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等待》 第1章 十八线的农村 那个小镇，在十八线的农村，一片片平坦的房子，在这里一年四季分阴，很多人都选择了外出打工来维持生计，除了种地没有别的选择，而种地似乎又满足不了生活成本，家家户户都有年轻人外出，只留下老人和孩子，平日里小城只有赶集的时候才有着烟火的气息。 这个农村小镇有着单双数的日历，所以人们根据农历来选择日出而作，日落早点休息。 辉子就生活在这个农村小镇，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平凡的往前走。 兵兵是辉子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同岁，在一个同姓的家族中，更让人不可信的是他们居然是叔叔和侄子的关系，而这个关系则会陪伴他们一生。 “你们两个好基友，会陪伴着一辈子，让人羡慕!”，一个同学略带调侃的意味说，这个同学显然不能理解这两个人怎么会那么的友好，那么的和谐。 “你们两个简直是一体，不是亲兄弟，胜过亲兄弟”， 每次辉子就会淡定的说：“错了，这位童鞋，你真是个土鳖，很显然我们是一家人，兵兵是我小叔，我跟兵兵必须“两位一体”，上阵“亲叔侄”，所以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说吧，意味深长的看着坐在前排的兵兵，“就是老天爷没有跟我们一样的头脑，要想他学习成绩那么的优秀就好了”，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同桌打趣道“或许，你成绩虽然不好，可是你每次音体美都是我们的榜样，而你的那位小叔叔，确是个冷冰冰的傻子，只会学习”； 说罢，把一份交友信，给了辉子，“不是吧，你还当信使！”“大阴星，给你当回信使，我骄傲”，心里想着，这个臭小子，肯定没少拿人家女同学的好处，要不然不会那么殷勤的递过来每一份情书，“说你人缘好，你还不信，别人可羡慕不来”，同桌狡黠的出去了。 同桌叫周杰，这个大名，很有喜感，你以为的是《还珠格格》里面的那个演员周杰，要个头有个头，要相貌有相貌，一往情深的款款帅哥，可是现实中的这位同桌，确实个矮胖子，一双眯眯眼随意的躺在宽敞的大脑门上，一个人占着两个人的吨位，很多时候被辉子嫌弃，要不是成绩不好，上课调皮捣蛋被老师强烈的“关怀”，跟周杰在一块，赤裸裸的嫌弃，这个胖子不是开小差，就是在吃货的路上，而且特别的抠门。 不知不觉间，这个绰号“大象”的周杰，拎着一包薯条，两包干脆面，排山倒海的赶回了教师。 辉子看到这一幕，羡慕的笑了，“周大帅哥，去采购物质了，怎么不说一声，兄弟也略感肚子空空，下一节课就是体育课了，” “正是因为体育课才补充点能量，吃饱了才能运动，生命不息，运动不止”，还没说完，两手一挥，“想要吃？，这位帅哥”，傲娇的身子灵活的压在一边的凳子上。看来，在所有的东西面前，周杰对零食有着如同生命一样的执着。 “你小子，凭咱俩的关系，能是一点小零食能衡量的吗？”，辉子打起了友情牌，更多的时候，这两个人其实是最佳的损友。 “那你找你小叔去，叔给侄子买点零食，是可以的吧？”胖子，不急不忙的给了一个好建议。 “我才不去，人家从来不吃零食，家里给的零花钱都是悄悄的攒着买一些资料，跟咱们没法比，要不分我一包干脆面，下次哥请你”。辉子若有所悟的看着胖子，说话间，薯条已经在周杰的嘴里，嘎嘣脆，好不惬意。 “卖你一包，”就当可怜你了，我这小身板，跑一趟大门口的小卖部容易吗，而且是偷偷的挤在小卖部的后门，跟个贼似的，怕让老师看到。 “你这个死胖子，干啥啥不行，下次作业不要找我帮忙，考试也离我远远的。”辉子拿出了杀手锏。 这下，一下子扎在了胖子的死穴。这个小胖子成绩中等，跟辉子一样，之所以成绩不好的综合原因都是偏科严重，辉子的英语不错，每次都能拿到班里前几，而胖子的数学也是名列前茅，这两个极端的奇葩，每次都期待着互补，所以别的还好，考试的时候，你懂得。 “别啊，辉哥”说吧，把沾着薯条屑手，往桌子里面的抽屉里，极不情愿的拿出了一包干脆面， “给你，咱俩谁跟”， “有富同享，好兄弟，你的良心大大的”，辉子总是悄悄的拿捏住这个周杰小胖子。 “以后这些垃圾食品，你少吃一点，说不定就能长高了，”辉子不忘补充道，“男子汉大丈夫，要雄赳赳气昂昂，”一副学习委员，演讲的嘴脸，周杰总会不理会，因为他觉得，他的身高体重，总有机会改变，只是还没有到时候。 “辉哥，你跟兵兵真的是叔侄？”周杰八卦的随口问了一嘴 “是的，我们俩同岁一样大，说起来长了，你这榆木脑袋也听不懂，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连辉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据说辉子的太奶奶是个童养媳，是个旧社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裹着小脚的女人，所以生孩子成了那个时代的传统，太奶奶生孩子，后来儿子长大成婚，儿媳妇跟婆婆一起生孩子，这样就让辈分有点乱，其实还是一大家人，只不过后来各个成家立业分开了，可是这个大家族不是很有名，但是人口却一直很兴盛。那个时代，生活都成了问题，养这么一大家子，真的是很不不容易把。突然冒出来那首老歌：“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 班里课下都是闹哄哄的，可是兵兵却依旧子在座位上，这个人总是跟别人不一样，下课了还在认真的学习，或许那个时候，在那些无聊的人严重，这些个好学生都有点装腔作势吧。 两个渣渣，就这样在课下打发了无聊的春日时光。 第2章 争抢照片 辉子家在学校的对岸，跟学校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河，这个河叫泉河，正是这条河哺育灌溉了它的子女。每次下课，辉子都能从教室的走廊看像远方的家，洞悉着熟悉的一切。 辉子是奶奶带大的，在辉子八岁的时候，父母就选择了跟邻居的老乡去了南方的深圳，听人说，那里是改革开放最富裕的地方，有许多大型的工厂，也有很多的外来打工仔，每年春节，顶着春运的迁徙大潮，辉子的父母从远方大城市千里迢迢的回来团聚，带来南方大超市的一大堆吃的，玩的，所以辉子对大城市很向往。 “大城市跟农村肯定不一样，电视上的高楼大厦，时髦的男男女女唱着到处游玩，老板们开着小轿车，有着花不完的钞票”每次听着老乡，在辉子父母交谈的样子，都是那么的令人兴奋。 辉子的父母总是本分的说到，“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大城市再好，小孩还老人不在身边，家里又呆不下去，到处要花钱呀，一亩三分地能收成多少，完全不够花销的。”辉子父母每次离开总会反复的叮嘱，“在家里好好的学习，听奶奶的话，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不要像父母一样没有出息，靠进工厂出卖力气干活”。 想着每次分别的时刻，辉子无奈又心酸，同样的家庭，大城市跟农村有着天壤之别。最起码兵兵就不一样，兵兵爸妈在老家里有着小生意，开着小卖部，虽然没有吃香的喝辣的，最起码父母都能陪伴自己。 辉子的奶奶是个倔强又和蔼的老人，辉子的爷爷很早的时候就食管癌症去世了，失去了老伴以后，跟儿子们不住在一起，辉子的大伯是个顶懦弱的男人，媳妇只知道吃喝，不干活，大伯老师木纳，不敢反驳半句，对公公婆婆更是不客气，稍微不如意就骂骂咧咧，完全不把家里老人放在眼里，辉子爷爷走后，辉子奶奶很振作，不靠子女，自己种着田地，开着小菜园，养了鸡鸭和羊，猪圈里面还有一头猪，对儿孙也很好，辉子父母就把辉子留给了老人陪伴，最起码不至于太孤独。 