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她复活成功跑路了!》 第一章 身后事 楚惜镜死了,死在嫁来大禹后的第三年,她的母国已于一月前被西周联合叛军给灭了。 回想起昨日的情境,她被一群人围攻,孤立无援,直到失去生机。 而害了她的竟然是她丈夫的母亲-大禹的刘太妃及其侄女,一众人冷眼旁观的表情——其中包括了那两人那副阴狠且得意的神情,在那刻楚惜镜心如死灰。 直到她的尸首被抬入棺内,她身边仅剩下的一个婢女月如在为她整理好遗容,又拿巾帕为她擦拭完嘴角几近干涸的血迹之后。 月如起身决绝地赴死的举动触动了悬在半空的她。 “殿下,奴婢这就下去陪你一同上路,你走慢些等等奴婢”月如跪在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退到了三米开外,快速俯冲了过来,一头磕在棺椁的棱角之上,缓缓闭上了眼。 “不要,月如!”楚惜镜惊慌地飘过去想拉住赴死的月如,可她的手穿过了月如的身体,什么也没抓住。 月如倒在了她的身前,而那方巾帕蓦然掉落在了地上不远处。 楚惜镜伸出手的去就那么悬在半空,她怔楞的看了看自己几乎透明的手,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而鲜血从倒地的月如额角汩汩的流出,几乎浸染透地上的那一方巾帕。 此时的楚惜镜慌了,她依旧伸出她那透明的手去摇晃着匍匐在地上的月如,嘴里溢出颤音:“月如,你醒醒,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快醒醒……” 此时掉落在地上被鲜血浸染的巾帕几乎湿透,楚惜镜残留的血迹与月如的鲜血交融在一块,密不可分。 楚惜镜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她发现她的手可以触碰月如且不会穿透了,于是她将月如提了起来,靠在她的肩上。 楚惜镜望了望月如额头还在汩汩流的鲜血,她快速拾起地上的帕子捂在月如的伤处,想为她止血,直到鲜血不再溢出为止! 楚惜镜哽咽着唤着她:”月如,不要死,我不要你下来陪我,你听见了么!你给我醒过来。” 她的声音十分空灵,响彻在这寂静的灵堂内愈发的阴森诡异。 而意思涣散的月如在一片空白里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她努力想要听清那个声音,她想定时殿下在唤她了,她要赶紧出去。 惜镜又在她的耳边对她命令:“月如,你醒过来,我在这里,我一直在,你别丢下我啊,月如,月如……” 月如的意识被唤醒了,她听清了殿下对她说的话,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嘴里溢出了一个词“殿下”声音十分虚弱。 楚惜镜抬头看她,她任然闭着眼,只是嘴唇动了两下。楚惜镜拿手拍了拍月如的脸颊,然后惊喜的应道:“我在,我在这,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好”月如艰难的撑开了眼皮,可是周围有些昏暗,看不清身边的事物。 “殿下,你在哪?我怎么看不清你,”她伸出手去摸索着身旁,惜镜握住她的手轻抚着。 “我在,放心吧,我在这”惜镜一边说一边擦拭干净她脸颊边的血迹,此时月如的视线也清晰了许多,抬头看清了面前之人。 “殿下,真的是你,我又看见殿下了,真好……”她微微扯出一个笑,开心的道。 “傻丫头,活着不好吗?为何要想不开,以后别再这样了……”惜镜有些心疼的劝导着。 “若是殿下不在了,奴婢怎能苟且偷生,奴婢就要陪着殿下!”月如伸手去想摸一摸殿下的脸颊,可是她的手直接穿过了,摸到一片虚无。 “殿下,你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月如不可置信的又去触摸她的身体,还是透明的。 “不,这不是真的,我的殿下还活在,我明明可以看见,你告诉我你还活在对不对?”月如楚惜镜一脸的哀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信殿下会死!”她留着泪大声的质问。 “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我现在只是一缕幽魂,我的身体还在棺材里躺着,“”她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为何你能够看见我?可我的确已经死了!你若不信,便转身去看看棺内吧!”惜镜试图让月如相信她所见到的一切。 月如含泪转过身朝棺内看了一眼,她的殿下任然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躺在棺内,并未移动过半分。 此时的月如理智快崩溃了,于是趴在棺前嚎啕大哭起来。 惜镜上前抱住她,柔声安抚着“别难过了,我还会陪着你的,你相信我”。 月如泪眼朦胧的望着这个“她”,任然止不住哭泣:“月如要殿下一直陪着月如,殿下不可以扔下月如”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放心吧”她温柔的抚着月如的脑袋,轻声道。 许久,月如止住了哭泣,只呆呆的望着棺内。 “去床上躺一会吧,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惜镜劝道。 然后她拖着月如起了身,让她躺在里间的榻上,便去找了药给她敷上。 最后弄了块白布为她将额头缠上了,吩咐道:“好好睡一觉,一切会好起来的” 于是月如闭上了眼睛,而惜镜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没过多久,这院子里又来了一大群人,都聚在灵堂前。刘太妃被人搀扶着进了屋内,其身后跟随着一群和尚打扮的人,想是请来为这已故的王妃超度的。 “法师您看看,我这儿媳妇突然暴毙,她是否会阴魂不散,缠上我儿啊?”刘太妃望了望棺内,转回头紧张的问向身边一位有些须发发白的老和尚。 老和尚也上前看了两眼,内心流露出疑惑与惊骇,这王妃不该是早夭之相啊,怎会突然暴毙? 老和尚掐指算了一算,瞬间了然了,“原来如此!阿弥陀佛,”他双收合十,鞠了一礼。 然后老和尚转了身,对着目露担忧的太妃拱手行一礼,开口说道:“太妃娘娘不必担忧,王妃本是命贵之人,未料命里有此一劫,也是她的命数。倘若娘娘认定此女会影响王爷运势,尽快出棺葬了便是。” “那此女真不会伤害我母子么?我那日对她……”太妃想起那日的情形不免还是有些害怕。 倘若楚惜镜的冤魂回来找她索命,她可招架不住。 “若是娘娘还不放心,我等沙弥可为王妃超度一番,另其安心的去了便是,娘娘待法事了后便尽早将王妃安葬了吧!阿弥陀佛!”老和尚一板正经的对着刘太妃说道。 “那便依法师所言,劳烦法师了!”刘太妃十分感激的说道。 于是一群人便在灵堂前做起了法事,院内外回荡着木鱼声和和尚们诵经的声音。 而守在里间的楚惜镜被外头的诵经声折磨的头疼欲裂。她捂着耳朵试图不让自己听到那种可怕的声音,可疼痛却任然没有减少,于是她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而躺着的月如也被外头的声响吵醒了,她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在地上打滚的疼痛难忍的楚惜镜。 月如起了身,蹦下床去扶起痛苦难忍的楚惜镜”殿下,你怎么了?你的身体怎么如此透明了?” “我听不得这诵经的声音,脑袋疼得厉害……”她忍着疼痛艰难的开口。 “走,咱们离开这里”月如搀着惜镜往外走,直到远离了那个屋子,两人来到稍远些的廊下。 “殿下,您好些了吗?”月如面露担忧的问道。 “好些了,只是还有些不适”她捂着耳朵忍着疼痛道。 “这太妃娘娘也太过分了,她怎么能如此呢?你都变成这样了,她还不愿放过你!”月如一提起太妃便怒意直冲头顶,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找人拼命地阵势。 “她一向是如此,若非当初我有大禹皇帝的庇佑,只怕她早就容不下我了。”惜镜一脸漠然的诉说着。“难道王爷就不能管管?好歹殿下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啊”月如越说越远,没注意到惜镜变了的脸色。 “我已经是一缕亡魂了,又拿什么去争去辨,去爱去恨?你切莫再提他!”惜镜转过身不悦说道。 “哦,奴婢知道了。”月如闷闷的说道。 此时作法事的和尚都诵经完毕了,老和尚携一众人起身告辞,后便余下太妃等人在灵前。太妃命人将棺盖合上了,她不敢再去看棺内之人,害怕被缠上。 “法事既然已做完,那安排人准备好供奉祭品随葬,今日便将王妃抬往皇陵安葬了吧!”太妃沉重对着管事吩咐了一句。 “娘娘尽管放心,小的们定会好好办事的”旁的那管事点头哈腰奉承道。 “嗯,去吧”太妃挥了挥手,然后招呼一众人朝院外走去。 那些人很快便没了踪影。而管事招呼着小厮们在堂前堂后忙活着。 此时月如扶着惜镜回到院子内,见到眼前一众人的动作不由得怒火中烧。 月如大步迈到那些整装抬棺的小厮跟前,怒斥道:“你们做什么?谁准许你们动王妃娘娘的棺椁的,你们赶紧住手?” 那管事的见状,也放下了香案奔了过来,他拽开月如,冷声开口训导。 “这是太妃娘娘的命令,今日定要将王妃的棺椁送入皇陵安葬了,你一个奴婢休要阻拦,若是误了我们的大事,你担的起责吗?”那管事望了额头包着纱布的月如一眼,面露嫌弃的道。 “王妃发丧还不过三日,你们竟然要将王妃草草的葬了,倘若王爷回来了,你们如何向王爷交代?”月如十分气愤的指责他们。 “此事太妃娘娘会与王爷炳明原因,你无需多嘴。”管事训道。 “你凭什么管?”月如愤怒指责道。 “现如今王爷不在府内,而府内一干大事全凭太妃娘娘做主。即便王爷回来了,也不会与太妃生了嫌隙。我们太妃可是王爷的生母,你听明白了么?”那管事已然将话说的很客气了。 “若你再来阻拦,我们就将你礽出去,哼!”管事说完哼了一声走去忙他的事情了。 月如还是很气愤,想冲过去拦,被惜镜拉住,惜镜耐心在她耳边劝:“勿要再去阻拦了,没用的。他们不会听你的话的,这既是太妃的命令,府内无人敢不从。” “可是……他们竟然如初对待你……奴婢替你感到不值!”月如委屈的哭了。 “若你不放心我,不若尾随他们一道去,往后也好知晓我葬身之所,如何?”惜镜对着她安抚说道。 此时的月如冷静的思索了片刻,然后决定尾随那伙人一道,她不想殿下葬在哪都不知,万一龙卫们回来了,找不到殿下,怎么办? 于是月如坚持以自己是王妃婢女的身份要随同前去为王妃送葬,之后便尾随着一众人出了王府,直奔皇陵而去。 而此时远在边关镇守的煊煜王莫祁彦收到了京城眼线传来的书信。于是火速的往京都的方向赶回,他生怕再也见不到那个给他留下深刻映象的小人了。 于是莫祁彦马不停蹄的带着人奔驰而回,只为能看到那小小的人完好如初…… 第二章 计划出逃 月如随一行人去了皇陵,将一些楚惜镜生前之物都给带了去,其中包括她的部分嫁妆。离开的时候月如哭的不能自已,许久都不愿走,于是被那些守卫和家丁拖拽着赶出皇陵。 月如只得呆呆愣愣的随众人回了王府,而这边楚惜镜正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她回来。 月如回府的时候一直呆愣愣的,幸好有另一个小丫鬟一路伴着,轻声安抚着才没更丢众人。当他们过庭院转角的时候,恰好撞上从庭院出来办事的刘大壮,刘大壮身形健硕,圆脸耳肥,平时又贪财好色,仗着是管家儿子没少仗势欺人,调戏小丫鬟。 月如走过去并没注意,碰到了刘大壮的胳膊,刘本张口想骂来着,但细看清身边之人后,立即将话收了回去。 月如虽头部受伤,被纱布包裹着,但她的眉眼是生得挺好的,脸颊圆润,神情哀愁格外惹人怜惜。 这刘大壮只瞧了一眼便起了色心,于是他拦着两人去路,“站住,你们两是那个院里的?你叫什么名字?” 刘大壮指着月如问道,那目光看得月如汗毛竖起,终于回过神来。 “回刘小公子,我们是王妃院里的丫鬟,正准备回院里去,望刘公子能放我们过去”月如身边的小丫鬟惴惴不安的回答道。 “你适才撞了我,你说该怎么办?”刘大壮望着月如道。 “适才奴婢不小心撞到刘公子,望刘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奴婢一般见识!”月如也不敢明着得罪人,只能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 “脾气不小啊,若我非要同你计较呢?”刘大壮上前一步,用那双鼠眼邪恶的盯着月如。 “公子不可,月如姐姐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您需给些颜面才是!”小丫鬟也被带的后退了一步,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此时刘大壮没再上前了,似乎在权衡“你真是王妃的贴身丫鬟,王妃好似今日才出棺啊?” “这些又与你何干?你若不让我们过去,我们便喊人了啊!”月如面带不悦的说道。 “本公子记住你了,小美人,本公子会来找你的”刘大壮伸出折扇挑了挑月如的下巴,然后大步离去了。 “这人太可恶了,月如姐姐日后小心些,别再与这刘公子撞上了。我们赶紧回院子吧”小丫鬟愤愤的骂完拉住月如回了院子。 墨桑拦住了月如的去路,十分傲慢地对她说道:“哟,这不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吗?王妃都薨了,你怎么不去陪葬啊,难不成是舍不得这王府的荣华富贵不成?” “你想做什么?”月如不悦的问道。 “当然是想你同你那个短命的主子一般去死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墨桑靠近她阴狠的说道。 “你想我死我偏不死,收起你那些心思,我不想与你在这浪费时间,让开!”月如试着推她,可惜推不动。 “从今日起这园内的事物都归我管,太妃娘娘已经交代了,你若想呆在这里,就得听我的” 墨桑得意且轻蔑的说道:“我们王府可不养闲人,你若想有饭吃,就去后院把脏衣服洗了,洗不完没得饭吃!哼,我们走” 墨桑招呼身后跟随的小丫鬟离开了。 “月如姐姐,她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她身边的那小丫鬟十分气愤的说道。 “你回去做事吧,今日的事谢谢你”月如说完便往主院走去。 月如进了房间,惜镜见她回来,顿时松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怎么这个时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殿下您别担心,我待会得去洗衣服,可能要晚些时候再回来陪您”月如交代了自己要做的事,然后回去换了身粗布短衫。 惜镜跟在她后头不解的问道:“这么晚了,谁要你去洗衣服啊?洗谁的衣服?” “是太妃娘娘身边的墨桑让我去的,她说若我不做便没得饭吃,殿下,我走了”月如换好衣裳便往外去。 “等等,”她叫住月如,从供桌上拿来两馒头给她,“别饿着了,记得早些回来” 月如含着泪点点头然后便走了。 后院堆了很多的脏衣裳,大多是丫鬟仆从换下的,旁边还有位小丫鬟也在洗着,月如接过一些开始洗了起来,一直洗到半夜。惜镜不放心的出来找她,见她还没有停下,有些心疼她的手了,于是过来拉她:“别洗了,跟我回去,这些根本不是人干的活,走!” 月如就这样怔楞的被她牵回了院子里。 第二日,墨桑发现了昨日没洗完的衣裳,又跑到院子里来找茬,“月如,你给我滚出来,你去看看你还有多少衣裳没洗?若是今天洗不完,你也别想休息了?” 墨桑在院里像个泼妇一般的吼着,生怕里头的人听不到。 “你别喊了,我这就去洗便是。”月如走出来无奈的说道。她说完就往后院去了。 “哼,贱人,看我不整死你”墨桑对着月如远去的背影啐道。 忽的一阵阴风袭来,令墨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回头望了望屋子:“没人啊,哪来的风,难道是因为这屋子死过王妃……” 一想到这里她便害怕起来,招呼着后头的人“赶紧走,赶紧走,这儿有些渗人”,于是一众人见鬼似的跑走了。 惜镜心想这倒是个怕死的,竟然敢做些不怕死的事出来。 此时月如又在后院洗起了大堆衣裳,可没过多久,有个人找了来,那人便是昨日拦月如去路的刘大壮了。刘大壮领着两家丁站到月如身边,不怀好意盯着月如露在外边的两截藕臂。 月如洗衣裳是徐得要将袖子挽起来的,此时被几个男人盯着,她自然没法淡定了,抬头看向面前的几人。见那些人盯着自己的手臂瞧,立即将袖子放了下来。 脸色阴沉的质问道:“刘公子来此处有何事?若无事?请赶紧离开吧” “小美人,别生气嘛,本公子今日可是特的过来看你的,瞧你还要洗那么多的衣裳,怪可怜的”刘大壮望着月如有些同情的对她说道。 “那你想怎样?”月如警惕的望着他,惴惴不安。 “倘若你肯跟了我,我便让人去为你说情,不用你再来这洗衣裳了。你看如何?”刘大壮如此开了口。 “我宁愿洗一辈子衣裳也不会应你的,你还是别做梦了,赶紧走!”月如抄起搓衣板对着那刘大壮冷声说道。 “美人,别激动嘛,”刘大壮还不死心的继续说:“你若跟了我,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我爹可是太妃亲自提拔的,我们家有享不尽的权力与财富。只要你点头,以后没人敢再如此待你!” “你说完了么,说完了赶紧给我走,我还有一大堆衣裳没洗完,恕不奉陪”月如一脸的怒火难平,就快要发作了。 “你,你真是不识好歹!哼!”刘大壮没了耐心,对着身后招呼:“我们走!” 于是几人一脸不悦的离开了。 这一幕被后进院子,躲在阴暗处的惜镜瞧见了,这人怕不是疯了,居然打她丫鬟的主意。 不行,这小丫头在这王府后院只怕很难生存下去,不如劝她离开这里。 于是惜镜没一会儿又将月如拖进来屋子里,十分郑重的对她说:“我希望你能离开王府,你是否愿意?” 月如听到这句,仿佛五雷轰顶了,立即跪在她面前,哀戚的乞求:“殿下,月如不走,殿下在这里,月如哪也不去!您别撵月如走好不好?” “你跪着做什么?起来啊?我劝你离开也是为你好,你真的不适合再在这待下去了。”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殿下在哪里,月如便要在哪里?否则月如哪儿也不去!”月如坚定道。 “那好,我随你一同出府,你该放心了吧!”惜镜十分无奈的将她扶了起来。“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殿下说的是真的么?我们一同离开这里?”月如不可置信“那万一龙卫们回来找不到咱们,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能找得到的”惜镜想了想说道。“我们先想办法离开吧!” 没过多久,两人收拾了包袱及少许金银细软,约定今日暮色时分,两人决定从后门离府。 走的时候在房内放了封信件,约定了倘若龙卫找来便到那个地方相会,她们会一直在那处等候着。于是就这般一直到了暮色时分。 此时已是夕阳西沉,月上柳梢的时刻。月如拎着包袱,悄悄往院外行去。惜镜带着她躲开不少家丁仆婢,怎料还是失策了,月如又被刘大壮堵在了离后门的不远处。 “哟,这不是月如菇凉嘛?”那刘大壮站在那条道前头。 月如见到了那人立马掉转头往回走,边走边问“殿下,被发现了,我们怎么办?” “”你赶紧将包裹里的银两掏出来,藏到衣襟里去”惜镜快速的说道。 “好,”于是月如快速的掏出银两藏到衣襟里。 而刘大壮快走几步来到月如前头,堵住了去路。 “这是要去哪啊,月如姑娘?”刘大壮看向她手里的包袱,伸手夺了 过去。 “你抢我包袱做什么,还我!”月如伸手,可包袱被刘大壮高举了起来。 “你可知私自逃出王府,可是重罪?这包袱可就是证物啊!”刘大壮得意洋洋的看着月如。 “我,我不知,而且我也没用私逃出府,你别乱扣帽子!”月如有些慌乱。 “还想狡辩,若我叫人来,你就等着蹲地牢吧”刘大壮给了私逃的后果。 “那你想怎样?怎样才能不将此事说出去?”月如有些颓然的低了头,语气也低了。 此时刘大壮心想可算拿捏住这小丫头,内心越发狂喜,但面上还得维持着表情。 “想我不揭发你也成,包袱也可以还给你,但你得随我去我那里,伺候好我,我便将东西还你,”刘大壮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十分的大言不惭! 此时的月如恨不得剁了这头肥猪,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的手指嵌进肉里,眼里满是怒火。 “考虑的怎么样了,若你不同意,那就去牢里呆在吧!”刘大壮疾言厉色的说道。 此时惜镜在月如耳边耳语:“先答应下来,借口自己身上脏了,得先回去梳洗打扮一番再过去他那边伺候,倘若他不肯等,那包袱他就自己留着,咱不要了,直接走人即可” “既然刘公子如此说了,奴婢哪能拒绝啊,刘公子可否容奴婢回去梳洗打扮一番再来伺候您,你瞧奴婢这一身,白日里洗衣沾了不少污水,公子定然不喜,待奴婢梳洗过后定能更为赏心悦目,你看如何?”月如忍着恶心说出这番违心的话。 刘大壮幻想了一下梳洗打扮过的美人自然更合他心意,再看她如此脏污的着装,确实难以下口了,于是立马同意到。 “好,既然美人如此提了,本公子自是会满足的,那你速速回去洗漱一番,然后赶紧过来服侍我。待你沐浴更衣过后,便来西院厢房找我,可别找错了地方,听清了么?”刘大壮十分喜悦的对着月如说道。 “听清了,我的把柄还在你手里,你放心吧,我回去准备了,过一会就来”月如说完这句便往回走去,而刘大壮没有再阻拦,也朝自己的居所而去。 这一切几乎被才从才太妃那安排事物的墨桑无意给窥见了,墨桑本来还以为自己看花眼,直到看见背对她转过身来的月如,真是她! 墨桑心想这小贱人这回死定了,若是与人私通被她给抓住把柄,那不得活活被杖毙,此举正合她意,她当然要去‘捉奸’才是。 于是墨桑打定主意,她便遣身边的一小丫鬟去盯着月如,看月如何时往刘公子的院落行去,倘若来得及她便亲自去抓个现行,到时候会更得太妃娘娘的看中,她的眸中尽是得意的神色。 此刻走出几米远的惜镜发现有小尾巴跟着他们,她回头看了看,好像是那墨桑身边的人,她们被盯上了,难道刚才他们与刘公子的谈话被其他人听了去? 惜镜对着月如郑重的开了口:“我们被墨桑的人给盯上了,你尽量别回头!”两人正走在回院子的道上。 月如惊讶:“那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惜镜猜测道:“她与你只怕积怨已深,如今有了机会,定要来害你”。 月如瞪大眼眸道:“她要害我?我哪里招惹她了?竟然还想害我?” 月如走着便停下来,她脸上的愤怒尽显,气愤地道:“不行我要回去找她理论,她也不过是个丫鬟,还敢来害我?” 惜镜立马拉住她,往身后看了看,道:“别冲动,后头还有有人盯着你,咱们回去再商议吧。” 见月如还不肯走,惜镜又道:“别忘了咱们出府的大事了,那些人会有人出来收拾的,走!” 月如终于安静下来,任惜镜拉着回了院子里。 第三章 乘乱跑掉 第三章 回了院子的两人,重新收拾了几套衣服,惜镜见月如就还剩一套可换洗的粗布衣裳了。于是从她原来的柜子里找出以前的几件她穿过的衣裳递给她。 月如不肯接,她坚持殿下的衣裳她一个做奴婢的是没资格穿的,然后惜镜就生气了,气愤地骂道她都不在了,留着那些衣裳也无用了,若是不收,便扔了吧。 月如无奈,只得收下,殿下若是真的生气了,后果她也不敢想象。 惜镜拿过一套白色的衣裙,让月如换上,月如不肯,那是殿下穿过的,她怎么能穿呢?她拒绝穿殿下的衣裳。 于是惜镜警告她,若是想出府,必须穿那套。于是月如不情不愿的换上了衣裳。然后惜镜让月如在院子里等她,她去看看情况。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惜镜飘进了丫环墨桑的厢房,见那女人正在屋内被身边的小丫鬟服侍着,小丫鬟给她捏着肩,阿谀奉承道:“墨桑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若是太妃娘娘知晓此事,定会给您记大功,日后您也会更得娘娘的看中!” “你这丫头,小嘴可真会说话。”墨桑满意的点头。 “墨桑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若是太妃娘娘能为你在王爷身边美言几句抬了您做侧妃,那您日后定能拿到王妃的位置,按理说这位置早该你来做了,原来那个短命的王妃又算什么东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小丫鬟竟是捡墨桑爱听的话说。 “别瞎说,我跟王爷八字还没一撇呢?若是王爷能宠幸我,就好了……”墨桑的表情由得意瞬间变成了红云密布,羞恼而又带有憧憬。 “会的会的,姐姐生得这般貌美,王爷若是见了姐姐,定会舍不得移开眼的,姐姐放心吧!”小丫鬟卖力的夸个不停。 …… 惜镜在房梁上听了一堆甜言蜜语,不由啧啧了两声,这墨桑的野心还不小,想做王妃只怕是痴人说梦! 即便她死了,王妃的位置也不可能落到这女人头上。倒是那太妃的侄女刘明樱还是极有可能的,每次见到那女人故作柔弱的样子可道真是我见尤怜,想想就哪哪不舒服。 “小兰还没回来么?那个月如真的会去西院?不是说回去准备了么?”墨桑有些许等得不耐了,烦躁的问身边人。 “快了,小兰一会儿便会回来了,毕竟梳洗打扮也要些时辰的,姐姐您耐心等着便是”另一丫鬟也开口安抚着。 “你去看看,若那贱人出了院子,马上来禀报我,我定要抓他们现行!”墨桑不耐的命令着其中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丫鬟。 “好的,奴婢这就去”小丫鬟有些害怕的跑走了。 惜镜听到此处,便起身飘了回去。 此时月如在屋内来回踱步,但又不敢出去,她得等着殿下回来。 没过许久,惜镜飘回了屋子,月如迎上来,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了?” 惜镜握住月如的手,“咱们得闹出点动静出来,才能出得了王府?月如你相信我吗?” 月如点着头回答:“我相信殿下,殿下想要月如怎么做?” “你抱上包袱,低着头假意往西院厢房跑去,到了西院附近找地方藏起来,待我来寻你,路上小心。”惜镜将包袱拿给她,叮嘱道。 “好,殿下,你定要来寻我才是!”月如望着她依依不舍的出了院子。 此时在外边查探的两丫鬟终于见着一白色的身影从院内跑出去,一人立马赶回去报信去了。 另一人则试图去跟人,由于月如步伐飞快,那小丫鬟很快被甩远了,但依稀是往西院的方向去了,一准没错。 此时那胆小的丫鬟进到墨桑的厢房,向她禀报了月如已出院子,正往西院刘公子那处去了。墨桑听后立即起了身,带着丫鬟们匆匆赶往西院。 因着夜色漆黑,几人提着灯笼走了好一段才来到西院。惜镜随在他们身后,待她们来到院前,那尾随月如的丫鬟小兰已在门前等候着。 “怎么样?那小贱人进去了吗?墨桑焦急的问道:“有没有看清楚?” “回姐姐的话,她跑得太快了,奴婢只来得及看清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前头跑,当是跑进西院了的,姐姐是否要进去?”小丫头讷讷的道。 墨桑朝院内犹豫一瞬,对着其中一丫鬟言道:“你去太妃院落里通报,就说西院厢房1有人私通,败坏府内名声,遣太妃来一趟。” 小丫鬟接了命令便走了。 墨桑又命小兰进去院内瞧瞧是何情形,若那贱人真进了那刘公子屋内,她便也进去。此时墨桑还在门外沉思,而进了院子的小兰却不敢再里去了,这里边都是男子啊,倘若被瞧见了,她想出来只怕都难,于是她只走了几米远便折返回去,在院门前踌躇了一会儿就迈到了门外。 “怎么样了,看清了了吗?她是不是进去了?快说呀!”墨桑盯着这丫鬟瞧。 “进,进……去了……”小丫头有些结巴的回答,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那就好,我非得去抓她个现行,另她被众人耻笑,哈哈”墨桑得意的笑着,于是迈步往里走,丝毫不在意里头都是男子,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都没跟上,只是畏畏缩缩的在门边挪动,,没一会儿就被甩下很远了。 墨桑朝院内的一排厢房而去,此时已入深夜,多数下人已歇息了。 刘公子的主院还灯火通明,里头谈笑风生,多是男子的声音,墨桑疑惑了,不是说那女人进去了?怎会没声音呢? 此时一阵阴风袭来,转角一抹白影一闪而过,去的方向正是那灯火通明的屋子。墨桑惊喜,这女人果然进去了,于是她快速奔到了那屋子前往屋内冲去。 此时屋内几人已喝了不少,望向冲进了的女人,没太看清,屋内的烛火被一阵阴风给尽数熄灭了,里头的几个男人只看见了身形却是个女子无疑。 已喝的醉眼迷离的刘公子见着冲进来的女人,立马冲过去抱住她,并开始对着女人上下其手,嘴里喃喃着“美人,你终于来了。让本公子等得好苦!” “月如,你个贱人,还敢躲,给我出来。”墨桑对着屋内黑暗的里间叫骂着。岂料房门被碰的关上了,她才冲进来,里边的烛火也不明不白的熄了,她怀疑是月如搞得鬼,骂的更凶了。 墨桑始料未及自己本身来抓奸的,怎会自己成了被抓奸的那个,此时的她被几个男人堵在房间内,被迫做着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无论她怎么哭喊,也没用人来救他了。 而此时去太妃院里通报捉奸一事的小丫鬟正跪在太妃面前。此人描述着王妃的丫鬟月如是怎样怎样不要脸,竟然大半夜的跑去和下人私通,当场被墨桑堵了个现行,如今只求太妃赶紧去处置了那对狗男女才是。 太妃听完小丫鬟的描述后只是蹙了蹙眉,并不想管这种腌臜事。可是小丫头又强调了若是太妃不去处理,败坏了门风会对王府的声誉有损。于是太妃坐不住了,起身更衣,随同那小丫鬟带着一众仆从往西院赶去。 此时管家也闻风而来,他也不知发生何事?只听闻西院厢房有人私通,他担心自己的儿子。于是命人先一步去探探情形,若是他儿子搞出来的,也必须将他摘出来,那可是他的独苗。 当太妃带着人赶到西院外,已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毕竟这大晚上的夜路不好走,但一行人还是匆匆赶了来。 而西院的仆从们都被叫了起来,围在主院前边,因着这主院厢房里的动静很大,连着太妃都给惊动了,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太妃被簇拥着来到门前,听见了门内传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气的大发雷霆。对着匆匆赶来的管家吩咐。让人去把里头那些不知检点的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奴才就一根独苗啊,定是里头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我儿的,望娘娘体恤老奴这些年为王府尽心尽力,就饶我儿一回吧!”管家在刘大壮被拖出来的那一刻,面露哀戚,痛哭着恳求太妃。 太妃见管家这般,也于心不忍,这家仆一直忠心耿耿的,并未犯过大错,还是她国公府里出来的,自是不能断了香火的。 于是太妃开口了:“你起来吧,这次就算了,你将大壮带回去,严加看管,日后切不可再行此类败坏门风之事,否则决不轻饶” “谢过娘娘宽恕,老奴定当勤加管教那不孝子,老奴告退”刘管家拜过太妃起身,挥手派人将刘大壮带离此地。 而后被拖出衣不蔽体的墨桑凄厉的哭喊着,乞求太妃饶她一命。 太妃也诧异了,私通他人的不是那叫月如的婢女么?怎么成了墨桑了? 太妃走近墨桑问道:“你怎么在里边?不是你让人去禀报本太妃此事的?难道你请本太妃过来存心看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么?” “娘娘,饶命,奴婢也是被人陷害了,奴婢真的没有?” “你太让人失望了!本太妃看错你了!”太妃不悦的转过身去。 “娘娘,这一切都是那个月如陷害的我,私通下人的是她,奴婢亲眼所见,娘娘不信,可将她擒住,奴婢可与她对峙。”墨桑不死心,她不甘这般枉死,她要将那贱人一并拖下水。 “够了,如今人赃并获是你,你说她私通,证据呢?若无证据让本宫如何信你?”太妃愈加烦躁起来。 墨桑想起了那会儿见到他们交谈时,刘大壮好像手里拎了个包袱,她快速回答了:“包袱?对了,他们私通的时候手里拎了包袱的,那包袱定在此院子内,娘娘,您让人去一搜便知!” 刘太妃听了此句,怒火消了一些,立即吩咐到:“速速去屋内搜,将包袱找来” 于是一群下人立即冲进去翻找起来。而刘太妃转向了墨桑:“若是没有,那就坐实你欺骗本宫的罪名,本宫定不饶你!” 过了一会儿,有一下人从屋内领出一个包裹,呈给太妃。太妃转头示意墨桑看看。 “是这个包袱?” “是,这就是他们私通的证据?”墨桑激动道。 “打开看看!”太妃沉声命令道。 于是下人将包袱内的东西抖落出来,有下人拿灯笼凑近些,让太妃仔细查看。这里头除了几件粗布衣裳并没有其他东西了,里头连件贴身衣物都没有。说是私通,拿烂衣服去私吗? 此时太妃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了。“这就是你说的证据?你自己看吧!” 墨桑不敢置信的上前“不可能?那月如明明宝贝的这包袱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只几件粗布衣服呢?”莫桑疯了般的拾起衣裳抖着,里头啥也没有,可她还是不信。 此时太妃沉声下了令:“将这欺主与人私通的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错了,娘娘饶命啊……”此时的墨桑被拖拽着出去,撕心裂肺的哭嚎哀求,声音渐行渐远。 “娘娘,更深露重,您该早些回去休息了,这些个不省心的东西,净惹娘娘不快,娘娘切勿动怒才是”太妃身边的老人徐姑姑轻声规劝。 “我们走!”于是太妃在姑姑的搀扶下,一众人随同着走了。 惜镜将墨桑引入那主院厢房内,便将里头的烛火吹熄灭,快速飘出屋子。惜镜也未料到这墨桑真的会冲进去,兴许是她低估了墨桑对月如的恨吧。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得尽快找到月如,带着她离开才是。 她出了西院,在附近呼唤着月如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在一个稍稍隐蔽的角落里找着了她。 “殿下,你终于来找奴婢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月如揽着惜镜的脖颈委委屈屈的哭诉。 “傻丫头,咱们不是说好一块走么,我不会丢下你的,快别哭了”惜镜安慰她。 “嗯”月如应道。 “咱们走吧”惜镜说完便牵着月如往王府后门去了。 在太妃一行人进了西院不久,便有两个人悄悄摸进了煜王府来,直奔主院而去。刚开始两人还疑惑这王府内怎的如此冷清,大门外挂上白帆白绸,难道这里头死人了? 两人一路摸进主院,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明显了。当他们来到王妃的堂前,瞬间如遭雷击,他们看见了啥? 第四章 夜闯皇陵 第四章 堂前供奉着一块牌位,牌位上标注一句【大禹煊煜王妃楚氏之灵位】,桌案的香炉里只有几只燃尽的香烛插在小鼎内。 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堂前,那种悲伤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只是被派出去打探了半月的消息而已,一回来这人就没了?这让他们如何与曾经的陛下交代? “我不相信殿下就这么去了?我不相信?”麒麟对着余杭吼到。 “我也不信,可是这满院的白帆,和这灵位,要怎的解释?”余杭望着这周朝一切,不由得眼角染上一抹哀色。 “汀兰,月如呢?她们都哪去了?她们就是这么照顾殿下的?”麒麟站起身四处找寻着。可是这院内并未有两人行踪,麒麟不死心,正要往院外去,被余杭拉住了手。 “你看,月如的被单下似乎有信件压着。”眼尖的余杭看见了信件的一角。两人转到了月如的床榻前。迅速抽出信纸,快速看了起来。 看完信件后,麒麟将信收了起来,提着剑想往外冲,被余杭拦住。 “你让开,我要去杀了那老虔婆,为公主殿下报仇!”麒麟怒意汹涌的斥道。 “你别冲动,这煜王府岂是那么容易进来的?守卫自会比一般府邸森严,你贸然闯去,咱们俩今日可能要交代在这了,可殿下怎么办?”余杭激动的劝道。 “殿下还躺在那阴暗、冰冷的地方,你能忍心么?” “可是我想杀人,那女人该死?”麒麟忍着悲愤道。 “那也不该急于一时,待咱们办完事再来也不迟,走!去找月如!”余杭拉着麒麟往外去,两人几个起跃,快速消失在王府的角落…… 此时的惜镜二人快速往城郊的一个煌庙赶去。两人穿过寂静的街巷,地越来越荒凉,迎着月光,月如只能小心翼翼在关道上行走,路上石子很多,容易绊倒。“殿下,你说咱们要在煌庙等多久,才能等到龙卫他们来呀?万一他们回不来了咱们还等吗?”月如边走边问身边的“人”。 “不知道,他们已去了半月有余了,应当在赶回的路上了,放心吧,咱们不会等太久的”惜镜挽着她边走边说。 “好,那咱们等。他们定会很快来找我们的”月如似乎在憧憬着。 于是一人一魂就这般行走在月下的林荫小道上。 在惜镜两人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正举着火把,朝着都城方向行进而来。由于他们抄了近道,走的山路所以缩短了行程,这条路亦是通往皇陵的路,而他们要去的是煜王府。于是惜镜与他们便在路上打了个照面。 “殿下,你听见什么声响了么?”月如仔细听了片刻,好像是马蹄声,十分嘈杂,人数应当不少。 “定是有人来了,你怕么?怕就去藏起来”惜镜望着她,慎重道。 “嗯”月如点头,于是惜镜拉着她躲到一棵大树后头,示意她别出声。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队伍。 由于离得远,她们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那是一群兵士着装的人,一行大约二三十人左右,都骑着马赶路,好像很急的样子。 为首的其中一人看着挺眼熟的,离得远只能看清侧面轮廓,确实面如冠玉。他们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在视野里了。 “殿下,你有没有觉得那里面有个人很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月如疑惑地问道。 “嗯,是挺眼熟的,走吧,咱们早点到城隍庙,你也可以好休息一番”惜镜没多想,拉着月如继续走。 而此时出了王府的龙卫麒麟和余杭回了客栈,两人合计一番后,找到掌柜的商议出钱购置了一辆马车,匆匆赶往城郊的煌庙与月如会合。 在路上他们也遇上了匆匆往回赶的煜王一行人。由于两路人马都十分焦急,故而并没有十分在意所遇之人。煜王一行人驾着马从马车旁一闪即过,丝毫未曾停留。匆匆一瞥,麒麟便认出了对方。 “是煜王,煜王他回来了”麒麟拉了拉赶马的余杭,脸上的惊惶与愤怒立即涌现。 “你说适才经过的人是煜王?你确定没有看错么?”余杭错愕的问道。 “不会错的,那张脸化成灰我也记得。他定是冲着殿下才回来的,可恶!”麒麟愤愤不平道。 “走,我们须加快步伐,月如定是在煌庙等着了,我们赶紧走!”余杭说完用力的挥着马鞭迫使马儿跑起来,尽快赶往煌庙。 待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煌庙不远处看到了拎着包袱的月如。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呐!”月如对着停在身前的俩人喜极而泣。 “赶紧上车,我们速去皇陵,殿下的遗体不能葬在那。”麒麟沉声说道。 “哦,好。”月如反应过来,向马车上爬去,麒麟拉了她一把,将她扶上了马车。紧接着余杭一挥马鞭快速往皇陵而去。 马车内,月如对惜镜说道:“殿下,他们真的赶回来了,可是你却……”月如看着惜镜透明的样子,又伤感了起来。 “生死并不是我可以改变的,我命该如此,就让他们将我的身体带回南离去,魂归故土也好。”惜镜抚着月如的脑袋安抚着她。 “那殿下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见你了,该怎么办?”月如一想到殿下连这屡魂都不在了,那她该有多难过啊。 “那就将我记在你的心里,活在你的心里好了”惜镜似笑非笑的说着。 “不,我不要,殿下怎么可以离开。我不许”月如加大音量。 “月如你在同谁说话?”麒麟掀开车帘探头问道,难道车内还有别人?怎么他看不见? “我在和殿下说话呐,要你管!”月如不悦的对着麒麟哼了一声。 “你说你和谁?这车内只坐了你一人,你可别吓我啊”麒麟有点惊恐道。 “哈哈,你也会有怕的时候,哈哈,殿下,他怕了。”月如对着惜镜笑个不停。 “你说你刚在同殿下说话?你可以看见她?”麒麟难以置信的问。 “是啊,怎么了?我确实能看见殿下”月如底气十足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麒麟更加不信了。 “哼,爱信不信!你出去吧,我和殿下还没说完呢!”月如不想在理他。 麒麟放下了车帘,坐了出去。转头问驾马车的余杭:“你能看见殿下吗?” 余杭一幅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道:“这不是快要到皇陵了,马上就能看见殿下了?难不成你现在就想见到殿下才会问如此白痴的问题?” “不是,我是想问你是否能看见殿下的生魂?”麒麟十分专注的问。 “难道你看见了?”余杭有些不可思议! “那就是看不见对吧,我还怀疑我耳朵出问题了,唉”麒麟无奈叹道。 “你怎会问这种问题出来,到底怎么了嘛?”余杭疑惑道。 “我们两都看不见的,月如她看见了,你说这要如何解释?”麒麟提着灯笼茫然的问。 “她能看见?这不能吧?”余杭震惊。 “我适才问过了,她能和殿下说话,还问我信不信?你要我怎么回答?”麒麟又回答。 余杭思索一番后,觉得玄幻的事情也不无可能,虽然他也没亲眼见过,可不代表不存在。 “也许咱殿下真的在咱车上呢?殿下又不会害咱们,你害怕什么?”余杭猜测着说道。 “可是我们没法跟殿下说话啊……”麒麟无奈道。 “没事,你若想传达什么,就对着月如说便是,殿下若是回应你,可以通过月如的嘴转达给你,这样不就行啦”余杭为他解惑道。 “你说得有道理啊,就照你说的去做便好。”麒麟想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了。 又过了一回儿,马车已行至皇陵不远处,余杭将马车停在远处,对着车里说道:“殿下,我们到了,你们下来吧”。 于是月如掀开车帘披着斗篷跳了下来,她转头对着虚空:“殿下,咱们走吧!”。于是看向麒麟两人。 “好,咱们走!”麟应道。于是几人靠近了墓穴入口处。那一处有好几个兵士把守着。毕竟这里葬有历代帝王陵墓,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麒麟小声问道。几人躲在草丛后,小声商量着。 “不若你弄出些动静来,将其中两个守卫引过来,我好趁机打昏他们,咱们再解决另外两个,你看怎么样?”余杭思索一会开口道。 “好,那我去了啊?你等着。”麒麟说完要起身出去。 “等等,你撕一截下摆,将脸蒙起来。倘若被那些人看清了长相,咱们也别想出城了’”余杭看了看他的脸说道。 “好,听你的。”于是麒麟撕了截下摆蒙住脸,走了出去,随手在地上拾起几块石子。靠近那几个守卫,朝那些人掷了出去。 “什么人,给我站在,别跑”其中两个兵士追了过来,直到靠近草丛的时候。余杭快速出手一脚踢昏一个,又一手刀劈晕另一个,手法干净利落。 还有两守卫在墓穴前焦急的往不远处张望着,可远处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此时麒麟与余杭又借着树荫处靠近另外两守卫,再次将人给劈昏过去。 “月如,殿下你们可以出来了,这几个人我们已经解决了”麒麟朝远处喊了喊。 月如立即跑了过来,领着两人往安葬惜镜的墓室而去。 走了一段,麒麟问道:“你确定没有走错?” “应该没错的,是这里。”她看了看四周进去了,随后麒麟两人也跟了进来。 “殿下,我们来了,你再也不用呆在这阴暗冰冷的地方了。”月如抚着棺材盖,哽咽的说道。 “打开吧!”月如对着两人说道。 于是他两合力将棺盖掀开了,棺材里的人渐渐显露出来。她一动不动安详的躺在里边,被换上了王妃的宫装,头顶发冠,美而殇,毫无生气。 身边的几人就这样望着惜镜的遗体,忍不住热泪盈眶。 “殿下,我们走,再也不在这了,我带你走”月如望着她的遗体哽咽道。说完月如将她的头冠摘了,并将身子扶起来,又见她的那身外袍太显眼了,月如便将外袍扯了下来,把自己身上的斗篷摘下来将惜镜的身子整个包裹住。月如拥着她的身体想将其抱出棺外,可她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 “我抱不动殿下,你们谁来?”月如焦急的看向俩人。 “我来吧。”于是麒麟伸手揽过惜镜的身体,打横抱起,可双手微微颤抖着。 月如在棺内掏出一个包裹来,那里边有惜镜的嫁妆,她要一起将其带走,那是殿下唯一的遗物。 “将棺盖合上吧”月如拎着包裹说道。 于是余杭将棺材合上了,随着他们一道出了墓室,往陵墓外头走去。 几人出了陵墓,快速往马车那边走去,然后月如上来马车,接过惜镜的身体揽在自己怀里。随后麒麟与余杭上了马车,几人快速驾马离去。 此时已接近五更了,很快便要天光大亮,几人驾马从皇陵回来,欲往南离去得从西城门离去。 于是马车入了街巷,缓缓往西城门方向使去。 马车内,月如抱着惜镜的身子,对着坐在对面的惜镜说:“殿下,马上要天亮了,若是有光照进来,你会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的,只要不出去就好了。”惜镜回答。 “那你岂不是要一直呆在车里,这哪儿成啊,若是我们要入客栈,也不能将你留在车里啊。”月如有些沮丧的说着。 “傻丫头,我们不是带伞了么?若是有光,就将伞撑开,给我遮一遮,不就解决了么?”惜镜想到解决的法子,对她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看我这榆木脑袋。”月如轻敲了敲自己的头。 过了一会儿,月如又沮丧了,她问了一个伤感的话题。 “殿下,倘若您的身体随我们回到了南离,与陛下他们葬在一起,你的这缕魂会不会就此消失不见,再也不出现了?”” “也许吧,人终是会死的,魂也难永存”惜镜给出解释。 “不,我不要你的魂灭,我要永远陪着你”月如十分倔强的说道。 “傻丫头,若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才是,活着才有希望,才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啊”惜镜语重心长的劝。 “若是能从头来过,我当初也不会选了这条绝路,倘若我能再活一次,该多好啊”惜镜抚摸着月如的小脸说道,她的声音十分缥缈,夹杂着淡淡的哀戚,仿佛她下一刻就会消散一般。 此时马车还有十几米便将行至西城门口了,此时那城门前有几个兵士把手着。 就在她那句话说完以后,拐角处忽的冲出来一辆马车,直接撞向了他们的马车。 第五章 此时车上的几人已来不及阻止了对面的马车来得太突然了,所有人始料未及,巨大的碰撞 声与冲击力将车上几人都撞飞出去。马车四分五裂散落一地木架,马匹逃过一劫。而对面的马车构架还完好,可马匹死了。 事发之时,惜镜揽住了月如避免她再次碰到额头,而月如紧护着惜镜的身体不想她的遗体被损坏。 马车被撞散的时候衡木砸下正好击中趴俯在月如身上的那具惜镜身体的后脖颈,迫使卡在脖 颈中的那块凰玉吐了出来,掉落在被斗蓬遮住的胸前。 此时惜镜身体的胸前有微光闪烁着,是凰王散发出来的,凰王的力量游走在惜镜的身体上, 惜镜经那一撞,身体与生魂又重合到了一起。只是过了一小会儿,惜镜便睁开了眼睛,她看 着眼前一片漆黑,于是挪动了一下手,掀开那遮挡住视线的斗蓬,望了望自己的手,怔往。 惜镜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自己的手背上咬了一下,竟然有知觉,她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活过 了了,她喜极而泣。尝试着起身,可自己的身体还被月如环抱着。 “月如,你醒醒,快醒醒啊,”她伸出手去拍月如的脸颊,并试着唤醒她。 惜镜深了探她的鼻息,好在还有气,应该只是晕过害了。惜镜掰开了月如的手臂,起了身, 凰玉从斗篷里滚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翠响。惜镜循声望去,将其拾起收入衣襟内藏好。 她又将斗篷重新披在身上,并过去查看众人的情形。他们都昏过去了,不成,他们不能都躺在地上,得送去医馆诊治。于是惜镜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包裹,快速往城门不远处走去。 “几位兵差大哥,可否帮帮小女子,我的仆人们都受了重伤,现躺在破败的马车旁,你们可 否过来搭把手,定不让大哥们白忙活的”惜镜边说边从包袱内掏着银两,一个个给他们递着。 几个兵士见这有些狼狈的姑娘来求助,虽发丝凌乱但掩盖不住她的美,尤其是那双眼睛十分 灵动好看。 几个兵主看得呆了呆,这么好看的姑娘来求助,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于是便立即随着惜镜去了不远处的马车旁。 来到事故现象,几个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惜镜看了看两辆马车的情形,有了主意,请求守 卫们帮她将两辆马车拼凑在一块,再将人抬上车,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想着她便这么做了,这些兵士们还是十分乐意帮忙的,很快将马车从新组合到一起,再将几个伤员抬上了车。 待一切做完后她将银子拿给了几位兵士,毕竟人家是出了力的。兵士们也不再推拒,便痛快 收下了银子。 而后她又询问了几人附近的医馆在何处,能否请个人带路,她还给酬劳。其中一位兵士应下了,主动为惜镜赶着马车。于是几人向医馆使去。 此时的天刚蒙蒙亮,街道上已有少量路人往来。广济堂前才开门,便迎来一车的伤患,药童和大夫纷纷过来帮忙,将车上好几个人抬进馆内。坐诊大夫开始给人看伤。 “大夫,快给我的丫环看看,她怎样了?有没有事?”惜镜在几人身前焦急的问看。“小姑娘,别着急,除了头部受伤的那位公子伤势较重之外,其他几人并无生命之忧。”老大夫—一看过后先给伤的最重的那位开始动手处理起伤口来。 惜镜望了望老大夫,又看向伤得最严重的那人,这人应当是对面撞过来的马车上的公子了。他已陷入重昏迷的状态,头上的血迹斑斑,伤情很重。 于是惜镜没再催促老大夫了,在一旁陪着未醒的月如一行人。 此时那公子的小厮清醒过来,一瘸一拐的奔到老大夫的身边,乞求着一定要救活他家公子,否则他会没命的。那人边乞求还一边给大夫磕头,老大夫只能点头答应。 而这边药童伙计们也在为伤到腰腹手臂的另两人处理包扎。 老大夫给人看完伤后,便坐会桌前,提笔开了药方,嘱咐药童速速去抓药煎好送来给伤患服用,药童接了活计立即去忙了。 惜镜见老太夫终于得空了,便催促他过来为月如瞧瞧:“她怎样了,为何还不醒?” 老大夫掀了掀月如的眼皮查看,又把了把脉。“这位姑娘本就头部有伤,又受了惊吓,需要 静养几日。” “那她何时才能苏醒过来?”惜镜担忙的问道。 “若姑娘信得过老夫,老夫可为她施两针试试?”老大夫望了望月如,对着惜镜开口。 “好,那有劳大夫了!”惜镜同意了。于是老大夫从药箱里拿出银针为月如扎了针。 没一会儿,月如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望向周围。 “好了,她醒了”老大夫收回针,起身离去了。 惜镜赶忙过去,欣喜的将月如揽进怀里。“没事了,你已经没事了,太好了” “殿下,我没事,你没伤看吧”月如望着揽住她的惜镜,怔楞的问道。 “我很好,月如,你有木有发现我哪里不一样了?”惜镜将她离远了些,让她看着自己。 月如伸手去触碰她的脸,明显触到了一片柔软,又去握她的手,手心的温度传递过来。 月如瞪大眼眸,难以置信道:“殿下,我是不是在做梦,现在的你是真的你吗?你的身体……” “嗯,我死而复生了,你相信吗?”惜镜握住她的手激动的问道。 “我信,我信……”月如激动的落泪了,她又揽住借镜的脖子“太好了,我的殿下回来了!” 过了许久两人才平静下来。 “殿下·……”月如开口唤道。 惜镜赶紧捂往月如的嘴,朝四周望了望,比了个煤声的手势。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日后在外边莫要再唤我殿下了,我们的身份特殊,会被人怀疑的。 “那我要怎么唤您?”月如有些不满的道。 “口后在人前你便唤我小姐便是记住了吗?我在这里已经死了,没有殿下了,这称谓你得 尽快改过来。” “好的,殿……,”月如差点又脱口而出,及时改口“好的,小姐!” 此时药童端了汤药过来,十分恭敬的对惜镜两人说道:“姑娘,汤药为你们送来了,你们赶 紧服用了吧” 药童说完将汤药搁置在一旁的桌上,又道:“若还有事,可唤小的一声,小的先去忙了”药童望了他们两眼,红着脸跑开了。 惜镜倒出药汤给月如喂服,月如哪敢让她喂?自己接过药便喝了起来。 惜镜又给那位受伤很重的公子送药过去。那头守在一旁的小厮忙从凳子上起身,惜镜连忙让他坐回去,小厮的腿也伤得不轻,不易大幅度动作。惜镜倒出汤药,小厮忙接过,望向榻边任然闭着眼的男子,顿生出颓然之色。 “你坐着别动,我替你喂他喝药便是,你也喝些,对你的伤势有用的。”惜镜制止了小斯起 身,抄起另一个药碗,又倒了一碗出来,放在榻前的桌边。 然后她过去将那公子拾高了些,端过药碗给他小心翼翼地灌下去。喂药完毕后为其擦了擦嘴角,随后将人扶下躺好。 然后又端着汤药去看了麒麟和余杭。 此时的月如已起身守在两龙卫的身边,目露担忧的望向惜镜,惜镜拿看汤确正要给余杭灌。 余杭在疼痛中清醒了,望着眼前立着的人,怀疑自己眼花了,难以置信道:“难道我产生幻 觉了,所以才看到殿下站在我面前,我……咳咳…” 惜镜过来扶他:“别激动,先把药喝了,你伤得不轻!” 余杭坐了起来捂着后背艰难的起来,他出事的那会儿被马蹄踹出去了,然后就昏倒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已不记得了。 惜镜将药端给他,见他发呆,便说道:“需要我喂你喝吗?” “不,不劳烦殿下,我这就喝”余杭接过药碗道,无意识的触碰到惜镜的手指,碗差点没掌稳。 “小心碗”,惜镜眼疾手快的扶了扶碗,将碗给他端稳了。 “殿下,你的手……难道你……”余杭内心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我活过来了,你信吗?”惜镜浅笑着问道。“你赶紧喝药吧。” “好”余杭端正碗激动的应道。 月如坐到麒麟身边,给那货灌看汤药,灌的有点猛,直接将麒麟给灌得呛咳出声。麒麟睁眼 见是月如,立马坐起身来,“咳咳,你在干什么?我怎么躺这了?” “你醒了啊,看来不用我喂了,你自己喝吧”月如将手上的小碗递到他手上,然后起身离开。 “喂,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何事呐!”麒麟端看着她喊。 惜镜凑了过来”“先把药喝了,我与你细说” 麒麟呆了呆,他好像看到殿下的魂了,殿下还叫他喝药,他愣愣的答道:“好的”。然后将剩余的药一口焖了。 接下来惜镜就将事情的经过同他们大致说了一遍。几人听后都觉得难以置信。但是又不得不 信,因为惜镜真的活生生的站到了他们眼前,这是事实。 随后几人商量了一下,先找客核安顿下来,缓几日再出城。 于是几人随后便住进了附近的客栈内。 这一头连夜赶回王府的煜王珊珊来迟,勒马停在了王府大门外。 他下了马,望了门前一眼,快速往府内冲去。守门的护卫见了,立马下跪行礼并将大门打开。 煜王没有搭理,一阵风似的冲进院内,直奔主院而去。 此时的院落内一片死寂,堂前的白绸随风摇曳,堂前案桌上供奉着的牌位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及桌案下火盆里残余一些烧尽的纸灰昭示着人已逝去,为时已晚。 此时的莫祁彦脚步沉重的迈进门槛内,死死地盯着堂前那块牌位,久久没能回神,他回来晚了。 随后跟进来的侍卫轻声安慰道:“王爷,请节哀!” “不,这不是真的?她人呢?棺材呢?”莫祁彦回过神来,环视四周,空荡荡的,“人呢, 都去给本干叫过来!” 侍卫赶忙退了出去,奔去管家院落将管家给直接拎到堂前来。 “王,王爷,您回来了您这是……”穿着里衣的刘管家战战兢兢地跪在莫祁彦身前,疑惑地问道。 莫祁彦回过身来,语气冷冽的开口:“王妃何时去的?她的棺椁那里去了?” “回,回禀王爷,王妃已于三日前薨逝,棺木于前日抬入皇陵葬了,望王爷您节哀……”管 家垂着头老老实实的说道。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王妃停灵还未满三日,你们好大的胆子!”此时莫祁彦忍不住斥骂。 而另一个管事的也跪在跟前痛哭着求道:“王爷恕罪,此事由太妃娘娘主持。”“她为何如此”莫祈彦愤怒的问道。“娘娘也是为了王爷着想,担心王妃死后煞气会冲撞到王爷,故而请了高僧做了法事。高僧也提议将王妃早日安葬了为好,由此娘娘她才会如此的。王爷您饶了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呀!”管事解释道。 “走,去太妃院子里”莫祁彦正欲往外走。 此时管家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哀戚的求道:“王爷,不可啊,今日太妃娘娘受了惊扰,子 时才回去院子歇下,若您再去,娘娘会责罚奴才们的,望王爷成全奴才,明日再去吧。” 此时侍卫莫珩开口劝导:“王爷,您连日赶路,身子会受不住的,有什么事,明日再问也未迟,不可这般着急了。” “是啊,王爷,您快回去歇着吧,这个时辰了,再让太妃娘娘起来,可谓不孝。”管家硬着头皮劝道。 “王爷,他们说的有理,您就应了吧”卫衍也插嘴劝道。 莫祁彦思索了一刻,对着面前这些人吼道:“你们都给本王滚,赶紧滚!” 莫祁彦踹开管家,拂袖朝里屋而去。 于是堂前一众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莫祁彦坐在桌旁,独自在空荡的房内悲戚,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枚平安符抚着,那是他出征前惜镜送的,当是感谢他那几日的照拂,如今已物是人非,天人永隔。 想着想着就匍匐在桌面上睡了过去,连着赶路身心俱是疲惫,一回来还听闻噩耗,怎能耗得起。翌日,刘明樱得知了煜王已回京的消息,匆忙的从国公府赶往煜王府。 而太妃那边自是管家去亲自通报了的,太妃怜惜煜王赶路辛苦,便没直接去打扰他休息。而刘明樱并不知晓缘由,拎着吃食直接往煜王院落而去了,结果被侍卫拦在门外不让进。门外,刘明樱对着侍卫温声细语的求道:“莫珩侍卫,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定不会惊扰王爷的,求求你了!” “不行,王爷此时刻正在里边休息,你进去不方便,小姐还是请回吧!”莫珩拒绝道。“那您让我进去看一眼,一眼就好,我放下点心就走,可以吗?”刘明樱还是不死心。“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小姐莫要为难属下”莫珩不耐说道。 第六章 意外頻发 “你,你别太过分,我可是王爷表妹,王爷没发话,你凭什么拦我,给我让开”刘明樱小姐脾气也上来了,上前直接推莫珩。莫珩退开一步,让卫衍去拦。 “刘小姐,请自重”卫衍直接提剑衡在前头,阻止她靠近。 ““若我非要进去不可呢?”刘明樱望着拦在门前的两人不屑道。 此时屋内的莫祁彦被喧哗声吵醒了,不悦问道:“是谁在外头?王府里的人都这麽没规矩的吗?” 此时门外几人都听见里头传出的声音。几人心思各异。 “回禀王爷,是明樱小姐在外边,她闹着非要见王爷,我们拦不住了!”莫珩恭敬的回道。 莫祁彦蹙眉,他与这表妹并不怎么亲近,可表妹总爱去见他母妃,他也就随她们了。今日这又是要闹哪样? “让她去大堂等着,本王一会儿过去见她。”莫祁彦冷冷开口。“卫衍进来” 于是门外莫珩对着刘明樱摆手,讽笑道:“刘小姐可听清了,请随我去大堂等候王爷吧” “哼,我们走”刘明樱招呼着婢女往外头走去。 里头侍卫伺候莫祁彦洗簌了一番,然后几人随着出了屋子,往大堂而去。 “表哥,许久未见了,我终于见到你啦”刘明樱迎上前。 “你来找我有何事?”煜王走到主位坐下,淡淡问道。 “我,我带了些点心,想让表哥尝尝”刘明樱挥手让小丫鬟呈上来。 刘明樱望着俊美无俦的表哥,一颗芳心早已不知许了多少回了,小脸潮红无比。 “若无他事,你便回吧,本王还有要事,恕不奉陪。”莫祁彦只瞧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从位置上起来,往外大步行去。 “表,表哥,别走啊,糕点你还没尝呢?”刘明樱却见他要走,焦急上前去拦,可惜被侍卫们护着靠近不得。 待人走远了,刘明樱气哼哼的追了出去。 此时莫祈彦向他母妃的院子行去,路上的一众仆人纷纷下跪见礼,生怕惹到王爷不快。 没一会儿,莫祁彦来到刘太妃这里,此时刘太妃摆好早膳,见儿子来了,立马起身,“你不是在歇息么,怎起的如此早,还未用膳吧,在母妃这里用些可好?” “子俊来此有要事问母妃,望母妃告知”莫祁彦开门见山的说道。 “母妃知你想问什么,你先陪你母妃用过早膳,母妃再与你详说可好?”太妃一言便堵了他要出口的话,沉声打断道。 “嗯”于是莫祁彦坐下,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而后头紧随而来的刘明樱终于松了口气,理了理衣襟,缓缓步入庭院,朝着刘太妃嗲嗲的唤了声“姑母”。 “明樱来了,快,过来姑母身边坐。”刘太妃招手示意刘明樱坐她身边,“你用过膳了么,要不要吃些。” “明樱一早便来给表哥送点心了,姑母要不要尝尝,这点心可好吃了”刘明樱坐下示意婢女将点心呈到桌上,然后给刘太妃夹了一块杏花酥,放进她碗里,“快尝尝,真的好吃。”刘太妃将点心塞入口里,细细( ̄~ ̄)嚼!了会儿,点头道:“真是不错。” “姑母喜欢吃,明樱下回还给您带,来再尝尝这云糕,这云糕香甜软糯,更合姑母的口味”刘明樱说着给她又夹了云糕。 刘太妃转向莫祁彦,“这既是明樱的一番心意,你也尝尝看” 又给明樱使眼色,让她为莫祁彦也夹些,于是明樱夹了杏花酥,往莫祁彦碗里递去。 此时莫祁彦吃过些小笼包,正在喝粥,瞟了一眼那些点心,有些嫌弃的拒绝:“本王不爱吃甜食,表妹还是自己享用吧” 他快速的将粥碗移开,于是明樱的那块点心啪的掉到桌上。 刘明樱手僵住了,委委屈屈的把手收了回来。 “既然表哥如此说了,那明樱下回给你带些咸蛋饼来,你看可好?”刘明樱想了一会儿,十分委婉的对着莫祁彦说道。 “不必劳烦了,本王这里不缺点心吃”莫祁彦将粥喝了,站起身,起身告退。 “子俊,你,你怎能如此待明樱啊唉!”刘太妃不满的埋怨。 “子俊晚些再来找母妃说话,您慢用!”他说完头也不回往院外走了。 “你,你站在,你还有没有将你母妃放在眼里了?”刘太妃起身不悦的呵斥。 “姑母,您别生气,表哥他定是在为王妃的事情绪不佳,您别和他置气才是。”刘明樱扶着她坐下安抚道:“他过些时日便会放开的。” “哼,这小子越发不听话了,还是咱明樱懂事”刘太妃的怒火渐渐平息下去。 于是刘太妃就一直由侄女陪着,直到用过午饭刘明樱才回去。 此时莫祁彦回了书房,没多久有侍卫来通报。昨晚皇陵那边出事了,守灵的侍卫都遭遇袭击,今早换班的侍卫才发现状况,现在已报道宫里去了。 莫祁彦听后坐不住了,怎会如此?不行,他得立马去一趟皇陵,人都不在了,尸首万万不能丢了。于是他招呼了几个下属,匆匆赶往皇陵。 一行人从大街上疾驰而过,快速往城郊疾驰而去,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煜王奔至皇陵入口。 当皇陵的守卫们见着来人,都拿疑惑地目光投向来人。前头的守卫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宫里已下令,不予陌生人再度潜入皇陵,识相的赶紧离开此处!” “大胆,我们煊煜王爷在此,你们竟敢如此怠慢!你们的脑袋不想要了?”侍卫拿出了令牌沉声冷斥。 守灵的几人一见令牌,纷纷匍匐跪地讨饶“王爷恕罪,小的们不知道是您,望王爷开恩呐”。 “起来吧,王妃的墓室在哪?速速带本王前去!”莫祁彦沉声命令道。 “是,朱戌,你见过,你速带王爷前去”守卫对着其中一人命令道。 “王爷,请随属下来。”于是被叫到名的兵士站了出来,对煜王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人往里行去。 过来一会儿,几人行到一处墓室外,那兵士恭敬回到“王爷,就是这里边了,您进去便是。” 于是男人大步迈进墓室内,墓室内点放有长明灯,大致能看清棺材摆放的位置。 莫祁彦往棺材旁走去,他此刻有些激动,亦是心情沉重,这难道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么? 他停在棺材前沉思着,哪怕见她最后一面也好。于是他下了决心,抬手去推棺材盖。侍卫们也过来帮忙,棺材盖被缓缓推开了。待棺盖全打开的的那一刻,墓室里的众人皆惊。 “怎么会这样?”几个侍卫连连发出惊呼,“王妃她的遗骸不见了!” 此时的莫祁彦指骨紧握,一拳捶在棺盖上。吓了众人一跳。 “去将昨日被打葷的几个守卫给本王带过来,本王要亲自审问?”莫祁彦语色冷冽的开口命令侍卫。侍卫们即刻出去,他们也害怕见到这样的王爷啊,于是赶紧去盘查了守卫,过了好一会儿,在外头守卫的协助下将人集齐,带到了莫祁彦的面前。 几个人战战兢兢地跪成一排,听后发落。 “本王问你们,昨日来偷袭的有几人,是何模样?”莫祁彦开口,植入主题。 “王爷恕罪啊,我们几人真没看清,可以肯定至少有两人以上的团伙,”其中一兵士回道。 “看不清相貌?为何?”莫祁彦皱眉。 另一兵士开口解释了,他缓缓叙述着:“昨日近四更时分,那蒙面的贼人靠近了我们几个,还用石子袭击了我们,引起我们的警惕,我们当中两人朝那贼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然后呢?”莫祁彦问道。 另一兵士接过话头继续讲述“我们两人追那人至周边一片蒿草附近,我们后背又冲出了一人,快准狠的将我两人都给打晕了过去,然后我俩便倒在草丛里人事不知了。”兵士指了指他旁边的另一位随行的人说道。 “还有呢?”莫祁彦看向另两个人。 “我们两虽没有追出去,可是也没躲过那蒙面人折返回来。那会儿那贼人折返回来,依旧是从我们后背出手的,可见那两人功夫都很好。就这样让他们得手了。”最先开口的兵士锤头丧气的说道。 “那人身上穿的衣裳,你可看清了?”莫祁彦审视的问道。 “看穿着有些像侍卫的打扮……”其中一个兵士想了想回答了。 “他的眼睛你们看清了吗?什么样子的?”莫祁彦再问。 “没看清,光线太暗了,而且那些人相当狡诈……”最先开口的兵士颓丧的回答了。 “你们真是无用,连贼人是何模样的说不出来,若不加重处罚,日后这皇陵就完了。”莫祁彦语气森寒的说道。 “全部拖出去,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莫祁彦下令。 于是几人被拖了出去,外头想起阵阵求饶的痛呼。 莫祁彦走到棺材旁,拾起里头散落的一件外袍,嘴里喃喃:“你怪我吗?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让我见到,你当是怪我的吧!” “王爷,您别太伤心了,我们回府去问问下人们,兴许有王妃失踪的线索呢?”看了一会儿的卫衍实在忍不住看他这般,开口安慰道。 莫祁彦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要回去查,那些人统统不能放过。 于是莫祈彦拎起那件外衣,大步出了墓室,行色匆匆的回府去了。随后一行人也离去了。 第七章 当堂质问 莫祁彦回府后,坐在大堂内,吩咐将王妃院里伺候的仆婢侍从都召集过来。待人都到齐后,莫祁彦一一扫视过去,发现原来惜镜带过来的仆婢竟然一个都没在里边。 莫祁彦开口,语气森寒:“王妃身边原有四个丫鬟,四个护卫,怎么一个都没来,他们人呢?说?” 其中一小厮顶不住压力,跪着禀报道“回禀王爷,王妃身边的人都都在几日前的那场争斗里,为保护王妃被太妃娘娘的随从给给杀了,尸体也被拖到乱葬岗喂了野狗……” “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叫月如的婢女,她还活在……”小厮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那月如现在在哪,去给我找过来!”莫祁彦指骨紧握。 其中一小丫鬟抖着身子开口:“月月如姐姐在昨日被人诬陷与人私通就,就不见了,奴婢恳求王爷为月如姐姐做主啊……” “你说她不见了?你们有去找过吗?”莫祁彦沉声问道。 其中又一丫鬟开了口:“禀王爷,月如的确不在主院了,我们自昨日起,便没再见过她的身影了,兴许是真的与人私通,逃出府去了。”那丫鬟望了望莫祁彦嘲讽的说道。 “你胡说,月如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她定是遭遇了不测,王爷你要相信奴婢”小丫鬟含着泪十分坚定的说道。 “去找,王府内外,掘地三尺,都不能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莫祁彦对着身边的侍卫全下了令。 于是府内及周边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任然一无所获。 等了许久,终于有侍卫回来禀报了,“王爷,整个王府都搜遍了,包括王府周边,都未见其行踪” 又有侍卫来禀报:“王爷,月如的房内其他的东西都没少,独独少了她常穿的衣裳。” “王爷,奴婢真没说错,月如私通一事昨夜都被人传开了,你若不信,可找莫桑姐姐的跟班小丫鬟小兰来问,她昨日亲眼看到了”这丫鬟又开了口。 “去把小兰带过来”莫祁彦立即吩咐侍卫:“把墨桑也叫过来” “是”侍卫又出去了。很快侍卫便带着人回来了。 丫鬟小兰抖着身子跪在莫祁彦面前,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叫奴婢来有何事?” “听说你亲眼看见王妃的婢女月如与人私通了?她与何人私通的?有证据吗?”莫祁彦一连三问,问得小兰汗毛直束。 “奴婢奴婢只是看见了昨日傍晚,月如在近角门的不远与管家的儿子刘大壮谈话,那刘公子手里领着包袱,奴婢也不知包袱是谁的,可墨桑姐姐一口咬定那是两人私通的证据。” “再去将刘大壮给本王喊来!”莫祁彦又下了令。 很快刘大壮被拖了来。 刘大壮见着王爷,整个人快要被吓死了,他跪在莫祁彦脚边冷汗直冒。 “听说你和王妃的丫环月茹私通,还被人抓了把柄,此事属实吗?”莫祁彦目光犀利的盯着他的表情,倘若他不老实交代,他的下场会很惨。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奴才没有与月茹私通,哪来的把柄,王爷您要相信奴才啊”刘大壮辩解道。 莫祁彦看向了小兰,小兰立即将刚才的话对着刘大壮重复了一遍。 刘大壮听完后瞬间气愤骂道:“都是那女人坏我好事,还敢反过来诬陷我,那个贱人!” “王爷,你要相信我,奴才真的没有与月茹私通,奴才昨日在近后门撞到拎着包袱出逃的月如,发现了她想逃走,才夺了她的包袱,奴才也答应了晚上她来见我一面我便将包袱还她,可是再后来便没再见过她了” “哼,你说谎,你明明就是对月如姐姐意图不轨,你这个坏蛋,上次在路上你便想轻薄人家,王爷,你不要信他,定是他将月如姐姐藏起来了”小丫鬟义愤填膺的骂道。 莫祁彦思索了一会儿,试着将这些串联起来。 “王爷,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啊,奴才承认奴才抢月如的包袱威胁她是奴才不对,可奴才并未动过她半根手指头,王爷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刘大壮跪着磕头哀求道。 “你当真没有将月如藏起来?”莫祁彦盯着他犀利的问道。 “奴才真的没有,奴才可以发誓”此时刘大壮坦坦荡荡的迎向莫祁彦的目光。 “好,我暂且信你,”莫祁彦又话锋一转“她拎着包袱想逃出府,此事当真?” “是,是真的,奴才一提要去揭发她出逃的时候她脸色都变了,后来为了不被揭发才同意晚上来见奴才,可是直到深夜奴才再没见过她了。”刘大壮说起经过一脸的委屈。 此时情形已经一目了然了,月如不在府内,定是成功跑掉了。 可是他们是怎么躲过王府那么多双眼睛的?难道昨日还发生了什么? 莫祁彦将王府的侍卫都喊了回来,严肃的问了昨天夜里还发生了何时?于是就有知情的侍卫如实回禀了经过。莫祁彦听完脸色完全阴沉下来。 他看向了刘大壮,刘大壮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开始主动认错,请求重新处罚。 “王爷,奴才错了,奴才也是昨夜喝多了,一时糊涂才犯下此等错,奴才真不是有意欺辱墨桑的,可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遣人将太妃娘娘叫来捉我们的奸,那女人太歹毒了,奴才若知道来的是她,就是打死我也不敢欺负她啊……”刘大壮悔不当初啊。 此时管家也赶来了,见到儿子倒霉催的,倒是也知道错了,于是管家痛哭流涕的跪在煜王脚边,求王爷饶他儿子一条性命,他就一根独苗了,若是没了,就没人给他送终了。 莫祁彦无语,转向刘大壮沉声说“念在管家操劳王府的份上,本王就饶你一命,但你昨日闹出那么大动静,放跑了月如,断了本王线索,本王绝不能轻饶了你” “谢王爷,谢王爷不杀我儿”管家立即连声磕头。 “将刘大壮拖下去重打八十军棍,若日后再敢欺辱府内仆婢,加重刑罚。”莫祁彦直接下令挥手让人将那货拖走。 ‘“王爷,饶命啊,王爷,王爷……”’刘大壮的声音渐渐远去,外头很快想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莫祁彦看着下边一众仆从,沉声警告:“日后府内之人谨记着恪守本分,倘若还有人敢做出此等有伤风化,坏我门风之事,本王决不轻饶!” 下边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纷纷应和了谨记教诲。然后莫祁彦便遣散了众人。 此时太妃听完了下人的禀告,被人搀扶着入了主院。 “子俊,你这是在干什么?母妃听闻你将一众人聚到一切,只是为了找个丫鬟?”太妃走到桌边缓缓坐下说道。 “母妃想知道?”莫祁彦端过茶喝了一口。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她:“母妃您还欠子俊一个交代,母妃既然来了,便开始吧!” “你还在为王妃的事怪母妃是不是?母妃那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此时太妃崩不住了,一脸的辛酸的看着他。 “呵,母妃,你太瞧的起你自己了,你从来都是只挑自己喜好办事。你从未真正为我考虑过。”莫祁彦冷笑。 “你怎能如此说你母妃?你母妃我哪点对不起你了,我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你就这般想我?”刘太妃捂着帕子痛心的说道, “倘若当初你不硬逼我娶了她,我也许不会将她迎进门,也不会让她在这寂寥的庭院里等,直到绝望的死去。我当初已应了你娶她回来了,她又没有过错,你为何不肯给她留条活路,你说啊,为什么非要逼她死?”他的眼睛都红了,对着他母亲大声质问。 “她于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留着反而阻你前程,便是舍了又如何?”刘太妃望着自己的丹蔻,声音狠厉却十分有理的说道。 “早知你是这般唯利是图之人,当初我即便抗旨拒婚也不会应下这门亲事,让她嫁给其他人,也好过死在你的手里。我真的很后悔,我悔不当初!”莫祁彦指着他的母亲,痛心疾首的说着, “子俊,你别这样,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死了便死了,这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母妃日后给你找更好的,你忘了她,好不好”刘太妃起身上前去握他的手,想让他冷静下来。 “那你能找个一模一样的赔给我么?你能么?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想摆布我一辈子么?”莫祁彦十分失望的对着面前这个女人质问着。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这一点你永远改变不了,我们得为自己将来打算啊?你明白吗?”刘太妃直接搬出了她的身份,希望他放下那个死人,赶紧筹谋。 “这与惜镜有何关系?她碍着你什么了,你非得要她死?你今日不把话说明白,我便不再去见你了” “你,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好,我就告诉你”刘太妃想了一会儿做了决定。 “据说你的王妃身上有一块稀世罕见的凰玉,曾经的皇室密辛曾经传出过得凰玉者可得天下。这个秘密是我偶然一次从你父皇口中无意间听到的,所以当初我才百般央求你父皇让他将离国公主给你娶回,倘若日后真能得天下,便是我大禹皇室之幸!” “就因为一个传闻,你便对她动了手?”莫祁彦更加愤懑 “她定是个不详之人,你瞧这才过了多久,她的母国便被灭了,她生来克父母,兄长,难保她日后不会克你啊。”太妃继续说道。“我是不会容许这种不详之人再留在你身边的,她不死,你有可能会死,你明白了吗?”刘太妃已将她的理由说得十分明了了,似乎很有根据。 “呵,简直荒谬,离国被灭了你说是她不详,那当初你让我娶她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呢?我将人娶回那么久了,你现如今来跟我说她不详?你不觉得你太过见风使舵了么?” “我若是知晓她有今日,我当初定然不会让你娶她的?”刘太妃还是强词夺理辩解道。 “那你逼死了她,你又得到了什么?你能得到什么?”莫祁彦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出些什么来,他咬牙切齿的质问着。 “本来我以为她能将凰玉乖乖交出来的,谁料到那小丫头那么倔,怎么都不肯,于是我让底下的人去抢,混乱下,那些人护着她,不许我们靠近。”太妃缓缓道。“于是我才动了杀心,命人杀掉那些奴才,本以为就要拿到手了,可那丫头直接拽下来,吞进腹中了!”太妃一想起那场景,就气的要死,到手的东西没了,能不气。她继续诉说: “死了也好,反正她活着也没什么利用的价值了,母妃再为你娶一位能帮到你争夺朝堂权势的王妃,日后咱们定能将皇权给抢回来。”“这皇位,本就该是你的,那对贱人母子他们凭什么,竟然乘着你不在,谋害了你父皇,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位置,我会要他们付出代价来。”’刘太妃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理会还在听他说话的莫祁彦了。 “母妃,你还是爱一意孤行啊,倘若我同你说我无心那个位置,你还如此执着那皇位么?”他瞧着他的母妃面带讽笑的反问她。 太妃怔了一下,抬起手甩了莫祁彦一巴掌,:“你当真要如此气你母妃?你也不想想这些年咱们母子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难道甘心居于人下?”太妃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呵,人都死了,你和我说这个,你真可笑。倘若她还好好活着,至少我还愿护着她,为她寻一片净土,可她死了,我要来这皇位有何用?给谁继承?”莫祈彦痛心疾首的说道。“给你国公府么?你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了?倘若你想把大禹变为你刘家的,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父皇那么多儿子你如何全部除掉?这大禹百姓如何信服你?” “谁说无人继承的?只要你与明樱成了婚,你们很快便会有孩子的,这大禹有我刘家做靠山,自然皇位能稳固,如何会无人承袭皇位?儿啊,听母妃的话好吗?母妃是不会害你的”刘太妃十分激动的抚着他刚被打的半边脸颊。却被他厌恶的躲开了。 “母妃,你疯了,你回去吧,我们已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日后切莫对外人再提此事。”莫祁彦转过身不愿再看她的样子。 “娶了明樱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要抗拒?你若不喜欢,日后母妃再给你纳妾便是,这大禹女人多得是。”太妃直接说道。“若是你不满意,还可以去他国找,总会有一个可以替代的,你不要再死心眼了,权力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至高无上的权利啊!”太妃还在劝。 莫祈彦冷笑望着她道:“呵,如何能替代的了?这辈子都找不到那样的人了,她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刘明樱又算什么,你莫要再拿她来比了,她不配。你回去吧,我不想再听你这些风言风语,我也听够了!”莫祁彦抄起了茶杯朝地上狠狠一掷,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也溅了一地,将刘太妃惊了一惊。 “你,你……”刘太妃眼眶红了,想骂他竟然骂不出口。 “你不走是吧,我走!”莫祁彦起身,大步往外行去。 刘太妃去拉他的衣袖。他直接将她的手甩开了,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堂。 刘太妃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嘤嘤嘤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莫祁彦全然不理会,他已经不想再面对这样的母亲了。倘若他能追随她而去,他定是愿意的,这也是个两难的抉择啊。 第八章 选衣生事 莫祁彦回了书房,凭着对月如的些许记忆,提笔描摹出月如的画像,他的画工不说数一数二, 也能算得上出类拔萃了,这幅画像勾勒出月如七分的神韵,凭着画像找人,定然能在短时间 内确认目标。 他画好像之后,立即叫来侍卫将画像拿去给画师临摹多份,再派人张贴出去,务必要找到人,这条线索不能就此断掉。 侍卫们拿了画像立即展开行动,于是这个下午,京都的大街小巷到处张贴了通缉月如的告示,倘有人能提供线索,有重金酬谢。 此时惜镜一行人已定好客栈,付清药钱便出了医馆,还将那位受伤严重的公子也一并接进客栈内住下。之后一行人便呆在客栈内养伤,他们一行几人都是伤员了,要如何赶路呢? 直到第二日晌午,惜镜带着麒麟往后院伙房去煎药的时候,下了楼,恰逢一桌靠角落的食客边吃边议论开这满大街通缉月如的告示。 食客甲某:“听说了么?煜王府跑了一个丫鬟,那丫鬟偷盗了王府重要财物,王爷大怒,命人大肆张贴告示搜捕,若是有人提供线索,有千两的赏金可拿!” “真的么?那丫鬟叫什么名,长什么样?”另一食客乙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叫什么月……月如来着?是这个名没错,这长相么从画像来看还是很美的……”那食客甲一边吃着一边回忆道。 “那我们也出去找找看,千两的报酬啊,煜王府真是大手笔啊……”食客丙一想到银子就两眼放光,激动的说道。 “好啊,一伙儿咱吃完就出去瞧瞧,若是能得这笔钱,咱就发达了,嘿嘿”食客乙也附和说。 …… 惜镜在听到王爷、月如及报酬几个字后,瞬间明白了食客们谈论的事了,她转头对麒麟说道:“月如被通缉了,咱们只怕不能久留此地了。” 惜镜说完将药包递给麒麟,“你去煎药吧,煎好药赶紧上来” 她说完便上了楼急匆匆的往房内赶去。而麒麟独自提着药包往伙房去了。 过了有一会儿,麒麟提着药汤上了楼,进了房间。此时几人已聚集在一块,等着他回来。 “先把药喝了吧,你们身体要紧。”惜镜接过药罐,拿来碗给几人一一倒好,开口示意他们赶紧喝了。然后她又倒出两碗,给住隔壁的主仆送了去,随后才折回来,将门关好了,几人开始商讨出城的计划。 “这么说咱们前日遇见的那队人马就是煜王的?煜王他回京了?”麒麟猛地站起来说道。 “殿下,他会不会已经去过皇陵,并发现了什么?,”余杭梳理了一下线索,分析道。 “有可能是这样,他会回来我们都始料未及”惜镜开口补充道。 “那我该怎么办?外头到处都在通缉我啊,小姐,我快急死了!”月如着急的挽住她的手臂。 “别担心,咱们进客栈那会儿,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咱们,你这两日就在房内呆在,别让人看见你的面容,会没事的”惜镜轻声安抚着。 “那吃喝拉撒都在房内吗?”月如红着脸问。 “是,我会给你准备好所需之物,放心吧!”惜镜浅笑道。 “好,好吧!”月如闷声应道。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有人开口了。 “殿下,煜王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他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寻到那个不在了的‘你’?”麒麟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错,倘若殿下失踪,他势必会坐不住的。”余杭再分析道。 “那殿下岂不是也不能出去了?”麒麟担忧道。 “我没被通缉,不碍事的,这京都也没几个人见过我,你们无须担心我有事。”惜镜解释说道。 “那咱们接下来要如何打算?这客栈也不太安全了?”麒麟不安的问道。 “咱们收拾一下,一会儿咱们上街去查探一番。”惜镜对着几人开了口。 “殿下,我也想去。”月如开口委屈的道。 “你忘了我跟你交代的事了?你好好呆在这等我们回来。”惜镜说完又转向余杭,“你的内伤过重了,你留下来陪着月如,看好她” “好的,殿下”余杭点头应道。 “日后你们仨在外人面前记得改口,唤我小姐便是,再叫我殿下,我就狠狠地收拾你们”惜镜做出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把三人都看懵了,纷纷点头应是。 又过了一会儿,惜镜整理好着装,便叫上麒麟,两人往客栈外走去。此时客栈外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边叫卖声不断。 惜镜和麒麟在人流里穿梭,偶尔会有几人个人回头看惜镜,毕竟她这张脸太过漂亮了,在人堆里还是非常显眼的。麒麟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便用凶恶的眼神狠狠地瞪视他们,吓得那些人再不敢多看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真如那些食客们说的那般,大街上不少地方都张贴了通缉月如的告示,还有很多人在告示下边围观呐。 此时惜镜他们恰好走到一个卖胭脂的摊铺旁,立即迎来了小摊老板的叫卖声,“卖胭脂喽,这位姑娘你长得如此标志,再稍加打扮一番,定能美的令众人倾倒,赶快来挑两盒吧,” 一旁的麒麟真要发火,被惜镜拦下。她走近了胭脂摊,抄起一盒胭脂打开瞧,温声问道:“我可以试试吗?若是好用,便买了。” “当然啦,姑娘你尽管试,这有铜镜,倘若姑娘您用着觉得好,可多带几盒”小贩对着惜镜喋喋不休的说着,那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似的,听得惜镜乐了。 惜镜挑了几个色调的往她那张如花的脸蛋上抹去,有些抹的多了,有些抹的不均,很快她的脸上就差不多被胭脂全占了。 小贩看得咂舌,赶忙劝道姑娘别再试了,他要亏本了,而且好好的美人没一会儿已经惨不忍睹了。他不由叹道是不是卖胭脂给这个姑娘是他的错啊,他不卖了行吗? 惜镜看了看铜镜前的自己满意一笑,对着小老板微笑道:“这些试过的我全要了,赶紧给我包起来吧” 小贩回过神来,看着她挑的一大堆,不由欣喜若狂起来,立即点头应是是。赶忙将胭脂给姑娘包好,然后报了个数。 于是惜镜掏出两锭银子,拿过包裹后留下一句不用找了,便携侍卫走了。小贩望着两锭银子久久没回过神来,他今日是遇上财神爷了…… 惜镜手里的包裹被麒麟抢过去提着,惜镜也没意见,两人朝着一间卖衣服的铺子走去,此时铺子内正有一对主仆在店内挑选衣裳和布匹,她们身旁还有两侍卫守着呢,可见其娇贵啊。 此时店铺外也是有不少客人入到店内选看衣裳,惜镜携麒麟缓步踏入店内,才走进不久便有人过来招待,带着她们选看。惜镜在转角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拉住还往前行的麒麟,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瞧,太妃的侄女也在这挑衣裳呐,真是冤家路窄。”’ 麒麟一听是那女人的侄女,哪里还忍得住,又要发作了,“我去杀了她”他说着便要冲过去。 惜镜赶忙拽住他的手臂,小声命令道:“回来,若是坏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麒麟这才冷静下来,退了回来,十分不满的埋怨:“殿下,难道咱们就这样放过她,我咽不下这口气。” “叫我小姐,你还是没长记性吗?”惜镜咬牙切齿的提醒道。 “是,小姐。”麒麟催着眸子纠正道。 “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才懒得管她,若是她非要找事,便不能怪我了”惜镜嘴角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语气阴森的对麒麟说道。“走,咱们挑衣裳去。” “是,小姐”麒麟平复了情绪小心翼翼地跟在身边。 两人已走到距离刘明樱三步左右的地方,此时传来刘明樱与婢女的交谈声。 婢女道:“小姐,您穿上这套锦华貢段广袖百蝶裙,定能艳压一众京都贵女,令煜王对您一见倾心的,奴婢担保王爷会喜欢!” “就你会说话,那这件衣裳给本小姐包起来吧。”刘明樱将衣裳递给陪同挑选的女掌柜。 “是是,奴家这就去办,小姐可在这再瞧瞧咱店内其他款式的衣裳,小姐如此貌美,该多挑选几件才是”掌柜笑着推销道。 “你去吧,我们小姐会看的。”婢女翠柳不悦赶人。 于是女掌柜退下了。 “小姐,你瞧瞧这套翠烟罗轻纱花鸟绣裙如何?”这料子十分轻柔,婢女摸了摸,取下递给刘明樱瞧。“小姐喜欢这套么?” 刘明樱接过瞧了两眼,又推了回去。“不好看。换一件!” 于是婢女又开始挑其他的了,来到衣架的另一头,瞧见了正在给麒麟挑衣裳的惜镜。 两人自然没搭理这婢女,依旧有说有笑的比着衣裳。 “麒麟,这套祥云滚边织锦缎黑色锦袍你穿很合适,就给你买这套吧”惜镜拿过衣裳在他的身量上比了比,正好合适,将衣裳递给他接着,然后又翻出一套降红仙鹤盘山蜀锦缎的衣袍出来,“这套也不错,你们一人一套。” “小姐,怎能让您给我们买衣服呢?这不合适。”麒麟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这有什么,你们是我的人,买件衣裳怎么了。”惜镜边看边回答。 这话几乎被那一头的翠柳听了去,翠柳问走到近前的小姐:“小姐,你看,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竟然在大庭广众下主动给男子选衣裳,适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翠柳这一嚷嚷,便吸引了不少客人将目光投过来,为了探清实情,都往这边围了过来。 “听见了,你小声些,你没看那男子的脸色吗?你再说下去,就死定了”刘明樱望了望对面,忙劝道。 “哼,他们敢做还不让人说啦?那男子也是瞎,这种庸脂俗粉也能下得去口,白瞎了他那张俊脸了,小姐,他该不会是为了钱才去取悦那丑女人的吧”翠柳指着麒麟与惜镜脑补十足了一番指责的说道。 周围看戏的客人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麒麟被拉着,再也忍不住了,冲着那翠柳厉声呵斥:“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 “哼,你们敢做,还不让人说啦,真是不知羞耻!”翠柳一副你来啊我不怕你的表情不屑道。 “你……”麒麟已近爆发的边缘。被惜镜死死地拽住手臂。 “你别冲动,这事交给我。”惜镜将他拉退一步,站到前头。 “这位姑娘,你凭什么说给男子选衣裳就是不知羞耻了,难道别人的家务事你也要管。我给我家当家的选件衣裳怎么了,轮得着你在这说三到四,碍着你眼了么?”惜镜对着那翠柳一连几个问,问得那翠柳答不上来。 此时周朝的百姓纷纷议论开了,甚至开始指责翠柳少见多怪,人家两口子选衣裳,你去多什么嘴骂人家。 于是店门口看热闹的越聚越多,也吸引了才从西城门口贴告示回来的莫珩的视线。莫珩牵着马也凑过来看了会儿,见到骂人的是刘明樱身边的,不由来了兴致,将马栓在外头,往里凑进去瞧。 此时翠柳仍不甘心的反驳:”你又没说你两的关系,我怎么知道你两是不是真夫妻?” 惜镜讽笑:“我两是不是真夫妻关你屁事,轮得着你在这说三道四么,你是我们什么人,你凭什么出来多嘴多舌?” 此时刘明樱忍不住了,见她的丫鬟被怼得毫无还口之力,便站出来维护道:“姑娘,我的丫鬟这么说都是为你好?望你能收敛些,别在大庭广众下丢尽颜面才是!” 惜镜冷笑看着刘明樱道:“呵,我们丢不丢人又关你何事?这位小姐适才我们也听见你们主仆俩说了不少不知羞耻的话呐。” 于是惜镜转向了众人大声说道:“众位?烦请大家来做个见证,看看到底是谁真的不知羞耻。” “好的,姑娘,您尽管说,我们大伙给你见证。”有几个人开始附和了。 “姑娘,尽管说出来,别白受了委屈……”有有人站出来说话。 此时刘明樱脸色变了,想起之前的一些谈话,她的神情出现了慌乱。 “你们别听她的,她的话不能信!”刘明樱对着众人道。 “这位小姐也会害怕道听途说么?你怕是心虚了吧”惜镜指着刘明樱对众人道。 “我,我才没有,”刘明樱辩解道。 “那这位小姐我来问你,你出阁了吗?”惜镜直接切入主题开口问。 第九章 啪啪打脸 “我们小姐当然还没有出阁,你问这做什么?”翠柳见自家小姐为难,便自顾开了口。“哦?还未出阁呀,那就好,适才我两在那头挑衣裳,可是听到你这婢女开口夸赞你若是穿上那套织锦贡缎广袖流纱百蝶裙定能将煜王他迷得神魂颠倒,移不开眼?你可还记得?”惜镜重复道。 “我……我……不记得了”刘明樱目光闪躲。 惜镜转向了翠柳道:”你不会连你自己曾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我……我是说过这句话,但那又怎样?不可以说么?”翠柳无从辩解,只好开口承认了。 “自然可以说,但是众人皆知,这煜王殿下才死了王妃没几日,你家小姐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对人家投怀送抱,连衣裳都选好了,这是有多着急想嫁去煜王府呢?”惜镜似笑非笑去的瞧这刘明樱的表情。 “我……我才没有……你休要胡说!”刘明樱抬起头,怒目而对,吼道。 “那衣裳还在女掌柜手边放着呢?人家还等着你去付钱呢?衣裳不要了么?”惜镜指向不远处打包好的衣裳笑道。 此时女掌柜将包好的衣裳拎了过来,紧张的道:“唉哟,我的大小姐呀,衣裳都给您包好了,可没有退还的道理呀,一共千两银子,您赶紧把账結了吧!” 此时刘明樱哪里还崩的住:“又不会少你银子,你急什么?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过来做什么?”刘明樱指着女掌柜就骂。 此时周围一众人纷纷为掌柜的打抱不平,“你这小姐怎的如此蛮横无理,东西是你自己选的,人家都为你包好了,又没强逼着你买,你还骂人家,你有没有一点教养啊……” “就是就是,亏你还是世家小姐呢,怎的如此粗鄙不堪……”有人直接跳出来指责刘明樱。 “我没有说不付银子,你们为什么这般说我?”刘明樱气的快哭了,对着翠柳吼道:”“还不赶紧给钱,等着别人看笑话么?” 翠柳见状,立即从钱袋里掏了银票,不满的递给女掌柜。 女掌柜见此,才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大小姐不要这衣裳了,万一砸手里,衣服可就难出手了。她接过银票,顺手将包裹塞给了翠柳,赶紧走开了。 “刘小姐,你的一片心意很快便会传到你心心念念的煜王殿下耳中。既如此还不赶紧回去抓紧打扮,” “煜王若见了你穿那身衣裳,定会为你倾倒的,如此很快你就可以做煜王下一任王妃了”惜镜将所有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你确定还要在这与我耗下去?” “你,你……”刘明樱指着惜镜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刘小姐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还想杀人灭口,倘若我今日有个什么闪失,众位可一定要将此人的恶行传出去,不能让无辜的人蒙受不白之怨呐。”惜镜走到一位妇人面前,含着泪可怜兮兮的说道。 妇人上前握住惜镜的手,十分同情的道:”姑娘,别怕,我们会为你做主的,倘若你出了事,我们就去为你讨个公道,这刘小姐着实欺人太甚了” 周围一干人也上前声讨刘明樱:“你自己不要脸,还诬陷别人,人家都没和你计较,你还想报复人家,你怎么如此恶毒……” “姑娘,放心吧,我们护着你,绝不让那恶毒的女人伤害你的”周围一位男子也为她发声。 “我……我没有……你们要相信我……”刘明樱见此情形慌乱的解释着,却没有人再信她了。 “这种品相不端的女人,还想做煜王妃,我呸,真是不要脸!”一位年轻姑娘愤愤的骂道。 “咱们英明神武的煜王殿下才不会看上这种下作之人呐,你死了这条心吧!”另一煜王殿下的爱慕者直接站出来嘲讽刘明樱。 “你,你们太过分了,我表哥他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回去告诉姑母,你们都欺负我”刘明樱狠狠地骂完,抹着眼泪跑出人群。 “小姐,等等我,”翠柳拎着包袱追了出去,紧随其后的侍卫也追着人跑了。 隐藏在人群里的莫珩深深的看了人群里的惜镜一眼,不由对这姑娘赞叹,这么有趣的姑娘若是王爷见了会不会喜欢呢?怎么觉得那双眼睛如此的熟悉呢? 此时惜镜对周围的路人表示了感谢,感谢大家的正义相助,然后又委婉的说了些话,收了叮嘱,便让大家散了,毕竟人家店里还要做生意的,众人也自觉的散了。惜镜拉着麒麟又挑了几套衣裳后便也随着人流离开了,之后两人又去买了些用品物资,回去的路上还给带了不少好吃的,月如高兴的不得了。 另一头莫珩骑着马赶回了王府,匆匆去书房见了莫祁彦,莫祁彦一直在书房等消息。 “王爷,属下回来了,属下有件趣事,王爷想不想听?”莫珩走到桌案前行礼并询问。 “说来听听,”莫祁彦抬起头望了他一眼。 “王爷,属下今日去到西城门附近贴告示,你猜我遇到谁了?”莫珩故作神秘的打着哑谜。 “说,你遇到谁了?”莫祁彦紧张了一下。 “属下没见着月如,殿下无需紧张。”莫珩安抚着说。 莫祁彦顺间失落了,不悦的开口问:“那你遇见谁了?” “王爷真想听?王爷我若说我遇到刘明樱小姐了,王爷还愿意听么?”莫珩望着莫祁彦的表情,害怕他拒绝听这件事。 “那个女人?她怎会出现在那边?”莫祁彦疑惑问道。 “王爷,事情是这样的。您的表妹为了取悦你,特地去了西街那边最好的布莊去买下了一套价值千金的织锦贡缎广袖百蝶裙,结果在西街当众丢人现眼了一回,当时那场面,啧啧!”莫珩一想起那场面忍不住大块人心。 莫祁彦感兴趣的是‘丢人现眼’四个字,于是他问道:“详细说来听听” “属下去城门外贴完告示回来,打马经过锦绣布莊,瞧见一群人围在布莊门前看热闹,便也凑过去瞧了两眼,结果就瞧到您的表妹正在里头欺负小姑娘,于是我便来了兴致,也围观了好一会儿,” “然后呢?”莫祁彦好奇了。 “王爷,你是不知道你那位表妹多凶残,刚开始纵容她的婢女肆意谩骂人家姑娘,就因为人家给夫君挑选衣裳被瞧见了,然后当众去羞辱人家”莫珩气愤地道。 “我对那女人不甚了解”莫祁彦只淡漠的说了一句。 “不过那婢女也是个蠢货,十分大言不惭的骂人家姑娘不知羞,却忽略了她自己说的一番话早就被别人听了去,你表妹这婢女实在蠢得无药可救了,哈哈”莫珩想起那婢女就笑了起来。 “那婢女说了什么那么好笑吗?”莫祁彦疑惑地问道。 “那婢女说只要刘明樱穿上那件什么衣服来着,贡缎织锦广袖百蝶裙吧,定能将王爷您迷得神魂颠倒,移不开眼。嗯,就是这句,就是这句话成功的扭转了那姑娘被羞辱的局面”莫珩笑意十足的说道。 此时莫祁彦脸黑了,他冷冷的扫了莫珩一眼,莫珩立马止住笑,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呵呵,王爷,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在陈述事实么?不过那反客为主的姑娘是真厉害啊。”莫珩又开始回想了一下。 “你说说她是如何让刘明樱吃瘪的,我想听这个。”莫祁彦淡淡道。 “哦,好。那姑娘一张口就问了你表妹是否出阁?你表妹就不出声了,然后她那蠢丫鬟替他说了说没出阁,接着那姑娘就将之前听来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再然后你表妹就不承认了,反倒是她那丫鬟主动认下了自己说了那句话,再然后那姑娘便开始反击了” “那她是怎么说的?”莫祁彦问道。 “她直接拿王爷您说事,原话是这样的,众所周知,王爷您刚没了王妃,你的表妹刘明樱就迫不及待的要来给你投怀送抱,连衣裳都选好了,恨不得马上嫁进咱王府里来,”“于是你的表妹矢口否认了,再然后人家姑娘直接指着女掌柜手里包好的衣服让她自己瞧。岂料那掌柜的立马就跑过来,生怕衣服被退回去,直接让你表妹付银子,”“你表妹也是恼了,自己将人家掌柜的骂哭,于是外边的人就看不下去了,给你表妹施压才让人主动掏了银子,于是那掌柜的将衣裳塞婢女手里便跑了,于是那姑娘抓住了时机又开了口” “她还说了什么?”莫祁彦想了想“她又提了本王?” “王爷你是怎么猜到的?”莫珩震惊。 莫祁彦唇角微勾,“猜的” “那姑娘的原话是刘小姐,你的一片心意很快便会传到你心心念念的煜王殿下耳中,还不赶紧回去抓紧打扮,煜王见了你穿那身衣裳,定会为你倾倒的。如此很快你就可以做煜王下一任王妃了,你确定还要在这与我耗下去?”莫珩一字不漏的讲着。 “王爷,就是这么说的,她的本意应当是希望你表妹赶紧走,别找她麻烦,可你那表妹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开口就骂人家贱人,还说不会放过人家。” “你的表妹如此说话,周边围观的百姓哪里还看得下去,事也是她挑起的,自己吃了亏还想害人家性命,这就说不过去了,”莫珩道。“于是很多人都站出来帮那姑娘说话,最后你那表妹实在忍不住了,才哭着离开的,你表妹最后还缺心眼的说了一句要回去找你母亲来为她主持公道,你说她是不是真的缺心眼?” “没了?”