另一部分沉入脚下黑水之中,水多时便形成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向陆子厚游过来。 陆子厚,暗喝一声:“玄煞魔蛊,想不到这两个黑蛊门的长老,死后还能被人得用他们生前的修为,好邪恶的法术,好厉害的法术。” 头顶上两只蛊虫迎上那几缕煞气,陆子厚将袖袍一展,无数的金黄色粉末洒向那群黑色四虫。 滋滋响声不断,那群虫子转眼间便与金色粉末一同消失不见了。 那两只鬼物竟然对望一眼,空洞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玉郎心道:“原来如此”他修炼种魂大法,已经到了能熟练控制巨石傀儡的层次,神识自己比一般修士强大得多,他本就到了,那两只鬼物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如同他操作傀儡一般,是被别人操控的。 心里有了底,他便想到了对付这些鬼物的办法。 那峡谷只鬼却口吐人言,用斯哑而难听的声间说道:“原来也是用蛊的高手,看一定要得给你们点厉害的的了。” 那两只鬼物突然退后。水潭中浊浪涛天,煞气翻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更厉害的鬼物出现! 第四十六章 借势生大力,大力出奇迹 见水潭中的波浪翻滚得越发巨烈,心想必定有更为厉害的鬼物出现,陆子厚控制自己的本命蛊向那两只鬼物攻去,想要先解决两个,以削弱他们的力量。 杜婷婷与温如意也存了同样的心思,祭出法宝攻向那两只鬼物。 玉郎清楚地感觉到,那个控制刚才两只鬼物的神识已经转移了目标,去控制另外一只更为厉害的鬼物了。 这两只鬼物,现在便是凭本能行事,在陆子厚他们三个修士狂轰烂打之下,瞬间便落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功! 但那两只鬼物虽然不像生前那样还会法术,一身防御力却强了不少,陆子厚三人打得它们节节败退,想要击杀,一时也办不到。 玉郞向陆子厚传音说道:“也不必着急杀它们,先稳住,等那个更厉害的鬼物现身,我来想办法收拾它们!” 陆子厚回道:“这里十分诡异,你也要小心点” 终于,玉郞再次捕捉到了那缕控制鬼物的神识,顺藤摸瓜,他影约看到了神识的主人,一个白衣飘飘年轻修士。 当他看到那修士的一瞬间,那修士也看到了玉郞,两人同时说道:“是你!” 那修士便是玉郞在天妖府见过的那个白衣修士,他掐诀斩断了玉郞同他之间的神识感应,专心控制另一只更为厉害的鬼物,向陆子厚三人发动攻击。 陆子厚惊呼道:“黄英师姐?” 这次出现的鬼物在黑蛊门人地位崇高,生前修为还是陆子厚之上。想不到现在也成别人手中的杀人工具。 陆子厚一个犹豫,那鬼物口中吐出一团黑雾,朝他攻来。 黑雾化着一群黑色飞蛾,已经飞到三人头顶。 玉郞出声示警:“小心头上。” 杜婷婷与陆子厚三人也发现了黄英所化鬼物,对它早有防备。 杜婷婷与温如意合力祭起个青色的灵力防护结界,陆子厚则全力对付那两只鬼物。 玉郞向他们三人说道:“这水潭之下有个巨大的空间,你们再撑会儿,侍我来破了这水潭,看他们还怎么作怪!” 见陆子厚他们三对三,并没有什么危险,玉郎心里也放心不少,飞身到半空中,施法放出金瓜,但见四下里金光四射,潭中事物被照得纤毫毕现。 那三只鬼物在他金瓜的光芒中也有些力量不继,陆子厚他们渐渐的占了上风。 玉郎聚积灵力,一声大吼。 那水潭底下的巨大空间中的白衣修士笑而不语:这冥河水不受世间灵力,腐蚀天下万物,也只有鬼物才能在其中通行无阻,凭你一己之力便想打破这水潭,进入潭底空间中来么?简直是痴人说梦! 哪知道玉郎的金瓜却并没有砸入水中,而是向上击打,将顶上岩壁砸出一个大洞来,轰隆隆巨响不断,无数岩石落入水中。 随着玉郎的不断敲砸,落入水潭的岩石越来越多,几个瞬间,那水潭中几乎被岩石填满。 修真界有个说法:鬼不见地。意思就是说,鬼物对泥土视如无物。 这水潭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玉郎并不知道,便他知道鬼能在其中通行无阻,那么这种东西自然也无法腐蚀泥土。 说得更简单点,玉郎在控制石巨人进入这潭中的时候便知道它不能腐蚀泥土了,他控制巨人失败的原因,也不是水潭的物质会腐蚀泥土而是被其切断他与石巨人的神识联系。 那水潭终于支撑不住冥河水与无数岩石的重量,潭底破了一个大洞。 冥河水从洞中漏入水潭之下的巨大空间。 潭底洞口越来越大,玉郎趁势挥动金瓜猛砸,那水潭终于经受不住,潭底彻底破裂开来。 潭中泥石怪水,连同那三只鬼物,一股脑儿掉了下去,形成和巨大的垂直洞口。 陆子厚,杜婷婷,温如意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半晌,温如意才说道:“老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玉郎将金瓜拿在手中,哈哈笑道:“我这叫借势出大力,大力出奇迹!” 三人飞入洞中,果然有一个白衣飘飘的修士控制着无数的鬼物。 温如意道:“那是灵道盟的莫南!” 莫南道:“你们到有些本事,这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说话间,数不尽的鬼物向他们包围过来,玉郎他各显神通,防护当前。而那些鬼物,却不过是无数的影子,还没有冲到他们身前便消失不见了。 玉郎喊道:“不好,他要逃?” 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莫南也消失不见了! 陆子厚道:“是鬼遁术,这修士年纪轻轻,便修炼成了这般厉害的法术,当真了不得! 话说卢羽得乾元相助,阻止了伏魔殿好几次行动。 卢羽初得真身,于人间世故礼仪不甚了解,乾元主动给她当讲解。他们有个共同的目标便是要找到玉郎,于是便结伴而行。 一人一妖悠闲自在,也不急于赶路,便如同凡人一般日出而行,日落而息。 卢羽虽然来人间多年,却极少以人的身份行走于人间,打尖吃饭,住店听书都是极为新鲜好奇,乾元有她这么一个美女相伴也是乐在其中。 而卢羽与他相处下来也有了好感,不破哥魂飞魄散多年。 自己怕是要另有归宿了,他要是想到我居然会找一个人间的老头子作为伴侣,怕是要笑掉大牙吧! 妖界中人不同于人间,两人相伴固然对另一半忠心不二,若一方身死,却也是十分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找到一个好归宿的。 活着的固然也思念死去的一方,却也不会因为又找了另一个伴侣而心怀愧疚。 只要自己喜欢,他们就会勇于面对新的生活,自己活得好,也是对死去的另一半的尊重! 月光从窗户中照进来,窗外树影婆娑,夜空中星月争辉,原来人间的夜景也是这般美丽。 卢羽来到窗前,极目远眺,不知何时,也不知何方,传来了幽幽的笛声。 卢羽心中一动,这正是来自妖界的曲子,不仅有着来自故乡的回忆,更能听到儿时的美好,少女的青涩。 不知不觉中,卢羽已经随着乐声走入了从林深处,只见树林中一白衣男子轻抚瑶琴,所奏正是一曲妖界的情歌。 那白衣男子奏得入神,卢羽也听得着迷。 却听得一声轻咳,二位才回过神来。 那声音叱道:“莫西还不给师叔行礼!” 卢羽一愣这才觉得这这男子好生面熟,细看之下原来是当年大师兄薛千灵叛出师门时所收的两个徒弟,莫西和莫北。 莫北与莫西二人在她身前跪下,莫北道:“当年师父背叛师门,逃到人间,弟子门也只得跟他一起做了叛徒,师父在人间为非作歹,弟子门虽然痛心疾首却也是无可奈何,后来师父遭了报应,弟子门都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不知所依,现在见到师叔真是太好了。要是能够重回门派,弟子门纵是万死,也要赎回那过去的罪,争取这一丝希望。” 二人说得诚恳,卢羽反而有些疑惑了。 她修得元灵真身以来,对灵道盟明查暗访,千灵子一死,灵道盟的却萧条了一段时间。 但近来反而越发兴,旺莫家兄弟修为虽无大成,管理却是大材。 灵道盟在这兄弟几人的治理之下正是如日中天。 而这灵道盟之中新进弟子无数,却无人知晓他们师出何门,源起何派。 卢羽虽有些生气,但想来是这几兄弟提到千灵了背叛师门,有伤颜面,加之做事也循规蹈矩,便不再理会他们。 今日这二人却提出想重回门派,却大出她意料之外。 莫北见她不语,说道:“师叔,弟子想要回归师门,可不是空口一说,弟子门多年准备,给师门备下一份大礼以赎前罪。” 卢羽道:“你们想要重回师门,那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可知道如今妖界与人间再无通道。就是我想要再回去那也不可能了,你们师父生前胡作非为,却已经恶贯满盈。你们将灵道盟好好的经营下去那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啊!他一死百了,我与他的恩怨自然一笔勾销了。你们大可放心,我绝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厚礼,你们自己消受吧,我也不愿意与你们再有干系。” 莫北道:“师叔有所不知,弟子们并不是空口白话,师叔现在最需要的是重回妖界,我们准备的东西正是与此有关。有了这东西,虽然不能重开人妖两界的通道,要想与妖界通一通消息还是办得到的。” 这么多年来卢羽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却是怎么也得不到妖界的一丝消息。 如今听这师兄弟二人一说,哪有不心动之理。 莫北察颜观色,趁热打铁说道:“师叔啊,弟子们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重回门派,就算,就算门派再也不要我们了,但师叔心怀宽广要是能在修行之路上指点我们一二,弟子们也是感激不尽?这些年来,我们费尽心思将灵道盟发扬光大,门中弟子的修为却只不过是二三流之列,就连我们几个师兄弟这修为也难登大雅之堂。其实几年前我们已经有了师叔您老人家的消息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几师兄弟无依无靠,也早就想来与师叔相认。但师叔当年与师父颇有过节,我们也不敢就来,这不现在有这与沟通妖界的法子也算为师叔做了点事,还望师叔体谅弟子们的一片苦心!” 卢羽心道:“原来这几师兄弟是想要自己的功法,这也难怪,自己现在人间的修为就算比当年千灵子那也是高出了不少的,虽然这是得益于玉婉君的玄阴母体,莫北等人却并不情。既然他们有所求而来,想毕也不敢谎言相欺,就算其中有诈,我又怕他何来?” 卢羽心思己定,笑道:“两位师侄有心了,这便带我前去一看究竟吧!” 莫西与莫北二人相视一笑,带卢羽转入一处山洞之中,卢羽好生奇怪,这兄弟二人难道早知道自己要来此处吗,怎么这么重要的事物就在互近呢?这洞看似平平无奇,却早已被布置得机关重重。卢羽修为甚高,感知敏锐,这一切早已明查秋毫。 三人进得洞中,早有弟子端茶递水,招待的甚是热情。 进得密洞深处,却是处法阵。 那法阵虽然平平无奇,卢羽却有些心跳加速了。 这么多年来,她经历无数变故,当真是九死一生,如今修为大进,本来就算再大的事也当处之泰然,心静如水。在这个小小的法阵前却再也禁不住心情激荡,举起的腿脚却是怎么也迈不开来。 莫北二人几经催促,卢羽这才回过神来。 她微微一笑,同这师兄弟二人进入这法阵之中。 眼前空间不大,只见一张布帘盖着什么人形事物,卢羽心想,这莫非是什么雕像? 莫北揭开布帘,卢羽大吃一惊,这帘中事物正是多年前被师兄杀死的薛千灵,薛千灵面色,古怪似乎正在嘲笑她自投罗网。 仇人见面,分处眼红。 卢羽如今修为大进,早已经不怕他了。 金不破惨死的情形一瞬间浮上心头,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也不管他是死是活,转瞬间运发十二层灵力将自己最强攻击法术打将出去。 卢羽的修为,就是一般的一派宗师也是有所不及,又是元灵真身,灵法随心。 这一击这力当真是非同小可,那薛千灵直接被打成无数的碎肉血浆。 卢羽大感奇怪,这薛千灵在怎么不济,也不应该弱成这样吧? 而她这倾力一击却打在了空处一般全无着力之地。 忽然间前方一阵巨力回击而来,正是自己刚刚打出去的力道。 卢羽暗道一声不好,只听见前方“波”地一声轻响,卢羽心念通明,果然是一处反力法阵将她的力量反射了回来,只不过她力量太大,这法阵虽然将她的力量反射了回来却承受不住她的力道而被她击碎了。 正当她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这力道回击而来,一般人只怕难以招架,不死也要落个重伤。 卢羽的元灵真身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她心念电转之间又运发十二层功力迎击而去。一声巨大的声响直震得莫西,莫北二从口吐鲜血,眼前半匹山碎为尘土,几人身于一处悬崖之上,四处飞沙走石,目不视物。 卢羽心口巨痛,身体忽然间虚化了不少,只要给她两个眨眼的时间,她便可以恢复如初,而这两个眨眼之间却也是她最为虚弱的时候,她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原来元灵真身也有可以轻易击破的时候。 她明白的了却也晚了,有人比她更早明白了她的这个至命的弱点,这一切本来就是为也设的局,她身在局里,正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 突然间背后一痛,她全身灵力受阻,再也无法运行,她又明白一件事,元灵真身也是会痛的。 这一瞬之间,身后之人早已经在她身上加了无数道禁制,她不要说运动灵力,就算要张口眨眼也不行了。 只听得身后一阵大笑,一个狂喜的声音说道:“元灵真身,你终于是我的了。”正是伏魔殿圣方的声音。 第四十七章 扑朔迷离 “咦,那是什么?”陆子厚惊呀问道。 玉郎朝他所指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杜婷婷和温如意也看着陆子厚所指之处,满脸惊恐。 玉郎心中诧异,为什么他们都能看到的东西,自己却看不到呢? 便向陆妇厚问道:“陆兄看到了什么?” 陆子厚并不理他中,似乎在全神戒备他所见到的事物。 玉郎又问杜婷婷,温如意,两个师姐也不理他。 正在奇怪的时候,突然听到陆子厚说道:“不好,玉郎兄弟怎么不见了?” “老八,你在哪里?”温如意大喊道。 杜婷婷也是面色焦急,喊道:“八师弟,你去哪了?” 玉郎回道:“我就在这啊,你们都看不见我吗?” 这三人却不理他,还是继续焦急地寻找着。 玉郎大感奇怪,便伸手去拉温如意,这一拉之下却拉了个空,玉郎大急,又伸手去抓杜婷婷和陆子厚,却一个也没抓住,他们三个都只是虚影。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又中了什么人的幻术? 玉郎也不敢向周围攻击来破法,要是误伤了陆子厚他们三人,那可就不好了。 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陆子厚三人的虚影也消失不见了。 玉郎招出金瓜,握在手中,这法宝,便是玉郎现在唯一的朋友。 有金瓜在手,玉郎便不会孤军作战。 而金瓜也有了回应,放出雪亮的金色光芒,将周下里照得如同白昼。似乎在安慰着玉郎,让他信心大增。 在金瓜强烈的光芒照耀之下,玉郎才发现,眼前有个修士正般膝而坐,闭眼施诀,似乎正在引导着一个什么法术。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玉郎一声大喝。 那修士浑身一颤,似乎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吓。 他双目一睁,皱眉问道:“你能看到我?” 玉郎道:“少装神弄鬼,快把我三个朋友还来,否则此处便是你的藏身之地!” 那修士心生恐惧,要知道他所使用乃是半灵法体施法,一般修士是看不见的。能看到他的修士,灵力至少要高出他一倍以上。 放眼整个修真界,这样的高手也没有几个,要真让给遇上了,那此处便真是他的藏身之地了。 他嘴上却十分强硬,冷笑道:“我那师弟斗不过你们,我却没有他那般脓包,逃得比兔子还快。你那三个朋友,已经被我抓住了,想要他们活命,便不要轻举妄动。” 玉郎“哼”了一声,说道:“你待如何?” 那修士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你放下手中法宝,自缚灵力,我才能相信你真有相救朋友的决心。自然便放了你的朋友。 “好,你放人吧” 那修士一愣,他这么轻易便答应了? 玉郎知道此事难以善了,话一出口,手中金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这势向那修士挥出,那修士慌忙中祭出一个防御法器,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开来,只听哐当一声大响,那法宝便给金瓜砸得四分五裂。 那修士也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数丈远,倒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 玉郎飞身到他身前,将金瓜举在他脑袋上,作势欲打,问道:“怎么样?交人不交?” 那修士到也硬气,只是冷笑道:“动手啊,杀了我,你的三个朋友一个都活不了。” 玉郎又想起了贝敏敏的教他的识人说话之术,一个人越是害怕,便越是喜欢威胁人。 这人当真是害怕了吗,怎么看起来他如此镇定?声色俱厉,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那便试他一试吧!玉郎笑道:“那你便先死!说罢举锤便朝他脑袋砸下。 那修士吓得魂飞魄散,自己不是掌握着他的三个朋友的生死吗?他怎么说杀便杀,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跟他耍点心机,却想不到白白送了性命! 玉郎手一偏,那修士身前的一块石头便被金瓜砸得粉碎。 而那修士却被吓得尿了裤子,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玉郎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样,你还有一次机会!” 那修士再不敢耍花样,朝身后一指,说道:“道兄息怒,你的朋友好好的在那山洞中,正被我的幻术困住。” 玉郎怒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对我的朋友好如此无礼?” 那修士道:“道友息怒,我这便放了他们!” 话音一落,便强坐起身来,施法引诀。 陆子厚他们三人一番乱逛,忽然间了现了玉郎,向他飞身过来。 温如意急道:“老八,你到哪里去了?我们找得你好苦啊可急死人了!” 玉郎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安慰她道:“我没事,你们刚才中了这斯的幻术,不管你们看了,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都作不得真,现在我们都没有事了。” 陆子厚道:“鬼道法术最多幻术,这人是灵道盟的莫东,我知道他,他的幻术修为可不低,我们有几次要抓几个只厉害的蛊虫,便是找他帮忙让那蛊虫处在幻术中消耗了力量,我们才能安全的抓住。” 他又向莫东道:“莫东,我们黑蛊门待你不薄,你怎么与我们作对?我们灭门之事是怎么回是,你要不从实招来,我们黑蛊门的万蛊钻心的滋味,你可是知道的。” 莫东,知道难逃一死,反而没有那害怕了,将心一横,笑道:“你们不会知道了,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凭你们向个人的本事,冒然找去,也不过是自投落网!更何况,我们也活了几天了,说不定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不住地哈哈大笑,陆子厚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这般猖狂,看你还能笑多久?” 说罢放出一团金色蛊虫向他口中射去。 莫东诡异的笑容僵在脸上,陆子厚本以为他害怕了,玉郎却道:“不好,这斯不知道吃了什么厉害的毒药,已经气绝身亡!” 杜婷婷不住地对他又踢又打,难道线索便就此断了吗? 玉郎又道:“不好,这斯的魂魄,不知道用什么密法逃走了?” 陆子厚一脚将莫东的尸踢得飞出老远,怒道:“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找出来,要你永不超生!” 卢羽也不知道被人下了什么禁制,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清醒时也是浑浑噩噩,无法正常思考。她能感觉得到自己似乎正在一辆马车里,马车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周围越来越冷了。 她由此判断,正被人带着向北而行。 也许是怕被人发现,她们正以凡人的方式赶路。 而像她这样厉害一个修士,竟然会怕冷,她的灵力还都在,却又完全不受她控制,难以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 越来越冷,她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带她的人放弃的马车。 抬着她向下飞行,四周阴气翻滚,难道进入了鬼窟里面?她怕的东西不少,但是偏偏不怕鬼,只是她不明白这人带她来之做什么? 她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这一路来她都没有听到有人说话,没有看到任何光线,也没有闻到任何气味。 而现在才感觉到阴气所在,这定是被人封闭了六识,只有元灵真身的本能感应还在了。 真是被人封闭了六识吗?却又不像,她还能咸觉到冷,还能感觉到向下的飞行。 她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想了,一想问题,她头脑便又浑浑噩噩的一点也不灵光了。 卢羽的确被人带到了一处鬼窟里,这正是圣方的一处秘密所在。 圣方一身鬼道修为,多半都是出自此处的,而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灵道盟的莫家兄弟。 他指挥莫家兄弟把卢羽放在一张祭台上,莫北欲言又止。圣方笑道:“莫师侄但说无仿,她是听不到的。” 莫北问道:“都说人被封了六识之后,就如同人形傀儡一般全无反应,而这卢,……”他本来要说卢师叔,却又觉得不妥,改口说道:“卢仙子似乎还有意识,她好像还怕冷呢,甚至还能感觉得到我们已经进入了万鬼窟中。” 圣方道:“师侄不必担心,这不过是元灵真身本能反应而以,元灵真身要是同一般修士一样,那我也不需要费这么大的精力来得到她了。要练化她,我还有几个没有研究明白的地方,目前尚且不敢冒然动手。如果我估算不错,一年之内我必定能将她炼化,到时候我修为成倍增长,修真界中便再也不怕谁了。”他说到此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莫家兄弟连忙同他道喜。他也再次跟莫家兄弟承诺,只要他计划成功,这兄弟二人便是他亲传弟子,全力助他们增进修为,在修真界成为一代宗师那自然是指日可待。 而可怜的卢羽,她这副美丽的元灵真身一动不动地被人摆在祭台之上,便是那砧板上肉一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看不到有光,听不到有声音,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卢羽却并不像圣方所说的那全无意识。圣方对元灵真身的研究只不过是他自己摸索着总结出来的,找不到任何的参照。他天资过人,多方研究总结,对元灵真身的了解对与试验,将卢羽控制了个八九不离十,却还算漏了一点:卢羽仅是元灵真身,她还是妖界紫蕴仙宗的核心弟子。紫蕴仙宗的修士以修习魂力为基础,灵魂之强大,绝对不是一般修士所能相像的。 卢羽受他多般禁制,元灵真身虽然被封禁,意识却还清醒的,她还能思考。而任她的修为,能思考便施法,不过不能运用身体,也无法动用灵力,她思考起问题来也是十分困难。施法更是不知道要练习多少次才能生效! 有莫家兄弟守着,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好在圣方交代莫家兄弟看着她,只是偶尔来看她一下。 她虽然看不见他们,也听不见他们说话,却在几个小法术的作用之下,能感知到她身边有几个人,甚至他们修为的强弱。 这天,她便感应到,又多出两个人来,哦,不对,应该是一人一鬼。 但也仅此而以,全方位的身体禁制之下她连灵魂的修练也无法进行。 而那一人一鬼正是莫南和莫东两兄弟。 卢羽不知道他们,就算知道,也不认得他们。 最近好几天,对方都没有来了。 她猜测圣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 没事的时候,她只能睡觉。 睡了醒,醒了睡,也不知道睡醒了多少次,又睡了多久。 这种深深的孤独与无助,灵魂被囚禁的感觉,也只有她这样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一想到圣方为了要得到她的元灵真身,竟然想出这么卑鄙的手段来让她受到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她便恨得咬牙切齿。 但不要说报仇了,就算是多想想事情,她都深深地感到无力!她发誓:要是有人救她出来,给她自由,无论那个人要求她什么,她都给他做到。 第四十八章 恶魔再现 再次清醒过来,她又感知到了三个人的气息,难道是圣方回来了吗?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把自己的力量据为己有的办法?自己就有死了吗?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妖了,但那一次她却保住了魂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还修为大进练成的元灵真身。而这次,呢是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不对,这次来的第三个人好熟悉的气息。乾元,来的竟然是乾元。卢羽惊喜若狂,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乾元看着她,在祭台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阿娜的身姿是那么的单薄无助,楚楚可怜!他的眼中竟然流下泪来。 他就站在她身前静静地看着她,卢羽觉得他并不是静静地看着她,而是在说着什么,只是她听不到。 卢羽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慢慢集聚着灵魂之力,只有她的魂力再强一些,她就可以通过意识和乾元心灵上交流。这也是紫蕴仙宗的基本功之一。 乾元轻轻喊了好几声卢羽,卢羽却全无反应,莫非她已经死了?他修行多年,一直心静如水,而今天却是痛如刀割! 怎么会这样呢,卢羽为什么会在他心中激起这么大的波澜? 他心中忽然想起了卢羽那熟悉的声音:“乾元大哥,是你来了吗?” 这声音在他心灵深处响起,乾元还以为是幻觉,难道自己真的太过思念卢羽,千辛万苦来却见到她尸体,心中悲痛,生出幻觉了吗? 那声音又在他内心深处响起,她说道:“别四处看,真的是我,我是卢羽啊!这里危机四伏,只怕有数之不尽的鬼怪守护,你是怎么进来的?” 乾元这才相信真的卢羽在和他说话,便将自己如何跟踪到此,如何想办法进来这鬼窟深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原来那晚卢羽失踪,乾元以为她不不辞而别,心里很是不疼快。 如同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一般。 他走进卢羽的客房中,也不知道想自己意欲何为,便卢羽不在,而她的随身物品一就俱全。 意识到卢羽出了事,他几经寻找,又找到她们摧毁的那山头,但再也打听不到有用的线索了。 正焦头烂额之际,却听小二说有人租了辆马车,一追之下让他追了个正着,那马车虽然载着卢羽,却是凡人驾驽着。 乾元发现莫家兄弟在暗中护送,正要动手,又发现圣方也来了。 他知道不是对手,只得一路跟踪来到了这里。 这万鬼窟可不是一般修士能进的,里面又有圣方这样的高手在,他更是不敢妄动。 一但被发现,他自己难以脱身不说,要是连累卢羽再受到伤害,他更是心中难安了!守一两天却发现圣方出去了。 他心中暗喜,机会来了,他修为高深,还是想尽办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悄无声息地来到此处,又在莫家兄弟二毫无防备之下将他们制住。 卢羽道:“你又何苦为我以身犯险,虽然圣方不在,但要惊动了这里的鬼怪,不仅性命不保,还得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你这么做值得得吗?” 乾元道:“值不值得,我可从来没想过。但要再作选择,我连是想也不用想,还是要来的。” 卢羽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她话没说完,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顿了一顿,似乎做了个什么决定,又接着说道:“我六识被封,神识运转不灵,魂力支持不了我多说几句话,此地有万鬼守护,我的封印可不是能轻易解除的,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要想将我安然救出去便是举一修真门派之力也未必能做到,而唯一的办法便找到我的侄子玉郎,,他也许能利用他母亲对鬼物的天生克制来将我救出去。” 乾元道正要说话,卢羽却打断了他说道:“不过这怕是也来不及了,他身上有我本命心血所做传讯香,而我在此之前曾联系过他,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据我推算,他我半处身于什么厉害无比的阵法或是封印之中。你去找到他,再来救我吧!” 乾元从她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丝绝决之意,心里一惊,问道:“你生死一线,这是要我支开我吗?我岂能置你的危险不顾,独自苟活?” 卢羽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生死有命,如真有来世,我便嫁你为妻,如果我也向我那苦命的不破哥哥一样魂飞魄散了,那你便忘了我吧!但你现在绝不可动手,你要是不听我话,我马上自毁魂魄。” 这话说得绝决,再无一丝转圜的于地。 乾元知道她性情刚烈,说到做道,这般绝决都出自一番维护自己的苦心,便向她说道:“你请放心,只要我不死,便一定救你出来!” 他悄然隐去,卢羽终于感觉不到他一丝气息。 她好想大哭一场,自己还得一个人在孤独中慢慢等死! 要救她出去,只有利用玉婉君的身体,她是玄阴母体,又有千灵子布下聚灵大阵,对付鬼物,那可是天然的克星。 但是她已经将玉婉君藏在一处地隐秘之处,又完全激活了她身上的聚灵法阵,除了玉郎和她,别的修士一旦接近,便要被她吸尽灵力而死。 她自己死则死矣,又何必要再搭上乾元一条性命呢? 她只觉得一阵眩晕,头脑又浑浑噩噩起来,不敢多想,沉沉睡去了。 卢羽一沉醒来,她又感觉到圣方的气息。 而此时的对方正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命莫家兄弟守在门外,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卢羽,笑道:“元灵真身,你等不及了吧,我现在就炼化了你! 疼,撕心裂肺的疼;痒,万蚁钻心的痒! 卢羽又恢复了知觉,她第一眼看到却是圣方拿着一把锯子一样的法器下在一下一下地锯着她,没有身体的时候,到还没有什么,而有了身体,却要看着别人将自己慢慢锯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想想都让人害怕。 而她空有一身灵力,又修得元灵真身,竟然连动都动不了,而此刻感觉却比以往更加敏锐, 她疼得一声惨叫,一耳光打在圣方脸上,圣方吓了一跳,慌忙中后退一步,问道:“你能动了?” 见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疼得瑟瑟发抖,圣方壮着胆子上前检查她的身子。 她身上的一百二十三道禁制依然完好无损,圣方这才放心下来。笑道:“卢仙子忍忍吧,疼是疼了点。习贯就好了!” 卢羽道:“你杀我便杀我,为什么要我解除我六识封印,这般折磨我,侮辱我?你好歹也是一派宗师,怎的这般卑鄙无耻?” 圣方道:“卢仙子说错了,我同你无怨无仇,可不是为了折磨你,在我心中你也是女神一般的存在,我怎么敢起侮辱你的歹念?但这事说来话长,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让你明白的!我现在急于想得到你的元灵真身,也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了。” 他嘴上说话,手上却没有停下来。卢羽腹部又是一阵巨疼,她感觉到体内进来一股凉风,圣方已经锯开了她的皮肉。 卢羽看在眼里,在疼苦与惊吓中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圣方盘膝坐在她身前不远处,身上光芒四射,仿佛笼罩在一团圣洁而柔合的祥光这中!如此神圣的形象,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圣方正在吸收自己的灵力。 她感觉道自己腹中空空,凉风习习,吓了一跳。 又是一阵难言的巨疼,她禁不住身子瑟瑟发抖,还是强自镇定下来。 圣方如此可恶,我便是死了,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她腹中空空,莫非身体已经被圣方掏空? 但元灵真身必竟不是血肉之躯,虽然不能动弹,却并没有失去力气。 见圣方在全神贯注地炼化她的,她一声大吼,虽然无力,却是气势惊人。 圣方一惊,也只不过是惊了一惊而以,卢心并没有下一步动着,圣方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圣方笑容满面,说道:“卢仙子,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吸收你的元灵真力,并不需要入定,你乱我心神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不过,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过程啊。 想不到你的元灵真力是这般的妙用无穷,不仅能极快地增强我的灵力,吸收过程,也是爽到奇爽无比!” 卢羽强忍住心中怒火,问道:“看在我对你还有些帮助的份上,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一定要我活着承受这一切?这么折磨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圣方道:“才吸收完你身的一部分了,想不到短短的一个时辰,我便修为大进,几乎快顶上我十年苦修了!我心情大好,便跟你多说些吧!你可的我的大恩人,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倒显得我太过小气了!” “你要知道,元灵真身这四个字可是大有深意的:真身,所讲的意思乃是真正的人类躯体,真正的血肉之躯!又不是一般的血肉之躯,乃是能承载元灵真力的身躯,元灵与真身合而为一,身体便是元灵,元灵便真身,当真是厉害无比。 这个你自然知道,比我还多了深切的体会才对。 所能修成元灵真身的只有一种生灵,那便是鬼灵。要是我没有说错的话,你本是妖族生灵,身死之后成了妖鬼,也不知道怎么得到这般莫大的机缘,修成了元灵真身!饶是你福缘深厚,却想不到会成就了我吧!”圣方说道此处又是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他又说道:“不用担心,你短时间还死不了的,我也要过段时间才能再吸收你的元力了,个中原委便告诉你吧!” 你不知道的是,即便是修练到了你的境界,元灵和真身还是可以分开的,伤了你之后,我在你身上下了三十六道禁制,便是将你的元灵和真身分了开来。怕你还有我所不知道的控制元灵的方法,为保险起见,我又封了你六识。怕人发现我的这场阴谋,我甚至不敢带着你飞行,而是先择了用马车,以凡人方式把你送到了这里。 来到这里,却又有一个大难题困住了我,我根本无法炼化吸收你的元灵真力。要说我也真是个天才,经过的一番研究,终于明白了只有你的真身承载了你的元力之后,我一步步炼化你的血肉之躯,才能将你的元灵真力收为已用。 不恢复你的神识,元灵真力只能聚在你身上不离去,是不能与你的身体融合的!而杀了你的话,元灵真力便要自行消散了,我可没有能力保得住它们不散。 要达到这三个条件,你便又恢复如初了,我又打不过你,当真叫人进退两难。 终于我发明了一种方法,又在你身上下了一百三十道禁制,你是不是能感觉到身上这一百三十处禁制的所在,说不出的麻痒舒爽?也不怕告诉你,这些禁制只要有外力界入很简单便可以去除,可惜自己偏偏却是无可奈何。你什么都恢复了,却还是要受制于我,待我慢吸尽你的原灵真力,岂不是委爽? 有一个一直以来没有想到的好处,那便是你有元灵真力保护,我不管怎么伤害你的身体,你都不会死去。我一部份一部份的炼化你的身体,只要神识不灭,你的生命便会长存,也才会保住我的元灵真力不会消散,最后我才将你的神识炼化,吸尽你最后元灵真力,最大化的吸收你的元灵真力之后,我的修为至少会增长到现在的四倍以上,在修真界我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 就如好吃的美食,你可以一点一点的吃,又有良好的保存方法,吃到最后也不会腐烂变质,吃完你不仅吸收了营养,让我成长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吃你的过程也是一种无比快乐的享受! 卢羽悲愤交加,却无可奈何,只得在心中骂道:“这般恶魔,早晚有天道报应,不得好死!” 却听一个声音说道:“你这畜生,纳命来!” 第四十九章 缘分天定 圣方吓了一跳,见来的是一个独臂道人,背上背着一副棺材。 光是这装束便知道来者不善,而他这里有万鬼守护,这修士能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鬼窟深处,绝非等闲之辈。 对方虽然无礼,他却也不愿意不明不白就动手,正要问个清楚,那道人却双单手掐决,一道灵力化着箭矢打过来。 这不过是修真界的低级法术,却胜在简单快捷,但圣方却感觉到巨大压力,这道人灵力之深厚,当真非同小可,其修为比自己怕也差不了多少。 圣方不敢怠慢,让在一旁,却琢磨着,修真界何时出了这么个高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来的人正是乾元,乾元此时的修为足以同修真界一派宗师相提并论,却极少露面,所以他并不知道。 圣方心念电转,突然说:“原来跟踪我的人是你,亏我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现在你们自己出来,也省得我再寻找,你今天是来救人的吗?哦,应该是来让我一并解决的吧! 