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法则》 宇宙法则 第一章节妄帝 整个宇宙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拥有着无数文明的时代,管理这些文明必须要有极其强悍的武力,因为文明的开始是规矩,也是秩序,而强大的武力意味着秩序。 那个控制着一半宇宙的妄帝从何而来呢?他在一次星际战争的废墟中爬了出来,记得那天那片场地有无数双方交战所产生的能量余波,光是靠近,都有可能受伤。 整片战场,一片焦灼和血腥的气味儿,在那废墟之中,站立着一个少年他失去了一切,但他反而更加的豁然开朗,他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眸,他的眼中没有痛苦,也没有憎恨,只有一片平静。 他雪白的衣衫上尽是血污,乌黑的头发上沾上了焦土,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清俊的面孔,反而在沾染上战争的气味后,更显出一点点王者的姿态。此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点点,好像并不属于这冷漠少年的情绪——怜悯。 因为这样的杀戮,不止在这一片地方发生,每一天,都有人失去着亲人,每一个本来美好的地方,都有可能变成战场,而双方的战士总是因为很多上位者的私欲,而在战场上杀戮着素不相识的人。 所以他的眼睛里有一次淡淡的怜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因为亲人。还是因为这个悲哀的宇宙,这个悲哀的时代。 所以他决定改变这个时代,统治这个宇宙建立新的秩序,他坚信,只有秩序才代表着和平,他知道以他一个人是无法统治这个宇宙的,所以他并非打算统治这个宇宙,而是渗透这个宇宙的方方面面。 每个文明,每个国家,每个个人都是有私欲的,所以即便统一,纷争依然在。所以他要建立的是秩序,而在绝对的秩序下各种纷争是可以暂时演灭的,只要那个绝对的权力者够强,一切都可以挽回。 因此,那个一代帝王诞生了,他开始了他的修行,也开始了他的统治之路,可是宇宙的本质,越看透,越让他失望。因此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而有一天,有一位少年,会直指他的咽喉。 王者总是有无数强者相随的,首先他成为帝王的第一步是追随者,首先他找到了一个强大的王朝,不过这个王朝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啊,他带走了那场内乱的王子,十三年后王子登基,宣布向他俯首称臣。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因为自从收养了那个三岁的王子以后,十岁的他,便带着他修行,提升自己,渗透各个国家,不断征伐早就已经统治了一片又一片的星系,他不知道三岁的王子为了跟上他的脚步,付出了多少,当然他也不需要知道。 跟不上的,自然会被淘汰,就像他其他的追随者一样,跟不上他脚步的,自然会被淘汰这是宇宙的规则,也是他的规则。 他当然没有帮王子复国,十三年后是王子自己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成为了那个国家最年轻的王,十三年前,王子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他满怀仇恨的,等了很久,十三年后杀死了最强大的敌人。 而王子在坐上王位之后宣布向他俯首称臣,正是他问鼎宇宙的第一步,极具戏剧性的开场,一瞬间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声望。而今天的一切就是妄帝十三年前一手策划的。 而除了王子,他还有其他五个一样强大的手下,不,甚至有比他还强的手下,而不了十三年的局,埋了十三年的线。因为一个契机啊,全部爆出来是多么震撼。 后来妄帝在万众瞩目下登上了他的王座,然后用一年的时间治理,并写了一本宇宙法则,用来对抗曾经被奉为圣经的星际法典。他要传播他的思想,开始他的棋局。 那本星际法典之所以被奉为圣经,是因为曾经有个人发现了宇宙的中心,一切诞生的地方,又可以将一切清零的地方,又是第一个统治宇宙的帝王登基的地方,然而,时间越久越被认为是作者的空想罢了。 因为统一的时间太短,统一的年代太久远,人们不愿相信宇宙真的曾经统一过。就像人们不愿相信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这句话是妄帝在发行宇宙法则时,随便的,感慨而已。不知是为那个星际法典惋惜,还是单纯感慨自己的超然绝世。 “主上,我之所以追随您,是因为我在您身上看到了未来。但是我又害怕那个未来,请您告诉我,我与生俱来的窥探之眼,究竟是为何,为什么我要比其他人承担更多,为什么我总是看到未来,却无法阻止未来,而且就算阻止了,未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总会产生新的未来,而新的未来也未必比以前的未来好。”这是他手下的先知发愁的话,这些压力要是换在别人身上,也许早就发疯了吧,不过在这个人身上总是显得轻描淡写。 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前路总是清楚而迷茫,所以他早就云淡风轻。“青固,未来总是各式各样的,你从我这看到的未来未必会发生,虽然我不知道能令你害怕的未来是什么,但与生俱来意味着承担,反正都一样要面对不如豁达一点,反正人注定会到达未来。”妄帝也轻描淡写地回答的他。 不,他允许他最亲近的人叫他的名字,他以前的名字记不清了,或者早就不想去记了,他从废墟站起来的那一刻,就淡淡的说“从现在起,我叫重华”不知是因为要开始新生,还是因为要纪念什么,反正从那一刻,这个不可一世的君主叫重华。 而与此同时,在宇宙的某一个星球上的平凡村落,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少年,在一个和平或者相对和平的星球生长,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觉得这个宇宙需要革新,需要革命。 就像很多年后他首先发起星际战争,对面的君主问他,这是你那可笑的空想正义吗?他的回答是,不,这是一场宇宙的革命。 宇宙法则 第二章节他才是王 在兰特星球下着一场蒙蒙细雨,而高大巍峨的建筑里有一位孤独的少年,不,也许是那个王座上有一个孤独的王。 在无数的心计,无数的星球中,诞生了无数的文明,而在高度的机械化后,人们回忆起了曾经古朴巍峨的建筑,回忆起了曾经辉煌的美丽的一切,所以开始了文化大复苏。 所以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宫殿之中,那个王穿着古朴的衣饰,长发及腰,只用月白色的带子,浅浅的竖着后面的一缕头发。高贵,清冷,然而他笑时,却有一对小虎牙,也只有他笑时,看起来像一位少年。 少年,坐在王座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剑穗,这个剑穗他不敢把他佩戴在他的玉刀上,可他也舍不得扔掉,明明他三岁时,就打算抛掉一切的,可为什么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剑穗都扔不掉。 他以前一直认为,不他现在也这么认为,剑穗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装饰,还有可能是影响出刀的累赘,但是总有些事情不受理论控制,哪怕是你深深认定的理论。 他记得三岁时,这个星球遭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反叛,反叛者是曾经因他父亲一念仁慈所收留的一批难民,当时他什么都不懂,就是深深记得了那一句,王不需要多余的仁慈。 当时他躲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看着外面的兵器碰撞,强者们,灵魂力和精神力的碰撞,他第一次知道战争的残酷,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为了避免牙齿的碰撞,他紧紧地咬紧牙关。 不可否认,他害怕,他深深地恐惧着,但他始终没有闭上眼睛,坚定地看着外面的一切,他憎恨着,憎恨着那群忘恩负义的人,他厌恶着,厌恶着那些因为好处而答应侵略的所谓强者。 当然他心里明白,他的父亲做了错误的决定把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没有办法,不为父亲的死亡而伤心,但他又无法原谅王的错误,父亲的责任是欺老子女儿王的责任是天下,这两样他的父亲都没保护好。 那时海天清发誓,他要成为一个完美的王,或者追随一个绝对完美的王,这两样,他都做到了。 他记得他出来之后,那个向他伸出手的人,以及那个人的雄心壮志,尽管年幼,但依然对他描绘的世界无比向往。 “强大的兰特帝国,向别人称臣,你可是历代以来最有能力的王,这个星系在你的代理下空前的统一和繁荣,而你却向别人称臣,你不觉得愧对你的王座和你的臣民吗?”一个光球与机械般的声音,喋喋不休的说着他讨厌的话。 他非常想把这个光球揉碎,如果这不是历代君王用来记录历史的实录,光球他早就揉碎了,光球在数万年的沉淀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灵智。 