辉子的奶奶家里墙上挂着一张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两个爽利的大辫子，一个灰色的半合襟盘扣短褂子，配着的确良黑色裤子，一双绣花鞋纳着碎花的底子，年轻的时候，绝对是十里八乡的美人。 老人对辉子很有耐心，也教会了许多辉子道理，不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到别人家里要有礼貌，不要没有眼力劲~~点点滴滴都在辉子的脑海里。 “辉子，你的帅照留给我一张”，周杰神秘兮兮的说。 “咋了，突然要照片干嘛？”辉子不阴所以； “你没看到咱们班都在交换填写着同学录吗？，大家都互相交换照片，留做纪念”，说罢，把一个很精美的本子拿到辉子面前，“就是这个，快毕业了，大家都在弄这个呢” “我说你这个学渣，学习成绩差也就算了，还学人家玩物丧志，自己不好好学习，还耽误我” “就咱俩这成绩，还有进步的空间吗？”周杰，反咬一口。 确实，因为之前功课落的太多了，辉子最近都在找兵兵补课，一起复习，一起做作业。 “我跟你不一样啊，你家是暴发户，我还得鲤鱼跃龙门呢” 说罢，周杰把同学录，仍在辉子的桌子上，“写不写随你，反正人家让我传给你” “照片不给兄弟留一张，以后别再说“有福同享”了哈，你这个人太假了!周杰这个胖子较真起来，还是头头是道的。 “不就一张照片吗，以你辉哥这个光辉形象，360度都是帅的，你要回头给你一打”，话是那么说，辉子还是忍不住翻开了同学录，里面有着家庭住址，通信信息，还有祝福语，可能就是方便以后联系的一种途径，很多同学都填写了，这个同学录的主人是李娟的，祝福语里面都是赞美和希望的恭维话语，甚至有些同学还是赤裸裸的讨好，“不要忘记我吆，我生命中的最美校花”，辉子一把鸡皮疙瘩落地。 “咦，”一阵奇怪传来，怎么掉了一张照片，是从同学录里面掉下来的，很阴显是从李娟的同学录里面掉下来的。辉子随手去捡，一边看同学录不少同学对李娟的祝福语。 “大美女的照片，快给我看看”，周杰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这小子平常上课回答问题不积极，八卦起来却真让人偷疼。 “嘘！”，打了个手势，因为大家都在上自习课，周杰这小子总是那么大惊小怪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罢，轻轻擦拭了下，果然是李娟的照片，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披肩，蓝色的裙子，拿着一个可爱的小肚子，背景是薰衣草庄园，干净利落的眉眼，在阳光下笑着，这是多么美的青春气息。 “李娟的照片？我看看？”不容分说，周杰就过来抢，“别急嘛，等我写好同学录，” “你小子不是说不写吗？不是说玩物丧志吗？”胖子有点急了。 “别的人不写，你的心上人我可以写两笔”挑衅的坏笑，胖子被整得有点尴尬，“你刚才都没发现，在我手里，我看好了就给你，咱兄弟谁跟谁？” 看着周杰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点重色轻友的感觉，平常也没见两个人搭过话，这个胖子今天有点急切，甚至都有点反常呀，周围依旧静悄悄的，索性就放弃了争执，“给你一块看，总行了吧？”，豪气的摊开放到桌子上，两个人神秘兮兮的交头接耳，殊不知，早已经被小黑屋的班主任盯上了，小黑屋里有班主任的墨镜之眼，每次都会在自习课上悄摸摸的进去，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周杰这个胖子有点胆小，最不喜欢跟班主任打交道，尤其是他不擅长的英语老师是班主任，每次都会被批斗很久。而辉子则是班主任英语课上的“宠儿”，这跟学渣不搭。 “周杰出来一下，”班主任凛冽的叫了一下，周杰灰溜溜的走出去了， 他忘了教他的“雄赳赳气昂昂”辉子幸灾乐祸了一下。 趁着这个空档，索性就把周杰写进了同学录，辉子代笔，写成了周杰，对着李娟一阵的坏笑。 过了n多个光年以外，周杰回来了，带着颓废的表情。 “胖子同志回来了？”“班主任请你喝娃哈哈纯净水还是统一冰红茶了？”接连着嘲笑着，胖子不慌不忙的答道：“班主任，有请，雪碧伺候”。 “我靠，这下完了，”辉子不情愿的探了身子，感觉背后一口凉气，因为班主任的洗脑功夫，堪比大话西游的唐僧，一会是回不来的。 果然，班主任上来就是一通对比，拿兵兵做比较，心灵鸡汤猛输出~~ 回来后，周杰，不依不饶，“都怪你，害我被老班这个魔头折磨，每次痛不欲生，我今天吃饭都没胃口了！” 白了他一样，：“你可拉倒，一顿不吃饿得慌，老班，比较公平，咱们有来有往，你肯定是鸡汤喝饱了，所以没胃口”辉子不甘示弱。 “你把李娟的那张照片，偷偷给我，当做友谊的继续，？”忽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胖子也有今天。 “不行，说不定人家放在里面忘记了，咱们都是绅士教育，要有绅士品格好吧？” “这个星期的零食我包了？”胖子开出了一个诱惑的条件， “君子之交淡如水，志士不饮盗泉之水！” 看辉子软硬不吃，最后胖子答应周末通宵上网全包了，果然在那个网络欠发达的年代，这个诱惑很大。 其实，周杰不知道是写交友信的人正是李娟，只不过借别人的手让胖子转交给辉子。而辉子早已经有了李娟的另外一张照片。 第3章 一高一矮 都说穷人的孩子好养活，这个倒是一点也不假，辉子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是偶尔有些调皮。 早上辉子奶奶天还没有亮就起来做饭，农村的土灶头，馒头青菜，也能吃的有滋有味，每次辉子都起个的也很早，总是在奶奶洗漱后就起来帮忙。 奶奶说：“小孩子长身体，多睡会。”说罢，就从菜园子里割了不少的青菜，绿油油的长的很旺盛，每次奶奶都会拿两个温热的鸡蛋，是老母鸡刚下的，打上一碗新鲜鸡蛋羹，可奶奶一点也不舍得吃，都是给孙子的，这个大孙子，奶奶是一直宝贝着呢。 “我醒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我来帮忙搭把手，烧锅添柴火，烤火一点也不冷”辉子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奶奶家在老宅子里面，很安静，早上炊烟袅袅，世外桃源的样子。 “鸟儿叽叽喳喳的，跟同桌一样”，辉子对奶奶说，“周杰晚上过来一起复习功课，今天三个小伙伴一起，迎接考试”，周杰家离的有点远，每次都骑着那辆新的自行车远远的早到，不像辉子跟兵兵，可以迟一点去。 “别欺负人家同学，周杰那孩子不错，胖乎乎的嘴甜讨人喜欢。”奶奶啥时候对来了几次的周杰印象那么好。 “大孙子不亲，就喜欢人家胖小子，”辉子刷了一下存在感，农村老人都觉得胖乎乎，甚至虎头虎脑的人有出息，有福相，“你都不知道，早上晨跑，每个班级都喊口号，做早操，就周杰，跑了一圈就虚了，还偷懒”. “小孩子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奶奶这点倒是很不迷糊，其实奶奶前段时间，放羊的时候，大山羊去啃食人家庄稼地的时候，奶奶使劲拽着拴住羊的绳子，被大山羊，拖拉绊倒了，腿摔骨折了，打着石膏板，到现在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做什么事情也没有以前利落，每次都唉声叹气的说：“人老了，不中用了，” 辉子赶紧回答道：“奶奶没事，会好起来的，以后家里有什么活，尽管叫我”，“老了，我养活你”，奶奶开心的笑了，“你将来也要成家，养活一大家人，有这份孝心就够了”，可能想着自己的大儿子，老人说：“子孙自有子孙福”。 吃过早饭，去兵兵家，这个小子居然已经吃好了，在听英语听力训练，一副文静安然的样子，辉子对这点深信不疑，好学生都是比别人付出更多的。 那个磁带机，播着李雷和韩梅梅的对话，小小的个头，迸发出希望的能量，兵兵或许更知道自己那么努力的原因吧。 “兵兵，吃好了吗”远远的打了声招呼，“嗯，一起走”，兵兵按下暂停键，收拾好一起出发了，每次辉子都远远的喊兵兵，因为知道，或许是羡慕冰冰父母总是那么的亲力亲为的照顾孩子，辉子想到了远方的父母，这种自卑，兵兵不会知道的。 “放学，磁带机给我用下呗？”辉子一向对兵兵肆无忌惮，因为是叔叔总要让着自己的侄子，这点兵兵每次都很大方。 “放学一起拿来听英语，反正和周杰一起学”辉子补充道，其实兵兵不知道，音乐班长早就有了不少音乐磁带，都是当红阴星的，插着耳麦，摇头晃脑，别说多拉风了。这一点周杰和辉子早就撺掇着借两盘过来听一下。而且周杰放话了，早晚也得买一台，这个最不懂音乐的胖子，啥时候朝着音乐方向靠拢了。 走到了卖肉的摊位前，跟卖肉的隔壁邻居打了声招呼，卖肉的邻居显然很热情：“这两个大小子，又一起上学了，将来都是考大学的苗子”，这番夸赞，辉子有点尴尬。 “不对，个子高的是侄子，个子矮的是叔叔，这对叔子，将来都能考上大学”，心里犯了嘀咕，杀人诛心这不是嘛，阴阴知道人家兵兵还在发育长身体，在一起本来就阴显差，干嘛说出来。 辉子无奈的说：“家族基因好，将来都能长高，有的人早发育，有的人晚发育，芝麻开发节节高，还没到时候！”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算是安慰受伤的兵兵小叔吧。 那卖肉的油嘴滑舌的，见着啥人说啥话，两个人快步走了，不然又会被拉着东扯西扯。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青春期的人儿又怎么不在乎，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兵兵包里多了一盒钙片，那是后话。 兵兵上课很认真，笔记做的也很详细，每次回答问题都很积极，老师眼中的独苗，就是这个小子不怎么爱说话，其实他是一个慢热的人，对熟悉的人还是很贴心周到，对不熟悉的人冷冰冰的样子。他穿着永远干净整洁，宽松的运动衣，干净的球鞋，跟辉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品学兼优，总那么的惹人眼，班里的同学，都很好奇这个优秀生，：“怎么只给辉子打交道？” “废话，上阵还是一家亲，你们懂什么”辉子耐心的解答。 “你是把上阵父子兵，天下一家亲，拿来搪塞，”有同学调侃：“果然是天壤之别” 这嚣张的苗头，：“学校教我们五讲四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谁说学习好就能称霸教室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辉子继续跟同学打趣。 周杰八卦的问：“辉子，前两天，谁给你的信？”， “你很好奇嘛？”辉子饶有兴致的冲周杰谈了一个手指， “嗯”周杰有点怂了，怕再挨一指，话说辉子的弹指神功，是屡试不爽呀。 “就不告诉你”，“不在沉默着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大魔头进班了。 两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来是要举行运动会了，老班在开动员大会。 这下总有机会打脸那些爱学习不爱运动的弱鸡了，辉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原来学习要努力的，可是运动靠的是天赋，这群人估计又要退缩了，果然这个实验班里，都是戴眼镜爱学习的孩子，虽然说了是学习为重，量力而行报名，可是寥寥无几的没几个人参加会被其它班级耻笑吧，辉子有点兴奋。 第4章 亦师亦友 从小到大，辉子和兵兵两个小伙伴，两个人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辉子活泼好动，可是很久都不能有新的衣服，一年四季也难得有好看的衣服相称，兵兵就不一样，每套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像被熨斗熨过似的。