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剑而行》 第一章乌蒙山 时至深秋,百花残尽。窗外风声沙沙作响,细雨中夹杂着些许雪花,是寒冬来临前的征兆。 一少年绻缩在床角,忍受着天寒地冻,少年毫无睡意,只得缩作一团,寒风逐渐带走他的体温。 少年名为徐锋,祖上曾是这乌镇的世家,后来家道中落,到了他这一辈,已是家徒四壁。 天色蒙胧,窗外寒风依旧。少年强忍酸痛,点燃床头的煤灯,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正是他三月之前从一江湖儒生那花了十枚铜钱换来的。 少年如痴如醉的看着这本《汉山剑谱》, 手持木棍,照着剑谱上的剑招比划起来。无奈少年不识字,难以领悟其中的奥义。 “你这逆子,练这破剑法有何用,还不如用功读书,早日考取功名,重振徐家。”徐父推门骂道。 “是是是,用功读书,咱们家这破条件,你有能力供我读书吗?” “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是一字不识,连这剑谱都未能看懂。” “罢了罢了,我还是随你愿吧,这样你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不过这寒冬将至,你我得早做打算。” “况且家中余粮所剩无几,咱们得采些灵药换点银子,再打些猎物,才能熬过这漫长的寒冬啊。”徐父一脸忧愁叹道。 “那是不是又要去乌蒙山。”徐锋满脸担忧。 “废话,还能去哪啊。” “可是我听说林家有数十人,在乌蒙山遇见了头烈焰虎,无一人生还,连尸骨都未曾找到。” “那些都是谣言,谣言还能有真的吗?再说了要真遇见那烈焰虎,你我贱命两条,喂了那烈焰虎也不是不可。” “这世上还有如此不靠谱的爹。”徐锋暗暗骂道。 “锋儿,带上家伙。” 徐锋听罢,背上竹篓,腰间挂上他磨得发亮的小刀。带了些干粮,水。 “时候不早了,出发。”徐父说道。 两人便离开了那破旧木屋,朝乌蒙山走去。 乌镇,因位于乌蒙山脚而得名,乌蒙山则是南朝第一山,位于南朝和梁国交界之处。以峻,险,耸而闻名天下。山中名贵药材,灵植数不胜数,飞禽走兽更是不计其数。 乌蒙山曾是个不毛之地,方圆百里皆为妖兽的栖息之地,后来乌镇的祖辈们开疆拓土,将妖兽屠杀殆尽,只剩少数藏于深山之中,于是就有了如今的乌镇。 寒冬将至,可这乌镇的街道却异常繁华,因大雪即将封山,要想进山便只能等到来年春天。所以才有众多商人聚集在此,每年临近寒冬之时,举行为期十日的商贸大会,今日便是第一天。 二人走在这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二位留步。”一药摊老者说道。 “二位可是要去那乌蒙山。” “正是,不知有何贵干。”徐天痕答道。 “若你们能找到那火芝,可否卖与我等,在下愿以高价购买。” “前辈,您莫不是在说笑,这火芝长在崖壁上,稀有无比,莫说我们这些粗汉,就连会御剑飞行的剑士,想得到一株火芝也及其难困难。”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相信二位。”老者一脸无奈之意。 “若我二人有幸得到火芝,与前辈交易也不是不可。”说罢,二人便朝乌蒙山走去。 “爹,这火芝是何物,怎的如此值钱。”徐锋问道。 “据说盘古开天地之时,其身化作山川,其血化作河流,其发化树,其骨化石,而这火芝便是盘古数滴精血幻化而成。” “爹,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不玩你了,这火芝与你平日见到的灵芝一般大小,通体程火红色,不时还会发出红色火焰,诡异至及,可入药,可炼丹,是习武之人可遇不可求的上等药品。若与其余九种灵药加以炼制,还有反老还童,起死回生等奇效。”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徐锋不解地问道。 “从一江湖老道那儿得知的。” “噢,你不会又骗我吧。” “你这滑头,不信算了。” “爹,你这木匣子里装的是何物啊,能否给我瞧瞧。”徐锋满脸疑惑。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些旧物罢了,等到时机成熟,你也会知道的。” 二人离了乌镇,走在一条去往乌蒙山的山间小道上。 今日的乌蒙山,漫天大雾,有说不完的诡异。 不久,二人便到了乌蒙山,这乌蒙山分为外山和内山,内山妖兽横行,危险至及,外山则相对太平,虽然有时也会有妖全兽出没,不过却是些低阶妖兽。 二人走到一河谷处。 “你我便在此处分离,莫要走远,三个时辰之后在此处汇合。”徐天痕说道。 “哦,我知道。”徐锋显得格外兴奋。 徐家父子来这乌蒙山也有数十次。所以徐锋对这乌蒙山也是异常熟悉,若能找到年限上百的灵药,二人就不用为这过冬的粮食而担忧了。 “我给你一物,若有危险,你便吹响它,到时,我会即刻赶来。” 徐天痕将一骨哨放入徐锋手中。 徐锋忍不住将骨哨吹了吹,突然,一阵一悦耳的声音响彻山谷。 “嘿嘿,还挺响,是个不错的玩意儿。” “你若将这骨哨弄丢了,若是遇到危险,或是被那烈焰虎吞了去,到时可别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再说了,若真是遇见那烈焰虎,吹了这骨哨又有何用,我还不是得命丧虎口。到时,我便到地底下向我娘吿你的状。” “你这小子……” 二人在这茫茫的乌蒙山,像是沧海一粟,格外渺小。 在这繁华小镇,徐家父子显得格格不入,二人在这乌镇,像是银子堆里的两枚铜钱,所以,二人全靠这乌蒙山,才得已在这乌镇有个容身之处。每到乌蒙山,徐父打猎,徐锋采药,分工明确。这日子还算过得去。 徐天痕自知理亏,于是便在心中暗暗骂道:“看来我平时还是太仁慈了,这孩子,得多教育教育。不过现在的先干正事,得多打些猎物,要不然没法熬过这寒冬。” “要是能找到些许灵药,换了银子,我便到桥头老道那,多买几本剑谱,我的剑法定能更上一层楼,那时,我便是天下第一剑客。”徐锋满脸兴奋,朝那深山狂奔而去。 第二章深藏不露 秋风肆意呼啸,落叶随风飞舞。迷雾散去,细雨又来。这乌蒙山的天气还真是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透。 在这重山之中,有一蒙胧人影,他正挂在六丈多高的大树之上,屏气凝神,蓄势待发,眼睛死死盯着树那群糜鹿。 突然,汉子一跃而下,鹿群仿佛着魔一般,四散而逃,汉子见此,心生一计,将手中长刀向鹿群扔去。 一生惨叫响彻山谷,长刀插中一糜鹿背部,血流不止,在地上疯狂打滚。汉子见罢,口中轻吐一字:“去,”刹那间,汉子背上的木匣飞出一长剑,长剑仿佛有灵性一般,寒气绕身,长剑所到之处,皆现深蓝气息,向那糜鹿刺去。 不久,糜鹿再无之前那般狂躁,倒地不起。 不知这糜鹿前世是做了什么坏事,竟让这汉子取去了性命。 徐天痕邪魅一笑,“看来过冬的口粮有着落了。”说罢,徐天痕口吐咒语,那长剑竟变得数丈而长,两尺而宽,将糜鹿扛到剑上,化作一道蓝光,向二人分别的河谷飞驰而去。 此时,徐锋正不知疲惫地挖着几株止血草,这止血草虽算不上名贵,但也能卖十几枚铜钱,也够二人几天温饱。 徐锋看了看竹篓,低声叹道:“还是太少,看来这冬天又得挨饿了,剑谱又买不成了,我堂堂一代剑侠,竟要为五斗米四处奔波,真是悲哀啊!” “要不是那刻薄的林家,将这乌蒙山的药材一扫而光,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老天保佑,让我遇到些名贵药材。”徐锋喝了口水,继续向深山走去。 不久,徐锋早已累得四肢无力,瘫软在地,看了看外数不多的水,徐锋一饮而尽,正准备在古树底下闭目养神,却被眼前一抹红光扰了清静。 徐锋猛一抬头,看见崖壁上有一股火焰般颜色。 “绵绵细雨,这崖壁上怎会有火焰。”徐锋咪了咪眼睛,再向那崖壁望去。 徐锋想了想,心中窃喜。 “这莫不是那二人口中的火芝,这回可发财了。”说罢,徐锋精神抖擞,已无刚才那般疲惫,向那崖底急驰而去。 虽说徐锋常年行走在这深山之中,但眼前这座及其险峻的崖壁,他也是心中一惊,面露苦色。 “这崖壁这般危险,要想徒手攀登,怕是天方夜谭。”但要想去崖顶,却是轻而易举。 “我若是先登至那崖顶,再将这麻绳缠在身上,顺势而下,取这火芝,也不是难事。” 细雨蒙蒙,这山路异常泥泞,徐锋脸上已被荆棘划了几道口子。但眼前这株能让他发家致富的火芝,早已让他将疼痛,饥饿,寒冷,抛之脑后。 一个时辰后,徐锋头戴斗笠,站在峰顶,俯视重山,感叹这世事无常。 徐锋往那山崖下望去,深不见底,不禁胆寒。但想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自己这条命还不及这火芝的十之一二,若将他这条命换了这株火芝,他也会毫不吝啬。 所谓富贵险中求,徐锋壮了壮胆,在崖顶上找了棵细小根深的老树,将麻绳一端系在树上,打了个死结,徐锋再三确认老树是否结实。再将麻绳另一端绑在自己腰上,这麻绳足足有数十丈而长,己足够他采到这株火芝。 “老天保佑,徐家先祖先辈们保佑,助我取这株火芝。将来一定给你们多烧点儿纸钱。” 徐锋喃喃自语,深怕自已掉下这山崖,无人收尸,成了孤魂野鬼。 徐锋咽了咽口水,便借助崖壁上的草木,顺势而下,小心翼翼,步步惊心,他尽可能每一步都踩到坚硬的石壁上,这样他才能俯下头去,观察那火芝的具体位置。 一阵强风吹过,徐锋背后不禁发凉,豆子般大小的汗珠不断滴下,他不免有些后悔。但他决心已定,又岂能轻易放弃,况且已他现在的处境,骑虎难下,进易退难。 只见徐锋挂在那崖壁上,一动不动,离那火芝,还有五丈而远。 片刻过后,徐锋再向崖底望去,之前的红光已经褪去。这让他更难判断火芝的位置,但他还是凭着经验,顺着崖壁,双手扶着草木,一步一印,似乎每一步都能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这都四个时辰了,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徐天痕满脸担忧。 “起” 只见他背上木匣飞出一长剑,接着口吐咒语,徐天痕便御剑而行,化作一道蓝光,在这深山之中寻起了徐锋的身影。 半个时辰转瞬而逝,徐锋离那火芝还有数丈而远。 “通体火红,这便是火芝了,我就笑纳了。”徐锋笑道。便将这株火芝摘下,沿着之前的路线向崖顶爬去。 不时,一阵强风吹过,那麻绳竟在山崖上晃来晃去,徐锋深感不妙,心中一阵后怕。 