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弃妃之权倾天下》 第一章 楔子 叠州,是回宁国的必经之路。 众所周知,叠州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孤峰兀立,木林繁茂,翠竹成荫。 茅池,乃叠州要道,进入宁国都城的必经之峡谷,阜阳王军一路走过宁国大大小小的州县,到了这个峡谷。 天色已晚,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那一抹夕阳,沉沉欲坠,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远处,一个身穿红黑相间,头戴阜阳王军特有红穗头盔的副将陈禹从前方骑马来报:“回禀将军前方是峡谷地带,特别适合于掩藏埋伏,眼下末将觉得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一双纤纤细细的手掀开马车金黄色的车帘,露出他戴着半妖面具的脸,虽然戴着面具,可他清秀的双眼在这微微的夜色下,依旧透露着不凡。 只听见他斩钉截铁地说:“左卫先跟随本将军走,右卫由薛副将带领,等我们走后一刻钟跟上,不要跟的太紧。” 说完,他放下车帘,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此次,回阳城,阜阳王顾思渊一共率领三百精兵,左右卫个一百五十人,左卫是战斗步兵,其中包括一个三十人的近卫队,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右卫则是精锐的骑兵,拥有大宁最新最强的精锐骑兵团——干屠铁骑,传闻战无不胜。 与此同时,宁国都城阳城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在进行着,数里的红装,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边洒满了寒香花,微风一卷香气扑鼻,清新怡人,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 众人纷纷议论,这是六皇子宣王迎娶自己的王妃——钟丞相之女钟灵的迎亲队,马车一路从丞相府到了宣王府门口。 只见绣娘从马车中扶出传说中的“大宁第一美女”,红色的拖地长裙,袖口上绣着金色的牡丹,裙身上金丝线勾了出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金色的山水图,胸前是一对碧色的鸳鸯,红色的盖头盖住了她的头,可是丝毫不影响她那如风拂杨柳般的身姿。 礼乐之下,身穿喜服,神采风扬的宣王,从绣娘手中扶过新娘,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慢慢地走过铺满鲜花的红毯,来到皇后和皇帝面前。 只听司礼监一声:“新人,开始行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宣王和钟灵在众人的祝福和司礼监的操办下完婚。 阜阳王此时还在马车中,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跟钟灵,这位青梅竹马以前的事,那是一个布满星辰的夜空,十二岁的孩童还在碧蓝院读书,顾思渊和钟灵在圆月之夜下许愿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而她那一声:“灵儿愿意一直陪在渊哥哥身边!”更是让顾思渊的心尖隐隐作痛。 远在边境的顾思渊收到皇室发来的喜帖,马不停蹄地就开始往回赶,他心里一直想的是阻止宣王和青梅竹马钟灵的婚事,就在这思索之余。 茅池中的黑暗势力蠢蠢欲动,数箭齐向他们的队伍飞来,只听见陈禹大喊一声:“有刺客,保护将军!” 两边的悬崖上有数百名黑衣人身带长剑,手持弹箭,一边跑一边向车队射,混战之中,一支箭穿过了车窗,顾思渊眼睛一睁,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挡我者,死!” 只见顾思渊半遮的脸,在这即将彻底暗下来的天空中熠熠发光,他像一阵旋风一样,手持一把铁骨扇,腾空旋起,一一割破刺客的喉咙,然后手轻轻一挥飞杀进入刺客的堆中。 阜阳王军的左卫都是精锐,曾经,连战一天一夜都未损陨一兵一卒,小小的刺杀,挡到右卫从后面赶到不是问题。 右卫将领薛风,看到远处被惊起而乱飞的鸟儿,心中立刻明白了是阜阳王军出事了,他便带着右卫骑兵,加急赶到,正在顾思渊他们与刺客纠缠之时,八十骑兵迅速赶到,杀退了刺客。 顾思渊下令:“穷寇莫追!检查伤员,迅速通过峡谷地带。把那个活口,押着带回去询问!” 陈禹一个不留神,只见那个黑衣人咬破了自己衣领的毒药,迅速吐血身亡。 顾思渊走进,然后搜了搜他的身,并没有什么发展,在一点点火光的照耀下,他扒开刺客的右手,竟然,让他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个图案——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又迅速扒开旁边的两尸体的右手,前臂上都有这个图案,他猛然回想起自己五年前在刑部看到的卷宗,这个图案便是当年在雍州叛乱轰动整个宁国的——烈火堂,专有的图案,可是关于烈火堂的记载是五年前,原刑部尚书何荣大人在雍州查破烈火堂的总据点,剿灭烈火堂及其余孽,至此烈火堂一案彻底告破,何荣也因此容升为“莫烈侯”,身居世家功爵之位。 他摇摇头,陈禹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问道:“将军,你怎么了?” 顾思渊转过身来,回答道:“将人马分开,陈禹你率领近卫与我迅速进城回府,剩下的人马由薛风带领,好兵要照顾伤员,驻扎在城外,此次战亡的将士及时发放抚恤金,安顿好以后听候下一步的安排!” 顾思渊这次是骑马回来的,回来的路上,他自己已经知道为时已晚,钟灵和六弟的婚事,已经成为定局,自己无法改变,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记录好今日的刺杀,可他犹豫到底要不要禀告父皇。 他在乾清阁写着今日遇刺的详情,而另一边云雅淑代表阜阳王府送完新婚之礼后,她便一直郁郁寡欢,她心里知道:阿渊这次回来也不过只是为了阻止钟灵嫁给宣王,中间她多少次写信,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顾思渊都视而不见,这次皇城一张请帖,便让他跋山涉水迅速赶回。 玉颜憔悴一年,青灯古佛相伴唯有干瘪的薄唇,苍白的皮肤,此时的云雅淑丝毫没有云梦府嫡女应有的模样。 长夜漫漫,无心于眠,回想起一年前阿渊的狠心,她也只能默默地抹着眼泪。 看着自己的侍女翠儿离开静怡阁,她起身,边走边回想起初见阿渊: 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明眸顾盼生威,薄唇紧紧闭锁,藏青色的世子服随风飘拂,转身一面,终身不忘。 嫁入阜阳王府的当天,云雅淑欣喜若狂,大脑里补足了陌上颜如玉,偏偏玉公子的顾思渊在自己面前与自己洞房花烛的浪漫情景。 不料大婚当日,顾思渊内心忧郁,他心里恨死了云雅淑在魏王府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以至于让他失信于自己心属已久的钟灵,顾思渊明明喜欢的是钟灵,可如今却娶了这样一个手段阴狠毒辣、不知廉耻的毒妇,一整天心里都十分忧郁,喜宴上他看着前来祝贺的钟灵,心里十分难受。 人人都说:“云梦府的女人胆子真大,爬上了阜阳王顾思渊的床榻。这今后,云梦府之前在朝堂被处处排挤的情况,恐怕要有很大的变化呀!有这么个有心机的女儿为自己的母族争权夺势,这地位还不得有很大的变化!” 宾客都散了以后,顾思渊虽然喝得伶仃大醉,心里却很清楚,他晃晃悠悠地走到静怡阁门口,一开门就张口大骂:“你这毒妇,你满意了吗?心愿以偿了吗?终于嫁给本王了!” 云雅淑吓得身体直打颤,她自己颤颤悠悠地摘掉自己的红盖头,然后看着顾思渊,她慢慢地走向蹲在门旁,手扶门框的顾思渊,然后她伸手去扶顾思渊,结果顾思渊反手摔开,一声:“滚,谁让你这个贱人扶!”,说完这句戳心窝的话还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偏不倚地直接打在她的脸上,随后,她的嘴角慢慢渗出血液,转过头来,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抹去嘴角的鲜血。 顾思渊突然站起来,他高大地身材,迫使得他一手抓住云雅淑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床上,然后疯狂地撕开她的红嫁衣,门窗展开,他狠狠地咬在云雅淑的左锁骨上,云雅淑疼得得闭上了眼睛,哑哑地哭不出声音,只见左肩上的红唇印慢慢地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满含眼泪地她,微微弱弱地一句:“王爷,你弄疼臣妾了!” 顾思渊猛然抬头,醉醺醺地酒气自己心中地熊熊燃起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疯狂地撕着云雅淑红色的嫁衣,直到云雅淑一丝一丝的全部暴露在他面前。 他愤怒地瞪着她,然后用手使劲按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说:“怎么了!还害怕了!这难道不是你期待已久的吗?” 云雅淑的脸露出求饶的神色,忍不住泪流满面,惹人怜爱的眼神看着醉醺醺的顾思渊,顾思渊猛地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说:“你真是让本王恶心至极,如今嫁给本王还这么假兮兮地装作矜持,你不配本王碰你!” 说完,他起身,留下伤痕累累的云雅淑,大笑着晃了出去,没过几天,魏国侵犯宁国边境,他就被封为大司马将军,其实,并不是皇帝主动册封,而是自己向皇帝陛下请了旨,戍守边疆去了。 第二章 投湖 一年青灯古佛,独守空房的苦楚涌上心头,今日顾思渊马不停蹄赶到阜阳王府的画面浮现在云雅淑的脑海里,眼泪就如同一颗颗珍珠一样,不禁落了下来。 心里想着:一年了,我嫁入阜阳王府整整一年,阿渊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边疆一去,我每月受尽苦楚,寄去相思,却迟迟等不到你的回信…… 她迷迷糊糊地竟然走到白露池旁边,生无可恋地目光在夜里一动不动地注视前方,一个人慢慢地走下水,让湖里的水一点一点地淹没自己,水快到鼻尖的时候。 