几乎每一个强盛的帝国,在最强盛的时候,总会拥有这样的实录,记录着兴衰,记录着文化,记录着美好,同时也记录着罪恶记录的战争,记录着背叛,记录着很多时光不敢严禁,很多君王不可明说的事情。 他出现的情况并不多,除非是他十分认可的君王,而有些君王穷极一生也未能见到此光球,而现在海天清,只觉得它吵闹。 “你只不过是负责记录而已,功过千秋,后人评说,再说了,我从未在乎过。”他用清冷的声音回答到,追随妄帝,是他一生之中做的最正确,最无悔的决定。 他默默收起了那个剑穗,他会辅佐妄帝创造一个当初所设想的宇宙。一个真正祥和,虽弱肉强食,但弱者亦有所养,亦有安定祥和。 他知道近些年来他的主神所做的这些,确实像是上位者的施舍,可是在大星云之后,空前安定的时代,是妄帝所创造的,他也相信,他的初衷是一个少年的满腔热血。 “你们做出了错误的决策,与联盟合作,灭弃光族是错误的决定,他们可以打着正义的名号,而你们只会更像一个独裁者,会失人心。”这是善意的提醒,光球默默的消失了。是的,光球也会崇敬,但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些人,终究是与它无关的。 海天清默默地看着光球消失,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是错误的决定,可是有些选择最痛苦的就是没有选择,明知道结局非常痛苦依然要迎难而上,只因为没有选择。 因为弃光族不属于任何阵营,他们在宇宙中总是随心所欲的,他们是宇宙中唯一能够控制人思想的种族。 所以能引发所有人的恐惧,宇宙中的生物,无论强弱,无论智慧高低,最贵重的是他们拥有自己的思想。 如果想到有人会入侵你的思想,让他之所思,是你之所思,他之所想,皆你之所想。无论是再强大的人,也会不寒而栗。为了宇宙的安定,他们被视为隐患,不管是谁为王,是谁掌权,他们都是会被消灭的。 只不过妄帝风头太盛,才会为千夫所指,完美无缺才会退无可退。 而那所谓的联盟立了一个碑,表达了几句哀思,展开了慷慨激昂的演讲,表达了深深的悔恨。 然后让那个孤独的碑,悲孤独的立在那里,上面会有细微的灰尘,会有许多正义之士从前面路过。不知别人怎么想,他觉得这是对正义最大的讽刺吧。 “那个联盟又全宇宙广选人才了,还是不死心,如果说妄帝前无古人,那他们就是自命革新。但他们始终是自私的,只有妄帝才是真正的开始革新。”一个黑色长袍挡住眼睛的男人,平静却狂妄的,对着海天情说。 “主神叫你来有什么吩咐吗?”海天清不紧不慢的说,这个人从来狂妄,明明不是六星将之一,却作为了影随可直接执行妄帝的命令。六星将对他多有不服,却也无能为力。 “这次主人又布了一个暗线进去,这次的人才注定最后会在我们这边,如若不是,一个不留,所以在这次君主会议中,你要去参加你有权投票,一定不能让一个叫西风的小子,进入骑士团,哪怕是最劣等的骑士团。”说完,就如影子般消失了。 宇宙法则 第三章节戴面纱的女人 轻红孤影风飘絮,云漠月隐燕逐行。 了听留白鱼飞溅,曲轻玉石琵琶间。 罗月琴肖谷生栖,独留笑无人晓寂。 弄镜清风拂尘笑,血沙战场故人求。 盼与故时人回首, 星际联盟这是星际联盟招选的文试,至于为什么是这首诗,可能是因为出题官是罗月,他最近一度非常痴迷,那曾几何时盛行的诗词,不过可惜的是,得到的评价总是一言难尽。 他也知道,跟那些以前的诗词比,他总是差的很远。不过既然写了也不能白写,就看看那些新人能填成什么样。 结果收到的,是全员弃考。这是联盟成立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果然夹带私货是会遭到报应的。 看来这首诗最后一句,要很久才会有人填了。 “等等,翠芬我今年16,在这里我在法定婚龄,你以前会叫我想清楚,现在我以一个独立的人格选择爱你,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份向你示爱,请无论如何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俊俏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朵蓝色的鲜花,啊,凌厉的五官,因为柔和的笑容显得格外耀眼。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皓月在旁边升起,温暖的夕阳,凌冽的月亮,都不及他此时炙热的眼神,真挚而热烈的感情,任谁都会想要答应他。 “西风,我说过多少遍了,小小年纪,别动不动就爱来爱去的,这个词汇你不懂,也不要如此轻易的说出口。”那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温柔的说道,她永远如此温柔,又如此冷漠。 就像西风第一次遇到她那样,那天西风因为想逃离孤儿院,跑到了那个象征静寂的山林,在快要被黑色的能量波清洗时,那个女人如天神般降临,只是轻轻一点,一切都消失了。 那么从容,那么轻易,那时丛林很近近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不知是男性对强大力量的追寻,还是从那时起就已经青涩懵懂的喜欢上了一个人。 不过谁能相信一个八岁小孩说的喜欢呢?当时就觉得是戏言,以后又怎么能相信呢? 去到村子以后,女人顺速的在那里买了房子置办了地安了家,只不过她从未说过自己的名字,谁也不知道,只不过那小孩儿空口白牙一句翠芬儿从此大家也便叫她翠芬。 对那个神秘的女人来说,叫什么并不重要,她不喜欢与人交流,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她面纱下的面容,只不过时间在他身上,并没有起到任何变化,甚至声音都未曾老去。 宇宙中长寿的种族诸多,也没有人有任何疑虑。时间久了兴趣慢慢也就淡了,也没有人好奇她面纱下的样子。只是她那双暴露在外的眼眸,实在是万千芳华不及其一,加上她眼眸里的淡漠实在是让人不敢直视。 但是那个小孩儿总能直视她,看着她的眼睛,那个小孩的眼睛依然纯粹光洁,也是她多年以来能够毫无芥蒂地看向一个人的眼睛。 所以她并不在乎那个小孩总是出现在他院子里,时不时放上一些新鲜的吃食,或是偷走院里的蔬菜,再做成好吃的熟食,送一半回来。 甚至越来越习惯了,院里的枫叶也总是会变成鲜红的花环,美丽而单纯,坚定而热烈。 一开始她当然还是感谢她,没有再把他送回孤儿院,随便给了他一个小住处,一时的欣喜与感谢罢了,可是长久以来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男孩真挚,纯粹,不加一点私欲的喜欢。 但是在她漫长的人生里,爱情是不会出现的一种东西。她不属于这里,这份喜欢也不该属于她,这个男孩更不该属于她。 以前她总是觉得,喜欢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减,一切都会在时间中淡然如水,但是面对今天这真挚而热烈的表白,她必须严厉的拒绝。 因为少年的喜欢,从未停止,也不会消亡,这份热烈的爱让她害怕了,这份爱撼动了她内心最坚硬也最柔软的部分,但她不能。 她带着使命诞生,也必将带着使命消逝。这世间的东西,她不该留也留不住。 “西风,你以后不要来了,我要离开这里了,这个院子我所使用的一切东西都将会在这个星球上消失,就好像我从没来过一样,就像你长久以来的幻想一样,什么都没有。”还是一样温柔一样淡漠,但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多了一份颤抖吧。 说完,果然一切都消失了,如此强悍的魔法,如此神秘的力量。很难不让人畏惧,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很畏惧,除了站在原地的少年。 少年没有多少惊讶,仿佛这个人终将是要离开的,但他也同样不会放弃,他看到了那个女孩儿眼里的不舍,因为这一份不舍,他可以赌上一切追逐。 他站在原地很久,天渐渐黑了风吹过他的碎发,想起她曾说的一句话,她为宇宙中的最强效命,那他为什么不能是那个最强呢? 八岁开始,不,也许是更早之前,如果宇宙是一盘棋,那么来来回回,下棋的人变了,那么多棋子也在更新,但总有几颗行星是不变的,一定是有什么秘密。 所以他总是去到村子里最古老的钟楼学习,那里很破旧,也很古老,破旧到没有人愿意踏足,古老到禁止所有人踏足,他在那里学到很多。 虽然有很多不懂,但对精神力灵魂里魔力科技的利用,以及对他们之间的平衡有一份独到的见解,八岁时被发现正准备开启逃亡,那时他是茫然而无助的,虽有雄心壮志,但到底也是个八岁的孩童,对未知仍然有最本能的恐惧。 但他活下来了,而且有幸见识到了强大的魔法,可以在一瞬解决黑暗森林的魔咒,从嘴唇里飘出几个文字,便可以洗去人几个瞬间的记忆。 他不得不承认他离她始终很远,但也可以很近。 他学会了瞬移魔法,不断的尝试,总算可以熟练的瞬移到那古老的钟楼,疯狂啊,贪婪的学习这里面的一切。 八岁的身躯尝试瞬移这种魔法,身体总是超负荷的,九岁之前他总是流着鼻血,看着书,玩着能量道具努力掩饰着颤抖的双手。 他可以的,他可以解开宇宙的秘密,他可以站在从未想过的高位,他可以见到最想见的人。 宇宙法则 第四章节她不是花 寒烟传说可以是永不凋零的花,当一个人对一个人表示爱意那个人接受了,那么他们的爱情持续多久,寒烟可以盛开多久,如果他们的爱情足够热烈持久,那寒烟就可以永不凋零。 可是之所以成为传说,是因为没有人能实现,不相信爱情的人,总会说永恒的花以此作为蔑视,可相信的人永远相信,有永不凋零的花。 如此矛盾的存在,可却又那么合理,既然已经成为了形容词,那永不凋零的花也只能成为传说了。 那天西风送出的就是一朵永恒的花,只可惜不被接受人可以重新开始,但不被接受的花只能随风消逝。 