他嘴上说话,双手却在背后施法,这万鬼窟中的不少厉鬼多数已经为他所控制,而他施法招唤之下那些鬼怪们却都全力抗拒他,不愿前来。 他心里一惊,莫非这此鬼怪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面上却不动声色。 乾元一招将他打开,移动脚步站在了他的位子上,正在他与卢羽之间。 乾元道:“你也是一派宗师,却是这般卑鄙毒辣,毫无人性,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便是你恶贯满盈的时候了。” 卢羽道:“乾元大哥,你带婉君来了吗?真是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做到的?” 乾元将背上棺材放在地上,说道:“这个过会几再说,你伤的不轻,躺着别动,待我先收拾了圣方这个畜生” 圣方全身黑气萦绕,一身鬼道修为如箭在弦,而他身前竖着一面黑色盾牌一般的屏障。 显然他正躲在后面准备大招。 乾元道:“婉君,看你的了。” 只见棺材中光茫大盛,一个女子迎着光茫站起来,圣方面前的黑色屏障化着一缕缕黑气被她全数吸进体内,他身上的黑气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入那那女子体内。 圣方一身鬼力急速消失,正在施放的法术无以为继,反噬而来灵力瞬间震伤脏腑。 他防护一失,身上的鬼力更是如洪水决堤一般朝那女子汹涌而去。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已经成为一个凡人,乾元挥手便要取他性命,卢羽却制止了他。 卢羽道:“圣方这欺我太甚,他的性命留我来取,我也要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圣方精神萎靡,满脸惊恐,自言自语道:“玄阴母体,传说中的玄阴母体,这样的先天无上道胎你们也能弄来,天要亡我啊!” 乾元不理会他,在卢羽的指挥下一处处拨除她身上的禁制。 随着身上的禁制越来越少,卢羽的元灵真力渐渐与她的身体重新融为一体,她腹部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了的速度慢慢长在一起,稍作调理,便已经恢复如初。平滑紧至,婉如少女。 乾元看得痴了,卢羽道:“好看吗?现在可还不是时候,快收拾一番,带上圣方,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可一点也不想待在此处了,等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再慢慢看也不迟。 乾元老脸一红,施法将玉婉君送回棺材里,扶着卢羽离开万鬼窟。 一路上卢羽不断拷问圣方,才知道万鬼窟果然厉鬼不下数万,其中鬼王级别的也有二三十个,圣方精修鬼道,与这些鬼物自然是十分亲近,他借助这万鬼窟的力量,把这里建成他的一个秘密聚点,其防护当真是固若金汤。 要知道鬼王级别的鬼物,每一个修为都不在一个门派的长老之下,真要硬打的话,一个大门派也未必打得下来。 而这玄阴母体正是鬼怪的克星,越是高级的鬼物,越是怕她。 乾元带着玉婉君前来,这些鬼物们都躲得远远的了,还约束手下也藏得越远越好。 他第一次下到万鬼窟深处,那是小心了再小心,而鬼物们也没有什么防备的情况下,才进来。而第二次却是心急如焚,一路高调地突进却是畅通无阻,足见鬼怪们对玄阴母体有多么畏惧。 他们将圣方气海捣了个稀烂,又斩去他双手,毁了他声带,面目,然后把他放到一群乞丐之中。 卢羽在那乞丐面前显出神通,命他讨饭养圣方不死,要他受罚直到自然死亡,这才作罢。 卢羽本以为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再也想不到玉婉君的法术居然是乾元所授,他也是玄阴母体不攻击的对象之一,对玄阴母体的了解乾元也不比卢羽少多少! 缘分天定,这莫非就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的? 她一抬头,乾元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娇笑道:“乾元哥哥,你对我们妖界的女子了解吗?我们可没有你们人族的女子那么含蓄,我先表明心意吧:我对你是有好感的,也愿意嫁你做老婆。你呢,你愿意娶我吗?”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乾元点头道:“我当然愿意,只是我过于老丑,又是个独臂的残疾,怕委屈了你。” 卢羽道:“丑是丑了点,不过也还好,我那不破哥倒是俊,但要显出真身的话,也比你帅不到那里去,这个我倒不怎么介意。” 乾元老脸一红,这妖界女子也太过直爽了点吧!虽然作是想,听在心里却是高兴的,连忙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卢羽又道:“至于老与独臂这两个问题,就简单了。” 乾元本以为她是说笑而以,没想到自己谦逊的随口一说,她居然是真当了,还在对这两个问题认真考虑。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花怒放,她并非说笑,那就是真要嫁给自己了! 卢羽道:“既然我们以后是要在一起的,那我的身世便说给你听吧!在妖界我是紫蕴仙宫的弟子。这点和你们人间也是有所区别的,我们所有的弟子都只有一个师父,那便是紫萝仙子!” 她说到此处,神情无比尊敬,却又有些悲伤。 乾元却是一惊,紫萝仙子可是妖界的传奇人物,想不到却是卢羽的师父。 卢羽又道:“我师门中的事,日后你自然会知道,便不多说了。有一次师父让我去白云仙宫办事,遇到我师叔,她老人家十分喜欢我,传了她们派系中的功法给我,这功法是妖界中极为高深的练体法门,叫做元灵修身诀,其中有数十种功法,专门针对人妖两族不同的体质而修行。你要是练了,变年轻那是早晚的事,丢了的手臂也能慢慢长出来。” 乾元大喜过望,说道:“真的吗?竟有这样的好事?白得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说,还能返老还童,断臂重生,天下间的好事都集于一身,我有这样的福气吗?” 哪知道他这一句感慨,卢羽却又认真了。 卢羽道:“不错,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本来我们妖界对法术看得并不是太重,一般的法术都是可以外传的。但是这练体法门却是师叔的宝贝,除非你真的娶了我,才可以修习。虽然我也愿意,但还是有一件难事,也不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过?” 乾元道:“卢姑娘放心,我乾元若能你这般神仙美眷那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福份,便算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卢羽正色说道:‘那好,你跟我来。” 说着拉起乾元的手,一人一妖腾空而起,直飞七八个时辰这才在一处山谷中降落下来。 卢羽施法拨开一块巨石,露出一处黑漆漆的洞口来。进入洞中深处,卢羽带着乾元来到一处骷髅前。 乾元运起灵力,黑暗中也看得清清楚楚。那骷髅虽然看起来和人类一般无二,却绝对不人类的骷髅。 它的肋骨细而密,手骨展开来比身子还在长出不少。 乾元修道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虽然能猜测出这是什么鸟类妖禽的骸骨,却也不敢确定它到底是什么物种,卢羽道:“乾元哥哥,你看出这是什么骨骸了吗?” 他不敢胡乱猜测,也不知道卢羽带他来看这骸骨是何用意,便如实答道::“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是何种生物的骨骼,观其外观,应该是一种鸟类吧!” 卢羽看着那骸骨忍不住双目含泪,咽声说道:“这便是我的骨骸了,死了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来看我生前的尸骨。” 乾元吃了一惊,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而她却破涕为笑,带乾元来到另一处骷髅前,说道:“乾元哥哥,这就是我前任丈夫,金不破的骸骨了。多年前我和他都毁了肉身,如今我已经修成了元灵真身,而他却魂飞魄散了,当真造化弄人啊。 不破哥哥,我说过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哭了,你看我现在过得多好,整日里高高兴兴的,还找到了一个能像你一样为了我连死都不怕的人。你看看,这人你还满意吗?” 她又像乾元道:“你在不破尸骨前跪下,不破哥哥会祝福你的!” 乾元想也不想,依言跪下,说:“不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卢羽的,好听的言语我也不会说,但我保证,修行的路上我一定会和卢羽走到最后!”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也不运灵力,额头磕在石头上,这三个响头掷地有声,而他额头上却肿起了好大一个包。 那骷髅受到震动,华啦啦散了一地,露出一颗金光闪亮的珠子来。 卢羽又惊又喜,道:“想不到不破哥已经修成了固魂珠,这可比凝魂珠珍贵了不知道多少倍,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他又向乾元道:“快谢谢不破大哥,这可是他送给你的好宝贝,代表着他对你的祝福!” 乾元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那珠子受到震动,滴溜溜滚到身前来,见它金光耀目,乾元不不由自主地把它捡起来。 拿到手中他只觉得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卢羽道:“这珠子叫做固魂珠,只有得道的灵魂修士有极小的几率修练出来,对灵魂极有好处,你将他带在身上,不管什么对付灵魂的法术它都能给你挡下来,只要它不破,你的魂魄便不会受到伤害。看来不破哥哥也是喜欢你的,居然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都送给你了。他虽然魂飞魄散,怕也还是有一缕灵识存在的!” 她又把自己的骸骨搬过来同金不破的骸骨藏在一起,埋藏了自己与前夫的过去。 让乾元出洞,卢羽独自对着她与金不破的骸骨说了很久的话,这才出来和乾元一同走了。 原来她们妖界虽然没有人间这么多的繁文缛节,结婚却希望得到最亲近的人的祝福,而卢羽最亲的人却正是她的丈夫,想要前任丈夫祝福自己的下一段婚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金不破已经魂飞魄散了。 想不到乾元却从他身上得到了这般好处,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她不由得看了看乾元,向他说道:“我已经将我的尸骨与不破哥哥藏在一起了,我的前生与他一同结束了。而他也从行动上给了我们忠心的祝福。告别过去,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了。结婚这个形式,我们妖界看得很淡,至于要不要举行什么仪式,都随你的便。” 乾元一时愣住了,过了半晌,这才将她搂入怀中,说道:“我们修道之人,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形式,既然你也不在意,那便是再好也没有了,我们一同在修真界中修练,作一对神仙伴侣,岂不快哉?” 卢羽道:“正是,以后何去何从便由你来安排吧!我都听你的!” 乾元道:“你那个侄子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也无从知晓,但总有现身的一天,我看他并非池中之物,我们何不建立一方势力,将来有一天,说不定更能帮到他!” 卢羽笑道:“还是男人有办法,跟着你,我终于可以不用伤脑子了!你都这么说了,想必是已经有计划了吧!” 乾元道:“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只不过算了一卦,卦像如是说罢了。”其实他也不是算卦算出来的,而是得修仙祖师爷的指点,只不过这事不便为她人道而以。 卢羽一愣,眼中却满是崇拜,笑道:“原来你还会算卦,真是太厉害了!你便算算你这个老婆,今晚跟不跟你回家?” 二人四目相对,捧腹大笑起来! 第五十章 香消玉殒 玉郎与陆子厚他们让莫东的灵魂逃走,断了线索,便想到去莫家兄弟的老巢灵道盟找他们问个清楚。 陆子厚却阻止了他,他扑抓住杜婷婷的小手,紧紧地握着,说道:“我们要报仇,我们更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玉郎与温如意都明白他的意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修炼,等到真有本事报仇的时候,再来一血前耻! 既然有灵道盟的两个核心弟子参加,此事自然跟灵道盟脱不了关系。 我们现在实力还不足以和他们对抗,还得从长计议。 的确如此,灵道盟有这样的实力,灭了青桑派都是轻而易举,现在要去去复仇,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图增伤亡。 玉郎也不是糊涂之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青桑派已经灭门,他也希望剩下的两个师姐能好好活着。 玉郎将酒龙真人给他的凝魂珠拿出来。交给陆子厚,说道:“姐夫,你与四师姐喜结良缘,我也没有什么礼物好送给人们,这颗珠子叫做凝魂珠,对精神修炼有些好处,便送给你,当是我这个小师弟的一份祝福吧!” 陆子厚见多识广,知道此物极为贵重,本想推迟,杜婷婷却让他拿下。 杜婷婷这么做,那是真当玉郎是娘家人了。又有哪个女子出嫁不希望得到娘家人的祝福呢? 温如意一阵羡慕,玉郎道:“哪一天七师姐出嫁了,我也有礼物相送的!” 温如意听他这么一说,神色暗然,想到自己相貌已毁,还说什么嫁人,就算是见人都难了。 杜婷婷将温如意与陆子厚支开,单独得玉郎说话。 玉郎也不知道这个师姐要和自己说什么,从入门青桑派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杜婷婷这第正式的和自己说话。 杜婷婷道:“玉郎,青桑山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修士了,我们再不要以师门百辈分相称了,以我们叫你玉郎,你便叫我们杜婷婷和温如意吧。以后,我们便姐弟,是兄妹。是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彼此照顾,相互扶持的亲人。” 玉郎知道杜婷婷和温如意在入青桑派修行前本是孤儿,现在青桑派灭门,师父已死,真只有玉郎这个亲人了,便说道:“不错,正该如此。” 感觉到杜婷婷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又难以开口,玉郎却猜不透她到底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引导她说下去。 杜婷婷道:“玉郎,虽然我是你的师姐,那也不过是因为我入门早些,我比你还要小,你应该叫我妹子才对。” 玉郎有些木然,也有些木讷,半晌才说一个字:“是。” 杜婷婷又道:“其实我要说的是,温如意你也该叫妹子才对。” “是。”玉郎心中一动,这才是杜婷婷要和他说的话吧! 杜婷婷又道:“灭门之事,对我们伤害太重,要不是想着为师门报仇,我们哪里还有活下去勇气。但现在我们暂时要停下报仇的打算,我和陆子厚还能彼此安慰,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玉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是回了一个字:“是。” 杜婷婷看着玉郎,他的脸庞坚毅而又刚强,血气方钢,满脸的大胡子凛凛生威,给人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银牙一咬,他向玉郎说道:“玉郎,如果温如意要死了,而你能救她,你愿意出手吗?” 玉郎就算是再笨,也明白了杜婷婷的意思。 他本想说愿意,却没有说出口,只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贝敏敏,便转口说道:“义不容辞!” 杜婷婷心中十分难过,她不知道贝敏敏的事情,也不明白是玉郎已经有的意中人,还是如今温如意容貌已毁,配不上玉郎了。 然而为这个她最为疼爱的妹子,还是不得不厚着脸皮说道:“你这个妹子,自从和你一起办了茗花居的的事,便对你起了爱慕之心,近乎崇拜的喜欢。不可否认,她现在容貌已毁,再也配不上你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娶了她,如果你将来还要另娶她人,那便让做妾也是好的。至少她还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贝敏敏在玉郎心中展颜一笑,娇媚动人,玉郎想起来却是说不出的心疼,杜婷婷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能拒绝? 他想到了那天温如意见到他时候躲着他,那便害怕他见到她的脸,一个妙龄少女,怎么能让自己喜欢的人见到最为不勘的一面? 可是自己早已经和贝敏敏两情相悦,真要娶了温如意,又怎么跟她交待? 见玉郎犹豫不决,杜婷婷也不愿再说下去了,她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终于把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突然间,玉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自己练了姑姑的原灵修身诀,变化容貌都不在话下。要是让温如意练了,说不定就能恢复容貌。 但这事他一点把握也没有,还是先不要和杜婷婷说的好,要是真能恢复温如意的容貌,那便给她一个惊喜吧! 心中有了计较,玉郎便向杜婷婷说道:“婷婷,我在入青桑派前已经与人私终身。如意妹子的事,我不能答应。” 杜婷婷道:“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先不要拒绝她,陪陪她,鼓励她,让她竖立起活下去勇气,好吗? 温如意一个人坐在陆府的院子里,单薄的身影显得楚楚可怜。 杜婷婷走到她身后,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温如意半边娇俏的脸庞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们的计划便是四个人兵分两路,陆子厚与杜婷婷去找黑蛊门的友军,而玉郎与温如意则去云霄城,将事情告知黄松掌门,再视情况来采取下一步行动。 上次温如意与玉郎一起行动,还有说有笑,活泼灵动。 这次却少言寡语,紧跟在玉郎身后,默不作声。 玉郎知道她心事,便不住地给她逗乐,却怎么也惹不笑她。 而正在此时,他遇到黄林,云霄城三大长老之一。 黄见到玉郎,甚是高兴,他本来有要事去办,途中弟子却民现的了竹空的四踪迹。 自已忙于正事,派弟子去的话,他们毕竟修为不高,起不了什么作用。正愁分身乏术,却见到玉郎。 竹空与青桑派灭门的之事多半有些关系,玉郎正要找他,有了他的落脚之处自然求之不得。 便将他们所遇到和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松,黄松答应他一回到云霄城便将此事报告给黄松,同他一起商议应该怎么处理。 玉郎便带着温如意去找竹空去了。 山中郁郁葱葱,一片竹海,风光无限,美不胜收。想不到竹空这人心眼坏到了极处,到是懂得享受,找了个这么好的藏身之地! 温如意一身黑袍,又以黑布遮面,一般人也认不出她来。 玉郎本想变化容貌,但他不想在温如意面前太过惊世骇俗,便只是用杜婷婷教他的手段,略作易容。 在修真界混得多了,玉郎做事也分外小心起来,他们可不敢冒然闯进去找竹空,而是小心翼翼地步行接近目的地,一路上要是有什么阵法,以他对灵力感知,也能够发现。 来到黄林所说的山洞前,玉郎鼻子抽动,不由得心生疑惑。他闻到了另一个修士的气息。 贝敏敏潜心研究阵法,时间一长,却没什么进展。她夜以继日,也有些心力憔悴了。 稍作休息,她便想起了玉郎,暗暗说道:“大胡子啊,我的爱人,也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好累啊!但是为了我天妖府与西天光域的关系,又不得累。不过只要想到能快些见到你,我便又有力量了!” 说来也奇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自己累的时候,一想到心上的人儿,便如同得到了灵力的补充,又精力充沛了。 这可不是她的自我感觉,而是真的瞬间便恢复了灵力。 就在玉郎闻得了这个熟悉的气味的时候,四周天昏地暗了起来,竹林中刚才还风景迷人,眨眼间变得鬼气森森。 温如意有些害怕,本能地便去拉玉郎的手。正在这时,玉郎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知不觉中避开温如意的小手。 她尴尬得满脸通红,幸好有黑布遮住,玉郎看不到。 而温如意又转念一想,他是有意避开我的吗,心里虽然也不确定,却是说不出的失落。 她心里明白,玉郎本来就她没有什么感觉,以前只不过的是她一相情愿的喜欢罢了,现在她容貌已毁,玉郎自然更不喜欢她了。 真的连牵一下手也不愿意吗? 四周光线明显暗了下来,玉郎向洞中喊道:“莫南,我知道你在里边。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毫无用处,还是快快现身,爽快地和我斗一场吧!”声音雄壮而豪迈,震得四下里鬼气一淡。 没有回应,阴风惨惨,正表明了莫南不会与玉郎正面斗法的决心。 玉郎让温如意远远地离开洞口,站在他身后。 要是向上次一样莫南招唤恶鬼攻击,只人温如意安全,他自己到不怎么在意。 只觉得脚下一紧,玉郎双足被无数的竹根缠住,玉郎笑道:“雕虫小技。”猛然双足一弹,便将那些竹根全数挣断。 手中金瓜挥动将一团鬼气击散。 温如意鼓掌喝彩,赞道:“玉郎,好帅的招术!” 玉郎却想到,竹空也来了,这老匹夫最喜欢偷袭,他与莫南前后夹击,可得小心些。 果然,那些竹根双重新长出,将玉郎双足紧紧缠住。 同时温如意的足下也长了出无数的竹根,她也被缠得无法动弹。 这些竹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丝作用,也不知道竹空为什么还要施法放出来恶心他? 玉郎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大变,向温如意道:“小心!” 温如意虽然修行多年,却少经战斗,还在在诧异自己怎么无法移动的时候,一团浓黑的鬼气已经向攻来。 好在那鬼气虽然气势惊人,速度却并不是很快,温如意祭出灵力护盾,将全身护住,她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就算是祭出这个灵力护盾,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但她也没有打算凭这灵力护盾与这波鬼气相抗,以玉郎的力量与速度,他自然来得急相救!” 玉郎故技重施,便要挣断那些缠在脚上竹根,正在这时,他气海中灵力急速向那种子狂涌而去。他灵力不继,虽然也将那些竹根挣断了几股,却没有完全挣断,他被那几投竹根拉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波地一声轻响,温如意身上的灵力护盾应声而破。 她被那团鬼气击中,人向后倒下,嘴角一丝血迹,气若游丝,眼见不能活了。 玉郎终于挣脱竹根,就地一滚,将温如意抱在怀中,问道:“妹子,你伤得重吗?” 温如意重伤垂死,心里却清醒得很,她伸出纤纤小手,抚摸玉郎的脸庞,轻拽他的胡须,说道:“玉郎,我不怪你,我早该死了,这才是我应有的归宿!” 玉郎神色惊恐,问道:“妹子,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温如意纤手下垂,香消玉殒,再也不能说话了。 一滴眼泪慢慢从眼角滚落。 玉郎一声疼吼:“妹子!” “你既然不愿救她,让她死了岂不如意,又何必假惺惺地伤心一番,她已经断气,看不见了!” 竹空从玉郎身后慢慢走出! 第五十一章 师父救命 玉郎道:“又是你,你现在没有混元通天棍了,当真不怕死吗?” 竹空哈哈一笑,嘲讽道:“不错,你连自己的师姐都不放过,要杀我这个本就讨厌的师叔自然也是毫不手软!” “何必同他费废话,杀了他,再杀陆子厚和杜婷婷,斩草除根了。”莫南从洞中走出。 竹空身子一颤,斩草除根,他莫非忘了自己也是青桑派的人? 玉郎将温如意慢慢地放在地上,让她平平整整地躺好,再将她手足也放平,动着是那么的轻柔,怕打扰了温如意的沉睡,又担心她躺得不舒服! 他有些恨自己没有好好修炼姑姑所授的灵魂修炼之法,一点也感觉不到温如意的灵魂所在。 竹空道:“说得不错,那你动手吧!” 莫南一惊,难道他这个叛徒要袖手旁观吗? 玉郎却向竹空道:“竹空,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留你魂魄不灭!” 竹空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冷笑道:“胡吹大气,我们和力之下,你连你师姐也救不了,自己还想活命吗?” 竹空没有出手,莫南没有出手,玉郎也没有出手。 竹空心里却有些奇怪,这玉郎他是了解了,脾气火爆,好斗成性,见了自己岂有不大打出手的道理!他能如此冷静沉着怕是对自己起了必杀的决心!想到此处,忍不住又退了一步。 莫南见竹空一退再退,心里也有些打鼓,玉郎的厉害他是知道了,他一个人可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就算是真要对付玉郎,也要竹空先动手, 玉郎见竹空退后,心里在也松了口气,此刻他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要打起来,还真不是竹空的对手。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心想看能不能吓退他们,便哈哈一笑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竹空啊,我虽然也看不起你的为人,到也有些佩服你的眼力!佩服你能屈能伸的心境。不可为而不为,才是万古长存之道!” 竹空老脸一红,却并不接话,莫南心中暗道:“这老匹夫果然想溜,还好我没有先出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叫玉郎的好深的城府,听竹空所说,他多半不想娶这个叫温如意的女子,不顾她还是自己的师姐而阴死了她。 此人修为高过我,心机重过我,城府深过我,要杀他可不能亲自动手。 见竹空不说话,玉郎向莫南道:“竹空我留着还有些用处。你杀我师姐,便先拿你祭我手中大锤吧!” 莫南听到祭他手中大锤,那天玉郎奋起一锤打破冥河水水潭的画面仍然心有余悸。 他再不迟疑,口中默念鬼盾诀,双手结印,身形逐渐淡化,消失在洞。 幻影竹空祭出镇山钟将自己罩住,化着幻影,飞遁而去! 玉郎终于松了口气,这种子平时吸收他灵力也还罢了,关键时刻来这么一手,到真有些吓人,刚才要不是自己沉着冷静,险些便给它害死了。 他心中又有了一丝疑惑,这真是与贝贝生死攸关之物吗?要是那老者在梦中骗了自己,自己岂是成了冤大头? 但这又该如何求证呢?去问贝贝?要是让她知晓了,以她对自己的爱,又岂能让自己深受其古?她定然会想尽办法移除这颗种子。 如果这颗种子真的关乎她的生死,一旦被移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玉郎不得而知,却不敢一试,贝敏敏的事,再小都是大事,何况事关生死,岂能儿戏? 抱起温如意,玉郎便想带她去打姑姑,凭她的修为说不定便能将温如意的魂力凝聚成形。 正在这时,他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五梅仙姑,他已经死去的师父。 五梅仙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前的不远处。玉郎脱口而出,喊道:“师父。” 五梅仙姑道:“孩子,你把你师姐怎么了?”她声音嘶哑,表情僵硬,一步步慢慢向玉郎走去。 怀抱着师姐,玉郎竟然有些害怕,身不由已地后退两步,口里喃喃念道:“我,我,我并没有害师姐,师父你……” 蓦地,玉郎双感觉到了那比缕控制鬼物的神念,本能地利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向那神念猛击。 “哎吆”远方的暗处,一声疼呼。 五梅仙姑停住了脚步。 玉郎同她相距已经很近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五梅仙姑脸上浓郁的鬼气。 虽然知道五梅仙姑已经不再是他往日的师父,他还是走近她,心疼她已经化身为鬼,也不知道她经历过怎么样的疼苦? 五梅仙姑突然诡异一笑,满含鬼力的双掌齐出,打中玉郎胸口。 倒飞数十丈,玉郎口角流出鲜血,人却清醒了不少,他灵力为足,身体受伤,神念却不受影响。 心智清醒之下,他想到了个问题,要是五梅仙姑尚有一丝灵智,他能唤醒她吗? 他又捕捉到了那一缕神,却不动声色,运足神念之力向他猛攻而去。 远处一声惨叫传来。玉郎只觉得头疼欲裂,本来站着的身体摔在地上,想再次站起来,却又一次摔到在地,手足不听使唤,一时间再也爬不起来。 远处的莫南手足抽搐,口吐白沫,双眼翻白,不醒不世。 玉郎从来没有用过神念攻敌,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刚才他的那一下攻击,乃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幸亏莫南比他的神念之力弱了不少,要不然还不知道谁死谁伤! 虽然他重创了莫南,自己的神念却了也受了不小的伤害。一时间头昏脑胀,一站起身来便天旋地转,重新倒在地上。 五梅仙姑没有了控制,便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得片刻,玉郎头脑的晕重才稍微好些,摸索着的坐起身来。 看着呆立的师父,毫无生气的师姐,玉郎再次摇摇晕重的脑袋,将沾在胡子上的尘土甩得到处都是。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竹空从密密的竹林中走出来,说道:“玉郎,我到真是不上看了你,还以为修为突飞猛进,终究年龄还小,别的修行终归不强,没想到神念也如此厉害。” 见这小人去而复返,一股怒火冲得玉郎满脸通红。但他头脑依然昏重,难以吐字说话。 竹空冷笑道:“与莫南这一拼,他就算不死怕是也成了白痴。不过你也没了战斗能力。现在,唯一能救你性命的便只有你的功法了。” 玉郎张了张嘴,一泡口水流出嘴角,却没有说出话来。 这四周居然没有一块石头,玉郎的另一个手段也使不出来了。 如何自救?玉郎可不相信,他所说的,用功法来换命,要是真说出来,只怕会死得更快! “不用多想了,你再没有翻盘的仙会,我选这个没有一块石头的地方,便是有防备你的意思,给你一刻种的时间,你可要想好了,功法什么的都身外之物,没那性命,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说罢他手出封禁了玉郎的灵力运作。 玉郎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竹空本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大局已定之时,他去却也有心情去等那么一小会儿,试问又有哪一个修士能拒绝一人种可以突飞猛进的功法的诱惑呢? 师父五梅仙姑还是呆呆地站着,神情呆滞,没有一丝反应,玉郎心里想到:师父,你能救救我吗? 他突然心中升起一丝灵光,师父,徒弟能不能活命,便看你老人家的了! 五梅仙姑全身黑气弥漫,似乎在酝酿什么厉害的大招。 竹空也不以为意,心想:莫南没事了吗?这小子恢复得到快!” 五梅仙姑突然出手,一团浓郁的黑气朝竹空打出。 竹空喝道:“莫南,你瞎了吗,看不到是我?” 身子一闪,躲开五梅仙姑的致命一击。五梅仙姑却紧跟而上,已经站到了他身前,飞脚踢出。 没料到,她会再次攻击,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踢了个正着。 竹空整个人被踢得飞了出去。 玉郎终于能说话,喝道:“师父,杀了穿上青桑派的叛徒。” 五梅仙姑如同听到了他说话一般,飞身而上,同竹空斗在了一起。 玉郎,刚才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神念比莫南强出不小,他能控制五梅仙姑,自已应该也可以,一试之下,果然成功。 竹空听他这么一说,做贼心虚,被五梅仙姑践了一跳。手忙脚乱之下落了下风, 玉郎临时起意,能控制五梅仙姑与竹宽代作战本是侥幸,他毕竟不会真的控鬼之法,五梅仙姑,在追竹空的过程中,一时失灵,掉在地上。 竹空也发现了了不对之处,知道了是玉郎控制五梅仙姑在与他纠缠。 见五梅仙姑,一时失控,灵机一动,将镇山钟放出罩住五梅仙姑。 玉郎再控制五梅仙姑,却怎么也冲不出他的镇山钟了。 飞身来到玉郎身前,竹空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一时贪心,差点丢了性命,还是早点杀了玉郎吧。 这小子太过邪乎,稍有差池,说不定又给他逃走了! 玉郎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第五十二章 不死小强 竹空面色凶狠,举起手中钢刺,向玉郎当胸刺出。玉郎拼起最后一丝灵力,招唤出金瓜,竹空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人影一闪,出现在玉郎身后,手中钢刺法宝却速度不减。 玉郎气海空虚,灵力不继,本想转身迎战,心里想到,身体的速度却慢得太多,念头才起,竹空手中钢刺法宝已经刺入他后背。 法术非他所长,还是近身搏斗来得爽快!就在他手中钢刺刺入玉郎后背的时候,竹空面色一变。 这小子好快的反应,本打算刺进他后心的一刺,却刺进了他左肋。 深不及寸,玉郎的金瓜已经锤来。竹空不得不抽身飞退,虽然伤了玉郎,却并不致命。 就在他要再次出手的时候,五梅仙姑却从身后抱住了他。 五梅仙姑虽然身死,不能施法,一身鬼力却是深厚无比,竹空被她抱住,一时间脱不开身来,心中不由得亡魂大冒,这五梅仙姑是怎么从他镇山钟里面出来的? 放眼望去,镇山钟还是好好的在那那里,钟下却被挖出一个能供人出入的大洞。 他又想起初次同玉郎打斗的情境。自己明明各自都胜过他就是怎么也杀不了他,同他打起来,说不出憋屈窝火。 可不能再让他逃出生天,那样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而玉郎正在飞快的逃遁,距离一远,他对五梅仙姑的控制力便减弱了许多,竹空奋力挣脱她的双臂。朝入追去。 玉郎虽然跑得不慢,但毕竟没有灵力,同竹空的飞行比起来,那便如同蜗牛一般了。 转眼间,竹空已经追到玉郎身后,他一声大喝:“好狡猾的小辈,受死吧!”手中钢刺法宝脱手飞出,在空中化着一道流星,向玉郎急飞而去。 金光一闪,那钢刺打地金瓜之上,倒飞而回,向竹空射来。竹空控制法宝,又向玉郎攻出去。 刚才勉强用金瓜挡住了竹空一击,却已已经是玉郎极限,他双手发颤,握不金瓜,只好将它收回气海之中。 这次竹空的钢刺再来,其势比上次还急,凭他的身法与速度,现也无法避开。 竹空哈冷笑:“现不就死,更待何时?” 眼见钢刺及身,玉郎身形突然拔高数丈,那钢刺从一头巨大的石头巨人的胯下飞过。 玉郎稳稳地坐在那巨人头上。气海空虚,灵力不继,玉郎连金瓜都无法祭出,但他逃出一段路程终于见到了无数石头,好在控制石巨人,所耗不大,他施法凝聚出一头石巨人出来,稳稳地坐在它头上,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竹空大惊失色,想不到玉郎一逃之下,居然给他找到了石头。 玉郎心中一凛,这斯既然叫做幻影竹空,其速度可不是盖的,自己身处这石巨人头顶,岂不正一他活靶子? 他能想到这一点,老奸巨猾的竹空自然也能想到,竹空口中念咒,双手掐诀,身体,化着无数的残影。在那石巨从头顶一闪再闪,将整个石巨人头,斩成碎石。 他悬浮在不远处的空中,眉头紧皱,想不到玉郎却已经藏在了石巨人胯下。 竹空虽然速度惊人,出手却必须要事先锁定目标,临时是无法改变的。 见那无头的石巨有却还在拼命地向前奔跑,玉郎从它胯下伸了脑袋来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讽于他。 竹空气得几乎便要喷出一口老血,再次化着无数残影,消失在空中。 玉郎运用刚刚恢复的一点点灵力,再次祭出金瓜,挡在胸前。只得咚地一声巨响,金瓜倒打在玉郎胸口之上。 竹空一声惨叫,那钢刺法宝重重在刺在金瓜上,由于力道太大,已经折断。他其势过急,他无法收势,额头撞在金瓜之上,撞得头破血流,眼冒金星。一阵玄晕,摔在地上,砸得上处尘土飞扬,。 玉郎却反其道而行,骑着无头的石巨人,朝师父五梅仙姑飞奔而去。 石巨人挥舞巨臂,将五梅仙姑与温如意抓,上肩头,脚下却毫不停留仍然在急速飞奔。 突然间石巨人双足被无数竹根缠住,再也迈不开一步,而他的上半身在巨大的惯性下却并没有停下来,硬生生地将整个身子扯成了两截。 竹根缠住两块组成石巨人双腿的石块,玉郎与五梅仙姑,温如意突然失去了重心,连同那几块组成石巨人上半身的石块,一起向前飞了出去。 玉郎将五梅仙姑与温如意抱在一起,一人,一尸,一鬼,形成一个圆环,在巨大的惯性下,咕噜噜滚出老远。无数的竹根在他他们身后生出,想要缠住他们,却始终慢了一步。 竹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鲜血,气得咬牙切齿,骂道:“可恶,太可恶了,我不把你千刀万剐,我便不叫竹空!” 他撞得晕玄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再次化着一道残影,出现在了玉郎他们三位组成的人肉转轮前方。 竹空疑惑道:“这是什么招数?” 生性多疑的他一时没弄明白,却又不敢冒然出手了。 玉郎丹田痛疼,头脑眩晕,灵力与精神力都已经严重透支,终于无以为断,停了下来。与五梅仙姑,温如意滚着一团。 竹空终于忍无可忍,冷笑道:“现在总该死了吧!”说着化作一道残影,举起手中钢刺向玉郎杀来。 玉郎再想不出一丝办法来,临死之际想起了贝敏敏,终归还是不能和她白头偕老了!” 等等,贝敏敏,自己身上不是还有她给的灵符吗,那可是只需要念咒就能激发的啊!不正是现在的自己的救星吗? 激发出最后一丝力气,玉郎在吼一声:“大姐助我。”从怀中掏出所有灵符,一股脑儿全扔了出去。 竹空现次民出杀猪般的惨叫,消失身影也现身在半空中。、 他的身上多数十把飞剑,如同一只倒长着刺的刺猬。虽然深不及寸,伤不致命,却破了他无影飞盾术,还有两柄剑伤了他的筋脉,短时间他也无法再次运行灵力,与玉郎一样,成了短暂的凡人。 “啊……”竹空一声长叫,满是疼苦与不甘。 老天啊,杀一个灵力尽失的人就这么难吗? 此时的竹空心中升起无尽的恐怖,这小子难道身怀天命?