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踏山河》 第一章:第一天才?第一废材! 江东,柴桑郡,残剑村。 柴桑郡,相比国都建业的繁华,这的商业并不算发达,但因为处于国家连年征战的必争之地,这从很久以前就盛行人人尚武的风气,就算随便拎出一个三岁顽童,他也能头头是道地对习武之道说上几句见解。 残剑村,这个下属柴桑郡的小小山村,坐落在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之中,就算要马不停蹄地走到郡城也要花上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全村上下男女老少满打满算也只有几千人。 残剑村虽然处在大山之中,与外界几乎没什么联系,但是其习武之风毫不输于柴桑任何县镇,不到万人的小山村却也有着三大家族——张家、赵家和徐家。 村里多数人都是这三家的分支,剩下的不到千人,几乎都是几辈前才迁来这残剑村的。 天刚蒙蒙亮,打更人还没敲更,街上空空荡荡没几个人。 如往常一般,少年便醒了过来,稍稍洗漱了一番,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拿上放在柜子里的几个烧饼,拿出一个叼在嘴里便匆匆出了门。 看着天边那一抹鱼肚白,春虫稀稀拉拉地吱吱叫着,昨晚下过的雨,让空气中弥漫着专属大山才有的泥土气息。 少年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片刻后,少年那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之色,眼中蕴着一抹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似是低声对自己说道: “努力!努力!不能放弃!” 说完,将手中的几个烧饼揣进背上的布口袋里,快步朝村外走去。 “哟,你们看看,那个不是我们残剑村的第一天才常乐吗?” “哈?原来是他啊,那可是在测试大会上被郡主赞道力压三大家所有天才的柴桑第一人呢,怎么现在浑身破布口袋......抱歉抱歉,高人肯定有高人的想法哈哈!” “那小伙子长得还挺俊的,好像就十六七岁吧?这个年龄本应该前途无量,可惜现在连一丝真气都感悟不到,那这和我们这些俗人有啥差别,可惜了。” “当初张家承诺把他们那唯一的大小姐许给他了呢!不过知道他一丝真气都感悟不到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唉。” “残剑村第一天才?我看是那郡主大人一时看走了眼,第一废材还差不多。” ...... 常乐!便是那少年的名字。 常乐,字延汉,他出生在这残剑村,家徒四壁,坐落在残剑村最边缘的地方,与母亲相依为命,给他一起这么一个名字,是希望他一辈子快快乐乐,无忧也无虑。 粗粗地望过去,常乐留着令女人都要羡慕的柔顺黑发,自然披散在肩后。可若是在阳光照射下细细观瞧,就会发现他的乌黑长发中,带着丝丝的紫色。 比起同龄的孩子们,常乐的身子可以说是修长削瘦却异常精壮结实,削瘦是因为家里贫困,没什么营养补身子,精壮却是因为常常帮着母亲做农活,加之日复一日地练武,长得一副好身躯! 单论肉体,不说在这残剑村,就是这柴桑的十里八乡,同龄人恐怕都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可这终究不是单靠肉体强壮就能拥有话语权的世界!天下人皆知,一切,要看修为说话! 打一落生他就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小时候听母亲说起,他父亲不是残剑村的人,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常乐问母亲有多远,总会看见母亲望着天空,似乎是在思念着什么人,回答他: “很远很远,比那柴桑郡还要远呢。”对于常乐来说,柴桑已经是很远的地方,比柴桑还要远,那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 ...... 听到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言语,常乐脚步一顿,虽说已然听腻了、听惯了,但少年心性还是让他微微低下脑袋,抓着背上口袋的双手默默紧握,这让周围正有一句没一句攀谈着的村民们不由得停下了对话。 只一会儿,常乐深深呼出一口气,不在管几人,权当做没有听到,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更快了。 常乐去的那地方叫做剑林。那剑林将整个残剑村环抱其中,这片树林里的树被村民叫做“剑木”,木质都坚硬非常,不了解的人会怀疑是在生铁外面裹了一层树皮;每棵树的树叶都如剑刃一般锋利,风一吹过,叶子就像一股龙卷风席卷大地,如剑刃一般,常常有村民一不小心就被叶片割伤。 这些树是村里人向外出售的特色货物和生活来源,而这片剑林也是常乐平时修炼的地方。 在剑林中最古老最高大的剑木旁,常乐将他背着的破布口袋随意地丢在一旁,轻轻摸了摸这老剑木,仰望那高耸、快要看不清的树冠,似乎要从这大地捅进云层,似是对着老剑木,又似是自言自语: “希望今天能成功吧。” 言罢盘坐在这树下,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的真气。 他并不是感受不到真气!相反,他感受和吸收真气的速度比常人都要快,不然也不会被那柴桑郡主赞为天才。 平常的修炼者内视自己的丹田,真气蕴在其中就似是黑暗中的一个光团,随着修为越是精进,那光团也就越大。 但常乐吸收真气,内视丹田却是漆黑一片,那些真气涌入以后似乎是吸收到空气中了一般,不见踪迹。 从那测试大会到现在,常乐按照郡主下发给村里的修炼方法吸收真气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村里与他同龄的少年们至少都修炼到了黄阶五段,而常乐却是连一段都没有,是村里人人皆知的废材。 按照修炼者们的标准,在丹田中炼出一缕凝实的真气便是一段、一个光点便是二段、一个指甲盖大的光球就是三段......常乐却是用了大家不知多少倍的时间和精力在拼命将那吸收来的真气炼成一缕,但似乎总是在做无用功。 常乐产生过无数次想要放弃的念头。 他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但换成是任何人,花了三年时间都炼不出一缕真气,也早就放弃了。但每每常乐心生弃念,想到家中一穷二白,母亲每日为了糊口而拼命做着男人们才该去做的农活,他就会告诉自己: “我要成功!我要变强!我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而今天,常乐隐约中有一种预感,今天或许就是晋升黄阶一段的日子。 常乐感受着涌入体内的真气,咬紧牙关,用尽全身上下的气力,拼了命想要将那些真气炼成一缕属于自己的真气。 在他的身边,散落在地面的树叶无风自动,绕着他周身旋转着,几乎要包裹住他整个人。 砰!!!!! 一股强有力的气旋爆发,围绕在常乐身边的叶片被迸发出来的气流激射而出,细细观瞧,一片片树叶竟插进了周围剑木那如铁一般的树干中! 常乐见状满怀希望地查看自己的丹田,希望看见那代表着奇迹的一缕的真气。 但是,丹田中还是空空如也...... 打击!满满期待之后的打击! 常乐心中恨!恨自己为什么连最基础的修炼要求都达不到!恨自己的不争气让母亲每天吃苦! 他猛地起身,握紧拳头一次次打在背后那老剑木上,剑木纹丝不动,连轻微的颤动都没有,倒是常乐的拳头被磕破,随着一次次的击打而渗出血来。 常乐眼中渗出血丝来,如疯魔一般不知疼痛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甘,没有注意到拳头上流出的鲜血渗进了那老剑木中。 过了许久,常乐脸色通红,额头上满是汗珠,上身的麻布粗衣都被汗水浸得湿透,达到体能极限的感觉,让他头晕目眩。最终整个人重重地瘫坐在地上。 “呼......呼......” 斜靠着老剑木,瘫坐在地上,常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已经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此时常乐感觉全身酸麻疲惫,特别是双臂,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天色已经透亮,他远远地听到村里嘈杂的货声人语,面如死灰,慢慢平稳了呼吸。突然,常乐身体猛然坐直,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嗯?没听到吗?小子,这就放弃了?抱元守一,仔细感受真气!” 常乐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是的,脑中!他阴显感觉到这声音不是他用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中! 到底是谁??!! 第二章:老剑木与黑紫真气 事实上常乐已经没有心思去纠结刚刚脑袋里的那个声音是何方神圣了,周围的真气像是发了疯一般朝他身上卷来,被他那空空如也的丹田尽数吸入,他感觉自己要炸了! 似乎与往常一样,那些真气进入常乐的丹田以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刚想破口大骂,那高人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靠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修炼者,但是他知道自己马上要被这么多的真气撑爆了! “你小子站着......坐着说话不腰疼!老老实实吸收真气!” 那道声音好像是能听见常乐心中所想,马上出言反驳,沉吟了一会儿,“嗯......不得不说,你们这种体质的人类真是麻烦,小子!抗住了!” 常乐心中暗道不妙,预感到有什么大条的事情要发生,只一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老剑木破天荒地剧烈颤动起来,带动这地面也开始剧烈摇晃。 “好像也没怎么样嘛......” 这话刚从常乐嘴里蹦出,周身的真气像是赌气一般,更快地涌入常乐体内。常乐瞪大了双眼,眼中的血丝更甚,像是要将整个眼睛染红了一般,他的腹部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带来了难以言明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疼痛让一向坚强的常乐惨叫连连!带来的是意识的逐渐模糊,常乐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听从那声音的指示,死死保持着吸收真气的状态,直至双眼发黑,什么也感觉不到...... 昏死前,常乐似乎看见了自己丹田里炼出了一缕真气。 ...... 一道身影忽地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树影摇曳,让人看不清那人的身形。那人看着这一幕,死死盯着那老剑木不知踪影,只留下了一个深坑。 “......”犹豫了一会儿,那人似是拿出了什么,对着手中物恭敬地说道,“那老剑木消失了,主公。” “......先观望一阵,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是,主公。” ...... “乐儿!乐儿!” 常乐似乎听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呼唤,透着万千的焦急和不安。他拼尽全力抬起那沉重无比的眼皮,自己已然躺在家中,母亲急得掉下了眼泪,眼眶泛红,坐在床边期盼着自己孩子的回应。 “妈......”常乐挤出一点声音,让已经急得晕头转向的女子一愣神。