莫祁彦又问。 “说完了,王爷你还想听什么?”莫珩不解的问道。 “那姑娘是和模样,你可看清了?”莫祁彦开口问他。 “这……我没法描述,那姑娘脸上糊了满脸的脂粉,也看不清是何模样?可是那双眼睛挺熟悉的,好像在那里见过……想不起来了”莫珩回忆着。 “你过来,看看像不像月如的?”莫祁彦拿出画像展开。此时他的桌上还放有另一幅画像,被他的手压着。 莫珩凑过去瞧了两眼,回想了一下那姑娘的眼睛,无奈摇摇头:“不像,不是这个形状的。” 莫祁彦的神色暗了暗,他收了画卷站起身来。想走到窗边去。他站起身离开书桌后,莫珩的视线无意瞄了桌上一眼,好像也是一幅肖像。他见莫祁彦转过身去,靠近了些,看清了画中人的眉眼,像,太像了。莫祁彦唤了一声,“莫珩” “啊?王爷,怎么了?”他站直了身子。 “你说月如有没有可能已经离开京都了?”莫祁彦转过身来问他。 “这,不大可能吧,我们已派人在各城门口盯着了,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飞出去吧,也许还在城内才是。”莫珩想了想回答。 “那继续找,直到找着人为止!”莫祁彦淡淡道。 “王爷,您桌上画的人是王妃么?”莫珩想了一下开口问。 “谁让你偷看的?出去!”此时莫祁彦脸色阴沉了。 “与我今日见的那姑娘,眼睛很像,我说怎么会想不起来呢?王妃的眼睛好像是长这样的”莫珩边回忆边开口道。 “你说什么?”莫祁彦快步走了过来,“你当真没有看错?” ““她们的眼睛是真的很像,没看错。””莫珩喃喃“这世上还有眼睛如此相像的两人,我倒是想认识那位姑娘了一下了” 莫祁彦怔了一下,盯着他问道:“那你有跟去她的住所瞧过没有?她现住于何处?” “这倒没有,属下怕回来晚了,王爷怪罪。所以就没跟去瞧了”莫珩惶恐的回答。 “本王倒宁愿你没回来过?”莫祁彦脸色难看咬牙说道。 “王爷,咱不能这样,跟着一姑娘回家,那可是登徒子的行径,这于理不合。”莫珩辩解道。 “算了,这世上也会有长相相似之人,是本王多心了,你下去吧!”莫祁彦挥挥手。 “那属下告退”于是莫珩行礼出了屋子。 莫祁彦望向画中人,带着思念和眷恋,还有无奈。 第十章 一波三折 此时国公府的嫡女刘明樱在布莊欺负民女,勾引煜王的传闻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刘明樱也自觉没脸见人了,怕出去被人指指点点。当然在府内也不会好过,几个庶妹时不时来冷嘲惹讽一通,差点将她逼疯了。刘明樱的父亲也来找她问话。 “跪下,你可知你在外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知不知道外头是怎么传你的?”刘元昊在堂前厉声呵斥道。 “爹,这事不赖我,都是那贱婢的错,那贱婢非要去招惹那贱女人,还害女儿受了连累。”跪在地上的刘明樱红着眼指着翠柳骂道。 “老爷熄怒,奴婢不是故意害小姐的,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奴婢吧”翠柳匍匐在地,头磕得砰砰作响。 刘元昊狠戾望着这婢女,阴沉着说道:”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舌头别要了,就因为你小姐的名声全毁了,杀了你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老爷饶命啊,奴婢虽有错,可那害了小姐的人更可恶,老爷您不该只罚奴婢一个啊”翠柳不甘心的求。 “哼,我自会收拾他们的。”刘元昊转向侍卫“拖出割了舌头,然后发卖了。” “不,不要,老爷饶命啊。”被侍卫拖住的翠柳哭着求道,被快速拖走了。 “爹爹,女儿知错了,女儿也是心急了,才被人拿捏了,可是女儿是真心爱慕王爷的,待王爷明白了女儿心意,会接受女儿的”刘明樱扶着刘元昊的裤腿委屈的哀求。 “起来吧!为今之计你能做的便是要想办法挽回你的名声才是!”刘元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嗯嗯,谢谢爹爹,”刘明樱起来,扶刘元昊坐下。 刘元昊开口:“如今你与煜王的事已处在风口上,你是否有把握劝服煜王迎你过门?他若不肯,你将永远受众人耻笑,你可想好了?” “爹爹,女儿非他不嫁,望爹爹能为女儿出面,毕竟姑母还是很看中爹爹的颜面的。”刘明樱恳求道。 “倘若煜王不肯娶你,你当如何?”刘元昊问道。 “女儿便一直等,等到他肯为止”刘明樱倔强道。 “唉,你这又是何苦?罢了,爹爹为你出面一次。”刘元昊起身离去。 刘明樱望着她爹的背影笑了。 煜王府大厅,刘元昊被迎了进来,莫祁彦冷冷开口问道:“国公爷来此处有何事?” “怎么不待见我这个舅舅了吗?王爷真是好本事!”刘元昊不满的道。 “本王并无此意,国公爷想多了,请入座!”他起身招了招手,命人看了茶水。 于是刘元昊拂袍坐下,品了口茶。 莫祁彦坐在主位上等此人开口。可此人未有动静。于是他便开了口:“国公爷有话直说便是,本王可没空与你在此虚耗着。” “王爷是否听闻了外边的传言?您作何回应?”刘元昊抬头问道。 “这与本王何干?本王与明樱表妹不熟,可她累及了本王名声,本王还未找她算账呢?怎么国公爷是跑来兴师问罪来了?”煜王嘲讽的道。 “这……,王爷对樱儿就没有半分的情意么?好歹樱儿倾心你多年,你怎能如此对她?”刘国公被前头那几个问题堵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出口。 “本王又不是我母妃,做不来凭个人喜好做事,她喜欢你女儿,与本王何干?本王对你女儿无意,你们若是想将她塞进我煜王府,那就别怪本王不顾念这点情分”煜王道。 “你,你怎能如此绝情?我可是你亲舅舅啊,难道你不想在朝堂站稳脚跟吗?”刘元昊大骇。 “本王不问朝政多年,此次回京为王妃奔丧几日,丧期一过,本王便离去,若非王妃罹难,本王又怎会回来?你那些朝堂权势与本王何干?”男人声音冷冽的质问。 正在此时,接到消息的刘太妃匆匆赶了来,她一入大堂便见到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遂立即大声喝道。“子俊,你怎能如此对你舅舅呢?你舅舅又没有做错什么?” 莫祁彦一见是她来了,脸刷得更沉了,偏过头去不悦道:“你又来做什么?” “母妃听说你舅舅来了,定是有事,怎的母妃不能过来瞧瞧么?”刘太妃走到刘袁浩身前坐下,对着上座的莫祁彦反问道。 “妹妹,樱儿她今日在市集遭人非议,名声受了损,听下人们禀报此事与煜王有关,遂过来询问一番,妹妹可知晓此事?”刘元浩直接转向了刘太妃开口询问。 “这……本宫还尚未得知,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抹黑我们家明樱?”刘太妃听后立马拍桌怒斥。 “不过几个市井流民之徒罢了,惹事的婢女我已经处置了,如今已无从查证谣言从何处传出,可终止谣言需王爷出面澄清……”刘元浩望了望两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哥哥希望我儿怎么做?”刘太妃担忧的看向刘元昊道。 “若是王爷能应下与樱儿的婚事尽快娶樱儿过门是再好不过,倘若不能……”刘元浩说不下去了。 “呵,你们怕不是在痴人说梦,本王新寡还没几日,你们便又要与本王议亲?是想让本王的也颜面扫地不成?”莫祁彦冷嗤一声,毫不顾忌的说道。 “可樱儿的事因你而起,你总要给个说法吧”刘元浩反驳道。 “呵呵,真是可笑,你的女儿不知检点,大庭广众下公然与人谈论要如何引诱本王,如此伤风败俗的行径反倒要本王来承担过错,这是何道理?”莫祁彦指着刘元浩沉声反驳。 “这……这……”刘元浩不知该如何辩解了,理亏的是他们。他想了想硬着头皮再度开口:“是府上的下人无意说漏嘴,连累了明樱,可明樱她是无辜的呀!况且明樱也知错了,王爷既然被牵扯进这是非里,澄清一番又何妨呢?”刘袁浩直接甩锅,将女儿摘出去。 “子俊,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况明樱可是你的表妹啊,你当帮帮她才是!”刘太妃听了大概也开口劝说。 “你闭嘴!若非还有这层关系在,她的所作所为早该进大牢里了,她不知羞耻,妄议别人是非,”“还公然承认买衣裳要来勾引本王,被人落了口实后还恼羞成怒还想要当街行凶。此等劣迹还想本王怎么帮她澄清,你当周朝百姓都是瞎的么?”莫祁彦看向他的母亲厉声说道。 太妃听后懵了“明樱怎会如此,不,我不信!”她摇头不愿相信。 “本王的侍卫亲眼所见,还能作假不成?”莫祁彦直接说出人来。 “禀太妃,禀国公爷,属下亲眼所见,情况属实如此。”站不远处的莫珩出来行礼回话道。 “当时有你在场,你为何不出面帮明樱解围,你是何居心?”刘袁浩望向莫珩怒斥。 “国公爷这话就过分了,属下不过一侍卫而已,如何能帮衬得了国公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您太抬举属下了。属下再卑微也不会随便在大庭广众下妄议他人是非,属下是极恪守本分的”莫珩脸色愠怒的反驳了刘元昊的无端指责。 “你……哼!小人行径”刘元浩指着莫珩骂。 “够了,话已经说清了,此事与本王无关,想让本王用亲事去澄清谣言,岂不是笑话。国公爷若无他事,便请回吧,恕不远送!”莫祁彦直接赶人。 “子俊,你,太过分了,纵使明樱有错,你舅舅也教训过了,你对他们怎能如此绝情呢?”刘太妃十分不满的怒斥。 “你这就忍受不了了?当初你逼迫本王王妃之时,可曾考虑过本王的感受!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你回去吧””他十分冷漠的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两人。 “王爷既如此不待见我们,我们也不强求,倘日后若求到我们这里,我们也无情分相帮,哼!”刘袁浩起身对着莫祁彦说了这么一句便拂袖出了大堂。 “哥哥,别走,等等我”刘太妃起身忙追了出去。 此时坊间的流言也有不少传进了宫内皇帝莫祁胤的耳中,新帝登基两年,对朝堂局势把握已日趋稳定,自是不甘心权利被他人分去的。莫祁胤听闻此事涉及国公府,斟酌片刻决定将莫祁彦召进宫来,试探他的态度,倘他有二心,便休想活着走出皇宫。 很快便有太监来煜王府传达圣旨,宣莫祁彦入宫面圣。太妃闻皇帝宣召,匆匆赶来,目露担忧看向了接了旨意的莫祁彦。 “皇帝召你入宫,所为何事?”太妃急切问道。 “自是询问王妃薨逝及今日之事,母妃好生在府内呆在,待本王回来再说。”莫祁彦说完便匆匆随太监进宫去了。 皇宫御书房,皇帝端坐龙案前,望向下方行礼之人,目光里的审视意味明显。“起来说话吧” 于是莫祁彦起身站到近前。开口道:“皇上宣臣入宫,所为何事?” “煜王感念妻子薨逝,火速赶回发丧未料连王妃最后一面都未曾得见,朕对于煜王妃也深表同情。据皇陵传回消息来看,煜王妃已尸骨无存,煜王您可得节哀啊!”皇帝一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一边端详着煜王反应安慰道。 “谢皇帝体恤微臣,王妃薨,微臣已无心在京都久留,待丧期已过,微臣便回边境去,请容许微臣多留几日处理好身后事宜,臣感激不尽”煜王斟酌一番,开口对皇帝恳求道。 “这个请求自是可以,煜王妃的尸骨朕也会帮忙找寻,煜王大可安心”皇帝再次同意下来。 “谢皇上”煜王抱拳谢道。 “煜王无需言谢!”皇帝注视着莫祁彦,又接着说出另一事。“朕听闻你近日与你的表亲刘大小姐闹出了不好的传闻来,怎的黄弟王妃才一过逝,黄弟便要另娶他人?随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传出去此事便是不堪入耳了,黄弟你可想好了!” “皇上圣裁,臣绝无此意,”莫祁彦大惊,立马反驳。 “哦?你不打算娶?那刘国公能罢休?”皇帝望着莫祁彦的表情不解。 “臣的表妹所做之事与臣并无干系,今日臣已果断回绝了刘国公。表妹她今后嫁娶何人,都与微臣无关,臣断没有再娶的念头,望皇上明鉴!”莫祁彦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立即跪下叩首表忠心。 皇帝望着他的动作,没再开口,此时太监总管凑到皇帝耳边,禀报了今日在王府门前见到刘国公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一事。 皇帝的脸色渐渐缓和了,立马开口道:“煜王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朕信你所言” “谢皇上,待本王处理完王妃后事,便即刻离京,皇上请放心!”莫祁彦目光坦然,全然不似作假。 “嗯”皇帝点头应了。 “若皇上无其他事,请容微臣先行告退了!”莫祁彦直接告辞了。 “可,你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 于是莫祁彦随小太监离开了。 出来宫门,莫珩迎上来担忧的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莫祁彦一副凝重的神情,淡淡回了“本王无事,回去吧!” 于是两人驾马离开了,行至街峨边,莫祁彦忽然道:“咱们去西城那边瞧瞧,看是否有些许线索” “是,王爷”下属应道,然后几人便往西城门那头去了。 此时已是黄昏,暮色沉沉,城门口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莫祁彦来了城门口,望着不远处贴的告示,下马走了过去。守再附近的眼线跑过来行礼,唤了声“王爷”。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莫祁彦回头对着几人说道。 此时看守城门的几个兵士也听到了这声‘王爷’,相携着走近跟前,跪下叩首。“不知王爷来此,望王爷恕罪!” “本王只是来此处看看,你们不必多礼!”男人挥了挥手。 于是几人纷纷起身。有兵士见王爷盯着肖像瞧,忍不住开口询问:“王爷可是来寻人的?” “正是,你们可有见过这画像之人?”煜王回过头看向几人。 “这……”几个兵士议论了起来。其中有一人盯了好一会儿开了口“这姑娘有些眼熟,让我想想” “难道你见过?”莫祁彦将视线转像这个士兵“在哪里见过她,快告诉本王!” “我想起来了,前日,就在这城门不远处,只是那姑娘昏过去了,这张脸应当没错了”那士兵激动的说道。 “那她有没有出城?现在人在哪里?快告诉本王!”莫祁彦揪住他的衣领激动的问。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那日守城的还有其他几个兄弟,我们都去帮忙了,王爷可将他们一同叫来询问,我们仅仅去帮了点小忙,便回来了,其他的我并不知晓了”这兵士如实相告。 于是与王命令,“去将这看守西城门的兵全给本王带过来!” “是,王爷”下属立即去找人。 很快几十人全被带了过来,煜王让前日守城的几人站到跟前来,其中几人很快自觉的站了出来,一脸的忙然。而其他的兵又被送走了。 煜王指着画像上的人问道:”‘“告诉本王,这个女人被送去何处?”’ 近前的几个兵看了好一会儿,相互交流了几句,其中的一位开口告知:“禀王爷,这位姑娘当时昏过去了,是另一位姑娘使了银子,我便领路将她们送去了广济堂医治了。” 莫祁彦听到此处,立即带着人赶去了广济堂,生怕人又找不着了。 来到广济堂,莫祁彦大步迈进医馆,掌柜见了忙迎了出来,对着莫祁彦恭敬道:“这位贵客来此,敢问您可是来瞧病的?” “我们王爷是来找人的,你便是这儿的掌柜?”莫珩开口问道。 “王,王爷,小的拜见王爷”掌柜听后立即屈膝下跪。 第十一章 找到线索 “起来说话吧,不必多礼,将你们店内的人都叫过来,本王要问话。”莫祁彦环视一周开口命令道。 “是,小的这就去”掌柜将馆内所有都喊了来,包括坐堂大夫。 “你们可有见过这画像上的女子?最好是如是禀报,否则……”莫祁彦命人拿出画像一一询问。 老大夫看了画像如时说道:这姑娘前日被送来医治过,医治清醒了,便随着其他病患一道被接走了,敢问王爷,她可是犯了什么事?” “被接走了,被谁接走了?去了哪里?”莫祁彦焦急的问。 “这……老夫就不知了”老大夫如实回答。 “回禀王爷,小的知道一些”一位伙计开了口,“那日他们一车的伤患被带来医馆医治,待几人清醒后,他们便将其中重伤的公子一并给接走了,”“临走之时小的多嘴问了一句知晓他们是去附近找了客栈住下了,小的还帮忙抬了人的……”伙计有些颤颤的说出实情。 “那你知不知道是哪间客栈?”莫祁彦又问道。 伙计道:“这小的就没多问了” “他们一行共有几人?都是怎么伤的?”莫祁彦又问。 “看外伤倒像是马车撞击导致的,一行有六七人”老大夫说了一句。 “多谢告知,我们还有要事,便不多叨扰了”莫祁彦说完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此时夜色已经漆黑,几人在附近逡巡,莫珩忍不住开口劝他:“王爷,天色已晚,咱们回去吧,这附近有好几间客栈呢?咱们这么找,未必能找的找,不如白日里再来,反正今日已经找着线索了,明日咱们派人来大面积的搜查一番,定能将人带回去的”。 “可万一他们跑掉了,怎么办?”莫祁彦焦虑道。 “不会的,这城门口,还有众多眼线把手着,没那么容易跑出去,您放心吧”莫珩劝道。 “走,回去,明日调集王府所有守卫,对这边的客栈大肆搜查一番,定要将人找着。”莫祁彦沉声说完,便上马往王府行去。 于是他们一行人回了王府。太妃见莫祁彦平安归来,才放下心来,回了院子。 这一边,惜镜与麒麟回了客栈,将买回的所有物件都堆在了桌面上,还将下午在街上发生的事情都与另外两人说了。他们听后都气愤不已,索性人没事,否则几人定要与那刘明樱拼命不可,简直欺人太甚了。 惜镜将一人一套衣裳给分了,月如十分惊喜道“小姐,我也有吗?” “当然啦,你要不要赶紧试试?”惜镜将一套桃粉色绣荷罗裙递给她,“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小姐,你对奴婢太好了,”月如拿着那套衣裳感动的快哭了,在身边比了比,可喜欢了。 “谢谢小姐”其余两侍卫接过衣裳也很惊喜,这可是殿下给挑的衣裳啊,他们定会好好爱惜的。 然后惜镜又将桌上的吃食分了分,就让侍卫们先回房了。然后给月如试了衣裳,让她坐到镜子前边,开始给她涂脂抹粉,没一会儿月如的脸上全是各色的脂粉,月如的脸垮了下来,“小姐,你到底会不会上妆呀,我这样好丑啊” “不会,但我可以学啊,我们继续,我定会将你这张脸弄得让外边所有人都认不出来,这样咱们才好出城,你就耐心等着便是!”惜镜蛮不讲理的对着月如说道。 “好吧,殿下您开心就好!殿下不若奴婢为你画一遍,这样你可以照着再为我画,这样会学得比较快,你看好不好嘛!”月如想了想,开口提议道。 “好,就照你说的办!”惜镜拿来湿帕子将两人脸上的妆都给擦掉,然后两人就互相给对方涂上脂粉,这样惜镜很快掌握了上妆的要领,如此反复试了十来次,终于成功将月如那张脸妆成爹妈都不认识的模样了。 当麒麟端着汤药见到两人的模样,吃惊的指着她们。“小姐,月如?” “嗯,怎么了?”两人回过头来,看向进来的麒麟。 “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还好还好!”麒麟端着汤药走到桌边坐下,拍照胸脯说道。 “哈哈,小姐,他都认不出我两的模样来了,你说好不好笑?”月如开口笑得前仰后合。 “谁说的,我只是没见过你们这样子,吃惊罢了”麒麟不承认自己差点认错人。 “那就证明了咱们的易容有效果了,明日我们在客栈内试试,若是没人认出月如来,咱们便可以出城了,怎么样?”惜镜提议道。 “好呀,那我也可以跟着小姐出去了”月如兴奋道。 “你这丫头,外头太危险,还是好好在客栈里呆在吧,你的伤还没全好呢?”惜镜不满的埋怨道。 “小姐,汤药已经熬好了。”此时麒麟是时候的开口提醒身边两人。 “来把药喝了,”惜镜拿来碗给他们倒了药汁,又命令麒麟:“待会给余杭也送一碗去。” 麒麟接过药碗应下了。 惜镜又将剩余的汤药给隔壁的主仆送了去。此时天色将夜,月华初上。 小厮听到叩门声,一瘸一拐的过来给惜镜开了门。 “姑,姑娘,你是?”小厮看着眼前面生的姑娘不解的开口。 “我来给你们送药,能让我进去么?”惜镜开口询问。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厮终于反应过来了,“是姑娘你啊,小的差点没认出你,姑娘快请进吧”小厮立马让开路,将人迎进去。 “你家公子还未苏醒吗?”惜镜边走边问道。 “没有,这都快三天了,小的快急死了,若是再不醒,小的该怎么办?”小厮颓然的跟在惜镜身后说道。 “别担心,他定会没事的,我去瞧瞧。”惜镜来到桌前,拿来碗将剩余的药汁倒了出来,对着小厮道:“你也过来喝药,你好了,才能将你家公子照顾好” “谢谢,谢谢小姐”小厮走到左边又不安道:“可公子还没喂药呢?” “我去喂,你安心喝药便是”惜镜劝道。 “谢谢小姐,谢谢”小厮端起碗感激道。 惜镜说完便端起另一碗药汤走到床榻边,将那公子微微搀扶正些,然后给他往嘴里一点点的喂这汤药,喂了许久,才将一大部分的给灌了进去,才放下汤碗,然后抽出巾帕给其擦拭干净了,再给人扶回去躺好。 小厮喝完药便走到近前,焦急的询问着:“为何我家公子还不醒?明明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啊,为什么还不醒……”小厮满眼含泪,泣不成声。 惜镜伸出手去探了探那公子的鼻息,呼吸还算顺畅,为何不睁开眼呢?倘若他醒不过来,就这么离开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惜镜开始不安起来,若非遇上了面前之人,否则她这辈子都未必有机会再活过来,她不想带着亏欠出城,可这公子她也带不走啊,要怎么办呢? 她坐在床边握住那人的手掌,十分诚恳地说起了心事:“这位公子,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在这久留太长的时间,倘若你听见我的诉说,就给点回应吧。” 她继续述说:“我知你我的马车撞到一块是个意外,可就是这一个意外给了我重活一次的生机,所以我很感激你的出现,是你的出现救活了我。” 她的眼泪溢了出来,很快从腮边淌下,啪嗒一声打到了那紧握的手背上。 她哽咽的道:“倘若没有你的出现,我也许此时还是一具死尸,甚至再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与你说话,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我希望好人能有好报,也希望上天能够眷顾你赶紧醒过来,你不该一直这么沉睡下去,你该睁开眼随我去看看这世间的大好河山,一世繁华,可好?” “好啊”此时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盯着被泪水糊花了妆的却依旧好看的脸。 此时惜镜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声音来源处。“他醒了,他真的醒了?”惜镜激动的转向身后的小厮道。 “公子,你可算醒了,奴才都快担心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小厮激动地抹泪。 “你哭什么,你家公子醒了可是喜事啊,快别哭了”惜镜浅笑着安慰道。 “还好有姑娘在,我们公子才醒过来了,谢谢姑娘,谢谢”小厮感激的道。 “是她救了我?”躺着的凌七弦看向小厮问道。 “是这样的,公子,那日我们的马车在巷口不慎与楚姑娘他们的马车撞到了一块,我们都受伤了,”“还好楚姑娘及时请了人来将我们都送去了医馆,后又将我们安置到这客栈里,这两日还亲自来照看重伤未醒的你,直到你醒来”小厮解释道。 “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你们的出现也救了我一命,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罢了”惜镜望着两人说道。 “姑娘,你适才说的让我随你去看大好河山,一世繁华,可还作数?”凌七弦弯着嘴角盯着她的双眸问道。 “啊,这,我不过随口一说,公子怎好当真呢?”惜镜垂下眼眸满脸通红的说道。 “你不愿吗?难道本……公子令你不喜么?”凌七弦有些失落的看着她,手掌兀自收紧了些。 ‘“不,不是这样,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嘶,公子可否先松手?”她本想解释,可手掌被捏疼了,她看向凌七弦。 “那你答应了我便松开,可以么?”凌七弦放松了力道,却没将她的手放开来。 “公子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那么说是希望你睁开眼来,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我们也算共同患难过了,若公子愿交我这个朋友,来日得空我自当能邀公子游历山水,畅所欲言,这样你可满意?”惜镜试着将话说的合情合理,不在想歪。 “当然愿意,那你可不能反悔啊,从今日起你我便是朋友了,我叫凌七弦,你叫什么?”凌七弦诚恳地问她。 “自然,现在可以松开手了吗?”惜镜看向他的手。 凌七弦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去。小声道:“是我唐突了。” “楚惜镜”惜镜回答。“你可叫我惜镜。” “是朱颜惜花镜的‘惜镜’么?”凌七弦沉吟般的道。 ‘“是”’她回答。 “这名字真好听,惜镜,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凌七弦浅笑着望着她,他想一直这般看着她,她的眼睛很亮,灿若星辰,让人移不开眼。 “嗯,那你可得养好伤,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倘若日后我们还能再见,我定当盛情相邀,同你把酒言欢。”惜镜感慨道。 “怎么你要走了么?”凌七弦紧张的问道。 “我们有重要的事,不得不离开这,我必须要回去找我的亲人,他现在生死未知,我怎能安心呢,所以我得走”惜镜的眼中有了泪光,情绪也低落起来。 “你要去哪里寻亲啊,告诉我,我帮你呀”凌七弦轻柔的问道。 “这个恕我不能告知,公子还是别问了”她收敛了情绪回道。 “你难道不是大禹国之人?大禹国并没有楚姓之人啊”凌七弦似乎想起了什么,猜测的问。 “我确实不是这禹国之人,我……”惜镜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你难道想去南离边境?”凌七弦望着她的神色再次猜测问。“不可,那边有很多西周军事驻边,你一个弱女子去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你,你如何得知那边的情形的?”惜镜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们凌峰商会在几国内都有分部,怎会得不到消息?惜镜,你别到那边去,好吗?”凌七弦担忧的劝道。 “我不能不去,谢谢你告知我这些,我该走了,这两日就得离开这。望凌公子为我保密,千万不能将我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我自当感激公子大恩”惜镜坚决的说完便要站起身出去。 凌七弦拉住她的手,顺手摸出一块令牌放到她的手里,郑重的说道:“这令牌你拿着,若你有任何需求,可去当地的分部找管事,他们见了令牌,定会尽力帮你,” “这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了,你拿回去吧”惜镜想将令牌推回去,可是被凌七弦握着手。 “我们是朋友了,朋友相帮也是应该的,你再推拒,我就要生气了,”凌七弦强硬的说道。“好吧,谢谢你,倘日后能再得见,我自当好生款待你,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她边说边站起身。 “招财,送送楚姑娘”凌七弦命令道。 “哦好的,楚姑娘,我送您出去”于是看了半天戏的招财终于回过神,赶忙送人出去了。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凌七弦望着门边的身影轻声说道。 第十二章 应对王爷 惜镜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开门进去发现他们正三个坐在桌前等着她。 “小姐,你怎么去那么久才回来,我们等你好久了”月如望向门边略带不满的说道。 惜镜将药罐放到桌前,开心的对着他们解释道“那位凌公子他苏醒了,所以我就多逗留了一会儿” “真的吗?他真的醒了?那太好了,小姐你就不用天天去守着侍奉他了”月如长舒了口气。 “醒来好啊,咱们也能放心的离开了”麒麟也开心道。 惜镜坐到桌前,将凌七弦给她的令牌放到几人面前,郑重其事的开口:“凌公子给了他们商会的令牌与我,让我有事便去他们凌峰商会找人,他们能尽力帮忙” “凌峰商会?这可是几国内最大的商会了,那凌公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还好当初咱们没将他丢下,否则得不偿失。”麒麟惊愕了,实话实说道。 “还是咱小姐心善,小姐这几日没白照顾他”月如插话道。 “那凌公子为何会给小姐令牌?他为何要帮小姐?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余杭看向惜镜问道。 “我答应与他做朋友,而之后他问起我的去处我没告诉他,他都能猜测到我们的去处,此人非常聪明,的确不是一般人。”“随后他便给了我令牌。只说想帮我,他还告知了我南离边境有大量西周兵士驻扎在那边”惜镜将她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竟然知道?”麒麟不可思议的问道。 “都说了那位凌公子不是一般人?”月如好笑的问道。 “看来咱们小姐是遇上贵人了!”余杭开口补充道。 “那小姐咱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城啊?”月如听到南离,便提了最关心的问题。 惜镜想了想,做了决定,如果城门不戒严的话,就赶紧走,省得夜长梦多。于是惜镜开口告知:“明日去探探底,若城门口不戒严的话,我们就动身出城。” “好,属下明日便去城门附近打探消息”麒麟开口揽了任务。 “那属下一会儿去安排马车。以备不时之需。”余杭也开口道。 “好,那你们万事小心,”惜镜叮嘱道。接着她望了望外边的夜色“时辰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好的,属下告退”麒麟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属下也告退”余杭也道了一声往外追去。 月如起身,去落好门栓,然后回了桌边,看着抿嘴不言的惜镜担忧问道”小姐,若是王爷找来了,咱们要如何应对?奴婢真的很怕,他若是发现了我,会不会活剐了我呀?” “你这性子得改改,怕他做什么,你上了妆之后他都不认得你了,你也当做不认得他便成了,你们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若是他出现了,你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变得尖细,娇媚,不让他听出你原来的声音,他是怀疑不出什么的,他没见到熟悉的脸,自然不会多待”惜镜道。 “还有呢?万一王爷盯着你瞧,不肯走怎么办?”月如望着惜镜的脸,提出质疑道。 “那你就得好好表现啦,过来,我教你怎么做”惜镜让月如靠近她些。 月如走近惜镜纳闷道:“做什么?” 惜镜有说道:“再靠近些,将我当做王爷,凑过来亲我,” “啊?这不好吧?奴婢怎能轻薄您呢?奴婢做不出来。”月如摇着头,十分害羞的后退。 “你退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命令你过来,快”惜镜瞬间不满了,命令道。 月如听到命令,便硬着头皮往前走,委屈的看着惜镜。 惜镜站起身来,不悦道:“快收起你那副委屈的表情,你得学会取悦我,懂吗?” “那要如何取悦小姐啊?”月如眼睛亮了起来,好奇道。 “你瞧我示范给你看,这步骤一步都不能错,千万要记住!”惜镜叮嘱道。 “哦,好,我会记住的,那小姐你开始吧” 于是惜镜便开始了,现在月如是王爷模板,惜镜是‘月如’。 “我现在是月如你,你是王爷,你瞧着我,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瞧着我,快”惜镜命令。 “你是我?”月如懵了,‘’“你怎么能是我呢?那我是谁啊?”她怀疑的问道。 “就是这种眼神,你别动啊”惜镜让她保持动作,“你就这样盯着我瞧,假装我是你的模样,接下来你得学学我的动作” 然后惜镜就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垂着头抱着自己缩了起来,嘴里喃喃:“你别过来,我,我害怕” 惜镜做完那表情,又命令她:“然后你说一句:你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 月如便照着惜镜的话,磕磕巴巴对她说了一句。 惜镜然后又做出一种表情,将垂得地低的头抬了起来,还用一种花痴的表情将月如看着:“嘿嘿,王爷,王爷你长得真好看,”她一边伸手手一边摸月如的小脸。 月如震惊,呆愣着不知如何回应。 “你傻了吗?还不后退,王爷会让你摸他?”惜镜收起表情训斥道。 “啊,哦”月如赶紧后退一步,呆愣的看着她。 然后惜镜又开始了,嗲声嗲气道:“王爷,你躲什么,不是你非要看人家的嘛,人家瞧上你了,你就从了人家吧,”边说还边张开手臂往月如身上扑,还嘟起嘴做出亲的姿势。 月如这回倒是自觉王后退了,为难道:“这我可学不来”。 惜镜瞧她这般顿觉好笑,然后告诉她:“王爷可不会这般退,他可是会杀人的,你就想想他带杀气的样子,然后就不敢再上去了” “我就说王爷好可怕的,我可怎么办?”月如一脸的委屈。 惜镜上前揽住月如的脖颈,“这不还有你小姐我在吗?怕啥,我会护着你的,我们再来示范几遍,你就不那么害怕了,来,现在你将我当做王爷,你月如来取悦我,咱们开始吧” “啊?这就开始啦?我,我还没准备好呢”月如郁闷道。 “那你赶紧准备,王爷可不会等你的。”惜镜无奈道。 “哦,哦,”于是月如赶紧调整了下情绪,站到惜镜三步之外,然后道:“奴婢好了” “你记住,待会你得用十分尖细的语调同王爷说话,别忘了”惜镜提醒道。 “哦哦”月如应道。 “我过来了,你将我看成是王爷,别弄错了啊”惜镜边说边提醒她,于是缓缓靠近两步,用一副审视的目光瞧着她,那目光看得月如忍不住后退,月如抱着胳膊往后退着,嘴角嚷道:“别,别过来,我,我害怕” “声音不够尖细,再嗲些”惜镜命令道。 “别,别过来我,我害怕”月如尖着嗓子叫到。 “嗯,不错,有进步”惜镜表扬道:‘“我们继续吧” 接着惜镜改变音调,粗着嗓子命令道:“你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你” 月如听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王、王爷,嘿嘿,”望着惜镜的样子,呆呆地说道“你长得可真好看” 惜镜又提醒道:“动作呐,动作你忘了吗?” 月如反应过来伸出手来摸惜镜的小脸。再次重复:“王爷,你长得可真好看,嘿嘿” 于是惜镜往后退了一步,:“你站那说话,别动手动脚” 月如见这一步没错,然后想了想镜后头的表情动作,于是上前,学着嗲声嗲气的道:“王爷,你你躲什么,不是你非要来瞧人家的吗,人家,人家瞧上你了,你就就从了人家嘛!” 惜镜见她又忘了动作,赶忙提醒道:“动作,亲亲的动作哪?你得做样子往我身上扑过来呀,你也忘了吗?” 这一提醒月如才想起来,只得重复来一边,边说着恶心人的话边往人家身上扑。完了惜镜还叫她做亲亲的时候再发出点声音来,绝对能表现得惟妙惟肖。 在月如做完所有表情之后。 惜镜严肃的说了一句:‘你放肆!’ 月如赶紧收回了手,往后退了退。 惜镜停下,表扬道,“这回做的不错,你的胆子还得在大些,动作还得放开些,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姐”月如应道。 “那我们再演练两次,你要好好表现,知道了吗?”惜镜又开口命令道。 “知道了,小姐放心”月如兴奋道。 于是…… 后来,时辰差不多了,惜镜也觉得练到这般应付莫祁彦当是没问题了,于是招呼月如去休息。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月如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小姐,这能行吗?万一被王爷看出来,怎么办?” “你不想被抓回王府去,就得豁出去,反正横竖一死,想跟着我,就得不怕死,听明白了吗?”惜镜语气极重的告诫她道。 月如一想到自己不能留下,将要被带走,就慌了,不可以,她不要离开小姐啊,于是她坚定道“我会好好表现的,我才不要被抓回去呢?小姐你放心好了!” “嗯,睡吧,明日再做打算!”惜镜劝了一句便闭上眼休息了。 于是月如也缓缓闭上眼,身边有殿下在,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第十三章 搜查房间 翌日清晨,惜镜几人早早地起了身,几人将行李打包好开始分头行动。 麒麟匆忙赶往西城门的方向去探查情况,而余杭则去购置马车,惜镜两人便在房内改妆易容,确保月如出城能做到万无一失。 此时煜王府内所有的侍卫家丁都被召集起来,一同随王爷去了西街,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进行搜查。周围围观了不少百姓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消息很快传入外头购置马车的余杭耳中,余杭加快步伐驾着马车往客栈行去。 当余杭将马车迁到客栈马厩让店小二看管起来时,煜王的人马已经开始将客栈包围了起来。 余杭立即隐藏进店里去,在角落观察着煜王的动作,煜王此时已领着人马进了店内,掌柜立马站出来陪着笑迎接这些人。“王,王爷,您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你就是这客栈掌柜?”煜王审视着此人。 “正是小人,敢问王爷您来此有何吩咐!小的定尽力配合”掌柜望了望他身后一大群兵士,冒着冷汗的回话。 “本王问你,你店里几日前是否入住了几个伤患?几人里边是否有这个女子在内?”莫祁彦一边盘问一边展开展开肖像让店主仔细瞧着。 “这伤患倒是有几个?可这女子小的并没有印象,王爷,您找她?”掌柜不解的问道。 莫祁彦一听伤患在这里,那一准没错了,他拽住掌柜激动的问:“那几人现在在哪?说!” “在……在……二楼地字号几个房间里,小的这就带您上去。”掌柜的被吓得不清,连忙带着人上楼。 这地字号有至少五间房,都有人住进去了,掌柜到了第一个房间门口,便对着煜王为难的道:“王,王爷,就是前边这一排了,小的也不清楚您要找的人具体住在哪间,您自己去找吧” 莫祁彦只冰冷的瞧了他一眼,便命人去敲门搜! 第一间房内住了一对男女,敲了好一会儿,里头都没动静,莫祁彦不耐了,命人直接踹开,闯了进去,莫祁彦随后踏入,嘭的一声响,惊醒了床上没穿衣裳的男女。冲在前头的侍卫懵了,直接开骂:‘不知羞耻’ 醒了的男子一边捞起被子快速将两人的身子遮住,一边破口大骂:“你们有病吧?没经过允许,怎能私闯进我们房间,这还有没有王法啦,你们还不赶紧滚……” 被盖住身子的女人嘤嘤嘤的捂着脸哭,“你们这样,奴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嘤嘤嘤……?” “你们,我要去吿你们……”那男子愤怒的指着进来的人说道。 “大胆,竟敢对我们王爷无理,你们不想活了?”另一侍卫见王爷在此,立即出声制止。 “王,王爷……”那男人震惊的看着后进来的男子,想起自己刚说的混账话,立即告罪讨饶,从床上爬了下来跪求:“王爷恕罪,小的错啦,小的失言,您饶了小的吧……” “打扰了,我们走!”莫祁彦尴尬的说了一句,快速的转过身去,飞一般的奔出房间,哪里还敢去看床上捂着哭的女人。侍卫们紧随着出了房间,一脸的羞赧。 接下来莫祁彦又命人敲了第二间房门,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这人望向门边的一众守卫,茫然的问道:“官爷们有何贵干呐!” “我们来找人,请问……”莫珩才开口问。 一张中年妇人的脸探出屏风看向门边,惊讶的问:“当家的,发生何事了?怎的如此喧哗?” “哦,没事,一些官爷来找人,你呆在里边就别出来了,等我进去便是……”那男人温声劝着。 莫祁彦开口询问:‘“你们房间就两人在吗?” “是,是,就我们夫妻两住,您还有其他事情么?”中年男人问道。 “没事,打扰了”莫祁彦拱了拱手,向前走开了。侍卫们也尽随着去了。 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关上了房门。 莫祁彦行至第三间房门前,动手敲了敲房门,发现门虚掩着,无人回应,他看向围过来的店小二,审视的问道:“这房间住着何人?他们都去哪儿了?” 一个小二战战兢兢地过来回话:“回王爷的话,这房间里住着两位公子,他们一大早便出去办事去了,兴许一会儿便回来,您要见他们?”小儿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事了”莫祁彦挥挥手让小儿退开,然后他朝着第四间房间走去。 此时的惜镜已经接到余杭刚带回的消息,她叫余杭找地方先藏好,又命月如做好准备,一会儿千万别说漏嘴,看她脸色行事。 莫祁彦来到第四间房门前,发现房门也虚掩着,店小二开口说道:“这间房里的人并未出去,公子可要进去查看?” 莫祁彦推开房门,迈了进去。门前有一道屏风挡着,依稀能看见背对他坐着的人影。 女子端坐桌前,手抚摸着茶杯,眼角斜了屏风外一眼,用一种清冷的声音对着门边那人说道“这位公子不请自来,私自闯进姑娘家的闺房,岂是君子的行径?” 莫祁彦呆了呆,他看向纱帘屏风后那道朦胧的身影,思索着试探开了口。“这位姑娘,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进去看一眼,是否有在下要找的人在此” “不能,你贸然闯入会惊扰我妹妹休息的?公子还是请回吧!”女子似愠怒了,严词拒绝道。 “那本王还就非要看一眼不可呢?你若不允,本王就硬闯了……”莫祁彦沉声道。 “王爷?既是王爷来了,那我怎好阻拦,王爷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将妹妹唤起来,好让王爷瞧一眼便是”惜镜站起身来,往里间的屏风走去。 “嗯”莫祁彦淡淡应了声。 “妹妹你醒啦?快起来,王爷来了,你若还躺着,可就是大不敬,王爷会怪罪的!”惜镜对着睁眼的月如使了眼色略带急切的说道。 “王爷来了,我这就起来随你去见他,那人是不是长得很吓人,姐姐我怕!”月如起了身,顿了一下颤抖的说道。 惜镜拥着她出了屏风,轻声哄道:“别怕,王爷他不吃人的,就让他瞧一眼就好” 两人走到桌前,站定,惜镜对着外边人说道:“王爷,请进吧” 于是莫祁彦绕过屏风迈步来到桌前不远,此时惜镜两人都有些心慌,惜镜与月如都低垂着头,没敢朝莫祁彦看。惜镜只拿余光瞟这人,而莫祁彦先是绕过桌边,往里去,径直走到那床边看了一眼,房内只有这姐妹两人。于是他转过身回走,走到惜镜两人旁,审视着面前的两人。 惜镜两人头垂得低低的,惜镜在之前还将脸给蒙上了,就是怕这人看出什么。 “你们都抬起头来,都垂着头做什么?”莫祁彦命令道。 “姐姐,他好凶,我怕。”月如一听莫祁彦开口,便一个劲的往惜镜的怀里缩去。 惜镜只得先抬起头,不悦道:“你吓到我妹妹了,你就不能说话委婉些吗?” 莫祁彦看见了她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这双眼睛怎的如此相似? “姑娘你可否将面纱摘下,让我瞧一眼”莫祁彦愣愣的开口。 “不能,我近日偶感风寒,咳咳,妹妹体弱,我怎能将病气过给她,王爷还是勿要强人所难了,咳咳咳”惜镜捂着心口委婉的开了口,实则内心紧张不已。 “姐姐,他好可怕,你赶紧让他走……”月如靠着惜镜紧张的说道。 莫祁彦将目光转向了惜镜怀中的月如,开口询问道:“可否让你妹妹抬起头来,让我看一眼?” 惜镜拍了拍月如的背,柔声哄劝道:“妹妹乖,来抬起头,让他瞧一眼,他不会伤害你的,好吗?” 于是月如只得硬着头皮把头抬起,望向了立在两人身前玉面束冠的男人,美,是真美啊。她的眼神渐渐痴迷,嘴角裂开,开始入戏般的软糯的说道:“嘿嘿,王爷,你可真好看,奴……家,奴家可喜欢你了呐”月如一边夸着一边缓缓地朝他的脸伸出手去,还差一点点就触碰到他的脸了。 男人的脸瞬间黑沉无比,往后退了两步,不悦的喝道:“你站住,不许靠过来!” “王爷”月如扭了扭身子,挣脱开了惜镜,又进了小半步,十分委屈的望着他道:“王爷,是你非要瞧人家的,你瞧了奴家,奴家也瞧上你了,你不若就从了人家算了,奴家可喜欢王爷了呢?”她一边说一边上前张开手臂向男人那边扑,还作势嘟起了血盆大口,往男人脸上亲去。 莫祁彦差点一巴掌呼过去,还好惜镜从身后揽住月如的小腰,将她调转了90度,才避免了被莫祁彦扇倒的结局。 “王爷,你别走,奴家要亲亲!”被抱开的月如还在作死中。被惜镜死死地箍住。 此时惜镜眼角弯弯,她忍着肉麻对莫祁彦开口劝道:“王爷,您若是还不舍得走,我可不能保证我这妹妹不会玷污你清白,她不小心伤到了脑子,犯了疯病,你可得多保重才是……” 外边的侍卫在屏风前探着头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场面,他家王爷被个丑东西给……差点给轻薄了……真是辣眼睛啊…… 莫祁彦又迷恋的看了惜镜一眼,不舍的收回视线,绕开月如往外头走去。 身后传来月如痴迷的哀求声:”“王爷,你莫走,奴家舍不得你……你回来……” 莫祁彦走到门边不悦的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 于是侍卫立马一涌而出,四散开了。莫祁彦迈出去冷冷的看着几人再度开口:“走,去下一间” 于是他们便去了凌七弦那处。 “你们是何人?有何事?”招财听到敲门声,快速打开了房门,看见一堆人堵在门口,一脸懵逼的问道。 “我们王爷来找人,请让我们进去看一眼。”莫珩开口道。 “让他们进来吧!”里头听到命令的凌七弦开了口对着门边的小厮道。 “请随我来!”招财领着几人进去了。 莫祁彦走到了床边,望向床上头过纱布的凌七玄,审视的质问他:“你是从广济堂过来的伤患?” “你怎么知道?”招财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你有没有见过这画像上的女人?”莫祁彦让侍卫将画像展开给凌七弦瞧。招财见了画像脸色都变了,这个细节被转过头的凌七玄发现了。 凌七玄怕这个蠢货说出什么,便率先开了口。“招财,我与王爷说话,你插什么嘴?” 然后凌七玄转向莫祁彦含笑着开口:“王爷勿怪,家仆不懂礼数望王爷多包涵!” “无妨,那敢问公子可见过这画像上的人?”莫祁彦开口再问。 “这姑娘我未曾见过,不过……”凌七玄开口回答。 “不过什么?”莫祁彦反问。 “这姑娘是长得真美,他可是王爷的心上人?”凌七玄故意转移话题道。 “你误会了,这人带走我府上的重要之物,我须找着她才行,公子真的没有见过她?”莫祁彦解释过后又反问道。 “我没见过她!”凌七玄直说。 “那你的伤是谁救的,你的仆人应当知道一些吧?”莫祁彦看向站在凌七玄身边的招财。 “招财,你见过吗?”凌七玄警告的问,示意他不该说的别说。 招财看懂了他主子的眼神,害怕的开口说道:“小的几日前是见过画像上的姑娘,不过这两日便没再看到了,兴许早已经离开了” “那她有没有告知你她去哪里?”’莫祁彦再度开口。 ““没有,我与她统共也没说上几句话”招财如实回答。 “那你家公子的伤也是她们当中的人救的吗?”莫祁彦又问道。 “是,是的”招财回答。 “救我的那些人在我醒来后便再未出现过,他们当是早已离开了,公子这个时辰来找怕是为时已晚!”凌七弦气定神闲的望着莫祁彦说道。 “来晚了?怎么会这样?”莫祁彦听了此句,瞬间失落起来。 “公子若不信,那便继续找便是,我们能告知的已经告知,公子可还有他事!”凌七玄一幅赶人的模样。 “各位,我们公子还需要休息,烦请诸位体谅!”招财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莫祁彦失落的出了房间,下了楼去。 客栈门口,莫祁彦望了望那蠢萌的掌柜,啥也没说,带着人出去了。 第十四章 顺利出城 隐藏在角落的余杭,见莫祁彦一行人出了客栈,才放下心来,进了惜镜的屋子。 “你们没事吧?适才我可为你们捏了把汗啊!”余杭对着屋内两人说道。 “煜王走了吗?”月如问道。 “我见他带着一众侍卫出了客栈才上来的,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余杭担忧道。 “麒麟还没回来?你去门口瞧瞧,别让他与煜王的人杠上,他的性子我不放心!”惜镜想了想立即命令道。 “是,属下这就去。”余杭起身赶往大门处。 此时从客栈出来的莫祁彦有些恍惚的杵在那。莫珩上前问道:“王爷,你相信他们已经离开了?” “那位公子的话不似作假,他们有可能不在客栈里了”莫祁彦淡淡道。 “那我们再找找,也许他们还在这城内也未可知,您别太忧心了才是。”莫珩劝道。 “你说得对,我们去附近在找找,也许他们还未走远”莫祁彦带着人往附近的街道而去。 不远处赶回的麒麟,发现了离开的莫祁彦一行人,正要往前去想找他们算算账,被从店内出来的余杭及时拦住,拽进店里去了。 “怎么样了?西城门是何情况?看守的人多吗?”两人进了房间,惜镜迎上来问道。 “那边有不少王府眼线盯着,守城的兵士倒是没有多加人。”麒麟如实回答。 “那好,你们回去收拾一番,一刻钟后咱们就启程”惜镜做了决定“我担心煜王会折返回来,咱们得赶紧离开了” “是,我们这就去收拾。”余杭拉着麒麟走了出去。 惜镜走到门边,将门闩上,回到床边,从床底拿出他们的包裹,打开了行囊,在里边翻找着。 月如过来,不解的问道:“小姐你在翻找什么?要不要月如帮你?” 惜镜从一堆衣物里找出两套男装出来,丢了一套给月如,又将其中给他们换药的绷带拿了出来,焦急的道:“咱们今日得换上男装才有可能出城,来,你先脱我给你缠上,我们须维持男子的形象。” “啊,哦,好”于是月如将穿着的那套女装脱了下来,惜镜拿来绷带给她束了胸,然后套上了一套红色的男装。 然后惜镜让月如给她裹了胸,换上一套淡蓝色的男装。两人换好衣裳后将发髻解散开。重梳了男子的发髻。然后将所需之物收拾齐整,便出了门。见两侍卫早已等在门前,于是几人一同往楼下而去。余杭负责去马厩将马车牵来,而麒麟负责结算费用,在谈到退房之时,惜镜出面多给了些银子,让留在楼上哪间房的公子多住些时日,掌柜的见如此,便允了。 结完账出来,马车已在门前等候,他们几个快速上了马车,开始缓缓向西城门使去。 此时在附近又去盘问了几家客栈的莫祁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他停下问了那几个随同查房的侍卫,希望能找到根节所在。 “你有没有看到第一个房间内那女人的模样?”莫祁彦问那第一个冲进房内的侍卫。 “回,回禀王爷,看,看清了”小侍卫战战兢兢地的回道。 “那人与画像上的女人像么?”男人再度开口,语气严厉。 “不太像,那房内的女人没那么漂亮”小侍卫红着脸回答。 “嗯,那就不是她”莫祁彦了然。接着他又问“那我们去第三个房间里见到的那两姐妹,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爷,你在怀疑那对姐妹?好像还真有些不对劲”莫珩开了口。 “你也发现了?”莫祁彦来了兴致,赶忙问道。 “在房间内蒙着脸,他们又没出去,为何要如此?”莫珩提出质疑“这一点挺可疑的” “还有吗?”莫祁彦皱眉再问。 “那妹妹举止过于反常了,她开始不愿让王爷瞧,说害怕咱们信,可后来给王爷瞧过后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异常大胆放肆,倒像是故意戏弄王爷一般,很让人费解!”卫衍将他的考量分析了出来。 此时莫祁彦回想起当时的场面,是在他盯着“姐姐”瞧,让她揭面纱开始,那“妹妹”就不对劲了,难道她们是怕他发现什么,还有那双眼睛,太像了。 莫祁彦双眼微眯,指骨紧握,冷冷的吐出一句:“我们再回去找她们盘查一番,走!” 于是莫祁彦立马又带着人折回去,客店老板见这王爷又回来了,吓得腿都软了。 莫祁彦直接带人冲进那个房间只发现店小二在收拾床铺,再无他人。 “这房内的人呢?说,她们去哪了?”莫祁彦冲过去拽住小二急迫的问道。 “半个时辰前,就已经退退房走了……”小二磕巴的回了话。 莫祁彦傻了,“那岂不是我们才离开不久,他们就收拾包裹走人了。” “你说他们这般匆忙,会不会就是为了躲开王爷啊?”卫衍对着莫珩开口道。 “有可能,那她们这般心机够深的,可为何要躲开王爷呢?”莫珩不解道。 “你有没有看清那丑妹妹的眼睛?虽然那妆丑的没眼看,可没法遮眼睛不是”卫衍试探的问。 莫珩回想了一下“你这么一提,还真有几分像那月如,就是那女人不笑的时候,王爷…”莫珩叫了一声。 “那女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卫衍无奈说了出来。 此时莫祁彦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他们被人联合起来耍了一道。 “走,去找掌柜”莫祁彦气势汹汹的冲下楼,直接冲到柜台前,揪起那人衣领。 “王爷饶命啊,放过小人吧!”掌柜哭唧唧的恳求着。 “你敢欺骗本王?人明明在你店里,你还狡辩?现在人不在了,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莫祁彦眼神微眯,自带煞气。 “小人,小人真不知啊,王,王爷,”掌柜道。 “你说半个时辰前来退房的那几人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莫祁彦冷冽的问道。 “半个时辰前?哦,你说地字房两房租客啊,他们,他们好像是往城门方向去了……”掌柜这回终于开窍了。 莫祁彦甩开他,大步出了客栈,侍卫们很快牵了马匹过来,莫祁彦几个火速赶往西城门。 此时的西城门外,马车在城门口被兵士们拦下,“例行检查” 于是几个兵士掀开了马车帘,望向车内的几人,兵士一看车内都是男子,而月如坐在最里边,垂着头,也只瞧见几分的容貌,看不清全脸,可那身装扮却是男子无疑。 ‘’官爷,我们赶时间,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余杭十分接地气的摸出一定银子塞在前头兵士的手里。 兵士快速藏进袖子里。对着前头几人招呼道:“没什么问题,放行吧!” 前头的兵士让了道,麒麟一挥马鞭,马车快速跑了起来,很快便要没影了。 城门口莫祁彦驾马赶来,停在几个兵士面前,兵士纷纷跪下。 “”本王问你们“适才是否有马车从城门口出去,你们都查看仔细了?”莫祁彦焦急的问道。 “是,是有一辆马车才过去不久,王爷是想拦下那俩马车?”兵士额头直冒冷汗。 “滚开”莫祁彦翻身上马,朝城外追去,后头的兵士都吓得不敢起来。 随即一行人随着车辙撵过的痕迹一路追去,只是到了城外岔道之后,痕迹已不明显了,恰好有一辆回程的马车撵了过去,无法判断车辙往那条道行去了。 一行人站在岔道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么多天的蹲守都泡汤了,此时最失落的当属莫祁彦了,回来一趟,媳妇没了,蹲守了那么多天,尸首都没能找着,那种失落无人能体会。 莫珩上前拍着莫祁彦安慰:“王爷,别太难过了,王妃在天之灵也不希望见你如此,咱们先回去吧,你定是也累了!” “是啊,王爷咱们回去再行商议一番,日后再寻回也不迟,您别自暴自弃啊”莫珩也劝道。 莫祁彦望着面前两条岔道,像是在望着命运的两端,无法望到这两端的尽头。他最终闭了闭眼,转身上马望城内而去。 当他回到王府,将王府派出的侍卫全部叫回来之后,他的母亲刘太妃又跑来他跟前和他闹,说他不孝,一点没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莫祁彦无法再忍受他这么个毫不讲理的母亲了,立即给皇帝递上辞呈,决定明日便启程回边关去。 书房内,莫珩端了碗粥饭呈在莫祁彦桌前,乞求道:“王爷,您吃点东西吧,您快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我没胃口,你端出去吧”莫祁彦坐在桌前没看他,只盯着手里的那只平安符瞧着,神色失落,不言不语。 莫珩将粥碗放到厅外的小案几上,然后出去了。卫衍在外头等着他出来。 “怎么样了,王爷他吃东西了么?”卫衍问道。 “没有,不如你进去劝劝他,王爷若是这般,人会垮掉的”莫珩拉着卫衍担忧的道。 “可我又能说些什么?王爷他也未必会听我的话啊!”卫衍无奈叹道, “那你说一些王爷比较关心的事情,王爷听了也许能心情好些,不就能吃东西了。”莫珩说道。 “除非有月如的下落,王爷最关心的便是这个了,那你说月如会去哪?”卫衍问道。 “我怎么猜的到,我也不了解王妃这丫鬟呀”莫珩无奈说道。 “那你说他们会将王妃的尸首带到何处去?又是谁会在乎一具尸体呢?”卫衍又提了质疑。 “南离的太子殿下倒是有可能!”莫珩猜测,可是他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太子不是失踪了么?” “若真是南离太子,那这一切便说得通了,那王妃的尸体极有可能会被送回南离,我们也去南离,说不定能找着呢?”卫衍顺藤摸瓜,瞬间有了主意。 “这,南离可乱着呐,我们贸然去定会闯祸的”莫珩担忧道。 “那咱们先回边境,再打探消息,反正不能再叫咱王爷消沉下去了”卫衍做了决定。 “那就照你说的去办,你可别太过火啊,王爷经不起你过分的刺激,明白了吗”莫珩提醒道。 “放心吧”卫衍保证道。 于是卫衍进了书房,对莫祁彦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劝导,终于肯吃东西了,莫珩另去准备了事物给他送了去。 夜月高悬,莫祁彦站在窗前抚着那间从皇陵带回的衣袍,对着月色喃喃自语:“梦中双栖,醒时独倚,窗外一轮孤月;一夜阑珊,青铜镜里,道尽三年相思。惜镜,我终是来迟了……” …… 第十五章 救下母女 第十五章 曾经的南离地处大禹西南,旁边毗邻西周,南离最南端的城池接壤东陵。西南地偏僻,多山川河流,地势偏高,易守难攻,今已大片被西周侵占,想入到境内,着实不易。 惜镜几人自城门跑出后一路途径大禹的几个城池乡镇,走走停停,风餐露宿,终于在好几日后抵达了大禹的边境益州城。 此时的益州城外有不少南离过来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露哀戚,相携着往城门口而来,只为活命而来。 而看守城门的兵士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想要进到城门,需搜身排查,确保无敌国细作混入大禹境内,探取军情。 于是在这城门口排了好多人,想进去只怕得等到日落时分了。 惜镜他们是从周边的乡镇下来的,几人走的山路,绕过了城池,此时的他们几人正在这城门口附近张望着。 “小姐,咱们要进去吗?这益州防守的很是严密!”余杭掀帘看向惜镜。 “不用了,咱们继续走山路吧,这边离南离的离水城不远了,赶紧走吧”惜镜直接说道。 “好的,小姐,那您坐好了”于是余杭一挥马鞭,马开始跑起来。 马车内,惜镜对着月如悲伤的说道:“你瞧见了吗?那些都得逃难过来的南离子民啊,他们连城未必进得去,这让他们怎么活?” “可小姐,咱们也帮不了他们啊,我们自身的难保,如何管得了他们?”月如如实的说道。 “是啊,我们也不能为他们找到更好的避难所了,就让他们在这吧”惜镜难过的说道。 “他们好可怜,倘若能将那些可恶的西周人赶出去就好了,他们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月如愤愤的说道。 “你说得对,我们要想办法将那些人赶出去”镜说完便掀了车帘对着外边的人命令“走,别在这停留,我们要直接进入边境。” “好的小姐”外头赶马的两人应道。 马车在山路上疾驰,小道边也有些许流民从马车旁擦肩而过,他们不解的望着马车行去的方向,往前可是边境了,那边两军对垒,很快会起战事。 马车行至一处大槐树旁,几个流民聚在一处,那边传来一个奶娃娃的哭泣的声音。 小女孩摇晃着靠在树旁人事不知的一妇人,一边哭泣一边朝着围观过来的流民乞求着: “各位好心的叔伯婶婶,你们帮帮我,救救我的娘亲,她几天没吃东西了,快不行了……” 小姑娘边哭边跪在一位妇人旁“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周围的流民都无奈摇摇头四散离开了,那位妇人也无奈叹道:“对不住呀,我也饿了几天了,婶婶没有食物能拿出了,你别太难过……”’ 妇人说完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又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便随着人流走了。 “不,灵儿不能没有娘亲,娘亲,灵儿只有你了……”小丫头伏在倒地的妇人面前痛哭。忽然她听见急行而来的马蹄声,她赶忙爬起来,朝着马车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奔去。 小姑娘拦到马前,迫使马车停了下来。 由于这处流民聚集,赶马的余杭放慢了速度,才没让马车撵过去。他快速拉住了缰绳,使得马停了下来。 麒麟见此怒道:“小丫头,你不要命了?” 灵儿被吓倒坐在地上,还是抖着小身子爬跪在马前恳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娘,我娘不能有事,求求你们……” 惜镜掀开车帘望了一眼外边,对余杭说道:“你去瞧瞧那妇人,若是还有气,就抬到车上来” 余杭下了马车,快速迈到妇人面前,用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于是将人扶抱起来,抬上了马车。眼看又有流民围过来,余杭担忧道“此处不宜久留” “去将那小女孩也抱上来,咱们边走边说吧”惜镜命令。 余杭又过去将哭泣的小丫头抱上马车,然后快速上来,让麒麟赶马,继续往前行去。 那些流民本想围过来讨要点吃的,见马车上的人驱动马车,气势汹汹喝了一声“闪开”便没敢再靠过去了,有可能会被碾死的。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小女孩靠着她母亲使劲的摇晃,哽咽的唤着:“娘亲,醒醒,不要睡,灵儿害怕……” “先给她喂点水,若是能醒,再喂些糕饼”惜镜对月如命令道。 “好的小姐”月如赶忙去倒了些水过来,给妇人缓缓地喂下去,妇人似感觉到了水入口中,开始有意识的吞咽着。 “娘亲,灵儿在这,你睁开眼看看,灵儿要娘亲,娘亲不能丢下灵儿。”小姑娘一直唤着她娘,就怕这人一睡不起。 “灵儿、我的灵儿……”妇人虚弱的唤着。 “吃点东西吧”月如从袋子里掏出了两块糕饼,递给了娘两。 小姑凉接过十分感激的说着“谢谢,谢谢姐姐”然后拿过一块掰开,喂到她娘的嘴里:“娘,快吃,你看咱们有吃的了,是姐姐给的……” 妇人嘴里被塞了食物,开始本能的吞咽着,她不能死,她死了,孩子该怎么办?她还那么小…… 灵儿将一块喂完,又把另一块也给妇人喂,虽然她也很饿,但比起失去娘亲,她饿一下也不算什么事了…… 妇人吃了两块糕饼后终于清醒了,她看向眼前几人,瞬间明白是这两位救了他们,匍匐着要给人跪下道谢。惜镜扶住了妇人:“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谢谢,谢谢公子救了我们,若非公子,我们……”妇人哽咽道。 “谢谢姐姐,救了我娘亲”小女孩也跪了下来给他们磕头。 “你们是女子?”妇人惊讶道。 “是啊,你们先起来吧,我们不需要磕头感谢!”惜镜淡淡道,扶起二人。 “小妹妹,你也吃点东西吧,你娘已经醒了,你可别饿昏过去让你娘担心”月如又去拿了块糕饼递到灵儿手上。 灵儿激动的接过,“谢谢,谢谢姐姐”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妇人见此又要下跪,被惜镜制止了,只道:“你身体太虚弱了,别再跪了,就靠着车壁同我们说话吧” “小姐大恩,叶娘感激不尽,叶娘愿当牛做马,报答小姐……”妇人感激的说出这句。 “你不必如此,不过是恰好碰上,换做别人,我们也会帮的”惜镜说道。 “是啊,我们小姐不会要求你做什么报答,你放心好了”月如插嘴道。 “既然你们没事了,那你们可以下去了,我们要赶往边境,只怕不能带着你们了”惜镜望了望这母女俩,犹豫的说道。 “你们要去边境?不可啊,我们是从临城一路逃下来的,这边境是何情形,我多少知晓些,小姐听我一句,莫要过去了!”叶娘听后震惊,又快速劝阻道。 “你知晓南离的局势?”惜镜激动的问道。 “嗯,我们是随丞相、尚书大人一路下来的,他们在前方抵挡,护住我们较大部分百姓走在前头,才没让我们在临城丢了命。我的丈夫同他们一道离开,也不知是死是活!”叶娘想起丈夫就止不住流泪。 “那丞相他们现在如何,有没有被俘去?’”’惜镜紧张的问道。 “应当是没有,他们手底下有好几万兵士,应当没事的”叶娘如实回答。 “那临城内是何情形?皇宫内那些人是否还活着?”惜镜又紧张的问道。 “差不多都被杀了,宫殿也被烧了,化作了灰烬”叶娘惋惜的道。’ 惜镜的眼神黯淡下去,只怕哥哥凶多吉少。 “那离水城里是何情形?你是否知晓?”惜镜又问道。 “离水城内有西周下来的十万大军,同城内封小将军的十万人马对峙着。这城外还有西周好几万兵士守在边境不远处,与附近的大禹军僵持着,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叶娘将情形都详细说了一番,然后劝道。 “谢谢你告知我们情形,我们此行非去不可。”惜镜坚定的说道。 “小姐,你们若去,岂不是去送死,倘若被西周人抓住了,会被捉到军妓营去的,已经有很多无辜之人被掳了去,不要去了好不好?”叶娘哀求。 “我们真的有要事,非去不可,反倒是你们俩,不能再跟着我们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十分凶险,也不便带着你们,你俩不如去附近的益州城安定下来,如何?”惜镜望着她说道。 “小姐大恩叶娘无以未报,我叶娘愿意追随小姐,誓死相随,望小姐将我们带上,我们不放心孩儿她爹。倘若我遭遇不测,就拖您将灵儿送到他父亲那去,叶娘感激不尽!”妇人说着说着便跪下磕头道。 “这,你们不要命了?你别这样,快起来!”惜镜赶忙去扶她。 “你若不答应带上我们,我就长跪不起!”叶娘还匍匐在地上乞求。 “我答应你了,你起来吧”惜镜无奈的说道。 叶娘一听,才缓缓起了身,面含感激的谢道:“谢小姐,谢小姐愿意留下我们。” 此时马车已行出山地,不远处地形平缓处,依稀可见有营地驻扎,立着的大旗上标注了大大的‘禹’字。 余杭掀了帘对着惜镜开口言道:“小姐,前方便是禹军所在的营地了,咱们直接过去么?” 惜镜转头问叶娘:“你知道前方禹军是何情形吗?” “我在路上听说了一些,此处有至少十五万禹军驻扎于此,益州城内还有十万留守城内,就是为了防止西周攻他们的益州。”叶娘将听来的说了出来。 “倘若我们从此处过去,十有八九会惊动他们。”麒麟开口言道。 “可这也是进入南离唯一的路径了,难道咱么还有其他的路可走?”惜镜反问几人。 “那怎么办?咱么不会被当成奸细给抓起来吧”麒麟摇摇手无奈道。 “你们凑过来,我有主意了”惜镜让几人凑一块,开始小声商议着。 过了一会儿,她将要说的都说完了,便开口问几人:“能不能过去就靠这个计划了,你们可听明白了?” “嗯,放心吧,我们会配合的,”余杭开口应道。 麒麟将视线转向坐在惜镜身边的母女俩:“小姐,她们俩这……” 这对母女俩蓬头垢面,衣裳破裂,一看就是难民,带着要如何解释?? 听了大概的叶娘立即表了忠心,自己不会乱说话,全凭小姐安排。 惜镜望了望叶娘,对着几人说道:‘’“放心吧,有她们在,咱们的话会更有信服力,待会儿依照计划行事即可,走吧,上路” 于是麒麟两人退出去,继续赶马行进。惜镜在车内开始教叶娘如何应付禹军。叶娘聪慧很快便接受了惜镜给的新身份。 马车很快行到兵营十米处,一个兵士发现他们马车的去向,竟然是往边境去的,叫了几个人立马上前阻拦下来。 士兵道:“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益州城是往那头去的,你们赶紧掉头,前方是边境,去不得!” 拉住马的余杭回话:“回兵爷话,我们没走错,我们是往边境去的,劳烦大哥能通融一番,让我们过去吧” 余杭放下马鞭,下来走到士兵近前,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塞到那人手里。 “劳烦大哥放行了” “你们上边境去做什么?”那揣着银子的兵问道。 此时马车帘被掀开,马车上下来一位翩翩蓝衣公子,随后他又搀扶一位妇人坐到马车边沿,妇人的面貌也显露出来。妇人身旁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向外张望着。 惜镜对着兵士几个回话,目露悲伤的说道:“这位小哥您有所不知,我们本是来往两地的生意人,此行欲赶往临近的离水城奔丧的。近日突逢家中遭巨变,父兄皆殒命在那离水城内里,我嫂嫂她托人慌忙将人掩埋了,带着孩子匆忙躲藏才逃出边境过来寻到我们,你瞧瞧我嫂嫂这般,若非为了孩子,她早就追寻我兄长去了……” 于是坐在车沿的叶娘掩面小声的啜泣:“夫君,你死得好惨呐,你怎能忍心丢下我母女俩……” 小女孩也扑在女人怀里哭到:“我要爹爹……娘亲……我要爹爹……” 几个兵士面面相觑,被这等场面震惊的不知如何开口了。 接下来惜镜红着眼对几个兵士开口求道:“求求各位可怜我等一片孝心,放我们回去寻回父兄的遗骸好好安葬了吧,至少能让他们有个栖居之所啊,求求各位了……”惜镜弓着手连声乞求。 余杭也开口哀求着:“几位兵爷,你们就通融一番,我们几人不过周朝一些小老百姓,为了生计才来往两地奔波,家逢巨变,父兄罹难,若不回去,如何对得起父兄。 惜镜接着说道:“唯有寻回遗骸,入土为安才能宽慰父兄在天之灵,求各位放我们过去吧,我们定不会惹事的” 第十七章 偷袭军营 此时的惜镜在伙房营帐附近等麒麟出来,他俩已借着夜色打葷了两个兵士并套上西周兵的衣裳。来到伙房营帐,惜镜在外头等得焦急,实在放心不下,只能往来时的那营帐走去,于是很快便走到最初遇上的那个营帐前。 此时里边没那么吵了,却传来女子的怒骂和男人的呵斥。惜镜站到了营帐门口,在心里默念着但愿还来的及,于是她探头进去对着里头的人大喊:“不好啦,军营里进了刺客,快出来抓刺客啊,” 里边的人听见“抓刺客”哪里还坐得住,对着里边招呼一声“快快,有刺客,咱们赶紧出去瞧瞧”于是一群人一涌而出。 惜镜在账外指着反方向对着出来的那些人道:“快快,刺客他往那个去了方向,快去追!” 那些人听到后立即朝她指的方向追去了,待人走的差不多后,惜镜立马跑进了这营帐里头。此时刚脱了裤子的男人听见抓刺客的消息,还没来的及提枪上阵就被迫下线了。 那男人不得不松开被脱得身无寸缕的女人,骂骂咧咧的去拾起地上的裤子准备往身上套,那人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楚惜镜。 “贱人,算你走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你……”男人话没说完,后背就被贯穿,他偏过头,口吐鲜血,跪倒在床前。 惜镜提着匕首冲过来给了男人后背一刀,捅进去快速拔了匕首,退开一步,又将匕首收进刀鞘。 此时被松开手的女子看见了那男人口吐鲜血跪倒的样子,她疯了似的光着身子扑过去,双手狠狠掐住男人的脖颈,将男人掐倒在地,诅咒道: “你去死,你去死吧,去死啊,你死定了,哈哈”她状若癫狂,眼神狠厉,双手越发用力了。 直到那男人瞳孔放大,腿脚不再挣扎,死不瞑目。 惜镜拾起床边的衣裳盖在女子的身子上,“起来,穿上衣裳,跟我离开!” 此时那女子终于从疯癫里回过神来,她收回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我杀人了?” 惜镜扶起女人安慰道:“他该死,杀了便杀了,这些西周人都该杀!”’ “对,这些西周人都该死!”女子眼神里有了恨意,不再执着杀人了。 “赶紧将衣裳穿好,你不想离开这里吗”惜镜将衣裳裹着她的身子,转到她身前问道。 “想,我愿意随你走”女子望了她一眼,怔住了,眼前之人很美,美的能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就好”惜镜转身去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开始一件一件帮这女子套上,然后又去捡了不远处一套兵士的衣裳让她套上。 女子没有拒绝,开始迅速地套上这套衣裳,并带上盔帽。 惜镜打量了地上死去的男人一眼,发现他衣襟内有枚令牌,赶忙将令牌取出,收入自己袖中。 惜镜拉着女子便往营帐外走去,边走边问:“那男人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身份?” “我听那些兵士称呼他朱副将,你为何问这个?”女子狐疑的问道。 “那就好,咱们出这军营就好办了,”惜镜回道“待会我牵着你混进兵士中,你尽量低着头,少说话,记住了吗” “记着了,放心吧”女子回道。 此时伙房那边浓烟滚滚,火光漫天,开始有大批士兵往那头赶去,惜镜拉着女子左右闪躲着往大营口那头走去。 放完火的麒麟出来并未发现惜镜的身影,“坏了”他焦急的往来时的那个营帐走去,他边走边祈祷:“殿下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否则我怎么和他们交代!” 当他走到两人刚离开的营帐内,只瞧见地上的一具尸体,他猜想他们定是离开了,于是将这帐内的燃灯点着了账幔后火速出了营帐,朝着大营出入口走去。 此时这西周军营乱做一团,伙房才着火不久,另一处营帐也遭了殃,兵士们更无暇顾虑其他了赶紧去提水来灭火。 而此时的惜镜拉着那女子走到了军营的出入处,见那处还有两个士兵把守着,就带着女子径直走到他们面前。 惜镜语气严肃道:“你们还在这杵着做什么?军营内进了刺客,朱副将正要我们请你到他那去问话呢?你们看护不利,放进了刺客,若不去交代清楚,就等着被杖责吧” “这,这……”守营的两个兵士慌了,他们解释道:“我们没有放进刺客,我们……” “你们与我解释有何用?赶紧去同副将解释才是正经,还不赶紧去!”惜镜直接开口道。 “是,是,我们这就去”两个守营的立即相携着往营帐内走去。 惜镜见那两人已朝营内渐渐远去,才长舒下一口气,她刚准备拉着女子到营外边等麒麟出来, 却见麒麟已经出现了。他奔过来快速出手将才被惜镜忽悠走进去没多远的两个士兵一同拧断了脖颈,丢弃在一边。 才快速朝大营口的二人而去,紧接着三人一同快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西周军营发生的一切几乎落在了大禹探子的眼中,探子们即刻快马加鞭赶去给莫祁彦传递军情去了,要好好幸灾乐祸吐槽一番这些西周人干的蠢事。 而此时摸黑回了马车边的惜镜三人正在被月如拉着检查月如似乎嗅到些不同寻常,开口询问:“小姐,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杀人了!”惜镜直接开口解释道。 “什么?小姐你怎能杀人呢?你怎么敢?”月如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们先上车,一会儿再和你们解释,”惜镜立即转向麒麟两人命令道:“快!咱们趁着西周大营混乱之时赶紧过去才是,别错过时机了” “好的,小姐”余杭将马车牵到道上,几人立即坐回了车内,朝着火光冲天的西周军营缓缓行去。于是他们就这般正大光明的从人家内里混乱的军营前跑过去了,跑过去了就…… 这简直刷新了大禹探子们的三观,更是惊呆了那些躲在暗处探消息的人。马车一路向着离水城行去…… 马车上,月如按照惜镜的吩咐拿出了伤药来为这刚被救出来受了不少罪的少女涂抹。 “姑娘,你将身上这身西周兵士的衣裳脱下来吧,我让月如为你上点药,你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和擦伤,一定很疼的”惜镜劝道。 “我……””谢云萝欲言又止。 “你放心,这马车里边都是女子,外边的两位是不会进来偷看的,你尽管上药便是!”惜镜再度开口。 “若是你害羞,我们都可以转过身去,可以了吧”惜镜将话都给说全了。 “那,那好吧,谢谢你们!”谢云萝感激的道。 “不用客气,这些都是应该的”惜镜补充道。 月如上前为谢云萝脱下那套兵士的装,放在一边。 然后为云萝解开里边的衣裳,看着她里头有些残破的衣裳,以及皮肤上或青或紫的於痕,月如心疼的不行,给她轻柔的上着药。 上完药后惜镜又让月如拿来一套衣裳给她换上,然后让她靠在车壁上边休息。 车外余杭唤了月如一声,“小姐咱们今晚就进城么?这里离城门口已经不远了。” “不,现在去不是时候,待天明再做打算,咱们就找个隐蔽处休息吧,大伙都累了!”惜镜发了话。 “好的,小姐!”余杭应下了,于是余杭将马车使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行人停下歇息,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此时的西周大营内持续混乱他们忙到近天明,才将两处营帐起的火给扑灭。 守营的另一副将吴骁急的不行,一路收到的都是糟糕的消息。从军营进了刺客开始到一早发现营内好几具士兵的尸首无故被杀后,他的心跌倒了谷底,立即去查看了几具尸体的死状。 待火扑灭后,吴骁带着人进到朱齐所在的营帐内,此时里头地上只剩下一具面部被烧得认不出的焦尸了,死状难看,尸首下边还是光着的,那程度十分辣眼睛。 有兵士通过辨认和记忆指出了此人就是昨日在帐内寻欢作乐的朱副将朱齐。当时一众人都跑出抓刺客了,还未见此人出来,身份确认无疑了。 众兵士对此议论纷纷,皆说这朱齐是死在了牡丹花下,只怕是死也值了,毕竟都好好享受了一番不是…… 吴骁听得直皱眉,以他对此人的了解,是不太可能因为玩女人而放着刺客不管的,难道还发生了什么? 那此人玩的那个女人呢?他立即开口询问兵士:“朱齐身边的那个女人哪去了?给本将找过来?” “这……这……”昨日在此营帐的好些人都交头接耳起来,纷纷商讨一番后,对着吴骁说出了一个众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那女人自出事后就失踪了,再没有人看见过?”吴骁重复了士兵呈报的这句话,脸上的怒气即将喷薄而出。 “是,是的,副将军”几个兵士小心翼翼点头道。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吴骁怒骂着这些人。 然后吴骁又命人去找了画师来,让几个人将那女人的长相描绘下来,好照着画像去寻人。 他就不信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能跑出这到处都是西周驻军的离地不成。 然后又去让军医过来仔细查看一番这朱齐的尸首,好进一步确定此人的死因。 待这一切做完以后已是天光大亮,验伤结果却出乎众人意料。朱齐是被捅了之后又死于扼脖颈窒息,至少两个人所为。 于是吴骁猜测了极有可能是昨日混进的刺客所为,那失踪的女子有可能还是个内应,也一定不能放过。 于是他下令必须严密的搜查这一片区域内所有可疑之人,务必找到那刺客团伙。 第十六章 打探军情 此时其中一兵开口问道:“你们这般过去,岂不是去送死吗?那离水城内外都有兵士严防把守着,你们如何进得去?” 又一个士兵接过话劝道:“是啊,你们不妨听我一句,还是别过去了,不过去也总比没命强不是么!” 收了银子的那兵士又将银子塞回去,挥挥手道“你们赶紧打道返回吧,过去也没用,你们也进不去里边的,赶紧走吧” “不,兵大哥,求求你了让我们过去吧,小妇人一定要回去再见夫君一面,就是死,我们也要死一块,大哥我给你跪下了,您就成全我吧。”叶娘涕泗横流的跪在了马车跟前哀求着,还砰砰的磕着头。 “姐姐,你别这样,你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了,快起来”惜镜去搀扶。 “各位叔叔,你们就答应我娘亲吧,灵儿已经没了爹爹,再不能失去娘亲了,灵儿也给你们跪下了”小女孩红着眼眶也跪在跟前。 “这……”几个兵士为难,不知如何劝慰。 此时惜镜又开了口:“各位官爷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你们就体谅体谅我一家丧亲之痛吧,倘若我们死在边境上,也会记得各位的大恩,若我们平安归来,定会再来孝敬各位官爷一番,以表感激” 惜镜说完,给一边的麒麟使了个眼色,麒麟会意,立即掏出几个大元宝,一一塞到那几人手里,狗腿的说道:‘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几个兵都得到了好处,终于肯松口了。 “既然你们非要去送死,我们也不拦着了,你们赶紧走吧,以免惹人怀疑!”那退还银子的兵率先开了口,招了招手,示意另外几个人让路,让他们离开。 “谢谢,谢谢兵爷,我们这就走,有劳各位了!”惜镜感谢完便坐上马车。另两人也快速上车,于是马车很快便消失在大禹军营附近。 几个得了好处的士兵又退回军营附近,另外几个守营帐的见他们回来,好奇的问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你们怎么放他们过去了?不会是细作吧?” “不是,那几人是过路的生意人,非要回离水城奔丧,咱们拦不住,只好放他们过去了”那其中一兵士解释说。 “那不是去送死吗?你们怎么不拦着?”询问的兵士道。 “人家非要去送死,你如何能拦得住,那几人倒是耿直,就是死在边境上,也不会怪咱们。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让人家过去也说不过去了不是”其中收了银子又一士兵开口辩解。 营前几人都沉默了,然后也不再多言了。 没过多久,莫祁彦就带着兵赶到了这大营内,并开始询问这几日军营有无异常,兵士们便报了今日马车一事。 莫祁彦听后不由得蹙起眉头,竟然会有马车往南离行去,于是他将那几个放行的兵士叫到跟前仔细询问。 初步确定了马车上有他要寻找的月如,也知晓这几个人私自将马车放走了,不由大怒,将几人拖出去打了板子。 莫祁彦立即派了人潜入离地边境内去打探消息,务必要掌握那辆马车的行踪。 马车行进在去往离水城的道上,越往前走,流民就越多,纷纷朝着马车的位置行来,有流民上前拦“公子,可否给点吃点,我们好几天没东西吃了,” “我们也没余粮了,别拦着”麒麟挥开那人。 马车前头开始聚集了一堆的人,堵在了前头。余杭见如此多的人围了上来,不得不勒马停下那些人也是饿昏头了,就是不允他们过去。 又有流民开口道“公子,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就给点吃的吧!” “我们真的没有食物了,你们还是让开吧”余杭无奈的劝道。 惜镜见马车停下了,掀帘瞧了瞧,发现很多人堵在车前,这没法过去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朝月如命令道。 “月如,快将包袱里的几吊铜钱拿出来给我,我有用。” “好的,小姐”月如立即去包袱里反正出那几吊铜钱,递给了惜镜。 惜镜立即拆散开,拽了大把铜钱撑开车窗朝周朝撒去,便撒边对着外边的人喊道,“快来捡钱啊,捡钱啦,有了银钱,便可以进城去买好吃的,就不用饿着了……” 她撒了这一边又移到另一边去撒钱。“再不捡可就没机会了,还不赶紧去捡……!” 围在车前的流民听见了消息,赶忙往车窗两边涌去,哄抢着去拾起那散落在路边各处的铜钱。 余杭见人都冲去捡钱了,马鞭一挥,大喝一声:“驾”赶紧离开,逃离了这群难民的围堵。 待行出老远一段,几人才松了口气。此时他们已入到离水城的地界,再行一段路便可看见城镇了。 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待他们得以喘息不再那么赶,马车的速度也缓慢了下来,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另一军营,军营的大旗上显而易见的‘周’字异常显眼。 于是余杭在不远处停下,开口询问“小姐,前方便是西周驻扎的营地了,我们不能再靠近了” “那就是西周的驻扎营么?”惜镜掀帘朝不远处望去。 “是,咱们该怎么办?”余杭问道。 “咱们先隐藏起来,这附近有片树林,将马车牵到林子里,不能让那些探子瞧见我们”惜镜观察了一会儿对着他们说道。 “好的”于是余杭与麒麟下了马,将马车牵进林子里。 然后惜镜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然后命令车上三人好好呆在,若是想要方便,便和余杭交代一声,让人陪着去。 “我和麒麟去打探消息,你看着他们三个,若是有人来了,便带他们躲起来,别让人发现了”惜镜叮嘱道。 “小姐,你要早去早回,否则月如会担心的。”月如叮嘱道。 “嗯,放心吧,我会的”惜镜说完便拉着麒麟往西周营地而去。 此时天色越渐的暗下来,两人躲在那军营后方的草丛附近。 观望了有一会儿后,发现有兵士朝他们的位置而来,麒麟待那人靠近,快速出手将人踹到在草丛里,将其手臂反剪到身后,将其制住。 惜镜抽出匕首抵在那人脖颈之上,冷冷的说道“别出声,若是敢喊,就要你狗命” 两人将此人挟持到一处隐蔽的树后,开始逼供。 “说,你们这处营帐共有多少士兵,你们的主帅是谁?现在何处?”惜镜严肃的问道。 “你们是来打探军情的?你们好大的胆子!”那兵士看着两人不屑的问道。 “闭嘴,你若是想死,我立即送你上路”惜镜将匕首用力一抵,那兵士立即渗出鲜血来。 “别别,别杀我,我不想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匕首拿开可以么?”这兵士本是出来方便的,现在是真的方便到身上了,尿臊味熏到了身边人。 “真够怂的,这就憋不住了”麒麟嫌弃的道。 “老实交代,你们营帐共有多少人?主帅是谁?现在何处?”惜镜再次开口。 士兵想了想,如实回答:“我们城郊营内共五万余人,我们主帅是魏重武,现在在城内与封将军对峙” “那你们营内还有谁?说!谁能调兵马?”惜镜又问。 “还,还有副将吴骁,朱齐,他们可以调兵”士兵回答。 “你们一个营帐大约有多少士兵?有多少个营帐?”惜镜又问。 士兵想了想“约莫五十个营帐左右,一个营帐可容纳近千人” “那离水城内还有多少你们的兵士?”惜镜又问道。 “约莫十万吧?”士兵回答。 “都驻扎在城内的什么地方?”惜镜又问。 ““城内白岭脚下”惜镜再问。 “那你们主帅让你们驻扎在此,是为了接应他们的大部队,是不是?”惜镜严肃问道。 “是,城中的封将军只是放我们入城,并未归属我们,魏将军不放心他,故而留在城内”士兵如实交代。 “你们副将现在那个营帐内?”惜镜再问。 “在,在最大的主营账里。”士兵答。 “很好,现在送你上路”惜镜狠狠一用力,一刀抹了那兵士的脖子。 然后收回匕首,与麒麟再度靠近了那些营帐。 此时的某一营帐内,传来男女污秽不堪的声音,其中伴随着女人的哭喊与男人的放肆大笑。 “不要过来,求你放过我,别再过来了”一道惊恐地女声传了出来,刚好被路过此处的惜镜听见了。 惜镜想上前,被麒麟拉住了,麒麟摇摇头,于是两人朝有炊烟升起的营帐快步而去。 此时营帐内的声音更加不堪入耳。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那女子被压倒在榻上,使劲的挣扎着。 旁边有不少男女丝毫不在意床榻上的动静,只尽情的做着那些情爱之事,仿佛那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管尽情享乐亦或是幸灾乐祸。 “呵呵,不要便是要,你们女人从来口是心非,来”压着她的男人拿着酒壶使劲往她嘴里灌。见女人不肯喝,便不悦的将酒壶甩到一边。开始上手摸,嘴里发出邪恶的笑。 “来吧,让本将好好疼疼你”那人的手游离到女子的腰间,开始动手解她的腰带。 躺在榻上被酒水濡湿衣襟的女子挣扎推拒着在她身上解衣的男人,充满恨意的骂道:“你个禽兽,若你敢碰我,我会杀了你” 此时那男人哈哈一笑,用力一扯,将那腰带扯开了,随手往地上一扔,然后又开始扯她的外袍。 女人惊恐,她见推不动这男人便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之上。 咬得满嘴是血任然不松开,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那男人感受到肉身即将分离的痛,一把将那女子甩到了地下。 女子滚了两圈,手背似乎触动了一把兵器,那是一把佩刀,她快速拾起来,撑着身子站起来。 此时女子的衣襟散乱隐约显露出内里的小衣,她不理会那些,两只手握着佩刀,开始朝周边的那群男女胡乱的挥砍。那群人吓得四处逃串。 她便一路追着那些人跑去。那些人见此纷纷往营帐外边跑,不少人衣服都没顾得上穿,衣衫不整的窜了出去。 欺负她的那男人尾随在她后头,见她快冲到营帐前了,立马开口喊住几个兵士,命令道:“拦住她,别让她跑出去。” 于是那几个兵堵住了门口,女子抬起手便挥砍过去,那些兵闪躲着不慎被砍伤。 趁女子砍人的那一刻,男人偷袭过来一脚将女子踹道在地,女子手里的刀没抓稳掉落在地,被靠近的兵给捡走了。 那男人又将女人扛起来,往床榻不远去。 “你放开我,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女子被扛着惊恐地骂道。 那男人一把将她甩了上去,见她还挣扎踢踹便甩了她两个巴掌,骂骂咧咧道:“贱人,还敢咬我,还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后那男人爬了上去,开始扒女人的衣裳…… 此时的惜镜在伙房附近等麒麟出来,他俩已借着夜色打葷了两个兵士套上西周兵的衣裳。 两人来到伙房营帐前,惜镜在外头等得焦急,实在放心不下。 于是只能往来时的那营帐走去,很快便走那个营帐外,她心里默念到但愿还来的及,她探头朝着账内大喊: “不好啦!有刺客,营内闯进了刺客,快出来抓刺客啊!” 里边的人听见“抓刺客”哪里还坐得住,对着里边招呼一声“快快,有刺客,咱们赶紧出去瞧瞧”于是账内一群人一涌而出。 惜镜在账外指着反方向对着那些人道:“快,他往那个去了方向,快去追” 第十八章 走险入城 翌日清晨,惜镜在天色才微明时分就清醒了,掀开了车帘。 她这一举动自然惊醒了守在外头的余杭两人,余杭起了身,看了看天色,试探的问道:“小姐,有何吩咐?您要下车方便?” 余杭开口,马车上其余一行人也悠悠转醒过来,纷纷望向了挪到车前的惜镜。 惜镜见大伙都清醒了,也就实话实说了。 她推测昨日之事很快便会传到离水城周边,倘若他们去晚了,城门加强了戒备,只怕进不了城了。 “既如此,咱们赶紧收拾一番,准备进城吧。”余杭听后立即附和说道。 “嗯”惜镜将目光转到他身上,思索了一会儿,起身进了车内翻找出昨日谢云萝换下的那套兵士服,捧出来递给余杭,对他命令道。 惜镜郑重的说道:“换上这衣裳,你俩赶马车,才能避免惹人怀疑” 余杭接过衣裳,应了声“是”,立马开始换装,麒麟也过来帮他穿戴,没一会儿就有两个西周兵士打扮的人出现在她们面前。 惜镜命月如拿出来仅剩的一些干粮,几人凑合着分了,填饱肚子。然后与车上的叶娘及云萝交代了进城的事宜,尤其是昨日才过来的谢云萝徐得要注意。 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给她们各自都找着了一个新的合适的身份,如此这般,只要几人配合到位,她们就能安稳的进到城内。 “云萝姑娘,需得要委屈你了一时了,但是你必须得如此,否则你有可能还会被抓回那西周大营里去,你也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吧!”惜镜对着云萝语重心长劝道。 云萝听后立即跪下身子,给惜镜磕头。“云萝的命是小姐救的,日后云萝愿为小姐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只要小姐不嫌弃云萝!日后小姐便是云萝的主子,任凭小姐差遣!” 云萝以极郑重的口吻做了保证,若非她的出现挽救了她,否则今日她怕是一具尸体了。 惜镜扶起她,柔声劝慰道:“你别这样,我不需要你为我卖命,我救你是顺势而为,谁叫我恰好碰上了,我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不必介怀,起来说话” 此时在给叶娘收拾换装的月如也开口了,她目光柔和的对云萝说道:“我们小姐有我就够了,姑娘你一看便知出生富贵,怎能做我等这伺候人的活计,姑娘只需保命就好。” “不,只要小姐愿意留下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小姐,你答应我吧!”云萝跪在面前拉着惜镜的手连声乞求道。 “你起来吧,既然你愿意留下,我也不会撵你。如今当务之急,我们得尽快入城,这事耽误的越久,咱们一行人就越危险,你须得配合我们,明白了吗?”惜镜将事情的严重性说与她听,希望她以大局为重。 “好,仅凭小姐差遣,云萝定会配合!”云萝郑重的应道。 惜镜将她扶了起来,又叮嘱了些事宜。此时叶娘那边也换好着装,拾掇干净,然后叶娘也给灵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收拾妥当。 几人的面貌很快焕然一新,由落魄的难民瞬间变成了出入达官显贵场地的贵妇人。 月如也换回了丫鬟打扮的模样,同时为云萝将头发盘起来,做了妇人装扮。 一行人收拾妥当,很快便上路了。 马车行至了城门口,被把守的西周兵士拦下。 “你们是何人?进城所谓何事?”最前排的西周兵士拦在车前,审视着马车问道。 麒麟拿出气势怒喝一声“大胆,你竟敢拦我们副将夫人的马车,你在找死!” 然后猛地跳下了车揪住那兵的衣领不放。这一举动将门前不少人给吓住了。 “副将夫人?在哪?”被骂的兵士茫然道。 此时车帘被缓缓掀开了露出车内几张陌生的脸孔,车内作兵士打扮的惜镜对着外头的兵士开了口:“这些都是朱齐副将的亲眷,你们并未见过,咱夫人可不同你们计较,但你们不可耽误了夫人的大事,否则副将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这……”身前的几个兵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此时抱着灵儿的叶娘开口了:“你们好大的胆,竟敢拦本夫人的马车,若是耽误了小小姐进城看大夫,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么?”她语气严厉的质问着外头站在几人。 被骂的几人懵了,他们如何得知,只得小心地解释“属下不知夫人在此,望夫人且莫怪罪才是” 此时叶娘怀中的灵儿闭着眼呓语“娘,我好难受……”她小脸红彤彤的,看起来不太正常。 “乖,娘很快就给你找大夫,你先忍忍”叶娘安抚着小姑娘,突的转向那几个兵士,厉声喝道:“你们还看着做什么,还不打开城门让我们过去,没看见小小姐病得厉害吗?” “这……,还需请示将军一番,不若你们……”某兵士提议。 “你想让我们在这等?小小姐的病能等吗?倘若孩子出了闪失,你的命只怕不够赔的”月如接过话头疾言厉色道。 “你们这群狗东西,竟然不将本夫人放在眼里,本夫人定要告诉夫君,让他扒了你们的皮……”叶娘此时盛怒,指着一群人破口大骂。 此时的那些兵士已是冷汗涔涔,被骂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们还是别招惹我们夫人了,你瞧见没有,这位是咱们副将的小妾,好好瞧瞧,她就招惹了夫人一下,这脸都被打肿了,咱们夫人发起火来,咱们都得遭殃……”惜镜指着一旁脸肿着的云萝瑟瑟发抖的说道。 云萝一副极度委屈的模样,掩着半面呜呜的哭泣起来。 此时那些兵士更害怕了,天哪,这朱副将怕不是娶了个夜叉吧,瞧那如花似玉的小妾都被打成什么样了?惹不起惹不起啊! “怎么还不相信?此事是咱朱副将特别交代下来的,你们敢误了夫人大事,夫人便能命人处置了你们” 惜镜将昨日从朱齐身上扒下的令牌掏了出来,举到了众人面前,对着站一边的余杭麒麟两人命令。 “见此令如见副将他本人,敢不从命之人,直接砍杀!谁还敢阻拦,阻拦者死!这几人自己找死,你两还不赶紧动手!”惜镜环视着周朝众人,最后将目光移到麒麟两人身上。 “属下遵命!”两侍卫单膝跪下接令,起身欲要拔剑。 前头那几个人噗通跪在马车跟前,痛哭流涕的告饶:“夫人饶命啊,小的这就命人开城门,望夫人息怒,小的们知错了” 几人说完,立即跑后头去招呼那些兵卫,赶紧把城门打开,迎夫人入城,若是耽误了,小心脑袋! 后头的兵士接了令,快速安排里头之人将门大开。麒麟两人迅速上了马,马鞭一扬,马嘶鸣一声,载着人快速冲进了城里,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此时埋伏在城门口的附近的大禹探子再度惊掉了下巴,这辆马车上到底坐了些什么人呐,连苍蝇都钻不进的离水城就这么让他们过去啦?真的过去了,马车都没影了,几人久久没回过神,他们也好想钻进去探探呐…… 这马车才走,城门才关上,城门前就又来了两个报消息的探子,他们带来了一张女人的画像,询问他们有没见过这画像上的女人,此乃他们通缉的要犯,另他们赶紧交代。 前头那几个兵傻眼了,这不是才进去的马车上朱副将的小妾嘛,怎的成了通缉犯了? 几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听得两个探子一头雾水,这朱副将啥时候有妻女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朱副将什么时候有妻女小妾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其中一探子问道,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就刚才那辆马车上,可不就坐着他一众家眷吗?”某兵士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胡说什么,咱们朱副将还未有娶妻,哪来的妻女?”另一个探子正经的答道。 “这……那……可那令牌总是做不的假,确实是朱副将的,我们看的十分清楚,没错了”前头的兵士对着另几人道,另几人也纷纷应道。 “你们有所不知,朱副将已于昨日殒命了,死相凄惨,吴副将今早特命我们带着画像来缉拿要犯,你们都被人给骗了,唉”那探子语重心长道。 前头的几个士兵听后如遭雷劈,瘫倒在地。 附近大禹的探子见此,乐了,这真是太好笑了,他们赶紧将消息给大禹军营传了回去,期待他们将军也能高兴高兴…… 大禹军营,自昨日马车被放跑一事后,莫祁彦的脸色就一直没好过,直到晚上探子来报城郊西周军营遭遇偷袭,营房被烧,凶手不明以后,莫祁彦的脸色才好了些。 “你们看清是何人所为了吗?”莫祁彦审视着问道。 后回来禀报的探子交代了情形,“事发后仅瞧见三个着西周兵士服打扮的人从大营出入口跑了出来,然后就消失了。” “还有吗?”莫祁彦继续问。 “我们继续在大营外钉梢,没过多久,就见一辆马车大摇大摆从西周军营门前碾过去了。 西周军营内一团乱,根本无暇顾及外头奔过的马车,可以确定,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马车上的人做的”探子将亲眼所见如实报备。 莫祁彦听完消息终是不再沉着脸,脸色也有了些许愉悦之色,他苦寻多日的那辆马车又出现了,这次他不想再放过。 “你们有派人去跟紧那辆马车没有?”莫祁彦继续问,此次很严肃。 “有的,将军,明日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的,将军请放心”探子恭敬的道。 “那就好,你下去吧”莫祁彦松了口气,挥手示意。 “属下告退”那探子说完便离开了。 莫祁彦转头看向他的两个侍卫,不明所以得问了两人“你们说说,他们是如何做到烧军营还能全身而退的?” “我猜他们定是摸清了营内的情形才去的”莫珩回答。 “其次他们有一定的身手,和胆识”莫珩补充道。 “你如何看?”莫祁彦转向卫衍问。 “他们借了夜色的掩护,趁其不备,直捣蜂巢,这几人配合的相当好,分工明确”卫衍思索着答道。 “这几点本王也认同”莫祁彦赞许道。 “王爷,倘若那吴骁找不着凶手,会不会把矛头对准咱们啊?”莫珩担忧的问道。 “他们若是敢来挑衅,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哼”卫衍不屑冷嗤。 “你们说那辆马车能进到离水城了去么?”莫祁彦望着帘外问道。 “以他们的本事,定是能的,这群西周人怎么看都像没脑子的”卫衍毫不留情的嘲讽。 莫祁彦听后淡淡一笑,表示赞同。后又开口道:‘“本王倒是期待他们明日要如何说服那些人放他们进去了?”’ “那咱们就等着看好戏便是!”卫衍兴奋的道。 “那王爷他们若是进去了,咱们岂不是又白忙活了……”莫珩想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不安的问道。 莫祁彦收了笑,又开始不爽了,也在沉思接下来要怎样,这条鱼太滑溜,怎么才能捉住! “王爷,夜深了,您歇着吧,明日再做打算,属下告退”莫珩自知说错话,顶了顶卫衍,让他也走。 “是啊,王爷,您该休息了,咱们明日再探讨,属下也告退”于是卫衍尾随莫珩出去了。 莫祁彦久久没有回神,后来觉得还是等消息吧,于是去睡下了。 第十九章 各部谋划 翌日,莫祁彦再度收到从离水城外传来的关于那辆马车的消息。 此时的他正在主账内,他手底下的一干将领自然也听见了这些,一群人正七嘴八舌、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城郊西周军营被偷袭一事。 待探子将事情的经过全数倒豆子般说完以后,本来讨论的起劲的纷纷沉默了半晌,之后啧啧称奇,对那辆马车上的人更感兴趣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才敢去闯这现如同牢笼一般的离水城,那离水城里边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么? 莫祁彦的部下左蒙与底下人热议一番后,将目光转向上座的莫祁彦,发现他的将军神色凝重,面色不愉,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将军,你怎么这幅表情,谁惹你了?” “我们王爷心情不佳,你别去打扰他?”卫衍将左蒙拉到一边劝道。 “啊,他这是怎么了?”左蒙看向衍担忧的问道。 卫衍想了想,说道:“马车进城了,王爷的消息渠道又断了,他如何能开心的起来,你还是别去理他了,否则他会罚你的” “为什么?难道那马车上的人对王爷很重要?”左蒙不解的问道。 “是啊,否则你认为王爷为何会派那么多的人去盯着那辆马车么?”卫衍答道。 “那王爷当时怎么不去追呢?若是那会儿去追,兴许就追上了也不一定”左蒙问了一句白痴的话。 “你以为咱王爷没去追吗?咱们王爷可是从京都一路追出来的,谁曾想那些人会从此地路过,早知道咱们就该守在这才是,唉”卫衍无奈叹道。 “啊,这,你们……他……”左蒙望着卫衍,又望了上座,欲言又止。 “所以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去触王爷眉头!”卫衍提醒道。 “那你能告诉我那辆马车上到底有什么,王爷会如此在乎?”左蒙好奇的问。 “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你个大嘴巴守不住秘密,还是别问得好!”卫衍嫌弃的道。 “别,别这样吗?你告诉我,我不会同别人说,可以不”左蒙还不死心。 “呵呵,不行!”卫衍说完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你就告诉我嘛,我实在好奇的紧,说与我听听呗!”左蒙缠住他,非得问个所以出来。 “卫衍,你过来”此时莫祁彦开口喊他。 “王爷您有何吩咐,属下听着呐!”卫衍迈到了莫祁彦身边。 “现在马车在城内不见了,你有没有办法?”莫祁彦问道。 “这,依属下之见,咱们只能试着找人混进去查探消息了,这能不能找着还真不好说,这离水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需要些时日”卫衍只能给出中肯的建议。 “那就依你说的办,莫珩,你去找人潜伏进去,本王要知晓那城内的一切风吹草动”莫祁彦眼神微微眯起,严厉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莫珩领了命,赶紧闪人了。 左蒙困惑的问了一句:“那城门口防守得如此严密,如何混的进去?” “那你说那一车的人是如何混进去的?人家可以,你不行,证明你没用啊”卫衍开口嘲讽。 “我,我只会带兵打仗,哪懂那些谋略哦,你太看得起我了”左蒙委屈的道。 “行了,你少说两句,王爷还在呢?”卫衍提醒道。 于是左蒙只好闭了嘴。 此时西周大营内,那几个兵士被带到吴骁面前问话,几人吓得瑟瑟发抖,他们完全不知情啊。 吴骁在听到马车已进了城之后便消失不见得消息勃然大怒,直骂这一帮人废物,但他也无可奈何? 他们的主帅还在城内,若是贸然进城,定会惹人怀疑,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此事若是传回西周国都,只怕他也免不了受责罚。 他思索了一番前因后果。那辆马车可是从边境过来的,南离的边境上可是驻扎了禹军的营地。 倘若不是禹军放行,如何能过得来?他们极有可能是大禹那边派来的细作,就是为了打探军情才深入离水城去的,这大禹着实可恶。 吴骁想到此不由拍案而起,他需给将军去封信,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说清,再让将军去请示他们的皇帝陛下,让皇帝来裁决是否要与大禹开战。 于是信件就这般从此处传到城内,又从城内传回西周去了。 此时城外的消息自然也没逃过有人透露,在城内也传了出去,流到了都督府封北渊的耳中。封北渊听后乐不可支,这魏重武手底下还有这等废物,自己的营帐都被烧了,看他还拿什么到他面前耍横,下次交手定要好好奚落他一番才是。 封北渊一想起他那哥哥便觉得无比的憋屈和愤慨。 他那哥哥为了个女人,国都给整没了,还把这南离搞得乌烟瘴气的,现在成天荒淫享乐,不理世事,还不许他与那些人明着来。 他如今也好似在苟延残喘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当消息传回西周国都的皇帝耳中,皇帝怒不可遏,他已经忍了大禹很久了,自三年前南离王与大禹联姻开始,他屡屡受限,生怕那老家伙再去大禹搬救兵来与他对抗。 压抑了这么久,南离终于倒了,他势必要给大禹些颜色瞧瞧,如今大禹竟然明目张胆派细作过来,还想窃取他们的军情,这如何能忍。 于是他又调派征集了十万军队,命其一月后出征南离,支援魏崇武与大禹开战。 西周老皇帝已近年过半百,可此人确实贪得无厌。 几年前通过掠夺攻打南离,迫使了南离献出长得倾国倾城的南离长公主楚倾颜,送到了他的皇宫里圈养着。 可此人依旧不知餍足,得了美人后还觊觎着南离那块地界,此人有称霸一方的野心,却缺少民心所向。 南离被灭国后,他命人从离地搜刮走不少的财物全都进了他的私库,如今连土地他也想一并据为己有,可见其贪婪本性。 可怜那南离长公主被迫与爱人分离多年,侍奉此等又老又丑又贪心的老头子多年,其内心的不平衡便可想而知了…… 第二十章 茶楼雀起 时光如水般流逝而过,这一晃已是三月有余。 离水城内风起云涌,城内的西街转角新开了一间茶楼,唤作云香茶楼。 此间茶楼于两月前兴起,茶楼里的布局,建造装修都十分雅致,价钱也公道,吸引了周边不少的茶客。 虽说离水城里有西周的兵士驻扎,但那并非在街道之上,而北城门确是向民众们敞开的,也会有不少百姓从北面涌来。 经两个多月的经营,云香茶楼也渐渐有了些名气。传闻云香茶楼有三绝,为当地人津津乐道。 云香茶楼一绝传闻是这茶楼内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叶娘有一双巧手。 此女一手绝佳的泡茶技艺为店内创收了不少营生,经她手泡出的的茶每每能口齿留香,余韵悠长。 纵使再差劲的茶叶经她手后也能入口。由此回头客是相当之多。 茶楼的二绝为一首琴艺弹得出神入化的蒙面美人云萝姑娘。 云萝姑娘的琴音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其琴技之高超,可想而知。一曲难求,价值千金而未可得。 因此慕名而来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能听上一曲之人也是少之又少,由此声名鹊起。 茶楼三绝为一专门讲天下奇闻的说书先生,传言此说书人十分神秘,说书从不露脸。 一月余最多说三场,每次出场,都能赢得众人喝彩连连,拍案叫绝。 此人所说的每个故事都是难得听闻,精彩纷呈的,故慕名来听之人也是趋之若鹜,只多不少。 开茶楼两月余,越来越多的生意上门,几人顿感疲累。 “老板娘,今日咱店里的营收又涨了不少呢?”在柜台前算账的余杭一边拨着算盘一边感叹。 “可不是,这几日可有的忙了”叶娘收拾着茶具边回话。 “当然好啦,咱们收银子收到手软,这可是一门极好的营生了”擦着桌子的月如抬起头笑道。 “那是,有银子不赚哪成啊”余杭接话道。 “可这也太辛苦了,咱们这几个人只怕忙不过来啊”叶娘担忧道。 “好像也是哦”余杭说道。 待到他们打烊了,丽娘同余杭关了店门往后院而去,两人决定找惜镜商议。 两人入了院内,碰到出来的月如,“你们这个时候才关门?”她问道。“这也太晚了” “小姐在屋里吗?”余杭开口问。 “在,你们进去吧”月如让开了道。 于是两个入到屋子内,见惜镜坐在桌前,她望了望天色问道:“你们怎么弄到这么晚?” “这些时日茶楼的生意越发好,客人多了许多,所以才会忙到这个时辰。”余杭开口解释。 “是啊,我们是担心忙不过来,才想过来问问小姐。”叶娘开口说道。 “是不是人手不够,那明日就贴个告示,招几个店小二来帮忙便是”惜镜说道。 “小姐也同意招人么?”叶娘惊喜问道。 “既然打开门做生意了,就得有长远的打算,想要将生意做大,咱们这几个人是撑不起来的。 需要更多的人手打理,你们可以挑选些能干的,工钱看着给便是,但人品不好的人不要招来,否则会拖垮店里的……”惜镜说了几条。 “在咱店里做事的不能偷奸耍滑、好吃懒做。其次得忠诚,要明白自己的本分,什么该说,什么;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再次,他们的底细来历,来历不明的不能招。”惜镜再次补充道。 “我听明白了,小姐”余杭应道。 “那咱们也不会选人呀,小姐你明日可否去一趟啊?”叶娘为难说道。 “这样吧,我拟一分契约给你们,将这拿出去给愿来做工的小二瞧,倘他们愿意留下,便在上边摁手印,若不愿,咱也不勉强,你看如何?”惜镜说出打算。 “那就依小姐的意思,叶娘谨记”叶娘道。 此时灵儿抱着书本走了过来了,扑到叶娘怀里说道:“娘,楚姐姐今日交了我好多东西,她好厉害呀,你看我在上面会写字了”小姑凉将那书页翻开给她瞧。 “谢谢小姐,日后叶娘定当为小姐尽心尽力做事报答小姐”叶娘激动的道。 “快,向小姐道谢”叶娘对着灵儿说道。 “谢谢楚姐姐,等我长大了,也会努力回报姐姐的大恩”灵儿感激的道。 “时辰不早了,你们该回屋休息了!”惜镜对两人无奈,只得开始赶人。 “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叶娘拉着灵儿退出屋子。 此时余杭还在屋内,惜镜转向他:“你还有话说?” “小姐,那属下还须在店内看好吗?”余杭不解的问。 “自然,那你想如何?出去打探的事,不必急于一时。你在店内守着,一样可以打探到各种有用的消息。” “譬如你在上茶以后,多在客人身后停留一阵,你就会知晓,有许多的事情,人家是会关起门来商议,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吐露的。你小姐我开茶楼自是有我的用意的”惜镜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会谨记教诲,属下告退!”余杭听了一席话顿悟,于是告退离开了。 “小姐,你该休息了”月如过来劝道。 “嗯,明日咱们店里招了人,你便可以闲下来了,不用在去招呼客人了,就在院内陪我吧”惜镜对着她道。 “好的,小姐,那咱们去休息吧”于是月如扶着惜镜入了内室。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惜镜便将写好的契约和招人告示让月如交与余杭,余杭将告示张贴在店门外,等待试工的小二上门。此时门外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很快便有好些人来询问是否真的招聘小二,于是丽娘将人领进了雅间,让余杭接待了他们。余杭将契约摆在那些人面前,并将契约上的内容告诉一些不识字的应征者,只要他们能接受契约条款,就在契约书嗯手印,然后就形成雇佣关系,开始做工算工钱。 有好些人接受不了条款便离开了,任然还是有不少人肯干的,对于生存难以维持的占多数,这样一份活计也十分难得了。 愿意做工的好些人在惜镜见过,觉得没什么问题后便摁手印留下来了。 之后这批小二就被带去教授如何招待客人,及为人处世了。待那些人走后,惜镜才从屏风后出来。 “小姐,这样就行了吗?”余杭开口询问。 “先让他们干着吧,若是有违约的打发了便是”惜镜回答。 “好,那属下先出去监工了,属下告退”余杭说完便退出房间。 没过多久,出去几日打探消息的麒麟回来了,径直入了厢房。 “怎么样了?有消息吗?”惜镜激动问道。 “太子殿下那边还未有消息,云丞相和孟尚书那边有了,他们仍据守在邬昌郡。”麒麟开口道:“还有那封北靳,近日有大动作了” “难道那人还想自立不成?”惜镜反问道。 “据说他近些日子与西周大将闹得,不愉,当是不满被那些西周人压制着”麒麟又道。 “我们要做的便是将这一池的水搅浑,越混乱越好,才能在背后给他们致命一击!”惜镜望着那杯清透的茶水,别有深意的说道。 此时二楼的雅座屏风后传来悠悠琴声,底下的茶客们听得如痴如醉,纷纷探头望上窥探,想一睹屏风后佳人的风采,确是不能够,只能听听散音以了表思慕之情。 此时一楼大厅内传来叶娘娇俏的致辞声:“各位贵客远道而来,奴家深感欢喜,今日我茶楼内的云萝姑娘得空献艺一曲,机会难得,不知哪位贵客有幸竞价能得姑娘青睐弹一曲,一掷千金?” 于是底下众人议论纷纷,开始有人参与竞价,价高者便能上二楼坐于屏风前听琴。 此时的茶楼内来了一位重要人物,这男人长衫玉立,身姿魁梧,自带一种杀伐之气。 他就这般踏入了茶楼内,被余杭接待进了楼下雅间里,然后余杭给人上了茶水,此人恰好听见那余音袅袅,扣人心弦的几缕琴音,于是在众人议得起劲之时也喊出了高价。 “那是从包间内传出的?竟然真有人愿意出千两买一曲……”外头的人难以置信的议论道。 叶娘赶忙入了包间,对着坐在内里的男子开口询问:“敢问适才可是公子在包间内竞价一曲?” 男子饮用一口茶水,不悦的反问:“怎么?在下不能竞价?” “可以,当然可以,既是公子竞价得了机会,便公子便随叶娘上二楼点首曲子听咱姑娘弹一曲吧,公子请随我来”叶娘做了请的手势。 于是男子起身随叶娘朝楼上走去。 没一会儿叶娘将人领到云萝雅间的屏风前,安排人坐在桌前,又向云萝姑娘交代了几句。云萝会意,然后叶娘便开口告辞下去了。 雅间内,云萝透过屏风可隐约瞧见不远处男人清俊的脸。于是开口先问好。 “小女云萝,见过公子”她站起身行了一礼,然后又坐回去。 对面的人开口道:‘“姑娘不必多礼。”’ “敢问公子可是来听云萝弹琴的?”云萝询问。 “自然,敢问姑娘可是会弹很多曲目?”男子问道。 “公子可说来听听,若是听过的,多数曲目云萝都是会弹的”云萝思索一番后回答。 “敢问姑娘可会弹《广陵散》?”男子问道。 “公子可是想听这首曲子?”云萝问道。 “你会弹?”男子激动地问道。 “自然,望公子洗耳恭听”云萝接了话后,开始调整呼吸,将手放在琴弦上,缓缓地拨动了起来。 而男子端正在桌前,静静聆听着。 在云萝隔壁的房间真是惜镜所在的雅间,他们通过壁孔可将对面房内的情形瞧个一清二楚。 “此人你曾见过吗?”惜镜问麒麟。 “属下未曾见过,在这离水城内有如此气魄之人并不多见,小姐可能猜到此人身份?”麒麟看了两眼片头问道。 “此人携一身杀伐之气而来,又点了《广陵散》,只怕不是王侯,也是将相。你觉得这离水城内会有几个这样的人物?”惜镜讽笑着问道。 “离水城里除了进城的西周大将魏重武,就是留守在城内那封北靳的弟弟封北渊了,这人应该是其中之一了”麒麟分析道。 “那你没见过封北渊吗?”惜镜狐疑的问。 “我是见过封北靳的”麒麟回答。 “那此人与封北靳长得像吗?”惜镜再问。 “不像”麒麟道。 “那此人当是魏重武了,还用怀疑么?”惜镜给了定论。 “若是此人一日不撤兵,这离水城迟早会是他们西周的囊中物,也迟早会沦陷。”惜镜幽幽说道。 此时琴声渐入高潮,一波又一波充满杀气的琴音席卷了整个包间,楼下亦是能隐约听见,十分震撼人心。 楼下之人亦不能听的十分真切,却也能听清六七分,底下众人惊叹连连。 一曲抚毕,屏风前的男子抚掌一笑“弹得好,魏某这千金花的值得,姑娘琴技了得在下十分钦佩,敢问姑娘师从何处?” “这……,家师曾叮嘱过不允在外提他老人家名讳,请恕小女子不能如实相告。” “哦,可惜了,此曲在下曾有幸听天下闻名的琴师江墨白弹过,敢问姑娘可认识?”魏重武问道。 云萝怔了一下,此人是她师伯,但她不能提。便换了个说法。 “公子多虑了,这天下精通琴艺之人多不胜数,岂非人人都认得彼此,正如公子之前从未认识过小女子不是么?”云萝道。 “这倒也在理,敢问姑娘芳名?”魏重武思索片刻问道。 “公子唤我云萝即可,敢问公子姓名?”云萝反问道。 “在下魏重武。”男子回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云萝指骨紧握,一股恨意自眼底溢出,又被她迅速收敛了。 “原来是魏公子啊,幸会幸会!”云萝咬牙说道。 魏重武听了,有些欣喜,对她说道:”“若姑娘常居此地,魏某定会常来为姑娘捧场的” “那要多谢公子好意了,云萝感激不尽”云萝敷衍道。 “云萝突然有些身子不适,恕云萝不能再招待公子了”云萝做捧心状,开始赶人了。 ‘’“那在下先行告辞,日后再来探望姑娘”’男人说完便站起身,大步朝外间行去。 叶娘在楼下守在,见那男子下来了,赶忙迎上去询问:“公子可还听得满意,若是满意,还可下次再来!” “自是满意,”男人从怀里掏出千两的银票塞给了叶娘“感谢招待” 魏崇武说完大步朝店外走去。 叶娘接过银票便连声谢道:“谢公子前来捧场,公子您走好!” 她边说边将人送出店外,再喜笑颜开的折回店里去。 第二十一章 两面夹击 待客人走后,惜镜与麒麟迈入云萝的包间内。 惜镜上前握住云萝的手,瞧着她的神色说道:“你的手怎的如此冰冷?是不舒服吗?” 云萝抽回手,焦急的对着惜镜说:“小姐,是魏崇武,魏崇武出现了!” “那又如何?”惜镜道。 “我恨不得将这些西周人碎尸万段,生啖其肉!”云萝充满恨意的说道。 “别激动,这事急不来,我们需要等待时机。现在咱们都还需要忍耐,这城内还有十万西周大军在里头,不可贸然出手”惜镜耐心劝道。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云萝含着泪问道。 “放心吧,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迟早得滚出去。你要学会隐忍,知道吗?”惜镜再度对她说道。 “那我要如何隐忍?”云萝懵懂的问道。 “需做到喜怒不表现在脸上,别人说什么都无法激怒你。这样才能迷惑那些人,然后趁其不备,狠狠给敌人致命一击。只有如此,你才能报复到伤害你的人,记住了么?”惜镜道。 “好,我记住了,定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云萝信誓旦旦的说道。 “别多想了,你定是累了,回去休息吧。这琴不想弹便不弹罢,我不会逼你,你知道的”惜镜委婉的说道。 “那姓魏的再来,我……”云萝焦急道。 “无妨,可以视而不见,他也不见得能勉强你,往后我们来日方长,定有机会扳倒他的。”惜镜又补充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谨记的”云萝望着她点头应道。 “走,咱们一同回院子,我叫月如炖雪梨汁给你尝尝,很好喝的。”于是惜镜拉着云萝起身,往包间外走去。 大禹军营内,莫祁彦端坐案几前,握着拳头不耐的问道:“都那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么?” “有的,王爷,据线人传消息容禀,目前离水城内有魏崇武十万大军驻扎在城东面白岭脚下,像是在接应他们城外的兵力。一旦我们有所动作,那人极有可能会带人杀出来!”莫珩跪在脚边如实禀报。 “还有吗?”莫祁彦再问。 “还有便是另一方势力驻守城北的封北渊的人马了。他们的兵力有至少十几万,藏在暗处犹未可知,明里都督府内只放了几万人马在里头,那处守卫森严。”莫珩交代道。 “还有吗?”莫祁彦继续问道。 “额,对了,离水城城西开了一家云香茶楼,生意十分好,附近的茶馆都人员稀少了,客人都往那处去,想一探究竟。”莫珩似才想起似的,赶忙说道。 “茶楼么?里边都有些什么?”莫祁彦靠近了些问道,兴致立马来了,目光专注起来。 “听周边人传闻,这云香茶楼里有三绝,一绝为茶楼内老板娘绝佳的泡茶技法,经她手泡出的茶口感独特,回味绵长,为店里留住了不少茶客”莫珩缓缓说道。 “二绝便是这楼内有位琴艺冠绝的蒙面美人,她的琴技了得,但凡听过她琴音之人出来都是赞不绝口,倾慕不已”莫珩继续说道。 “那她叫什么名字?”莫祁彦好奇的问道。 “外头的人在传这美人当是叫云……云萝姑娘来着,是这个名。”莫珩想了想回答。 “哦,那还有呢?”莫祁彦了然,又问道。 “这三绝是茶楼内有一神秘的说书先生,专讲这天下奇闻,奇人异事,每回都讲得令人拍案叫好,震惊四座,可惜人家每月最多只讲三场,而且此人说书从不露脸,无人见过其真颜” 莫珩有些惋惜的道。 “那人竟然如此的神秘……”莫祁彦好奇问道。 “是,线人回报,那先生说书每回都是隔着屏风演说的,确实无人见过”莫珩如实答。 莫祁彦沉默了。 然后又听莫珩说道:“所以这云香茶楼能火起来,也是有原因的,附近周边不少达官显贵都涌进这离水城去,就是想一睹这茶楼里的奇人异事,顺便品个茶,岂不快栽!” “这附近的城门不是被西周重兵把守着吗?他们又是如何进去的?”莫祁彦好奇问。 “这个殿下您就有所不知了,离水城被周兵把守的是东城门正对着咱们边境,而另外西城门与北城门由封北渊看着,他并未多加管制,由此流民可随意进出”莫珩无奈的说道。 “这简直岂有此理,魏崇武可真阴险,将这面对这边境的东城门守着,就是为了提防咱们混进去,无耻小人!”左蒙跳出的大骂道。 “不然那,他们既然想离地的人臣服,当然还得提防咱们啦!”卫衍插嘴道。 “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要是让咱们给遇上,定将他扒皮抽筋!”左蒙怒骂着。 莫珩望向了莫祁彦,开口询问道:“王爷,你在想些什么?可否告知属下?” 莫祁彦回过神来,直接说道:“本王也想进离水城去瞧瞧,一睹那云香茶楼三绝……” “啊,这可不行,王爷你可不能去,万一让西周人发现您的行踪,您可就有去无回了”左蒙一听就着急了,赶忙劝道。 莫珩也急了,立即劝道:“王爷,这入城之事咱需从长计议,不可莽撞!” “都等那么久了,本王没有耐心再等了,不让进是吧,本王还就非要入城不可……”莫祁彦拳头紧握,目光狠厉的说道。 “王爷三思啊,倘若咱们贸然惊扰了这西周军士,想全身而退就难了,咱们再等等……”左蒙耐心的劝着。 “不等了,人家都可以随意进出,他凭什么拦着本王?”莫祁彦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 此人又有探子来传消息了,探子跪在几人跟前。 恭敬道“禀王爷,据芜城边境传来军情,他们那头的探子发现了有近十万西周兵士正往南离陵城方向而来,像是南下支援这魏崇武这十几万大军的” “这西周皇帝又派兵过来做什么?给咱们示威吗?”左蒙茫然道。 “你怕是忘了,前段时间,这城郊小军营遇袭的事了?定是那魏重武给西周皇帝去了信件,将那事赖在咱头上了,这锅咱们背得冤呐!”卫衍十分有条理的说出了因果经过。 “什么?这北郊的吴骁莫不是吃错药了?他哪只眼睛看见了这袭营一事是咱们干的,”云蒙怒吼道。 “可消息已经举国皆知了。”卫衍无奈道。 “看老子抓住他不剜了他的狗眼,王爷,咱们绝对不能放过这狗东西!”左蒙冲出去大干一场的决心,立即冲着莫祁彦请命道。 “那有没有探道他们此次出征由何人领命,目前行至何处,还有何目的?”莫祁彦转头问这探子道。 “有的,纪将军传回的消息是此次出征的是西周皇帝的弟弟邺亲王,现在他们即将抵达离地边城了,临城还留守了近十万的西周兵力,倘若他们一道南下,势必会对我们禹军不利!” “这临城不是有封北靳十几万兵力么?他肯放那些人过来?”莫祁彦不解问道。 “南平王已将自己置身事外很久了,他如今整日饮酒作乐,没再阻拦过西周兵入城。这是另一探子传回的消息。”那探子道。 “就是说那南平王定会让这二十万大军冲过来,同我们较量了?”莫祁彦眯着眼冷沉这脸道。 “看形势当是这样的,王爷您得有所抉择,属下先行告退了”那探子冒着冷汗告退出去了。 “这人倒是够自私的,懂得明哲保身,哼!”左蒙不屑讽刺道。 “那王爷咱们当如何?咱们难道坐以待毙吗?”另一副将刘勇焦急道。 “去通知所有部将过来商讨军情,咱们今晚便行动……”莫祁彦命令兵士道。 兵士接了令,立即去召集所有将领到一处,听莫祁彦的指令。 …… 傍晚,莫祁彦带着军队越过边境,直捣城郊西周小军营巢穴。 当副将吴骁收到禹军进攻的消息大骇,赶忙让兵士火速赶往离水城搬救兵,自己率领部队先去抵挡来进犯的禹军。 未料到禹军率三路人马包抄将军营周边团团围住,直到拿下了几个副将首级,其余兵士一并被俘虏了去。 紧接着魏崇武派出的援军姗姗来迟,又被煜王的一众兵士包抄追赶,往城门口方向逃串而去。 魏崇武见形势不对,火速带着人退往城内,此时他手底下已经折损了近一半的兵士了,余下还有几万团在了距离城门不远处的白岭脚下。此时莫祁彦已带着人追至城门附近了,一大帮人眺望着这紧闭着的离水城东大门,城门上头的守卫被盯得直冒冷汗。 此时离水城内形势依然严峻,在魏崇武收到消息赶往城外救援之时,在都督府的封北渊却在门外收到了一份来自城内的匿名信。 信上被告知了两条重要的消息,第一条便是西周又派了十万大军南下,军队已经抵达边城,倘若你哥哥置之度外,退守邬昌郡的几万离军便性命危在旦夕,几万兵士的性命掌握在你手里,你愿意亲眼看着他们死在那些人手里? 其二便是城外的异动,你若是不将人赶出去,那就等着被他们赶出去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千万别放过出手的机会…… 封北渊看完信件后,神色十分凝重,他问了兵士,这封信是何人所送的,那人是何模样?现在在何处? 兵士直说是一位姑娘送来的,那位姑娘叮嘱务必要尽快将信件交到他们将军手上,千万不可耽误时间,延误军情,至于那位姑娘只说是他们殿下吩咐的,让兵士转告便是。 封北渊反复咀嚼这“殿下”两个字,终于恍然了,难道是太子殿下…… 他激动的抓住信件,立即去召集人马,即刻带人赶往东城门围堵折返进城归来的魏崇武残余势力。 于是两方人马在白岭脚下开始厮杀起来,魏崇武也没有料到自己进了城反而是自投罗网,他不免有些悔恨起来,没早点收拾了城内的家伙。 “封北渊,你为何带人来围堵我,你是疯了吗?”魏崇武在一群人的厮杀中同封北苑质问着。 “到底是谁疯了?你居然指使你们那狗皇帝再派军过来,你当我们是死的吗?占了我们临城还不够,还想一并都占了去不成?””封北渊愤怒道。 “那又如何?你们南离已经亡国了,这块地我们陛下想要,便唾手可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跟我们作对,否则你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魏崇武满脸是血的狂傲道。 “你们休想,那狗皇帝欺人太甚,弟兄们,杀,给我杀了这狗贼,不能放过他”封北渊对着将士大声喊道,抽出剑来朝着对面的周军冲去。 一干人群情激愤,拼个你死我活。渐渐地魏崇武的人在不断的减少,封北渊的人马士气大振,似乎将他们压抑许久的悲愤终于发泄出去一般,越战越勇。 魏崇武终于不敌,带着部下往城门处冲去,可是外边有大片的禹军还没走呐,于是他调转方向往北城门而去,封北渊带着人一路追赶,最后终于将人围堵在北城门之下。 魏崇武见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城墙上还有弓箭手指着他们,也知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 “魏将军,你还不愿束手就擒吗?”不远处的封北渊冷笑着开口道。 魏崇武心里不免感到悲凉,想他戎马一生,难道真要葬身此地吗? 但他转念一想,他们陛下已经派兵南下了,很快这离水城便会沦陷,就让他们的得意一时吧! 于是他下了马,扔掉了手里的兵器,举手投降,他的部下也不再反抗,随他一并被离军押解进了大牢。 临走前,魏崇武对封北渊说了一句:“你很快也会沦为阶下囚的,魏某在那等着你,哈哈” “死到临头,还敢放肆,带回去,严刑拷打,别让他太舒服了”封北渊对着下属命令道。 “是,将军放心,属下会好好招呼他的”那下属狠厉的将人拖走了,于是他们压着一众人赶了回去。 …… 此时东城门外那些守城的西周兵士也被封北渊的人都给清理干净了,然后换上了离军守卫。 他们将城门大开,允许周边的流民入城领粥饭吃,消息没一会便传到了城郊才占据小军营的禹军那处。 此时已是夜幕沉沉时分,小军营内,卫衍高兴的对桌边莫祁彦说道。 “王爷,明日咱们也能进城了,咱们也去瞧瞧那云香茶楼,如何?” “为何不是今日?”莫祁彦抬头不解问道。 “王爷,明日再去也不迟啊,都这个时辰了,人家茶馆也都打烊了,你进去也没人迎你啊……”卫衍有理有据的指明了缘由。 “有道理,那就明日去,你去安排一下,就让左蒙守在此处吧……”莫祁彦又交代了事宜。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卫衍说完便出去了。 …… 第二十二章 回忆往事 天香茶楼内,惜镜坐在雅间内沉思,回想今日发生之事。 今日一早,茶楼内便来了几个贵客,这些人是从临城下来的,余杭将几人接待进了雅间,十分恭敬的给几人上茶上点心。 本来他招待完了便该退下,忽然想起了前两日惜镜同他所说的话,于是好奇心催使着他在一旁多停留了一会儿,果然听见了一些十分重要的消息。 于是他退到了角落,藏到那些人主意不到的角落边,将他们接下来所说的事情给记下了。待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就急急忙忙的赶去后院向惜镜报备。 彼时,惜镜正在院内修建花枝,这院内一大片花草都是她这些时日以来精心呵护长出来的。不光有花草,还有好些茶树品种,也是不久前移栽而来,如今已有很多的嫩芽出苗了,非常清新宜人。 余杭疾步跑到她身前,焦急的对她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我才从客人那里得到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你可知道,西周又派了十万大军已南下抵达临城,临城原就有十万周军留守陵城,此次再来十万,只怕来者不善啊……” “这个消息可是真的?”惜镜猛地转过身紧张的问道。 ‘“千真万确,包间那几个人看穿着不似作假的。他们说话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在开玩笑。”’余杭说道。 “你可以探听到这批人被派下来所为何事?这离水城已经有十万周军了,他们还想干什么?”惜镜不解的问。 ‘’“小姐你怕是忘记了你们三月前偷袭西周城郊军营之事了吗?”余杭提醒道。 “哦,难道跟那件事有关?我捋一捋……”惜镜掐着枝叶沉思了片刻。 “可这些是我们做的,不干他们禹军的事情啊,他们是怎么想的,禹军不是还好好的在边境上呆在吗?”惜镜又茫然了。 余杭思索道:“一定是那个营内的吴副将上报说了些什么,将责任推给周边的禹军” “那这就说的通了,那人还真是不怕死呢?”惜镜似想通了,冷笑道。 “那这事禹军知道了,他们会出手吗?”余杭问道。 “也许会出手吧,你一会儿找人去东城门附近盯着,倘若有异动,赶紧回来告诉我”惜镜对余杭说道。 “那这件事,小姐可想到对策了?”余杭问道。 “暂时还没有,你不若再去探听一番,晚些再来找我吧,我想好对策再同你说”惜镜挥了挥手,便收起剪子,进屋去了。 余杭接了命令便即刻出去了,他看见了麒麟,将事情与他说了,于是麒麟立马赶往东城门附近钉梢,终于在傍晚时分目睹了魏崇武率领大部分人马出了城。 麒麟于是立即赶了回来将消息告诉了惜镜。惜镜于是立即将两个消息写在信件上,然后三人坐马车赶往了都督府去给封北渊送了消息。 临走时,麒麟担忧的问道:“小姐,封北渊他会听咱们的话,一举将那魏重武拿下吗?” “殿下,放心吧,奴婢已经反复强调了是殿下您送的消息,他敢忤逆你,咱们定会好好的收拾他的”月如拍了拍手,神色倨傲的说道。 “走,咱们回去等消息吧”惜镜说完拉着月如上了马车,麒麟驾马往回赶去。 …… 此时惜镜回过了神,看向面前正在唤她的人。 “小姐,好消息,适才有不少百姓看见了封将军亲自押着那西周的魏崇武及一干部下往都督府去了,那场面十分震撼,十分大快人心呐!”麒麟跑进来惊喜的说道。 “真的?”惜镜有点不敢相信了。 “真的,很多人都看见了,消息都传到茶馆来了,不会错的”麒麟又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那封将军果然没让咱们失望!”月如也凑过来开心说道。“这下,小姐您该放心了!” “嗯,还是我的月如机灵,嗯啊,亲一下”惜镜一边说一边凑过去亲了一下。 “小姐,你调戏我,你怎么能这样,哼,月如不理你了”月如捂着脸气呼呼的跑开了。 “这小妮子定是害羞了……”惜镜望着她背影轻笑。 “小姐,你变了,你从来不会做这种出阁的举动的,你这是怎么了?”麒麟望着她不解的问。 “没有啊,我们两闹着玩呢,月如,你可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惜镜对麒麟解释两句又转头对月如喊道。 月如红着脸走了过来,无奈说道:“小姐,以后可不能再亲人家了,你忘了你已经嫁人啦,这种事情只能亲近的人才能做,你懂了吗?” “咱们俩可是最亲近的人了,让我亲你一下怎么了,你个小妮子,什么时候如此正经了?”惜镜茫然问道。 “唉哟,这不一样,日后小姐就明白了”月如含糊忸怩的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惜镜看着她的表情猜测着。 “没,没有,小姐你别瞎猜”小丫头眼神闪躲,于是转移话题:“小姐,您饿了吧,咱们回去吃饭吧” “好吧,走了”于是月如拉着惜镜回去后院用晚饭去了。 麒麟望着两人远去,不解的低估:“月如会喜欢谁啊?她也会喜欢人吗?” …… 南离北郊偏西的安城外的一处山谷内,夕阳余晖打在一位眉眼如画但脸色苍白的男子身上。 他被光晕包裹着,他青衫玉立,频频向着山谷外张望着。 他的眼眸里溢满了悲伤,更多的是担忧。远处的一些兵士正在加紧训练,只为保护眼前人能平安。 “殿下,别望了,此处风大,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影他很快便会回来的,您随属下进屋去等行吗?”他的侍卫翼温声劝道。 “那他回来了,你立刻让他来见孤”男人深深望了眼前人一眼,便转身朝不远处的小屋走去。 “是”翼应道。 过来一会儿,翼带着另一个与他一般打扮的男子进了屋子。 “殿下,属下回来了”影跪在男子跟前。 ‘’“如何了,有消息了吗?”坐在桌前的男子问道。 “属下打探到将又有一批西周兵士正朝着临城方向而来,人数大约十万左右。”影开口道。 “他们又派兵来做什么?”男子问道。 “好像是为了对付南边的禹军!”影回答。 “禹军?也到我南离来了?”男子蹙眉。 “这倒没有,只是前段时间边境上驻扎的西周军被偷袭了,怀疑是那禹军派细作干的,所以才再次出兵的……”影徐徐道来。 “呵,这西周人倒是不怕死啊……”男子冷笑道。 “我妹妹那边有消息了吗?”男子收起笑意,冷沉的问道。 影抬头看了男子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支支吾吾的说道:“公主殿下……殿下她……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男子站起身来,焦急的问道,“她是不是出事了?” “公主她……她去世了,就在三个月前”影悲痛的说出这几个字。 “你说什么?她死了?”男人捂着胸口感觉呼吸不畅。 “是是……”影应下。 “她是怎么死的?你说?”男人厉声问。 “被煜王的母亲逼得走投无路,吞了凰玉,去了……”影悲愤说道。 “煜王,我同你势不两立……噗……”男子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然后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殿下……殿下……”两个影卫慌了,赶忙将人扶起。 此时神医推门进来,立即过来扶,十分不悦道:“你们说了什么,刺激到他了?他的内伤太严重了,如何经得起刺激?” 几人将男子扶到床榻上,神医给其把脉,面色凝重,许久未说话。 “殿下怎么样了?”翼问道。 “不太好,你们莫在他面前提那些不好的事情,他的肺腑十分脆弱,还未全长好,若是有急事也应当多瞒着些,待他痊愈后再告诉他也未迟,明白了吗?”神医严肃的叮嘱道。 “可是……已经说了。这后果还能挽救吗?”影惭愧的垂着头。 “那殿下还能清醒过来吗?”翼担忧的问道。 “如此便让他睡着吧,醒来又气吐血了怎么办?”神医给男子施完针起来,吩咐道: “你们看着他,我去熬药,记住日后少说那些对他身子有刺激的话,明白了么” 两侍卫点头应道。 于是神医便出去了。 侍卫两望着床榻上躺着的男子,不免担忧自责。他们回忆起当初举国覆灭那夜,乱军闯入皇城内,见人就砍杀。 他们的王和王后于大殿内先后被乱箭射死,当时王呼喊着定要将太子安然的送出王宫外去,命宫内所有的侍卫调离只为了太子能活命。 太子当时情绪激动,怎么也不肯离去,非要同他们一起走不可,由此耽误了逃走的最好时机。待乱军追来时,当时护着他的不少侍卫都没逃过射杀,死在箭下。 而在他们就在离宫门口不远时分,太子的后背不慎被射中一箭,性命危在旦夕。借着月色的掩护,几人扛起受伤的殿下使劲全力才冲出了宫闱,逃亡他处。 还好在半道上遇到了来临城游离的杜仲神医,神医施以援手,才勉强让太子捡回了一条性命。可就是这般太子的情况也十分凶险,当时的他昏迷了七日七夜,全靠这药材吊着性命。 若非有神医精心呵护,太子只怕早已是一具枯骨了。两侍卫想到那些往事,就不禁潸然泪下,他们这侍卫做的确实太不称职了。 “殿下,你可要早日好起来才行,离地不能没有殿下啊”影满心自责的跪在床前。 “殿下定会没事的,殿下还有大仇未报,怎能甘心……”翼紧握着拳头恨恨的道。 没一会儿,神医端来了汤药,让两人将太子扶起,然后缓缓给人灌了下去。 之后他对着两人说道,此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可另他多昏睡两日,让他们按时给人喂药喂粥,待过两日他再来探望,做完一切,神医便离去了…… 第二十三章 意外来客 云香茶楼内,一大早麒麟便被派往邬昌郡去给丞相等人送消息去了。 此时惜镜正端坐在茶楼雅间内,同月如云萝有说有笑,似乎在说起最近得几件大事。几人聊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个时候,莫祈彦已经带着侍卫们来到了茶楼前,望着门前的牌匾。 “王爷,这就是云香茶楼了,咱们进去瞧瞧?“莫珩兴奋的道。 “走!”于是莫祈彦大步迈进店内。 柜台前的叶娘见着来人是一位面若冠玉的公子,身边还带了随从,立即上前迎接道。 “公子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公子里边请!”于是叶娘将人领进了包厢内。 侍卫莫珩猜测道:“这位当是这茶楼内的老板娘了” 此时几人已经入到包间内,莫祈彦打量了包间内的装饰摆设,堪称雅致。 “几位贵客,请上座”叶娘摆出请的手势招呼道。 于是莫祈彦一撩衣摆坐到桌前,看向身前的叶娘开口问道:“你便是这茶楼内的老板娘?” “正是奴家,敢问公子需要些什么品种的茶水,奴家好为公子安排!”叶娘委婉道。 “那你这里都有些什么好茶?说来听听?” 莫祈彦道。 “我们茶楼内有云山毛尖、君山针叶、雨前龙井、太湖碧螺、凌云白茶、东湖银毫、太白顶芽等各式各样的茶种。敢问公子想品尝哪样?” 叶娘看了看男子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便来一壶太湖碧螺吧”莫祈彦淡淡道。 “好的,奴家啊这就去安排,望公子您稍等片刻!”叶娘说完便出了雅间去泡茶去了。 过了一会儿,叶娘将泡好的茶给莫祈彦斟上,并开口以礼道:“公子请用!” 莫祈彦望了眼杯中茶水,茶香四溢,但他并不着急饮用,而是再度开口询问道: “本公子听闻你们茶楼内有三绝,今日可否有幸得见一回,你这茶艺~~已经得见了。”莫祈彦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尚好!” “公子可是想品茶听曲?若是想的话,虚的要去询问一番今日姑娘是否得空,姑娘倘若不得空便没法为公子安排了!”叶娘为难的说道。 “无妨,本~公子听闻你茶楼内还有一位专将天下奇闻的说书先生,他今日可否为本公子说上一段,本公子可有幸一见?”莫祈彦看着叶娘的表情询问道。 “这~也虚的要去请示一番,我们先生若是不得空,奴家也没有办法啊!”叶娘为难道。 “若是可以,你一并为本公子请来吧,本公子不缺银两!”莫祈彦说完向身边的莫珩使了个眼色。 莫珩会以意,立即将一大把的银票掏出来摆在桌面上,将叶娘给看傻眼了。 这可是个大主顾呀,千万不能怠慢了,于是她赶忙道。 “公子请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询问姑娘她们十分愿意来见公子,定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叶娘狗腿的回复道。 “那你便去请!本~公子等得起!”莫祈彦浅笑道。 “好的,奴家这就去!”叶娘说完便出了包间,往惜镜所在的雅间去了。 “小姐,下头来了位公子,出手十分阔绰,点名了要见你与云萝姑娘。你看这事要如何解决?叶娘来到几人跟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那人是怎么说的,我并未漏过脸,他为何要见我?”惜镜看向来人,收了笑意,疑惑问。 “那公子只说听闻咱们茶楼内有三绝,于是非要一见,我本想回绝那人的,可人家一出手便是一大堆的银票,我便不好再回绝了,只能上来请示小姐,” 叶娘望着惜镜的脸色小心开口回话:“那人看气度并非一般人,叶娘不敢轻易得罪!” 此时一旁的云萝开口了:“那公子是想听曲吗?我今日闲来无事,可以为他弹奏一曲,你不必太担忧,人家即是慕名而来,定然不会轻易离去的。” “那小姐你呢?那公子的意思想一并见了你们两的表演,你是何想法?”叶娘担忧的问。 “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既然人家舍得花银子,咱们便满足人家的愿望,顺便将银子一并挣了,” “若那人执意想听我说书,你便让他待到琴曲弹完后再安排吧,你小姐我今日也有空为茶客门说一段书,你去安排便是!”惜镜平和的道。 “是,叶娘知晓了,叶娘这就去回话,叶娘告退!”叶娘立即出去办事了。 云萝见也娘走了,便也起身对惜镜道:“云萝也下去准备了,小姐,云萝告退!”于是云萝也出了雅间,去往她的琴室。 “小姐,你还真打算登台说书呀?这不大好吧!”月如为难道。 “这有何妨?咱们可以多赚些银子,何乐而不为呢?”惜镜看着月如笑道。 “可是咱们的银子也够花了呀,你不必操心挣不到银子的事了,我们小姐才不差那点钱呐!”月如骄傲的道。 “你这小妮子,谁还会嫌钱多呢?我们都嫌钱不够花才是正经的”惜镜点了点月如脑袋道。 “好吧,奴婢没考虑周到,奴婢错了”月如闷闷道。 …… 一楼包间内,叶娘站在莫祈彦跟前回话道:“回公子,我们云萝姑娘已经同意了,愿为公子演奏一曲,公子需备好千金给姑娘作打赏,若公子同意,叶娘即刻迎公子入雅间点曲目,公子可愿意?” “那说书的那位是否同意来见?”莫祈彦蹙眉问道。 “若是公子想听说书,需等到琴曲演奏完毕之后,我们先生需要时间准备一番,望公子体谅!”叶娘恭敬回话道。 莫祈彦思索一番,决定先去见见云萝姑娘,来都来了,人还是要见的。于是他对莫珩道:“莫珩,给千两给她,咱们去听曲!” “是,公子”于是莫珩抽出一千两递给了叶娘。 叶娘惊喜的借过千两银票,对着莫祈彦开口感谢道:“谢公子打赏,公子请随奴家上去,云萝姑娘已在雅间等候了,公子请!” 于是莫祈彦起身,随叶娘往楼上云萝所在雅间而去。待几人上了雅间,叶娘将门打开,让莫祈彦进去,并嘱咐了侍从们不能进去。 于是莫祈彦便将侍卫留在了外边,自己大步迈了进去。 叶娘将人迎进雅间内,安排人坐到隔着屏风的桌前,并斟上了茶水,嘱咐道:“公子,您想听何种曲目,同云萝姑娘说便是,奴家不便久留,这就告退了,望公子听得尽兴! 叶娘行外一礼便退下,去安排其他的事情了。 雅间内,莫起彦望向屏风后端坐着的女子,开口询问:“你便是他们传闻的云萝姑娘//?” “小女子云萝,见过公子,公子可还有疑问?”云萝出声音回话,她的声音细腻如黄莺啼啭,并不空灵。 莫祈彦有些淡淡的失落,这并不是他要找的人,可是他不甘心就这般放弃,于是又开口询问道:“姑娘为何蒙着面纱?可否摘来让本~公子瞧一眼/?” “公子不可,云萝脸部受过伤,怕吓到客人,便一直带着面纱示人,望公子莫要强人所难才是!”云萝哀伤说道。 “好,那你可否回答本公子一个问题,不要求你摘下面纱了,你可愿意?”他再度请求。 “公子问便是,”云萝望着屏风前的男子应到。 “可否容我靠近些许,我想确认你说的是真是假,可否?”莫祈彦再度看向屏风那头。 “可以”云萝见此人并未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便允许了。 于是莫祈彦起身走到了屏风前,望向坐在昨前的女子,此时他能看清女子的眼睛了,同他要找的两人都不像,他还是固执的开口问道: “姑娘,你可认识一位叫月如的南离女子?”他盯着女子的眼睛郑重说道。 此时的云萝被眼前的男子的相貌给惊艳了,她还是头一回看见如此好看的男子,不由晃了心神。 “姑娘,你可认识月如?”莫祈彦不悦的重复说道。他不太喜欢女子这般瞧着他。 云萝回神了,在听到月如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的惊了一下,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找月如?” 莫祈彦捕捉到这女子眼里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倘若她不认识,是不可能有如此反应的,他肯定了此人定是见过月如的,于是绕过了屏风,走到女子身前,拽着她的胳膊激动问道。 “你定是认识她的对不对?你的表情骗不了人,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此时云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严重失态了,立即平复着心虚反驳道:“我不认识什么月如,公子,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你可否放开我?” “不,你一定是知道她的,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求你了!莫祈彦激动的看着她道。 云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人了,但是她不能透露月如她们的行踪,否则小姐他们会怪罪的。于是她只能强硬的对着莫祈彦呵斥道: “公子,你越界了,我们茶楼是做生意的,不卖消息,你要找人,请另往他处。若是您愿意听曲,云萝可以弹与你听;若您不愿,就只能请您出去了。云萝言尽于此,望公子自重!” 莫祈彦听完只得松开手,后退一步,眼神暗淡下去,颓败的问了最后一句:“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我寻了她许久了,我找她都快找疯了,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定得找着她……” “我不能告诉你,你还是莫要再为难我了,请出去吧!”云萝于心不忍的劝退他道。 …… 第二十四章 登台说书 此时隔壁包间内的两人傻眼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月如茶杯差点没拿稳给摔在桌上了。 站在壁洞前观察的惜镜亦是冷汗岑岑,紧张的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云萝顶不住盘问就…… 惜镜转向月如,郑重的对她说道:“我出去说书转移他的注意,你待会便回院子里去吧,别让他们瞧见你就成,我先走了!” “你先在这待一会,待他们走开了,你再离开!” 惜镜说完便出了雅间,在转角处看见了叶娘,于是对她要求道:“你去安排一下,我马上准备登台说书” “可他们还未弹奏琴曲呐,这不大好吧?”叶娘为难道。 “那人不会听曲了,你无需再等了,快去准备吧!”惜镜命令道。 “哦,我立即去安排,请小姐放心!”叶娘说完便去准备了。过了一会儿便想起了叶娘对着下边一众人宣告的致辞声。 “众位贵客,今日在场之人有幸赶上先生得空为大家说一段奇闻《霸王别姬》.倘若先生说得好,望众位听客备好打赏,多多支持咱先生说书,下面便有请先生为大家演说!” 低下一众看客们纷纷叫好,欢呼着开始…… 于是惜镜便持着折扇入到了台前的屏风后,开始了说书。她作一身男子装扮,一席蓝衣,头系发带,沐浴春风,立于雕花屏风前,开始为大伙说了一段《霸王别姬》。 “话说秦末年间,民不聊生,一位名为项羽的勇士率领众人起义,同当时另一起义崛起的汉王刘邦各占了半臂江山。 后项羽自封为西楚霸王,与汉王刘邦展开较量并逐鹿中原。 …… 史说“汉高帝五年,项王败于垓下,兵少,粮尽,与汉战不胜,入壁。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项王夜问汉军四面皆楚歌,乃大惊呼:“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 惜镜解说道:“难道汉军已经夺取了楚地了吗?为何有如此多的楚人呐?”于是项王夜起入账中饮酒,慷慨悲歌,有美人起舞和之,泪下数行。美人名为虞姬,乃项王宠姬,王有一坐骑,名为乌骓,王甚是喜爱,常骑乘之。酒过三巡后,悲歌以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阙后,虞姬含泪和道:“汗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惜镜折扇已收,抬头望天解说道:“我纵使有拔山而起的气势又能怎样呢?时运不济,连乌骓都无法奔驰远去了,乌骓不愿离去我尚且可以安置了它,可虞姬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呢?” 待唱了数句以后,惜镜换了嗓音学虞姬的口吻解说道:“汉军已攻下了楚地,这四面皆是汉人学楚人唱和的声音。大王您的气数已尽,无法再保全妾了,妾又怎能苟且偷生呢?” 言罢,待项王乘骓而起,趁其不备,抽出其佩剑,吻颈而亡,众人皆泣,视为霸王别姬! …… 莫祈彦失魂落魄的出了雅间,却闻台下传来说书的声音,便倚栏而立朝台上观望着。 台上一扇屏风几乎遮挡住说书人的全貌,可莫祈彦站在二楼,微一撇,却能看见她的眼睛。 就连声音都是如此的相像,莫祈彦愣愣的看向台上说书之人,一直到惜镜说完了整场。 台上女子绘声绘色的将这场可歌可泣的生死别离演说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 台下的看客们也经历了一番跌宕的生死哀思一般,直到惜镜以扇作刀,在屏风前转了一圈吻颈倒地后,众人无不拍案叫绝,掌声连连不绝。 台下的看客们欢呼赞到“这情节讲的也太好了,我服了” “先生真乃神人也,连虞姬的声音都模仿得如此逼真,好一个霸王别姬啊,好啊!”另一众看客高声欢呼,台下热浪一阵高过一阵。 不少看客纷纷往台上投掷钱币用做打赏,台上没一会便被钱币物什给堆满了,这一次收货颇丰。 待惜镜演说完毕对众人感谢一番后便下台去了,叶娘便上前劝退众人继续品茶,该干嘛干嘛去。 待众人散去后,莫祈彦也回过神来,再望台上看去,台上已空无一人了。 他焦急的在茶楼内四处寻找那一抹蓝色身影,却怎么也寻不着了。 他的举动惊呆了不少人,当叶娘发现了他四处找寻的样子,便赶紧过来制止。 “公子,你在寻找什么?可否告知叶娘,茶楼内有些地方是不便去打搅的,望公子莫要为难我们……” 莫起彦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叶娘急切的问道:“台上那位说书的姑娘去了哪里?烦请老板娘能够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你在找先生啊?先生说完书便回去了,公子,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们先生是不见客的,这是我们楼内的规矩!”叶娘直言道。 “怎么会这样?不行,我非要见她一面,我找了她们许久了,求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不好?你想要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给你,拜托了!”莫祈彦低声下气的求她。 叶娘无奈了,她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的求道,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道:“公子您还是请回吧,这件事奴家真的做不了主,先生的规格不能坏,请见谅! 此时侍卫莫珩上前不悦的怼道:“你们怎能如此对我们爷呢?我们爷也是你们能得罪的起的,你最好识相一些,去将你先生叫出了相见,否则……” 也娘被吓着了,往后退一步,害怕的问:“你们是何人?来这里想干啥? 卫衍拉住莫珩劝导着:“你吓着人家了,对人家说话客气写些。”然后转向叶娘说道:“老板娘,您就通融一番,为我们公子传个话,我家公子找人找的有些失了心神,那姑娘对他很重要,他若是见不到,你们茶楼也否想做生意了,你得考虑考虑后果才是。” “这……可我做不了主啊……”叶娘为难道。 “您去帮我传个话,只要她肯见我,她提任何要求我都可以应下,您帮我这次好吗?”莫祈彦期待的恳请道。 “那好吧,我就帮你问问,不过今日咱们这客人较多,奴家抽不开身,待我忙完了,便为公子去办,望公子明日再来吧!