要不怎么会不管怎么样的杀不死?现在他们再打起来谁胜谁负,那就难说得很了。 要不一个不小心,被玉郎反杀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此时,玉郎心里头响起了一个声音:“好小了,我终于打到你了,你身上不是有我的血炼讯香吗?你怎么也不联系我,要不是你遇到性命攸关的境况,我还不知道在多久才能打得到你?” 玉郎回应道:“姑姑,我现在可生死一线,你可有办法帮我?” 卢羽道:“人我相距太远,怕是来不及了,你说下你身边的民情况。” 玉郎便将自己身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她听。 卢羽笑道:“我们紫蕴仙宫的法术,有个特点,正好能帮你。” 玉郎道:“什么特点?” 卢羽道:“法力无边,无远旨届。你只管休息,待我来帮你顶一阵子,虽然也不能帮你釜底抽薪,撑到我的派的援军到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身体渐渐僵硬的温如意身周起了一阵阵黑雾,慢慢地凝结成型,正是温如意的鬼灵。 她向不知名的远处,盈盈一礼,说道:“多谢谢前辈助我” 竹空亡魂大冒,据他的了解,被莫南鬼气冲撞而死的人,其灵魂也是要四分五裂的,根本不可能形成鬼魂。机遇温如意却就在他眼前成型了。 他心中的恐怖无以复加,只要沾着玉郎的事,便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天下不可思议之事,莫过于此!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温如意好像在和谁说话一般,自己百年道行,却不见不影。 温如意向玉郎投以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向五梅仙姑说道:“师父,为保师弟性命,弟子受高人指点,要借你老人家身体一用了,说罢,化着一缕黑气,钻入五梅仙姑身体。 呆立不动的五梅仙姑,突然间气势大涨,竹空不由得吓了一跳,看五梅仙姑如此气势,其力量只怕比她身前还要厉害不少! 他竟然不敢生出对付五梅仙姑的勇气来。心里却十分不甘,想玉郎灵力全无的时候都能与自他死缠烂打,怎么自己到了这般处境,会如此脓包? 他拼着毁他两条筋脉,动作灵力,勉强化着一缕虚影,飞遁而去。 五梅仙姑素手一挥,一张黑气形成的大网将竹空罩在其中。 竹空身影一现,一口鲜血喷在手中钢刺之下,掐诀一挥,喝道:“破” 那黑气大网应声而破。竹空一溜烟飞遁而去! 温如意从五梅仙姑身体中出来,向玉郎嫣然一笑,说道:“玉郎哥哥,我被鬼力冲撞而死,本应该魂飞魄散的,还好我死亡时间不长,加之有些修为,在卢前辈的帮助下,魂魄这才凝聚成型,化为鬼魂。我得先带师父去找卢羽前辈了。” 你现在危险已过,好好休息一下,等灵力恢复,再做打算吧!” 依温如意对玉郎的关心,本来是要等他完全恢复才走的,但她受卢羽指点,现在是修炼魂力的最佳时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与卢羽汇合,在她的指点下凝聚鬼力,为将来修习元灵真人打下基础。 第五十三章 水灵渊 竹空逃得急急如丧家之犬,直飞出数里路,这才敢停下来,稍作休息。 歇息一下,绶得一口气,竹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要是再运灵力跑路,身体所受到的伤怕是难以恢复了。 不能再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想办法恢复伤势。 正当他落地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独臂修士,那修士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横着绑在背上,却如同无物。显得悠闲自在,似乎在闲庭散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竹空可不相信,会有一个修士没事干,在这里看风景。 此人多半是在此等着他。 也不知道是吉是凶,这人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便是他修为不损,全盛之时,也未必是他对手。 现在重伤在身,在敌友未分的时候,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 那修士正是乾元,如竹空所料,他真是在此等着竹空的。 乾元呵呵一笑,向竹空说道:“道友请留步,且听我一言。” 竹空不敢无礼,恭恭敬敬地向乾元道:“不知道友有何赐教?” 乾元笑道:“听说道友出卖了青桑派,害得你门派惨遭灭门之祸,又贪图一个后辈的功法,还想对他赶尽杀绝!” 竹空亡魂大冒,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来此多管闲事?” 乾元道:“听说幻影竹空的遁术厉害,你要是不顾伤情,强启遁术逃走,我还真拿你没有办法呢!”他心中暗笑,有种猫捉耗子的快意! 竹空果然强行运作灵力,身化残影,消失不见。 乾元哈哈一笑,喃喃道:“耗子赶过来了,你慢慢玩吧,我先去看看玉郎!” 一口气飞到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地郎,竹空强压住的气海中翻腾的灵力,抹去嘴角的血迹。见一个头带珠花,身着黑裙的美貌少妇,向他踏空而来。 那少妇身后跟着一个人,竹空搜索记忆,对这少妇没有一点印象,而她身后的人竹空去是认识的,正的他的老熟人,五梅仙姑! 此时他伤上加伤,灵力大乱,筋脉受损。 见这少妇带着五梅仙姑前来,自然也是为他而来。这少妇修为同样深不可测,比起刚才那修士来有高无低! 他想要再次运作灵力,化身幻影逃跑,那知一动之下,丹田巨疼,一口鲜血喷出,险些站不稳身子。 那少妇正是卢羽,她身后不仅跟着五梅仙姑,还有温如意,只不过竹空修为大损,看不到温如意的灵体而以。 在竹空的身后,乾元带着玉郎和已经成了白痴的莫南,现出身形。 乾元见到玉郎的时候,已经给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玉郎哪里想得到,这个独臂人居然对自己母亲有授业之恩,现在又成了他的姑父。 天下间的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看到卢羽的少妇打扮,玉郎知道乾元所说不假,姑姑当真嫁给了他。 便向卢羽道声恭喜!卢羽嫣然一笑,能得得亲人的祝福,她十分高兴! 乾元向竹空说道:“道友啊,我的话也不完全是对的,你看,你这一跑之下,伤了身体不说,也没有跑掉,这又是何苦呢?” 竹空自知难逃一死,反而硬气起来,冷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再也休想!” 玉郎眉头一皱,他心中的确有无数的问题要问竹空。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姑姑却给他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然后看向了乾元,意思是:不要着急,看你姑父的,他自有办法! 俗话说出嫁从夫,姑姑身为妖族,也不能免俗啊! 看到竹空猜到他们有话要问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乾元心里好笑,便向他说道:“道友应该叫幻影竹空吧,你也是修行百年之人,猜到了我们要问你一些事情,便奇货可居,想要同我们大谈条件吗?” 竹空冷笑一声,并不接话。 乾元又道:“你能背叛青桑派,当然也能背叛伏魔殿的圣方祖师,你现在惺惺作态,不过是怕他报复你罢了。可能你还是知道吧!圣方已经恶贯满盈,被我们收拾了,你还有什么秘密好为他保守的?” 竹空面色古怪,却一点也不相信他们能摆平圣方,要知道他可是伏魔殿的大长老,这两人看起来修为深不可测,但要说能对付圣方,只怕还不够! 乾元看着竹空的眼睛,竹空不由自主地与他对视,只觉得他目光其深如大海,其广如星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他的目光之下全然无所遁形。 这也是他灵力大损,身体重伤的缘故,在他这样弱势的情况之下和乾元悬殊太大,心神无法固守,给了乾元可趁之机,被他夺了心智。 竹空终于说出了他们一个惊天动地的阴谋: 他在多年前的一次青桑派出任务的时候,便结识了伏魔殿的圣方祖师,加入了他们一个叫诛邪会的组织。 这诛邪会名为诛邪,其实本身十分邪性,乃是圣方专门作研究之用,圣方为提升力量,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杀人取物也是常有之事。 不少凡人无故失踪,引起青桑派的注意,掌门人便派五梅仙姑带人前去查探,以五梅仙姑的修为本来是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有。 但是几年前,圣方因练功走火,被伏魔殿的掌门人发现了,掌门人对圣方一番训斥。圣方一气之下,离派出走。 机缘巧合中,他偷到九幽岭的一本禁术秘法,潜心修炼,居然恢复了法力。 而他在恢复法力过程中,却有些插曲,那从里便是利用月月给他找阴时出生男子,供他吸血修炼。 这事玉郎是清楚的,想不到这圣祖师便那个邪恶的老者! 五梅仙姑,去调查的时候,便是结合了那次同玉郎一起与这老者战斗的线索,猜到圣方的身份,此事事关伏魔殿,在修真界举足轻重,非同小可。五梅仙姑,不敢大意,连夜色赶回青桑派,将此事报告给掌门叶真人。 那时竹空刚刚出关,也同他们一起商议大事,一听到穿上消息,心想那还得了,只得通知圣方,将整个青桑派灭口。 青桑派虽然,算不得什么大门派,却也有些历史,圣方不能作得明目张胆的,便从他一个友人处借了一种极为厉害的蛊虫,自己并不出面,便将青桑派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至于逃脱几个无足轻重角色,竹空清楚他们并不知道圣方的事情,也不再赶尽杀绝。 而杀死的修士,无论身体与灵魂,他们一个也不浪费,关在了一个叫做水灵渊的地方,供弟子修炼使用。 听到此处,玉郎心里着急,师父的魂魄多半便在这水灵渊里面。他一刻也不想多等,便要卢羽她们一起去水灵渊,救五梅仙姑出来,只要她灵魂健全,也能和温如意一起修炼姑姑的原灵修身诀。 乾元与卢羽也知道此事不可怠慢,便同玉郎一起带着众人,向竹空所说的水灵渊飞去。 众按照竹空所说,来到一处水潭边上,却全都是一头雾水,这不过是一处普通水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根本没有什么水灵渊的影子。 追问竹空,他也是一片茫然,估计他也没有进去过。 那被玉郎神念攻击,打成白痴的莫南自然是知道,但要向一个白痴问问题,那他也是一个白痴! 玉郎心急火燎,却又无法可施。 卢羽作为一个修行百年的老妖,自然知道这是阵法之类的布置,但他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同样没有办法。 乾元见多识广,但阵法非他所长,面对这个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水潭,也是一筹莫展。 温如意道:“你们有善长阵法的朋友吗?” 玉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道:“我去西天光域找贝贝!” 卢羽点头称是,她却带着乾元,温如意一起离去了,得先安置好温如意,找个安全,无人打扰的地方,替她凝炼魂魄。 玉郎离开不远,又遇到黄林。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仙风道骨的修士,玉郎在天妖府的百子会上见过此人,正是东灵山的天机真人,修真界为数不多的阵法大师。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玉郎与两位修真界的前辈高人一番见礼,便拜请他们去看看这水灵渊该如何进入。 黄林与天机也不废话,同玉郎来到水潭边。 天机一番观察,不断地掐指推算,摇头说道:“这是一个修真最为常用的,也用得最多的法阵入口!” 玉郎有些奇怪,既然是修真界最为常用的阵法入口,天机真人这样的阵法大家,为何要摇头呢? 天机见玉郎不解,便解释道:“这所以用得最多,那便是因为它对于使用者来说,是最为安全的。使用才一旦身死或者道消,想要破除它便只有两个办法。” 黄松看了一眼玉郎,替他向天机真人问道:“这两个方法很难吗?” 天机道:“第一个办法倒是不难,强攻便是。” 玉郎掐诀招出金瓜,便要向好水潭锤去。 天机急道:“且慢!” 黄松也觉得他太过急躁,示意他听天机真人说下文。 天机见玉郎放下手中大锤,松了口气,说道:“强攻的话,里面的空间也会被破坏,你能砸开,能进入,却未必能找到里面的东西。” 玉郎吓了一跳,冷汗顺着额头流到地脸夹,再滴一地上。要是自己冲动之下打散了师父的魂魄,那该如何是好? 天机真人又道:“说是两种方法,真正可用的也只的第二种,那便是找到,紫灵天马,只要训服它,它便能带你入阵!” 玉郎问道:“紫灵天马在什么地方?” 天机真道:“这东西,我已经找了数百年了,据说在云霄城,天霄之上,有缘者才能见到” 玉郎一声惊呼,满头黑线! 第五十四章 天霄境 回想过去,玉郎相信自己是个创造奇迹的人。 集人妖两族修为一身,放眼整个修真界,能做到的有几个?玉郎做到了。 二十来岁,便有了一代宗师般的灵力修为,放眼整个修真界,能做到的有儿个?玉郎做到了。 为了师父,为了青桑派的香火,玉郎在黄松掌门的帮助之下进入天霄境。 玉郎以为的天霄境空灵美妙,景色宜人,真正进入却和人间的地界没有什么两样,同样的山川河流,同样的日月星辰。 和自已所处的世界没有什么两样,玉郎却又有些茫然,这个世界这么大,他要去什么地方找紫灵天马呢? 不管是修真之人,还是凡人,玉郎几乎逢人便问,却没有一点紫灵天马的消息。 难怪天机真人找了数百年,却是毫无线索。 玉郎不禁觉得自己好笑,他还相信自己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满怀希望而来,化不可能为奇迹! 虽然没有找到紫灵天马的线索,他却发现了这个世界和,原来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这里并没有原来世界的秩序,几乎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混乱不堪。 快天黑了,玉郎暗自好笑,今晚又得去城外的一所破庙中过夜了,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修真者,居然没钱住店,以后可别让熟人知道,免得给他们笑掉大牙。 好在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好讲究的,找些干草,铺个简易的床铺,便能将就着睡觉。 不睡觉的时候,打坐练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今天,破庙中来了一对母女。 那母亲约摸四十来岁,面黄肌瘦,一看便长时间没有吃饱,营养不良的样子。那女儿二十来岁,满脸的黑灰,身材娇小,头发蓬乱,走近身边,一股恶心的臭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 见玉郎走进来,以为是来同她们争地盘的,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但见他牛高马大,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玉郎本想同她们友善地打个招呼,见她们脸色难看,也不想去触她们的霉头,便独自找了个地方弄好干草铺成的床铺,独自睡下。 半夜里,玉郎睡醒,听见那对母女在说话。 母亲道:“雨儿,你脚步快,明儿去看看城里有没有什么告示,也不知道你爹是不是就要砍头了。” 雨儿道:“妈妈,我们并没有什么错,那帮恶人说杀便杀,爹要真死了,岂不是冤枉。” 母亲叹道:“是啊,我们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地位,他们要杀我们,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雨儿声音哽咽,说道:“妈妈,你说我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母亲道:“心里有希望,活着便有意义啊!” 雨儿道:“我们这样活着,哪有什么希望?我们逃亡了好几年了,家族也不管我们,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我真不知道我们的希望在什么地方?” 母亲紧张地看看玉郎睡觉的地方,见他似乎睡得正香,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雨儿,以后可不能再提家族两个字了,要是给别人听到告了官,我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雨儿伸伸舌头,也低声说道:“妈妈,都说我血脉怪异,是罕见的妖胎,是我害了整个家族,这是真的吗?” 母亲小声训斥她一番:“说了不可提家族,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妖胎两个字,更是不能说的!” 良久无声,母亲又小声说道:“孩子,你的血脉便是我们全族的希望,只要你能活下去,不管我们怎么样屈辱地活着都是有意义的!” 母亲停了停,又说道:“有的时候看不到希望,那也不要紧,看不到希望,我们也要坚持下去。我们不是因为希望而坚持下去,而是坚持下去,我们才会看到希望。” 雨儿摇摇头,似懂非懂。 玉郎心里却反复念着她那句话:我们不是因为希望而坚持下去,而是坚持下去,我们才会看到希望。 他豁然开朗,走到那对母女身边,向她们说道:“我听见你们说话了,欺负你们的人是修真者吗?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如果相信我的话,便告诉我你们事情,我先把人救出来!” 那母亲听他这么一说,看他威武的身形,猜测他也是一个修仙之人,心里升起一线希望,这人要是能出手,说不定真能将丈夫救出来。 当即向玉郎磕头说道:“请神仙救救我们一家人。” 将她扶起来,说道:“从你的言谈举止看来,你们不像一般人家,便说说你的情况吧!” 那母亲点点头,向玉郎说起了她们的事情: 他们家姓莫,本是这城边村中的的一方大户人家,二十年前,生了这个叫莫小雨的女儿。 这孩子从出生便与众不同,天生跑得快,不要说跟一般的孩子相比,便是军中训练有素的快马也比不了,左邻右舍却都说她是妖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要他们莫家将这孩子烧死。 莫家自然不肯,加之也没有什么不详之事发生,便不了了之。 就在去年,村中瘟疫横生,整个村子的人几乎死了大半,没有死的也重病缠身,只有我们一家却是平安无事。 村长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来一个修仙的高人,那人非要说的我们雨儿是不详之人,是她给我们村子带来的灾难。还是要将雨儿处死,我们自然不肯,家族中长老便将雨儿他父亲抓起,献给村长,本来是要将我一起抓起来,尤其是雨儿。 雨儿知道好消息,便背着我逃了出来,丈着跑得快,不要说整个村子的人,便是那个修仙的高人也追不上我们。 这一两年来,我们东躲本藏,过着丧家之犬一样的日子。 前几天听说,我们当家的要被砍头了,我们却也无能为力,神仙要是能救得了我们当家的,我和我们雨都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老人家恩情!” 玉郎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这个叫雨儿女孩儿跑得快,要她来做马,不正是名副其实吗? 可是两个人生的孩子,又怎么会生出像雨儿这样的异种呢? 玉郎向雨儿道:“说你跑得快,你道跑一个给我看看。” 雨听他这么一说,毫不犹豫,一溜烟,跑出数里,不多时便又回到了原处。 玉郎吓了一跳,这女子的速度,便是一般修仙者也比不了的,但她并没有丝毫使用灵力,这奔的速度完全是出自本能。 好厉害的本能,却不知道样的能力还有什么用处。不管有什么用处,都没有丝毫的邪恶气息,不知道那个修士为什么判断她乃是不详之人? 作为一个人间的修士,他虽然年岁不大,却也算是见多识广,不详之人自然见过不少,绝对不是雨儿这个样子的! 异于常人便是妖,或许他们是被雨儿的奔跑速度人吓到了吧! 雨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神仙大人,我跑一圈了,你看我是妖怪吗?” 玉郎摇摇头,说道:“你不是妖怪”他本想说我是妖怪,但转念一想,他们不过是两个凡人,要是真知道了自己身份,说不定得吓着她们! 雨高兴得蹦蹦跳跳,围着玉郎转一好几圈。 玉郎问雨儿道:“除了跑得快,你还有什么本事?” 雨儿想想说道:“好像没有了,我会木匠,不知道算不算?” 那母亲道:“这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子,却对木工什么的十分感兴趣,学得也快,不知道算不算她的另一个本事?” 玉郎思索良久,他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本事,想来想去,不由得暗自好笑,管他算什么本事,又关我什么事,我何必要去分辨呢? 总之,这女子跑得快,正好用来给他打探消息,总比他自己一个从盲人瞎马地好。 他便向那对母女说道:“我要是帮你们救出人来,你们就得帮我做事,你们可愿意?” 那母亲道:“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玉郎道:“做牛做马倒也不必,就是帮你打探消息,虽然没有什么危险,却是很辛苦的!你们如果有时间便帮格我,要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们当以自己的事情优先!” 那母女自然感恩戴德。 玉郎问明她丈夫被囚禁的地方,只身前去救人。 那囚禁她丈夫的官员不过是一个凡,在玉郎忽悠之下,对玉郎奉若神明。 听话地将人放了,还给他洗刷冤情。让他们一家重回故里。 莫家一家人受了玉郎恩惠,自然对他的事极为上心,几个月来雨儿跑遍千山万水,却还是没有一点紫灵天马消息。 寒冬已至,玉郎来天霄境快一年了,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能不能坚持到他回去。 贝贝有没有帮西天光域研制好阵法? 他在心中暗暗说道:“贝贝,哥想你了!” 河边一只乌鸦用它尖尖小嘴啄了啄河中有冰块,由于冰太厚,并没有喝到河水。它坚持几下,仍然没有啄破厚冰,垂头丧气地飞走了。 玉郎喃喃说道:“乌鸦在河边找水喝,乌鸦在河边找水喝……” 不断地念叨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怎么也不明白,也无法抓住! 第五十五章 收徒 西天光域。 路斯华亲自接见了贝敏敏。并承诺只要她帮助西天光域研制出一人阵法,便给她一个进入上西天的机会。 这个消息传遍了修真界,在整个修真界炸开了锅。 上西天可以说是整个修真,人间修士最向往的地方,数不尽的修炼功法许多的人类修士毕生都无缘一见。能进入上西天更是有类修士的最高荣誉。 这便代表着人间修真界第一门派西天光域对妖族的态度,不少的修士这样猜测着。 天妖府的青源也为他们妖族有贝敏敏这样一个才华出众的后辈而高兴。 他还派出了二代弟子中的第一人霍飞飞,前去助贝敏敏一臂之力。 路斯华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带头给人间修士作个榜样,希望人妖两族能够真正的和平相处。 同时他也明白,贝敏敏真能成功的研制出上古封魔大阵的启动法门,她在修士界的必将锋芒大显,声名远播。 同时,他更希望在贝敏敏的帮助下,真能重启上古封魔大阵,他知道,贝敏敏这样惊才绝艳的阵法高手,自然还需要无数的帮手,组成一个强力的转团队,这样才能如虎添翼。 他还请来东灵山的天机真人,修灵派的玄尺真人,等数位阵法大家。 看到他们夜以继日的工作,他对修真界未来担心便放轻了许多。 玉郎运力向河中坚冰一指,冰面破了一个大洞,河水慢慢地涌了出来,没过多久,河面又重新冻住。 正在这时候,他看到了小雨,几个月的风尘仆仆。玉郎知道她真是尽心尽力了,虽然没有打听到一点关于紫灵天马的消息,玉郎还是很感谢她的。 有时候,玉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到现在连这个雨儿全名他都不知道。 雨儿也听到了玉郎反复叨叨的那一句:“乌鸦在河边找水喝。” 她若有所思,似乎有所明悟:妈妈说自己是她们的希望,可是自己除了跑得快点,什么本事也没有,能给她们什么希望? 曾经听人说过,她是一个有灵根的人,可以像那修仙之人一样修行。 要是真能拜个名师,修炼一身本事,那可了不得,上天入地,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能。 这几个月来,她为了给玉郎打听紫灵天马的消息,也接触过不少那些神仙一般修仙者,他自我感觉比起玉郎来,无论人品还是本事,都差得太远了。 既有入门修真之心,也有这样的身体基础,为什么不拜入玉郎门下呢? 原来名师便在眼前,玉郎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将来岂是等闲之辈,要是能跟着他,做他的徒弟,那光耀门楣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雨儿热血沸腾,再也不想做那只在河边找水喝的乌鸦。 快步走到玉郎身前,向玉郎跪下来磕了个头,说道:“雨儿拜玉前辈为师,请师父教我修仙法门,雨儿有了本事,必不忘师父栽培大恩,全心全意为师父办事!” 玉郎毕竟年轻,从来没有想过收徒之事,以前收了两个便宜徒弟,也是儿戏的成分居多。 要真教雨儿些本事,以她的天赋与悟性,学来必定极快,她要是学会了灵力体内修炼与体外运作,那当真是如虎添翼。 雨儿做事果断干练,对玉郎又是言听计从,玉郎本来便十分欢喜他这样的孩子。 以前之所以没有动收她为徒念头,那是因为自己也比她大不了多少。真收了这样一个徒弟,显得很是别扭,现在她自己提了出来,玉郎自然愿意。 但这事还得雨儿父母同意。 玉郎连忙将她扶起来,告诉她只要她父母同意,她便是玉郎的徒弟了。 雨儿喜不自胜,一溜烟跑去找父母去了。 玉郎心想:年轻人做事就是风风火火的。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也不过二十来岁。 经历的多了,人更容易成熟。 常怀一颗赤子之心,人虽然成熟了,却不会显得老气横秋。 回到莫家,莫王氏,也就是雨儿母亲已经摆好一桌丰盛美味佳肴,还有两壶上好的美酒。 莫言好,也就是雨儿的父亲,特地请了全村最有学问老学究,周一柄来陪酒。 雨儿的名字,便是他给起的。 知道玉郎愿意收雨儿为徒,一家人高兴得和不拢嘴。 那老学究向玉郎深深一揖,恭恭敬敬地说道:“玉仙师,雨儿从小跟我识文断字,这孩子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很是讨人喜欢。我看着她长大,知道她最是孝顺,相信她一定会孝顺仙师也如同她父母一样的。今天小莫略备薄酒,我也借花献佛,敬仙师一杯,感谢仙师对雨儿的赏识!” 玉郎喜欢喝酒,有人敬酒,自然来老不拒,酒到杯干。 却不知道酒桌上还能说出这么多话来,在这老学究面前,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便举杯敬,一饮而尽。 那老学究见仙师这么给面子,不由得眉飞色舞,同玉郎他们一阵胡吹海侃。 说道他这最为得意的事,那便是给雨儿取的名字。 雨儿生在夏季的雨天,莫言好找到老学究,要他给起个名字。 老学究搜肠刮肚,见屋外大雨倾盆,心中一动,名字应景而生,夏天的雨,那是多么热烈与爽快啊!” 那老学究向小雨道:“莫夏雨,快向仙师行礼!” 小雨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玉郎磕头,说道:“弟子莫夏雨拜见师父。” 玉郎高高兴兴地将她扶起来,一番祝福与鼓励。然后反手一摊,手掌中多出两枚红宝石耳环来,交给莫夏雨,说道:“此物是我偶然间得到,颇有灵力,小雨长期配带,能耳聪目明。” 莫夏雨收了是师父的礼物,心里高兴万分,便回房带上,还换了一身紫色长裙。 玉郎一直将她当着一人假小子,想不到换一身女儿装,莫夏雨竟然如此千娇百媚,美丽动人。 一家人其乐融融。 直到夜深,老学究才醉醺醺地睡下。 玉郎本想打坐练功,却没来由地一阵疲倦,他一番内视,金瓜乖乖地躺在气海之中,那颗种子却正在贪婪地吸收着他的灵力。 吸收了他无数的灵力,那种子终于有了些发芽的迹象。 心里对贝敏敏的思念越发浓烈,贝贝,你在做什么呢,可睡得好吗? 陆世荣与于桂林东奔西跑,师娘要的材料却仍然没有收集齐备。 二人修为大进,也能飞行了。但他们也不知道师娘要的材料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是步行为主。 他们师娘说过,一个人修为不仅仅是看你法力有多高,在人世间的经历也是十分重要的。师兄弟两人修为大进之后还是第一次一同出门,二人不放过人间的历练,也不想错过一路的风景。 路边的蝴蝶停留在盛开的花朵上,都说是因为花朵的美丽吸引了蝴蝶。 但陆世荣却发现这蝴蝶比花朵还要好看,他一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蝴蝶。 于桂林也很是奇怪,这么漂亮的蝴蝶成群结队的奇观他也第一次见过。他二人还没有走近,这些蝴蝶忽然间全都飞了起来,仿佛收到了什么招唤一般,一片片朝一个方向飞走了。 师兄弟二人料想是有修真界的朋友修习了招唤蝴蝶的功法,将这许多蝴蝶招走了,也不知道是作何作处。 二人心里好奇,便悄无声息地上这些蝴蝶来到一处溪边。 只见小溪边两个妙龄女子正盘膝而坐,似乎正练功,而那些漂亮的蝴蝶围绕着她们翩翩起舞。 这般美景他师兄弟二从没有见过,不由得看得痴了。 这世间女子他二本就见的不多,胡蓉师姐,贝敏敏师娘,那些都是高高在上,女神般的存在。以他们以前的修为,就算是在同龄女修面前也是自惭形秽,不敢多作他想。 而这两个女子却让他们觉得想要亲近她们,保护她们。 二人正想得入神,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乌云盖顶,光线暗了下来。陆世荣与于桂林交流的一个眼神,他二人都感觉出了这可不是天气变化,而是有凶猛鬼物要出现的佂兆。 溪水中一股黑气无声无息的包围了那两个女修,陆世荣同于桂正要出声示警,那黑气转眼间浓如泼墨,将两个女修裹在其中,隐入溪水,消失不见了。 陆世荣喊道:“追。” 同于桂林一起追着那黑气的气息而去。 他两人见这两个女修生得漂亮,功法又奇特,本以为她们修为高深,想不到这么容易便着了那鬼物的道,毫无反抗便让它俘虏了。 那鬼物到真有些能耐,他们师兄弟二人拼尽全力,终于渐渐拉近了他们间的距离。 眼的看胜利在握,那鬼物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师兄弟二再也找不到他们一丝气息。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围绕着两个女修的蝴蝶飞过他们,朝着他们左边飞去。 这些蝴蝶的感知当真敏锐,他们也不犹豫,跟着这些蝴蝶追下去。 这些五彩缤纷的蝴蝶,速度比他修士也慢不了多少。渐追渐远,蝴蝶群飞入一处洞窟中,陆世荣与于桂林心生疑惧,不敢冒然进洞。 他们运行灵力,增强感知,只觉得洞中鬼森森,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鬼物盘居其间。那些蝴蝶受到这洞中鬼气侵袭,纷纷掉落,转眼间死得一只不剩。 师兄弟二人心中惧怕,正不知道该不该追下去,心里却想起师父的教诲,修道之人无时无刻都是逆天而行,与天争命! 二人克服了心中恐惧,追入洞中。 这洞入口不过一人大小,里面却是别有乾坤,给二人的感觉就是黑。 又不同于夜晚的黑,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吸收了,他们运动灵力,强化眼睛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好在他们在投入玉郎门下前本来是西天光域的弟子,修习的是玄光系的法术,要在这黑暗中发光照明,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于桂林施法将四下里照得亮如白昼,那鬼物化身的黑气一声惨叫,似乎受了伤,盾入地下逃走了。想不到,西天光域的法术对鬼物如此克制,他们本来只打算用来照明,却无意中伤那鬼物。 而那两个女修终于摆脱了鬼物的控制,她们向陆世荣二人盈盈一礼,谢过他们救命之恩。 黑暗中一个声音“哼”了一声,说道:“两位西天光域的道友,你们可有你派中的神光令?” 师兄弟二人一愣,那声音又道:“你们路掌门可是承诺过,没有神光令任何西天光域的弟子可都不能进入我们万鬼窟的,你要是拿不出来,可别怪我们群起面攻之,灭了你们,也不会扫了西天光域的面子。 那女修冷笑道:“我们蝴蝶谷与你万鬼窟素无过节,你们将我们姐妹劫掠到此处意欲何为?现在西天光域的道兄们前来相救,你们反而讲起道理来,当真可笑!” 于桂林道:“不错,西天光域的确同你们万鬼窟有这个约定,我们以前也的确是西天光域的弟子,不过现在我们师兄弟已经另投门派拜入玉郎门下。这也是经过西天光域门派同意的,这规矩对我们可是无效了。” 那声音道:“好吧,那我这便杀了你们,我们万鬼屈,也不在乎多你们几只鬼!” 第五十六章 鬼使 “玉郎?”那声音道:“那是什么人?很出名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师兄弟二人一愣,想不到不师父不出名,他的名字也不好使。 四面八方,鬼物们围得水泄不通,这些鬼物在他们光亮下毫无畏惧,只怕比他追踪的鬼物还要厉害些,想要全身而退只怕难了,他二人往前一站,将两个女子修挡在身后。 做了玉郎的弟子,也要学玉郎性格,明知必败,也要迎难而上。 只要不死,那就打吧,就算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鬼物们被他气势镇摄,一时竟不敢冒然上前。 却听一个声音说道:“鬼兄手下留情!” 一男一女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卢羽和乾元,乾元背上背着一口棺材,手中拂尘一挥,笑道:“想不到常堂堂万鬼窟十大鬼王之一,竟然亲自来为难几个小辈。” 鬼物们全都消失,一个身着白衣,儒生打扮的少年公子现身出来,于桂林明知道他是只十分厉害的鬼物,从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鬼气,鬼王级别的鬼物果然厉害。 那白衣公子道:“两位修为高深,说实话,我是打不过你们的。但在我万鬼窟中,我也不怕你们,要知道我在我们十大鬼王之中也不是一个小角色,你们不要以为掌握克制我们的力量便想在万鬼窟中为所欲为。上次你们跟圣方相斗,我们可没有出手,难道这面子还没有给够吗?” 卢羽道:“这到不是,我们无意同万鬼窟为敌,这几个后辈与我们有些渊源,我们来求个情,放过他们,必有厚礼相谢。” 不等他答应,乾元双手捧出一只精致的木质小盒,那盒子缓缓飞入白衣公子手中。 白衣公子打开一看,不由得面露喜色,那盒中摆放着一颗黑漆漆的珠子。 他生前在修真界混迹多年,死后做鬼久得几乎忘记岁月,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珠子。 但他能明确的感觉的到这珠子中蕴含着极为纯净的鬼道能量,对他们的修为有莫大的帮助。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鬼王级别的鬼修,在无尽岁月中修练,虽然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却大多数都遇到了瓶项,想要突破到更高一层的境界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而他万鬼窟在人间修真界可以说是禁忌一般的存在,修真界的人不来找他麻烦都不错了。 想在修真界人类修士中寻求帮助,那便是痴人说梦。 他们这次抓蝴蝶谷的女修,便是发现她们的修为与修真界的正统修行是法门大相径庭,抓两个小辈来研究一下,说不定对他的鬼道修为有所帮助。 想不到有意插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他引来了两修为身体更为特殊的修士,就算他们是西天光域的弟子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抓来研究一番再说。 而面前这蕴含的纯净鬼道能量珠子正是他梦寐以求之物。 吸收它蕴含的能量,极有可能帮助他们将修为提升到更高的一个层次。 不过他狂喜的目光暗淡下来,这么好的宝贝可不是他能够享用的,他拿到手上也不过是过下手而已,敢不献给他们的老大吗? 乾元笑道:“鬼兄不必担心,这鬼灵丹我们还有,你们十位鬼王每们一颗我们还是拿的出来的。” 这样的好东西,白衣公子本来以为是稀罕之物,想不到他手上还不少。 他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中狂喜。 向陆世荣他们挥挥手,示意不再为难他们了,陆世荣他们四个修士走到乾元与卢羽身后,向他们行礼称谢。 白衣公子笑道:“你这颗丹丸到了我手中可就是我的了。当了那么多年的人,又做了这么多年的鬼,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你送我这么好的东西,有什么要我去做的,但说无仿!” 卢羽微微一笑,乾元说道:“既然给了鬼兄,你大可安心享用,我们夫妻绝不会携恩图报,不过还是有个小小的要求,你可得给你引见其它的鬼王,我们同样有鬼灵丹相赠。” 白衣鬼王心中一沉,天下岂有这般好事,这夫妇嘴里说得好听,怕是有天大的事情要他去办。 但这宝贝对他们无比珍贵,就算是真要他十个鬼王性命相拼,他们十个鬼王怕是也有大半要答应的。 他们现在的情况,他可是最清楚的。他还好一点,几个修为比他高的鬼王,要是再无法提升,过不了多久便要自然消亡了,这天地规则可不是他们能改变的。 乾元看着他,知道他内心正交战,要是他能答应,多半能代表着十个鬼王都拒绝不了这鬼灵丹,大事可成了。也不敢催他,任由他仔细思考。 “不必十弟引见了,本座这便出来见你们”一个绝美的红衣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白衣公子弯腰行礼。 那红衣女子细细的打量着卢羽,目光里却是满满的贪婪。 乾元不心中惴惴,好厉害的鬼修,卢羽的元灵真身在她面前,气势上都弱的好大一截,这红衣女鬼修为真是深不可测,他所见进的各派掌门只怕也不能跟眼前这女鬼相提并论。 卢羽微微一笑,她知道,就算是这丹药的分量还不够,那么她的元灵真身绝对不是任何鬼修能抵抗的。 那女子道:“我便是万鬼窟十大鬼王的老大,大家都叫我大姐,为了方便称呼,你们也可以叫我大姐。” 她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又说道:“我这么说可不要占你们便宜,要知道我修行已过万年,名字早已消失在漫长的岁月中了,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该叫什么了。