这麻绳借助这摇晃之力,又靠在山顶的石壁之上,竟将这麻绳磨开了一道口子。 徐锋尽可能贴在石壁上是,双手紧紧抓住崖壁上的草木。 徐锋脚底的石块一松,重心不稳,身体便向后而倒,麻绳也顺势而断。 “今日莫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徐锋思绪紊乱,回忆着他的一生,年方十五,命途多舛,若不是出生在这贫苦的徐家,他也不会如此。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袖口翻找起了徐天痕之前交给他的骨哨。 一声响声在山谷回荡…… 徐锋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山洞之中,躺在一石床之上,这山洞便是徐家父子在这乌蒙山的栖息之所。 “我不是死了吗?”徐锋一脸诧异。 “我的伤,竟好了,我就说我天赋异禀。徐锋起身,看到熟悉的身影。 “爹,是你救了我。”徐锋问道。 “除了我还能是谁。” “可那崖壁,有数百丈而高,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这,这你不必知道。”徐天痕一脸慌乱。 “哦,你一定是饿坏了,这有鹿肉,我去割几块给你烤去。”说罢,二人便在这山洞之中烤起了鹿肉。 “真香,这是这三月以来第一次尝到的荤腥。” 徐锋狼吞虎咽,像是十年没吃过饭一般。已将之前的疑虑抛之脑后。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今后必将福字当头,桃花不断。” “你这小子,一株火芝,值得你这般拼命,若不是我,你早就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了。”徐天痕一脸严肃。 “唉!说来我那火芝在何处啊?我还要靠他发家致富呢,你不会要私吞吧!” “谁稀罕你那火芝,忘了跟你说,那火芝离不开土,且要空气潮湿,它才能生存。若离土太久,药效尽失,它也便不值钱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孤陋寡闻,闹了笑话。” 夜已深,二人在这洞中睡去,这乌蒙山的萧瑟,也怕只有穷人能懂。 第三章听风剑 乌蒙山,一山洞内,徐天痕打着呼噜,睡得正香,身旁的徐锋却心不在焉,毫无睡意,想到今日离奇之事,徐锋一阵后怕。 “这崖壁数百丈之高,从那儿摔下去,非死即伤,但我却好端端的躺在这里,不合常理啊”徐锋满脸疑惑。 “莫不是这老汉有事儿瞒着我,定是如此。看来我得好好问他。” “说起来,这老汉的木匣装的是何物,如此神神秘秘,定是宝贵之物。我现在就趁此机会,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徐锋悄无声息从石床上溜了下去,生怕惊扰了徐天痕。 看到挂在石壁上的匣子,徐锋心中暗暗窃喜。若是什么稀世珍宝,他还能买个好价钱。 《随剑而行》第三章听风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拍卖行,冲突 “得加快脚步,抓紧回到镇子,将这烫手之物给送出去。”徐天痕紧紧握着手中火芝,低声说道。 “爹,这火芝,值多少两银子。” “你莫不是要将这火芝与之前那药摊老者交易吧!” 若是这火芝能卖个好价钱,徐锋便可摆脱穷苦日子,过上锦衣玉食的生话,这是他之前万万不敢想的。 “若是将这火芝拿去拍卖行,这价格定能翻上几倍。” 不久,二人便回到了乌镇,此的乌镇,依旧是一副繁华模样,马蹄声,犬吠声,吆喝声。商贸大会已是第三天,青石小道上的商人不断地叫卖着自已的商品,其中还不乏些有势力的世家,经营着自家店铺,小摊与店铺对比鲜明,像是在衬托着乌镇的贫富差距。 一柱香功夫后,二人便到了拍卖行,这拍卖行乃是乌镇世家萧家所管。萧,林,冯,三家 是乌镇三大世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林,冯两家仗着有点儿势力,在乌镇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可谓蛮横至极。也就萧家将穷人当人看,时不时也会救济乌镇的穷人们。所以萧家在方圆百里,名声远扬,在这几年,萧家也是顺风顺水,风头一时盖过了林,冯两家。 萧家之主萧铭更是为人谦逊,出手阔绰,最爱结交江湖侠士。所以乌镇无人不拥戴他。 萧家不愧是世家,连一个拍卖行都如此气派。只见那拍卖场内霓虹闪烁,灯火通明,宽旷无比,可容纳五百余人,是这乌镇的第一拍卖场。 “王管家,我这儿有一物,不知可否上这拍卖架上。”徐天痕将火芝放在胸前,缓缓说道。 “这,这竟是火芝,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我已有五年没见过这火芝了,二位定能拍个好价钱。”中年汉子满脸不可置信。便将徐天痕手中的火芝递了过去。 “你二人可在包廂中静静等待,我纷咐下人送些茶水,点心,两个时辰后,开始竟拍。” 若不是这珍稀的火芝,二人可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一些平常的药品,可入不了他人的眼,更上不了拍卖架。 