她突然露出了一丝一年来从未有过的微笑,然后说道:“阿渊,此生雅淑再也不亏欠你什么了!” 翠儿正好出来想去看看她是否已经入睡,却看到她在寻短见。翠儿吓得急忙喊到:“王妃!快来人呐!王妃溺水了啦!” 水已经漫过了额头,翠儿在湖边心急如焚。上天好像不太想让她现在就离开。这时,顾思渊正好因为烈火堂的重现夜里睡不着,他听到翠儿的呼救声音,紧忙赶来,问道:“那个疯女人,在哪?” 翠儿手指了指刚刚云雅淑沉下去的方向,顾思渊快速跳下去,把云雅淑捞了上来,在岸上,用手捧起她,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以后,愤怒地说:“你这个毒妇,一年之前陷害本王与你欢好,还不成!现如今,还想死在王府里,让本王蒙羞,你是真的该死,但是别死在本王面前!” 一边喊着,一边按压她的胸部之后把她嘴里的泥沙抠出来,然后深吸一口气,用自己的唇包住了云雅淑冰凉的薄唇。 月光下,云雅淑只觉得目光朦胧,她的头真的好疼,慢慢地回过神来,只看见自己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指着她的鼻子说:“云雅淑你听着!想死在这里,你不配!” 云雅淑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抬头看看面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然后,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大喊到:“我在哪?这是哪?我不是在追毒贩吗?” 她站起来,然后冲着顾思渊说道:“同志!请问我这是在哪?” 顾思渊大声喊到:“你这个疯女人,被淹傻了!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吗?” 她走到湖边照了照镜面,自己的样子居然也改变了,她“哇”的一声就叫起来了。 顾思渊回身看她,说:“你这个疯女人,净给本王找事,来人杖责十大板!看你还想不长记性!谁也不用手下留情,她在本王的眼里不是王妃!” 云雅淑都傻眼了,心里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呀!自己堂堂猎鹰突击队的战斗医疗步兵,二十二岁就获得了理学医学双硕士的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脑子里还全是自己刚刚执行任务,同伴响尾蛇被狙击手一枪打破了背部,牺牲在自己的画面。 现如今,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么一个空间里,上来就挨了一顿板子,还多了破身份。 呱唧呱唧挨了十大板后,她在翠儿的搀扶下回房,可是她不知道回去的路,但是原主的部分记忆还是有的,她仔细一想,刚才那个有病的男人是她现在的丈夫!回想起他们的过往,云雅淑摇摇头,只是觉得原主也真是作。 翠儿到:“王妃,你要去哪?静怡阁在这边呀!” 她看向翠儿,然后点头说:“对对!” 回到静怡阁,云雅淑在翠儿的搀扶下,趴到了床榻上,然后让翠儿先出去了。 只见,原主云雅淑,从自己的大脑中显影出现在她面前。 只见这个时空的云雅淑,瘦瘦弱弱,满脸虚容,苍白的脸色让现代的云雅淑满是吃惊。 这种比较尴尬的气氛中,身为现代人的云雅淑,忍不住开口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云雅淑,我来自二十一世纪,我是一名现役特种兵。” 这影像听到后,竟然也开口说了:“云小姐,好!小女子是云梦府的大女儿,去年嫁到阜阳王府,成为阜阳王妃,无奈王爷他对青梅竹马钟灵恋恋不忘,自己确实是被众人发现与王爷身处一室,可是自己也是被冤枉的,自己只是到了在魏王府中参加宴席,但是对自己如何与王爷身处一室,甚至身处一床的事儿,丝毫不清楚,王爷也始终没有给过我机会,让我把事情解释清楚。” 云雅淑听后,然后摇摇头,很确定地回答:“你并不是不想解释清楚,是因为你觉得解释清楚了以后,可能就无法嫁给你心心念念的这个男人,所以便糊里糊涂,也没有解释吧!” 映像中的原主,点点头:“云姑娘,你真的很聪明,我的能量在你的大脑中极其虚弱弱,其实这样也好,我这一生极其失败,被丈夫嫌弃,被家人离弃,我见你是个聪慧之人,在我的身体里,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但愿你不要像我一样为情所困,重新活出一个崭新的云雅淑!” 说完这映像,消失在云雅淑面前,然后她很着急地说道:“你别走呀!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去,怎么离开这儿!” 现在,云雅淑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即使被毒贩困七天七夜她都不曾流下眼泪,她竟然不禁落下自己的眼泪。 现在没办法了,只能挖掘着原主的基本记忆。记忆中,她看到去年,魏王府宴上,皇亲贵族众人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共处一室,皇帝立刻下旨赐婚。 大婚以后,顾思渊离开,原主便从此日渐消瘦。冬日,北风席地而起,阁外的窗帘形同虚设,屋中没有炭火,主仆二人,只能苦熬过去,渐渐的只剩下红颜枯骨。 原主独守阜阳王府一年,新婚之夜被人抛弃的她成了王府上下以及皇家贵族的笑话,连下人都议论她,这个王妃连王府的一条狗都不如,随便一个丫鬟都知道王爷说她是个毒妇、一辈子都不会碰她之类的话。 云梦侯看自己的女儿竟然被夫家讨厌成这样,他也主动跟云雅淑断绝了一切关系,不允许云夫人去看她,把她从族谱中除去,更不允许她回娘家。 云雅淑因为顾思渊,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废人,她也不敢出门,身边更是只有从小跟自己长大的翠儿伺候,堂堂王妃却只能青灯古佛为伴。 即使被众人唾弃,都不忘为身在边疆抗敌的顾思渊诵经祈福,云雅淑看到原主如此痴情,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你这个傻女人,为了个不值得男人,你竟如此没有自己的尊严,怪不得被人家如此嫌弃!” 现如今,顾思渊完成任务,终于回到阳城,顾思渊确为了阻止钟灵和自己六弟的婚礼。 通过原主的记忆,也看到了他在出征前往边境之前跟钟灵搂搂抱抱的画面,云雅淑在心里大骂:我呸!你个渣男!都有老婆了,还去惹人家有夫之妇。 挨了那十几大板,她满头大汗地做起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然后觉得自己的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是那十大板让自己皮开肉绽,可能有些想感染的迹象,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竟然缩小版自己的急救包和突围装备,她把细小的东西轻轻一掀。 她眼睛瞬间一亮,是一把m19和一把05式,还有几个夹子,应该可以用一阵子。 另外,里面竟然还有一些急救药品,甚至竟然还有望远镜和单兵作战仪,她轻轻一叠,枪又缩了回去,她把急救包打开,然后用医用药棉蘸了点生理盐水,自己估着把伤口清理了一番,然后让翠儿做了点吃的,自己吃了点红霉。 第二天,倒是退烧了,不过她心里清楚,古代女子的生死向来掌握在男人手里,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不了大局,中国也有一句古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她还是避着点那个神经质的顾思渊吧!原主对他多痴情呀!虽然自己没有接触过那个叫钟灵,但是看样子就是个心机深沉的绿茶婊。 云雅淑埋头进被窝,搔抓着自己的头发,愁眉苦脸地思考:我是怎么过来的,当时的情况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跟敌人死拼到底呀! 要说有区别,是天空那道五彩缤纷的光,细细回想,当时是在山里,按理说,山里树木繁茂,有的大树甚至遮天蔽日,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的光,让正在苦战的她看到呢?并且还是在夜里,她心中暗暗地盘算起来:难道真的是那束与众不同的光出了问题? 先不说怎么回去,现在原主这情况,确实在她一个外人看来就很作,如果说钟灵是个绿茶,那这个原主就是朵白莲花,但现在是自己成了阜阳王府的弃妃。 云雅淑想:这样不行,自己的性命捏在一个神经质男人手里,而且这个男人不辨是非,魏王府中的一切,他都不调查,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刚好被衣衫不整地看到,仔细想这个男人太危险,她要慢慢地改变这种地位。 第三章 太后 伤口经过昨晚的处理以后好多了,不过,这点伤口对于一个突击队员来说也不算什么。 翌日,顾思渊他拿着昨夜连夜写的奏折,放到自己的袖口之中,整个早朝只是站在一旁听着众臣他们各自的启奏。 皇帝作为一个父亲,看着一年未归的儿子顾思渊,心中的喜悦洋溢在脸上,等众臣启奏完以后,皇帝看着低着头的顾思渊,说:“阜阳王替朕,平定边疆个州县,还收他魏国五个城池,今日回朝,赏黄金万两,晋升一等功爵。” 听到这嘉奖,顾思渊立刻跪下行礼:“儿臣多谢陛下赏赐,身为大宁的子民,儿臣理应为我大宁鞠躬尽瘁。” 昨日遇刺之事憋在顾思渊的嗓子眼儿,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皇帝不管任何事情,都喜欢以证据说话,现在单凭此刻身上的图案并不能证明烈火堂还存在于世,此事只能慢慢调查取证,从长计议。 云雅淑在床上躺了几天,在她的调理下,原主的身体比原来好多了,顾思渊下了早朝,便去向太后和自己的母妃——贤妃请安。 贤妃正好侍奉太后,太后最近感染了风寒,因此卧病在床,近日日渐消瘦,疲乏无力。 太后看见远征一年的顾思渊心中更是欢喜,顾思渊来到永寿宫便示意李公公不要传话,以免惊扰了太后,他轻声进去,看到自己的母妃和奶奶,他立刻跪下行礼:“儿臣参加太后,参加母妃!” 只见太后立刻摆手道:“哎哟哎哟!哀家的乖孙孙,贤妃快扶她起来!” 顾思渊被贤妃扶起来后,与贤妃来到太后床榻旁边,太后示意荣敏姑姑堪座,荣敏姑姑跟了太后一辈子,太后心里想什么她大概都略知一二。 顾思渊看到后识趣地说:“孙儿多谢太后!太后,孙儿听闻您身子不爽,特意下了早朝就来给您请安。” “哎哟!我的老五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牙尖嘴利了?