作为一个万年老鬼,你们叫我一声大姐,我还是担当得起的!” 乾元与卢羽乖乖的叫了一声大姐,几个晚辈却是不敢开口了。 大姐道:“你这鬼灵丹的确不错,世间的鬼修大多都不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但我却是知道的,这宝贝只有一种法子可以练成,而这种法子又必须借助玄阴母体凝聚能量。 要知道万年来我也是找到过玄阴母体的。但我没有想的玄阴母体却是所有鬼类的克星,玄阴母体本人不同意,绝对没有任何一个鬼类可以利用她,甚至连接近她都做不到,所以万年来我也一直没有办法练成这种丹药。 不过现在也没有关系了,几十年前,我修为又进了一步这样的丹药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那白衣公子吃了一惊,想不到大姐修为又大进一步,与他们只怕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 乾元道:“大姐修为高深,自然是用不着的,但你的其它兄弟却还有用的吧!而且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这鬼灵丹我们还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出来。” 大姐道:“正是如此我才来见你们的,要知道我已经有两百年没有见过外人了。我也明白,要是接受了你们的帮助,我们万鬼窟的整体实力也要大进一步的。 不过我虽然不去人间,修真界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天下没有的得好处,我们受的你们的恩惠,自然也要给你们做些事情。 你们你们修为高深,在修真界办不到了事也不多,还要来寻求我们的帮助,定然不是小事。 既然此事关系重大,我来见你们之前已经和别的几个兄弟姐妹交换的意见,他虽然也很心动,但是要为此卖命,你们所给的诚意恐怕还有些不足。” 卢羽道:“大姐说得不错,我也做了多年的鬼,深知作为一只鬼最想要的是什么,修为的提升固然重要,要是能重修真身,像一个活生生的修士一般修行,一样生活,那才是一只鬼内心最为渴望的。 好在师尊保佑,上天垂怜,我在玉郎母亲帮助下练成了元灵真身,我也能像正常活人一样修行,一样生活了。而我这元灵真身比我原来的身体的根基那可是好得太多,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我既然来了当然也会毫无保留的帮你们修练无灵真身的。” 她本来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却忽然间打了个冷颤,大姐和白衣公子正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渴望,似乎在什么不知道名暗处,还有成千上万双眼睛也在盯着她,那些目光同样是满怀渴望。 明明只有两个人看着你,而你却能感觉到千万人目光,这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大姐挥了挥手,卢羽这感觉终于消失了。 她对卢羽说道:“好,太好了,只要能帮助我们修成原灵真身,你就是我们的大姐!” 她向另外九大鬼王道:“想要原灵真身的,来跟大姐磕头! 十大鬼王应声而来,对卢羽叩首参拜。 乾元几乎惊掉下巴,想不到原灵真身,对鬼道修士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就连大姐这样修为深不可测的鬼道修士,也不能避免!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原灵真身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特殊天才,居然可以批量复制! 卢羽恭身将大奶姐扶起来,向大姐悄悄传音说道:“大姐不必客气,你还是我们的大姐,我说过我们前来并不是携恩图报,你们修炼原灵真身所需要的资源,我也会派人收集。” 将陆世荣与于桂林拉到大姐面前,说道:“我们鬼道修士与人间修真界接触,多有不便。我们让这两个后辈做我们在人间使者,替我们在人间办事可好?” 十大鬼王齐声叫好。 那两个女嫣然一笑,修向陆世荣与于桂林道:“恭喜两位,荣升万鬼窟鬼使!” 陆世荣与于桂林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第五十七章 紫灵天马 玉郎带着徒弟在天霄境寻找紫灵天马的消息,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却已经不再那么无聊。 在玉郎的教导下,莫夏雨进步神速。 能运用灵力之后,奔跑变作了飞行,他更是喜笑颜开,没事便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玩得不亦乐乎。 玉郎发现她不仅仅做到了飞行,居然还可以凌空虚步了。 这还是一个修行不足两个月的入门学徒吗,玉郎吓了一跳,这变态的天赋啊! 终于,他们得到了一个关于紫灵天马的消息,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告诉玉郎: 紫灵天马是神在人间的差役,也可以说是神在人间的坐骑。想要找到紫灵天马,可以从与神有关的事情着手,比如说神的遗迹之类的。 那老者在天霄境生活了数百年了,他虽然知道这个线索,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地方有神的遗迹。甚至和神有关的事情,也都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见玉郎与莫夏雨好生失望,那老者思索良久,说道:“打鸟就得下山,捉鱼就得下河。想要找到紫灵天马,就得知道它的习性。紫灵天马天性好动,喜欢奔跑,不过这个习性对找到它也没有什么帮助,它东奔西跑,四海为家,我们满世界的寻找,无异于捞针。” 玉郎听他絮絮叨叨,满口废话,但也知道他一片好心,便强打起精神耐心地听他说下去。 那老者见他听得认真,一脸兴奋地说道:“我老人家一生讲了无数的故事,难得有你们这样忠实的听众,便给你们说点有营养的,免得你们嫌弃我老人家满嘴废话!” 莫夏雨拍掌叫好,娇声说道:“好耶,终于不说废话了!” 玉郎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个徒弟怎么尽说实话啊!” 那老者见莫夏雨一个小女娃,说话天真烂漫,也不跟她计较。继续说道:“它的另一个习性,才是你们找到它的关键!这紫灵天马生具慧根,喜欢闯阵法,你们在各处布置几个难点的阵法,然后广为宣传,请各路高手前来破阵。这紫灵天马知道消息,定然前来,可比你们盲人瞎马地胡乱找一气效率多了!” 玉郎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他将消息传回云霄城,拜托黄松他们请东灵山的天机真人前来相助。 云霄城传回消息:“天机已经去了西天光域,加入了贝敏敏她们的团队,研究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去了。 这个方案暂时不能实现,玉郎只得先做些别准备。 那老者还说过,紫灵天马最喜欢吃爆汁草。他们可以多准备些,免得真找到了紫灵天马,它不愿意帮忙做事,那可就不好办了。 爆汁草果然名不虚传,只要弄破点皮,就会渗出白色浆汁,闻着香甜扑鼻,清爽醒脑,十分舒服受用。 玉郞忍不住放进嘴,一嚼之下却是又苦又涩,连忙呸呸两声吐在地上,连喝了几大口水,漱了好几遍口,嘴里的怪味才淡了些。 “难怪这玩意儿看着好看,闻起来也香甜,却没人吃,看来也只有那紫灵天马吃得惯了”玉郎将水壶递给莫夏雨。 莫夏雨掩嘴轻笑,她本来也想吃一株,见玉郞尝过之后的表情,将手中那株瀑汁草放进袋子里,接过玉手中的水壶,给他盖好盖子。说道:“师父真好,能屈能伸,给马试草料的工作也倾力亲为。” 玉郞白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 两人不断采集草料,玉郎用灵力将其包裹,就算是存放几年也能鲜活如初。 莫夏雨悄悄地藏了几根株爆汁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这草,她便有种想吃的冲动。背就着玉郎的时候,她偷偷在吃下一株,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满口浓郁的香甜,无法形容的美味爽口爽心。 哪里有师父说的苦涩?难道师父怕自己偷吃,才骗人说这草难吃的?他这演技也太真实了吧! 莫夏雨伸出舌头,将嘴角的汁液卷入口中。 玉郎转身想要和她说话,正好看到了她这个动着,连忙转过身来,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 这徒弟今天是怎么了?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见师父转过身去,莫夏雨又偷偷地拿出两株爆汁草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还是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美味。沉浸其中的体验,莫夏雨只觉得说不出舒爽。 玉郎再次转过身来,见到莫夏雨那销魂的表情,吓了一跳,不敢多看,赶忙又转过身去。 “雨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像,像是想男人了。她与自己朝夕相处,并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啊!难道是……”玉郎又看了一眼这个乘巧漂亮的女徒弟,不自觉地离她远了点。 莫夏雨娇嗔道:“师父,人家不就是偷吃了几株爆汁草嘛,你不喜欢吃,也没有必要远离我吧!” “啊”玉郎一声惊呼,自己都想到哪里去了。 爆汁草便成了莫夏雨的零食,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许多女孩子都有吃零食的习惯,温如意有,杜婷婷有,菊香院中的许多姑娘都有,他却从来没有见过雨儿吃零食,原来是没有遇对口味的啊! 难道莫夏雨是紫灵天马的后裔? 玉郎毕竟比莫夏雨高了一个辈分,不便和她开这样的玩笑,这句话便没有说出口。 师徒两人一路寻找爆汁草,玉郎的储物袋中已经储存了数不清的草捆,要是紫灵天马的食量和普通的马差不多的话,那便足够它吃一年了。 玉郎有个想法,紫灵天马喜欢吃爆汁草,要是能找到一个草量多,草质好的地方,是不是就有可能找到紫灵天马呢?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爆汁草草原。玉郎不再采集,和莫夏雨一起飞身观察,看看在此吃草的动物,碰碰运气。 玉郎拉着莫夏雨停在一处草丛中,这里的草长得比别处更加高大茂盛,肥嫩饱满。 玉郎抽动鼻子,他闻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那是恶魔才有的独特气息。 没错,就是恶魔,月月成为恶魔那种气息给玉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绝对不会分辨错误。 恶魔的气息正来自这些爆汁草,每株草上的魔气不浓,但这一片所有的草都有魔气,一片草海,也是一片魔气的海洋。 爆汁草以魔气为养料,才能长得这么高大? 又或者说草也能入魔?玉郎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很清楚,这些草都是普通的草,并没有成精成怪的。 那么这些草为什么会有魔气呢? 拨开草丛,玉郎见到眼前的一幕激动得几乎说为出话来:一匹紫色的骏马正在埋头吃草。 那骏马深紫色的鬃毛长长的几乎要垂到地上,油亮的紫色皮毛如同一身柔亮的缎子。 四肢修长,流线型的身躯健硕有力。 莫夏雨指着它说道:“紫,紫灵天马!” 玉郎也道:“紫灵天马。 紫灵天马听到有人说话,一双猩红的眼睛望向莫夏雨,猛然间人立而起,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飞踢。 一股气浪向玉郎与莫夏雨迎面而来。 随手放出一个灵力护盾,将自己与莫夏雨罩住,身前的瀑汁草被气浪连根拔起,光秃秃的一片土红色。灵力护盾中的玉郎与莫夏雨纹丝不动。 玉郎心中却闪现出无数个念头,这紫灵天马怎么也是一只恶魔?它还能帮忙闯阵吗?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恶会帮人做事的! 撤去灵力护盾,玉郎正打算向紫灵天马走过去。 “孽畜,休得伤人” “看我天罡伏魔雷” “看我地煞困魔阵” 三声厉喝一出,玉郎大吃一惊。 紫灵天马脚下生出无数黑色藤蔓,将它四蹄捆得结结实实。 天空中一声炸雷响起,四条手臂粗的闪电打在紫灵天马身上。 紫灵天马全身紫毛倒竖,一声悲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不住地抽搐,眼见不活了。 玉郎大呼一声:“道友停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紫灵天马猩红眼睛变得暗然无光,突如其来变故让玉郎措手不及,紫灵天马这种天地灵物世间罕有,一旦错过,哪里还能找得到? 师父五梅仙姑的魂魄还在水灵渊中受苦,再无希望相救。 玉郎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口中,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晕倒。 那三个修士见玉郎这般情景,还以为他被紫灵天马所伤,一个修士飞身过来,热情地与莫夏雨一起扶住玉郎。 另两个修士却急跑到紫灵天马身前,指着它说道:“你这畜生,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一身魔气,还伤了多们道友,再吃我一雷! 玉郎指着那两个修士,气得浑身颤抖,喝道:“你……” 这个你字才出口,紫灵天马已经在四道天罡伏魔雷下灰飞烟灭。 扶着玉郎的修士替他揉了揉胸口,柔声安慰道:“道友,不要激动,这畜生着了魔,性情变得残忍嗜血,都怪我们出手不及时,这才伤了你。现在我两位师兄给你报了仇,你心存感激,我们心领便是,没必要这第激动吧!” 莫夏雨见师父气得七窍生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三个修士已经走到了一起。 玉郎冷笑道:“原来三位还是一片好心?” 那三人修士向玉郎躬身一礼,齐声说道:“伏魔公孙氏,帅士象三兄弟,逢魔必诛,乃是职责所在,道友不必言谢!” 第五十八章 为我心忧 这三个莽夫,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了紫灵天马,铸成这般大错,话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玉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凌空一抓,手中多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大锤来。 公孙三兄弟也是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了这锤子的不凡之处。 公孙全连连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可不能收!” 公孙士道:“除魔诛邪,是我们职责所在,道友快将你的东西收回去吧!” 莫夏雨见玉郎脸色不对,担心他暴起伤人,便将他抱住,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师父息怒,我们坚持下去,一定还有办法的,妈妈说过,有是时候看不到希望,那也不要紧,看不到希望,我们也要坚持下去。我们不是因为希望而坚持下去,而是坚持下去,我们才会看到希望。” 公孙三兄弟见这两人抱在一起,那少女还当着他们的面说悄悄话,便知趣离开了。 走出老远,再看不到玉郎与莫夏雨,公孙士这才说道:“这男的当真大方,拿出的宝贝可是价值连城啊!不过被那女的阻止了,要说气量啊,女人同男人比起来可差得太远了。” 公孙全道:“不给便不给吧,我们也没有说要啊,当着我们的面搂搂抱抱,也不怕羞吗?” 公孙帅哼了一声,说道:“爱而不藏,自取灭亡!” 给莫夏雨抱住,玉郎一时愣神,公孙三兄弟已经走远了。又听到徒弟的温言安慰,也知道这三人是无心之失,终于息了怒火。 玉郎瘫坐在地上,莫夏雨不停地给他揉胸搓背。 莫夏雨又在玉郎耳边说道:“师父,带我喝酒去!” 想到喝酒,玉郎终于有了些精神,同莫夏雨来到一家客站中。 点了满桌酒菜,看莫夏雨满脸兴奋的表情,玉郎觉得自己好生克薄:徒弟收了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跟着师父出来吃饭。 见师父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莫夏雨道:“师父,你来天霄境这一年多,也不是全无收获,你自己有没有感觉到,你的性格起了变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急躁了。” 玉郎道:“是吗,我倒没有什么感觉。不过说真的,找这紫灵天马太过虚无飘渺,好生磨人!更让人无语的是,千辛万苦找到,却被莫名其妙地杀了!” 莫夏雨见玉郎又喝了一杯酒,吞了一口口水,问道:“师父,我能喝一杯酒吗?” 玉郎叫店小二拿来一只杯子,给莫夏雨满上,笑道:“当然可以。” 莫夏雨学着玉郎饮酒的样子,仰起修长的玉颈,举杯一饮而尽。 一股灼热而辛辣的液体流入吼咙,莫夏雨被呛得咳嗽连连,好半天才绶过劲来,一副上当的表情,说道:“好难喝,师父啊,真不懂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喝酒呢?” 玉郎被她给逗乐了,说道:“我玉郎的弟子,居然不会喝酒,那可不行。” 他举起酒杯,小酌一口,说道:“喝酒得慢慢品,才尝得出美酒的醇香。” 莫夏雨学着他样子也小酌一口,果然一阵浓香得入口,她点头赞道:“好喝!” 师徒两你一大杯,我一小口。不多时,莫夏雨已经喝得满脸红霞。 玉郎见她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再不像平时那般拘谨,似乎已经忘记了他还是师父。 可别让她喝醉了,第一次带徒弟来喝酒,玉郎心想得把握好分寸,她毕竟是个女子,不能像同黑熊一起那般喝得疼快。 正想着编个理由叫她不要再喝,却见莫夏雨将酒杯往桌上一放,说道:“师父,我两腿充满力气,好想狂奔一阵子。” 玉郎知道这个徒弟生性好动,也想看看她喝了酒会是个什么样子,便结了酒钱,带上莫夏雨来到一处深山中。 莫夏雨如鱼得水,如鸟飞天。一阵狂奔,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两旁景物不住倒退,转眼间跑出数里远。 玉郎跟在她身后,初时能同她并肩急奔,而她却越跑越快,玉郎渐渐地落在了她身后。莫夏雨并不知道她已经把玉郎远远地甩在身后,自顾自地飞奔着,只有呼啸的劲风才能冷确她心中狂热。 体内灵力运作,玉郎化身一匹青色巨狼,急追上去。灵力奔腾狂涌,莫夏雨越跑越快,化身青狼的玉郎始终跟在她身后,她快玉郎也快,她慢玉郎也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夏雨终于停下脚步。 玉郎也化为人型,停在了他身后。心中惊讶,这徒弟好快的速度。 莫夏雨瞧一眼玉郎,呵呵笑道:“师父,我要上天!” 玉郎一愣,心想:“你要上天,师父可得管你。” 便说道:“我们身处天霄境,其实已经在天上了。” 莫夏雨嫣然一笑,长袖一挥,飞身而上。 人间的天上据说是青冥无气境,天霄境的天上又是什么地方呢,玉郎也很好奇,何不随着莫夏雨一起飞上去看看? 玉郎也飞身而起,直追莫夏雨而去。 莫夏雨见玉郎追来,飞得更快了,耳旁风声呼啸,莫夏雨趁着风势,向玉郎说道:“师父,你找不到马了,我原意做你的马!” 玉郎强势追去,耳边风声太大,见莫夏雨似乎在说着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张口问道:“你说什么?” 莫夏雨也没有听到玉郎的话,猜想多半是在问她什么,却不愿意回答,便自顾自说道:“我想变成你的座下的马,你骑着我去将师门中的前辈接出来。只要你愿意,我想一直托着你,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玉郎知道她说了一长段话,心想:“这个徒弟也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风大说话听不清楚,却偏偏要在这时候说话。就不能停下来再说吗?” 莫夏雨越飞越高,越飞越快,玉郎终于追不上她了,便是化身巨狼也落后了好大一截。 自从身体给娘亲改造后,玉郎灵力深厚无匹,就算是同黄松那样修行百年的一派宗师相比,也弱不了多少,但刚才这么全力的一阵奔跑,他竟然有些灵力不济了。 停下来内视气海,那粒种子果然又长大了不少,从种子身上,玉郎感觉到了一线生机,隐隐有发芽的趋势。而他再次感觉得金瓜似乎在呼呼大睡,这金瓜当真有灵识吗,还是自己把他当成了伙伴,产生了错觉? 贝敏敏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工作。 连东家,西天光域的修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掌门路斯华隔三差五地来劝她休息。 贝敏敏却笑而不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不用休息的。 不论是困了累了,只要想到玉郎,她便重新精神焕发。人间俗话说有如神助,玉郎便是她心中的神,还是有求必应的神。 有时候,她也在想,这当真只是心里作用吗?可是她却能清楚地明白,她是真的一想玉郎,就能获得力量的! 天机真人,玄尺真人,两位修真界阵法一门的泰山北斗,对她的阵法天赋也是自愧不如。对她的精力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自己年轻时有这般精力,在阵法一途的造诣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莫夏雨一心只想,着玉郎之所急,做玉郎之所想,却不知道已经把玉郎远远地甩到身后。 我还要更快,快如闪电,快过紫灵天马,只有我速度够快,才能闯过一切障碍,踏破一切阵法。 她只要速度,极限的速度。 她不知道飞了多高,也不知道飞了多远。 东面璀璨的星河中一道紫气扑面而来,莫夏雨电光火石间投射其中。 在她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在极快地飞行,他却觉得自己静止了下来。 四周的紫气似乎在同她一起飞行,保持着相同一速度,还在慢慢地渗入她的身体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紫气,莫夏雨的背上长出了一对紫色的翅膀。 当她意识到那对翅膀是她身体的部分的时候,意念一动,那对翅膀便扇动起来。 速度再快,莫夏雨双脚已经不能控制现在的速度。 她还有双手,俯下身子,翅膀扇动,她重新找到了平衡,重新适应了更快的速度。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一种从没有过的变化。本想看个明白,一阵困意袭击来,她终于停下来。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伸了个懒腰,沉沉睡去。 玉郎抽动鼻子,寻着气味一路狂追。 还好他身体异于常人,灵力去得快,恢复得也不慢。 运作灵力,化身青狼,一边飞奔,玉郎心里暗暗抱怨:“这丫头,喝点酒,便疯成这样,疯跑起来,连师父也记不得了!” 向东而行,前面是一片深紫色的天空。 玉郎想起在人间的一个成语,紫气东来,这可是祥瑞之兆,莫非好运来了,有什么奇遇会降临到莫夏雨身上? 一个紫色的身影一闪面过,好像有个什么生物在睡觉。 不去理她,还是追莫夏雨要紧。 前方却没了莫夏雨的气息,难道追过了? 玉郎返回再找一遍,哪里有莫夏雨的影子,却见一匹紫色的骏马卧在空中,呼呼大睡。 那骏马深紫色的鬃毛长长的垂下,油光水滑的紫色皮毛如同一身柔亮的缎子。四肢修长,流线型的身躯健硕有力。背后生着一对折起来都比身体还要长的翅膀。 “紫灵天马”玉郎喜笑颜开,这才是真正的紫灵天马! 紫灵天马听见玉郎说话,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抬起头来,见玉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由得喜出望外,一张马脸上满是高兴的神色。 玉郎从来没有想过,一匹马的脸上也会有如此生动的表情。 紫灵天马用银铃般的声音向玉郎说道:“师父,你怎么才找过来啊!” 玉郎张大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问道:“你是雨儿?” 第五十九章 骑马入阵 紫灵天马道:“我是雨儿,是师父永远的徒弟。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其实我有紫灵天马的血脉。我在无意中觉醒了这血脉中紫灵天马的传承,才明白过来。” 她甚至怀疑母亲莫王氏也知道她的血脉传承,曾经他与母亲一起逃亡地时候,母亲便说过:她是他们一家的希望。 其实莫夏雨的这种想法倒真误会母亲了,天下又有哪个父母不将自己的子女视作希望呢? 莫夏雨要能体会到这一点,得等到她为人父母的时候了! 一直在寻找紫灵天马,现在真正找到了,还是自己的徒弟,玉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他的确很想要紫灵天马,却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子有事。 心中喜忧参半,玉郎问道:“雨儿,你变成了紫灵天马,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紫灵天马笑道:“师父放心,我这血脉传承的觉醒,不会有副作用的。不仅没有副作用,还传承了紫灵天马特有的本事。” 听紫灵天马这么说,玉郎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你还能变回人形吗?还是原来的莫夏雨吗?” 他这么问,是出于对莫夏雨的关心,要知道他自己也是能够变身青狼的,要是变身之后,再也不能恢复人身,那种憋屈想想都叫人痛不欲生。 紫灵天马变回人形,莫夏雨俏生生地站在玉郎面前,说道:“师父放心,雨儿还是你的雨儿!” 见玉郎第一时间不是问她传承了什么本事,反而先来关心她的变身会不会有后遗症,莫夏雨心花怒放。 玉郎又见到自己那个乖巧的徒弟,终于放下心来,向莫夏雨问道:“雨儿,你传承了紫灵天马什么本事?会闯阵吗?” 莫夏雨娇笑道:“当然,那是紫灵天马天生的本事。” 一年多的寻找,经历数不尽的波折与磨难,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紫灵天马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眼前,还自己心爱的徒弟。玉郎心中惊异,却并没有多少的喜悦。反而替师父五梅仙姑难受,也不知道她在那水灵渊中,经受着怎么样的折磨? 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性子已经沉稳了许多。 玉郎与莫夏雨师徒两拜别莫夏雨的家人,向人间水灵渊而去。 要从天霄境到人间,只有通过云霄城的洞天法阵才能做到。而有了莫夏雨紫灵天马的传承,再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莫夏雨化身天马,向玉郎使了一个眼色,玉郎会意,飞身骑到她背上,双腿夹紧,大喝一声:出发! 紫灵天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啸,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第一次带人跨越世间的界限,紫灵天马并不熟练,随着速度越来越快,玉郎与紫灵天马周围的世界似乎静止了下来。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撕裂了一道口子,紫灵天马带着玉郎投射其中。 眼前的一暗,周围的景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着那熟悉的环境,玉郎喜道:“水灵渊!” 打坐中的黄松突然间睁开眼睛,一跃而起。 整个个云霄城的上空响起了黄松焦急的声音:“所有长老随我前去洞天法阵。” 深青色的天空,出现了一个紫黑色的大洞。无尽的紫气滚滚而来,从那黑洞涌出,消散在这个世界。 黄松怒目圆睁,大喝道:“什么东西,如此大胆?竟然将天开了个洞,连通了人间与天霄境的两个世界!” 没有人回答他,连一人影也看不到。 黄木道:“我们云霄城世代守卫天霄境与人间的通道,想不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打通了这两个世界的通道,当真是欺人太甚,视我们云霄城如无物!” 黄林道:“废话少说,快快列阵,大伙儿齐心合力,先堵住这洞口再说!” 随着云霄城众人施法,那黑色洞口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深青色的天空再没有一丝杂色,那洞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众修士松了一口气,回到云霄城中,各行其事。 黄松留下黄林与黄木,三位长老面色凝重,这件事虽然不算什么大事,却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数百年了,从来没有人能打开连结两世界的通道,洞天法阵稳如泰山。 两个世界的所有来往,都得从洞天法阵经过,也就是必须从云霄城经过。 世界的壁垒一旦被破坏,将会给两个世界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还好黄松第一时间发现了,要是等着这洞口无阻的括大,等他们无法弥补的时候才知道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水灵渊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水潭,玉郎骑在紫灵天马上,却发现了不同之处,水潭互近有种奇怪的空间波动。 他向胯下紫灵天马问道:“雨儿,你能发现这水灵渊的不同之处吗?知不知道怎么进去?” 紫灵天马道:“当我化身紫灵天马的时候,我不仅能看到人眼所能见到一切,还能看到空间的异常,阵法的动规律。你只管坐好,我带你进入水灵渊真正的空间之中!” 紫灵天马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在空中不断调整方向,一时向左,一时奔右,一时朝上,一时往下。明明跑出不少时间,他们却还是在停留在原地。 玉郎给她绕得昏头转向,却渐渐看明白了,它正在阵法的空间间隙中穿行,也只有这紫灵天马的天赋本能才能看到空间间隙,一般的修士哪里有这种本事? 紫灵天马终于停了下来,眼前的景物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在玉郎消失的瞬间,黄林从水潭边现身出来,喃喃说道:“这小子居然找到了紫灵天马,运气当真逆天啊!看来那个空间大洞也是你骑紫灵天马踩出来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宝玉,那宝玉正发出红色的光芒,在玉郎消失的时候。那光芒渐渐地淡化,消失,恢复宝玉的本色。 将宝玉收入怀中,黄林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你闯祸是迟早的事了,可别太早闯出大祸,得让我先准备准备!” 前方不远处,是一面水平如镜的小湖,那湖心一座小岛。 极目望去,岛上溪流纵横,房舍密布。亭台楼阁,自成风景。 莫夏雨变回人身,同玉郎飞身来到岛上。 几十处房舍,却是空无一人。玉郎运作灵力,收集气息,却找不到一个活物。 搜寻下来,大多房舍布置完全,家具齐备。寝饰,炊具一样不少。此地莫非便是那莫家兄弟的大本营? 师父他们的尸体又在什么地方呢?师父他们的魂魄又去了哪里呢? 玉郎知道,现在不能着急,只有沉着冷静,才能找到线索。 莫夏雨找遍整个空间,再没有别的空间波动。凭她本事,绝对不会族过任何一个能够隐藏的地方。 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看到平静的湖水,玉郎心中一动,这湖水莫非也是那冥河之水,能隔绝气息,消融活物? 玉郎运灵力一试,湖水不过是普通的湖水,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到是玉郎想多了,要知道冥河之水在人间极为稀有,圣方他们能收集到那么多,也是机缘巧合,岂有能以冥河水成湖水的道理? 就是刚才这么用灵力一试,玉郎发现湖水中有一块玉牌。他大手一挥,一股吸力将那玉牌吸到手中。 好熟悉的气息,好熟悉的样式。玉郎仔细端详,这正掌门叶真人的随身之物。 那玉牌中似乎有什么禁制,一到玉郎手中便激活了,从玉牌上泛起一层光华。 叶真的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玉郎感受不到叶真人一丝气息,也闻不到他一点气味。 莫夏雨也是莫名其妙,这个人如此真实,却又一点也像真人,他的整个人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叶真人看向远方,似乎并不知道玉郎他们的存在,他嘴里说道:“道友不必奇怪,这是用西天光域的玄素封影大法记录的一段影像与声音。” 玉郎与莫夏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怪不得叶真人的身影如此虚幻,颜色又这般单调。 叶真人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报歉,舍不得花钱用七彩封影大法,而是贪便宜用了这个廉价版的玄素封影大法,以至于影像颜色只有黑白,还请法海含。” 玉郎猜想,叶真录制这段影像的时候,时间一定填十分充足,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段废话。 叶真手中端着一只茶杯,举杯小酌一口,说道:“道友能激活这段影像,当有我青桑派的血脉,不管你是我青桑派的哪代弟子,都请你找到青桑子祖师的血脉……” 玉郎越听越惊,原来这是叶真人的遗言! 在陆子厚他进攻青桑派的时候,虽然化险为夷,叶真人却已经预料到了青桑派的巨大危机,极有可能酿成灭门之祸。 他虽然有所预料,却并没有什么凭据来加以证明。心中感应虽然强烈却也没有完全把握,正因为如此,他也不能明说,要是并无此事,一旦说出来便会人心惶惶,事事情一日不发生,便一日不得安宁,事情一发生又是灭门之祸。 思来想去,便录下了这么一段影像,告知后人,青桑派血脉的一个大秘密! 听叶真说出这个秘密,玉郎心情激荡,想不到小小青桑派还替修真界背负着这么大的一个使命! 第六十章 重建青桑派 云霄城。 黄松看着镜中的人,人间修真界的一派宗师,一头白发欺霜胜雪,额间爬上一丝皱纹。 鹤发依然,童颜却已经不在,往日凡人心中的老神仙,如今却已经真的老了,就算是真有了神仙的本事,谁又能真正长生不老呢? 夕日的好友青桑子十五年前已经驾鹤西去,而如今,他自己的大限也不远了。 寿终正寝之前,黄松还有两件心事:一件事他深埋在心里,谁也不愿意说;另一件事却必须要做,那是老友临终前的嘱托。要是随他带进棺材,九泉之下,他哪里还有脸面去见夕日的老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短暂时间,铜镜中的人影额头上又多出了两道皱纹。 黄松心里一惊,已经衰老得这么快了吗?时间,黄松需要时间,足够多的时间。 摸着脸上的皱纹,黄松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走进云霄城的密室中,从一本书型的暗格中拿出了一只玉瓶。 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那药丸入手冰凉,红得妖艳而又诡异。 黄松嘴角抽动,一声苦笑,再不犹豫,将它一口吞下。 再次见到黄松,玉郎暗暗诧异,这掌门前辈竟然比以前更加年轻了。 黄松笑道:“玉郎小友,别来无恙!” 玉郎躬身一礼,说道:“前辈在这密室中与我见面,莫非知道了我的来意?” 黄松看着他身边的莫夏雨,手捋长须,笑而不语。 玉郎道:“青桑派虽灭门,祖师的祭坛尚在,我带莫夏雨去过祖师祭坛,她已经得到祖师的血脉赐福,正式拜入青桑派,成为我的弟子!” 黄松点头道:“你已经知道了青桑派的秘密?” 玉郎道:“正是,我进入了水灵渊,虽然没有找到我派众人的遗体,却得到了掌门人叶师伯的遗言。” 黄松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玉郎道:“想将这帮人找出来,他们灭我青桑派,我要他血债血偿。” 黄松道:“我们已经找过了,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帮人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玉郎思索良久,这才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们既然将我青桑派灭门,怎么又不追杀我呢?” 黄松道:“他不来追杀你,我便让他们来。但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青桑派,其实力之强,我也没有把握能对付得了,你怕吗?” 玉郎摸了摸脑袋,一时没有明白,黄松为什么让那帮人追杀自己。但掌门人遗言中,便是要他来寻求黄松的帮助,他与黄松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他也颇有好感,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既然能想法子让那帮人来追杀自己,当然有他的用意,我只管配合便是,何必多想?便点头说道:“他们当然厉害,但我不怕他们,我要报仇,自然不能当缩头乌龟!” 黄松拍手称好,正色说道:“那你便回到青桑山,重建青桑派!” 贝敏敏将身前数百张乱七八糟的图纸收拢,整整齐齐地分门别类。然后向天机与玄尺说道:“两位前辈辛苦了,今日便到此为止,你们先休息休息吧!” 天机真人揉揉太阳穴,玄尺锤锤脑袋,两人向她拱手一礼,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贝敏敏本来是他们的后辈,这两位奉行能者为师的法则,坚持与她平辈论交。 见两个修为高深的前辈一脸倦容,贝敏敏庆幸自己有玉郎这个男神,总是能在她需要的时候赐与他力量。 