就如同西风没能送出去的那朵,他向来是只做有把握的事,然而这一次他走向了最没有把握的旅程。 而人生正因如此,才格外有趣。星际联盟全员弃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轻蔑,来参加考试的只有两种人,需要履历的二代,赌上一切的一代。 这两种人都不能接受这种轻蔑,他们赌上荣誉,尊严与生命的一趟旅程,竟是如此荒谬的开端。 填一首诗,这简直是宇宙中最大的笑话。 但是有一个少年上去填上了这首诗,连一点点轻蔑都忍受不了,那么以后的战争是他们说没有办法面对的。 他也正式走进了这次考核的大门,所有应征者都通过大幕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星球,竟然是第一个,打开考核之门的。 把那个星球贫瘠到只有他一个应征者,他是那么从容淡定,好像一切轻而易举。 打开关门之后,所有应征者几乎都会瞬间转移到真正的考场。几乎所有的应征者都效仿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 然而考核现在才真正意义上的开始,这是各个不同的星球上的应征者,他们的文化,他们的外形,他们的一切都各有不同。 但来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因为从踏进考核这门开始,他们在外面的身份都不再重要了,如果没有能力,一向会被踢出去。 这是最公平,最残酷的选拔,也是全宇宙默认的规则。 “各位应征者,我是你们的主考官白羽,你们可以叫我白教官,欢迎来到全宇宙最残酷的考核。”一个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的男人轻声细语的说道,他整个人看起来神圣又庄重,他的皮肤很白,淡金色的瞳孔显得格外柔和,可那之下是强悍血腥的力量。 来到这里的应征者有些不自在的,在下面交流着,但西风只是在那站着,观察着。 显然下面的交流惹上面站着的白衣男人不快了,很快就有一片白色的羽毛飘在了他们个人身上,随机能力发动他们都被封存了一半的能力。 而西风身上没有羽毛,这是来自主考官的认可,可所有人只当这是轻蔑罢了,因为来这的应征者大部分早已在宇宙上小有声名。 可那一个主动接受了轻蔑的小子,没人认识也没人在意,除了一开始的惊讶现在他们连好奇都懒得好奇,一个个的只等着考题。 “现在开始。”所以这主考官轻飘飘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思考,就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恐惧的画面。 有不少人当场崩溃,随即被送回了原地,有人坚持的站在原地,虽然知道是幻想,可依然让人让人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恐惧是躲避危险的感知,也是退缩的前兆,不能好好利用的话是不适合去往战场的。 现在留下的只是微微合格吧,但冷静如水,站在那里的只有西风一个。 而这样的结果也是在西风的计算之内,他们生活在父辈的光辉之下,光辉之下温和,安全潇洒,但光辉之下必有阴影,而阴影之下有志者寸步难行。 好像还有一位,在其他考核站不知道如何,但在这个考核站,有一位蓝衣少女一人站着,精致的面庞,束起的马尾眼睛里满是坚定与决绝。 本来明艳可爱的面容,因为坚定决绝的眼神显得格外野性,腰间那把红色刀鞘的刀更是平添了几分危险。 白羽慢慢的拍拍手,“你们合格了,欢迎去到更危险的训练场所。”他解开了禁制,温柔的语气此时十分阴森恐怖。 在结束幻境后学生们或多或少都在喘气,缓解他们因恐惧而颤抖的样子,身为天之骄子,他们为此刻感到无比羞耻。 然后一片羽毛在光辉之中,带他们去了下一个考核点,训练场。 “现在来抽签决定你们的对手吧,堵上一切战斗吧。”训练场上高高的铜像里发出机械般的声音,严肃而冰冷,但这在所有人眼里是一血前耻的一站。 这场斗争并不是输者出局,而是战斗方式稍有不合教官意者皆出局。看似很不公平,但忍受不公平也是这些人最重要的一课。 因为只有感受过因为不公平而带来的愤怒与无奈的人,才会真正的为那些在不公平中尽显悲哀的人们而战。 但是就算如此,在权力与欲望的交织中这些满怀壮志的骑士又是否就如同他们刚刚来到这里一样壮志凌云。 西风在抽好签后站在了赛场上,赛场周围升起了一层净制,只有教官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其他人也在各自的赛场上,或紧张,或意外或愤恨。 铜像缓缓开口,“请问诸位可以为你们的野心做的何种地步,说完即可开始。” 是啊,无论是为了宇宙还是为了自己,这就是野心啊! “无惧前路渺茫,生死相决。”那位蓝衣少女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坚定,眼角那颗血红的痣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凶狠。 清梦来到这里时所有能力早已十不足一,但她不会害怕,生生死死,感情纠葛,她早已见怪不怪。 战场之上,你死我活,生死相斗在她这也早已习以为常。 如今来到这她有自己的任务,也有自己的目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碍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挡在她的前面。 因为曾经有个人告诉过她啊,你不是花,花的意义和名字永远是被人赋予的,拿起你的刀去决定你的人生吧! 自那以后,她决定效忠妄帝,一起开创整个宇宙的盛世。 宇宙法则 第五章节少年的诀别 “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是宁风”这是她作为人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从那以后她的名字她的过去,都已经彻底与她无关了。 她是从最顶级的刺客天团里被选拔出来的,虽然她曾经受到过无数残忍的训练,但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训练才是最悲哀的。 最顶级的刺客天团云信,曾经是宇宙中最伟大的孤儿园,在那个星球上,他们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给予他们知识力量,希望。 然而深渊里的希望才是最残忍的,这个星球表面上做着全宇宙最伟大的慈善,使用着最残忍血腥的手段。 宁风第一次来到那个孤儿园的时候,阳光稀稀洒洒微风十分温和,在他们痛苦啊悲哀的脸上拂过,给予了他们最温柔的希望。 所以一切辛苦的训练,他们都非常开心,体能训练,魔力,科技运用,科技类门,一开始都非常平衡的学习者,直到发现孩子某一方面的天赋。 发现天赋后便是着重培养,不练到快要支撑不住,便不会停止。他们不知不觉他们也没有感受到,原来希望之后是如此昏昏暗暗的晕晕沉沉。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已经无家可归,他们早已别无选择。 他们期盼着学有所成,如果这就是他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么也是等价的吧。 这个地方提供生存的地区和所需的食物以及安全的庇护,那他们努力接受着培养,以后拼尽全力的做出贡献这也是应该的吧。 几乎所有人都这样想着,包括以前的宁风,但宁风跟他们不同的是,她想的更多,更全面。 她一早就知道他们不是流窜的杀手,是会成为最顶尖的刺客,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刺杀者所有其他杀手不敢接的任务,或者因为某些重要原因绝对不能杀的人。 他们要去干这些,别人都不能干不敢干的事,会成为随时可以牺牲掉的琪子。 很快他们都迎来了任务,他们很小时就来到了这里,没有人教他们不能杀人,而关于道义和法律是在他们很小很小时记忆中最模糊的东西。 但是心里的道德感依然是他们的阻碍,不能突破阻碍的自己就是最大的阻碍。 没能成功的或者不敢的都被废弃掉了,望着同伴被废弃掉的样子,存活下来的人都沉默了。 是在默哀也是告别,对过去的告别。之后大家好像跟以前非常不一样,有人在杀戮中疯狂冷漠,有人在杀戮中沉默孤僻,所有人的杀气都越来越重。 人也越来越少,如果可以在战争中死掉是不是更加好的结局,他们一直在杀戮,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未来,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们肆意夺取着别人的生命,他们践踏的不只是生命,也是自己的未来,他们都开始产生恨意,只不过这些恨意不只是对培养他们的人还有对自己,不对自己更多的是厌恶。 但是也有一些人产生了特别感,他们可以肆意夺取别人的生命,因此他们在特权中感受到了特别,一旦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存在对杀戮的愧疚就会越来越少,人也就不是人了。 他们说到底一开始也是天真无邪的孩子,除了训练以外,并没有多余的教育,他们内心的想法是尊重了自己的天性。 在人的天性中,善和恶是同等重量的,教育会引导善,放纵会滋生恶。 就像孩子第一次做出错误的行为,家长的放纵就是在放纵他的恶。 善和恶必须同存,这样人才是完整的,在没有感受到恶意的时候,善意的对待世界,在感受到恶意的时候反击,才是一健康和完整的人类。 而这些孩子的恶已经远远压过了善,继续放纵下去,他们仅存的愧疚也会消失,杀戮永恒不止,罪恶如影随形。 