你看你现在战功也有了,你父皇把你作为众多皇子的表率,成亲也有一年了,你说你只顾自己征战。” 顾思渊听到后,连忙解释道:“太后,孙儿身为大宁皇子,在我大宁有危难的时刻,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吗?” 两人的言语并没有过激,只是此时,太后突然猛烈的咳嗽,贤妃便示意他先告退了,第一天上早朝还挺累的。再加上,给各宫娘娘请安到了每个娘娘的宫里,多多少少都还要应酬几句,回到府中,顾思渊便去补了个觉。 觉醒以后,便是午后了,他想到了正好三日后便是皇帝的寿辰,便想着去告诉那毒妇,毕竟在皇室的眼里,她仍旧是阜阳王妃,父皇寿辰她必须去。 顾思渊迈着傲人的步伐,过来说:“三天以后是父皇的生辰,你好好收拾一下,跟本王一起去别丢本王的脸!” 说完,就走了。回想起来刚刚顾思渊的语气,云雅淑,就觉得这个男人也真是渣,明明就已经明媒正娶妻子了,不管喜不喜欢,道德上就不应该再去招惹别的女人,况且还是个有夫之妇,对这样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真的是嗤之以鼻。 不过,现在是她被困到了另一个时空,还是什么一点用都没有的王妃,还落了个大爷一样的狗屁王爷,心里只能长叹怎么自己的穿越和那些言情小说一点都不一样呢! 她仔细想想真的是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怎么熟悉,只能依靠这个人品不怎么好的王爷,她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吃了十大板,幸好原主的身体不是病入膏肓,再加上自己的急救处理,已经恢复差不多了,自己的精神也逐渐恢复了。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虽然自己有装备,但是身为一个军人,不应该跟普通百姓动手。 眼近黄昏,这阜阳王府的建筑在红红的夕阳下显得简单朴素,几只乌鸦“呱呱”飞过,皇宫中突然派人来传阜阳王和阜阳王妃,据说是因为阜阳王白天请安与太后起了冲突,将太后气急了,太后现在要看就要崩逝,皇帝要拿他们兴师问罪。 听到这个消息,云雅淑心里委屈地想:“你这个男人,自己惹的麻烦,与我有什么关系吗?现在,就连被问罪也要连累我和你一起问罪。” 翠儿听到这个消息,她很着急地问云雅淑:“王妃,这可怎么办呢?您的身体才刚刚好,这要是再挨板子。” 云雅淑转过头来,然后双手放在她肩上,安慰她到:“翠儿,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你平时在府里有没有听说太后她是什么病?” 翠儿思索了片刻后,她回想起以前云雅淑还没有嫁进阜阳王府是李公公来传过一次旨,说太后娘娘总是吃,可是却日渐消瘦,后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了,翠儿把自己唯一知道的一次告诉了云雅淑。 云雅淑心中盘算一翻,太后莫不是糖尿病?心中想着,然后她到屋中换衣服之余,自己的装备包响了一声,里面竟然出现了输液器、生理盐水、胰岛素、格列本脲等治疗糖尿病的药物。 陈禹迅速赶到静怡阁院中请云雅淑,云雅淑拿着自己缩小的装备包,不慌不忙的来到顾思渊的车架旁。 车中的顾思渊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慢,快点!宫中要出大事了!” 来到车上,两人的气氛变得冷冷清清,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云雅淑开口道:“听着,王爷,如果你不想让太后有事的话,把你知道有关太后的病情全部都告诉我,没准我可以救活太后。” 顾思渊只当这个女人是疯言疯语,见他不说话,云雅淑想到他是如何苛责自己的就很生气,她一怒之下,拔出顾思渊的佩剑,然后架到了顾思渊的脖颈上,听到车中的动静,陈禹命令一声:“停车!王爷,车中可有异常!” 顾思渊直直瞪着被惹怒的云雅淑,然后冷冷地说道:“没事,夫人觉得我太无聊,给我开了个玩笑而已!” 陈禹转头回答:“那没事,我们就继续走了!” 云雅淑接着说:“顾思渊以前是你欺人太甚,如今你自己闯了祸还要拉我当你的垫背,你是怎么好意思的!我让你告诉我,太后到底是什么病,你也不告诉我,没有你这样的!” 说完,她这几天穿越的悲惨情绪就涌上心头,然后当着顾思渊的面便“哇哇”大哭起来,手上的剑也放了下来。 顾思渊见状,然后说道:“你别哭了,哭得我都心慌了,晚上还没吃饭呢!太后从四年前开始暴饮暴食,但是身体一直显瘦,今日我去永寿宫,还闻到一股酒味儿。” 听到这个,云雅淑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她不哭了,她像顾思渊拍着胸脯说:“如果让她去看一眼太后,太后没准还有救。” 顾思渊不放心地说:“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你这个时候出风头我保不了你!” 第一,身为一个军人,她不能见死不救;第二,身为被人唾弃的阜阳王妃,如若这时候她能够妙手回春,便可以彻底改变她在府中的地位;第三,她可以跟眼前这个男人讲条件。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坏处就是如果太后依旧救不回来,那她跟现在的结局恐怕也是一样的。 顾思渊看到她依旧若有所思,他立刻警告道:“你这个女人,你想都不要想,你害我害的还不够,现在还要去害太后?” 云雅淑知道自己跟她说不清楚了,于是决定一会儿一定有机会见到太后,她到时候找机会弄倒顾思渊然后全力以赴抢救太后。 到了宫中,皇上和各宫娘娘还有各位公主和王爷都已经到了永寿宫,在院里候着,顾思渊看着云雅淑再次说道:“一会儿到了,做事千万要分寸,这可不是王府,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云雅淑心中很是不平,他们成亲一年,夫妻生活都没有过过,平时不是打就是骂,还说是什么保护之类的,真是不要脸。 到了院中,顾思渊一句话都不敢说,皇上对他今天的请安很是生气,不过眼下太后的情况危机,也并没有过于问责顾思渊,只是无奈地说:“你跟云儿快进去看看太后吧!” 顾思渊点点头,然后示意云雅淑走在后面,云雅淑左脚刚刚踏进去,顾思渊就小声说:“没有把握的事儿,你千万不要做!” 云雅淑回答道:“王爷,还是管好自己吧!” 他们继续走着,走到内帘后,见到太后,云雅淑迅速对她的生命体征进行判断。 太后的胸部起伏缓慢,呼吸深快,还有一股烂苹果味儿,皮肤弹性差,眼球下陷,云雅淑触摸了一下太后的脉搏,脉搏细速,再加上太后近期感染风寒,可以诊断为糖尿病酮症酸中毒。 云雅淑转身,看了一眼正在为太后伤心的顾思渊,她想:如果我贸然医治太后,首先这个男人他就不让;其次,如果我救不活,那是罪加一等。 她又看了一眼,满脸是冷汗将要驾鹤西去的太后,她偷偷地拿出包里提前抽好的利多卡因,转身向顾思渊走去,假装去扶他,她趁顾思渊一个不注意,将装有麻药的注射器扎进顾思渊的胳膊,只见顾思渊突然之间头晕,然后慢慢转向她用手拽住她的胳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毒妇,你想……” 云雅淑斩钉截铁地说:“自始至终,你我二人的命运都是连在一起的,如今太后尚且有一丝希望,倘若今日你拦我,才是你我最大的错误!” 说完,顾思渊迷迷糊糊地在地上睡着了,云雅淑打开自己的急救包,拿出生理盐水、氯己定、止血带、静脉留置针和输液器,开始为太后静脉穿刺和补液。 她拿出胰岛素,按0.1u/(kg.h)的剂量,加入生理盐水中,持续静脉滴入;同时,用血糖仪测量太后的血糖;最后,敲了一支氯化钾加了进去。 云雅淑和顾思渊已经在里面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外面的人都议论纷纷,皇后和丽妃甚至带头说阜阳王是不是在里面出事了,想要进去瞧瞧,别耽误了太后。 贤妃也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顾思渊开脱,说他白天并没有忤逆太后娘娘。 云雅淑闭着眼睛祈祷,太后一定要及时醒过来,自己的小命就交在太后的手中,麻药的剂量只是让顾思渊睡半个小时,如今的时间也快到了,心里盘算着,顾思渊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云雅淑站在自己的面前,想到她刚刚对自己的所做的一切,很是愤怒,慢慢地有了力气以后,他猛一下从后面掐住云雅淑的脖子,看到自己奶奶这样的场景,他再也控制不住,用力并愤怒地说:“你这个女人,你对太后做了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后突然“嗯”的一声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眼睛,屏风外的荣敏姑姑听到了太后的声音,兴奋地跑了过来,云雅淑说:“怎么?王爷,我们对太后做什么?我刚刚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所学救了太后一命!王爷你还不放手吗?” 顾思渊松开自己的双手,然后趴在床边,很是愧疚地喊着:“太后!” 众人在外面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也都进去了。 皇上进去以后看到太后,然后很是欣慰地问道:“老五,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救了太后?” 顾思渊看向云雅淑,云雅淑立刻回到:“回父皇,是臣妾自小体弱多病,因此,臣妾的父亲为臣妾就到处求医问药,久而久之臣妾跟随一位民间的师傅学习了一些独特的医术,方才臣妾看太后娘娘的情况还有救,于是贸然施救,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挥挥手说:“整个御医院都没办法,太后让你救活了,朕为什么要罚你呢?既然你精通医术,那太后今后的身体状况就由你来负责!好了,太后才刚刚醒,需要休息,就留下阜阳王和阜阳王妃在这里侍奉吧!皇后、各宫嫔妃和公主皇子,就先退下吧!” 第四章 废妃 荣敏姑姑跟了太后几十年,深厚的感情情同姐妹,她很担心地问云雅淑:“王妃娘娘,太后娘娘她的情况怎么样?” 云雅淑当着顾思渊的面,拉上荣敏到一旁,小声说道:“太后娘娘她目前情况稳定,现在所有的情况才刚刚见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这样就留下我一个人,我在这盯着太后娘娘的药,这些药恐怕要用到明天早晨了。” 