正在她想念玉郎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师娘,我们回来了。” 贝敏敏听出是陆世荣与于桂林的声音,许久没有见到这两徒弟,也有些许想念,但内心中却又隐隐有些失望,来的怎么不是玉郎呢? 一胖一瘦两位走进她工作的房中,陆世荣看了眼贝敏敏,笑道:“师娘啊,想不到你夜以继日的工作,不断地消耗脑力与体力,反而更漂亮了!” 贝敏敏笑逐颜开,心想这个弟子到真不错,要知道在人间修士们受各种礼节制约,哪有敢同师娘开玩笑的,而他们妖族却并没有这样的限制,注重于本性的自然,不羁的乐趣。 这两人一进来,她便发现了他们的修为又进了一步,精气神比起以前来都大有提升。 对他们一番夸赞。 于陆二人,心花怒放,师娘可比那个不苟言笑的师父好多了。 他们不仅带回了贝敏敏需要的材料,还带来了玉郎的消息。 贝敏敏心中黯然,想不到玉郎的青桑派被灭门了,而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他,要不是徒弟们告知,她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听说他要以一己之力重建青桑派,贝敏敏喜忧参半。 高兴的是自己有这么一个豪气干云的男友;担心的却是,他这样引蛇出洞,同样也是引火烧身。 那些敌人能轻松地灭了青桑派,岂是易与之辈? 想到此处,她恨不得现在便去玉郎身边,同他生死与共。 终究还理智战胜了情感,这阵法事关整个修真界的气运,半点不能含糊! 见这两徒弟,知道他已经不是泛泛之辈。便问他们,这几个月不见,又多了些什么本事? 于陆二个便将他们两人在万鬼窟遇到卢羽,成为了万鬼窟的两位行使人间的鬼使的事情说给贝敏敏听。 说罢还拿出鬼王赐与的法宝,洋洋得意地向贝敏敏炫耀。 贝敏敏连连点头,两个徒弟强大了,她自然也高兴。让他们去帮助玉郎,也多了几分底气。 听说玉郎还收了个女徒弟,贝敏敏没来由的心里泛酸,便录制了一段自己的影像叫两个徒弟带给玉郎,这才稍稍放心! 要从一片废虚中建立一个门派,所要做事当真不少。 事无巨细,都得过心,几天下来,玉郎几乎忙得焦头烂额,此时的他,真是佩服那些开宗立派的前辈了。 好在莫夏雨脚程快捷,办事干练,有她相助,玉郎自然轻松了许多。 一边修建房舍,一边将重建青桑派的消息放出,通过云霄城的运作,传遍整个修真界。 几天后,数十个青桑派的外门弟子,灭门惨案的漏网之鱼找来,一起加入的重建的队伍。 连同修建的工人,已经有几十个人了。 一切物料资源,财力伙食,自有云霄城供应。 玉郎有人可用,事情逐渐排开,终于井然有序。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银洒落大地。 工人们鼾声如雷,玉郎却毫无睡意。 心中报怨道:“这云霄城的人也真是的,做事一点也不仔细,怎么尽是粮食,蔬菜,鸡鸭鱼肉,一滴酒也没有送来? 正想着,玉郎鼻子抽动,一阵酒香扑鼻而来。 顺酒味找去,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正在月光下自斟自饮。 那少女上身穿着鹅黄蚕丝短卦,下半身穿着鹿皮齐膝小短裤,光洁柔润的小腿下一双雪白晶莹的赤脚上套着一双柔软的鹿皮短靴。 听到玉郎的脚步声,那少女回过头来,朦胧的月光下,玉郎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是你?”玉郎有些惊讶,这少女正是酒龙岛同酒龙真人一起酿制葡萄酒的的那个少女。 那少女抿嘴一笑,说道:“我就知道,这好酒一开封,你这样的酒虫一定会被引来。” 见那少女身前的石头上正放着两满杯酒,玉郎也不跟她客气,一手一杯,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将两只空酒杯重新放到石头上,向她说道:“满上。” 那少女嘿嘿一笑,给他满满地倒上。 玉郎再次一手一杯,一饮而尽。 直到六杯下肚,那少女便将酒壶盖上,酒杯收起,向玉郎盈盈一拜,说道:“花玲珑见过玉郎师叔。” 玉郎一愣。 那少女说道:“金不破前辈与我爷爷平辈论交,你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我自然该叫你师叔才对!” 玉郎问过姑姑卢羽,知道了金不破的身份,这少女喊自己一声师叔的确合乎辈分。 带花玲珑事到工地,玉郎将她暂时安排到莫夏雨的住处,这才问起她此行的目的来。 花玲珑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是爷爷知道师叔你要重建青桑派,派我来帮你的!” 玉郎信以为真,笑道:“想不到酒龙前辈,还对我这个后辈这般上心,知道我百废待兴,缺少人手,派孙女来帮忙!” 莫夏雨哼了一声,却对花玲珑说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这女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没有得到家长许可,离家出走的孩子。 师父这么耿直的人,也太好骗了吧! 这花玲珑也是心思灵巧之人,见工地上工人们辛苦,她天一会儿帮帮这个,一会儿帮帮那个,一个娇俏玲珑的少女半天功夫便同工人们打得火热。 见烧至砖太慢,花玲珑自告奋勇要喷火烧砖。玉郎知道她是龙族妖修,有此本事。但不想让那些工人见到,以免惊世骇俗。便我等到叫工人做好砖坯,夜里花玲珑化身成龙,喷火烧砖,在她成熟的火力控制之下,那些砖烧得又快又好。 次清早,工人们见砖已烧好,不由得啧啧称奇。想到本来便是兴建青桑派的工程,他们是修仙之人,也便释然。 午间工人们热得满头大汗,莫夏雨心生怜悯,玉郎却看向花玲珑。 花玲珑摆手道:“我可是火龙,只能喷火,喷不了水哦!” 花玲珑一番思索,说道:“我偷,哦,不是,我拿也爷爷的如意玲珑壶,本来是他老人家装酒用的,其空间不小,我装些水来替工人们降温吧!” 工人们汗出如浆,为了不延误工期,也不敢懈怠。 突然间头顶上起了雾气,朦朦胧胧地遮挡了一些阳光。那雾气降到头上,说不出清凉舒爽! 有眼尖的工人看到头顶上一只大壶正在喷出水雾,而那水雾在阳光下还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众人言论纷纷,给修仙之人做,就是好啊! 玉郎又操心起下一件事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懂阵法。莫夏雨喜欢闯阵,那是因为她能发现空间间隙,找到阵法弱点。对阵法,她同玉郎一样,也是一窍不通。 找谁来布置阵法呢? 第六十一章 上西天,洗魂台 莫夏雨与花玲珑都是活泼好动,精力旺盛之人。两女在工地上东奔西走,忙这忙那,在众多的工人中便是两处靓丽的风景。 有这两人的加入,整个工地活跃了起来,玉郞看在眼里,心情也轻松了些。 他打了个呵欠,有些昏昏欲睡。这个工作可以真费神啊! 正午,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莫夏雨快如闪电的速度正在不断地给工人传递着各种材料。 花玲珑掩嘴轻笑,想不到莫夏雨这快捷的身法用来搬砖真是太实用了。 可也不能让她一人占尺风头,花玲珑掐诀放出如意玲珑壶,天空中又喷出水雾,工人们浑身清爽,一个个干得更为卖力。 玉郎突然间一阵困意袭来,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西天光域,路斯华焦急地来回踱步。 贝敏敏,天机真人,玄尺真人,加上两个阵法高手,五人掌心相握,结成一个圆环,五人的心智也通过这秘法连为一体。 上古封魔大阵共有四处阵基,每一处阵基都需要极为复杂的计算才能确定正确的位置。 而每一次计算都要由一生二,由二生四,直到十八次的裂变,近乎二十六万二千一百四十多种可能里面推算出正确的信息。 一次出错满盤皆错,便得重新再来。 就算是这几个阵法一道绝顶高手,心智大高于常人,却也做不到的。 而现在贝敏敏他们的法术,便是将五人的心智之力结合在一起,只要成功,便能轻松做到。 这阵法的却有主从之分,以贝敏敏为主,天机与玄尺次之,另两人为从。 天机与玄尺承受的反噬之力,是另两位的两倍,而贝敏敏又是天机与玄尺的两倍。 一刻钟,那两位便有些支持不住了,天机与玄尺度给他们一些精神与灵力,两人终于稳定下来。 两刻钟,贝敏敏面色潮红,汗如雨下,头脑也有些眩晕。灵力与精神力双双透支。 贝敏敏暗想,不行,绝不可以放弃。郎哥,我心中的男神,我需要无穷的精力! 天机与玄尺也无以为继,便要放弃了,突然间贝敏敏精神一振,稳定下来,还给他们反向输出了一股强大的精神之力。 天机与玄尺暗暗吃惊,这贝敏敏年纪轻轻,竟有这般精神力,这也太过逆天了些吧? 突然间,那两位阵法高手脸色铁青,其中一个人一声惨叫,一声闷响,整个脑袋爆成一团血雾。 无头的尸体倒下,五人连结的阵法再也土支撑不住,分裂列来。 路斯华双手连挥,四团光华将四人护住,贝敏敏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说道:“是我不好,虽然灵力与精力都足够,心性在无尽的信息中短暂迷失,出了差子,害死了玄生道友!” 天机见她脸上水渍斑斑,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安慰道:“此事难度太大,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成功过。贝仙子也不必自责。” 玄尺真人道:“也怪我们两个老家伙不争气,跟不上贝仙子的步伐!” 路斯华命人将玄生的尸体运出,记功厚藏。 天机道人向路斯华道:“掌门人,可有什么法子让贝仙子明心见性?” 玄尺真道:“贝仙子承受的压力与幻像都是我们的好几倍,只有她能稳定,我们才有成功的可能!” 路斯华思索良久,这才下定决心,说道:“上西天!” 西天光域有一块禁区,叫做上西天,无论任何人不经过掌门人与几大长老共同商议决定都是无法进入的。 传说中这是西天光域历代祖师长眠之地,进入其中,可以获得莫大的福缘。 但是对进入者的年纪,修为,姿质,要求十分严格,还得有几缘才可进入。百年来无人进去过,而贝敏敏,一个妖族弟子,却得到了这个进入上西天的福份。 天妖府非常重视这件事,青源亲自带着几个长老前来,为贝敏敏祝福。 贝敏敏带着长辈的祝福,独自踏入传送阵中。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贝敏敏眼前一暗,四周尽是灰蒙蒙的雾气。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西天光域的圣地,岂能容你外族之从随便进入,你要是再深入的话,必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念你修行不易,心中又不存恶念,你还速速退去吧!世界何处不可修行?上西天福缘不是给你准备的!” 贝敏敏道:“晚辈并无恶意,而是受掌门人路斯华前辈指点,前来求见神光祖师的!” 那声音道:“这小子,连我派最高机密也告诉了你,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贝敏敏一愣,说道:“没有啊,外界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我来求见神光祖师不过是想让她老人家帮个小忙而以。” 一阵沉默之后,那声又说道:“既然如此,你便进来吧!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要见祖师,必须经过洗魂池,要是你灵魂不够强大,又或者心怀鬼胎,只怕同样得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贝敏敏莲步轻移。那声音“咦”的一声,又说道:“你腿脚不便,居然是灵魂缺失,带着灵魂的烙印再世为人,这样的人可不多。 你这一去,或许还会发现你个灵魂缺失的前因后果,你可得要有心里准备!且务必小心。最好再多作考滤,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灵魂一旦被撕碎,你便真正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贝敏敏凄然一笑,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胡子来,那得大胡子将她护在身后,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尽管强敌环视,九死一生,贝敏敏却心中安乐。 她默念道:“郎哥,等我。”情无反顾地的朝前方秘雾深处走去。 这片雾气却并不深,没有走多远便是一处巨大的牌坊。坊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洗魂台。 这牌坊高耸入云,贝敏敏心下惴惴,好大的牌坊!这洗魂台定然是非同小可。 贝敏敏走进去,但见草木茂盛,鸟语花香,并无异处。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渐渐变成了紫色,她隐隐感觉到前方正有个人在等着她,这个陌生的地方似乎也曾经来过。 果然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袍男子,他身后却站着十个奇形怪状下属。 这帮人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却个个气势惊人,由其是那黑袍男子更是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风度。 他目光森冷,毫无感情,冷笑道:“你来了,明知道必死,你还是来了,果然不愧是四大妖仙之首,当真是胆识过人。那我也信守承诺。” 他向一众下属说道:“将那几个人间修士放了吧!” 贝敏敏悚然一惊,四大妖仙她是知道的,那可都是名动妖界的前辈高人,四大妖仙之首及是指的紫萝仙子。 这人为何说自己是四大妖仙之首,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能跟紫萝仙子拉上什么关系?正要分辨几句,却突然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自己嘴巴一张,笑道:“世人都怕你,我却一点也不怕你,只因为世人都道你是个只知道杀戮的魔王,而我却还知道你同样也是一个是非分明的魔君。” 贝敏敏惊异的张大嘴巴,却发现自己仍是规规矩矩地站着,居然正在抿嘴轻笑。 巨大的反差让贝敏敏无所适从,几经思量,终于明白了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只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这时的自己莫非真是紫萝仙子?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黑袍男子只怕更是不一般,听紫萝仙子的称呼,难道是魔界之王?世上匪夷所思之事只怕莫过于此了。 却听那黑袍男子说道:“不错,是非分明,我倒的确称得上,如今妖魔大战,你是我敌人;杀我一大魔帅,你是我仇人。于公于私,我都不得不杀你,你既然自投罗网,还有什么话说?” 他身后众人更是蠢蠢欲动一个两个脑袋的怪物说道:“主上,让我吃了她,给赤毛狙报仇!” 黑袍男子挥手轻按,要他稍安勿躁,然后说道:“你既然只身前来,定然有恃无恐,说吧,看看你们妖界又有了什么新玩意儿!” 紫萝仙子道:“新玩意儿倒是没有,但我有个想法,却是对你我妖魔两界都是大有好处的。但这想法虽好,你魔族中除了您魔君阁下只怕没有人可以明白其中深意。不知道您可愿意听我一说?” 黑袍男子屏退左右,说道:“你杀我魔帅,伤了我魔族根基;又以种魂大法策反我傀儡大军,扳回妖族弱势,让我魔族大军吃了个小亏,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材,但是你想要以此说动我退兵却是万万不能。你要想真来说这个的还是趁早闭口的好。” 紫萝仙子道:“当然不是,我是来劝您投降的!你们如今被困在魔界与妖界的夹缝之中,进退两难,只有投降一途才能保得魔族根基不灭。您也可以继续做你的魔族之王。 黑袍男子不怒反笑,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凭你这句话,我便要你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紫萝仙子说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凭您的能力,要我死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黑袍男子一愣,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为何还不动手呢?” 第六十二章 爱恨情仇 紫萝仙子道:“因为只有我父那样的存在才配作为您的对手。在妖魔两界,你们都是战略级别的存在,不到生死关头,你们出手只会自好降身份! 而且自古有妖仙不死,妖神不灭的传说,想必你也知道那并不是传说,不杀死四个妖仙,面对我父,你没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你绝不会轻易出手,坏了当年你们魔,妖,人三位顶级存在共同立下规矩。 在妖界,你能找到的却只有我们三个妖仙级别的存在,还有一个到底在哪里,你自然不会去问我父,在另外两个妖仙身上,你也末必能找到答案,就算能,你也难以轻易抓到艰她们。 你作为一代魔君,处处为魔族着想,虽然怒发冲冠,却也不能杀我。 而我有为而来,并非求死,你听我把话说完自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黑袍男子双目赤红,目光凶狠,仿佛要择人而噬。 他狠狠瞪着紫萝仙子,而紫萝仙子也毫示弱,全无畏怚的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仿佛都看到了彼此的灵魂深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袍男子这才收回目光,笑道:“你说的看似有理,实则一派胡言。你父妖神要是能死,我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不过我们这样的存在是相互杀不死对方的。就算能除去你们四大妖仙,我面对妖神也一样没有必胜把握,而我们一旦出手,妖魔两界必定生灵涂炭,所以多年前,我们就定下了不死不跨界的规矩。 我来到这夹缝之中,并没有破坏这个规矩。 而你为了几个无足轻重的人间修士,孤身犯险,追入这两界的夹缝之中,却想不到我正在此处等着你吧? 你义气用事,死不足惜,你父妖神却要疼失爱将,只要你死在这里,你妖族的损失绝对大过我魔族了,我们双方的战争只怕要重新洗牌了,所以你这愚蠢的义举,却会让你成为你们妖族的罪人。 没有了你,你们妖族就算有人间修士的帮助,想要对抗我魔族大军,也是毫无胜算。所以你来此赴死,同样也会让你成为人妖联军的罪人。 更何況我魔族中人个个噬杀成性,就算情況真如你所说,我也要先杀你而后快。” 紫萝仙子面色苍白,心念电转,却怎么也破了这必死之局。 但她心有不甘,她一生为妖族鞠躬尽瘁,想不到今天身死,却反而成全了魔族大军,成了妖族千古罪人!这是何等的讽刺?对于这魔君,她本该疼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紫萝仙子抬头看看这黑袍男子,传说中的一代魔君,也许这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消失前能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了。而那黑袍男子眼中却分明地地闪过一丝感情色彩,仿佛是对紫萝仙子的一丝怜悯。 紫萝仙子心中一动,原来自己还是成功了,死了也不是一无所获。 贝敏敏再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紫萝仙子内心的想法,这样的灵魂代入又预示着什么呢?紫萝仙子所说的成功,又是指的什么呢?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只听紫萝仙子说道:“不错,你动手吧,千百年来,魔君从来没有出手杀过外族之人,我能死在你的手上那也是我的荣幸。” 黑袍男子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紫萝仙子也是凄然一笑,说道:“杀了我吧,几千年了,守护妖族几千年了,我也累了,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黑袍男子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如果只是要杀你,他们十个魔帅也可以做到,我又何必前来?” 紫萝仙子一惊,面现恐惧之色,说道:“难道你要控制我,让我为你做事?甚至于做你的女人,教我父悲痛一生?” 魔族之王,心性之坚,更胜钢铁,他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不做的事也没有人可以以诱导。 紫萝仙子心中惧怕,说出来反而可以坦然面对。 黑袍男子一愣,说道:“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也未免有些高估了自己,想要做我的女人?不,你只能做我的奴隶!还有,我一向公平,你杀我魔帅,便是断我一足,我也要断你一足。”说完伸手轻挥,紫萝仙子纤纤玉足已经到了那黑袍男子手中。 贝敏敏只觉得右足一阵巨疼,汗珠儿滚滚落下,粉红色的轻纱瞬间湿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面前突然间金光大盛,几乎刺得她睁不开眼来。 四下一望,什么紫萝仙子,魔界君王,统统消失不见了。但闻鸟声清翠,花香扑鼻。而自己仍是右足巨疼,浑身酸软无力,正躺在一处花丛之中。她心中的震撼却是无以复加!我为什么会体验到紫萝仙子的这段经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激荡的心情才稍许平静了一些。右足的疼痛也平息下来,恢复了知觉。她慢慢坐起来,清风吹过身上有冷汗,一丝凉意传来,她这才清醒过来,有了思考的能力。 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金发女子来到她身前,朱唇轻启,说道:“姑娘,你清醒过来了,这就好了。想不到你灵魂深处居然与紫萝仙子,甚至魔族至尊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你修为太弱,再深入体验下去,灵魂无法承受,将会魂飞魄散,我及时将你唤醒,但愿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贝敏敏道:“前辈是神光祖师?” 那女子道:“正是,你经历灵魂深处的洗礼,所闻所见都是与你大有关连之事,个中因果,你细细体味,必能有所收获!” 贝敏敏听神光祖师如此一说,心中突然明悟:紫萝仙子历时百年收集人间真爱,以她通天彻地的魂力修为炼制成一枚可以种入灵魂的情爱种子,趁着与魔君对视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种入他灵魂深处。 让魔界的君王有了爱与感情! 魔君虽然神通广大,却并未察觉,反而对自己与紫萝仙子对视之际强行打入她魂魄中一缕灵识而沾沾自喜。 魔君从此在无尽的杀戮与冷血中生出了一丝爱意。一生无尽的杀戮之中,这丝爱一生出来,他忽然觉得说不出的孤独,面对有爱时所接触到的第一个异族女子紫萝仙子,居然深深地爱上了她。 虽然他当时并不明白,却再也不愿意出手杀她了。 而此时的紫萝仙子也并不知道她所炼制的爱的种子是如何的强大,虽然成功地种入了魔君的灵魂深处,魔君也毫无所觉。 但魔君护体神通何等了得,本能的反击之下,还是将那种子的一部分力量打入了她的内心深处。 她也在此同时爱上了魔君。 同样也是毫无所觉,反而在为暗算到了一代魔君而庆幸不已。 贝敏敏惶恐不安:爱兮,恨兮,情仇入骨!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又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我是谁?又是谁告诉了我这些? 爱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连妖界守护妖仙,魔界至尊那样的存在也同样要受它的感染!不由得对缘分与天意起了敬畏之心。 神光祖师笑道:“你有所求而来,能见到我,也是难得的缘分。我自然不会教你空手而归。修真界祸端初起,或许将有一场大乱,待此间事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出来,若你的玉郎也是一个有缘之人,我也助他一臂之力!” 神光祖师纤手一挥,一道深紫色光芒没入贝敏敏灵台之中。 贝敏敏只觉得神清气爽,虽然不知道这紫色光芒有何用处,还是盈盈一礼,恭恭敬敬地称了声谢。 神光祖师点点头,她只觉得眼前光华一闪,已经出现在了西天光域禁地之外的祖师堂中。 “好快的进度,想不到才十来天时候,青桑山的建设便已经有模有样了!” “快看,快看,那闪电般的搬砖速度,那惊人递物准确性,这就是我们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妹吧?” 一胖一瘦两人,对莫夏雨指指点点,惊为天人,本以为自己进步神速,乃是玉郎痤下的天才弟子,见到莫夏雨竟然有些自悲起来。 两人肩头一沉,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见一个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他们身后。 那女子娇笑道:“是于陆两位师兄吧,怎么只顾夸赞自己的师妹,也不夸夸我呢?” 顺着花玲珑纤手斜指,见到天上喷雾的宝壶,这二人由忠称赞。想不到这些工人还有这般待遇,不仅有莫夏雨这样神级的打杂工,更有花玲珑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后勤人员!难怪,这进度快得异乎寻常! 莫夏雨也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同于陆二人见面。 二女带着于陆二人,找见玉郎。 这个师父却躺在一张椅子上呼呼大睡。 二女童心大起,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将玉郎高高扔向空中。 噗通一声,玉郎摔得七荤八素,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向莫夏雨与花玲珑吼道:“两个活宝,都给我搬砖去!” 二女却不怕他,嘿嘿一笑,当真工作却了。 于陆二人见过师父,拿出贝敏敏七彩封影大法录制的玉郎符,交给玉郎。 玉郎知道贝敏敏正在替西天光域攻克阵法难题,早已把对她的那份思念埋在心底。 接过徒弟手中的玉符,两个徒弟带来贝敏敏的话,说这可是极为重要的东西,要玉郎认真对待! 玉郎心中一凛,将莫夏雨,花玲珑,于陆二人带进一间刚建好房屋中,开口说道:“你们娘在西天光域攻克难题,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带的的这段封录的影像,大家便一起看看吧。要真有什么难事,也好群策群力,想想办法!” 说罢施法放出玉符中的影像来! 弟子们正襟危坐,凝神观看。 只见贝敏敏神情妩媚,搔首弄姿,娇声说道:“郎哥,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你也想我了吗?” 说着嘟起樱桃小嘴,作势亲吻! 莫夏雨与花玲珑作势捂眼,掩嘴偷笑! 于桂林与陆世荣满脸尴尬,说道:“我们问过师娘,她只说十分重要,并没说别的啊! 玉郎连忙关掉影像,臊得满脸通红! 第六十三章 完工典礼 夏去秋来,秋走冬至。 陆世荣与于桂林,为青桑派设计阵法,虽然他二人不及贝敏敏精通,和天机,玄尺两位前辈也不能比,却还是将护派大阵建得像模像样,比起以前的青桑派阵法来说犹有过之。 青桑派的建设已经基本完工,在黄松的建议下,通过去霄城的动作,玉郎带几个徒弟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一起举办了一场青桑派的重建典礼。 玉郎与杜婷婷,温如意通信,一至选定玉郎为掌门人! 莫夏雨修建有功,任职青桑派大长老。 花玲珑不是青桑弟子,但也是建派有功,任职青桑派挂名长老。 陆世荣血脉无法进入青桑派,任职挂名长老。 于桂林血脉无法进入青桑派,任职挂名长老。 二女喜不自胜,想不到年纪轻轻,也弄了个官儿来当! 完工典礼这天,玉郎穿着莫夏雨给他定制的礼袍,花玲珑给他制作的鹿皮披风,加之他高大威猛的身形,整个人神采奕奕,不怒自威。 玉郎本以为这不过的一个形式,做给外人看的。走走过场也就罢了,想不到还真的来了宾客。 第一个来的是九龙岛三坨铁的铁背熊:黑熊。 然后是云霄城的几个弟子,黄松本想亲自前来给玉郎道贺,两人一番商议,还是决定他先在暗处,不可公开支持青桑派。 第三个来的天妖府的霍飞飞,对于贝敏敏无法抽身来贺,天妖府深感抱歉,派飞飞前来,也算其意甚诚,给足了玉郎面子。 让玉郎意想不到的乾元亲自前来道贺,姑姑卢羽正在给万鬼窟一个鬼王凝炼原灵真身的关键时刻,同样的不能抽身,便派乾元这个姑丈顶替。还带来还带来一顶神秘的轿子,数万鬼窟数百鬼兵来给玉郎的青桑派状大声势。 玉郎与莫夏雨清点礼物,却有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并非前来道贺的几人相送。 细细一看,礼盒底下有张纸条,写着一行小字:末学后进周子安来贺,祝青桑派开枝散叶,大展宏图。祝玉郎兄鹏程万里,前途无量! 玉郎接过手中,想起那个与恶魔月月归隐山林的男子,不由得一阵唏嘘,心里也默默地祝福他们! 想不到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贝敏敏却不在身边。 为修真界的大事,贝敏敏一个女子,却比他这个须眉男子更加气度不凡。 他将花玲珑的带来的好酒倒满,向空中遥遥一举,心想:贝贝,我们喝一杯吧! 莫夏雨见他对空敬酒,还当他缅怀青桑派逝去的前辈,也学着他的样子,当空敬了一杯酒。 玉郎有些奇怪,这丫头也有了心上人? 席间,众人觥筹交错,玉郎正要挨个敬酒,以示感谢。花玲珑却示意他放下酒杯,她口中念咒,素手轻指,如意玲珑壶便飞到他身前。不论是谁,酒杯一端,如意玲珑壶便给他满上。 一圈敬下来,玉郎数十斤酒下肚,依然面不改色。 众人对他连道恭喜,也敬佩他酒量过人,对花玲珑的敬酒方式叹为观止。 霍飞飞不喜饮酒,耐不住花玲珑葡萄佳酿的美味。一喝之下,竟有些上瘾,毕竟初次喝酒,不胜酒力,不多时便醉得人事不知。 花玲珑与莫夏雨将她扶回房中休息。 乾元凝神静息,玉郞鼻子抽动,莫夏雨一双美丽的眸子望向远方的夜空,向玉说道:“师父,有人来了!” 玉郞点头道:“深夜来访,敌友未分,小心戒备。” 莫夏雨点头称是。 果然,陆世荣带进来三位修士,玉郞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嘴里说道:“欢迎欢迎三位光临” 来人正是修灵派的杨燕,云翔与肖秋水。 杨燕对玉郞重建青桑派一番恭喜。奉上丹药数十枚,灵石上百颗。 翔天笑呵呵地送上妖丹一枚。 肖秋水送玉郞凝神丹一瓶,她新入修真界,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这瓶凝神丹是她花大价钱弄来的,为此她可得节衣缩食几个月了。 玉郞欣然受之,却并不知道她的情况。 再见肖秋水,玉郞心中却有种异样的感觉,甚至有种奇怪的想法,要是没有遇到贝敏敏,肖秋水会成为他的爱人吗?两人一个温婉动人,一个活泼灵动,当真是两种不同的极端。 两人一妖来迟了些,玉郎便另外给她们两人安排酒菜。 乾元将玉郎拉到一边,说道:“我看这两人一妖,为你祝贺是有备而来,不该迟到才对,多半是在路上出什么事情,青桑派建派交友,便得顾及门派荣誉。一会儿多问问,要是力所能及的事,不访帮上一把!用得着我的地方,开口便是。不必客气! 乾元这样帮忙,玉郎心里感激,却也无以为谢。 乾元眉头一皱,玉郎同他对视一眼,又有人来了。 不多时,陆世荣又带进两个人来。 玉郎满脸笑意,迎了上去,正是陆子厚与杜婷婷。 二人见到玉郎,连连陪不是,杜婷婷道:“掌门人,请恕我夫妇来迟之罪!”说完便矮身下拜盈盈一礼。 玉郎连忙将杜婷婷扶起来,说道:“师姐这是哪里话。”见她与陆子厚面色凝重,便又问道:“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陆子厚看了一眼乾元,欲言又止。 玉郎道,这是我姑丈,自己人,但说无仿! 杜婷婷与陆子厚对望一眼,杜婷婷说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周子安与月月,想不到他们正被三个修士追杀。我们知道他两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便上前与那三个修士分说。出言不和,便与他们三人大打出手。” 听到此处,玉郎还以为是肖秋水三人,便让陆世荣将她叫进来。 杜婷婷与杨燕认识,两女便打起招呼来。 玉郎想起来了,杨燕是五梅仙姑的姪女,看来并不她们三人。 正当几人一叙家常之时,乾元与玉郎对望一眼,又有人来了。 杜婷婷,杨燕两波人见玉郎要招呼客人,便各自入席吃酒去了。 于桂林带进来两人,莫夏雨同玉郎都认得,正是伏魔殿的士象全三人。 乾元与卢羽收拾了他的祖师圣方,他们多半还是知道,乾元也不多说,装起糊涂来。 其实乾元所想不差,圣方毕竟是伏魔殿的长老,干下这样的恶事,不敢让别的同门知道,公孙兄弟自然是不知道他的事的,更不知道他被乾给收拾了。 那三人恭喜玉郎重建青桑派,奉上字画一幅。 玉郎也学着说些:阁下前来,蓬荜生辉这样的客套话。 接过字画,那画上墨迹还没有干透,大展鸿途四个字,那个大字中间多了一点,成了太字。 玉郎心中笑道:太殿鸿途也不错。 将三人安排入席,三人却东瞧西看,便如同凳子上安了钢针一般,坐不安稳。 当公孙全的目光与陆子厚一接触,他便猛然站了起来。 他两个兄长却将他拉得坐了下来,毕竟是青桑派重建庆典,不可造次,既然找到了人,便不急于一时,等席散再说。 陆子厚与杜婷婷相视一笑,这三人自投罗网还是自知道。 乾元道:“看来今晚有事要发生了,我们大家都小心点。” 花玲珑嘻嘻一笑,俏声说道:“我这有极品烈酒,待我先将这三人灌醉!”说罢提起如意玲珑壶向士象全三人走去。 玉郎推想,这三人多半是见月月成了恶魔,欲除之而后快,与陆子厚夫妇结了梁子。 乾元却有些左右两难,青桑派重建不易,要是公然得罪伏魔殿的人,可不是明智之举。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玉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便要发生了。 于桂林腰间的锁魂鞭一阵异动,这锁魂鞭是大姐给他法宝,对凶厉的鬼物有着极强的感应。于桂林道:“师父,互近有厉鬼出现,我去看看。” 玉郎怕他危险,便让乾元带着众人在青桑新派镇守,自己则同于桂林一起前去。 随着于桂林的锁魂鞭所指,玉郎与他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玉郎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是周子安与月月。 让于桂林在洞外守着,玉郎走进一处山洞之中。 许多不见,月比起以前又多长出了一条尾巴,却变得更像一个女人了。 周子安躺在洞的底的一窝乱草中。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月月守在他身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玉郎进来,月见来了熟人,月月喜出望外,满脸期盼地向玉郎说道:“快救救他,只要你能救活子安,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玉郎跟姑姑修炼原灵修身诀,对人的身体结构与功能也有不少的了解,给周子安把脉,知道他是受了内伤,只要自己用灵力给他推宫过血,便无大碍。 月月虽然厉害,但一身鬼力,自然不敢施为,要真让她给周子安推宫过血,那周子安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还好月月虽然成魔,智力却也不低,知道鬼力对人的危害,并没有冒然行事。 更让玉郎奇怪的是,月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周子安的身体强化得比普通凡人强壮了好几倍,不然也等不到他前来相救了。 玉郎不再迟疑,缓缓运行灵力,为周子安打通阻塞的血脉。 周子安幽幽醒来,见玉郎救了他,便问道:“玉郎兄,我送来的小小贺礼,你可收到了吗?” 想不到他重伤之下一醒来反而问得是这个,玉郎心中感动,说道:“我都收到了,谢谢你啊,现在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要不了多久,便能复原了!” 周子安道:“本来我有件极为要紧的事要给你说的,但一直找不到你,直到你重建青桑派的消息传到我耳中,我便与月月赶来,正好赶上你们的完工典礼。本来想进来给你们道贺的,但我与月月的身份,怕给你们添麻烦。便想等过了今天再和你细说。” 玉郎道:“周兄有什事要和我说?” 周子安道:“青桑派灭门之事,我有线索!” 第六十四章 出乎意料的计划 玉郎心情激荡,说话打颤,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灭我青桑派的是什么人吗?” 周子安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玉郎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先等一下” 他将于桂林叫进洞来,施法布置一层结界,这才说道:“你说吧,仔仔细细地告诉我!” 于桂林虽然是玉郎的徒弟,年纪却比玉郎还要大些,在他心目中玉郎虽然天赋逆天,修为过人,却是一个行事冲动,性情急燥的奋青。 见他现在这般沉稳,听到这般激动人心消息还如此沉得住气,心也甚是高兴。 周子安与玉郞那日一别之后,便与月月归隐山林,过着两人世界,好不快活。 月月虽然成了恶魔,却将周子安认作主人,随着心智却慢慢稳定,她也有了些思考能力,和那些只能凭本能行事的恶魔不可同日而语。 加之她生前也是爱着周子安的,面对现在的主人,以前的情人,自然会想办法多给他些好处。 月月身为恶魔,在人间别无他物,唯一能做的,便是通过力所能及的手段将一身鬼力提纯与转化,形成灵力,给周子安强化身体。 经过月月的努力,周子安不仅没因为和月相处而损伤身体,反而更加健壮。两年多来身体素质已经远超常人。 这样做,月月的消耗却是巨大的,为了更好的给周子安强化,月月不断地寻找更多的鬼力来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月月带着周子安找到了一处鬼力充沛的地方,一人一鬼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周子安担心此处另有高手,便让月月施隐匿身形。 想不到还真让他发现了别人。 