二人便在包廂中闲聊起来,这包廂专为卖家所供,可将下方圆形座台以及竞拍台一览无余,可畏良心至及。 当然,这萧家拍卖场也不是免费帮卖主竞拍,所收价格会按照物品拍价划分,若是低于五百两白银,便是二八分,若高于五百两,则是三七分。 竞拍场座无虚席,好不热闹,到场的皆是权贵,世家。 一身材修长,身披绫罗绸缎,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大声说道:“各位静静,拍卖会现在开始。” “第一件拍品,西域寒铁。起拍价一百两白银。” “这寒铁可是好东西,可制暗器,锻造刀具,是这寻常铁远不可及的。” “一百两。” “一百二十两。”…… “恭喜这位先生二百三十两拍得西域寒铁。”…… “第九件拍品,火芝。起拍价五百两。”妙龄女子说道。 在场的人无不变色。起拍价就是五百两,这是徐天痕之前没有想到的。 “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这位先生出价五百五十两,还有更高价吗?” “七百两。”一中年汉子一副自信模样。 “一千两。”这面目清秀,阔绰少年便是冯无双,冯桓之子。 众人闻言,皆露婉惜之色。 “恭喜无双公子拍得火芝。” 冯无双双手搂着两位妙龄女子,一脸得意。 “一千两!到手有七百两银子,这回可发达了。”徐锋一脸震惊。 “七百两算什么,想我徐家辉煌之时,在这乌镇那是呼风唤雨……” “行了行了,今时不同往日,还是拿钱去去登丰楼吃顿好的吧!”想到这般山珍海味,徐锋不禁口水直流。 “先看看你那身破衣服,那登丰楼是你这等穷酸少年能进的吗?” “那先去集市上做身衣服,再去登丰楼,如何。” “罢了罢了,这火芝是你的,银子也是你的,我能有何怨言。” 登丰楼,乌镇第一酒楼,奢华至极,歌舞升平,是世家公子,富贵之人常来之地。 二人换了身新衣,便向登丰楼走去。 “哟,哟,哟,这不是那穷小子徐锋吗,怎么,还穿上丝绸了,莫不是从哪偷来的吧。” “定是,定是。他哪儿的钱买丝绸呀。” 二位少年便是林云,林骁,一脸挑衅之意,话里话外皆是嘲讽。 徐锋见到二人,满脸怒意,眼神凶狠,紧紧攥着拳头,似乎立马就要飞奔过去,将二人暴揍一顿。 “别人怕你林家,我可不怕,别以为这乌镇就是你林家的天下。” “这乌镇,还真就是我林家的天下,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能奈我何。”林骁搂着身旁舞女,一脸自得模样。 “你……”徐锋哑口无言。 “锋儿,别跟还些纨绔子弟一般见识,扰了我喝酒的兴致。” 徐锋听完,只得作罢。 林骁却依旧不依不饶,手拿酒器,将要向徐锋砸去,却被身旁中年汉子拦下。 “少爷,老爷交代过,莫要生事。” “今日算他好运,以后再收拾他。” “锋儿,锋儿,莫要生气,咱们来这登丰楼,本就是来寻欢的,莫要跟那些人渣败类一般见识。” 徐锋怒火难消,但又无可奈何,况且林家,他也确实惹不起。 林云,林骁两兄弟在这镇上可没少做坏事,欺软怕硬,专挑徐锋这样的穷酸少年下手。上次叫上几个粗壮汉子,将徐锋一行人打得个鼻青脸肿,一瘦弱少年为此还丢了性命。告了官府,却还被反咬一口,这事儿也不了了之。 徐锋只得在心里暗暗自道:“林家仗势欺人,实在可恶至及,不报此仇,非君子也” “小二,来一壶上好美酒,再……” 徐锋见了眼前的山珍海味,两眼放光,自顾不暇地品尝起来。将之前不快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徐锋吃得正欢,怎奈楼上一紫衣少女惹了他注意,少女虽衣着朴素,但举止优雅,稚嫩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侠气,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徐锋一下子入了神,眼神久久不能离去。 “怎么,对那少女有意思。”徐天痕轻声说道。 “没,没。” “我可先跟你说过,那少女可是萧铭的掌上明珠。你可不要有何非分之想,况且人家也不会看上你这穷小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爹,你胡说些什么,我可没什么都说过。”说罢,徐锋眼神又不受控制,朝那少女偷偷喵去。 第五章导火索 “我,我死也不嫁。”萧府内,萧雪痛哭流涕。 “女儿与林骁并无任何感情,您若是再强求我,我便撞死在这大殿上。” 萧家众人闻言,脸色皆变,萧铭更是气得气血攻心,差点晕了过去。 众人见此,急忙迎上去,扶着萧铭,调节真气,帮他运功疗伤。 “大哥,你没事吧。”身旁的萧钧一脸担忧。 “无碍,无碍。”萧铭伸手向前,喝止住众人。 “大哥,你旧伤未愈,还是好好休养,今日就到先此吧!” 萧柏一脸无奈,只好将萧家众人遣散。 “雪儿,你就别再哭了,我再向你爹求求情,将你和那林骁的婚约退掉。”萧雪房间内,萧母安慰道。 大殿内,只剩下萧铭,萧钧,萧柏三人。 “雪儿这般顽固,眼下婚期将至,这可如是好。”萧铭摇头叹道。 “这林冯两家欺人太甚,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不是念份旧情,我……” “对,二哥,正合我意,我三人叫上些兄弟,杀他个片甲不留。” “别吵了,还嫌事不够乱吗?”萧铭大声骂道,眼晴瞪着二人。 萧铭道:“林,冯两家勾结官府,做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想封我们口,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想个万全之策,怕是……” “雪儿生性顽皮,你又不是不知,若你将她嫁予林骁,恐怕她会记恨你一辈子。” “眼下想要缓和两家关系,也只有联姻这一个办法了。况且林骁对雪儿仰慕已久,相信他以后也会对雪儿好的。” “大哥,可……”萧钧犹豫不决。 “三弟,你就不能劝劝大哥吗?” 萧柏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我心意已决,不必再谈,天色不早了,二位先回去休息吧!” 萧钧,萧柏二人便走出了房间,各自休息去了。 夜已深,想到今日之事,徐锋越想越气,久久不能睡去。窗外夜色格外明亮,虽是初冬,但还是忽晴忽雨。 “锋哥,锋哥,不好了,出事儿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徐锋惊醒。 “嘘,莫要惊动了这老汉,何事这么着急。”徐锋低声说道。 徐天痕喝了不少酒,睡得很沉,全然没听到二人谈话。 “此事说来话长,快去我家,我予你细说。” 身材细小,满身补丁,脸上还有些淤青的穷酸少年便是宋钰,父母早亡,也是这小镇上为数不多的穷小子。 徐锋来不及多想,跟着宋钰一路小跑。到一破旧小屋旁,这便是宋钰家。二人身体单薄,早已是满头大汗。 “何事如此慌张。”徐锋气喘吁吁说道。 “你看看便知道了。” 徐锋推门而入,破旧木屋简陋无比,除了一张木床,几张桌凳之外,再无其它装饰。木屋四面透风,屋顶的瓦掉落在屋内,屋内一片狼藉,碗筷散落,还有数颗石头和木棍。 徐锋向床上望去,一少年头,肩,手臂,悉数缠满绷带,头上一抹血迹清晰可见。少年卧在床上,掩掩一息,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 徐锋见此,紧握拳头,眼神中充满杀气,怒目而视,缓缓说道:“谁干的。” 宋钰道:“方才我与东子在河边钓了大鲤鱼,让那林家两兄弟看上了去,他们与我抢,我们不肯,还把我们打了一顿,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 “可东子却惨遭毒手,我回去时,他已是这般模样,林家如此欺人太甚,还将我家房顶……”宋钰看着宋朝东,声泪俱下。 “我杀了他。”徐锋怒火难消,大声说道。 “锋哥,万万不可,林家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宋钰眼神涣散,拉着徐锋的手臂,深怕他冲动行事。 “林家兄弟欺负咱们,已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了,若再任由他们期负,我们还有何颜面在这世上活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锋哥,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可不可带我先去看看郎中。”掩掩一息的宋朝东低声说道。 “是是是,你不要动,我马上给你请郎中来。” 二人休整了几日,伤势已经基本痊愈。 而这几日,徐锋彻夜难眠,都在想着如何报仇雪恨。 “锋儿,我看你这几日浑浑噩噩的,莫不是有什么事满着我。” “没,没。”徐锋摇了摇头。一脸慌乱。 “那还不给我做饭去,对了,饭后记得拿点银子给宋家两兄弟带去,毕竟他们也不容易。” “哦,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有了这七百两,徐家父子将破旧木屋翻新了一下,再买了些过冬的必须品,全然不用为吃,行,住而担忧了。这几日大雪漫天,寒风刺骨,奇冷无比。 吃过早饭,徐锋看着枕头底下的《汉山剑谱》整整十二册,不禁撇了撇嘴,低声冷笑:“若练成这剑法,我必将林骁,林云碎尸万段。一雪前耻。” 徐锋拿了些银两,在集市上买了点米,肉,便向宋钰家走去。 宋钰,宋朝东两兄弟住在小镇南侧,自从父母在一次意外中不幸离世,二人便相互依靠,平时帮些大户人家做点杂活,捞些好处,二人虽说是同父异母,但毕竟血浓于水,关系更是胜似亲兄弟。 “东子,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徐锋顾不上身上的积雪,缓缓笑道。 徐锋轻推木门,只见宋钰正支着铁锅,铁锅里面则是清澈如水的野菜汤。 徐锋见此,鼻子微酸,眼角泛红。 “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宋朝东见此,心中大喜,但随后又不解问道:“锋哥,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呀?”