顾思渊听到后,他走到云雅淑面前,瞪了她一眼,用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太后出现任何问题,都跟她清不了!” 他看了一眼荣敏,说:“这里有本王和王妃,你先下去吧!” 就这样,两个人不说话在内殿守了一夜,第二天云雅淑在床边,倚着床竟然睡着了,太后经过一夜的补液治疗,情况好了许多,她看到云雅淑熟睡的样子,看了看顾思渊趴在桌子上也睡着了,于是她叹了一口气,“咳”的一声。 两人听到后都醒了,云雅淑急忙问道:“太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太后点点头,微微到:“真的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还让你们小两口守哀家一夜。” 顾思渊摇摇头说:“孙儿守太后是应该的。” 太后体谅他们的辛苦,于是挥挥手说:“去把荣敏叫过来,让她陪哀家,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云雅淑回答道:“太后这是臣妾给您治病用的,通过这个黄色的小针,臣妾直接将药液送入您的身体,这个针保护好了,可以用个三到七天,这次您的这个病还是要用几天药的,另外一会儿我跟姑姑交代好,再给您开几贴口服药,你一定要按照我给您开的药服用和坚持我的治疗方法,这样您的病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控制!” 回到王府,云雅淑理都没理顾思渊,守了太后一夜,累的好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她回到静怡阁,倒头就睡着了,睡醒了以后已经到了快中午,中午饭翠儿已经给她细心地准备好了,吃完饭她又睡了。 补了半天觉,云雅淑的精神一恢复,她就不想整日在屋里闷着。 她叫了翠儿,穿好衣服说:“翠儿,我们去街上转转。” 翠儿很惊讶地说:“王妃,你真的要去街上吗?” 她点点头,回过头来说:“怎么了吗?我不能去街上吗?” 翠儿摇摇头,急忙说:“不是不是,王妃从去年成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去逛过街。” 云雅淑不解地说:“啊?我这是,为什么?” 翠儿挠挠头说:“王妃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奴婢,奴婢不敢说” 云雅淑眨眨眼,说:“你说,我保证不怪你!” 翠儿回答:“王妃一直觉得自己受王爷冷落很丢脸,而云梦侯,您的父亲,又跟您断绝了一切的关系,不太想出去让人笑话。” 云雅淑拍了一下桌子,说:“哪有这样的道理!翠儿,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光明正大、挺胸抬头地从这静怡阁走出去,我看,究竟他们谁敢笑话我们两个!” 翠儿微笑着点点头。 到了街上,云雅淑看见好吃的就马上冲上去,这原主的身体真是瘦弱啊!要想恢复她在二十一世纪那样身体健硕,必须要先从饮食开始。 自从顾思渊上了战场以后,云雅淑就整日睹物思人,忧郁不堪,对什么都没有什么兴趣,如今她的灵魂上身,虽然她是特警队特别突击小组的成员,当年省大学生跆拳道竞赛的一等奖得主,正宗的跆拳道黑带,可是这一个瘦骨如柴的身体,恐怕连一个瘦弱的男子都撂不倒。 翠儿就看着这个活泼好动地王妃在街上左窜右窜,她很奇怪的是,怎么自从从湖里上来,王妃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来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今天在街上表现的如此活跃,不过看着她不再为去年被王爷丢下的事情,自己也是为她开心。 云雅淑觉得自己现在这种自由自在,是她穿越到这儿最快乐的事情,可惜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自己眼看就要完成上级布置的诱狼计划了,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样一个破地方。 云雅淑不乘车骄,是因为阜阳王府根本就没有专门配给她们的车骄,并且就连下人都嫌弃这个新婚之夜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和翠儿走在中和街上,古人的街道还是很有意思的,云雅淑觉得自己离开阜阳王府那个鬼地方,心情好多了。 街上倒是人来人往,街头人熙熙攘攘,总是有小摊小贩的贩卖声吸引住活碰乱跳的云雅淑,俗话说有警察和军人的地方,总是不怎么太平。 墨菲定律就是这么神奇,云雅淑作为一个军人,在街上遇到了身担京兆尹魏王在办案,云雅淑很是奇怪,这地方围着一大群人在干嘛呀! 走近了一看,翠儿跟上连忙上前拉她说:“王妃,快走吧!这里好像死人了吧!” 云雅淑摆摆手说:“不要紧,我不怕,我要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一名男子,天庭饱满,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处处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只听他的属下们称“魏王”。 只听魏王说:“先把尸体带回府尹里,然后仔细检查,还有最近有点乱,夜深人静的时候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尤其是女人和小孩,不然下场也就是跟她一样,身体被掏空了!” 云雅淑一听,心里莫名的兴奋起来:原来自己还是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做的,这个社会还是需要一个像她这样的人来主持正义的呀!与其被那个沙雕王爷困在阜阳王府,不如出来查查案子。 只听见魏王接着说:“对了,这都是这个月第三起女子被杀,掏空身体抛尸案了,为什么总是有人不听劝解,非要半夜一个人出门呢!” 云雅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站出来说:“敢问大人可是为民的官员?” 魏王不加思考的回答:“本官自然是为百姓安家立业的好官!” 云雅淑走近说:“可真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然后,她掀开尸体的白布,当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尸体七窍流血,女尸的脸还被刮了好几道,她再往下看,死者的心、肺、肝、肾,全被挖空。 魏王上来使劲拉开她,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个疯女人,真是不要命,你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妨碍本官办案!来人!” 云雅淑说道:“慢着!大人口中所说的为民请命的好官,可是现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为难一名弱女子?”虽然云雅淑她自己并不懦弱。 魏王心虚了,摆手示意属下退下,然后没好气地问:“你想干什么呀!” 云雅淑指着尸体说:“死者尸僵非常明显,其实就是肌肉僵硬,或者说是关节的固定,尸僵一般在死后一到三小时出现,四到六小时扩展到全身十二到十六小时,发展至最僵硬,先从咬肌开始,然后扩至下肢。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的子时到丑时之间。” 云雅淑的言论听得魏王头晕目眩,他并不太理解这个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是摆摆手说:“再说一遍,你别在这儿碍事,不知好歹!” 翠儿也在一旁,凑到她的耳边说:“王妃,我们走吧!别在这里惹事,要不然王爷再欺负我们!” 云雅淑转过头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人您可要抓紧时间为民请命哟!如果有需要,本姑娘还是可以帮助您破案的!” 云雅淑转身正要离开,然后回头说了一声:“魏王殿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第二天上朝以后,皇帝就十分震怒,堂堂国都,竟然能发生如此惨无人道之事,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放肆,当着众臣责问魏王。 魏王一时语塞,他只能实话实说自己什么都查不到,皇帝更是生气,当着全部大臣和王爷的面,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并且限七日内必须破案,不然就撤了他这个京兆尹的官帽。 魏王回到府尹,很着急地对属下说:“给本王,把昨天下午那个疯言疯语的女人找出来!” 只听见耳边有人说:“王爷,不用找了,那个女人就是被众人笑话的阜阳王妃。” 魏王一听,挠挠头说:“不是,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属下连忙点点头回答:“这是真的,微臣是不会认错的,阜阳王妃自从成婚就被阜阳王丢在阜阳王府里,甚至很多人都说阜阳王妃不吉祥,还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阜阳王是故意不宠幸王妃的,还新婚之夜抛下她一人,那天下午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 魏王心中打起了算盘,这女人竟然是老五的媳妇儿,那岂不是如果她疯言疯语,惹怒父皇,到时候既有人替自己顶罪,也不会丢了自己的乌纱帽,他拍手说:“好!” 第五章 锋芒 晚饭后,等到顾思渊从城西兵营回到王府,陈禹就禀报了云雅淑今天出门的事情。陈禹,阜阳军先锋将军,顾思渊的左膀右臂之一,与薛风师出同门,为师兄弟,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与顾思渊从小一同长大,他们三人就像亲兄弟一般。 顾思渊又动了怒,这个疯女人,没事瞎去街上干什么,她不怕被笑话,本王还要脸呢!说完,就向静怡阁走去,他一开门就想给云雅淑一个耳光,直接动起手来。 不过,此时的云雅淑也不是吃素的,她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废材王妃了,站在别人面前的是那个荣获二等功,一夜之间穿越亚当丛林,未被敌人伤到一根头发的眼镜蛇。 