不仅有人族修士,还有数之不尽的厉害蛊虫。 周子安暗暗咋舌,这些蛊随便放出几只,他与月月便得藏身虫口了。好在月月的藏匿功夫了得,他们并没有被发现。 两位正要悄悄跑路,那些蛊虫却有数千只集结成群,还被人施展了强大的隐匿神通,结队飞走了, 在月月更为强大的隐匿神通面前,那群蛊虫与控蛊的修士并没有发现他们。 月月的恶魔之眼却让这群蛊虫无所遁形。周子安虽然害怕,但寻思着这帮家伙所谋甚大,加之月月的隐匿神通了得,只要多加小心,安全到也无忧。便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然后他们便见到了青桑派灭门的一幕。 周子第一次见到修真界恐怖战力,数千蛊虫的践踏下,青桑派形如炼狱。 周子安吓得瑟瑟发抖,与月月悄悄逃走,再也不敢回到那鬼力充沛之处修炼了。 玉郞消化着周子的话,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些蛊虫背还有一个强大的势力,他不仅养蛊,还炼鬼,我青桑派众人都成了他们炼鬼的材料。 将周子与月月带回青桑派,他第一时间便想着把此事告知师姐杜婷婷。 席还没有散,杜婷婷给陆子厚斟满酒,与他举杯对饮;陆子厚给杜婷婷挟了一条她最喜欢的红烧茄子放入碗中,两人相视一笑,其乐融融。 玉郞停住脚步,师姐与陆子厚夫妻恩爱,他们更应该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何必让别的事情来影响他们?师门的仇恨便让我玉郞一力承担吧! 此事关系重大,告知乾元自己有要事得去云霄城一趟,玉郎不再跟其他人招呼,独自奔去霄城找黄松去了。 黄松还是在密室中接待了玉郞,玉郞将他从周子安那听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黄松听。 黄松中指不停的扣击桌面,直听到玉推测那幕后之人不仅养蛊,还炼鬼的时候,目光向玉郎看去,正对上玉投来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黄松道:“青桑果然有先见之明,多年前便预计到了今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玉郞却还有一事不明,问黄松道:“他炼鬼,找什么人不好,怎么偏偏要找上青桑派,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黄松道:“第一,他并不知道青桑子留有的后着,不清楚你们青桑派的使命;第二,像你们青桑派这样有些实力,却根基不深的门派,遭殃的可不只你们一家,据我所知道还有黑蛊门也被同样的方式给灭了。” 玉郞心中惊讶,难道他们已经成了气候,组建好了炼鬼军团,蛊虫战队? 黄松不置可否,他不知道那些幕后的阴谋家到底有怎样的实力。 心里却想到如果举去霄城一派之力也灭不了他们,那可得通知别的门派从长计议了。要是冒然出兵,岂不是打草惊蛇? 如果能打入敌人内部一探究竟,知己知彼,那才是致胜之策啊! 这想法同玉郞不谋而合。 拜托黄松照顾好青桑派,玉郞便打算自己只身前去。 黄松却打消了他这个念头。这一去九死一生,叶真人临危受命要的玉郞重振青桑派,而不是当一个为复仇牺牲的前锋。 玉郞思索良久,看来要黄松同意自己的卧底计划,必须让他知道自己可以变化别人的能力了,可这是他压箱底的本事,就连姑姑卢羽都不知道。 到底要不要告诉黄松呢? 黄松见他良久不语,说道:“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计划,但你却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青桑派百废待兴,哪里能离得开你?” 玉郎问道:“难道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吗?” 黄松道:“当然有,我就比你合适多了!想当年妖魔大战的时候,我化装成魔族战士也没有人认得出来,这次让我乔装混入,打探消息,那是再好没有了。” 玉郎愣住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松笑笑,说道:“不用担心,你好好地将青桑派发扬光大便是了!”说罢拍了拍玉郎的肩膀,玉郎分明地感觉到黄松这个动着的鼓励,维护晚辈的决心,孤身犯险的决绝。 玉郎突然觉得不对,黄松一派之尊,岂能孤身犯险?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真要有个闪失,值得吗? 黄松却是一脸淡然。 玉郎突然笑道:“你错了,你虽然经验丰富,也算得上一个厉害的人选,却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玉郎这话说的豪迈奔放,再无一丝瞻前顾后! 黄松看着玉郎,他好像转眼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其实黄松并不知道,这才是玉郎本来面目。这一年多来,玉郎为了寻找紫灵天马,性子磨练得无比沉稳。现在重建青桑派,凡事不得不三思而后行,早已经变了一个人。 现在见到黄松这个前辈对他关爱,不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玉郎都十分感激。再也掩饰不住本性,豪情油然而生又说道:“我有一样本事没有告诉你,你看着!” 黄松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玉郎。玉郎的脸容渐渐地变得跟黄松一模一样。 指着玉郎,黄松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连道了几声,你,终于语句通顺,说道:“你这孩子,这样的本事岂让人知晓?这会带给无穷无尽的麻烦的!” 繁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贩夫走卒,杂班戏耍,应有尽有。 老街尽头,破旧的门面前插着的只旗杆,写着的一个大的“酒”字。 店中没有小二,中午没有什么顾客,老板爬在台前,眯起眼睛打盹。 “打满烧刀子”“佟”一声响,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将一只空酒杯壶放在老板睡觉的吧台上。 酒坊老板吓了一跳,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接过酒壶,给他打满上好的烧刀子。 那壮汉数出几玫铜钱抛给老板,满意地走出酒坊。 三个修士下往店中走来,与他擦肩而过:一个虎背熊腰的大胡子,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带着一只变异厉鬼。那厉鬼应该道行不低,大白天的也能行走自如,还能隐匿身形。 他要事在身,不想多生事端,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只听得那个大胡子说道:“嗯,这个可以有!” 那个书生说道:“那好吧!就他了” 壮汉不理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他的路。 那大胡子又说道:“打满烧刀子!” 壮汉略有些讶异,这个大胡子说话的声音居然跟他有些相似,他也喜欢喝烧刀子?心里略略一想,也不多作探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管他做什么? 壮汉走在街上,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跟踪他,他装着不知情,猛然向后一看,那大胡子居然在学他走路。还学得像模像样,要是换作别人,真分辨不出来。 这老者修炼百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有些怪人更加怪异的举动他也见过不少,对这大胡子也不以为异。 一路上他又买了不少东西,那大胡子也学着他样子买了不少东西。 走道街角的无人处,壮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单手掐诀,投身长空,眨眼间消失不见。 那大胡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单手掐诀,投身长空,眨眼间消失不见! 半空中,那壮汉突然身形一滞,如同飞入一片沼泽之中。壮汉喝道:“何方道友,阻我去路?” 话音一落,眼前多出一个独臂道人来,正是乾元。乾元说道:“星海乾元,道友又是何人?” 那壮汉一愣,问道:“你不知道我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 却大胡子的声音在他身响起:“你不知道我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正是玉郎 乾元向玉郎点点头。那壮汉还以为他们在打招呼,心想这两人来者不善,可得小心应对。 哪知道乾元点头的意思是说玉郎学得像,赞许他聪明过人。 那壮汉眼珠一转,心想这两人有备而来,也不知道他们对自己了解多少,多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不然早动手了,又怎么会同自己这般客客气气的说话? 他们既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出手狠辣,何先下手为强,制住一个再说?却满堆笑说道:“在下郭老三,可从来没见过道友,要是有什么得罪……”他话没说完,突然出手,数十道黑气向乾元攻出。 乾元早有防备,独臂一挥,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的突袭。 郭老三杀着尽出,与乾元半得难分难解。 玉郎却在一旁模仿郭老三的打斗动着,施法手法。 郭老三越打越惊,不管他杀着也好,虚着也罢,这这独臂道人一概接下。两人始终不用不败,敢情人家不过是耍着自己玩呢? 他自己一生作恶多端,今日只怕在劫难逃,到了恶贯满盈的时候,但给人家耍着玩,心里还是不疼快,怒道:“奶奶的,要杀便杀,消遣你爷爷好玩吗?” 玉郎道:“好吧,也够了!” 郭老三眼前金光一闪,一柄金色大锤当头砸下。他反应不及,被砸个正着,玉郎右手一收,只是将他打昏,并没有伤他性命。 乾元将郭老三收好,向玉郎说道:“你去吧,这家伙我好好审审,多问些信息出来!” 第六十五章 魔蛊境 大凶之地,鬼气森森。 玉郎骑着紫灵天马,来到一处结界旁。 月月道:“我的恶魔之眼能看到结界里面,此处现在没人,你这便去吧” 周子安与月月挥手告别,骑着紫灵骏马弯弯拐拐,进入结界之中。随着莫夏雨的修炼,她化身紫灵天马已经有了两个形态,有翅膀的紫灵天马,没有翅膀的紫灵骏马。 外面天昏地暗,鬼气森森,结界中却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刚进入结界中,他与莫夏雨便出现在一条小河的旁边。原来结界中虽然还是本来的世界,又和外面的环境完全不同,这布置结界之人,当真厉害,竟有鬼斧神功之妙。 莫夏雨正想化身成人,却迎面走来一个青年修士。玉郎只得继续骑着马缓步朝那修士走过去。 那修士看到是他,急忙飞奔到他身前,说道:“郭三爷爷,你老人家这次外出怎么还带了这么漂亮一匹马回来?” 玉郎,哦不,应该是郭老三说道:“路上捡的,这马怎么样,漂亮吧!” 那修士道:“郭三爷爷,你是不知道,你能外出都已经羡慕死我们这些小人物了,还能随便就捡个宝贝,当真教人眼红啊!” 玉郎心想道:这人看来辈分不高,在结界中地位也不高,多半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正好多同他聊聊,也好套他些话,多了解下这里的情况,免得,关键时候穿帮! 当即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这修士闲聊。 那修士见郭老三这样的前辈高人和自己拉家常,当真有些受宠若惊。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郎同贝敏敏相处,从她那学了不少套人说话的套路,一一用出来,对这结界中的情况大致了解,与郭老三交代的基本吻合。 郭老三本虽然修为不是很高,这里的老大却十分信任他,让他担任了这结界对外的物资采购官,整个结界中,也只有他们两人着自由进出的权力! 他骑着紫灵骏马将外出采购的物资交回库房,便要去见这里的老大:焰灵大王。 焰灵大王一身红如火焰的长袍,身形高大,不怒自威。玉郎虽然神态自若,心里却有些打鼓。这人外表粗豪,却是个心细如发之辈。 郭老三的一切小心思,没有一件逃过他眼睛的! 见郭老三回来,焰灵大王哈哈一笑,说道:“老三啊,这次外出,可有了你那相好的消息?” 玉郎摇摇头,苦笑道:“那婆娘,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我找了这么多次,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她是没那福分,进不来我们我们魔蛊境享福了!” 焰灵大王点头道:“找不到那便缓缓,先做正事要紧,待我们大事一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郭老三道:“老大说得是,还是正事要紧!” 焰灵大王长袖一挥,身后露出一道暗门,说道:“跟我来吧!” 郭老三一愣,带他时密室做什么?他可不知道焰灵大王和他郭老三有什么密谋啊! 进入密室中,玉郎虽然紧张,却并不担心,这焰灵大王的本事玉郎听郭老三说过,比起玉郎来,还有差着一大截,他也不过是此处一个看门狗而已,真正的幕后之人,郭老三并不知道,这焰灵大王却是知道的! 进入密室深处一间房屋中,焰灵大王找出两张椅子,让郭老三和他一起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啊,我要你找也这青桑派的秘密,你可有线索了?” 玉郎心念电转,青桑派的密秘他知道不少,却不知道焰灵大王要他的找什么密秘? 见他不说话,焰灵大王又道:“我知道,青桑派每个人用来炼鬼,都是极为难得精品。就算是那些二代的普通弟子,炼出来的鬼物,也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没有缘由,但要弄清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几次出去,辛苦你了,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也不要泄气。只要我们找到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主上必定对我们大加赞赏,说不定将我们收为弟子也是有可能的,等主上一统修真界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在修真界横着走了!” 玉郎终于明白了青桑子祖师的良苦用心,原来青桑派的人一旦被炼成厉鬼,其成长速度便比普通的鬼物要快得多。鬼物修炼到一定层次,便会开启灵智。 开启了灵智,便会有阶层。数量多了,便需要同为鬼物的领导,一层控制一层,层层管制。方能做到如手使臂,如臂使指! 真要是这样,那要瓦解他当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玉郎变身的郭老三道:“我也想那一天快点到来,老大啊,你说咱们主上什么时候来看咱们啊?这鬼地方尽是些鬼物蛊毒,灵气稀薄得要命,还不能布置灵石转换阵,转换成灵力修炼,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修为退化了!” 焰灵大王叹道:“快了,这话我们哥两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传到主上耳朵里,给我们兄弟两引来杀身之祸!” 郭老三笑道:“这个自然,兄弟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焰灵大王道:“你没有打探到消息,我也没有审问出结果,那青桑派的掌门人的魂魄冥顽不灵,老哥我一气之下,出手重了些,不小心将他的魂魄打散了,也不知道主上知道了会不会责怪!” 郭老三一愣,干笑一声,说道:“一个残魂,死了就死了,主上怎么会放在心上,老大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他这话说轻松,心里却在流血。 焰灵大王又道:“都怪哥急功近利,才弄出事来。也怪那竹空,他虽然是青桑派的叛徒,却没有接触到这个核心密秘,要不然我们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了。现在竹空那斯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郭老三道:“那个无足轻重的家伙,我们管他做什么?”郭老三停顿片刻,又说道:“现在我们只有从外面寻找线索了吗?” 焰灵大王道:“那也不是,还有五梅仙姑那娘们儿,她的身体虽然炼成的鬼物,魂魄却还保持着生前的记忆。竹空说过,这密秘她也是知道的,撬开她的口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郭老三浑身一颤,转瞬间又恢复平静。 焰灵大王目光变得怪异,问道:“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五梅仙姑?” 郭老三心念电转,说道:“是啊,我认识,这娘们儿好斗成性,我在她手上吃过亏!” 焰灵大王道:“她不过是个孤魂野鬼,你还怕她做什么?现在我便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你去审她!” 郭老三语声打颤,说道:“我,我……” 焰灵大王有些奇怪,道:“你怎么了?” 郭老三道:“我与她有仇,怕出手没轻没重,一不小心弄弄得她魂飞魄散,那可就不妙了!” 焰灵大王笑道:“说得也是,那还是我来审吧!” 郭老三思索良久,说道:“还是我去,我知道她以前的一些事,说不定能诱导于她,让她开口也未可知!” 焰灵大王赞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你可真得悠着点,别弄死了她!” 郭老三点点头,心里说道:“你放心,我保护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能伤也一丝斗毫?” 五梅仙姑的魂魄被关在一个玉质的瓶子中,魂力暗淡,似乎受过不少的折磨。 郭老三屏退左右,看着瓶中的五梅仙姑,眼中泪水打转,忍不住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再次转过身来,郭老三伸手便去揭那封禁的符咒,他要放出她的魂魄,让莫夏雨带着她逃出去,安享福乐,再也不要受折磨! 他与五梅仙姑亦师亦友,相处时间不长,感情却早已经胜过一般师徒。可是他伸出的手却重愈千斤,这一揭,放出了师父,他们所做的一切便会前功尽弃,打草惊蛇的后果,玉郎不敢想象。 五梅仙姑看着眼前这个修士的举动,却有些不明所以,但她去从他的眼神中的看到了熟悉的神情。 陌生的身影,熟悉的眼神,五梅仙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说道:“修真无处不在!” 玉郎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修士自强不息” 这可是她同自己最对味口徒弟玉郎说过的话,这修士莫非便是玉郎? 玉郎再也忍不住说道:“师父,你受苦了?” 真是玉郎,五梅仙姑高兴了一瞬间,板着脸说道:“你好糊涂啊,我青桑派只有你们几人活着了,怎么还孤身犯险?想我青桑派真正的灭门吗?” 玉郎道:“不错,师父,我还不能救你出去,得等到我查出这幕后的主谋!” 他正要再说,却接到焰灵大王的传讯,叫他前去有事相商! 又被带到那密室之中,焰灵大王向玉郎道:“兄弟,你可知道我是谁?” 郭老三愣在当场,他不知道焰灵大王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被听到他与五梅仙姑的对话?灵力悄无声息地运行到手掌,只有焰灵大王一有动着他便要先发制人。 玉郎随口敷衍道:“我哪里知道你是谁?” 焰灵大王哈哈大笑,说道:“兄弟啊,你终于进步了,一定要记住,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说出我的身份!” 玉郎松了口气,冷汗湿透了后心。 焰灵大王又说道:“听说有个叫玉郎的的修士重建了青桑派,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玉郎的一颗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上 第六十六章 内鬼 焰灵大王见郭老三,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不对在什么地方,便脱口中问道:“兄弟,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是一惊一诈的? 郭老三忙道:“是啊,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焰灵大王也有同感,问道:“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近日来也是这样的,想必是主上会有什么动着,我们还是得早作准备才是。这个叫玉郎的听说嗜酒如命,和你道是有得一比。” 这焰灵大王也不知道要给他说些什么,得先探探他的口风,便笑问道:“那到是,也不知道这玉郎修为如何,又有些什么手段,好不好对付!” 心里却暗自好笑,自己对付自己他到还没有想过。 焰灵大王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听竹空说过,这个人本来是青桑派的二代弟子,是那五梅仙姑的徒弟,其修为应该不会太高。但竹空那斯偷了他门派的镇派之宝:混元通天棍,还是在他手中吃了大亏,连法宝都丢了。想来这个叫玉郎的家伙,多半也不好对付。” 郭老三道:“依老大之见,我们现在怎么对付玉郎?” 焰灵大王看了郭老三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不够聪明,说道:“现在对付他做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自己的的事都忙不过来,还是招惹他做什么?只要随时关注着就行了!” 终于,这焰灵大王要说出他做的事了。玉郎的些激动,打了个哈哈,附和道:“是啊,还是正事要紧!” 焰灵大王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几个家伙都是一派宗师一般的人物,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听我们摆布?” 郭老三一愣,这话的信息量可不小,修真界还有些大人物都听命于这焰灵大王吗?便试探问道:“他们不听我们摆布,还能怎么样?咱们主上的本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再厉害的孙悟空,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这话拍了那幕后之人的马屁,又说得模棱两可,毫无破绽。 玉郎都有些佩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出来的?难道当了卧底,他便不再是那个口舌笨拙的人了? 焰灵大王却有些不悦,说道:“话虽不错,但我们兄弟两人自己也要小心行事,可别在阴沟里翻了船。最近我看有个人就有些不对,也不知道他私下里打得什么主意。我想查查他,知己知彼,免得被他给卖了!” 郭老三道:“老大,这事便交给我,未免出什么纰漏,我还得知道更多的情况!” 玉郎进来之前,便由黄松培训过一些说话的技巧,这样的说话方式,便是其中的一项,便是多套别人的话,少说自己的事。 焰灵大王道:“不错,我派这家伙去调查玉郎,他回复的信息便是多般敷衍,肯定有问题。” 玉郎心中暗自揣摩,调查我的人,那是谁呢?一派宗师的存在,那又是谁呢?黄松?不可能,他一派掌门,位高权重,有什么理由听命别人。而且自己同他相处下来,也知道黄松是关爱自己的。掌门叶真人临终遗言,对他更是绝对信任。 最关键的是,他进来魔蛊境中,外面的人便只有黄松一个人知道,要是他的话,自己早已经被焰灵大王识破。岂能完完全全地在这里同焰灵大王说话? 那又会是谁呢?黄林?玉郎突然想起了黄林身上有一块奇怪红玉,那玉牌靠近玉郎便会发红光,当时黄林的解释是试探灵力用的,还说玉郎灵力深厚。 现在想来却不会像他说得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用途才对!似乎只针对玉郎才会发光。 焰灵大王身上却是没有这样的块玉牌的,要是也有的话,玉郎同样早被他识破了!他没有这样的玉牌,却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这样的玉牌的存在,我又应该怎么样试一下他呢? 焰灵大王见郭老三不接话,便双说道:“是哥哥的不对了,我自己也说过,我们兄弟应该齐心合力,自然也要待之以诚,那我便告诉你他的名字吧!这次我便不再出面,你去同他接触吧!” 郭老三道:“听老大的,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合力,不仅能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下来,还要出人头地,将来主上称霸修真界,我们也才能走得更远!” 焰灵大王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郭老三,轻声说道:“那便是云霄城的黄松,下月初一便是我们约定的见面时间。你去会会他,想办法探探,他到底有何居心,到时候对付黄松那老家伙,可得靠他了,千万不能出差错!” 玉郎心中大惊,却还是面不必色,说道:“老大放心,我会想法子叫这家伙听话的!” 焰灵大王给他说了这么多,又是拉近感情,又是摆明厉害,让他去对付黄林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 安插黄林作为内鬼,对付黄松,难道是要控制云霄城? 好惊人的阴谋,好大的一盘棋! 辞别焰灵大王,玉郎心中思来想去,始终难以安稳,这消息太过惊人,可得尽早传出去,让黄松知道好作准备! 这魔蛊境中,有两种不同的地方,一是炼鬼的阴魔道场,一是养蛊的阳蛊道场。 一阴一阳,便是两个极端。 这两样邪物,没有练成型达到基本稳定的时候,是绝对不能相遇的。 一旦相遇,轻则两败俱伤,重则灰飞烟灭。 平时都是一些年轻弟子看守,这魔蛊境中外人是进不来,便也没有派遣强大的守护力量。 如果要瓦解这魔蛊的境,让这两种邪物自相残杀,那便是最好的办法。玉郎心里有了计较,却还是想先弄明白这幕后之人的身份,才出手毁灭这魔蛊境! 现在他最为着急的事却是放出消息让黄松防备黄林,和救师父五梅仙姑脱离苦海。 举起硕大的拳头砸着脑袋,玉郎心中暗骂道:“这猪脑子,白生这么大,怎么就想不出一点办法来呢?” 紫灵骏马一天无所事事,吃了便睡,睡了又吃,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自在过。 看到她满嘴爆汁草的浆液,郭老三笑骂道:“我怎么把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给忘了呢?” 紫灵骏马白了郭老三一眼,轻声说道:“师父啊,你总是有事才想起我来,我这个徒儿真是没有一点存在感啊?” 郭老三笑道:“哪里,哪里,没事的时候,当然不能来打扰你,你也要休息的嘛?” 紫灵骏马笑道:“这还差不多,说吧,师父要我做什么?” 郭老三道:“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出你师祖,又不让人发现?” 紫灵骏马道:“你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法子?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但师祖她老人家见多识广,怎么不去问她呢?” 郭老三一锤脑袋,说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眼看将近月底,与黄松见面的时间便要到了,焰灵大王知道主上过来视察他的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炼鬼,养蛊这两样工作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没什么好说的。 但青桑派修士的身体特别适合炼鬼的密秘却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郭老三心里着急,便又去提审五梅仙姑。 这次的五梅仙姑却并没有对他破口大骂,焰灵大王心想莫非这娘们儿转了性子,有要配合的意思? 他趁热打铁,诱之以利,五梅仙却姑死样活气,无动于衷。 莫非方向不对,便示之以威,五梅仙姑仍是不为所动。 正在他要发作的时候,郭老三突然闯了进来,悄悄向他说道:“老大,可得注意轻重别将这娘们儿弄得魂飞魄散,这密秘还着落在她身上呢?” 焰灵大王,道:“正是,不着急,不着急!”说罢便走了出去。 郭老三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好瓶中的五梅仙姑,冷笑一声,也走了出去。 大凶之地,森森的鬼气,正是鬼物邪修的极佳修炼场所,而这里去却没有一个修士,也没有一个邪物。郭老三骑着一匹紫色的骏马,悠哉游哉地走过凶地,进入一片树林中。 结界,又是结界,约定相见的结界。 郭老三将一张玉符往结界上一放,那结界便自动开出一道口子。 郭老三四下张望,见没有别人,便骑马进入结界之中。 灵力外放,正有一个修士隐身于暗处。 那修士道:“你知道我在的,何必多此一举?”这声音经过特殊变化,郭老三听不出是谁! 郭老三道:“老大要你调查玉郎,这几次的消息,都没有什么有用之处,今日可不好再蒙混过关了!” 那修士道:“此子厉害非常,我自然要小心翼翼,不能漏出马脚。以免前功尽弃。” 郭老三道:“这个自然,但也不过的一句废话,看来你还是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修士道:“这小子无论修行还是领导能力,都是一个强敌。我们得尽早除去才是!” 郭老三面如寒霜,冷笑道:“还是一句废话,说说看,怎么除他?” 那修士道:“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第六十七章 阴谋 “很好,很好,很好啊!”郭老三这三声很好说得霸气十足。 那修士去却从他语气中听出了愤怒与惊奇,他心里打鼓,想到:郭老三还是在怪我没有说到实际有用的方案吗?这人怎么变得这么没有耐心了? 便说道:“尊使稍安勿躁,听我细说!” 郭老三哼了一声,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那修士道:“黄松那老家伙阳寿已尽,现在正用秘药续命。他多半是想将玉郎扶植起来,重建青桑派,培养一方势力,让主上多个对头。我们杀了他,嫁祸给玉郎!不仅云霄城到手,就连他和玉郎扶植的势力,也一并接收,蚊子虽小,也是肉啊!” 郭老三眼角跳动,嘴里却哈哈大笑,说道:“好主意,好主意啊!” 那修士也陪笑道:“我是有办法,但我一人可做不来,还请尊使报告老大,予以支援!” 郭老三道:“说吧,只要你的法子可行,我自然禀报老大,给你最大的支持!但你要再像以前那般忽悠人,我转身便走,再不理会你那狗屁倒灶的破事!” 那修士终于不再卖冠子,将他的计划详详细细地说出来。 黄松真人阳寿已尽,应该是在用某种续命的秘法强行支撑,其目的便是要等到一个前辈高人出关,引见玉郎学他的使锤之术,好像还要受他极为厉害的传承。 他们要做的便是:在这两位前去同那前辈见面的时候发动突袭,杀了黄松,然后嫁祸给玉郎。 郭老三捋了捋胡子,不置可否。 那修士有些吃不准他是什么想法,便问道:“尊使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说在阴谋诡计,玉郎并不善长,这其中许多细节玉郎想不明白,脸上却毫无表情,冷笑一声,说道:“这玉郎深得黄松器重,你们杀了黄松,别人凭什么相信是玉郎所为?他既然从黄松那得到莫大的好处,还有什么理由要杀黄松呢?” 那修士笑道:“尊使说得不错,这便是我们行动的关键所在,我当然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郭老三哼了一声,说道:“这算盘倒打得不错,关键之处自然不告诉我们,如若失败,便让我们魔蛊境来背锅。反正我们是邪,云霄城是正,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来背锅岂不是正好?” 那修士忙道:“不敢不敢,我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心中却想到,这郭老三怎么聪明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好糊弄了?但这关键之处牵扯到另外一个秘密,不能说给他听的,得想个办法取得他的信任,没有他们的帮助,想要杀黄松可没有那么容易!” 一时间气氛尴尬,那修士说道:“尊使尽管放心,当年我们这波人可是在你们主上面前立过誓言的,要有二心,你们主上岂能饶得了我们?” 玉郎所化身的郭老三心里一颤,这波人?还有多少?他们都在什么地方?如果每个门派都有黄林这样的人,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这帮人一但起事,修真界只怕便会永无宁日了! 玉郎心里越想越惊,一定要尽快将此事告诉黄松,他既然是一派掌门,自然会有办法将这个巨大的阴谋告诉别的门派,让整个修真界都有所防备! 那修士见郭老三沉默不言,还以为他仍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便又说道:“我们虽然也尊重主上,却和主上是合作关系,尊使便将在下所言转告给焰灵老大,请他定夺如何?” 郭老三一愣,心中想到:这才说得通,这么多的厉害修士岂能随随便便就可以控制的,那幕后之人多半是诱以重利,与他们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才能保证他不不反水! 好大的一般棋啊,这幕后之人当真了得! 郭老三也不和他多说,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扯开话题,说道:“也好,我回去便将此事禀告老大,他再派人来商定细节!那我便先恭喜阁下荣任云霄城掌门了!” 黄林眼皮一跳,这郭老三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种事岂能说破?但他也不敢将埋怨的话说出口,仍然陪笑道:“多谢多谢,同喜同喜!” 郭老三又道:“当上云霄城的掌门,好处自然不必多说,斗倒了玉郎,你想要他身上的什么东西呢?” 黄林惊骇欲绝,这郭老三当真神了,他怎么知道我看上玉郎的东西?玉郎这家伙可全身都是宝啊!我便随便说一样,敷衍他一下。可不能说出的的心中所想,免得他拿到我的把柄! 想到此处,便摆出一个yingdang的表情,猥琐一笑,说道:“玉郎那斯身上的宝贝可不少,要说到喜欢,我还是最喜欢他那个徒弟!” 郭老三的身后的那匹紫色骏马呼啸一声,郭老三将一束草料喂给它,说道:“饿死鬼投胎的吗?” 却对那修士轻蔑一笑,说道:“一个女子有什么好稀奇的?修练到你这样的境界,什样的女人没有?怎么的偏偏看上了那斯的徒弟?” 黄林道:“尊使有所不知,玉郎那个叫莫夏雨的徒弟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有着紫灵天马的血统,平时能变成一匹长着翅脉骏马,飞天遁地,哪里都去得。其速度之快,可不是一般修士能比得了的,关键还不费什么灵力,能长途跋涉! 尊使试想一下,有这样的眷侣,日日游山玩水,夜夜锦帐销魂,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玉郎再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去霄城长老心里居然这般猥琐,也不知道莫夏雨听到这话作何感想?但他又是怎么知道莫夏雨是紫灵天马的事的呢?这可是连黄松都不知道的啊,这斯莫非一直注意着自己,以后凡事都得多加小心才是啊! 黄林似乎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的口水,又说道:“玉郎那斯当真艳福不浅啊!也不知道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收得这么个好徒弟?” 玉郎咳嗽一声,对于黄林的话,他竟然无言以对,便说道:“好吧,到时候我定叫让你在那紫灵天马身下欲仙欲死!”他心里却是莫夏雨化身紫灵天马将黄林踩得肠穿肚烂的情景!” 身后的紫灵骏马将马头顶了顶玉郎宽阔的背脊,打了个响鼻。玉郎打了个多嗦,黄林却是一脸淫笑,说道:“多谢尊使成全!” 出得结界,走到隐秘处,莫夏雨变身紫灵天马,带着玉郎风驰电掣地见了黄松,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他。 黄松叹道:“想不到我一世英名,身边之的人却是叛徒。黄林已不可用,我百日之后,云霄城长老三去其二,黄木只怕是独林难支了啊!此事一了,我如果还有时日可活,得想办法多培养人才才是。要是我等不到那一天,孩子,你青桑派成长起来,也在对我们去霄城多加照顾啊!” 玉郎心生感叹,黄松年事已高,英雄末路,语气虽然苍凉,其实心里倒看得很淡。一个人活了百年,虽然也有理想,却已经不在有执念了! 黄松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他日若有力所能及,便照拂一二,你去魔蛊境多日,特别想知道你们青桑派消息吧?” 玉郎点头称是,黄松便将他走后的事情说给他听! 那日玉郎匆匆进入魔蛊境后,乾元便一直在青桑派坐镇,青桑派现在已经基本完善,各种功能应有尽有,种药,炼丹,酿酒,修法,布阵画符,虽然并没有怎么发展,却都已经纲举目张! 玉郎目瞪口呆,青桑派的人才,他是了解的,怎么会有如此长足的发展? 黄松笑道:“青桑派能这般蒸蒸日上,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却和一个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你道是谁?” 玉郎也很好奇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一颗心早已经飞到青桑派,急欲一探究竟! 黄松似乎看也了他的想法说道:“还是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当真是委屈你了,忍忍吧,等此间事了,你也好无牵无挂地回青桑派!” 玉郎道:“掌门人放心,我自然知道轻重,青桑派有姑丈坐镇,我也放心。不知道黄林所说的那位前辈便要出关的消息是否属实,我能多学些本事,应对这多变的局面,也会多一分胜算!” 