终于他们来到了最后的选拔,杀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幼时相识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他们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培养他们的人并没有阻止他们感情自然发展,有些人心心相惜,有些人成为了爱侣,有些人一人羞涩,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感情,那份即将深深埋葬的爱恋。 如果是在他们并没有杀那么多人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坚决的丢下刀,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放下刀。 但也没有一个人出手,他们都是人他们在等待,他们等待有人打破僵局,也期待有人把他们拉出这永无止境的深渊。 但是没有,那天残阳映雪,夕阳照在雪白的地上格外红,是夕阳在跟大地告别。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总之场上只剩下了宁风,最后倒下的少年亲吻了她的眼角,少年杀掉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少女站在血泊中央,眼角残留的温度再提醒她刚才那一幕的真实性。她以为他不会伤心她以为她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她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局。 从刚来到这起她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局,所有人都没想过以后等她一直在想,她想成为最厉害的,比那个培养他们的人更厉害的人,杀掉那个人成为这的主人。让这里成为真正的慈善。 为此她可以杀掉挡在前面的所有人,她一直是最清醒,最理智,最有能力的。 但是单论战斗方面她比不过那个少年,为了今日这一战,她甚至准备了全宇宙最恶毒的药,但是她没有用上。 她甚至没有沾上一滴血,这场杀戮中只留下了轻轻又深刻的一吻,和她满腔无法言说的悲痛,不是所有痛苦都能用眼泪宣泄的。 少年的死因不是最恶毒的毒药,而是全宇宙都无法定义的爱。 “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是宁风。”这就是六星将中唯二的女孩。 那天以后女孩不断成长,不断的渗透各方势力,她见到了罪魁祸首,她杀掉了罪魁祸首。她也重伤的躺在了那个王座上。 才终于哭了出来,她失去了最爱她的人,杀掉了最强的敌人,现在她还剩什么呢?一个冰冷的王座? 不,不对,还有她的理想,她要一个真正收留孤儿的家,在那片红的刺激下在无尽的杀戮中,她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理想,也只剩下冷漠。 但心里有个地方让她一定要记住,一定不能忘,她努力回想什么都想不起来,原来心底最深处的是,那个笑若春风的少年。 宇宙法则 第六章节为我所欲也,阻者尽可杀 总有人说龙椅是权力亦是枷锁,也许也是毒药。但也是龙椅应当是责任,因为担负得起这天下。纵使是枷锁是毒药也是值得一试的。 可它是欲望是天下最大的陷阱,之前总觉得坐上龙椅就能得到一切,实则一片虚无反而失去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可是现在对宁风来说,她只剩下这个龙椅了,在完成了她所有的理想以后,好像什么也没剩下,关于以前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这时妄帝出现了,轻而易举毁掉了她的研究所,毁掉了她现在所有的希望,是的她违背了全宇宙的信条生死有命。 很久以前就已经可以让人永葆青春,甚至于起死回生但因为这项技术让人们的贪婪达到了顶峰,也让生物机械成为了遗留下来的恶果。 所以这一切回归平静后,在被掩饰一切的狼藉之中,全宇宙的所有高等文明同时签下了条约。 无论科技到达了怎样的巅峰,无论浪漫与信条多少次回转,无论精神力在如何突破,无论灵魂力是否可以重生。全宇宙都将禁止此项实验,严格打击企图复辟此项实验的任何人。 但是总有人在触犯禁忌,因为触犯禁忌的人大多一无所有。 是的去掉外界的一切光环,宁风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无助的女人,几缕碎发挡在了眼睛前面,给她绝望的眼神平添了几分脆弱,而那颗及其艳丽的红痣,此时也破碎感十足。 而妄帝只是俯视这一切,“任何事物的运行都有它的规则,尤其是生命,而你做这种实验是对生命最大的蔑视,生命是珍贵的不应该受到任何蔑视。” “我杀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说我蔑视生命,为什么我想救回一个人却是在蔑视生命。而且你又杀了多少人,又凭什么高高在上的指责别人,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要毁掉别人的希望,一切只是因为你不在乎罢了,你在乎规则,所以阻止我复活生命,你没有失去在乎的人,所以你不会明白的。” 宁风冷静地陈述着这些话,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她冷静的仿佛一个辩论者一样。企图论证自己的观点,哪怕妄帝犹豫一下这也算做是她的胜利。 是的,就算是她也未敢直视面前这人的眼睛,全宇宙都在他的绝对力量面前如此懦弱。 她憎恨自己的懦弱,死亡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因为她续活下去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意义了,可她的内心仍然升起一股又一股的恐惧。 这就是来自宇宙第一人的压迫感吗?想到这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恐惧又怎样,死亡又怎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尊殿做何决断。”她静静的等着,等着最后的宣判。 “成为我的刀吧!”他从不犹豫,他维护规则,可他确实欣赏面前这个女人,无论是能力,心理素质面前这个人都是一等一的。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您的规则不是铁律吗?现在您不但放过我,还给予我更高的地位,是想要我成为您的花吗?不过,我拒绝!” 没人能拒绝妄帝,没人敢拒绝妄帝,没人会拒绝妄帝,但她就是拒绝了。 “花的意义和名字都是别人赋予的,你不需要别人的赋予,拿起你的刀去决定你的未来,成为我的刀,一起在宇宙的巅峰留下名字吧!”妄帝冷冷的开口,是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为什么是我呢?您不是只要目标坚定的人吗?我明明是一个达到了目标却放不下过去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算不算是一把刀。”说着,她有些嘲讽的低下了头。 她知道这项实验复活的不一定是他,她知道可能那个人永远不会回来,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那个笑如春风的少年。 可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停下来,她没有资格后悔,甚至没有资格哭泣。 “你心里的道有多坚定,你自己知道,如此痛苦的地步,都没有选择死亡的你是最适合成为六星将的。”是的在痛苦中选择活着的才是有资格,有能力改变宇宙的。妄帝浅浅的笑着,十分好看,却没人敢看。 “你走的太远太高,就不怕一朝失足,深渊在侧?”既然无法说服,自己停下那就继续走下去吧,既然没有办法一个人走下去,那就跟随这个人去创造一个盛世吧。 她已经打算答应了,但是还想问出她一直以来的疑问。 “那我倒要看看这深渊之下究竟是何等风采。”他淡淡的开口,模样是不可一世的张狂。 如此狂妄,又如此合理这就是妄帝。 把面前的少女也放弃了一直以来的武器拿起了那个少年所属的配刀,想起了那少年最是张狂的模样,那时她缓缓开口。 想起了少年曾经的一句话,开口的时候仿佛是与少年曾经的模样重合“为我所欲也,阻者尽可杀。” “不错,看来你的过去也很有意思。”说着扔下六星将之一的令牌,上面是细细麻麻的红色宝石,可仔细一看,又好像不存在。 这就是这块令牌的特别之处,存在又好像不存在。妄帝喜欢特别,有趣的东西。 把模样压回少女时代的宁风,不单单是为了任务也为了自己,她想找到联盟在研究复生技术的证据,昭告全宇宙。 制定规则的人不遵守规则,一定会发生最恐怖的事情。 赛场之内,她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面前的对手。也以绝对实力让所有考官无可挑剔。 铜像缓缓开口“学员17号,通过第一项选拔,开启下一赛道。”随着铜像的声音消失,她也被传送到了下一个比赛场。 离远离了她此次的任务目标,说句老实话,她并不理解那位少年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妄帝要派出身为六星将的自己去打压他。 