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不是偷来的就行。”徐锋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轻声说道。 “来来来,先烤肉,先烤肉。”徐锋说罢,顺势将一小袋银子塞进宋钰手里。 “锋哥,你,你这是何为。”宋钰一脸诧异。 “没事儿,我家里银子多得是,不在乎这这点。”徐锋笑道。 “锋哥,若没有你,我兄弟二人便要饿死在这儿了,以后我二人这条命就是你的。”宋钰擦拭眼泪,缓缓说道。 “大家都是兄弟,别说这些客气话。” “这几日若不是你父子二人拼了老命,将我们这破旧木屋,修得严丝合缝。恐怕我和东子就要冻死了。” 徐锋道:“什么死了,以后谁要再这样哭哭啼啼的,我定要他好看。” 三人有说有笑,在火堆旁烤起了肉来。 “差点将正事忘了,宋钰,你识字,快帮我解释解释这剑谱是何意思。”徐锋从怀里掏出一本不厚不薄的书。 宋钰看罢,轻声笑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徐锋轻轻一掌向宋钰拍去。 “你小子忘恩负义?” 宋钰道:“没,没,这就给你解释。” “阴阳怪气,这还差不多。”徐锋一脸得意。 这《汉山剑谱》是南朝剑士所著,但皆是入门,基础。剑式,功法也是相当普通,只可强身健体,学些简单招式。虽说不是上乘剑谱,但价格低廉,老少皆宜,便很快在南朝流行起来。 第六章矿洞危机 大雪漫天,一清秀少年不顾寒冷,手持木条,在雪中舞起剑式来,虽说招式单一,但力道却铿锵有力,连飘落的雪花都随剑舞动起来。 少年便是徐锋。有了宋钰的帮助,徐锋已将《汉山剑谱》前五册练得出神入化,完全可以媲美一些刚入流的剑宗弟子。 “看我这招如何,等我剑法大成,就不必再怕那林骁了。”徐锋傻笑道。 “锋哥威武,锋哥威武,林骁必败,林骁必败。”宋朝东坐在木屋下,连忙喝采。 “徐锋,这一月以来,你一直沉迷练剑,剑法大有长进,连面相也精神不少。”宋钰微微笑道。 “那是自然,我是谁,我可是天下第一剑仙。” …… 登丰楼内,萧家正大摆宴席。 “三月之后,小女大婚,各位吃好喝好。”萧铭举起酒杯,心情大好。 “萧家与林家喜结良姻,强强联手,普天同庆,到时,我等必将登门贺喜。”一络腮汉子起身附道。 “对啊,今日萧兄又尽地主之谊,我等空手而来,实在羞愧不已。” “周兄说笑了,萧门主为人大度,又怎会嫌弃我等贫寒修士。”中年女子妩媚说道。 “那是,那是。” …… “各位光临寒舍,舟车劳顿,萧某在此先行谢过。”萧铭起身,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林公子,你又来了,奴家已有数日没见你了。” “想我没。”林骁一手搂着蛮腰,一手摸着下巴,正春风得意。 “姐妹们,还不快来伺候林公子。”妙龄女子声音妖娆,略显风骚。 “林公子,你娶了那萧雪,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女子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怎么会呢,你们才是我的最爱,丢下你们,我于心不忍。”林骁说道,双手不自觉地乱放。 …… 艳春楼内,林骁正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雪儿,你多少也吃点吧,莫要熬坏了身子。” “母亲,难道你也希望我嫁给林骁吗?那林骁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萧雪声音沙哑。 萧母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便走出了房间。 林骁行事风流,骄躁蛮横,比起弟弟林云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隔个三两天,就得去那艳春楼一趟,府中侍女更是有数百不计,都惨遭他的毒手。自从半年前见了萧雪,他便茶饭不思,整日对他父亲死缠烂打,苦苦求了半个多月,这才答应了他。 林家不知是得了哪路神仙指引,三年前竟在乌蒙山发现了一座金山,只不过是在内山,近些年来,乌镇与周边小镇数百壮丁离奇失踪,想来也是林家所为。 林家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便有意拉拢萧,冯两家。冯家因为人才凋零,逐渐没落,经不住诱惑,便同意了这桩买卖。但萧铭可是出了名的正义侠士,又怎会做这等肮脏之事。林家又勾结官府,对萧家处处打压,所以萧铭嫁女,实属无奈之举。 乌蒙山内,冰天雪地,一群矿工还在卖力干活。寒风冰冷刺骨,吃不饱饭。不说,时不时还得挨鞭子。 “徐锋,有大事。”宋钰刚从集市回来,累得不行。 “有何大事啊?” “我先休息一下,再与你细说。”宋钰搬来木凳,缓了囗气。 “方才我到集市上,听到人说萧雪将在三月之后嫁给林骁。” 徐锋心中一征,若有所思,毕竟他对萧雪的印象自是不少。 “机会来了,我二人翻身的机会来了。”徐锋斩钉截铁般地说道。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宋钰一头雾水。 “你傻呀,大婚之日,林家必将大摆宴席,到时他们定会放松戒备,我二人趁乱杀了林骁。” “徐锋,可以你我之力,真能杀得了林骁吗?我怕。”宋钰话没说完,就被徐锋打断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到时我自会出手,你只需配合我。” 宋钰道:“我信你,林骁欺人太甚,我早就不想忍了。” “那我该如何助你。”宋钰轻声说道。 “这...我还没想好。”徐锋挠了挠头。 “天色不早了,得回去给那老汉做饭了,我先走一步,明日再来。”徐锋便拿着那几本剑谱,慌忙离去。 乌蒙山,一矿洞内。 “哈哈哈,哈哈哈。”林万峰正开怀大笑。 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金块,身旁的道士也是激动万分。 “仙人果真是仙人啊,妙哉妙哉。”林万峰拍手附道。 “林主过誉了,在下不过是懂些道法,皮毛而已,皮毛而已。” 中年汉子一身道袍,满脸络腮胡,头顶道冠,手持谪扇,俨然一副仙人模样。 “道长莫要谦虚,您就是我们林家的贵人,以后有何要求,您尽管提,我林万峰定当竭尽全力。” “老爷,不好了,矿洞出事儿了。”一持刀侍卫慌乱叫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叫你们看好吗?”林万峰骂道。 “五号矿出事儿了,那矿洞内有一庞大黑影,将支撑矿洞的柱子全都掀了,若不是我跑得快,恐怕......”侍卫面露惊恐之色。 “废物,要你们有何用。”林万峰怒气未消,便连忙赶往矿洞查看情况。 洞内一片漆黑,一行人带上火把,也是寸步难行。到矿内时,众人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洞内血肉横飞,淒惨至及,不时还有一股刺鼻异味传来,连这道士也是一惊。 “仙人,你可知那黑影是何怪物,能有如此威能。”林万峰问道。 那道士看了看散落满地的黑色毛发和黑色血液,缓缓说道:“这难道是黑血蝙蝠。”道士神情恐慌。 众人却满脸疑问。 “这黑血蝙蝠是何怪物。”林万峰不解问道。 “黑血蝙蝠乃是上古遗物,身长三丈,全身皆是黑色毛发,尖嘴撩牙,还能吐出红色迷雾,奇毒无比,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听闻,脸色皆变,自顾不暇地出洞逃命去了。 矿洞外,林万峰正品着茶水,悠闲自得。 “冯兄,我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林万峰问道。 “林兄,我的办事能力你还不清楚吗?整整一百五十名壮丁,我都给你送到这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满你说,最近隐约觉得会出些什么事,今日矿洞一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林兄多虑了吧,你过度操劳,还是早些休息。我去将这些壮丁安顿好。” “那就有劳冯兄了。” …… 百十个汉子挤在一个恶臭的仓房里,汉子面露惊恐,眼神呆滞。他们今日的晚饭,是一碗稀粥和半个馒头。 矿洞内无时不刻地充斥着危险,坍塌,寒冷,饥饿,鞭打随意折磨着他们,所以已有数百汉子丢了性命。 第七章 “抗议,抗议,我们要抗议。” “对,你们就没把我们当人看。” “说好一月二十两,怎么现在不作数了。” …… 这日,乌蒙山,矿山外格外喧闹,众人都在讨要个说法,在这三百余矿工里,有被骗来的,有被强抢来的,也有些牢狱里的死刑犯。 “吵什么吵,不想活了。”林万峰吼道。 “你们这些人,视人命如草芥,一定会不得好死。”一粗犷汉子大声骂道。 林万峰示意,两个手下随即将刚才叫骂的汉子拉出,当众斩去了头颅,汉子随即倒地,血流不止。杀鸡敬猴,莫过于此。 方才喧闹的壮丁们顿时安静下来,显然他们己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吓破了胆。 这些壮丁像是奴隶一般,整日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下工作,矿洞坍塌,感染风寒,还有杀人于无形的妖兽,侍卫的个鞭打,所以死人这样的事是经常发生。他们也是司空见惯。 对待这些壮丁,林万峰像是对待蝼蚁一般,尸骨已经堆成了山,他却丝毫不在意。毕竟这白来的劳动力,他可不会白白浪费,林家也不是只有黑金矿这一个肮脏买卖,走私、黑市、盗墓…… 强抢来的壮丁,除了之前各种原因而死掉的五十余人,加上冯伦带来的,已有数百。而牢里的死囚,或是些犯些大罪的,则由官府押来,乌镇以及周边七八个镇子,早已被林家收买。至于那些被骗来的,林家则有专业人员,到十里八乡,到处行骗,说是什么薪资丰厚,伙食可观。那一个个穷苦壮丁自是经不住诱惑,便随他们到了这乌蒙山做起了黑工。 林家祖上三代,皆是如此,乌蒙山一带是南朝,梁国交界之处,虽说归属于南朝,但却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所以官匪勾结,杀人越货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乌镇有因萧铭坐镇,林万峰才有所收敛,毕竟三大世家之首的名头可不是盖的。