妇人见到自己的孩子已然缓醒过来,死死抱住她的宝贝儿子。 “妈在呢,妈在呢,下次我们不去修炼了,好不好?妈真的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妈只希望我们母子俩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妈......我没事,”常乐说话的声音略带干涩,这话倒并不是在逞强,他已经慢慢适应了身体的虚弱,只是觉得像是做了高轻度的锻炼,全身乏力,“我好渴,妈,能帮我倒些水么?” 他实在是没力气下地。 “好,好,乐儿你别乱动啊!妈帮你倒水。”说着妇人便急匆匆出了屋子,去院里打水。 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进房门,像是一粒粒赤金,满地都是。 只剩下自己躺在床上,常乐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遭遇,像是一场梦一样,那痛不欲生的感觉,那道声音,还有那缕真气......对了,那缕真气! 是不是做梦一看便知!他急忙闭上眼细细感受自己体内丹田,却是备受打击,丹田内依然是空空如也......等等。 等一下,那是? 不仔细看,就极容易忽略掉,那黑漆漆的丹田里透着一缕难以分辨的异色,紫中带黑,静静地漂浮在常乐的丹田之中。 再三感受,虽然那缕真气颜色很怪,但是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的真气。 对真气,常乐虽然了解不多,但也是知道最基础的分辨真气属性的方法:金黄、绿、蓝、红和土黄色分别代表着五行真气的金木水火土属真气。绝大多数人都只拥有着一种真气,但听村里一些老人说,这世界上有些天才拥有两种属性!甚至更多!...... 此外也有一些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拥有不同于五行属性的奇异真气!比如雷属真气、风属真气......不过这种人,常乐别说是见过了,听都没听说过,他甚至怀疑这些是老人们为了故作神秘而信口胡诌的。 直到今天!常乐方才相信这种人确确实实存在。他自己不就是吗!虽然他也搞不懂自己这黑紫黑紫的真气到底是什么属性的,但肯定不是所谓的五行真气。 “乐儿!喝水了!发什么呆呢?” 常乐那不知飘到哪的思绪被母亲关切的话语拽了回来,一边喝着母亲递来的水瓢里的水,一边听着那些碎碎念的话。 “乐儿你可吓死妈了,你不知道,早上莫名发生了地震,可厉害了,妈担心你出事啊,就叫上田里一起种地的几个小伙子一起去找你了。我们找到你躺在那老剑木旁边,昏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老剑木!像是被人连根拔了!只留下一个深坑!不见了!不见了!我们估摸着是被哪个路过的大人物给抢走了!” 不见了。 这会儿常乐的脑子已乱成了浆糊,想起自己在修炼时听到的那老人的声音,顿时满头黑线。 该不会是那个老人挖走了吧! 甩甩脑袋,常乐知道自己再怎么想也没用,这根本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黄阶一段了!” 妇人正说得越来越生动,似乎要编出一整套悬案,“好好好,乐儿不气馁,我们慢慢加油,总能成......”说着,妇人的眼睛越睁越大,死死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一片寂静) “什什什什什,什么!乐儿你成功啦!” 妇人激动地拽起常乐的衣领,不停地摇晃着,常乐只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妈,别、别那么用力,我、我、我要挂了啊、”常乐有气无力地说着。 “啊、妈太高兴了嘛!”妇人的高兴与欣慰多得快要从脸上溢出来了,说着话就出了门,“妈今儿买肉去!在家乖乖等妈啊!晚上吃乐儿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常乐从那“濒死”状态渐渐恢复过来,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此得高兴,在床上透过窗目送着母亲一路小跑去了菜市...... 第三章:剑老头×,贱老头√。 夜幕渐渐降临,这不大不小的山村,家家户户灯火通阴,有人喜来也有人悲。 这破旧的瓦房下,常乐看着桌上那一盆满满当当的红烧肉,两眼放光,嘴角不争气地流下了一道被馋虫勾出的口水。 “光看着干嘛,吃呀。”妇人脸上满是笑意,眼中掩不住的满是对自家儿子的宠爱 “可,妈。买这么多肉回来,这个月接下来可咋过呀......”常乐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嘴馋,但言语中却是不禁透着酸涩和成熟。 “没事的,这不是为了庆祝咱家的乐儿成功踏上修炼一途了嘛?”妇人心中愧疚啊!别人家的孩子只需要考虑修炼的问题,可自家的这个宝贝儿子却连吃顿肉都要顾前顾后,难以下筷。 妇人在儿子面前强扯出一抹微笑,伸手轻抚常乐的脑袋:“再说了,乐儿不是成功成为一个修炼者了么?每个月可以去村里领二两银子了呀。” 为了激发村里少年们修炼的热情,残剑村从很久以前就规定,在二十岁之前,只要成功成为了修炼者,按照境界的不同,每个月村里会给予这些修炼者的家中一定的银两。 “妈说的也是!”少年终究还是少年,经过母亲这番开导很快就打消了心头的顾虑,大快朵颐起来,“妈,你也吃!” “好,好。” 这小瓦房里的低沉氛围很快就一扫而空,又被幸福温馨的欢声笑语填满...... ...... 帮着母亲收拾完饭后的碗筷,常乐伸直了腰活动活动了筋骨,准备如同往常一样去院子里打坐,“哎呀乐儿,适当也给自己放放假,今晚就不要再去打坐啦。“母亲总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闻言,常乐慢慢转过身,眼中是不曾被喜悦诱入陷阱的坚毅:“妈,修炼一途,如果不坚持,怎么能成功呢。“ “好好,我知道我们家乐儿最努力了,去吧!早些回屋休息。” 终于成为了修炼者。不知历经了多少次失败的常乐在这一瞬间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快乐?惆怅?准确地说,常乐陷入了一种迷茫。 连修炼者们最容易,最轻松就能做到的事,凝聚一缕真气,都花上了他近三年的时间,那升到二段又要花上多少时间呢?况且,再过三个月,从测试到村内大比的时间就到了,他又怎么争得过村里的那些少年?如何争得过那些资源众多的三大家子弟? 测试大会后三年,按例,村里就会选出三个最优秀的少年送往柴桑学府进修。那选拔方式,自然就是村内大比! 那可是常乐唯一的进取之路了! “小子,你这心态也太差了,这就气馁了?” “我去!!!”又是那道声音!常乐被惊得差点行岔了气,暗暗吃痛的同时,连忙环顾四周,却没看见任何一个人。 “害......”常乐心知肚阴,能把话直接传到自己意识中的家伙肯定不是自己能发现的,“前辈别捉弄小子了,您想做什么知会一声好不,老是冷不丁地说话,小子心脏经不起吓啊!” 那声音似是停顿了一下,常乐也不知那高人到底还在不在,也不继续搭话,只是暗自留意着周身的动静。 “别想了,你现在这境界,根本看不到我。”那声音又一次出现在常乐的脑海中,“少见的真气啊,就是悟性也太差了。嗯......还有这身体素质也差到没边。” 常乐听罢哭笑不得,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的身体强度比起村里其他同龄的孩子已然是强壮到不行了,毕竟自己这修炼的天赋似乎不咋地,只能在其他方面多下功夫。 “别不服气,小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常乐的脑袋被用棍子敲了一下,痛得他连忙捂住脑门,使劲揉着,“按照你原来的身体强度,你就是再凝聚一百年的真气,也凝聚不出一缕真气来。” “为什么?”常乐知道是这声音的主人打了自己,那又有啥办法,自己连对方人影都找不着!“凝聚真气和我身体强不强有啥关系。” “蠢货,你的真气特殊,就你先前的身体,连那一缕的真气都承受不住,你的丹田敢凝聚吗?”那人似乎是听到了好笑的事,理所当然地说着,“要不是老头子我用自己一根树枝替你强化一下体质,凝出那缕真气之时就是你身死道消之日!......算了你也没什么道行,也提不到道消。” “......”常乐听完,无言以对,这老头厉害不厉害不知道,这嘴是......真贱呐!“等等,树枝......前辈不会是、是、是那......!” “终于要猜到了?悟性不......”那声音阴显多了几分得意,却被常乐接下来的话给惊到差点倒地。 “前辈不会是那偷老剑木的贼吧!” “老头子我就是你说的老剑木啊!!!!!” 两个人都同属脱线的类型,越说越偏,已然从对方是谁聊着聊着,聊到了村口王寡妇和哪家男人相好,或是昨天李婶家的鸡被谁偷了...... “停!!!!!”那声音的主人显然是先从奇怪的话题中跳出,“你小子和老头我的奇葩程度不相上下,先谈正事!” “老头我看你这些年来,虽然很弱,但是贵在坚持,看你有股子毅力,忍不住出手帮了帮你,你的真气特殊,威力远超普通的五行真气,以你的身体要晋升到下一段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声音语气凝重,一改之前的跳脱风格。 “那,前辈,我这真气到底是怎么个特殊法?还有,难道我就一辈子都停在黄阶一段啊!”常乐好奇,因为他在郡主发的册子里根本找不到能与自己对得上号的真气属性。 “老头我也只是听说过,所以也不能妄下定论。不过真气都是越用越熟悉,越用越强的,你总会知道的......”那声音越说越小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话锋一转,“至于身体嘛......就看你能不能吃苦了。” 怎么听上去那么不靠谱呢。 “前...诶对了,前辈,小子怎么称呼您啊。”老是叫前辈,常乐觉着说不出的别扭。 “你天天都对老头我叫老剑木、老剑木的,就叫我剑老头吧,”那声音里透着长年累月下来的嫌弃,又想到了什么,略带着笑意,“你小子可真心大啊,不怕老头子我对你不利?” “纠结这个有什么用,我连剑老头您的人影都见不着,您要害我,我也反抗不了啊!”可不是吗!对方可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至少来说肯定不是自己这毛头小子能对付的。 那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没大没小!我让你喊剑老头你还真敢喊,”又是一道不知从哪来的真气抽在常乐脑门上,让常乐吃痛得暗暗深呼吸,“嗯......前辈挺好的,挺符合老头子我的高人风范。” “好的,‘贱’老......前辈!!!” 常乐可不想再莫名其妙挨揍了。 第四章:开始!“恐怖”的计划! “贱老前辈,”常乐有意无意地在“剑”字上微微咬着重音,想来那高人总不能连这都能听得出来吧,“您刚刚说的吃苦......是什么意思?” “嗯,反正老头子我呢,暂时是跟着你了,所以既然我跟着你,你就不能太弱了,”常乐闻言,脑子里顿时联想出一幅自大无耻的白胡子老头的形象,“所以,我打算好好培养你。” “唰”的一声响,只看见常乐直直地伸出手,张开自己的手心。 顿时,空气显得非常的安静。 良久,剑老头不解地发出疑问:“怎么了,你小子让浪风拍着了还是怎么的,发啥神经。” “您不是说要好好培养我吗,那先来几粒灵丹妙药或者仙丹神草来吃吃呗。”常乐反而摆出一脸疑惑的表情,理所当然的继续索要着,还朝空气里抓了抓,表示催促。 “......” “......” 常乐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就算给了你,就你这小体格子能承受得了药力?而且......”说到这,剑老头的声音顿了顿。 “而且什么。” “而且我要是有这种东西,老头子我早就吃了,还能留给你小子吗。” 一番拌嘴过后,又是以剑老头的一道真气让常乐闭上了嘴。 “听着,小子,”剑老头的气还没消,进一步怕是又要吵起来,可退一步...越想越气!