这简直就是大才小用,但是她不会去违背妄帝。更何况是抱有自己的目的来到这里,至于那个少年,不是动动手指就会被刷下去吗? 宇宙法则 第七章节笔与剑 在庄重威严的铜像之下,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对手,他们看不见外界,而外界却可以观察到他们,这是一种极其不对等的条件。 这种条件除了引起愤怒以外,还能带来种不知来源何处的恐慌,而这恐慌影响着他们的专注。 西风看着面前的对手,说出了自己的野心,跟所有人一样,此时他的话只有他自己当真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开场白吧。 把这个开场白是他英雄人生的开始,也是贯彻他英雄人生的链条“迷雾困顿,为清前路,无惧形消骨碎,魂散星河。”说完他没有给对手反应的机会,一招将他放倒。 那个对手惊愕的看着头顶的镜子,好像还没开始,却已然结束。很快他就从一脸惊愕转为愤怒,“这不可能,不可能,我还没准备好,明明还没开始,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找死。” 他不敢相信这所有的一切,他发了疯似的控诉着自己的不满与不解。可是已经没有人搭理他了。 他最后听到的是同向送西风离开的声音,还有西风那一句“战场之上不是你以为开始才是开始,战场之上的结束也不会给你控诉的机会,你不适合来着回去吧。” 可那句话恰恰激发了他的斗志,他留着屈辱的泪水大叫着发泄自己胸中无可言说的感觉,就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失败。 原来失败是这种感觉吗?他颜面扫地可他只能无助的躺在这,直到现在他依然动不了。他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来控制自己想要哭本能。 “本少爷不能赢你誓不为人。”最后他被抬出去的时候,只说了这句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在意失败者会发出怎样的宣言,但这个誓言会被他铭记一生。 说到底,自己的人生成败只有自己在意,对胜利者的追捧,对失败者的嘲笑都只是一时的。 人大多数都是只在于自己的吧,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知己,自己的同伴,这才是一个人的一生。 西风来到了第二赛道,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池,上面浮着一支笔和一把。 水池在夏日里带来了丝丝凉爽的感觉,风里都透着一股清凉,可是在这个赛道上,明明只有西风一个人。 他不相信,只有他一个人来到了第二赛道,难道第二赛道是一种虚幻的形式存在的?后来他确定了这就是一种以虚幻形式存在的一种选择题而已。 笔还是剑,是选文还是武的意思吗?这就是以后要从事的职位选择吗?不,不对,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他想对了,确实没有那么简单,笔和剑自动飞到他的面前。原来不是他们选,而是这两样东西是否选他们。 这两样东西选了代表这关他们过了,君子之笔,当明理,文达天下。君子之剑,当以力,斩尽宵小。 而过了这一关的,都被分配了自己的休息室,看来是要住上几天的样子。 西风拿起了一个紫色的小石头,圆圆的很像某种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翠芬时在地上捡到的。 当时就带在了身上,不知有什么特别,可偏偏无法丢弃,这时那颗貌似蛋的石头出现了裂痕,有一只小龙破壳而出。 出口便狂妄至极“渺小的凡人,我允许你膜拜我。”当时看这东西的西风只想把他有多远丢多远。 但终究还是没有,就算这个小龙好像脑子有个什么大病似的,但终究是他第一次遇到翠芬时捡到的东西。 他拿起了旁边果然里的桑葚,黑黑的有些咬下去是甜的,有些入口微酸但也别有风味,“这个你吃吗?”他温柔且耐心的与小龙交流,仿佛对待孩童。 小龙微微惊讶于这个人类的特别,但是脱口而出便是“愚蠢的人类,你竟敢拿如此低等的食物供奉于我,你知道……”我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个大笔。 笔与剑结合之后是一个精致的刻着剑纹的笔,名为碧羽。就算没能通过考核,拿到碧羽便也是君子楷模。 “你还小,不懂规矩,但我也不能一直放任着你,我得教你规矩,第一,以后不许这么没礼貌的说话。第二食物没有高等,低等之分,有的吃就赶紧吃。第三,不准浪费粮食。” 看着面前人类如此恐怖的模样,小龙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连连闭嘴,拿起面前的桑葚很快吃了起来。 “没想到还挺好吃的,甜甜的,有的酸酸的,人类你也赶紧一起来吃啊!”边吃边说的样子,倒还有几分可爱。 所以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西风才没有教育他,看着西风也拿起了桑葚吃了起来。 很快小龙连忙变成了一个紫蓝色的戒指,出现在西风的左手食指上。西风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转到了一处战场。 这出乎意料的考核内容,是想告诉他们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还是告诉他们如果做不到杀戮就赶紧知难而退。 战场终究是最残忍的地方,因为你不知道对面的人是怎样的人,是作恶多端的宵小之辈,还是善良仁德之人,只因是对面那便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 但每一个去战场之人都是因为自己的信念和自己的忠诚,赌上生命与尊严远离故乡与过去,是值得尊敬的。 所以让他们有尊严的死去,是战场之上最后的仁慈。 这场模拟血腥与哀嚎都如此的清晰,让西风不断杀戮的手都有一些颤抖,他的胃部止不住的翻腾,随时有要呕吐的风险。 但他不能这么做,一无所有的他没有失败的资格。杀光所有,然后他依然不能放松,他警惕的看着周围。 他一面紧绷着所有的神经,却有矛盾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这就是战争与杀戮,这就是自己追寻道路上所不能避免的东西。 他告诉自己要赶紧习惯,可习惯之后他又还能算作是人吗?面对血腥暴力杀戮还能冷静自如的处理所有的事情,这真的是人吗? 宇宙法则 第八章节月下仙 在温泉池看着旁边升起的雾气,和带着一丝血腥的身体,西风有点分不清是真是假,现在是真还是刚才是真。 又或许全是假的,但是尽管是如此不合常理的场景变换,也依然不能让他忘记或者改变他当时的目的和决心。 此时他左手食指的戒指又变成了小龙,小龙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神吗?”西风非常平静的问道,现在的野神可是非常的多,只是这小龙一点都不像野神。 “我是神,不过并不是由信仰所创造出来的,也不是由科技创造出来的,也不是因欲望而生,我是四元神之一,与宇宙共生,沉睡与轮回也无法磨灭。”小龙突然正经的看着他,眼里是无尽的哀伤。 无尽的生命是所有生物梦寐以求的,但是真正拥有无尽的生命,只会造就无尽的悲哀。 生物的求生本能让死亡成为最悲哀的事情,但生活很神奇他让人们不断发现比死亡更悲哀的事情,但生物的求生本能让所有人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才能体会到未来的欣喜与快乐,也让人在死亡之时无比渴望活着。因为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未来,活着的意义,只有活着才知道。 但作为神明,无尽的生命让他体会不到活着的珍贵,随着痛苦的累积让神都忍不住想终结,但神明无法终结自己,因此痛苦不断累积,所以他们会沉睡,直到想再次活着便起来。 “那翠芬也是神明?”少年问出了他最想问出的问题,他从第一眼就知道翠芬不是人类,不属于宇宙中的任何种族,她是那么完美,那么遥远。 “是的,她是公正之神,是宇宙间的第一道声音,由所有美好形成,所有人都会为她着迷,被她吸引,但没有人敢靠近,最美好就意味着最遥远。她离所有人都很遥远……”说着小龙好像更加伤心了,因为梵音离他也很遥远。 “那她会去哪?她也沉睡了吗?”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他害怕,他害怕再也见不到他的神,时间对真正神来说什么都不是,而困于时间中的他也什么都不是。 “你在担心吗?你不用担心她会见你的。她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多做停留,世界上没有什么让她停留过,但因为你,她停留了十年。”说着小龙有些嫉妒的看着他。 “是为我停留的?”西风有些不可置信,眼尾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心中酸涩,还是因为温泉的雾气太大。 突然他释然一笑,他从没想过,从没奢求过这十年是为他吗? “那你是什么神呢?当年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c级星球”西风又恢复正经,想从小龙那里得知更多的事情。 大星云之后被分成了三等星球,c级星球不允许发展过高科技,里面的人民可能一辈子无法离开自己所生长的星球。但也意味着他们可以快乐的度过一生。 