近些年来,林万峰拉拢各方势力,处处打压萧家,连萧铭大女儿萧雪也得被迫嫁给林骁,乌镇的人们皆为萧雪鸣不平。 而今日闹事儿的,便是一二号矿洞的被行骗过来的壮丁们,行骗来的主挖一二号矿坑,强抢过来的三四号,囚犯则是五六号,分开而作,也省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之前身强力壮的汉子们早已被饿得皮包瘦骨,但他们整日还得在这暗无天日的矿洞里高强度劳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已然成了行尸走肉。 “谁要再抗议,杀无赦。”手持大刀粗壮汉子大声说道。 众人闻言,脸色皆变,只得作罢,在侍卫的鞭打中回到了矿洞。 半月之后…… “一号矿洞黄金一百两。” “二号矿洞黄金一百五十两。” “三号矿洞黄金一百四十两。” …… 林管家不知疲惫地念着这月的收益。 “好,好。”林万峰摸着胡子,早已乐开了花。 “林昆,金矿之事,就交予你打理,我现在得好好修养。二月之后,骁儿大婚,我得好好准备。若是矿洞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是,是,是,我定当不负门主所期。”林昆暗自高兴。 “那还不赶往矿山。” “是,我即刻起程。”王昆灰溜溜地出去了。 这十日以来,徐锋除了练剑,还是练剑,将《汉山剑谱》练到了第八册。将之前的一并融会贯通之后,内力也提升了不少。 徐锋看了看掌心中那囗蓝色小剑,他越发好奇,这把剑为何会认他作主,又为何一直藏、母亲因难产而死,从小就靠着吃百家饭长大,十岁以前,父亲无影无踪,但六年前又凭空出现,徐锋也会常问他一些不着调的问题,但徐天痕也只是笑而不语,全当没听见。 徐锋想了几日,自已对林家一无所知,连林府的大门都未踏足一步,想杀林骁,谈何容易,若是只有林骁一人,他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林骁整日往艳春楼跑,身子恐怕早就被掏空了。现在林骁就等着大婚,好与萧雪过快活日子,徐锋自从见了萧雪那盛世容颜,自然也是念念不忘,梦里梦外也常会出现她的身影,若是能杀了林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徐锋想了几日,尽是没想出个一二三来。 萧雪自幼天资聪颖,容貌更是倾国倾城,从她年满十六以来,来上门提亲的更是不少,但都被她一一婉拒。桥头的算命先生说她是天煞孤星,会孤独终老,不过没人会相信一个江湖骗子说的话。 徐锋拿着磨刀石,从床底拿出那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心中暗道:“刀不锋利,如何杀人。” 现在的他眼神坚定,已然不是当初胆小模样,在学习剑式上也是一点就通,看不懂的剑招,摸索个半天也就会了。 “快跑,洞快塌了。” 矿洞内,又出现了几道黑影,随着有一团红雾,黑影乱飞乱撞,力大无比,竟将支撑矿洞的木柱撞得满地都是,矿洞上的石头如雨点般疯狂落下,几个汉子随即被砸得血肉横飞。也有在红雾里倒下的汉子,囗吐白沫,眼球发白,甚是诡异。 幸存的几个汉子健步如飞,发了疯似的往外跑。矿洞中充斥着悲惨声,尖叫声,哀嚎声。 一声巨响,也惊动了矿洞外的王管家,道士等人。 “怎么回事?难道是矿洞又出事儿了。”王昆满脸慌乱。 “王总管,不好了,三号矿洞塌了。”侍卫灰头土脸,满身伤痕。 王昆问道:“怎么回事?” “还,还是那黑血蝙蝠,不过多了不少,足足有七八只。”侍卫还是心有余悸,说说都颤抖了几分。 王昆心中一征,若是再出什么差错,林万峰可饶不了他。到的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死了多少人?”王昆问道。 “足足有五十余人,还有三十余人受伤。” “将受伤严重的都扔出去喂妖兽。”王昆目光凶恶,缓缓说道。 “快去叫那仙人,随我一同看看。” “是。”侍卫答道。 王昆与道士一行人道了矿洞外,众人点上火把,强行叫上一瘦弱汉子,为他们引路。 一行人穿过矿道,看向矿洞内,众人皆叹,洞内已塌了大半,洞内的支撑柱皆被撞碎。再往挖下去,矿洞很有可能完全坍塌。 洞顶还有数团红雾,经久未散,众人见之,皆捂住口鼻,连忙后退。 “呲,呲,呲。” 众人听到异响,皆面露苦色,四散而逃,争先恐后地向洞外跑去。 虽说这矿山是在内山,但山的四皆被这道士设了结界,若是没有道士作法,一只妖兽想要进来,几乎不可能,所以他们才能安心地在山里长住。可洞内和地底下的妖兽可管不了这么多,若不是那黑血蝙蝠见不得光,他们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道士还有独门的炼金术,炼出金子,也是轻而易举。 “仙人,有何办能对付这畜生。”王昆问道。 道士道“这黑血蝙蝠明明是独居妖兽,又怎会一众来袭缶我们,实属奇怪。我也不知如何对付这畜生。” 众人听罢,无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