她一伸手就揽住了顾思渊举起来的胳膊,然后使劲儿摔了下去。 她怒目而视:“王爷何必要如此动怒!臣妾不知哪里又惹到了您,让您如此着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身为一个王爷,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动手打女人呢?”站在一旁目睹一切的陈禹惊呆了,这个女人怎么现在敢忤逆王爷了。 顾思渊懵了一下,然后举起手来指着云雅淑的鼻子:“一年不见长本事了,你这疯女人竟然敢跟本王动手!” 云雅淑转身坐下来,淡定地回答:“王爷,您还是最好还是不要随便赏人几大板,别忘了后天就是皇帝的生辰,小心阜阳王妃缺席宴会。” 顾思渊都要气疯了,这个靠卑鄙手段嫁入阜阳王府的女人,竟然敢跟自己反抗了,他愤愤不平地说道:“本王,最烦的就是别人威胁本王!” 云雅淑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看着冒了火似的顾思渊,说:“我想王爷可能是误会了,这并不是威胁吧!这叫做合作共赢!” 顾思渊甩手,“哼”的一声就走了,出门正好看到给云雅淑送茶水的翠儿,气的他一下子掀翻了茶水壶,东西乒呤咣啷得碎了一地。 翠儿赶紧低头,认错:“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顾思渊转头,挥挥手斩钉截铁地说:“你这个贱女人,但愿你今天没有给本王惹事,本王告诉你,你不要脸,本王还要连呢!以后有事没事的少出去,丢人现眼!” 顾思渊的身影消失在静怡阁的院子里,云雅淑气得浑身痒痒:这男的是谁呀!自以为很了不起,不就是个破王爷嘛!耍什么威风。 皇帝的寿辰如期而至,破案的期限也就只有五天,魏王其实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今天早在皇帝的寿辰上给顾思渊挖了一个坑。 众人纷纷送上自己的贺礼,而宣王妃钟灵更是悉心准备了一支歌舞。 只见她婀娜多姿,一身红色的舞服,露着肩膀和锁骨,白白嫩嫩的皮肤,红润的脸蛋,加上纤纤玉手,头戴金色燕尾步摇,在阳光下格外闪耀。 其他的王妃也都穿金戴银,反观云雅淑一身蔚蓝色的罗裙,头上没有一丝修饰之物,只是顶了个她自己梳的丸子头,思渊都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拿不出手。 乐声响起,只见钟灵纤纤玉手一挥,随着音乐彬彬起舞,果然大家闺秀,舞蹈轻盈,姿态婀娜,身姿犹如花开花落,花开绽放,引在场的每一个王公贵族拍手称赞。 顾思渊给皇帝准备的礼物是一件他在边疆狩猎得的一件上好狐皮衣。 舞蹈结束,钟灵就下场了,云雅淑看到她往后殿去了,于是看向身边的顾思渊,她继续吃桌子上的点心。 顾思渊凑到她耳边,说:“你别吃了,这宴会上不知道多少人在笑话本王。” 云雅淑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声说:“他们笑话的又不只是你?你怕什么?再说了,今天这个局面,也不关怪我吧!” 顾思渊转过头来,气得他一声:“你!算了,本王不与你计较!” 只见有个公公,端着一壶清酒走了过来,然后放到顾思渊的桌子上,云雅淑瞥了一眼他,只见他的步态颠簸,不像其他公公那样,沉稳熟练,还有他的鞋子跟其他的公公好像不太一样呀! 云雅淑观察了所有端上酒的公公的衣着,心里想:这怎么就刚刚那个人穿了一双那样的鞋呢! 这时,皇帝发声道:“今日,是朕的生辰,朕不想论国事,今日来的也都是皇家近人,都站起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畅饮一杯。” 云雅淑站起来,端起茶水,然后看着顾思渊把刚刚的清酒往自己的酒杯中倒了一点。这时,脑子里突然呈现了刚刚那位公公,他的右腿上凸起一块,云雅淑反应过来,然后瞬间打翻了快到顾思渊嘴边的酒杯。 酒杯打翻,酒洒在地上,然后顾思渊上来就是一巴掌,结果,被云雅淑拦住,这一切都被皇帝以及在座的皇亲国戚看在眼里。 皇帝说道:“大胆!” 云雅淑立刻跪下,看着皇帝说:“儿媳并非有意为之,不小心破坏父皇的大寿,只是当下不打翻王爷这杯酒,恐怕儿媳就要与王爷阴阳相隔了!” 顾思渊听了,心中惊了一下,然后看向桌子上的酒瓶,回过头来说:“你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云雅淑坚持说:“皇上,雅淑是否是胡说,一验便知。” 皇上将信不信地说:“来人!” 皇帝的近侍,王喜那些银针走到顾思渊的桌前,将银针放入,再来出来,果然,银针变黑了,众人不禁惊了一番。 皇帝看到结果,然后说道:“老五,你看看你这个好媳妇,要不是她的话,你今天可能就要折在这儿了。” 顾思渊连忙跪下来说:“父皇,请你允许儿臣亲自调查此事!” 皇帝摆摆手说:“雅淑,你是如何发现这酒里是有毒的呢?” 云雅淑抬头讲:“其实这并不难呀!刚刚儿媳注意到端上这杯酒的公公他的穿衣和其他的公公是不一样的,他的衣角在内衬的里面,他的鞋子有明显的泥土,他的右腿部凸起,很明显是藏了兵刃,试问这宫里的公公怎会藏有兵刃!” 皇帝连连点头,之后微微一笑道:“你们俩起来吧!老五,你这个媳妇娶得有眼光啊!” 顾思渊用余光撇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云雅淑,然后转头俯首回答道:“儿臣多谢父皇赐婚。” 皇帝给王喜使了个眼色,王喜就迅速带了几个人去后院。 此时,众人就要恢复继续宴饮时,魏王突然站出来说:“父皇,儿臣有一件事情想要启奏。” 顾思渊和云雅淑不禁都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皇帝挥挥手说:“老二,你有何事要奏?” 魏王跪下来,委婉的口吻:“父皇,京城一案,儿臣实在是没有头绪,儿臣刚才看阜阳王妃如此有推理能力,儿臣想请她,协助儿臣办案。” 皇帝思索了片刻,挥手把云雅淑叫到自己的殿前,云雅淑扶手弯腰,等待皇帝说话。 “云儿媳,你可愿意参与破案呀?” 云雅淑回头看看顾思渊,只见他着了火似的眼神看着她,云雅淑再看看皇帝,心想:与其每天呆在那儿让这个狗王爷欺负,不如自己出去找点事情做,让他不敢再欺负自己。 她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来,欣然点头道:“儿媳,愿意参与破案!只不过,儿媳再此斗胆谏言,儿媳希望自己可以担任本案的主要负责人。” 这个因为被自己男人抛弃曾经被人耻笑的女人;这个曾经使尽卑鄙手段上位的女人;这个被自己母族嫌弃的女人,今日现在这样一个十分正式的场合,说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不少人心里想:这女人得了失心疯吧! 皇帝摇摇头,往后一靠,很是疑惑地说:“儿媳,你说你要担这个案子的大权,朕且问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担任如此重任呢?” 云雅淑接着说:“回父皇,不瞒您讲,当日儿媳偶然遇到魏王在查案,儿媳其实就简单的看了一眼死者,心中就有了一些想法。” 只听她当着众人娓娓道来: 第一,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当日的子时到午时之间; 第二,死者的被发现于一家客栈,但是这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死者的衣袖和指甲缝里上有细小的泥沙,鞋子有褶皱,现在的天气虽然干燥,可是水可以干,但是鞋缝里那些水草似的植物是不会干的,所以死者应该是死于一个有水的地方。 第三,那家客栈的环境,当日我,被魏王殿下赶走以后,就在四周巡视了一番,发现客栈的后门有一些与尸体身上相同的水迹。 之后,她抬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知父皇认为儿媳是否可以担此大任!” 皇帝满意地看着抬起头来的云雅淑点点头,说:“老五,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这儿媳妇朕喜欢,老二,这件事就交给阜阳王妃全权处理,你暂且不要管了,这件事就交给阜阳王和云王妃吧!” 宴会结束,钟灵愤愤不平地回到宣王府,当着宣王的面,摔碎了杯子,她心里不平衡,自己明明很努力地准备了舞蹈,可是宴会上的风头让那个卑贱的女人出尽了,宣王紧忙安慰。 钟灵没好气地说:“亏你还是嫡长子,不如你二哥官职高,不如你五哥骁勇善战,就你这样,太子之位能轮到你吗?” 而回到阜阳王府,顾思渊对今天的事情很不解,那个贱人怎么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自己居然还被父皇分配给她,跟她一起查案。 往下想想,顾思渊就觉得很恶心,而此时云雅淑却觉得,自己终于有事做了,对她来说四天破案,这时间足够了。 第六章 夜遇 古人睡得是真早,云雅淑其实很是不喜欢每天躺着睡觉,她这样一个年轻的特战队员来说,这么早睡觉简直就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一直都很不习惯。 听着夜里的静谧之音,踏着洒下来的星星月光,她在夜间独自到宜兰园散步,她吟诵:“蜂蝶有路依稀到,云雾无门不可通。便是东风难着力,自然香在有无中。” 她想不到的是与此同时顾思渊同样是睡不着觉也到了宜兰园,这种不约而同的默契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过。 众人都认为是云雅淑这个云梦府的嫡女诬陷顾思渊轻薄她,才得了个阜阳王妃的名分,自从大婚以来一直是个弃妃,对于顾思渊的脾气,她哪知道那么多。 兰花,果然是这宜兰园最美的景色,一朵朵在月光下,就仿佛是一张张笑脸,它也可以在树荫密处自由绽放,吐纳芬芳,高傲蔑视一切花草,临风偏偏起舞。 云雅淑与夜间散步的顾思渊撞了个正面,云雅淑撞见他,低下头行礼:“臣妾参见王爷!” 顾思渊今日难得好脾气开口问她:“这是你写的诗吗?” 云雅淑心里盘算了一番,这哪里是我写的诗,不过现在应该也不是在那个朝代,自己也不愿意多给这个邪门的王爷多说一句话,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然后,很自然地低着头准备离开。正当她走到他身旁,顾思渊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将她拽到旁边的树干。 