离开c级星球,只能随着军队而去,他们见识到了更宏大的世界,也因此投身了数不尽的争斗。 “我当时陷入了沉睡,可能是要去毁灭一个钟楼吧!说是毁灭其实只是让它暂时消失,那是一个无法真正毁灭的钟楼,里面记载的是最古老的魔法,最至高的科技灵魂力,精神力的最高境界,异能的各种各类,它会允许王的进入,会出现在王所在的地方。但这是不公平的事情,身为公正女神的他要毁灭这个东西,但她没有?” 小龙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类,眼睛里是满满的妒忌。没想到最后她还是离开了,也就释然了。 “所以她又为什么要离开呢?是不想见到我,还是不能面对她自己的感情。”西风大胆的说道,他知道面前的神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但他就是要问。 “身为公正之神,她对于这万物都应该无情才对,无情就意味着公正,无情才能做到真正的公正,感情会使人偏爱,也能使神偏爱她太过于偏爱你了,所以她必须离开,如果因为你而在宇宙大是大非上作出不公正的抉择,她将不再是公正之神。”小龙认真的回答他也恢复了神明无情的模样,神明大多时候都是无情的,对世间万物。 “那神明就不能跟一个人共度一生吗?那个人不会要一点的特权,甚至不会索取任何东西,就只是跟她说说话,待在她旁边,看着她开心快乐。”西风有些落寞的说道。 “我有些明白她为什么喜欢你了,但遗憾的告诉你,不能。”是的,他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梵音会为一个凡人停留,所有人对他们的供奉都是希望索取,开心快乐,没有人这么希望他们,连他们自己也是如此。 听到这个回答后,西风不再问任何问题,只是闭目养神,他不会因为任何答案,任何事情而放弃。 是的他是困于时间的凡人,但他的墓志铭上的标语一定会是:征服过星辰大海,得到了一生所爱。 这么多年梵音一直教他礼貌与平等,不,是翠芬,儿时的他草木皆兵,与所有人为敌,是一个人着他的脑壳,让他用另一种方式去看待,礼貌的去对待他人。 人才让他成长为一个有涵养的人,让他懂得了感情是给予与索取,感情在给予中增长,也在索取中增长,当感情停止增长的时候,有一方停止了索取与给予中的一种。 他的力量来自于钟楼,但他的心灵来自于翠芬。 这么多年,他也见到过一次翠芬的真容,在那个c级星球上,月亮三天一换色一共有三种颜色,纯白,淡蓝和血红。 那天纯白的月亮,照在了中央的小湖上,旁边的余木也蒙上了一点光亮,榆木的树枝上坐着一个赤脚的女人,浅灰色的纱裙,长发及腰的头发微微有点弯曲,好像刚洗过不久。风轻轻的吹过,没有面纱没有伪装。 余木独坐,月影微风,恍然一瞥,如画天华。 (余木在本文中的设定是一种连叶子都是黑色的黑色树木,树身犹如艺术雕塑般古朴淡雅,叶子飘落时会有水滴声。) 宇宙法则 第九章节林间风致 回到各自的房间过后,入选者将被分到各个班,而大多数班级到最后都离不了一个分崩离析。 团体也许利于成长,人之所至所想个不相同,目标一致,同路一段已是不易,不是两相对立,形同陌路已算不错。 西风望着天空或许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哀伤,但依然是少年的志得意满。 “果然每个星球的天空都是不一样的,只可惜一生恐怕看不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抽中的序号是八,听说八班会有一个不用考核就进来的特别成员,这个星球是特殊磁场的,所以才会选在这里考试。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进入空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君子剑,而得到碧羽者更是少之又少,但是一个来游玩的大小姐,偶然间就得到了。 所有人都说她背景太硬,运气太好,但就算有嫉恨,在她身上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生出一点恶毒的心思。 传说这位林家大小姐的美貌没有任何人能形容,任何美妙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她,但却又感觉都不足以形容她。 但是这跟西风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不会无端的对任何人报以善意或者恶意,所有的传闻也只是传闻。 这是梵音的,为人处事也是他的,确实,那个人影响他太多了,但这是他幸运。 美貌确实令人心醉,但感情总是不由自主。爱可能始于容貌,但绝不终于容貌。 但这时小龙不合时宜的跳出来,“喂,你就不好奇吗?那么夸张的形容究竟是怎样的美貌,我觉得梵音的美如此崇高,让人不敢直视,心向往之也只能俯首跪地。我想看,不对是见识见识,普通人怎么可能有比肩神明的样貌。”他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兴奋。 在无尽的生命中,神一次次的沉睡,一次次的苏醒,并非是强制休眠,而是他们无聊至极,也许是不敢面对漫长的生命与漫长的孤寂。 所以他们总是拼命的找寻自己的兴趣,然而时间太过漫长,兴趣总是会被磨灭,所以一切新奇,他总是想去看看的,身为神明小龙总是最为豁达的。 在漫长的生命中,唯一一个没有摆臭脸的神明,是他对美的欣赏总是点燃他一次又一次的快乐,只是欣赏绝无爱欲。 神当维护宇宙,因此对宇宙皆有情,对宇宙皆无情,宇宙任何事物在他们眼里必须平等,所有的兴衰与荣辱,诞生与毁灭,终究与他们无关。 短暂的兴趣绝不可影响他们,所以再回到房间之后“凡人想看看吗?”其实是自己想看,但却不想背锅。 “我理解你对美的探究,你无私欲宇宙万物皆可抛,可见又可不见,但我不能看身为一个男人,该有自己的道德,绝不去窥探一个姑娘。” 说完西风别闷着被子睡去了,小龙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人类,这个人类确实有很多闪光点,但与神明而言,他不过如同所有转瞬即逝的事物一样,他至始至终都无法理解梵音吧。 为了缓解他的消极情绪,他打开了一面水面镜,竟然让他一瞬间大脑放空,这反应虽然没有初见梵音时那般严重,但足以让自己的惊叹不已。 神明因为凡人而放空思绪,甚至一瞬间忘了呼吸。这简直不可思议,不只是镜像中的容貌那种气质更是让人有些不想移开目光。 那双眼睛桃花如醉,浅浅的笑着眼睛里如星辰一般耀眼,随意梳理的头发被微风带来的几个桃花花瓣粘上。 她坐在窗边把玩着手中的一颗湖蓝色的宝石,外面是一颗硕大的桃树,被风吹落的花瓣落入下面的清泉。这个星球两面的时间不一样,这边是夜晚,那边阳光洒在湖面,倒映出来的光影撒在女孩身上与她浅粉色优雅的裙子是那么相称。 女孩轻轻的把湖蓝色的宝石丢入清泉,世间所有美好都在衬托她,世间所有美好都应该属于她。 林间风致,目下清泉,桃香渐落,玉古花生。 此等景象,让神明连忙然后收回了那面镜子,神无私欲看多久都是如此,他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这是神必须遵守的准则,想着便也思想放空的睡去了。 只是他睡去之后,女孩儿看向那个方向,微棕色的眼睛,显出了几分湖蓝色,“这就是母亲说的神明吗?果然能让任何人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女孩儿忍不住开口,所有人对神明的信仰一定有所图,她希望神明能解开她的诅咒,但她也知道不可能因为她的母亲失败了,她看着母亲带着强悍无比的异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柳家的异能,女子继承不用训练都能自动增长,然而到最后总是异能越强身子越弱,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力回天。 所有人说这是神的恩赐,但这对于她们是祖咒,是让所有人羡慕恐惧婉惜暗爽的诅咒。 羡慕与恐惧来源于异能的强大,婉惜源于对美丽生命逝去的伤感,暗爽是天才的陨落带给人的刺激。 只可惜不管别人怎么想,对于这种自己无法做主的东西,人总是无奈而厌恶的。 她的母亲告诉她“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一生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的父亲,强大的力量与我们而言是一种诅咒,但却是他人眼中可以利用的最好的棋子,记住别轻易相信任何人,虽然我相信你在父亲的保护下会的肆意潇洒,但是过度的保护也是一种伤害。”说完母亲的眼睛一点点暗淡下去。 她最后听到的是,我希望你们能永远幸福,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的。 是的父亲两个哥哥还有她,是母亲唯一在意的,父亲是她人生的转折,在遇到父亲之前他的母亲是怎样的处境,至今父亲也没有告诉他们,当然母亲更不会告诉他们。 极致的美貌,强悍的力量,缠弱的身体让他们柳氏一族总是东躲西藏,而她的父亲联盟副指挥官,宇宙最富有的商人也只能隐藏她们的身份。 这种神恩赐于他们的悲哀,真是让她们因愤怒的勇气都提不起。 宇宙法则 第十章节照面还是对峙 在所有略带惊艳的目光中林风至,进入了修习地,而在场就是被她邀请的第八班。 “很高兴接下来的考验与旅途,与诸位同行,今天邀请大家前来,是向大家坦白我对各位的背景调查,为了不影响我们之后的友谊,我觉得各位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她的笑容娇俏,温柔,优雅。 