黄松道:“下月十五。这事十分关键,黄林虽然知道那位前辈快要出关,却并不知道具体时间,我们便给让他知道那位前辈在下有二十出关。到时间我们事情办妥。再来个回马枪,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万事具备,只差使锤的功法,有那位前辈的指点,也不过两三天的事,下月二十,正好拿这几个小人来练手! 玉郎面露喜色,意气风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而他气海中金瓜也蠢蠢欲动,玉郎心中默念道:“金瓜啊金瓜,到时候我们并肩作战,你可别成了个软瓜!” 金瓜在他气海中上下飞舞,撞得他隐隐作疼,似乎在用行动表明它的不满! 第六十八章 提壶,灌顶? 玉郎拍拍胸口,示意金瓜稍安勿躁,那金瓜虽然只是一个法宝,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然消停下来。玉郎满意地点点头,向黄松说道:“掌门人,我们能不能将此事公之于众,把这帮人的阴谋暴露在阳光之下,叫他们无所盾形?” 黄松摇头道:“万万不可,在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弄明白这些人的真正身份之前。将此事公之于众,所有修真门派,便会固封自查,人人自危,这帮还会煽风点火,弄得鸡犬不宁。等不到他人起事便已经天下大乱了。就算将之告诉每个修真门派的掌门人都不行,有些人虽然贵为一派之尊,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有手段能控制得了局面!” 玉郎吓了一跳,说道:“是小子冒失了,好在掌门人提醒,不然非得酿成大祸不可!” 黄松笑道:“此事非同小可,能经历的人可不多,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现在你也是一派之尊,自然事事都得三思而后行。但此事也并非一点办法也没有,等你回去魔蛊境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我几个要好的朋友,他们自身的修为,掌权的手段,我都是信得过的,只要他们几个能稳得住,修士界便再怎么动荡,也不会伤及根本!” 玉郎拿上黄松派人给他采购的物资,让莫夏雨化身紫灵骏马,回到魔蛊境中去了。 未免节外生枝,便将他与黄林商议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焰灵大王。 焰灵大王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听玉郎说完便分析出,黄林还留有后着,他不仅有办法杀了黄松,还能让云霄城的人相信是玉郎杀了黄松。 而此时的黄松,也想到了这一点。 的确,自己有所防备,黄林的阴谋自然难以实现,只要自己收网,便要黄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但黄松毕竟是活了数百年的人,所谓凡事无绝对,就算是心里认定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没有到结果之时,都是充满变数的。 何况,黄林还有他不愿说出来的后着,那又会什么呢?会不会成为他翻盘的契机? 既然他有后着,我自然得想个釜底抽薪之法! 试想一下,如果我黄松身死,黄林要让众人亲眼看见是玉郎杀了我。 我虽然知道玉郎是清白的,但我已经身死道消,魂飞魄散。那我应该如何证明玉郎的清白呢? 黄松面露笑容,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焰灵大王向郭老三道:“兄弟啊,黄林这家伙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他这一手可以说是稳立于不败之地啊!” 玉郎道:“不错,老弟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可不能做这个冤大头!” 焰灵大王却道:“那也不尽然,与虎谋皮,自然要冒些风险,他与我家主上有协定,大至上不会出卖我们。如果计划失败,他必定会将这黑锅甩到我们魔蛊境的头上,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郭老三道:“老大你也知道我生得蠢笨,最不喜欢这些伤脑筋的事情,总之老大怎么说,我便怎么做。老大想好了主意,告诉我一声便是,刀山火海,兄弟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焰灵大王点头道:“兄弟辛苦了,今天便早点休息吧!” 想不到黄林这么快便要起事,对付黄松可不是一件小事,焰灵大王思来想去,还是先将此事上报主上的好,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他焰灵大王可担待不起! 闲来无事,郭老三每日便在房中修练,到第三日,便传来主上到来的消息。 焰灵大王迎主上于密室,带郭老三作陪。 一直以来,玉郎都很好奇,这主上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能在修真界众多势力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建立如此庞大的力量,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给玉郎撞上,别的门派说不定至今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呢? 黄松那样的一派宗师,也会被人暗算,死得不明不白。 真正见到他时候,玉郎却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的与众不同。 这人中等身材,个子不高,比起玉郎来矮了整整一个头。 一身黑袍从头罩到脚,倒显得有些神秘,这也才是一个阴谋家该有的样子!脸上带着一张鬼王面具模样狰狞恐怖。玉郎却有些觉得奇怪,这主上怎么看都平凡而普通,寻不到一点高人的风范! 三位在密室中坐定,焰灵大王起身向主上行礼,说道:“主上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这次黄林起事,非同小可,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轰动整个修真界。不知道主上作何安排,我们也好有所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玉郎也很好奇,这个主上却看向了玉郎,面具下的眼神浩瀚如星空,深邃如大海,玉郎被他看了这一眼仿佛直看到了灵魂深处,心中想法将会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纤毫毕现! 正在此时,玉郎气海中那粒种子喷出一股黑气,接住了主上的精神探测,主上收回了目光,点点头说道:“不错,才几年不见,老郭的精神修为竟已经精进如斯,看来说算说给你听,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用摄心之法摄去。那便一起听听吧!” 玉郎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主上不过是试探一下他的精神力,他差点便以为自己的身分被识破了,要不是那气海中的种子替他挡下那股攻势,他便已经出手了! 同时心中对这人也多了几许敬佩,能称之为主上的人,当真是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那人道:“你们也知道,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次不过是一个开始,但要搞砸了的话,那这次的开始也就是结束,再也没有以后了。” 焰灵大王与玉郎齐声称是,那主上又说道:“所以,我的计划便是,由我亲自带你们前去与黄林配合,你们到时候,听我命令行事便是了!” 焰灵大王对这主上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怨言,玉郎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主上知道魔蛊境的物资采购都是郭老三负责,便开出一张清单,让他尽快去办! 黄松思索良久,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物。 玉郎见过黄松,却不敢多呆,将近来的所见所闻,详详细细地告诉黄松,便前去采购物资。 正要进入魔蛊境,主上突然拦住了玉郎,玉郎化身的郭老三不慌不忙地说道:“主上有何分咐?” 那黑袍人笑道:“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不是郭老三,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郎从紫灵骏马上跳下来,站到马前,说道:“主上啊,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要不是郭老三,那谁才是郭老三呢?再说了,外人可进不了这魔蛊境啊!” 那黑袍人有些迟疑,思索片刻,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魔蛊境的,但是你已经露出破绽,我明白了你的身份!” 玉郎一惊,反问道:“那主上说我是什么身份?我除了是郭老三,还能是谁?”就在他与黑袍人说话的时候,却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的情况不对,四周已经被无数蛊虫包围。而蛊虫不过是这包围的内圈,外圈还有数之不尽的的鬼物。 主上好缜密的心思,这些蛊虫居然不是魔蛊境中蛊虫。鬼物的气息玉郎也十分陌生。他多半连魔境中的力量都不信任,清理玉郎这个内鬼,完全靠自已的力量。 同时也说明他对这次黄林的起事太过于重视,才带来这么强大的力量! 那黑袍人笑道:“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杀你,便是想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说出是什么人指使你来卧底魔蛊境的,我便饶你不死,要是你愿意的话,还能继续在魔蛊境中任职。甚至加入我们,大家一起建立修真界的新秩序。将来在修真界大展鸿途,还是现在便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我给你一刻种的时间想一想!” 玉郎看了看四周,似乎被他带来的力量所镇摄。 那黑袍人心中得意,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哪里还有别的选择?还不得乖乖加入魔蛊境,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主上! 玉郎知道这黑袍人已经真的看出了他的身分,并不是使诈。便冷笑一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郭老三的?” 黑袍人道:“我并没有看出来你不是郭老三,但我知道,郭老三绝对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玉郎叹道:“当真是我时运不佳,原来没有破绽便是最大破绽!” 黑袍人道:“废话少说,拖廷时间是没有用的,我这样的阵容,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要知道,我连焰灵大王都瞒着的,就是要先解决了你再说,就算是焰灵大王已经被你们策反,我也能各个击破!” 玉郎心道:“这个老狐狸办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啊!” 他也知道,再多说当真便是废话了!便伸手凌空一抓,手中已经多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大锤来! 那黑袍人眉头一皱,道:“混元通天锤?” 玉郎一惊,这黑袍人居然知道他金瓜的名字? 那黑袍人喊出他手中法宝的名字,人却后发退数十步,没入蛊虫的虫群之中! 无数的蛊虫铺天盖地朝玉郎涌来,却听天空中一声龙吟,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喝道:“师叔只怪对付那黑袍怪,这些虫子便交给我了!”正是花玲珑已经过来支援。 玉郎道:“好,虫群凶猛,你要小心!” 他便将主意力大多放在了那黑袍人身上。 两人隔着虫群遥遥相对,谁也没有先出手的意思。 花玲珑身在半空,娇喝一声:“看我醍醐灌顶!”双手掐诀,手多出一只银白色酒壶,十数条烈酒精气化着酒雾洒向虫群。 那黑袍人也主意到她的举动,却是嗤之以鼻,他的这些蛊虫虽然种类繁多,却个个身经百战,最不怕的便是毒药,这女子却偏偏对它们施毒,不由得哈哈大笑! 玉郎也是一愣,醍醐灌顶?花玲珑这是要给这此蛊虫开窍吗?却见她手提如意玲珑壶,施法在这此虫子头顶之上猛灌烈酒精气。 原来是提壶灌顶啊!玉郎不由得哑然失笑。 黑袍人越看越不对,他鼻子里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人竟然一阵眩晕,强运灵力,这才没事。 那些蛊虫对那女子施放的东西似乎极为喜爱,争先恐后地吸入口中。 那女子施法完必,蛊虫们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片刻之后许蛊虫们眼神迷离,昏昏欲睡。有的已经步履蹒跚,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黑袍惊骇欲绝,这是什么法术?? 第六十九章 各显神通 玉郎哈哈大笑,向花玲珑赞道:“好样的,师叔没有白疼你!” 花玲珑小嘴一翘,嗔道:“你什么时候疼过我了? 莫夏雨与花玲珑两女听玉郎说起青桑派灭门之事,便一直在想:有朝一日,她们要是遇到了那满山遍野的蛊虫应该如何应对,花玲珑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花玲珑年纪轻轻,办事却甚是老道,她找了陆子厚一起研究蛊虫,知道它们大多是百毒不侵,便想办法捉些来做实验,终于给她研制出专门对付蛊虫的烈酒精气,还经过多次改良,这些虫子对这烈酒精气闻之上瘾,一喝便醉。见烈酒精气生效,花玲珑这才食之有味,睡之安枕! 玉郎也好生奇怪,自己身的边的女人怎么不是痴迷这样,便是痴迷那样。 女友贝敏敏痴迷阵法,徒弟莫夏雨痴迷空间法术,花玲珑痴迷酿酒!都多才多艺之辈啊! 今日实战,花玲珑一出手便见战功! 黑袍人冷笑道:“别以为迷倒几只虫子,便能洋洋得意,我还没有死呢,就算是你们两人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玉郎笑道:“那再加上黄松掌门,与我姑丈乾元道长,应该够你喝一壶的了吧!” 果然,随着玉郎点出乾元与黄松,这两位便出出现在他的鬼物与蛊虫包围圈外。 黑袍人一愣,心里也有些打鼓,乾元他没有听过。但黄松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单凭黄松一个人他便未必对付得了,这乾元能与黄松相提并论,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这玉郎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心里便有些怯战,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未战先怯,乃是兵家大忌。胆气不足,临战之际战力便会大打折扣! 何况黑袍人本来就打不过玉郎他们的联盟。 他胆气虽然不足,心思却十分活络,那些虫子虽然被花玲珑灌醉,外围的鬼物却还是丝毫无损,齐刷刷向玉郎包围而来。 乾元挥结印,背上的棺材中无数的黑气如同数十只无形的大手从天而降,将那些鬼牢牢抓住。 那些鬼物明明力大无穷,被黑气所化的触手抓住却都动弹不得,不管什么级别的鬼物,都只有挣扎的份,再无还手这功! 黑袍人眼皮跳动,这帮人竟然是专门对付他,有备而来的!自己的两种力量都被人家克制得死死的!单凭自己的功力,对付黄松尚且勉强,在这几人强敌环视之下,只怕逃命都难了! 玉郎挥动金瓜,喝道:“吃我一锤!” 黑袍双手环抱,身前多出一面龟壶形的大盾,玉郎的金瓜猛然间砸在他的那大盾之上,巨大的灵力波动化着劲气,将四周的鬼物与蛊虫震得四散纷飞!黑袍人虽然千接下了玉郎这一击,整个身子却后退了好几步。 他身形来没有站稳,黄松施法放出的宝剑法定迎风见长,化着尺许宽,三丈来长的大剑,又砸在他那龟盾上,他来不及运动灵力,身子又被砸退数步。 玉郎哈哈一笑,说道:“趁你病,要你命!”再次挥动金瓜,飞身而上。 黄松也道:“不错,跟这种修真界的败类,自然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乾元道友你先对付这些鬼物,,我们合力收拾了这家伙再来助你!” 乾元将棺材立在身前,双手不断掐诀施法,那些鬼物身上的鬼力如同潺潺流水,注入棺材之中! 黑袍人对他怒目而视,在玉郎与黄松合力猛攻之下,他却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那里还有余力去阻止乾元?而乾元也没有给玉郎他们拖后腿,不过片刻之后,那些鬼物已经被他收拾了一半以上。 玉郎与黄松越战越猛,黑袍人却是节节后退。 但他那龟甲盾法宝当真厉害,面对玉郎与黄松两大高手的攻击却是一点破裂的痕迹也没有! 而他的黑雾攻击却总是能被黄松化解! 黑袍人越打越憋屈,渐渐地落了下风。 黄松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们虽然尽上风,一时半刻却也奈何不了这黑袍人,玉郎占着刚猛无双,却太过年轻,战斗经验不足。他虽然是老江湖,却已经寿终正寝,靠得是秘药继命,没了那份锐气。 玉郎却是越打越惊,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强力的高手。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本事是遇强愈强,但在这黑袍人面前。这样的规则却是无效的。他能感觉得到,那黑袍人还有许多的杀手锏并没有使出来。 那黑袍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打了么久,也该我了!”手中多出一把浑身火焰的长刀来。 黄松喝道:“玉郎快退,这火焰刀古怪至极,不可硬接!”玉郎也看出黑袍人手中长刀厉害这处,但他与黄松身后却被那黑袍的黑雾所化的气墙阻挡住了去路,已经退无可退。 乾元喝道:“不好。” 飞身向玉郎与黄松扑来,却已经来不极了,其实就算他能赶到两位身边,一样于事无补,反而多一只扑火的飞蛾而以! 莫夏雨娇喝道:“师父别怕,我来救你!” 那黑袍人狰狞一笑,手中长刀便要挥出,忽然胯下多出一匹长着一对翅膀的紫色骏马,他四周的空间扭曲,黄松与玉郎消失不见了。 这时他手中的长刀刚刚挥出,熔尽万物的火焰随着他挥的刀,在前方形成的一片火海。 而前方却空空如野。 这一击他算无遗漏,一击必中,凭玉郎与黄松的修为,就算是仓促间祭出法宝防护,也一样无济于事,两人必定被他的修罗魔焰烧成灰烬! 可是他却不知道玉郎身后的紫色骏马便玉郎的徒弟,更不知道莫夏雨的神通。 在这关键时刻,他被莫夏雨传送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这几乎耗尽他毕生修为的一击竟然落空了。 但凭莫夏雨的能力,这空间的传送也只能维持一瞬间,就在他一击打空之后,他又返回到了原来的空间之中。 他目眦欲裂,誓要将全部的怒火烧到莫夏雨的身上。而就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夏雨已经不在他胯了。 他抬头一看,莫夏雨出现在了他面前的玉郎与黄松的身后。 莫夏雨精神萎靡,虚弱无力,细声说道:“师父,我力气耗尽,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玉郎向黄松点头,示意他破那黑袍人的龟盾,自已便看准时机,在他破盾的瞬间,挥锤而上,给那黑袍人迎头疼击!” 黄松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而那黑袍人也洞悉了他们的意图。 黑袍人将支撑龟盾的灵力瞬间撤回,施法放了一个逃跑的法术。在黄松破盾之前,他便要飞遁而去! 玉郎嘴角上翘,一声冷笑。天空中的花玲珑娇哼一声,暗暗埋怨道:“师叔真无耻!” 黄松巨剑劈出,那黑袍人的龟盾应声而破,玉郎挥锤猛攻。那黑袍人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他心念电转:“还好我早作准备,要不然,他们这配合密切的攻势我哪里躲得过?” 转眼间,消失的身形却又在原地出现,他骇然发现身体已经被一条彩色的长龙缠住,丝毫动弹不得,更不要说移动了! 好在这条龙力量不是很强,刚那一击他虽然用尽全力,经过这短暂的恢复,他还是有把握摆脱这条龙的纠缠的! 又好在那龙并没有缠住的脑袋,他耳朵还听得见,眼睛还能看得见,口中也还能念动法诀。 就在他要施法的时候,一阵金光闪动,玉郎手中的金瓜已经重重地砸了他那戴着面具的脑袋上。 玉郎这一锤用尽了全身十二层力量,再加是金瓜的威能,其威力何等巨大,一锤便将黑袍人的脑袋砸进了胸腔中。 绕是黑袍人修为通天,但在他灵力几乎耗尽,毫无防备的时候,中了玉郎这一锤,也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他的魂魄却以迅雷不及掩耳这势逃向无人处。 黄松惊道:“抓住他!” 乾元那黑色的棺材中,冒出一股黑气,化着一只触手,同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黑袍人的魂魄抓住,缩回棺材之中!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黑袍人终于被他们给解决了。 花玲珑也化着人形,委顿在地,她这一招虽然出其不意,短暂地禁锢了黑袍人,自己却几乎耗尽一灵力,连站立也做不到了! 黄松打坐恢复,玉郎却是手足酸软。 乾元将棺材平放,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颗黑漆漆的珠子来。 玉郎见棺材里空了,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乾元又将他娘玉婉君背了出来。 虽然在乾元手中,娘也是安全的,但自己的亲娘被别人背着,还作为战斗的法宝,却总觉得不是滋味。 乾元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笑道:“这是万鬼窟大姐所赠的拘魂棺,对付这些阴邪之物,颇有奇效!这颗珠子便拘禁着那黑袍修士的魂魄,这人非同小可,我要将他带回万鬼窟,让大姐来帮忙审训,不愁他不招供!” 黄松道:“如此甚好,那便有劳乾元道兄了!” 乾元道:“事不宜迟,我这便回万鬼窟去,事情顺利得话,还来得及在下月二十前赶回来!” 玉郎道:“姑丈快去快回,我们便静候佳音了!” 说话间,黄松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他向玉郎说道:“此地乃是大凶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云霄城吧!” 玉郎道:“正是!” 见莫夏雨与花玲珑两女,仍是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便一手一个提起来,同黄松飞回云霄城中。 第七十章 传功 魔蛊境。 焰灵大王来回踱步,主上亲自去与黄林商定对付云霄城与玉郎的细节,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郭老三出去采购物资,也是杳无音讯。 正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主上回来了。 主上仍然一身黑袍,戴着一张面具。 他却带来了本该郭老三带来的物资,骑回来郭老三的骏马。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云霄城的人似乎发现了郭老三的身份,他已经被人除去了。 这紫色骏马却是天生异种,迅捷非常,逃得性命,被主上所救。 而主上的另一句话却让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主上说这几个青桑派修士所炼成的鬼物极为重要,要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不可有一点闪失。如有必要,主上便是豁出性命,也要让焰灵大王护住这些鬼物逃回他们的总部! 焰灵大王庆幸自己早看出了青桑派修士炼制的鬼物的价值,关键时刻,他们居然成了他保命依仗。 但他却没有想,这些东西竟然比主上的性命还重要,当真是自己太过幸运了! 他们的主上一共有四人,每一位都是了不得的一方人物,现在居然会为他这样一人小人物的以命相护? 他想笑,说话却带着哭腔,只有向主上大表忠心! 突然间,他心中一凛,主上这么大的本事,他带着这些青桑派的鬼物跑路不好么,为什么非得保我?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当炮灰当得毫无防备吗? 焰灵大王不由由得远离了主上两步,主上也没有发现有异,他似乎有些疲惫,不愿意再多说。 他总觉得主上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他奇怪在什么地方! 主上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怕我会吃了你吗?你办事得力,大有功劳,我岂会不知?” 焰灵大王心道:“我有什么功劳?灭青桑派那都是你们指挥的,我也不过是跑跑腿而以,难道他是说发现青桑派的修士适合炼鬼之事,可我虽然发现了,却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道理啊!” 想到此处,便说道:“不敢不敢,都是主上运筹帷幄,属下不敢言功!” 主上却道:“以后需要你出力的地方还多着呢!这次事成之后,我必定会好好佳奖你的!” 他口中说着话,右手上却凭空多出一只酒壶来,左手一伸,又多出一只酒杯来。 倒满酒递给焰灵大王,又说道:“我在一处海岛中寻得了这葡萄美酒,口味还不错,陪我喝一杯如何?” 焰灵大王接过酒杯,一时间不敢入口。 主上给自己倒上一杯,笑道:“怕什么?黄林起事还得靠你出力呢,你当我会在人酒中下毒吗!更何况我要除掉你,动手便是,岂会这般麻烦?” 焰灵大王不敢多想,举杯就口,一饮而尽。面色终于和缓下来,想不到这酒入口清香,回味微甜,当真是酒中上品!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酒中竟然蕴含着灵力,对他修炼有着不小的好处。 这样的好东西,一般人可不会轻易给别人的。焰灵大王也是老江湖了,知道主上给他好处,不会无的放矢,便又向他表一番忠心,让他有事尽管吩咐。 主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听说云霄派的一位高人便要出关了。黄林起事仓促,我们准备不足,只怕胜负难料。现在郭老三那个冒失鬼又被黄松他们发现了,云霄城有所防备,我们胜算便又少了一分。” 焰灵大王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配合那黄林?让他自己去趟那浑水便是了!” 主上一愣,哼了声,说道:“黄林那样的暗子有多少?” 焰灵大王随口说道:“二三十个想来是有的吧!” 主上一愣,喃喃说道:“这么多啊!”见焰灵大王看着他,满脸的疑惑,便道:“不错,我们怎么能他们面前失了信任,以后谁还敢来和给我们卖力了?” 焰灵大王道:“主上教训得是,属下知道错了!” 主上道:“时势于我不利,我自然得去做些准备,你这段时间便老老实实在呆在魔蛊境中,不要出去。” 焰灵大王点头称是。他照着主上的吩咐,每日用他留下来的葡萄酒修炼,增加修为。不管将来主上怎么对他,功力增长才是最重要的! 云霄城,夜已深。 圆月当空,玉郎独上山顶。好几个月没有在月光中修炼了,玉郎沐浴在月光之下,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仿佛在欢唱。 他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克制住自己没有变成狼身。不多时,一个身影悄悄地出现在他身后,那身影无声无息,玉郎鼻子抽动,还是发现了他。 转过身来,玉郎轻声道:“掌门人,我们这就去吗?” 来人正是黄松,黄松点头,说道:“不错,你跟我来吧!” 玉郎道了一声好,默默地跟着黄松,飞入云霄城西南方一处山谷之中。 黄松念动法咒,身前的空间中出现一处如同水波一般的涟渏。他拉拉起玉郎的手,两人纵身跃入那涟渏中。 就在他们进入那涟渏的时候,那涟渏便消失不见了。 原来这里才这山谷的真正空间。 黄松与玉郎两人顺着谷中的溪流,沿水而上,进入一处山洞中。那洞中漆黑一片,两人运灵力于双目,黑暗中也能视物,不久便走到了洞底。 黄松停下了脚步,念动法诀,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一道门来。 “你自己进去吧,我已经与风扑仙子前辈沟通好,她老人家自会传你功法!”黄松支持着法术形成的大门,向玉郎说道。 玉郎向黄松行了一礼,径直走入门中。 一门相隔,却是两个世界。 先前还空无一物的前方多出一片小湖来,湖中心一处小岛。岛上建了一围四合院。 玉郎走到四合院中前,月光下那院子的大门大大打开着。走进门中,一女子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喝茶。 那女子见玉郎进来,示意他在桌前的石凳坐下,将身前的茶杯倒得半满,递给玉郎,问道:“你便是玉郎?” 玉郎行礼答道:“正是,见过风扑前辈。” 那女子正是风扑仙子,她微微一笑,心中暗想,还以为玉郎乃是一个温润如玉的风流后生,没成想却是这么一位虎背熊腰的大胡子! 虽然心里这么想,风扑仙子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 见玉郎端起她的茶水小抿一口,似乎有些不习惯,风扑仙子微微皱了一下秀眉头,说道:“黄松师侄说时间紧急,我们便先做正事吧!” 在她示意下,玉郎伸手凌空一抓,手中多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大锤来。 风扑仙子道:“我得先试试你,你是后辈,便由我先出手吧,你还手时当全力以赴,不可留手,不然可试不出你的真功夫!”她话音一落,纤手一挥,玉郎只觉得清风拂面,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便中了她一招。 显然她并没有用灵力,玉郎虽然见事不快,战斗意识却是极强,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图:前辈先出手,不过是一种礼貌。风扑仙子还是让了他一招,同时也向他表明了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要他放心出手,风扑仙子并不会被他轻易打伤。 想能此节,玉郎便毫不留手,挥锤而上。哪知一锤便正中风扑仙子腹部。 玉郎一惊,锤下的风扑仙子却消失不见。 而她真身出现在玉郎身侧,长袖轻挥,玉郎躲闪不及,只得放出一个灵力护盾,被风扑仙子的衣袖缠得结结实实。便如同一个大棕子一般! 虽然被她缠住,玉郎身在灵力护盾中,却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风扑仙子也不再收紧长袖,娇喝一声道:“起” 玉郎整个人便同她一起飞出那四合院,飞过湖心岛,来到两座山峰交汇的风口处。 风扑仙子将玉郎连同灵力护盾甩进风口中。玉郎被她甩得七荤八素,整个人却却在那风口中悬浮起来。 他不敢怠慢,连忙催动灵力,加强护盾。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风非同一般。 那呼啸而过的风突然化着利刃,切割在他的灵力护盾上,他自以为安全的灵力护盾如同菜刀下的蛋壳,一下便破成两半。 玉郎不及多想,手中金瓜猛击,与那风刃撞个正着,而他这一击却如同打在空气中,那风刃自动断成两段,绕过他飞向远处。 不等他反应,那风刃又飞击而回,亏得玉郎感知敏锐,要不然还发现不了这无形无影的风刃。 玉郎见那风刃尚远,便吐气开声,一声大喝,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他口中喷出,势要将风刃拦截在远处。 灵力与风刃相撞,两股力量虽猛,却并没有什么声响。各自散开。 玉郎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那风刃却已经出现在他身前。他不由得亡魂大冒,这一下岂不是被斩成两段? 而他手中金瓜却带着他的手在他身前一挡,又将那风刃击成两段,绕过他飞向身后。玉郎一颗狂跳不止,也不知道是他挥舞金瓜,还是金瓜带却他手臂,总之还是挡下了这风刃一击,有惊无险。 玉郎不断在自己身旁布置灵力,转瞬间他身边的灵力几乎已经充斥了整个空间。只有风刃再出现,他便能第一时间发现,以作应对。 风扑仙子笑道:“好了,你不必紧张,我已经将扑风斩收回。” 玉郎额头见汗,虽然知道已经安全,却还是有些心惊肉跳。前辈高人的法宝果然非同一般。 走到见扑子身前,玉郎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人礼,由忠赞道:“前辈这扑风斩好生厉害啊!” 风扑仙子却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不厉害的东西,能传给你吗?” 玉郎摸摸脑袋,问道:“传给我?” 风扑仙子道:“不错,黄松那小子软磨硬泡,不就是问我要这扑风斩吗?要不是凭我的修为已经不怎么用得上这法宝,我又怎么会答应他,便宜你?” 见玉郎还有些茫然,风扑仙子又说道:“我这扑风斩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继承的,你小子的资质到勉强够格!” 玉郎心中大奇怪,自己来到这里,不是来学习锤术的吗,怎么是继承风扑子前辈的扑风斩?难道黄松闹了个乌龙?要是不能学习锤法,将金瓜的威力发挥出来,单要这扑风斩有什么用? 第七十一章 风雷动 风扑仙子看出了玉郎的疑惑,说道:“我既然将这扑风斩与它的用法传你,你好生学习便是,你的法宝使用之术,自然另有别人教你。” 玉郎恍然大悟,原来此处闭关的前辈有两个啊!风仆仙子将扑风斩的驱动之法受给玉郎,这宝物虽然厉害,却总也无法进入玉郎的气海之中,便在玉郎身前盘旋飞舞。 风扑仙子道:“这宝物颇有灵性,现在对你还不熟悉,得等它和你完全熟识之后才能让你控制。” 玉郎愰然大悟,专心地记下风扑仙子传授的扑风斩使用法门,几经练习,才勉强掌握。风扑仙子看在眼眼里,对他的天赋也心生赞许。 想当年她的天资之高,说是天之娇女也毫不为过,也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练了一个大概,想不到玉郎不过半天便练得有模有样了。 这法术玉郎已经会了,真要熟悉掌握却还得在实战中多加磨练才行,但现在玉郎却心里着急,也不知道是谁来教他金瓜的使用之法? 风扑仙子明白他的想法,神色也严肃起来,问玉郎道:“玉郎,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玉郎一愣,他信任黄松,所以从来没有想过风扑仙子是什么人,但这风扑仙子修行功法厉害,法力高深,应该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修士才对,但玉郎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修真界瀚若星海,不为人知的前辈高人自然也为数不少,但玉郎还是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他是见过这样的功法特性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什么人身上见过,或许是他们身上的相似之处太少的缘故吧! 突然间,玉郎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圣方。但他实在不敢把这个邪恶的家伙与风扑仙子这个前辈联系到一起。 圣方恶贯满盈,伏魔殿却是正义的化身,玉郎脱口而出:“前辈是伏魔殿的?” 风扑仙子笑道:“我一直都不怎么看好你,总觉得黄松对你的夸赞有些言过其实,现在才知道他的眼光当真是不错的?要知道我的身分,当今世上也只有他和我们自己知道。他立过誓言,不敢告诉别人我们的身份,自然不会让你知道。而你通过只言片语便猜出了我们的身份,当真厉害!黄松对你委以重任,看来是找对人了!” 玉郎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不过跟着感觉随口一说,便让风扑仙子对自己刮目相看,这些前辈高人当真与众不同。 他不理解,风扑仙子却不需要他的理解,对他却是越看越顺眼。玉郎想要学他们的法术,第一件事便是要先知道他们的身份。 她便将自己的身份向玉郎和盘托出。 在这云霄城的结界中,住着她们夫妇二人:她风扑仙子,还有她丈夫天雷真君。百年前,他们在伏魔殿并称风雷双圣。 二人虽然是伏魔殿的中流砥柱,却看不贯伏魔殿的做法,于是二人双双归隐。 但他们两人毕竟在伏魔殿身居高位,虽然隐居,却总是免不了俗事缠身,被骚扰得不胜其烦。 找来找去,两位却没有找到能让他们安心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的好地方,。 终于有一天,这两位找到了云霄城这处宝地。 这地方处在云霄城与另一个世界之间,只要黄松包容,便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他们这样的前辈高人,怎么会白白得黄松的好处,便答应给黄松做一件事,以作报答。 但他们毕竟是伏魔殿的人,不可公然做出对云霄城有利的事情,不能公然损了伏魔殿的脸面! 黄松在临终前找到了他们,要把他们这个承诺用在玉郎身上。 明白了这事情来龙去脉,玉郎对黄松的为人却是更加敬佩。 风扑仙子娓娓道来,玉郎却觉得伏魔殿更加神秘。 想不到这伏魔殿还有风雷双圣这样的高人。基底蕴之深厚,怕也只有西天光域那,东灵山那样的庞然大物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几年前,天雷真君悟出了天罡伏魔雷的最后一层功法的要诀,闭关修炼,直到今日才出关。 风扑仙子笑道:“我给黄松说的他应该十五出关的,我还是算错了一天。” 十六的夜,月儿比十五还在圆。 本来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布。无数的闪电在乌云中聚集,越聚越多,越聚越大,渐渐形成闪电漩涡。那漩涡慢慢靠近风扑仙子与玉郎所在的山峰上。 