话我定为公子您带到,公子可满意了?”叶娘只好畏惧的对着莫祈彦说道。 卫衍拉了拉莫祈彦,劝道:“爷,咱们先回去吧,这天色不早了,咱们这样也耽误人家做生意了,就明日再来吧” “是啊,爷,就明日再来吧,你定是累了,咱们回去休息吧”莫珩也上前劝道。 莫祈彦看着叶娘:“你定要为我带话,可不能反悔!” “您经管放心便是,我会将你的话转告的,望公子您回去耐心等候一日!”叶娘道。 于是莫祈彦失落的出了茶馆,两侍卫紧随其后。三人站在茶馆外边,莫祈彦仍然不舍的朝内里张望着。 “王爷,别看了,若是您真的不舍,咱们今日便在附近找个客栈先住下,反正她们一时半刻也走不了,明日咱来见便是了,行不行?”卫衍无奈的劝道。 莫珩也来安慰:“王爷,您要还是不放心,我去安排些人将茶馆四周围起来,让他们插翅难飞,您觉得怎么样?” 此时男人总算有了反应,不悦道:“你这样打草惊蛇,万一人又跑了怎么办?” 卫衍看向莫珩骂道:“你缺心眼吗?多派些人盯着茶馆便是,围什么围?万一惊扰了人家,人跑了,你拿什么赔给王爷?好好想想吧!” “那好吧,就多派些人盯着,王爷,咱们先离开吧,站在这太显眼了!”莫珩看了看四周,好些小姑娘妇人正盯着他家王爷瞧呐! 于是莫祈彦拂袖离去,几人去附近客店住下了。 茶楼后院内,惜镜月如两人坐在院内石桌上真谈论着今日之事。云萝走了过来,盯着月如瞧了半晌,忍不住开口问她: “月如,今日那公子可是来找你的,你老实交代,同人家是什么关系?那公子都找你找疯了,差点把我吓到!” 月如懵了,这干她何事?她都快成背锅侠了,哎呀什么事呀。月如含糊的道:“他一定是找错人了,他……他与我并无干系” “哦?是这样的吗?你是不是伤害人家了,不然人家为何非要找到你,快老是交代?”云萝邪笑着问道。 “我……我没有,真的不干我的事”月如反驳道。 然后转向惜镜委屈道:“小姐,你看她欺负我,我才没有伤害王爷呢?王爷要找的跟本就不是我,他做什么老是揪着我不放,我快委屈死了……” “那他是来找谁的?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我今日差点就把你给交代了了”云萝一头雾水的道。 “王爷他是来找小姐的,王爷和小姐是……”月如开口道,不料想被惜镜打断了,“月如,够了!别说了!” “哦,奴婢不该多嘴,奴婢错了。”月如心虚的道。 此时云萝傻了,她看着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也不再多问了,对月如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月如你不会怪我吧!” “没关系,我不怪你,你本来也不知情,”月如谅解道。 此时惜镜也对云萝开口了:“今日之事给你造成麻烦了,对不住啊,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的,小姐,我没放在心上,”云萝摆摆手示意,然后她不解的询问。:“小姐,即是来找您的,您真的打算避而不见吗?那位公子不像是肯轻易放弃之人啊,您得上点心才是! “我知晓了,你无需再多言,我会想办法的”惜镜回答。 此时小女孩灵儿跑了出来,扑倒惜镜怀里,甜甜的道:“楚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许久,这个字我不会念,你教教我好不好?” 灵儿从怀里挑出纸张来,指着惜镜写下的几个字让她教。 于是惜镜牵着灵儿进了屋子,边走边说道:“走,我进屋里再教你”于是两人便去了。余下两人在外头目露担忧着。 …… 待到茶馆打烊,叶娘回到院子才想起今日那公子让她给带的话,于是她匆匆往惜镜的屋子里去。进了房间,她对着坐在桌前的惜镜开口:“小姐,我有一件事情需和你说,你还没睡下吧?”叶娘紧张的道。 “发生何事了?”惜镜看向她问。 叶娘见她神色如常,便开口直言道:“是今日的那位公子他托我给您带句话,我不能食言,便过来了。” 惜镜不解的问道:“他说什么了?说与我听听” “那公子说想与小姐您见上一面,但凡您提任何要求,他都一并应下,只要小姐您肯去见他。可尽管开口!”叶娘转述道。 惜镜疑惑了,“他为何要见我,还许下这般承诺?” “叶娘也不知,小姐那公子似乎知晓你是位姑娘了,难道你们曾经认识?”叶娘疑惑道。 “他是如何得知的,我都未曾露过面?”惜镜瞪大眼,难以置信的问叶娘。 “奴家也不知,那会儿奴家问他在找寻什么?他便告诉我在找寻台上说书的姑娘,我也不知那公子是如何看出你的?”叶娘解释道。 惜镜呆愣了,难道他看出是她了?这也不大可能啊,她…… “小姐,小姐,你有听我说话吗?”叶娘连着唤了两声,奇怪的问道。 惜镜回过神来看向她:“你还有事?” “小姐,你是否同意去见那位公子,他明日还会来店里,若是小姐不愿见他,我好带话给他呀,你决定了吗?”叶娘紧张的问道。 “让我想想,我明日再给你准信!”惜镜犹豫道。 “那叶娘便回去了,您早些歇息!叶娘告退!”于是叶娘出了屋子。 惜镜仍然坐在桌前发呆,惜镜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晓她们行踪的,他们并未留下什么线索呀…… …… : 第二十五章 相见欢喜 惜镜想了一晚上终于想通了一点,她不能再避而不见了。若说非见不可的理由便是她在城内。 离地已经危机四伏了,倘若她不能保全,那这一城的百姓同样得遭殃啊! 于是她做了决定,明日便去同莫祈彦见上一面,同他商议一番对敌之事。 一大早,叶娘便来敲门过来,此时她啊已经起了身,月如给开的门。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那么早就起来了?”月如看向两人不解问道。 叶娘看向惜镜,惊讶的问她:“小姐您没睡好吗?您的脸色很不好看!” “嗯,我确实没睡好,让你们担心了”惜镜回道。 “那小姐昨日那件事您考虑的怎样了,您是否应允了?”叶娘开门见山的问出口。 “嗯,我答应见他一面,若是那人来了,你便将人带到我常去的包间里,我有事同他商讨!”惜镜开口回道。 “好的,小姐,那需要余航上去守着么?万一那公子对您欲行不轨怎么办?叶娘担忧道。 惜镜哭笑不得,无奈说道:“不用,他的人品没那么差,你放心吧!” “好的,叶娘告退!”于是叶娘便出去了。 于是月如便为惜镜洗漱更衣,随便用了些点心便往包间去了。两人边走边说。 “小姐,你真的想好了同王爷相见了?”月如问。 “嗯,想好了。”惜镜道。 “那我呢?我也不用再藏着了?”她指着自己问道。 “不用藏了,他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惜镜道。 “好吧,那待会他看到我会不会冲过来将我给掐死?”月如惊恐的问。 “你很怕他?他又不会吃了你!”惜镜无语道。 “我害怕!你待会可得护着我些,小姐我不想死啊!”月如委屈道。 “好,我会护着你的,你见了他别太紧张了,好好的跪下认个错,他定会原谅你的”惜镜安抚着说道。 “哦,我知道了”月如闷闷的说道。 两人进了包间,惜镜坐在昨前,沉思着。 过了一会儿,外头隐约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此时叶娘已经将人带到了包厢前,对面前人交代道:“公子,就是这里了,您里边请,我下去招呼客人了,叶娘告退! 于是叶娘赶紧走人了。 “你们在外头等我,我先进去看看!”他对侍卫说完便推门进去了。 此时男人迈进了雅间内,他走到屏风前望向里边,隐约可见有两道身影。他走进一些便看起来站着的月如。 月如见莫祈彦过来了,立即跪下来磕头唤道:“王……王爷,月如知道错了,望王爷赎罪! “月如,真的是你,你在这里……”莫祈彦绕过屏风快步朝月如奔去。 此时惜镜望向奔过来的莫祈彦,她的头从侧面转成直面他,面带镇定。 此时莫祈彦脚步住,目露震惊,他呆呆的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儿,难以置信。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惜镜,你回来了吗?” 她应了一声:“是,我在这里!” 他看着看着便眼框红了,快步奔了过去,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是有温度的。 他将人揽进了怀里,紧紧的拥着,那一刻他流泪了,他从来未曾幻想过自己有一日还能失而复得,上天并未曾薄待他。 “惜镜,我是不是在做梦,若这是梦,我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莫祈彦噙着泪哽咽道。 “王爷,你没有做梦,我确实活过来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惜镜无语的回话道。 莫祈彦拥得更紧了,他赌气道:“我不放,再也不放,万一你又跑了,我上哪里去找到你? “不跑了,已经在离地了,还能跑到哪里去,你别多想了好吗?惜镜劝道。 “你以后不许离开我,答应我!”莫祈彦祈求道。 “你先松手好嘛,这还有外人在呢?”惜镜推拒着说道。 “你先答应我!”男人坚持。 惜镜见男人不肯松手,只得劝道:“你这么站着不累吗?先坐下,我们再聊此事如何?” 男人终于点头应了,“好” 于是惜镜挪了张凳子让他坐下,两人紧紧挨着,有点像连体婴。 此时月如呆愣了半晌,终于有点反应了,她跪倒莫祈彦跟前,痛苦的哀求道:“王爷,你饶了月如吧,月如知错了!” “你知错了?你说说你错在哪了?”莫祈彦不悦的开口问。 “奴婢,奴婢不该私逃出去,还带走小姐,小姐她后来出了意外,活过来了,奴婢不后悔带走小姐,月如有错,也只是错在没能告诉王爷小姐还活着而已,王爷你就饶了奴婢吧!”月如委委屈屈的叙述着经过。 莫祈彦听了经过,心里瞬间好受了许多,他们也没错。倘若不是月如将人带走,她又怎么有机会活过来呐,人家没错,还做的对,也不该罚他了。 “你起来吧,不用跪着了”莫祈彦直接说道。 “王爷,您这是不追究我的错处了吗?”月如抬头看向男人。 “难道你希望我罚你?”莫祈彦反问道。 “不不,奴婢才不希望呐,谢王爷!”于是月如里面从地上爬了起来。 月如看了看两人立马告退道:“王爷,小姐有要事要同您商议,奴婢不便多待,奴婢这就告退!” “嗯,你下去吧!”男人挥手,于是月如赶忙出去了。 月如这才松了口气,走到门外,又同两侍卫开始大眼瞪小眼说了一通。 雅间内,惜镜看着身边的男人,温声询问道:“王爷怎会来到这离水城里?你当守在益州边境才是?你们怎么进来的?” 莫祈彦深深的望着她说道:“若是本王不来,又怎知晓你还活着,你让本王找得好苦,还好本王找过来了。” “你一直在找我?”惜镜吃惊的望向他。 “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还给本王下套,甩开本王逃出了京都。还害本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你知道本王这些时日是如何过来的吗?”莫祈彦责备的看着她。 “王爷,您有心了,是惜镜的不是,惜镜知错了。”惜镜羞愧的低下头去。 “那你是否愿意随本王回去?”莫祈彦开口问道。 惜镜抬起头看向他:“我不能随王爷走,王爷你还是自己回吧!” “为什么?”男人问。 “这里是离地,是我的故土,我是离地的子民,虽然亡国了,可我不能舍弃他们,我要留下来守住这里!你走吧!”惜镜偏过头去。 “你非要那么固执吗?”莫祈彦愤懑道。 “我没的选择,生来帝王家,我的身份注定了我需得要为这儿的百姓寻一处遮风避雨之地。他们有什么错,也不该流离失所,背离他乡?”她哽咽道。 莫祈彦怔住了,他没想到她会这般说。可是她是他的王妃啊,他不想放开她。 “若是我非要将你带走不可呢?你当如何?” “若你逼我,我便自刎谢罪这离地的所有百姓,我本就是一缕亡魂了,不在乎再死一次!”她目光坚定的看向眼前人,丝毫不退让半分。 此时男人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她能死而复生了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可若是再…… 他不敢在想下去,他无法再承受那样的打击了。 “我不许你死,我历尽千辛才寻到你,怎会让你再次离我而去?你要守在这里,我便陪着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莫祈彦抱紧她坚定说道。 “你说的话是真心的么?”惜镜怀疑的问他。 “当然是真心得,你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会舍弃你,这才是大丈夫之所为!”他道。 “谢谢你,莫祈彦。”她感动的说道。 “我是你夫君,你当唤我夫君才是!”男人霸道的纠正着。 “我……可我已经''死''在了京都,不再是你的王妃了!”惜镜反驳的道。 莫祈彦捂住她的嘴,不悦道:“你还活的好好的,日后不许说那个字,不吉利,记住了吗?” 惜镜眨了眨眼示意他松手,于是莫祈彦松开了手继续说道:“你生是我的王妃,这辈子都改变不了,除了你,我再不会要其他人了……” “哼,可是你的表妹怎么办?她还在等你回去娶她呢?”惜镜看着他冷笑。 “你莫要再提那个女人,她不配,今生我的王妃只许你一人,其余人休想!”莫祈彦郑重对她说道。 惜镜的眼眸暗淡下去:“可是你的母亲不喜欢我,我也是不想再面对她了!你还是另娶一位合他心意的王妃吧!”她转过脸去不想面对他了。 “我知你受了莫大委屈,若是你难受我任你打骂我都可以依你,你莫要再说那些伤我心得话了。我不会再娶别人了,若是我母亲再来伤害你,我便同她断绝关系,再不让你受委屈!你信我可好?莫祈彦决绝的说道。 “你这样可是大不孝,你大可不必为了我这般,我哪里值得你这么对我?”惜镜哽咽的道。 “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如何不值?若是你不想看见我母亲,咱们便不回京都去,就在这边呆着好了。”莫祈彦道。 “好啊,我们就在边境呆着!”惜镜欣喜道。 “嗯,只要你开心就好!”莫祈彦看着她应到。 静默了一会儿,惜镜开始担忧道:“可是西周大军很快便要下来边境了,我们还有退路吗?” “你怕了?”莫祈彦反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灭了那西周小军营太草率了,现如今正好给了他们向你发兵的理由!”惜镜回话道。 “我若不灭了他们,怎对的起他的一番挑拨?即便不灭他们,他们依然还是会发兵南下的。”莫祈彦实话说道。 “那你不怕你们皇帝殿下怪罪么?”惜镜望着他的表情问道。 “怕,为何要怕,本王已远离朝堂多年,为他守这边关近两年,他若是还不满足,那这皇位也该换个人坐了!”他傲气的说道。 “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惜镜犹豫的问道。 “你问吧!”他道。 “你想过征服这片离地吗?”惜镜斟酌的开口问道。 “你为何如此问?你在想些什么?直说便是。”莫祈彦皱眉问。 “现这离地已是无主之地了,若是你们大禹夺去了,你们皇帝定然十分欣然接受,难道你未曾想过夺下这块地来阔充国土吗?”惜镜试探的问道。 “呵,未曾,你可知你南离为何将你送来和亲?”莫祈彦冷笑一声,开口反问。 “不是为了回报你们大禹出兵为我们赶走西周入侵,才提出和亲的吗?”惜镜想了想回答。 “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缘由,你想听吗?”莫祈彦看向她的表情问。 “那还有什么缘由呢?”惜镜不解。 第二十六章 三人会晤 莫祈彦开始了长达近半个时辰的诉说,将事情的经过尽数告知了出楚惜镜,楚惜镜听完后泪流满面,怎么都止不住哭泣。 她哭着对莫祈彦道:“我曾设想过许多种我被送来和亲的可能,却从未想过真相会是如此。倘若他有能力护得住我,他定是不舍得将我送去,也会一直陪着我,不会那么早离开我……”她捂着脸呜呜的哭,哭得很是让人心疼。 莫祈彦抱紧了哭泣的小女人,心疼的紧,早知道便不该对她说那些,安抚道:“别伤心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哭了,好吗? 过了许久,她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了下来,没有原来那么激动了,但是任然抽抽搭搭的。男人给她擦着眼泪,调侃的看着她道:“别哭了,你哭起来真的很丑,” “哼,你欺负人,我不要理你了!”惜镜偏过头去不看他。 莫祈彦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想办法补救,于是为了让她理他一下,就搬出他的肺腑之言。 “我哪敢欺负你呀,你是我的心肝,我疼你还来不及,以后我任由你欺负,好不好?你看看我好不好?”他温柔的说着情话。 此时惜镜呆住了,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哄,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抽泣。 她转过头去看着男人深情的眼眸,被吸引沉溺在了其中,心跳的飞快。头一次听到如此撩人的话,她感觉自己仿佛飘到了云端上,不似在人间一般。 莫祈彦见她转过来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样子煞是可爱,小嘴微微张着,似乎在邀请他品尝,于是他越靠越近,就那么贴了上去。 一触即分,她的唇十分柔软而富有弹性,香甜可口。 莫祈彦还想品尝,见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干坏事,于是拿手遮住了她的双眼。再一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吻的很专心,他的吻十分生涩,只是本能的渴求着,索取着,在她的唇上摩擦辗转留连,好一会儿才分开。 他有些挫败的放下了遮住她眼睛的大掌,拥着她微微低喘的安抚道:“这样便不会再哭了罢” “你……我……我们……”她似乎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道。并用手抚摸了一下唇瓣。 “你若还止不住哭,我便吻到你不哭为止!”他看着她的眼轻笑说道。 惜镜终于从刚才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渐渐平复了情绪,然后有些畏惧的说道:“你别这样,我已经没事了!” 她想挣开莫祈彦的怀抱,被他抱了那么久,太过危险,她不敢再与他靠太近。 莫祈彦察觉到她的抗击,有些不悦的制止:“你别动,再让我抱一下,好吗? 惜镜挣不开无奈只好由着他抱着,莫祈彦见她不再挣扎,才缓缓的放开她。 惜镜立马将凳子挪远了些,保持了安全距离,然后才开口同他说话。 “你打算如何?倘若封北渊放西周军入城作为据点,直接在离水城内同你城外的士兵对抗,你能否有胜算?”惜镜问道。 莫祈彦想了想说道:“为何要给他机会?倘若他肯出兵对抗北周军,便将他拉拢过来;若他不肯,便除掉此人,夺了他的兵。” “你别忘了,这里是南离,他手底下的兵也都是南离的子民。若是离水城沦陷了,这里的百姓都会任人宰割,那些士兵活着也就失去了信仰,”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得知封北渊的态度?若是他一心向着他的哥哥,他哥哥定会命他不要去抵抗那些人的,我们又该如何扭转局势?”惜镜担忧的问道。 “那我们先试探一番他的态度再做决定。”莫祈彦道。 “好,我这就给他去封书信,邀他来茶楼详谈一番”于是惜镜便找来纸笔写下一封信邀请封北渊来茶楼一叙,并遣人送了去。 …… 封北渊收到信件不久便赶来了云香茶楼,被店小二领进了包厢内。 待他进来雅间,看向桌前的二人,三人六目相对,面面相觑。惜镜看向封北渊,身形高大,眉目俊朗的一男子。 封北渊看向惜镜,身形娇小,眉目如画,这张脸很是眼熟,他使劲的回想。 封北渊对另一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大禹的煜王,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封将军,请坐,是我让人给你传的书信,邀将军过来一叙,望将军海涵!”惜镜直言道。 于是封北渊便坐到了近前,盯着惜镜瞧。 “你是谁?”封北渊忍不住开口来了。 惜镜浅笑反问:“那将军会认为我是谁?” “你为何会与失踪的太子长的如此相识?你到底是谁?”封北渊紧张道。 “你觉得我为何要请你来此地,你能识得我哥哥,难道拾不得我吗?”她说着解开了发髻,一头青丝散落,显露了她秀美的一面。 “你是惜镜公主?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封北渊回过神来跪倒在她的身前。难以置信的问。“末将叩见公主,不知殿下在此,望殿下赎罪!” 惜镜整理了下头发,冷冷道:“你起来说话吧!” “是,末将这就起”于是封北渊起来站到一边。又开口询问道:“小殿下此次回来,可是为了找寻失踪的太子下落?” “是,我哥哥下落不明,我南离因你兄弟两国破家亡,难道你们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惜镜言辞狠戾的问道。 封北渊心痛难忍,扑通一声跪倒在跟前,十分愧疚的解释道:“小殿下恕罪,此事皆是兄长所为,我曾劝过他,可他任然一意孤行,酿成大祸,我没能制止,我亦是难逃罪责,殿下,若你非要个交代,便处置了我吧,我愿代兄长以死谢罪! 封北渊递出了剑,示意惜镜动手。 惜镜看着此人,冷笑了一声,嗤笑:“呵,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一人死,能赎清所有的罪嘛?你休想!” “那殿下想要我如何做?您才能满意?”封北渊沮丧的问道。 “若你还有点良知,就拿起你的武器,带着你的兵出城挡那即将南下的西周大军。这一城的百姓的性命都系在你的手里,若你敢打开城门,放一个敌人进来,我定让你血溅当场,你听明白了吗?”惜镜俯下身语气森寒的望着他说道。 封北渊转过头不可置信,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惜镜,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可是想到哥哥来的书信他又犹豫了。 “殿下,哥哥他让我保全这十几万士兵,我……”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你要听他的话违背我的命令是不是?那好,我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反正留你也无用了。”她站起身,顺手抽出他的剑指着他气愤道。 “殿下,我并非怕死,我只不愿城内的士兵白白丢了性命,你能否让我把话说完……”他道。 “好,我准你留下临终遗言”惜镜偏过头去。 “殿下,我知我兄弟两于国于百姓都有愧,我们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谢罪。可倘若我能比的我哥哥的能力,我定不会任听他安排。可我远不及他,所以我请命到了这南方边境来。 哥哥自叛国以后就性情大变,喜怒无常,现留在临城终日饮酒作乐,奢靡颓废,你可知为何?他失去了毕生所爱,亦是失去毕生所求,后来他疯了,将这片曾守了多年的国土给毁了个彻底,这也非他一人的过错呀, 倘若当初老国王不送走你姐姐,成全了他的所求,这一切便不会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了,他的心里有多苦你怎会懂? 如今他接受了西周的封号,放弃抵抗西周军入城,只是为了护住更多的军队和百姓,他并非冷血之人啊? 哥哥给我传信叫我放弃抵抗,他深知我的能力无法同西周军抗衡,倘若我被俘虏了,他也没有把握完全保下我的性命。倘若我能打的过这二十万大军,我便不用听他的了。 殿下,若是您希望我以身做盾,去挡西周大军,我毫无怨言,可将士们是无辜的,他们没必要白白送死啊!”封北渊激动的恳请。 惜镜不耐的打断他:“闭嘴,我没让他们去送死,也不会叫他们白白送命,我只问你,若是我们能住你退敌,守住这离水城,你可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 “你是说煜王吗?”他台头看了看她身边另一个男子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他来帮你?你有何顾虑?”惜镜问道。 “殿下,这不合适,若是迎煜王的军队入城,岂不是将离水城拱手相让,我……无法苟同!”封北渊摇头否决。 “呵,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兄弟那般,从来只为自己谋划么?这离水城若是守不住,同样会被西周占了去,这与拱手送人有有何区别?”惜镜冷嗤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封北渊反驳。 惜镜又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你会失去兵力?还是担心无利可图?你同你哥哥一样的自私自利……” “我……我……”封北渊哑口无言。 “你回答我你是想让这一城百姓平安无忧,还是仅想保住你的兵马不被歼灭?”惜镜严肃的问道。 “我,我不知当如何选择……”封北渊垂下了头沮丧道。 “好,若你不接受煜王的帮忙,那我便在西周大军入城那日跳城墙自尽,既无颜面对着一城的百姓,我便以身殉城以谢罪!”惜镜悲愤的看着封北渊坚决的说道。 “不可”封北渊道。 “不可”莫祈彦道。 封北渊爬过来哀求:“殿下,你别这样,我错了,你别做傻事,倘若你有任何闪失,我便成了那千古罪人了,我答应你,你说怎样我都答应你了,可以吗?” 莫祈彦看着惜镜不悦道“你太冲动了,我不许你再做那种事情,你若死了我怎么办?这种贪生怕死之徒,你何必向他低头,即便没了他,这离水城我一样能为你护住,你不可在说那样的话了!” 惜镜心虚道:“我,我只是怒其不争,他既做不了抉择,我便帮他一把!” “殿下,我听你的,我什么都依你,只要你不做傻事,我就依你……”封北渊妥协。 “你起来吧,既然你答应了,那咱们便开始商议作战计划,如何应对南下的二十万西周军?” “好,任凭殿下安排”封北渊起身在一旁听着。 …… 第二十七章 备战前夕 麒麟被楚惜镜派往邬昌郡送信。他快马加鞭行了近两日终于抵达了邬昌郡内,见此处地界还算平静,他终于松了口气。 麒麟进了城内,本欲想打听云丞相一行人之所在,却从路人口中得知了西周大军很快便要抵达邬昌郡的消息。 麒麟急得不行,抓住一个路人便询问云丞相与孟尚书现在何处?那路人似乎被吓到了,战战兢兢的指了指府衙的方向。 于是麒麟匆忙的往府衙赶去,待他冲到了府衙内,发现此处有许多的士兵们把手着。于是他遣人进去通报消息,他是来送信的。 再然后士兵将他带到那两人面前,云丞相两人见是一位公子来找不解的问道:“公子来此处所为何事? 麒麟下跪行礼道:“麒麟奉公主殿下的命令来给丞相大人送信件,请大人们过目!” 麒麟说完便掏出来信件,递到两人身前。 云丞相两人震惊,接过信件开始查看起来。 待两人看完信件,麒麟才开口说道:“属下乃是惜镜公主殿下身边的龙卫之一麒麟,大人对在下可还有印象?”麒麟将令牌掏出证明身份。 “是你呀,我想起来了,难怪如此眼熟,公主殿下她还好吗?我们听说殿下她出事了,此事是真是假?”云丞相担忧的问道。 “是出了些意外,还好殿下活过来了,丞相、尚书大人无需担心,殿下现在很好!”麒麟回答道。 “那就好”丞相道。 麒麟开口直入主题道:“殿下交代与我,务必要敦促两位大人速速收拾一番撤离邬昌郡,西周大军马上就要入城了,此地不宜久留!” “这……这不大妥当啊,这郡内的百姓要怎么办呢?咱们不能不顾及百姓们的死活!”孟尚书开口犹豫,面露为难之色。 麒麟开口带话道:“殿下交代了,可携带百姓们一同撤离,若是百姓不肯,便强制带离邬昌郡,你们看如何?” 他接着道:“倘若来不及,咱们可往退往城外的深山里,暂时回避到来的西周大军,待大军一走,咱们再同百姓们回来郡内,如何?” 云丞相想了想,觉得这样甚好,于是应到:“好,那咱们立即收拾一番,带着百姓一同离开此地!” “那本官去找县丞来,命他督促着郡内的百姓有序的撤出邬昌郡!”孟尚书说完便唤了县丞过来,对其下达了命令。 然后便安排了许多的士兵们去挨家挨户的传消息,将所有百姓召集到一处,收拾好行囊随着云丞相等人一并退往深山里头,亦或是离开去往他处。 郡内的百姓都十分信任丞相等人的安排,都自发的收拾好行囊随同丞相等人一道离开避难,一行人相互提携着往深山里头退去…… 待西周大军进入邬昌郡内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所看到的。如此大的一座郡县,俨然成了一座空城。若不是房屋还在,都不敢相信这里有人呆过! 于是领队的西周统领邺亲王吩咐众人不再停留,速速赶往离水城的方向! …… 待西周大军渐渐出了郡县远去后,云相一行人才从隐蔽处探出头来,观察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待大军一过,他们便可折返回去,毕竟百姓们还需要安置,离了城可怎么活? 没另他们失望,那西周大军已快马加鞭赶往离水边境,根本都不作停留。不过半日的光景,人已经都从此处过去了。 几个民众坐在树下讨论“这西周军还真是锲而不舍呢?马不停蹄的往离水边境赶,他们同边境的禹军有深仇大恨不成?” “谁知道呐?据说几日前大禹的瑄煜王将离水城外的西周兵给全部歼灭了,连城内的好大一周军部分都没放过!” “只怕这群周军是急红眼了,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同人家拼命不可?”另有人议论道。 “你们说他们能打得过大禹军吗?”又一人提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人家可是下来了二十多万大军呐,离水城那边可危险了!”有兵士担忧的说道。 “那这该如何是好啊?”有兵士提问道。 此时听了只言片语的丞相几人也开始着急起来。这公主殿下他们还在离水城内呢? “麒麟侍卫,你说公主他们不会有事吧?这大军马上要压境了,殿下他们能够逃过这一截吗?云丞相担忧的问道。 “是啊,倘若公主殿下有个什么闪失,这让我们如何同先王、先王后他们交代呀!”孟尚书也焦急的问道。 “殿下只叫我来给你们送信,现你们都平安无事,属下便需赶回去了,属下也不放心殿下她们!”麒麟说完欲要离去。 被云丞相拦住了,云丞相提议道:“我们同你一道下去吧,我们这还有些人手,倘若打起来了,咱们也过去帮忙!” “是啊,万不能让殿下有个闪失,你先别着急,待我们将百姓安置妥当了,随你一同下去营救公主他们。”孟尚书劝解道。 “那好吧,我便随同你们一道下去!”麒麟终于点头同意了。 …… 于是一行人随后便返回邬山郡去了。 这一头惜镜几人找来了他们离地的地势分布图,几人研习后着重分析了离水城北郊的地势。 “这个位置可以布防,这处可以设埋伏,还有这个位置可以发起进攻,还有这,咱们可以截断大军队伍……”莫祈彦指着几处地形为他们讲解着。 “不如我们实地勘察一番,这地图上谈论很难达到预期的要求,我们得熟悉情况才行!”莫起彦说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得去看看,摸准了大概位置才好设防。 “好,那我同你们一道去”惜镜起身说道。于是三人一道离开了包厢,往茶楼外行去。 莫祈彦在外头便命人去通知自己的下属,点好兵速速入城赶往离水城北郊同他们回合,而封北渊也遣人去城门口下达了命令,命城门口的守卫不得阻拦大禹的士兵入城。 待几人安排好一切后,便骑上马一同往离水城北郊行去。 待几人出了城,便对周边进行地势勘察,一直行到山岭路段。就这样他们一连勘察了两三日直到西周军南下。 西周大军在过宜城的时候,将宜城给洗劫了一遍。由于不少百姓收到了消息,许多难民开始四处流窜,他们逃亡深山亦或是往离水城的方向而来,于是就有大批的难民往被迫流亡各处。 当这批难民进入离水城地界的时候,惜镜一行人都心情沉重了起来。 那些逃难而来的百姓见了离水城出动的士兵们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十分激动的跑过来祈求道: “看见你们真是太好了,救救我们,我们都是宜城逃难下来的,现宜城内已经被西周大军洗劫一空,城内所有值钱的物件和粮食都被抢了个干净。还有一些跑得慢的百姓已经被西周的士兵给屠杀了,他们简直毫无人性!” 一些士兵们听到这些开始群情激愤起来,有几个老家就在宜城的,更是怒火汹涌。“这帮畜牲,我们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惜镜下马来关切的询问那些百姓们:“西周大军已经抵达宜城了?是真的吗?” “是的,他们很快便会南下离水城来,我们可怎么办呢?”答话的百姓十分为难的说。 “你们带些人护送这些百姓去城内安顿起来,这离水城有封将军和煜王守着,我们定不让西周人攻下来,你们且放心去吧!”惜镜对着道路上聚集起来的流民郑重的做出了承诺。 “谢谢,谢谢公子!”于是哪些人道谢完便随着几个热心的兵士一批批的入城去了。 惜镜走到封北渊和莫祈彦身边,看向两人询问道:“你们准备得怎样了?” “差不多了,待到探子传来确切的消息,我们便可以开始反击!”封北渊回答。 莫祈彦道:“我已命人带着人马往赶往城郊,很快便能过来支援!放心吧!” “好,那咱们便在这里严阵以待。”惜镜望向坡下的那条必经之道说。 没过许久,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禀报将军,北周的邺王已率领大军过了马鞍寨,正往离水河行经而来。他们随行的人有大将军统领严傲天及其子严俊,还有随行的马车里坐了位郡主,队伍的后方载有好几车的粮草,再过不久便能到我们所在的位置!” “嗯,你再去探查!”封北渊挥手让探子离开了。 “走,咱们去离水河附近瞧瞧,趁他们还没来!”惜镜对着两人央求道。 “这,万一在那碰上他们怎么办?”封北渊担忧道。 “他们还没过桥呢?你怕什么?走吧!”惜镜坚决要去。 她说完便下了坡,牵过马便翻身上了马,然后开始行进。 身边两个男人无奈,只得快速跟上去。那些随从们也紧随其后。 待他们来到了离水河不远处,望向了通向那一头的唯一通道。离水河水流湍急,水的深度无法估量,掉下去只怕九死一生。 离水河约莫有三米多宽,在河上搭建的一架典型的木质桥栏。桥的宽度约莫两米,刚好可容纳一辆马车通过。 “去让人将桥的基底破坏掉,但必须确保马匹和行人能平安通过,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惜镜看着不远处的这座桥幽幽的说道。 冯北渊看向身边的随从,命令道:“听见了吗?赶紧去将桥的基地毁坏,动作快些!” 侍卫夜沫领了命立即带着人飞掠到桥边,几人着手动作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们便弄好了,几人试了试在桥上来回走动没有什么问题,能确保行人过去断不会有问题,暂时看出不桥底下被破坏的痕迹! 而这一头惜镜又下来命令,留好些人守在桥的那头隐藏起来耐心等候西周大军到来,倘若马车行进时,运梁车未能通过,就命隐藏起来的这些侍从扮做山匪,乘火打劫! 这次是莫祈彦命他手下的卫衍去办,务必要确保顺利的抢下粮草来,卫衍听后便快速领命带着手底下另几个干将跑到了桥那头同前头那几个人一并去隐藏起来了。 “走,咱们也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观望观望”于是惜镜拉着两人到附近一处山石出隐藏了起来。 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北周的大军已经行到近前。行在前头的几个人里便有探子报备的重要人物,恰如其说,马车,粮车,确实行进在队伍的最后端。 这西周大军的队伍真的很长,待所有的士兵过去桥后至少去了两刻钟。 当这一行人差不多都过了桥,马车也踏到了桥栏之上,后头跟着推着粮草的板车紧随其后。 当车轮压上桥梁的边缘,只听“卡吧”一声。桥板从中间断裂开了,前头的马车亦是受到了惊吓,欲向前奔去。 可还没跑到那头就连同前边的几个士兵一同掉到了离水河中了。然后就响起了两道刺耳的女声连着“砰”的一声水花四溅一道沉了下去。 二十八章 趁火打劫 藏在山石后的惜镜三人绕有兴致的瞧着桥上的动静。 马车已经掉下去了,而那滚上桥栏的那板车上的一大车粮食也倾倒了大半落入湍急的水流里被水冲的七零八落,捡不回来了。 剩余的一小半,还好被运粮的兵士使劲拽住板车才给拖了回去。 “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唉!”惜镜惋惜的看着掉落下去的半车粮食惋惜道。 “你在心疼掉落下去的马车吗?”莫祈彦轻笑一声,看着她问道。 “心疼马车作甚?我在惋惜那掉落下去的半车粮食呢,这是搜刮了多少咱们百姓的粮食才凑来的,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啊!”惜镜哀怨的说道。 “是挺可惜的”他看着她的神情漫不经心的道。 而那边走在桥末端的队伍回过头发现马车掉落了,立即朝着前边呼喊“不好了,景兰郡主掉水里了,快下去救人啊!” 于是旁边的士兵门开始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 此时走在队伍前端的一个衣着不俗,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听到动静,快速下了马,朝着断桥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对离得近的士兵喊到: “快下去将人给我捞上来,倘若郡主出了什么闪失,便拿你们给她陪葬!” 于是好些兵士纷纷跳下去捞人,这离水河边瞬间沸腾了起来! 而离水河对岸,一排运粮车被迫留在了河那边。此时冲出来一群打劫的“山匪”,他们统一蒙着脸,手提大砍刀,或是兵器直接冲向了运粮的那几个西周士兵。 “兄弟们,给我上,干掉他们,这粮草就归咱们所有了,给我杀!” 领头的那货带着人迅速的冲过来,三两下就将拦在粮车前的几个小兵给砍死了。 其余的人分头行动将最前头的粮车上为数不多的粮草一人一袋给扛走了。后头的几辆粮车也被其中的几人推着往道上跑路了! 一行人没过多久便消失在了对面西周士兵的眼前。 对面的西周士兵看着都急红眼了,朝着这头大喊道:“你们给我站住,好大的胆子,我们西周的粮车也敢截,不想要命了吗?” 一群人在对面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桥断了,他们过不去啊! 此时西周的统领,将军这些人都在盯着掉落下去的马车心急如焚,自然无暇顾及这头粮草被截走的事了。 待严傲天注意到对面的状况之时,那伙人已经跑得快没影了。 “爹,咱们要飞掠过去追吗?这河流挺宽的,又没有着力点,及容易掉下去!”严峻有些焦急的说道。 严傲天看白痴一般看着他儿子训斥道:“追什么追?咱们马上就要进城了,还差那几车粮食吗?你还不赶紧去表现一番,好俘获郡主的芳心才是!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帮忙!”于是严俊剥开人群,往打捞处冲了过去…… 此时躲在山石后头的惜镜对身边两人开口:“好戏看得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惜镜说完便站起身,拉着身边人欲走。 “殿下,这就走了?”封北渊还没看过瘾。 “别看了,赶紧走!咱们还得回去部署,这么多人,我们得分散他们的兵力才能瓦解掉他们的势力,听到了没?”惜镜严肃道。 “好的,这就走!”封北渊应下。 于是几个人行色匆匆的远遁了。 于是惜镜几人打马回到埋伏之地,防守的士兵们看见他们回来了,询问了周军的情况。 于是一群人开始有计划有目的的商量要如何将这二十万大军分批瓦解掉? …… 离水河边,这些人废了九六二虎之力终于将快要被水呛死的景兰郡主给打捞了上来。 此时的落水狗景兰郡主捂着胸口不断的呛咳并吐出来大片河水来,她全身湿透,发丝凌乱。 湿透的衣裳紧贴着身体,身体的曲线尽显露在围观的士兵眼前,看得一众人口干舌燥。 景兰郡主的父亲推开围观的众兵士,迅速脱下外袍将她给包裹着,声音温和的安抚道:“兰儿,没事吧!有没有好些?” 此时景兰郡主又呛咳出几口水,看向来人,并扑进来人的怀里,哭诉道!“父王,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兰儿好害怕!呜呜……” 邺王轻声安抚道:“别怕,别怕,父王在这,你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啊!” “刚才真是太可怕了。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景兰郡主委屈的喃喃。 “你看你,我都同你说了,让你在西周好好待着,你不听话,非要跟为父来这,这下可好,弄成了这般模样,唉!”邺王哀叹道。 景兰揉了揉眼睛,摇头:“不嘛,我就要随着父王,陪着父王,景兰还要看到父王打胜仗呐!”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了!”邺王叹气道。 此时衣裳半湿的严峻来到景兰的跟前询问:“郡主,你没事吧,可把我担心坏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需要唤军医来给你瞧瞧吗?” 季景兰瞥了他一眼,不悦的问道:“你来这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走开!” “兰儿,你怎么能这般同严公子说话?父王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邺王训斥道。 “父王,他,他见我落水了也没下水去救我,现在我没事了他跑来献殷勤,他这般实在让人不喜!“季景兰嘲讽道。 “郡主,你误会我了,我有下水去捞你,你瞧我的衣袖都浸湿了,我怎会不顾你的安危呢?”严峻委屈辩解道。 “兰儿,向严公子道歉,人家也是上了心的。你怎能如此怠慢人家?”邺王严肃命令道。 季景兰再次望了望严峻,颇为嫌弃的移开视线,十分不情愿的开口说了一句“严公子,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邺王见女儿这般,只得开口打圆场道:“严公子,小女顽劣,让公子费心了。她的性子被本王惯坏了,你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不碍事,郡主只是受了惊吓,我能理解!”严峻低落的回道。 此时严傲天也来到几人面前,恭敬的问道:“王爷,军队十分照常行进?适才郡主落水之时,桥对面不知何处冲出来一伙山匪来将我们的粮草都给截走了,适才也没来得及告诉你!” 邺王大惊,快速起身问道:“什么,粮草都被截走了?怎么可能?” 邺王朝对岸看了一眼,对面出来死相难看的几具尸首,哪还有半袋粮食在? 邺王此时的脸色铁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粮草被劫了,为何不遣人去追?你们脑子被馿踢了吗?” 此时有将领出来辩解道:“禀报王爷,不是我们不想去追,这离水河只通这一桥,桥断了,咱们一时半会也过不去啊。这桥下的水流湍急,适才郡主落水咱们也是废了九六二虎之力才救上来的,为了救郡主咱们还淹死了好几个士兵呐!” “是啊,王爷,那伙匪徒趁着我们无暇他顾,速度极快的冲出来抢了我们的粮草,待我们发现的时候几乎跑得没影了,这帮人真是太可恶了。”严峻开口道。 “若是现在追过去,也只怕为时已晚了。这离地多山脉丛林,极易掩藏行踪。这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人了。”严霸天分析道。 “那怎么办?没了粮草,咱们如何撑到同大禹军对战?”邺王心烦的说道。 “王爷,这儿已经是离水城地界了,只要咱们快马加鞭,定能在日落时分进城。只要进到城内,咱们还怕没有粮食吗?”严霸天十分笃定的说道。 “那你们还等什么?去规整好军队,即刻启程,我们务必在日落时分进到城内!”邺王命令到。 于是一行人规整好军队,严傲天、严峻及其副将上马在前头领队前行。邺王由于担心女儿任会不适,故而带着她行进在队伍中间段,放慢了步伐。 这些人向着离水城的方向赶去。 桥的对岸,云相和尚书一路人马也赶到了离水桥旁,这一行人也看见了周军粮食被抢的窘态。他们被这波操作给看得瞪圆了眼,谁这么有才,将周军的后路都给断了,让人不得不服…… 劫走粮草的侍卫们同躲着隐蔽处的丞相一行人不期而遇了,他们指着云相惊讶的问道:“你们是?” “麒麟,你们回来了?”余杭也夹在抢粮草的侍卫当中,他解开面罩快步走到麒麟面前激动的道。 “你们?是殿下命令你们来劫粮草的?”麒麟恍然大悟! “是呀,殿下他们布防后便撤退了,命我们将抢到的粮草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余杭道。 “这两位便是云相和尚书大人了,余杭有理了!”余杭给两位大人行礼。 然后其余的侍卫们也过来行礼。 于是这两路人便在路上交谈了起来,他们商议了一番决定将粮草车先运到马鞍寨去藏起来,以防西周人折返回来抢去。 这边西周军继续前行,他们路遇一间民房,见院内晾了些衣物。于是派兵士去探探情况,兵士很快回来禀报,屋内空荡荡的,确有衣物。于是邺王便停留了一会儿,扶着他女儿进了屋,将院内晾晒的一套粗布衣裳取来,让季景兰去换上。 季景兰的物品都i随着马车沉入了河底,于是邺王只好让女儿将就着把衣裳给换了。 季景兰起先是不肯更换这粗布衣裳的,可她穿着湿衣浑身都不舒服,也只能将就着换了那身农妇穿的衣裳了。 待人换好衣裳出来,邺王又带走她继续上路。 过了前面的山丘,周遭是一片密林,穿过密林,这地势就能开阔不少! 而这边埋伏的一行人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待到大军逐渐靠近山丘以后,离军领队的副将吴蕃做了个手势,埋伏的弓箭手们立即会意将弓箭瞄准了西周大军队伍最前头的几人。 “咻咻咻”众多箭矢齐发射向下方的领头人。此时大将军严傲天迅速反应了过来,然后命众人后退:“前头有埋伏,速速后退,勿要再前行了,快快,提盾牌防御!” 第二十九章 林中伏击 西周大军猝不及防的遇上了箭雨的袭击,后方的人也感知到了前方的动静,开始迅速的往后撤。 待到西周的兵士迎上前提盾牌上千防御之后,已经有不少人被乱箭射死了。 此时严傲天大喊一声:“俊儿,小心! 此人说完便立即靠近并挥开那射向他儿子的一只羽箭,随即命令道:“快,快躲到后头去!” 严俊差点被射过来的箭射中,他慌张的下了马,往提盾牌的士兵后头躲去。 骑在军队中间的邺王爷自是发现了前方的状况,他对着后方的士兵大喊道:“快都向后撤,别再靠近前方的山丘了! 于是一干人等都逐渐的在往后头撤退…… 见一行人都渐渐撤远,惜镜对封北渊交代道:“该你出场了,万事要小心!” “放心吧,我会将人引过去的。”于是封北渊就上了马带着一群人出现在道路前方。此时的弓箭手也渐渐停歇了下来。 封北渊朝着不远处被盾牌护在身后的严傲天大声的嘲讽道:“严大将军,你们莫不是怕了,不敢入我离水城了吧!” 严傲天听后瞬间恼怒了,指着封北渊骂道:“你个黄口小儿,休得胡言。本将军会怕你?有种你过来与我一战!” “为何要过去?不若你过来,我保证不射你!”封北渊傲气的嘲讽着对方,顺便挥了挥手,命山丘上的弓箭手收了弓箭。 “严将军,考虑的如何了?若是你不应,那你便不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而是缩头乌龟一枚了,会被众人耻笑的!”封北渊大声的对周边人说道。 于是他周边的兵士们都开始嘲笑对面的严傲天。 此时对面的严傲天已经忍无可忍了,他还没被人如此轻视过,他定要对面的人好看。 “候副将,你掩护我冲过去,我定要给那小子点颜色瞧瞧!看他还敢对本将如此张狂!”严傲天对身边的副将道。 “是,”侯勋便立即指派了一队人马出来,对他们命令道:“你们掩护将军冲过去,快!” 于是一些做掩护的士兵们逐渐靠近了山丘地,确认了对面的弓箭手不再放箭后,便开始大步的朝冯北渊的队伍这头冲过来。 封北渊的士兵也迎上了对方的人马,于是两方人马将道路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而侯勋也为严傲天清出一条道来,让他的马直奔封北渊而去。 封北渊迎上了冲过来的严傲天,两人在马上过了两招,封北渊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了。这老家伙出招够猛的,再打下去可能要交代在这里。 于是他挥开了严傲天的大刀,立马调转马头,大拍了一下马屁股,让马跑起来。并对着周遭自己的兵士大喊:“撤,快撤!” 于是那一干打得火热的兵士们快速结束了手上的动作,开始陆续往回撤退! 此时冯北渊开始玩命的往前奔跑,好似后头有猛虎在追,跑得那叫一个欢快! 被挥开的严傲天没料到他会落荒而逃,他还没有好好教训这臭小子一顿呢?怎可能甘心:“黄口小儿,你休想逃!” 于是严傲天怒骂一声,也打马追去。 后头的侯副将见此情形有些不对劲了,他慌忙的对着跑远的严傲天大喊:“将军,不可,快回来!” 此人随后也追逐严傲天而去。 此时跑远的封北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随而来的队伍,嘴角微微勾起,对着身后的士兵门吼道:“快到密林里的藏起来,他们马上就要追来了,快!” 于是他身后的兵士们纷纷四散,躲藏进了密林里。随他近前的十来个骑兵便一路尾随他入了密林里。 这头尾随严傲天的侯勋还是没能追上处于愤怒当中的严傲天,他只得在后头大喊“将军,莫要再追了,咱们莫要中了敌人的埋伏呀,将军你听见了吗?” 此时马上的严傲天只听得见身后呼呼的风声,哪还听得见后头人说些什么,他只一味执着去追人去了。此时一群人冲进了密林里,直奔前边封北渊一行人而去。 封北渊后头的骑兵被围上来的周军纠缠着,只封北渊还在向着目的地行进,待他渐渐靠近目的地后,便放缓了脚步,直到停下。 而后头冲上来的严傲天已经赶上了他,见此人终于肯停下来,便逐渐的逼近他身前,喝道:“跑啊,怎么不跑了,你这小子还敢挑衅我,老子今日便取你狗头!” 封北渊端坐马上嗤笑一句:“有本事你过来啊,本将军的脑袋可不是那么好摘的!” 他已经调转了马头,侧头看向快到近前的严傲天。 此时严傲天的怒意未减,见此人还是不肯服软,便加速驾马冲过来,直奔封北渊所在的位置,待靠近他后,便提起大刀朝着封北渊的头颅砍去。 封北渊见冲过来砍他的严傲天,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一个弄不好,脑袋都得被削掉,他太难了。 待那严傲天的大刀横劈而来,他侧身闪躲,顺势后仰。彼时他的手揪住了丰满的马尾巴,一个后空翻借力越下了马背,翻滚到了马屁股后头的几米远外。 封北渊的马因被拽了马尾受了惊吓,前蹄扬起,嘶鸣一声,快速往近前的密林里冲去。 而一刀挥空的严傲天,由于冲过来的速度过快,便直直的往前而去,他想控制住马速一时也是不能,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马将自己颠了下去! 此时马的后蹄被绳索绊住,马上的人被甩了出去,跌落进被树叶遮挡住视线,下头满是尖角木桩插满的陷阱里。 严傲天猝不及防跌了下去,他的身体被城池不起的木桩给穿透,他望向身后爬起来的封北渊,口吐鲜血:“你……使……诈!” 随后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爬起来的封北渊被随后赶来的士兵搀扶起来,一群人望向木桩内的尸首,大松了一口气。 