但更多的是单纯,自以为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打开最复杂的局,然而人与人之间总是充满戒备的,坦诚很多小孩子都做不到。 “你查到了?林家大小姐不打算公开我的身份。”宁风一脸平静的解开了换形术,那是一张清冷的脸,淡漠悠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眼角那颗血红的痣让他带上了几分危险的戾气。 众人纷纷惊讶,但终究没有想探究下去,因为从明天正式入班开始,他们的生命将不再受到保障,在考核结束之前,他们的死亡家族不予追究,也不能追究。 因此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层层算计,想要走到最后,站在最高领导台上他们需要跟同一班保持良好关系。 因为同一班也是命运与利益的共同体,感情无法维系共同体时,利益便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他们能一起通过选拔,那他们能更接近心中的理想,如果到最后他们的理想没有被希望与欲望消磨话。 “我并不打算公开你的身份,因为你能来到这里也是被默许的,这本身就是为了自己的欲望与理想的奋斗,是舍弃一切的拼搏。我不知道你最后是否会改变主意,但如果其他人没自己发现的话,我将为你保守秘密。”她的声音就像月亮下吹过竹林的微风,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想赞同她的话。 “但愿如此,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也不会站在这。”这种情况是她一生之中从未遇到的,如此直白的对峙,实在新奇。 然而,在那颗郁郁葱葱的大树上,绿色的叶子和他身上的黑衣是如此不搭,他本来只打算在上面静静的听着他们在下面说些什么,他只需要了解一下情报而已,并不打算搭理他们,因为他认为只要像以前一样就好了,他也只会想以前。 和他的目光却被那个粉衣女孩儿吸引,如此光明正大,如此肆意潇洒,如此不计后果,如此……眼前这个女孩儿实在让她惊讶,这个女孩儿并非完美,然后那些小缺点在她身上是如此不值一提。 “嗨,你是林家大小姐吧!”余浩没有太大表情和情绪时整体气质略显阴郁,但一旦眼神凌厉起来就显得有些阴鸷,但配上那个带着虎牙的微笑,身上写满了属于少年人爽朗,但更多的是几分桀骜不驯。 “余家小少爷?不对,应该是大少爷了吧!”他下意识的说出小少爷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恶意,只是一时没有想起,他们家族这一代试炼应该也已经过了吧。 余家的辉煌源于强悍的力量以及不择手段的阴狠,因此只需要一个继承人,而其他的并不重要,骨肉血亲之间的厮杀,也是每一代必将上演的戏剧。 “也许你可以说的更大胆点儿,你说我直接当家主怎么样?”他还是笑着的,他并没有生这个女孩儿的气,说出的话也只是调笑罢了,因为他们家的情况基本是全宇宙不公开的秘密。 习惯了也就没人在意了,包括他们自己,他对自己所杀的血亲也并没有愧疚与感情,因为那是血亲同样想杀他。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余家。 林风至也只是微微愣着看着他,桃花眼微微睁大嘴巴微张,露出她的两颗小兔牙,每次只要摆出那种懵懂无辜的表情,没有人会再追问她,她可以用这个表情规避很多问题,逃避很多事情。 显然余浩也吃这套,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反而不敢直视的把脸撇到一边了。 “姑娘的意思在下大概知道了?我并不介意姑娘打探我的来历,今日若无其他事情在下就先告辞了。”他说话谦和有礼,很明显是一个选择了古代文明的星球出来的。 大星云之后每个星球代表都选择了一个文明体系,并且长时间按照这个文明体系生存,尤其是妄帝的管辖区内,必须严格按照他的秩序进行。 但林风至清楚的知道,他并非来自妄帝的管辖的星系,也并非来自联盟的星系,而是来自那个神秘有危险的星球,没有管理者的松口任何势力,哪怕是妄帝和联盟中的任何一方都无法去到的地方。 只不过这文邹邹的调调,那里果然是封闭太久了。 这么久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屋内的三个姑娘,遵循礼仪,甚至有些愚腐的样子。 但配上他文质彬彬的外表,和那古韵十足的衣服,让人只觉得他是谦谦君子。 “那个,姑娘……”他有些羞涩,也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他刚刚正准备离开,却不小心眼神撇到了一边。 那位姑娘打扮与她相似,又不那么相似,衣服虽也古风却是露的多了些。 宇宙多年变化虽然,已经规定除非特定情况不可改变任何星球的自然规律,冷热与否,皆是星球的自然变化。 但衣服早已是各种形式都可御寒御热,款式如何皆凭喜好。 然后他却是只在课堂上学了些其他星球的事情,所有礼仪礼教都按照他星球的环境所形成,再加上那姑娘的衣服又与他们的衣服如此相似也就默认为是与他星球差不多的文明。 事实上确实差不多,是古文明,却是女尊男卑,男尊与女尊的碰撞本来应该是必分胜负的战斗。 但人与人果然都是不同的,即使是一样的文化教育,也是会生长出不同的人。 在男尊或者女尊的文化设定下,他们仍然没有自视甚高,对待弱势的一方也总是谦和有理。 但端木清看着眼前这个害羞的小美人,却是起了一番逗弄的心思“小美人想说什么呀?你站太远了,姐姐听不清。”如此温文尔雅又有些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很难不让人生起一番怜惜之情。 宇宙法则 第十一章节燃烧的钟楼,起航的少年 在一个班正式成立之前每个成员都可以回自己的出生地看看,渐渐曾经的故土,亲人,朋友,说是看看,其实也可以算是告别吧。 只是大多数人用不着,他们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回去,或者是他们想回去。 但是西风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回去了,也不能回去了。 所以他必须回去看一次,每个事都要有个结束。她没完成的任务,他会帮她完成,他自己去跟那个成就自己的钟楼道别。 如果钟楼是因为他而出现在那,那么也应该因为他而离开。这样子翠芬的任务是完成了吧。 他不知道一开始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的任务绝对会完成。 回到从小长大的星球,看着熟悉的一切,感到格外陌生,这种陌生感并不是对事物的陌生,而是好像他不属于这里一样,陌生和孤独不断的侵扰他的意识。 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那个让他有归属感的人不见了吗?没来及探究他只是静静的走着,看着这个美丽的星球,这个星球很大,他没办法走完,只能走走他从小长大的山村。 风吹着旁边的树木沙沙作响,带来湖水和新鲜的泥土芬芳,和往常一样轻松美好。 人对熟悉的事物感到陌生,一定是因为归属感的缺失。然而虽然对这一切去世的归属感,想到再也不会回来,还是会很不舍,不知道是对未来的恐惧,还是无法与过去背离。 小村庄一切如常,他们的消息并不灵通,没有人夹道欢迎,也没有恋恋不舍的道别,他静静的来,又静静的走,就好像没在这里存在过一样。 这种失落感孤独感和陌生感,是他往后的人生将要面对的事情,他走的道路是孤独的,就算有人同行也无法掩盖,同行不代表相信,同行也没有归属。 他用精神力燃起了火烧掉了钟楼,望着燃烧的钟楼毫发无损又渐渐消失,他又一次深刻的理解了自己的渺小。 而是他不断的给自己自信,更强的事物和人总是用来追逐的,他总会比他们更厉害。 然后并不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人所能感受到的是渺小,甚至很难生出反抗与追逐的心思。但那又怎样,只要目标坚定前方的一切,都是不惜代价,不计后果也要踩着前进的东西。 看着燃烧的钟楼,西风也起航离开了故土,燃烧的钟楼看着远航的少年,彻底消失在了这个星球。 第八班只有他回到了故土,所有人都集合在了第八班的训练营地,第八班有两个导师,第一导师白羽,第二导师是罗言。 白羽高高在上的坐在上面,罗言面色如常的站在下面,看着第八班的成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过不可能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因为一八班的成员极具个性,曾经的他们也极具个性,总之无半点相似。 宁风褪去了伪装,恢复了她本来的样子,白羽也并没有过多的去探究。 但是罗言一直看着她这个方向,让宁风起了战斗的意思,心想果然还是暴露了,临走说西风是她的同伙,让星际联盟对他产生疑惑,虽然也阻止了他进入星际联盟。 作为最完美的刺客,完成任务是她的第一信条,那怕身临绝境已是强弩之末,任务也绝对是最后意识。 在宁风极力压制自己身上的杀气时,罗言一脸开心的开口“这么多大美人,我可真幸运。”完全在表达自己的开心。 后来又想起了礼仪和自己的身世风度“非常荣幸能成为你们的导师,希望我能在你们成为真正的战士的道路上起到一定作用,我是你们的导师罗言”非常正经的开场白。 白羽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听你们自我介绍吧。”听到这句话,在场诸位对他多有不服。 本来那个罗言导师就有点奇奇怪怪,而这个居高临下的白羽老师,更是让这些本来就天之骄子般的人物起了更大的逆反之心。 