风扑仙子向玉郎道:“快离开这里。”说罢同玉郎一起飞向另一处山头。 巨大的轰鸣不断传过来,震得玉郎双耳作疼。 那闪电漩涡投射了一道雷光,猛然轰击在山头之上,整个山顶便给轰得炸裂开来,那雷光却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明亮。 一个身形高大,虬髯满面的人影飞向而非上,投入那漩涡之中。 那一般修士触之即死极俱破坏力的雷云却被那身影当作了养料。以他整个身体为中心,四面八方的雷云不断朝他奔涌而来,渐渐地被他吸入身体之中,而他整个人的气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强。 云霄城。 黄林抬头看着满天的雷云,喃喃念道:“难道黄松算错了,天雷真君提前出关了?”他现在必须要尽快找到玉郎,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玉郎正和黄松在一起。在这个关键时刻,也正是他的计划实施的最佳时机! 但他却怎么也找不到玉郎,连黄松也找不到。 黄林气急败坏,莫非黄松这个老狐狸,早已经洞悉他的阴谋,提前布局,摆了他一道? 但也不像啊,黄松的为人他是了解的,真要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怎么会放过他呢?还不早设法将他除去了?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便是黄松没有发现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他的想法本来是不错的,黄松身为一派掌门,行事雷厉风行,怎处处以云霄城的利益为重,自然是绝对容不下他这样的叛徒存在的。 但那是以前的黄松,现在的黄松却不一样了,他的生命每刻都是极为珍贵的,每一刻都要为最重要的事而活。 而现在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便是将玉郎培养成才,为老友的青桑派打下根基,同时也为自己的云霄城培养一个信得过的盟友。 他这一个判断失误,便完全想错的方向。现在的他还没有怀疑黄松已经识破了他身份。 当他见玉郎与黄松一起从结界中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吓了一跳,只见玉郎身前一道月牙形的法宝绕开着他盘旋飞舞。手中一柄金光闪闪的大锤上电光萦绕。他竟然同时得到了风雷双圣的传承! 黄林眼皮跳动,心中想到:黄松啊,你为了玉郎当真是煞费苦心啊,竟然动用那两个老不死!你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两个的存在,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玉郎越强,你便死得越快! 他还要等,等青桑派的人过来,那才他的最好时机! 而他虽然手中有底牌,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一点也不安稳。 施法与魔蛊境的主上联系,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想来也是正常的,他与人家约定的时间是这月二十,而今天才十八。主上应该躲在什么地方修炼才对。 在他的暗中观察之下,他发现黄松与玉郎的出来之后,那两个老家伙的结界也随即关闭了,而云霄城的其它弟子,看不到那结界中的事情,根本不知道那声势威猛的雷云存在。自然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青桑派却也仿佛不知道此事一样,并没有派人前来,给玉郎道贺。 他联系不到主上,现在孤身一人,无兵可用,该怎么把那些人引来,让他们亲眼目睹玉郎杀黄松呢? 玉郎和黄松却不知道他正在观察着他人,自顾自地回到黄松的住处,似乎正为玉郎得到了风雷双圣的传承而兴高采烈。 而此时,他发现了另外两个人,莫夏雨与花玲珑。 玉郎的徒弟和师侄来了,黄林脸上升起淫邪的笑容。 他大喝一声:“什么人?胆子不小啊,我们云霄城也敢来撒野?” 他这一声大喝,惊动了云霄城的弟子,转眼间便有好几十个弟子将莫夏雨与花玲珑两女团团围住。 黄林也现身在众多弟子身后。 莫夏雨自报家门,说道:“我们是青桑派的人,是来此见我们师父的,无意冒犯,云霄城的师兄们可别误会” 另有一声音说道:“我们修灵派的修士,也是来此见玉郎的,并无恶意,请云霄城的师兄们代为通传一下。”正是肖秋水与杨燕! 黄松一愣,想不到还有两个人,而他却只看到了莫夏雨与花玲珑。要不是那两女说话,他差点便没有发现,他不由得吓了一跳,难道自已当真是色迷心窍?见到莫夏雨,整颗心都放在了她身上?而玉郎这小子身边怎么尽是美女? 那些云霄城的弟子认出是她们,便同她们打招呼闲聊起来。 黄松与玉郎也从房中出来。 黄松让众弟子安静,一双眼睛精茫四射,盯着黄林,却向玉郎说道:“玉郎,我以云霄城掌门人的身份,给你一个任务,帮我们云霄城清理门户!” 玉郎道:“掌门人放心,是时候剿灭叛徒了!” 众弟子一时茫然,纷纷看向了黄林,有些弟子猜测道:“掌门人对黄林这么说,难道黄林长老是门派的叛徒? 黄林冷笑道一声,说道:“谁是叛徒,玉郎,你奉掌门上人之命,除恶务尽,不可手软!”他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捏碎了腰间的那块红玉。 玉郎哈哈大笑,说道:“好,如你所愿!”他话音一落,双目赤红。一时的愣神之后,举锤便向黄松打去。 黄松毫无防范,被玉郎一锤打得飞出老远,身子倒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口中却窜出一道电芒来。一口气却没有缓上来,脑袋一垂,气绝身亡。 黄林喝道:“玉郎杀了掌门人啦,抓住他!” 众弟子这才反应过来为,将玉郎团团围住! 第七十二章 空空胖手 莫夏雨与花玲珑二女一声娇咤:“师父,你怎么了?” 玉郎却如同不认识她们一般,两女一时愣神,不知道如何是好。 黄松的魂魄钻进一颗珠子,黄林却看在眼时,他伸手一吸,那珠子便落入他手中。 黄木悲愤填膺,喝道:“杀了这个恶贼,给掌门人报仇!” 玉郎手中金瓜狂舞,云霄城的修士触之便死,竟无一合之敌。 黄林拿到黄松魂魄躲藏的珠子,慢慢退入众修士身后,没有人注意到他悄悄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黄木带头上前与玉郎周旋,虽然小心翼翼,却还是受了伤,不得不退后,在众弟子的保护下打坐调息。 众修士也不是傻子,谁也不敢轻易上前送死。 玉郎状若疯癫,手中金瓜见人便打。 众修士围巾而不攻,与他周玄。也有人觉得奇怪,黄林长老不是第一个下令活捉玉郎的吗,怎么又不见人了呢? 莫夏雨见人多势众,不敢显露紫灵天马的真身,便凭着她人形的身法干扰玉郎,本以为玉郎看见她这个徒弟,会手下留情。在她近身之后,玉郎还是照打不误。 好在她人形的身法虽然比不上紫灵天马,却也快过了许多的修士,玉郎连发几锤,也没有打到她。 花玲珑心念电转,可不能让玉郎再这样下去,得想办法先控制住他,再从长计议,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见莫夏雨吸引了玉郎的注意,云霄城暂时没有伤亡,黄林稍作冷静,喝令众云霄城弟子退后,围而不攻,静观其变。 肖秋水花容失色,他想起了玉郎在天妖府百子会上发狂的情况,见莫夏雨的身法极快,能牵制住玉郎。便让杨燕给自己护法,支起宝琴,纤手拨玄。琴音柔和婉转,清心静气。琴力却在众修士的吵杂声中不减分毫,直透人心。 云霄城众人见她琴声生效,便退得更远些,扩大包围。 玉郎初听琴声,慢慢停下手中的动着,安静下来。 黄林虽然远离众人视线,却还是在暗中观察玉郎的动静。见他居然受肖秋水琴声影响安静下来。便引动法诀,催发那红色玉牌的效力。 玉郎双目一动,看向了肖秋水。 花玲珑暗道一声:“不好,师叔这是要打肖姑娘了吗?” 肖秋水心无旁骛,对玉郎的注视视若不见,手中古琴却毫不停顿。 玉郎向肖秋水一声大喝,夹带着灵力袭来。 杨燕祭出一个深青色灵力护盾,将玉郎喷出的攻击挡下。 见一击无功,玉郎勃然大怒,飞身向肖秋水扑来。 肖秋水毫不理会,她心中平静,便是死在玉郎手上也是心甘情愿。 杨燕却是大吃一惊,凭她的实力,可挡不住玉郎正面一击! 玉郎飞身扑来,杨燕全神贯注,正准备让肖秋水后退的时候。玉郎却猛然间停下了脚步,他身上七弯八绕,一条彩色长龙将他四肢缠住,一时间玉郎失去了行动能力,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黄林本打算再施法让玉郎更加狂暴,却见黄木正在四处打量,似乎在人群中寻找什么,当即收起法术,装着受伤的样子打起坐来。 黄木心里也有些奇怪,这玉郎分明是受到了什么术法控制的样子,互近却找不到一个陌生人,掌门人本该寿终正寝,现在却死在玉郎手上,也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但玉郎这几个门徒倒当真厉害,能人尽出,绕是玉郎战力惊人,也被他这几个弟子门人制得服服帖帖。 玉郎运力挣扎,花玲珑化身的彩色长龙终于抵受不住,变回人形,弹开三四丈远。口中鲜血长流,显然受了内伤。 莫夏雨将她接住,退到安全处。 杨燕惊叹,想不到这才一两年不见,玉郎的修为已经进步到了这种程度,便是一条龙的身体也不能和他抗衡了。 没有了黄林的法术支撑,玉郎在肖秋水的琴声中渐渐平息下来,又眼中红光消退,恢复了心智。 众云霄城弟子见他不复先前狂暴,便逐渐缩小包围,将玉郎围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擒他。 玉郎有些茫然,莫夏雨与花玲珑两个弟子对他似乎有些畏惧,一时间也不敢到他身前去。 肖秋水收了宝琴,排开众云霄城修士,走到玉郎身边,拉起他的大手,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没事了吧?” 玉郎见云霄城众修士对自己满是敌意,莫夏雨与花玲珑两个弟子也对自己颇为畏惧,想起来黄松掌门人对自己的交代,看来不是不知不觉中着了黄林的道,失手杀了黄松。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所有人都远离他,却只有肖秋水敢与他亲近,不由得心中感动,也只有跟他问明自己的刚才的情况了,便向肖秋水道:“妹子,我这是怎么了?” 肖秋水见他跟自己说话,知道他已经恢复了神智,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在地上。将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黄木走上前来,向玉郎说道:“玉郎,我师兄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害死了他,如今我云霄城众弟子已经将你团团围住,你还有什么话说?” 玉郎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长老还是先将掌门的人魂魄找到,再来处理我如何?” 莫夏雨抱着花玲珑,与杨燕一起站在了玉郎身后,面对云霄城千军万马,凛然不惧,势与玉郎共进退! 黄林冷笑一声,说道:“掌门师兄的魂魄难道不是你给打散了吗?要是他的魂魄尚在,我还要你提醒?” 玉郎亡魂大冒,喃喃念道:“怎么可能?他老人家不是有办法的吗?怎么会魂飞魄散?” 肖秋水看起来柔柔弱弱,却与玉郎并肩面立,面对云霄城的众弟子的压力,泰然自若。向黄木说道:“三老长,此事颇有蹊跷,掌门对玉郎的信任,你是知道的;他对玉郎的恩情,你也是知道了。玉郎受他老人家的恩惠,便是一生也难以报答万一,又有什么理由出手加害呢?” 黄木默然无语,他的确也不相信玉郎有意加害掌门人。 他更怀疑玉郎是中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术,被迷了心智,才作出这般疯狂的举动。 但众目睽睽之下,找不到有力证据证明玉郎的清白,一切的信任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一旦说出来,只会被人怼得体无完肤!还可能为有心人抓住把柄,将自己拖下水。 黄林也过来说道:“肖姑娘说得不错,掌门师兄对玉郎仁至义尽,而他却如此丧心病狂,恩将仇报。我云霄城数百双眼睛看着,岂能冤枉了他?” 众弟子齐声呼喝,要严惩杀人凶手玉郎,数百人声势浩大,直到黄林挥手,才停了下来。 肖秋水正要说话,玉郎却挥手制止了了她,他记起了黄松对他的交代,心中有了计较,便向黄林说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有办法招出掌门人的魂魄来,他老人家的话应该有说服力吧!” 黄木看向黄林,听他的意见。 黄林思索片刻,面向众云霄城弟子说道:“我云霄城行事一向公允,便给他三天时间如何,他要真能招出掌门人的魂魄来,我们自然也分辨得出魂魄的真实性。他要是招不出来,我们再将他剥皮抽筋,削骨炼魂,给掌门人报仇也不迟!” 众弟子七嘴八舌,场下吵吵嚷嚷。 黄木也向众弟子道:“我与师兄意见一至,三天后再将玉郎带出来,是非曲直,自然水落石出。 众弟子见两位长老都这么说了,便不再有意见,齐声称是。 玉郎向肖秋水投以一个放心的眼神,又同莫夏雨与花玲珑悄声交代几句,便向云霄城弟子束手就擒。 黄林与黄木两位长老与云霄城其它的掌权要人一起,一番商议,便暂由黄林临时发号施令,代掌云霄城政事。 众人对黄松掌门的身死虽然意外,却并没有一丝慌乱,只因为黄松早已经将身后之事向他们交代过了,现在也不过是按照他的遗言行事。 掌门人虽然身死,门派却依然运行得井井有条,玉郎对黄松却是更加佩服了。 虽然黄木嘴巴上说得厉害,对玉郎却多行方便。肖秋水带着杨燕,莫夏雨等人回青桑派,与乾元他们商议对策,而花玲珑却却在云霄城陪着玉郎。 花玲珑虽然受玉郎的影响,心情失落,开心健谈的本性却没有改变,而玉郎虽然身陷囹圄,却一点也不担心未来。 两人身在牢中,竟比外面的看守之人还要开心。 花玲珑趁此机会向玉郎说起青桑派的近况:在乾元带来的的一个管理人才的经营下,青桑派各方面都井井有条地发展起来。 玉郎自然高兴,而那天他走后,伏魔殿的士,象,全三人却被花玲珑烈酒精气给灌醉了,直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想不到这烈酒精气这么厉害,居然能让人一睡便是数月。 黄林进入云霄城的密室之中,他心中却是无比激动:终于来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地方,云霄城的最高权力中心! 但他毕竟是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狐狸,并没有因为事情的顺利而昏了头脑。 到现在,他还是无法从那珠子中释放出黄松的魂魄,凭他的修为,竟然也无法将这珠子破坏分毫! 他想坐稳云霄城的掌门之位,自然不能落人口舌。给玉郎三天时间,也是云霄城的一向处事风格,他虽然心中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那样做。 不能释放出黄松的魂魄,也无法将他的魂魄打散,但只要好好保管,玉郎身陷囹圄,还怕他将黄松的魂魄盗走不成?只要过了三天,他便再无回天之力了! 想到自己的掌门之位十拿九稳,等玉郎一死,再设法将莫夏雨弄到手,黄林面露邪笑!将那珠子放入密室里亲自布置的一处阵法中。 他却还是不放心,亲自在这阵法旁打坐。他就不信,还有什么高手能从他眼皮下将这珠子盗走? 突然间他的身后的空间一阵扭曲,一条鞭子从那扭曲的空间中向他打来。 他心中一凛,这是紫灵天马独有的空间秘法,一般的修士是无法修练的,难道是莫夏雨来了? 心中一喜,抓住莫夏雨可是他睡梦中都想着的事情! 心里警兆头突现,那鞭子好生古怪。但那使鞭之人修为似乎不高,他运作灵力,急速伸手,那鞭子便给他抓在手中。 就在他施法用力想要将空间波动之后的人拉出来的时候,脑袋一阵巨疼,他大喝地声:“不好。” 那鞭子居然能攻击灵魂。 同时,他布置的阵法也是一阵空间扭曲,那阵法便不攻自破。 一只胖乎乎的手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黄松魂魄寄生的珠子抓在手中,缩回空间波动之中。 黄林修为高深,这头疼也不过是一瞬间,但那偷东西的手,也是快得惊人,在他正要反应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却听得一所声音说道:“师妹这神通太好用了,我们师兄弟干起这老本行来,真是如虎添翼啊!” 黄林气急败坏,但那空间已经闭合。他空自暴跳如雷,却是无计可施! 第七十三章 妙计 黄林追出密室,却并没有看到莫夏雨的影子。 果然,空间法术逃遁之厉害,不是他黄林能追得上的。 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莫夏雨的气息。顺着气息追上去,他还是有信心能追到莫夏雨她们的,毕竟莫夏雨的空间术法虽然厉害,但她的修为毕竟不高,比起自己来还是差得远了。 正在他要追上莫夏雨的时候,却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黄林停下,叫停他的人正是魔古境的主上。 主上道:“别追了,前面有个叫乾元的修士接应,就算是追上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耽误了我们的计划。” 黄林吓了跳,还好主上及时叫住了他,要不然他这样冒冒失失地追上去,非得吃一个大亏不可。 乾元的本事他是听说过的,修为与他只怕在伯仲之间。再加上莫夏雨,花玲珑两女的诡异神通,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但黄松的魂魄被他们盗走,不仅嫁祸玉郎的计划要落空了,他还会暴露身份,那可如何是好? 主上却早给他想好了应对之策,向他说道:“黄兄不必担心,玉郎那帮人翻不起什么浪来,你只要在云霄城好好坐镇,看好黄木他们,守住玉郎便是。至于青桑派,我灭了他一次,便能灭他两次,乾元修为虽然也不错,我要拖住他却是毫不费力。” 黄松松了口气,笑道:“正是,我给他们气糊涂了,主上是要焰灵大王驱使蛊虫再灭一次青桑派吗?只要青桑派不插手此事,玉郎杀黄松的事情便板上钉钉了,云霄城的掌门我自然唾手可得。” 主上一征,虽然他早猜到是焰灵大王驱使蛊虫灭了青桑派,听到黄林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但这情绪也不过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却强忍悲疼,命黄林赶快回云霄城去,青桑派这边便交给他了。 黄林应命而去,对主上的能力他还是放心的,虽然不能完全信任他,但大家毕竟还同坐一条船,大事情上,他当不至于乱来。 主上见黄林离开,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天空中四个黑点越飞越近,转眼间便现出四个身影来,正莫夏雨,花玲珑,陆世荣,于桂木四人。 陆世荣道:“那黄林长老好像没有追来了,我感觉到有一个高手阻止了他。” 他并不知道是师父玉郎变身的主上,甚至他连玉郎能变化别人模样的消息也不知道。 莫夏雨与花玲珑却是知道玉郎阻止了黄林,给她们化解了危机。 但玉郎能变身的消息却不能多说,倒不是不相信陆,于二人,这样惊世震俗的神通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花玲珑与莫夏雨二女让于陆二人带着黄松的魂魄去找乾元,她们两人便找玉郎去了。 黄林急急慌慌来到玉郎的囚禁之处,见黄木还亲自守着,关押玉郎的结界依然完好无损,这才放心不少。 对于黄木的为人他是了解的,只要玉郎一天没有证明清白,他便一天不会放出玉郎的,他这样的人说得好听点是克尽职守,说得难听点,便是一根筋,死脑筋。 但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能让他黄林放心。 而此时黄木心中也有些奇怪:玉郎本来还和他有说有笑,现在怎么理也不理他了呢?但反过来一想,不管是谁被别人关起来,总是难免要生气的,不理自己才更合乎情理。 刚回到自己的住处,黄林便收到了主上的消息:说他已经去魔古境调兵了,让他千万守好云霄城,不能让莫夏雨她们进城去找玉郎,只要她们不进云霄城,便一定在青桑派中。他挥军直捣黄龙,才能将她们一网打尽。 这家伙能当上魔古境的主上,办事果然周到,黄林心里对主上又放心了不少。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任务重大,得保证青桑派的人一个也不能进入云霄城。 魔古境中一隐秘之处。 莫夏雨娇笑道:“师父你是不知道,那黄林可听话了,果然老老实实地守在云霄城,等我们灭了魔古境他还在梦中呢!” 玉郎却道:“我们师徒三人来灭魔古境,的确有些托大,计划虽然万无一失,却还是得小心谨慎,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 莫夏雨点头称是,却看向玉郎身前盘旋飞舞的扑风斩,眼里说不尽的狂热,吞了一口口水。 玉郎发现了她的异样,心想道:“这丫头怎么了,莫非是看上了我的扑风斩?” 他还是第一次见莫夏雨对别的东感性趣,她不是一向只爱好暴汁草吗? 花玲珑却打趣笑道:“师叔啊,小雨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攻击法宝,你这个做师父的可不能吝啬哦。她难得看上一样东西,你可别舍不得呀!” 玉郎看向莫夏雨,她满脸渴求的神色。 但她也知道此物太过珍贵,现在又正是战斗前的关键时刻,心里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玉郎正色道:“不错,小雨啊,你是该有一件法宝的时候了!为师将扑风斩传你,同时也祝福你在修行路上一帆风顺,前途无量!” 莫夏雨想不到这般贵重的东西,师父说给便给,当即双膝跪地,两手恭恭敬敬地将扑风斩接过。 玉郎将她扶起身来,用神念将扑风斩的使用法诀说给她听。 花玲珑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想不到玉郎真将这宝物送给莫夏雨。 高兴的同时,心里却泛起莫名的酸意。 扑风斩在莫夏雨的法诀控制之下,竟然比在玉郎手中双多了好几种变化,虽然仍然是月牙儿的形状,却变成两个手指大小的一对耳环,吊在莫夏雨的双耳上。 莫夏雨本就娇美的容颜在这对耳环的承托下,更显出高贵的气质。 玉郎见莫夏雨竟然将这般厉害的宝物当着耳环,用作装饰,也是一阵无语。但已经给了她,便由得她自己安排吧,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多加练习,免得临战时生疏。 莫夏雨依言练习,与玉郎对战。 那风扑斩配合她诡异莫测,迅捷多变的身法,竟然打得玉郎手忙脚乱。 玉郎知道这个徒弟的神通厉害,不敢托大。祭出金瓜,运用天雷神君传授的锤法,这才将莫夏雨的压制下去。 花玲珑闪在一边凝神细看,玉郎战斗意识她是见过的,这新学的锤法,却让他如虎添翼。 她越看越惊,也不知道玉郎的有意喂招还是怎么的,莫夏雨竟然有与他一战之力。 只不地玉郎每一招都打得从容不迫,而莫夏雨却是惊而又险,两人高下立判。 花玲珑这才恍然大悟。 突然间莫夏雨打出一记扑风斩,而玉郎已经避无可避,唯一化解之法便是挥锤对轰,但莫夏雨本来灵力修为便与他相差太远,一番斗法之下,灵力更是不继。 真要与玉郎对轰一记,非得受重伤不可。 玉郎不敢反击,祭出灵力护盾,硬吃了她一记风扑斩。 护盾应声而破,玉郎手中的金瓜挡在胸前,他整个身子却被打得飞了出去。 花玲珑大惊失色。 莫夏雨大叫一声:“师父。” 化着一道残影,出现在玉郎身后,将他抱停了下来。也不知道玉郎有没有被她打伤,心急之下,几乎哭出声来。 两人一起站直身来,见玉郎没事,莫夏雨终于破涕为笑。 花玲珑一颗悬在嗓子眼上的心也放了下来。 焰灵大王将主上的葡萄酒喝了杯又一杯,心里头却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同主上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了,怎么还没有主上的消息,莫非他已经出事?他要是真出事,自己一人之力,再加上这些蛊虫与鬼物,哪里是云霄城的对手,光是那些驾驶飞天梭的弟子便能将这里的蛊虫压制得死死的。魔古境的门徒,也顶不了什么事。他们哪里还有逃命的希望? 正在这时,主上却突然出现了,见主上来得毫无征兆,焰灵大王也吓了一跳,赶忙向他行礼,生怕有一丝怠慢。 主上却挥手制止了他,平定了一下气息才说道:“焰灵,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魔古境暴露了。青桑派与云霄城联合起来,已经快打破护山结界了。” 焰灵大王眉头一皱,问道:“主上,你受伤了?” 主上道:“没事,我与黄木乾元他们几个家伙交手,吃了点小亏。但他们还奈何不了我,现在趁我还有些法力,你赶快带着青桑派炼制的鬼物回总部去吧!再晚些怕是来不及了。” 焰灵大王道:“主上,我们一起走吧!” 主上怒道:“少废话,再不走,我们一个都走不了。这些鬼物极为重要,是我们将来胜利的关键。你将别的门人也一起带走,路上分散逃离,也能多些把握!“ 焰灵大王终于不再迟疑,带着一众魔古境门人,沿秘道逃走。 玉郎神识过处,再也没有一个魔古境的人,面色一喜,大笑三声。 随着他三声大笑,莫夏雨与花玲珑现身出来。 蛊虫没人控制,便如同一俱俱行尸走肉。虽然狰狞凶狠,却并不恐怖。 玉郎对它们怒目而视,一声令下,花玲珑悬壶喷酒,等那些蛊虫沾满了酒水,玉郎一把火将它们烧得干干净净。 但见火光四起,焦臭扑鼻,玉郎心中默念道:“师父,我给你们报了仇了,等焰灵大王回去他们的总部,我一定要将这帮修真界的败类挫骨扬灰。以血我青桑派灭门之耻!” 焰灵大王见魔古境火光冲天,向一众魔古境门人说道:“都说魔道无情,主上却舍身救了我们,我们一定要回到总部,千万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 第七十四章 雷光花玲珑 青桑山,陆世荣与于桂林两师兄弟把酒畅饮,对月当歌,喝得好不痛快。 酒过三巡,于桂林喝得红光满面,见陆世荣却脸现愁色,便向他说道:“你我两兄弟相交多年,同生共死走了多少遭,有什么话说不得?” 陆世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道:“你说师父门派被灭,他心中痛苦吗?” 于桂林道:“灭门之痛,当然痛苦。” 陆世荣道:“不错,但那时间师娘并不知道,师父也没有给她说,她并不在在师父身边。” 于桂林若有所思,看了看陆世荣,说道:“师父重建青桑派,一个人开宗立派,可以说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候,师娘又有要事在身,也不在师父身边。” 陆世荣道:“现在师父面对黄林这个老狐狸,可以说是生死攸关,师娘还是忙于工作,你说这像什么话?” 于桂林却有些不以为然,轻笑道:“师父和师娘的事,有些话我们本来不该说的,可是我们两个毕竟是过命的交情,不跟你说的话,我憋在心中难受。” 陆世荣喝尽杯中酒,苦笑道:“我们修真界可没有那么多世俗的规矩与限制,你说师妹又或者花玲珑那个小妮子是不是更适合做我们的师娘?” 于桂林正要答他,却听一个声音说道:“两个徒儿评判师父,还说些桃花泛文,当真无耻啊。” 陆世荣和于桂林一征,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两人身前,两人经常听师父玉郎说故事,想起一个人来,恭恭敬敬地向那老者行了一个礼,说道:“见过九龙前辈。” 那老者正是九龙岛的九龙真人,想不到这个两个素未谋面的后辈,居然了见面便叫出了他的名号来,也是征了一下,笑道:“不错,两个后辈能认出我这个前辈来,你们师父没有白教你们。不过我那孙女可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们可别再胡说八道了!” 陆世荣知道言语冒失,也有些不好意思,连连向九龙真人道歉。 九龙真人却拿出两坛酒来,给他们一个一坛,并要他们两人当即开封品尝。 两人盛情难却,一尝之下,这葡萄美酒当真是极品,酒一入喉,两人赞不绝口。 九龙真人笑道:“花玲珑这小丫头走后,没有人帮我酿酒。我自己也不想动手,后来我便找了两个人族少女来帮忙,不过始终不如意,没多久,我便将她们赶走!” 两人想起师父所说的这葡萄酒的酿造过程,知道为了葡萄酒的酿制,脚踩加速发酵的事情。不免有些尴尬。 于桂林却好奇,问道:“人族少女学不好酿酒吗,惹你老人家生气了?” 九龙真人道:“那倒没有,我要找的人,当然都是聪明好学之辈,学习酿酒自然没有什么难度。” 陆世荣也有些好奇,想到玉郎的感慨,莫非人妖真的难以相处?便问道:“可是那两个少女不够乖巧伶俐,不懂得与人相处之道?” 九龙真人却露出惋惜的表情,说道:“也不是。你们知道我这葡萄酒的酿制过程吧?” 两人一齐点头,他们都听师父和花玲珑讲过的。 九龙真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这两个丫头的酿酒天赋了,怎么就有脚气呢?” 陆世荣与于桂林大眼瞪小眼,满口的酒水吐了一地。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九龙真这般为老不尊,教训起人来如此出人意表! 那知道九龙真却正色说道:“修真界祸端以生,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师娘是何等的伟大,为修真界做出了何等的贡献?” 陆世荣和于桂林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由得呆立当场。 九龙真人哼了一声,说道:“量你们也不明白,便是你们的师父只怕也不知道。在遥远的蛮疆中,出现了一股及为强大而邪恶的势力。许多年没有这么强大的邪恶势力出现了,就连西天光域那般强大的势力也不得不小心应对,稍有不慎,便会威胁到修真界的根基。” 于,陆二人耸然动容,修真界的事他们也知道不少。多少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势力能发展到威胁修真界的根基的程度。 要知道像西天光域,伏魔殿那样的修真门派,已经存在了数千年。其根基之深,实力之强,一般的修士根本就无法相像。 连他们都为之忌惮的力,也不知道是何等的存在。 想不到九龙真人能带来如此了不得的消息。 知道九龙真人另有下文,便恭恭敬敬地听他老人家讲下去。 黄林眼角跳动,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修为到了他这样的层次,这样的感觉已经不再是感觉,应该说是真实的预兆更为准确。 再次检察关押玉郞的结界,一切正常。他心中的警兆却越发急迫。 这是他修行数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莫非这便是一个修士殒落前的征兆? 黄林想想也有些好笑,自己也是堂堂一代宗师,怎么会生出这般没有出息的想法来? 云霄城的黄昏,红霞漫天,不计其数的飞天梭穿行其间。 看到这般繁华的景象,黄林又禁不住一阵兴奋。掌控这样的一个大门派,他梦寐以求数百年了。 而在此时,他腰间的宝石亮了起来,这是魔古境主上的消息来了。 黄林不敢待慢,接通与主上的通信,却听主上气急败坏地说道:“黄林,你干的好事,居然还在悠闲地看夕阳,当真是好气度啊!” 黄林一征,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还请主上明示!” 主上道:“你当真不知道?我不过才出去几天,魔古境便给玉郞带人灭了,人不是给你好好的看守着吗?你还在这般装模作样?” 黄林大吃一惊,回了主上一句,便去看黄木看守的玉郞。 一查之下,玉郞果然已经不在了。黄木寸步不离的守着,居然连玉郞什么时候逃走的也不知道。一一时也有些懵圈,不过一个小辈而以,怎么能这般无声无息地便逃走了呢?便是像他们这样的一派宗师,想要逃脱他看守的结界,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不要说无声无息地离开,还让他毫不知情了? 黄林哼了一声,也没有出言责备,只是吩咐黄木守好云霄城,不可再出差错。自己却一刻也不敢停留,赶去魔古境一探究竟。 整个魔古境已经化作一片灰烬。 处处是蛊虫还没有燃尽的残肢断臂,那里还有往日那一派欣欣向荣的景相?黄林怒发冲冠,一声狂啸:“玉郞,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却听得一声冷哼,主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黄林身后。他面带嘲讽冷笑道:“我魔古境遭此大创,你在这干嚎一阵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办法,先宰了玉郞那斯再说吧!” 黄林经此一吼,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反而冷静了下来,想到了一些不合情理之处。便向主上问道:“主上,魔古境遭此重创,你怎么会来不及相救?你说是玉郞带人来灭了魔古境,他当真有这个本事?” 玉郞却哈哈大笑,黄林也不知道他所笑何来,但见他这一声笑经久不绝。灵力之高深,当真是深不可测。猜想他多半心中怒极,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便不敢触他霉头,任他大笑。 玉郞所化的主上来得匆忙,许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准备。突然被他问及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便以这一声大笑来先应对他一番,脑子里却是心念电转,想着怎么说才不至于漏了破绽。 主上笑声一毕,冷笑道:“好你个黄林,魔古境的存在,不仅是是为了培养我方实力。同时也是为了协助你办事,你也有保护魔古境的责任,现在魔古境覆灭,你反而问起我来了?” 黄林思索片刻,知道现在不是和主上计较责任的时候,想好怎么对付玉郞才是关键。 主上也不说话,似乎同他一样,已经从愤怒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黄林向主上说道:“事已至此,魔古境的覆灭已经成定局,还请主上多担待,凡事以大局为重。我这从便回云霄城去,重振我那边的力量,可不能再给玉郞那帮人可趁之机了。” 主上道:“不错,黄松死了,我们不能浪费了这次良机,先稳定了局面,等你坐稳了云霄城的掌门之位才是正理!你快去吧,将你的力量好好组织一下,多一份力量便多一分胜算,可别在阴沟里翻船。我也会在暗中看着你,如非必要,我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黄林心道:“主上到还没有失了理智,我要的是堂堂正正坐上云霄城掌门的位置,如非必要,还是别让外人出手的好,免得落人话柄。” 时间刻不容缓,良机转瞬即逝,黄林的身影消失在魔古境中。 主上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在他身后的空间一阵波动,莫夏雨与花玲珑两道靓丽的身影显形出来。 玉郞现出真身,手中多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大锤来。那锤身上雷光萦绕,似乎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花玲珑见那雷光,心中隐隐一动。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玉郞也感觉到了这雷光对花玲珑的亲切之意,仿佛多年的老朋友相见一般。 两人虽然有所感悟,却不明所以。 “噫”一声惊呼,一个老者笑道:“原来如此,玲珑啊,你可有福了!” 来人正是酒龙真人。 见玉郞三人不明所以,便又解释道:“玲珑虽然是我的孙女,却并没有我们纯净的家族血脉,而她的真名应该叫做雷光花玲珑,每一条像她这样的龙,一生中都会收服一个生出灵性的雷电与之共生。你的天罡伏魔雷,正是灵雷之中出类拔萃的存在,要是花玲珑能有幸与之共生的话,她的修为与战斗能力都会大为提高。” 他看向了玉郞,温和笑道:“不知道你可愿意割爱?” 玉郞见他来得突然,又说出这般事情来,一时也有些意外,并没有答话。 花玲珑没想到爷爷会突然出现。想起离家出走的事情,也吓了一跳,低下头不敢看他。 酒龙真人却又向她温和一笑道:“玲珑啊,事情都过去了,你即便不愿意嫁给那龙族公子,也不用离家出走吧,害得我好找。好在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那亲事的男方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已经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你既然不乐意,以后也不必想着此事了。” 花玲珑见这事已经告一段落,心里也放松下来。 但在玉郞他们面前不由得有些尴尬,俏脸一红,说道:“爷爷,这女儿家的事,怎么当着外人说起呢?好不羞人?” 酒龙真人却说道:“从辈份上来说,玉郞是你师叔,莫夏雨是你师姐,都不是外人。更何况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们间的关系马上便会更近一步了?” 花玲珑一听此言,羞红了脸转过一边去。 莫夏雨见她的表情,皱了一下眉头。 玉郞却问酒龙真人道:“前辈此话怎讲?” 酒龙真人道:“那我便厚着老脸说说吧。这天罡伏魔雷于你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但是对于花玲珑来说,却有脱胎换骨之奇功。” 他说到此处,不再说下去了,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玉郞正色道:“正如前辈所说,此物于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给了玲珑,有何不可?不过我曾答应过赠宝之人,此物一生只能为我所用,如要传承,必是亲传弟子!” 酒龙真人哈哈大笑,说道:“玲珑,还是拜师!” 玉郞一征,花玲珑毫不犹豫地向玉郞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叫了声师父。 玉郞答应一声,赶忙将她扶起身来,却向酒龙真说道:“在我正式将天罡伏魔雷传玲珑之前,前辈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花玲珑想不到玉郞既然答应做她师父了,却还要以恩相胁,也不知道他会向爷爷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酒龙真人不知道玉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却相信玉郞的为人,知道他并不是克薄寡恩之辈,便说道:“但说无妨!” 玉郞抢过他手中的酒壶说道:“我可好久没有喝过你老人家的酒了,这壶酒我非得独饮不可!” 这酒乃是人族少女所酿,他拿在手中本来是要捉弄玉郞一番,但现在玉郞成了他孙女的师父,他便收起了这番心思。 正想找个借口将酒收回。玉郞拍开封口,一口气将壶中酒水喝去过半,赞道:“好酒!” 酒龙真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