随后追上来的侯勋见着前边的情形,大喊一声:“将军!” 随后便被密林里埋伏的士兵们团团围住。 “杀了他,别让此人给跑了!”于是一排弓箭手立即瞄准了马上的侯勋,很快,侯勋及周边被围困的西周军都射死了,还有一些散兵也被围住消灭掉! 此时惜镜也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望了望陷阱内的尸首,走到封北渊的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表扬道:“干的不错,你没让我失望!” 封北渊差点哭出来,他委屈的望着惜镜说:“殿下,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你就不关心一下我差点被摔死麽?” 惜镜见他眼眶含泪,手捂着后腰,像是受伤了的样子,只好亲声的安慰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摔疼了,很严重吗?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疼,疼死了!你帮我看看嘛!”封北渊祈求道。 “这不大好,还是找大夫给你看吧!”惜镜尴尬的说道。“若是很疼,便让士兵背你回去吧” “那你不随我一同回去?”封北渊询问道。 “事情还没完,我们还得部署一番,现在还不能走!”惜镜无奈的说道。 惜镜看着他,有些心疼,说道:“适才多亏了你将人引过来,害你受伤了,对不起!” “没,没事,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封北渊道。 “你还疼吗?我给你揉揉吧!”于是惜镜伸手到他后腰上帮他揉了一下。 “哎呦,疼疼!”封北渊叫到。 “那你忍着点!”惜镜道。“回去我叫月如给你上点药!便会好些的。” “好的,殿下说说什么便做什么!”封北渊道。 惜镜收回了手,然后说:“你还能走吗?要是伤的重,便让人背你回去!” “没没事,我能走,既然殿下不回去,那我陪着殿下!”封北渊扶住腰坚持到。 于是一行人便离开密林,往适才埋伏的山丘处行去…… 此时西周的军队已经撤远了些,惜镜等人只能看到远处近乎黑点般的西周军队。 退到远处的邺王等人正焦急的等待严傲天的消息,几个头领们开始议论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埋伏呢?难道封北靳没同他的弟弟交代让我们入城的事吗?”邺王疑惑的问道。 “这封北靳不会不交代的,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差池吧!”一位随行的小将军回答。 严俊插话道:“这会不会是封北渊的一意孤行呀!” “何来此言?这兄弟两关系不是十分亲密嘛!这封北渊可是十分听命其兄长的,又怎会忤逆他兄长,自作主张呢?”邺王道。 “会不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严俊猜测道。 “不如我们给封北靳去封书信,问问他发生何事再做打算!”邺王对着身边几人提议道。 于是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过了一会儿,邺王又开口询问:“严大将军怎么还没回来啊,天色都晚了?” “我遣人出去寻找了,怎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严俊说完便起了身。 于是严峻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去询问是否有追出去的士兵回来报信?前方的那些人纷纷摇头。 于是严俊怒骂:“一群废物,还不再派人出去寻人?” 此时远处跑来一匹马,驮着一个中了箭的兵士往他们的方向行来。那兵士已经眼奄奄一息,看见面前的队伍,撑起身子,口吐鲜血的报备:“密林里……有埋伏,进去的士兵……已经……全部……被……” 严峻激动的上前,拉着那人问道:“进去的人怎样了?” “被……被……射死……了”那兵士说完便咽了气。 “怎么会这样?不,我不相信!”严峻眼眸暴张使劲摇晃着倒下的士兵。 此时邺王赶了过来,得到消息的士兵对邺王禀告了此事。邺王大惊:“严大将军当真殒命在那密林里了吗?” 此时严俊再也忍不住了,他道:“不,我不信,我爹他一定还活着,我要去找他” “你冷静些,此次咱们只怕是中了人家设好的圈套,人家就等着咱们往里头钻呢?你别去!”邺王劝道。 “你叫我如何冷静?我爹他不可能会死,我要去找他!”严俊激动道。 “你冲出去又能做什么?去送死吗?这样做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你想过没有?”邺王道。 严峻颓败的坐到地下,悲痛的道:“我要找的我爹,哪怕是死了,我也要将他的尸骨带回来,不能让他曝尸荒野啊!”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要面对的是大禹的军队。待我们凯旋而归,我们会为你爹求个封号的!”邺王耐心的劝道。 “那人与我何干?我要抓住封北渊,将他碎尸万段!”严峻想了想是那人将他父亲引去的,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邺王安抚他:“你若是听我的,我会帮你复仇的,你可信我?”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会帮我?”严俊抬起头问道。 “放心吧,我们不会放过那封北渊的,现在此处不便久留,咱们先撤退,再做打算!”邺王看了看四周对身边的人交代道。 于是这一行人呢,又开始往离水河而去,在离水河附近露了营。 对面观察情形的人回去给云丞相他们报了消息,那西周大军被赶回来离水河止步不前了。 云相一行人在一处营寨处歇脚,几人围绕今日所见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 “这邺王的心可真大,他们夜里能睡得着么?”卫衍笑着问众人。 “可不是?也不怕晚上营地着火了!”夜沫接话调侃。 “那旁边不是有河吗?点着了浇水不就灭了吗?”余杭指出道。 “你们说他们明日会不会退到河对岸来?”麒麟担忧的问道。 “这还真的难说,他们没了粮草,前边又进不去,是极有可能会退回来的。”云丞相分析道。 “那殿下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殿下1可是说了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余杭斟酌着说道。 “殿下她真这么说?”孟尚书惊讶的问道。 麒麟接话道:“自然,咱们小殿下心思缜密,她既然选择守住这城,别人就休息打它的注意!我们要相信她的能力!” “若是太子殿下见了她,定会十分欣慰的。可太子如今任然下落不明,生死难料,唉!”孟尚书难过的对众人道。 “不若我们派些人出去再寻一寻?这太子殿下倘若还活着,他定会来同我们相见的,你看如何?”云丞相看向孟尚书提议道。 “好,我明日便安排人去往各处打探消息,顺便将离水城这头的事情散播出去,若是太子还在,他定会寻过来的。”孟尚书似乎有了信心,对着众人道。 “我们也去,小殿下最担忧太子了,倘若能找到,小殿下定会十分欣慰的!”麒麟看了看众人做了决定。 …… 于是有一些人便踏上寻太子的征途…… 第三十章 上药风波 离水河这头,待西周大军安定下来后,邺王同几个随行的部将商量一番后,便给远在西周的老皇帝和远在临城的封北靳传了书信,期待着两位的支援! 附近山头观望的惜镜几人见这西周队伍直接退到了离水河畔,不由得面面相觑。 “殿下,这些人又退回去了,咱们还要去追吗?”封北渊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必了,天色很晚了,咱们回城吧!今日打了一场,大伙想必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惜镜对着身边的一些士兵们说道。 “啊?那这边埋伏的士兵还要继续盯着吗?”封北渊再问。 “吩咐一些人留下密切注视着西周大军的动向,他们既然在那处安了营,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的,你们放心盯着便是!安排些人手,轮班休息监视着便好,一些不愿离开的士兵,可到附近的村落里去休息!”惜镜慎重的交代着下属。 “好的,属下这就传令下去!”封北渊的副将听后边立刻下去传消息了。 于是惜镜一行人也驾马离去,匆匆的回了离水城。城门内不远搭建了好些公棚,用来接纳进城的流民,白日里也分拨了粮食,施粥给这些百姓,不叫人饿死,为此到来的百姓都十分感动离水城能接纳他们。 惜镜几人回了茶楼,此时已是夜色漆黑了,叶娘迎出了,担忧问道:“你们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月如也出来问道:“怎木样?那些西周人没攻过来吧? “没有,他们被赶到离水河边了,放心吧!”惜镜回答道。 “那就好,你们快进去吧,想必你们也累了,赶紧上前休息吧!”叶娘见几人这般,便立即劝导。 于是一行几人便进来茶馆,随后叶娘去准备了些吃的送了去,随后退下了。 惜镜命月如去取来伤药,自己随身边几人入了雅间,随后几个人坐到桌前,开始谈话。 待月如将伤药取来,惜镜便命令封北渊躺倒屏风后的一张软榻上去。 随后惜镜、月如便走到软榻边,对着封北渊说道:“你将外衫脱了,留件里衣,我让月如给你上点伤药,你那处伤的不轻!” “好,好的,殿下!”封北渊有些尴尬的说。 随后封北渊便将外袍脱了,开始解腰带…… 惜镜看向月如,眼巴巴的问道:“月如,你愿意给封将军上药吗?” 月如看了对面一眼,为难的说道:“小姐,这不太好,他是个男子呀!” 惜镜无语道:“男的怎么了?他是为了我们的百姓才受伤的,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他吗?” “可我,可我不敢啊,何况封将军他也不愿意啊!”月如见封北渊偏过头来,眼神把她吓到了,她连连摇头拒绝。 惜镜望向斜靠着的封北渊,此时他将中衣也褪下了,就等着人上药,他的目光转向身边两人。惜镜询问道: “让她给你上点药怎么样?她会上,且不会弄疼你的,可以吗?” 封北渊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刮着胆小的月如,月如吓得都不敢抬头去看,只推辞道:“小,小姐,将军他真的不愿意,不若还是你来吧!”她将伤药递到惜镜的手里。 惜镜无奈了,只好坐到封北渊身边,叫他背过身去,爬下,她来上药。 “你可要忍着点,我要是下手重了,你可别怪我,我也是头一次给别人上药!”惜镜道。 “无妨,你尽管上药便是!”封北渊道。 于是惜镜伸手过去真要掀开他的后背衣物,衣摆被抬起了,却听见一声怒喝:“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在楼下交代完下属才上来的莫祈彦快速冲了过来,抓住了惜镜抬起的手腕,盯着眼前两人。 惜镜看向来人傻眼了,她有些慌乱的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见他受伤了,想给他上点药而已,你先放手好吗?”惜镜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无奈说。 此时莫祈彦的脸色十分难看,坚决道:“不放,你不许碰他!” “不碰他怎么给他上药啊?他若是不上药,走不了路怎么办?” “反正就是不许!”莫祈彦拒绝。 “你别这样嘛!只是上个药而已,真没别的!”惜镜解释道。 “你都掀他衣裳了,还说没什么?”莫祈彦气愤指责。 惜镜惊讶了,道:“不掀开怎么知道他伤的严不严重,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我不许你你看别的男人身体,更不许你碰!”莫祈彦言辞犀利对她说。 “那他怎么办?总不能不上药吧?”惜镜为难道。 “把药给我,你们两个出去等着!”莫祈彦命令道。 于是惜镜看了两人一眼,将药递给莫祈彦,然后拉着月如出去了。 惜镜临走时交代一句:“你下手可别太重,他会受不了的!” 封北渊见她欲走,委屈对着她挽留:“殿下,别走,我不要他上药,我怕啊……你回来!”他伸手去拽,被莫祈彦拉了回来。 “你给我老实点!”莫祈彦不悦的将人给按回去,掀开他的后背,将药给抹了大半在他腰腹红肿的部位,力道十分大,痛的封北渊嗷嗷直叫。 “殿下,救我,我要被他弄死了,他蓄意报复,嗷……”里头传来一阵狼哭鬼嚎的声音,听得外头两人汗毛直竖! 月如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惜镜:“小姐,你完了,王爷定是吃醋了,待会儿你自求多福吧!” “这小心眼的男人,拿他没办法!”惜镜头疼说道。 此时里头的莫祈彦终于停了手,将药瓶扔给他,警告十足的对封北渊道: 将你的衣裳穿好再出去见人,那药你拿回去自己敷,若是再敢来要求惜镜为你上药,我就宰了你!哼!” 莫祈彦眼神冰冷的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你给他上好药啦?这么快?”惜镜看向出来的男人问道。 “嗯,日后他的事你莫要多管!走!”于是莫祈彦拽着惜镜往外下楼往院落而去。 月如自莫祈彦出来后便垂着头,王爷气场太强了,她招架不住啊。而后直到两人渐渐远去,她才长舒了一口气,看向门内。 里头的封北渊倒是不以为然,煜王了不起啊,小殿下又不是他一人的,他凭什么霸占着,只要她还在南离一日,他也有机会的! 封北渊整理好衣裳,收起药瓶,朝门外行去。只见余下月如一人,他便问:“殿下呢?怎的只有你一人了?” “殿下被王爷叫走了,将军,你没事吧,刚听你惨叫几声,王爷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月如担忧的询问道。 “没事,那殿下有没有交代什么与我?”封北渊问道。 “这倒是没有,将军不若明日再来找殿下吧,您这般也该回去好好休息才是!”月如道。 “那好吧!”封北渊应了。 “奴婢送将军出去,将军请随我来!”于是月如将封北渊送出去了。 第三十一章 忆初见夕 惜镜随莫祈彦入了后院厢房,莫祈彦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惜镜退到桌边,不管抬头去看靠近过来的男人。她摸到了茶壶,于是顺手拿起给倒了一杯茶出了,递给莫祈彦小心的劝道:“你口渴了吧,来喝点茶水,咱们坐下说话可好?” “我是渴了,可我不想喝茶!”莫祈彦走到近前,眸色暗沉的看向她。 惜镜只好放下茶杯,后退一步,紧张的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莫祈彦见她闪躲,更是不悦了,盯着她道:“你也会害怕?你可是什么都敢做!” “我,我没有,你定是误会了!”她反驳。 “本王亲眼瞧见,你动手掀男子衣裳,你还知不知晓礼仪廉耻?”他厉声说道。 “我这不是被你给拦下了吗?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惜镜心虚的再后退一步。 “若非本王来的及时,你是不是还打算上手去摸人家?你就那么不顾及本王的颜面是吗?”他再度指责她。 “我没有,都说了只是上药而已,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原谅我的无心之失吗?”惜镜有点委屈小声说道。 “不能,这次只是上药,那下次呢,要本王眼睁睁看着你俩在一起吗?本王做不到!”他愤怒的说道。 “那你想怎样,我不是也没碰到他么,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吗?我保证日后再不私下同他接触了,好不好嘛!”惜镜保证道。 “你灌会偷奸耍滑,要本王如何信你?”莫祈彦还是略带生气的说道,但语气有所缓和了。 “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嘛?”惜镜委屈道。 “那你站过来些,离本王那么远做什么?”他看着她要求道。 惜镜想了想,警惕道:“你若不再计较此事,我便过去!” “可以,本王同意了,你乖乖过来!”他招手对她道。 “那你可不能反悔啊!”于是惜镜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到了他近前。 莫祈彦见她这般防备,眸子一沉,按捺着怒意语气平缓的说道: “我可以不追究你掀他衣裳的事了,但那人的药是我替你上的,你还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说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番才是?嗯?” 他看着惜镜的眼睛眸色越发幽暗了。 “你想我如何补偿于你?”惜镜抬起头无辜的问道。 莫祈彦扣住她的双肩,凑近她的耳朵,声音暗哑了几分,吐出几个字:“我渴了!” 然后这个男人极快的扣住她的后脑勺,侧头吻上了她如花瓣般娇艳的唇。 惜镜淬不及防的被强吻了,她难以置信的等大了眸子,却又不愿自己被禁锢住,于是她反抗的越加激烈了。 她使劲的捶打着男人的肩,可男人就是不松开她,这番举动更是挑起了男人的怒火。于是男人将她圈的更紧了。 莫祈彦吻了片刻,惜镜的唇很柔软,让他舍不得放开,可他还是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他微微离开了些,此时惜镜微微张口“别……” 怎料给了男人机会,两人来了一味绵长的深吻。 惜镜被吻得呼吸不畅了,然后便渐渐闭上了双眼,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莫祈彦终于如愿以偿,好一会儿过后,他终是放开了惜镜,才发现惜镜已经被吻得晕了过去。他不由得懊恼自己索求无度,伤害了她。 于是莫祈彦将她抱到了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前守着,望着床上的小人儿,陷入了回忆…… 那一年,莫祈彦打了胜仗班师回朝,而她也没过多久便按照约定被送来和亲了。他的父皇后来将她许给了他。 起先他并不愿意这门亲事的,他那个时候一心扑在练兵打仗、排兵布阵上。 他坚信好男儿就应当一腔热血,征战沙场!这样才不枉费年华一场!怎奈何他父皇非要给他塞个媳妇过来! 那时他父皇膝下还有好几个儿子,按理来说娶亲也还没轮到他这里才是。 待他班师回朝后,他父皇犒赏他私下里问过他想要何赏赐之时,他只回了几句:“儿臣什么也不缺,保卫疆土乃儿臣义不容辞之举,儿臣只愿大禹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此生便足矣!” 赏赐他只字未提,他的父皇也并未再多言。再后来也不知为何他父皇非要将送过来的和亲公主赐婚给他? 他当初有去觐见恳求过他父皇收回成命,而他父皇驳回了他的请求,给的理由是若是他不肯,便是对不住他父皇的一番苦心了。 这门亲事是他父皇放弃了两座城池说服老离王才求来的,那南离小公主的身价要远高过离国的两座城池。 待他日后便会知晓这一切是否值得,倘若他不娶,那日后便宜了别人可莫要后悔! 再后来他的母妃便极力的促成这门亲事,硬是逼着他接受娶亲,希望他能更得到他父皇的重。于是思虑再三,他终是同意了娶亲。 两人成婚那日,他父皇亦是亲自来观了礼,叮嘱他要善待人家,这小公主只有十二岁,还未及笄尚不能行婚礼。日后便是他家的童养媳了,让他好好照看着…… 这些他亦是听进去了,于他而言,不过后院多养了一个人罢了,他还是养的起的,于是就都应下了。 之后他便按礼节去了新房,见着了这位远嫁过来的小新娘。 初见她时一身红装,面容稚嫩,略带些婴儿肥,那双眼睛灵动俏皮,似一汪清泉般透彻明亮,就那般呆愣的看着他揭了盖头。 那时她诧异的望着他问:“你是谁呀?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环视了四周一圈,看向他:“这里是新房,没错啊,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你还是赶紧走吧,要是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那我该出现在哪?”莫起彦好笑的问道。 “反正是不该在这里,你赶紧走!”她过来推拒他出去。 莫祈彦懵了,自己要被赶出去了?赶他的还是他刚娶过门的小媳妇!!! 他握住她的肩郑重的说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让我走,总得告知我缘由吧?” “你说这是你的房间,怎么会?”惜镜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 “你为何这身打扮?”她见他也一身红装,怀疑的问道。 “今日大婚难道不该这身装扮吗?”莫祈彦道。 “啊?这?不会是弄错了吧?难道这一处还有人结亲不成?也不对啊!”她疑惑的猜测道。 “你此话从何说起?”莫祈彦好奇的问道。 “他们说与我和亲的人应当是一位同我父王年纪相仿的叔叔才是,难道我被送错屋子了吗?”她茫然的看着眼前人询问道。 “你不会连你要嫁的人是谁都不知晓吧?”莫祈彦有些头疼的反问。 惜镜有些窘迫,尴尬的问道:“那我没有进错房间吗?” “府里就你一位新娘,如何弄错?”莫祈彦道。 “我不知,当初在王宫里,宫人们都在传言父王将要送我来大禹和亲,对象极有可能是大禹的君主。传言大禹皇帝已年过半百,而我也接受了和亲一事,难道你们大禹皇帝不想娶我了吗?”她十分平静的讲述着实情。 “谁同你说与你和亲的人一定是我父皇的?难道你想嫁我父皇不成?”莫祈彦听了个大概,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被驱赶了,顿时有些啼笑皆非,然后开口询问。 惜镜脸红到了脖子根,囧迫的解释:“没……没有,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啊!” “那你还赶我走吗?”莫祈彦坐到了桌前问。 “不不,不赶了!”她慌忙摆手解释。 “嗯,那你过来坐吧!站了许久,不累吗?”莫祈彦看向才到他肩膀那么高的小人询问道。 “好,好的。”于是惜镜小步的迈过来,坐到桌前,看了他一眼,快速垂下头去。 此时莫祈彦似想到了什么,再度开口询问:“倘若今日娶你的人是我父皇,你也同意么?” “那你想听实话吗?若是你听完后能保证不生气,我便说与你听!”惜镜抬起头看他,似在等他点头。 “好,我不会生气的,你说吧!”他答到。 于是惜镜便开始讲了,她全程严肃脸,十分淡定。 “我既然同意来和亲,自然是深思熟虑过的。不论今日出现在这儿的是你们皇帝还是其他人,我都能接受。嫁给谁都不是我一人能够决定的,我只能随遇而安! 我们南离被西周进犯数次,此次你们出兵帮了我们,这份恩情我们定是要偿还的,既然你们不愿接受我南离的城池,我们也并非忘恩负义之辈,你们要求和亲,我们便应下来了。 我们南离弱小,倘能得强国的庇佑,可保我南离少受战乱之苦,这也是一件幸事! 待有朝一日,我南离兴盛了,自会有把握将我迎回去。若是等不到那一日,我最坏的结局莫过于客死异乡,曝尸荒野,仅此而已。 适才你问若今日娶我的是你父皇,我当如何?我便直言了,倘若你父皇将我收入后宫,我也不会有所抱怨,并且会好好侍奉于他,我南离想有所倚仗,你父皇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这样才能让骚扰我南离的西周有所忌惮。 “现我人已身处大禹了,既然选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余地,日后即便是老死宫闱那也是我的命数,我也不会对他有所怨恨!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听后可会生气?” 莫祈彦听完她的解释,久久没回过神来。她是如何将几国之间的形势看得如此透彻的?他还是头一次知晓这世上竟有如此聪慧识得大体之人,也恰巧被他给遇上了。 “你真的只有十二三岁吗?怎的你的心智如此成熟?同你这张脸完全不相符呢”?莫祈彦审视着楚惜镜。 惜镜茫然,惊到:“难道我很老了吗?我今年虚岁十三,还没及笄呢?” 她捂着自己的脸嘟囔道。 莫祈彦顿觉好笑,搭话道:“你不老,就是真的老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那你不会生气我认错夫君吧?”惜镜有些尴尬的问道。 “怎么会呢?你说了那么多,一定口渴了。”莫祈彦一边说一边倒好两杯酒,拿起酒杯递了一杯给她交代道:“来,你我喝了这杯酒,咱们便行完了今日所有的礼节,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你也可以早些休息了,如何?” 惜镜接过酒杯,惊喜道:“那我可以吃点东西吗?我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很饿!” “当然可以!”他道。 “那我敬你!”于是两人交杯相碰,随后一口饮下杯中酒水。 再然后惜镜便将视线转向桌上的食物,开始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着一边嘟囔道:“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你要不要尝尝!”她含糊的抬头询问身边的男子。 此时她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两边的腮帮鼓鼓喃喃,贴在她那略带婴儿肥的小下巴之上,十分的讨喜。 莫祈彦怕她噎住,又给她倒了两杯酒,耐心叮嘱道:“你慢点吃,没人同你抢,你这般吃相莫要噎住了,来喝点酒咽下去再吃!” 惜镜接过酒水,同他道声谢,然后边吃边喝,将嘴里的食物给咽下了,待她吃得差不多了,然后看向身边坐着的男人:“你怎么不吃?你不饿吗?这还有好多菜!” “我吃过了,不饿!”他说着又倒上了两杯,“我喝酒,你还要不要再喝一杯!” “你也喝吗?”她看向他问。 “那咱们干一杯!”他道。 “好,干!”于是两人再饮了一回。 此时惜镜已经有了些醉意,望向莫祈彦道:“小哥哥,你真的是大禹国君的儿子?” “是啊,你不信吗?”他道。 “信,自然是信的,小哥哥你人真好!”她有些迷离的撑着小脑袋看着他道。 “哪里好了?说说看?”男人微笑道。 “呃……你长的好看……还请我吃饭……所以人好……我很感激你……”她说着说着便有些晕乎了“咦?怎么有一二三、这么多个小哥哥啊?小哥哥,你会分身术吗?我看到好多个你!……不对……你是个妖精变的……” 莫祈彦好笑的看着她:“你喝醉了” 她伸出手在半空挥舞着,嘟囔道:……妖精……别跑……我要抓住你……” 她的脸颊通红,眼神也涣散了,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十分像个孩子。 莫祈彦见她这般,再对比先前她那理智的神情,简直是两个极端。原来她喝醉了是这般模样,比起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更为惹人怜惜。 “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于是他起身将人半揽半抱进怀里,往床榻处走去。 然后将人扶到了榻上,给她脱了鞋。 “……妖精……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她半挣着醉眼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说着醉话“谁叫你长的这么好看……”再然后就靠着他睡了过去。 莫祈彦愣了愣,看向靠着他睡着的小家伙,他晃了晃她,“醒醒,你这就睡着了?喂!醒醒!” 他用手去戳了戳她圆润的脸颊,又白又嫩,肉肉的,软软的,触感很好。于是他又戳了戳,还是没反应。 于是他将她放平在床榻上,看着她闭上的双眼睫毛长长盖住眼睑,听着她传来均匀的呼吸。 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他也有了困意,便在身旁躺下,然后听到身边的小人喊“冷!”甚至开始蜷缩起来。 于是他靠近了些,小人似乎触到热源,便靠到他的身上,抱住他不肯放手。 莫祈彦搂着那小小的一团,她又小又软,还有一种奇异的幽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人心旷神怡,安心宁神。于是那一刻他便觉得将她娶回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随后两人便进入了梦乡………… 思绪渐渐回笼到了眼前,莫祈彦从回忆里抬起头来,看向床榻上的惜镜,此时的她已经褪去婴儿肥,脸型也完全长开,越发精致了。个子也长高了,身形发育应该也…… 他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危机感来,她这般的性子和相貌,很难保证不会吸引更多的男人来同他抢,那他该怎么办? 他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你永远都不许离开我,你只能是我的,其他人休想来抢…… 第三十二章 出击周军 翌日,楚惜镜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望了望四周,心想她什么时候睡下的?此时已天光大亮了! “小姐,你起来了啊?”月如端着盆迈了屋。 “我……”她正好想起来昨天晚上来,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再看了看四周,问道:“我问你,他呢?” “你说王爷啊?王爷他一早就出去了”月如道。 惜镜沉下脸,站起了身,走到架子前,道:“哦,那先洗漱吧!” 于是她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用了早膳,便去了茶楼里。此时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这会儿雅间内莫祈彦和封北渊正在相看两厌,相互嘲讽着彼此,见惜镜来了,才收了气势。 “殿下您怎么才来,你看他一来就给我摆脸色!”封北渊指着莫祈彦说道。 “你怎么来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莫祈彦正欲过来拉她。 “你站那别动,昨天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给我老实点!”惜镜制止并且绕开他行到桌前坐下。 莫祈彦委屈的看着她没再靠过去。 “咱们先商议退兵的事吧,邺王暂时是不会有所动作了,咱们还得另外打算一番。不能叫他们退到河对岸去,否则咱们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惜镜对着两人分析道。 “那我们要如何做?”封北渊担忧问道。 此时莫祈彦也坐回桌前,看着惜镜说道:“你说得对,如今正是出击的大好时机,倘若让他们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也同意主动出击么?”惜镜眼前一亮道。 “这批西周军本就是冲着本王来的,本王还是看得清形势的,本王会妥善解决掉他们的,你放心吧!”莫祈彦道。 此时侍卫莫珩已经回来了,进来向莫祈彦禀报:“王爷,咱们的兵马已按照指令,驻扎到了百岭脚下,正等候下一步指示!” “嗯,速去通知左蒙,带大路人马赶往北郊,我们在北城门外汇合!”莫祈彦命令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莫珩領命出去了。 “那我们也出城吧,走!”惜镜起身,对身边两人说完便往外行去。 于是三人带着随从赶往城郊,在那处等着左蒙带人来。 “王爷,可算是见着你了,你入城怎么不带上属下,这让属下多担心呢!”左蒙骑马迎上来就热情的询问着。 “人到齐了吗?”莫祈彦问道。 “到齐了,王爷,你身边这两位是?”左蒙看向他身边两人询问。 “你便是左少将军?幸会了,在下封北渊!”封北渊打招呼拱手一礼。 ”哦,原来是封小将军啊,幸会幸会!”左蒙激动的招呼道。 左蒙又看向了楚惜镜,见她长的过于阴柔了,也同她问好:“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楚惜镜见过左少将军!”楚惜镜也行了一礼。 “既然人到齐了,咱们便出发吧!”莫祈彦打断了左蒙,对身边人说完,便驾马先行,而后惜镜等人跟上。 左蒙还处于怔楞中“楚……什么……那不是王爷的……” 莫珩笑了“你认为她会是谁?你个憨货,还不快点跟上,小心王爷抽你!” 莫珩随即驾马追去,左蒙有些回不过神,喃喃道:“我一定是听错了,耳朵幻听了,王爷的王妃已经没了的,走!”于是他追着莫珩去了。 于是大路人马往山林里行去到达昨日埋伏之处才停下! 封北渊的守卫们迎上来,望着后方一众大禹军,久久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小统领给几位大人物行了礼:“将军,你们来了啊!” “昨日西周军可有异动?”封北渊开口问道。 “他们只派了几个探子在附近打探,未打探到什么,便回去了!”那统领道。 “嗯,那你去调集些人手过来,我们要主动出击,赶紧去准备吧!”封北渊再道。 此时惜镜也开口了:“你让他们去将昨日被射杀的几个西周将领的尸首托运起来,随我们一道运往离水河畔去! “听见没有,还不赶紧去办?”封北渊对着小统领命令道。 “是,属下立刻去办,望将军等候片刻!”于是那下属便去做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复命,于是惜镜等人便开始往离水河畔行进而去,后头尾随一大路兵马,还有拖着尸首的车辆。 他们在离水河不远处停下来,看向西周的营帐。此时西周兵也发现了来势汹汹的禹军和离军,立即去主营请示了邺王。 邺王同军师商议,派遣将领出战,试图打退进攻的联军。 河畔不远,封北渊的探子来报:“西周营内有人出来迎战来了,他们已经发现了咱们的队伍!” “嗯,再去探!”封北渊看向惜镜询问:“我们要出战吗?” “自然要啊,你先派一位部下去试试对方的身手,再说!”惜镜道。 “好的”于是封北渊对着他的手下说道:“吴副将,你去迎战,若是打不过,便退回来!” “是,将军!”于是吴峰出列,朝着对方派出的将领而去。 对面的战将见来人,沉声问:“来者何人?也敢上来应战?” “离水城守军副将吴峰,前来赐教!敢问阁下是?”吴峰问。 “我乃大将军座下左前锋石落轩,既然来了,就开始吧!”于是那男子提枪上阵,朝吴峰攻击而去。 随后两人于马上你来我往战作一团,那西周的前方实力不凡,吴峰由刚开始的势均力敌开始渐落下风,渐渐被对方攻的失去了优势。 几个回合下来,吴峰不敌对方,挨了对方一击后便后退了,道了一句:“在下认输!” 于是便驾马退了回去,那人也没有再多纠缠。 封北渊见人退回来了,也没再多加责备,只是有些许失落。 惜镜转向了莫祈彦,恳求道:“不若让你的上人去试试? 于是莫祈彦转向左蒙命令:“左蒙,该你出场了!” 左蒙不满道:“王爷,不带你这样的,不是还有王越在嘛?那小子也配和我打?” “那就王越去,王越何在?”莫祈彦大喊道。 “王越,赶紧出来,王爷叫你!”左蒙朝队伍后头喊到。 王越听到召唤,驾马立即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对前头的人说道:“王爷,你叫属下?” “你去应战,切不可掉以轻心!”煜王道。 “是,末将这就去!”王越领命朝对面奔驰而去,他手持一柄方天画戟,气势逼人。 “是你要同我打?”王越看向对面之人。 石落轩看向上场之人,这是大禹的兵士,内心有些亢奋了,问道:“你是何人?” “大禹煜王旗下右副将王越是也,少废话,要打便打!”于是王越驾马冲了过去。 “愿意一战!”于是石落轩迎上前,同王越缠斗了起来。 这两人大有势均力敌的实力,两人战了一会儿,王越本着不服输的精神要和他死磕到底。于是两人从马上打到马下,越打越投入。 下了马打斗的两人手脚活动不受限,你一枪我一棒,你一拳我一脚,很快双方身上都挂了彩! 两人似乎忘记了周边围观的两方人马,这打得有点久了,有人看得不耐烦了。 左蒙不耐烦了,头疼的对着王越喊到:“王越,赶紧速战速决,老子等得不耐了!” 于是王越开始不留余力了,奋力一脚将石落轩踹出去几米远,石落轩倒在地上,怕都爬不起来,那西周的兵士见此才上前将人给抬走了。 此时吴越扛着兵器退回队伍里,十分不满的面对着左蒙嚷嚷道:“你个憨货,差点吓着老子,你下次再敢在老子作战的时候出声,看老子不揍你一顿出气,哼!” 左蒙委屈反驳:“老子要是不催你,你要打到猴年马月去啊,老子没空等你,少啰嗦,赶紧下去吧!” 于是王越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这一边观战的邺王一干人等也百感交集,这大禹军也来了,难道煜王和封北渊结盟了?那他们还能有胜算吗? 邺王问自己的军师霍瑾,接下来当如何?霍瑾推少将军赵旭出去一战,赵旭的战力较之严俊要强上许多,定能一博。 于是赵旭被请上了打斗场。 彼时赵旭披着银甲,手持宝剑,驾马上来。对着不远处的禹军怒喝道:“刚才是谁将石先锋打伤的,给本将滚出来!” “唷,这货还挺横的,小爷我来会会你!”于是左蒙说着便骑马靠近了那耍横的家伙。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赵旭鄙夷的看向来人问。 “小爷我乃是大禹将军副帅左蒙是也,怎么样?怕了吗?”左蒙骄傲的道。 “你就是左蒙?”赵旭怔了一下,吃惊道:“听闻你能以一挡十,不知是真是假,莫不是空穴来风?今日本将定要拿下你!” “呵,大言不惭!切看我大刀!”于是左蒙扛着大刀骑马冲了过去。对面的人也迎了上来。 于是两人在马上过起了招数。 此时西周那边,没被安排上场的严峻愤愤的找到正在观战的邺王几人,他对着邺王道:“王爷,你为何不让我出战?” 邺王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这是军师指派的,军师自有他的道理!” 霍瑾为了不被责骂,于是说:“公子请稍安勿躁!我此番安排自有我的用意,待赵旭不抵,公子再上场也不迟,此乃战术!” “此话何意?”严峻不解! “敌人过于强大,我们可先让人伦战,已消耗那人体力,待敌人精疲力尽之时,公子再趁势拿下他,这样胜算岂不是更大?”霍瑾再道。 “好吧,那便听军师所言!”于是严峻便走开了。 而此时听闻两军对战的景兰郡主从营内跑了出来,来到邺王几人跟前好奇的询问:“父王,同我们对战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那里边有我们要找的那位大禹煜王吗?我想知道!” 邺王见女儿自己跑了出来,不放心的劝道:“谁让你出来的,赶紧回营里呆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我不嘛,我要看看那煜王是何种模样,为何你们如此忌惮他?我就要在这里!”景兰不依不饶,摸着自己的小辫子撒娇一般的说道。 “兰儿,听父王的话,赶紧回去,这军营前刀剑无眼,你不适合呆在这!”邺王劝道。 “父王,你就让我看一眼嘛!待我看清了,自会回去的,求你了父王!”景兰祈求道。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不愿回去,我也不赶你了,你得听父王的别到处乱跑,知道吗?”邺王叮嘱她道。 “好,好,我不会乱跑的,你放心吧!”景兰兴奋的保证道。 于是邺王便专心的观战和同军师商讨战况,就没过多注意自己女儿的动向。 第三十三章 周军溃败 此时场上打斗的两人谁也不相让,左蒙这二哈光动手还不够,还不断同对面不苟言笑的赵旭耍着嘴皮子。 “你瞧你这小身板,还能抗得下小爷我威武霸气的大刀几下?我劝你还是别抵抗了,小心把腰给闪了。若是你认输了,小爷我就放你一马?怎么样?”左蒙理直气壮道。 “呸,你个不要脸的,你休想,我是不会认输的!”赵旭挥开来对面压下的大刀,怒怼。 “我好心劝你,你别不识好歹啊!要是真闪了腰,我可是会心疼的。”左蒙再道。 “你,你还敢说,闭嘴!”赵旭涨红了脸羞怒交加的制止。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嘛?你怎么还动起怒来了,倘若你认输,我立马就放过你了,如何?”左蒙无辜的看着他道。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我,我跟你拼了!”说罢,赵旭阵脚已乱,不管不管的冲了过来。 对面的左蒙忙劝道:“别啊,你这样我好害怕你啊!” 这些举动看得身后的一众士兵们议论纷纷,大笑不止。 “这左蒙莫不是在调戏良家妇男吧,这语调实在好笑的紧!”封北渊对着惜镜笑道。 “你看着便是,这是一种心里战术!”惜镜道。 此时赵旭的箭已被左蒙打飞了出去,左蒙一拳挥在了赵旭的脸上,赵旭差点没稳住,往马下跌去,左蒙伸出脚勾住了赵旭的身子,又使其坐回马背上。 “赵将军,你可得小心些,若是摔残了,你会没人要的,还不赶紧谢谢我拉了你一把?”左蒙如沐春风的含笑道。 对面的赵旭气的肺都要炸了,指着他大骂:“混蛋,你给我等着!” 赵旭说完头也不回的驾马跑了。 这边邺王见人这般奔回来,低落的问道:“他这是落败了?” 霍瑾无奈道:“他已自乱了阵脚,让他回去反省吧!” 于是那赵旭被勒令留在营地里反省。 随后邺王看向严峻,询问道:“严峻啊,你要不要上去比试一番?” “好,我这就去准备!”严峻应下。 没一会儿,严峻便提着刀翻身上马,朝着对面的左蒙冲去。 左蒙打量了严峻一眼,调侃道:“哟,才打跑一个,又来一个,这人咋长的跟个娘们似的,你谁啊?” “少废话,我要你好看!”严峻怒意翻涌朝着左蒙攻去。 这头观望的惜镜几人也谈论了起来,“这人有点眼熟啊!” “你想起了没有?”一个副将询问道。 “没啊,这人是谁啊?”旁边的统领否认。 “哎呀,我想起了,咱们后头拖的那板车上,不就有个死人是长的同这人差不多嘛?”其中一士兵恍然大悟。 众人哗然,“好家伙,这人不会是那人的谁吧?” 封北渊也看向场上的严峻询问道:“殿下,这人该不是那……”他指向后头。 “没错,就是他,去让人将那几具尸首拖到前头去,让那人好好认认!”惜镜对封北渊道。 “这,万一那人发狂了,可怎么好?”封北渊担忧道。 “怕什么?想打击敌军士气,也得先激怒他们,这样战下去意义不大,咱们给添把火!”惜镜分析道。 于是很快便有人去将后天的士兵将尸体给拖到了两军都瞧得见得位置。 那头离得近的西周士兵们瞧见了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纷纷变了脸色,那可不就是昨日一去不返的严大将军几人么? 那冲过去同左蒙对打的严峻也听见了周边的议论声,朝着他们的视线看了一眼,那头板车上躺着的可不就是自己死去多时的父亲吗? 他不再同左蒙纠缠,欲往禹军那头冲去,却是被几个邺王叫来的士兵拦下了,“小将军,你不能过去,若你过去了,会被俘虏的!” “滚开,我父亲他死了,死的这般凄惨,你竟然还拦着我!”严峻对着那几个士兵大吼,内心的恨意毫不掩饰。 “再不滚开,我就杀了你!”他拔刀欲砍。那些士兵吓到了,不敢再上去拦。 “你不能过去,赶紧给我回去!”此时邺王和军师也上前来劝阻。 严峻看向不远处的板车,拳头紧握。 此时封北渊从队伍中出来,驾马行到前头,对着不远处的严峻嘲讽道: “哎呀,这严大将军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死了都没人来寻他。若是这尸首无人来认领,本将军可就要放火处理掉了!” 严峻大骇,他心底的恨意更浓了,冲着对面大喊:“封北渊,你敢!我同你拼了!” “过来呀,谁怕谁呀?就怕你不敢过来!”封北渊讽刺道。 “你莫要中了他的激将法!且忍忍!”邺王对着严峻劝道。 严峻转过身下马,跪在邺王身前,祈求道:“王爷,求你了,让我去将我父亲的尸首抢回来,我不能不孝,我求你了!” 此时严峻声泪俱下,他又对着周边的部将求道:“”你们也曾是我父亲的亲信,你们忍心看他尸骨都不能保存么?” 于是身旁的一众严傲天的部下也纷纷开口对着邺王请求:“王爷,倘若不让公子将严老将军的尸首带回,恐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王爷便让我们去吧!” 又又人附和道:“是啊,王爷,念在公子一片赤子之心上,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将军尸骨被损毁啊!” 于是一众部下下跪请命“请王爷准许我们一战,将他们的尸首抢回来,望王爷成全!” 军师见次情形,也只好劝邺王:“王爷,随他们去吧,生死有命,再去劝便是我们不仁义了,便允了他吧!” 邺王还能再说什么,于是他不再阻拦挥手让他们去:“去吧!” 严峻叩首一礼,随后起身,提上大刀,越上马背,带领一众旧部朝着对面的运尸首的板车处攻去! 见那头一大堆人马朝着他们奔来,封北渊命令道:“将士们,准备应战,咱们同他们拼了!” 于是冯北渊率一众士兵冲了过去,一大帮人四杀在了一起,左蒙也带着人加入了混战。 于是一大群人开始混战到一处,那严峻直奔封北渊而去,誓要同他不死不休,封北渊苦笑一下,还是拿出来武器同那人打了起来。 此时西周军营调出的人马都差不多上了打斗场,而西周大营口的情形也一目了然。此时那景兰郡主正在营口不远处张望着,也不晓得她在看啥? 这一头莫祈彦和惜镜也发现了远处的那抹身影,于是两人做了另一方盘算! “你瞧见他们营帐口的那位姑娘了没有?”惜镜对莫祈彦道。 莫祈彦看了一样回道:“看见了,怎么了?” “趁着这会儿混战,他们无暇顾及,你带些人冲过去将她俘虏过来,倘若我没猜错,那便是邺王的女儿,咱们只要带走她,那邺王定会乱了心神,率兵出来追咱们,那他这十几万大军,便可以土崩瓦解了!你去不去?”惜镜十分笃定的分析道。 莫祈彦想了想,立即道“那好,我这就去,你等我回来,倘若形势不对,你尽快带着人撤走,明白了吗?” 他握了握她的手叮嘱道。 “好,你快去吧!我等着你!”惜镜抽回手催促道。 于是莫祈彦带上一路人马,从混战的那群人旁边穿过去,直奔敌营景兰郡主所在之处。 而这头景兰郡主全然忘了他父亲的叮嘱,为了看清大军里头的情形,越行越远离军营,于是便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待莫祈彦带着人冲到近前,景兰整个人都看痴了,莫祈彦一身骑装,风神俊逸,英姿勃发,直奔她而来。这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郎啊,她就这般看着他到来。 莫祈彦行到近前,见她这般痴汉状十分不喜,对身边的莫珩命令,“将他打昏带走,赶紧动手!”于是莫珩越下马背,快速将人劈晕坨上马背,随即驾马尾随莫祈彦掉头离去。 有兵士发现了他们的动向,随即大喊:“不好了,郡主被掳走了,快去追啊! 随即邺王带人往这头赶来,只看见他们一行人驾马离去的背影,气的差点晕厥过去。 “快,快派人去追,定要将人给我追回来!”邺王捂着胸口气闷的命令道。 “王爷,你要冷静啊,莫要失了神智啊!”霍瑾赶过来劝道。 “你派人去,务必要保证郡主的安全,快!”邺王对霍瑾命令道。 于是霍瑾只好调了大路人马出来,朝着惜镜一行人的方向追去。 而这头混战的封北渊他们也差不得结束了,严峻已经被打成了猪头样了,被封北渊一脚踹下了马背,倒在了地上。惜镜见莫祈彦折返回来,随即对着封北渊大喊:“封北渊,我们赶紧撤,你赶紧回来!” 于是封北渊调转了马头,对着下属命令:“别打了,快撤,赶紧撤!”说完驾马朝惜镜那处行去。 于是三人带着人马错落有序的往山林处奔去,一伙人开始了玩命的逃窜,屁股后头追着一大堆西周士兵,场面甚是壮观…… 待他们跑进来所埋伏的山岭处,顺带着将大路西周士兵带入了包围圈,当人来的差不多后,其余的一小部分人马被截断开来,拦在了山丘外围。 冲进来的几万西周士兵被围剿殆尽,而跑在前头的惜镜几人突然折返,打了军师一行人一个措手不及,军师见形势不对,再想跑走已是来不及的,只能束手就擒…… 西周军营这边邺王心急如焚的等待消息,而被打落马背的严峻发现那些人都跑了,他快速冲到他父亲的尸首跟前,抱着他父亲的尸首痛哭流涕着,看得那邺王心头火直往上窜。 “废物,都是一群非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气死本王了!”邺王对着这些人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 而被阻拦在山坡外的那两三万人折返了回来,对着邺王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妙!咱们派出去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兰儿呢?有没有救回来?”邺王焦急询问。 那一众返回的士兵们都纷纷摇头,“王爷,我们都中了敌人的伏击,后头这些兵士被敌人的-射的不敢靠近,冲破了防线才回来的,否则便全部被射杀掉了。” “怎么会这样,那军师呢?军师不是追去了么?”邺王不死心问道。 “军师极有可能被生擒了!”一小统领回答。 邺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喃喃自语:“难道老天要亡我西周大军不成?” 此时军士们纷纷过来劝他:“王爷,你要振作呀,若是您倒下了,士兵们可怎么办?” “是呀,王爷,咱们再想想办法,定会有办法的!”有人劝道。 于是邺王失魂落魄的回了军营。坐在营内等远处的回信。 第三十四章 西周谋划 此时西周的几万士兵被俘虏了,押进来离水城内,并且被关进了戒备森严的大牢当中。 封北渊将那狗头军师给拖了进来,把他关到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魏重武隔壁。 封北渊指着那趴在稻草上跟个死狗一般的魏崇武问道:“你认识他么?” “那不是魏大将军吗?他怎么会在这?你对他做了什么?”霍瑾惊骇的看向封北渊道。 他已是阶下囚了,我还能对他做什么?”封北渊不屑的冷哼。 “难道这城内的十几万大军都覆没了?你们,你们可真阴险,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到了一块了,真的没想到!”霍瑾喃喃道。 “这也是被你们逼的,还派二十万大军下来,是想做什么?连这仅剩下的一座城都想吞了去,你们西周皇帝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天理难容!”封北渊斥责。 “那有如何,如今这南离已是无主之地了,我们想要便取来又何妨?我们陛下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霍瑾大言不惭说道。 “呵,你们敢来攻城,便要做好赴死的准备,落在我手里,就休想完好无损的出去。来人,给他上刑!封北渊对狱卒命令道。 “是,将军!”于是那些狱卒给这狗头军师将刑罚都走了一道,后与那魏重武也没啥两样了。 另一处军营,被俘虏的景兰郡主被带到了禹军新驻扎的营地里看管起来。 营帐内,莫祈彦和惜镜坐在桌前商议着。 “咱们这一次出击瓦解掉西周大部分的兵力,你猜那邺王会作何打算?”惜镜看向莫祈彦询问道。 “也许在等援军过来吧!”他道。 “万一无人支援他呢?那他岂不是要等到老死?”惜镜饶有兴致的道。 “不会,他应当很快便会找上咱们!”莫祈彦思索一番回答。 “也对,他女儿还在我们手上呢?”惜镜道。 “那个劳什子的郡主,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女人带回来只怕是个麻烦!”