台下竟是久久无人开口,而迟迟赶到的西风也是听到了那句居高临下的话,一向进退有度,左右有局宠辱不惊的人,此刻也有些不想回话。 尤其不懂导师究竟何等心思,如此高高在上又如何相处。导师并不是只用高高在上,想要引导学生必须得到学生的认可,不是发自内心的崇敬这些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干居人下。 可他想错了,“在下司空镜。”温和又宁静的声音,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种自傲,他不认可这位导师却应付着这位导师,只能说明他认为自己不需要引导。 这种藏在谦和有理温和宁静下的自傲,往往是最难打压,永远根深蒂固的。 白羽自然是调查过他们,然而那个神秘的星球所传出的信息是少之又少,他只知里面是男权当道。 那里面的男人估计天生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多少礼仪都无法填补的自负。 “哦。”白羽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就在等待其他学员的介绍,双方都并不在意对方是怎么想,都沉浸在自己掌控全局的游刃有余当中。 “在下西风。”西风杉杉来迟,就一脸平静的走入无训练场,打破了两人的暗自较劲。 “我叫林风至。”声如水滴清泉,沁人心脾,只用一眼,饶是上方两人也足以乱了阵脚,桃面星眸,让人想看又不敢看。 “在下余浩。”本来他是没打算吱声的,但不知为何他不喜欢别人看她,可他自己的目光也总是被她吸引。 有些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等意识到自己移不开眼的时候,就完蛋了。 “宁风。”她不想多做废话,她不清楚她的身份是否暴露,此刻多说无益。 “在下莫雪。”她在外面的世界还是很不适应,对高坐在上的男人也更是稀奇。她早知外面的世界与她们星球如多是不同。但这种落差还是很难做到处变不惊。 他们只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他们的过往在这里并不重要,他们的身份地位更是不重要,这是一个公平的平台,这是一个平等的开始。 宇宙法则 第十二章节愿浪漫永不消逝 在所有人都介绍完以后,这辉煌宏伟的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白羽高高在上的声音在这沉寂中响起,是十足的压迫,但在场众人皆没有受到影响。 “你们是第八班,你们需要一个班徽,你们需要一个勋章,你们需要一个信念,你们需要庄重的宣誓,宣誓仅在你们心中,不用任何人听到,信念贯彻始终,究竟有能不能贯彻始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因信念而宣誓而成的徽章会跟随你们,直到你们放弃你们的信念。” 所有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硬币,信念,怎样的信念,所有人透过这透明的硬币都可以看到前面,可透着这个透明的硬币又好像看不清任何。 可前路就算看不清那又能怎样,人总是要前进的,再无知再迷茫都是会被历史的车轮推动着前进着。 他们手指轻轻点着那个透明的硬币,完成了他们的宣誓,宣誓完成后,那透明的硬币变成了蔷薇花形状的勋章,形于左臂,意于心间。 “很好第八班正式成立,愿诸位之信和贯始终。”罗言真挚的祝福到,因为他曾经的同伴死的死走的走,大多分崩离析,可他依然记得当初所有人的志得意满,潇洒快意。 罗言看着面前新到的学员,真挚的希望他们到最后依然是当初的模样,哪怕不是也记得当初的理想。 “客套话说完了吗?如果你们哪天要做出违背自己信念的事情,请丢弃这枚勋章,这是这枚勋章除了你们成为班徽之外唯一的意义。”白羽的面容和声音多么像的圣洁的天使,可他说出的话就好像恶魔,不还不如恶魔,恶魔的低语是诱惑,他的低语是残忍。 对坚定自己信念的人说出他们有一天会丢掉自己的信念,会背叛自己的信念,就算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会走到那一步,但这句话对他们而言依然残忍。 “所以我们班正式成立了,那么导师要教导我们些什么呢?”余浩一句废话都不想听了,他的意志和信念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任何一个说他可能丢掉自己信念的话,都是一种侮辱。 “服从你的导师是你们必须要做的事情,尤其是你。”白羽一开始就感受到了这个孩子身上的杀气,那种轻蔑的强悍的不可一世的人,这种人永远学不会服从,他们只喜欢做征服者,他们只乐意做领导者。 余浩平静的站在那里,冷静的盯着台上,甚至有点期待跟导师的战斗,他从来都会战胜挡在面前的所有人,任何人。 白羽也静静的盯着台下,暴力和残忍可能征服懦夫,但永远无法让勇士低头,所以他现在是不打算使用暴力让他低头的,他现在要做的是转移战况。 “既然第八班正式成立,第一件事当然是选出一个班长?但由于你刚才质问导师,我剥夺你竞选班长的权利。”但他可不会惯着任何一个人,他并不需要勇士低头,他需要勇士一往无前,这才是这次选拔的目的。 他们要培养的是目标坚定的战士,一往无前的骑士,悲天悯人的勇士。就算有人被教育成了自私自利的莽夫,那也绝对不可能是从他的第八班出去的。 “导师如果你选拔班长是看服从度和温顺的话,那么那个班长永远不可能领导第八班。”说完余浩正打算离开。 “站住你以为嘴上说赢了就赢了吗?任何时候不是你以为赢了就赢了,你以为结束就结束的,你没有看规章制度,如果你一个人提前离场,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得到有效训练,甚至可能被记黑心,十颗黑心以后,我们将被灰溜溜的丢出。”西风叫住了他,他知道这些话可能激怒他,但他无法接受因为别人而让他失去任何东西。 “哦,那你之前迟到又算什么呢?如此高的服从度,看来你可真适合当班长呢?”这句话是质问也是讽刺,他没蠢到先动手。 “看看你果然没看规章制度,我那是归故土,赏风景是在规章制度之内的,就算我到现在都没来,那也是在制度之内。”他一向沉着冷静,喜欢用旁观者的态度去处理自己以及别人的事情,带着情绪时十分少见,尤其是带着愤怒。 可能是因为少年之前总是遇不到跟自己同等级别的对手,因此不知不觉间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自以为是旁观者的沉着冷静,实则是强者的孤独傲慢。 而西风在意识到自己的愤怒之后,也知道了自己的孤独与傲慢。短暂的唾弃自己的缺点,以后自然是改正。但现在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承认错误,率先示弱。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所有人都在看戏,他们每一个人都孤独且傲慢,如果在他们成熟的时候遇到同等级别的对手,自然是心心相惜。 可这独属于少年的叛逆让他们遇到同等级别的对手,只剩下剑拔弩张。 当然宁风和上面两位导师一样,只觉得他们的对峙与傲慢毫无意义。岁月赋予了他们十足的阅历,让他们觉得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愚蠢至极,那看着面前年少轻狂的少年,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你们别吵了,大家都挺想当班长的吧,导师不是我们自己选的,班长还不能自己选了,我觉得只有得到所有人认可,才是有资格当班长的,当然我十分尊重老师的选拔”林风至不紧不慢的开口,打破了僵局,给了所有人台阶。 也点明了这一次选拔的要点,优雅轻柔,目的明确让台上的导师不由的重新审视这个人。外表是具有迷惑性的,无论是丑陋的还是美丽的,人们往往喜欢先入为主,以他的形象编排他的故事。 而人们编排的故事往往与这个人出入甚大,而面前这个美十分美丽的人,明明看不起任何人,却又礼貌到让任何人无话可说。 而对于林风至来说,她没必要看得起任何人,因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也没有一个人会看得起她,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只会有性和利益,全宇宙的贪婪,让全宇宙没有任何一条法令保护柳氏一族,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星守。 “明天开始正式竞选班长。”说完白羽消失在了这个训练场,他要回去好好计划一下,怎样的班长才能让这个令人头疼的班平衡。 在所有人正义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罗言突然叫住了所有人。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啰嗦,但我有必要像你们说明,这也是每一任导师会告诉学员的,和你们这一届又是如此特别,因此我必须告诉你们。”罗岩深呼吸着酝酿接下来的话。 而所有人也难得兴致勃勃的等待着这句话。 “宇宙需要未凉的热血,但是有一天热血以凉,信念不在,请摘下代表宣誓成功的勋章,不枉曾经少年痴梦一场,肮脏与阴暗不该玷污那枚纯净的勋章。” 少年痴梦多是浪漫,年少时总觉得浪漫永不消逝,然而浪漫终将消逝或悄无声息,或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