又是一道真气抽在常乐的脑瓜上,“老头子我也知道你这村里马上就要开始大比了,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你都得抓紧时间,好歹我也跟着你,你别给老头我丢脸!所以,不说多优秀吧,你至少拿个第一名回来!” 被抽了一下的常乐本就憋屈,听到这话更是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第一名?!你不如抽死我得了,我现在才一段!连参加大比的资格都没有!参加大比最低都需要五段!更别说张家赵家那三家的变态了,传言张家的那个张天啸都达到九段了!” “......你听着小子。” 听到这番话的剑老头语气变得凝重,不带一丝笑意,“人,最可怕的就是连自己都信不过自己。” “......可是事实摆在那,我哪赶得上那些家伙的修炼速度。” “知道为啥老头我跟着你吗?老头我三年来看着你一点进展都没有,但还是日复一日地在那坚持修炼。跟着你,就是因为你那坚韧的性子合老头子我的脾气!好不容易把你身体强化到勉强能承受你那怪异真气的程度,你也好不容易升到一段,踏入修炼的门槛了,这会儿你反而要放弃、要服输了?那算老头我看走了眼!” ......是啊,怎么这会儿自己反而要放弃了呢?这会儿放弃了,那对母亲说的承诺,自己想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母子不再被人嘲笑的誓言岂不成了空口无凭,做白日梦了吗? “抱歉,剑老前辈,我不会再说出这种话,再有这种念头了。”这一刻,常乐心里由衷地谢谢这个不太着调的老头,这番半劝半骂算是把常乐一下子给惊醒了。 “哼。”剑老头听了常乐认认真真的自白,心里虽是说着孺子可教也,但还是赌气,不打算搭理这小子。 “剑老前辈,我什么苦都能吃,您尽管安排,小子全听您的了!”常乐拱手朝空气深鞠一躬,眼神中恢复了以往的坚定。 “......”剑老头心中一喜,表面上却是异常平静,可控制得再好也不免在话语中漏出一丝玩味,“真的什么苦都能吃?” 直觉本能地告诉常乐不太妙,但想到自己的母亲,村里人的讥讽,还是咬紧牙关,答道: “是!” “行,那还傻傻地在那弯腰干什么,跟蛆似的,接下来一切都得听老头我的计划来做了!” 常乐权当没听见那些损人的话,“剑老前辈,我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强。” “你问的是废话,打坐!凝聚真气!你现在才一段!提升境界才是你现在最该做的!” 常乐言听计从,屈膝盘腿坐在地上,慢慢进入修炼状态。 虽然真气凝聚的进度慢得要命,但他心里告诉自己,坚持。 要坚持。 坚持下去才有盼头。 “你这也太慢了,”剑老头言语中还是带着些许无奈,“你可说了什么苦都能吃。” 突然,周身的真气更快地涌入好比起普通人吸收的速度像是慢慢将水倒入杯中,那常乐此时就像是一个黑洞,把一切真气疯狂地吸入体内! 常乐想停下来却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丹田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嘿嘿,以后修炼可就都是这样了,”常乐看着自己的丹田又要涨起来,怕自己忍不住破空大骂,咬紧牙关,“还有一件事就是,以后就用修炼代替睡觉了,睡什么睡,浪费时间。” 常乐闻言再也绷不住,剧痛随之而来。他张大嘴正要痛呼出声,那剑老头控制真气将屋里的一块布拿来,一下子堵住了常乐的嘴。 此时此刻,只能听到常乐声嘶力竭却如蚊子一般的“唔唔”声,本该喊出来的惨叫全被吞进了肚子里! “加油!小子,现在天黑没多久,等天蒙蒙亮,就让你歇一会儿!”剑老头强忍着笑意,给常乐打气。 虽然经历过一次,但这痛苦本就是非人的级别!不过比起第一次要好一些,至少没有再失去意识。一整晚,常乐都在意识模糊与极度清醒的边缘不断徘徊着。 要不是嘴被布堵住了,依常乐的性子,他绝对要骂上一句。 贱老头!!!你大爷的!!! 第五章:罪魁祸首 终于,常乐看见了期望的曙光! 这曙光是真正的曙光!常乐看见了刚刚从天边探出头的太阳,这意味着要被真气撑爆的危机暂时过去了。 常乐吐出堵着自己嘴的那块布,满头黑线。 “贱老头...你大爷的......”这句话在常乐的肚子里憋了一整晚了,终于如愿以偿地说了出来,却已是有气无力,“那破布、是我家用来擦茅房的...” “那还真是对不起哈,”剑老头满是歉意地说道,这让常乐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一些,却又被一道真气掀翻在地,“老头我凭啥和你说对不起!!!你丫受了我那么多好处,得便宜还卖乖是吧!!!” 的确!常乐虽说表面上和剑老头抗议地厉害,但心里不知道有多感谢这剑老头。 就这一晚,他的丹田里又多了四缕真气! 现在他的丹田里,五缕黑紫色的真气静静浮着! 十缕真气就能凝聚成一个光点,就能晋升二段! 这速度比起常乐自己以往独自修炼可快上了不知多少倍! “去!先把你的肚子给填饱,等等还多的是苦够你小子吃的。”说罢,剑老头便不再吱声。他还没有在别的人面前暴露自己跟着常乐的打算。 常乐一边苦笑着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得嘞。” 常乐踏进家门,母亲已经起了,正收拾着做农活要用的农具,正准备出门。 常乐每次看到母亲这么早就要去干农活,心中都是一阵酸涩,一下子扫清了整晚修炼的苦痛,死死攥紧了拳头,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呀,乐儿,你怎么一整晚都在外面修炼啊,别把自己累垮了!” 听到母亲一如既往对自己的关怀,常乐心中不停有暖流抚平他的负面情绪,“我知道的,妈。您先忙吧,我吃两口饭就出门继续修炼。” 母亲早已习惯了自己儿子的刻苦,叮嘱常乐多吃点就奔田里做着养家糊口的活去了。常乐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饥饿。昨晚可是不同以往,吃了那么多红烧肉呢!怎么可能会这么饿? “小子,别摆出一幅又饿又吃惊的表情给老头我看,”剑老头见那妇人已经走远,方才出声,“修炼当然容易饿,你以为你凝聚真气的力气都从哪来,不都靠着吃的饭摄入能量吗!何况你小子现在的修炼速度不比以前,如果说你以前的修炼速度是乌龟爬,那你现在就是一个正常人走在路上了。两者消耗的能量和气力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那咋办,我可吃不起啊,您老不是知道吗,小子我别的特点没有,就一个字——穷啊!!!” 常乐可没那么傻!他堂而皇之地说出自己穷,当然是因为知道这老头肯定能给他解决这问题,贱老头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修炼吧! “你先把这顿吃饱了,中午老头我带你吃好的。” 有贱老头这话兜底,常乐心里顿时踏实多了,打开柜子拿出锅盖一般大的面饼来,三下两下就吃完了一张,换做平日,常乐就该饱了,但今儿他却觉着还是饿得慌,渐渐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狼吞虎咽这将一张张饼送下肚,有时差点噎着便抄起水瓢从门口水缸里打起水来,灌进自己的肚子,把饼顺下去。 “你小子...”看着这常乐吃饭的架势,剑老头终于忍不住出声。 “唔、咳!咳!咳!差点呛着我......怎么了剑老前辈。”常乐一边敲着胸膛一边回着剑老头的话。 “没啥,就是觉得你小子吃相也太丑了。”剑老头看着常乐慢慢停下往嘴里送饼的动作,还是忍不住吐槽。 常乐没搭理剑老头这茬,默默数着自己刚刚吃了多少张饼。 “一、二、三、四......我吃了十二张啊?”常乐自己都惊讶,这面饼可不小,而且解饿的很!今天自己居然能吃怎么多! “这不是很正常么,修炼者的饭量都大。”剑老头满是嘲讽,一幅“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的语气。 “我不管啥正常不正常,我家可禁不起这么吃啊!”常乐怕自己吃了那么多,自己母亲该吃啥!!!“剑老前辈你确定能解决这问题吗?” “老头子我有办法,骗你干嘛?骗你能让我晋升啊?得了,少废话,走,你拿上斧头,往村外走。”剑老头一道真气又打在常乐屁股上,催促着。 把人当驴赶呢这是!!!常乐黑着脸拎上家里用的斧子,乖乖往村外走去。 为啥不反抗?开玩笑...常乐连剑老头的人影都见不着,剑老头却能随随便便打到常乐,想反抗,能有好果子吃吗? 常乐走到村口,见着林子里多了些人在那逛来逛去,便朝其中一人走去,近了一看,是村里人的面孔。 “陈叔?怎么这么多人在林子里,发生啥了?”常乐不解,这陈叔家里虽说比他常乐家里好得多,但也不至于富到一大早就在外面溜达啊。 “噢,是常家的小子啊,“那中年人挥了挥手里的棍子,“你不知道吗?村里那老剑木不见了,村长怀疑是外来人偷偷砍走了。要是咱们村有人砍得动那老剑木,倒也罢了,但咱们村一家都没动过那老剑木,这不,村长每天给我们三文钱,让我们在这巡逻......话说你小子昨天就晕倒在那大坑旁边,你不知道吗?” 常乐嘴角抽了抽,按剑老头的说法,罪魁祸首可不就是常乐吗!! 常乐哪能承认啊,他也晓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匆匆和那中年人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常乐逛了逛,发现这巡逻的人,包括那陈叔在内,没有一个是低于黄阶七段的!虽说只是数十人,但也算得上是村里的中坚力量了! 第六章:饭后运动 “嘿嘿,小子,你咋不和他们说是你干的。”那剑老头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引得常乐狂翻白眼。 “小子我也不傻啊,跟他们说了,这些人还好,三大世家的人不得把我点了天灯!”常乐可不干这蠢事,“话说,剑老前辈,咱不能只是在这逛来逛去吧?” “我都没提,你小子就忍不住了,看来你小子有股子受虐倾向啊,”剑老头嘿嘿笑着,“那先来做一下饭后运动吧!小子,把斧头先扔那。” 常乐找了个记得清的草丛,把那斧子藏好,“剑老前辈,您说,怎么个运动法。” “嗯......就先绕着这村子跑吧。”剑老头沉吟过后说道。 害!常乐心里松了口气,心说还以为会有什么变态的训练方式。要知道,常乐也常常绕着村子跑上几圈,锻炼自己的身体,这对常乐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迈开脚步跑了起来,常乐感觉自己的身子轻了许多,速度上也比平时快上三分,果然一段虽然只是入门,对人还是有明显的变化的。 不到一刻钟,常乐又跑回了刚刚出发的地方,一圈下来,对常乐来说没什么负担,连呼吸都不曾变化。 “好了,剑老前辈,接下来呢?”常乐心想要是接下来的任务都这么简单,今天可以说是放假了! “嗯?什么啊,这才哪到哪啊,这不才一圈吗,还剩九十九圈,”剑老头满是不屑,“晌午前跑完,别磨蹭,跑。” 随着一声跑,常乐的屁股又挨了一下,“前辈,不带您这么玩人的,我哪能跑一百圈!还晌午前!” 但抗议有用吗?答复常乐的只有剑老头无言的爱之抽打,又是几道真气抽在常乐屁股上。 “老头我会让你做你真正做不到的事吗?少说话!多跑!”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少年绕着村子狂奔着,还时不时揉揉自己的屁股,嘴里一刻不停地朝着什么人骂着街。 几圈对常乐是没问题的,但一百圈,常乐虽然晋阶了,但那改变还不足以让常乐跑完这一百圈! 才咬着牙跑完第37圈,常乐只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双脚如灌铅一般沉重,身上的破布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颗颗汗珠顺着常乐的脸颊滴在地上。 他只能艰难地迈开步子,勉强跑着。 常乐心里不断回想那贱老头说的,不会让他做他做不到的事。 可怎么想,这一百圈都不可能跑得下来啊,正常的修炼者,到五阶能跑到他现在这个进度都算不错了!这还不只是他晋阶和贱老头帮他强化的结果,还得归功于他自己平常就勤于锻炼身体。 