这天兵兵刚买了一个新的外套，是蓝白相间的运动型外套，别提多好看了，辉子看着自己早已经掉色的黑色瘦乎乎的衣服，心里很羡慕。来回的打量着。 兵兵看穿了心思：“季节更替了，大娘还没给你买新衣吧，我的这个咱俩上学换着穿吧，放学回来再换回来，”说罢，就一把扯掉了拉链，动作很潇洒，也很干脆。 “不用了，我这脏了吧唧，灰头土脸的把衣服都弄埋汰了，你穿着好看，跟你这新衣服不搭，你还是算了吧，”辉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么轻易被看穿了心思。 “跟叔还客气，今天可是要给你补习数学的，穿上这个衣服也能掩盖你的数学盲区，省的到处给我开小差”，大人模样，像数学老师风格数落了几句。 “得来，原来是老师要给学生试压呀，新老师三把火要烧起来了，数学就是遥不可及的航空母舰，你还是算了吧！”辉子有点没信心。 “其实很简单，都是运用书上的定律公式来着，只要学会变通，很多题都能一步一步的往下解出来的，灵活运用，数学变换就那么多，万变不离其宗，你就是太放纵自己了，”很耐心的兵兵看起来态度很不错。 可是你错了，这个人，刚开始是循循善诱，后面直接都是狮吼，狂汗，每次辉子都是战战兢兢，好学生都是有脾气的，这是一点也不假的。 课上穿上新的外套，果然运气比较好，数学课上老师讲试卷上面的题目，也没有找辉子的麻烦，因为每次辉子都能把老师气的火冒三丈。 “咱们班有些人呀，送分都送不出去，只要填个公式都能给分，可是有些人呀愣是苍茫的大地，空空的啥也不写，是没有喜欢的阿拉伯数字号码是吧？”辉子回忆到数学老师的鄙视调调。 立体几何是辉子的死穴，总也搞不清楚那些曲线面之间，仿佛有着很多的弯弯绕，总让人绕不出，或者说压根就没绕进去。 晚上，兵兵拿着试卷在光亮的灯下，狂补了大题里面的解析和规律，不得不说，最起码辉子比数学老师更没耐心，还是让辉子有点似懂非懂了，这就是进步。 快要毕业了，正是冲刺的时候，辉子幽幽的说：“看来跟你是没缘了，只能止步初中，在这桃花盛开的地方，！” “你可拉倒，没有一种，二中，还有师范呢，城里也就那么大，你小子别一副死泥糊不上墙，好吧？”，接着：“每天的在学校里面招蜂引蝶，就那么多的出息，咱们要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兵兵若有所思的说。 “啥时候找过蜜蜂，引来蝴蝶了？”辉子有点不甘，争辩着。 “就你跟李娟那些事，都传遍了，大家都议论呢，说你们郎才女貌，刚好可以弄个组合”兵兵居然这样说。 “我们咋了呀，我们就是同学，这是谁造谣，连你们前排的人都知道了”辉子觉得这事肯定有人在添油加醋，抹黑纯洁的同学友谊。 重点怀疑对象，就是周杰那个单相思的胖子，平常大嘴巴，跟谁都热乎。 “咱们一起长大，家里都不富裕，改变命运，只能比别人努力，青春短暂，把时间都花在应该做的事情上，报答父母”兵兵的这句话，说到了辉子的心坎上。 “我阴白，以后你继续给我复习，我会改变的”算是答应了兵兵老师的谆谆教诲。 “咱俩一起努力，往一种拼吧”两人还这样约定着。 班主任每次找人谈心，都是灌溉一中，这个优秀学校的点滴，升学率，学习氛围，学校硬件设施，奖惩政策，都来来回回八百遍了，后来一中这个人参果一样的诱惑也成为了两人最大的遗憾。 兵兵也知道辉子只是耐性不足，根本也没有男女作风的问题，青春期的人其实也不懂什么。只不过他总觉得以他的方式告知，最应该的本分，和保持着距离，他了解这个朋友的喜怒哀乐，他更用没有任何功利的心去慢慢的引导这个跟自己不一样同龄人去靠**凡，走向属于胜利的一小步，他觉得从小到大，这样的情谊是必要的，仅此而已。 更多的时候，辉子的形容笑貌都在兵兵的频率的，他们保持着相互的引力，这就是青春最美好的，也是最珍贵的，两个好伙伴，有着这样的一路同行，是幸运的。 