莫祈彦头疼道。 “那你想如何处置?”惜镜看着他道。 “若是无神莫用处,便杀了吧!”他道。 “杀?只怕不行,她父亲可不是个善茬,还是留着吧!”惜镜说道。 “万一她跑出来呢?”莫祈彦问道。 “再关回去便是!”惜镜道。 “那随你处置吧!”莫祈彦道。 “你说那封北靳若是知晓邺王的处境,他会过来帮他么?”惜镜问道。 “不知,你不是说那人很自私的么?倘若没有十足的好处,他是不会出手的。”他揽着她缓缓说道。 “也对,封北靳连他弟弟都无暇他顾,又怎会多管邺王的闲事!”惜镜想想说道。 “那邺王剩下的几万兵力,你打算如何?”莫祈彦问。 “无妨,待他收到消息,咱们再出应对之策!”惜镜道。 …… 这一头邺王又去了封书信给西周那边,将禹军同离军结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报给了老皇帝,此时他还在焦急的等回信。 直到傍晚,邺王收到了封北靳传来的消息。封北靳只说不知情他弟弟为何会违背他的命令,需等他问明缘由才好交代,至于邺王的粮草问题他也无能为力! 邺王看完内容气的大骂,但他又无可奈何,想让封北靳帮忙是不大现实的。 于是邺王思索一番后决定给城内的冯北渊去封书信,询问一番要如何才能放回他的女儿? 书信很快送了出去,封北渊将信给了惜镜,让她处理,于是惜镜回信让邺王回去找他们的皇帝派人来谈条件!否则就别指望她女儿活着回去了! 此时封北渊也收到了他哥哥的来信,他哥哥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何事,所以才违背了他的意思,对那些西周军出手的? 封北渊沉思了片刻,给他哥哥回了信,告知他也是被逼无奈才答应同禹军合作,因为这离水城里有他想要守护的人。同时也让哥哥不来插手此事,待日后他会让他知晓实情的,于是回信便这样被送了出去。 待封北靳再次收到回信,他亦是眉头紧蹙,愁眉不展。他的弟弟到底要守护谁?这西周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了!他怎能置身事外? 而西周老皇帝接连收到了邺王传来的两封书信,他的肝火一次比一次旺,差点没被气死。老皇帝先给在临城的封北靳去了书信,要他一同前去劝说他的弟弟放弃抵抗,他的弟弟他得管好,否则就对他不客气! 封北靳给哦老皇帝回了信,说自己没空插手离水城的事物,若他还威胁他,他便拦住他派来的人,让他们也别想过去! 老皇帝看完了来信,气的胡子抖起来。 他将此事告知了素来倚重的钟凛太师,钟太师素来诡诈多变,对朝堂局势把控十分严谨。 钟太师私底下对封北靳的过往调查了一清二楚,自是对此人有几分了解的。 于是他对皇帝进言,“倘若陛下想让他为你办事,您得给他足够的好处才能请的动他?” 老皇帝问那给和好处能让他妥协?此人十分孤傲,若是弄不好,使臣们都没法南下去谈条件,此事十分棘手! 于是太师建议老皇帝给封北靳再去封书信,询问他想要什么才肯出面帮忙? 封北靳给的回信是别无所求,这个忙他无法相帮,让他们别再写信来,扰他清静。 老皇帝再次同台上商讨封北靳二次回信的内容,太师对此提出来质疑,怎么可能别无所求,只怕这个恩典老皇帝不肯啊! “太师,你还有其他的对策吗?”老皇帝焦急的问钟凛。 “臣自是有计策,可陛下您不肯,微臣多说无益,还是不提了吧!”太师迂回的婉拒了。 “是何计策,能让那封北靳屈服吗?说来听听!”老皇帝焦急道。 “陛下若是想收拢那封北靳,您需将您的爱妃贡献出去,封北靳唯一牵挂的便是您后宫那位楚妃了?”太师直言道。 “这,这能行吗?”老皇帝想起那位,十分不情愿了,那楚妃有着倾城姿容,窈窕之姿,他甚是喜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美人,哪有再送出去的道理? “若是陛下不肯,那就算了,您自己想办法吧,南离那块地您若是甘心放手,就当臣没提过此事,只是咱们前后搭进去了好几十万的兵力,却依然没拿下,您能甘心吗?”钟太师开启了毒舌模式反问道。 老皇帝听了此话怒意翻滚,大拍桌案,“如何能甘心?” “所以殿下您要有所取舍呀,人常言舍不得孩子便套不住狼,待你征服了那块地界,这一切不又回到您手里了吗?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待离地都是你的,还怕她能逃脱你的手心吗?”钟太师看着他的脸色有条理的劝说。 “你这话说得有道理,如今我们最需要的是征服那块地,就按你说的去办吧!”皇帝应到。 “是,那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于是太师便去找了楚妃详谈。 太师来到楚妃所在宫殿,求见了楚倾颜。于是楚妃接见了他。 “太师来找本宫,所为何事?”楚倾颜看向来人不解的询问道,见他盯着自己打量,脸色瞬间影沉下来。 “娘娘勿要动怒,本太师有要事同娘娘商讨,娘娘可否听下官一言?”太师道。 “太师有话便直说!”楚倾颜道。 “娘娘,您背井离乡多年,是否有想过再回南离去?”太师说了一句,观察着女人的表情。 发现她的眼神亮了一下,于是接下来说道。 “这眼下便有个机会,能让娘娘回去,娘娘可愿意抓住时机?” “你此话何意?回去?如何回去?太师莫不是在拿我打趣?你您若是无事,便请离开吧!”她不悦的命令道。 “如何是打趣?难道娘娘不想回去见故人么?这可是个好机会,您为何不把握呢?”太师继续劝道。 “你莫要再拐弯抹角了,你就直说你来此有何目的吧,本宫没心情同你打哑迷!”她道。 “好,那下官便直言了,若娘娘您肯同下官去南离规劝平南王并令他同意随同使臣一道下离水城劝降他弟弟,放西周大军入城,不参与我们国与大禹间的战事。事成后我便将你留在南离,并且请求皇帝将你赐予南平王,你认为如何?”太师开口道。 楚倾颜总算明白此人的来意了,她冷笑嘲讽道:“太师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怕你的计划要落空了,你不曾了解过南平王,又怎会知晓他能否答应你?” “你怎知他不会,你们曾经不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么?他会不听你话?为你办事吗?”太师道。 太师您太抬举本宫了,如今南平王也有了王妃,我算什么,你想我去说服他,我又以何种身份去说服他?西周皇妃的身份吗?你真是异想天开,我劝你还是莫要在这痴人说梦了。” “这,事成之后,您便……”太师道。 楚倾颜打断道:“这事成不了,您若是不能说服皇帝将我这皇妃的身份摘了,其余都是痴心妄想,待您为我求来了恩典,我再随你去办事,否则我凭什么信你?” “而南平王又凭什么为了一个他国的妃子去出卖自己?你走吧,你该劝的不是我,待你求来了圣旨,再来见我吧!梅儿送客!” 楚倾颜说完便往内殿去了,没再理会此人。 太师着急了,对着里头喊到:“娘娘,,此事就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吗?娘娘,别走!” “太师大人,您请回吧,我们娘娘要休息了,请随奴婢出去吧!”宫女拦在前头,直言送客,于是钟太师便出去了。 于是太师出去了,在殿门外沉思了一会儿,便去见了老皇帝。 皇帝焦急的问道“怎木样了?太师” 太师跪下道“娘娘她没同意!” “什么?那你回来干什么?你个废物!”皇帝责骂道。 “陛下,此时若能成,虚向陛下求一个恩典才行,娘娘仍然顶着西周皇妃的身份,如何能让那封北靳信服?那人又怎会听一个别过妃子的命令去跟自己亲弟弟作对呢?人家又不傻,您说这句话是否有道理呢?” “继续说下去!”老皇帝沉着脸道。 “娘娘需摘掉她妃子的身份,倘若您下旨将她贬为庶人,再将她赐予南平王,娘娘见了圣旨,定会感念陛下的恩典,尽心为陛下办事的,陛下您看如何?”钟太师小心的道。 “那她见了圣旨真的会为朕办事吗?”老皇帝怀疑道。 “是的,陛下,微臣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楚妃定能拿捏住这封北靳!陛下若不断了这层关系,要如何让封北靳信服她的心到底想着谁?您说是吧?”太师再道。 “此话在理,那朕即刻拟旨,你可不能辜负朕所托才是啊!”老皇帝神神看了他一眼道。 “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负陛下的信任!”太师跪下保证道。 于是老皇帝命太监拟旨给楚倾颜送了去。 “奉天承运,皇帝召約!今大周后妃楚氏,因无所出,不得朕心。即日起朕将其贬为庶人,即刻起送入南平王府,钦此!” 楚倾颜接过圣旨,惊喜万分,她终于能够拜托那个狗黄帝了,她怎能不心生欢喜呢? “封北靳,我要回来了,你是否还记得我?”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日夜思念的名字。 于是她便带着那到圣旨随着太师一行人南下踏上了回国之路! 第三十五章 两方相见 远在离水河畔的邺王迟迟未等来老皇帝的消息,内心焦急万分,终于在三日后收到了传来的信件。 老皇帝交代他已派使臣南下,随同还有封北靳也会去离水城劝说,叫他耐心等候几日,他定会扫除障碍,救出他侄女的。 于是邺王爷给惜镜等人去了信件,让他们静待使臣们南下和谈郡主一事,惜镜等人应允了。 离水河对岸,丞相派出去打探太子消息的人有了新的发现,他们的人在临城附近被人盯上了,那股势力十分的神秘,只是暗中让人盯着他们,后来麒麟等人终于忍不住了,在义偏僻的巷道里将人堵住,逮了出来。 “你们为何跟着我们,有何企图?快说!”麒麟逼问道。 “那你们为何打探太子殿下的行踪,你们又有何企图?”那人反问道。 “你?难道你有他的下落?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赶紧告诉我呀?”麒麟激动道。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打探太子消息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那人坚决道。 “你是不是真的有太子殿下的消息?我们一定得找到他,这是公主殿下的心愿,你们难道要阻止两位殿下相见吗?”麒麟严厉的说道。 “公……公主?这……”那人惊呆了。 “难道你不相信?”麒麟将他的令牌掏了出来,让那人仔细的瞧清楚。 “你,你是?”哪人不可置信道。 我乃惜镜公主的龙卫,麒麟,你还有什么疑问么?他直言道。 “是麒麟侍卫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您莫要怪罪!”那人道歉。 “你赶紧带我们去见太子,我们有要事,耽搁不得!”麒麟催促道。 “好,好的,请随我来!”于是那人便领着他们赶往了安城,这才见到了他们找寻已久的太子楚惜朝。 那随从带着人去通报了消息,得到允许后麒麟等人才被接进去,见到了大病初愈的太子。 “殿下,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这是怎么了?”麒麟一行人跪在了跟前,含泪看着眼前的男子。 “麒麟,你怎会找到这儿的,惜镜她……咳咳……她!”他捂着胸呛咳两声问。 “公主殿下她没事,她活的好好的1,是她命我们来寻你的!殿下您放心吧。”麒麟见他这般,心疼的安慰道。 “你说什么?妹妹她还活着?真的吗?”此时太子脸上终于露出些喜色来了,激动的问道。 “您放心吧,殿下已经起死回生了,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她活的好好的,你别担心!”麒麟叮嘱道。 “还活着,活着就好,”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曾害怕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她了,是我没用,没能看护她一辈子。倘若我足够强大,又怎会让妹妹去和亲呢?是我没用啊!”他悲愤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麒麟立即上前拉着他安慰道:“殿下,您别这样,小殿下会伤心的,你的身子要紧,你要养好身体,才能让她安心,你会见到她的。” “我,我可以见到她么?真的么?”他期待的问道。 “当然啦,小殿下回来就为了找到殿下你呀,她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你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会放弃你的”麒麟安慰道。 “那你说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她,我不要在这呆着了!”楚惜朝不耐烦的说。 麒麟只得耐心的安抚着:“殿下,您别着急,待属下将消息传回去后,小殿下她定会赶来同你想见的,您耐心等些时日好吗?” “那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不要在等了,我要马上见她!” “这,可就难为属下了,殿下您不知道,小殿下他们现在离水城里头,离水河旁的桥也塌了,咱们过不去啊,待那桥修好了,咱们定能很快的过去同小殿下相见是的,这样您满意吗?” “那桥什么时候能修好去?”太子焦急的问道。 “放心吧,很快便有人将它修好的,若是殿下不放心,咱们一同去丞相那处,他们便在离水河不远处等着咱们呢,这样您可满意?”麒麟又提议说道。 “好,那咱们赶紧去见相爷他们,不能耽搁!”他正要去收拾行装。 “殿下,你别着急,咱们需要打探些消息才能动身,您不了解外头的情况,这封北靳要一同去离水城,咱们待他离开了再往那处去,不能叫他发现咱们!”麒麟再劝道。 “怕他做什么?我们也有兵,不怕他!”太子道。 “殿下,稍安勿躁,小殿下交代过必须将您完好的带到她面前,否则属下会受罚的。请您别为难属下了”麒麟恳求道。 一旁的影和翼也过来劝道,“殿下,您就听他的话,缓几日再走,神医还需给您备上药,您可不能不带药去呀!” “殿下,身子要紧,您可要多保重啊!”麒麟再劝。 “算了,那你赶紧去打探消息,咱们要早点下去,听见了吗?”太子对``他命令道。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麒麟应到。 “等等,让影陪你一道,你们快去快回!”太子再度命令道。 “好的,殿下放心吧!”于是几人便离去了。 太师一干使臣率随行的护卫已经快马南下加鞭赶往南离而去,他们行了几日终是抵达了临城的南平王府。 大门外,封北靳接到了西周使臣们南下抵达的消息,遂出来迎接。 正同下了马车的太师寒暄了两句,然后却见到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后方一辆马车上下来,直接奔他而来。 楚倾颜激动的扑进了封北靳的怀里,哽咽的唤了一声:“北靳,我好想你!” “此时封北靳怔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被带过来,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你怎么回来了?”他抬起她的脸惊讶的问。 此时一旁的太师插话道:“娘娘,哦,姑娘,你可别忘了你的任务啊!” “他们是不是又胁迫你做什么了?”封北靳看向两人眉头紧锁的问。 楚倾颜从他的怀里退开,擦了擦眼角,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卷圣旨递给了封北靳,然后道:“北靳,我不再是那老皇帝的妃子了,他已经将我给废了,圣旨写得明明白白!你看!” 封北靳接过来打看仔细的看完内容,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为何这么做?”封北靳看向楚倾颜和太师不解的问。 太师开口解说:“我们陛下当然是体恤南平王你了,知晓你一直记挂着楚,楚姑娘,于是陛下便让下官带她过来同你叙叙旧。” “就只是叙叙旧么?”封北渊怀疑的问道。 “只要南平王你肯随我们一同南下离水城去,劝你弟弟同禹军解除同盟,放我西周大军入城,这楚姑娘便可一直留下来陪伴您了,您可同意?”太师直言道。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封北渊明了了。他话风一转,“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众位随本王进去再详谈一番,如何?” “那好,进去再说!”太师对着其余的使臣道。 于是一行人入了府,来到了大厅,封北靳让众人落座,并看了茶! 此时他的王妃楚婉柔闻消息赶了过来。 “王爷,我听说来了贵客,特的来招……”楚婉柔迈进大堂,奔过来不想看见了楚倾颜,止住了话。 封北靳对一众人介绍:“这是本王王妃,婉柔,还不快给各位大人行礼!”然后转向了楚婉容命令。 “见过各位大人!”楚婉柔立即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以示恭敬! 太师摆摆手:“王妃不必多礼!” 然后楚婉容看向立于封北靳身前的楚倾颜收起笑意询问道:“姐姐,多年未见,你可还好?” “托妹妹的福,我平安归来,妹妹可还安好?”楚倾颜收敛了情绪反问道。 “自然,姐姐此次回来时有什么事情吗?”楚婉柔再问。 此时一旁的太师看向封北靳,问:“王爷考虑得如何了?” 封北靳看向钟太师,沉思了片刻,开口问:“只需要劝服我弟弟,放弃同盟,放你们的大军入城就可以了麽?没再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了吧?” “没有了,就这些,王爷考虑得怎么样了?只要您做到这两点,便可将楚姑娘留下,如何?”太师应道。 “王爷,你要将姐姐留下?她可是西周皇妃啊?你怎么可以……”此时楚婉柔不可置信的看向谈话的几人,质问着。 “我已经不是了,老皇帝已经废去了我的妃位,只要北靳劝服他弟弟,我就可以留下来了。”楚倾颜对着楚婉柔道。 “不,王爷,你不能答应他们,南离已经亡国了,难道连这块地你也要拱手送出去吗?就为了一个楚倾颜,值得吗?”楚婉容抬头恨声质问道。 楚倾颜看向封北靳,紧张道:“北靳,我不想再回去西周了,我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机会,就是为了回来见你,你舍得再将我送走么?”楚倾颜眼眶含泪,面露哀婉,语气都带上来哭腔,她跪倒了男人的脚边祈求,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遗弃了似的,看得人揪心。 封北靳心里堵的厉害,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她,为了这个女人他做下来那么多荒唐事,可也不愿意再让她回去受苦了,于是…… 封北靳看向了太师,说道:“我愿意同你去离水城去劝说我弟弟,但这件事能否顺利,我就无法做保证了。还有日后你们不能再打我们兄弟俩任何主意,你们可同意这个条件?” “这……,”太师犹豫了。 “你们若是觉得交易不划算,那这件事就当没提过,你们可以走了!”封北靳冷声说道。 太师看向楚倾颜,见封北靳也没再多看她,足见他态度之坚决,心想只要那同盟散了,其余的都好解决,于是他应下来。 “只要您劝你的弟弟,解散同盟,我们便不再为难你们,这人也给你们留下!”太师说道。 “太师,这能行吗?”有使臣质疑道。 “太师要三思啊!”又有使臣劝道。 钟太师看向几人严肃道:“我们身上还有任务,你们还想再耽搁下去吗?” 于是使臣们闭嘴了,纷纷看向封北靳。 “那好,咱们明日便动身前往,今日先收拾一番吧,众位也累了,便下去休息吧!” 封北靳发话了,于是让人安排厢房,带使臣们和楚倾颜下去休息了。 楚婉柔听说了封北靳要南下,哭闹着死活要跟着同去,毕竟有楚倾颜在她怎么能放心?封北靳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同意将她带上…… 随后封北靳便安排了工匠赶往离水河,毕竟桥断了,他们的行程会受阻,于是得让人先将桥修好才行…… 翌日,封北靳便随着使臣这一干人等一道启程去往离水城,随行带了不少护卫,他们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而太子一行人在探听道封北靳已离开临城不久,他们也一路尾随南下赶往离水城…… 第三十六章 误惹桃花 离水城内白岭小军营内,莫祈彦这几日头疼的厉害,他是被某个小丫头缠的紧,一言难尽! 季景兰醒来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营帐内,她想出去却被士兵们拦在了门口,她打量了士兵的穿着,发现他们是大禹的兵士,这些人拦着她是想干啥? “喂,我可是郡主啊,你们怎么可以吧我关起来呢?快放我出去?”季景兰对着外头大喊。 “对不住,姑娘,我们不能放你出去。”士兵坚决道。 “那我要见你们的将军!让他来见我!”季景兰道。 “我们将军没空见你,你还是老是呆着吧!”士兵再道。 “那放我出去见他,我有空!”季景兰道。 “不行,将军吩咐了,不能放你出去!”另一士兵拒绝。 “你,你们……”季景兰气结。 她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她走进去几步,开始捂着肚子朝门口喊:“哎呦,我的肚子好痛,疼死我了” 然后她开始躺地上打滚,卖力的表演:“快,快给我去请大夫呀,你们想让我痛死吗?” 门口的两个士兵傻眼了,都又担心她真的有事,于是有一个便对另一个兵说道:“你看着,我去请大夫!”说完便走了。 季景兰注意了门口的动向,于是她卖力的喊着:“那位大哥,我疼得站不起来了,你可不可以过来扶我一下,求你了!” 另一个守着的士兵真的相信了,于是立马过去蹲在她的旁边,准备扶她起来。 然后季景兰看准时机,坐起身快速将那士兵推倒在地,撑起身子便往营帐外跑,很快便跑没了影,倒地的士兵再度傻眼。 “你个骗子,你别跑,你出去了我会挨板子的!”那士兵起身也快速朝外头追去。 士兵出来营帐,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将军禀报。 跑远了的季景兰,打量着四周。她试着回想了一下她昏过去前的所见。她是在见到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后才被打昏的,难道是那个男人干的?那那个男人呢? 于是她茫然的在四周寻找着,只看见一些士兵从她旁边经过。 此时惜镜刚从营帐内走出,欲往莫祈彦那里去,结果便看见了她,于是惜镜上前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你出来想做什么?” “你是谁呀,”季景兰打量着面前人,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好奇的问道。 “外头好玩吗?让人看着都没看住你,你还真没让人失望啊!”惜镜打量她道。 “是你让人将我关起来的?”季景兰惊讶的问道。 “你已经被俘虏了,都还没有一点作为俘虏的自觉吗?”惜镜直言道。 “是你让人将我俘虏到这儿的?你想对我做什么?”季景兰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她。 惜镜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此时莫祈彦听到士兵来报的消息,头疼不已。 命士兵赶紧去找,务必要将人找着,然后站起身往外去查看情况,走出营帐不远便发现了惜镜的身影,于是快速赶过来。 “原来你在这里啊,来人!”莫祈彦上前看见季景兰,立即喊人。 然后好些个士兵跑了过来,围在季景兰身前。季景兰看见莫祈彦过来,面露欣喜,然后冲到近前,望着他道: “你在这里啊,真是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她伸手想拽他的胳膊,他立即退开来,不悦道:“别动手动脚!” “你们抓住她,别让她再跑了!”然后转向士兵命令道。 于是两个士兵赶紧将季景兰的胳膊架住。 “哎,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放开我!”季景兰开始挣扎起来。 此时莫祈彦看着她质问道:“你为何私自逃出营帐?” “你们将我关起来,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我莫名其妙的被弄到这里,已经很倒霉了!”季景兰委屈的控诉。 “谁叫你爹非要来攻打我们离水城呢?这个理由够不够?”惜镜直言说。 “你同她费什么话,直接将她关回去便是!”莫祈彦对着惜镜劝。 “别,别关我,我不想再呆在那里了,你不要再关我了,好不好?”季景兰对着莫祈彦祈求。 “你为何要跑出来?说来听听!”惜镜对着季景兰问道。 “你让人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你们这么多人,我也跑不了,可以吗?季景兰祈求。 “放开她吧!”惜镜挥手示意,于是士兵们便松了手。 “我想出来找他,”季景兰将视线转向了莫祈彦直接道。 惜镜看了一眼莫祈彦,又看向她问道:“你找他做什么?你又不认识他?” “我觉得他好看呀,我想跟他呆在一块!”季景兰看着莫祈彦直接道。 莫祈彦立即阴云密布,对着季景兰说:“你不知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你看上他了?”惜镜面含笑意的问道。 “嗯嗯,”季景兰点头应到,“我想嫁给他,让他做我夫君!” “要是他不肯呢?你打算如何?”惜镜问。 “那我就缠着他,直到他肯为止!”季景兰答到。 莫祈彦气结:“你,你不要脸,” “只要能追到你,这脸不要也罢!”季景兰理直气壮接话。 “你真是一个勇敢的姑娘,我不反对你追求他,你尽管去追吧,不过这几日,你不能离开军营,你能从营帐里跑出来,也算你的本事了,既然关不住你,也无需再关,你满意吗?”惜镜开口道。 “你真的不关我拉?”季景兰惊喜道。 “嗯,若是再将你关着,指不定你还会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来。我可以允许你在军营四周走动,但是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记住了吗?”惜镜警告道。 “哦,记住了!”季景兰应到。 “你们都散了吧?”惜镜对周围人挥手示意。 于是围观的人便散去了。 惜镜说完便转身要走,被莫祈彦拽住胳膊,“你干什么去?” “回营帐啊,”她挥开莫祈彦的手“别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 “本王随你一道走!”于是煜王跟着惜镜走。 “唉,你别走,等等我啊!”季景兰见两人不理她,着急的追上来。 “你还想做什么?”莫祈彦不悦看着她。 “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季景兰道。 “你还是不是一个姑娘家了,追着男子后头,像话吗?你莫要再跟来,否则本王对你不客气!”莫祈彦怒道。 “王爷,别生气嘛,这事本就是你的不是,是你硬要将本郡主俘虏回来的,我都还没怪你,你倒是先生气了,这样不大好的!”季景兰委屈的控诉道。 “听见没,你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你理亏了!”惜镜听了两人的交谈好笑道。 然后惜镜便进了营帐,莫祈彦正要进去又被季景兰堵在前头,“王爷,你再同我聊会呗!” “本王没空搭理你!”莫祈彦气闷,大喊道:“莫珩,出来,” 于是莫珩现了身,茫然的问:“王爷,怎么了这是?” “将她拉开,别让她进来!”莫祈彦命令。 季景兰急了,大喊:“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别走!” “是”莫珩立即将拦在营前的季景兰拉到一边,让莫祈彦钻了进去,然后守在帐前,就是不让季景兰进去。 于是季景兰便在营帐前同莫珩理论了起来。 营帐内,惜镜坐在桌前望向走过来的莫祈彦,忍不住弯了嘴角。 男人十分不满道:“为何要放她在外边,关着不好吗?” “你同她置气做什么,她不过一调皮的小姑凉,倾慕你罢了!”惜镜安抚道。 “她不小了,她同你一般的年纪竟然追在男子屁股后头,这成何体统?”莫祈彦斥责道。 “那姑娘看上你了,要嫁给你做媳妇,你正好少了王妃,去准备准备将人八抬大轿娶进门,便能保证她安分了!”惜镜调笑的对他说道。 惜镜看着门口方向,并没注意男人的表情,此时男人的眼神亦是十分危险了!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试试?”莫祈彦咬着牙说道。 “我说那……,我只是……”惜镜转回视线,对上男人的眼神。立即改口: “我错了,你别当真!……唔……”唇已被堵住,再不能言,惜镜怔住了。 此次男人控制了力道,轻吻了她一会儿,微微离开了些,低压着嗓音道: “若下次你还说这种话来气我,我就这般惩罚你!” 惜镜离远了些,不满的驳斥道:“明明是你自己招来的桃花,还来怪我,你太霸道了,我不依!” 此时男人脸上的阴云散去,他展颜一笑,灿若桃花,晃了她的心神! “我以为你不去在意,你若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那我该有多伤心呢?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你,你感受不到吗?”他握住惜镜的手置于他的心口处。 惜镜的手触碰到那处强有力而快速的跳动,有些无措了,想将手抽回来却是被握的更紧! “你放开,我……我知晓了”她面颊绯红不敢再抬头去看莫祈彦。 莫祈彦将她拥入怀里轻喃:“以后莫要再拿那些不想干的人来气我,我的心眼很小,仅装下你一人足矣!” 惜镜瞬间说不出话来了,她并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的感情,只是她过于理智了,不想自己被囚禁爱的牢笼里,难以自拔! …… 一连几日景兰郡主都蹲守在莫祈彦出没的地方,每次莫祈彦出去,总是能看见这个狗皮膏药般粘着他的姑娘。莫祈彦无语望天,只能快速闪躲离去,亦或是让侍卫们去拦! 见莫祈彦跑得比兔子还快,季景兰气的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连着几日,竟然连人家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心塞得要死! 终于等到了封北靳一行人的到来,这一群人已经姗姗来迟多日了。待邺王将人迎入帐内,并诉说起当日的总总情形,一干人听得目瞪口呆。 “太师啊,你可一定要与他们谈拢,保证小女的安全啊,”邺王对太师请求道。 “王爷请放心,下官定当尽力将郡主救回的!”太师应到。 第三十七章 两方谈判 于是邺王立即给惜镜等人去了信件,让他们约好时间地点详谈一番,最后定在了近郊的一处十里亭内会晤。 翌日,封北靳一行人早早的在约定地点等候着来人,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见着珊珊来迟的几人,于是这些人连忙迎了上前。 封北靳朝着封北渊奔过来,与其交谈着。 另太师和邺王将视线转向另外过来的惜镜几人。尤其是煜王以及被士兵架着的景兰郡主。 “你便是大禹的煜王殿下?”太师打量着他询问道。 “正是本王,你是何人?”煜王不屑的看向他及他周边的人。 “他乃我大周权臣钟凛钟太师,”邺王开口介绍道。 “哦?你便是钟凛?”煜王审视着面前人。 “正是下官!”钟凛一礼道。 “你也是这些使臣之一?来谈判的?”煜王再度开口。 “是的,王爷,咱们可否到一旁详谈!”太师建议道。 惜镜朝莫祈彦点了点头,于是莫祈彦应下了。 于是一行人陆续进了亭中,此时亭中等候的楚倾颜两人望向来人,本来她俩的观注点都在封北靳兄弟俩身上,直到莫祈彦和惜镜走近,她俩看清惜镜的脸,都露出吃惊的神色。 “那位公子怎的如此眼熟?”楚倾颜对着楚婉容问道。 “是啊,好像皇兄啊,”婉柔打量一番道。 于是这边的两方人开始了进行谈判。 太师起了头,转向封北靳询问“王爷,您和你弟弟说了吗?他什么态度?” “还没有,让我先同他商议一番吧,”于是封北靳起身走到封北渊的身旁。 “北渊,哥哥此次前来,有要事求你!”封北靳看向封北渊说道。 此时封北渊也注意到亭内的两位女子,尤其是其中那容貌倾城的那位,那不是楚倾颜么? “你是为了她才来的,是不是?”封北渊指着楚倾颜愤怒的问道。 “是,是为她而来,你能理解哥哥的心意吗?”封北靳有些惭愧道。 “那你想我怎样?”封北渊偏过头去问。 “哥哥希望你放弃与大禹的同盟,放西周军入城,即可,哥哥能够保证你的性命安全!”封北靳道。 “呵呵,你果然还是这般自私,为了楚倾颜你可以什么都不顾,我真是看错你了!”封北渊道。 “可这是倾颜留下的唯一机会啊!我不想让她失望,她已经够苦的了!”封北靳解释道。 “留下?你怕不是在做梦吧,她一个别国妃子,你如何将她留下,你将她留下,不怕那老皇帝派人来灭了你啊?”封北渊嘲讽道。 “那老皇帝已经将倾颜贬为庶人,她不再是西周的妃子了,此事是真的,只要你同意这个请求,倾颜就不用回去受苦了!”封北靳道。 “她在西周呆着就是受苦,那这一城的百姓呢?都不及她一人苦吗?她在皇宫里至少还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可这离地的百姓呢?连片栖身之地都没有,他们不苦吗?”封北渊严厉的斥责道。 “哥哥知道自己是个罪人,可哥哥亏欠了她太多,哥哥不想她再留在西周受罪了,哥哥求你这次,就这一次好不好?”封北靳哀求着。 一旁的楚倾颜也奔了过来,给封北渊跪下,“我知道我不该来的,可是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和你哥哥,我想留下来照顾他,可以么?” “呵,你们都只为自己考虑,从未替别人想过,我为何要成全你,成全了你们,谁又来成全我,你们还是莫要再劝了,我不会同意的!”封北渊直接拒绝道。 “你为何不能同意帮哥哥这一次,哥哥只求你这一回,日后欠你的,哥哥会补偿给你,哥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求你!”封北靳跪在他面前求他。 一旁的楚倾颜哭的不能自已,对着封北靳言:“北靳,这些都不怪你,怪我命不好!” 封北渊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简直气笑了“你亏欠的从来都不是我,你求我有何用,这离水城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你求我也没用!” “为何?你为何不能做主?”封北靳不解问。 “因为小殿下回来了,你不记得她了吧!”封北渊指着距离她不远的惜镜说道。 “南平王,别来无恙!”惜镜打了个招呼道。 楚倾颜看向楚惜镜震惊:“惜镜,是你!” “皇姐,许久未见了!”惜镜也同她招呼。 此时的封北靳看向一身蓝衣,长衫玉立的楚惜镜,久久没回过神来。 “你就只记得你对楚倾颜有所亏欠,若不是你消极殆战,又怎会失去老离王的信任?让他求到大禹皇帝那里去,后不得已将小殿下也送了出去?小殿下当时才多大,你难道就没有过愧疚吗?” “后来你通敌叛国了,将西周军引进了皇城,将离王和王后都杀死了,一夜之间举国覆灭,离地沦为了无主之地,小殿下也差点回不来,你说你是不是个罪人,你说呀? “你该求的不是我,你为了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人,你自己去赎罪吧?”封北渊说了很长一段,才草草了结。 楚倾颜爬过来恳请:“你别那么说他,他是亲你哥哥呀,纵然他有再多不是,这也是他无法改变的,你原谅他吧!” “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说话,若不是因为你,他又怎会通敌叛国,你俩一丘之貉,你还回来做什么?”封北渊怒怼。 “不是,不是这样的!”楚倾颜摇头。 “难道你们俩连这最后一座城都不肯放过么?那你们还真是丧心病狂啊!你们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滚!”封北渊让两人滚。 封北靳整个人绝望的瘫倒在地,心如死灰! 楚倾颜过去扶他,带着哭腔唤道:“北靳,你别这样,我什么都没了,你别不管我,若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你同他们回去西周吧,我弟弟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是南离的罪人,我十恶不赦,没有办法留下你了!”封北靳偏头看她一眼,几近绝望的回复。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老天要这么惩罚我,他们给了我希望,你却给我绝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求你!”她挽着他哭的不能自已。 “我真的帮不了你,倾颜,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了,你多保重!”他对她说完便爬起来,跌跌撞撞朝着惜镜那头走去。 重重的跪了下去,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托举起来,誓死如归道:“小殿下,臣自知罪孽深重,愧对老离王,更快对殿下你,臣已无颜面苟活于世,请您亲手了结了我吧!能死在你手里,我亦是无憾了!” “不,不可以,你怎么会求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楚倾颜见他这般,更加绝望了。 离得远些的楚婉柔见此情形,哪里还坐的住,快速奔了过来,拉着封北靳祈求:“王爷,你怎么能这样?你死了,我怎么办?你不要死!” 楚惜镜将佩剑拿在了手上,楚婉柔更害怕了,她立即对楚惜镜道:“先别动手,我有话要说,事关王爷,你听我一言再动手不迟!” 楚惜镜看向她“哦,你有什么要交待的?” “王爷他有罪,可是罪不至死。王爷通敌都是被逼的,他是为了楚倾颜的安危才不得已被胁迫了,当时他也很后悔,可是为时已晚!” “你闭嘴,谁让你说那些的,滚!”封北靳不悦的朝他吼! “不,我不让你死,你也不该死!”楚婉柔说完转向惜镜继续道:“惜镜,你放过他,他是无心的,那些西周人派细作拿楚倾颜的性命威胁他交出了皇城的布防图,倘若他不肯,那些人说要将楚倾颜的头颅带到他面前,让他后悔!于是他妥协了。 后来皇城被攻占了,他带着兵去阻拦,可惜为时已晚,未成想那些西周人将他主动给他们拿出布防图的事公之于众,说他们里应外合是一伙的,并且将他的人拦来外头,直到里头被屠杀殆尽才放他们进去。 于是他通敌的帽子怎么也摘不掉了,他自己心生愧疚,也从不去辩解什么,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一直闭门不出,萎靡不振!”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惜镜不解的看向楚婉柔问。 “那细作来找他的时候被我撞见了,我便去偷听了部分墙角,我担心他出事才这么做的。而后来被扣通敌的事却是他喝醉后同他的部将聊天无意吐露的,我在一旁斟酒便记下了,我也不相信夫君是因为怀恨在心才去通敌,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相信我们!” 楚婉柔说完又看向楚倾颜,愤怒指责:“这一切都是因她楚倾颜而起,夫君他不该死,要杀也该杀她才是,是她害了我夫君!” “别再说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愿意以死谢罪,殿下,您动手吧!”封北靳抬头看向楚惜镜,做好赴死的准备。 惜镜将剑提起来,伸手抚了抚,剑的光滑面,并未见有血迹,询问道:“你想一死了之?那你死了又能改变什么?想解脱怕是不能!” “我……”他想说补偿却是不能。 “你的剑已经很久没染过血了,你想死在你的剑下,岂不是脏了它。若你想死,用它大可不必,哪有佩剑反噬主人的,除非是被逼上绝路,才会做此选择,可你面前没有绝路呀,我并没有说让你去死啊!你死了对我也没好处,我不屑杀你!”惜镜道。 ”我……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我想赎罪!”封北靳道。 “你活着不能赎罪吗?你死了拿什么来赎罪?你若是死了,我两位皇姐岂不是要追随你去,你这不是不给人活路呀,你这样叫不负责任,你都为楚倾颜做到这一步了,难道就此放弃她么?你不想保护你要保护的人了?” “想,可我没有办法了,我也不希望她再被带回去”封北渊沮丧道。 “你想多了,既然那老皇帝将她给废了,送到你这里,你收下便是,若你死了,人家自然可以收回成命了,你活着他们如何收回?他们不要脸面的吗?送出去的哪有那么容易收回的道理!” “所以你最好是活着,这样才能留住她呀!你暂且放心,他们还需拿东西来同我们换人呢?待我们谈妥后再商议你们的事情不迟!” 惜镜说了大段话安慰此人,然后将他的剑插回他的剑鞘去。然后转向楚婉柔道。 “姐姐,你将他扶到一边去,我们还有事情要议论!” “好,”于是婉容去将人搀扶起来,封北靳只是呆呆的望着惜镜,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倾颜也奔了过来,她无法接受封北靳死,她回来就是为了陪着他的,若是他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念想。她扑到男人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第三十八章 天价赎金 这边的谈判还得继续,封北靳被扶到一边,太师过来询问结果,封北靳只说他弟弟不同意,此事稍后再议,太师只能做罢! 然后封北渊对着太师道“你们准备拿什么来赎回景兰郡主?” 那景兰郡主的手被反绑在身后,由左蒙严厉看管着。这姑娘太不老实了,没事就去骚扰他家王爷,弄得整个军营都鸡飞狗跳的。左蒙想着今日可算要将人送走,总算可以消停了。 此时季景兰被带到近前,她看向不远处的邺王泪眼汪汪:“父王,他们简直不是人,居然拿绳子绑着我,还不让我动,他们太可恶了!” “闭嘴,再吵将你嘴堵上”左蒙威胁道。左蒙想他这是遇上克星了?还没见过这么能蹦哒的姑娘,连他都自愧不如! “兰儿,你先忍忍,父王会救下你的”邺王心疼的道。 于是邺王转向太师等人命令:“你们倒是给个说法呀?” “太师您看,这毕竟是皇上亲侄女,倘若他们不肯放人,皇上怪罪下来,只怕咱们难以交代!”一使臣劝道。 另一人野道:“小郡主十分得皇上宠爱,得确保郡主平安回到咱们这边啊!” 又一人接话:“大人,不能让邺王寒了心啊!” “那要给出什么条件才能让对方满意啊?”太师回问一干使臣。 “这,这……,难道不该太师来提吗?”其中一使臣道。 于是太师对着对面的人喊到:“你们想要多少赎金?” 封北渊看向惜镜,惜镜给他使了个眼神,他便懂了,回答:“你们能给多少赎金,若是不能让我们满意?那这小郡主只能去见阎王了!” “这……,”一干使者为难的看向太师。 于是太师便同一干人等商量了数额。 然后一干使臣询问过太师的意见后,朝着对面询问:“王爷,您看,十万两白银可满意?” 此时左蒙跳出来惊讶道:“什么,你们大周尊贵的郡主就只值这么点银子吗? 他转向郡主嘲讽道:“郡主呀,你还是别跟他们回去了,他们压根不是真心来赎你的,你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这点银子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他们压根是瞧不起你!” 此时一群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们这群不长眼的狗东西,待我回去后定让陛下好好收拾你们,哼,看你们还敢瞧不起我!”小郡主气愤的骂道。 此时煜王开来尊口:“既如此廉价,还不如宰了她算了,省得闹心!” “别别,”太师赶忙急道:“那就十万两黄金,王爷您看如何?” “我看不如何?既然她的命如此不值钱,那就把命留下吧!左蒙,还不动手!” “是,王爷”于是左蒙立即拔刀,准备动手。 “不要啊,父王,救我,我不想死!”小郡主被吓哭了。 邺王急了,对着太师吼道:“快阻止啊,我儿要没命了!” “王爷,先别动手,您开个价,若是真动手了,咱们回去没法交代呀,求您了!”太师扑通给跪了。 邺王对太师急到:“务必要保证我儿性命!” “五十万两黄金,若是拿不出,她就不用再留下来了!你们看着办吧?”煜王冷冷吐了这几句出来。 对面的一群人傻眼了,一下翻了五十倍,他们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狮子大开口了,那叫一个心塞! “这,咱们一时半刻也筹不到如此多的银两啊,王爷,可否宽限我们我们几日,我们先给陛下传递信件回去。待陛下应允,让他们即刻将赎金送来可行!”太师战战兢兢的补充道。 莫祈彦看向楚惜镜,惜镜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他道:“可以,若是你们的皇帝不舍的给银子,那便让他拿值钱的东西来换,否则这人不用再留了!” “好,好,我们会如实转告的,王爷放心!”使臣应到。 “那封将军的事情?”太师看向封北靳。 “过几日再议吧,我弟弟他不想搭理我!”封北靳直言道。 对面的几人,封北渊开口:“既无事,那咱们告辞了,等你们的好消息,可别另我们失望!”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邺王叹气道:“怎么弄成这样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怨谁呀?你连自己女儿都看不住,连累大伙跟着受牵连,唉!”太师叹道。 “本王也十分后悔将兰儿带出来啊,可本王就这么一个女儿,这要是没了,叫本王可怎么活?”邺王难过的道。 “回去传消息吧!走!”于是太师领着一群人往回走。 另一旁的封北靳三人也尾随而去封北靳看向惜镜远去的身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河对岸的太子一行人也收到消息,聚到那头,在附近远观着两方人交谈,直到双方散去。 距离太远,看不清相貌,太子却紧紧盯着那抹蓝色身影,甚至几次想冲过去,却被他们的人拦下了。 “殿下,莫要冲动,咱们若是不慎被西周的人发现了,会让公主他们为难的”丞相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是呀,如今敌我形势未明,咱们需谨慎些!”蒙尚书也劝道。 “等,又要我等,我过来了却不能靠近她,我如何等得下去!””太子难过的道。 “殿下,此事不能着急,您再忍耐些时日,我们不会等太久的!”余杭对其说道。 “是呀,现在桥已经修好了,若是殿下不放心,我们几个带些人夜半十分摸过去给公主她传消息,让公主来想办法如何?”麒麟提议道。 “可以吗?那你们要尽快安排惜镜来见我!”太子终于眉头舒展了,要求道。 “好的,殿下放心吧!属下们会办好的。”麒麟保证道。 于是麒麟同几个侍卫们商议晚上的行动,并做了准备。 夜半十分,麒麟带着好些人悄悄的往离水桥那头行进。他们借着月色的掩护顺利的行进到敌营附近,却不想被敌营处巡查的士兵们发现了动静。 “你们是什么人?偷偷摸摸靠近军营想干什么?给我站住!” “怎么办?我们好像被发现了?”马上的也沫惊慌的问道。 “赶紧跑,别逗留,朝不远处的山头去,莫要让他们抓到咱们!”于是一伙人开始玩命的狂奔,此次报信的只有五六人,为的便是不暴露行踪。 “快,快,赶紧拦住他们,否则就跑没影了!”于是出动了一路骑兵追赶着那几人。 于是麒麟几个玩命的往前奔,后头一大波追兵穷追不舍! “你们再不停下,放箭射死你们!”有一统领下了命令,冲前边的人大喊。 “头,他们要放箭了,怎么办?”夜沫屁股后头的小侍卫紧张道。 “闭嘴,再多话就将你扔下去,”夜沫喝斥,随即又加快速度。 于是大波箭雨袭来,坐在后头的侍卫可遭了秧了。侍卫拿刀挥挡,还是免不了受伤。 他们只能靠着速度冲向对面的山头,而这面守山的士兵也察觉到动静,赶忙出去探查,发现是自己人,立马召集人手去抵挡,一阵打斗后,将那些人将给赶了回去。 在一行人掩护下几人顺利被迎进了山头上。 麒麟搀扶起受伤的夜沫,卫衍也扶着他身后的人一同跟这些卫兵们上了山头,哪里搭建两处小帐篷可过夜。 “夜侍卫,你们不要命了?这大半夜的朝敌营那边闯过来,差点把小的们吓死!”那小统领也缠着人边走边说。 “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给将军,只能这个时辰摸过来!我们也不想的!”夜沫无奈道。 “这,这大半夜的,你们还是等明日吧?这个时辰了,想必将军他们早已歇下了!”小头领再度劝道。 “可是……,”夜沫犹豫。 “你的手臂受伤了,得尽快处理才是!若是失血过多,你如何回去包报息?属下让人去寻大夫了,你们先到帐内歇下吧!”那人再道。 “这么晚了,他们一时半会也来不了,明日再说吧!”麒麟建议道。 于是一行人便去帐篷内等候了,随后边有军医赶了来,给侍卫们处理伤口,随后几人便在此处歇下。 翌日,兵士们将他们闯敌营冲过来的事通报道封北渊那处,随后惜镜也接到了消息,几人匆匆往城外赶去。 待他们到来,那几人都是激动不已。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1了?”封北渊不悦的看向自己的侍卫夜沫道。 “将军,我可算见到你了,属下差点就折在附近了!”夜沫有些委屈的道。 “没接到命令,谁让你们私自跑过来的”封北渊再度斥责。 “属下是回来报消息的,将军莫要怪罪我们!”夜沫胆小的解释道。 这边惜镜看向了许久未见得麒麟,激动到:“麒麟,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殿下,我们找到了失踪的太子殿下了,现太子和丞相他们就在河对面不远处!”麒麟激动的禀报。 “是真的吗?你们找到他了,他可还好?”惜镜也激动得眼眶红了,哽咽的问道。 “嗯,太子殿下自王宫逃出后便一直在安城养病,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一直闹着要见您,属下无奈才出此下策,连夜闯过来给你报消息!”麒麟叙述道。 “那他伤的很重吗?”惜镜担忧道。 “听影说了一些,那会儿是伤的很重,还好被神医救回来了。现在基本无大碍了!”麒麟再度解释。 “那我得好好感谢一番那位神医才是,”惜镜说道。 “殿下,太子他非要冲过来见你,这事该怎么办呀?我们拦不住他,这要是被西周人发现了可大事不好!”麒麟十分无奈的求助。 “我们现在还不能去见他,这边的情况还有些棘手!”惜镜严肃的道。 “您需谨慎些才是,太子为了您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谁劝都没有用!”麒麟担忧道。 惜镜思索一番,有些慌乱了,对着封北渊急到:“快,快命人去离水桥附近盯着,若是发现什么动静,立即回来告诉我们!” 于是封北渊立即派出好些探子去监视那离水桥附近。 “你别担心,他会没事的!”莫祈彦走过来安抚她道。 “我怕哥哥被抓住,我只剩他一个亲人了!”惜镜情绪激动道。 “你若是担心,咱们就将这河畔几万兵士一并捣了,这些人留着也碍眼!”莫祈彦说。 “这怎么行?咱们的好处还没拿到呢?”惜镜不满的道。 莫祈彦无奈,看向受伤的几人,严肃问道:“你们来的人都在这里?” “王爷,死了一个,其余都在这!”卫衍恭敬回复。 “那就好,不用担心他们暴露了,”莫祈彦说道。 “但愿他们平安无事!”惜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