身体...... 对了!为什么要光靠身体呢?自己不是从前没法凝聚真气的常乐了,以前丹田一直没法凝聚真气,以至于常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个修炼者了。 常乐心念一动,将真气从丹田引至全身,顿时觉得身子又是一轻,又恢复了自己正常的跑步速度。 贱老头可没说不能用真气! 剑老头半天不吭声,见到常乐将真气传至全身各处,心说这小子还不算太笨。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只能听到常乐粗重的呼吸,还有那均匀的脚步声。 ...... “那不是,常家的那个废物吗。” 张天啸看见了远处那匆匆跑过自己眼前、和自己同岁的少年。 张天啸,张家的二公子,听了自己老爹的命令,跟着村里巡逻队,在这林子里探查是否有可疑人物,无意间看见了常乐在那绕着村子跑步。 “他炼出真气了?怎么会......呵,果然废物还是废物,不管他是没真气还是一段,都一样是废物。” 反正,他现在还是连参加大比的资格都没有,构不成威胁。 张天啸感受到常乐的真气境界以后从短暂的吃惊中恢复了冷笑,不再将目光停留在常乐身上,消失在密林中。 ...... 等到太阳高高挂起,已然到了常乐头顶,常乐望了一眼,也咬着牙加速,过了半刻钟,终于是跑完了最后一圈。 再次回到出发点,常乐一下子瘫坐在地,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吐着舌头,喘着粗气,解开自己衣衫的扣子,用手抓着衣衫扇着风。 他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常乐体内的真气早就消耗得干干净净,最后几圈完全是靠着毅力强撑下来的。 “小子,别吐舌头,跟村口的大黄似的。”剑老头冷不丁吐槽道。 常乐心想,这老木头人还挺了解这残剑村,连村口的大黄狗都知道! “剑老前辈、我也不想像大黄一样啊,可又热又累,您怎么一点也不体谅人呢。” 剑老不屑地嘁了一声,“你小子要是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老头子我当然可以细声细语、温柔亲切地体贴体贴你,可你也不看看现在自己啥样,浑身汗臭,还全是土,老头子我能搭理你就不错了。”。 常乐找不出话反驳这毒舌的剑老头,沉默了许久,缓了缓气。 “......算你狠。” 第七章:“丰盛”的午餐 “行了,趁你小子现在休息,老头子我跟你说说你刚刚跑步的问题。 剑老头说到这的时候,常乐没有回答,但已集中精神。 “小子,你先回答我,你刚刚用真气跑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常乐想都不想,即刻回答道:“感觉全身一轻,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那你是在用什么跑?” 常乐顿时觉得好笑:“剑老前辈你不会是当了那么久的树当傻了吧,当然是用脚......” 嗯?用脚? 常乐似乎突然阴白了些什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剑老头用真气抽在小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差不多。但是你真正用力的地方应该在你的小腿,那你小子把真气送到全身干什么?你的真气很多吗?”剑老头呵斥道。 剑老头继续说道:“只将真气送至小腿,不仅能节省你的真气,也能够让你使用真气的效率上升。这就好比你去种菜,你有一大片土地,但你的水只有一桶,你将一桶水分别撒在田里,最多让田里的菜都发芽,但是它们还是逃不开枯死的命运;可你要是只给面前的一株菜浇水,你就能让它成熟!” “我阴白了。”常乐陷入了思考。 是这样没错,如果他刚才只把真气花在小腿上,他就能全程用真气辅助跑下来,而且速度也远超平常! “知道为什么让你跑步吗?”剑老头突然说道。 常乐还没从刚刚的思考中完全脱离出来,“嗯?不是为了锻炼我的体力和速度吗?” 过了许久,剑老头才说道:“也没错,但是更主要的是让你完全掌握跑步的技巧。” “有什么区别?”常乐不解。 “想要练体力和速度的方法有的是,让你跑步,是为了让你掌握怎么逃跑!”剑老头镇重地和常乐说着,“这世上比你强的人我不说你也知道有一堆又一堆,数都数不过来,遇到打不过的,就给老头子我撒丫子跑!别觉着没面子,说到底,一切的一切,保命最重要!” 的确,为了母亲以后的好日子,也为了自己,命最重要! “行了行了,起来,别借着思考偷懒,你还想不想吃午饭了。”剑老头见常乐半天没反应,一道真气打在他背上,痛得常乐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没去计较痛不痛的事,常乐听到能吃饭了,两眼放光。 他的真气可是消耗得干干净净,体力也所剩无几了,自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吃什么!”常乐忙问道。 剑老头叹了口气:“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跑步跑不清楚,吃饭倒是积极得很。行了,拎上斧头,听老头子我说往哪走就往哪走。” 按照剑老头说的,常乐在剑林里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走了两刻钟,总算是到了。 是一片异常茂盛的灌木丛。 “我说,剑老前辈,”常乐看了看这周围,嘴角不禁抽动,“您老不会在耍小的玩吧,这野地里吃啥。” 果不其然,常乐的脑袋又被剑老头抽了一下。 剑老头没好气地说:“你想让我耍,老头我还不屑耍你呢,你小子仔细看那灌木里的果子。” “啥啊,这果子吃一石我都吃不饱,您老靠不靠谱啊。” “谁让你吃果子了!你再仔细看看。”剑老头心想自己迟早被这小子气出个好歹来。 常乐闻言凑近了仔细看看这些果子,除了看到一些果子被虫子给咬坏了,其他的还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哇,剑老前辈,您要不要这样,吃果子也就算了,这好多果子都让果虫咬坏了,难道要我吃这些坏掉的果子啊!” “真是不识货!什么果虫,你可看好了。”剑老头一道真气过去,一颗果子瞬间被劈成两半,果子里一只肥肥胖胖的白虫却毫发无伤,在剑老头控制的真气里不停扭着身子。 “这虫子叫灵蚕,是专门吃真气的!虽然它小小的,一点也伤不到人,但就这一只灵蚕,就够补充你这黄阶一段的真气了。” 啥啊! “剑、剑老前辈,你不会要让我吃虫子吧!”常乐瞪大了眼睛,下巴被惊得快要掉到地上。 还没等常乐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灵蚕就在剑老头的控制下被扔进了常乐张大的嘴里。 “!!!” 常乐不断干呕着,下意识要吐出来,却有一道真气卡住常乐的下巴,让他张不开嘴。 “嚼!嚼碎!”剑老头严肃地斥责着常乐,“必须嚼碎,不然你要是把它吞下去,它会在你体内吸你的真气!” 常乐可不想让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给这破虫做了嫁衣,强忍内心的恶心感咀嚼着,却在咬下的那刻发现,那灵蚕被咬开以后,一股清凉的真气顺着经脉传至全身,洗去了几分常乐身上的疲劳,被消耗得干干净净的真气也恢复了一些。 主要是,常乐觉得自己就好像吃了好几张大饼一样! “怎么样,老头我不会坑你吧,”剑老头看着常乐原本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不禁得意地说道,“好了,再吃两只,你的午饭就解决了!” 听到这儿,常乐几乎要晕厥过去,虽然这灵蚕功效不错,但是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恶心是真实存在的。 常乐平复了一下心情,盯着又一只被剑老头送到眼前的灵蚕,接了过来,闭上眼扔进嘴里。。 “贱、老头,唔(我)呵(和)泥(你)簿(不)工(共)呆(戴)田(天)......” 最后,这附近只听得到支支吾吾的声音和阵阵干呕声。 第八章:备战大比 不管怎么说,常乐确实填饱了肚子。 缓了好一会儿,常乐才从那阵阵呕吐感中恢复过来。 在剑老头一道道真气的“关爱”下,常乐拎着斧头走到一棵剑木前。 剑老头慵懒地说道:“小子,你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用斧子砍倒这棵剑木,好了,老头子我要睡个午觉,砍完了再叫我。” “剑老前辈,您可别逗我,”常乐拎着斧头很是无语,“剑木一棵棵硬得要命,我这斧子砍不了几下就得砍卷刃了。” 回答常乐抱怨的除了剑老头发出的真气,还是只有真气,常乐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没了剑老头的提示,常乐只能自己琢磨办法。 像上午从跑步中学到的,自己要砍倒这剑木,不用真气是根本做不到的。 试试看吧。 常乐握着斧头,心念引导着真气流至自己双臂与斧刃,猛地斜砍向那剑木。 “砰!!!” 斧头倒是砍进去了几分,可这也让常乐被自己的力量反震了出去。 这可不好受! 常乐紧锁着眉头,没有急着再挥下一次斧。常乐再笨也感觉到了,自己挥出去的气力,至少有五成全没作用在这剑木上,反而是被弹了回来。 要是不解决这问题,常乐挥不了几斧就该被自己震伤了。 常乐仔细回想剑老头上午给自己的训练,跑步用的是双腿的力量,那这砍树呢? 常乐拿着斧头不断比划着,一次次举起斧子横砍着空气,一个不留神,脚下差点踩空,斧子差一些就脱手甩了出去。 对啊! 是双腿!就像这次没站稳,斧子会脱手一般,要有力地挥动手上的斧子,双脚要立得稳,双臂的气力才能彻底使出来。 说干就干!常乐调整了一下自己,在挥斧时将真气送至双臂双腿,一道锋利的真气出现在斧刃,常乐的斧子随着一声木屑破碎的声音砍进了剑木。 这道斧头砍出的缺口,前所未有的深! 但常乐总觉得还是缺了些什么,一次次挥斧,将常乐累得够呛,腰酸背痛。 不过从一次次实践中,常乐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将真气输至腰间,之后的一次次挥斧都比之前更快、更强、更流畅。 如果说剑老头上午要教给常乐的是保命和局部力量,常乐下午自个悟到的就是战斗和全身力量的运用了。 能理解这几点,砍倒这剑木虽说不是那么简单,却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轰。”常乐砍倒了面前那剑木,拍了拍手。 “剑老前辈,我砍完了!” “行,那再砍两棵吧。”剑老头一幅被吵醒很不耐烦地说。 “......前辈,其实我一直很想说的...”常乐突然表现得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虑。 “说来听听,如果你觉得太难了我可以再让你砍三棵。”剑老头满不在乎地说着,却默默提起精神,认真听着常乐接下来要说的。 剑老头心说难道这小子遇到什么问题了?不能吧。 “同类相残、不太好......” “......” ...... 此时,村内大堂。 如果常乐看见,必会大吃一惊。因为在这大堂里坐着的几位,全是村里数得上的人物,而且平常都互相不对付,能平心静气坐在一起实属不易。 “今日让各位来,目的是商讨老剑木的事的。” 坐在正座的老人,虽是两鬓斑白,身形佝偻,被阴影遮住了面孔,坐在下位的人却没一个胆敢轻视他,个个都露着恭敬认真的神色。 “老剑木消失,此事必有高人所为,我今日思索再三,巡逻队改守卫队,不要再在剑林里瞎晃了,也别去找那罪魁祸首了。”坐在正位那位说道。 “村长,这是为何?”坐在右手第一位的中年男子脸上横着刀疤,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老剑木我都奈何不得它,连折它一根枝头都折不断,那人既然能连根偷走,必然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存在。”那老人慢吞吞地说着。 “还是说,赵家主有那个信心,实力比老夫还要强?” 