顾思渊还是一如既往地凶残,他把云雅淑的两个手狠狠地按在树干上,然后低下头,慢慢地贴近她的鼻尖,说:“云雅淑,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雅淑瞪着他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两人的目光是这一年来,停留在彼此身上最多的时刻,她小声回答道:“夜已经深了,臣妾只是夜间睡不着,出来走走而已,不知王爷何出此言?认为臣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情?” 顾思渊翘起食指,说道:“你云雅淑也有睡不着的时候吗?都成了阜阳王妃了,你还会睡不着!难道你不应该很开心吗?” 云雅淑一听,心想:哪里有这么自恋的男人,气得朝着他的脚狠狠地跺了下去,只听见顾思渊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脚,只见他的手下意识地去扶右脚,然后很不服气地说:“你!你!你!” 云雅淑紧接着说:“臣妾觉得王爷有必要去水房那儿端盆水,好好照照王爷您现在的样子,然后对比一下,想想臣妾究竟喜欢您哪里?你觉得臣妾对您喜欢的情非得已的地方,您改了不就好了吗?您也说了,我这个贱女人,不配!” 云雅淑转身淡然离开,离开的时候还甩了声:“王爷,别忘了,我现在是沸城挖心抛尸案的负责人,您都要协助我破案!” 顾思渊看着云雅淑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股气,脸被她气的胀通通的,心里不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变了个人,行为举止跟以前大不一样,不过他确实没有仔细了解过云雅淑。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顾思渊第一次花了一点时间了解这个他恨透的女人。 第二天,云雅淑一大早就去厨房做了自己喜欢的鸡蛋羹,吃了就直接去了碧云阁找顾思渊,她知道顾思渊今日军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儿,而自己只是个女人,在古代干什么好像都不太方便,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觉得应该带着他一起查案子。 翠儿跟站在门外的副将薛风说道:“你快去通报王爷,王妃准备好和他一起案了!” 薛风点头,一转身,顾思渊就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其实他也是很好奇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探案呢!就像一个孩子早早就穿好了衣服,况且对事不对人,死者确实死相极其惨烈,身为王爷,身为司马将军,他也应该为百姓沉冤得雪,现如今,魏王没有一丝头绪,倘若这个女人真的能够查破此案,倒也是一件好事。 云雅淑看他穿得如此整齐,就微笑着说:“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可否准备好了与我这个疯女人一起查破此案。” 顾思渊走过来,然后看着她说道:“本王告诉你,此案若是查不出来,可不光是你丢脸,丢的是,我阜阳王府的脸。” 云雅淑回道:“王爷,你不必担心,既然我接下了这个案子,就说明我有办法,现在要紧的事是去魏王那儿,我需要再好好验一下尸。” 顾思渊摆摆手说:“你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本王后面,出去以后千万别给本王惹事。” 云雅淑微笑着说:“好!我保证走你后面。” 一路上,云雅淑只要想想就很兴奋,她早就让后翠儿把自己的急救包放到了马车上,里面有手术刀和手套。 到了京兆尹,她在翠儿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然后就看到魏王在门口迎接他们,其实魏王迎接的才不是她这个妇人之辈,魏王迎接的是阜阳王,魏王是皇帝最大的儿子,让他做京兆尹,自然不是白白让他做的,而顾思渊排老五,却骁勇善战,年纪轻轻就成了司马将军,统领禁军,太子之位为尚未明了,众王爷自然心中都有自己的劲敌。 魏王一直看顾思渊不顺眼,这次,终于让他逮着机会,如果此案不能按时侦破,魏王既可以不受此案拖累,也能在皇帝面前,狠狠地参奏顾思渊和他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王妃的无能。 云雅淑心中可没有这些朝堂之争的压力,很平静地问:“魏王殿下,您可知道死者的真实身份?” 魏王身边的师爷恭敬地说:“回王妃,小人已经在魏王的授意下查明死者乃城西一家贫苦之人的大女儿叫小葵,为了家人的生活,在一家名叫丰宴楼的青楼卖艺。” 云雅淑接着询问:“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只听见他毕恭毕敬地回答:“下官曾印,是京兆伊大人的师爷。” 云雅淑说道:“曾师爷,可否领我去瞧瞧尸体?” 魏王不解地说:“弟妹,这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再说那天你不是都看过一遍了吗?” 云雅淑笑了笑说:“魏王殿下,怕是您不知道!这尸体,也是会说话的!甚至她要比我们活人所说的话更为真实。” 顾思渊听了这话,心里倒是觉得很有道理,然后说:“大哥不如还是带我们去看看吧!” 魏王给曾印使了个眼色,然后云雅淑看向翠儿,翠儿心领神会,把她的急救包从马车上拿了下来。 云雅淑跟着他们来到停尸房,然后说:“翠儿,把我的包!” 顾思渊伸手去拦她,道:“你这是又要干什么?” 云雅淑笑着说:“解剖尸体!请王爷和魏王殿下去外面等待片刻,臣妾怕两位殿下受不了这尸腐的味道!” 第七章 解析 进入帘中,云雅淑怀着一点小小的激动,再次看到死者,她在心里对着死者说:姑娘,这里的条件不比现代,如果你有冤情,那么尽可能多告诉我一些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死者的身上的衣服,在来之前,她就做足了功课,先后翻看了近三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案件,这些死者有一个共同点:白色围裙。 她拿出乳胶手套和手术刀,然后低下头对着死者说:“现在,把你想告诉我的,都告诉我吧!” 首先,她打开了胸腔,尸体的痕迹显示,凶手刚好不偏不倚地在锁骨中线内侧1—2cm处,取走了死者的心脏,死者心脏与她拳头的大小差不多,可以推断死者的心脏功能应该比较正常。 顺着肋骨向上,死者的肺小叶已经倒是挺明显,肺泡枯竭凝聚在一起,还有部分细小的泥沙。 脖子上的掐痕,死者被凶手狠狠地按在水里折磨的画面映入眼帘她无奈地摇摇头,之后接着向下打开腹腔,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即使她戴了口罩,也挡不住这尸腐的气息。 死者的肾脏和脾脏都被凶手取走了,她不得不切开腐烂的胃,里面居然还有一些细碎的纸屑,她把这些碎纸取出来,放在尸体旁边的盘子上。 顺着死者的身体,往下继续查验,她被死者腿上的鞭痕惊住了。死者的双腿竟然布满密密麻麻的鞭子抽打的痕迹,云雅淑暗自想:这得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干出这等事。 她继续勘察尸体的下身,膝盖附近更黑,说明瘀血严重,死者生前被人捆绑,脚踝的皮肤也有明显的皮肤剥脱伤,她再做精斑实验,肉眼竟然有明显的脓肿和撕脱伤,精斑实验也呈阳性。 她内心十分愤怒,摘下口罩和手套,洗了洗手,把她刚刚的结论写了下来,然后拿着验尸报告走出门,整个过程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一出门,就看见顾思渊不屑地站在外面,但这次他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样,顾思渊问到:“怎么样?” 云雅淑把验尸报告放到他的手上,然后说:“凶手的身高可能跟魏王差不多。” 魏王惊了一下,云雅淑立刻补充道:“大哥,您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另外,凶手能够准确无误的顺利取下受害者的器官,说明他精通人体结构,而这样的人无非是懂医的、刽子手还有屠夫。” 顾思渊看着她写下来的验尸报告,竟然井井有条,有理有据,这还是他娶那个的眼里只有嫁进阜阳王府的女人嘛。 云雅淑接着刚刚的分析到:“凶手,应该是一个憎恨女人,或者说是一个极度憎恨青楼女子的人,我曾经看过这一系列案件的卷宗,发现死者的身份都是青楼女子,而且还穿着白色的衣服,这就说明白色或者是死者的身份对凶手有某种特别的刺激。” 曾印听了点点头,说:“这样说来,凶手可能是一个在情场上十分失意的男人。” 云雅淑冲他打了一个响指,肯定了他的结论,云雅淑说道:“凶手是一个没有目的杀人的人,这件案子也是一桩连环凶杀案,凶手可能随时都还会作案,所以我们要尽快抓住他。” 顾思渊打开扇子,然后很不屑地说:“你分析的倒是天花乱坠,可是怎么才能抓住真凶呢?你去哪找他?” 云雅淑手扶着下颌,沉思片刻说:“王爷,臣妾已有妙计,只是需要您的配合!” 顾思渊愤愤不平地说:“凶手的手段过于残忍,我们必须要尽快将他抓住。” 云雅淑抬眼,看着他说:“王爷终于跟我说了句人话。” 顾思渊“嘶”的一声,云雅淑急忙说:“两位殿下,稍安勿躁!臣妾先跟翠儿出去一趟,你们二位在京兆尹府稍等片刻。” 云雅淑拉着翠儿就出去了,然后直奔丰宴楼的方向,翠儿到了丰宴楼门口,紧忙拉住云雅淑,磕磕绊绊地说:“王妃,您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云雅淑眨眨眼说:“怎么了?我为什么不可以来这个地方?” 翠儿小声说:“这是青楼,是妓院呀!” 云雅淑弹了她脑门一下,然后笑了笑,说:“傻丫头!死者是这儿的人!我们不来这儿,怎么可能了解死者生前的轨迹!” 说着,她走到了侍卫面前,两个侍卫拦住了她,说:“这里不允许女人进来!” 云雅淑拉了翠儿就走,翠儿不解地问:“王妃,现在又要去哪?” 云雅淑说道:“回去,找你家王爷。” 云雅淑回来就去大厅里找顾思渊,然后详细地说了说自己想让他带自己去趟丰宴楼。 顾思渊一听,这女人让自己去丰宴楼那种地方,很是愤怒,拍桌子道:“你要去,你自己去,本王不去那种地方!” 云雅淑解释说:“要是我自己能去,我会来找你?他们不让女人进去,刚刚我跟翠儿就去了,不信的话,你问问翠儿。” 顾思渊探头向翠儿证实,翠儿低着头,点点头。顾思渊说:“闲着没事,你去那干什么?” 