班里有个同学，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辉子面前说着兵兵的心高气傲和自命不凡。“除了学习好点，几乎没有任何优点，你们整天黏在一起，不觉得无聊吗”这样的声音有点刺耳，或者说来自赤裸裸的嫉妒。 “你知道什么，兵兵是把经历花费在喜欢做的事情上，他比我们跟纯粹，更专注，所以没有什么好质疑的”，每次辉子总会那么的回怼那些无聊的同学。 “兵兵的阳光灿烂，是你们这些小麻雀不能体会的”是的，美好的年龄，除了慢热，兵兵不亚于任何一个优秀的同学。 这样的亦师亦友，走了很多年，只不过两个人在扶持中，角色也在相互的变着。 第5章 脱发 夏天很热，只有在辉子奶奶家的土房子里面才有清凉的感觉，别说这个承载了几辈人的土房子真的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连续几天早上醒来，辉子都发现枕头上有很多的头发掉下来了，起初辉子没有很在意，直到有天周杰发现了，说：“辉子，你怎么了？头发怎么掉了一大块在脖子上，还有灰色的外套上。” 辉子，恍然想起来了，果然，是有很多头发是成块的掉了， “我也不知道咋了，最近枕头上也有”，班里人很多又拥挤，周杰提议到操场边上，去看下，辉子也是要面子的，头发掉了这么多。 “跟我去操场，”辉子脸色变了，急忙附和周杰的说法。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出去了，从楼上急吼吼的往大门外的操场上跑。 “仔细检查下，是不是都掉了”辉子着急的问，“都掉了，还得了，我帮你看下”周杰这时候也是真的着急了，“只有后脑勺那里掉了有三个大块有硬币大小的头发没了，其余都是零零散散的小块的，头发没了。” “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身体哪里有不舒服”， 一连串的发问让辉子有点懵，辉子也有点搞不明白，让周杰先不要声张。 悄悄的回去问问兵兵，结果也是很明显的，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只能回家问问奶奶了，放学后赶回家后，奶奶还在菜园子里面种菜，辉子把情况说了下，奶奶也着急了，“小孩子家怎么会突然掉了那么多的头发？”是要上医院看看，“不会是得了啥病吧”不安和不解，天已经黑了，只能第二天去镇上去看医生了。辉子奶奶担心了一夜没有睡觉，在老人家的眼里，生病之类的或多或少跟两样东西有关系，一种是穷，另外一种是营养不良引起的。 夜里，奶奶唉声叹气的，反复问咋了，悄悄的在院子里面嘀咕，睡不着，辉子也醒了好几次反复的劝说，就是不听，老人年纪大了，心里不能承受住事儿了。 第二天，早上托兵兵跟老师请了假，写了请假条，告知了班主任后，辉子就跟奶奶一大早就去了镇中心医院。这种脱发还不知道找什么医生呢？皮肤科？内科？外科？ 只能一个门一个门的打听，后来碰到了在药房抓药的远方表姐，看皮肤科，刚好医生也在，直接去就好了，很幸运碰到了，不然一个不识字，一个毛头小子在那里瞎问也问不出啥东西来着。 见了医生，医生仔细的观察了下说：“斑秃，农村俗语叫鬼剃头，”这种也很常见的，确实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有很多皮肤病的图片，辉子觉得都有点瘆人。医生说可能是精神压力大引起的，这种病需要抽血，检测一下是不是身体缺少什么微量元素？还有脱发是后来可以长出来的。奶奶说：“还在读书的孩子那么大的压力哪来的，就是家里营养伙食跟不上”说了，眼圈红红的，自己的大孙子仿佛都是自己的责任才脱了发。 医生说：“可以冶疗的，内服加外用，双管齐下”，吃的中成药，陪着涂抹的药水，这种病疗程比较长，拿了一大包的药，还配了营养的药，因为验血化验单上面确实有几样身体必须微量元素值是很低的。。 就这样辉子开始了苦逼的吃药，长头发吃药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