言罢,那老人于阴影中爆发出一股气势,压得那中年男子一惊,释放自己的真气抵抗,连忙道:“小子并非此意!小子我失言了!还请村长不与小子我计较!” 话音一落,场中爆发的气势归于沉寂,连堂内其他人也是跟着暗自松了口气。 “此事老夫我会全权处理,你们三大家,只准备好三个月后的村内大比。叫你们家的小家伙上前来,老夫要看看他们。”下位的几人点点头,他们背后站着的几个少年便都走上前,躬身行礼。 “见过村长。”众少年齐声说道。 只安静了一会儿,老人微微点点头,“今年不错,都达到了七段,张天啸,徐晓月,赵义武。三个小子,出列。” 质检那几个少年中,两男一女再次上前几步,再次躬身一礼,“村长!” 老人点点头,突然一股威压从老者身上迸出,三人脸色一变,有两人被逼暴退了十余丈,只有一个少年虽是表情狰狞,却还在原地勉强支撑。 “你很不错,”老人言罢,那威压也随之消失殆尽,“老夫赠你一言。” “村长赐教,”那少年一躬到地,“晚辈洗耳恭听。” “可以自信,但不要自大,不要轻视你的对手。”老人言罢,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这时那少年才抬起头。。 正是张天啸! ...... 第九章:剑明 黄昏,落日的余晖轻轻撒在这静谧祥和的剑林中,穿过枝叶盖在光着上身的常乐身上,似是怕他着凉,微风抚过,带来阵阵金戈交错的刀剑之声。 是常乐在与人搏斗吗? 不,在这片无人问津的剑林中,常乐小腿上的肌肉不断跳动着,紧咬着牙关,脸上身上,汗水横流,为了活动方便,脱去的上衣被随意甩在地面,一道道细长的红紫色淤痕,密密麻麻地印在常乐的后背。 常乐缓缓抬起双臂,支撑着不让双臂放下,往常拎着毫无负担的斧头,此时却似有千斤重,此时,剑老头心意一动,一道细长的真气自空气中暴射而出,似刀似鞭,重重抽在常乐的脊背上,又是一道淤痕留下。 嘴角不禁微微抽动,自后背传来的火辣痛感直冲人心,常乐在这一阵阵痛感折磨下,差点就一脑袋栽进土里... 在痛感的刺激下,常乐体内本消耗得干干净净的真气不知从何处又冒出来想要护主,真气听从常乐的心意再次流过他的双臂双腿,最后充斥在他的腰间,在常乐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点一滴地渗入他的肌骨,慢慢让他的身体蜕变着...... “喝啊!”双臂双腿与腰肢三者配合,常乐发出一声暴喝,挥动那斧子砍在那摇摇欲坠的剑木上,又是一阵落叶“漱漱”洒下,像是一阵剑雨,却无法在常乐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轰——”那剑木终于不堪重负,比起常乐,率先败下阵来,在他面前轰然倒下。 见到那剑木终于比自己先一步倒下,早就体力透支的他,终于如同泄洪的大坝一般,双腿一软,脱力倒瘫在地。 急促而又剧烈的喘息过后,常乐拿起那被自己脱下的破布衣擦了擦汗,咧起那干裂的嘴唇笑着:“贱老头,怎么样,小子我还不赖吧?” 被剑老头摧残成这么惨的常乐顾不得那许多称谓了。 “不错,你小子今天下午不错,砍倒了十棵铁木,倒是有把子骨气...”剑老头破天荒地夸了夸常乐,心中亦为常乐这股毅力惊叹着,这孩子虽然不是聪阴绝顶,也不是天赋超然,但他表现出来的这份决心和坚毅,出乎了剑老头的预料。 他以为这小子要不了半天就该落荒而逃了,但常乐虽然嘴里不闲着,又是叫苦又是骂街的,但那行动和眼神中,无一不在告诉剑老头: “我不会放弃!” 听到剑老头夸奖人的话,常乐心里也不禁一喜,正要大笑出声,却带动了背后那伤痕累累的肌肉,痛得常乐整张脸都跟着抽动。 “剑老头,你到底有多强啊,都没听你提起过,我也忘记问你,”常乐望着天,随意地问着,他只觉得剑老头很强,却没有什么概念,“你这么强,这些年待在残剑村这破地方干嘛。” 听到常乐这些话,剑老头没有回答,只是不知道从哪弄来几株药草,控制真气在常乐面前生生压成了粉末,又融进浮在空中的水团中,变成一团青蓝色的药水,“先把这喝了,不然那些淤伤会给你身体留下暗伤。” 常乐张开嘴,却见剑老头不知何时弄来的灵蚕先一步被塞进常乐嘴里,紧跟着那青蓝药水灌入,常乐想骂街又没法张嘴,只能一边喝下药水,一边吸收着灵蚕中的真气,在心里默默骂一句老混蛋。 “你问老头子我有多强,这个告诉你也没什么用,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你小子只要知道老头子我,不强,也不弱就行了,”剑老头倒是从没这么谦虚过,语气默默低沉了下来,“老头我窝在这小地方,是避祸,懂吗。” 从剑老头的言语中,常乐听出了深深的忌惮。 “什么祸?我没听说有什么灾祸啊。”常乐心里满是不解,“你这么强,还怕外面的灾祸?” 直觉告诉常乐,这剑老头比起外面世界的强者,只怕也不逞多让,什么灾祸能让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剑木都要避之不及? “天机不可泄露,你小子懂什么,还没我一根须子活的年岁长。”剑老头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气,一道真气扇在常乐脑袋上。 一番吵闹后,常乐回到家中跟母亲打了个招呼,又开始了晚上的例行功课,凝聚起了真气。 在常乐不知觉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他身上逸出,一名青年身着一袭墨黑长袍,带着些许青绿的纹路,英俊非常,肤色却是异样的煞白,年轻的面庞上,那古井无波的苍老眼神与这青年显得格格不入,一股老成的气质从这青年身上散开显得十分违和。 似是入秋的西风,不再像春夏,消磨着人意志的哀风,吹起那人本该自然垂下的墨色长袍,一片花瓣随风而来,隐隐发黄,落在袍肩,没再继续滑落。 身上的墨色锦袍因经年累月而磨损,面料起了球,每次拔掉都让这墨袍越发薄弱,他便不再理会。 那落在肩头的花瓣似是被挽留了,被衣上的棉球拉住了本该跌落的手,在那人肩上驻足,不甘心落入泥土中,成为他人的养料。 那青年捻起那片花瓣,似是发问,又似是自问,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和那花瓣能听得见。 “我剑阴哪天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若是常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绝对会诧异地大叫出声,此人就是那老剑木。。 那青年默默站在常家小屋的屋顶上,凝视那皎洁的月光,良久,又将目光移到正忍受着丹田胀满之苦的常乐身上,长叹一声。 “希望我没看错吧......” 第十章:藏剑室的徐敬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每天晚上凝聚真气,常乐一路从黄阶一段晋升到了五段。 常乐已经有资格参加村内大比了! 这两个月来,常乐每天除了象征性地不让自己的母亲担心,吃了几个烧饼,几乎吃的都是那让他发呕的灵蚕。 在剑阴那“爱的鞭策”下,常乐的身子越来越抗揍,每天不是后背就是前胸,又或是别的地方,伤痕累累,剑阴每在常乐没法支撑下去的时候,都能及时停下,调配好常乐叫不上名字的青蓝药水,只消一夜修炼过去,全身又完好如初。 比起两个月前,常乐的脸上多了些成熟和坚毅,少了些许稚嫩和脆弱,肤色也不似之前那般,变成了古铜色。 今天,剑阴给常乐放了一天假,让常乐去村里领剑。 残剑村长久以来有着一个习俗,只要少年在村内大比之前达到黄阶五段,都可以去村内的藏剑室领一柄属于自己的剑。 这么做是为了尽量培养村内后辈用剑的天赋。村中相传,大汉朝开朝之时,残剑村就出过一个剑帝,作为高祖爷麾下的得力战将,辅佐高祖爷打下了江山。 此后,残剑村便再没有出过一个像样的人物了。 虽然不知流传下来的这故事是真是假,但是无疑,村中的人们,尤其是少年少女们,都希望自己是下一个剑帝。 常乐也是如此!他在接受剑阴那魔鬼训练时,剑阴曾经问过他,以后想要使什么兵刃,常乐则是脱口而出。 用剑! 久而久之,用剑,就成了残剑村人的一大象征。 关于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来这藏剑室领剑,倒不是大家买不起剑,只是因为村内藏剑室的剑大多是出自柴桑有名的铁匠之手,且用的都是剑木与精铁炼成,远比一般的精铁剑要好上许多。况且,这藏剑室内的藏剑有好有坏,虽然有人挑到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铁剑,但曾经也有人在这藏剑室挑到了黄阶的灵剑! 虽然概率很低,但是要是能得到一把灵剑,肯定是赚大了! 对于三大家的公子爷大小姐来说,他们有的是钱,可以让家族出资直接买一把灵剑,自然用不着来这藏剑室领剑。但对于常乐来说,这可是极其划算的。 毕竟这可是不要钱的。 常乐正盘算着自己这就省下了一大笔开销,想着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领到灵剑的幸运儿,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藏剑室。 常乐抬头看去,一块用剑木制成的牌匾,上书三个黑金的大字: “藏剑室!” 常乐望着这三个字,感触良多。 两个月前,对于能来领剑,常乐连想都不敢想;而今天,他常乐就将拥有属于自己的第一柄剑了! 常乐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跨进了这大门。 一进这藏剑室,还不到摆放剑的地方,只站在大堂上就感觉到了各种各样的气息,有的儒雅,有的肃杀,有的冰冷。两个月下来被剑阴那恐怖的训练折磨下来的常乐自然不是那意志薄弱之人,只一晃神就恢复如初。 “何人,何事。” 一道例行公事的声音从大堂之上传下,一个两鬓斑白却看上去精神焕发的老者正用砂石磨着手中的剑,不曾抬头看常乐一眼。 常乐自然是认得此人的。此人叫徐敬,字永元。 这徐敬虽是徐家人,但只是旁系中的旁系,年轻时据说在战场上被村长救过一命,从此唯其命是从。因其铁面无私、正直行事、从不对权力有何欲望,实力已达到玄阶三段且与村内三大家关系不大,便被村长派来掌管这藏剑室,从那时起也已二十余年了。 “见过敬老,小子常乐,因境界勉强达到五段,特来领剑!” 常乐对那正中间的案上抱拳拱手,深鞠一躬。 对于这徐敬,常乐是敬佩且感谢的。当年常乐无法凝聚真气而落魄时,这徐敬虽说不曾阴面上帮过他,但遇上常乐被人讥笑欺负时,他总是会驱散那些宵小,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 “是常家的小子啊,行。不对......”徐敬本要直接让常乐进剑室,细细琢磨了一下,反问道,“上回见到你,是几个月前吧,你不连一阶都没有达到吗?虽然老夫也想帮帮你,但是抱歉,按照村内规矩,你领不得这剑。你回去吧” 徐敬直接忽视了常乐说的境界,满是不信地挥了挥手准备逐客,却感受到一股真气波动在大堂中迸发,抬眼看去却是惊掉了手中正待磨利的剑,“好,好小子,还真是黄阶五段!”。 真气只外放了片刻,常乐便收敛气息,再次深施一礼。 “敬老,不知,这剑我可否领得?” 第十一章:断剑 “敬老,不知,我这剑可否领得?” 常乐神色平静,剑阴却嘿嘿一笑,“这小子该惊掉下巴了吧,短短两个月,从一个废物摇身一变,成了黄阶五段的修炼者了,虽然还是很废,但比起你们村那些所谓的天才可强上不少。” 徐敬愣了半晌,神色又恢复了正常,“领得,跟我进剑室吧。” “有劳徐老。”常乐跟上那徐敬的步伐,进了剑室。 进了剑室,徐敬站在门口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常乐说: “去选一把吧,老夫在这等你。” 常乐点点头,独自...不,和剑阴一起继续往里走着。 这剑室幽暗无光,只见无数的剑匣被钉在墙上,一眼望去却看不见那黑暗的尽头。 常乐一踏进,那在大堂上感受到的气息在这变得更是强烈,这些气息只怕是这茫茫剑海中那几柄灵剑所散发的,试图扰乱他的心智。 各种色彩出现在常乐眼中,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上其中一个剑匣。 “清醒点,小子,”剑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常乐脑中,让常乐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阴,“别让这些破剑控制了你。” 常乐悻悻地缩回手,释放出真气抱守心神,继续往前走。 “剑老头,我们该拿哪一柄剑,”常乐在脑中对剑阴发问,“我感觉刚刚那一柄似乎是灵剑。” 常乐才不是傻子,剑老头的眼界肯定比自己要高多了,这时候问他肯定比自己瞎挑要合适。 “我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剑阴沉默了半晌,开口言道,“如果让我选,我会选你左手边的这把。” 一道真气轻柔地指向常乐左前方的一个剑匣,匣子表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常乐径直向那木匣走去,挥了挥手大概扫清了上面的灰尘,打开之时还是被残余的灰尘呛的连连咳嗽。 常乐待积尘散去,定眼观瞧,一把断掉的剑刃静静躺在锦布中,长度只不到二尺,残破不已;剑柄原先应当是刻着字,却因为岁月的磨损,已经看不清字形了。 “这儿怎么会有柄断剑啊,”常乐很是无语,拿起那剑匣中的断剑,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剑老头,你别坑我啊,这柄剑还没普通的铁剑好用呢,你看看这剑刃,都钝成啥样了,我家菜刀都比这利。” “......就选它,”剑阴看见这柄剑以后,声音不同以往地透出一丝激动,“它比这所有的剑加在一起都要好。” “真的假的,我咋看不出来,”常乐半信半疑,“这剑什么来头。” “我不记得了。”剑阴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常乐心里骂了句街。 “活了太久忘点事不正常吗,”剑阴的一道真气抽在常乐脑袋上,“直觉告诉我的。” 常乐盯着这柄剑,一言不发,过去了许久,合上剑匣,将之拿起。 “剑老头,要是这剑没那么好,你得赔我柄灵剑。”常乐相信了剑阴的直觉,但语气中还残存着一丝怨气。 常乐其实心中不似表面那般平静,默默波涌翻腾着。 常乐心想,这剑老头,为什么对这残剑村这么了解?他到底是谁?跟着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自从常乐遇到剑阴的第一天起,这些疑问就深埋在常乐心中。 常乐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不是他现在能想得通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很感谢剑阴,如果不是剑阴,他根本进不得这藏剑室。 回到门口,常乐深鞠一躬,“敬老,我选好了。” 徐敬看了眼常乐怀中的剑匣,陷入短暂的思考,他管理这藏剑室这么多年,对每把剑都多多少少有着印象,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对常乐说: “你真要选这柄剑?里面好剑不多,但还是有的,大多数都比你手上这把要好,何况这还是把断剑。” “是,敬老,”常乐心里默默吐槽,自己也不想啊,自己带着剑老头这个金手指进来就是为了选把灵剑,谁知道剑老头看不上别的啊,“小子就选这把。” 常乐同徐敬走回了大堂,徐敬对着常乐怀中那剑匣看了良久。 “行吧,老夫尊重你的选择,”敬老袍袖中滑出一张单子,甩到常乐手中,“签个字,证阴你已经在藏剑室领过剑,以后不准再来了。” 常乐从堂上拿过笔,蘸了蘸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行了,走吧,常家的小子。”徐敬下了逐客令。 “敬老,小子先告辞了,”常乐行礼欲出大堂,又转身回来,“敬老,今日小子我来领剑一事,还请务必不要言于他人。” 徐敬闻言,沉默着与常乐对视了许久,突然放声大笑,挥了挥手。 “哈哈哈哈,好小子,去吧,老夫帮你保守此事到大比之前,够了吧?” 常乐也笑了笑,再次深施一礼,“多谢敬老成全。” 言罢,常乐抱着剑匣出了藏剑室。。 徐敬看着只剩自己的藏剑室大堂,笑着摇摇头。 “老咯,还是年轻人有意思。” 第十二章:突破!黄阶八段 “你真的没有坑我吧?”常乐走在前往剑林的路上,一路向剑明吐槽着,“这柄剑我怎么看都觉得就是一柄用坏的铁剑。” “到了剑林再告诉你这柄剑的妙处,”剑明听了常乐一路的抱怨,终于忍不住出声,“真是不识货。” 剑林中。 常乐挥着那柄断剑,在剑林里漫无目的地逛着,时不时举剑斩向经过的剑木。 它甚至都没法给剑木砍出个缺口! “小子,别在那晃了。”剑明突然对常乐说道。 “你小子不是说我坑了你吗,”剑明用真气指向一棵剑木,“现在,你一手握剑,一手抵在你的剑柄末端。” “像是这样?”常乐按照剑明所说的,摆好姿势。 剑明不禁头大,“将剑抵在剑木上,然后给你的剑输入真气。” 常乐嘀嘀咕咕着说着什么,在注入真气的那瞬,那断剑顺间没入了那棵剑木中,常乐因为失去重心,一下子摔趴在地。 “这,这怎么做到的。”常乐正揉着脑袋,却被眼前那剑木吓到了——那剑木,多了一个深二尺的菱状小洞。 “手抵剑柄之末,输入真气。”剑明再一次向常乐说道。 股股真气输入,在常乐瞪着眼睛观察下,那断剑被真气包裹,断处被真气延伸,剑身周围,真气成了它的剑刃,透明难见。 “这,这不可能啊,我没有听说过真气能把断剑修好啊。”常乐上下打量着这柄断剑。 “现在它只是一般黄阶灵剑的硬度而已,”剑明嗤笑一声,“那是你的见识短,这柄剑的奇妙之处远不止如此,只是你现在还没法发掘它的内在潜力而已。” “记住,”剑明认真说道,“你越强,这柄剑就越强。” 这句话,常乐是能理解的,很明显,这柄剑是利用使用者的真气来发动攻击,所以自己的真气越强大,这剑就越锋利,“我明白。” “好了,小子,继续训练!”剑明冷不丁的发出一道真气抽在常乐身上,痛得常乐一下子蹦了起来。 “不是说放一天假吗!”常乐抗议道。 如果常乐能看见剑明的脸,就会发现他脸上挂着一抹坏笑,“但是你拿到剑了,假期就提前结束。” 常乐看着眼前突然密密麻麻出现无数道真气,不致命但能让他痛入骨髓。 “......”常乐看着愈发近的真气,“剑老头......” “怎么了?“ “你大爷的!” 然后,这剑林里只剩下阵阵惨叫声回荡。 ...... 一个月后。 残剑村内不同平常,多了许多让常乐陌生的面孔,整个村子变得异常热闹,时不时有柴桑郡城来的修炼者、或是官吏来到这偏僻小村驻足,村内满是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今天,残剑村大比要开始了! 在村中广场,设置了一个由剑木砌成的擂台,擂台边摆着一排座位,显然是给官员和权贵们坐的。 ...... 剑林中。 “贱老头!死老头!”常乐在剑林中狂奔,身上满是泥和血,似乎在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边在林中四下逃窜一边破口大骂,“就是你这老不修的,非要我在大比前去山里打熊,这下好,熊没打死,还把狼群招来了!午时大比就开始了!要耽误事儿了!” “能怪老头我吗!是你小子不争气,杀头熊花了那么长时间,那狼群还不是被你和熊的打斗吸引来的吗!”剑明感觉自己要气歪了嘴,“赶紧吧!你玩命地跑,应该赶得上的!” “应该甩掉了吧!”常乐一路狂奔,不敢停歇,回头看去。 对上了眼神,十来双幽绿的狼瞳死死盯着常乐,已经追到了他身后不到十米。。 “我靠!贱老头你丫啊!!!不过...”常乐一边逃跑一边握紧拳头,望向不远处的残剑村。 “升到八段了,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第十三章:与众不同的登场 热闹的村中广场,聚集了几乎村里的所有人,也夹杂着许多外来的人慕名而来。大家都暂时放下了手上的农活或是生意,只因为残剑村三年一次的盛事——村内大比拉开了序幕! “看!张家的二公子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引得众人四处寻找,不到一会儿,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一条路。 人们翘首以盼,入眼帘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身着一袭纯白的锦袍,脸上带着令少女们沉醉的微笑,一柄剑悬挂在他的腰间,言行举止里都透着一丝儒雅。 站在人群中,宛如独立于世的青莲。 “天啸,怎么还站在那,到选手区等吧。”高台上,一个张家的长辈说道。 张天啸微微颔首,“是,二叔。”便走到村中划定的选手区坐着了。 张天啸虽离开了人群,但人们还是能远远看见他与身边的少年们说笑着,不由得感叹。 “像二公子这样天赋异禀,又毫不倨傲的人,真是难得啊。”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对我们这些普通人讲话也好声好气、客客气气的。” “张天啸,你就继续嘚瑟吧,你这残剑村第一的位置坐了太久了,也是时候让出来了。” 聚集在擂台周围的人们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张天啸,可是残剑村公认年轻一辈的第一,谁敢说这话? 众人左顾右盼,终是让出了一条路,一个身长九尺,身穿虎皮衣的青年,高出人群一截,在人群中格外突出,脸上写满了不屑,肩扛一柄巨剑,那柄剑长七尺,几乎和一般人一样高。 顿时,人群中便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那是赵家的赵义武!” “也是,咱们村里年轻一辈里,敢说这话的也就是他和徐家的大小姐了。” “啧啧,真不知道这小子吃了什么长得怎么壮的...” 赵义武虎齿一咧,放声发出爽朗的大笑,把肩上扛着的巨剑放在地上,却砸出一个小坑来,让周围人不禁咂舌,怀疑那柄剑到底有多沉。 “哈哈哈,张天啸,可敢接我一剑?”赵义武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单手便拿起了那柄巨剑,剑指坐在选手区首位的张天啸。 张天啸自然不可能听不见赵义武的挑衅,慢慢站起身,眼中闪过一瞬旁人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便马上收敛,又笑着对赵义武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如何不敢。” “够了。太守大人还在,其容你们两个小辈放肆,都给我安安稳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那高台上,一个魁梧更甚于赵义武的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出言制止了那两个年轻人的行为。 张天啸闻言,向那男人行了一礼,“是,赵伯。” “行,行,你是我老爹你说了算呗。”赵义武撇撇嘴,放下剑,也在选手区的次位落座,故意四下张望,不去看那坐在首位的人。 高台上,坐在首位的老者看着台下聚集的选手们,不禁笑着跟刚刚出言制止二人的赵家主说道。 “这有什么,年轻人,就是要有活力些才叫得上少年郎嘛。” 赵家主恭敬的向那老者深施一礼,“太守大人说的是,小子浅薄了。” “无妨、无妨。终归还是等大比开始再看年轻人们比试比较好,”那老者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 这时,一名少女默默从人群边绕过,面容如天工雕琢,眸子里散着如梅的清冷与坚韧,如墨的长发上插着一只素雅的簪子,垂在身后;内里是青蓝的百褶裙,外披着薄若无物的白纱,走近选手区时方才引起人们的注意。 “诶,那不是徐家的大小姐吗。” “是!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徐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低调啊。” “那是,咱们徐家的大小姐人美实力高,就是这性子太冰冷。” 见到徐晓月默默落座,选手区里,不少少年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都不禁溢出爱慕之色,却不敢上前搭话,只有张天啸站起身,离了坐席,走到她身前,拱手轻言。 “晓月,你今日大比入围前三是板上钉钉,不知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我说过了,打赢我再说吧。”徐晓月看也不看那张天啸,微微闭上眼,默默吸收着周围的真气。 “我不是怕伤到你么,平常都没用全力,不过今日,我觉得就能有结果了。”张天啸笑着说。 “我也没用全力,张公子请先回自己的位置吧。”徐晓月依旧是闭着眼。 对于徐晓月的逐客令,张天啸不禁嘴角抽动,施了一礼便回到坐席上。 张家早就向徐家为这两人提过亲,只是徐晓月一口咬定,张天啸必须胜过她,她徐晓月才会答应。 对此,场内的少年们心里无不恨得牙痒痒,徐晓月可是许多少年的意中人! 不过,张天啸和徐晓月确实是众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只有张天啸和张家才能压得过徐晓月和徐家了。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也快挂到天的正中央。 “快开始了。孟兄,依你看来,你们这次大比,谁能拔得头筹?”高台上那老太守侧身问向身边同样落座的老者,便是这残剑村的村长。 那老者摇摇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小辈之事我尽皆不知,您得问徐敬。” 徐敬本在一旁安安稳稳地品着茶,被孟老一个甩锅,呛了一下,“咳咳,依我看,张家的小子不错,可能性也比较大,”似是想起一件事,欲言又止,“还有一人,也不错......” 那太守正想让徐敬别卖关子,却见下面人群一阵骚动,不由得看去。 从广场延伸出的街尾,远远看去,尘土飞扬,似是有一个人狂奔而来,他离广场还远,地面却因为那人的奔跑微微颤动,让人们不禁好奇远眺,是谁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几次呼吸的功夫,那人渐渐清晰了身形,却因为浑身污泥、头发糟乱,根本认不出是谁,只听得那人如释重负地大喊,“我去,终于赶上了!” 高台上,徐敬露出一丝笑容,低声自语,“他来了。” “哇,那不是常家的小子吗!”有人居然认出了常乐,这让人群炸开了锅。 “常家的?他不是没法修炼真气么,怎么跑得这么快?”人群中一个人不解地说。 “傻吧你,没法修炼真气?那他脚下附着的是什么,空气啊?”有眼尖的人反驳说道。 “喂...别管那些了,你们看,”一个人声音微微颤抖,指着常乐身后飞扬起的尘土,“那、那些是啥啊......” 众人定睛一看,不禁都瞪眼,惊掉了下巴,好一会儿才爆发出骚动,不断向高台周围逃去; 选手区内,少年们也是满面忌惮,不断有人起身; 张天啸的脸色唰的黑了,看见常乐以后脸色冷若冰霜;那赵义武倒是满脸兴奋,举起巨剑蓄势待发;就连一直稳坐在原地,默默修炼的徐晓月也不禁睁开眼,嘴角微微抽动。 常乐用尽吃奶的力气朝广场狂奔着,身后是三十多只体型大过寻常的恶狼死死追赶,散发着点点真气。。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人群更加骚动混乱: “黄、黄、黄狼群啊!!!” 第十四章:村内大比,第一轮! 黄狼,是狼群中偶然吸取真气,进阶为黄阶的灵狼,比起一般的黄阶修炼者都要强上几分,它的狼皮和尖牙利爪都是炼制黄阶法宝的主要材料,为修炼者们所推崇,可谓是一笔行走的财富。 但当黄狼们结群出现,就连一般的玄阶修炼者也不敢与之正面对敌,要知道,野兽的肉体比起人类来说,可是强上不止一分! 见到数量如此之多的黄狼,选手区的少年少女们都为之变色——他们大部分若是论单挑都有自信能够猎杀黄狼,但...这可是有五十几只啊! 选手们也不过是五十多人,且大比开始在即,谁也不想白白浪费自己的真气和体力,做那出头鸟! 常乐见众人毫无反应,心中莫名叹了口气,“我们村可真是够不团结的,诶...” 常乐鬼脑筋一动,想到了个损招。 “救命啊!!!”常乐一边大喊着,一边径直向选手区冲去,一溜烟窜到了张天啸身后,故作害怕地说,“张、张公子,你可要保护好我啊,我知道你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诶!” 说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张天啸的白袍上,死死躲在张天啸背后。 张天啸脸上依旧挂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好好,常兄放心。” 但他心里却仿佛吃了屎一样的难受,他很想让身后这“废材”滚蛋,但是如果那样,他辛辛苦苦在众人眼里树立的形象岂不是就一朝崩塌了吗? 张天啸在心里咒骂了常乐无数次,见那黄狼群越来越近,高台上的人们却毫无反应,无可奈何地大喊。 “各位兄弟姐妹们,我们可是残剑村的未来!难道我们对这小小的黄狼群都束手无策吗!大家跟我上!” 选手区里的少年少女们见张天啸振臂一呼,只犹豫了一会儿,看高台的反应,都反应过来,这些高人们借此意外,是想看看他们的实力,所以一个都没出手。 “妈的,拼了!我倒是不信了,就几只破狼,我们收拾不了他们?” “干了!” “兄弟们上!让这群畜生看看我们残剑村的厉害!” 所有选手都拿起自己的武器冲上前去,挡在人群前面,各自拼杀着,厮杀的声音响彻整个残剑村,所有少年少女们都想在太守面前展现自己!......除了常乐。 只有常乐,此时正瘫坐在选手们后面,偷偷恢复着真气,意外发现自己黄阶九段的瓶颈松动了,想要一鼓作气晋阶,思考一番以后便又压制下去。 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 在场的少年们大多是五六段的,只有十多人是七段,除此之外,最令常乐棘手的就是张家徐家和赵家的那三个家伙,他可没有一点把握在不是巅峰状态的时候能打赢其中任何一个! 那高台上,张家主见状,轻骂了一句,“怂货。” 这时,太守似乎认出了常乐,笑了笑,“聪阴。” 良久,厮杀声渐渐平息,场中黄尘散去,残剑村没有一人倒地! 反观黄狼群,除了几只还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他的黄狼全部死绝。 此时,台上一老者突然起身出手,枯槁的手掌一挥,场内的黄狼尽数消失,令恢复冷静的人们咋咋称奇。 老人捋着花白的胡子,“老夫替你们收着,别耽误了大比,我都替你们这帮小子记着,大比过后,都来我这领你们杀的黄狼。” 众选手皆俯首行礼,“是,村长!” “行了,给你们半个时辰调整好状态,然后都来抽签。”老者又坐回原位。 “是!” ...... 只休息了半个时辰,所有人自然都还没恢复到巅峰,但也聊胜于无,大体都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所有少年少女都聚集到高台前,去那放置好的木箱里拿出一个号码。 “天组,十七号。”常乐看着自己手上的号码,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们,听好了。”此次说话的是徐敬。 “你们都拿到了自己的号码,此次大比分‘天’、‘地’两组进行,组内一对一决斗淘汰。 直至两组都只剩最后一人,天组与地组的首位对决,胜者为本次大比的头名!败者次之,第三名由天地各自顺位往下的首位对决产生。 还有,大比不限制兵器类型,不得在比试中服用丹药,不得杀人,不得私下对决。 我说的,够不够清楚?都听懂了吗?” “阴白!!!”众选手皆是大声回应。 “好,现在,天组到我左手边,地组到我右手边。”徐敬径直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却没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扬起一粒黄尘。 五十多名少年少女分成了两组,常乐看见了张天啸也在天组,徐晓月和赵义武在地组。 张天啸此时已换了一件大红的长袍,又从刚刚被常乐抹泪抹涕的窘状中恢复过来。 张天啸也看见了常乐,在众人不曾发觉的情况下,用嘴型轻轻说着。 “废、材、”言罢,笑了笑,便不再看常乐。 常乐当然看到了张天啸的挑衅,却置若罔闻,心中有着说不尽的激动。 激动是当然的了!他三个月前可是连一丝真气都没有啊! 常乐在心里默默说了句,“谢谢你,剑老头。”他知道,那神秘的剑老头能听到他说的。 过了一会儿,常乐的脑海里才响起剑阴的声音,“小子,客气了。”。 常乐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看着前方。 “好,那么,孩子们,残剑村大比,第一轮......开始!” 第十五章:张天啸的恐怖 ...... “天组,十五号对十六号!”徐敬记录下上一场的胜者,随即喊出这一场的选手。 随即,台下一阵骚动,见一个赤红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台上,风度翩翩。 “张天啸!张天啸!张天啸!” “张公子第一!” 那十五号正是张天啸,人群因此躁动狂热,不断有人大声喝彩着。 天组一个少年看了看台上,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号码,不由得脸色一黑,“妈的,运气真差...拼了!” 那少年咬着牙跳上擂台,拱手作揖,“张兄,在下徐空,还请赐教了!” “在下张天啸,不敢言赐教,切磋而已。”张天啸露出如春日的和熙笑容,回身施礼。 徐敬看二人准备好了,左手举起,“二位,准备了。” 手臂猛地挥下,带起一阵风,“开始!” 即刻,那徐空脸色凝重,拔剑出鞘,调动起浑身的真气,开始蓄势,“在下自知不敌天啸兄,只此一剑,天啸兄若是接下,在下主动退场认输!” 张天啸却是毫不紧张,双手负在背后,笑着对那少年回应,“好好,还请徐兄弟赐教了。” “好!”徐空闭上双眼,微屈双腿,双手将剑横握在胸前,股股真气传输在那剑身之中,散出凌厉的气势,剑指张天啸,黄阶七段的实力展现无余。 霎时间,场中满是那少年散出的“势”。 场下,常乐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比试,要问为什么的话,当然是要在遇上张天啸之前,多多少少了解一下对手的情况。 “师父,此人的实力不弱,这一剑虽算不上棘手,但确实不赖。”常乐看着那人的攻势,微微皱眉。 “哼,就这种攻击,还没有老头子我打个喷嚏来得凝实。你看那小子,将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势’全给散出去了,真把自己当大户了。”剑阴撇撇嘴,毫不留情地出言指出那少年的问题。 “这倒是。”常乐点了点头,在之前和剑老头的训练里,自己也是这样,被剑老头抽了不知道多少道真气! 常乐从剑阴那了解到,营造出来的“势”,并不是一定要外放出体才能让对手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本身就不够,若是将“势”全散出去,就会产生大量的浪费。 只有将“势”全部收敛在体内,凝在自己的攻击中,才是最有效、最直接的震慑! “那小子,要出手了。”剑阴提醒了一下正在沉思的常乐,让常乐回过神来,将目光回转到场上。 “接我这一剑!!!”场中的那少年已达极限,暴喝出声,紧闭的双眼霎时圆睁,双脚一踏,整个人似乎化作一道剑影,直刺张天啸! 张天啸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仍是负在身后,人群中没人看得清他的动作,只是双脚微动,便激起了一团烟尘,将二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到底谁赢了!” “废话,当然是张公子,你没看张公子那么从容吗?” 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瞪着眼,想要看穿那烟尘,只片刻,烟尘被刮过的风吹散,张天啸的剑不曾出鞘,只是指在那少年的眉间。 而那徐空,已经瘫坐在地,剑已掉落在一旁。 张天啸微笑着说:“徐兄弟,你输了。” 那徐空似是憋着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呼......