云雅淑说:“想要尽早破案,我们必须要走,便死者生前的轨迹,死者是丰宴楼的人,那么她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生活当中有什么样的人际关系;她为什么会出去呢?这些问题,我想在她经常生活的地方都会迎刃而解。” 顾思渊听了这话,然后心里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儿,就站起来说道:“本王可以跟你一起去,不过本王有个条件。” 云雅淑看着他,真诚地说:“你讲!” 顾思渊回答:“一旦进入,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话。” 云雅淑眨眨眼说:“行,没问题呀!臣妾一个女子,女扮男装进去的话,肯定要行事低调,正好需要王爷您掩护。” 二人打扮成两名仪表堂堂的男子来到丰宴楼,顾思渊本身底子就好,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扮成男子的云雅淑也与往常瘦弱的女子不相同,顾思渊回来差不多半个月,云雅淑就长了三斤,气色也明显比原来好了很多。 阳光下,二人装作十分要好的朋友,彼此称兄道弟。 二人进来以后,方妈妈就带着一群姑娘上来,云雅淑说:“本公子不着急选姑娘,谢谢妈妈的好意。” 说着,拉了旁边的顾思渊,跟妈妈讲道:“我家公子闲来无事,只是想来听听曲,妈妈可以安排几个曲艺精湛的美人来给我家公子助助兴!” 说完,顾思渊蹲下身来,悄悄地说:“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云雅淑靠近他的耳朵,小声回答:“王爷,您毕竟是个男人,我是假的,让人发现,恐怕要打草惊蛇了,现在只好辛苦你一下,回到府里,我好好报答您!” 两人上了二楼…… 顾思渊被三五个姑娘一下子围住了,顾思渊给云雅淑使了个眼色。 云雅淑不好意的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姑娘们,你们去伺候别的客人吧!我们公子不喜欢女人,他只是来听听曲!” 姑娘一个个都不情愿的离开了客间,顾思渊说:“看本王回府怎么跟你算账!” 云雅淑打趣地说:“王爷,您说您正值年轻气盛之年,您对美女也都不感兴趣。哦,不是,我忘了您只对宣王妃感兴趣!” 顾思渊听到“宣王妃”这个名字一下子着了火似的,喊道:“本!” 云雅淑赶紧咳嗽一声,示意他不要暴露身份。 “本公子,不准你再提这个名字了,因为……” 云雅淑吃着点心说:“因为我不配!你看!我已经知道你下句要说什么!好了不开玩笑了,办正事!” 方妈妈叫过来了他们丰宴楼的头牌歌姬,仙气飘飘地走了过来,一身橘色的围裙,配上金黄色的蝴蝶兰金簪,抱着琵琶,遮着半面,娇弱的声音,微微一句“公子!” 这一声“公子”听得云雅淑都觉得心都酥了,云雅淑靠过来说:“王爷,把她带回去给您做侍妾如何!” 顾思渊转头过来:“滚。” 云雅淑转过来,看着她说:“姑娘,我们公子是专门过来听曲的。你看你擅长什么,就给我们来上一曲!” 只听她“伫倚危楼风细细,黯黯生天际。” 云雅淑听出了是《蝶恋花》。这首曲子,流连辗转,让她想到了自己和战友,在一起同生共死的时光,她想回去,想和那些战友一起,在一起喝酒庆祝任务的顺利完成。 想着想着就出了神,顾思渊看了一眼出神的云雅淑,然后咳嗽一声,道:“你又憋什么坏水呢!” 云雅淑眨眨眼说:“没什么!” 歌姬唱完了,然后说:“两位公子,奴家已经唱完这《蝶恋花》,公子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云雅淑问到:“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她娇弱的声音,此时变得更加清楚,听得云雅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听她说:“公子呼奴家白莲即可。” 云雅淑点点头说:“白莲姑娘,在下其实找个问点问题,不是姑娘可否方便告知!” 白莲点点头,示意她愿意回答云雅淑的问题。 “白姑娘,你可否认识小葵姑娘呢?” 白莲思考了片刻,回答:“奴家认识小葵,小葵她是我们这一个乐师,只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云雅淑接着问到:“小葵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是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白莲想了想,说:“没有,小葵一直很正常,她很顾家,每逢二十号,她都会晚上关门的时候,专门给她们家送钱,并且在丰宴楼也更是卖艺不卖身的。有好几次,客人都想轻薄她,或者把她买入府中去做小妾,她都没有妥协,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 云雅淑接着说:“是吗?小葵已经遇害了。” 白莲听了这话,很是惊讶:“什么!怎么可能,小葵她才十七岁!” 云雅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说:“这是真的,白姑娘,我们今天谈话,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小葵白死的。” 白莲抬起头说:“你们是?” 云雅淑指着坐在桌旁的顾思渊说:“京兆尹大人!” 白莲即刻跪了下来,说:“求大人一定要为小葵做主,抓到凶手!” 云雅淑把她扶起来,安慰:“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真凶,为小葵报仇的!你先出去吧!” 云雅淑坐回来,右手就去拿桂花酥,顾思渊用扇子拍她的右手。 “干嘛呢!来了这儿,我就没见你嘴停过。” 云雅淑睁着两个大眼说:“你不让我吃东西,我哪里有力气好好思考呢?人的大脑思考的过程是需要能量的,需要一定的糖,也就是碳水化合物,给你讲你也不明白。”白瞟了他一眼。 顾思渊叉着手,耸耸肩说:“那你这思考半天,都想出什么了?” 云雅淑站起来,走两步,很自信地说:“凶手是随机作案,根本就没有目标,而是是随机选择落单的少女下毒手。” 顾思渊不解地问:“为什么?” 云雅淑坐下来,喝了口水,接着说:“你没听刚刚白莲姑娘说什么吗?她说死者的社会背景干净,然后说死者出去的时间,你想想!” 顾思渊思索一番:“时间,她说的时间正好是你推断的死者死亡的大致时间。” 云雅淑接着吃了一起来,一边吃,一边肯定地点点头。 顾思渊接着说:“那你就不怕刚刚的白姑娘撒谎?” 云雅淑喝水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刚刚我一直观察她,她在说话的时候,听到死者死亡的消息的时候,表现的十分震惊,身体的反应,还有她的眼神,包括我靠近她的时候,她的瞳孔不偏不倚,瞳孔的直径在2—5cm,手指没有一点小动作,我的手触过她的颈动脉,也没有发现她因为撒谎,分泌肾上腺素使心率加快,所以这次是你想多了,她没有撒谎。” 顾思渊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补充到:“你既然都已经知道的这么透彻了,那你怎么能抓住他呢?” 云雅淑站起来说:“这个简单,我只需要沸城的地图和王爷您的配合。” 顾思渊也站起来说:“既然你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那本王也就等着看结果了!” 云雅淑反驳道:“王爷,你好像搞错主谓关系了!我才是这个案子的总负责人,你和魏王都是皇帝陛下派来配合我的!” 说完,云雅淑甩身霸气的离开。 顾思渊看着眼前这个一年未见,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心里觉得自己对她好像并没有那么的讨厌了,在边关那些休战的日子里,他其实仔细的想了想当时在宴会上的情景,云雅淑好像也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衣衫不整地被众人人发现。 第八章 追凶 当晚云雅淑自己收拾好衣服,在翠儿的帮助下,她沐浴更衣,泡了一个玫瑰花澡,然后就躺下准备睡了,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她一点也不为今天的事儿害怕,但是翠儿跟着她跑了一天,翠儿守在她身边,不敢离开。 云雅淑不解地问:“翠儿,你干嘛还在这儿?不去睡觉吗?”翠儿摇摇头说:“王妃,今天看那个小葵看得我害怕!”说完便低下了头。 云雅淑笑了笑,说:“那好吧!你要是害怕那就上来,跟我一起睡吧!反正我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也很无聊。”翠儿赶紧摇头道:“奴婢怎么能跟娘娘您睡一张床呢!再说了,王爷都没有睡过您的床……”翠儿这话一说自己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云雅淑拉着她的手,很自然大声地说道:“没关系的,他不来我这儿,我不省心吗?难道顾思渊那张臭脸,你想看吗?”此时,他并不知道,顾思渊正在门外刚要敲门,挥手地他恰巧听到了云雅淑的话,他慢慢地放下了手,摇了摇头,扪心自问:当年不是你哭着喊着嫁给本王的嘛! 还故意跟本王在同一个床榻上,怎么现在,说起了这样的话!他举起手,然后又放下,他疑惑地想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关心起这个没有道德的女人了!”云雅淑这时一个喷嚏,然后拉着翠儿一起躺下,顾思渊在夜色中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云雅淑穿着一身白色的云罗裙,头戴朱玉发簪,耳戴一对沉璧翠石耳环,挺胸抬头,昂首阔步地去找顾思渊。 顾思渊看到她那张自信的脸在阳光下更显清秀,干干净净,洒洒脱脱。 顾思渊阴笑地说:“你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穿着这一身,你这是打算给谁奔丧呀!”云雅淑回答说:“王爷的嘴真的是不饶人,难道你就不能动脑子想一想?昨天,我和您说了什么?”顾思渊喝了口茶说:“你确定真的要那么做吗?你这小身板和小性子,能干得来?”云雅淑不服地说:“我这么小的身板,王爷您还时不时地就要赏我板子吃!怎么这会儿,还关心起我来了!难道我在外面出点事儿,你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终于可以不用看见我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了!”顾思渊被气的竖起来自己的食指,然后说:“你别后悔!”