天啸兄果不负第一人之誉,鄙人甘拜下风。” 场下的人们愣了一晌,才爆发出如雷一般的叫好喝彩。 “张天啸!张天啸!张天啸!” 那人起身再施一礼,跳下台去,消失在人群中,他第一场就输了,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丢人现眼。 “那个徐空也是运气不好,第一场就碰上张天啸,”常乐紧皱着眉头,“不然他应该不止是这种名次。” “没有运气一说,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实力才是硬道理,”剑阴出言说道,“不过你小子不应该关注这个吧,那张天啸,可是没用真气。” “是啊,很麻烦,”常乐忌惮地看了眼那在台上春风得意的张天啸,“师父,你能看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吗?” “看不出,他得用真气我才能完全看出来,”剑阴说着,“不过按老头子我的经验判断,他能做到这一步,肯定已经达到黄阶九段了,甚至......”剑阴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甚至玄阶。”常乐沉声说道,死死盯着那张天啸。 张天啸似是察觉到了常乐的眼神,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对着常乐,又瞬时收敛,纵身一跃,直接落座晋级区。 “下一场,十七号对十八号!”那徐敬再次出声喊道。 “呼......”。 常乐长呼出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激动和坚定,低声对自己说道。 “上吧,常乐。” 第十六章:太贱了! “十七号对十八号!”徐敬再次喊着,四下环顾。 “十七号在此!”常乐举起自己手中的号码,慢慢走上擂台。 “哈哈哈哈,我真是好运啊!” 突然,选手区一个少年跳上擂台,仰天大笑,“第一轮就让我碰上你这‘第一人’!” 常乐笑了笑,拳头却是死死地紧握了起来,掌心渗出一丝丝鲜血。 张家的走狗! “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参加这场大比。” 那少年一步步走向常乐,步步紧逼,“我记得,你不过是个凝聚不了真气的废材。” “而这场大比,只有黄阶五段以上的人可以参加,”那少年歪着脑袋,怀中抱着自己的剑,“你不会......弄虚作假吧?” “够了,张家的小子,”徐敬突然出声,“那小子有资格参比,他一个月前达到了五段,到我藏剑室领过剑。” “还是说...”徐敬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威压,声音低沉,“你小子怀疑我和他勾结作弊?” 玄阶四段! 敬老的实力进步了。 常乐想着,向敬老深施一礼。 那张姓少年脸色一变,尽力释放真气抵抗着徐敬的威压,向徐敬屈身行礼,“小子不是这个意思,敬老息怒。” 敬老收敛气息,瞥了眼两人。“少废话,可以开始了。” 那张姓少年松了口气,继续看着常乐,“就算你达到了五段又能怎样,我可是七段!” 突然,那少年爆发出真气,身形一虚,冲向常乐。 “小子,对付这种货色用不着暴露实力,能躲就躲。”剑阴突然说道。 常乐微微点头,故作震惊地张大了嘴,转身逃跑。 那少年也是一愣,一拳砸在了空处,随即脸色狰狞,“跑,你跑得掉吗?” 言罢,便继续提起真气追赶常乐。 于是,很滑稽的一幕在场内上演了。 两个少年互相追赶着,一个追、一个跑,时不时有几道剑光砍向常乐,却被常乐“又惊又险”地躲了过去。 “妈的,想不到这小子跑的倒是很快。” 那少年心中想着,每次要追上常乐都被他幸运地躲过,这让少年恨得咬牙。 “敢不敢接我一剑!”那少年厉声说道,率先停下,“在这你追我赶,有意思吗?” 台下早就一阵骚动,有的人已经破口大骂。 “接他一剑!” “我们不是来看跑步的!” “怂包!” 徐敬早就退到了台下,看着常乐,笑着,“这小子,没用真气,都跑得赢黄阶七段?有意思。” 旁人看不出门路,徐敬和高台上的几人却是看得出。 要是这样耗下去,赢的必定是常乐! “为啥要接你的剑,”常乐在边界处,也停了下来,“害怕”地说道,“我又打不过你。” “这样,我也像那位徐兄一样,你接我一剑,接住了,我认输,可好?” 那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平时的对手哪有这样只顾躲,不正面交手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常乐摆出架势,举起自己尚未出鞘的剑,握在胸前,“来吧,我不躲,接你这剑。” 得到了常乐的允诺,那少年长出一口气,“呼......”心说,自己一个七段还能干不过一个五段吗,便提剑蓄势。 “我这剑,快到极致,就算是天啸兄也未必躲得过。”那少年厉声说道。 “那你刚刚怎么不用。”常乐突然出声。 “......因为需要你不能乱跑!” “那算什么攻击,哪有人会站着不动让你打啊。”常乐很是无语。 “少废话!”那少年浑身真气凝在双腿及剑身,猛地冲出,只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流光,空气中发出丝丝剑鸣。 眼见那剑直指自己,已然看见那少年狰狞的脸,“死吧!常乐!” 常乐嘴角微抽,“我和你有那么大的仇吗?” 说完,那剑快要触到常乐,常乐却在一瞬间屈身蹲了下去。 那少年的剑,还是落了空! “诶,你打过来了啊,抱歉!” 常乐抬头看见那少年在自己头顶,正好落了空。常乐重新站起身,却把那人一下子顶出了自己身后的边界线。 常乐嘴角一勾,他可不是随便找的地方,这一幕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在众目睽睽下,极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那少年举着剑,落了空,被常乐一脑袋顶出了线,狠狠摔在了擂台下。 只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一刻,喜欢常乐和不喜欢常乐的人都沉默了。 下一秒,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乱。 “这算什么!” “常乐你不守信用!” “这不能算!” ...... “有人说过,不能骗人吗?”常乐对着台下,突然放声大喝。 这让人群不由得一愣,确实也没人规定过。 常乐见状,转过身,看着台下挣扎起身的那少年,“是挺快的,快到你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本就行错了气,用错力的绞痛让他几乎昏厥,听了常乐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喷出一口心血,昏厥了过去。 徐敬挥挥手,让人把那少年抬走,“胜者,十七号常乐。” 常乐向敬老鞠了个躬,便下台了。 敬老眯着眼看着常乐,“这小子,从头到尾也没用真气啊,实力不错。” 普通人觉得那是常乐侥幸,他徐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常乐每次都是等那少年的攻击迫在眉睫,身体才去做出反应,似乎是刻意为之。 “这小子远不止五段,”徐敬心说,“果然没看错他,但是......”。 徐敬看着下了台以后,洋洋得意,自顾自找起身边人道贺,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的常乐,不禁黑了脸。 “这小子也太贱了!” 第十七章:聪明的赵义武 常乐全身贯注地看着其他的比赛,心中默默记下几个实力不错的选手,“师父,这真是一人一种风格啊。” “废话,武学本就是人各有所悟,各有不同,又各有相通,不然我叫你看干什么。”剑阴没好气地说道。 “比如说刚刚那人,他闪躲的一些起身动作就比我要简洁干脆的多,嗯,等第一轮结束了,可以去林子里练练。”常乐若有所思。 “这就对了,现在的你,就是多看,多想,多学,多练!”剑阴说道,“集各家之长处,避己之短。” 常乐和剑阴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点评着台上各个选手的优劣,张天啸在一旁,看常乐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不由得轻笑。 “连这些垃圾的比赛都要关注,废材终究是废材。” 很快,天组的比赛很快就过去了,地组的选手接连登场。 “地组五号对六号!”徐敬大声喊出号码,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高高跃起,重重落在擂台上。 “五号,赵义武在此!” 那赵义武大吼出声,巨剑扛在肩头,让人望而生畏。 紧跟着,一个身影跃上擂台,站在赵义武对面,显得有些单薄,“六号,张风,见过赵兄了。” “别来这套,我赵义武最讨厌的,就是你们张家这幅假惺惺的样子。” 赵义武抬手剑指张风,“要打便打!” 说罢,一股强烈的罡风自赵义武身上席卷出来,手上的巨剑凝出土黄的光辉。 包括台上的张风,台上台下所有人脸色一凝,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 “黄阶九段!黄阶灵剑!” 而且最要命的就是,那灵剑也正是土属的灵剑。 这和赵义武的真气属性相同,这就意味着这把剑在赵义武手中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威力! “小子,这赵义武聪阴的很啊,”剑阴突然说道,“他对势的运用也很有一手。” “为何,像他这般外放真气,他不是也把势给浪费了许多吗?”常乐不解。 “他很阴白自己的优势在何处,像他这样的修炼者,搭配上他的剑,招式应该是大开大合的,那么气势也就需要能放多少就放多少!” 剑阴少有地夸奖人,“他的势,正适合他的人,一个人一种情况嘛,像你这种打斗风格,走的就是巧和技的结合,他则是力的单方面碾压。” “我敢说,虽然他单打独斗不一定能胜过你们,但是,他这种人要是放在战场上,作用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大!” 常乐点点头,他也能从这赵义武身上感觉到专属于战场的恢宏气势。 “只不过这孩子还年轻,没上过战场;如果他上过战场,结合上战场厮杀的杀气,你们这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剑阴话音未落,那赵义武就抬手一挥巨剑,砸向那张风,巨剑在他手上如若无物。 那张风的力量怎么比得过赵义武?他急急后退,避开这一剑。虽说力量输了,张风的速度却是快过赵义武不止一筹。 “哼,赵兄,再强的攻击,也得打得到人才行!”那张风一次次躲过赵义武的挥斩,寻找着他的破绽。 “是么?”赵义武身形一顿,张风瞧准时机,一剑刺去,所去正是赵义武的要害! “那张风抓时机的能力很好啊。”常乐不由得感叹。 “小子,你看着吧,就这一下,张风就该输了。”剑阴沉声说道。 “啊?为何?” “张风掉到那赵小子的陷阱里了。” 赵义武瞧见张风的刺击,不惊反喜,直至那张风快要接近自己,突然他的剑一转,速度更上一层楼,单手挥着那巨剑。 巨剑在他手中霎时旋转起来,如同一股龙卷风一般,张风大惊于赵义武挥剑速度的变化,来不及闪避,只得将攻击收回,用剑挡在自己身前。 “砰!!!” 赵义武的剑狠狠抽在了张风的剑上,那柄剑轰然碎裂,成了一片片精铁,张风整个人也被赵义武拍飞了几十米,狠狠砸进了场下的人群中。 “五号,赵义武胜!”徐敬当下便大声宣判了这场比试的结果。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喝彩,赵义武将剑收进了自己同样巨大的剑鞘中,坐到晋级区。 “这赵小子聪阴的很,聪阴的很!” 剑阴放声大笑,一段点评传入常乐脑中。 “你发现没,他先前每次挥剑都留有余力,轻松的很,就是为了让那小子习惯他制造出来的攻击节奏,误判他的速度,以此来骗对方近身。”。 常乐点点头,很是凝重地看着那虎背熊腰的赵义武。 真是强敌重重啊。