云雅淑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是不会让王爷您,这么快就没了王妃的!”说完,她扭头说:“翠儿,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别怕!王爷一定会在后面保证我们的安全!”顾思渊本想让薛风去跟着她们,保证她们的安全,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毕竟云雅淑这是在给死者一个交代,他们个人的恩怨不应该带到公事上来。 顾思渊决定自己去保护云雅淑,云雅淑自己倒也没在怕的,虽然自己的身体不如她在现实世界里身强体壮,但是她也不会轻易被别人制服。 云雅淑很大胆,倒是翠儿觉得有些害怕,尤其是当云雅淑说到自己要去青楼假扮青楼女子,然后在夜里引那个杀人魔出来的话,让翠儿觉得眼前的王妃似乎与以前那个胆子极小,大门不出的小女人大不相同,更多的是内心里的害怕。 云雅淑看着有些怯弱地翠儿说:“翠儿呀!你别跟我去了,我觉得你这心理素质也受不了这个,所以还是我自己去吧!”翠儿低着头,小声说:“王妃,您真的就一点都不怕吗?这个是个杀人犯!”云雅淑笑着说:“没事!本姑娘我就专门克这种杀人犯!再狡猾的罪犯也逃不过我的法眼。”顾思渊这一天一直在默默地跟着云雅淑,看着云雅淑逛街,潜入青楼去卖艺,云雅淑其实小时候学过跳舞,在现实世界中她就曾经当过舞女去做卧底,这一点事儿自然难不倒她。 顾思渊乔装打扮看着云雅淑在台上跳舞,一挪一步,他确实没有好好欣赏过云雅淑,自从大婚,他就对云雅淑恨之入骨,清醒的时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一颦一笑,一步一摇,伴随着悠扬的长歌,这个曾经散在云梦府花样年纪的小姐身上多了一分从容,面对如此危险的任务,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竟表现不出半分的害怕! 在这众多的艺妓中,云雅淑竟然显得格外出挑,受到了在场一众人热烈的欢迎,甚至当下还受到了很多公子的追捧,顾思渊在一旁听着:“那边新来的那个姑娘叫什么?真是眉清目秀,秀色可餐呀!”云雅淑结束了舞蹈,就有好些人赶上去追问她的闺名,顾思渊在不远处看着,只听她一声:“小女名易舒!”顾思渊无奈地摇摇头,云雅淑心里明白,此时此刻的她,恐怕已经暴露在那个疯狂的杀人魔面前,她心里一点都不怕,只盼着能够将这个杀人凶手尽早绳之以法,还那些被他凶残杀害的少女一个交代。 云雅淑回到楼上,静静地等待夜幕的降临,当她正准备喝她提前泡好的茶水时,只听见窗户 “噗呲”,她一边拿起茶杯,一边倒着茶壶,说:“恭迎公子,请用茶!”顾思渊从窗户里进来,然后走到她的跟前,接过茶杯说:“你还有心思喝茶呢?”云雅淑笑着摇摇头说:“这些,都是小场面,要是那个疯狗真的见了我,他肯定拐着弯走!”顾思渊坐下来追问:“云雅淑,你到底行吗?不行的话马上换人!你没有必要去冒险!”云雅淑抬头很认真地说:“王爷现在倒是很关心我呀!那就请王爷瞧好吧!”顾思渊回答说:“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因为这件事情小命丢在这儿!”云雅淑笑着说:“王爷,真的没事,相信我!”说完,顾思渊离开了,夜幕来了,云雅淑高调地走出艺妓院的门口,就等着那个疯狗主动送上门。 云雅淑走着走着转眼看见一条幽黑的小巷子,这条小巷子里透出的幽暗之气,让她觉得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她怀着一颗谨慎之心,走进这个小巷子,每一步她都小心翼翼,让她没有想到的事,这么快她就听见后面有一个不大不小地脚步声。 在突击队的这些年,作为一个女生每天都坚持训练,因为突击队里男生比较多,又要跟他们一起训练体能,所以游雅淑的业务水平不比任何一个男生低,当那个脚步声出现在她后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 云雅淑眯了一下眼睛,于是她加快了脚步,拐进一处拐角,埋伏在墙的后面,当神秘的男人出现,左找右找她的踪迹时,她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大声说:“嗨!你是在找我吗?”此时,顾思渊也从暗处出来,两人将这个拿着一把匕首,眼睛通红的男人围住,男人见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发现了,想要逃跑,他瞬间举起了匕首,朝着云雅淑就直奔而去,顾思渊当场就是一声:“小心!”云雅淑站在原地,一个快速的转身,手直接抓住他拿着匕首的手,然后将这男人的关节制动,匕首掉了,下来云雅淑顺势接住匕首,一眨眼就架在了对方的颈动脉处。 云雅淑狠狠地说:“别动!”顾思渊看着这个行为大不相同的阜阳王妃,觉得不可思议,他走上前,然后夸到:“没想到,你可以呀!”云雅淑笑了笑:“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她使劲儿勒了一下嫌疑犯说到:“走吧!跟我去趟京兆尹!”这么凶残的案件,还发生在国都,嫌疑犯落网后,就立即开始审案。 云雅淑自告奋勇,与顾思渊和薛风一路小心押解嫌犯到了京兆尹府,跟魏王说:“魏王殿下,嫌疑犯是我和夫君一起抓到的,可否由我们主审呢?”魏王正好觉得这个案子很棘手,自己一个人也查不出来,那人一看就是一块臭石头,现在有人接过这倒霉的差事,自己巴不得从里面抽身,于是痛快地答应了。 云雅淑得到认可以后,便让顾思渊打头阵,让他先去审嫌疑犯,毕竟他是王爷,而自己是一个 “废柴王妃”,在这个社会还是要依靠这个不靠谱、凶巴巴的男人!想来自己在现实生活的年龄比这个阜阳王还大,怎么就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顾思渊先上了公堂,然后宣:“将嫌疑犯带上来!”薛风将他押上公堂,大声说道:“大胆刁民,还不跪下!”云雅淑在后殿听着,并没有露面,因为她知道,顾思渊八成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一般的嫌疑犯都有一个抵抗期,第一个去审嫌疑犯的那个人往往什么都审不出来,她淡定地喝着小茶等着顾思渊败下阵来。 只听顾思渊一大声:“犯罪嫌疑人,你可知罪!”随后就是 “扑通”一声。云雅淑听了,差点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喷出来。嫌疑犯不屑地回答:“小人不知,犯什么过错?”顾思渊一听,就很恼火,然后愤怒地说:“这些天发生的抛尸挖内脏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嫌疑犯一听很平静地否认道:“小人不知大人所说的是什么,更是不知道这什么抛尸案!”顾思渊更加恼羞成怒道:“来人,给他上刑!”这时薛风正好去后殿喝口水,他一进去看见云雅淑立刻行礼:“参见王妃娘娘!”云雅淑看见他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不必多礼!阿风,你去把你们王爷叫下来吧!我觉得他已经审不出来什么有价值东西了,你去前面跟他说,我有事情找他!”薛风喝了口水,就来到前殿,然后凑到顾思渊的耳边,悄悄说到:“王爷,王妃找你!”顾思渊心里想,自己正审犯人,这个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一声:“停,先押下去,过后再审!”顾思渊来到后殿,不耐烦地说:“你这个时候叫本王干什么?你没看见本王正在审犯人吗?”云雅淑摇摇头,抬头看着心急火燎的顾思渊:“我亲爱的夫君殿下,您还是更适合驰骋沙场,这种跟人心打交道工作实在是不适合您!审犯人哪里有这样审的,您上来什么都不问,直奔主题。其实当犯人落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怎么样来反审判,这个人连杀这么多人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是一时半会能审问清楚的,您先别着急了,现在是深夜,先休息吧!明一早去一趟这个人的家,这件事情交给我,您就在一旁监督我,行吗?”云雅淑给他说得十分耐心,这好像是他们两个,这一年来说话最平稳、最多的一次,看着眼前这个与之前那个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云梦府大小姐大不相同的云雅淑,顾思渊竟然曾经的怒气消失了大半。 云雅淑起身,顾思渊随即:“你要去哪呀!”云雅淑转过头说:“我亲爱的王爷,您刚刚都没问嫌疑犯叫什么,还有他是哪里人?明天我怎么去他的家呀?您先回府休息吧!让薛风陪着我完成一些必须要完成的工作。”顾思渊带着其他的随从,回到王府,脑海里不断想着今天云雅淑抓获嫌疑犯的情景,心里竟然有一丝不成型的欣赏,深夜降临,他还是入睡比较快的。 云雅淑来到地牢,然后看着嫌疑犯被夹破的手指和皮开肉绽的大腿,对衙役说:“开门!”薛风紧张地跟上前,云雅淑转身对他说:“阿风,你不用担心我,他就是我抓住的,把你身上的金疮药给我!”薛风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好吧!王妃,您注意安全!”云雅淑一边打开金疮药一边朝嫌疑犯走去,只看见这男子看到云雅淑走来便大喊大叫:“走开!你走开!你这个的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让你背叛我!”云雅淑心里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如此极端,于是接着他的话说:“我哪里背叛你啦!如果是我背叛你,我还会回来吗?”这个男人一听,笑了说到:“是你回来了吗?小琪,我的小琪,富贵想你!”云雅淑接着他的话继续回道:“是呀!是我回来了,我也想你呀!富贵,你现在在哪?我们回家吧!”富贵一听,立马说:“我,我现在在南郊城南村,我们回家吧!”说着,云雅淑把药倒在富贵的大腿上面,说:“好呀!那你好好听这些兄弟的话,我们马上回家!”说完,云雅淑离开了地牢,然后跟薛风一起回到阜阳王府,云雅淑说:“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估计你家王爷已经睡了,等明天早上你早点去叫他!”薛风应允,云雅淑自己回到寝殿,然后穿着脏衣服就睡了,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去叫顾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